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5章 火燒閻鄉（1/2）
+ w2 x, s6 Z" Y5 j1 Z
5 l- \; x0 J- Q5 T( [' ^# _: ^    閻鄉，易水之源。

    山巒起伏，地勢險要。

$ Z* i: F' I8 o    隆冬時，大雪忽至。袁熙大軍抵達閻鄉之後，便立刻立下營寨。
3 T8 C4 N1 y: n* g  S
. e# A" L: e8 P    入夜之後，雪勢越來越大。風雪交加，氣溫低寒。袁軍士卒從望都長途跋涉，把營寨建好之後，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風雪到來，也使得袁軍的警覺性將至最低，許多人早早便鑽入軍帳。
# o( l1 X, S8 ~/ t% f2 Q
    一隊門卒，守在轅門外，顯得無精打采。
7 R& a; K6 H( @6 ^' ?' A- E
    “咱們怎麼如此倒霉，這麼大的風雪，卻要在這裡值夜。
4 F& b& l! M/ D% h" J
2 G9 L; v$ j7 C- M    天這麼冷，站在這裡快要被凍死了……隊率，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總好過在這裡受罪。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會有人前來？依我看，二公子是被嚇破了膽，那孫賊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什麼偷襲……天這麼冷，約摸著那幫子遼東蠻子這會兒正在城關裡生活取暖。”

    聽著門卒的牢騷，那隊率也有些意動。
7 l8 B4 P$ D* v/ V( c
    抬頭看看天色，是啊，這麼大的風雪，哪裡有會有人前來？
: E, E; m+ m( Y* m/ \
0 u6 c. O/ _: D. s, o+ W3 K0 P* p    袁熙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丟了幽州之後，身邊也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居然把個牛飲山的賊頭當成救命草，可謂是言聽計從。袁熙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他從幽州逃出的時候，其幕僚部屬幾乎全軍覆沒。在望都臨時徵召來的兵卒，也大都是烏合之眾。
/ U4 f& q# |( v$ N* T
3 R5 j! t3 I( t- e0 s4 p9 ^    相比之下，牛飲山的黑山賊，戰鬥力遠勝袁軍。

1 C' |: Z* t2 }: ]' W( z    畢竟這些個黑山賊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子，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經驗，都不是一幫新兵蛋子能夠相比。而孫輕更是頗有武力，又精通兵法。袁熙和孫輕一番交談之後，立刻對孫輕委以重任。孫輕。也有自己的考慮。黑山賊的名聲畢竟不太好聽，此前王當被殺，也預示著黑山賊的狀況越來越差。雖然張燕尚在，畢竟元氣大傷。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給孫輕太多支援。
; B0 }/ l9 e* g) w4 D
1 [6 }. R  W/ D* \$ Q+ G    這種情況下，找一個靠山倒是不錯的選擇。
. o. ]0 K) `, N2 o0 u
    袁譚？袁尚？
7 Y# y/ j- w0 o  ^; N
' K- {$ O7 v$ H" u; e1 W% a    孫輕靠不上……這次袁熙重金招撫，也讓他看出袁熙目前的狀況不佳。只要他此次表現出色，袁熙必然會對他重視。到時候，他背靠袁熙，也能多一條出路。牛飲山就那麼多。可是人口卻越來越多。孫輕必須要為那牛飲山上數萬百姓考慮，所以最終決定，率部歸附袁熙。

# z! n) F" g4 }+ o. D5 g" S    暴風雪肆虐了大半夜，到三更天時，漸漸停息。
$ d4 D+ h0 i$ H# v% I; N# I8 x, v
+ h7 T  `; y% Z    遠處。無盡曠野白茫茫一片，透著一絲寂寥之氣……孫輕在軍帳中睡不著，於是披衣而出，帶著一干親衛在軍營中巡視。當他來到轅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轅門外居然沒有值夜之人。

* t' M& x* G6 @1 T0 Y/ T( o/ n1 A    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今夜，何人在此當值？”

    “回稟孫校尉。應當是蔣校尉部曲。”
  u  y5 ~3 @/ j+ v8 \. K
2 W+ ~& V* ]/ U! q" U3 o    蔣校尉？

& B( m7 C) k. K/ _    孫輕一怔，心中火氣更盛。
1 h' I2 s) w. i. Q  b- |6 ]
    這蔣校尉名叫蔣奇，原本是常山關守將，官拜校尉之職。袁熙在望都徵兵。這常山關兵馬也受到徵召。相比起袁熙在望都徵召的兵馬，蔣奇的部曲倒是頗為出色。本來，那蔣奇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興緻勃勃趕來望都。哪知道袁熙又從牛飲山招安了孫輕。使得蔣奇的份量一下子降低許多。而袁熙對孫輕的重視，更遠勝蔣奇。這也使得蔣奇嫉妒不已。
7 U$ m- o& z5 w% P8 e- D
    因為這個原因，蔣奇從一開始和孫輕就不太對付。
9 k3 P7 k4 g, W+ G
    這也使得常山關袁軍和牛飲山黑山賊矛盾很大，甚至多次發生鬥毆衝突……
0 |2 ]3 \, b/ d( j& a2 j
    今晚，是蔣奇的部曲值夜，孫輕早就說過，要加強警戒，提防遼東軍偷襲。可現在看來，蔣奇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這大戰之際，還為那麼一點私心在這裡罔顧軍令……孫輕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他投靠袁熙，本是為自己搏一個前程，為部下找一個出路。

% r3 e4 q* y- l4 ]. o( ]6 u    沒想到……

    “來人，給我把今晚值夜的人全部拿下，明日一早，斬首示眾。”

    孫輕一怒之下，便發出命令。
& w% U3 G& \8 ^
0 t& D, Z: N: _( c! j& U    可是，那些值夜的門卒是蔣奇的部曲，怎可能束手就擒？

    蔣奇本已經睡下，得知孫輕派人捉拿自己的部曲，也是怒不可遏，立刻頂盔貫甲，帶人前來。
4 l4 a8 E: a% ?# ^
    兩個人平日裡就不甚對付，而今發生了衝突，更不肯想讓。

) h5 g. V8 s8 o% j    就在雙方在轅門外對峙，亂鬨哄吵鬧不停的時候，孫輕卻突然間臉色一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

3 ]. v" Z; `: G/ f. N6 C8 z3 L" d2 t    “可聽到什麼聲音？”

    孫輕抬頭問道。

: }/ x$ S) T; y    那蔣奇卻毫不在意，大聲道：“姓孫的，你休要給我轉開話題……這風雪天，你怎地不讓你的人過來值夜？卻把我的人趕來為你守門？你不過一個山賊，得二公子看重便囂張跋扈，還想要抓我的人？我告訴你，今日你也不給我把話說明白，某家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閉嘴！”

2 W- m. O2 Y" r7 a# c    孫輕怒聲喝道，轉身直奔望樓而去。
! E; A# v7 ^6 L0 ?
    蔣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總算這傢伙識相，若不然今夜定要讓他好看！”

8 Q7 P/ H7 p& P  A* T    在他身後，常山關的袁軍哄然大笑。
8 u2 ?9 K  x3 d! m
6 ^+ `8 Z9 f' b# X- U( m    可就在這時，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喊道：“蔣奇，小心！”

: Q' X- D9 _: z& g1 ]1 a    “小心什麼？”蔣奇大笑道：“這麼大風雪，外面連個鬼影都不會有，你這賊廝又裝神弄鬼。”

    話音未落，忽聽蹄聲傳來。
% [; ^9 A+ n, l6 |" j: d4 r- L
0 ]8 r, k" h& x' g    一隊騎軍突然在雪原中出現，朝著轅門疾馳而來。
' ^$ }! X! a8 T, t! v4 y  J
1 I, U3 U- C  P. B1 U* y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爪黃飛電，在馬上彎弓搭箭，唰的一箭射出。
% f  X& y  U4 B9 n% J
    燈火照耀下，蔣奇盔甲鮮明，極為醒目。他原本正在張狂大笑，哪知道卻成了對方的靶子。
$ D: O: M% v* y8 J' I8 T# J
    箭矢飛來，破空發出銳嘯之聲。
) X; g/ ?+ z7 q. A7 F
) I6 o* p+ u& A; A0 _" \6 P2 }    蔣奇這才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去，卻被一箭射中咽喉，從馬上一頭栽倒地上。
4 m' w+ Q) o2 _2 Y
    這支騎軍，出現的非常突然。突然的讓人根本沒有覺察……清一色的白馬白甲。身上還披著白色披風。在雪地上奔行，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孫輕在望樓上看得清楚，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 I9 y; n! S$ Q9 z* N5 T' x! {
    對方殺到門口才發覺，這說明蔣奇不但沒有安排好值夜，甚至沒有派出斥候打探，否則有怎可能遇到這種狀況？
$ w+ ~, C2 c! e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K! d2 v2 P6 ]4 q5 Y- [
    這句話放在蔣奇的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a- d- L. t% G7 C! _4 l6 ^# f
    孫輕心中惱怒不已。不住的暗罵蔣奇愚蠢。可是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和蔣奇鬥氣的時候，蔣奇已經死了，他身為軍中校尉，必須擔負起責任。

    “來人。鳴號！”

    孫輕在望樓上大聲叫喊，早有軍卒吹響了號角。

4 r7 v; y: O% l0 E    只是，那支騎軍，已經來到轅門口。為首的騎將，手持銀槍，在馬上大喝一聲，銀槍劃出一道道一條條的光毫。槍芒所到之處，袁兵袁將無不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他身後的騎軍，更手持長刀，跟隨著那名騎將殺入營中。這支騎軍衝入營中之後。立刻從馬背兜囊裡取出一枚枚拳頭大小的陶罐，用火點燃，而後狠狠砸在軍帳之上。那些塗抹了牛羊油脂的軍帳，遇火立刻燃燒起來。火光中。從睡夢裡被號角聲驚醒的袁軍迷迷糊糊跑出來，迎面便遇到明晃晃的鋼刀。

" e; r+ V; z. Y* E$ ?7 W! g    孫輕見狀。更是惱怒至極。
) W) n* h6 G3 w/ `1 U) e
    他匆忙間從望樓上下來，翻身上馬，提槍應戰。

# H( ]! J; T/ T" p    “來將可敢通名！”
* L" V" [3 E$ ?
    “常山趙子龍在此，給我納命來。”

    孫輕上馬便遇到了對方騎將，連忙高聲喊喝。
- T' ^# I* {$ q5 |3 J7 I$ a
    趙子龍？
- \) V$ f. X* n$ z' R' L3 x: X% x
5 D4 J- p3 J: L; @    沒聽說過……
* P0 t1 j* Q8 J1 n5 U
4 i* R, L% F( f# ~8 e) Q& O* k    不過孫輕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提槍便攔住了趙雲。
  I) w5 r, ~1 U
7 y% h" m4 z; v5 F+ L, \" f    趙雲也不廢話，龍鱗銀槍在手中撲棱棱一顫，大槍刺出，竟發出一聲刺耳的銳嘯之聲。這一槍奇快，快的讓孫輕大吃一驚。他連忙舉槍相迎，可是僅三五個回合，便被趙雲殺得盔歪甲斜。
* y+ f/ Y+ D! u% _& m
    十幾名袁軍騎將見狀，立刻蜂擁而上。
6 q; X: e! T4 n( K1 [
    他們替下孫輕，把趙雲團團圍住……哪知道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槍交左手，右手從腰間取出三枚小槍，抬手便擲出。趙雲不好暗器，可是跟隨劉闖以來，卻發現這小槍威力驚人。

1 p1 v: e9 V+ a) N    戰場之上，拿來那許多規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L( e8 N& d5 L& i
0 {9 j. W6 `- \! \$ [/ g    所以，趙雲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暗器，並且把這一手投槍術學得出神入化，絲毫不遜色劉闖。

    三支小槍擲出，三名袁將翻身落馬。

4 Q5 j+ G6 t  I5 H+ I9 j7 f    兩名袁將見趙雲單手擎槍，以為機會到來，於是躍馬上前。
7 k2 i% g  }. k% }+ y8 Y  H
- g# \/ t. ~0 _  _    哪知道趙雲卻突然抽出一口寶劍，寒光一閃，將一名騎將劈落在馬下，左手槍唰的一式青龍探爪，便把另一人刺殺。說時遲，那時快，袁軍騎將方一圍攏，便被趙雲斬殺五人，令袁將驚慌失措。趙雲一手槍，一手劍，在亂軍中橫衝直撞，槍挑劍劈，只殺得袁軍人仰馬翻。

% r6 t' S- ?1 h    孫輕看趙雲如此威武，心中無比驚駭。

    久聞那劉闖帳下猛將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 }$ o5 t# L- {) w* c# a    趙子龍，一個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名字，竟然如此驍勇。這等人物，便是張大帥當面，也不是對手。

6 T+ s. x* b$ P: M    孫輕這心裡，突然有些後悔。

; t' b4 q3 k) ~0 W( R6 T6 p, ]    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兇猛，可想而知那劉闖，是何等人物。
+ q5 y% |1 c9 V3 h9 J& s
  W7 c) H0 F3 N2 @3 ^" C" A0 A    漢軍衝入袁軍大營後，四處放火，眨眼間便把袁軍大營變成一片火海……趙雲在亂軍之中，猶入無人之境。胯下那匹爪電飛黃，在火光中希聿聿長嘶，四蹄奔騰，恍若踏雲而行。

' r' R- L. h& M  d" ]. c1 l    槍芒，劍影，趙雲所過之處，可謂是血流成河。

7 [7 C) Y3 E+ l- H9 b8 Z    而那些漢軍則三騎一隊，相互配合，把隨身攜帶的火油灌用完之後，舉刀跟隨趙雲在袁軍大營中橫衝直撞。

* g$ [( \: z+ w$ u    眨眼間，這支騎軍竟然已殺到袁軍大營的中軍大帳。
/ @' ]7 Y9 w; m% _
    袁熙在睡夢中被驚醒，披頭散髮，光著腳跑出來，眼見漢軍撲來，嚇得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 ?) P* V# ^  D3 ?% u% C6 E% R, N# E
    趙雲眼見那桿豎在中軍大帳外，上書‘三軍司令’的大纛旗在風中飄揚，二話不說，挺槍刺出。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旗杆。被趙雲一槍轟斷，大纛旗在火光中，更轟然倒塌……
0 g! W9 P+ z1 A7 \
    “我乃常山趙子龍，誰敢來戰！”

    火光照耀下，趙雲威風凜凜，厲聲喊喝。

    遠處，袁熙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百十米，見周圍軍卒聚攏過來，頓時膽氣一壯。大聲道：“放箭，給我殺死他。”
2 v1 c& h6 R' Z) g/ I! E) h
" @6 N2 z& P# ^/ _. W8 J5 g* x2 C  W    一隊弓箭手跑上前來，彎弓搭箭。
. y$ N$ b* c/ N
    可是趙雲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便朝著袁熙撲來。

& r" j) X1 V1 d    這爪黃飛電，原本是曹操作為曹憲的嫁妝，送給劉闖的禮物。

    當時衣帶詔尚未洩露，曹操還存著拉攏劉闖的心思，所以才把他最為心愛的坐騎，送給了劉闖。

    後世常說。白馬銀槍。
8 m# N( ~) g0 h, ~0 ?; f: T
    可事實上，在戰場上很少有人騎白馬，因為目標太過醒目。

    當然，也有那藝高人膽大的人。喜歡騎乘白馬。甚至還有風騷如公孫瓚，組建了那支白馬義從。

    趙雲出身白馬義從，對白馬情有獨鍾。

    趙琰嫁給劉闖後，曹憲和趙琰的關係極好。同時也是為了拉攏一個夥伴，所以便把爪黃飛電贈給了趙雲。

    這爪黃飛電在曹操手中的時候。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被曹操騎乘。

* l+ n! h/ Y1 @, Y* ^& k& U3 H    它本就是一匹寶馬良駒，而今到了趙雲的手中，才算是有了發揮的餘地……趙雲縱馬而行，在亂軍中猶如一道閃電。袁軍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射出，未等第二輪利箭上弦，趙雲已經殺到近前。
0 b( a* M& |& p; O9 J' |: c/ h5 P! M8 E
/ |$ ~- N' [: g" \* S% c5 t) S' o    歷史上，趙雲長阪坡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無人可擋。
2 |9 W& j6 k0 N' Z+ U# N
% f0 U; z" s: e9 G! G7 ?; Y    可那時候，他沒有爪黃飛電，就能把曹軍殺得人仰馬翻。這支袁軍的戰鬥力，顯然無法和當時的曹軍相提並論。而趙雲的年紀，也正好在巔峰狀態，瞬間便把攔在面前的袁兵殺散。
" Q( |8 l; H  |) i6 S6 @( ^0 |
( _! m  [+ p) @  j8 g- v    袁熙在扈從保護下，眼看著趙雲好似天神下凡般衝來，已是心驚膽顫。
- J; x8 w+ c$ L  l& I' j) E/ {
    他哪裡還有膽量應戰，大喊一聲，撥馬就走。
% q0 x7 D7 s4 m* Q9 c$ \
3 [2 t. U' C. N' w1 W9 u# i+ F    趙雲追出去幾百米，被幾名騎將阻攔。當他將那幾名騎將斬殺之後，再去找袁熙已經不見了蹤影。
$ q5 f0 e1 R! f0 B
    此時的袁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閻鄉二十里連營已變成一片火海。
+ C( Z4 r0 g; V/ f( b5 g0 U4 W
    趙雲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心知不能再繼續追殺，於是便率領八百悍卒縱馬闖出袁軍大營，在轅門口，更一槍震塌了轅門。伴隨著轅門轟然倒塌，袁軍大營火光衝天，被火海覆蓋……

8 q" ^" G; a; T6 W9 w' b1 [: W    看著四處逃竄的袁兵袁將，趙雲忍不住哈哈大笑。
. w  ^, |$ U  Y: M
    “此等宵小之輩，也敢犯皇叔虎威？”

    此一戰，趙雲率八百鐵騎闖營，斬殺袁兵袁將無數，身邊部曲，卻無一人戰死。

    自此趙雲正式打響了自己的名號，火燒閻鄉更成為他的成名之戰……
: y$ O+ I: ^+ h5 a% D" L
8 B2 T& J0 F$ a# k    ++++++++++++++++++++++++++++++++++++++++++++++++

    袁熙率領殘兵敗將逃出大營之後，便往北平而去。

    在半路上，他與孫輕的兵馬匯合一處，總算是穩住了陣腳。

9 `/ x( h1 i: m0 U    此時，天已濛濛亮，遠處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亮光。袁熙見趙雲沒有追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5 o: C  D$ |' a8 G  K, I% y    “孫輕，何以遼東軍到了近前，竟然無人覺察？”

    孫輕看上去也是狼狽不堪，苦笑道：“二公子，非是末將無能，我命蔣奇值夜，卻不想此人不聽將令，莫說沒有派出斥候，甚至連值夜都不做安排。若非末將巡視營地，只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 l; J0 s  c6 L2 K& `    “蔣奇呢？蔣奇何在？”

" \* D3 j3 K, P5 b- e1 g1 U3 U    袁熙聞聽，怒不可遏，忍不住咆哮不止。

    蔣奇，已經死了……可是孫輕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心裡面，卻開始盤算起來。看這樣子，袁熙恐怕是難成大事。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似乎也無太大用處，倒不如另尋出路的為好。
0 W/ J1 N3 ?4 O7 q) c6 x5 W6 a9 p
  Z& ~  w7 O; L1 P+ H& v    黎明時分，曠野幽靜。
' g  d) f; W% g, }4 r2 S
1 h7 }6 f5 r3 _3 C6 W    就在袁熙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遠處，蹄聲陣陣。
, N2 ?/ ~% j0 J0 e  G
7 [- V' T* H7 B9 G    孫輕連忙舉目觀瞧，就見曠野盡頭，雪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趕來。

8 o2 T/ p0 c  M# S1 S    “休走了袁熙！”
' u# R, a9 x2 |) o+ p' W( N1 p( k: u
0 X' ~% P2 ~2 o6 c    喊殺聲，迴響天際。
' i1 w7 M' d2 v4 |4 Z
0 U' P# |7 X/ a, N/ P3 e6 g    袁熙心裡一哆嗦，連忙爬上戰馬，大聲喊道：“孫輕，是何方兵馬？”
$ t# r  }! M8 F) d  B4 Z; W
    就著那晨光，就見一隊兵馬正迅速筆記。在那隊兵馬身後，雪塵飛揚，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
! x% v2 C3 I; S: L& A7 M( _) w
    孫輕看清楚旗號，也是大驚失色。

    來者打著漢軍旗號，顯然是漢軍的追兵到來。

    “二公子速走，敵軍追擊。”
0 M3 f; @5 ?- J& {& H
    只是，不等孫輕說完，袁熙已經撥轉馬頭，拚命抽打坐騎，好像沒頭蒼蠅一般的逃竄。
4 q  S) M. v& ~; q' I* M
    孫輕一咬牙，有心率部為袁熙阻敵。可是當他看清楚漢軍的軍容之後，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這支追擊而來的漢軍，多是步卒。

% j7 a. U+ U) {2 A, S/ ]. _+ U5 _    不過，他們在雪原中奔行，卻始終保持著隊列的整齊。

    所有的軍卒，都身披鐵甲，頭戴兜鏊，同時在臉上，覆蓋著一張黑鐵面具。晨光照在黑鐵面具上，泛出一抹猙獰之氣。當漢軍逼近過來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令孫輕更是面無血色。

; n6 _) B% c. W8 I! C% A+ w    “當家的，怎麼辦？”
+ f3 _  E% N) t. }- p. x
' s( k) |$ Q# L  \    看著逼來的漢軍，兩名孫輕的扈從忍不住低聲問道。

    怎麼辦？

    孫輕心中不禁苦笑……他扭頭看了看跟隨在身邊的一干軍卒，一個個面無血色，鬥志全無。這種情況下，莫說是應戰，恐怕連跑的氣力都沒有。如此情況下，孫輕又能有什麼選擇？
9 _4 Z; |! x" J* ~+ A
    他一咬牙，縱馬上前，“敢問前方將領，高姓大名？”
9 ^1 P& H# U8 p( z' q5 S
- H% X7 v) |1 V% N% g    “我乃陷陣營五原郝昭，奉趙將軍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3 A# G2 Q/ E: W5 e; I; D) g
    陷陣營？
$ F1 z7 |; r; H; V6 `
    孫輕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 j, W& M4 U5 u( R    他怎可能不知道陷陣之名！眼見漢軍已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出擊……孫輕翻身下馬，把手中大槍一扔。
/ M& p5 r5 s  _0 N
    “我乃牛飲山孫輕，願歸降劉皇叔！”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6章 我要修建燕京（2/2）
& ]6 d$ _' z0 f# J! f
: K" r( X8 J+ W* f    “閻鄉大捷，閻鄉大捷！”

+ F7 c/ I5 E7 G5 H/ O    一騎飛奔，闖入涿縣城門。馬上的騎士沿途不住高聲叫喊，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那匹馬，汗水淋漓，口鼻中噴吐霧氣，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而馬上的騎士則風塵僕僕，眉宇間透著疲憊，聲音雖有些嘶啞，可看得出來，他的精神正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之中……
; L- Y$ B: V, m! o2 A, G
" m( {6 k1 I. T! D6 K, x6 g* M    閻鄉大捷？

