[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0章逐袁

& h9 l; i# ^* H9 m   張郃高覽大驚失色，眼看四周軍卒，心中叫苦不迭。

% a  G  K( c8 G5 ~8 X    “俊乂、觀治，袁公待爾等不薄，何以背主求榮？

1 W$ K' C4 c3 }- }    若聰明的，便下馬就縛。某願向二公子求情，饒爾等不死。如若不然，可休怪某家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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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 f+ X; i    伴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袁軍左右一分，讓出一條路來。

# G! Q7 \: O( I7 [    一員大將，手持金背大刀，催馬來到陣前。

! T0 P- z8 T/ z    火光照耀下，張郃高覽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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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覽的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破口大罵：“牽招小兒，膽敢欺我！”

5 p1 k7 c$ G# O# t    那袁將，正是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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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5 `& N, a3 d    說來，這牽招也算是袁紹的老臣，雖能力不俗，但因為出身緣故，不得袁紹所重。後來張郃看中了他的才能，於是便向袁紹推薦，這才得到袁紹的重視，逐漸委以重任，成為帳下一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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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忘恩負義。

    很明顯今天這局面，便是牽招一手策劃出來。

9 E2 R9 L& C0 Z4 W: N3 X    至少在張郃高覽看來，那袁熙是不太可能設計出這樣的陷阱。

    牽招道：“觀治將軍此言差矣，有道是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兩位將軍得主公厚待，不思為主公分憂解難，竟想要背主求榮。牽招雖受過兩位將軍提點，但卻不願做那背主小人。”

& n' [6 ~5 m, g$ J    高覽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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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個小人，竟敢還在這裡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話來。

# ?7 b6 C1 {7 W9 x3 H6 x    若非他告訴自己，袁熙準備處死張郃的話，自己也未必會用這麼暴烈的手段。跑來解救張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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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頭到尾。便是這小人在裡面鼓搗……

    高覽臉色鐵青。躍馬就要衝上去，卻被張郃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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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C$ b0 P# z) n    “觀治休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左右已到了這等田地，說什麼都沒有用，索性殺出一條血路。”

8 l) H" x6 E# B* E  @0 h    張郃在牽招侃侃而談的時候，便暗自觀察四周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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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涿縣大門已經關上，牽招三面合圍，顯然是早有預謀。

    心中。突然生出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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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他跟隨沮授田豐背叛韓馥，投奔袁紹，是想要求一個前程。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年韓馥被背叛的心情，想必也如此失落吧。

    想到這裡，張郃扭頭向城牆上看了一眼，又凝視牽招，久久不語。

    牽招被張郃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大聲喝罵道：“張俊乂，還不下馬就縛！”

! Z9 k! P0 \/ E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張郃胯下戰馬一聲長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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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挺槍躍馬，朝著牽招便撲過來。與此同時，高覽帶著一干親隨，緊隨張郃身後，向袁軍撲去。

    “放箭！”

3 Z3 q: n; f" a% l* J0 Y6 i    牽招連忙大聲呼喝，剎那間，袁軍陣營中，箭如雨下。

6 f7 r5 Q& ^: p( @" V    張郃在馬上舞動大槍，撥打雕翎，朝著敵陣發起衝鋒……高覽更怒吼連連，緊隨在張郃身後。

( Y/ a2 E8 }# j" n3 D7 j    城頭上，袁熙見張郃還敢反抗，頓時勃然大怒。

9 v2 H% T7 [& y9 f- g# ?$ Y+ p    他立刻下令城頭上弓箭手準備，配合城下牽招部曲，射殺高覽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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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h3 D, l+ T% e    張郃與高覽，都是那煉神境界的武將，一刀一槍舞動開來，雖然袁軍箭矢如雨，卻奈何不得二人。可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親隨，卻紛紛中箭落馬。耳聽著身後一聲聲慘叫，一聲聲馬嘶，高覽張郃二人心如刀割，卻不敢回頭觀望。在如此情況之下，他二人也確是不敢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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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兩人殺到陣前，牽招不不慌不忙，大刀一擺，長槍兵越眾而出，便將張郃高覽兩人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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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4 K. o& k    涿縣城下，一時間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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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5 _" ~% W, i3 [5 W! ]    張郃高覽二人被數千袁軍圍困在中央，任憑左衝右殺，可袁軍的人數卻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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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_$ d4 u* W0 c# Z7 L4 r+ K    與此同時，跟隨兩人的親隨也死傷殆盡。袁熙在城中看清楚了狀況，有率一部兵馬，打開城門，殺出縣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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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3 p& F% P* x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張郃高覽二人便血染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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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是遍體鱗傷，手中兵器也越舞越慢，漸漸抵擋不住袁軍士卒的圍攻。

    胯下戰馬，早就倒地而亡。兩人背靠著背，拚命抵擋著袁軍的攻擊，但心裡都清楚，今日便要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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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8 d* c3 X0 e    “觀治，都是我連累了你！”

    張郃喘著粗氣，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

2 z' T$ k# w3 b8 S9 [    “俊乂何出此言，當初界橋之戰，若非你拚死相救，高覽早就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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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X0 j; n- q    今日能與俊乂同死，某家不勝歡喜。

# l1 K+ Q! O5 h" A- p. @    只可恨，被宵小所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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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0 _) ~" T- X  ]: ]6 s. W$ a    高覽張郃之間的交情，說起來並不是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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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覽是汝南人，而張郃是河間人，一南一北，本難有機會相聚。高覽早年跟隨袁紹，只因性情暴烈，嫉惡如仇，故而不為袁紹所喜。袁紹得罪了董卓，離京逃亡渤海郡時，高覽便跟隨袁紹。只是後來袁紹又得了顏良文醜，高覽的地位，也隨之受到影響，不再為袁紹器重。

    再後來，袁紹奪取冀州，張郃來投。

% q9 ]' F  y) G) U/ ^- ]    他二人最初並不和睦，甚至還隱隱有些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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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身為袁紹的老臣，卻比不得一干投降過來的人受重用，高覽這心裡面，有怎能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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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u& U  v1 I    為此，他和張郃發生過好幾次衝突，有一次甚至差點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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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界橋之戰的時候，高覽被公孫瓚圍困，張郃卻不顧性命，從亂軍中將他救出，自己卻身受重傷。也就是從那時起，兩人的關係得到改善，最後化敵為友，結為生死之交。

- @4 z& s$ @% S7 u9 u- ^    張郃聽高覽說完之後，也不由得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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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U2 r  c& m1 \4 D& o/ i& Y; S$ t    他深吸一口氣，和高覽一個錯身，交換了位置，而後挺槍把一個袁軍士卒，刺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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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得觀治為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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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x4 @8 v+ ?( |    兩人同時放聲大笑，在火光中，更透顯出悲壯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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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1 N" b$ q, }( J, s" \, I    在一旁觀戰的袁熙卻越發惱怒。厲聲喝道：“牽招。此時不取他二人首級。更待何時？”

) _  B: X" S* Z3 y0 \$ Z    牽招聞聽，立刻大聲道：“二公子休要擔心，待末將取他二人項上人頭。”

' Z- N9 n( e: M" f* s  @    說完，他縱馬便要衝過去，斬殺張郃高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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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Z7 k$ z2 e    可就在這時，忽聽遠處沉雷陣陣，緊跟著後軍傳來一陣騷亂。

    袁熙和牽招連忙回頭看去，月光下。只見一道黑色洪流，突然自身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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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蹄聲陣陣，令人心驚肉跳……那一支人馬衝到跟前，眨眼間便殺入袁軍後軍之中。為首一員大將，手持一桿大椎，身披黑色鐵甲，殺入袁軍之後，猶如無人之境。那桿大椎，上下翻飛。袁軍士卒，是沾著就死。挨著便亡。而在那人身後，一隊衣甲整齊的鐵甲騎兵。更是兇猛異常。清一色長矛大刀，緊隨在那員大將身後，瞬間便把袁軍衝殺的七零八落，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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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 O) A7 m$ V9 P, i0 `    牽招一見，頓時大驚，連忙縱馬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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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l) l6 Y# x' S1 J+ E; P    “來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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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衝過來一員大將，手持大刀，二話不說，掄刀就向牽招劈來。

    牽招連忙舉刀相迎，確定鐺的一聲巨響，對方騎將刀上傳來的巨力，只讓他兩臂發麻，合谷迸裂。

    只是，那騎將一刀未能斬殺牽招之後，並未繼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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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牽招錯蹬而過，卻縱馬直奔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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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3 R' w$ z5 _2 o9 s    “休傷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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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J9 e) W: V    牽招一見，大驚失色，剛要撥轉馬頭過去阻攔，卻見那使椎的大將如同一道閃電，便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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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E: ]" i2 ]' r, U, M* J7 A    “我乃大漢皇叔，亂臣賊子，還不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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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4 L7 u) V' T5 g( @9 n    大漢皇叔？

1 z. g' E# m8 ~& y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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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招先是一怔，有些腦袋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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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3 n; s' q" |5 E    他不明白，劉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涿縣城下。

9 C. F$ V$ ~; \7 ^1 i* e1 a/ U    他不是在薊縣嗎？從薊縣過來，中間還隔著一個良鄉！此前牽招在良鄉可是佈下重兵，何以他能長驅直入，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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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他這一怔，劉闖在馬上卻猛然長身而起。

. c6 o) d% L5 E# V3 z    “霸王一字摔槍式！”

    盤龍八音椎順著他長身而起的勢頭，轟隆砸落下來。牽招倉促間，連忙舉刀相迎，卻聽得喀吧一聲，手中大刀被劉闖一椎砸碎，沉甸甸的椎頭，狠狠拍落在牽招頭上，把牽招的腦袋，一下子砸進了腔子裡，腦漿迸裂。

! e- z8 T; |$ C5 D3 Y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天軍已至，亂臣賊子，還不投降。”

    劉闖一椎砸死了牽招，跨坐馬上，鼓足丹田氣，發出一聲如雷巨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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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如同霹靂般在戰場上空炸響，只喝得一干袁軍，頓時亂了章程……自劉闖向幽州宣戰以來，可謂是戰無不勝，威名遠颺。飛熊之名，已被人廣為劉闖，在袁軍中更人盡皆知。

0 T$ V* z7 I2 ^7 c3 O7 t2 i/ h    “飛熊來了……”

" u! l: T' }( U% u! j% C( L    剎那間，袁軍便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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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李逸風縱馬已殺到了袁熙跟前，把個袁熙駭得撥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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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他身邊的親隨，拚死攔住李逸風，才使得袁熙得以從容來到城下……他本打算入城之後，城門緊閉。哪知道身後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便聽得有人高聲喊喝：“袁熙小兒，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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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 ~, f2 i5 v    慌忙中，他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卻看到劉闖已縱馬從亂軍中殺出，正直奔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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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龍長嘶，如虎嘯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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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貼著地面奔跑，好像一道黑色閃電。

) q. }& w5 k9 X/ V* D    袁熙嚇得一聲大喊，縱馬便衝進了城門，“關門，關閉城門！”

    他大聲呼喊，可未等城門關閉，劉闖已到了涿縣城門下。只見他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盤龍八音椎破空發出刺耳的銳嘯聲，轟得一聲便砸在城門上。巨大的力量，便是站在城頭上的袁軍都可以感受到腳下的地面晃動。劉闖在馬上虎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如同獅子咆哮般的巨吼，“連山椎！”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萬鈞之力，接連轟在城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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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沉甸甸的厚重城門，在被劉闖接連二十餘擊之後，就聽轟得一聲，向後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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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M# z. Q& H. b    站在城門後的袁軍，被瞬間砸成了肉醬。

- _  [6 r7 P) C0 l    劉闖也不管那些軍卒的死活，躍馬衝進城中：“袁熙小兒，把你人頭留下！”

    那威勢，直讓所有人心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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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u. G4 y1 N7 [5 H  ]    以至於當劉闖殺入涿縣城門之後，竟無一人上前阻攔。

! K" s  Z% Y( n7 t0 }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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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H- P3 z( e: i/ M    袁熙嘶聲吼叫。撥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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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這一走，守城的袁軍，頓時亂了套。

5 e9 j+ H: q/ B' q1 L5 R; L    城上的守軍，亦或者是城下的門卒，眼見劉闖如此瘋狂，竟嚇得齊聲吶喊，手中兵器鐺的丟在地上，扭頭就跑。

) \0 @8 M- y) \3 B    就連在城外追上來。想要攔阻劉闖的那些袁兵袁將，也都是目瞪口呆。

2 w, {! H5 `$ ^' n' M- r    我的個天，這劉皇叔莫不成是天神下凡嗎？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猛士，便是霸王重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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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了，不打了，我等投降！”

    在劉闖二十餘椎轟塌涿縣城門之後，袁軍再無半點士氣。

    城外的袁軍士卒，紛紛丟棄手中的兵器。抱著頭蹲在地上，大聲的叫喊。

. ^5 O( G5 a( E* @' l. w    劉闖本打算一鼓作氣。把袁熙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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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5 L0 \: V# o, \* ~4 q2 O    可沒想到城中大亂，讓他不得不勒住戰馬……袁熙在一干扈從的保護下，狼狽而走，從涿縣北門逃走。

    劉闖眼見追不上袁熙，也不禁心中略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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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K9 |( N) L/ V: |$ r    眼看著亂成一團的袁軍，他大吼一聲：“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率天軍而來，爾等棄械不殺，否則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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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n! X0 w, f/ R    張郃與高覽，坐在地上，已無力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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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漢軍軍醫上前為他二人治療，兩人雖有些不太情願，可真的是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著軍醫為他們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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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軍醫有條不紊的把高覽身上的箭矢拔出，而後迅速塗抹金創藥，又用雪白的繃帶包紮妥當，兩人都不禁感到好奇。

    “先生何以用這白布包紮？”

8 e/ {# h; G( h! Z9 ?    那軍醫笑道：“兩位將軍有所不知，這白布名為繃帶，在沸水中經過浸煮，可使得傷口不至於感染。此我家主公發明創造出來，亦得華先生和張先生確認，是最好的救治方法。兩位將軍身上傷勢嚴重，只能這樣緊急處置。待安頓下來之後，還要再重新診治，方能確保無礙。”

    這軍醫，身著皮甲，上面還有一個極為醒目的紅色‘十’字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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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C* P7 ~' h    高覽意外的發現，此時戰場上並不止這一個軍醫，竟有幾十個身著同樣標誌的人，在戰場上穿行。他們的診治對象，並非只有將領，或者是遼東軍傷員，還有許多袁軍士卒，也是他們救治的對象。

. M( W0 O; F! z, ?4 O    “為何要救治敵軍？”

- a/ ~8 x* m: ^+ q4 ~    軍醫笑道：“此我家主公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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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0 T# p& _8 m1 ?/ y0 I) @; ~; D1 c    皇叔曾言，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但戰事結束，便無需計較太多……大家都是漢家子孫，今日兵戎相見，就如同自家兄弟爭執。打完了，還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什麼敵我？我等在書院裡，先生們也如此教導。”

+ G8 S9 d, J1 O2 T# m) p$ N" O    高覽朝張郃看了一眼，卻見張郃沉默不語。

8 p) v3 z$ V$ R' o    就在這時，從遠馳馳來一隊騎軍，為首一人跨坐馬上，遠遠的便高聲喊道：“俊乂何在，俊乂何在？”

! D: s- C, P4 n( F    張郃抬頭看去，一眼認出那喊他的人，竟然是卑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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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先生……也降了劉闖嗎？”

6 u9 r6 Q9 D0 s3 W5 A4 a7 b    他見卑湛走到跟前，忍不住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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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卑湛微微一笑，道：“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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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 |) }% ^    我投奔袁熙，然袁氏卻視我如糞土。我歸降皇叔，皇叔則待我如國士……俊乂恐怕不知，皇叔對你頗為看重。聽聞你可能遇險，便星夜率部奔襲涿縣，想要將你救下。這兩天一夜，皇叔人不卸甲，馬不離鞍，奔行三百七十里，總算是沒有耽擱了事情，將俊乂你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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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卻臉色一沉，“卑先生莫非是要做那說客，要我投降皇叔？”

1 v  H# R! _% ]. Q2 Y9 w% ?0 n9 h# p    哪知卑湛卻連連搖頭，輕聲道：“我倒是想要挽留俊乂，可是皇叔卻說，不可強求。

    若俊乂和觀治想走，他必不阻攔。不過，你二人傷勢嚴重，待紮營之後妥善救治之後，若無礙你二人把可以離開。皇叔說過，俊乂和觀治兩位將軍乃忠義之人，他也不想施恩求報，令兩位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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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自有李逸風帶著一支人馬，開始收攏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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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涿縣城內，也漸漸趨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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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頭到尾，劉闖都未出現過，更沒有和張郃兩人照面……

' [+ T, X; F# d    在城外臨時搭建而起的兵營之中，張郃高覽兩人被安排在一個帳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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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J% n/ d3 g3 h+ g# L- g    有軍醫又為他二人檢查了一番，確定兩人無性命之憂，於是留了些藥草，便不再關注兩人。

    天，已經亮了！

) h1 t' }' R  l3 @. n! M    高覽坐在帳篷裡，忍不住怒道：“久聞劉皇叔求賢若渴，如今看來，也是虛有其名。”

    “觀治，話不能這麼說。”

& d( r' j3 r- e% c' v8 @    張郃猶豫一下，輕聲道：“想必劉皇叔心中，也存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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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b; s0 r( P# O    他只是不想你我為難，壞了咱們的忠義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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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乂！”

  C$ M/ @" x3 P" Q% [4 s9 b    高覽突然打斷了張郃的話，輕聲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

    “方才我聽那些軍醫言，這劉皇叔不失為一位明主。

    想你我這一身本領，在袁公帳下，卻不得重用。你通曉兵法，精通謀略，只能為大戟士，而我跟隨袁公十餘年，到頭來……今袁公與曹操相爭官渡，劉皇叔竟在這個時候，崛起於幽州。雖則他現在勢力尚弱，焉知將來不成大事？你我皆為漢家子弟，今皇叔乃大漢皇叔，乃為正統。你我何不趁此機會，投效皇叔？說不得日後，能成就事業，何苦在袁公帳下受氣？”

    高覽，一直在為當年的不公待遇，心懷不滿。

& Y6 |) `7 G4 V    他這番話出口之後，張郃也不由得為之心動……

. D' ~7 ~* W* ?8 M' g# f1 V    半晌後，他輕聲道：“觀治，你我今為階下之囚，身無寸功，何以在皇叔帳下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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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覽抬起頭看著張郃，半晌後輕聲道：“俊乂心中已有腹案，何必問我？

    你若投效劉皇叔，我自當跟隨。今涿郡諸縣，皆未平定。以你我之名，為皇叔掃平幽州，未嘗不是大功一件。”

7 s2 z* u# L' d" w/ X; Z  o    張郃聽罷，頓時陷入了沉思！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1章 大勢（1/2）

    涿縣，已恢復了平靜。

7 f5 D3 J- E: W; s0 L4 `    漢軍進駐涿縣之後，迅速將涿縣穩定下來。

, D7 Y7 }; }3 P$ Y* m    此次隨同劉闖前來涿縣的謀士，只有卑湛一個，卻足以讓涿縣的官吏縉紳安心。卑湛，是河間名士，此前曾為袁熙效力，與涿郡大小官吏都有接觸，甚至說關係密切。他本就擅長政務，可惜袁熙卻不願重用。如今投靠了劉闖，卑湛也憋了一口氣，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自己。

    所以，當劉闖奪下涿縣之後，卑湛便立刻去拜訪了涿縣的縉紳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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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漢室雖然已經衰頹，但此前劉焉劉虞先後主政幽州，使得幽州豪強對漢室也存著幾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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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以皇叔之名入主幽州，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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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g+ v$ `* _    這其中，也多虧了公孫瓚和袁紹鏖戰不止，人心思定。幽州豪強對公孫瓚並不欣賞，而袁紹奪取幽州，也不過一載光陰，對幽州的掌控力度，遠不如他在冀州和青州那麼強大。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劉闖得以在幽州順利入主，並未遭遇太大的抵抗。

    “張郃與高覽，昨日走了！”

    在涿縣府衙的衙堂上，李逸風一臉不滿之色。

    “主公奔襲三百七十里，救他二人與危難之中，怎地這般不曉禮數，竟然連見也不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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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9 ^! v3 l: a( h    衙堂上，並無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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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著一件便服，看著李逸風那一臉的憤怒之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0 r0 h; P6 F+ D2 N) Z  B    “逸風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俊乂和觀治二人，皆有主見之人。

" }  L- W# g9 L7 v! r. B0 |, {: V    他們這般走了，倒是一樁好事。若真的當面請辭，只怕日後不好相見……走便走了。且隨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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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i' v" r5 u0 T7 A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渾不在意。

" f+ A  ?1 |( z! Q0 N    可事實上，若非昨日卑湛勸解，他恐怕也不會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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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想要張高兩位將軍歸附有何困難？

    以卑下想來，張高之所以離去，正是存了投效之心。主公細想，張郃高覽兩位將軍在如今情勢之下，能往何處去？繼續為袁紹效力嗎？我看袁紹未必能容得下他二人。今在河北，除主公之外。還有誰能收容他二人？之所以不辭而別，恐怕也是存了身無寸功，無顏立足的心思。”

    聽了卑湛這一番話，劉闖頓時愣住了。

& P7 C" g5 Y3 r! i0 K, R6 G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0 y: N1 U: P+ W    歷史上的高覽是什麼性子？劉闖記不太清楚。

