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上）
& k- u9 F  r' m2 J4 P# \' {
6 t4 @* D8 R! [2 P    不得不說，袁紹留下的底子很厚。

    是夜，在袁尚的接風宴上，劉闖就看到了不少名人。
; x+ g& W9 D# d0 F
    比如逢紀，比如那個曾做檄文把曹操罵出一身冷汗的陳琳，比如汝南名士應劭……酒席宴上，留守鄴城的袁氏屬臣大都出現。不過看得出來，曾經為袁尚身邊首席謀臣的逢紀，似乎被疏遠不少。坐在袁尚下首第一位的人，名叫陶升，確是個劉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
8 G7 q. F8 \' c7 H8 Y2 C
) d0 }# ^/ G/ u! Z5 g. s    這陶升，何許人也？

% h$ N1 i9 H# [    此人原本是魏郡治下的一縣小吏。

' p- y, J% P& g3 K( A) r2 U    初平四年，魏郡太守勾結黑山賊于毒造反，而當時袁紹身在青州和闐楷交戰，並不在鄴城。但是他的家人卻大都留在魏郡，其中也包括袁尚在內。陶升被裹挾造反，但並不甘願從賊。後來他找了個機會，把袁紹在鄴城的家屬全部救出來，並護送到斥丘，一直等到袁紹返回河北，才把袁紹的家人交還給了袁紹。袁紹因此奉陶升為奉義中郎將，對他非常信任。

3 j9 U; B+ w% I4 ?/ J    只可惜，陶升的才幹不足，聲名不顯。

    哪怕是有袁紹提攜，也只能為大將軍府掾，一直默默無聞。

. W% @, O: g+ L& P    如果算起來，這陶升和袁尚的關係，頗有些與那長阪坡被趙雲解救的阿斗劉禪頗為相似。

    但袁尚受環境影響，對陶升並不親近。

    直到袁紹死後，鄴城動盪不已，陶升卻一直堅定站在袁尚身邊，也讓袁尚有一些了悟……逢紀等人雖有才幹，但是私心太重。他覺得，自己應該首先安撫住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待他擁有一些堅定的擁躉之後，再去招攏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氣。所謂，千金買馬骨，也正是如此。

    也正因為此，袁尚自領大將軍後。便把陶升的位子提上來，猶在逢紀之上。
( M% V3 M+ i" I! T5 f5 d- n" p( x4 Y
    這個陶升，的確是對袁尚忠心耿耿。
% `4 U; {  X& U3 S
1 y; c5 T6 b+ K& C+ R    很難說袁尚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想要穩定局勢，聚攏親信的想法沒錯，可是這麼赤裸裸把陶升提上去，逢紀這些人會怎麼想？雖然這些人有私心。可誰又能沒有私心？不管怎麼說，逢紀等人之前一直都在幫助袁尚，更是袁尚接掌大將軍職位的功臣……而今卻位在陶升之下。

    大戶人家孩子的想法，實在弄不明白。

4 Y, P. V& I0 V) |6 j# }! P    也許袁尚有他自己的考究，但是與劉闖又有什麼關係？

# {) T- q- B; L  l    “劉皇叔此來鄴城與我家主公聯合抗曹，卻不知劉皇叔對曹操又有幾多認識？”

& y* S, `1 l$ W# _* ~! _    酒宴正酣時。忽有人站起身來，大聲質問劉闖。
" E# h  g% ]6 A
! V& n# m; L, s: k2 }# s& D9 m0 `; M    這話乍聽，似乎沒什麼問題。

1 s. a5 M/ Y+ E    可那問話之人，再加上他的表情，卻隱含了許多內容……
, u& U2 n5 {: Z& |5 m  g( a
    劉闖認得這個人，正是當年在臨甾時遇到的華彥，也是袁譚身邊的謀士。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之色。雖是請教，實際上卻是諷刺劉闖，不敢和曹操對敵，只能依附袁氏。

    華彥挑釁，似乎並未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9 Q* q3 ^( _3 h6 ~& _( U  g+ a
    從個人的表情來看，有的蹙眉，有的稱讚，有的不滿……劉闖能看得出。老袁家這些臣子，依舊是派系林立。表示不滿的，是袁尚的心腹，表示稱讚的，則是袁譚的部屬，至於那些蹙眉沉思者，大都是處於中立狀態。而這些人裡。還包括了陳琳等一干後世歸降曹操之人。

    “這位先生是……”
8 j' K) \8 V! g% Y% x" H
    劉闖故作不認識華彥，扭頭向袁尚詢問。

    一句話，讓華彥頓時面紅耳赤。
; r- [0 q' I5 a  o
    自以為很牛，可人家根本不記得你是何方神聖。
9 z/ ^7 k; n3 R* |1 i2 T! d
    這也讓華彥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亂起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 X& l# ]! B, @0 F
    袁尚笑道：“華彥先生乃臨淄名士，早些年曾在臨甾與皇叔見過面，怎地皇叔不記得了？”

    “哦！”
5 G" q. H& @2 D9 `& s5 g' [
- j- z( J) Q/ @! s( K: P    劉闖故作恍然之色，“三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9 @& y9 Z$ m* ?; G, I7 ^/ V
    想當初泰山賊占著人多勢眾，攻打三公子的時候，華先生讓我出兵馳援來著……可到頭來，卻不與我一兵一卒。我記得那時候華先生好像為青州從事，竟然無法從自己治下抽調兵馬，呵呵！”

    你問我怎麼看待曹操？

( p; Z6 T( z/ L! [  ]# ^0 p2 Z" {    我先說說你的糗事……
* C7 P8 D) I( \- o& m* T- z
    袁尚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微微一沉。
# h" M, J3 v. n' H1 t) P4 m
    而劉闖的這一番話，更讓在座不少人露出恥笑之色：一個連自己所轄之地都無法治理的傢伙，實在是……

    華彥的臉，由紅轉青。
6 T' C$ D% L. g1 a3 Y" F" K9 }. Z
6 F0 }# z  f. ?& S    一旁陸遜突然開口：“華先生問我家主公如何看待曹操？
( O5 x2 {5 A. B# }
    此國賊耳！

/ A& s9 H# ]* V# _    此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看似是我漢室忠臣，實則不過一國賊耳。而今他兵進河北，看似聲勢驚人，其實不堪一擊。兗州豫州，連年征戰，早已民力疲乏。他之所以敢在這時候用兵，無非是因大將軍故去，故而想要渾水摸魚。可仔細思之，曹操實則四面環敵。西南劉表，東南孫權皆為他大敵……若非他兩次取勝，焉得氣焰囂張？若袁劉得以合作，必敗操賊。”

    也許是看華彥氣焰被壓制，顏面上不太好看，逢紀突然開口：“皇叔倒是信心滿滿。

    可據我所知，皇叔自出道以來，卻屢屢為曹操所敗。廣陵一戰，九死一生，最後不得不棄北海東萊。若非袁公收留，皇叔幾無容身之所。而今卻大言不慚……呵呵，未免令人恥笑。”
0 u) _! e9 ~/ h4 D
    劉闖面不改色，笑而不語。
/ Z! t3 a8 m, x5 ]
    盧毓突然開口道：“可是逢紀逢元圖先生當面？”
3 v- B* f% i: j
    “正是！”

6 X& D( \+ a+ P    逢紀撚鬚，露出一抹傲色。

$ V5 o4 N  P+ f$ [    盧毓卻笑道：“久聞先生乃當今名士，哪知道卻說出如此話來，實在令人失望。
& i1 F% l! E8 h/ E
    大鵬展翅飛萬里，他的志向又豈是燕雀所知？

    想當初，皇叔起於徐州，立足北海東萊，兩年間大興仁政，開創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北海東萊，原本荒蕪之所，但皇叔在短短兩三年間。卻使得兩地人口激增數十萬……此黃巾以來，未有之仁政。然則曹操殘暴，興兵犯我疆土。皇叔顧全大局，不忍傷害北海百姓性命，故不得已離開北海東萊，遠赴遼西，為我漢室戍衛邊疆。更開疆擴土，乃桓靈以來未有之盛事。元圖先生言皇叔大言不慚，卻不知袁公在世之日，塞北可平靜，又擴土幾何？”
4 U& ]2 {3 W; }+ Q2 i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想當初劉皇叔走投無路。若非袁公收留，焉得有今日？

    可皇叔據遼東以來，卻侵奪我邊塞，佔據我幽州，履行兵戎之事，此可是大丈夫所為嗎？”

3 ?6 ]  j- v8 S$ N5 F; i" M/ s9 b- Z    陸遜頓時怒而起身：“元圖先生怎可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我家主公奉天子制詔。戍衛北疆……卻不知這幽州，何時又變成了袁公所有？人謂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之功業。可現在，國賊兵臨城下，我家主公出於友善之心前來相助，爾等不為自家主公出謀劃策，反而屢屢刁難。更漲操賊威風……元圖先生，敢問可是欲效仿許攸之流，棄三公子而投效曹操嗎？”

  n0 @4 ]2 x( u% A  Z- a    雙方唇槍舌劍，令酒席宴上火藥味越來越濃。

4 t5 g5 y9 }3 d* k( z* X    陸遜和盧毓二人更是毫無懼色，面對著袁氏眾謀臣的刁難，毫不退讓。
6 h9 |* @4 x* X
    劉闖在一旁笑而不語，只顧自斟自飲。
& K4 I0 A# @6 y* W" |
9 a* ]% G% ~" }# T    而袁尚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 Q0 E' D( Z2 j& C
    “都與我退下！”

    眼見還有人要出來挑釁，袁尚再也忍耐不住。
8 z; R" u7 A& j) E
    你們一個個跳出來刁難我不管，可你們也要有些分寸才是。
$ ?0 @" X4 t( v- s
  T* O' ]+ x' B- u6 C$ h4 Q    大家如今是要聯合抗曹，怎麼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個為曹操歌功頌德？

+ u) |, l; w0 z! S  |, V1 T8 N    袁尚當然不高興。厲聲道：“今日設宴，乃為皇叔接風洗塵……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而今大敵當前，理應精誠合作，共抗操賊才是。今爾等所言，皆為曹操稱頌，莫非欲謀反不成？

. m5 s1 C4 N8 W    逢紀等人剛開始還與盧毓陸遜爭辯，可是到後來，也覺察到不對，早閉上了嘴巴。
& X) I. l1 U  s
1 p& e, u# H6 W& |( ^' S! g    眼見袁尚發火，宴上眾人也知不妙。
3 C; B. `  K8 s$ f
    劉闖開口道：“三公子暫息雷霆之怒，今與眾高士歡聚，受益頗深。

% y! O! ^! w5 M) n    些許酒席宴上的醉話，又何必放在心上？相信諸公都乃高潔之士，怎會做背主求榮的勾當？”
6 z2 }2 `) P2 w) f) H& \5 g9 J
. z9 A. u0 n. W: e    袁尚，這才壓住了火氣。

( [' A( Z. G: m  i# y    劉闖這一番話，明著是為眾人開脫，實則暗藏譏諷。

% E- v, Z4 F. f/ O    “天色不早，我一路趕來，也有些疲乏，便如此散去吧。

0 a$ T8 [0 d* g' z& o/ A    至於聯合抗曹之事，乃大勢所趨，我與三公子早有定論。此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公海涵。不過過了今晚，切莫再有為操賊稱頌之語，若傳揚出去，只怕會使得袁公心血付之東流。”

    “也好，我已命人在驛站中準備妥當，皇叔只管歇息。”
: I  _1 E' |. D$ v* E4 \6 e7 T: d
. j* C, \# W" f6 R    劉闖哈哈大笑，拉著袁尚的手道：“大將軍或許不瞭解我。

    這些年來，我行行伍之事，出門在外大都居於軍中，與兒郎們一起。大將軍美意，闖心領之，可若是一日不與兒郎們相聚，難免心中掛念，還是留在軍中吧。另外，我大軍前來，總不成一直紮營城外。還請大將軍早作安排，與我一棲身之所，免得軍中將士會心生怨念。
- D$ u5 P, d# o# i: L
  i& s+ `9 s. P6 L7 ~% W1 f2 Y    明日我當再來拜訪，與大將軍共商抗曹之事。”
1 s0 R* l5 d0 i$ i3 Q. d' u4 \7 X1 Y
( P1 N/ p& P) d6 R    說完，劉闖又拱手道：“諸公今日盛情，闖牢記心中。
3 @$ ~. U0 F# z3 j
    不過闖有一言，今冀州死生存亡之際，望諸公拋棄成見，精誠合作，此大漢之福，百姓之福。”

' c' o, N/ |' ~9 O    說完，劉闖帶著陸遜盧毓和龐德告辭離去。
" z0 p8 n! h2 a
8 {5 I, y8 [9 F. {3 X    袁尚把他送到府衙門外，有些赧然道：“今日，卻讓皇叔見笑了。”
" n/ \1 T/ w) S! Z, |' R
    “誒，大將軍哪裡話來？”

7 |3 c5 F  w2 E3 E+ R    劉闖一擺手，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而今外敵當前，身為家主心中自當有決斷，不可為外人動搖。我有一眼，發自肺腑。或許不甚動聽，卻不吐不快，請大將軍海涵。”

    “請皇叔講來。”

    劉闖沉吟一下，低聲道：“諸公若降，操賊可善待之。

    若三公子降，又何以處之？”
  C$ ]- `$ s' z. I
    說完，劉闖上馬，拱手告辭。

    目送劉闖離去背影，袁尚激靈靈一個寒蟬。

; Z0 \# x5 i# m  L    劉闖話裡話外就只有一個意思：這鄴城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袁尚不能投降！

    試想，劉闖所言確有道理。
+ F6 j% Z' {0 w
    其他人投降，曹操可以善待；可他袁尚投降，曹操又豈能輕饒？

    想到這裡，袁尚緊咬牙關，猛然一頓足，便下定了決心……
2 X+ t% I5 D* J6 V+ d
    +++++++++++++++++++++++++++++++++++++++++++++++++
4 i5 _8 \: \& D' ]- L; f8 A
    “皇叔，看起來這鄴城上下，也是人心浮動，各有算計啊。”

/ {7 a1 F+ m# S5 ?9 o, u6 I    在出城的路上，陸遜蹙眉開口。

    劉闖道：“我們在路上不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嗎？黨錮相爭，派系林立，原本就是袁氏的特性。而今袁紹死了，袁尚和袁譚的威望又不足以服眾，底下人有異樣想法，倒也不足為奇。”

    “也是。”

    陸遜道：“可如此一來，只怕此次抗曹，難度頗大。”
% {9 T* G( T: H. r6 @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輕聲道：“其實這次曹操來犯，未必能夠成功。
5 M, \1 m& J" J+ a
/ n' [+ \1 n/ m/ Z- R" _0 ?    袁紹雖死，但袁氏家底甚厚。只要袁家兄弟能夠拋棄成見，團結一處，定然能夠抵擋住曹操。我這次來，倒未想過和曹操真個決戰，只是要給袁尚增加些信心，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0 F/ f* f! j' ?& g    不過……”
! w! D& _" Q: Y) _0 c" q6 T
    “皇叔莫非有憂慮？”
4 ?+ d$ h% Q4 b
9 B8 [/ O$ B5 f( }" N* a    劉闖輕聲道：“莫不成伯言在席間，未看出端倪？”
8 f! e! B- q: q# J0 i4 R
    “皇叔是說……”