    路人露出驚訝之色。

( X6 V! h  \8 I7 g    “閻鄉在哪兒？”

    “你連閻鄉都不知道？便是那易縣所治，位於五阮關。
! ~9 k7 d/ k4 K
    前兩日聽人說，那位袁二公子在中山徵召數萬大軍，意圖奪回涿郡。怎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袁二公子就敗了？”

" O' A. o5 W8 U7 Q    有那明白的人，立刻開口解釋。

    只是他臉上仍帶著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是對袁軍這麼快敗走，有些難以接受。
: Z5 [7 G* J) o
    是啊，數萬大軍，就算是站在那裡任你屠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敗走。戰事，怎就這麼結束了呢？
1 {1 T5 [' n! f* n! Z( X- Q
    涿縣，府衙。
- l# S* q+ D8 Z/ |" W% ?
, f# P) k" i) E: O/ _" E* C$ a5 u    劉闖正伏案繪圖。

    在他身邊，盧毓一臉詫異之色，頗為好奇的看著劉闖繪製的圖紙。

' r7 |" r( w; D+ m  a    劉闖所繪的圖紙，是一座城市的平面圖。只不過他採用的城市格局，與現如今大多數城市格局不太相似，借鑒了後世大唐帝都長安的坊市格局。整個城市，經緯交錯，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坊市。劉闖拿著一支自製的炭筆，寫寫畫畫，不時還停下來，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3 n( Q2 q/ }' l+ ~2 ]# K    “主公，你這是要重修涿縣嗎？”
- F' o6 _+ R) A! `; \: N: X
    劉闖抬起頭，仰著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 Y4 [' u0 M5 e8 [
3 Z5 C) t' s9 |6 @8 t* Y, @, s    “這座城市，名叫北平。”

    “北平？”

6 H! u- l: [! C+ {: }    盧毓臉上的疑惑更濃，“莫不是中山國北平？”

    “中山國有北平嗎？”
$ k+ P* m: V: |4 c  }
2 r/ F* t" t+ j: w    “當然……就位於順水河畔，閻鄉以南四十里。不過城市很小，人口也不是很多，滿打滿算也只有八千人。只是主公你為何要重修北平？”

" g! S2 y' \$ g9 z1 `6 a7 ]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8 C+ J$ Q# p2 h" q- z
$ o7 [+ F$ S) |    “那麼一座小城，焉得北平之名？”
8 G/ v/ b# d% P1 I
    “那主公的意思是……”
+ W' b7 E; _  O* j- h
/ ^& u6 h% \! P0 I    劉闖站起身來，在擺放在衙堂上的沙盤旁邊。
7 ^/ }! O1 t' F5 f3 Y7 t2 x1 _
    這沙盤。是一座簡易的幽州沙盤。劉闖在上面尋找了一陣子，而後拿起一支小旗，插在沙盤上面。

    “我欲在此建城，亦即北平，又名燕京。”

7 z9 e% L) h' M3 Z" X% B    盧毓走上前去查看。卻發現劉闖所指的地方，便位於昌平以南，薊縣以北。
. Q% ?* D5 F# c1 }6 Q
; f* }( R8 Y9 P    沒錯，這就是後世帝都所在位置，不過在東漢末年，這裡仍是一片荒蕪，甚至還未建造城鎮。

    “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盧毓在昌平生活了幾年，對附近的地形頗為熟悉。
# `+ _; U+ }# J" Y1 Z% E, g. v5 X
0 [% |9 F1 ]( v, p    他想了想，便點頭稱讚道：“主公要在這裡修建城池，的確是一個極佳選擇。”

/ E! }6 ~3 g+ Z' y: O    當然不錯！這可是未來的華夏帝都所在……

  o+ L! B! g7 K6 D# v) W    劉闖笑道：“征北將軍府設立於臨渝。終究有些偏遠，頗為不便。我準備以後把征北將軍府就設立在此處，也能更好的掌控全局。不過這工程頗為浩大，還要仔細籌劃才好。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去南山書院找人幫忙。恐怕要費不少心思。等我把圖繪好之後，子家辛苦一遭。把圖紙送去孤竹城，交給幼安先生。幼安先生精通易學，定能夠把整個工程完善起來。”

  Z( q" v! b& @" @5 J% e    “喏！”

  y( M  D2 c! _; r" p9 k' \    盧毓欣喜領命。
( k# \4 y9 @+ D) H+ g" @* F$ R, _7 V
6 W7 {* U( l$ z! _6 w" {% U    他久聞南山書院之名，更知道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等一干名士如今都聚集於孤竹城。此前他就想前去拜訪，卻苦於沒有機會。而今劉闖派他前往，倒正好全了他的念想。
  Y7 t; ?2 y6 I6 M/ Y
    就在這時，忽聞衙堂外一陣騷亂。

    緊跟著，李逸風攙扶著一名小校來到衙堂上，伏身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閻鄉大捷！”
4 a( h8 b( d# R0 A3 l: K
    “啊？”
9 h# v' G# M& M+ i6 E- y/ K' {
: R3 {7 D" A0 i! |& M9 {& n    劉闖聞聽一怔，呼的站起身來。

    他也得到了消息，袁熙在中山國重整旗鼓，率部前來。
; ^7 c0 K2 e7 ~* ]
    不過，劉闖對袁熙的這次反撲並不是太過在意。五阮關易守難攻，有趙雲坐鎮，袁熙想要攻破五阮關，並非一樁易事。更何況，卑湛已得到消息，正在范陽徵召兵馬，隨時可以給予增援。袁熙而今要兵沒兵，要將沒將，怎可能是趙雲的對手？說實話，劉闖還真不放在心上。

, i7 g0 w5 n* A& p3 R    只是，卑湛援兵尚未出發，就傳來閻鄉大捷的消息。

    劉闖連忙繞過書案，大步來到那小校跟前，一把將那小校攙扶起來。
8 h4 ^) p2 ^4 b& `% ~0 K
    “閻鄉大捷，究竟是怎麼回事？”
* M' c) Z% ]! B3 L
    “回稟主公，前日袁熙率部屯駐閻鄉，適逢風雪來襲。趙將軍以為袁軍立足未穩，故而親率八百騎軍突襲袁軍大營，火燒閻鄉，一戰功成。袁熙率殘兵敗走，中途又被郝校尉截擊，俘獲牛飲山黑山賊頭目孫輕，得勝而歸。今袁熙帶殘兵逃往北平，趙將軍命我前來告捷。”

/ y0 U' C, W; Q4 }: d    劉闖聽得有些發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 b$ b) m8 N2 T( H, h6 @) |, L' j
4 D$ L5 x3 F* m( R4 s# R    沒錯，他喜愛趙雲，也一直想要重用趙雲……此前調走田豫，便是想要給趙雲一個成長的空間。可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趙雲就給他帶來了如此驚喜。劉闖連忙向那小校詳細詢問，待聽完了之後，又不禁為趙雲的好運氣而讚歎。說實話，趙雲這閻鄉一戰，的確是有些幸運。若換一個對手，哪怕是現在的張郃高覽，趙雲想要偷襲成功，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5 J6 c8 C) j/ N- e, d, p
    不過，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 I: A7 _9 j& {6 m- w, i/ ?
    如果不是趙雲膽大心細，恐怕也不可能有這麼一場大捷。

    原本以為袁熙能蹦躂一下，卻不想被趙雲這麼輕輕鬆鬆的戰敗，恐怕袁二公子的心裡要被窩囊死。

    他這一戰，輸得是莫名其妙！

, K% [$ U1 G  Y1 F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 d: E+ i3 A0 k& v
9 x8 n3 G0 _1 t% {5 e& D. F    一旁盧毓聽完彙報，笑呵呵上前向劉闖道喜。
. `3 p( |: t5 F3 w7 ^7 G9 `! Z, ^. h
    “子龍將軍雖有些冒險，但也正說明了。他已經能夠獨領一軍。”
- M. ?, s6 m1 S" u3 c
    劉闖聽罷，忍不住也點點頭。

    不管趙雲這一場大捷是否有幸運的成分在裡面，可畢竟是取得了勝利，也算是為他獨領一軍開了一個好頭。
8 o5 C( @* Q, N1 |; {3 @' T9 i- i
# A8 p0 B  G2 R& }  T    “不過，子龍將軍此戰著實有些冒險，看樣子主公還應該為他配一個助手才是。”
/ Q, G( V' u0 u' q
    給趙雲配一個助手，和讓田豫輔佐趙雲的性質完全不同。田豫的武力雖不及趙雲，可論才幹，卻遠勝趙雲。讓他留在趙雲身邊，會使趙雲產生依賴。而助手的性質不一樣，完全是以趙雲為主，在一旁拾遺補缺。這對趙雲會是一個極為有利的補充，卻不會產生襟肘和依賴。
" x! S; ]0 [' N$ g
3 \; D9 ?! \' ]2 ~2 U) K    劉闖聽罷。頗以為然。

    只是該派何人前往，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6 G9 d8 J5 Q0 p" F- y  w    不過，閻鄉大捷之後，劉闖的想法，也產生了變化……
3 @2 z5 Y! x+ Z4 P" N, Q
    他此前命張郃奪取易縣，是想要把戰火燃燒在境外。五阮關畢竟位於幽州治下，一旦袁軍來犯。不管怎樣都會給幽州帶來一些波動。此前袁熙來襲，便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袁熙一個敗軍之將，都能帶來這樣的影響，若是袁紹來襲呢？又會是什麼狀況？要知道。袁紹的影響力可遠非袁熙能比。

    “子家，若我兵出五阮關，你以為如何？”
8 C: V2 r: p0 n# L9 n
    盧毓聽了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他想了想。便點頭贊成，“主公在幽州根基未穩。一俟幽州戰事發生，勢必會令一些人動搖。

, v" u! W+ T2 }# D1 k    袁熙此敗，短期內恐難恢復元氣，更無力反撲。
; G3 P! N5 x9 i" k
( P; N4 S% I! }    既然如此，主公何不趁機出兵，奪取北平縣？若攻佔北平，進可奪取中山，退可守禦五阮關。西進則能威脅常山關，牽制雁門郡兵馬……嗯，如此一來，主公可以發揮的餘地更大。”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輕輕點頭。

    只是，若奪取了北平，趙雲便等於是孤軍深入冀州。

    單憑趙雲，恐怕還不足以勝任。看起來，給他派去一名軍師，勢在必行。可是該派何人前往？劉闖坐下來，心中盤算不停。

9 W( K; n$ o$ |  ~" c6 X5 ]) @, f    此前，劉闖已從張遼部下抽調郝昭前去幫助趙雲。
/ D7 e: ^& o8 I( X7 l
    此時的郝昭，還不是那位後世的鐵壁將軍，雖已嶄露頭角，但還不能獨當一面。把郝昭派去五阮關，從一方面而言，對趙雲只能是一個有力的補充。嗯，軍師！這個人選，倒是麻煩。

7 ^! E. y; [  v1 q  P    就在這時，李逸風再次前來通報：“陸遜求見！”

    陸遜？
( H0 H" x' ~% @/ J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扭頭對盧毓笑道：“子龍的軍師，來了……”
5 X) A4 N/ n' N+ s& p7 P/ ^& P
9 L/ n2 r& _# [7 `9 X6 r    ++++++++++++++++++++++++++++++++++++++++++++++++++++++++++
' q: [' W$ ^+ v' `2 \) j
    袁熙敗逃北平之後，便立刻召集兵馬，收攏殘兵敗將。
5 T6 y( w3 |" }
    三萬大軍，在閻鄉一戰之後，折損六成還多。剩下的兵馬在北平集結之後，袁熙並未感到輕鬆。
7 n& C1 ]9 w% P$ {
    閻鄉戰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兵馬，更有大批糧草輜重。

    北平是一個小城，人口本就不多，怎可能養活的了這萬餘兵馬？

    無奈之下，袁熙只能派人前往毋極，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以期能夠儘快恢復元氣，重整旗鼓。
$ B, Y; V1 F* K- R3 u7 G
" ?" i. N/ [: y2 {- f2 v    可是，甄氏此前已付出三千萬錢，以及糧草輜重價值五千餘萬。
5 I" q- d3 q3 N
. a: o0 e% e! Q    就算甄氏家大業大，也經不住袁熙這麼折騰。
1 L0 U# O9 Z; x1 ^& O' A" U
/ U# o; L, y2 h- g7 o: m# [    袁熙閻鄉戰敗，再次向甄氏討要錢糧的消息傳到毋極之後，甄家閤府上下頓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母親，二公子這般貪得無厭，何時才能是個了結？”

2 Q+ R. E: S' `5 ~8 R    甄宓後宅的明堂裡，甄堯忍不住開口抱怨起來，“自小妹下嫁袁家之後，我甄家耗費驚人。好處沒怎麼得到，可是為了這位二公子的事情，我等已經拿出逾億錢糧，如何再撐下去？

    之前他便討要八千萬錢……好吧，這還沒一眨眼的功夫，五千萬錢糧便被他揮霍一空。如今又要討要，開口便是五千萬。母親，我甄家雖然是中山大豪，也經不起這般沒完沒了的索要。前幾日甄常便對我說。家中有些錢兩不足，以至於幾次大生意，都被蘇家給硬生生搶走。

    這若是再拿出五千萬來，咱們閤家便等著吃西北風好了……”

    甄逸過世，而甄堯的兩個哥哥甄豫和甄儼也都故去，故而家中只有甄堯這麼一個男丁。
; j. v* _, ?6 f9 K) T
/ _5 ]% y" k5 y# O) _) g; X" Q7 j5 G    平日裡，家中的事務，大都是由甄老夫人做主。雖然主家人丁不旺，可是憑藉著幾個女兒的婆家。倒還能維持住主家的地位。可是現在，甄宓下落不明，至今仍不知是被何人擄走；而袁熙數次向甄家索要錢糧，已經超出了甄家的能力。其他各房對此，也產生強烈不滿。
' c$ k: a" q0 a& J+ v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端坐榻椅上一言不發。
8 y  f3 _6 A' ~9 k' ~
    半晌後，她開口道：“姜女，可否再煩勞妳，向妳婆家借調些錢糧？”

& h" p& R, t1 E! b% w, M    這話一開口，甄堯臉上的不滿之色，便越發濃重。

+ z( [) z' k( E) G5 b    姜女，便是老夫人的大女兒甄姜。嫁給唐縣張氏子弟。
( `" _' T$ f3 [' v7 ^& `2 o% [
8 U( K, S0 v5 j    那唐縣張氏，也是中山有數的大豪之家，此前為籌措錢糧，甄家已欠下一筆巨款……

! ^5 _: u! Y; d) b4 Y" W    甄姜的樣貌。也頗為動人。
  ?& ]( D( o, ?0 h8 ]9 V+ N7 T, K
    雖不似甄宓那般貌美，卻別有一番風韻。

    她聞聽之下，忍不住苦笑道：“母親，不是女兒不肯幫忙。只是前債未還，如何再去開口？

    上次夫君強行借調了一千萬錢糧。已經令家主動怒，不但嚴厲斥責，還從夫君手中收回了商行的權力。這一次，莫說夫君無能為力，就算他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敢再私下借調出來。”
& f. E0 ?7 }, U( ?9 {
    老夫人聽罷，也是苦笑不迭。

5 P" V( g+ e2 {0 c% U9 R' R. O: e$ j' [    看樣子，張家對袁二公子也不是特別看好啊！
4 K/ [3 s/ X0 Z% r! D) L6 t, U+ i
; s. B9 k- {! l$ v" D/ y/ [& z    甄姜這邊借調不出來，想必其他三女那邊也很困難。
5 e; t5 D7 w: C$ v
    老夫人其實也非常猶豫，一來她也看出，袁熙的確是不堪重任，二來這一筆筆巨款支出，到如今卻沒有半點收回的跡象，也讓她感到擔心。家中其他各房對主家接連贊助袁熙巨款，已經有了不滿的情緒。而今幼女失蹤，一旦被袁熙知曉，甄家和袁氏的聯絡還能否維繫？
  E7 K( R0 @5 e
: V, P: J+ E1 x6 l    老夫人也要認真考慮一下，這些投入能否收回的問題……

    現在看來，前期的投入恐怕是很難收回。

/ a" l5 ?, M% S6 F    若繼續投進袁熙那無底洞之中，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 ]; Q! o3 e* t  ?" G% j; F. y
# o/ U5 y% G% W$ W) X    但不答應？
3 E7 ?6 T4 R1 b& L
    老夫人又擔心袁熙報復。

) S9 n4 y0 s& t) O2 v; z    不管袁熙是否能成就大事，畢竟還是袁家的二公子。這種情況之下，老夫人也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 Z& \  Y' f& L* n
' U5 z7 }1 x! W    “母親，而今二公子被人家趕出幽州，已自身難保。

    而且，袁公對二公子素來不親，他上有大公子壓制，下有小公子受袁公寵愛，如何能成就事業？若二公子能坐鎮幽州也就罷了，至少還能緩解一下咱們家的壓力。可是現在……孩兒可不認為，他還有能力奪回幽州。那劉皇叔何等人物？乃漢室宗親，皇親國戚。便是袁公和曹操，對他也忌憚幾分。而今他兵強馬壯，又佔據了幽州，想要把他趕走，恐怕很難。”

    “小堯，住口。”

    老夫人聞聽不由得色變，厲聲道：“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8 A; h" \7 W. @$ E9 d
    “我……”
9 T% R+ N4 b; [' k
- S; l1 o$ \6 e' E( W6 O6 n    “小弟，你莫再添亂了。”
- _) W  U1 r. Q) ~
$ ^4 A# A& g( a9 M9 H4 \  `    見甄堯還想還嘴，甄姜連忙站起身，制止甄堯開口。
' k; f: S3 g9 f$ A) |! X& f, b6 |
- O) \+ _# H# q8 ?    “母親，小弟方才言語雖有些不妥，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0 F8 I* m: @& {$ O/ K    沒錯，袁公勢大，劉皇叔弱小。可即便如此，咱們也要考慮周詳才是……甄家以商事而起家，秉承的便只有兩個字，利益！袁公此次便是勝了曹操，恐怕也元氣大傷。到時候還真未必能奪回幽州。那劉皇叔初至幽州，手中不過寥寥兵馬，便可以橫掃遼東，謀取幽州。
7 X; ~' N3 S3 g8 C
    甄家在幽州之戰中，已付出太多。

2 [) q. t0 t5 h* {    咱們遼東的商路幾乎被完全斷掉，僅此一項，每年折損便至少有數千萬錢糧……可是咱們得到了什麼？那蘇家和咱們相爭，也未見二公子為咱們出頭。當年劉良先生曾評價小妹，言她貴乃不可言也。可是看二公子行事，何來貴相？倒是甄家為他付出，不可謂不多……
% r; P( {1 b+ J! M( z* k) n
    他現在不停壓榨，向甄家索取。
7 Y" {' i" k) y; v5 @0 c
+ }6 K1 O4 I' ]* {7 a    前次咱們借出八千萬，雖還有三千萬未送出，卻已經元氣大傷。現在他又要索取五千萬……母親，他一次次向甄家索取，你一次次滿足於他。卻不知如此一來，也令他的胃口越來越大。”
( K! k  s1 k3 J) {+ \# S/ l! |
/ B: Z- r  J' v9 l+ h9 o) {4 m    老夫人一臉苦澀，“姜女所言，我何嘗不知。
1 N0 Q! N4 X* ?. \
    可問題是，他向咱們索要，咱們真的可以拒絕不成？”

" o$ w) ^1 m, f( n3 o/ W8 F% F6 I* L    此話一出，甄堯也好，甄姜也罷，都閉上了嘴……是啊，袁熙向甄家索要，便真的可以拒絕嗎？
! Z' n" V/ a9 O: G( ^1 ]
    一時間，屋中眾人，都沉默不語。
) l' Q0 g8 ^* z* r4 P
; m0 t% N9 F: b* o# S1 I    “夫人，外面有人求見。”
+ t" D6 l+ Q6 l4 B
" L$ {. P4 L* m0 w    “沒看見正在商議事情，哪有那功夫見人……告訴他，家中有事，不見！”
4 Q% Z/ T- K: g2 O
( e9 I2 r; Q; r  W5 M7 g    甄堯正心煩意亂，聽得管事言語，立刻爆發出來。

    倒是老夫人一皺眉，厲聲道：“小堯怎地說話？常管事不過是來稟報，怎可以失了禮數？

    常管事，是何人求見？”
4 _. ~; K6 G/ P! W5 g/ U3 L
    “回稟夫人，那人說是受小娘子所托。”
, R" X( P2 t; `' t
7 S5 e7 _) c6 S8 b! W    小娘子，便是甄宓。
. w9 E) h+ F" i, l! ^% B$ ]
% m! v) C. K  P% ~- j6 Z5 s    眾人聞聽一怔，老夫人的臉上更露出驚容。

    而甄堯則怒不可遏，從牆上拿起寶劍，便往門外走去。
, \# x: Z& Z$ x
& ?- s, |" p, Q    “小堯，你要作甚？”

    “定是那擄走小妹的狗賊上門，待我把他拿下，嚴刑逼問，看他還敢不招。”
# ~# k6 b# |3 ~0 ~3 h7 y
    “你給我回來！”
: |6 p, n5 [  E# f  c
    老夫人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臉上青氣一閃，令甄堯頓時閉上了嘴巴。
& k/ R, t% ], e* _7 ]- j2 K
    “你這般性情，我如何能委你重任？人家既然敢上門來，又怎會懼怕你手中寶劍，真是糊塗！”

4 q" Z3 q1 Z' n& G& m    說完，老夫人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氣，而後沉聲道：“常管事，請他進來。”


! |% }0 o3 X$ u  W  t9 c; s8 t% y6 n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7章 關關睢鳩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接受許攸的計策，奇襲烏巢。
! u( z6 P) W  x. n. ^
0 k& k+ w; B2 e# U* ^5 a    歷史上，鎮守烏巢的守將是淳于瓊。三國演義當中，羅貫中把淳于瓊描寫成為一個酒囊飯袋，曹操幾乎是輕而易舉便攻克袁軍大營。可事實上，曹操偷襲烏巢的時候並不輕鬆。當時淳于瓊死守烏巢，曹操身後又有袁軍逼近，令曹軍局勢危急。曹操命曹軍強攻袁軍大營，幾乎是在袁軍的援軍抵達前一刻攻破烏巢，縱火焚燒糧草，令袁軍軍心大亂，最終使得一戰功成。
- ?7 v3 X3 t' d
    而今，淳于瓊已死於遼西。

    接替淳于瓊鎮守烏巢的守將名叫呂威璜，許攸對他有知遇之恩。

# k% W1 M: b2 J: \7 E    所以，當許攸一封書信送抵大營，呂威璜在認真考慮後，便起兵響應。不但獻出烏巢，更聯絡了故市守將趙叡，與曹操合兵一處，在延津伏擊韓莒子，大獲全勝。烏巢和故市告破，袁軍軍心大亂。曹操趁機向袁軍發動攻擊，和于禁樂進荀攸前後夾擊，令袁紹大敗而走……
5 f5 n3 w" n# W) b- G, x: S% i
    袁紹十餘萬大軍，幾乎盡沒於官渡。