    但張郃卻是個極高傲的性格。身受救命之恩，又無寸功在身，他又如何有臉面向劉闖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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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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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8 ]' C) i* F" K' _4 E2 }( m  ^    卑湛笑道：“此前我尚擔心，主公如何奪取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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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張郃高覽兩位將軍離去，卑下倒是放下心來。張高兩位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有他二人出面，想來這涿郡定能不費主公一兵一卒拿下。此非一樁幸事？如今局勢，主公便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於代郡和上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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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高覽，竟要拿下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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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但又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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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五年九月中，官渡之戰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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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k9 D6 _: d  X    伴隨著曠日持久的戰事，曹軍的糧餉接濟，漸漸出現困難。

3 }) {4 e) A. s- [1 Z. Z% ~. C    其疲憊之態。已顯露無疑……在這等情況之下，劉闖進攻幽州。也使得袁紹變得緊張起來。

' [* x- M. g3 R3 f# `) U    看曹操已呈現疲態，袁紹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這樣一來，也使得袁紹開始把注意力向北疆轉移。

, O9 U0 q! ~) ~0 p9 ^/ B    而此時，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也逐漸尖銳起來。事實上，早在年初，袁紹命顏良圍攻白馬的時候，沮授便建議袁紹，顏良有勇無謀，不可為主帥。但是袁紹不聽，結果白馬失利，顏良更被曹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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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9 @; k/ R' d    之後，袁紹率軍南渡，沮授再次勸阻，言不可輕舉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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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袁紹依舊不肯聽從，沮授也因此而心灰意冷，於是便假託身體不適，請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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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溫言安撫，駁回了沮授的請求。但同時，他又對沮授懷恨在心，將其部曲全部交給郭圖帶領。但結果卻是，兵進延津，文醜被俘。

& N+ q. q5 B2 W( p+ K    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對沮授的不滿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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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是一個極為剛愎自負的人，此前沮授幾次預測正確，讓袁紹對沮授心中生出了嫉妒。

    袁紹覺得，自己折了面子，所以對沮授也變得更加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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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官渡之戰之後，許多人認為田豐會被袁紹釋放，唯有田豐自己清楚，官渡之戰若袁紹獲勝，他便沒有危險。可若是官渡之戰，袁紹失利……那麼到最後，他肯定會被袁紹所殺。

    三國演義中，曾把這個問題歸咎於謀士進讒言。

    可事實上，若袁紹沒有殺田豐之心，即便再進讒言，田豐也不會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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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3 a# j& B& \9 {# O; C1 D" }+ @    說到底，只是袁紹順水推舟而已，與那謀士並無太大關係。

7 K" {) P- q1 R; s2 e    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

    袁紹看沮授，越來越不順眼……眼見著幽州局勢危急，袁紹索性命沮授前往幽州，挽回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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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公與戰敗劉闖小兒，必是大功一件。”

    沮授卻猶豫一下，沉聲道：“大功與否，授不甚在意。

    我與元皓，乃是至交，今元皓仍受牢獄之災，若主公體恤，請釋放元皓，他對主公絕無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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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原本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請求，可是袁紹卻露出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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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張狂，還需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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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無壞元皓性命的想法，只是目前形勢……公與放心，我到時候自會放他出來。”

    對袁紹的想法，沮授心裡很清楚。

3 t: g& c, ]8 e, J. {! J    恐怕這袁紹所說的‘到時候’，是他獲勝之時。

, H6 a% y' E* X/ z  I# C- z    只是……

2 _4 [+ c' L; @, r6 ], L8 l    沮授有心再勸，可是見袁紹不願意再談下去，便知道若再勸說，只怕會適得其反。

$ V  C- d7 K1 ], o; I/ b0 J    無奈之下，沮授便告辭離去。返回鄴城。

4 z" y# F; a0 y+ X3 h1 _. z) a    在回鄴城的路上，沮授便仔細瞭解了幽州的戰局。當得知劉闖兵困昌平的時候，沮授忍不住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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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幽州危矣！”

    這種圍點打援的計策，對沮授而言並不難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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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著人前往并州，請元才出兵圍困五原，給我拿下荀諶！”

    元才，便是袁紹的女婿，高幹。

    沮授的命令剛發出。便得到消息，荀諶在九原起兵造反，斬殺袁紹監軍，率部攻取雲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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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如今局勢。當如何是好？”

# z0 {( r" Q! W, C    當晚，沮授夜訪鄴城大牢，見到了田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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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B  H- x  b. o0 P    田豐雖然被袁紹捉拿入獄，但是精神看上去卻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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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4 t' x: f/ H2 z6 u# c    畢竟是冀州名士，即便成了囚徒，也無人敢來為難田豐。

    他在牢中，被單獨關押在一件囚室裡。傢俱陳設一點不缺少，除了少了些自由，幾乎與正常人沒有區別。

" ]" _: R$ \" V+ U# F4 F1 r0 y    “公與此去，當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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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B  K, `' ^3 z" C7 ]1 a$ w    田豐聽罷沮授的話。便開口道：“今劉皇叔看似勢大，如摧枯拉朽，實則根基並不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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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R0 q7 U" L; Y' S7 k: i    公與到涿郡之後，只要穩住陣腳。而後拉攏安撫幽州各地豪強，用不得多久。便可扭轉形勢。”

    沮授聞聽，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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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I0 \: V4 f    “我正有此意。”

8 {  d4 N3 k4 S    “公與到幽州之後，可重用俊乂和觀治兩人。

    此二人有大才，可惜一直不得主公重用。有他二人協助，敗劉皇叔並非難事……不過，公與只要把劉皇叔趕回遼東即可，切莫趕盡殺絕。不管怎樣，劉皇叔是漢室宗親，非我等可以為難。”

    沮授聽罷，頗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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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 R5 i, a, R8 t! s3 d    他和闐豐聊了一陣子之後，便返回家中。

    只是，待他準備妥當，率部抵達真定的時候，便聽說了劉闖拿下涿縣的消息。

' m* _* A, V1 R) A0 m6 y6 J    當時沮授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一個謠言。可是隨著他仔細詢問之後，便知道此事確鑿。

    “顯奕誤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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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授聽罷，是捶胸頓足。

0 h7 @. |- s6 T    他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傳訊袁紹，同時傳令，命渤海河間兩地太守徵召兵馬，在河間集結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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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 J) G! W' `* `: U    +++++++++++++++++++++++++++++++++++++++++++++++++++++

    涿縣城下，旌旗招展。

    伴隨著田豫和趙雲擊潰沽水袁軍之後，長驅直入，便佔領了安次。

. X0 ^, v/ G7 j$ o& x& {' b2 L    隨後，張遼揮兵北上，在良鄉擊潰袁軍主力。此時駐守良鄉的袁軍，可謂是群龍無首。所以張遼兵馬抵達之後，便迅速潰敗。張遼和趙雲兩部兵馬，與陽鄉匯合一處，劉闖也隨之，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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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取了涿縣之後，幽州的戰局也迅速變得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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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e) g7 d, N3 O1 B    代郡烏丸大單于能臣氐，在諸葛均的遊說之下，很快便宣佈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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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旋即拜能臣氐為烏丸單于，命徐盛率部西進，諸葛均為軍中長史，配合能臣氐長驅直入，進駐代郡。

* w+ s9 S7 [' I: S    代郡太守韓珩，為幽州名士。

! `, y) q+ v' Q7 m  \    其人少喪父母，奉養兄姐，以俤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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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2 H$ x* y' t    最重要的是，韓珩曾拜在盧植門下求學，雖然只短短數月，卻一直以門生自居。韓珩這所謂的門生，和劉備那種門生不太一樣。劉備拿著盧植弟子的名號，四處招搖。韓珩則很少在人前說起此事，但是在盧植死後，他對盧氏一族頗為照顧，與盧毓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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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N: L* L2 o+ Y0 U8 `  N4 j    劉闖奪取涿郡之後，韓珩便接到一封盧毓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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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A4 t3 ?& |. i    皇叔乃漢室宗親，國之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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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皇叔進取幽州，非為諸侯之名，實為我漢室揚威。自桓靈以來，邊塞兵備廢弛，異族寇邊不止。前有白馬將軍，後有袁紹，皆國賊耳，非為幽州百姓顧慮。皇叔自入幽州以來，定烏丸，戰鮮卑，聯夫余，取高句麗，實我漢室自桓靈以來，數十年從未有之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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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佩忠義，皇叔久聞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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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何不歸附皇叔，輔助漢室，以定我幽州生民所慮？

    幽州本苦寒，自公孫袁紹以來，更屢遭戰火。百姓疲憊，民心思定。弟知兄大才，故而斗膽向皇叔舉薦，還請兄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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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w! S; E6 x0 l# @: @3 c( }    韓珩，表字子佩，幽州代郡人氏。

/ M9 E4 a* o6 ?0 P    在接到了盧毓的這封書信之後，韓珩便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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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J7 e9 R& C: r    在三思之後，他最終決定，聽從盧毓的勸說。下令代郡各地切勿抵抗，迎接漢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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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可謂是兵不刃血，佔領了代郡。

+ S6 c- L8 R  B+ @, s# Z' i    同日，荀諶命魏越為先鋒官，武安國為副將。順利攻陷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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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幹急忙命雁門太守彭安調集兵馬，試圖阻攔荀諶的腳步。可誰料想代郡失守，漢軍屯兵高柳。徐盛率大軍出長城，攻佔強陰，與荀諶大軍遙相呼應。彭安見此，不敢在輕舉冒進，只得屯兵定襄。以防被漢軍偷襲。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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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k6 e) l4 K& k    這一日，劉闖親率涿郡文武，來到涿縣城北十里亭外等候。

5 E2 S0 L5 \. q% W, C: k2 I    遠處。一隊袁軍兵馬，屯駐於洮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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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高覽兩人風塵僕僕，一臉疲憊之色從袁軍大營中行出，來到十里亭外。

! M* d& P- n! v/ h7 ^  J' A    看到劉闖帶著一干文武等候在路旁。張郃高覽兩人不由得一怔，忙不迭就要下馬參見。哪知道不等二人下馬。劉闖大步流星，便到了二人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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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這是為何？”

    劉闖走到張郃高覽馬前，探手便抓住了兩人胯下戰馬的轡頭。

    這也使得張郃高覽驚慌失措，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俊乂觀治，切莫下馬。

4 i# |, }: i: X- O4 P3 a/ f    我今日為你二人牽馬，並非是因為你二人前來投效，實為我涿郡百姓為之。

4 h, m7 t% r  [. t, N    兩位將軍乃國之棟樑，更難得深曉大義。若非兩位將軍主動勸說涿郡各縣兵馬歸降，我少不得便要出兵征伐。到時候兵戎相見，勿論是誰勝誰負，苦的都是涿郡的百姓生民。兩位將軍今日前來，令涿郡父老免去刀兵之禍，我便為兩位將軍牽馬，又算得是什麼大事呢？”

    劉闖一番話，令張郃高覽二人更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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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牽馬走出幾步之後，張郃高覽便從馬上下來，匍匐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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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不以我二人降將之身，以國士待之，我等早已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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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C+ [* V, E    今日前來，只盼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劉闖鬆開轡頭，伸手將張郃高覽二人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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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看看張郃，又看看高覽，忍不住放聲大笑：“我得俊乂觀治，如久旱逢甘露，幽州大勢定矣。”

, Y2 \, r. q% n6 H; f; ^5 F, |    說完，他拉著張郃高覽二人的手臂，把臂而行，登上早已等候在十里亭外的車仗。

    正如卑湛所猜測的那樣，張郃高覽兩人離開，並不是不想投效劉闖，而是覺得自己無甚功勞，無顏在劉闖帳下立足。

    所以在離開涿縣之後，張郃高覽兩人便兵分兩路，一個往五阮關，另一個則直奔北新城。這兩處，皆有袁軍屯守駐紮。張郃高覽二人在軍中的威望極高，特別是在麴義死後，張郃接手先登營，安撫當年先登營士卒，使得許多人對他心存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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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u' d( F2 d; d, H6 Q( q    五阮關守將嚴敬，曾為張郃部將。

( Q4 a3 k1 |, R1 k2 \* e    聽張郃向他陳述遭遇，嚴敬感同身受，於是便立刻響應，率部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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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s% ^/ I2 M; F" R  A3 P    而高覽則成功說降了北新城守將，伴隨著兩邊起事，剛在范陽站住腳的袁熙不禁大驚失色，慌慌張張逃離范陽，直奔中山國而去。張郃與高覽率部在范陽匯合之後，便立刻通報，歸附劉闖。

    原本還處於觀望狀態的涿郡各地豪強，見此情況便知道，袁紹大勢已去。

* q3 O+ U+ s: r! n8 S& w    於是，張郃高覽率降卒前來涿縣，沿途各縣，紛紛投降……

    劉闖在涿縣得到消息之後，也不禁感到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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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O' I& r$ X! u1 f4 K$ i' _    沒想到，卑湛居然真的說中了二人的心思，張郃高覽這一投降，也預示著幽州戰事，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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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比劉闖所預計的要早很多，也使得劉闖心中快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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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X5 c/ A( g$ O5 D1 s- v    幽州之戰結束的越早，他就能得到更充足的準備時間……沮授已在高陽招兵買馬，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要有一場苦戰。若是在沮授出兵幽州時，幽州戰事尚未平定，勢必會造成更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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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高覽這一投降，投降的好，投降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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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兩人，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番舉動。

( c4 G8 X1 ~' G$ k) Z1 e. f/ Z    當晚，劉闖在涿縣府衙設宴款待張郃高覽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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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郃高覽從五阮關和北新城帶來了近八千降卒，再加上此前劉闖在良鄉和涿縣收攏的俘虜，已近兩萬之多。

1 O5 t% R* k2 n    “主公，末將在北新城時，便聽聞袁紹派沮授沮公與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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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沮授屯駐高陽，正秣兵厲馬，相信用不得多久，他便會兵發北新城。如此一來，涿郡必將戰火重燃，到時候各地豪強，勢必會再次動搖，與主公治理幽州不利。末將在路上，思來一計。與其沮授出兵，倒不如主動出擊，奪取易縣。到時候憑易水之險，定能阻擋沮公與。”

" {0 S+ M& {( ~; R! P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亮。

9 t* C7 |( L' g+ O3 O3 g) Q* \    他向徐庶和卑湛看了一眼，心中對張郃有多了幾分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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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張郃尚未來之前，徐庶就和劉闖提過主動出擊的事情，“與袁紹之戰，絕不可在幽州展開，必須要主動出擊。”

  ~8 _7 ^; z' S- o    而當時徐庶的建議，與張郃所言不謀而合，便是奪取易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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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T3 E& {! {+ A3 w. ^    沒想到，張郃居然主動提起此事。

2 Q9 p. X" z  ~# m  P8 _+ {. i    劉闖先前還有些猶豫，該派誰來擔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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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張郃既然站出來，劉闖心中也就有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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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B; T4 r4 f/ ?    “俊乂，從北新城而來，一路定然辛苦。

    我本該讓你二人好好休整一番，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是要再煩勞兩位。我欲使兩位將軍統兵五千，元直為軍師，奪取易縣，阻攔袁軍北上。子龍與國讓也率部五千，西進五阮關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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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幾位將軍，可願意辛苦這一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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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聞聽，毫不猶豫起身道：“主公差遣，雲絕無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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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7 v+ Z7 s' }5 @% {    張郃高覽則面露驚喜之色，他二人也沒想到，劉闖竟然這麼快就差遣他二人，而且是委以重任。

    “末將定效死命，不使袁軍渡易水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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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2章 江東來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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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霧氣朦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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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如往日，起了一個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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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0 C4 v: b% j% G3 U' V    霧天不適合晨練，更不適合劇烈的運動。所以劉闖也沒有和往常一樣練功，在書房了看了一陣子書後，便走出府衙，在李逸風等飛熊衛的保護之下出涿縣北門，巡視涿縣成為的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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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Q+ o; j) R: C    時值九月，已至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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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t% J/ _+ H4 E    從遼西傳來消息，前些時遼東迎來了一場降溫。

    此時的遼東，已經提前進入隆冬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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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的目光，也隨之從幽州，轉移到了北疆……九月中，呂布在白狼堡誓師，率大軍一萬，征伐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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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R2 L( h; g; S1 S    此次出征，共分為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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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Q7 U% x4 p3 i. _" c! _& `6 q    呂布坐鎮中軍，以曉風和闐疇為軍師，浩浩蕩蕩，直逼大鮮卑山。

. q6 F* d; j: ?    而魏延、夏侯蘭則各領兩千騎軍，清一色一人雙騎，坐鎮兩翼，行奔襲之事。與此同時，夫余國國主簡位居則召回夫余國王子麻余，並拜麻余為大將軍，集結八千兵馬，自夫余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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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在這個時間，也是鮮卑人活動最為頻繁的時候。

0 w: S4 b" W" Z* S, }    只是今年由於鮮卑方經歷一場慘敗，燕荔游正忙於安撫各部落大人，以至於無暇南下。漢軍在這個時節出兵，立刻引發起整個北疆的動盪。呂布的年紀雖然大了，可是那威名猶在。

- A7 a" U; S7 W# X" z& r4 f  b    時隔十載，虓虎重回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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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4 T0 j+ X1 E6 ?# W0 b    當年曾領略過呂布風采的鮮卑人，頓時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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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在涿郡，卻嚴密關注著北疆的局勢發展。

6 k% Y6 U# t$ y# M    幽州的戰事基本上已落下帷幕，張郃高覽攻克易縣，憑藉易水天塹，在幽州南面築起一面屏障。

    而趙雲和闐豫在屯駐五阮關後。也很快站穩腳跟。

$ x0 h/ K2 m# g) M! v* J0 m8 P    在涿郡局勢穩定之後，劉闖旋即拜卑湛為涿郡太守之職，遷郡治為範陽，同時又下令，廢廣陽郡。將廣陽郡治下的安次、廣陽兩縣併入涿郡，而後將昌平、薊縣和軍都三縣劃入漁陽。

    廣陽郡治下本只有五縣，卻要獨立為一郡。

0 x% J3 G6 c' H2 D$ R    在劉闖看來，這不免有些浪費，索性廢除了廣陽郡，也可以免去一郡太守之職。

    劉闖手中可用之人不多。韓珩繼續為代郡太守不變，一方面是因為韓珩的確是一個人才，另一方面則是要通過韓珩來安撫幽州的豪強。之後，劉闖又從樂浪郡把步騭調來漁陽，命他接掌漁陽郡。呂岱則接替步騭，為樂浪郡太守。同時也加大了對遼東四郡的人口調查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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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3 c1 e8 Z; R& G! \8 w2 [$ V4 |    建安五年，已到了年末。

- x  B4 Z, {9 s- z3 x  l5 a  _  e9 K    再過幾個月，便是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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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6 U( R) Y0 z, n9 ~    在這一年裡，遼東樂浪和玄菟郡已恢復平靜，徹底納入劉闖的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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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8 C5 X! @  C2 U4 o5 ]! c0 }    閻柔在高句麗郡則勢如破竹，數次擊敗高句麗叛軍，更在拔奇的幫助下。在八月斬殺高句麗王帶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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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v2 e7 @$ F4 j    帝王之家無親情，在高句麗王族之中凸顯無疑。

    帶固拔奇本為父子，到頭來卻兵戎相見，甚至是不死不休。

8 C  f& a) m, |8 q0 B    帶固被殺之後，高句麗郡的局勢也漸趨緩和。閻柔見高句麗人已停止抵抗，也就停止了對高句麗人的屠殺，改為懷柔手段，安撫高句麗人。對此，劉闖倒是頗為讚賞。高句麗人也是人，更是上好的勞力。若真的殺光了。那偌大個高句麗只能成為一片荒蕪，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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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2 e; L1 R. ^    適當的安撫，可以加強對高句麗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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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R& ]0 b3 I# A1 M: x1 m    同樣，閻柔大力從朝鮮半島招攬漢民，也從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對高句麗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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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桓靈以來，從中原為躲避戰亂，遷徙到朝鮮半島的漢人多不勝數。粗略估計，大約有十幾萬人。這麼多的人口在朝鮮半島自然算不得太多，且朝鮮半島尚有三韓，也在極大程度上，擠壓了漢民的生存空間。如今，漢軍佔領高句麗，也使得朝鮮半島上的漢人有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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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1 Y% V0 K  ?5 p5 }    九月，閻柔下令，命龐德率部殺入朝鮮半島，開始了對朝鮮半島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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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朝鮮三韓，在朝鮮半島上作威作福尚可，但面對訓練有素的漢軍，就有些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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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入朝鮮半島不到一個月，連續三次大戰，俘虜三韓人逾萬人之多……緊跟著，甘寧也率海軍繞過朝鮮半島登陸，與龐德兩相夾擊，令三韓節節敗退。

    對於三韓之戰，劉闖並不在意。

    三韓聽上去很強大，實則就是個部落聯盟，根本抵擋不住漢軍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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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6 m$ g/ f2 v7 S+ X0 s1 K    高句麗的氣候不適合農耕，但三韓卻極為適合。

7 H  [5 F) r! z# u; D5 D7 M, P: ^    劉闖需要大量的奴隸為他進行耕種，那麼三韓便無疑是他目前而言，最好的選擇……

    三韓有這方面的基礎，而且人口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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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3 N; |; Y' g  x2 W    只要操作得當，劉闖相信，這三韓就可以成為他的一處糧倉，來保證他日後對中原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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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9 O, |4 X; F    不過，這樣連番的征伐，對漢軍而言，也極為辛苦。