6 J  o3 \/ x" V* X9 I! p2 k& z    劉闖點點頭，沉聲道：“我看袁氏麾下，不少人已有反意，不願與曹操抗衡。

- ~, c# t: f' d/ D: H- X) t    你與子家和他們爭執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其他人。比如那陳琳、沮宗、審榮之輩一直沉默不語。這些人，皆雄辯之士，卻忒沉默。這也讓我心中有些擔憂，弄不好會有出現變數。”

    陸遜和盧毓聞聽默然，雖不太贊成劉闖之言，卻又不得不沉思……
  }7 P7 t9 T6 U
  |- U, O( ^+ m7 t    眾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鄴城城門下。

) {) c! j3 a! B% l4 h& Z9 f    袁尚的親隨手持令箭，命鄴城守將打開城門。
: h# v; W2 o( ]0 A
    劉闖等人出城後，正準備前往兵營，卻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蹄聲，有人高喊道：“皇叔，留步。”

    此時，袁尚的親隨已經返回府衙，而鄴城城門看似關閉，實則還留有一道縫隙。
: X' L; v( o3 o* L7 l2 u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當追上劉闖之後，馬上那人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皇叔，可還記得岑壁否？”

    劉闖撥轉馬頭，凝神看去。
; e/ b7 l' \1 E" v( Z
1 a. T! O5 C+ v5 b; a    岑壁？

    他先一怔，旋即露出驚喜之色，“岑將軍怎在這裡，別來無恙？”

( h5 h! \. b; h' G' l
7 S* M7 F8 Q% Y/ V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下）

) m" p$ N$ W' ]" o7 A7 J    這岑壁，正是當年從臨淄跟隨劉闖前往北海的那個岑壁。他原本是袁譚部將，卻不得袁譚所重，於是投奔了劉闖。只是後來劉闖棄北海基業，遠赴遼東的時候，岑壁卻不願隨同……
0 w( ]7 ^( E. Y7 d4 a
- J/ k7 Y' _5 ~* p+ S- [    好在，他刀馬純熟，武藝不凡。
: h9 I) M6 H/ [8 J
+ S$ E+ G4 b7 l: O    劉闖把他引介給了平原劉平，又由劉平舉薦給袁紹。
, r2 e, Z1 k2 O; F! C0 h
    只是沒想到，會在鄴城相逢，劉闖也感到非常驚喜，連忙下馬攙扶。

" q5 h5 Q4 @: n0 C& n& L    岑壁臉上，露出苦笑，與劉闖再施一禮，輕聲道：“自北海一別，壁甚念皇叔，特來拜會。”
. d, j+ K! m6 A) p. x6 k
8 P/ s1 k6 S7 ~4 v# p  ]    言語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 k4 a0 r* Q" `! R7 t    看他的模樣，劉闖便知道他而今混的不好。

    也難怪，他本是袁譚部曲，後又跟隨劉闖，哪怕是劉平引介，恐怕也難以得到袁紹重用。
" t0 \( [" _  f2 _, z/ Z3 [2 J+ l
- z: d& B% I1 C8 C4 r( A    建安四年冬天，劉平病逝。

4 J; k$ w. G: r6 x7 U( s    沒了劉平的關照，岑壁的地位也隨之暴跌。
2 k4 e8 R' a3 {  v: L: o
    而今，他為鄴城城門守將，也就是方才劉闖出城的城門。

    岑壁現在也深感後悔，想當初他在北海時，便為劉闖看重，做了都昌都尉，也算是統領一軍。劉闖離開北海的時候，岑壁不願跟隨劉闖去遼東，於是又轉投袁紹。可是似他這種朝秦暮楚之人，又怎可能被袁紹看重？袁紹死後，岑壁更是受到壓制，在鄴城可謂是鬱鬱不歡。

    若當初，他跟隨劉闖去遼東，如今怎地也是一軍將領。

    君不見當初尚不如他的徐盛，現如今也做了定襄太守之職，雖治下荒僻，可畢竟是兩千石大員。
  q% y! U7 e0 `9 Q! B+ r+ W( P
$ I. u. e; k1 m    可自己呢？
1 d4 V8 j7 q7 k& y
) t4 e6 j8 ?, o$ @2 ^    所以，劉闖這次來鄴城，岑壁就存了心思。
% x, W! e- S9 |
    他為城門守將，手底下都是他的親信。見劉闖出城，他就忍不住跟著出城，前來拜會劉闖。

    看劉闖親切和煦的笑容。岑壁眼圈一紅，感激不已。
9 h: _& m# E3 y- M. i% L# o
) c$ X$ Y/ e* D) F    “當初一念之差，未得與皇叔通行，壁如今後悔莫及。”

2 q/ F& E  }/ P6 }0 Y# f    劉闖微微一笑，只拍了拍岑壁道：“岑將軍大可不必如此，今袁劉聯合抗曹，相信會有許多機會。將軍有真才實學。自有用武之時，又何必如此？”
. ]5 @2 H6 D2 S9 K4 n0 [' M1 B
6 m) q0 ?4 |/ f" ]    岑壁聞聽，更加羞愧。
2 J6 T6 E) g  C2 ]! z
    由於是在城外，岑壁也在當值，所以劉闖不好和他說太多只能勉勵一番。
0 h" ^+ N3 r. L. e
    但對於岑壁而言，這已經足夠。

    在分別時。岑壁突然道：“皇叔此來鄴城，需多加小心。
/ [+ t7 n" c8 t( E- C7 \6 u
" |) F7 V8 u5 |: G1 E% G* y  [; E5 ?    城中而今頗為動盪，我聽說有不少人已暗中和曹操聯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意外。

    若有可能，切莫屯駐鄴城，以免受到波及。據鄴城東六十里有一平陽城。城牆堅厚，即便遇到危險，也能抵擋一時。皇叔若要屯軍，那平陽城為最好去處……”

. i6 M; p2 d- `/ G9 W/ m9 W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 k5 ^) H. n) S+ U1 A
8 g' _& e7 m0 t9 p5 ~/ U( e" W    他與岑壁又交談兩句，兩人隨即分別。
2 H5 h  G* H/ K3 Z0 c) _% W" [
    “主公，那是何人？”
) Q6 G" X1 R6 R1 Y! l7 s" v5 X3 E
    陸遜盧毓和龐德，都不認得岑壁。忍不住開口詢問。

    劉闖把岑壁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引得龐德三人露出不屑之色，連連搖頭，“此等朝秦暮楚之人，主公不可輕信。”

    “當時局勢，便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9 B& R- r$ {  F/ Y3 `& z* {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岑壁當時選擇離開。也怪不得他。
  Y  p: j& Z  g/ w0 X+ W, i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當時情況確實不好，北海東萊受曹操威脅，我自己還困於許都，生死未卜……選擇前往遼東，也是無奈之舉。便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遼東如此迅速的立足。”
, J5 i3 V5 N1 [, E1 ]
: U3 i9 l( x& c6 B+ Q7 P: z    盧毓忍不住道：“主公果然仁義！”

    劉闖聞聽，笑了……

+ L4 a% h/ u1 l# ~( t    劉闖等人返回營地，早早歇息。

7 M+ ]" C6 ~4 R- w/ K    可是鄴城，卻是暗流激湧。

    劉闖的到來，打亂了許多人的盤算。而他展現出來的自信，也使得許多人暗自感到了心驚。
% x, }9 m+ Y0 z" G
) k' Z6 Z4 O9 c$ t2 B0 X8 a    親劉闖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3 I7 o: C. T4 x+ |" Y; |$ d$ `
) }: Y: Q" `4 u, o8 H& l7 x    不親劉闖的人，則暗自憂慮……不過這憂慮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擔心劉闖挾大勝之勢前來，會助漲袁尚氣焰；有的卻又擔心，劉闖這一來，會給他們此前的謀劃帶來很大變數。
8 t% y1 K2 Q2 A$ v, @: O0 Q$ E
    而事實上，當晚劉闖離去之後，袁尚回到府衙，便持袁紹的思召寶劍斬斷食案，決心聯劉抗曹，絕不更改。與劉闖抵達之前，袁紹猶豫不決的表現相比，劉闖帶來的變數確是不小。
5 F7 v3 u6 I9 \% a. k8 A: ^
& A) A5 d. s, D6 q8 ^1 w+ q. m, m; y    “召鳳，三公子決心已定，看起來咱們之前的籌謀，恐有變化。”

    鄴城東南角，審府。
! R* w2 J3 F% @: j9 N; L: l
    陳琳坐在榻上，露出慌亂之色。
8 C7 p& i% f4 s) s8 y5 k9 F$ M
    “孔璋不要慌，咱們的籌謀極為隱秘，除你我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就算那劉闖來了，也無法察覺出來。不過，此人頗有大氣運，手段莫名。若他長居鄴城，只怕會被他看出破綻，不可不防。
& c1 e, |, k5 M/ O$ g5 o
' L2 t% u( Z+ s4 j' y    今袁顯思已經下定決心，與曹公相爭，我等更不能再繼續勸說。

2 V) ^# c2 _  Y* ^    既然他要馳援袁譚，索性咱們就堅決支持他……等他離開鄴城，你我方有機會行動……但在此之前，必須要除掉那劉闖才是。這件事，還要儘快謀劃，免得夜長夢多，走漏風聲。”
6 f0 H) Y! c$ k7 P* z  v7 ]
    審榮，是審配的侄兒。
+ O7 e7 y: p2 w) p' U  H
' Z" m, S% v2 @8 X9 U    他從小父母雙亡，被審配撫養成人。

5 A0 m6 s: s) W% S( t/ ]( W; v' g    審配死於劉闖之手，也讓審榮對劉闖恨之入骨。
, k( x8 s0 c7 M4 W; q" z
    不過在歷史上，他就曾投靠了曹操，致使鄴城失守，審配縱火焚燒東南角樓，葬身於火海之中。

    他抬頭看向陳琳，眼中閃過一抹獰戾之色。

. L6 X6 P# `% D2 c6 r7 u4 T    “孔璋，你我而今已沒有退路，唯有繼續向前。
' e* ^6 T: z4 x* M% q& ]
    這件事你不必太過擔心，相信你我只要穩下來，就不會有任何風險……不過，仲與那邊你還要再加把勁兒。他遲遲拿不定主意，如果不能讓他加入進來，遲早會使你我陷入絕境。
2 C* H, k( n1 R: |
7 `# @7 Y- V8 _# m3 y    還有，那陰夔老兒實在多事。
) O$ a$ q! J: M- t% \  X
    與其讓他繼續搗亂，不如讓他下去陪伴袁公為好……他不總說忠心嗎？相信他一定願意去和袁公作伴。”
& N3 O6 G3 |$ a! ~& k! o: Q
    陳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看著審榮，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他現在有些後悔。有道是貪杯誤事……若非之前吃醉了酒被審榮拿住了把柄，他又怎會冒這種風險。可正如審榮所言，他已沒有退路。而今之計，只期盼著曹操能儘快打來鄴城吧。
" E7 b2 |. J$ S9 R+ ?
    ++++++++++++++++++++++++++++++++++++++++

0 J3 J' Y) X9 O" w5 I! S  K* G    次日，劉闖再次入城，與袁尚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 {. ~  r; h- F$ r3 |6 }, j; r
; E$ e* B- s, ]; [6 `9 K& i    按照劉闖之前和陸遜盧毓等人的商議，鄴城他們是斷然不會駐留。這並不是因為岑壁的一番話。而是從一開始，劉闖就認為鄴城這地方太過複雜，他若駐留於鄴城，一不小心就會捲入其中。

# z( f& \# g9 ]1 \  r! O    而且，岑壁的示警也讓劉闖留了小心。

  O& F, ~, P" }% T2 f    留在鄴城，絕非上策！

    好在。袁尚似乎也不願意讓他留在鄴城，擔心劉闖在鄴城逗留太久，會產生不良的後果……在和劉闖商議一番後，袁尚表示，劉闖可以駐守在鄴城以東四十里處的武城。本來，劉闖希望能屯駐平陽城，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平陽城的確堅厚，但是卻囤積大量糧草。袁尚又怎可能同意？
$ B( D, c- {! a5 q
( d" O# _, p5 f: p% d8 d    不過，武城好像也不錯，比平陽小一些，有數千人口，猶若一座塢堡。
6 N0 O; `, A+ f3 r$ q6 C9 A
    “今日一早，我接到兄長求援，言顏良和許攸已經兵臨黎陽城下。要我出兵相救。

( N9 |/ K" _/ Y' e. i    我準備親率兵馬，前往黎陽助戰，到時候請皇叔助我護住糧道，待我擊退操賊之後，咱們再做詳談。”

    劉闖聞聽，並未拒絕。
0 l" X$ c; N  U) J
2 R, |$ W6 F" q" H1 @. \) T    歷史上，黎陽之戰的時候。袁尚的確曾出兵救援袁譚。
" V+ Y% o' a3 r9 |* i
    本來兩兄弟齊心協力，的確是可以攔住曹操。哪知道袁譚後來和曹操私下裡議和，出賣了袁尚，以至於兄弟二人的關係徹底破裂。更給了曹操各個擊破的機會，令得曹操統一北方。

- @3 \3 w$ X0 {# g; o, k6 Z5 _4 A2 ^    “三公子，還請留意令兄。”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不好，可劉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番。
6 E$ `6 Q8 f: p
4 N  g$ ^" l: U( S    袁尚聞聽一怔，旋即笑道：“皇叔不必擔心，我那兄長不是蠢人，又怎會做出不利我的事情？”
( N$ j% V3 u7 }8 D/ n5 V! R6 L$ I
5 s. {+ i/ M/ x2 Z/ M    他的確不蠢，卻利慾熏心啊。

+ N( h( H: S  U3 F    但這種話劉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說得多了，反而會讓袁尚誤會。
* g1 Z- N# C3 A2 d' \
    “如此，我便祝三公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 C* r1 m( o  R3 [+ r( n% Y
, y. {, o) C! b8 v    袁尚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劉闖的祝福……
: q* @& A* z  R; e# K
    出兵救援黎陽，還需做些準備。
2 r& d+ @; u  b  h' S
    劉闖並未再打攪袁尚，便告辭離去。
" U9 _% h& {4 C% `
8 y- z2 k3 ]2 C* _: V3 Z    走出府衙，他找來了盧毓，在盧毓耳邊低語幾句之後，盧毓便匆匆離去。

    “令明，伯言，天色尚早，咱們便走一走這鄴城如何？”

0 G  j, n5 I$ G% h    劉闖突然來了興緻，向龐德和陸遜提出建議。
& E2 W# C7 J1 R" O% e
0 I6 q5 I- H/ t" n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劉闖的請求，於是便帶著十餘人簡裝漫步於鄴城街頭。
2 V5 I* j$ e) V) ?' `
7 S! b5 F, Q7 ]' U: d    後世鄴城，曾為六朝古都。

    歷經曹魏、後趙、冉魏、前燕、東魏和北齊六朝，居大河流域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長達四個世紀，最終沒於戰火。劉闖無法想像出四個世紀後的鄴城是什麼樣子，不過就現在而言，它的規模不小，人口更多達二十餘萬人，也算得上是河北之地的一處重要所在。