    好在袁尚反應及時，率部接應。袁紹在八百大戟士的保護之下殺出重圍，與袁尚匯合一處之後，退至酸棗。

    官渡之戰，也隨之進入尾聲！

4 G, x( b0 s* S    袁紹大敗之後，在酸棗招攏殘部。

    他在黎陽尚有數萬大軍，只是敗局已定，袁紹已無力發動反撲。
5 I' x) l' F; M. i; g
    這等情況下，袁紹只能下令收兵，命人退到黃河北岸，再次和曹軍形成相峙的局面。

    ++++++++++++++++++++++++++++++++++++++++++++++++++++++++

    田釋站在大門口，耳邊似乎還迴響著劉闖的聲音。
- X! ]& ]% c; G( `2 I; ]" V- N) i
! [; Z8 _1 c9 n. I    “巨言，我剛收到消息，袁紹在官渡大敗。
$ C( h7 I* R3 H0 [% y
    令尊當初反對袁紹出兵。被收入大牢。現在看來，令尊果然有先見之明，到頭來一語成讖……你別高興的太早。依我看，袁紹戰敗，對令尊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以我對袁紹的瞭解，如果他官渡大勝，令尊尚有一線生機……呵呵，勝利了嘛，總要展露一些勝利者的姿態。可現在他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十萬大軍盡沒。以他的秉性，恐怕不一定能放過令尊。”
  {$ m' J7 o5 @# c' s+ p6 K/ M
0 x" n0 S8 r) \5 d    “巨言不必擔心，今袁紹大敗。聲勢已不似先前。
/ O5 H/ [4 W; w9 k  G1 X( _" O
    而我坐擁幽州，可以南聯曹操，足以抵抗住袁紹的反撲。袁本初雖然糊塗，卻並非愚蠢之輩。他必然能看出而今的局勢，我坐領幽州之局面。已難以改變，所以早晚會與我談和。
5 v8 O; |( ~# |: v7 M
* \# `3 o5 n; e7 {( U' d    我可以救出元皓先生……你別看我，我知道元皓先生對我不滿，甚至更多有忌憚之心。
- R2 Y; L* K# w) F' }
  b: @4 ?9 N/ z( W    但我相信，經此一事他已能夠看出來那袁本初非成大事之人，我也相信。他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 `, M6 |0 r. F3 b( i6 n& e    “幫我一個忙吧，讓甄家歸附於我……”

    “告訴他們，我可以讓他們的家族更加興旺。
# t/ s9 [! {) I& X" }* P% D
( G, G$ t# X; ^  l    中山不大。容不得三家豪強……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肯來幽州，十年之內我定讓他們成為幽州第一大豪。”
+ y  n% z- t# J' H
    直到抵達毋極縣城的時候，田釋仍舊有些渾渾噩噩。

    遼西一戰，他被呂布俘虜成為階下之囚。而後與沮鵠一起被關押在臨渝，轉眼便半載有餘。

    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軟禁。

    劉闖把田釋和沮鵠扔到一個獨立的院落中，周圍有重兵看守。

1 s1 |+ x2 ^4 _$ @, |    一應吃穿用度，劉闖絲毫沒有剋扣。甚至在在某些方面的安排，劉闖幾乎是依照著兩人的習慣。
2 ^. _+ ?6 R5 q7 Q) |  B5 g1 ^
    比如沮鵠好鵝，所以劉闖給他安排的住所裡便有一個池塘，每日都會有白鵝出沒。而田釋喜食羊舌，他認為乳羊舌頭最為鮮嫩，劉闖在他的飲食安排中，便專門找了善烹羊舌的廚子。

    由此可以看出，自己和沮鵠的情況，劉闖瞭若指掌。

9 P/ P* B/ @( k    只是被俘後，劉闖一直沒有勸降，也沒有安排人前來勸說他二人，令田釋和沮鵠格外詫異。

) \  J2 [# N" x    半月前，劉闖突然命人把田釋帶來涿縣。

    就在前日，他召見了田釋，並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田釋本來並不想聽從，可是當他聽說，劉闖願意幫他救出田豐，不由得為之心動。
  F; z  N8 C8 w& _
    之後他便暈暈乎乎的來到毋極，一直到讓人通稟之後，他才算清醒過來……田釋的機智不俗，就在他等候消息的時候，便想明白了劉闖的用意。劉闖這是想要圖謀中山，故而勸降甄氏？
; S* Q; y' w( n4 X
8 u! b! V( ?1 k6 E0 v    甄氏，是袁熙的錢糧所依。
- L: f9 A$ A( ^  ]9 U3 a/ ]
    如果甄氏不再支持袁熙，想來袁熙根本無法在中山立足。
" p) B+ j. {, c: J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順勢推進，謀取中山國。而公與叔父在河間久戰不下，若中山有失，必然回兵援救，則易縣的壓力隨之會減輕。到時候，公與叔父此前的種種安排，便要付之東流。
( X4 N8 g8 W4 L: y0 V+ m: i6 N: M- {
! l  z1 X& `" c- S3 i/ `3 X0 o    劉闖身邊，有能人啊！

    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厲害至極……

    田釋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
- V/ T- Y7 X8 H) \# g- n3 @
    他隱隱覺得，正如劉闖所言，袁紹難成大事。
' n/ z+ V1 |) Z& ~4 h  I
    若劉闖坐穩了幽州，將來必為一方諸侯。自家在袁紹帳下已難立足，又何必再為袁紹效忠？

& w9 H, s" k1 B4 g! R    就在這時候，一名管事從甄府大門內行出。

    “先生，我家夫人有請。”

    田釋當下抖擻精神，朝那老管事一笑，“還請前面帶路。”

    沿著小徑，直奔後宅。

" f7 ]1 z3 Z- k& B. f3 _6 j    只是當田釋走進後宅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鼎，鼎下堆著柴火，火勢正旺。

6 U& a$ o" K6 ?& t' }0 [    空氣中，飄渺著青煙。

    看到這場面，田釋便明白了甄氏的用意，當下曬然一笑，渾然不懼的走進明堂。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恢復了當初策士的本色。
1 f% S9 `3 @5 J8 g  t; a5 X$ @$ }' }
    “在下田釋，冀州鉅鹿人氏，拜見老夫人。”
  R2 z! h: I! _% B6 }
    田釋走進明堂。便拱手報出了名字。
0 a& V3 V7 H+ D: ~
* I$ g9 I+ g1 a    甄氏聞聽不由得一怔，眼中旋即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田釋？莫非是元皓先生公子？”

    “正是不才。”
: S4 x: T4 g) O
- P4 K: @0 g" D! B0 E9 f    這一下，甄老夫人本聚集的氣勢，一下子消散不少，就連先前站在甄老夫人身後，一臉殺氣的甄堯，也露出訝然之色。

    “田公子何以來此，又怎會與擄走我家小宓的賊人走在一處。”

; n) V  f: F! T; S3 ~) H    甄老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是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持幾分克制。

    這就是富商和名士的區別！別看甄氏在中山國聲名響亮。乃毋極豪強。可是在田豐這等名士面前，卻不足為提。田家同樣是冀州名門，或許家產不似甄氏豐厚。但其影響力遠非甄氏可比。哪怕田豐被袁紹打入大牢，他的名頭依舊不容小覷。田釋為田豐之子，甄老夫人即便是心中惱怒，也不得不按捺住心頭火氣，對田釋保持幾分尊敬。這。就是名門的力量！
8 i* F% g" D) ^9 T" k
* l; ^( ^8 S2 y% n0 ^, h& b    田釋道：“甄娘子的事情，我不清楚。
% P; Q: A- Z7 j0 S, j
4 p' T7 V2 a8 @! ?( `    我來，是受人所托，給老夫人帶一個話。”
0 W. D+ {2 [3 [& E7 r5 c
    老夫人臉色稍霽，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托，帶什麼話語？”
& V: b2 L% \  D7 d  k# Y- J& }" f
; t0 P) _: N2 J) v    “我受劉皇叔所托。前來勸說老夫人。”

& H  z. H, @8 q1 G% B! r; |    劉皇叔？
! E( v* T. L7 `3 ^+ r+ m
! I, Y- V' {# x, e    老夫人心裡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5 s$ A" t; }( ^( W& n
" ]4 @* ]; Q" B    能被稱之為劉皇叔的人，天底下能有幾個？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田釋所言‘劉皇叔’並不難猜測。
8 V, s' o* V  A' c" w
    不等老夫人開口，甄堯已勃然大怒。

; X2 d- N5 |; T5 A    “好你田巨言，也為名士之後，竟敢做此等事情？

0 O0 s/ D7 t& Z    今日，你若不交出我小妹。就休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 B2 i- ~% v4 o0 c0 P: _' N
    田釋是什麼人？
- v) w; _8 o) q* ]
" _9 s2 i6 N- g: _6 U    那是敢跑去遊說呂布的傢伙！
# A! n' X# w4 n# _
    甄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可是在田釋看來，卻不足為懼。
2 z& c" I% K2 F2 T+ j% l" q) ^
    這小子沒見過呂溫侯，更沒有見過劉皇叔。想當初我在虓虎面前能侃侃而談，便是在飛熊帳下，也沒有半分畏懼。你以為做出這副猙獰模樣，便能把我嚇住？若真怕了，我便不是田巨言。
9 r, @  I0 j# }  D6 ~9 U, Y
    田釋哈哈大笑，“碎屍萬段又如何能夠解氣？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門外有一口大鼎，何不將我投入其中，烹殺了豈不更能讓三公子愉快？只是如此一來，只怕你甄家大禍臨頭。到時候滿門被殺，毋極甄氏百年豪強便灰飛煙滅。”
9 l- F: `& W- Y' a/ a
4 j( Q1 o! Z5 i% q    “我殺了你！”

* B% G8 g$ p# y0 m9 d    甄堯氣得拔劍就要上前，可是田釋站在那裡，卻巍然不動。

    “小堯，退下。”

, y) Z* }4 @8 R- m    “母親……”
- a; [$ l8 }+ L
) H* r* P; P  v% @$ t% b    “我要你立刻向巨言公子道歉，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辱了我甄氏門風。”
- v8 [2 X; g3 y. v1 u
    甄堯臉色鐵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一旁。
& e: s1 ~& ^# z- k* l) |$ N0 k
    老夫人則打量著田釋，半晌後突然哈哈大笑，“巨言公子不愧名門之後，老身竟恍若見到元皓先生。
, Y% E. ]% X" s+ X
! X8 f$ G5 N6 O) n/ q    好吧，劉皇叔有什麼指教？”

    老夫人未曾詢問田釋為何會輔佐劉闖。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詢問，田釋既然是受劉闖所差，那必然是已經投到了劉闖帳下。而今，她已知曉擄走甄宓的便是劉闖，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田釋從容不迫坐下，沉聲道：“老夫人放心，據我所知甄娘子雖然被擄，卻無大礙。

    皇叔將她安排在臨渝將軍府，由幾位夫人照拂，並未動她分毫。倒是我聽人說，老夫人這邊有些麻煩。所以我此來一方面是想要向老夫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則是為老夫人排憂解難而來。”

* ^" |9 @5 y( c# I" A3 x    “你只要交出小妹，憂難自解。”

7 r& ^( q4 o& f5 S    “三公子，果真如此嗎？”
) n8 n& y; |9 ^* c6 {; b# Y
    “你……”

    田釋笑道：“據我所知，甄氏之憂難，絕非皇叔帶來，實甄氏投效錯誤，才有了今日之難。”
) I0 R5 o# l5 B! C8 d8 ]1 L) a
    老夫人怒視甄堯一眼，讓他不要開口。
; o( _7 e/ `( A4 Y2 O7 x4 j0 `$ N1 ]
( ?2 u8 ^0 r: ]# b0 Z: V  u5 R    “還請田公子指點迷津。”

6 H' c. d) Z1 G9 f" _* `0 f' P    “何需我來指點，老夫人難道真個不曉？”
0 A3 ^5 Z7 G8 E7 y+ ]# z
    甄老夫人面頰抽搐一下，半晌後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招手示意甄常過來，命他把外面的大鼎撤走。

" {& y/ J2 `0 ?  I, T; H- u4 ?    “田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風，老身佩服。
: y" S) a6 _4 c
    既然如此，便明人不做暗事。田公子以為。當如何解得我甄家憂難？若甄家能渡過此次難關，老身必感激不盡。”
: O1 O8 X2 s& n7 p% N
" s  Z9 b4 w6 H' J+ Y) q    “老夫人可知，袁公在官渡戰敗？”

    “啊？”
9 x$ U' ?8 Q! M' A: Q* w
    甄氏雖然是望族，卻畢竟不似劉闖那般信息通暢。

    此時，袁紹仍在酸棗，尚未退回黎陽。而甄氏又忙著為袁熙籌措錢糧，所以也就沒有去留意官渡的戰況。事實上，河北各大豪強，大都以為袁紹此戰必勝。即便是此前和劉闖合作的蘇氏，也只是想趁著劉闖在幽州的時候。狠狠賺上一筆。他們並不認為，劉闖能坐擁幽州。
( a1 s1 b" ^8 `$ l+ \9 F; [0 a
7 W7 r/ j) c6 D5 \! W; Z    這也是蘇氏在履行盟約的時候，陽奉陰違的主要原因。
9 ^/ b& A+ r0 _( l+ Y' R) e
* ?0 C7 }6 W9 Q    甄老夫人聽聞袁紹戰敗的消息後。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 w5 w6 P! d7 W1 w& v$ C! N2 Z6 D    而甄堯，則臉色大變。
  }2 ^/ U% h, F1 o
    “甄家此前，曾幫助袁二公子多次與皇叔為敵，致使皇叔損失慘重。

    皇叔對這件事情，也頗為著惱。故而才擄走甄娘子，給甄家一點教訓。劉皇叔心胸廣闊，器局宏大，絕非等閒之輩可比。今他已坐擁幽州，麾下猛將如雲，賢良無數。其勢已大成。
  p" C" ]9 {3 K4 i7 s6 F5 c
    此等人物，甄家果然要與之為敵嗎？”
% j) J8 J4 O$ ]2 p7 i* |
9 R$ L2 s3 K1 V4 |0 W: }$ ]+ t    一席話，使得甄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 u. v9 I6 E' G( t# f0 V
    半晌後她苦笑道：“老身女流之輩。甄家不過商賈之家，憑心而論又怎敢與皇叔為敵。實不得已而為之，絕非甄家本意。為此，甄家已受了不少的教訓，劉皇叔又何苦再為難我孤兒寡母？”

' c) a3 L5 h7 y3 g6 T1 p    這句話一出口。便是認慫了！

; a( W0 v( t, M7 D" j* y. x6 i  E    田釋卻冷笑一聲，“甄家便真的認錯了嗎？”

    “當然！”

0 s' i6 E3 \8 t' ]: x: {- ?    “可據我所知。甄家依舊在向袁熙輸送錢糧……前些日閻鄉一戰，甄家便給了袁熙五千萬錢糧。而現在，我聽說甄家還要繼續為袁熙輸送錢糧。老夫人，你以為劉皇叔果然好欺騙嗎？”

    甄老夫人的臉色大變，連連擺手，“田公子，老身絕無此意。”
) k* v- A2 e! q! o% e
    一旁甄堯卻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吼道：“你道我甄家願意嗎？

    那袁熙畢竟是袁公之子，他向我們索要，我甄家又怎能拒絕？若真拒絕了，反而會有禍事臨頭。”

    “所以說，這就是你甄家憂難癥結所在。”

    “小堯，住口。”
% m7 ^6 X# Z& v2 ]
    老夫人喝止了甄堯，眯著眼去打量田釋，片刻後突然道：“還請田公子明言。”
( a. _) p) p5 }% {( g
    “我說，是你甄家無識人之能。
; C! [! F; I3 p. n! M0 Z9 p
    爾等只看到袁熙為袁公之子，乃河北之主。卻不知，那袁熙並不得袁公所重，不過一庶子耳。你們以為攀附袁氏，便可以雄立中山？呵呵，卻不知，那袁熙也正看上了甄家錢糧。

    今袁熙索求無度，甄家不堪重負。
& G$ n- R* j& F  a, c8 F4 p7 Z
    袁熙已難得重用，爾等想要背靠袁氏，恐怕是一場奢求。
. R& _+ T: ^6 M  f* J6 ]- p' }; f/ q8 o
7 U6 ~0 k) x1 p5 L! J3 ~2 }  q    就算皇叔把甄娘子放回來，你道袁氏便真個會放過你甄家嗎？到時候，袁熙估計是不會再提出索求，但袁公必不會善罷甘休。袁公官渡大敗，定要重整旗鼓。皇叔坐擁幽州，必然會再有一場戰事。中山，乃幽州之戰前線，到時候你堂堂毋極大豪，難道不該予以一些表示？
/ E" D0 T2 S* K6 x
    今袁二公子，你們便拿了五千萬錢糧出來。
5 f4 U" \& @+ X( w* c9 S4 ?0 }
    到時候袁公親率大軍前來，甄氏怎地也要拿出一億錢糧表示……老夫人，闔甄氏上下，又有幾多錢糧？”
( j1 g4 k& a! L
+ q+ D) {9 Y7 J& Y% z! c    甄老夫人聽完了田釋這一番話，久久不語。
: y0 M- @( y# f) x1 o+ G
9 M% }  u$ b2 K, V3 K    而甄堯則低著頭，不再言語。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個勁兒打轉，也不知道在心裡考慮些什麼。
/ k( J. n  M# F) g) n. Y) p) i
    “還請田公子教我！”
0 ~& h- i* M" R0 `8 ~; f
    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苦澀。
* V) `; x+ n, d; X0 t5 N$ ]0 O( v
    “我曾聽人說，商事論眼光，關鍵是要找對人。

    你們此前投錯了人，但不要緊！而今你們只要能找對人，便可以扭轉過來。劉皇叔在我出發之前，曾讓我轉告老夫人：中山太小，容不得三個大富之家。既然如此，何不另尋他處？”

8 b% E" w- d1 a- z6 P    “哦？”

    田釋道：“今劉皇叔坐擁幽州，已成就大勢。
) V7 ^. h# U; p8 ?9 \  A
    袁紹雖強，但有南方曹操牽制，恐怕也難以對劉皇叔形成威脅。

    甄家在中山難有立足之地，何不前往幽州？我聽說，劉皇叔在幽州大興土木，正需各方人士前往相助。以甄家之實力，在幽州大可以另起爐灶。憑劉皇叔的關照，以甄家百年行商的門路，何愁不能中興？劉皇叔說，若甄氏願投效，不出三載，必不負幽州第一豪強之名。”

    甄老夫人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 l9 V* R. ^2 P7 l2 r    “劉皇叔，果然這麼說？”
* p- j; D, A/ O  N, l
9 k9 N, ^. {# [9 i# d% a4 k! P    “這等事情，我有怎會欺騙？”
( z4 m. O: G% v0 p/ A1 |3 \2 I
$ k% R+ H' d! g) l3 d+ A5 Z8 t    老夫人心裡不禁有些意動，不管怎樣，劉闖現在是一方諸侯，坐擁幽州。

0 X9 E2 e7 h& \  {# T. G0 _+ @    袁紹呢？
' {8 ^5 Q. X0 v, |( r) z( D
# x  _) k) R9 g' j0 Y8 [% |; o    天曉得官渡一敗之後，還能支撐多久……聽人說，那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非等閒之輩。這兩人聯手夾攻，袁紹真的可以支撐住嗎？雖然說袁紹根基深厚，可現在連田豐的兒子都在為劉闖效力，豈不說明袁紹真的已開始沒落，而劉闖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
8 O# ]1 Y+ _+ P3 y8 {. y
    之前，蘇家靠著和劉闖的關係，打通了遼東商路，搶走了甄氏的生意，大賺其利。

$ y2 f9 }. w" a- G- q* c    他蘇家能背靠劉皇叔，我甄家便靠不得劉皇叔？
' D% m( W$ U' I$ z* @  y+ r
7 S) y2 S6 v& d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田釋說的有道理。雖然說田釋的意思，要甄家拋棄在中山的祖業……這或許有些困難，可是我主家現在為分房逼迫，只能勉力而為。既然如此，何不另起爐灶？

    左右也就是些田產房屋，便給了分房就是。
+ Q1 h; D% x/ t& B& C5 q  Y( V8 C8 ^
    甄氏的商路，卻掌控在主家的手裡，有這麼一個資本，便可以保證甄氏在幽州立足……
7 [# G# P( a4 [7 q- R7 G/ [
    “劉皇叔，真的不計較我們之前與他為敵？”

$ `3 [+ Q& p) m1 Q; r$ s" ?    “當然不會計較！”
. ^) x& Y1 w1 _1 j2 _' E. u
    老夫人吞了口唾沫，猶豫半晌後又問道：“可是，劉皇叔又何以對我甄家，如此的看重？”
* e3 m' W4 c. l
- U  G: a& }4 G: J* x$ {- ^    這個問題很關鍵，若不能有合理解釋，之前的口舌就全都白費了。

    田釋眼珠子一轉，笑道：“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夫人，莫非心中還存有疑問不成？”
7 b! O5 R! x9 m% X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8章 袁熙之死（一）
7 j- w7 M0 O, J* f! N  Q6 q2 i
    如果劉闖知道田釋這麼解釋，說不得便要高喊冤枉！

    沒錯，甄宓的確是漂亮，洛神之美，也卻是美的不可方物……可劉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洛神並沒有那種想法。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沒有那個精力，對甄宓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 d% x& ]8 [% q. o1 I    不過，田釋的這個解釋，對甄家而言卻是一個最為妥貼的答案。

3 }( r8 i1 J' k    若非劉皇叔對甄宓有意，又怎會派人把她擄走？

    若不是劉皇叔喜歡甄宓，他又怎麼可能願意出手，來幫助甄家？
( Q1 k1 v7 X2 `! f! c' o* ?
0 @8 ~- X- }' R/ a, {# T9 H4 q    沒有劉闖的支持，所謂的幽州第一豪強便是水中花，鏡中月。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的清楚。定然是劉皇叔擄走甄宓後，被甄宓姿色所吸引，故而才會派田釋前來，遊說甄家歸附。
% Q; I8 S: g, L* O& y; M" D9 P5 b
  B1 z6 X8 p7 v6 T: U1 d) S# X    嗯，一定是這樣！
- w3 k  P9 T" p  R8 E6 ^
    也只可能是這樣……

    不管劉闖願不願意，甄老夫人就是這麼認為。

    什麼豪言壯語都是假的，唯有大家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才是最為真實。
) U1 F7 m6 _2 [2 O' p' J, P) \
    老夫人並沒有立刻答覆田釋，只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4 }( }, n8 ?) z# `7 Q3 c( @
+ y$ X* o( E& N! k" s' P! n    待田釋告辭離去之後，老夫人便把幾個女兒，以及主家的心腹找來，把田釋的來意與眾人說明。
+ S$ c1 j) |# B; B
    聽聞要舍了毋極的基業遠去幽州，不少人有些不捨。

0 H9 p' N5 _7 K: |- d5 r  z1 t    可是大家也清楚，對甄氏宗房主家而言，前往幽州似乎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 x% @% \1 [6 `; W' d0 D, t
1 n+ a$ F+ T& [/ a3 y0 J7 K    一時間，所有人都猶豫不決。