    自兵進幽州以來，劉闖時常受到兵力不足的困擾。若不是不斷收攏袁軍俘虜，劉闖甚至抽調不出來鎮守易縣的兵馬。思及於此，劉闖也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暫時停止擴張的腳步……

1 V, a8 S' e( U3 h! G    當然了，他目前還不能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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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5 o3 A7 T4 b8 z    “孔明，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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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皇叔，前日孔明命子義將軍率部兵進居庸，他與仲康將軍則率部西進，向馬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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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劉闖問題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

    生的一張娃娃臉，笑得時候便會露出一個梨渦，長得極為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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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便是盧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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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 @' |/ `7 M0 H! M    劉闖攻破昌平之後，便立刻命人把盧毓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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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v  E3 X. w4 F' |. J: c    待他奪取了涿縣，盧毓便帶著嫂嫂和侄兒來到涿縣，並成為劉闖的幕僚。

    劉闖現在，身邊極度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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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不斷在招攬人才，可是又很快的委以重任。

8 d* v4 B+ V7 x( k; ]    徐庶如此，卑湛如此……盧毓的年紀不大，但家學淵源。極有才華。即便是從來不問政事的鄭玄，也專門派人找到劉闖，要劉闖多加關照盧毓。既然如此，劉闖索性任命盧毓為將軍掾屬，負責為他處理公務。

    聽盧毓回答完畢。劉闖點點頭，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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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麼一個秘書的存在，劉闖的確是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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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k/ p- [8 @' W    盧毓心細，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跟在劉闖身邊，為劉闖免去了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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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上谷之戰便要結束了嗎？”

    上谷郡伴隨著難樓被殺，已無太多可以調動起來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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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諸葛亮手中雖然只有六千人，卻足以將整個上谷郡掃平……最重要的是，奪取上谷郡之後，劉闖便可以直接和雲中郡的荀諶連為一體。那雲中郡地處邊荒，十一座縣城。人口卻不過五千餘戶，不足三萬人，極為荒涼。可它畢竟是大漢北方要地，更是聯絡塞外的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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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之下，荀諶自然不可能留在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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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作為劉闖在西面的屏障，雲中郡卻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人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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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雲中郡太守的人選，劉闖目前還在考慮。不僅僅是雲中。包括上谷郡也要儘快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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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y2 x; ]% U( t6 @. m& \    “子家，你說若何人鎮守雲中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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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想了想，笑呵呵道：“若說合適人選，毓斗膽舉薦一人，定能保雲中無憂。”

    “誰？”

  R. V3 M8 e, ~  V4 q    “便是校尉田豫田國讓。”

- r  F/ i  m' ?3 m    讓田豫鎮守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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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7 B, r# \; n    劉闖濃眉一蹙，露出沉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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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田豫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歷史上屯駐上谷廣寧，拜護烏恆校尉之職，的確是盡職盡責，守護得北疆無憂。田豫此人。精於謀略，更有手段。而且他不似公孫瓚那樣只知道強硬，更懂得懷柔和安撫。細想起來，從目前來說田豫的確最為合適。只是他現在協助趙雲坐鎮五阮關，若把他調去雲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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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看出了劉闖心中猶豫。盧毓輕聲道：“主公可是擔心子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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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1 Q0 V( L& G- j+ z    劉闖一怔，旋即點頭。

    其實，劉闖對趙雲的喜愛，在漢軍軍中並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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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多數人會認為，劉闖之所以喜愛趙雲，是因為趙雲是他的大舅子，愛屋及烏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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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倒也沒有人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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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P6 n2 a: b$ `! l    盧毓輕聲道：“主公愛護子龍將軍，毓可以理解。

    然則主公若想讓子龍將軍成為真正的臂助，還需讓他多一些磨練。他和國讓在一起，有國讓拾遺補缺，的確能收穫頗多。然則如此一來，子龍將軍便只能成為一員戰將，難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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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K( n1 J$ s& t2 u/ k) ]    他日主公就算讓子龍將軍獨當一面時，未必能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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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B6 ~, V# x& s$ l' Q    既然如此，何不放開手腳……五阮關雖說重要，卻不足以對幽州產生威脅。國讓將軍離開，正可以讓子龍將軍放開手腳。成也好，敗也好，對他也算是一場歷練，否則又如何獨當一面呢？”

# d) ]2 x: W( B* U" d. U/ f+ o$ u    劉闖聞聽，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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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1 h1 ^, i3 i0 Y    在不知不覺中，他好像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對趙雲太過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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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經失敗，焉得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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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x) I* e5 Y6 N9 d4 k  d) r    就算是劉闖自己，也是經歷過無數次危險，才有今日的成就。想想也是，讓田豫輔佐趙雲，固然可以讓趙雲安安穩穩的做事。但也正是這樣，子龍便難以真正獨領一軍，成為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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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 `1 r6 @    想到這裡，劉闖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若非子家，我險些耽擱了子龍。”

    “所以我認為，主公既然喜愛子龍將軍，何不讓他獨自鎮守五阮關？

% l9 \2 [, b' k7 u    再說了，有卑湛先生坐鎮范陽，子龍將軍就算有什麼錯誤，也可以及時彌補，總好過將來臨陣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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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曾因為喜愛馬謖，所以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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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卻從未考慮過，馬謖一直擔當參謀的角色，從未獨自領軍。到後來，諸葛亮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也算是他生平一個無法抹滅的污點。劉闖仔細想想，覺得自己險些犯了當年諸葛亮犯下的錯誤。

% p4 y) q9 m' b1 c    “如此，便命國讓為雲中太守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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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 u& p$ \- H7 d5 ^    劉闖說罷，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只是子家以為，誰可出鎮上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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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谷郡是幽州北面重地。治下八縣，人口約有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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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谷郡的情況和雲中極為相似，而且也是人口稀少，局勢複雜。上谷多烏丸和歸化鮮卑，胡風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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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上谷太守的人選，不但要能力出眾，還要有機變之能。

    盧毓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若說合適人選，毓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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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W# T! i# A1 R    這上谷太守的人選極為重要，不禁要精通政務。還要懂得兵法，還要能夠與國讓配合一處。

    所以，這人選看似簡單，實則卻難以選擇，毓不知何人可以擔當。”

    劉闖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心中忍不住稱讚：不愧是開創五姓七大家之一。范陽盧氏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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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4 W4 r, [    盧毓真的推薦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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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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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0 C( y$ @3 }* ^: i! w. _    只不過他已經推薦了一人，若再推薦，就有些不知輕重。

    畢竟，盧毓歸附劉闖沒多長時間，雖然劉闖待他頗重，卻不代表他可以對一些事情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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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6 q$ o" b& d: D3 U7 S: I    偶爾舉薦一人還成，若是多了。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 g  X3 J& P5 d, _+ c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稱讚盧毓果然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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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忖片刻，突然開口道：“子家，你以為公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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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3 j4 K5 P* j2 }4 u2 [    公助，便是郭援，算起來和劉闖是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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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4 H/ i: _- W% n, g    他是鐘繇的外甥，母親雖然和劉闖沒有血緣關係，但姨母卻是劉闖的大娘，劉陶當年的正妻。

1 v- B1 k! {8 ^# p* x    隨劉闖從許都一路來到遼東之後，郭援並沒有馬上得到重用。而是在劉闖身邊擔當幕僚……後劉闖奪取遼東，郭援便隨同步騭前往樂浪。算算時間，轉眼也有近一年的光景。這一年來，步騭時常在書信中通報郭援的情況，言郭援精通兵事。有機變之能，足以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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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 V& ^$ L- a; l( F3 V" x  s    歷史上，郭援為高幹部曲，曾獨領一軍，幾乎橫掃河東。

    劉闖搔搔頭，心中便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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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讓郭援出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

    按照劉闖的想法，他本打算親自前往上谷督戰，同時迎接荀諶到來。

2 B6 k4 C/ E, h& E5 B5 Z    可是，就在他剛發出任命，拜田豫為雲中太守之職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孫權派使者前來。

+ T1 R) e7 F' z' A: I7 _    這碧眼兒，和孫策的確不太一樣。

/ l+ k. J! P& L1 N    這甫一接掌江東，便立刻緩和與各方的關係，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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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他看了從臨渝送來的江東使團名單之後，卻不禁為名單上的兩個名字大吃一驚……

4 n% i3 `/ h; F9 h* r# r    諸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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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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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孫權居然把這兩個人派來。

/ F) W$ }, K# P  u" K- H3 x6 w1 ~' e+ V    只是不清楚，孫權派這兩人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陸遜，那可是三國後期的東吳名將，可以說是一手撐起江東水軍。其人能力如何？不言而喻。相信只要是後世人便知道此人名號。

    火燒連營，令劉備身死白帝城。

    組建江東水師，更把江東水師納入陸氏門下，幾乎變成了陸家的私兵。
  ]( n; S/ B8 @! o% O& q3 C
& J( P+ e2 P4 Z1 ]) {1 \    此後陸氏更成為江東頂級門閥，陸家能人輩出，一直延續到東晉……這樣一個人物，的確讓劉闖感到好奇。不過陸遜就算再厲害，而今也不過十七歲，根本不足以對劉闖產生威脅。

; m9 ]  P6 V& D& b  f    劉闖甚至打算把陸遜扣留下來，相信那孫權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和他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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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  |( m' Q2 S5 w) ]- F    真正讓劉闖蹙眉的，還是諸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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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k& N+ h2 b' d! a    出使遼東？

9 G/ |. ?- U; F5 V. W  a    緩和關係？

    劉闖才不相信，這個在演義中略顯窩囊，實則在歷史上能力出眾的大舅子，在這個時候來遼東，只是為了緩和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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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來了，那不妨好好領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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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五年十月，隆冬到來。

    官渡戰事漸趨平緩，自七月以來已持續三個多月的戰事，不但讓曹操不堪重負，即便是袁紹，也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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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圍繞著官渡戰場，各出奇謀。

    截糧、伏擊，強攻，誘敵……在以官渡為中心，方圓百里的戰場上，雙方可謂是用盡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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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w( l5 a) y# D3 L7 L4 a    仗打到了這個地步，曹操也好，袁紹也罷，都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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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D3 `- a- {6 w1 r! M' j; Y    兩個人身後都還有前怪，曹操背後，有劉備在汝南坐大；而袁紹後方，劉闖也逐漸成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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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曹操和袁紹都希望能夠儘快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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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雙方在繼續交戰的同時，也在尋找一擊制勝的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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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何必急於出兵，如今狀況，曹操已是強弩之末，難以支撐太久。

) x  d8 j- S# P; Q. t    如今主公當繼續與曹操僵持，徐徐推進。主公可以耗得起，曹操卻耗不起……誰堅持到最後，便能奪取勝利。”
: c; X4 U/ {2 j& t: h" I* M. i. P
* L3 E: }$ f; z7 y, s4 n    眼見袁紹有些急躁，許攸忍不住出面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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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表字子遠，南陽人氏，年輕時與袁紹和曹操友善。不過此人頗不安分，中平元年是曾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廢黜靈帝，改立合肥侯。但最終，這場政變以失敗告終，許攸從此隱姓埋名。

    建安元年，他力主袁紹迎接漢帝東歸，然則袁紹不聽，從此兩人產生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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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4 w4 x5 U* n& ]    官渡開戰以來，許攸一再勸說袁紹緩攻曹操，可是袁紹自以為強盛，不聽勸諫，也讓許攸深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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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袁紹有意兵行險招，與曹操決戰。

) }6 x- W) }0 S& i1 ^# h9 ]    可許攸卻認為這個時候不必和曹操決戰，只要保證糧道不絕，便可以把曹操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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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M$ ^$ F% M1 P# n9 j: ~! f    他當然知道，劉闖在幽州不斷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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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s/ \! D; Y* K    但許攸並不在意，就算劉闖佔據了幽州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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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袁紹能夠在官渡大敗曹操，則幽州的局勢必然會再次發生變化。這時候急於和曹操決戰，只可能遂了曹操的心思。大軍一動，必然會露出破綻。曹操想要速戰速決，可袁紹卻不必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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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許攸侃侃而談的時候，從大帳外急匆匆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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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R; e" j- B8 a    那人取出一封書信遞給袁紹，並且看了許攸一眼，在袁紹耳邊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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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A/ A& S    不知為何，許攸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他向袁紹看去，就見袁紹臉色鐵青，面沉似水！

1月23

卷三 幽州雪第293章 許攸夜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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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配在鄴城，抓了許攸的家人。

    根據查證，許攸的家人接受賄賂，有貪贓枉法之嫌疑。在大多數人眼中，許攸的家人敢這麼做，肯定是得了許攸的指使。袁紹本就對許攸不滿，在收到審配書信之後，更是惱怒異常。

: d2 `+ T. o5 k2 N4 `; k    “子遠，你還是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家人再說。”

9 N$ O# d$ b+ T9 N* ~    袁紹厲聲斥責許攸，令許攸羞愧難當。

# p6 l: s$ B/ C* Q- I    他也沒想到，自家人在這個時候還內鬥不止。那審配好端端突然捉拿他的家人，無疑是存了打壓他的心思。許攸並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羞辱，心中惱怒萬分。

    離開大帳之後，許攸越想越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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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覺得，袁紹並非他想像中的明主！亦或者說，如今的袁紹，已非當年奔走之友，早已經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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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e; q- S5 J: m: \5 ^    沒錯，袁紹而今勢大，帳下人才濟濟。

    可又能如何？

4 o7 j, i: C: O/ T% f( _    他手下人才雖多，卻不能人盡其才，而且派系林立，相互傾軋。若是在平常，審配拿下許攸的家人，許攸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甚至會予以配合。可這大敵當前，他在前方為袁紹出謀劃策，後方卻有人盤算著該如何算計他。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更讓人看不到希望。

! s0 J* M& y9 Z    許攸越想，越覺得惱怒。

) \' W' \2 l, {    他獨坐在軍帳中，臉色陰晴不定，許久後突然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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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H2 z/ L5 ?0 K4 q    也罷，既然袁紹如此對我，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他任由手下這般內訌，又如何能勝得過曹操？

    曹操目前的確是處於弱勢，但他的手下卻是抱成一團。齊心協力。

% e) G3 y# K3 t9 \    許攸在三思之後，一咬牙便走出大帳。

    此時，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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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大營中，寂靜無聲。

    許攸步出轅門，並未受到太多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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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趁著夜色。悄然離開袁軍大營之後，便直奔曹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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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Z9 N* i8 F: ~, h% ^* ~    而這時候，曹操正為糧草不繼而頭疼萬分。得知許攸前來，他先是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竟赤足疲乏從大帳中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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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遠。你終於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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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6 B! u# G& e- \    曹操和許攸早年間關係極好。

    只是隨著許攸後來跟隨袁紹，兩人之間也就少了來往。

    乍一見曹操這副模樣，許攸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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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他開口，曹操已來到他跟前，一把拉起許攸的手，便往中軍大帳走去。

    在大帳裡落座之後。曹操也沒有去詢問許攸為何而來，只是和他聊起了當年在洛陽時的種種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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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心裡發笑，突然道：“孟德，如今你與本初戰事如此緊張，可有勝算？”

    曹操一怔，看著許攸半晌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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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也在盤算，許攸因何突然深夜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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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曹操不說話。許攸則發出一聲輕嘆。他向曹操說起了自己的遭遇，而後話鋒一轉道：“今我來投奔孟德，卻不知孟德能否接納？”

    曹操大喜，連忙道：“我盼子遠，如久旱盼甘霖。”

% W: Y# L* W& \' B8 E9 A/ S9 e    “今孟德與本初相持於官渡已數月之久，若再打下去，恐孟德難以為繼。

    雖說孟德與劉皇叔聯合，令他肆虐幽州。但劉皇叔畢竟似無根飄萍，哪怕他佔據了幽州，也難以牽制本初太多力量。孟德若想取勝。需速戰速決。我有一計，可使孟德大敗那袁紹。”

    曹操連忙坐直了身子，一臉恭敬之色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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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閉上眼睛，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良久，他開口道：“鏖戰數月。本初同樣疲乏。

8 j2 f4 }0 u3 F    孟德數次截擊糧道，也讓他感到為難。不久前，他命人從冀州押送一批糧草，囤積於故市與烏巢。這批糧草，可保證本初至年關不會有糧草之憂，到時候他便無後顧之憂，全力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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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時候，孟德必然會壓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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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計，那故市和烏巢糧倉乃袁紹十萬大軍之糧草，孟德可輕騎夜襲，截取烏巢糧倉……若能奪取烏巢，則袁紹必有糧草危機。即便他再想從冀州徵調，短期之內也無法湊足十萬人之糧草。如此一來，袁軍必然軍心大亂！孟德只需命人死守營壘，便可保證大獲全勝。”

% A' o  U4 i; ]) F1 R) [) v    曹操心裡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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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h' Y* g! B    “那子遠可知，是何人鎮守烏巢？”

. c' j! I4 ~' _. w    “守烏巢者，為袁紹大將呂威璜……說來，我與呂威璜素有交情，若孟德信我，我便為你說降其人。”

* \# w3 X# v' ]. @# ?    曹操頓時精神大振，連連點頭。

8 f) y8 t; e5 I0 E    他能看得出來，許攸是真心來投……在思忖片刻後，他便做出決定，命樂進于禁荀攸三人坐鎮曹營，曹操親自率兵，以夏侯惇為先鋒，領五千輕騎，與許攸連夜奔襲烏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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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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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涿縣，府衙。

, ?. N/ g- j9 x8 p, J    劉闖端坐在衙堂之上，正仔仔細細打量坐在一旁的諸葛瑾。

    這諸葛瑾的身材，不似諸葛亮那般高大和健碩。略顯單薄的身體，透著幾分文弱的書卷之氣。

    眼眉間，倒是可以看出幾分和諸葛亮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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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E9 Z# ~6 h    但若再仔細看，又發現他和諸葛亮的相貌，頗有些不同。

  n$ b1 P& J6 U& ~- N/ k9 e7 e7 D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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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瑾沒有諸葛亮那種英武的氣概，言語中帶著幾分拘謹。

* g' Y4 S) y! B+ o5 i. W' B    倒是坐在諸葛瑾下手的陸遜，神情自若。雖年紀不大，可是在舉手投足間卻流露著強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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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3 ?1 V1 L6 K    “子瑜此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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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 p( ^+ Z6 `1 j1 N    在劉闖觀察諸葛瑾的時候，諸葛瑾也在暗自打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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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劉闖，心中也極為好奇。說起來，他和劉闖是親戚，而且是劉闖的大舅子。但不知為何，在劉闖面前。他竟感到萬分緊張，特別是當劉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諸葛瑾竟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油然而生。

    “皇叔，瑾此來幽州，乃奉我家二公子差遣。

' B8 P5 `9 z. _  a    二公子時常與我提起皇叔的名字。言當年頗受皇叔恩義，收益良多。江東孫氏，素來忠於漢室，與皇叔更有多年交情。只可惜後來大公子受奸人挑唆，以至於兩家的關係受到損害。二公子每每提及此事，都頗為憤慨。甚至以為憾事……今大公子為宵小所害，二公子以弱冠年紀，執掌江東六郡八十一縣，深感責任巨大。故而命我前來，希望能得皇叔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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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r( }9 v9 Z. J; G1 I1 H4 L" h    諸葛瑾的姿態極低，同時也表明了孫權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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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意。

" J# o6 W) [' V( T" n3 U+ J    “數年前，我初見伯符時，便曾提醒他，輕而無備，早晚死於匹夫之手……不成想，竟一語成讖。仲謀寬宏。有雅量，我對他也極為稱讚。只是如今我遠在遼東，又如何幫得仲謀？”

    諸葛瑾臉色一變，露出幾分苦色。

    他聽得出來，劉闖其實對孫氏，頗有不滿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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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j8 v3 R$ D- G% c    也難怪，當年在廣陵時，若非孫策臨陣倒戈，劉闖又怎會冒那麼大的風險，跑去許都做階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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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 @5 X4 {5 H* Q* I1 ]    雖然從當時的情況而言。有沒有孫策的倒戈，劉闖都要往許都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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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不太舒服……

9 r2 T) m2 @4 M: m' B( H    而今，交州士燮對豫章虎視眈眈，劉闖的叔父劉勇。更數次兵發台領山，屯駐豫章水，對江東造成極大的威脅。如果不是交州人口稀少，兵力不足。加之從交州出兵，道路難行，以至於糧草難以為繼，說不得劉勇早就跨過豫章水，打到廬陵城下，直接威脅到豫章郡的安危。

, V2 m; {6 H& w9 b# t4 D    這種情況，對於初掌江東的孫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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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c3 H4 }' h, L3 r    孫權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可是如果豫章不能穩定下來，很可能會造成其他各郡的局勢混亂。

, q: Q: j: j: s3 p3 J- k) X+ x  u4 t    打交州？

. I* @8 N$ L7 O9 s# q    劉勇如今拜龍川校尉，假南海郡太守之職，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士燮對劉勇也極為重視，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憑士燮和劉闖家的關係，再加上劉闖不斷壯大，而今更雄霸幽州，隱隱成一方諸侯之勢，士燮更不會在這時候和劉闖翻臉……