$ M" v% s1 e8 ~1 N- o    袁紹在佔據了冀州之後，對鄴城數次擴建和修繕，城牆高達八丈，與洛陽幾乎持平。

/ s* p: T! {' o1 V1 `    劉闖一行人行走在鄴城街道裡，卻清楚感受到鄴城上空瀰漫的浮動和恐慌。袁尚太年輕了，又沒有足夠的功勛，以至於他雖接掌大將軍之位，但始終無法消除鄴城百姓的顧慮和驚恐。

    曹操兵發黎陽，鄴城已得到了消息。

$ n" P2 ]! `' G8 ~    城中百姓，顯然對袁尚還沒有樹立信心，自然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動盪。

    岑壁和楊鳳說的果然沒錯，如此情況之下，想要抵禦曹操的鐵騎，實在是有些難度……

    在走過一街口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騷亂。

    一群人圍在街口，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那傻子已經夠可憐的，何苦總要為難於他？”

    “唉，誰讓他董家沒落如斯，便是個人就能欺辱於他。”

    “少說點話吧……沒看見那是陶家的人嗎？

    如今陶升得了大將軍寵信，已非比從前。想當初，陶升的父親便死於他董家之手，而今陶升得了勢，自然不會放過這董家的傻子。這種事，咱們可別去摻和，弄個不好便要惹禍上身。”

    劉闖心中一動，邁步走上前去。
7 U& p( J4 Z2 B4 G
    他擠進人群，就見在街市中央，十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那少年的相貌奇醜，獅鼻闊口，髮髻蓬亂。不過看體型，這少年卻格外驚人……兩米多高的身材，比之劉闖還要高出許多，且體型格外雄壯。他衣衫破爛，滿臉是血，卻死死抱住懷中一個包裹，任由對方毆打，卻不肯鬆手。

, m* ?( V* F$ \6 F    劉闖眉頭，不由得一蹙。
. N# |. E: a4 ?4 e$ W# C! ]# y; ^0 T
    他剛要詢問身邊之人，卻聽到一個壯漢大聲道：“你這醜鬼，今天若不把東西交出來，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你們為什麼打我。”

    那少年說話時甕聲甕氣，眼中淚光閃閃。

    “我家老爺要的東西，那便是我家老爺的……董胖子，我把話放在這裡，今天你不把這套唐猊寶鎧交出來，便休想活命。”
5 \( }4 O" r! ~3 v' d: b
3 Y# b1 C* n! ^5 z6 Q: S! H% ~    “我爹不讓我打架，你們別逼我。”

! D- q5 Z4 q" H" d$ r( t5 ]* p, ~    “哈，一個傻子，還敢囂張？

' g# f/ f; @5 r: L$ M/ H    小子，你敢動我一根指頭，便要你那老娘賠命。”
- G  Z% K9 [: k) f3 v
    一旁陸遜拉住一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w: Q+ b0 E6 M7 `6 w2 s
! p& [. O& t& m  d/ g+ L    “還能怎樣，那董家傻子有一套唐猊寶鎧，陶老爺要拿來獻於大將軍。
2 A# E3 c% k4 c1 }
    這傻子不肯交出來，所以便被人日日毆打。不過這小子也真夠傻，一套唐猊寶鎧值得嗎？”
( P, _% Y+ E9 B6 x7 K1 h  E
    “唐猊寶鎧，他怎會有如此珍貴甲冑？”
. p# s; j) K& F( q6 h* e
    “小哥兒怕是外來人，卻不知這董胖子的來歷。
8 W6 y! u" _- s, D
/ k- F$ b: U4 Z! s, q    他家本是河間望族董氏後人，那董家更出過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是孝仁皇后……可惜孝仁皇后一死，董家就遭受滅頂之災。這唐猊寶鎧，本是孝仁皇后賜予他爹的物品，不知怎地被陶老爺知曉，便前去索要。可這東西，董胖子又怎可能交出來，於是便日日被人欺辱。

1 h" x- G5 R/ E7 b    偌大的個頭，卻只會挨打……”

    路人說著話，嘿嘿一笑，露出不屑之色。

    孝仁皇后？
8 D8 V1 q4 p7 B* `. s: N  p* l
2 u/ y# j4 q& T3 ]    劉闖心裡頓時一驚……

/ F5 e2 Q1 H$ a# N$ B7 n    這孝仁皇后是哪位？便是那漢靈帝劉宏之母董太后。

    漢靈帝死後，董太后因為在立嫡的問題上，和當時的何皇后產生爭執。

    何皇后要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少帝劉辯；而董太后卻更親近王美人所生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漢帝劉協。最終，何皇后得兄長大將軍何進支持，把十四歲的劉辨推到了皇帝位上。

    自古以來，這立嫡之爭從來是殘酷無比。
& m- f8 ^8 O, g" o: u1 ?8 k9 _! L
/ l/ b6 x& l" F+ P+ c0 B% s! n    董太后既沒有朝中官員支持，又沒有雄厚的實力，冒然參與其中，下場自然悽慘。
7 x6 h6 G( U( v2 I3 z8 i- t/ N# ?
' L1 a! z; U( w6 t  U1 @% [    少帝登基之後，何進聯合三公上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應遷於河間安置……

    之後，董太后在回河間的途中身亡。

2 ?0 X0 T% u# I# Q' r, ?3 X    何進隨後下令，對董氏進行打壓。

' \9 J5 l8 i; \/ @7 G    那董氏也非豪強，在何進的打壓之下迅速破敗，卻沒想到還留有一脈，竟躲在這鄴城居住。
2 I4 I$ X6 A5 E3 ^2 u4 R
. I. i; _  F/ m' E9 |# U  h
! ?- g. Y: d" h+ s5 A0 K+ U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上）

$ c" |1 y/ `. j    董姓少年渾渾噩噩，依舊死抱著盔甲包不肯鬆手。
2 z  X$ C1 n& r6 ]; d+ X
    陶家惡奴有些不耐煩了，從身邊隨從手中拿過一根兒臂粗細的木棒，上前便狠狠砸向少年的腦袋。
6 x, Y* q4 L4 p5 ^' a* p* c
" t' c. s: ~  [% P' v* T" K& U    看他出手的架勢，分明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週遭圍觀者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 t1 @* n+ [( k  D/ t" e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我爹說，忍無可忍，不必再忍……”

: m; U3 W$ _: W7 I3 U/ c    說著話，他猛然身形暴漲，如同雄獅般雄壯的身軀便狠狠撞向那惡奴。不過，沒等他撞到對方，卻聽到那惡奴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他手臂上插著一枚小槍，手中的木棒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5 h; W8 Y7 O# D$ k$ ^0 x1 c! d
    這惡奴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出手。
- @5 `2 M% q7 `( K- z5 S
$ M& h6 H3 l) U1 K    而且他多次毆打眼前這少年，知道這少年不敢反抗，也就沒有任何防備。
0 t0 k( @3 v- j- e, n
3 d5 Z, l! O) P8 w. @    先是中了一支小槍，旋即又被那少年撞上。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輛時速一百多公里的重型卡車撞上一樣，惡奴啊的一聲大叫，直飛出去十米左右，全身好像被撞散了，落在地上更口吐鮮血。
/ K( e5 E& E; F0 a9 ~! ]( z
    劉闖得知董姓少年來歷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計較。
' J' n2 p7 Y+ @
" N" w' I/ d4 X0 d  R    眼見惡奴要壞了少年性命，他二話不說，便擲出一枚小槍。
+ u0 J6 `% s$ ^. z
    劉闖的小槍，早練得出神入化，十五步以內百發百中，絕無半點偏差。本來，他只是想救下少年，卻不想少年突然發難，把那惡奴撞得骨斷筋折，奄奄一息……不過從那少年一撞，劉闖的眼睛頓時亮了！

    就這一撞，已顯示出少年超人神力，恐怕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
9 ~  F" M. ?* k8 n
    於公於私，劉闖都不會坐視不理。
+ s# E6 H9 V0 n5 V  l( N  {
/ [& G+ J& N( Z5 N* Z1 ?    左右已經出手，劉闖索性放開手腳……鄴城的形式很複雜，劉闖原本不想惹事生非。可現在，為了這董姓少年就算大開殺戒。也算不得大事。陶升雖然為袁尚所看重，但是在劉闖的眼中，那陶升不過跳樑小丑而已。只看他家奴的作為，便能夠猜出來這傢伙平日裡德行。

    既然動手了，那就不用客氣。

    “令明，打斷他們的手腳，休要留手。”

    龐德早就看得火冒三丈。聽聞劉闖令下，那還能按奈得住，健步便衝上前。

. Y- A1 z3 f! a! H    龐德衝出去，跟隨在劉闖身邊十名飛熊衛立刻分為兩隊，五個人留在劉闖身邊保護，另外五個人則直接拔出鋼刀。隨著龐德衝出去。那些個陶家惡奴見管事的被少年所傷，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敢還手？十幾個人反應過來，齊聲吶喊便要拿下少年，帶回府中收拾，可不想這個時候，龐德幾人衝過來……龐德還好，對付這些個小蝦米。還不至於用兵器。
" T3 _6 Z0 D' i/ V( z( M4 C
    一雙鐵拳，瞬間就打翻了三個人。

    龐德的武力，早已到了煉神境界，劉闖下令讓他打斷對方手腳，龐德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4 ]( ^9 s; ]9 u7 h1 t) D
: C: e' y+ M' h7 N    不過，他總算是掌握著分寸。

5 P2 Q3 a1 e/ [# k/ X    可那五名飛熊衛卻不一樣，他們抽刀出鞘，雖不能用刀刃劈砍。卻用刀背抽打。
/ |! |9 E( ^& `: e
    一幫子惡奴平日裡對普通百姓耀武揚威還可以，但要是對上了龐德和飛熊衛，簡直不堪一擊。
  T- Q- I) K% y6 x1 s% d. [
0 g4 |2 j% d0 o# D& x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惡奴就被打倒在地，哭號不停。

$ c1 Y2 @6 @) g! z5 j    “哪個再敢出聲，就給我割了舌頭。”

( \) Y" c7 k  E% X/ P+ d, ]; w    劉闖邁步上前，在五名飛熊衛的保護下來到少年身前。

9 n" K, O* F; H6 z# ~5 ~. G6 y( C" s    “你。姓董？”
" f" w. l7 U+ O6 R6 z9 z7 s
+ \) O( p! p# `0 O$ @5 d    少年懵懵懂懂，茫然點頭。
7 Y6 M% \. I& Y$ R
! Y* D6 n5 F8 ^7 W  C    “河間人氏？”
7 P2 B" {# ~9 ~" ]
9 |4 b) E9 c6 s% D" w- s    少年再次點頭。
" `9 j% `( ^9 c* g' n+ Z
    “河間董太后子孫？”
3 E! S7 b( x5 B
    那圍觀者言少年是個傻子，看來並不是出於惡意，而是確有其事。
1 M/ H1 q( p( n
    問他姓氏。問他祖籍，他都能理解，可問題如果複雜一點，比如問他董太后是什麼人？他就有些糊塗。更不要說劉闖問他是不是董太后族人，少年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

. E) _% N2 {! B$ @' R0 g  G" A    劉闖眉頭一蹙，“你叫什麼名字？”
3 I8 m# D7 N" A; D. t" B+ D' s/ [
    “董俷。”

    董肥？好怪異的名字……
1 x  U. @0 f( q: ^: K
7 ^. ?# V0 P( `0 ~    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卻有些雄壯，這體格比劉闖還要粗壯幾分。

    看他的年紀，恐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竟長得比劉闖還高，讓劉闖頗有些不太適應。
$ B+ g4 W$ X, N  N  J
    劉闖的個頭就已經不低了，大多數時候他和人交談，都要俯視。
2 j+ P  f( |5 V) ^1 J- R' i
7 e# M% B  V" V9 U' R$ {$ f    可這少年，竟需要他微微抬頭。
0 o0 Q- j' Q3 V+ w
    “帶我去你家。”

7 {6 u  F* C+ r" S/ v    “你要做什麼？”

    少年似乎非常敏感，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劉闖知道，和這傻子沒辦法交流……他剛才不是說家裡還有一個老母嗎？說不定能問清楚。

  q+ b& x  o& o; ^( ?+ y  b    “我是你母親的親戚，特來尋你母子。”
3 z  p/ s* H$ `6 C1 S0 q' K3 ~" E
! r$ |# R& k& w, r! Z    劉闖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和少年解釋……只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總覺得怪異，好像是在罵人。
' G: U; j3 D& c2 Q1 Z! ]3 ]0 d
    少年董俷倒是明白‘親戚’二字的含義。
' ^1 T9 X9 {+ H+ }( b5 V
$ b5 k& w2 g) R9 y6 @( e+ X, K    方才劉闖出手，也使得他認為劉闖是個好人。
# M! h: M8 T* C2 |( @/ J% a6 o
: p% i5 e6 A1 E1 B( w* j2 ], ~    他緊緊抱著懷中盔甲包，甕聲甕氣答應了一聲，便帶著劉闖離去。
# G3 z9 j" k! k6 p4 P
    “方才那人是誰？”
2 e) Z1 L1 K& N* T) [- p- A
    圍觀著目送劉闖等人背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 q7 l& u* q" y/ L8 F% I/ h6 b
    “好雄壯的男子，看他那氣度可不是等閒之輩……他剛才說是那傻子的親戚，董家這一回可算是時來運轉了……就憑那個人的氣度，估計就算是陶老爺親來，也壓不住他。”
( ^4 C* B( i0 X, |" U  m9 ?' E
    “董胖子這一回，可有福了！”
" c7 w1 A0 E( D1 ?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劉皇叔。”
: k* I3 G3 c. j% B# o
    “劉皇叔？哪個劉皇叔？”
5 q/ W$ J$ s/ Y. f/ X; q
    “還能有哪個劉皇叔，自然是大漢皇叔，而今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的劉皇叔。

    昨天他入城的時候，我曾遠遠的看了一眼，當時劉皇叔還衝我揮手笑了……這董胖子倒真的轉運了。

    劉皇叔說起來，還真是他的親戚。”
* s# ~% r# q& F4 j3 u
5 ^" Y3 O* L' J1 J' s' x& l    “原來，那就是劉皇叔！”
# N$ ?( c' m, z" |- I
! q) `% g: B: k2 `; Z( I1 L' x    人群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 b* S1 n1 a+ X1 k+ _1 g    不過還是有人疑惑道：“劉皇叔，怎會是董胖子的親戚？”
3 D( ^! F4 o6 I4 P3 B! u
    “笨啊，劉皇叔是大漢皇叔，董胖子家裡曾出了一個董太后，乃先帝之母。
) t2 h' z4 X: k
5 ^" h3 _  `+ O! \7 d    我記得，董太后曾撫養過當今天子。還幫助當今天子爭取過皇位，結果最後慘遭那何進所害，鴆殺於河間。而今天子登基，劉皇叔又是天子親口承認的皇叔，自然和董家算是親戚。”
0 D2 B- f* f: n! i4 Y
    一個路人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 C$ P) E4 F3 }9 l  ?: ]
    眾人聽罷，也不禁恍然大悟。