+ a' s% N2 e! F0 W/ _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商討事情的時候，甄常卻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2 Y/ f! y! l% V; f! X0 J2 b    他在老夫人耳邊低聲細語幾句，老夫人臉色一變，便起身和甄常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老夫人從外面走進來，可是臉上卻極不好看，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般，令人頓感緊張。

' y' ~6 W) C+ t5 N* F* E+ h    “母親，發生何事？”
: Q0 m' d& }& W$ L  v& N
    甄堯連忙上前詢問。

    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目光掃視明堂上眾人，沉聲道：“方才袁二公子又派人前來，催促我們把錢糧送往北平。”
# r2 o+ x2 `, T' p4 E6 [6 i
    “什麼？”
7 a' p( A9 k9 k3 E# e
- b! d: Y4 z+ |$ k1 l( N    甄堯一聽就急了，“母親。妳不會是答應了吧。”
! ?, y  b9 P7 U7 ?! `8 i9 t
    “我不答應又能怎樣？咱們如今身處毋極，如何能拒絕他？

    即便他是庶子，即便他失了幽州，可他姓袁，是袁二公子。我們便無法拒絕！他這次倒是沒有要求咱們給他五千萬錢糧，只說先送去一半。那信使還說，北平戰事緊張，錢糧不可耽誤。若延誤了戰機，少不得要問罪……大家都在這裡，說說看，這筆錢糧給。還是不給？”

. U# n1 L$ d- X1 O" i/ n, A) Y9 A; w    明堂之中，鴉雀無聲！

* {- J# L$ j' C! y/ V4 ~    袁熙這哪裡是請求，分明就是威逼。
2 d# Y% P2 R  c; f. |$ [$ U% B: Q4 ]
    “嬸嬸，此時絕不可答應。”
8 s' V7 M# A5 Z2 _, Q
    一個三旬男子站起身來。神色決絕道：“那袁顯奕根本不把我們是為親人，只不過將我們當成他的糧倉錢庫。如今他還不知道小宓不在，若他知道，定更不會客氣……我甄家雖家大業大。又哪兒來的這許多錢糧？今日兩三千萬，明日三五千萬。等袁紹回來。少不得又是幾千萬。便是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些個惡狼撕咬，弄到最後，我甄家定是屍骨無存。”
! o: Q& M, l8 c/ X- d* u
    此人名叫甄仁，是甄家二房子弟。
) z. m, |% s4 g/ h, p
    他的父親，便是甄逸的兄弟，而今他父親早已病逝，留下甄家五兄弟，好拳腳棍棒，號稱甄家五虎，在毋極頗有名氣。
9 @  }. n' ~; Z. }/ I* X
8 Q. j) n5 l" |9 t- @% D    “是啊嬸嬸，咱們這些年，已經為袁氏付出許多。
4 K3 w5 }  `1 s# ^5 o
    若再這樣被他們盤剝下去，早晚家破人亡……索性反了吧，便前往幽州，也勝過在這裡等死。”
' }' N' W) G& O7 R9 ]- t
    之前，甄家人還在猶豫。
) a2 x0 |: R  q
    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繼續考慮下去。

, S% G" `1 E- ~* m+ J    “既然如此，便與分房商議一下，把家中田產宅院盡數變賣為錢糧。”
6 Y. p- a  a$ b& a
. d8 U. S7 N: q" o    “母親的意思是……”
/ Q4 [  e0 U& V9 z
    “毋極，已無咱們容身之地，索性把所有家產換成錢糧，到了幽州也能多一些底氣。

9 B+ O" [& w: P- ]    對了，我聽人說，劉皇叔與蘇家有約定，希望向遼東輸送流民，可是蘇家一直陽奉陰違，以至於現在也沒有完成盟約。幽州雖苦寒，地廣人稀。蘇家不做的事情，那咱們甄家來做。

    劉皇叔需要流民，咱們就想辦法為他輸送……甄義！”

8 J; P: e0 s6 c' c+ Q    “嬸嬸。”
% D) I# a. L) O( m8 J6 ^2 ?, @
    “我記得，咱們這幾年在廣昌墾田，也招攏了不少流民……你一直負責此事，大約有多少人？”

    甄義是甄家五虎之二，想了想道：“前些年袁紹和公孫瓚征伐，致使幽州流民無數。

2 w3 I3 Y5 }' f/ ^, e    年初時，我曾問過一次，說是廣昌有大約三萬多流民……”
" {/ B" D& R' C% C) Q2 i! w8 b% _
5 |$ C4 n# }0 v    老夫人一咬牙，沉聲道：“甄義，甄禮，甄致。”
# V- X$ t  R/ T6 H; i
    “在！”

    “你們三個立刻動身，前往廣昌把流民收攏起來，送往幽州。
: O5 Y+ e$ g3 }" K8 d$ _  _
9 M/ _, }$ M, L! U  f! L+ _. c& g    甄仁，你即可動身，前往涿縣拜見劉皇叔，就說我甄家舉家相投，還請劉皇叔能夠收留。”
# k( p+ S/ i+ j& N
+ {! Q/ \5 \+ P9 I. F, \    老夫人也是個有魄力的，既然決定下來，便立刻進行安排。
8 C- c# \; i  H' g' K
    待把一應事情安排妥當，老夫人又把三個女兒找來，在她們耳邊仔細的叮嚀一番，才讓她們離去。

    “小堯，甄信。”
" @) N* u5 Y5 [2 k
# G2 u, Q5 z, G! w( }    老夫人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輕聲道：“甄家田產，倉促變賣不過幾千萬錢糧，即便是劉皇叔娶了小宓，還是不夠隆重。咱們一家北上幽州，若沒有一點功勞，恐怕也難以長久……我方才假意答應那袁熙的使者，說十五日內，會把錢糧送往北平。這也是咱們的好機會，若能抓住，甄家不但能夠在幽州站穩腳跟，更能夠得到劉皇叔重視，只看你們敢不敢冒險？”
; {. R9 ^9 e; E; X8 \7 O( y5 _
4 u0 I/ `" d2 Q2 L8 o8 j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旋即露出瞭然之色。

% ~4 J# ?$ E  u/ G3 x$ l# `) C8 P    “母親，只管吩咐。”

    老夫人聞聽，臉上笑容更盛，“如此，去請田先生來！”
6 f/ z9 o: B( i( b( I# N. n0 w* l1 F
    +++++++++++++++++++++++++++++++++++++++++++++++++++++
  ]3 J' w* g+ _7 N* J% v+ t
1 V, e! u8 H6 L+ h$ \! h    建安五年十月中。袁紹兵敗官渡的消息傳遍河北。

    一時間，冀州震動。
3 |* m7 S8 C4 g- X
' {$ P1 o! N% L1 |    鄴城，大牢。

    田豐坐在燈下，正津津有味的閲讀一部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尚書正義》。這本書《尚書正義》，來頭可不小，其中包含了鄭玄、荀悅以及孔融的註疏，在年初時才剛剛完成。
: c8 B4 @1 c4 [8 e+ @9 v
    身為冀州名士，田豐雖然被打入大牢，可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之外。一應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田先生，田先生！”
2 }8 U+ _( _& J+ X1 ~
    正當田豐讀得入迷的時候，一名獄吏一路小跑走來。
! ?0 ?# v. o- e4 a5 H8 D  C
! f1 s9 m+ D8 W" Z; r  a    “恭喜先生，賀喜先生。”
, b  o, B. v; e. B9 S- e: E; Q5 k6 Z% i
    田豐一怔，愕然問道：“赤忠。喜從何來？”

" n1 ]0 w) K* \7 \  x, b0 {' o    赤忠，是獄吏的名字。

    他拱拱手，笑呵呵道：“田先生，方得到消息，袁公在官渡戰敗。

3 T& l  t3 f* P- Y    此前先生便阻止袁公出戰，言出戰必敗。如今先生一語成讖，豈不說明先生的眼界高明？等主公回來。定然會將先生釋放，說不得還要對先生加以封賞，委以重任，豈非一樁喜事？”

4 L4 k3 p4 b% B    在赤忠看來。田豐聽到這消息，定然會萬分高興。
1 x/ H' t, U7 M) d' [% Y% l+ C, K
* n$ R! I* b, [2 _7 d8 \6 u0 W' P    可誰料想，田豐的臉色卻變得格外難看。
/ R. B/ |: W; p
2 G  }7 P, v  w# {    “先生，何以不喜？”

4 U/ M6 N( e3 ~/ K    田豐苦笑道：“若主公戰勝。我說不得還有活路；如今主公戰敗，田豐命不久矣。”

! Y. t  x1 k/ s: e  |    “為什麼？”
( q" @- ]" w1 H  Z  R$ }. ^* s
8 b; H/ h9 s4 K3 i. `; g9 o    “這個……”

- `5 M2 S( @5 B8 z+ _+ i, `    田豐沒有向赤忠解釋。只苦笑著搖頭。

    赤忠還要詢問，卻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喧嘩。

* E9 m+ m  ]3 @2 a& N  X4 @    緊跟著，就聽哐噹一聲響，牢門被人撞開。十幾名身著黑衣，帶著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男子闖入大牢，順著甬道便迅速來到田豐的牢室前。
( D/ Z9 s7 N; R8 l1 A3 o, V' n% L
    “爾等什麼人？”
8 S5 l1 q6 b- p2 H! |' X0 s% Y& l
    赤忠嚇了一跳，忙大聲喊喝。

7 p4 h: W* w1 j    可不等他聲音落下，就見一個黑衣人健步上前，提刀就要出手。
6 q* E; v6 z7 y* Y5 W/ B
    “且慢！”

    田豐在牢室裡看得清楚，連忙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休要在這裡濫殺無辜。”

- l) H/ `5 m' u& q) ?  M2 K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赤忠，“若聰明的，就與我閉嘴……若剛發出半點聲音，休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他揮劍將牢門上的大鎖劈開，而後打開牢門，走進牢室。
  u  X2 u3 w& f
    “田先生，奉我家主公之名，特來救先生離開，請先生隨我走。”
. s+ Q5 l# ]. n6 z. O6 e9 ?" M' W
    “你們……”
1 T5 b. y2 _/ m* e7 t/ H
    田豐猶豫一下，想要拒絕。

    但黑衣人卻搶先開口道：“先生若不走，巨言公子豈能安心？”
  z( i. T0 h4 y  n3 [( s& v7 n
9 n( Q9 J) L' t$ z5 @" Y    “巨言，他如今在何處？”

" K5 n) ~2 _: f. c# |0 C4 q/ Y    “請先生雖我們走，自可與田公子相見。”

- x$ G  q4 @' T& c5 G6 [- {/ }    田豐原本已做好了被袁紹殺死的準備，可是聽對方提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有些心亂。他猶豫一下，一咬牙，點頭道：“好吧，那我隨你們走。”

    說著，他便邁步走出牢門。
0 w" V: [) D: g& H0 }8 P5 Y
9 R0 Y: ^/ f/ D; t9 y    “田先生……”

    赤忠臉色蒼白，見田豐走出大牢，連忙叫喊。

; A& I1 v# r; l    黑衣人提刀上前就要殺了赤忠，卻聽赤忠道：“田先生這等忠義賢良都不得重用，我亦不願留在這裡。小人素來仰慕先生才華，這些時日得先生教誨，獲益頗多。我願隨先生一起離開，哪怕為先生牽馬綴鐙，已心甘情願，請先生收留。”
, P6 |7 O: E! I5 t
6 k/ N! p- B7 Z  `    田豐一怔，愕然看著赤忠。
% d; H# Z* y) f  H7 a
$ p5 G+ ?6 \1 i    這段日子以來，他被關在大牢之中，的確是得這赤忠頗多關照。
* J* P% e/ I# V& n; O0 z
0 ?$ J+ `9 n5 d9 e% |    同時，田豐也知道，若他不帶赤忠走，只怕他前腳出了大牢，赤忠後腳便要被這幫黑衣人所殺。看這些黑衣人的行徑，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田豐猶豫一下，抬頭向那為首黑衣人看去。

    “我欲帶他同行，不知可否？”
! F8 n- W6 R4 ~. D7 |
; Y) Q: ?3 O+ y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為難之色，半晌後輕聲道：“田先生要帶他走，也並非不可以。
! h: m( C) X( Q1 v0 `0 ]8 r; a
& w, E8 W+ B3 C4 ?. U% d5 Z    只是，要委屈他一下才可以……”

1 \0 e$ M$ ^# j6 H! P7 q    “那，好吧！”

2 c/ m" f! T/ H    田豐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抬手便把赤忠打昏。
' B3 B, o$ f2 f. M) P2 R
/ a5 w  w$ c) [. Z# C. x/ \    而後兩個黑衣人上前，用一塊黑布堵住赤忠的嘴，又把他繩捆索綁抬起來，快步朝大牢外走去。
$ }- p4 N* _2 ^: K+ x4 h! w: R
    田豐也不敢怠慢。緊隨黑衣人而行。
. x' C' S' ^) h3 f% Z7 h
) [7 F# G5 x  `& b# E( x8 U    眾人從大牢中走出來，就見外面停放著一輛馬車。
9 Z' ?1 {' S9 g7 @) v9 Q
    “請先生上車。”
; X+ d, T/ R7 @
* L) m" K/ d! o* G4 G    黑衣人讓田豐上了車，而後又把赤忠放在車上，便趕著馬車匆匆離去。
. v7 k) j; l9 U; ^. q- R, Z4 F3 s0 z
    此時的鄴城，亂成一團。

    袁紹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後，引得鄴城百姓人心惶惶。
1 a5 A1 U7 G) ~7 o, b" n
    黑衣人在一個小巷裡迅速換上衣服，而後趕著馬車外城外走。天色已晚，鄴城城門正要關閉。馬車在城門口被擋下來，卻見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支令箭遞給門卒。旋即便通過了哨卡。
5 e% R: y% M" w( d- x2 j
2 {+ B2 X% c/ h7 f    “咱們要去哪兒？”

2 f3 B1 A4 e4 M    “先生莫要慌張，我家主公已經安排妥當。

/ F1 I. J/ a6 A  m. ?0 z6 J1 z    咱們在前面換一輛馬車，便可以上路……田公子而今一切安好，說不得正期盼先生的到來。”
  w) |, u  Y9 d4 [
    “裝神弄鬼。”

; o1 v: n" a7 W5 `$ L    田豐冷哼一聲，便靠在車上。

    馬車離開鄴城。趁著夜色急行三十里，來到漳水河畔。
' D$ a. p3 H' _% l4 W  O
* w8 U' M7 a+ L5 p    這邊，停著一支商隊。
- s% e6 w. H+ r% W+ w* U
! g9 L7 K; s' N- f4 p3 U    黑衣人把田豐從車上請下來，便攙扶著他登上一輛貨車，而後又把赤忠安放在車輛之上。
) g& t6 ~1 w: K1 s9 p% Z' e
: Y) M. B5 H( g- b! N* V    “田先生，請暫時委屈些時日，待咱們抵達陽信之後。就可以安全了。”
( N5 h$ x6 n; S/ s
    陽信？
9 Q4 O, d, L* g
    田豐一怔，輕聲道：“你們要去渤海郡？”

    “請先生放心，這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多次，沒有問題。”

    車隊緩緩啟動。在渡過清漳水渡口之後，一路東去。
. _! g. w% Y' V+ u$ P& p( n4 i
    田豐坐在車上，卻閉上了雙眼。
0 M, L: O- P: }  w
6 t6 s; q$ k5 t1 d4 K    他很清楚這些黑衣人是何方神聖，他們口中的主公。又是那一位。
( F. B# \3 i! ?2 n$ j3 o
    只是這心裡面不免有些彆扭，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廝成了大事，難不成果真是天不亡漢？
( {* Q4 F, F, e) P+ R) V: M( `
3 S2 X! d) j9 }* R    “喂，誰能告訴我，而今幽州的局勢？”

) ?* m! ?+ j1 ~# Z  k    +++++++++++++++++++++++++++++++++++++++++++++++++++++++++++
* j, h+ N9 i8 S  ?( }- c
    幽州的局勢，基本上已平靜下來。

    伴隨田豫出任雲中太守，郭援接掌上谷之後，太史慈得劉闖所任，拜護烏桓校尉之職，屯駐馬城。

, m: m+ `* Y: e" r3 h$ C' G    高幹數次攻打雲中，卻被徐盛所阻。
4 l: p1 q1 S% [8 x' r
    眼見隆冬到來，氣溫越發低寒，高幹想要攻破雲中，難度也越來越大。

" D* A3 C5 h/ p    徐盛效仿當初劉闖在遼東的計策，從強陰一路向西，修築起三座冰城，用以囤積糧草，保障糧道暢通。而武安國魏越和曹性三人，分別駐守三城，斷去雁門郡太守彭安截擊糧道可能。
, |. K4 x' B% W3 }; Y: ]/ B3 x
: C3 Y7 j2 M$ Y2 [    這種情況下，高幹也知道，想要一舉攻克雲中，難度甚大。
. b* l( [& o4 z
+ F; p3 O$ h7 c, M    加之袁紹在官渡戰敗的消息傳來，也讓高幹有些無心雲中戰事，在強攻數日之後便兵退咸陽。

1 N# l& U9 U4 A4 l/ }    高幹退走，袁紹戰敗，也使得幽州士氣高漲。
3 m; g2 s. R. n
% O( w# s* H% G: _- |/ J# i    劉闖這時候也下令，停止對外征戰，開始集中精力，平定幽州治下的山賊盜匪，以及一些叛軍。
6 L1 W4 s+ W1 B
$ k, y- W1 z* y    總體而言，幽州的時局暫時得到了緩和。
8 ^, y$ M, G) B& _  w
    不過，幽州時局緩和，卻不代表著戰事停止……
; H# x( a* M/ _, |5 W: B  ~+ H7 k
    沮授在高陽調集兵馬，猛攻易縣。

: o% d! O: Y. u) ^& C    張郃高覽坐鎮易水北岸，堅守不出……任憑袁軍百般挑釁，萬般辱罵，兩人自充耳不聞。他們罵他們的，張郃高覽徐庶只管死守易水防線，也使得沮授想要渡過易水，變得格外困難。
* N" ~) F$ m: M  z( y) _% j
' L" u4 g" [# A( n# |    同時，劉闖命蕭凌接手五阮關。
/ P# {3 S! u, t( E# |
$ i& e5 z0 P3 @+ a    趙雲所部兵出紫荊嶺，以郝昭為副將，陸遜為軍師，迅速逼近北平。

6 s4 n4 W# W7 k9 X/ B, ?! }    正如劉闖所猜想的那樣，他同意調解江東和交州的矛盾，但前提是希望江東能夠開放鹽禁。

    廣鹿島鹽場的產量越來越大，特別是吉普鹽的出現，極大程度的填補了精鹽市場。

1 J: b' h# a: s/ z' q7 X. U: X    劉闖希望能夠把廣鹿島的食鹽賣到江東，對此諸葛瑾並未拒絕。說實話，江東產鹽不多，主要是依靠鹽官生產。單憑一個鹽官，很難保證江東充足的食鹽。若廣鹿島能夠給予支持，諸葛瑾認為倒也是一樁好事。

2 V& r: l8 ]' G) A( B0 B1 }    此時的江東，尚不是後世的魚米之鄉。

; D  u0 [: a  I- v7 |: W- m, b" j    礦產雖然豐富，但物產並不是特別充足……劉闖和諸葛瑾簽訂了多個合作協定，也使得諸葛瑾放鬆警惕。

    之後，劉闖提出要留下陸遜。
6 ?, }9 c# R! g$ \1 F" x6 B
* g! T: D$ j) {( ?5 n$ g    他的理由也很充足，直接把顧雍的事情抬出來做藉口。

    諸葛瑾當然知道蔡邕，也聽人提起過蔡文姬的名字，對於蔡文姬的遭遇，同樣是唏噓不已。
' N+ k; _- j. s
    這是顧雍的事情，劉闖要留下陸遜，似乎也理所當然。
/ w  w4 E& n/ o$ B* m) j
    諸葛瑾在和陸遜經過溝通之後，見陸遜並不反對，自然也不會反對。
" F6 O: X! l$ ]5 a6 E
5 Q" ]! Z/ O4 U4 U    這時候，諸葛亮抵達涿縣，劉闖索性讓諸葛亮負責招待，隨後便帶著人前往代郡，迎接荀諶一家的到來。
* m9 G. W5 T. ]& W" W
3 R% \2 ~% A0 L4 T/ A% h4 O    陸遜到五阮關之後，便為軍中司馬。

    名義上，他是主掌軍紀，可實際上卻擔負起為趙雲出謀劃策的責任。
1 T, @0 M) N' H- v+ L, A
+ n4 W4 R8 k9 a, {6 o    “子龍將軍不必擔心，遜臨來時，皇叔已有安排。
! B5 G. T+ {3 C5 H, k
0 k; b: T" Y0 Y% X. r    將軍只需陳兵北平縣外即可，用不得多久，自會有人與將軍聯絡。”

; e. S9 W# u/ z- w2 v5 ]    趙雲看得出，劉闖對這個陸遜似乎也很看重。
, C# J3 D+ t5 |' ]  I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既然劉闖如此重視陸遜，說不得這陸遜必有非凡之處……
8 q/ c& D0 t7 s6 J
, i6 ^1 n9 m0 c    陳兵北平縣外？
, ~) `" Q0 X6 ?* [
    看起來，主公這一回，怕是已做好了安排。

+ s4 w# X2 _% H* |, R) G* Q' A    五千漢軍在易水上游紮下營寨，趙雲並未強攻，不過每天都前去搦戰。

    閻鄉一戰，已經把袁熙嚇破了膽，哪裡還敢應戰。
# F: f% i% i. b9 B7 i/ x5 x) j
2 E0 t6 X$ d' ^6 T/ u, u9 M; U    所以，不管趙雲怎樣搦戰，袁熙都避戰不出。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北平縣城的糧草越來越少。小小的縣城，人口不過八千，卻突然駐紮萬餘兵馬，又怎可能承受得住？為此，袁熙一方面派人向沮授求援，一方面有讓人前往毋極催促甄家，儘快籌集錢糧送往北平……

    據信使回報，甄家目前的確是有些困難。
. U; ]" g5 q( _* ]
    不過他們依舊表現出了對袁熙的強烈支持，甚至還變賣家產，從其他人手中籌集錢糧。
1 C: R1 E) b$ r! x5 n5 ]
( S& u* a+ k9 B9 i" L3 p/ J2 x    用不得多久，甄家的錢糧就可以送抵北平。有了這批錢糧輜重，袁熙相信定能支撐到援兵前來。
  M9 G* Z( L, k7 |: n: K7 o
3 M) A- H! w7 j% k    不知不覺，已近月末！

    官渡之戰的烽火，業已停息……
( o$ e; r& R2 F7 T1 m
    這一日，袁熙得到通稟，他期盼已久的錢糧，終於抵達北平。

8 Q( T8 [6 y, o* o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二）1/4
( w$ p$ R( Q" g, ?! ~$ d
　　袁熙也清楚，他這樣逼迫甄氏，如同殺雞取卵。