2 P! ~3 |4 D" x1 w& D" i    據說，自年初以來，士燮就加大了和遼東的貿易往來。

; q" v1 {! g8 `. |6 |- a5 [( ~    大批被劉闖俘虜的烏丸人，被源源不斷送往交州，而士燮也不斷將交州的物資，送來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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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更兼世交，已形成牢固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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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當然清楚，想要交州停止攻擊，就必須要有劉闖出面說和，若不然便是士燮也無法阻擋劉勇。

    諸葛瑾猶豫一下，繼續道：“皇叔雖身在遼東，然則威名早已傳到交趾。

    若皇叔肯說和，相信士燮太守定會給皇叔幾分薄面……我江東上下，也定會因此對皇叔感恩戴德。”

    劉闖沉默了！

9 w$ c% k  w7 y' m; d* k    他閉上眼睛，假作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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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J- `( B5 w: \    片刻後道：“此事，我倒是可以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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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乃大事，我還需與人商議……今孔明遠在上谷，我已命他即刻趕回。不如這樣，待孔明回來之後，我與他商議之後，再做決斷。子瑜自海上來，長途跋涉，想必也很辛苦。不如在這裡暫逗留兩日，看一看這塞北風光……呵呵，江南雖美，可是這塞北風光，卻別有滋味。”

    話說到這個地步，諸葛瑾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緊。

$ S; |. S+ Z/ V    劉闖既然表示可以商量，說明他對江東，還存有幾分好感。

8 x3 @8 K$ f4 H$ ^4 r/ D    當下，他和陸遜起身告辭。

    劉闖把兩人送出衙堂，看著他二人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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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v- t5 j3 O9 V    陸遜表現的很低調，但是劉闖能看得出來，陸遜似乎是有話要說……看起來，江東的局勢，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劉闖負手站在門廊上，半晌後嘴角一翹，臉上旋即透出一絲古怪笑容。

    是夜，涿縣夜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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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府衙後院中，迎來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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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言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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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的夜晚，氣溫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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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中。火塘子裡炭火熊熊，劉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深夜獨自前來的陸遜，笑盈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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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末年，人們大多喜好跪坐。

    雖然有榻椅之類的傢俱。但總覺得有些不太方便。

" f, E+ _( a4 l$ i* l, u4 X% d: L    劉闖索性命人打造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專門用來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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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d  X* Z$ E4 ?3 z# B# h    陸遜坐在太師椅上，也頗感幾分好奇。不得不說，坐在這太師椅上，的確是比那榻椅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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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g& \5 Q4 s: w    “皇叔，明人不做暗事。想來陸遜之來意，皇叔也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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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r7 R+ j, ~8 I" V( |    我此來拜訪，只為一件事情。遜離開江東時，得江東父老差遣，有一句話想要請教皇叔……”

    與諸葛瑾相比，陸遜似乎更顯幾分灑脫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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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N2 k& ~( Y- W. t- o    他在劉闖面前。並不似諸葛瑾那樣拘謹，舉止也極為從容。

  X5 a" y1 Q' m1 @$ U- h, v; t# r; ~    畢竟是世家大族所出，陸遜的氣度和涵養，的確非諸葛瑾可以相比。諸葛氏雖然也是琅琊名門，可畢竟沒落多年。而陸遜則不同，陸氏在江東雄立百年之久，陸遜更早早擔負起陸氏家族的重任。所以他年紀雖然不大，可是這氣度，的確是高過諸葛瑾，讓劉闖暗自稱讚。

. R$ C$ Y- Y  T    “卻不知江東父老，有何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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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x% {- A' G# X  r, u1 S    陸遜道：“今袁曹相爭，皇叔以為，誰可獲勝？”

    “袁曹相爭，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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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眼睛一亮，“敢問，誰為漁翁？”

    劉闖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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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6 k, m. ?! }1 Q    “敢問皇叔，江東可為漁翁否？”

    劉闖目光一凝，看著陸遜，半晌後微微一笑，“江東可偏安一隅。卻難逐鹿江山。

3 i; s+ ?0 n4 m* j+ F4 F8 o    若孫伯符在世，也許還有幾分機會，今伯符被害，仲謀雖則才幹卓絕，卻難以和天下英豪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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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q) z    江東自有漢以來，一直自立於東南。

" {( a4 K( U* O+ t# V/ t5 v9 M    然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不得與中原融為一體，便始終難成氣候。伯言來意，我已知曉。不過這江東事，終究要有你江東人做主，何去何從，只能你們自己決定。”

    陸遜沉默了，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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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g+ L$ G6 S: i8 C! R    他此來遼東，受江東幾大豪門家主所托，也想查探一下劉闖對江東士族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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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2 r- e7 K& d8 I8 @; M' b' B    孫權雖然一直在安撫江東士族，可惜此前孫策和江東士族之間的恩怨頗深，也讓許多人猶豫不決。

    是接受孫權的統治，亦或者是另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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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 n, J) d8 w" Z2 X8 C0 M    江東豪強，頗為糾結。

) d4 e4 T$ x0 m    而劉闖的回答，倒是讓陸遜頗為稱讚。

    江東，是漢室之江東！不過你江東的事情，還是要你江東人做主，我絕不會輕易插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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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實也是在某種程度上，默許了江東士族的利益。

    對於江東豪強而言，他們所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種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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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之意，遜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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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起身向劉闖一揖，而後又道：“此外，我來遼東還有一樁私事，想要請求皇叔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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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C% p7 }1 @7 d6 S    “請講！”

    陸遜臉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

    “遜出發之前，受家翁所托，請皇叔代為討要一人。”

    家翁，也就是岳父。

    陸遜成親了嗎？

2 |% _( k, Q% W6 `1 E; D& c% ]- D    劉闖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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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G! N' b2 ^) D: J: `# a    依稀記得史書上記載，陸遜的老婆是孫策的女兒。所以劉闖一直沒有太過在意，一直以為陸遜如今尚未娶妻。可現在看來，陸遜娶孫策的女兒，應該屬於二婚吧。否則的話，孫策的女兒如今估計只有五六歲，就算東漢時代的人成親再早，陸遜也不可能這時候迎娶孫策之女。

    況且，陸遜和孫策之間，恩怨頗深。

    這個時期，雙方的關係還未能緩和，陸遜又怎可能迎娶孫策之女？

! k5 j/ F5 C$ u" O: F1 e    想明白了這其中奧妙，劉闖忍不住有些好奇，“卻不知伯言丈人，又是哪位？”

    “家翁乃吳郡顧雍，卻不知皇叔可曾聽過？”

    顧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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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Z7 z6 S) T6 N    劉闖點點頭，“吳郡顧元嘆，我焉能不知？”

    在歷史上，顧雍的名聲遠不似魯肅諸葛瑾那樣響亮。可事實上，顧雍此人，以弱冠年紀便為合肥長，歷任數縣，頗有政績。後孫權執政，便任命顧雍為會稽郡丞，行會稽郡太守之事。後不斷陞遷，更成為東吳第二任丞相，執掌相位十九年，也是東吳崛起的一位重臣……

' S8 S) D$ N9 [+ @) i    不過顧雍目前，尚未得到孫權重用。

    劉闖之所以知道顧雍，還是從步騭口中聽到。

: {5 l+ F3 w; t& f1 t    吳郡顧氏，乃名門望族，是江東幾大豪強之一，論名望恐怕絲毫不遜色於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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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兩家竟然成了親家，倒是讓劉闖頗有些吃驚。

, k! l6 Z/ |' n' D5 x0 V6 A; l; p    “敢問顧先生有何指教？”

    陸遜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皇叔既然知家翁之名，便少費了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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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皇叔恐怕不知，家翁曾師從蔡邕門下。此事說來，與伯喈公還有些關係……”

    劉闖聽罷，越發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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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8 g1 s: s2 |+ U7 \    蔡邕蔡伯喈？

    他倒是知道這個人，蔡文姬的老爹嘛……沒想到顧雍竟然曾師從蔡邕門下，倒是讓劉闖頗為吃驚。只是，蔡邕那老先生過世快十年了吧！自董卓被殺，蔡邕被王允所害……這陸遜突然間提起蔡邕，而且顧雍所求之事，還與蔡邕有關？劉闖有些糊塗，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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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3 m2 Y4 J! U2 m; s/ E    “還請伯言明言。”

    陸遜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皇叔，伯喈公膝下有一女，名琰，字昭姬，自幼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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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d  G* r/ B; J5 `    只可惜紅顏薄命，蔡大家雖然才華出眾，可是命運多桀。早年間她嫁於河東衛氏子衛仲道，不成想衛仲道病故，蔡大家便一直跟隨伯喈公身邊。董卓死後，匈奴寇邊，進犯長安，更擄走了蔡大家。

    家翁早年受伯喈公教誨之恩，故而此次陸遜前來遼東，家翁便命我懇請皇叔，代為迎還蔡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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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4章 伯言可願助我？（2/2）

    昭姬，便是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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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6 ]  f( B; [    司馬昭篡魏之後，為避諱他的名字，人們不得已將蔡琰的表字改為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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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p% ?( b  K    劉闖是真沒有想到，顧雍居然會掛唸著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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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b+ R, ^& @3 O+ S  V6 z' a9 {    這在史書中可是沒有任何文字記載。蔡文姬是在興平年間被擄走，在胡十二年，嫁給左賢王為妻，生下一子一女。曹操在赤壁戰敗之後，才命人前往南匈奴迎還蔡文姬，令其歸漢。

    正如陸遜所言，蔡文姬一生的確是坎坷多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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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有才名，卻嫁給了一個短命鬼衛仲道。後不滿被衛氏族人欺辱，一怒之下回到蔡邕身邊。

    之後蔡邕被殺，關中大亂。

    蔡文姬被流民裹挾，逃離長安之後，又被匈奴人擄走，流落塞外。

    在胡十二年，蔡文姬創作出《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更流傳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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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頗為殷切的看著劉闖，讓劉闖也難以拒絕。不得不說，蔡文姬的才名，令劉闖頗為稱讚。

  v0 Z7 M5 Y" P7 y( S    “伯言可知，蔡大家今在何處？”

% [6 f4 K" ~" B  X4 P+ c    陸遜忙道：“家翁曾派人打探，後得知蔡大家流落朔方，好像為南匈奴左賢王霸佔。”

    “那顧先生何不派人前去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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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 r8 K/ r4 H: W: Y' V" n' O    陸遜赧然回答道：“非是家翁不肯派人，那左賢王劉豹乃匈奴首領，即便是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對他，也頗為忌憚。家翁雖在江東小有名望，然則想要讓匈奴左賢王放人，卻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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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 R7 y+ \) D2 ^/ T$ z3 s    想想，似乎確有道理。

    那劉豹是何等人物？

1 u- _) d0 b0 E4 t# |8 o    五胡亂華第一胡劉淵之父，前任匈奴大單于於夫羅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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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平二年，於夫羅死後。按照匈奴人的習俗，兄死弟及，由呼廚泉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但劉豹作為於夫羅之子，素以悍勇而著稱，手下更聚集一干部族，即便是呼廚泉也對他忌憚三分，甫一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便任命劉豹為左賢王。顧雍雖然號稱是江東豪強，但是對於劉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歷史上，即便是曹操向劉豹討還蔡文姬，也是靠呼廚泉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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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陸遜那尷尬之色，劉闖心中忽然有些了悟，似乎明白了什麼。

0 p& [% Y: {6 G2 A1 n/ ]    依稀記得。蔡文姬被擄走時，是二十三歲。也就是說，她如今也不過三十……而顧雍的年紀似乎也就是比蔡文姬大幾歲而已。他少年時拜蔡邕為師，難不成對蔡文姬還有些想法嗎？

" R& H' o& x- I9 ?  X    若非如此，他怎會讓陸遜求到自己頭上！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8 B8 `  `; a3 ?+ W    “伯言，此事我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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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C% E! I" N; {; `    不過如今。我方定幽州，尚無力對南匈奴施壓。若蔡大家真的被南匈奴人所擄走，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年之內。定會助元嘆先生討還蔡大家。但在此之前，我還要儘快穩定北疆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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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聞聽，忍不住鬆了口氣。

6 c7 f4 E$ S1 A2 m- H    他還真擔心劉闖一口拒絕，讓他顏面無光。

/ a, H. k- J2 @; b9 L    “以皇叔之能。蕩平北疆，易如反掌……”

    劉闖不等陸遜說完。便哈哈大笑，打斷了陸遜的話，“伯言你休要給我戴這種高帽子，自家事自家清楚，我今能割據幽州，實乃運氣。若非袁紹和曹操相爭，牽制了他大半力量，使他無暇北顧，恐怕我現在也只能所在遼東那彈丸之地，便是動彈一下，也要小心翼翼才成。”

    劉皇叔，倒不是那等狂妄張狂之人！

    陸遜聽劉闖說完，心中對劉闖便有了一個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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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X4 m3 i) d8 g    在江東，他聽過各種對劉闖的評價。有的人說劉闖卑鄙無恥，雖為皇親國戚，也難掩其背主家奴的出身；有的認為劉闖殘忍好殺，狂妄自大，根本沒有資格承擔起大漢皇叔的榮耀。

' ~+ o7 L  r- F& K: ^    總之，各種各樣的評論充斥於坊間。

    陸遜倒不是那種偏聽偏信的人，對那些坊間流言，大都是一笑而過。

    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和劉闖見面，再加上他沿途所見所聞，使得他對劉闖頗有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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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皇叔也怕那袁本初嗎？”

% L5 y! b8 w' r9 W# U8 ^    哪知道劉闖曬然一笑，“袁紹之流，我有何懼之？

5 Z3 H/ J! B# y" T# k* r( m    若我怕他，就不會奪取幽州。休看他坐擁四州之地，實則根基並不穩固。其帳下更派系林立，相互傾軋不止，又能成什麼氣候？若不是他有那四世三公的家世，只堪堪做一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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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完，突然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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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7 L9 G    “不過，我又有什麼資格嘲諷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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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歹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兵馬。我雖得了幽州，可是幽州苦寒，人口稀缺……這次袁紹就算是敗給曹操，也只能說是元氣大傷。可其筋骨猶在，接下來必要有一場苦戰。”

    陸遜眼睛一瞇，輕聲道：“莫非皇叔擔心，無法勝得了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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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雖勝不得袁紹，但袁紹想要勝我，也非易事。

    你道那曹操若官渡取勝，會坐視袁紹恢復元氣嗎？只不過在一段時間裡，幽州勢必要承受袁氏的反撲。待曹操穩住陣腳，再次向袁紹開戰的時候，我這邊的壓力也就會隨之減輕。

3 U' f$ A0 B! f( [& s    可惜，我身邊可用之人實在太少，若我有伯言這等賢能相助，又何懼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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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 o; @5 V/ z! o    陸遜從劉闖的態度裡，便隱隱猜出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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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C! N, x5 _/ f    他這是想要招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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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歲的陸遜，正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歷史上，他在建安八年出世，加入孫權幕府。此後輾轉二十載，方真正得以重用。當然了，這與陸遜的年紀也有關係。不過以孫氏和江東士族之間的關係，若不得徹底解決雙方的矛盾，估計孫權也不敢去過分的重用那些士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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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w( u& a# B    哪怕陸遜娶了孫策之女，同樣要受到猜忌……

- g- p. h; R7 x, a) O    這次陸遜之所以能夠作為副使隨同使團出使遼東，只不過是孫權和江東士族修復關係的一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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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G% f6 ?4 Q# ?$ i" \. \  s  x# b    但真想要獲得重用，並非一樁易事。

1 o1 F! T4 O. n6 P: b0 Z    如果陸遜留在江東也就罷了，可是他這次來到遼東，卻發現劉闖帳下。不泛少年郎。且不說劉闖的年紀本身就不是很大，他麾下的諸葛亮、司馬懿，以及剛剛收到重用的諸葛均等人，也不過比他大一點而已。這也使得陸遜心中，感到有些不甘，甚至還有一些委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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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M' {' H    劉闖，不過二十二三，便為一方諸侯，橫掃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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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的年紀。也就比陸遜大兩歲而已，卻已經可以為劉闖出謀劃策，成為劉闖心腹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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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1 q5 b5 W* H" G    細想之下，陸遜就越發覺得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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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劉闖向他發出招攬的信號，說他不心動。那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自己根基在江東，他還擔負著陸氏一族的未來。若冒然投奔劉闖，陸家又當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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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此事難以立刻做出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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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陸遜低頭不語，劉闖便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伯言能隨我渡過目下最為艱難的時光……不瞞伯言。我即將在廣陽開設征北將軍府，需要各方賢良相助。伯言有大才，可留在江東，又能有什麼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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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否認。孫仲謀的確是有些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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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5 }' _# W8 W) S    可是江東士族與孫氏之間的矛盾，絕非短期內可以解決。在矛盾未能解決之時，你留在江東也難有作為。伯言正在風華正茂的好年紀，難道甘心留在江東蹉跎歲月。最終悔恨終生嗎？

8 M) O% _3 |% J( ^/ W5 M    我請伯言留下來，想來孫權也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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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5 g) s3 x/ i, z* ~" t; @! I5 C    加之將來還要迎還蔡大家。總歸要有個人代表元嘆先生方可……若我抵擋不住袁紹時，伯言可自行離去；若他日伯言思鄉心切，想要返回江東，我也不會阻攔。大丈夫當留有用之身，建不世功業。今北疆正值用人之際，伯言既然有本事，何不留下來與我共創一番事業呢？”

    陸遜聽罷，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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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 X! V' V3 p( E2 j2 [    不過他畢竟不是那等閒少年，被劉闖忽悠幾句便會捨命相隨。

    他必須要考慮周詳，如果他留在幽州，會給家族帶來怎樣的影響？還有孫權的想法，他也必須要想清楚才成。不過，劉闖倒是給他想了一個藉口。顧雍想要迎還蔡文姬，他留下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總不成你託付了事情給劉闖之後，便不理不問，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

2 M  X% H/ y" ~# V    “皇叔美意，遜心領之。

5 o: u; _$ k8 n: @  A9 s2 G, b    只是此事有些突然，遜還需考慮之後，才能決定，還請皇叔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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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此事關係重大，伯言自當謹慎考慮，方可決斷，何罪之有？

4 a' @' ]+ b' k3 p; |/ }    左右你還要在此停留一段時間，不如好生考慮，再與我回答。便是最終伯言你要回轉江東，我也不會怪罪於你。有道是人各有志，這強扭的瓜不甜，就算到時候我把你強行留下，也無甚大用。”

    “如此，遜先告辭。”

+ `: z( _) X" N7 g7 X    陸遜離開之後，劉闖臉上的笑意，旋即隱去。

$ Z) N6 k6 t* S. x4 J$ w4 f    江東看起來，的確是有些混亂……可惜自己身在幽州，即便有心插手江東事務也沒有機會。

    用不得多久，孫權就會把江東安撫下來。

7 _. Q& L3 V+ {8 I5 U1 r3 c8 U    等到赤壁之戰發生之後，孫氏在江東的地位，也會隨之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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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時候，江東士族必然會和孫氏連為一體，再想謀取江東六郡，便不似如今這般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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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孫權的運氣的確不錯。

4 v7 [. u! s2 V( z    身在江東，有長江天塹不說，荊州劉表正垂垂老矣，進取之心越發淡薄，已難以對江東造成威脅；而曹操呢，也因為和袁紹撕破面皮。官渡之戰之後，曹操雖大獲全勝，可是因為袁紹的存在，使得他無暇趁機謀取江東，也使得江東在孫權的治理下，輕易渡過了危險期。

    想到這裡，劉闖便有些頭疼。

    若孫權果真坐穩了江東，再想把他掀翻，可就要費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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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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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j% D4 Q3 r# I" `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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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風一直在大門外守護，聽聞劉闖叫他的名字，便連忙閃身走進來，躬身向劉闖行禮。

    “立刻派人前往昌平，請仲達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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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 }0 v) B' ~  m% x$ Y. K/ Y    “慢著……”劉闖又想了想，接著道：“再派人去臨渝。告訴子方，要他星夜啟程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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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風領命而去，劉闖則踱步走出水榭。

    我現在雖然謀取不得江東，可我總不能讓你碧眼兒那麼輕而易舉的在江東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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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突然一涼，劉闖忍不住抬起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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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夜幕中烏雲密佈，雪花飄然降落……建安五年的初雪，終於到來，卻不知又在預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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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4 t/ B- X% q3 ]3 F! T+ L, r    中山，閻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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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U8 w' t6 O    袁熙自逃離幽州之後。便來到中山，坐鎮望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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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失守，令袁熙惶恐不安。有道是自家事自家明，他本就不受袁紹所重，如今又丟了幽州。待袁紹返回之後，勢必會追究其罪責。到那時候，他即便是可以把罪名推脫給張郃高覽的身上，也會受到責罰。不管怎麼說，這幽州是在他手上丟失，袁熙又怎可能逃脫關係？

. S6 x! t8 {1 |  B$ }# i) e. }/ e    所以，在抵達中山國之後。袁熙立刻下令徵召兵馬，意圖奪回幽州。

    幽州能否奪回不重要，可這個姿態卻必須要擺出來……否則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離開，日後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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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W% f4 Y& T# z+ w    只是。中山為冀州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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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W- R2 H5 _4 C    袁熙想要徵召兵馬，並非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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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3 ~7 Q7 n& p7 R    好在沮授坐鎮河間高陽，招兵買馬，在短短時間裡便徵召三萬餘人。向易縣發起了猛攻。