7 L) b: N3 {' q% v# d) b, y3 ^3 X( r    “快幫我找先生診治……”

    這時候。那倒在地上的陶家惡奴見劉闖等人走了，連忙大聲叫喊。
' n& @1 ]2 b$ R; l4 k* }
2 I% e* J2 J# \" z, ?+ Z3 T    誰又料想，他不喊這一聲還好，這一喊，圍觀路人一哄而散，竟然沒有一個人理睬那惡奴的叫嚷。
, y$ V4 B, r- g; B% f) d
    ++++++++++++++++++++++++++++++++++++++++++

    董俷家住鄴城西南門。地勢低窪。
& N. }. g( w2 `) u) }  V7 u3 V
    這恐怕就是鄴城的平民區了吧，走進來便問道一股惡臭氣息瀰漫空中。
: b6 W) E; Z3 c) _* ]
    龐德和陸遜都不由得眉頭緊蹙起來，倒是劉闖面無表情，似乎對那空氣中的惡臭全無半點感覺。
5 \" w) Z9 p9 G/ N  x6 n
    龐德也好，陸遜也罷，都算得上是富貴之家出身。

' c) U2 q6 O  z7 x* u& z    而劉闖卻是起於微末中，想當年朐縣的貧民區。尤勝這裡。
& F& Y+ Y' f$ A  `. L0 R% Q8 N
1 Z: |/ `$ D/ |    他跟在董俷身後，看著那雄壯如獅子一般的少年在前面行走，忍不住心中輕輕嘆息一聲……
( L2 f% @: a. v
2 a/ m0 g) u& _: M7 L( Z    若董太后不死，這董俷而今說不得也能為紈褲子弟。
$ d( R. i+ e0 i
    可惜，董太后看不清楚形式，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到頭來自己被害，更連累得家人遭殃。所以說。實力若不夠強橫的時候，還當低調隱忍。似董太后那樣不知進退，結果必然悽慘。
2 e# ~- }/ ~: B9 D
    劉闖之所以對董俷產生興趣，自有他的原因。

    這一來董俷身強體壯，一身氣力不遜色劉闖，是一把好手；二來，當今天子曾受董太后撫養。雖說是個性子涼薄的人，可是對董太后想必非常感激。劉闖需要和漢帝再拉近一步關係，也就需要一條紐帶。若董俷真的是董太后的族人，想必劉協知道後。會對他更加感激。
. m4 l* q3 s0 R2 ~: {8 T% \$ a
  P, k: _* R9 H: \. r6 Z& F    在一座低矮的蘆屋前停下腳步，少年董俷抹去臉上的血跡，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他推開門，邁步走進屋中。
% j, \. |' }. ]
    劉闖示意陸遜和龐德在門外等候，他緊跟著董俷進屋，卻迎面聞到一股血腥氣。

3 y/ {* m5 V" Q4 V; e    “娘，娘……”
9 d2 U4 r, J! e9 T! e) N( F  {
- H. G$ k! [' i9 K6 Z( W    董俷突然驚慌失措，丟了盔甲包，便衝上前去。
4 ?8 w6 o7 u) w: J
/ M$ s5 R! L1 R" v6 F    在地榻上，倒著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婦人。屋中的光線昏暗，卻見她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闖連忙道：“董肥，休要碰她。”

    他健步上前，來到老婦人身邊把她抱在懷中。
5 n" W$ D5 ^) g9 p
    就見老婦人的額頭鮮血淋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 e  x7 F: Q4 `; k
/ J4 }' G8 T& [( w. a0 [8 C( G' P    劉闖見此情況，忙伸手掐老婦人的人中，那老婦人悠悠醒來，眼睛還未睜開，便喊道：“阿醜，快跑。”
+ K6 Z3 }+ f% r* m, e- l
    “娘，娘……阿醜在這裡。”
  u$ G5 z3 T2 T
+ a) A: t% d7 U9 e    老婦人睜開眼睛，看到董俷，不由得露出慌張之色，“阿醜，你怎地在這裡？”
3 m$ D& v$ A( w! B! }' c) w2 k
/ |, p1 }% P/ V- j+ I; B  v    “娘……”
/ Q8 X: Q$ t3 w8 G; \6 i/ e
    “夫人不要緊張，我在這裡，定會保護阿醜周詳。”
% @+ w5 T/ u0 \# m# L# m
. i: ~" P, G# b& f) M    劉闖不通醫術，但畢竟張仲景華佗在他手下，在編撰傷寒論和青囊經的時候，劉闖也看過幾眼。他對醫術興趣不大，可若上了戰場廝殺，卻需要一些保護常識，故而曾請教過兩人。

$ {9 Q0 a4 I9 H$ ^    老婦人的脈象很弱，顯然是病入膏肓。
* j( N: ^8 ]' v* B) X- r
    之所以能活過來，便是因為心中還有牽掛……

    “你是誰？”
' B2 o# u0 C2 v$ Z
    老婦人緊張看著劉闖問道。
' E6 O) K& [: N( @, S" f# N% L5 X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方才在街上看到一群惡奴毆打董肥，所以出手相助。
& d- I3 Y" y/ O6 |) Z
# u  r( T* B' J& f    我聽說，他是董太后的族人？”
4 `3 y8 b1 I4 X/ s
    聽聞劉闖是大漢皇叔，老婦人的眼睛驀地一下子亮了。
+ L- T: [. B; I6 e* R
- v: N5 P2 J/ I" a4 l  [' A    她猛然伸手，抓住劉闖的胳膊，“莫非是天家派你來尋我們嗎？”

7 R/ |* t6 r* l7 j$ {$ H; |    劉闖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 Z( O' H% v0 H; i* L    他看得出來，老婦人此刻有迴光返照的跡象，實在不忍告訴她真相……

    “天家，終還是沒有忘記我董家一脈。”
) q& w( ~: }4 i6 J9 m- u
    她拉著劉闖的胳膊，痛哭道：“太后乃阿醜的姑母……阿醜，把屋子角落的箱子打開，裡面有一個木匣子，你拿過來。”
# [: s% v) t+ S# j4 l1 o
8 x2 A: z+ }: s* j7 E( ^    董俷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2 T3 k) i- \0 |    “董肥是怎麼回事？”
- |. q0 g& d1 X1 [# }# k
* W2 p0 H/ }9 f% V5 A: f    “不是董肥，是董俷……毋俷德之俷。
& {8 h2 e; b* m" L" N) `5 s8 |' U9 z6 ]
  A) l1 L( q. X8 c& b    這孩子可憐，生下來就得了傷寒病，以至於腦袋有些不清楚。他父親見他呆傻，便不想留下，老奴可憐他是個孩子，所以便把他收留在身邊。我並非他生母，本是他生母的隨身婢女。但也幸虧是這樣，太后去後，大將軍命人抄沒董家，我便帶著他逃離河間，住在鄴城。
, w& }5 L3 E! H, ]
    本指望天家能找到我們，可誰料想……
3 i% `) ]* r! l# X* x. d
    皇叔，請看在太后情面上，將阿醜送往許都，老奴也算是全了當年與夫人的諾言。”

    這時候，董俷捧著個匣子過來。
! q% e) C  J% J/ i" c
- d2 p% g+ g2 z; H: l1 Y    在老婦人的示意下，他打開了匣子，卻見裡面居然是一串手鏈，上面還繫著鈴鐺。
; T7 a. A6 R) R# Z9 m  g5 \
    那鈴鐺看上去極破舊，可依舊能看得出，做工非常精美。

/ P" q4 f, `* c/ l    劉闖拿起這鈴鐺，詫異看著老婦人。

    “皇叔請收好這鈴鐺，此天家幼時玩具，定能證明阿醜身份。”
# p: x5 Z% L0 s& P2 v( E3 ^& z- M
    劉闖，恍然。

$ K6 C% b4 G& J1 a% G0 s% A0 `    董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便是漢靈帝劉宏。
0 g) }1 [8 e; i) i  T% s6 V, |
# d3 h5 T0 T' x! S' A    她把一腔的心血，都投注在了當今天子劉協的身上。當初奪嫡失敗，董太后被趕出洛陽。可她卻始終掛唸著劉協，於是把劉協幼年時的玩具帶在身邊，卻不想到了河間後便被害死。
! z" A; x) O! ^! {% O. O$ A
6 q, Y/ L4 c- ]9 z$ s    這，也是證明董俷為董氏族人的最佳證明。

& z6 d) h2 G7 y8 B" G1 `# ^    只可惜天家而今自身難保，更不要說他那涼薄的天性，又怎可能在意董家後人的死活。
; E& D  e, W5 a; I7 Z9 v/ [2 m
    老婦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弱。

6 Y5 h2 a8 ], E  H4 h+ S! e    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劉闖心情極為低落，立刻大聲喝道：“令明，誰若呱噪，就砍了他腦袋。”

    “喏！”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屋外頓時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想來是那陶家的人趕來捉拿這老婦人，為那些個惡奴尋仇。

0 A/ V* P$ m1 B    劉闖輕聲道：“夫人放心，我以大漢列祖列宗之名保證，絕不會再讓阿醜受半點委屈。”
/ T; k, w( ^' I& k" H/ o
    “阿醜！”

    “娘！”

0 d0 C. I; ?" I: g( @/ E    老婦人拉住了董俷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天生神力，小時候時常闖禍，故而我才假你父親之名，不需要與人爭執，以至於這些年來你受盡委屈。以後跟隨皇叔，要聽皇叔的話，明白嗎？”
* F) `' X! Q3 a( z9 H: k2 t2 t- Z
    董俷懵懂點頭，“娘，我記下了。”

/ Y# Y' \+ F- {% v4 J. ]9 v3 p( v2 ?7 |    “皇叔，就拜託你了！”

    劉闖鄭重點頭，老婦人這才放下心，用無比疼愛的目光看著那個仍舊呆呆傻傻的董俷，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面頰，可未等她觸摸到董俷的臉，手卻突然垂下，撒手人寰。


# b5 n& O8 Y  S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下）
; }* S* P6 J( s/ |% M) A+ M2 ?
    “皇叔，娘怎麼了？”
3 K* T1 l# K6 `% _: ^5 m( U
    董俷有些茫然的看著劉闖，卻讓劉闖心中一痛。

6 M4 @# o( B+ c3 V% s: z( C" C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阿醜，你阿娘累了，睡著了。”
/ j5 R$ c6 O+ E3 _. n
    “嗯嗯嗯，阿娘累了，讓她好好睡。”
4 X' b( m0 e4 ~
8 ^" Z/ p/ c9 S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叫罵聲。
7 s; A8 d: _. u; X
    劉闖只覺心煩意亂，猛然抬頭道：“阿醜，外面有人在打攪你阿娘休息，還不讓他們閉嘴。”
& \4 {) D! M, N# `2 ^& u
    “可是阿娘不讓我打架。”

    “你阿娘說了，讓你聽我的，只管動手就是。”

    老婦人之所以會故去，恐怕和那陶家人有莫大關係。
; w! B# ^9 ?9 g2 F( t3 c
$ E' u# b9 a- T. m/ s) T    董俷聽了，二話不說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是從牆角拎起一對鐵鎚。

    這對鐵鎚，形似搗衣棒，一頭粗，一頭細，細的部分足有碗口一般，粗的部分活脫脫近四十公分直徑。搗衣棒長越一米，沉甸甸，黑漆漆，每支至少在百斤靠上。那董俷衝出房門，大聲吼道：“你們不要吵，我阿娘在休息……再吵，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w  a  }7 `# W0 g( w  g* v, l    一連串的慘叫聲傳入屋中，劉闖深吸一口氣，伸手合上了老婦人的眼皮。
% E! H3 q: e- z+ r0 c0 C" G1 O! l- W
    “夫人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阿醜，為他找一房媳婦，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他。”
7 y8 b8 s5 b+ F' V
    說完，他伸手把老夫人抱起來，而後邁步走出房屋。

& |. [; J% w' h    “伯言，把屋中物品收攏一下，一起帶走。”

( \+ ^" H) x) [* M  K    門前，橫七豎八倒著三十餘人，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合著那惡臭之氣，直讓人作嘔。

    地面上，水溝裡，鮮血流淌。
1 }9 e1 h  x& s! B
    龐德和那十個飛熊衛，都面色蒼白。
* v( _- h. x6 C2 W  |
  b1 z+ x1 w: W, N  U6 @    劉闖看到了十幾具死屍，每一具屍體都不成人樣。
5 G( V% B3 g% B8 _! v" \3 j+ p
    看死狀。就知道是董俷那對鐵鎚所致，遍地碎肉，鮮血混合在濁白事物，流淌了一地。

) F- p" S& B3 U& A$ l' j4 S/ N8 \    在街口外，一隊人攔住去路，和董俷對峙。

    劉闖抱著老婦人往外走，董俷呆傻傻問道：“皇叔。你要帶我阿娘去哪兒？”
  r) W- P* }: r0 f. U
) x5 a3 E- H; C+ M2 d, w    “阿醜，跟著我就是。”
, I5 W3 V1 O# v  x3 G4 g
. C" i# L: _/ v$ r! S8 p; O    “哦。”

, ~# X4 [9 Q7 z    劉闖走到街口，看了一眼對面的人馬，突然一聲巨吼：“我乃大漢皇叔劉闖，叫陶升滾過來。”
" z' L9 v' W  o# J( J
    聲如巨雷，彷彿晴天霹靂。
; c$ F( @1 P5 `: s/ D3 j
* I4 ?; w% c- Z8 H5 V! w4 c    對方那十幾匹戰馬希聿聿驚嘶不停。而那些家丁奴僕，更面色慘白。
2 Z, C- w) M/ c) c
    “令明，去僱一輛車來。”
/ b$ y3 y9 f2 Q' v7 J
    “喏！”

    劉闖示意董俷上前，讓董俷抱住老婦人，而後從他手中接過鐵鎚。

' s* }8 s- a! W( p4 C    如果只是普通人，陶家這些家丁說不得便要一擁而上。可而今劉闖表明身份，再衝上去。那就是送死。家丁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闖之名，鄴城誰人不曉？
. d" W+ ~# P2 T/ l) o
- g" s; k* A) b" M% |, M; V    更不要說，劉闖而今與袁尚合作，真要衝上去，死也是白死。

" l% v; g$ K4 {* R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飛熊衛趕一輛車過來。

    劉闖示意董俷把老婦人的屍體放在馬車上……而此時，這個渾渾噩噩的少年仍沒有意識到，他最親的，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相反，他小心翼翼的護著老婦人，好像老婦人真的睡著了一樣。劉闖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自從前世他殺了那兩家人之後。世上已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可是現在，劉闖內心中那根弦，卻在輕輕的顫動。
  P9 Q# p8 n6 _$ v
    “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 @9 H  z/ x7 I4 F  C3 j    袁尚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3 h8 @5 J# M6 V" x2 C0 @
    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位陶升陶大老爺。
  p- X- k3 c& h6 J/ e
    “顯思，咱們到一旁說話。”
! ^8 O$ P7 R9 x- t! Q/ N
    劉闖沒有理睬陶升，而是逕自把袁尚拉到了旁邊，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0 j2 _" A) F; S: O
    袁尚的臉色，頓時變了。