: |. ~& r* ?' h& }, E　　甄氏的家底兒有多大？

! }7 F2 Y( d7 o　　袁熙身為袁紹之子，甄家的女婿焉能不知？可他別無選擇。如果甄氏不與他資助，他就真的完了。袁紹膝下，袁譚袁尚爭鬥正凶。袁尚還好一些，可袁譚卻視袁熙如眼中釘。原因嘛，也很簡單。袁熙一直恪守中立，既不幫袁譚，也不幫袁尚。他本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有的時候，這和稀泥的事情並不好做。他想要兩不相幫，可實際上卻等於是兩邊得罪。
, E$ w3 c/ @# k4 n0 y! E
　　想想看，袁紹手底下的謀士武將都開始站隊。
% B0 Y" S0 g6 {0 G
  O% O1 h; f5 O6 @* r! p  S　　除了少數幾個德高望重，或跟隨袁紹已久的老人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之外，就連辛評辛毗這樣的潁川名士都要選擇立場。袁熙只是個庶子，論能力並不算出色，論聲望更比不得辛評等人。這種情況下，你一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和稀泥？你那不是和稀泥，分明是別有用心。

　　袁尚待袁熙還好一些，但袁譚……

　　而今袁紹在官渡戰敗，正在氣頭上。

5 p3 |, p$ W% x) p8 J/ f( z　　袁熙丟了幽州，若不擺出足夠的姿態，袁紹豈能饒他？

7 b8 U' l0 Z2 H; m　　甄家雖然和他結親，但袁熙並不放在心上。不逼迫甄家，難道去逼迫袁尚袁譚？那才是找死。

3 H/ A* z2 @4 i8 N# b! ~4 B　　反正甄家和袁熙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在袁熙看來，他別無選擇，甄家同樣沒有選擇。

　　一輛輛大車緩緩駛入北平城中，甄堯和甄信兩人來到袁熙面前，躬身施禮。

　　“二公子，糧草已押送過來……只是時間太過倉促，首批只有六千石糧草。
& F; H0 ?5 l# p# T$ L' [
4 N, a. Z! {0 t6 T# O9 A　　一應輜重器具，還在籌備。我等出發之前，母親讓我們懇請二公子能寬容些時日，否則很難湊齊二公子所需物品。另外，母親說似大弩、投石車以及軍械鎧甲等物資，不太容易押送，需晚幾日才能送來。”
, e. d# n8 o6 X8 I& G  l$ r
4 z; B. A$ z! ~0 \　　袁熙溫言道：“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母親的難處我也知曉，便晚幾日也算不得大事。”
: K$ I, E9 s% e. ^( |! y1 U/ k
" W# c# [5 T0 h4 V# x! f( s& o　　已經進入十一月，天上飄著小雪。
! R5 Y. b4 G/ [1 r' p2 ~- ~
　　看著白茫茫的城外，袁熙也感到有些煩悶。

& K& t2 A4 t) F- O  ?: e　　好在糧草送來，在短時間內不必為糧食而發愁。

　　這總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糧草跟上，便不會動搖軍心。自己手中尚有萬余兵馬，憑借北平城，總可以穩住陣腳。待袁紹回兵河北之後，漢軍必然會撤退。到時候袁熙便可以掌握主動，就不信奪不回來五阮關，洗刷屈辱。

　　當晚，袁熙在府衙中設宴，款待甄堯和甄信。

5 A9 b6 r! X$ p　　酒席宴上，甄信好像是隨意的問道：“二公子，聽說袁公馬上要返回邺城了？”

　　袁熙搖搖頭，“前兩日得到消息，父親已退回黎陽。
% {9 C5 L' M. R8 e
4 v0 o# f5 D) C% p- _4 c, s( [, _　　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到黎陽之後便病倒，估計也不會馬上返回邺城。操賊狡詐，竟偷襲糧道。若不然此戰焉得失敗？放心吧，待父親身體好轉，回到邺城之後，用不得多久，必與那曹操再戰。”
+ `4 g0 e  j; N# Y
　　甄信聞聽，眼睛一眯。

　　他扭頭看了甄堯一眼，向甄堯點了點頭。
1 g6 Y+ |2 {; l4 c( C' ]
3 w" A; i, M7 p! L1 n- m6 B　　“對了，小宓如今可好？”
: b! o* [9 m' q3 I
& K, f' a$ `0 b1 W　　袁熙得了糧草，心情好轉許多，酒過三巡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說起來，袁熙倒是的確喜歡甄宓。

6 h) q2 S- L" w: n' s$ V　　且不說甄宓美豔不可方物，性格也好，溫良賢淑，絕對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晃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甄宓，袁熙心中也頗為想念。
$ I& n8 @6 L' w
　　甄堯連忙道：“五姐甚好，只是前幾日天氣驟變，偶然風寒，所以有些不舒服。”

　　“這樣啊……”
& J- n! f5 O4 Q. S2 m) c3 E
& U1 u8 ^( @6 x- F　　袁熙道：“那邊讓她好好歇息。”

7 w- i3 B9 G4 L3 p　　他沒有再去詢問甄宓的事情，與甄家兄弟推杯換盞。

　　觥觞交錯，不多時袁熙便吃多了酒，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回到屋中休息。
; d* h6 |4 B# m& X' [4 P
- y2 f  e& v( I6 p  ^+ v　　甄堯和甄信兩人也告辭離去，走出府衙時，天色已晚。
: e; T9 ], i  }  e
+ Y- M5 c& D2 ~　　雪依舊下著，不過雪勢並不是很大。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後，甄堯便帶著人回轉驛站。他回到驛站後，命人准備了酒水，而後親自送往北平城門樓，假借袁熙之命，犒勞城樓上的守軍。
5 Q1 s7 c- t) d
  Q4 q/ d5 h0 Q* Y2 o7 C5 \; {　　不管怎麼說，甄堯是袁熙的小舅子。
% u5 O. m( J( v9 i2 i5 I
3 l3 w8 w9 I% }: h/ \  U　　他親自親來犒勞，令得城門樓上的軍卒，無不感到受寵若驚。
/ \* {" W& @6 |/ f0 O" ]/ Y' R! s- y
$ @0 c$ ?3 v/ J! c; C　　這些日子來，他們出鎮北平城，面對著漢軍連番搦戰，也是擔驚受怕。天這麼冷，還下著雪。有酒食可以犒勞肚子，城上的袁軍將士自然無法拒絕，連連向甄堯道謝，便各自領了酒水。
* x, ~. M( ]3 |' r+ i' ~
$ h! T) L- V9 j1 _　　甄堯則命人在一旁侯著，他陪同城門守將在城門樓卷洞中吃酒。
; _% g% o* h* O/ H" K
; Z7 y6 V( y8 {# S& R. g$ }( L2 ]# F5 u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 }# ?- v7 Z& _% u! K2 g　　那袁將也喝了不少的酒水……
/ H' L/ E$ f9 D2 U! z6 u
　　忽然間，只聽城門樓上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將軍，有敵情！”
, ~1 G6 O0 ?9 p+ L# B3 N+ j
+ s/ z% H* T! X( e　　城門守將聞聽，忙跌跌撞撞跑出卷洞，順著馳道登上城樓。甄堯也跟著那守將到城樓上，只見城外一支漢軍，正迅速逼近。
# }5 g# M% D( Q* ~  b! f8 b4 A
　　“直娘賊的幽州蠻子，便不得安生嗎？”

% S' Y- U2 x6 F& C9 g　　那袁將忍不住破口大罵。
6 h3 Y/ o  L/ _6 s
$ t. a3 O. w) s$ P$ ]3 `  h" u) T+ T　　可不等他發出命令，卻見城中突然火起。
. }% |& F- y. V& B6 }) H  p
　　袁將一怔，連忙高聲喝問：“快去查明，是何處起火。

/ X& x0 F8 p2 J# z　　立刻通禀二公子……”
0 e+ S+ H! O7 f- j. S( O6 A. h
　　“不用了，我知道是何處起火。”

# t* n+ D; M8 F' ?/ O　　甄堯一直跟在袁將的身後，手中更拔出寶劍。

　　那袁將聞聽一怔，猛然轉身。可不等他反應過來，甄堯上前一步，一劍便刺中他的心口。
* r# t7 C, E: E! v) I
　　一蓬溫熱的鮮血，噴在甄堯的臉上。
$ v% A: ^' ~: `
, _4 w# Q' m1 l+ ~. D3 C　　“袁熙逼迫我甄家太甚，今日我甄家，便反了他袁氏。
- K1 |$ b3 N$ a' N" T, {. _1 p
% L  F: U8 L; @' G　　那個敢亂動，休怪我心狠手辣……來人，給我打開城門，放皇叔兵馬入城。”

　　跟隨在袁熙身邊的扈從，都是老夫人從甄家精挑細選而來的豪士，武藝高強，更驕勇善戰。
$ N; C0 B: h4 f! G+ n* T8 J) W
3 W9 z! }5 r1 c　　甄堯一動手，這幫子扈從便拔出兵器，一陣砍殺。

" R3 N- m; a: T& q+ F　　袁軍士卒還沒能清醒過來，甄堯已帶著人來到絞盤旁邊，轉動絞盤，將城門打開。
6 l, l- Q# v9 B
　　趙雲早已得田釋通知，眼見城門開啓，二話不說，領著兵馬便殺入城中……

　　“我乃常山趙雲，誰敢攔我？”

- Q4 a2 B5 x! p6 m8 o, I! [　　趙雲在馬上高喝，袁軍將士竟紛紛閃躲。
) l$ ~. x8 X; v
　　閻鄉一戰，趙雲馬踏連營，已經讓袁軍將士嚇破了膽。如今這趙子龍又殺入城中，一幫子敗將，誰敢上前阻攔。

7 ?+ x/ G/ ]! n0 W. v& d# A　　與此同時，甄信帶著一批人，縱火焚燒了校場中的糧草。
" W- X; f6 l: f
　　甄堯說是送了一萬石糧草，可實際上，這一萬石糧草中，真正的糧草並不是很多，裏面充斥著許多枯草柴火等引火物。看守糧草的袁軍士兵，更不會想到這甄家竟然反了袁熙。所以在毫無防備之下，便被甄信順利攻入校場，縱火焚燒……火勢很猛！甄家這次是蓄謀已久，那糧車遇火便燃。眨眼的功夫，整個校場便被火海吞沒，袁軍士卒更驚慌食醋，不知如何是好。

　　也就是這時候，趙雲殺入城中。

　　北平袁軍早已成驚弓之鳥，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棄械投降。

　　甄堯從城頭上趕下來，與趙雲彙合之後，便在前面領路，直撲府衙。
6 n, i9 [, g5 g6 y) e7 |. P) i
　　駐紮在城外的袁軍，也覺察到北平起火。
6 j: r( e( {. `
　　袁軍將領立刻率部趕來救援，哪知道陸遜郝昭早在半路上埋伏妥當，當袁軍抵達時，立刻迎頭痛擊。

　　在經曆了閻鄉一戰後，袁軍士氣早就降至冰點。
  J1 }# e& a- F$ Q
　　以至於當他們與漢軍遭遇之後，幾乎並未做出什麼抵抗，很快便潰敗而走。

　　袁軍的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戰。

　　郝昭領八百陷陣，直接在正面擊潰對方。陸遜則率部從兩翼夾擊，令得袁軍兵馬四散奔逃……

1 L* T% c+ s6 Q/ G0 y- E  I　　袁熙，從睡夢中驚醒，披頭散髮的跑出房間。
' A+ Q6 N& S# J+ D8 H- ]
9 U6 f, _% K$ V$ x2 h& J4 ^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何處起火？”
1 F5 L& g$ h2 t6 @, A
5 t8 o3 d, z5 _+ l7 K) O5 ^　　一名袁家家將跑到袁熙面前，大聲道：“二公子，大事不好……甄家兄弟造反了！”

　　“什麼？”
3 M% P% H' f8 Q7 F- P- W- h7 A' a
1 [8 m- }6 R/ Z& ?0 @　　袁熙這時候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乍聽之下，便破口大罵道：“你胡說什麼，甄家怎可能造反？”

　　“真的，甄家兄弟真的反了。

　　甄信帶著人少了城中糧草，那甄堯則打開城門，把遼東蠻子放進城中……而今，遼東蠻子正向府衙趕來，那為首的便是常山趙子龍。二公子，請速撤離，我等願拼死保護公子撤走。”

　　袁熙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酒一下子醒了。

9 l" J' Z% @8 l8 ?0 d7 h/ T　　甄家，竟然造反了？
- E% ]2 Z; j* j/ a
　　怎家怎可可能造反，他們又怎麼可以造反！
+ O7 T9 M+ B8 j# d; u
　　袁熙頓時怒不可遏，“甄家莫非想死不成……”

　　不過這時候，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袁熙聽說漢軍已經殺入城中，便知道敗局已定，無可挽回。本就是一幫殘兵敗將，本就士氣低落。

　　現如今連甄家都反了，袁軍將士早就無心抵抗。

　　喊殺聲，越來越近。

& I) g. a' I& ^" A　　袁熙心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 r( H1 Q% N! D  \1 j* v1 r* i
1 b. z3 u$ N. ?6 W　　他二話不說，光著腳便跑下台階。
0 S* `; j; g7 H. ], Q; Z' ?$ v! @5 l
　　早有人牽來戰馬，袁熙翻身上馬之後，在一干家將的保護下扭頭便跑向府衙後門。
2 [3 r  m% C6 f1 k
　　從後門出來，袁熙早已驚慌失措。他辯明方向之後，打馬揚鞭從小巷中衝出來，卻不想剛從巷口衝出，胯下馬希聿聿一聲慘嘶，噗通便跪倒在地上。原來，巷口有人布下了絆馬索，袁熙從馬上摔下來後，整個人都昏沈沈，有些迷糊。恍惚間，他就看到有幾個身穿袁軍服侍的人跑來，於是大聲喊道：“我是袁熙，誰來救我？快帶我離開，我定有重賞……”
+ P/ \! l) g! r  B' T
　　“二公子，看清楚我是誰。”
  C* n2 W- T) G+ F6 k
　　那為首之人沈聲喊喝，袁熙凝神看去，失聲道：“信哥兒？”
0 G, _: u+ G, E0 ]; M
7 ~6 `) r: S; ]* W! C/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9章 袁熙之死（三）2/4

　　甄信手持鋼刀，健步上前。

　　“二公子，這些年來我甄家傾力助你，哪知道你竟如此逼迫我等，害得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
3 O, b$ I9 g. s; b' w
　　你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太過貪婪。”
4 L+ Z) @( G" v9 j+ U6 j" H2 b
　　“信哥兒，你不要殺我，我可是你姐夫。”
/ X; m6 X+ R2 @
　　“姐夫？”甄信冷笑道：“你逼著我們交出五千萬錢糧的時候，可有想過與我甄家的關系？

7 N0 c6 ~) S9 V. Q- S, ~7 q  @　　也罷，已經拿了那許多錢糧，今日便用你狗頭償還，也算是為我甄家鋪一條大路。”
8 Z0 n0 n; K- u8 b1 \
3 i+ ^0 r5 `4 A& E0 k1 m7 Q* A' r2 ?+ T　　說話間，甄信手起刀落，便把袁熙首級割下。
, W- Q# o8 q3 J
　　火光中他渾身是血，一手提著袁熙的人頭，一手持血淋淋的鋼刀，對那些從巷子裏衝出來的袁家家將喝道：“袁氏當亡，漢室當興……今我甄家乃應天命斬殺袁熙，爾等聰明的便棄械投降，若不然便格殺勿論。”
6 |8 N) ]: Z0 w( t1 \3 a( Y
% b9 U- e1 G% _/ |0 H　　“二公子！”

　　當那些袁氏家將看清楚甄信手中的人頭，還有地上那具無頭死屍的時候，都懵了！

" J  F1 s* [1 x/ E7 t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盡是絕望。

　　須臾，只見一名袁將把兵器丟在地上，“我願投降，休要殺我！”

　　甄信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 D7 i* Z$ }, M1 w  G# h　　+++++++++++++++++++++++++++++++++++++++

　　建安五年十一月，北平城破。
9 I' J* s3 ?. D9 h8 ~: Y3 I
　　袁熙在亂軍中被殺，也預示著幽州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趙雲揮兵進駐北平城，迅速平定了城中惶恐。

+ T2 w' g# u# t. W# g$ I% s. W　　同日，劉闖命張遼率部進駐五阮關，而後拜郝昭為閻鄉校尉，獨領一軍，屯駐於閻鄉之畔。
7 V! ?8 I, J/ U. e) s. u
" s8 F6 k- g2 D  M+ }　　改北平縣為鎮平縣拜趙雲為牙門將軍，坐鎮鎮平。
9 R/ p4 H* D8 }* e; a$ G2 s/ E) H- ^7 l& \
　　於是乎，鎮平、閻鄉和五阮關呈鼎足之勢，徹底守護住了幽州西南門戶。
0 Z# A3 Q# b3 j* b/ c3 T0 j/ {2 @
　　北平告破袁熙被殺的消息傳到高陽，沮授立刻下令停止對易縣攻擊，迅速退回高陽縣城。
+ ?9 t  V5 c, W$ l; v$ Y& S6 \
% O9 W6 o+ V1 H　　同時，沮授命袁紹大將焦觸張南進駐中山，屯兵於望都。

　　沮授撤兵也是無奈之舉。

　　劉闖奪下北平，佔據易水之源隨時可以與易縣張郃，夾擊沮授。命焦觸張南屯兵中山國便是為了防止劉闖出兵襲擊河間。而後沮授派人送書信前往黎陽，將幽州戰況告知袁紹。

　　“北平，何以會失守？”

　　沮授找來從北平潰敗下來的兵卒，仔細詢問。
/ F5 f' |1 z$ b) l( P
4 \" r8 {$ r2 W　　那袁軍士卒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他們本駐紮在城外糊裏糊塗的遭遇漢軍伏擊，又糊裏糊塗的潰敗。
% A1 w8 G- n8 F! n7 Y/ M! M
　　沮授眉頭緊蹙，仔細詢問當日發生的事情。

( O( j9 B' l% S: t6 Z% O% E　　當他聽聞，當日有甄家押送糧草到北平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動。

3 s7 X) U8 y! b5 r　　只是，他有些不相信，甄家為何要背叛袁氏？說起來這甄家和袁氏還是親戚，甄家女嫁給了袁熙這好端端又怎可能背叛？可是，若非甄家背叛，北平怎可能失守？袁熙怎可能喪命？
# R, J( u, c( `" m* `, a: p
0 `. N' [  n) O/ ^  U　　雖然說袁熙並無太大的才幹，可是他在北平采取的策略卻極為正確。

　　堅守不出，抵禦遼東軍……憑北平萬余兵馬，若無內賊，遼東軍決不可能輕易占領了北平。

% e, x$ C7 G, ~' s' I　　沮授心裏，不免有些慌亂。
, h5 K' H9 K+ ]8 |
# c; [9 C5 R, l$ A% W* l( k# ~　　局勢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迅速，令他有一種目不暇給的感受。

' P( ^3 k9 |! N* ]" i! f　　袁紹在官渡突然戰敗，病倒黎陽。

　　袁熙被趕出幽州不說，更被遼東軍攻入中山國，袁熙自己還喪了命……可以說，袁紹這一次是元氣大傷。即便是沮授有急智，可面對如此局面，也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 N4 n) j9 J7 U3 }/ _6 E7 X　　強攻幽州？
* W9 i' {6 h0 B0 f* G% e
　　劉闖已把戰火引至幽州境外，所以不太可能對幽州造成太大動蕩。
! K) Y% G7 c+ U
2 O/ `  P4 X  U: K. G9 X　　張郃高覽，憑易水之險，堅守不出。想要攻破易縣，絕非一件易事。而北平失守，則使得中山國局勢出現動蕩。沮授心知，在這個時候繼續強攻幽州的話，損兵折將卻不得任何收獲。

　　“立刻派人，與我前往毋極，拿下甄家。”

# E6 T" z: b+ u8 I! D- C　　沮授已經肯定，甄家和北平失守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於是立刻下令。

　　待他派出信使前往中山之後，只覺一種莫名的疲憊。
9 p  ~  t6 K  l1 ^# y
% r( ?1 J9 M& [2 |9 l! l" M/ _　　沮授回到後帳，剛想要休息，卻聽得帳外有扈從道：“啓禀將軍，營外有一人，自稱是受將軍故友所托，有書信轉交。”

8 {1 b+ w( e+ o* P: T5 f, ?1 |4 E　　故友所托？

　　沮授被袁紹封為奮威將軍，他坐起來，走出軍帳，“那人何在？”

　　“那個人把書信遞出之後，便走了！”
# o$ m# ^$ K$ H5 P
　　說著話，扈從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沮授。
7 ~1 M1 |2 }0 n; S  J3 e
　　沮授打開書信，看清楚信上的字跡時，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

, A3 s& ?8 e2 j  b　　他連忙擺手，示意那扈從退下，而後回到屋中把書信仔細看完，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頹然之色。

1 e6 X" r5 ]) c' h. p　　“元皓，終是遠走遼東了嗎？”
6 S0 ?5 X  Z$ z% K
8 F: U1 t: F$ @  a, J　　這書信，正是田豐所書。

　　他被人從邺城大牢救出之後，在渤海登船。
# X  I3 c* ?0 f; o; G
) _. z. N+ `0 W& A) }　　登船之前，他寫了一封書信給沮授，信裏的內容也很簡單：袁公官渡戰敗，我必死無疑……劉闖那小子派人把我從大牢中救出來，我本不願意跟隨。只是，巨言（也就是田釋）為了救我，已投效劉闖。我不能為了我自己的名聲，便毀了孩子的前程，所以只能前往遼東。

　　袁公為人剛愎自用，看似氣度恢宏，實則心胸狹窄。

　　想當初，你我以為他是一位明主，不惜背叛韓馥，把袁紹迎入冀州。
2 i1 n# I& W2 X) d$ N
% Z8 t. b1 e. u2 J* I' R　　可現在看來，袁紹這個人，恐怕難以成就大事。我去遼東之後，會到南山書院，此生不為劉闖出一謀一策。不過，公與你要小心。袁公雖敗，可兩位公子之間的爭鬥卻會越發激烈。今袁公帳下派系林立，你再想恪守中立，只怕很難，所以你的處境會更加艱險……你如果真的待不下去，便來遼東吧。咱們在南山書院，喝酒談心，從此不再過問天下大事，未嘗不是一樁快事。

2 T. q+ ~  P4 t# V) X　　另外，子翼（沮授之子沮鹄）而今為遼東階下之囚，便為子翼著想，你也要盡早做出決定。
- V- Y1 n1 U. O4 A; F) y
+ A: D) z6 L! I" j' R6 u6 r) {- W　　田豐的書信內容非常詳實，確說到了沮授的心裏。
+ v- @! g9 R" c3 P; N
$ T$ @: Z" P# F3 S/ R　　只是，真的要棄官離去嗎？

& j& t4 {' G4 }( s+ ~/ G　　沮授心中猶豫不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_0 V0 J3 w8 f6 j# n
　　++++++++++++++++++++++++++++++++++++++++++