, k3 \/ w" G, |# H0 o    身為袁氏二公子，袁熙當然不能落於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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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9 ~0 }2 W! n  o" O    他假以沮授之名在望都徵兵。不過這一應軍械輜重，卻要他自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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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V+ W/ ]; u: d7 l5 |: `% ^) M8 C    不僅僅是這樣，袁熙還派人前往牛飲山，招降牛飲山盜匪孫輕。牛飲山賊，屬黑山賊的一部，其小帥名叫孫輕，本是黃巾出身。與當初被劉闖斬殺的王當不同，孫輕行事低調，但實力卻遠勝王當。孫輕本人也熟讀兵法，弓馬純熟，一手神射能百步穿楊，故而有‘小養由基’之名。

  L5 r! T2 y, j9 }  M) A. `; y. c! Q    牛飲山毗鄰白陘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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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孫輕佔據了白陘谷之後，聚眾約萬餘人，號稱中山之狼，也是這中山國內最大的一支盜匪。

    袁熙想要招撫孫輕，並非一樁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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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孫輕雖然低調，卻是個極為貪婪的人……無奈之下，袁熙願拿出三千萬錢招降孫輕，孫輕這才答應歸降。可這三千萬錢從何處來？至少袁熙身上沒有這些錢兩，便只能去找人捐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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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h3 C  y% N% V- c8 |! q: a    三千萬錢，不是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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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j. U- q: v7 f" U; R! |) P    即便是當年的麋家，號稱東海巨富，也不過一兩億錢而已。

    中山雖多富豪，盧奴蘇氏，唐縣張氏，都是巨富之家。可讓他們一下子拿出三千萬錢，也頗為吃力。最重要的是，那蘇氏也好，張氏也罷，背後自有人支持，絕非袁熙可以隨意拿捏。

    既然蘇氏和張氏不會出這筆錢，那袁熙便只有把念頭，放在妻家身上。

    此時袁熙還不知道，甄宓已經被人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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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命人前往甄氏討要錢糧輜重，同時又許以重金，總算是請得孫輕率部下山，前來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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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十餘日，袁熙便集結兩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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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些兵馬之後，袁熙便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率部兵臨閻鄉，兵鋒直指五阮關……

- t) o) a+ }% w2 p    這五阮關，是長城關口之一，修建於紫荊嶺上，也是河北平原進入太行山的要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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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 ^( p# p8 c4 u* D" T    東漢時，五阮關又名蒲陰陘，乃太行八陘只第七陘。在後世，此地又被稱之為紫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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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書記載，建武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45年，伏波將軍馬援曾率三千騎出五阮關，便是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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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8 j% J+ J# d    而今，五阮關已經被劉闖奪取，關城守將正是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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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劉闖是讓趙雲為主，田豫為輔，坐鎮五阮關。可是在盧毓的一番勸說之下，劉闖決意把田豫調離五阮關，拜雲中太守。於是乎，趙雲便成為五阮關的守將，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獨領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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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7 X7 M# f; _, M    劉闖的心思，趙雲當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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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他此前之所以跟隨劉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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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5 y- m: K) Z: g6 W& S    可是在妹妹趙琰嫁給了劉闖之後，趙雲的想法也就發生了變化。劉闖妻室之中，除了甘夫人和杜貞娘之外，背後都有人支持。麋繯就不用說了，和劉闖青梅竹馬不說，還有麋竺麋芳兩個兄長，頗得劉闖所重，也是劉闖早在青州時的班底，不但資歷深，能力也頗為不俗。

    荀旦，乃名門之後，而且和劉闖是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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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琅琊望族，諸葛亮諸葛均二人，都是劉闖身邊極為看重的謀臣；呂藍，背後有呂布支持，徐州系兵強馬壯，張遼高順曹性陳宮，可謂人才濟濟；就算是曹憲，那也是曹操之女。別的不說，只看她為劉闖帶來征北將軍的封號，便讓不少人見到她會不自覺低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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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g* Y' \; M/ V$ |. T1 A    趙琰嫁給劉闖，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給妹妹撐腰壯膽。

    如何才能撐腰壯膽，那就是立下戰功，得劉闖重視……

) B% f0 K7 j0 k6 j7 j9 H1 M    以前，有田豫幫忙，趙雲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田豫走了，整個五阮關以他為尊，趙雲才發現，他要處理的事情，竟如此繁雜。為一軍主將，絕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趙雲這些日子，也極為用心。趙雲清楚，他如今雖得劉闖看重，但是在軍中的威望，還遠遠不夠。

8 b( u9 I' O  h+ E% t6 E; Q    袁熙率部來犯，趙雲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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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 t# U    敗軍之將，竟然還敢回來？

7 e0 j: X9 y8 R0 r+ w: u    趙雲命人查探了袁軍的情況之後，便立刻拿定了主意。

    那袁熙匆忙集結兵馬而來，必然守衛鬆弛……既然如此，我何不趁他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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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5章 火燒閻鄉（1/2）

    閻鄉，易水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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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巒起伏，地勢險要。

    隆冬時，大雪忽至。袁熙大軍抵達閻鄉之後，便立刻立下營寨。

    入夜之後，雪勢越來越大。風雪交加，氣溫低寒。袁軍士卒從望都長途跋涉，把營寨建好之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風雪到來，也使得袁軍的警覺性將至最低，許多人早早便鑽入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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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門卒，守在轅門外，顯得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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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怎麼如此倒霉，這麼大的風雪，卻要在這裡值夜。

    天這麼冷，站在這裡快要被凍死了……隊率，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總好過在這裡受罪。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會有人前來？依我看，二公子是被嚇破了膽，那孫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什麼偷襲……天這麼冷，約摸著那幫子遼東蠻子這會兒正在城關裡生活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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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O% K  w4 Q* h/ ?; `    聽著門卒的牢騷，那隊率也有些意動。

    抬頭看看天色，是啊，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有會有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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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6 o. b8 j/ o- u8 b7 b    袁熙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丟了幽州之後，身邊也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居然把個牛飲山的賊頭當成救命草，可謂是言聽計從。袁熙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從幽州逃出的時候，其幕僚部屬幾乎全軍覆沒。在望都臨時徵召來的兵卒，也大都是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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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2 Y, ^" K! d    相比之下，牛飲山的黑山賊，戰鬥力遠勝袁軍。

    畢竟這些個黑山賊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不是一幫新兵蛋子能夠相比。而孫輕更是頗有武力，又精通兵法。袁熙和孫輕一番交談之後，立刻對孫輕委以重任。孫輕。也有自己的考慮。黑山賊的名聲畢竟不太好聽，此前王當被殺，也預示著黑山賊的狀況越來越差。雖然張燕尚在，畢竟元氣大傷。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給孫輕太多支援。

    這種情況下，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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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袁尚？

0 Q0 @; p2 {/ O1 N1 g& `    孫輕靠不上……這次袁熙重金招撫，也讓他看出袁熙目前的狀況不佳。只要他此次表現出色，袁熙必然會對他重視。到時候，他背靠袁熙，也能多一條出路。牛飲山就那麼多。可是人口卻越來越多。孫輕必須要為那牛飲山上數萬百姓考慮，所以最終決定，率部歸附袁熙。

6 y0 ?8 l0 E' A! i- u: ?# [5 i- G6 X    暴風雪肆虐了大半夜，到三更天時，漸漸停息。

8 _) ?! i' f( H: C    遠處。無盡曠野白茫茫一片，透著一絲寂寥之氣……孫輕在軍帳中睡不著，於是披衣而出，帶著一干親衛在軍營中巡視。當他來到轅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轅門外居然沒有值夜之人。

    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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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 V; s! Q$ F2 A# g% W, O    “今夜，何人在此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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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 f5 X# O( l2 Q# X    “回稟孫校尉。應當是蔣校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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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N/ `( c. X1 E) \$ }    蔣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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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一怔，心中火氣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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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蔣校尉名叫蔣奇，原本是常山關守將，官拜校尉之職。袁熙在望都徵兵。這常山關兵馬也受到徵召。相比起袁熙在望都徵召的兵馬，蔣奇的部曲倒是頗為出色。本來，那蔣奇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興緻勃勃趕來望都。哪知道袁熙又從牛飲山招安了孫輕。使得蔣奇的份量一下子降低許多。而袁熙對孫輕的重視，更遠勝蔣奇。這也使得蔣奇嫉妒不已。

$ p5 H: g( ~  m3 C    因為這個原因，蔣奇從一開始和孫輕就不太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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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使得常山關袁軍和牛飲山黑山賊矛盾很大，甚至多次發生鬥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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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是蔣奇的部曲值夜，孫輕早就說過，要加強警戒，提防遼東軍偷襲。可現在看來，蔣奇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這大戰之際，還為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裡罔顧軍令……孫輕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投靠袁熙，本是為自己搏一個前程，為部下找一個出路。

/ I$ z7 Y9 e; G    沒想到……

    “來人，給我把今晚值夜的人全部拿下，明日一早，斬首示眾。”

    孫輕一怒之下，便發出命令。

    可是，那些值夜的門卒是蔣奇的部曲，怎可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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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V  s  P5 X! y( N8 T: I    蔣奇本已經睡下，得知孫輕派人捉拿自己的部曲，也是怒不可遏，立刻頂盔貫甲，帶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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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m% b: g9 p. n    兩個人平日裡就不甚對付，而今發生了衝突，更不肯想讓。

2 y; Z- W) \+ f4 J    就在雙方在轅門外對峙，亂鬨哄吵鬧不停的時候，孫輕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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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Q* Q. j/ a- T5 H    “可聽到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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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v' D5 {9 O    孫輕抬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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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R! F/ I. B+ x# X+ W    那蔣奇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姓孫的，你休要給我轉開話題……這風雪天，你怎地不讓你的人過來值夜？卻把我的人趕來為你守門？你不過一個山賊，得二公子看重便囂張跋扈，還想要抓我的人？我告訴你，今日你也不給我把話說明白，某家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 h1 b! u! K7 X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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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怒聲喝道，轉身直奔望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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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q& Q/ Y1 Q) F0 W# b    蔣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總算這傢伙識相，若不然今夜定要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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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後，常山關的袁軍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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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喊道：“蔣奇，小心！”

    “小心什麼？”蔣奇大笑道：“這麼大風雪，外面連個鬼影都不會有，你這賊廝又裝神弄鬼。”

    話音未落，忽聽蹄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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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t$ m7 q  {# ~6 `5 N- V% `; [    一隊騎軍突然在雪原中出現，朝著轅門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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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爪黃飛電，在馬上彎弓搭箭，唰的一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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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照耀下，蔣奇盔甲鮮明，極為醒目。他原本正在張狂大笑，哪知道卻成了對方的靶子。

    箭矢飛來，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1 Y1 F3 ?( `# V3 i9 E$ q    蔣奇這才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去，卻被一箭射中咽喉，從馬上一頭栽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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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W- C8 l* g' }    這支騎軍，出現的非常突然。突然的讓人根本沒有覺察……清一色的白馬白甲。身上還披著白色披風。在雪地上奔行，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孫輕在望樓上看得清楚，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 |% S  U' J0 V! N) v$ J! l/ f    對方殺到門口才發覺，這說明蔣奇不但沒有安排好值夜，甚至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否則有怎可能遇到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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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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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a& I7 x; Q9 t; ^& v5 p3 u  O    這句話放在蔣奇的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孫輕心中惱怒不已。不住的暗罵蔣奇愚蠢。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蔣奇鬥氣的時候，蔣奇已經死了，他身為軍中校尉，必須擔負起責任。

    “來人。鳴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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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9 S- ^1 N4 F3 j    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叫喊，早有軍卒吹響了號角。

: {) x( a$ X9 m8 B    只是，那支騎軍，已經來到轅門口。為首的騎將，手持銀槍，在馬上大喝一聲，銀槍劃出一道道一條條的光毫。槍芒所到之處，袁兵袁將無不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他身後的騎軍，更手持長刀，跟隨著那名騎將殺入營中。這支騎軍衝入營中之後。立刻從馬背兜囊裡取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陶罐，用火點燃，而後狠狠砸在軍帳之上。那些塗抹了牛羊油脂的軍帳，遇火立刻燃燒起來。火光中。從睡夢裡被號角聲驚醒的袁軍迷迷糊糊跑出來，迎面便遇到明晃晃的鋼刀。

    孫輕見狀。更是惱怒至極。

    他匆忙間從望樓上下來，翻身上馬，提槍應戰。

    “來將可敢通名！”

" j0 f% u/ c" J/ K" p$ N. F    “常山趙子龍在此，給我納命來。”

  L, o7 F& d2 x4 D% D4 P    孫輕上馬便遇到了對方騎將，連忙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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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a  U  g( l! C; X# _4 R    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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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說過……

/ t( ^0 l$ \6 [$ p8 D- p    不過孫輕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提槍便攔住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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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r2 W8 i9 p7 T2 H; L    趙雲也不廢話，龍鱗銀槍在手中撲棱棱一顫，大槍刺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之聲。這一槍奇快，快的讓孫輕大吃一驚。他連忙舉槍相迎，可是僅三五個回合，便被趙雲殺得盔歪甲斜。

    十幾名袁軍騎將見狀，立刻蜂擁而上。

1 c# j, ]3 `) \* w    他們替下孫輕，把趙雲團團圍住……哪知道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槍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枚小槍，抬手便擲出。趙雲不好暗器，可是跟隨劉闖以來，卻發現這小槍威力驚人。

    戰場之上，拿來那許多規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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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0 w3 V$ a3 L    所以，趙雲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暗器，並且把這一手投槍術學得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劉闖。

" g( b/ Q; \2 D  {# e    三支小槍擲出，三名袁將翻身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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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1 n! v1 a8 {5 W. e+ ~$ ?    兩名袁將見趙雲單手擎槍，以為機會到來，於是躍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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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趙雲卻突然抽出一口寶劍，寒光一閃，將一名騎將劈落在馬下，左手槍唰的一式青龍探爪，便把另一人刺殺。說時遲，那時快，袁軍騎將方一圍攏，便被趙雲斬殺五人，令袁將驚慌失措。趙雲一手槍，一手劍，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挑劍劈，只殺得袁軍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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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r) @( A4 x    孫輕看趙雲如此威武，心中無比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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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Q' @5 q7 e; l+ f    久聞那劉闖帳下猛將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子龍，一個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名字，竟然如此驍勇。這等人物，便是張大帥當面，也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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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H: S7 S" d: B$ x3 g    孫輕這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兇猛，可想而知那劉闖，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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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5 d$ W1 C5 R0 T* N4 n% S8 u    漢軍衝入袁軍大營後，四處放火，眨眼間便把袁軍大營變成一片火海……趙雲在亂軍之中，猶入無人之境。胯下那匹爪電飛黃，在火光中希聿聿長嘶，四蹄奔騰，恍若踏雲而行。

    槍芒，劍影，趙雲所過之處，可謂是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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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G. o+ {0 M3 k) r2 Q5 [    而那些漢軍則三騎一隊，相互配合，把隨身攜帶的火油灌用完之後，舉刀跟隨趙雲在袁軍大營中橫衝直撞。

    眨眼間，這支騎軍竟然已殺到袁軍大營的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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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A" n2 _/ K3 U( O) O% M5 n    袁熙在睡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光著腳跑出來，眼見漢軍撲來，嚇得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 b% w; g' ?7 Z: x+ j4 {1 v    趙雲眼見那桿豎在中軍大帳外，上書‘三軍司令’的大纛旗在風中飄揚，二話不說，挺槍刺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旗杆。被趙雲一槍轟斷，大纛旗在火光中，更轟然倒塌……

2 J7 I2 v% y  r) d4 t6 Y+ V" T& l    “我乃常山趙子龍，誰敢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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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3 h0 G1 r$ m, E  [, h" g+ C# r    火光照耀下，趙雲威風凜凜，厲聲喊喝。

0 N' D6 [4 R: w7 p3 U  x    遠處，袁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百十米，見周圍軍卒聚攏過來，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放箭，給我殺死他。”

- r7 i' Z# ?: ?/ `( V    一隊弓箭手跑上前來，彎弓搭箭。

    可是趙雲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便朝著袁熙撲來。

3 v; K# C. q' y1 G1 @    這爪黃飛電，原本是曹操作為曹憲的嫁妝，送給劉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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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衣帶詔尚未洩露，曹操還存著拉攏劉闖的心思，所以才把他最為心愛的坐騎，送給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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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n& ^* O7 y9 z" ?; A4 `3 ^    後世常說。白馬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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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b7 L( P8 _8 l    可事實上，在戰場上很少有人騎白馬，因為目標太過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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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B4 ^/ s& |9 ~0 V+ a& a    當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人。喜歡騎乘白馬。甚至還有風騷如公孫瓚，組建了那支白馬義從。

7 A1 i1 V- A* Q7 T    趙雲出身白馬義從，對白馬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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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嫁給劉闖後，曹憲和趙琰的關係極好。同時也是為了拉攏一個夥伴，所以便把爪黃飛電贈給了趙雲。

    這爪黃飛電在曹操手中的時候。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曹操騎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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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本就是一匹寶馬良駒，而今到了趙雲的手中，才算是有了發揮的餘地……趙雲縱馬而行，在亂軍中猶如一道閃電。袁軍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射出，未等第二輪利箭上弦，趙雲已經殺到近前。

    歷史上，趙雲長阪坡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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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2 s8 l. T9 l; h, W1 ?9 s    可那時候，他沒有爪黃飛電，就能把曹軍殺得人仰馬翻。這支袁軍的戰鬥力，顯然無法和當時的曹軍相提並論。而趙雲的年紀，也正好在巔峰狀態，瞬間便把攔在面前的袁兵殺散。

    袁熙在扈從保護下，眼看著趙雲好似天神下凡般衝來，已是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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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e& b9 B6 H6 r7 c7 ]    他哪裡還有膽量應戰，大喊一聲，撥馬就走。

    趙雲追出去幾百米，被幾名騎將阻攔。當他將那幾名騎將斬殺之後，再去找袁熙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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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L  y0 d) [( O% ~    此時的袁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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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i$ S$ p% }! d0 k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閻鄉二十里連營已變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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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心知不能再繼續追殺，於是便率領八百悍卒縱馬闖出袁軍大營，在轅門口，更一槍震塌了轅門。伴隨著轅門轟然倒塌，袁軍大營火光衝天，被火海覆蓋……

    看著四處逃竄的袁兵袁將，趙雲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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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犯皇叔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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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n9 U2 Q4 w& B8 j    此一戰，趙雲率八百鐵騎闖營，斬殺袁兵袁將無數，身邊部曲，卻無一人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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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N2 B! Y: m# Z    自此趙雲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號，火燒閻鄉更成為他的成名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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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9 ~/ v( R+ i    ++++++++++++++++++++++++++++++++++++++++++++++++

4 B% C; ?; E( k% N    袁熙率領殘兵敗將逃出大營之後，便往北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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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半路上，他與孫輕的兵馬匯合一處，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 \" S/ M: ^" ~' U' \    此時，天已濛濛亮，遠處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亮光。袁熙見趙雲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孫輕，何以遼東軍到了近前，竟然無人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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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輕看上去也是狼狽不堪，苦笑道：“二公子，非是末將無能，我命蔣奇值夜，卻不想此人不聽將令，莫說沒有派出斥候，甚至連值夜都不做安排。若非末將巡視營地，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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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 z    “蔣奇呢？蔣奇何在？”

    袁熙聞聽，怒不可遏，忍不住咆哮不止。

    蔣奇，已經死了……可是孫輕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心裡面，卻開始盤算起來。看這樣子，袁熙恐怕是難成大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似乎也無太大用處，倒不如另尋出路的為好。

6 P9 c" Q  R- C5 a    黎明時分，曠野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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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1 i2 Z, ?  x: h9 ^9 G    就在袁熙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遠處，蹄聲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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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M3 [! E" L    孫輕連忙舉目觀瞧，就見曠野盡頭，雪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趕來。

( a% T6 s/ {! A) ?  h. m    “休走了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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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殺聲，迴響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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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心裡一哆嗦，連忙爬上戰馬，大聲喊道：“孫輕，是何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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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4 o0 Z    就著那晨光，就見一隊兵馬正迅速筆記。在那隊兵馬身後，雪塵飛揚，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3 h& W  U& I6 k) t: @    孫輕看清楚旗號，也是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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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打著漢軍旗號，顯然是漢軍的追兵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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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公子速走，敵軍追擊。”

    只是，不等孫輕說完，袁熙已經撥轉馬頭，拚命抽打坐騎，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孫輕一咬牙，有心率部為袁熙阻敵。可是當他看清楚漢軍的軍容之後，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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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追擊而來的漢軍，多是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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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們在雪原中奔行，卻始終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所有的軍卒，都身披鐵甲，頭戴兜鏊，同時在臉上，覆蓋著一張黑鐵面具。晨光照在黑鐵面具上，泛出一抹猙獰之氣。當漢軍逼近過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令孫輕更是面無血色。

& s3 W: E: g* _3 O5 G    “當家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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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6 B6 B' m' H5 n    看著逼來的漢軍，兩名孫輕的扈從忍不住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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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s/ q1 V& H) V$ O8 a# F2 R    怎麼辦？

2 k9 @' j" h1 f" Y" J% F    孫輕心中不禁苦笑……他扭頭看了看跟隨在身邊的一干軍卒，一個個面無血色，鬥志全無。這種情況下，莫說是應戰，恐怕連跑的氣力都沒有。如此情況下，孫輕又能有什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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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U3 h" T) D( ~' F+ o  @9 w8 F# w    他一咬牙，縱馬上前，“敢問前方將領，高姓大名？”