    袁紹可以不在乎誰是天子，可以無視朝廷，那是他多年累積下來的資本，足以讓他這麼去做。可袁尚不行！袁紹一死，袁尚便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他開始意識到所謂師出有名的重要性。這天下的確是亂了，每個人都野心勃勃。但不管怎樣，江山仍是漢室江山，天下仍是劉姓天下。五百年統治，使得老百姓對漢室始終存有幾分歸屬感，絕非短時間內能消除。
7 w3 c' g2 m6 H- y) G& C. ?! R
* a/ |0 p5 H) ?) j" |8 p0 Q4 N    曹操，果真不想要篡奪皇位嗎？
6 X  R" _1 ?  r% U
1 ]3 A1 m$ @# n) B% m7 k    若真如此，他大可以還政天子，更不會獨攬朝政。

6 b% R! T$ Y. [+ F7 ^) t    可是曹操不敢！
$ T7 C9 f, F* [. E; H
    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已有些大逆不道，若真敢篡位，勢必受天下人唾罵。
3 F/ t5 @" g4 Z) {
    所以，曹操選擇了拖……從他迎奉天子，到他魂歸黃泉，在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當中，曹操成功抹消了漢家天子對臣民的影響。當然，這裡面也有劉備和孫權的功勞。劉備建立蜀漢，為漢昭烈帝，實則已經無視天子。而孫權建立吳國，也進一步打擊了漢室僅存的威望。

    於是，在曹操死後，曹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便成功篡奪皇位，建立了魏國。

    劉闖把老婦人的來歷告訴了袁尚，不過他沒有說老婦人是奴婢，只說這老婦人是董俷主母。

    “顯思，我知你想要籠絡一些人，穩定局勢。
. s: h7 ], w" J8 o# ?
    可是也要看清楚對象才是……你可知道，陶升背著你橫行鄴城，欺男霸女。他明知道老夫人是太后一脈，卻不通報與你，反而強取豪奪，致使老夫人喪命。若為天子知曉，又當如何處之？天子不管怎樣，是天下共主。太后對天子有養育之恩，天子又豈能善擺干休呢？
3 q( L$ I7 x( @! C+ z& i1 b
    這，不是讓曹操有多出一個討伐你的藉口嗎？”
+ g) s' N9 [$ _6 d% e2 O
: Y6 _- P; K) p4 E, x/ s" c    袁尚臉色陰沉，朝著一旁陶升看了一眼。
/ x5 ]& I* @0 g9 V
    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皇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1 ~; i8 K. P" v) o- V
    劉闖點點頭，便轉身走到馬車旁，示意飛熊衛驅車離開。
6 s2 l! f3 J8 Y- D) h" H7 V" ]
" u0 c; G, f0 D6 p3 r# L3 V! \. B, L    “三公子，就這麼放他走……”

1 @! A5 h/ v9 j9 S/ `3 c    陶升見劉闖等人離開，有些急了，連忙開口對袁尚道。

$ U* a1 y) a  M9 ]    哪知道，素來對他和顏悅色的袁尚，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陶升臉上，打得陶升腦袋一陣發懵。

    “我瞎了眼睛。險些被你壞了大事！”
' ]% c% Y) m( E& z. Q' k
    袁尚咬牙切齒看著陶升，而後怒聲喝道：“來人，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拿下。”
- p$ g. q6 C: r  a, [
    沒等陶升反應過來，大戟士蜂擁而上，便把陶升繩捆索綁。

    逢紀站在一旁，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 Y# L: G* i5 Q- _8 N5 c
    他快步走到袁尚身邊，在袁尚耳邊低語幾句。
: ^5 [. Q" o. f! e+ n2 X
    袁尚猶豫一下。旋即點點頭，“既然如此，就依元圖所言。”

6 k/ j" _' P! ]" p. U! [' e    他不再理睬嘶聲喊叫的陶升，上馬匆匆離去。而逢紀則慢慢走到了陶升面前，突然嘿然笑了。

1 b; x/ y( m/ A) }    “子凌，休怪我心狠手辣。
- Y& V, N3 J( {$ }
    若不如此。又怎能消除皇叔心頭之恨，若不委屈你，袁劉聯合抗曹，又怎可能順利進行呢？”
; Z0 t, R/ X: M# ^$ h6 _. Z
    “逢元圖，你欲如何？”

! G" d3 \; P, a& x+ X# q5 R    “呵呵，子凌休緊張，我自不會奈何與你。
* u6 N  t$ G- W1 d9 y
9 ?) o4 _$ M/ F4 @: a( t) i5 x3 R    只是要看一看。皇叔要怎樣才能消除心中不滿……”
$ u* t5 x% I' ?' u% U# W! w* i
    這一句話，讓陶升頓時面如紙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 v- i5 c) M' n  x    +++++++++++++++++++++++++++++++++++++++++++++++++
0 U" S( z( q: z' I, d
+ W5 E& _- V- x6 `    董俷，終於明白過來，老婦人已經過世。
$ D; W+ _2 W0 o% v
    劉闖沒有告訴他老婦人只是他生母的婢女，雖然老婦人希望如此，可是劉闖最終沒有說出來。

    董俷的生母，從未關心過他。

    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俷。本身就有拋棄的意思。也就是說，當老婦人從董俷生母手中接過這個呆呆傻傻的孩子之時，他的父母就已經不再要他。不過也幸虧如此，董俷才算倖免於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董家遇難之時，何進那些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 a: P; L2 v- H- B0 ~  h$ B1 R3 t" K# b
    董俷失聲痛哭，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 M  G# i- B% W- a8 E+ u# [    他抱著老婦人的屍體。死活不肯鬆開……

3 r+ \; b# h2 o9 X& s4 `1 R/ ]    那哭聲淒然，即便是如龐德這樣的硬漢也不禁為之動容。

    劉闖嘆了口氣，走到董俷的身邊，把他摟在懷中。任由這個好像雄獅一般的大小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在他的身上。

    “阿醜不哭，你如此，你娘親又怎能安心離去？
- M& T: _9 m+ w
    她為你已吃盡了苦，受盡了折磨……難不成，你要她離去也不安心，也要為你牽腸掛肚嗎？”
( ^; D5 k# W" ~% T+ T' \- t, f
    董俷抬起頭，那張兇殘的臉上，佈滿淚水。
) m5 Z5 y$ H, j! t
: L# [0 s5 k+ z    “叔叔，若我不哭，娘親就不會難過了嗎？”

, }: ~9 L1 X' Y    叔叔？
, N/ b& t( O+ \7 ?$ j: T
    劉闖啞然，不知如何解釋。
! E' A/ y7 i/ ~% e! c
    不過算起輩分來，董俷喚他一聲叔叔倒也不為過。
- L% x  ?- W5 H- K) K. k% v& `
    只是這感覺，怎地有些怪異？

( I2 S* j1 W. ~' {& d    劉闖摟著董俷，“這是自然，你娘親生前最掛念的就是你。
8 [, g0 ?4 |: d9 q
    你以後能快快樂樂，每天高高興興，相信她一定不會再難過，甚至會在天上看著你，為你祝福。”
2 X# j! t. Z3 c- B/ i
( Y, N" C' a' z/ X( ]    “真的？”

/ L( j' w; g# R+ M7 G+ {    “嗯！”

# g9 O8 \. ?: v$ P/ F2 O+ ?2 H    “那阿醜以後，再也不哭了！”

    傻子的世界，總是很單純。

+ C  W8 f+ g, Z  }    董俷咧開大嘴，呵呵笑了，對著老婦人的屍體道：“娘，阿醜以後一定會快快樂樂，高高興興，不讓叔叔生氣。娘親上天以後，不用為阿醜擔心，不過阿醜還是會想念娘親的……”

7 W7 N( Z' r- R9 A& I    聽著那近乎天真的言語，劉闖心裡難受的緊，鼻子發酸。
: Z3 O3 F9 L, Z
    而一旁盧毓和陸遜，更是紅著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4 n5 {* q! N8 K( B2 j8 \& c- L    “主公，營外有逢紀先生綁了陶升，前來求見。”

" m+ ]* D: [% B' [  I    劉闖聞聽一怔，站起身來，示意盧毓和陸遜照顧好董俷，而後大步走出營帳，直奔中軍大帳。
; g3 M# D: q* N) M7 _
    在中軍大帳外，劉闖看到了陶升。
+ |5 a: s* t# s% g8 f8 o) @
    不過此時的陶升，全無之前的模樣，披頭散髮，衣衫凌亂。

7 ]$ U, ]2 N9 G    “皇叔饒命，皇叔饒命！”
. g. f8 a6 r: b0 ]
    劉闖只漠然的看了陶升一眼，“憨牛兒！”
- E7 H6 u4 U: H5 [
    “喏！”
% r" D7 G: }: P, `% U$ i0 ~7 v
0 i6 _, A7 W' l& P7 F$ A( S    “把此人送去後營，交給阿醜……就說這是害死他娘親的罪魁禍首，要怎麼處置，隨他去。”

    李逸風躬身一禮，上前推開押送陶升的大戟士，拖著陶升就走。

: K$ p: N- }( ^8 c; X% |    “皇叔饒命啊……”

5 {7 w9 a# V# c# z, f    陶升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弱。

    劉闖邁步走進了中軍大帳，就見逢紀正負手立於大帳中，見劉闖進來，他連忙上前施禮。

/ ~: l/ o9 w# d    “元圖先生，何必多禮？”
* U2 h. K6 P# v) y9 B( Y! \, ~2 r
    劉闖深吸一口氣，請逢紀落座，“那陶升，我已帶走。

% e( {) M: y; h4 [    先生這份情意，劉闖記下了……只是方才怒火中燒，故而失了禮數，還請先生勿怪。”

+ X' c2 {3 o: `; Q& m    “誒，皇叔此言差矣。
7 t) |7 m3 n; |2 _2 @* w% J+ Y
    今袁劉聯合抗曹是大事，怎能容這等小人壞了你我兩家情意？
4 ]  x9 G9 u$ A  F* E
    對了，季弼和長文可好？說起來，自建安三年以來，便未與他二人再見，如今思來也極為想念。”
$ d, x. \8 i+ @
    劉闖笑道：“長文而今身在遼東，季弼也坐鎮右北平……先生的問候，待我回去後自會轉告他二人。”

    劉闖知道，逢紀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陳群和陳矯。

- f+ i& k- f9 Y9 N    他親自把陶升送來，必然是有目的。
" h# H8 c; I. A2 e" w, O7 d
5 A* o! \+ K& [6 s, C; \    只是，劉闖不清楚逢紀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昨日他在酒席宴上，還對劉闖頗多言語攻擊。

5 J7 ?+ Y( S  s$ S2 q2 Q4 V2 A$ V6 g    他微微欠身，算是應了逢紀的問候。
- ^+ ^7 p# |# C0 e
    兩人就這麼坐在大帳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久久不語。
1 D& r. v2 j5 p$ U" ]
% J# O( a- q! D; |- R. O) p    半晌後，逢紀突然開口：“不瞞皇叔，我對皇叔素無好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皇叔必非久居人下之輩，早晚會成心腹之患。只是我不明白，當初皇叔選了遼西棲身，莫非就已經預料到，袁公與操賊必有一戰？”
8 a# J  L2 y6 R, v1 q% m( e
    劉闖沉吟片刻，“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 k1 y. x; Q2 q2 a5 t
    袁公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雄踞河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河南。天下大勢，便在他二人之間角逐，不管他二人是什麼目的，到頭來必然要先統一北方，而後才可能逐鹿天下。
' K  v" p: H8 d) j) C" s
    北方，就這麼大。
+ n' T$ B7 p7 x: o- b) m' B) ]
    元圖先生以為，袁公和操賊真能夠齊心協力嗎？”

    逢紀聞聽，啞然而笑，“倒是我問的有些愚蠢了。”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低谷後，逢紀一直在考慮袁紹的失敗，和劉闖的崛起。

$ e! q' A6 ]) S3 L0 ~) ~9 ?    在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

+ I  l- _8 h0 L' g* P% l' h" \    若是在以前，他必不會心平氣和的與劉闖坐在一處討論事情。

2 q6 A- s1 R9 ?6 D! S5 G2 v    “可皇叔又如何斷定，袁公會敗於曹操之手？要知道，當時袁公的實力，可是遠勝於曹操。”

" H" V) I/ C4 k0 G    “若我告訴你，我是在賭，先生可信？”
! k) F% D7 [' @; {9 n) r
    逢紀一怔，旋即笑道：“自然相信。”
1 j* o4 Z2 p) E  \) [
    “我來遼西之前，曾困於許都。
! }  e, S) Z5 C5 @3 X
3 N* ]. c2 _% @0 o  a4 m: C    在當時，我和操賊有諸多接觸，對此人瞭解頗深。操賊雖為漢賊，卻是漢室少有的棟樑之才。我聽說，當年許紹月旦評時，曾評價操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並不是無的放矢。

    袁公勢大，卻失於高傲。

    曹操勢弱，卻能審時度勢……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似乎別無選擇。

    要麼歸附袁公，不過袁公未必能夠容我；要麼選擇曹操，若他獲勝，則我便有一線生機……”
! d- F: x) S- Q  K7 b
    劉闖神色自然，兩手一攤。

    “其實，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賭操賊獲勝。”
) C) x* b& r& t0 R2 e
    逢紀聞聽，哈哈大笑。

6 s  j# U( ?! o. i1 K    “皇叔所言，倒是有理。”

( Q% ]7 i& R/ O6 I! x* H    至於他是否相信，劉闖並不在意。

    他知道，逢紀這次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探究這件事情。

    果然，逢紀在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今袁公過世，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天下無人敢觸其鋒芒。雖袁劉聯合抗曹，卻不知皇叔以為，兩位公子加上皇叔，能夠有幾分勝算？”
( W+ ~9 j- o1 T- @5 L- T

9 Q- }9 R$ r6 K8 S7 `" s0 i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上）
6 v2 J) Y9 R1 ]; q7 v- y0 l
    袁劉抗曹，可有勝算？

: c) L# h+ ~/ m4 O    逢紀的這個問題，著實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袁家能戰勝曹操。那儼然是兩個層次的對決，就如同讓一個小孩子，和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劉闖只是希望，袁家能夠多抵擋曹操一段時間，給他一些休整和喘息的功夫。等到他恢復元氣之後，絕對會和曹操聯手吞併袁家的地盤，而後決一死戰。

# N) ~- w0 k# j' r% ~    可是這些話，他怎能說得出口？
6 b( [; @( Z7 x3 k9 X- C0 v
7 z) J' Q" l. Y0 O6 T6 v    不過，逢紀並沒有等待劉闖的回答。
& \/ y! ^" J* n) D0 a3 _
    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嘆息一聲，便長身而起。
. v! j  k0 T  f  w
6 M% r; ^' f* j+ h+ A& @# O    “皇叔答案，我已知曉。
( \, ?+ C5 g: {. [0 P) g
' W7 a/ Q5 X0 W$ x# Z: w8 `    此次聯合抗曹的結果，其實早在兩位公子反目便已經注定下來。當年若大將軍肯早下決心，確立世子，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存在。可惜，大將軍優柔寡斷，錯失了最佳時機，也使得兩位公子的間隙越來越大。三公子雖霸道，但始終還存有兄弟之義；大公子心胸狹窄，定不可能與三公子精誠合作……皇叔此來，也只能抵擋一時，這最終結果，卻無法改變……”
5 N! r0 y7 X) T* ~0 F
; D. |0 }8 G6 l0 C+ S' a* w* B    逢紀說罷，凝視劉闖。
6 W5 Q! P" U4 c; {/ ^9 ]9 G9 Z
+ p: O" `" p4 p, Z    片刻後，他突然道：“皇叔，我可以與你合作，但要求你一件事情。”