　　黎陽，袁軍大營。

5 @9 |7 X: u3 e7 g& y　　袁紹兵敗官渡，在酸棗收攏殘兵敗將。

　　而曹操此時，雖大獲全勝，卻已無力繼續追擊。袁紹在收攏了殘兵敗將之後，本想繼續和曹操對抗。哪知道這天寒地凍，袁紹一下子染了風寒。他本是心高氣傲之輩，一向看不起曹操。本以為這次出兵，可橫掃河南，一統天下，哪知道十余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這讓袁紹非常惱怒，更極為不服。加之戰敗後的積郁，令袁紹一病不起，不得已只能暫時退回黎陽。
0 s: V# L3 l1 Z  E4 {% [) J. r4 n& K
1 P/ f: e% v" e　　可誰料想到，他剛退回力量，便得到消息：幽州失守！

; A0 {  A# [& F* U7 q　　袁紹這時候想起了當初田豐的話語，忍不住仰天長歎：早知如此，悔不聽元皓之謀，先平了那劉闖小兒。
( S% g8 L0 t. x8 [0 |. F& F. x% R
) X9 a& N. _* _8 c　　想當初，田豐對劉闖是百般忌憚。

　　可惜袁紹當時認為，劉闖不足為慮，所以不肯聽從田豐的計謀。

$ ^4 K) w" e! Z　　到頭來……

2 `6 o, Q, @: Z- w　　袁紹心中後悔，可同時又生出一種嫉妒之心：我這次敗給曹操，又丟失了幽州，豈不是說我比不得田豐？
4 h% E# Y6 u7 C. Q% @
# u; p: w" |/ B2 h- \　　帳下謀士郭圖看出袁紹的心思，便偷偷向袁紹進讒言道：“我聽說，那田豐在牢中得知大將軍戰敗的消息，撫掌大笑，言大將軍不聽他之謀，故而才有此敗。
; k- o! w4 S2 b; M
　　袁紹本就有些不爽，聽了郭圖的話，頓時大怒。

　　他立刻命人前往邺城，准備取田豐性命。
, R+ p% x( @+ y
2 r9 v- N, l% j, H- |$ y　　可不成想，他的命令剛發出，便從邺城傳來消息：田豐被人救走，而今下落不明。

  b5 R6 k( Q" J* [$ f  B　　袁紹怒不可遏，便下令抄沒田豐家産，並發出海捕文書，准備緝拿田豐。

　　有道是，禍不單行。
3 g( P0 S/ M7 R$ E, a7 R: D% y$ q: p
　　就在袁紹准備發出海捕文書的時候，從中山國又傳來一個噩耗：劉闖夜襲北平，袁熙戰死。

　　中山國甄氏宗房，變賣家産，舉家遷離毋極，投奔幽州。
7 w9 G! `/ K& T+ G. R* M
; S5 u# z; S8 |! K/ ~7 J　　袁紹雖然不喜袁熙，可不管怎樣，那袁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

　　袁熙戰死，令袁紹有一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怒道：“甄氏，如何要反？”
/ E# U7 e: ~' j# m! R6 Y
　　“據說，二公子急於反撲，卻無糧草支援，缺兵少將。

　　無奈之下，二公子只得逼迫甄家籌集糧草，在短短月余，要甄家拿出許多錢糧。甄家不願拿出這些錢糧，又擔心二公子會怪罪，於是變賣了家産之後，反出毋極，前往幽州投奔闖兒。”

　　“商賈，果不可信！”

- I  b8 k7 g7 h$ q　　袁紹咬牙切齒的咒罵，可是一旁郭圖卻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 V8 {+ N0 a. g! l- G
　　“主公，甄家固然該死，不過依我看，也是有人見主公戰敗，故而不願盡力。

" Q5 b: |* v8 K4 u　　二公子屯兵北平，大可以從河間調撥糧草。然則……我以為，便是田豐被救走，也透著蹊跷。”

　　袁紹聞聽，不由得眼睛一眯。
. ~5 i3 O& h, W% [  ^
. H7 j3 ~5 t' X　　他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郭圖的意思。
' `$ O  ^4 \( X3 W7 }
, D# ~) y# B. v8 t) m* a( g& m　　“你是說……”
* v) m0 [8 t1 i
　　“主公英明！”
! @+ h1 E; g$ D* m" ^
4 G( }4 o, ^8 G1 ^1 O7 p　　袁紹臉色陰晴不定，坐在榻椅上，一言不發。
+ q! t! y, X2 z7 k: }
　　許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站起身來：“傳我命令，命沮授與我強攻幽州，務必要將幽州奪回來。”

　　他說完，又停頓一下。
' I$ v2 N6 A. C$ _5 l
　　“不過，那劉闖小兒也非等閑之輩，公與一人，未必是他對手。

. e( M4 ]- d* G" m　　嗯，便著審配為監軍，屯兵樂城。我就不相信，那劉闖乳臭未幹的一介小兒，竟如此厲害？”
: L) ^. l. l# a
　　郭圖聞聽，嘴角一翹，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 k4 O; a0 y+ ?0 z7 u3 P0 L3 O% K
5 p8 I/ t2 S4 B: {6 v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一）3/4
$ T6 r" p7 ?: X: M% W
    十二月初，幽州迎來一場大雪。

& Q" c4 I- G3 g" G4 `- {5 C    劉闖抵達桑乾。

5 S4 ~+ V$ @% \! L; j    這桑乾，位於夷水和治水交匯處，隆冬時節河水早已上凍。
0 C+ l* @$ Q  V1 y
2 @) ]$ s) U; ?( \- m! g    荀諶在抵達桑乾之後，便早早入城休息。也難怪，畢竟是年紀大了，自九月以來在五原起兵，三個月的鏖戰，對荀諶來說的確是有些疲憊。如今，雲中為田豫接手，荀諶總算輕鬆下來。

0 e5 Z8 m, \9 g6 y5 X2 |2 |    他帶著家眷離開雲中，在寧縣和劉闖匯合，便啟程趕往涿郡。
3 f$ e' R( L0 o" i, D  s
& a" Y# q9 z1 P# p5 |, @8 R    劉闖看得出，荀諶的情緒並不是很好，甚至有些低落。

    對自家這個丈人，劉闖或多或少有些瞭解。他雖然助自己起兵，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卻背叛了袁紹。

    當然，荀諶並不是因為背叛袁紹而感到愧疚，只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想當初，他和荀彧各執己見。
( y+ X" S8 Y/ S: s% m
    荀彧認為袁紹非成就大事之明君，而荀諶則認為，袁紹四世三公出身，雄踞河北必成大事。

    結果……

    曹操而今奉天子以令諸侯，以少勝多，在官渡大勝袁紹。
- i9 ~  N5 T1 ]& F
    這豈不說明，當年荀彧的選擇正確，而他的選擇錯誤？荀彧最初，也曾輔佐袁紹，後來認為袁紹非明主，乃至於和荀諶反目，離開河北。當時荀諶便說，能中興漢室者，必為袁紹。但荀彧卻說，他會找到一位能夠真正中興漢室的明君，到時候會證明荀諶的眼光錯誤……

    到荀諶這個年紀，功名利祿已不再重要。

! b& P7 l2 Z1 k) _8 h; m    可是這顏面……特別是兄弟之間的顏面，格外看重。
% s: m8 U4 {* u
    荀諶起兵反袁紹，也就說明當初他和荀彧之爭，他落在了下風。

" Q, D, x3 {1 h    所以，在返回涿郡的路上。荀諶悶悶不樂。

    劉闖知道荀諶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打攪他，抵達桑乾之後，便在韓珩的陪同下出城巡視。
" a( \2 V) M; z6 `# F" Y
    隆冬時節，桑乾城外一片荒涼。

    但見白茫茫一片曠野，萬物寂寥。

" F: A) D$ |8 x- u. G' N, n" y; \- n    劉闖在巡視一圈後，便返回桑乾縣城。在回去的路上，他向韓珩仔細詢問了一些情況，命韓珩開始著手準備。來年開荒農耕。占城稻今年在遼西試種成功，劉闖準備開始在幽州大範圍進行推廣。不過這個過程，定不會太輕鬆。幽州有大片良田，只可惜人口實在是太稀少。
0 G* ]! Y) B' c2 I) [  r! u, f
    蘇氏未能履行盟約，也讓劉闖有些不快。
9 x+ L2 m5 K& M' I- D
. Z) A, C: E  H7 b/ f5 w    他之所以要招攬甄氏。便是為了能夠警告蘇氏……

4 p0 U. C3 s$ o3 s    不過，單憑蘇氏和甄氏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劉闖已經決定，隨著廣鹿島吉普鹽的大量出產，他要加大對麋家的扶持。

    “主公，二公子到了。”

# x4 p  ~/ L9 E; I* n; k0 e    在府衙門口，劉闖剛下馬。便見武安國快步上前。

) I) ^3 M( h9 h3 l' _. ~    劉闖本打算讓武安國留守雲中，做個一方主將，可武安國在經過這一年的歷練之後，對獨領一軍的事情。興趣索然。按照他的說法：獨領一軍太過辛苦，國非做大事之人，願從主公身邊，牽馬綴鐙。

. \0 p7 G( N5 Q- V    這廝竟然放著好好的將軍不做。要跑來給劉闖做護衛。

3 t( F* H3 h1 j    劉闖本來不太同意，但荀諶的一番話打消了劉闖勸說武安國的念頭。

    “元稷為人憨直。每戰身先士卒。

3 I( f' I0 ?, k    只是他並非獨領一軍的材料，若硬要他去獨當一面，反而得不償失。孟彥你而今地位日漸高漲，昔日身邊親隨，也大都離去。以前，衡若元福跟隨你左右，我倒是非常放心。可現在，你看你身邊只一個李逸風，未免有些薄弱。便讓元稷回去，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 P1 z6 Q0 A4 A/ [& S8 i7 E; P
4 ?8 b6 |9 D2 V2 F    劉闖聽了荀諶的勸說，便同意武安國回來。
5 S1 K9 D0 B4 D! [/ w
    反正他飛熊衛要重新組建，單憑李逸風一人的確辛苦，有武安國相助，倒是可以免去許多麻煩。
$ `  v: l3 E6 e0 T- }, y3 n, }( F
    劉闖下馬，把韁繩交給武安國。

    “孔明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不久！”

: F  P# @' W. V    劉闖點點頭，便健步如飛，走進府衙。

* Q9 A% |6 f* }: X; w    衙堂上，諸葛亮一襲火狐狸皮製成的紅色裘衣，正捧著一卷《尚書正義》翻看。
5 {0 Z3 Q) X$ [0 [/ O' t( C2 R
6 G8 y# e! ^! w  K' ^4 `3 H4 Z7 z    見劉闖進來，他連忙放下書，快步上前向劉闖行禮，“兄長，這桑乾風情，尚滿意否？”

    衙堂上並無他人，李逸風和武安國則在外面守候。

5 B3 Z* a( G! h" e    諸葛亮和劉闖說話，自然也就顯得輕鬆隨意很多，臉上還帶著幾分懶散笑意。

    “有甚滿意。”
: N' o8 X& t/ i; c. |! P+ I; l
    劉闖把大氅取下，丟在一旁座椅上，示意諸葛亮坐下。

! U* J7 c' K! r2 p9 q7 x    “偌大代郡，十一城不過兩萬戶，人口堪堪過十萬……孔明，這若是在豫州或者益州，亦或者在冀州青州，也就是兩三城的人口。我從寧縣一路過來，滿眼荒蕪，許多時候百里不見人煙。
$ K: p7 Q9 m6 v
    人口如此稀薄，如何能成得事業？

, |" h" C) @) D, S4 Y! N    特別是上谷郡的人口更加稀少，身受胡禍，我心中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想當年，我大漢何等興盛，怎地到如今，卻變得如此不堪？人口，沒有人口，終究難以壯大。”

    官渡之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 f/ \3 X  C' |- Q- n5 T
! `* D. \! ]: w9 G% A    袁紹返回鄴城養病，而曹操也在整頓兵馬。

) ~3 j  g. a4 b, H; k" c    劉闖非常清楚，他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樣的狀況……他雖然得了幽州，可是和袁紹相比，終究相差太大。
# f: Y6 i/ ?! k
6 \! @% O6 T3 [; Z) H3 m, ]- r    諸葛亮道：“哥哥又何必如此，在短短一年雄霸幽州，成一方諸侯，已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難做到的事業。幽州現在人口雖然不多，但並非難題。亮以為，兄長如今不必急於擴張，應該先穩定一下根基才是。畢竟咱們雖奪取了幽州，但是對幽州的掌控，尚不夠充分，不宜再啟戰端。”

6 a! P3 F5 y$ e* @  q7 t5 n/ h    劉闖，何嘗不想休養生息。
* c2 U% F  Q9 X- `' R6 o0 o. Z
    他也想好好消化一下幽州，把幽州徹底掌控手裡。
4 K& o. k/ c' t6 w, X! N* e9 P
    可是，他不敢！
; p5 l+ E' ]7 y$ S4 I1 F
. u) [7 n9 @% F* S- I7 {: ?3 A' _    因為他知道，歷史上官渡之戰後不久，袁紹再次發動平丘之戰。
: `$ k. ?4 r# z% w8 A) j
    具體的時間劉闖記不太清楚，但是袁紹在平丘之戰結束之後不久便病逝。曹操趁機進駐河北。

- L. i% Y$ d( r; ~- O0 \0 ?    而今，他佔據了幽州，袁紹是否還會如歷史上那樣，發動平丘之戰？
2 I+ V# _  f) f6 R, ^: M
    這平丘之戰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蒼亭之戰。
/ d5 j1 g% a% c* w4 d  y, S* m
    劉闖本以為他趁官渡之戰崛起之後，可以暫時輕鬆一些。但是當官渡之戰落下帷幕的時候，他才發現，真正的危機方剛開始。劉闖心裡有一絲恐懼，因為他發現。歷史正在朝一個他無法掌控的軌道發展。隨著他對這個時代的影響越來越大，一些他熟知的歷史，也正在發生變化。
( I; }4 ]5 H4 k+ B) a# b, a
, {* e5 ~$ y+ g! p7 K7 V' X    “孔明，子瑜回去了嗎？”

    “嗯，已經回去了。”

    劉闖看著諸葛亮。突然道：“這幾日和子瑜相聚，可還好？”
3 t- K2 S; k5 `' w- `. y6 d, j! [
    諸葛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也說不上好壞，只是多年不見，不免話語多了一些。
" @* P+ I8 s% V& }% T: M, d' A
    他要我隨他前往江東……呵呵，我沒有同意。

    去江東能做什麼？孫權而今尚自顧不暇。他雖然得孫權看重，但想要得到重用卻困難重重。遠的孫堅舊臣程普黃蓋不說，就說孫策留下來的張昭周瑜，孫權也不可能棄之不用。而且孫權身邊。還有一個魯肅，據說也頗有才幹。他在孫權身邊，恐怕要排在六名開外，又何談照顧。”

    看得出來。諸葛亮和諸葛瑾之間的矛盾不小。

    而且他對諸葛瑾如今的處境，也不是非常看好……歷史上。諸葛瑾掌權已經是三國中期。周瑜魯肅死後，諸葛瑾才執掌大權。他或許很得孫權的重視，但是在江東目前而言，的確是輪不到他說話。

( V; o  ^9 F* B$ }% A    劉闖聽罷，也只是笑了笑。
; Y3 r1 j4 r/ P# s9 ^/ E- _3 S, E
( A, Q3 _+ Y5 R' C$ h* R    諸葛瑾想要把諸葛亮帶走，的確是不太可能！

. e  Z  [- Z0 D' C    “涿郡那邊，情況如何？”
& t5 ^! e1 p7 B
6 ]+ K7 P% E) Z+ w1 ]    諸葛亮道：“我離開涿郡的時候，尚一切正常。
  Q; w7 i* C9 D% P& c$ T
$ @) {6 B( s$ ?$ z& V  r    沮授停止了對易縣的攻擊，不過我感覺著，用不得多久，他一定會有所行動。此人頗有計謀，不比袁熙那個笨蛋。所以我動身之前，還專門派人去易縣和五阮關，請張郃張遼二人留意。”
. y+ C( X+ w  [, j7 a/ l+ V) A
. g5 v: q& Z* X  C    劉闖聽罷，輕輕頷首。

) v" m# g& z+ V7 p    “孔明的擔心，倒是頗有道理。”

    他想了想，輕聲道：“我準備在廣陽修建征北將軍府，你以為如何？”

    諸葛亮道：“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何要在那裡修建將軍府，但我去看了一遭，倒是一塊風水絕佳之所。”

+ d/ J9 c( ^/ s" ^8 V0 s. j1 E, U* C    那當然了，那可是後世帝都所在。
, l6 K& e* P6 Z5 `( {
: g" g! f# E: A" d7 W( G" r8 K    劉闖要修建燕京城，一方面是因為那裡四通八達，北至居庸關，南到薊縣，東有沽水水草豐茂，西進代郡可暢通無阻，是一塊可以掌控整個幽州局勢的絕佳所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惡趣味。想想看，後世的帝都便是在他修建的城市基礎上建立起來，是何等榮耀？

    “嗯，我正是見那風水甚好，才下定決心建造燕京。

    圖紙我已經命子家送往孤竹城，請你那丈人查看，若沒什麼變故，想來開春之後便可以動工。”

# e- v0 @; |% e( Q6 d, X4 }) v    “兄長可想好，由誰督造？”
8 p" _3 ?" ?' \* S1 ~5 I- D
    劉闖想了想，“孔明以為，公威如何？”

    “孟建？”
1 R. C8 \! B$ \3 G
    諸葛亮道：“我倒是聽子衡提過此人，確是一個合適人選。”

9 P9 e/ L& b  d. h$ z7 o    與原有的歷史不同，劉闖雖然湊足了諸葛四友，可實際上真正和諸葛亮成為朋友的，只有一個崔州平。這還是因為崔州平和諸葛亮師出同門，都拜在了鄭玄門下。不過兩人雖為朋友，但交情並不是特別親密。也難怪，諸葛亮跟隨劉闖四處奔走，也沒有太多機會和崔州平相處。

    而徐庶石韜和孟建三人，則是和諸葛均交往密切。
& X  z* \  c5 Q# G0 r3 M1 d9 \, {1 ?
) S0 l2 u) }: h* m4 U* k* c; w8 I    諸葛四友，恐怕是不太可能再出現，眾人的生活軌跡，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4 O% j( v! ^- W- V- M/ z( t5 q, g
& ?& y1 M6 q0 a7 e. x5 `
' k% j$ k% A- Z. i,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0章 瑣事（二）4/4
1 n- i2 @& R: C) I' A
    劉闖甩了甩頭，把這些有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

) G1 [1 Q3 t; `7 [% d  z- d% a9 h    諸葛亮等人的生活軌跡，已經隨著他的出現發生改變。可不管怎樣，這種改變終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在出現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元直。

    自從進駐右北平以來，劉闖和諸葛亮已近半載未見。
# d6 t% e' f! d4 q+ T- e# U* i
$ T: N# k9 F) s, g' R! ?    兩人這次在桑乾相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
( Y. I3 ~" l8 E
  q* Q, Y' w3 ^/ b) o3 q    諸葛亮詳細的向劉闖解說了幽州目前的局勢，最後總結道：“曹操官渡雖勝，但卻無力北上。

    況且劉備在汝南興兵，曹操打敗了袁紹之後，首先便會解決汝南劉備。

4 B9 P8 G% z3 F0 g, T    所以亮以為，想要曹操牽制袁紹兵力，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這也就是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哥哥要面對袁紹的瘋狂報復。而且袁紹若對幽州用兵，絕不會只從正面攻擊。他和鮮卑人關係頗為密切，而且今冬溫侯入鮮卑，在大鮮卑山大敗燕荔游，定會讓鮮卑人生出忌憚。
  ~4 z2 a9 F* W& t" @3 {: Y0 S2 P; T
    那燕荔游是個睚眥必報之輩，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亮推測，那燕荔游一定會派人遊說步度根，和呼廚泉聯手寇邊，到那時候幽州北面必然壓力倍增。”
' u; d/ J4 w: _# }/ G
1 h5 N% _/ \: l  g& B/ E) Z    劉闖記起來，袁紹似乎是個極喜歡利用異族兵馬的傢伙。
+ L: p( I' b7 O, W6 @% }% W8 Q
    他和劉虞鬧矛盾的時候，曾引鮮卑前來；領兵奪取冀州的時候，則使用了大批烏丸人出戰。

, O$ p$ A5 ~0 P  B, h1 Z" F6 l    在和公孫瓚的戰鬥中，袁紹又從鮮卑和烏丸人手中借調兵馬。

    這次劉闖佔據幽州，而袁紹恰逢官渡慘敗，說不得還是會借調異族兵馬，聯手夾擊自己。
+ \3 n( W" k: q
. \2 A7 A) s: \/ g) y    想到這裡，劉闖眼睛不由得一瞇。
; I3 R* x2 P# w4 E
3 {) b; [5 |; T) t, ~: N" D, b    “孔明以為。此時當如何解決？”
7 f7 u( C, w( y3 i
1 G: N1 f$ F0 h9 T7 W    想想，似乎的確是個麻煩。

    幽州邊界線很長，若鮮卑人犯境，劉闖的確是不太好對付。

    他看著諸葛亮，等待著諸葛亮的回答。

& G# E* H+ q- m. c$ d- X* O    既然這小子能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想必一定有了解決之法。

    諸葛亮見劉闖笑瞇瞇的看著他，不由得露出一抹頹然之色。。他本想嚇唬劉闖一下，卻不想劉闖已看出了他的心思。
3 S2 a1 q  K! y) x/ O9 u
* V0 D, P9 o* R5 y: H4 s) z    “哥哥怎知，亮有對策？”

) @* N9 d1 @. f/ V! B4 H, V# W/ r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握著拳頭抵在諸葛亮的腦袋之上。
! C# M: M7 [3 x1 ^
% L3 S, Q/ k5 t/ C6 d  Z    “我若不知孔明之才，天下便無人能夠明白。”

    諸葛亮這個傢伙，永遠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 K1 J, @7 L) c6 M( f    歷史上，劉備死後。曹魏五路大軍征伐西蜀，令蜀漢振盪。諸葛亮當時閉門不出，卻早已胸有成中。之所以他一直等到最後才站出來，想必也有他的用意，希望以此來得到更多權力。

- A. h% p& J3 P    隨後，曹魏五路大軍灰飛煙滅，更顯示出了諸葛亮才幹卓絕。
  T+ r' Y5 m* k$ O- {0 o( m$ q) e
    諸葛亮倒是不惱。梳理一下髮髻，便笑著回答，“我觀袁紹若聯絡異族，無非燕荔游、呼廚泉和步度根三人。
! b1 N: q7 `1 r  Q& y
    其中。燕荔游接連在哥哥手中吃虧，定會答應袁紹所請。

2 C  ?' |- E3 \! |7 }7 @1 e    而步度根這個人，雖說為人有些優柔寡斷，但確有幾分本領……鮮卑之間。雖征伐不斷，可畢竟同為一體。若燕荔游出面約請。步度根定不會拒絕。而以步度根和燕荔游之間的交情，便想要遊說也非常困難。所以亮以為，單憑一個燕荔游不足為慮，需有人能牽制步度根。”
" T( ]5 I, g2 p. S4 p1 ~, t
9 R' m4 x7 r5 Y9 L    “你的意思是……”