+ m3 C2 Y( ^8 `4 H8 C# c    “我乃陷陣營五原郝昭，奉趙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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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陣營？

9 N4 R& ?. z6 p$ o1 x8 L    孫輕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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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 `( y    他怎可能不知道陷陣之名！眼見漢軍已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出擊……孫輕翻身下馬，把手中大槍一扔。

    “我乃牛飲山孫輕，願歸降劉皇叔！”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6章 我要修建燕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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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鄉大捷，閻鄉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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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騎飛奔，闖入涿縣城門。馬上的騎士沿途不住高聲叫喊，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那匹馬，汗水淋漓，口鼻中噴吐霧氣，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而馬上的騎士則風塵僕僕，眉宇間透著疲憊，聲音雖有些嘶啞，可看得出來，他的精神正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之中……

3 F! K: u7 E# W* J3 I    閻鄉大捷？

6 ^' d' R2 C& s% a( t+ ~; o    路人露出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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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鄉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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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1 d+ v5 m# b0 V  K    “你連閻鄉都不知道？便是那易縣所治，位於五阮關。

    前兩日聽人說，那位袁二公子在中山徵召數萬大軍，意圖奪回涿郡。怎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袁二公子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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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g- {8 d9 h1 {* D$ w0 ~* N    有那明白的人，立刻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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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u& j0 S/ ]+ q3 J    只是他臉上仍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是對袁軍這麼快敗走，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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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數萬大軍，就算是站在那裡任你屠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敗走。戰事，怎就這麼結束了呢？

    涿縣，府衙。

0 a3 |5 l( N% u, O4 O4 u+ \    劉闖正伏案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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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D$ z4 o8 s    在他身邊，盧毓一臉詫異之色，頗為好奇的看著劉闖繪製的圖紙。

    劉闖所繪的圖紙，是一座城市的平面圖。只不過他採用的城市格局，與現如今大多數城市格局不太相似，借鑒了後世大唐帝都長安的坊市格局。整個城市，經緯交錯，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坊市。劉闖拿著一支自製的炭筆，寫寫畫畫，不時還停下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主公，你這是要重修涿縣嗎？”

8 X1 d* Y- N* F  L/ B    劉闖抬起頭，仰著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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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W, w* I$ r0 a( B    “這座城市，名叫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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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B7 k5 f- D    “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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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W* ]- {" S7 x2 h    盧毓臉上的疑惑更濃，“莫不是中山國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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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國有北平嗎？”

! s/ M3 X3 e& B/ p- ^$ Q9 a    “當然……就位於順水河畔，閻鄉以南四十里。不過城市很小，人口也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也只有八千人。只是主公你為何要重修北平？”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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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一座小城，焉得北平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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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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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f0 k+ o* T) U+ K5 e    劉闖站起身來，在擺放在衙堂上的沙盤旁邊。

    這沙盤。是一座簡易的幽州沙盤。劉闖在上面尋找了一陣子，而後拿起一支小旗，插在沙盤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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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f" A: h4 U: B! ]) [# u' G    “我欲在此建城，亦即北平，又名燕京。”

    盧毓走上前去查看。卻發現劉闖所指的地方，便位於昌平以南，薊縣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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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k2 ^  S6 l' T    沒錯，這就是後世帝都所在位置，不過在東漢末年，這裡仍是一片荒蕪，甚至還未建造城鎮。

2 X" o+ }' W4 R! v. Q# I    “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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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在昌平生活了幾年，對附近的地形頗為熟悉。

4 t, @) v0 k3 Z' O; _8 H9 F7 `+ P    他想了想，便點頭稱讚道：“主公要在這裡修建城池，的確是一個極佳選擇。”

    當然不錯！這可是未來的華夏帝都所在……

$ |: [5 a' j: w    劉闖笑道：“征北將軍府設立於臨渝。終究有些偏遠，頗為不便。我準備以後把征北將軍府就設立在此處，也能更好的掌控全局。不過這工程頗為浩大，還要仔細籌劃才好。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去南山書院找人幫忙。恐怕要費不少心思。等我把圖繪好之後，子家辛苦一遭。把圖紙送去孤竹城，交給幼安先生。幼安先生精通易學，定能夠把整個工程完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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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H6 g( O& h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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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I* M3 J3 r! i5 W6 l2 N* R    盧毓欣喜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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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久聞南山書院之名，更知道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等一干名士如今都聚集於孤竹城。此前他就想前去拜訪，卻苦於沒有機會。而今劉闖派他前往，倒正好全了他的念想。

    就在這時，忽聞衙堂外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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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李逸風攙扶著一名小校來到衙堂上，伏身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閻鄉大捷！”

% |; b2 P: t3 C. Y# m5 p# N    “啊？”

    劉闖聞聽一怔，呼的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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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得到了消息，袁熙在中山國重整旗鼓，率部前來。

    不過，劉闖對袁熙的這次反撲並不是太過在意。五阮關易守難攻，有趙雲坐鎮，袁熙想要攻破五阮關，並非一樁易事。更何況，卑湛已得到消息，正在范陽徵召兵馬，隨時可以給予增援。袁熙而今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怎可能是趙雲的對手？說實話，劉闖還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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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卑湛援兵尚未出發，就傳來閻鄉大捷的消息。

& T7 b8 v9 W+ s+ k, z    劉闖連忙繞過書案，大步來到那小校跟前，一把將那小校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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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鄉大捷，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主公，前日袁熙率部屯駐閻鄉，適逢風雪來襲。趙將軍以為袁軍立足未穩，故而親率八百騎軍突襲袁軍大營，火燒閻鄉，一戰功成。袁熙率殘兵敗走，中途又被郝校尉截擊，俘獲牛飲山黑山賊頭目孫輕，得勝而歸。今袁熙帶殘兵逃往北平，趙將軍命我前來告捷。”

    劉闖聽得有些發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 q1 ]5 {$ P' a3 W    沒錯，他喜愛趙雲，也一直想要重用趙雲……此前調走田豫，便是想要給趙雲一個成長的空間。可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趙雲就給他帶來了如此驚喜。劉闖連忙向那小校詳細詢問，待聽完了之後，又不禁為趙雲的好運氣而讚歎。說實話，趙雲這閻鄉一戰，的確是有些幸運。若換一個對手，哪怕是現在的張郃高覽，趙雲想要偷襲成功，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 [% Q- A  Q" U$ x    不過，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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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6 l9 D5 q9 h' ^, U    如果不是趙雲膽大心細，恐怕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場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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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袁熙能蹦躂一下，卻不想被趙雲這麼輕輕鬆鬆的戰敗，恐怕袁二公子的心裡要被窩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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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7 Q+ R4 G  Y( K    他這一戰，輸得是莫名其妙！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9 ~$ e# M5 o% b, D    一旁盧毓聽完彙報，笑呵呵上前向劉闖道喜。

    “子龍將軍雖有些冒險，但也正說明了。他已經能夠獨領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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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罷，忍不住也點點頭。
$ h! V  d8 ~7 A) h3 k2 x% N$ q
, e: s9 X) |; y; r    不管趙雲這一場大捷是否有幸運的成分在裡面，可畢竟是取得了勝利，也算是為他獨領一軍開了一個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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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子龍將軍此戰著實有些冒險，看樣子主公還應該為他配一個助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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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L. S/ M. g% T9 N" S    給趙雲配一個助手，和讓田豫輔佐趙雲的性質完全不同。田豫的武力雖不及趙雲，可論才幹，卻遠勝趙雲。讓他留在趙雲身邊，會使趙雲產生依賴。而助手的性質不一樣，完全是以趙雲為主，在一旁拾遺補缺。這對趙雲會是一個極為有利的補充，卻不會產生襟肘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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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罷。頗以為然。

    只是該派何人前往，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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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Y- `. T  L- u& n    不過，閻鄉大捷之後，劉闖的想法，也產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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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c4 y9 }0 n, C  `    他此前命張郃奪取易縣，是想要把戰火燃燒在境外。五阮關畢竟位於幽州治下，一旦袁軍來犯。不管怎樣都會給幽州帶來一些波動。此前袁熙來襲，便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袁熙一個敗軍之將，都能帶來這樣的影響，若是袁紹來襲呢？又會是什麼狀況？要知道。袁紹的影響力可遠非袁熙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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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8 o* B# V3 W+ T    “子家，若我兵出五阮關，你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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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聽了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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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l  u9 D/ `$ r3 _% {    他想了想。便點頭贊成，“主公在幽州根基未穩。一俟幽州戰事發生，勢必會令一些人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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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3 @$ f0 [* J6 h$ M1 R  Y    袁熙此敗，短期內恐難恢復元氣，更無力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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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主公何不趁機出兵，奪取北平縣？若攻佔北平，進可奪取中山，退可守禦五阮關。西進則能威脅常山關，牽制雁門郡兵馬……嗯，如此一來，主公可以發揮的餘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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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8 H% T- V4 B7 J# H8 }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輕輕點頭。

/ s- w/ l, ]8 L( B- d. b6 B  p    只是，若奪取了北平，趙雲便等於是孤軍深入冀州。

    單憑趙雲，恐怕還不足以勝任。看起來，給他派去一名軍師，勢在必行。可是該派何人前往？劉闖坐下來，心中盤算不停。

0 F/ C% z( p+ v* D5 Z/ H$ `; f- O    此前，劉闖已從張遼部下抽調郝昭前去幫助趙雲。

( P, ^& K( m1 G/ i7 T; I    此時的郝昭，還不是那位後世的鐵壁將軍，雖已嶄露頭角，但還不能獨當一面。把郝昭派去五阮關，從一方面而言，對趙雲只能是一個有力的補充。嗯，軍師！這個人選，倒是麻煩。

4 z# A0 |1 F. w/ z    就在這時，李逸風再次前來通報：“陸遜求見！”

    陸遜？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扭頭對盧毓笑道：“子龍的軍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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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敗逃北平之後，便立刻召集兵馬，收攏殘兵敗將。

" {7 X4 A/ ?- r+ [  ^    三萬大軍，在閻鄉一戰之後，折損六成還多。剩下的兵馬在北平集結之後，袁熙並未感到輕鬆。

8 J8 ~7 C6 C& t    閻鄉戰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兵馬，更有大批糧草輜重。

% a5 Y) }3 u, G6 d- u/ _, {    北平是一個小城，人口本就不多，怎可能養活的了這萬餘兵馬？

    無奈之下，袁熙只能派人前往毋極，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以期能夠儘快恢復元氣，重整旗鼓。

    可是，甄氏此前已付出三千萬錢，以及糧草輜重價值五千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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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甄氏家大業大，也經不住袁熙這麼折騰。

    袁熙閻鄉戰敗，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的消息傳到毋極之後，甄家閤府上下頓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母親，二公子這般貪得無厭，何時才能是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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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o  O  m7 T; f    甄宓後宅的明堂裡，甄堯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自小妹下嫁袁家之後，我甄家耗費驚人。好處沒怎麼得到，可是為了這位二公子的事情，我等已經拿出逾億錢糧，如何再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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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便討要八千萬錢……好吧，這還沒一眨眼的功夫，五千萬錢糧便被他揮霍一空。如今又要討要，開口便是五千萬。母親，我甄家雖然是中山大豪，也經不起這般沒完沒了的索要。前幾日甄常便對我說。家中有些錢兩不足，以至於幾次大生意，都被蘇家給硬生生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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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若是再拿出五千萬來，咱們閤家便等著吃西北風好了……”

; H7 b0 d$ o" e9 Y" P    甄逸過世，而甄堯的兩個哥哥甄豫和甄儼也都故去，故而家中只有甄堯這麼一個男丁。

/ A: K. b3 J# K    平日裡，家中的事務，大都是由甄老夫人做主。雖然主家人丁不旺，可是憑藉著幾個女兒的婆家。倒還能維持住主家的地位。可是現在，甄宓下落不明，至今仍不知是被何人擄走；而袁熙數次向甄家索要錢糧，已經超出了甄家的能力。其他各房對此，也產生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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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端坐榻椅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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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她開口道：“姜女，可否再煩勞妳，向妳婆家借調些錢糧？”

    這話一開口，甄堯臉上的不滿之色，便越發濃重。

    姜女，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兒甄姜。嫁給唐縣張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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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_) N7 M% `    那唐縣張氏，也是中山有數的大豪之家，此前為籌措錢糧，甄家已欠下一筆巨款……

    甄姜的樣貌。也頗為動人。

    雖不似甄宓那般貌美，卻別有一番風韻。

    她聞聽之下，忍不住苦笑道：“母親，不是女兒不肯幫忙。只是前債未還，如何再去開口？

' Y1 d) ^6 {4 x1 U) A    上次夫君強行借調了一千萬錢糧。已經令家主動怒，不但嚴厲斥責，還從夫君手中收回了商行的權力。這一次，莫說夫君無能為力，就算他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敢再私下借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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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 u# o# b6 D% p    老夫人聽罷，也是苦笑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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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張家對袁二公子也不是特別看好啊！

' R! \  u9 q* [8 ?! i+ m( u    甄姜這邊借調不出來，想必其他三女那邊也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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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其實也非常猶豫，一來她也看出，袁熙的確是不堪重任，二來這一筆筆巨款支出，到如今卻沒有半點收回的跡象，也讓她感到擔心。家中其他各房對主家接連贊助袁熙巨款，已經有了不滿的情緒。而今幼女失蹤，一旦被袁熙知曉，甄家和袁氏的聯絡還能否維繫？

9 x  N- h7 b8 K4 h5 v6 X# `    老夫人也要認真考慮一下，這些投入能否收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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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前期的投入恐怕是很難收回。

5 M4 U. d9 F  C% X& a5 Z: Y    若繼續投進袁熙那無底洞之中，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 W" A! R! t. }7 _    但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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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又擔心袁熙報復。

1 v& C; |% Y- s    不管袁熙是否能成就大事，畢竟還是袁家的二公子。這種情況之下，老夫人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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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3 D: Y6 k( \# h    “母親，而今二公子被人家趕出幽州，已自身難保。

& C. s. k7 m' d# V    而且，袁公對二公子素來不親，他上有大公子壓制，下有小公子受袁公寵愛，如何能成就事業？若二公子能坐鎮幽州也就罷了，至少還能緩解一下咱們家的壓力。可是現在……孩兒可不認為，他還有能力奪回幽州。那劉皇叔何等人物？乃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便是袁公和曹操，對他也忌憚幾分。而今他兵強馬壯，又佔據了幽州，想要把他趕走，恐怕很難。”

    “小堯，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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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i) G' I% {! i    老夫人聞聽不由得色變，厲聲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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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1 n# _- K/ l3 Z& l& _    “小弟，你莫再添亂了。”

    見甄堯還想還嘴，甄姜連忙站起身，制止甄堯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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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小弟方才言語雖有些不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沒錯，袁公勢大，劉皇叔弱小。可即便如此，咱們也要考慮周詳才是……甄家以商事而起家，秉承的便只有兩個字，利益！袁公此次便是勝了曹操，恐怕也元氣大傷。到時候還真未必能奪回幽州。那劉皇叔初至幽州，手中不過寥寥兵馬，便可以橫掃遼東，謀取幽州。

3 c$ ]2 Y  X3 @: \& o6 p    甄家在幽州之戰中，已付出太多。

4 F  b8 p7 D5 X4 B  T* j    咱們遼東的商路幾乎被完全斷掉，僅此一項，每年折損便至少有數千萬錢糧……可是咱們得到了什麼？那蘇家和咱們相爭，也未見二公子為咱們出頭。當年劉良先生曾評價小妹，言她貴乃不可言也。可是看二公子行事，何來貴相？倒是甄家為他付出，不可謂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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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7 P$ I! a9 d; @2 y8 f    他現在不停壓榨，向甄家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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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5 g+ r& n- S; X2 E5 P0 ?    前次咱們借出八千萬，雖還有三千萬未送出，卻已經元氣大傷。現在他又要索取五千萬……母親，他一次次向甄家索取，你一次次滿足於他。卻不知如此一來，也令他的胃口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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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一臉苦澀，“姜女所言，我何嘗不知。

    可問題是，他向咱們索要，咱們真的可以拒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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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v+ i! }9 [    此話一出，甄堯也好，甄姜也罷，都閉上了嘴……是啊，袁熙向甄家索要，便真的可以拒絕嗎？

, A) S+ I3 c) P    一時間，屋中眾人，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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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外面有人求見。”

" I, O& f8 e% }    “沒看見正在商議事情，哪有那功夫見人……告訴他，家中有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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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正心煩意亂，聽得管事言語，立刻爆發出來。

    倒是老夫人一皺眉，厲聲道：“小堯怎地說話？常管事不過是來稟報，怎可以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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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N& I: w3 z: e( m0 O    常管事，是何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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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L; F2 f; c3 a; Z2 [9 ^    “回稟夫人，那人說是受小娘子所托。”

    小娘子，便是甄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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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聽一怔，老夫人的臉上更露出驚容。

1 U7 G1 t7 A) b+ H+ |) ?    而甄堯則怒不可遏，從牆上拿起寶劍，便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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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堯，你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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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g4 j; ]. k8 _/ t    “定是那擄走小妹的狗賊上門，待我把他拿下，嚴刑逼問，看他還敢不招。”

    “你給我回來！”

3 M, ~$ J9 f8 x/ q- H    老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臉上青氣一閃，令甄堯頓時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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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1 ^& S6 {    “你這般性情，我如何能委你重任？人家既然敢上門來，又怎會懼怕你手中寶劍，真是糊塗！”

    說完，老夫人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而後沉聲道：“常管事，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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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7章 關關睢鳩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接受許攸的計策，奇襲烏巢。

    歷史上，鎮守烏巢的守將是淳于瓊。三國演義當中，羅貫中把淳于瓊描寫成為一個酒囊飯袋，曹操幾乎是輕而易舉便攻克袁軍大營。可事實上，曹操偷襲烏巢的時候並不輕鬆。當時淳于瓊死守烏巢，曹操身後又有袁軍逼近，令曹軍局勢危急。曹操命曹軍強攻袁軍大營，幾乎是在袁軍的援軍抵達前一刻攻破烏巢，縱火焚燒糧草，令袁軍軍心大亂，最終使得一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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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淳于瓊已死於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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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替淳于瓊鎮守烏巢的守將名叫呂威璜，許攸對他有知遇之恩。

    所以，當許攸一封書信送抵大營，呂威璜在認真考慮後，便起兵響應。不但獻出烏巢，更聯絡了故市守將趙叡，與曹操合兵一處，在延津伏擊韓莒子，大獲全勝。烏巢和故市告破，袁軍軍心大亂。曹操趁機向袁軍發動攻擊，和于禁樂進荀攸前後夾擊，令袁紹大敗而走……

; k/ z) j4 v! W, J1 C/ q, I    袁紹十餘萬大軍，幾乎盡沒於官渡。

    好在袁尚反應及時，率部接應。袁紹在八百大戟士的保護之下殺出重圍，與袁尚匯合一處之後，退至酸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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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i7 \  Q. {& s( A    官渡之戰，也隨之進入尾聲！

    袁紹大敗之後，在酸棗招攏殘部。

    他在黎陽尚有數萬大軍，只是敗局已定，袁紹已無力發動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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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情況下，袁紹只能下令收兵，命人退到黃河北岸，再次和曹軍形成相峙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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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D: m4 \0 f    田釋站在大門口，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劉闖的聲音。

1 w/ K- i, D8 W9 o: P    “巨言，我剛收到消息，袁紹在官渡大敗。

    令尊當初反對袁紹出兵。被收入大牢。現在看來，令尊果然有先見之明，到頭來一語成讖……你別高興的太早。依我看，袁紹戰敗，對令尊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以我對袁紹的瞭解，如果他官渡大勝，令尊尚有一線生機……呵呵，勝利了嘛，總要展露一些勝利者的姿態。可現在他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十萬大軍盡沒。以他的秉性，恐怕不一定能放過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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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j0 V' R  X" {5 ?' s    “巨言不必擔心，今袁紹大敗。聲勢已不似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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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o! U6 n4 }5 A/ i    而我坐擁幽州，可以南聯曹操，足以抵抗住袁紹的反撲。袁本初雖然糊塗，卻並非愚蠢之輩。他必然能看出而今的局勢，我坐領幽州之局面。已難以改變，所以早晚會與我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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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S, w# M. s* o/ f. i7 G    我可以救出元皓先生……你別看我，我知道元皓先生對我不滿，甚至更多有忌憚之心。

    但我相信，經此一事他已能夠看出來那袁本初非成大事之人，我也相信。他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幫我一個忙吧，讓甄家歸附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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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他們，我可以讓他們的家族更加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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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M( x5 M$ N8 L) M% q& f    中山不大。容不得三家豪強……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肯來幽州，十年之內我定讓他們成為幽州第一大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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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l6 L- }8 Q+ q2 F! U    直到抵達毋極縣城的時候，田釋仍舊有些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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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T0 \( J: b1 Q2 F    遼西一戰，他被呂布俘虜成為階下之囚。而後與沮鵠一起被關押在臨渝，轉眼便半載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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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r; h5 S4 W' Q1 A& h    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軟禁。