    劉闖眉頭一蹙，不知為何，對逢紀突然產生了些許厭惡之情。

3 j, f/ B5 n* |4 b" N! V    他大體上能猜出逢紀的要求，也讓他對逢紀的人品，更加不屑……此等人物，焉得為冀州名士？
  Q# J& l. ^0 c; }& s$ R  ~# d
$ L$ z4 c" g  j, Q( u6 L    在劉闖心目中，似荀諶、沮授、田豐那樣的人，才算得真正名士。

    “先生所求何事？”

    “袁公有一子，名買。”

    “啊？”
$ \: ?* k  x% z- V; b: Q
    劉闖有些不解的看著逢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變話題。
8 Y! a# y9 t( U3 _: M0 D/ D
    你不是應該向我討要好處才對嗎？怎地會突然轉到了其他的話題之上？對了，袁紹不是只有三個兒子嗎？怎麼又蹦出來一個袁買？袁買是誰？為什麼我此前。從未聽人提起過他呢？

1 m0 M7 [" Y% e2 H9 S6 S    看著劉闖愕然之色，逢紀笑了。

    “少公子乃袁公庶出幼子，其母出身很低，原本是袁公身邊的婢女。

: @& n( z3 }2 _2 |. m    當初袁公與公孫瓚大戰，界橋大勝之後，袁公酒醉之下寵幸了那婢女，卻不想她竟然珠胎暗結。少公子出生後。那婢女倒是聰明，擔心自己活著會使少公子受到牽累，故而吞金而亡。袁公心存愧疚，便命人將少公子寄予汝南老家。兩年前，袁公才把少公子從汝南接來。
( j) d$ c* ?# S
* n) k# U! p3 R: w, W. f& ]    對這件事，知者不多。
4 Z% Q, p2 O- d: h$ x* q
    少公子年紀幼小。而今年方七歲。

    三公子對他倒是頗為疼愛，一直帶在身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袁公對三公子才更加寵愛。”
' q, o+ e% N0 A7 O0 B
, X2 a% k% i* O    劉闖忍不住笑了。
& e& g3 f: \2 w4 }1 G' O" x
    早就知道，這袁尚是個有心計的傢伙。

8 n3 y' n% Q8 F) e8 B$ j6 }    他對待幼弟親善，自然給袁紹一種兄友弟恭的感覺；而袁譚那傻子，只知道一味的吃味嫉妒，自然會讓袁紹感到不滿。只是。逢紀突然提起這袁買，又是什麼意思？劉闖愕然不解。
8 Q' u1 l# c) d/ E5 e& U
    “少公子將八歲，也到了就學的年紀。
: ]+ E2 y8 \4 ^, m4 ^# W* a! R
    可而今河北戰亂不止，鄴城也處於動盪之中，難以為他尋來好先生教授。
8 `2 m7 P2 Z" a6 S  }
    天下間，若說好的書院不少，其中尤以潁川書院名聲最響。不過自皇叔創立南山書院以來，雲集天下名士。更整理典籍，編撰成書，比之潁川書院尤勝一籌。我想代三公子懇請，讓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求學。如此一來，三公子也可以全力對抗曹操，再無後顧之憂了……”
) N1 e' e2 K" e5 i, Y, W, ^% b! ]
  B( ?1 h. E( \& R% n9 U    八歲求學，在東漢末年倒也算不得稀奇。
2 D3 E5 p1 Q" S2 x. U
' r! f/ y  u2 S# G    可你要說這偌大的鄴城找不出一個好的啟蒙先生。劉闖是絕對不相信。
* e9 z; M% Y* ^0 g' p6 [4 ?9 x7 B  i: V
8 h+ m- X& v/ R% R- N% x8 `    逢紀哪裡是為袁買求學，分明是在為袁紹託孤。袁尚袁譚根本不可能抽身出來，更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而袁買的名聲不大，估計知道的人也不會太多。如果袁尚兄弟戰敗。袁氏一脈，便只剩下袁買一人。讓袁買跟誰？曹操是肯定不會放過袁買，因為他是袁紹的兒子。

    事實上，在歷史當中袁買最後與袁尚一同逃往遼東，死於公孫康之手。
5 ?! P  K  r9 J9 E$ b1 _
$ R& ~. E8 [+ U3 d    從這一點看來，袁尚對他這個兄弟，倒是一直不肯拋棄……
! e7 M- q/ k2 ]) h  W2 n
    若袁家兄弟戰死，誰可保全袁買性命？
  n/ {4 ^  i5 a/ w9 W9 t6 F
    劉表孫權？開玩笑，路途遙遠，且二人也未必願意接手。

    思來想去，逢紀最終選擇了劉闖。
( |. b1 K% p  c" \' b
' ]5 }% B/ A- L' M" h    雖然他知道，劉闖最終肯定會與袁家反目，但這個人確是一諾千金，定能保障袁買的安全。
. L# D6 a# V* n  }  D4 F& s& J
    如此一來，袁紹血脈不絕，不管日後會如何，終究不必為溫飽而操心。
! _4 \8 I% k. i" }
$ ]& U  i# m  _, w* j/ l% y+ v    況且，從目前來看，劉闖也是唯一的選擇。
' j4 M* E8 J( U2 Z
    劉闖不禁對逢紀另眼相看，目光也旋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9 C  ?; ]5 z6 ^, Q4 B    原本以為這個逢紀會為自己謀劃，卻不想他所求之事，竟然是為了袁家的血脈。這傢伙，倒是個忠義之人！劉闖突然想起來，在歷史當中，雖然袁紹手下的那些個謀士一個個各有私心，但說到底投降曹操的人，好像沒有幾個。田豐被袁紹所殺，許攸是被迫投奔了曹操。

& N: @3 h1 L- A    掰著指頭算，袁紹手下眾多謀士當中，好像也只有辛毗一人投降了曹操。
1 L- R# v7 S  ?0 x/ u5 e% r9 e
    荀諶歸隱，沮授從容赴死，審配縱火鄴城，郭圖死於曹操之手，而逢紀更倒霉，袁譚向袁尚求兵，袁尚卻因為手中兵馬不多，於是派逢紀相隨。哪知道袁譚見兵馬不多，遷怒逢紀，將逢紀殺害。
* Q& I( j. N( u7 c- W* N8 N- F
    由此看來，袁紹的人格魅力倒也不俗……

    劉闖沉吟良久，抬起頭來，“此事我可以做主。
0 M! B! a4 `5 D; u3 ?; o; ^! v
    不過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怕是年齡太小。我今新建燕京，準備著手再建一座燕京書院，由幼安先生主持。若元圖先生相信我，可以派人把少公子送往薊縣，待書院成立後便可以進入。”
& I/ E0 V- [, @4 T4 _& t
    逢紀聽罷，拱手一揖到地。

, X  ]8 G" p2 H7 {/ s    “如此，紀代袁公，甚感皇叔高義。”
0 ^  L0 ?/ ^$ O. k2 t  H1 Y" S
6 g& d9 q9 L/ H3 H" S    逢紀很聰明，沒有讓劉闖保袁尚，保袁譚……這兩兄弟，都難以保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戒備。但是袁買年紀幼小，到了幽州便等於完全落入劉闖的掌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彈。試想，一個小孩子又怎可能是劉闖的對手。哪怕是袁紹在世，也未能討得便宜。

% U9 `" D2 l5 R7 d. S    只要袁買威脅不到劉闖，就可以活下去。
4 j& @3 Q9 M1 }" I: l( B
3 }+ M9 `) k  y' c9 G# ]) T    至於是去南山書院還是去燕京書院，逢紀並不在意。
2 Y: h' ?  ~( c6 m7 o
& e7 X% Y" E* \7 f; c, z  z    他讓袁買去幽州，只是為了給袁買一個容身之所，是否能學出來？逢紀不關心。事實上在逢紀看來。袁買最好別學出來。能在劉闖的保護之下，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便是樁幸事。
1 J0 X* K$ I( L6 k2 \- X, S
    “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與三公子商議，儘快讓少公子動身。”
% D3 I) `" G6 y. _7 P# F7 H# C
    逢紀躬身告辭，劉闖更起身把他送出大營外。

    這一次，劉闖可不是因為客套。而是出於真心。不管逢紀這傢伙私心多重，但是他對袁氏的忠誠，卻足以讓人感到敬佩。三國無義戰，但這些活躍在三國時代的人們，卻盡顯儒家風範。
" P6 p- e1 E! f3 q& k
4 J- h* I6 j5 k    ++++++++++++++++++++++++++++++++++++++++
, R0 l% U) f' G6 h; n
% v3 `* F; Y# a* I1 y' f    董俷，把陶升砸成了一堆爛肉。

    以至於當劉闖回到後營的時候，也被那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
  E9 H6 o: O2 \0 u; ?1 }# @. e% N
    盧毓和陸遜，則嘔吐不止。這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但仍舊被董俷那瘋狂的舉動大吃一驚。

    劉闖趕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辨認出陶升來。
- V* F' z9 @0 T; d. Z. V2 D
* \' X: F: C2 ]- q" P, \/ W: F    董俷坐在地上，兩柄大鐵鎚便丟在一旁，眼淚無聲流淌。

& e9 N! i3 @% G" r6 `    “憨牛，元稷，把這裡打掃一下，這堆爛肉給我丟出去餵狗就是。”
9 w1 t  ?1 n) M5 ?
    劉闖自認。自己已算得上是手段血腥，可是和董俷一比，卻好像遠遠不足。
" L) G6 O6 b' R3 H
    李逸風和武安國帶著人把屍體……不對，就是一堆爛肉收拾起來。而劉闖則帶著董俷。為他重新安排了一座帳篷。

    很難想像，一個身高過兩米一的大漢，如同無助孩子一般跟在劉闖身後的景象。
% f& m" b3 }. ]3 i: y. S1 V1 U
    他拉著劉闖的衣服，好像怕劉闖不要他似地，不管劉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鬆開手……

; F$ x" S7 Q9 y# }    對董俷而言，那個不是生母，勝似生母的女人在臨終前叮囑他，要他一定聽從劉闖的話。這也讓董俷覺得，劉闖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董俷殺人的時候，兇狠殘暴，但在這一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樣，不敢和劉闖分開片刻，害怕劉闖離他而去。
1 }  ?/ n" J3 [
* K  b9 h! }( U  v1 n, {    沒辦法，劉闖只好自己動手。
$ [' J- ]0 b8 n# V
8 ^8 F  E. v% F    他讓人給董俷燒了洗澡水，而後和董俷一邊說著話，一邊讓李逸風和武安國兩人為他清洗身上的汙垢。
8 Y1 D  M1 g7 F& u9 {  S$ Y
    “主公，這大小子居然才十六歲？”
, {6 y% b0 h2 {7 F. X7 Z4 ]
8 H, h3 W( E/ i    當劉闖詢問董俷年紀的時候，董俷的回答著實讓劉闖有些吃驚。
. c% z5 G( P4 [8 Z- E4 n0 M
3 C! Y; @: }' c& r: E    武安國兩人更是驚訝，他們沒想到在他們面前這龐然大物，居然只有十六歲。我的天，十六歲的孩子便長得如此雄壯，若他年紀再大一些，天曉得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蟬。

    那，定然是一頭人形怪獸！
1 o7 q/ K5 \3 V1 d5 @$ Q3 s
    為董俷清洗完畢，劉闖取出自己的衣服，讓董俷穿戴。
6 x3 m3 L! O7 ^, x# }  Y, s
    雖然劉闖的衣服穿在董俷身上略有些顯小，卻更襯托出他那雄壯體魄。
9 q) _; O4 @& P/ n7 U- K. H
    可以想像，待董俷真正長大以後，體型一定會非常驚人。

    洗漱乾淨的董俷，看上去好像變了個人。

    獅鼻闊口的相貌自然和那俊朗之類的詞眼兒扯不上關聯，但卻別有一番氣魄。
; m/ V& I7 x* b( Z& o/ {/ j
    這小子不肯離開劉闖半步，沒辦法劉闖只好領著他到中軍大帳裡。劉闖和許褚龐德陸遜盧毓四人商談事情，董俷便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讓眾人也不禁是哭笑不得。
  {$ c, Q/ Q2 u3 Q8 E7 d; E9 b' @
    “我以為我已經算的兇狠，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更狠。

    剛才我聽憨牛兒說，這小子生生把人打成一堆爛肉，還得他帶人清洗時，費了好大的氣力也無法清理乾淨地上的血肉。若不是我去現場親眼看過，真不敢相信是這乖巧小子的作為。”

1 r8 E% T! N9 n* K' q4 N1 f  X! f    許褚上下打量董俷，連連讚歎。

    他方才趁董俷洗澡的時候，試了試董俷那兩支大鐵鎚。

    若不是試過，他是真不敢相信，那麼沉重的兵器，在董俷手中就好像小孩兒的玩具一樣。
4 Q( l7 t5 r  I1 R4 w" `4 m
, m2 F5 o& H/ W) }    天曉得董家人為何要給他打造那麼兩支鐵鎚？
6 Y2 r: a" Z  w( I7 O. B4 h
* \4 S* N  N* x. m" N3 m    許褚倒是能夠拎得起來，可要想用它上陣搏殺，卻沒有可能。
6 h/ I7 M8 Z# L3 |4 e
    莫說許褚，就連劉闖用那兩支鐵鎚的時候也有些吃力。要知道，劉闖已經到了煉神中期的巔峰，龍蛇變更是純熟無比，兩膀用力，絕對有千斤神力，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鐵鎚的沉重。
/ \1 |7 y9 W# P% R7 s8 G& Y  S7 e
    那一對鐵鎚，恐怕有三四百斤的份量！
" n9 v' ~3 ^- x2 `! S3 Y  ?
5 ~! w' g3 h: k    “子家，可打探清楚了？”

3 V& f# W. C: |# C5 D    “回稟主公，已弄清楚了……岑壁自從劉平劉子和故去之後，便鬱鬱不得志。

8 }9 j% ]% L4 Y    官渡後，特別是主公奪取幽州，殺死了袁熙之後，袁紹對所有和主公有關係的人都予以打壓。

    岑壁此前是平陽城校尉，而今為鄴城東門校尉。
) S+ q: M5 {2 Z& s. Z. O
) i$ ]5 c9 ~5 C. p( A2 a    雖說品秩上並無太大分別，可平陽城是鄴城囤糧重地，遠不是如今這勞什子東門校尉可比。岑壁家中的情況也不是太好，特別是為東門校尉之後，生活極為拮据，可算得是落魄失意。怪不得他建議主公選擇平陽城，那邊多少還有些他的舊部，必要時能給主公不小幫助。
' C- _0 f4 r3 C6 T
    不過平陽城既然是鄴城囤糧之所，袁尚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讓主公屯駐平陽城……”