/ v) i6 w0 ?. p+ B6 x2 y    “呼廚泉！”
+ o) t0 v) a+ _* W
2 z  B6 f6 j0 S9 g0 T    諸葛亮笑嘻嘻看著劉闖道：“興平二年，於夫羅故去。
  {7 o1 R9 f) D7 q- h
    呼廚泉接掌南匈奴大單于之位，坐領美稷，南單于庭。只是時到今日，他這大單于尚未得到天子認可，故而一直無法真正掌控南匈奴，使得左賢王劉豹氣焰囂張，無法政令統一。

    據我所知，呼廚泉對漢室極為敬重，一直想要拜見天子。

    哥哥乃大漢皇叔，征北將軍，坐擁幽州，何不設法與之聯合，讓呼廚泉設法去牽制步度根？”
, N' O8 b( {7 M. z, A1 j( q
    劉闖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他站起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忍不住問道：“可是我與呼廚泉素無交情，又如何遊說此人？”
/ e4 J, q  e7 ?: r" X- b; \0 S( D* y
! F9 [) Z" ~8 O5 c    話音方落，卻聽到門外傳來洪亮笑聲。。

    緊跟著荀諶邁步走進來，看著諸葛亮道：“以前常聽孟彥說，孔明機智過人，智謀百出……我總以為，孟彥有些誇大。可現在看來，孟彥說得不錯，孔明你果然聰慧，不愧智幾於妖。”
) s& k! }! I5 {: {, T6 z* Q: N# m3 i
    “老大人！”

    諸葛亮見荀諶進來，連忙躬身施禮。

    荀諶擺了擺手，對劉闖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在外面聽得真切。
3 j: m, l2 h" Y' J9 ^/ j
+ p. q# `) a2 z    其實，我之前也想提醒你這件事，卻不想被孔明搶了先。以我對袁本初的瞭解，他一定會與胡人勾結。燕荔游步度根，必然會聯手出擊，到時候你該如何阻擋？”

    “這個……確為想好。”
# J. Z, f" e3 I* f
. E2 z8 U2 b) ^" c% F" k% `8 g    “孔明說，聯合呼廚泉牽制步度根，的確是一個辦法。
( `6 O8 l* ~2 B) _" b2 f- r8 i
5 d; _( X2 d2 `    不過我以為，只是牽制步度根還不夠，孔明應該再膽大一些才是。”
7 T/ `! K+ W: V2 M9 m
    諸葛亮一怔，但很快就露出瞭然之色。

    倒是劉闖仍一頭霧水，看看荀諶，又看了看諸葛亮，對荀諶方才那番話，感到有些迷茫。
8 w9 W8 `/ r# ^0 y& }
    “步度根這個人性子不強，膽子也不大。

    我同意孔明聯合南匈奴抵禦鮮卑的主意，但孔明讓南匈奴牽制步度根，我以為還是過於謹慎了些。孟彥和步度根並無深仇大恨，他若出兵，只可能是因為袁紹所請，以及和燕荔游同宗之誼。這種對手，最容易對付……孟彥何不使一員大將屯兵平崗，堅守不出牽制燕荔游。
: V+ M) A* T7 U3 x* ?6 a) P
7 ^9 q! H- t- Y$ e  a    而後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

    劉闖聽完了荀諶這番話，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喜出望外。

/ i6 v. W' j+ f% l0 U) `1 n    自家這個老丈人，還真夠狠辣！

    諸葛亮只是想著要抵禦，可荀諶卻想著要把燕荔游一口吞下，徹底擊潰東部鮮卑……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薑是老的辣。

1 z* ?4 a! F3 j  |0 R: N  ?    諸葛亮也露出敬佩之色，連連點頭。
- q9 X) @' W5 f8 ^
    他當然聽明白了荀諶的意思，便是用一支兵馬駐紮平崗，牽制燕荔游。
% `: ~. L" I9 k; K8 g  U1 V
* ^4 f% ]5 Y! A1 i' j$ u    而後集中兵力，與南匈奴聯手痛擊步度根。步度根的鬥志並不強盛，他即便是要出兵，也是因為頗有袁紹的壓力和同宗的情面。只要打痛了步度根，中部鮮卑的兵馬自然就會退走。到時候在聯合南匈奴東進夾擊燕荔游，說不得一戰便可以打得那鮮卑人高唱‘失我大鮮卑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大鮮卑山，令我嫁婦無顏色’。這一招，可比他的計策更狠辣。

    若滅了燕荔游，則東部鮮卑便再也無法對幽州產生威脅！
" W1 t8 F/ r# ?6 _8 l% M
    “老大人之計果然厲害，只是那呼廚泉……”

; j- S. k8 Q( N$ I3 {  m0 E    “呼廚泉之事。孟彥不必擔心。

    此前我為五原太守之時，倒是和呼廚泉有些交集。我可以書信一封，再派一得力之人前去遊說，定可以說服呼廚泉。”

! [2 Z+ |% l: p    “丈人，卻不知何人可以出使？”
) g2 ~* \6 s. F! d0 ?8 @( q4 b5 z8 |1 D
; a9 [2 _; o7 {+ j- }* o- F! B    荀諶聞聽，微微一笑，“子山雖然紈褲不堪，但交際頗廣。

; i) H) r1 j; V# Z/ T    你休看他整日裡無所事事，可是在五原的時候，與呼廚泉往來卻極為密切。我以為孟彥不妨多備美酒絲帛，而後讓子山前往美稷。我相信。他一定會為孟彥帶來意外之喜，說服呼廚泉。”

    荀諶說的子山，並非步騭，而是指他的大兒子。荀麓。
$ p: r8 U' t7 {/ Q6 K4 R% G
5 L' p8 X3 z5 q6 F6 j! j6 j- F    荀諶膝下二子一女，女兒荀旦嫁給了劉闖。少子荀匡而今為玄菟郡太守。
. k8 S: {6 d3 O( r
    想必之下，他那大兒子荀麓便是個紈褲子弟。吃喝玩樂無所不精，而且不務正業，遊手好閒。
1 {. k: n* s- O  D
, Y% k" I% D+ _5 }    劉闖乍聽荀諶舉薦荀麓，也不禁嚇了一跳。
6 v1 i8 v7 n- M
    自家大舅子的德行，他當然清楚。

    派荀麓去遊說呼廚泉？果然能說服呼廚泉出兵嗎？
  z' s# Y" K" `! e* Z; ?9 A$ c
# I/ V( g" b' x' g+ M' G5 T2 {$ k. \    諸葛亮一開始也有些迷糊，但仔細一想，卻認為荀麓說不定還真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4 Q0 Z9 l$ o9 \
    “兄長，既然老大人舉薦大兄，必不會無的放矢。

) u# g2 E3 d6 X8 q    如此，不妨請大兄走一遭，說不得真的能夠說服呼廚泉。”

, j6 B3 F  w% L$ a    連諸葛亮也這麼認為，劉闖也不好再拒絕。

) z) g# J, Z0 T    “既然如此，便要辛苦子山一遭！”
- p: [/ [; ^* D. k$ z2 S: E
  [2 q0 ?' u" v2 O+ H6 I3 N    +++++++++++++++++++++++++++++++++++++++++++++++++++++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袁紹病情好轉，返回鄴城。
/ i( Q' i1 R0 d
    與此同時，正如諸葛亮所猜測的那樣，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之後，暫時無力乘勝追擊。事實上，與袁紹對峙數月，在加上此前白馬之戰，曹操和袁紹的這場交鋒，足足持續了八九個月的時間。
- ]! `! z- U, O: E4 t
' @* |9 `3 F4 P1 Q* w8 d    對於實力遠不如袁紹的曹操而言，這麼漫長的對峙，消耗著實不小。

9 E) T& B% S7 V4 E& T3 @    更何況，汝南劉備一直在襲擾曹操後方，令曹操煩不勝煩。同時荊州劉表在劉備的遊說之下，也蠢蠢欲動，數次出兵，卻被張繡阻攔。這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儘快解決劉備，他也沒有心情追擊袁紹。所以在官渡之戰結束之後，曹操命許定、曹仁、曹洪三路併進，他親率大軍出擊，準備解決劉備這個禍害。如果不把劉備趕走，他怎能安心與袁紹交鋒？
( A5 h/ ^+ U( y. q5 o
    也是在此時，劉闖和諸葛亮，從桑乾抵達涿縣。
3 c( F9 @( U0 U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回到涿縣之後，卻迎來一場意外驚喜。

7 O  J/ H1 B% ~    原來，隨著劉闖幽州取勝，麋繯諸葛玲等人商議之下，決定舉家從臨渝遷來涿縣，陪伴劉闖。
9 I4 ?% G1 c& I6 P, E9 a1 G/ M6 d
    原本略顯冷清的府衙，隨著一家子進駐之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 X& w! q1 o5 K1 X    當劉闖走進自家的大門後，竟有些發懵！
, o5 M& Y* \5 P# h- W
) E+ k1 e) z- }: e5 s) H    兩頭黑熊在院中翻滾打鬧，特別是那頭大棕熊看到劉闖後，更飛快跑過來，嚇得武安國險些動手。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 |  p# k) h6 n6 C7 {! s    劉闖才一進家門，就見盧毓笑嘻嘻迎上來。
; Y0 b1 o" l* W9 r8 u& R
. i8 D. h. V  c3 ?; W    劉闖則一頭霧水的看著盧毓，“子家，喜從何來？”

- N! p' N9 c! L8 \9 j( ]  u7 i6 s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1章 建安六年（1/2）

    麋繯，懷孕了，已近三個月之久。

2 c8 k7 A6 k) d0 P2 Q' Q$ l7 N1 S    算算時間，麋繯懷孕的日子，正是劉闖離開遼西前夕。
8 J1 v# O" c$ j) b: a, m1 u# w
2 |7 x# |7 X/ E4 S1 i" I* c7 o9 j    在經過張仲景等極為名醫診治後，已確鑿無誤……
7 K/ W# t: X8 z+ k) Y
    劉闖乍聽之下，頓時呆愣住了！

! Y  g8 J; P9 A5 l1 z. I2 U    好半天，他突然大叫一聲便往後宅跑去。
9 O2 \+ q% i/ S
    “繯繯，繯繯！”

    劉闖一邊跑，一邊高喊著麋繯的名字。
0 ]+ I3 f( ^* h2 m
6 s9 W+ [! q& e; Q8 _, |5 s    雖說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靈魂，可骨子裡卻依舊帶著古老的觀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 N# ?9 b: c, I6 x
    麋繯正坐在後宅，和諸葛玲幾人說笑。

7 z7 f! |# Y" h- K! q7 f* f    聽到劉闖的叫喊聲後，她也露出驚喜之色，忙不得站起身便往外走。甘夫人和杜貞連忙扶著她，剛走到大廳門口，劉闖就已經到了大門外。三個月的身子，還不是很臃腫。只是從麋繯的眼眉中，劉闖依舊發現了一絲變化。那種將為人母的特有姿容，更使麋繯平添幾分風韻。
  p& \- v, |) C
    “繯繯，是真的？”
7 H$ m' X3 U6 ?. s( k% E
, ~/ S% q$ P: ^* P9 M  {    劉闖有些緊張的看著麋繯問道。
+ u9 i5 I7 ^) H( x4 B, d$ i+ ]" x
' q! ?, o" e0 P    麋繯笑著點點頭，也使得劉闖的心中大定。
3 F% m0 S* q2 Z( {/ l6 m
    我要做爸爸了！
) J* k6 Q$ l5 f; R$ M# j% B
    劉闖腦袋裏亂鬨哄的，好不容易才算是穩住了情緒。
( y* ?1 U- Y! N  ^
9 Z& c" O0 y( q3 M' O    “即有了身孕，怎地不好好休息，從臨渝過來幾百里路，萬一出了什麼差池怎生是好？”
* `) m# [$ a2 F; y6 g
, f* f6 p1 z2 }; W% b1 \    “三娘子這不是想念夫君嘛。”

    甘夫人忍不住開口，話語中還帶著些許埋怨：“夫君一走就是幾個月，我等在家中又幫不得忙，整日裡憂心忡忡。特別是前些時候，三娘子提心吊膽，情緒又不是太高。我們想了想，便決定搬來這邊。夫君忙於事業。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又怎讓三娘子放心得了？”
1 \* l; k+ X: T9 ~
' W9 J* S' ?' ?5 E! w; p1 ]    劉闖臉上，頓顯露出赧然之色。

    是啊，整日裡忙來忙去，的確是有些忽視了家人。
- R/ k" W- g' B
    看劉闖有些面上不太好看，麋繯連忙道：“姐姐休要責怪夫君，夫君所做乃大事，我等豈可添亂？”

! [0 v% B6 l; A5 n% D- |* y. e    “繯繯，確是苦了妳！”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不想來年建造燕京，再把妳們遷來。
, u2 U# @1 T( v( Y7 F( G0 z/ _
& l# t! h( ]$ E$ ?. ]/ X  c    如今我雖然已拿下了幽州，可是這幽州的局勢卻不甚穩定，遠不似遼西那邊的平靜。不過妳們既然來了，便且安頓下來。我回頭再派人去孤竹城把吳普先生請來。也好多一些照顧。”

+ p+ Q. `. z* T9 H    “那倒不必，吳先生而今正協助華先生編撰青囊經，估計抽不得身來。
7 t+ W5 l) q/ l# ]- Z+ Q: _0 ]
: }" b' g; s4 B! R    不過妾身斗膽，請了張九公來。

    九公的醫術得華先生真傳，足以照料妾身。”

) f# q% `4 D3 I% E    讓張果來嗎？
# l/ x5 n  H+ P. M' S
3 d9 [3 q1 ?: V( J    劉闖想了想，倒也沒有反對。

    張九公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吳普，但比之普通的郎中。還是要高明百倍。

    有他在涿縣，劉闖倒是真不必太過擔心。
' B4 n/ s4 h$ }+ C6 s) V
    看著麋繯臉上的笑容，劉闖的心情，也頓時開朗許多……
" i! h1 A$ N+ x9 k* ^, T
    +++++++++++++++++++++++++++++++++++++++++++++++++++++++

$ U' j" ^' Q. F8 \    麋繯等人的到來。讓劉闖在涿縣的住所，增添了幾分家的味道。

, H) Y1 D7 l( o/ G& z1 `    不過，沒等他來得及沉浸在家的溫暖，便有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大戰結束，只是一個開始。幽州治下各種瑣事可謂繁雜至極。也讓劉闖頗感幾分煩惱。
& ^: `& o3 J+ W2 k9 e, H+ f
    好在，諸葛亮的回歸，倒是讓劉闖得以從繁雜的瑣事中擺脫出來。
6 Y: `  k6 ?% {; O8 Q/ a1 ?
    他坐在大廳裡，認真聽完了田釋的彙報，忍不住露出苦笑道：“巨言，你這一回倒真做得好事。”
! f6 L0 T3 S, P% o7 P9 z! T
    田釋亂點鴛鴦譜，讓劉闖感到無奈。

    沒錯，那甄宓雖然氣質高貴，姿容不俗。可問題是，劉闖是真的沒有往那方面考慮……
0 m/ J6 ]  {; z; O/ l* t6 a% V7 b- I
! _- I4 u/ U2 ^+ \! Q- L- s    但田釋已經把話說出去了，也使得劉闖平添了幾分煩惱。
! d: Z# o$ b5 v4 K% {* n" c" O
    甄家很快就要抵達涿縣，若不能把此事有一個合理的解決，必然會使得甄家心生間隙。

    這，可不是劉闖想要見到的結果。

3 O. m6 `: p7 h% Z4 [9 J. T    “其實夫君也不必煩惱，以夫君今時今日之地位，便收了甄宓也算不得什麼。”

7 m  i4 s3 O# L/ _    當晚，劉闖就宿於麋繯屋中。
! l0 b7 i! Y% {5 h$ D4 q
    他把甄宓的事情與麋繯說了一遍，哪知道麋繯卻好像渾不在意。

0 M3 p3 D; \; m. {& U/ X    “若收了甄娘子，能使得甄氏歸心，倒也是一樁好事。
! \3 b0 N/ q1 {1 F( F+ P
    那甄娘子確生得極美，便妾身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夫君喜歡她的話，便收了就是。大丈夫三妻四妾，更何況夫君而今的身份？這件事，既然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也說明夫君與那甄娘子有緣分。夫君不是說過，弄假成真……既然已經弄成這副模樣，便弄假成真有何妨？
: T" d& R  b) Q3 E: S4 [# A
    倒是曹娘子……”

7 ?  @. A* i3 d    “玉娃怎地？”
, q# l3 U$ e5 C$ i. |
' D* T# Y1 O, Q; @7 B2 I7 ?    劉闖心裡突然一緊，露出緊張之色。

2 L) v8 W, R1 Z) u# B/ t2 x* P5 _' @/ ~    麋繯依偎在劉闖懷中，見他一臉的緊張之色，便笑道：“夫君莫擔心，曹娘子並未作出什麼不妥的事情。

    只是……你也知道，她夾在你和曹司空之間，畢竟有些難做。

! _* A4 u; C/ Y# W2 w. b* o4 e    你在前面打仗，她在臨渝卻提心吊膽。你的情況不妙時，她擔心；你勝利時，她還是悶悶不樂。那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心思也非常細膩。若有空閒時，你不妨多陪陪她，免得她胡思亂想。”

    劉闖聽罷，也生出愧疚之心。
2 X5 f& V( w5 U! m6 L
+ o% |4 D1 }; j3 c% Y    說實話，他的確是冷落了曹憲……
/ n5 s9 f% Q& R% r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把那可憐的小女孩兒冷落了！

    劉闖和曹操之間的爭鬥，隨著劉闖的節節勝利，也變得不可避免。劉闖勝得越多，也就代表著他日後和曹操之間的矛盾會越大。這種情況之下，曹憲夾在中間，的確是非常痛苦。
  i$ o1 B9 |- F# c  C
* J3 i$ c2 n% C, b1 ?; V    確有些想的簡單了！
" N9 A7 ]  Y) z' w6 F7 g) Y4 p
. I+ y' G/ T% W    當初那麼痛快答應這樁婚事，如今想來的確是有些草率。

    只是他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曹憲，也讓他感到非常棘手。
8 \+ z9 B1 S4 E  O# Q$ z  l+ ^; I
5 @$ m5 o$ Q3 }- _+ C4 d4 |. L* N    曹憲的情況和其他人不同。

7 M3 `; Q7 {5 k9 D    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劉闖和曹操之間。早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5 b) M- q7 o* l    越是如此，就越難以處理……總不成挑唆著曹憲和曹操斷絕父女關係？也許，曹操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曹憲卻難真的置身事外。

    這一晚，劉闖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8 d  o! h6 ]+ b- {5 F* s. ^1 w
8 O7 A6 R$ w( r! n) ]    罷了罷了，且先把此事放在一旁，專心應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吧……

    建安五年十二月中，呂布率部從大鮮卑山撤回。
/ W2 t6 r! D) c& }: E' D
, o3 `4 k* r; h" {4 u5 i    不過。他並沒有返回臨渝，而是向劉闖借走了高順，屯兵於平崗。

    從十月出征，到十二月返回。

    呂布對東部鮮卑作戰，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期間。呂布命夏侯蘭和魏延連番出擊，在草原上對鮮卑人展開了血腥屠殺。兩部人馬所到之處，可稱得上是血流成河。十二個部落被連根拔起，迫使得鮮卑部落不得不後退數百里。
2 u( I. h4 D! [+ j2 X9 ?0 s: l
" u' T. X# n# D! p% F& T, A    呂布未入草原之前，鮮卑人的部落已經延伸到烏侯秦水下游地區。

$ a4 `; _$ I4 b    但隨著呂布這一番血腥殺戮過後，鮮卑人的部落向被退出二百餘里，從烏侯秦水夏侯撤退。並駐紮於烏侯秦水的中游，向大鮮卑山方向靠攏。如此一來，遼西地區隨之獲得了安寧。

    據呂布傳來的戰報，夏侯蘭和魏延兩部兵馬。此次共斬殺鮮卑人近萬，的確是把鮮卑人嚇破了膽。

    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整個塞北的異族都感受到了莫名壓力。
" F7 i+ U0 V. p1 ]! p
: x$ s7 E% K/ Q; S$ k  G7 b3 a' d    據斥候來報，燕荔游已派人與步度根聯絡。其聯絡的目的……

    劉闖在和荀諶諸葛亮商議之後，認為是時候提前著手準備。他命呂布高順二人留守平崗。又下令夏侯蘭和魏延率部秘密向白山方向集結。同時，劉闖也開始積極做準備，以應付來年將要到來的苦戰。
/ c2 f$ \/ c6 p3 s8 R. I% j
2 v6 H7 g0 ~% C( V6 {) r5 j, q    糧草，輜重，軍械……

2 O5 d8 u$ V' \& n2 ?    等等所有的戰爭物資，都在悄悄的進行轉移。

3 h9 s  a: G" u$ t2 T! l    同時，隨著閻柔準備攻入朝鮮半島，劉闖下令將龐德從高句麗郡召回。
" Q# A% u$ Q4 y$ w
    事實上，這高句麗郡已經沒有什麼激烈的戰事。朝鮮半島雖有三韓土著，可劉闖相信，憑閻柔一人，足以應對。

: o; T6 F8 n0 U, F* K* i    幽州大戰，已經結束。
! X+ l0 n  _! ~' H) ~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7 {7 w. A9 W& G$ i; A
# e2 @. b* d% _7 Q    和袁紹的戰鬥，才剛剛拉開一個序幕，劉闖希望將龐德召回，以應付未來的戰事。

) [, ]& D% x+ x- X6 t( q    總之，整整一個新年，劉闖都在圍繞著來年將要發生的戰事，進行各種各樣的準備和應對之策。
& R3 j- B: \& _; p- ]
    建安六年春，曹操兵進汝南。

" `2 H  O+ j5 x% _4 Q1 K& @    袁紹則返回鄴城，開始新一輪的徵兵。

7 B8 w  _, ^. W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袁紹對曹操並不服氣。

    兩人之間，遲早還是要有一場決戰，但是在袁曹開戰之前，袁紹決定要先奪回幽州再說……
+ T2 {# m$ `. G5 ~1 Q
    正月初十，正當人們還沉浸在新年的時候，望都張南焦觸突然兵發北平。
, A' B& G+ b1 U% V1 X  Y
    沮授在高陽同時展開了兇猛的攻擊，逼近易水，再次向易縣發動猛攻；高幹在五原則集結三萬大軍，試圖奪回雲中；而雁門郡太守彭安則進入定襄郡治下，佔領善無，兵鋒直指代郡。

* D- P( }; d- M( o+ C    幽州的局勢，似乎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 f& o6 O1 S9 c2 P+ y3 S
7 V1 ]( G. A/ \) T    劉闖在過了新年之後，便接到了如雪花般飛來的各方戰報，一時間也焦頭爛額。

" J2 g& _/ K* G% x1 i    雖然已有了準備，可是劉闖卻沒有想到，袁紹在新年過後竟發動如此猛烈的攻勢。特別是沮授，在易水的攻勢很猛。張郃高覽徐庶三人雖早有提防，也被沮授的攻勢打得有些手忙腳亂。