    劉闖把田釋和沮鵠扔到一個獨立的院落中，周圍有重兵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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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U3 w: h" ]    一應吃穿用度，劉闖絲毫沒有剋扣。甚至在在某些方面的安排，劉闖幾乎是依照著兩人的習慣。

    比如沮鵠好鵝，所以劉闖給他安排的住所裡便有一個池塘，每日都會有白鵝出沒。而田釋喜食羊舌，他認為乳羊舌頭最為鮮嫩，劉闖在他的飲食安排中，便專門找了善烹羊舌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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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以看出，自己和沮鵠的情況，劉闖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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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被俘後，劉闖一直沒有勸降，也沒有安排人前來勸說他二人，令田釋和沮鵠格外詫異。

    半月前，劉闖突然命人把田釋帶來涿縣。

0 {- v/ i: _$ b    就在前日，他召見了田釋，並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 @: {  G% {# g* `. h+ f- r% V! o    田釋本來並不想聽從，可是當他聽說，劉闖願意幫他救出田豐，不由得為之心動。

    之後他便暈暈乎乎的來到毋極，一直到讓人通稟之後，他才算清醒過來……田釋的機智不俗，就在他等候消息的時候，便想明白了劉闖的用意。劉闖這是想要圖謀中山，故而勸降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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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氏，是袁熙的錢糧所依。

    如果甄氏不再支持袁熙，想來袁熙根本無法在中山立足。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順勢推進，謀取中山國。而公與叔父在河間久戰不下，若中山有失，必然回兵援救，則易縣的壓力隨之會減輕。到時候，公與叔父此前的種種安排，便要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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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邊，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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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厲害至極……

    田釋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

    他隱隱覺得，正如劉闖所言，袁紹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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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闖坐穩了幽州，將來必為一方諸侯。自家在袁紹帳下已難立足，又何必再為袁紹效忠？

    就在這時候，一名管事從甄府大門內行出。

: ^0 v  n! E& L- I. b4 ^# M; D    “先生，我家夫人有請。”

    田釋當下抖擻精神，朝那老管事一笑，“還請前面帶路。”

8 B+ B) i0 i7 [' |! B9 \) D    沿著小徑，直奔後宅。

5 N7 Y' b+ x# K" Z, b- \2 k    只是當田釋走進後宅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鼎，鼎下堆著柴火，火勢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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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_+ u4 D7 c* _5 c# P1 v# j; s- S    空氣中，飄渺著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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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P% T, k4 w' a! {; I; T    看到這場面，田釋便明白了甄氏的用意，當下曬然一笑，渾然不懼的走進明堂。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恢復了當初策士的本色。

    “在下田釋，冀州鉅鹿人氏，拜見老夫人。”

, B! @6 d3 X( M7 i# s5 @    田釋走進明堂。便拱手報出了名字。

    甄氏聞聽不由得一怔，眼中旋即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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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莫非是元皓先生公子？”

+ |- X9 h, }+ P6 v% J& u    “正是不才。”

    這一下，甄老夫人本聚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不少，就連先前站在甄老夫人身後，一臉殺氣的甄堯，也露出訝然之色。

    “田公子何以來此，又怎會與擄走我家小宓的賊人走在一處。”

    甄老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是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持幾分克制。

    這就是富商和名士的區別！別看甄氏在中山國聲名響亮。乃毋極豪強。可是在田豐這等名士面前，卻不足為提。田家同樣是冀州名門，或許家產不似甄氏豐厚。但其影響力遠非甄氏可比。哪怕田豐被袁紹打入大牢，他的名頭依舊不容小覷。田釋為田豐之子，甄老夫人即便是心中惱怒，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火氣，對田釋保持幾分尊敬。這。就是名門的力量！

7 b6 X& U' H: i7 X- K; y3 }    田釋道：“甄娘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6 R4 W7 o1 ^# w2 D& s; n    我來，是受人所托，給老夫人帶一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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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臉色稍霽，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托，帶什麼話語？”

    “我受劉皇叔所托。前來勸說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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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W, @5 f2 A5 N  p    劉皇叔？

    老夫人心裡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 O1 k2 U3 V+ W: K4 V) f- n    能被稱之為劉皇叔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釋所言‘劉皇叔’並不難猜測。

7 {% F' \) p2 I) {' ?" K, N    不等老夫人開口，甄堯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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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田巨言，也為名士之後，竟敢做此等事情？

    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小妹。就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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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Q4 I4 H& d. K5 E6 v    田釋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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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敢跑去遊說呂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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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可是在田釋看來，卻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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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1 D( O) B! K7 V& Z- F    這小子沒見過呂溫侯，更沒有見過劉皇叔。想當初我在虓虎面前能侃侃而談，便是在飛熊帳下，也沒有半分畏懼。你以為做出這副猙獰模樣，便能把我嚇住？若真怕了，我便不是田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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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z  u1 I" E# Z2 S/ W+ N, {  _4 T    田釋哈哈大笑，“碎屍萬段又如何能夠解氣？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門外有一口大鼎，何不將我投入其中，烹殺了豈不更能讓三公子愉快？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你甄家大禍臨頭。到時候滿門被殺，毋極甄氏百年豪強便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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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D4 ^5 f; v/ l    “我殺了你！”

    甄堯氣得拔劍就要上前，可是田釋站在那裡，卻巍然不動。

    “小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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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 }0 P8 ?- x% ^' ?, l% N0 @, Y    “我要你立刻向巨言公子道歉，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辱了我甄氏門風。”

& E7 W; ]8 g/ i9 M4 M- E) Y# ^    甄堯臉色鐵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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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則打量著田釋，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巨言公子不愧名門之後，老身竟恍若見到元皓先生。

    好吧，劉皇叔有什麼指教？”

    老夫人未曾詢問田釋為何會輔佐劉闖。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詢問，田釋既然是受劉闖所差，那必然是已經投到了劉闖帳下。而今，她已知曉擄走甄宓的便是劉闖，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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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從容不迫坐下，沉聲道：“老夫人放心，據我所知甄娘子雖然被擄，卻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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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X& O0 b$ a* C3 w2 P    皇叔將她安排在臨渝將軍府，由幾位夫人照拂，並未動她分毫。倒是我聽人說，老夫人這邊有些麻煩。所以我此來一方面是想要向老夫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則是為老夫人排憂解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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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2 s8 f2 Y    “你只要交出小妹，憂難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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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k# [& ]. s, f    “三公子，果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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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o9 p$ m* }! g" N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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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釋笑道：“據我所知，甄氏之憂難，絕非皇叔帶來，實甄氏投效錯誤，才有了今日之難。”

  a+ @2 H2 r% P6 z: N9 ~- H: l    老夫人怒視甄堯一眼，讓他不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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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L0 R/ M1 _. _    “還請田公子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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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m( k) E9 \/ b- y! m( q" `1 t    “何需我來指點，老夫人難道真個不曉？”

    甄老夫人面頰抽搐一下，半晌後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招手示意甄常過來，命他把外面的大鼎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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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老身佩服。

    既然如此，便明人不做暗事。田公子以為。當如何解得我甄家憂難？若甄家能渡過此次難關，老身必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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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 ^* q7 f3 ^( M    “老夫人可知，袁公在官渡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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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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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氏雖然是望族，卻畢竟不似劉闖那般信息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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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袁紹仍在酸棗，尚未退回黎陽。而甄氏又忙著為袁熙籌措錢糧，所以也就沒有去留意官渡的戰況。事實上，河北各大豪強，大都以為袁紹此戰必勝。即便是此前和劉闖合作的蘇氏，也只是想趁著劉闖在幽州的時候。狠狠賺上一筆。他們並不認為，劉闖能坐擁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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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蘇氏在履行盟約的時候，陽奉陰違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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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 l2 v; s* ]7 i' v    甄老夫人聽聞袁紹戰敗的消息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 @* n- e" U: }! d4 r" o6 G# Y
% P, E! z# V* P" a5 ]& k9 h    而甄堯，則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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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此前，曾幫助袁二公子多次與皇叔為敵，致使皇叔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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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 V& M0 o+ p# v7 }    皇叔對這件事情，也頗為著惱。故而才擄走甄娘子，給甄家一點教訓。劉皇叔心胸廣闊，器局宏大，絕非等閒之輩可比。今他已坐擁幽州，麾下猛將如雲，賢良無數。其勢已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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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d" }/ y9 Y+ p- O- X+ F; y    此等人物，甄家果然要與之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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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q. y. S, J* h! A    一席話，使得甄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U" g. Z2 `7 I3 Z    半晌後她苦笑道：“老身女流之輩。甄家不過商賈之家，憑心而論又怎敢與皇叔為敵。實不得已而為之，絕非甄家本意。為此，甄家已受了不少的教訓，劉皇叔又何苦再為難我孤兒寡母？”

7 h1 v/ j7 U2 L' D# P5 C0 Z    這句話一出口。便是認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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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1 B) F) ?, J    田釋卻冷笑一聲，“甄家便真的認錯了嗎？”

3 B% x0 {% s5 H. e( @6 D2 ?    “當然！”

# S7 e2 h  z  \- d5 U9 T: G    “可據我所知。甄家依舊在向袁熙輸送錢糧……前些日閻鄉一戰，甄家便給了袁熙五千萬錢糧。而現在，我聽說甄家還要繼續為袁熙輸送錢糧。老夫人，你以為劉皇叔果然好欺騙嗎？”

    甄老夫人的臉色大變，連連擺手，“田公子，老身絕無此意。”

    一旁甄堯卻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吼道：“你道我甄家願意嗎？

    那袁熙畢竟是袁公之子，他向我們索要，我甄家又怎能拒絕？若真拒絕了，反而會有禍事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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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這就是你甄家憂難癥結所在。”

    “小堯，住口。”

! ]+ A/ d% a( U& h# y* N2 t7 }# z    老夫人喝止了甄堯，眯著眼去打量田釋，片刻後突然道：“還請田公子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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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是你甄家無識人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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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等只看到袁熙為袁公之子，乃河北之主。卻不知，那袁熙並不得袁公所重，不過一庶子耳。你們以為攀附袁氏，便可以雄立中山？呵呵，卻不知，那袁熙也正看上了甄家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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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袁熙索求無度，甄家不堪重負。

8 \& s1 z' o1 Y2 K$ F    袁熙已難得重用，爾等想要背靠袁氏，恐怕是一場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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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U* U6 m/ t$ O) O    就算皇叔把甄娘子放回來，你道袁氏便真個會放過你甄家嗎？到時候，袁熙估計是不會再提出索求，但袁公必不會善罷甘休。袁公官渡大敗，定要重整旗鼓。皇叔坐擁幽州，必然會再有一場戰事。中山，乃幽州之戰前線，到時候你堂堂毋極大豪，難道不該予以一些表示？

    今袁二公子，你們便拿了五千萬錢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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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c( Z( ]; s  X& T    到時候袁公親率大軍前來，甄氏怎地也要拿出一億錢糧表示……老夫人，闔甄氏上下，又有幾多錢糧？”

    甄老夫人聽完了田釋這一番話，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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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h" O, M* [. z+ Q8 s; O$ ]    而甄堯則低著頭，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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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個勁兒打轉，也不知道在心裡考慮些什麼。

( ~9 o/ P0 T+ X7 W    “還請田公子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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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L+ d$ R  m* @( B% q    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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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 p+ c4 f# j    “我曾聽人說，商事論眼光，關鍵是要找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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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t7 U% j! c, I4 |1 Q3 P    你們此前投錯了人，但不要緊！而今你們只要能找對人，便可以扭轉過來。劉皇叔在我出發之前，曾讓我轉告老夫人：中山太小，容不得三個大富之家。既然如此，何不另尋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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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 u9 C% E0 C) k3 K( q    田釋道：“今劉皇叔坐擁幽州，已成就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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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雖強，但有南方曹操牽制，恐怕也難以對劉皇叔形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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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在中山難有立足之地，何不前往幽州？我聽說，劉皇叔在幽州大興土木，正需各方人士前往相助。以甄家之實力，在幽州大可以另起爐灶。憑劉皇叔的關照，以甄家百年行商的門路，何愁不能中興？劉皇叔說，若甄氏願投效，不出三載，必不負幽州第一豪強之名。”

  k4 u, K/ y. D) h8 X! ]    甄老夫人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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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X( o# R8 Q1 H    “劉皇叔，果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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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事情，我有怎會欺騙？”

. l7 q* y% W7 ~" R1 q3 U) Q    老夫人心裡不禁有些意動，不管怎樣，劉闖現在是一方諸侯，坐擁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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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呢？

( t( u5 b+ E: z1 \9 y' `# X    天曉得官渡一敗之後，還能支撐多久……聽人說，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非等閒之輩。這兩人聯手夾攻，袁紹真的可以支撐住嗎？雖然說袁紹根基深厚，可現在連田豐的兒子都在為劉闖效力，豈不說明袁紹真的已開始沒落，而劉闖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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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蘇家靠著和劉闖的關係，打通了遼東商路，搶走了甄氏的生意，大賺其利。

    他蘇家能背靠劉皇叔，我甄家便靠不得劉皇叔？

# _! r+ ?1 _- B1 m. _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田釋說的有道理。雖然說田釋的意思，要甄家拋棄在中山的祖業……這或許有些困難，可是我主家現在為分房逼迫，只能勉力而為。既然如此，何不另起爐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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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e" e! x: S1 P- F+ V    左右也就是些田產房屋，便給了分房就是。

    甄氏的商路，卻掌控在主家的手裡，有這麼一個資本，便可以保證甄氏在幽州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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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b; H9 Q9 c    “劉皇叔，真的不計較我們之前與他為敵？”

9 l3 l: T' L/ L' J/ v0 f    “當然不會計較！”

  v- J7 E- }4 i. I% _    老夫人吞了口唾沫，猶豫半晌後又問道：“可是，劉皇叔又何以對我甄家，如此的看重？”

  U+ t  Q- `4 N5 [    這個問題很關鍵，若不能有合理解釋，之前的口舌就全都白費了。

    田釋眼珠子一轉，笑道：“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夫人，莫非心中還存有疑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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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8章 袁熙之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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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劉闖知道田釋這麼解釋，說不得便要高喊冤枉！

. h. G6 O' m! a- [# W    沒錯，甄宓的確是漂亮，洛神之美，也卻是美的不可方物……可劉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洛神並沒有那種想法。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沒有那個精力，對甄宓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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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田釋的這個解釋，對甄家而言卻是一個最為妥貼的答案。

. G" s# `" x# A2 y    若非劉皇叔對甄宓有意，又怎會派人把她擄走？

    若不是劉皇叔喜歡甄宓，他又怎麼可能願意出手，來幫助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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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2 O& Y7 Y2 \, `    沒有劉闖的支持，所謂的幽州第一豪強便是水中花，鏡中月。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的清楚。定然是劉皇叔擄走甄宓後，被甄宓姿色所吸引，故而才會派田釋前來，遊說甄家歸附。

    嗯，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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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可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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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7 A, F& p/ x* l" x& D    不管劉闖願不願意，甄老夫人就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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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唯有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才是最為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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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並沒有立刻答覆田釋，只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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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田釋告辭離去之後，老夫人便把幾個女兒，以及主家的心腹找來，把田釋的來意與眾人說明。

3 G! Q8 q$ H% I* s7 m$ @" p+ K& ~2 A    聽聞要舍了毋極的基業遠去幽州，不少人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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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家也清楚，對甄氏宗房主家而言，前往幽州似乎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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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 t& f/ v9 {9 j! b    一時間，所有人都猶豫不決。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商討事情的時候，甄常卻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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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老夫人耳邊低聲細語幾句，老夫人臉色一變，便起身和甄常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從外面走進來，可是臉上卻極不好看，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般，令人頓感緊張。

9 s1 q+ g, N% Z. ^5 |    “母親，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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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j9 S' F( _+ I5 E: c2 I% x    甄堯連忙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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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O+ ~7 N! ?& V6 A/ _    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目光掃視明堂上眾人，沉聲道：“方才袁二公子又派人前來，催促我們把錢糧送往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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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d# c( l6 _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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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R9 y0 P2 D1 [- {. ^( S    甄堯一聽就急了，“母親。妳不會是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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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答應又能怎樣？咱們如今身處毋極，如何能拒絕他？

    即便他是庶子，即便他失了幽州，可他姓袁，是袁二公子。我們便無法拒絕！他這次倒是沒有要求咱們給他五千萬錢糧，只說先送去一半。那信使還說，北平戰事緊張，錢糧不可耽誤。若延誤了戰機，少不得要問罪……大家都在這裡，說說看，這筆錢糧給。還是不給？”

    明堂之中，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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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這哪裡是請求，分明就是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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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此時絕不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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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三旬男子站起身來。神色決絕道：“那袁顯奕根本不把我們是為親人，只不過將我們當成他的糧倉錢庫。如今他還不知道小宓不在，若他知道，定更不會客氣……我甄家雖家大業大。又哪兒來的這許多錢糧？今日兩三千萬，明日三五千萬。等袁紹回來。少不得又是幾千萬。便是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些個惡狼撕咬，弄到最後，我甄家定是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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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名叫甄仁，是甄家二房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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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親，便是甄逸的兄弟，而今他父親早已病逝，留下甄家五兄弟，好拳腳棍棒，號稱甄家五虎，在毋極頗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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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7 J" m4 Z  |8 v$ j    “是啊嬸嬸，咱們這些年，已經為袁氏付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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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再這樣被他們盤剝下去，早晚家破人亡……索性反了吧，便前往幽州，也勝過在這裡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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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甄家人還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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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繼續考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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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便與分房商議一下，把家中田產宅院盡數變賣為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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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的意思是……”

: z) l; _. r0 m6 B% H    “毋極，已無咱們容身之地，索性把所有家產換成錢糧，到了幽州也能多一些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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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聽人說，劉皇叔與蘇家有約定，希望向遼東輸送流民，可是蘇家一直陽奉陰違，以至於現在也沒有完成盟約。幽州雖苦寒，地廣人稀。蘇家不做的事情，那咱們甄家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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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U4 |, Z' L5 [7 \) O    劉皇叔需要流民，咱們就想辦法為他輸送……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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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嬸。”

) U, a* l+ q' w; [    “我記得，咱們這幾年在廣昌墾田，也招攏了不少流民……你一直負責此事，大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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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3 [9 ~' G1 h+ v- c    甄義是甄家五虎之二，想了想道：“前些年袁紹和公孫瓚征伐，致使幽州流民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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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B* ]! D) M5 l) m! K) i    年初時，我曾問過一次，說是廣昌有大約三萬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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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一咬牙，沉聲道：“甄義，甄禮，甄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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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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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三個立刻動身，前往廣昌把流民收攏起來，送往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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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h6 K* W    甄仁，你即可動身，前往涿縣拜見劉皇叔，就說我甄家舉家相投，還請劉皇叔能夠收留。”

5 |/ X% n3 [  m. j    老夫人也是個有魄力的，既然決定下來，便立刻進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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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8 K3 S; [5 z, P$ j, i4 b    待把一應事情安排妥當，老夫人又把三個女兒找來，在她們耳邊仔細的叮嚀一番，才讓她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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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M4 X5 V! H7 j1 h    “小堯，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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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輕聲道：“甄家田產，倉促變賣不過幾千萬錢糧，即便是劉皇叔娶了小宓，還是不夠隆重。咱們一家北上幽州，若沒有一點功勞，恐怕也難以長久……我方才假意答應那袁熙的使者，說十五日內，會把錢糧送往北平。這也是咱們的好機會，若能抓住，甄家不但能夠在幽州站穩腳跟，更能夠得到劉皇叔重視，只看你們敢不敢冒險？”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旋即露出瞭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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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只管吩咐。”

    老夫人聞聽，臉上笑容更盛，“如此，去請田先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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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6 q' {& m7 {  `    建安五年十月中。袁紹兵敗官渡的消息傳遍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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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9 D% b; [0 p    一時間，冀州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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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J2 y# R. Y4 [    鄴城，大牢。

    田豐坐在燈下，正津津有味的閲讀一部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尚書正義》。這本書《尚書正義》，來頭可不小，其中包含了鄭玄、荀悅以及孔融的註疏，在年初時才剛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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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z# Q( q6 s/ B  A    身為冀州名士，田豐雖然被打入大牢，可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之外。一應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 V. O2 c! Q9 C4 I    “田先生，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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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田豐讀得入迷的時候，一名獄吏一路小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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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T/ t4 R! p; O: |+ h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

! x$ N- Y$ O; `+ }, C* A6 s    田豐一怔，愕然問道：“赤忠。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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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7 T0 m3 ?& M) L    赤忠，是獄吏的名字。

    他拱拱手，笑呵呵道：“田先生，方得到消息，袁公在官渡戰敗。

    此前先生便阻止袁公出戰，言出戰必敗。如今先生一語成讖，豈不說明先生的眼界高明？等主公回來。定然會將先生釋放，說不得還要對先生加以封賞，委以重任，豈非一樁喜事？”

    在赤忠看來。田豐聽到這消息，定然會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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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M, d: A) @1 J4 e, @1 x    可誰料想，田豐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 f- c! g  r5 t& i! C1 X& \; z    “先生，何以不喜？”

* d$ A1 N$ K% V, s. w1 w    田豐苦笑道：“若主公戰勝。我說不得還有活路；如今主公戰敗，田豐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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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這個……”

    田豐沒有向赤忠解釋。只苦笑著搖頭。

    赤忠還要詢問，卻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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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R3 {, \3 j2 F6 g, N    緊跟著，就聽哐噹一聲響，牢門被人撞開。十幾名身著黑衣，帶著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男子闖入大牢，順著甬道便迅速來到田豐的牢室前。