' M( \+ P' ~* }2 k8 H3 {0 r* d    劉闖輕輕點頭，看起來岑壁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
( z6 h' o7 m4 ?
    黃閣經營三載，在鄴城可是有不少耳目，所以要想打探消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岑壁的情況不好，也證明他之前所說的事情，不會有假。劉闖沉吟片刻，對盧毓道：“待會兒子家再往城裡走一遭，讓珍寶閣設法送一些糧食，再讓他們帶一句話過去，看岑壁是否願意送家人去幽州。

" Q% m3 X9 b3 g- s2 Q) l  U    若他同意，便儘快操辦。

/ Y% l0 {+ L1 ]! Y0 q4 n) J4 z0 S5 a    若他不同意，就不必再提起……”

9 J8 i2 S( z3 E" p2 o' E9 a    這也是劉闖對岑壁發出的一次召喚，如果岑壁響應了，劉闖自然會樂於把他重新納入帳下。
; h) J) E2 R6 c
7 v% K3 i$ ]8 l9 I+ W( }3 y    可若他不響應，就算了。

. D- ^( l: B' J% `" m3 d    機會我給了你，能不能把握住便是你的問題，我問心無愧。

    “另外，再讓珍寶閣加強對鄴城情報的打探，看看最近一段時間，誰往來比較頻繁。
& ~. c+ P/ m# O/ R9 J7 D; a2 H5 r
    岑壁說城中有不少人在暗中勾結曹操，有道是獨木不成林，我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勾結。”

  n2 i4 T- T, H0 U$ |2 L& y    珍寶閣，是黃閣開設在鄴城的一個耳目。

; y7 B& p$ ^1 A    主要經營一些珍稀寶物，可以出入鄴城上流社會，有助於劉闖瞭解鄴城整體的態勢。
# T9 c! U: O/ o9 d+ o7 Q
    當然，除了珍寶閣外，黃閣在鄴城還有機構設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涵，司馬懿這些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也更堅定了劉闖讓司馬懿主持黃閣的決心。不過，黃閣劍士營和槍兵營，以及石臼坨工坊卻牢牢掌控在劉闖的手裡。這是黃閣的武力機構，劉闖絕不會輕易交與他人。
. r/ @$ A/ E8 P' p
  _$ H$ c& y8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下）

* |7 K' m& r# K. z    盧毓領命而去，劉闖正要再開口，忽覺有人扯他的衣服。
, E( Z8 Z, k4 `4 T$ X3 @; @
    扭頭看，只見董俷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叔叔，我餓了！”
& z# t7 n: ~" l% N# A6 \
    劉闖一拍額頭，光顧著說事情，卻忘記了從鄴城回來到現在，董俷還沒有吃過東西的事實。
8 @: b3 [0 K+ y6 k) g( B
7 ~1 D) g+ h& h0 o/ e+ l    這大小子這麼大的塊頭，想必飯量不小。

    劉闖笑道：“阿醜不急，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吃食。”
. K, N  z+ I# R0 k3 m
    他喚來了李逸風，讓他通知火頭軍做飯。

    不一會兒的功夫，火頭軍就把一頭剛烤好的羔羊送來……看著皮焦肉嫩的烤羊，劉闖也有些食指大動。索性讓人取來酒水，他準備和許褚等人邊吃邊說。可誰料想到，那董俷的食量實在是驚人。劉闖和許褚龐德的食量不小，陸遜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久習劍術，飯量也不容小覷。四個吃貨坐在一起，還沒等吃兩口羊肉，一條羊後腿便入了董俷的肚子，只剩下光溜溜一根骨頭。

    許褚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這東西味道也平常的緊，怎地看這小子吃東西，竟如此的香甜？”
3 ~# n; K5 U. z; W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喚來李逸風道：“憨牛，讓火頭軍再烤一頭羊來……呵呵，我估計這頭羊，還不定夠阿醜填飽肚子。”
: Y: l1 B  y8 C% r
; |4 p% _% F3 Y- c    這傢伙神力驚人，食量同樣驚人。
+ W' C# V" A+ A9 q3 r( q
* o; O. o  Y- m& {( x% E4 O    看著他吃的香甜，滿臉都是油污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劉闖四人的心裡，卻感受到一絲溫暖。

' `+ _$ F2 E! e, g    劉闖想起了劉勇！

    當年在朐縣，自己悶頭大吃的時候。劉勇是否也是如此看著自己呢？

, S: L3 k7 n+ ^; B  ?    若非劉闖要圖謀交州。說不得早就讓劉勇回來……
% @( O# j* I& X
    “對了。明天一早，派人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交給俊乂安排。

    他是河間人，對河間的情況也瞭解，肯定知道董家的墳塋在何處。就讓他負責處理此事，把老夫人安葬好。

    嗯，這墓碑上就寫董門賢妻……”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並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名字。
3 P! \8 ]& d. c, ~, `) z
6 M! Y$ ?& v; ~    於是扭頭詢問董俷。可是董俷的回答，卻讓他哭笑不得。
  }; f2 k' z9 R7 N+ U4 g# V7 t! ~
    “娘的名字？娘就是娘，我也不太清楚。”

7 j0 Z( N* m, a- W1 o6 W! @( [7 L    董俷甚至不清楚那老婦人的姓氏，也就讓劉闖坐蠟。

    倒是一旁陸遜見劉闖為難，便開口道：“孝仁皇后說來並非河間大戶，普通官宦家之女……不過她嫁給了解瀆亭侯為妻，而皇叔對阿醜又如此喜愛，索性便給老夫人一個體面的身份。
2 f1 N7 K' R: q2 q4 I! O
    不如就姓劉，這樣一來，阿醜和皇叔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0 |! o+ V& e3 Y( k2 A- {' p8 W    劉闖一怔。旋即大喜。

    賜姓這種事在歷史上並不多見，老夫人家境估計也不是太好。到如今想來也沒什麼親人，索性就給她一個劉姓，也算是補償她這些年來含辛茹苦撫養董俷。嗯，就叫董門劉氏即可。

    是夜，董俷不敢獨自睡覺。
! U4 c/ o+ I8 P1 d
    劉闖只好讓人在大帳中加了一個地鋪，董俷就睡在地鋪上。
6 ]7 Z3 \# u9 e1 _/ Y9 P
& ^9 O7 L+ U- [0 S- K! F4 c9 E    不到半夜，這大小子便鼾聲如雷。

3 u8 N7 p6 z2 @: m9 z/ s    劉闖坐在榻上，看著呼呼大睡的董俷也頗感無奈……董俷現在如此依賴自己，日後可是個麻煩。

    看董俷踢開被子，劉闖搖搖頭，起身上前為他蓋好。
* ^/ ]- b: |! W0 o  }& C
4 H+ K& Y) h8 M5 h1 `  Z) }0 l8 e    也罷，且讓他跟著……有這麼一個大小子在，日後行軍打仗，倒是能睡得更加安穩。
& S# y# X; @8 I" L! m  |
    +++++++++++++++++++++++++++++++++++++++++++++++

    次日，袁尚派人前來，告訴劉闖，請他屯駐平陽城。
% I* H: |! x! ~, b  d
4 X$ B) Z4 |  x5 I9 D    乍聽這消息，劉闖就是一怔。

2 [% p( X5 ?$ X    不是說讓我駐守武城嗎？怎地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0 V0 e3 L5 d% ^. i  N" I    又一想，他旋即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件事恐怕少不得逢紀在裡面使勁兒……劉闖答應保袁紹血脈，逢紀也隨之投桃報李，讓劉闖屯駐平陽城。雙方而今既然是合作關係，讓劉闖駐守武城的話，糧草輜重便要受鄴城的節制。袁尚在平陽的時候還好，若是袁尚不在平陽，只怕有些人便要暗中使壞。逢紀當然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壞了兩家交情。至少從目前而言，劉闖對袁尚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臂助。就算是讓劉闖駐守平陽，又算得什麼大事情？
& T, @& D" N0 f& M2 n! E; B& n
# v8 \  W% K& d. [% q/ J# n    劉闖想明白之後，不禁啞然而笑。
  y- U8 Q& C$ [( }7 k3 w$ C
    岑壁願意將家人送去幽州，劉闖旋即放下心來。
: b' P( F9 ?2 l1 A" M. J! u" ]" [! X+ V
* H: Z" b  z0 Q! t4 }9 D2 \! q( w    雖然他現在不得重用，只是一個普通的東門校尉，卻又是劉闖埋在鄴城的一顆釘子。
# k  s5 @" t6 K, p* ~9 A, T
# _6 A3 q% ]' R    看樣子，岑壁也想明白了！

5 I/ s2 s! t: h% Z1 e% q7 f    這樣很好，有岑壁在，那麼鄴城的風吹草動，便難以瞞過劉闖的眼睛。

2 H" p, x# G% l    劉闖旋即再讓盧毓入城，命珍寶閣給岑壁送去十鎰黃金，也算是劉闖對岑壁投效的獎賞……

    隨後，他又在鄴城找了一家車馬行。

    車馬行其實也是黃閣耳目，但劉闖卻裝作不認識，僱傭對方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同時岑壁的家人也混入其中，秘密離開鄴城。本來，劉闖想要董俷一同回去，可是董俷卻不願意。

, |# E6 C# i3 m6 a- U, J  B8 Y% J    老夫人臨終時讓他跟著劉闖，也使得劉闖無法說動董俷。

    既然如此，便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吧。

    這大小子性子狂暴，萬一在安葬的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恐怕也沒人能壓得住他。

    把一切安排妥當，劉闖便要動身前往平陽。
: t& W/ g6 v: v7 N. ]
' c7 ~3 P) X" t1 c    不過在出發前，劉闖卻想起了諸葛亮的那三個錦囊，於是打開來一個，卻見錦囊上寫著：兄長至鄴城後，定不可屯駐鄴城。鄴情況複雜，非兄長可以控制，當儘量離開鄴城，獨自屯駐。

    劉闖看罷，不由得一笑。
( b0 F4 c4 p" {
  x' O( r& C( i3 L6 l. k* |9 y    看樣子，諸葛亮已經猜出自己會在離開鄴城的時候打開錦囊。

    不過他說的不錯。自己留在鄴城。並無益處……許多事情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難以開展。
  b% j' w3 Z2 c( ]
    嗯，去平陽城，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i' M0 T; [: v
( ]! X. T: R: F7 y    +++++++++++++++++++++++++++++++++

    老羆開拔，浩浩蕩蕩。
/ R! y8 }9 g( k3 _) b
) J, Z0 N. _; P/ |8 u$ [3 N. B3 Q    董俷在軍中行走，更是滿臉的好奇之色。

) `6 w3 t3 C  V2 Y3 {    這小子不通騎術……也很正常。董家敗亡之後，他跟著那老婦人四處逃亡，如何有機會學習騎術。

    不過，這樣一來。又產生了一個問題：劉闖要教他騎術。
! R) c: P8 ?7 }+ u# `% g. ?: ?
' Q/ T! b1 a7 l; U    可問題是，董俷好像不喜歡騎馬。

    他更喜歡徒步行走，而且行走如風……這大小子，竟然生得一雙飛毛腿。別看他那麼大的個子，跑起來速度驚人。他步子大，且身體極為協調，體力更是驚人。只要不是縱馬奔馳，這大小子便不會掉隊。劉闖見他不喜歡騎馬，索性給他一頭騾子，為他馱著鐵鎚和盔甲包。
- o+ L% w6 g3 h( s8 ?
, R* d; _- Q; [* G    大多數時候。他就牽著騾子跟在劉闖身邊。

9 X4 o* D: P/ E7 k; o: f    那亦步亦趨，片刻不肯離開的模樣。讓武安國和李逸風也哭笑不得。
6 \4 W- H6 w9 s9 `: ^6 y) d' n/ C. P
2 r% X. m3 F7 D. d9 E' \    主公這一回，確是找了個貼身的保鏢……對董俷驚人神力，武安國和李逸風也非常的佩服。
# ], o6 V5 s+ }* X
    但這小子這麼跟在劉闖身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 }: D) O, C' o' m& R( E; E
    不過，劉闖既然不在意，也就不會有人勸說。

2 k! g3 [1 q. f; E8 x  H    從鄴城到平陽城，並不算太遠。

    劉闖一行人用一天時間，便抵達平陽城下。
: W( e; W# h0 R5 L
4 y, \  w# c2 q6 A$ r; c. S0 `8 G* a    鄴城周圍，有四大糧倉，分別是武城、九候城、污城和平陽城。

7 l2 I* `7 f9 g    如今，武城糧倉已空，變成一座純粹的軍事重鎮；污城和九候城則位於鄴城西面，據污水兩岸。

3 U+ L. p8 Q! ?- i- a# W+ @5 T    平陽城，地處漳水以南，也是鄴城四座糧倉裡，最遠的一個。
7 L5 E  g0 C2 _3 [  z
! P' h; V, ^  I4 A    它距離斥丘很近，是鄴城東面堡壘；南下到內黃不過一百五十里，若騎馬一日光景便可抵達。

. I' V1 a( T1 ?( o% x; g" j* j    劉闖抵達平陽之後，便迅速入駐平陽。
: A! I0 ~; {" E" A8 \
; b+ y5 @7 J/ v: ?8 T    平陽城守軍並不是很多，總共也就幾百人而已。
* i( Q4 c6 S0 c9 [
    袁曹第二次交鋒，平陽是袁紹主要的糧草輸出之所。所以，雖囤有萬石糧草，可比之先前糧囷滿城的景象，已大大不如。所以，平陽城的戰略地位也隨之減弱，特別是隨著蒼亭失敗之後，為加強鄴城守衛，平陽兵力幾乎抽調一空。而今平陽城的兵馬，大都是老弱殘兵。

    劉闖順利入城後，便召集盧毓和陸遜前來議事。
) e, E* S  U& ]
. ^7 R, Z6 x: a& a. j) N    他此來鄴城，存了收攏流民的想法。
2 t# @! f) G2 N7 x5 ?* }
    而平陽周圍，乃至於漳水沿岸，流民難以數計……也難怪，袁曹兩次交鋒，特別是第二次交鋒，主戰場便在河北，造成大批百姓流離失所。而隨著袁紹戰敗，這些流民便集中於漳水地區。

    “主公要收攏流民，並非難事。”

    陸遜想了想，“這城中尚有萬斛糧草，足以保證軍中食用。

. C$ y; t6 h  O+ [2 k  |    多餘出來的糧食，不如發出去，一方面可賑濟流民，另一方面設法將之向北方遷徙……只要這些人能過了滹沱河，主公就可以命人在普陽亭接受。但如此一來，怕是幽州要承受巨大壓力。”
$ m0 p, c5 N$ r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這算不得大事……中山蘇氏此前曾資助我三萬斛糧食，估計能夠抵擋一下。只要能熬到今年秋收，糧食的問題就能得到緩解。待來年繼續開荒，我就不信，在塞北打造不出一個魚米之鄉……此事，就這麼決定。趁著袁尚還未出發，子家辛苦一回立刻前往鄴城，向逢紀懇請糧草支援。咱們要在這裡開倉放糧，正是招攏流民的機會。”
0 N9 f$ ?% u- e" n
    陸遜和盧毓相視一眼，便點頭答應。