    “看起來，沮公與這一回，壓力很大。”
; ]  b9 s( C& m1 \
    在涿縣將軍府內，荀諶看罷了前方的戰報，忍不住輕輕搖頭。
# I% ^) s% m9 q  m
6 V  v3 R5 E" h    “丈人何以如此看法？”
9 N' ?3 `2 w0 h1 P" K
    荀諶放下戰報，撚鬚沉吟片刻後道：“沮公與此人，熟讀兵書。

0 g. S$ B6 G3 a3 K    我與之相識多年，深知他的秉性。此人用兵，必先算無遺策……兵法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素來推崇不戰而舉人之兵，好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戰果。可是這一次。他卻猛攻易縣，甚至有些不惜代價的猛攻，與他以往的作風可謂是大相逕庭。
) `0 C0 O: M* Z6 ?0 E9 M( ?! l
- e: W) j, Y9 e" C, v0 K. d    如此做法，顯然是受到極大壓力。
4 f/ O+ e  M% L1 n5 Y7 {8 {
' ?3 z/ I* G$ O5 j/ h  J    袁紹兵敗官渡，田豐被你從鄴城大牢中擄走，也使得沮公與受到袁紹的猜忌……
* Z0 M8 {/ z6 C8 S: n  ?- g  Q# @4 C
- y4 n: V$ Z8 o    只看這次袁紹派出審配監軍，便可以看出端倪。人道那審正南剛直，然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狂徒而已。我想他定然對公與施加了壓力。也使得公與這樣不惜一切的攻擊易縣。

    孟彥，我知道你想要拒敵於外，但目前的情況是，沮授若不惜一切要奪取易縣，恐怕易縣難以承受。我以為。可命張郃高覽徐徐後退，自易京到北新城一步步的撤退，一邊打一邊後退，消耗袁軍力量和士氣，而後集中全力，一舉將之擊潰……沮授若敗，袁紹必然議和。”

    劉闖聽懂了荀諶的意思。但是卻顯得有些猶豫。

    讓張郃與高覽後撤？

6 c2 y  \- r$ Q: Z5 t    若非不得已，劉闖實在是不願意這樣決定。
3 D# I# V( W. @- l* r9 a% w
9 b$ Q- T0 z4 ?* U  r  ^! r& w    幽州並不算太穩固，許多本地豪強尚處於觀望狀態，若是讓張郃高覽後撤。會不會產生影響？
" T. K' R: G8 u% z
    劉闖必須要考慮做出這個決定的後果才成。
: k9 v, H" Y9 U& W9 C  D
8 r5 m! [' i' P' l) o% j7 _3 m& C+ \, V    “孔明以為如何？”

    諸葛亮一直沉思不語，聽到劉闖的問話，他猛然抬起頭道：“今幽州烽火即起，有些事情恐難以阻止。伯父的計策甚好。也可以趁此機會，讓那些個宵小跳出來。免得他們日後生事。
# t2 [) {! y* w/ {
    亮以為，袁紹此次五路出擊，真正能夠對兄長產生威脅的，恐怕只有鮮卑、沮授和彭安三人。
0 N: H. ~$ I3 e/ c6 t
1 o* V; P, F2 O/ D    高幹雖集結三萬兵馬意圖奪取雲中，但那田豫足以將至阻攔。

* u" G/ _8 |* n$ r: [& z6 H% d+ H    張南焦觸在望都出兵，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並無威脅。中山國目前也正處於混亂，甄氏離開，看似影響不大，可別忘了，甄氏此前變賣家產，幾乎將中山國糧草輜重買空。雖有盧奴蘇氏和唐縣張氏在，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糧草輜重可供張南焦觸補充，勢必會造成袁軍士氣低落。

7 e$ n, M+ _7 [    子龍、文遠和伯道三人在鎮平、閻鄉和五阮關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
% g9 ]5 T9 O4 ~" I6 c3 t
  K2 ^: _; k5 m" F0 }& E    張南焦觸想要攻破紫荊嶺防線，依我看非常困難……袁紹五路出兵，實則不過三路兵馬。”
3 W# D% H5 A1 E% X
9 T  ]) A3 t; t! R, f9 X    劉闖非常平靜的聽完諸葛亮的話，輕輕點頭。

# m6 m' o+ g/ f$ M    “孔明，接著說。”

3 f5 P" a1 P8 o! G" i    “若我是兄長，便會將涿郡戰事交給老大人。”

    諸葛亮朝荀諶看去，荀諶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8 X. g& C# D% B$ D. \4 [8 I- U
6 |7 O4 _, W8 h6 W$ ~    “老大人對沮授頗為瞭解，想必心中已有對策。”
* T* T$ E/ g# c, b- ?6 U* e
    劉闖看了一眼荀諶，沉吟一下，便道了一聲：“可！”
" x. A. i1 A" j* ~6 r5 H
* R6 u! i, C: O4 i. u    “那接下來，便是北疆鮮卑……此前兄長派荀麓出使美稷，聯合呼廚泉，同時又秘密使子義、衡若和文長在白山集結，只等時機成熟，便可以出兵塞北。只要擊敗了步度根，則鮮卑便難以威脅到幽州。所以真正有威脅的一路兵馬，便只剩下雁門郡的彭安，還需兄長親自督戰。”
1 R/ W) _9 O) S8 @3 t$ p5 S
1 p5 o- D2 H' V2 z% ^9 ]5 o: _# |4 T    劉闖聽聞，頓時愣住了。
* V3 [, H$ _8 |' H9 }  y5 S) q: s) ]
    在他看來，所謂的袁紹五路大軍裡，似乎也只有彭安這支兵馬，對他無法產生實質性威脅。
+ P6 z/ x: O6 q2 Y' t! V
    可是聽諸葛亮分析，似乎真正能夠威脅到劉闖的，便是彭安。
+ H8 T& U; H& w
5 W9 X0 Q9 p3 J9 ^3 V  D5 r/ S. n    彭安是誰？

    劉闖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能做到一郡太守的位子，想來是有些本事。

    不過與那些耳熟能詳的三國牛人相比，彭安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 x& O( L$ v7 t
. I$ {) R& y5 S    劉闖看著諸葛亮，有些不明白諸葛亮為何要他親自應戰彭安。按道理說，這彭安似乎沒什麼威脅吧。

! X' q: ~- f9 q/ r; n/ x    哪怕他現在佔據定襄，哪怕他有可能威脅到雲中糧道。

* H  j) e' |- I' q    但要說危險性，甚至可能比不得那高幹……
5 z, I  Y- A7 r) W1 V
" h8 ?5 }9 A- K0 F1 ~    見劉闖一臉疑惑之色，荀諶嘆了口氣道：“孟彥，孔明的意思，不是說那彭安有多厲害，而是說這彭安能夠影響到整個戰局。試想，若孟彥能夠出其不意，迅速擊潰彭安，會有什麼用處？”

    “這個……”

* |$ v) z* Q. R- O  n6 z    “彭安若敗，孟彥便能夠長驅直入，拿下雁門郡。

    這樣一來，孟彥北上可截擊高幹，南下能奪取常山關，威脅中山國。到時候，高幹也好，張南焦觸也罷，定然忌憚。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沮授一支人馬，我在涿郡自當將之一舉擊潰。”
) U7 x; d6 {& O+ M: c
    荀諶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劉闖擊潰彭安，就可以將雁門、定襄和雲中三郡連為一體，使之成為幽州西面的屏障。

    不過，劉闖倒是很快就領會了荀諶的意思。
' X9 e3 N0 l8 j; M8 V
3 z0 y4 s3 p5 u! l) [' e1 H3 k- B    他站起來走到沙盤前，看著沙盤上標註的幽州地形圖，旋即就下定決心。

( P. c0 i( |8 Z7 w( _1 E  h- s    短期之內，曹操不可能對袁紹形成牽制。

    一來是官渡之戰中，曹操也消耗很大；二來他要平定汝南，根本無暇北顧。如此若袁紹集結兵馬，幽州勢必有一場苦戰。劉闖可不想變成袁紹的靶子，他要設法與袁紹談和。但是以袁紹的性子，不給他一點教訓，未必肯坐下來議和。既然如此，就只有把他打疼了再說……

    “丈人和孔明，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便依二位所說，咱們集中力量，先對付彭安和鮮卑人。”
& E( Z& h* K3 C. `7 e
* o/ I8 j4 W& Z, H* |0 _; ?& F    劉闖很願意從善如流，因為從能力上而言，不管是荀諶還是諸葛亮，謀略上都遠勝於劉闖。
1 \! E% I$ H0 z& I% ]
    他二人都是劉闖的至親之人，所以對他們的計策，劉闖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這策略定下來，要實施卻非易事。
( B0 z0 ?5 q4 A; Y: z" p
    劉闖與諸葛亮荀諶二人又仔細商議了一番，決定讓荀諶留在涿郡，拜武威將軍全面指揮作戰。

    為了能夠掌控全局，劉闖將他的巨闕劍交給荀諶，與他先斬後奏的權力。
' r- H- x1 S( b. \# h
    之後，他又召見了甄家兄弟。
' v4 D4 E' W9 S* [
    隨著甄氏抵達昌平，的確是給劉闖帶來了巨大的助力。

2 X. P, g4 _- [    ps：  十二點前奉上第二更

* b/ I% H0 h1 d: @& y- A# K1 w
! w( ?, r. Q9 L2 ]% k  ^1 k7 Z: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02章 抓鬮（2/2）

, z8 h, Q8 [6 p9 F    甄仁等人從中山國送來兩萬多流民，便安置在昌平縣，並承擔起修建燕京的事務。同時，老夫人更向劉闖保證，會在這新的一年裡，設法為幽州增加二十萬人口。劉闖沒有詢問老夫人如何增添這些人口，但是卻向老夫人保證，若甄家能夠做到，他就同意甄家在北疆販賣私鹽。
3 c6 [! M) X3 K
    鮮卑人也好，匈奴人也罷，對食鹽需求甚大。

    而自西漢以來，鹽鐵便被列為戰略物資，禁止對胡人輸送。

; k. n" b( [" B" ?7 q/ h    只是官府雖明文禁止，民間販賣私鹽生鐵者卻屢禁不絕。這世上，只要有利益的存在，便可以讓人鋌而走險。劉闖心裡很清楚，想要禁止食鹽流入草原，基本上不可能。只看那盧奴蘇氏、唐縣張氏無不從事私鹽販運的生意。即便是麋家，也是靠販賣私鹽起家，甚至成為豪強。
: b- t7 C0 t+ u4 R8 |
3 s1 a7 {+ B! B1 v: X    我無法禁止，那我就要設法將這種事控制在我手中。

( V, k8 o% p9 U    甄氏捨棄祖業投奔幽州，固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也是受到了劉闖的蠱惑。
( `) @& T8 l; E/ u" o
2 Q3 O5 d& u4 e- h  m    自建安五年劉闖關閉了甄氏在遼東的商路，甄氏元氣大傷。而此次他們前來幽州，卻給幽州帶來了不少方便。近八千萬錢糧的輸送，足以讓劉闖增添不少的底氣。有道是禮尚往來，甄氏舉家相投，而蘇家卻推三阻四。既然如此，劉闖當然更願意把利益分撥給甄氏一些。
4 ?0 o8 U& e; j8 B. A5 U
/ r# v; @5 H, Y$ u9 f( ]2 A    袁熙死了，過往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甄家人殺了袁熙，也算是一個投名狀，和劉闖牢牢捆綁一處。

    既然如此，又何惜重用？

1 J* s0 m' {% e$ m& c4 Q    而對甄氏來說，劉闖對他們開放了鹽路，便代表著巨大的利益……和袁熙不同。這位征北將軍似乎更喜歡互利互惠，而不是像袁熙那樣拚命的壓榨。即便是甄氏帶來八千萬錢糧，劉闖也沒有任何窺覷。他依舊讓甄氏保存這些錢糧，並通過這種方式對幽州高漲的糧價進行打壓。
; `  O" O: }8 a1 d% r0 m9 Q
  l; o/ D) V2 H9 q    甄老夫人對此，也非常高興。

    唯一的遺憾，就是在他們抵達昌平後不久，劉闖就命人把甄宓送回來……

, B# [6 t* g" o. R$ y    老夫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詢問了一下前因後果之後，卻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如她所想像。

+ d. r" V( {/ m3 }; ^0 I4 j, V    劉皇叔在擄走甄宓之後。竟然未動她分毫！

  n$ |+ F  @3 M- L    這是什麼意思？

; P* o( a; k6 {  l    老夫人有些疑惑不解。
9 Y+ {8 |) V; l2 R& X  Q) h4 |. j
' @9 a# S3 u, `    難道說，劉皇叔對我家小宓並沒有動心？

    只是這種事情，老夫人不可能讓人去詢問劉闖。她更不好逼迫甄宓，只能滿懷疑惑的等待……
+ r3 q; S) Q* D. d4 G/ m
    +++++++++++++++++++++++++++++++++++++++++++

- u1 a/ F+ V2 w' v4 @    建安六年正月二十二，劉闖在安排妥當之後。啟程前往班氏。
; j, c; {4 C: }6 l
- p5 w7 D/ z0 \3 G    此時，已收到命令的黃忠和許褚兩部兵馬，業已自東安陽出發，抵達班氏縣城。這班氏縣城，也不算很大。滿打滿算不過一萬三千人，但是在代郡治下，已稱得上是一座中上城池。

    他毗鄰雁門。也是代郡最西邊的一座縣城。

    當班氏百姓一夜醒來之後，便發現城外已屯駐數千漢軍。
/ W) p: F2 i7 ~7 \0 `
. Z# @1 L! Y. S/ ?7 L    劉闖抵達班氏的時候，已正月二十八日。
4 `- q4 ^5 k& e) y
    本來，他可以早一些抵達。可由於春耕的緣故，不得不在代縣停留了幾日，與韓珩共同舉行了燒荒儀式。

    所以劉闖抵達班氏，黃忠和許褚早已紮好營寨。
8 n- z( A2 \+ ]4 i( `: q* B. F
) I, _- `5 ~' S4 c5 C& x' `    把劉闖迎進大營。許褚顯得有些興奮。原來，這傢伙自軍都山一戰後。老羆營一直未遇到大戰，所以有些急迫。

    “主公，此次出征，許褚願為先鋒。”

' Q8 J; n4 G- A: N$ M0 w. Z    “許老虎，你怎地出爾反爾？”許褚才一請命，卻惹惱了老黃忠，立刻拍案而起道：“之前咱們可說好了，由我為先鋒，怎麼主公一來，你就變了主意？”

! P) v/ Z, n$ B8 h5 K    許褚嘿嘿直笑，“漢升將軍息怒，我當時答應等主公到了再說，卻沒有說讓出前鋒軍的位子。”
0 j: y* F. c1 S  r1 n8 j( {
    “許老虎，我知你老羆營善戰。

    不過主公此次突襲雁門，有道是兵貴神速。你麾下儘是重甲步卒，如何能比得我騎軍迅速？

+ D; d8 X! k3 k" ~" L    我不欺你，可若真要你為前鋒軍，貽誤了戰機又當如何是好？”
# Y* ?* `+ a  x6 P
    和許褚一樣，黃忠自從兵出遼西之後，並未遭遇大戰，甚至還比不得許褚。
" x8 H. C1 ]" i# r
1 h% g( w! ~& q6 c    不管怎樣，許褚至少還參加了一場軍都山大戰。可是黃忠自從奪取無終以後，便再未與敵交戰。眼看著趙雲火燒閻鄉，耳聽聞女婿夏侯蘭馳騁塞北。就連徐盛等人也在雲中大戰了好幾場，甚至那方投降過來的張郃高覽，和袁軍正鏖戰易縣。這也使得黃忠，更心癢難耐。

. q$ n- @" I8 F: i7 V2 c% i3 U' e    眼看著黃忠和許褚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到後來幾乎要在大帳裡上演真人PK，劉闖也有些頭疼。
, B- l! s! [3 k* b- j
3 A' g5 e8 X& J    說實話，黃忠也好，許褚也罷，都可以獨當一面。
# I- [3 Q0 t6 \4 q4 s+ K0 T
    劉闖本打算在班氏集結後兵分兩路，誰料想這兩位竟然發生了爭執。
, v! B) `1 l/ [5 r* N. j
- X5 ]5 a4 h: F1 [    這情況倒是第一次遇到，劉闖看著兩人，不禁苦笑連連。
4 b$ c8 m0 `( r8 n
    可不管怎樣，總不成讓這兩位將軍在中軍大帳裡真的打起來！
8 }4 S8 ]* q8 ^1 j- l
    劉闖正要開口勸解，卻覺察到身邊的諸葛亮，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 h; M, F  L8 s5 V2 z9 l
5 ^0 t, _" C5 ]' l    “兩位將軍請暫息雷霆之怒，聽亮慢慢道來。”
4 v( X, N' X, o" b- Y
    諸葛亮這一開口，黃忠和許褚便閉上了嘴。
0 C& J8 k) U0 \' `. Y
2 Z& o6 E1 A( p; U    別看諸葛亮年紀不大，可這兩年實打實的成績擺放在那裡，即便是高傲如黃忠許褚也頗為敬佩。

    更何況，諸葛亮還是劉闖的小舅子。

    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早晚是劉闖手下第一謀主。

& B1 U8 n0 U2 ~& h    同時，黃忠和許褚與諸葛亮也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諸葛亮這時候站出來說話，兩人怎地也要給些面子。
$ H$ M, ^9 N8 i; a
0 I' Z2 Y; c3 Q! Z( @  o    “黃將軍，許將軍。”

    諸葛亮笑盈盈走到沙盤旁邊，“此次攻取雁門，要速戰速決。

2 s4 T7 ^" T" N. U    如今彭安屯兵定襄，雁門兵力並不強盛。不過。若因此而掉以輕心，難保會有一敗。雁門之戰，需防止太原袁軍來襲。所以要奪取雁門，必先取句注山。
3 B7 i8 _' f( P$ G$ U. x/ d
% K7 Z, r' G+ A* B# T5 I# [9 X- `    在來的路上，亮與主公已商議妥當，準備兵分兩路。
9 c) K# w1 p- G( B
% V! ^6 Y8 r8 Q2 U    一路由主公親自督帥，跨戍夫山直撲句注山；另一路則需一員大將統兵，走劇陽、汪陶，奪夏屋山取陰館。不管是哪一路。都不容易。卻不知哪位將軍願為主公奪取陰館，建立首功？”

    陰館，是雁門郡郡治所在。

    黃忠和許褚相視一眼，幾乎是同時站出來，大聲道：“末將願往。”

    諸葛亮見此情況。忍不住哈哈大笑。

    “兩位將軍都願出戰，卻只有一人可以統軍。

    兩位將軍的勇武，亮與主公都極為信任，實在不好選擇……不如這樣，兩位將軍抓鬮，如何？”

  w3 @$ E& _% t9 P( C9 i. Z    抓鬮？

/ n+ S' B7 r$ O    黃忠和許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道：“抓鬮就抓鬮！”
! G. }& k$ N( b! A+ l8 }
$ O1 a% h* r0 R, l    “呵呵，亮也知抓鬮未免兒戲，可實在是……
. j7 V  j& h3 t
    所謂聽天由命，且看老天選擇哪位將軍。為主公分憂。”
9 B8 ?) _' P, y
! Q9 g- K! L7 T9 [; S! w1 I    說罷，諸葛亮便寫了兩個紙條，揉成兩個紙團放在書案上。
+ \3 H  [1 e7 H; e5 j& f4 q+ n
0 p* b) j+ b9 I* _1 x" B* e    “哪位將軍先來？”

    “仲康！”

    黃忠上前一把抓住了許褚的胳膊，頗為動情道：“仲康。你我相識已數載，當年在青州時。你就多次隨主公出戰，老夫卻從未有過怨言。今老夫已漸老朽，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上陣。方才你我相爭，都是為主公分憂。而今抓鬮，便與老夫一個便宜，讓我先抓如何？”

    “這個……”
& a" e7 |2 t2 \+ C5 Y5 \
    許褚猶豫了一下。

    也就是他這一猶豫，黃忠上前一步，便選了一個紙團，並迅速打開來。

    “陰館！”

    黃忠頓時大喜，把紙團上的字跡向許褚展示。

    許褚腦袋一懵，正要開口，卻聽諸葛亮道：“既然漢升將軍選了陰館，乃上天注定，便由將軍率本部出征。”
* S9 K8 _) x( V0 B
* c" U* S& r3 k  ~% U- `# V    說話間，諸葛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個紙團收起。

    “可是……”
8 O2 P- Y' Q0 P" ^6 K
    劉闖站起來，笑呵呵道：“可是什麼……莫非老虎哥不願與我並肩作戰？”
9 m! h/ o  S+ ~- F8 L6 c% r
) ]' [; @! Q3 R$ T- H    許褚聞聽連連擺手，“主公，你知我絕無此意。”

    “既然如此，那就請仲康隨主公前往句注山……要知道，這句注山同樣重要，需防範太原袁軍來援。”

- K: |- e* h* f4 e- I+ P& v7 e    許褚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9 s! M  B7 e* z* D& m  ]4 N
    難不成說：我不想和主公並肩作戰？

" c5 ~  f, S8 E% N+ r    就算他和劉闖的關係再好，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也難免會令劉闖心生芥蒂。

5 j' O: \8 U& u    “明明是我的機會，卻便宜了你這傢伙。”

    黃忠暗地裡向諸葛亮點點頭，卻一本正經道：“此乃天意，仲康承讓了。”

    事已至此，許褚也只能低頭認命。

    諸葛亮旋即命兩人下去準備，他正要離開，卻聽到劉闖在身後道：“孔明，記得把那紙團燒了。”
2 ?" r8 {) A% U4 O
    “啊？”

    諸葛亮腳下一個趔趄，扭頭向劉闖看去。

! S6 T( D' n9 J$ r. N    “你道我不知，那兩個鬮都寫的是陰館……嘿嘿，你做鬮時，偷偷與漢升將軍擠眉弄眼，我都看在眼中。只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二。若不是我也認為漢升將軍合適，必要拆穿你的詭計。”

1 W$ E* i7 w* l    劉闖說完，笑呵呵來到諸葛亮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諸葛亮露出尷尬笑容，搔搔頭也不爭辯。

$ j9 X( L9 t) T* B    其實，就如同劉闖所說的那樣，諸葛亮那兩個鬮上，寫的都是陰館。而且在寫完之後，他便對黃忠使了眼色，要黃忠搶先挑選。

+ U% [) C8 U2 F3 N' N) k+ w    許褚勇猛無敵，但卻不適合擔當奪取陰館的重擔。

    劉闖心裡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會幫著諸葛亮隱瞞……若不然，那許褚怎可能輕易的就範？

    這傢伙，一向都是沒理攪三分的主兒。
' t8 u( i( C9 z4 e# v4 @
    萬一他硬要看另一個鬮，到時候就算是劉闖勸說，也難免會對諸葛亮心生間隙。
9 p4 X( u/ A- P. `* b  Y
; t! A9 k9 r6 P. R; `+ |    而這，卻非劉闖所願……
. L( @" n7 J% L& Q3 |" [

! T& i4 b5 `7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