# p0 ~0 c7 F, a( g) g! ~/ W    “爾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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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忠嚇了一跳，忙大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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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等他聲音落下，就見一個黑衣人健步上前，提刀就要出手。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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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在牢室裡看得清楚，連忙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休要在這裡濫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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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q& }4 P4 \0 A. ]+ L1 M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赤忠，“若聰明的，就與我閉嘴……若剛發出半點聲音，休怪我心狠手辣。”

, U1 g7 k0 i- T: t' Q- I. W: G( D5 m: a    說完，他揮劍將牢門上的大鎖劈開，而後打開牢門，走進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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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q/ p: N    “田先生，奉我家主公之名，特來救先生離開，請先生隨我走。”

5 L, `9 c" {, o& {( o8 u/ s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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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猶豫一下，想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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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黑衣人卻搶先開口道：“先生若不走，巨言公子豈能安心？”

    “巨言，他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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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V% B4 S. `' ?    “請先生雖我們走，自可與田公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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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J8 O' L; v6 t3 h    田豐原本已做好了被袁紹殺死的準備，可是聽對方提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有些心亂。他猶豫一下，一咬牙，點頭道：“好吧，那我隨你們走。”

, ?+ _  b, t4 ?3 j) Y: j    說著，他便邁步走出牢門。

# O* ~) N# L$ H8 z( E    “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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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忠臉色蒼白，見田豐走出大牢，連忙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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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p! s! G# r" p0 m    黑衣人提刀上前就要殺了赤忠，卻聽赤忠道：“田先生這等忠義賢良都不得重用，我亦不願留在這裡。小人素來仰慕先生才華，這些時日得先生教誨，獲益頗多。我願隨先生一起離開，哪怕為先生牽馬綴鐙，已心甘情願，請先生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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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c9 W; d, x    田豐一怔，愕然看著赤忠。

    這段日子以來，他被關在大牢之中，的確是得這赤忠頗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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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6 E- P: o7 Y4 O4 I; }' V$ n    同時，田豐也知道，若他不帶赤忠走，只怕他前腳出了大牢，赤忠後腳便要被這幫黑衣人所殺。看這些黑衣人的行徑，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田豐猶豫一下，抬頭向那為首黑衣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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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e5 D6 ~$ I    “我欲帶他同行，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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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l- `5 t4 ]( i. T5 m$ a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輕聲道：“田先生要帶他走，也並非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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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要委屈他一下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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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t" L6 B# D: b% c2 K; Q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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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抬手便把赤忠打昏。

    而後兩個黑衣人上前，用一塊黑布堵住赤忠的嘴，又把他繩捆索綁抬起來，快步朝大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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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也不敢怠慢。緊隨黑衣人而行。

- Q' t- l; I- ^& B) V7 ]& v    眾人從大牢中走出來，就見外面停放著一輛馬車。

    “請先生上車。”

    黑衣人讓田豐上了車，而後又把赤忠放在車上，便趕著馬車匆匆離去。

( j, X+ Y5 ^3 N    此時的鄴城，亂成一團。

    袁紹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後，引得鄴城百姓人心惶惶。

8 o* B* s1 \# t' H" \6 P- @    黑衣人在一個小巷裡迅速換上衣服，而後趕著馬車外城外走。天色已晚，鄴城城門正要關閉。馬車在城門口被擋下來，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支令箭遞給門卒。旋即便通過了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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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 D$ a& [  Z    “咱們要去哪兒？”

- `4 [7 L+ {' X) x% E    “先生莫要慌張，我家主公已經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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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5 y1 O9 x2 s. F  K    咱們在前面換一輛馬車，便可以上路……田公子而今一切安好，說不得正期盼先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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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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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冷哼一聲，便靠在車上。

% ], o* Q5 R4 V$ ^+ F1 W4 d( W0 T    馬車離開鄴城。趁著夜色急行三十里，來到漳水河畔。

    這邊，停著一支商隊。

    黑衣人把田豐從車上請下來，便攙扶著他登上一輛貨車，而後又把赤忠安放在車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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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先生，請暫時委屈些時日，待咱們抵達陽信之後。就可以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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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B) T' k3 x; [0 R    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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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一怔，輕聲道：“你們要去渤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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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N. s" b/ w- @/ G    “請先生放心，這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多次，沒有問題。”

    車隊緩緩啟動。在渡過清漳水渡口之後，一路東去。

2 O: ]+ u; E2 N2 u; m( y) p3 ]2 I    田豐坐在車上，卻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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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w. R+ v  a1 Q: B$ w    他很清楚這些黑衣人是何方神聖，他們口中的主公。又是那一位。

; Q& X; C- \2 q    只是這心裡面不免有些彆扭，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廝成了大事，難不成果真是天不亡漢？

: J% a6 Z* D/ v. _2 H) {9 S- S. ]    “喂，誰能告訴我，而今幽州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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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的局勢，基本上已平靜下來。

. h4 U/ `: L) j8 S' Q8 Y    伴隨田豫出任雲中太守，郭援接掌上谷之後，太史慈得劉闖所任，拜護烏桓校尉之職，屯駐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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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A. K+ b: D# x    高幹數次攻打雲中，卻被徐盛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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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v) B+ k0 X- _4 U0 {' e6 q    眼見隆冬到來，氣溫越發低寒，高幹想要攻破雲中，難度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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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效仿當初劉闖在遼東的計策，從強陰一路向西，修築起三座冰城，用以囤積糧草，保障糧道暢通。而武安國魏越和曹性三人，分別駐守三城，斷去雁門郡太守彭安截擊糧道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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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高幹也知道，想要一舉攻克雲中，難度甚大。

# }( |) J/ i' ^3 I8 a    加之袁紹在官渡戰敗的消息傳來，也讓高幹有些無心雲中戰事，在強攻數日之後便兵退咸陽。

7 A- y+ \+ |5 r* _    高幹退走，袁紹戰敗，也使得幽州士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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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時候也下令，停止對外征戰，開始集中精力，平定幽州治下的山賊盜匪，以及一些叛軍。

    總體而言，幽州的時局暫時得到了緩和。

    不過，幽州時局緩和，卻不代表著戰事停止……

    沮授在高陽調集兵馬，猛攻易縣。

    張郃高覽坐鎮易水北岸，堅守不出……任憑袁軍百般挑釁，萬般辱罵，兩人自充耳不聞。他們罵他們的，張郃高覽徐庶只管死守易水防線，也使得沮授想要渡過易水，變得格外困難。

    同時，劉闖命蕭凌接手五阮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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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所部兵出紫荊嶺，以郝昭為副將，陸遜為軍師，迅速逼近北平。

    正如劉闖所猜想的那樣，他同意調解江東和交州的矛盾，但前提是希望江東能夠開放鹽禁。

    廣鹿島鹽場的產量越來越大，特別是吉普鹽的出現，極大程度的填補了精鹽市場。

; |- G& G/ e7 p7 R; g3 m0 ?' q    劉闖希望能夠把廣鹿島的食鹽賣到江東，對此諸葛瑾並未拒絕。說實話，江東產鹽不多，主要是依靠鹽官生產。單憑一個鹽官，很難保證江東充足的食鹽。若廣鹿島能夠給予支持，諸葛瑾認為倒也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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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8 |4 C% H0 g    此時的江東，尚不是後世的魚米之鄉。

6 G6 o7 O5 N: J- V    礦產雖然豐富，但物產並不是特別充足……劉闖和諸葛瑾簽訂了多個合作協定，也使得諸葛瑾放鬆警惕。

    之後，劉闖提出要留下陸遜。

    他的理由也很充足，直接把顧雍的事情抬出來做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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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w' Y: R6 b6 V8 Q9 C( f! Q    諸葛瑾當然知道蔡邕，也聽人提起過蔡文姬的名字，對於蔡文姬的遭遇，同樣是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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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顧雍的事情，劉闖要留下陸遜，似乎也理所當然。

* d7 F+ B1 C- Z+ U  Q+ H( f    諸葛瑾在和陸遜經過溝通之後，見陸遜並不反對，自然也不會反對。

+ u5 F8 s6 Z5 M% e0 r4 l    這時候，諸葛亮抵達涿縣，劉闖索性讓諸葛亮負責招待，隨後便帶著人前往代郡，迎接荀諶一家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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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5 A3 H  n. L    陸遜到五阮關之後，便為軍中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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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6 G- K7 G% U" ^    名義上，他是主掌軍紀，可實際上卻擔負起為趙雲出謀劃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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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將軍不必擔心，遜臨來時，皇叔已有安排。

' |2 r& w0 B9 n5 ?1 x; _6 g    將軍只需陳兵北平縣外即可，用不得多久，自會有人與將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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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d) o0 F. z: T    趙雲看得出，劉闖對這個陸遜似乎也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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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2 o! L6 ]. D) V+ K. p5 M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既然劉闖如此重視陸遜，說不得這陸遜必有非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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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p+ @& F/ X( k; [  z4 H    陳兵北平縣外？

    看起來，主公這一回，怕是已做好了安排。

+ x8 P% D$ G- t, q9 H/ N6 \    五千漢軍在易水上游紮下營寨，趙雲並未強攻，不過每天都前去搦戰。

* u# t9 T/ `" G8 y    閻鄉一戰，已經把袁熙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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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管趙雲怎樣搦戰，袁熙都避戰不出。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北平縣城的糧草越來越少。小小的縣城，人口不過八千，卻突然駐紮萬餘兵馬，又怎可能承受得住？為此，袁熙一方面派人向沮授求援，一方面有讓人前往毋極催促甄家，儘快籌集錢糧送往北平……

3 [5 g6 O$ d1 F' d    據信使回報，甄家目前的確是有些困難。

% M" J- E) @5 |/ x$ B) {! u: l9 Y    不過他們依舊表現出了對袁熙的強烈支持，甚至還變賣家產，從其他人手中籌集錢糧。

; P# \0 l. C$ ^! f5 N    用不得多久，甄家的錢糧就可以送抵北平。有了這批錢糧輜重，袁熙相信定能支撐到援兵前來。

    不知不覺，已近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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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E; r# G    官渡之戰的烽火，業已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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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r1 v, \0 |    這一日，袁熙得到通稟，他期盼已久的錢糧，終於抵達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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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二）1/4

; H: T  }6 [( E% O; U2 W: m　　袁熙也清楚，他這樣逼迫甄氏，如同殺雞取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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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氏的家底兒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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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身為袁紹之子，甄家的女婿焉能不知？可他別無選擇。如果甄氏不與他資助，他就真的完了。袁紹膝下，袁譚袁尚爭鬥正凶。袁尚還好一些，可袁譚卻視袁熙如眼中釘。原因嘛，也很簡單。袁熙一直恪守中立，既不幫袁譚，也不幫袁尚。他本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有的時候，這和稀泥的事情並不好做。他想要兩不相幫，可實際上卻等於是兩邊得罪。

　　想想看，袁紹手底下的謀士武將都開始站隊。

5 H- U- J: c: ~/ ~, V! j　　除了少數幾個德高望重，或跟隨袁紹已久的老人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之外，就連辛評辛毗這樣的潁川名士都要選擇立場。袁熙只是個庶子，論能力並不算出色，論聲望更比不得辛評等人。這種情況下，你一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和稀泥？你那不是和稀泥，分明是別有用心。

　　袁尚待袁熙還好一些，但袁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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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U6 t( |0 G6 G1 P　　而今袁紹在官渡戰敗，正在氣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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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U/ m5 u+ z( I* b1 @6 E4 T) r　　袁熙丟了幽州，若不擺出足夠的姿態，袁紹豈能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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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O* o8 k: ?/ \. h　　甄家雖然和他結親，但袁熙並不放在心上。不逼迫甄家，難道去逼迫袁尚袁譚？那才是找死。

' b+ r9 n: ?( B) I) h8 R　　反正甄家和袁熙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在袁熙看來，他別無選擇，甄家同樣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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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c# U! Z+ t6 d3 X: o　　一輛輛大車緩緩駛入北平城中，甄堯和甄信兩人來到袁熙面前，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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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y, H' p9 v; [! f# M　　“二公子，糧草已押送過來……只是時間太過倉促，首批只有六千石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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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5 n9 _, E' B　　一應輜重器具，還在籌備。我等出發之前，母親讓我們懇請二公子能寬容些時日，否則很難湊齊二公子所需物品。另外，母親說似大弩、投石車以及軍械鎧甲等物資，不太容易押送，需晚幾日才能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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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9 n) Q& C; Z　　袁熙溫言道：“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母親的難處我也知曉，便晚幾日也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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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b! W6 }. [; ]$ E　　已經進入十一月，天上飄著小雪。

: a! O- x8 ^  C4 I) K/ N/ j　　看著白茫茫的城外，袁熙也感到有些煩悶。

　　好在糧草送來，在短時間內不必為糧食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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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總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糧草跟上，便不會動搖軍心。自己手中尚有萬余兵馬，憑借北平城，總可以穩住陣腳。待袁紹回兵河北之後，漢軍必然會撤退。到時候袁熙便可以掌握主動，就不信奪不回來五阮關，洗刷屈辱。

! m6 J3 t8 v% y) ^6 w' k　　當晚，袁熙在府衙中設宴，款待甄堯和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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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c7 R* q; k; t0 C& }$ g　　酒席宴上，甄信好像是隨意的問道：“二公子，聽說袁公馬上要返回邺城了？”

　　袁熙搖搖頭，“前兩日得到消息，父親已退回黎陽。

  S6 @5 N4 D" m  E: x　　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到黎陽之後便病倒，估計也不會馬上返回邺城。操賊狡詐，竟偷襲糧道。若不然此戰焉得失敗？放心吧，待父親身體好轉，回到邺城之後，用不得多久，必與那曹操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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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信聞聽，眼睛一眯。

　　他扭頭看了甄堯一眼，向甄堯點了點頭。

4 `+ R+ W2 E) t　　“對了，小宓如今可好？”

- ?0 L9 t1 \# N# `1 b# Z: `　　袁熙得了糧草，心情好轉許多，酒過三巡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4 o0 Z5 U( a% M4 R: S　　說起來，袁熙倒是的確喜歡甄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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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甄宓美豔不可方物，性格也好，溫良賢淑，絕對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晃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甄宓，袁熙心中也頗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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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連忙道：“五姐甚好，只是前幾日天氣驟變，偶然風寒，所以有些不舒服。”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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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K- K& o! A4 C1 N  o( R　　袁熙道：“那邊讓她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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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再去詢問甄宓的事情，與甄家兄弟推杯換盞。

　　觥觞交錯，不多時袁熙便吃多了酒，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回到屋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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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和甄信兩人也告辭離去，走出府衙時，天色已晚。

2 g! d6 c$ k$ ?5 B$ `! P　　雪依舊下著，不過雪勢並不是很大。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後，甄堯便帶著人回轉驛站。他回到驛站後，命人准備了酒水，而後親自送往北平城門樓，假借袁熙之命，犒勞城樓上的守軍。

* B& v. `  s8 [6 n　　不管怎麼說，甄堯是袁熙的小舅子。

" E3 L# z3 v6 E& Y　　他親自親來犒勞，令得城門樓上的軍卒，無不感到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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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來，他們出鎮北平城，面對著漢軍連番搦戰，也是擔驚受怕。天這麼冷，還下著雪。有酒食可以犒勞肚子，城上的袁軍將士自然無法拒絕，連連向甄堯道謝，便各自領了酒水。

# I$ ?* {2 [* R8 e( }* }, P8 N7 D　　甄堯則命人在一旁侯著，他陪同城門守將在城門樓卷洞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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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7 u& {  x)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那袁將也喝了不少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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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只聽城門樓上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將軍，有敵情！”

　　城門守將聞聽，忙跌跌撞撞跑出卷洞，順著馳道登上城樓。甄堯也跟著那守將到城樓上，只見城外一支漢軍，正迅速逼近。

6 i# m; T3 n& N0 ^# O　　“直娘賊的幽州蠻子，便不得安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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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e, n( B' I8 \　　那袁將忍不住破口大罵。

7 t6 b. N6 p. h+ ?4 Y$ F/ d　　可不等他發出命令，卻見城中突然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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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d; g/ K( u# [　　袁將一怔，連忙高聲喝問：“快去查明，是何處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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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通禀二公子……”

　　“不用了，我知道是何處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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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5 C/ o4 z" A% z5 z) [　　甄堯一直跟在袁將的身後，手中更拔出寶劍。

" J; Y" R* l+ K5 K1 s& S　　那袁將聞聽一怔，猛然轉身。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甄堯上前一步，一劍便刺中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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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蓬溫熱的鮮血，噴在甄堯的臉上。

　　“袁熙逼迫我甄家太甚，今日我甄家，便反了他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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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敢亂動，休怪我心狠手辣……來人，給我打開城門，放皇叔兵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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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在袁熙身邊的扈從，都是老夫人從甄家精挑細選而來的豪士，武藝高強，更驕勇善戰。

- F7 C- `2 B: b　　甄堯一動手，這幫子扈從便拔出兵器，一陣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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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F* O% X8 o4 d1 z( w3 x" K, f　　袁軍士卒還沒能清醒過來，甄堯已帶著人來到絞盤旁邊，轉動絞盤，將城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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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r! I; I9 f- l1 v* ?5 a　　趙雲早已得田釋通知，眼見城門開啓，二話不說，領著兵馬便殺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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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常山趙雲，誰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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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w  X+ ~/ D  A4 ]" Q9 a　　趙雲在馬上高喝，袁軍將士竟紛紛閃躲。

　　閻鄉一戰，趙雲馬踏連營，已經讓袁軍將士嚇破了膽。如今這趙子龍又殺入城中，一幫子敗將，誰敢上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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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l) R# p6 I, I) S9 e　　與此同時，甄信帶著一批人，縱火焚燒了校場中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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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堯說是送了一萬石糧草，可實際上，這一萬石糧草中，真正的糧草並不是很多，裏面充斥著許多枯草柴火等引火物。看守糧草的袁軍士兵，更不會想到這甄家竟然反了袁熙。所以在毫無防備之下，便被甄信順利攻入校場，縱火焚燒……火勢很猛！甄家這次是蓄謀已久，那糧車遇火便燃。眨眼的功夫，整個校場便被火海吞沒，袁軍士卒更驚慌食醋，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是這時候，趙雲殺入城中。

/ e" h! }* s; i2 j$ R　　北平袁軍早已成驚弓之鳥，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棄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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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u: I) P( G! z2 v　　甄堯從城頭上趕下來，與趙雲彙合之後，便在前面領路，直撲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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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紮在城外的袁軍，也覺察到北平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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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 R- `# a$ O& N" G; v　　袁軍將領立刻率部趕來救援，哪知道陸遜郝昭早在半路上埋伏妥當，當袁軍抵達時，立刻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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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m" d! |　　在經曆了閻鄉一戰後，袁軍士氣早就降至冰點。

　　以至於當他們與漢軍遭遇之後，幾乎並未做出什麼抵抗，很快便潰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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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的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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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領八百陷陣，直接在正面擊潰對方。陸遜則率部從兩翼夾擊，令得袁軍兵馬四散奔逃……

0 V1 k6 \2 a/ b2 l　　袁熙，從睡夢中驚醒，披頭散髮的跑出房間。

& E+ w% D1 A3 d, a! a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何處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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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袁家家將跑到袁熙面前，大聲道：“二公子，大事不好……甄家兄弟造反了！”

　　“什麼？”

　　袁熙這時候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乍聽之下，便破口大罵道：“你胡說什麼，甄家怎可能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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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甄家兄弟真的反了。

. k' v, y5 \9 o( u5 C3 _0 M　　甄信帶著人少了城中糧草，那甄堯則打開城門，把遼東蠻子放進城中……而今，遼東蠻子正向府衙趕來，那為首的便是常山趙子龍。二公子，請速撤離，我等願拼死保護公子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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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5 U) @% |. ^, h% e　　袁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酒一下子醒了。

　　甄家，竟然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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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家怎可可能造反，他們又怎麼可以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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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頓時怒不可遏，“甄家莫非想死不成……”

3 |( Q' a. L. h/ x　　不過這時候，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袁熙聽說漢軍已經殺入城中，便知道敗局已定，無可挽回。本就是一幫殘兵敗將，本就士氣低落。

$ ?: N6 c3 A- ~2 B　　現如今連甄家都反了，袁軍將士早就無心抵抗。

( R( ^6 \9 v1 M2 C, q/ ?　　喊殺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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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6 C( Q6 e/ i9 V　　袁熙心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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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話不說，光著腳便跑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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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M; n. s9 Y- k9 n- R* n& V　　早有人牽來戰馬，袁熙翻身上馬之後，在一干家將的保護下扭頭便跑向府衙後門。

' R! k: V: b4 {: [$ S　　從後門出來，袁熙早已驚慌失措。他辯明方向之後，打馬揚鞭從小巷中衝出來，卻不想剛從巷口衝出，胯下馬希聿聿一聲慘嘶，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原來，巷口有人布下了絆馬索，袁熙從馬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昏沈沈，有些迷糊。恍惚間，他就看到有幾個身穿袁軍服侍的人跑來，於是大聲喊道：“我是袁熙，誰來救我？快帶我離開，我定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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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公子，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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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Y- n. `! H0 A+ y3 x　　那為首之人沈聲喊喝，袁熙凝神看去，失聲道：“信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