8 L7 l6 d( j6 ^' [/ p9 P    鄴城的糧草，非常充足。

    劉闖的請求送來後，在逢紀和陰夔等人的操作之下，袁尚很快就同意，下令從九候城調撥一些糧草前往平陽。

% I$ t; [- Z' e+ o! E+ f6 L    而劉闖則趁機，命人在平陽城外開設粥棚。
& d: i  M1 r# `
    他一方面命人賑濟流民，一方面又讓人在流民中傳播消息：只要到了幽州，就可以有田有糧，無需被戰亂波及。
- O+ i$ v: T# _
    也是劉闖這兩年來赫赫戰功，使得冀州人對他耳熟能詳。
- {# r( B" m# a( e
    更重要的是，劉闖奪取大鮮卑山，為黃巾以來，漢室對外最大的勝利。
% F  A7 p" k7 F: ^3 g( r" F. ^
    哪怕有不少冀州人對劉闖心存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劉闖強大的武力，可以給他們最佳的保護。
4 t$ z9 D# {2 Q& J$ l5 M* ]( T
    於是，伴隨著劉闖在平陽城賑濟流民，大批流民開始渡過漳水，向中山遷徙。

    滹沱河渡口的楊鳳得知消息後，一方面派人向鄴城通報，另一方面卻打開渡口，日夜放流民渡河……

" J) ?, l0 f7 h/ F    袁尚當然也知道劉闖的動靜，不過卻並不在意。
! }( A) G8 h1 @
    在他看來，眾多流民圍聚在鄴城地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 [% C3 F7 j! u3 R9 J2 w# ~
& g( i7 y; {& U" J+ I3 t& h8 G    既然劉闖願意接受流民，那索性就讓他去做。鄴城流民數量減少，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2 o$ N4 k( X! S. n: q
2 Y+ h* Z0 k7 c% p* C1 O    他而今要做的，是儘快前往黎陽，和袁譚聯手對抗曹操。

    黎陽的戰事，越發激烈！

    隨著曹操的攻勢逐漸加強，袁譚漸漸抵擋不住……
1 F* T6 ?- }  j$ o/ x
    與此同時，繁陽的曹洪，陰安的徐晃也出兵向內黃逼近。

    袁譚有些亂了手腳，再次派人向袁尚求援。袁尚見局勢緊張，也顧不得兵馬尚未調動完畢，便親自領兵，直奔黎陽。
0 Y: V4 V5 \2 C" Y8 \, w
, F6 ^  b6 w  E" W. L    他命逢紀留守鄴城，並派人通知劉闖，請他設法出兵，牽制曹洪徐晃的兵馬。

    這關係到整個河北戰局，劉闖也不敢怠慢。

4 I% E( e. j8 M) i    他立刻命許褚為先鋒，陸遜為軍師，兵進故大河。
5 p1 \2 w1 J, b" [) w
1 T: e# _! j1 {6 i    同時，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也調兵遣將，在清水河中游屯駐，以抵擋曹軍的襲擊。
4 [4 e! V, X$ Y( {2 h$ c
. i, ~$ q  i" L. i# Q    黎陽之戰，很快就進入膠著態勢。

9 f$ {6 W2 _4 m% U. I  \. z! @7 E! C    袁尚抵達黎陽之後，便屯駐於黎陽北郊，城中袁譚遙相呼應。
2 ?) Y# K7 W6 a' ?0 y
8 w0 {. T" U( p5 V    顏良率部猛攻黎陽城，袁尚便突然出擊……本來，若袁譚這時候出兵夾擊，說不得可一戰功成。但袁譚卻在郭圖的勸說下，坐視袁尚獨自出擊，不肯出城相助。曹軍遭遇袁尚偷襲之後，確有些亂了陣腳。然後在許攸的指揮下，顏良迅速掉轉方向，調集主力迎頭痛擊……
' i0 t4 p- c. ~% |
; l& f- E7 Y) t    袁尚與此同時，曹操命李典從清水河下游渡河，和顏良聯手夾擊袁尚，使得袁尚大敗而歸。

    二袁兄弟之間的間隙，也隨之擴大。

    袁尚惱怒袁譚的不配合，而袁譚則指責袁尚攻擊不力……
+ y" p: @) h0 ~. d7 b" p$ K
1 ]3 z8 N, o( L3 e/ d: c    兩兄弟險些在黎陽城下大打出手，也幸虧兩邊文武勸阻，才使得兩人沒有打起來。
3 H% V! A  c5 z7 @' U- i
. W' @0 B) c& P0 a, f* [" X    可這樣一來，也讓許多人感到莫名絕望！

& `* Y' M0 Z0 `/ S3 T/ F, V    建安七年三月，就在二袁死守黎陽，和曹軍攻擊不止的時候，從清水河上游的平恩卻突然傳來噩耗。
( ?" m; U: C7 M- W0 T/ C
6 R! w% q2 f' q/ O) j3 B    平恩守將馮禮，率部歸降曹操。

% L# M, Z# X/ x8 M    曹操大將夏侯淵佔據平恩之後，便迅速順清水河而下，直撲內黃。
5 A. p9 n6 V7 G) _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卻因家人被曹操扣押，起兵造反，歸降曹操……
' B2 }- m2 z% S3 u+ z) c1 d; E
0 ?0 @3 }" P) [4 g4 F/ t+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一）1/2

    歷史上的黎陽之戰，歷時整整九個月。
& H- k* G, h2 Q
4 A0 i: n1 B+ w5 _    袁氏兄弟雖戰敗，但也僅僅是失去了黎陽。而曹操取得了勝利，可是卻大傷元氣，除了得到黎陽作為灘頭堡之外，沒有任何收穫。最終，曹操得郭嘉建議，撤回許都休整，同時防備劉表偷襲，直到三個月後二袁反目，曹操才再次出兵，攻克鄴城，取得河北之戰的優勢。
+ r; e2 `1 u% [# f+ g: J) {
    可是現在……
9 r, Z$ c4 N' F) q
7 y# V9 n3 j+ u7 Q" c. g2 n( C    當劉闖得知馮禮投降曹軍，反戈一擊的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

$ ^8 Z0 Y" p* M: Y" {0 ]# s5 n    馮禮是袁尚的部將，怎會突然投降？

: U& V, U9 T( J" }* `) o% ^    而那駐守內黃的袁春卿，不僅僅是袁尚的部下，更是袁氏族人……現在連袁春卿都投降了，可見局勢之惡劣，已到了何等地步。

    劉闖重生之前，曾玩兒過一款名叫《曹操傳》的遊戲，記憶中黎陽之戰非常的漫長。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前來鄴城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這黎陽之戰袁曹雙方基本上是不勝不敗，互有損失。但他卻不記得，平恩會被曹操奪取，更不記得內黃竟然失守。內黃一失，也就代表著袁尚不但失去補給線，更被斷了退路。

    歷史，在這裡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且這變化來的如此突然，使得劉闖沒有半點準備……
8 m- u. N" c+ ]3 T2 q
( X# D5 V3 `$ ^& r" s/ ?    “當務之急，需奪回內黃。”
8 h1 h7 ]( _* ?( k8 A
$ Y9 k! V3 k/ ?, \# J% m    盧毓也有些慌亂，連忙向劉闖提出建議。
( c+ W: Z9 l5 T+ `% |6 r. H
    是啊，奪回內黃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劉闖能控制清水河渡口，就可以保證袁尚退路不斷。
0 q: K2 Y/ J0 ], G/ G
* I7 J( `  \  a: O: P+ ^. \    劉闖正要下令出兵內黃，卻不想被陸遜攔阻。

    “皇叔，這個時候且不能輕舉妄動，還要仔細謀劃才是。”

4 d& `3 J4 J* l( i' o# c; }7 l) ^    “伯言這話，又怎麼說？”
; ]6 W' F9 q; ~. t% O3 ^
2 E% p. {! {- G) W2 B    盧毓急了，“若不奪回內黃。袁三公子退路就被斷去，到時候我等在這裡也就會越發尷尬。”

    “子家，你別急。

1 m' O8 j6 Y! r# }; b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問題是曹操這次出擊，顯然是有備而來。

    所謂黎陽之戰，顯然是一個誘餌，待袁三公子率部馳援之後。平恩、內黃相繼被他奪取，也就說明曹操早就謀劃了此事。曹操此人最善用謀，而且身邊賈詡荀彧之流更是算無遺策。
* ?  C/ m& I* G" N- J( w
    他們既然能說降了袁春卿，奪取內黃，又豈能沒有防備？

    我敢說，皇叔若現在前往內黃。定然遭遇曹軍伏擊……如此與其馳援內黃，倒不如伏擊馮禮。”
6 _6 v$ e# _1 V1 j- k# }; N) C
    “你是說……”
" k" A0 @3 j8 `9 a2 t
    盧毓顯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

    劉闖也輕輕點頭，“伯言所言，確有道理。”

0 Z' V2 w3 f* I+ B  v" p    陸遜得了鼓勵，更多了幾分從容自信。
: E! [" y; ~' q
    他緊跟著又道：“那馮禮降了曹操，立功心切。故而率兵冒進，與曹軍主力距離甚遠。

    既然如此，咱們便在清水河畔將此人伏擊，到時候內黃曹洪必然會出兵援救，咱們趁機脫身而出，再回擊內黃，說不定可大獲全勝。只是此戰需把握時機，絕不可與曹軍戀戰。務必要做到雷霆一擊，而後抽身撤離。否則的話，便很可能會陷入重圍之中，反而會更加危險。”
7 |: ~, s" S+ I
6 j) c5 I' W, A' w. u; w    劉闖想了想，認為陸遜說的很有道理。

    他沉吟片刻，突然道：“伯言，不如就由你來指揮此次伏擊。自我以下，所有人都聽從你調遣。”
: c% o$ I: c! q* r/ Z  o
    龐德和許褚露出詫異之色，向陸遜看去。

( }% r, D+ r. P1 n1 g    他二人也知道，劉闖對陸遜非常重視。可是卻未想到，劉闖竟然對陸遜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 e% t: P8 Z' J" c2 ~; c    但劉闖既然開了口，他二人也不好再有意見。

    不過這內心裡，對陸遜始終有些懷疑……畢竟，陸遜太年輕了，不過弱冠年紀，能否擔當重任？這世上有一種人名叫天才！許褚和龐德也深信不疑。比如諸葛亮，比如司馬懿……都算是天才。可不管是諸葛亮還是司馬懿，都是劉闖身邊最親近之人。諸葛亮跟隨劉闖快六年時間，並多次隨劉闖征戰，眼界和能力也是在一點點的提升，所以並沒有讓人吃驚。
3 e  ^5 }$ t$ j& E0 V
    而司馬懿主持黃閣。

$ j4 B8 Z+ Y" e$ M0 s+ v/ V    黃閣究竟是做什麼事？

6 _2 D* V1 u8 t* L2 p  c3 I- r    許褚等人並不是特別清楚。

: l5 m5 N% W% H' z3 P    只要劉闖對司馬懿滿意，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所以許褚等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可陸遜，才來多久？
3 P! j  _- J. A: R/ v
/ a4 i9 X- f! d    便要他主持一場戰事，未免太過匆忙。

    陸遜似乎也知道，許褚和龐德對他的不信任。
2 u: ?* n4 _" @+ Z+ l
3 w3 `- _1 j: z8 i- Z    但他卻沒有推辭，而是慨然領命。
2 `: y, X% V& s2 l1 C
    劉闖對此也心知肚明，陸遜自為他效力以來一直都很低調。可以說除了劉闖之外，知曉陸遜手段的人，也只有張遼郝昭和趙雲三人。而且這三個人，對陸遜的瞭解也不是特別全面。

# k' l' ]/ Q2 N2 K8 u5 I" ^+ H    當然，此時的陸遜，遠沒有達到後世火燒連營時的水準。
/ C7 \" o; R- ~. Y% R5 w+ p5 ]( W
) S# K. K) l( I0 q' b. u    那是經歷過無數次挫折凝聚而成的智慧，對他現在來說，還遠遠沒有達到那樣的積累。
% @+ s: `' q7 S! p6 n6 W
# b% @& o/ L" {- u9 [& H    不僅是陸遜，包括諸葛亮在內，同樣也沒有達到巔峰，這需要時間來積累，劉闖能等得起。

' V# Q( v+ l& w. o1 U% Y    不過，即便如此，天才的光輝仍舊不可掩蓋。

$ O& J) t2 a; y, v    陸遜十六歲擔起一個家族的重任，若沒有真本事，恐怕吳郡陸氏一族早就泯沒於歷史塵埃中。
0 e1 x& g0 O1 u2 [5 G! ~3 `! c
    所以，劉闖對陸遜很有信心。

    他也相信，以陸遜的才能，早晚可以得到許褚和龐德的認可。

    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回到後宅。

' G5 K$ z0 z) e+ z( C; |4 b    他在屋中徘徊許久，突然取出一個錦囊，也就是諸葛亮給他的二號錦囊。

    打開來，他看了一眼。
5 W; A2 `# e6 F" Y4 {5 o
    錦囊的內容非常簡單：黎陽之戰，若起波瀾，速往鄴城。
, j+ f+ N7 i- |0 O
    十二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劉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這十二個字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諸葛亮預料到，黎陽之戰很有可能會發生變數。而現在，馮禮和袁春卿的歸降，豈不正是變數所在？
: ^2 b! b& A9 M8 E5 Q. @& k+ }
    往鄴城？
8 Y7 v( j: J7 V: U0 K; X" j
2 B1 ~  b% V- r- J/ N    難道說，鄴城也存有變數嗎？

* h$ k: f$ K3 Z. M4 o    劉闖剛開始接受諸葛亮三個錦囊的時候，更多是一種玩笑的心理。

8 b& z6 ^* A+ ~- l1 A4 V5 p    他一直認為。所謂的錦囊妙計是後世人強加給諸葛亮的故事，更多是用來凸顯他智幾於妖的才幹。可現在，劉闖突然覺得，這諸葛亮的智慧，的確是有些‘幾與妖’。或許，他這樣做是出於最壞的打算。但劉闖卻不得不承認，諸葛亮思慮之縝密。的確是讓人為之讚歎。
& h4 t1 R7 A. p( V3 N
* D5 \; t6 S; k0 }- o% Z    可鄴城又能有什麼變數？

0 z7 f7 R7 H0 w- S6 b    劉闖有些猶豫，是否該去一趟鄴城。

# R0 ~) O$ A( ~! b2 e* r: ^    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鄴城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那可真要有大麻煩！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走一遭鄴城，即便鄴城沒有什麼動盪。他過去看一看，也能安心一些。
) ~# q& n. \: U5 y* v
4 p) d9 S; Z! B( v/ H7 j9 m" {    想到這裡，劉闖立刻召來陸遜，把他準備往鄴城的決定告訴了對方。
$ D: R0 B! s- W$ x/ N; ?. ^9 G
1 V0 e# z$ g1 B    出乎劉闖意料之外，陸遜在沉吟片刻後，竟舉雙手贊成劉闖的決定：“今戰局變化突然，馮禮和袁春卿突然造反。難免會讓一些人蠢蠢欲動。皇叔去鄴城也好，哪怕是提醒一下也好過沒有防範。不過，到了鄴城之後，皇叔還要小心……遜以為，若真有人蠢蠢欲動，必不歡迎皇叔出現。”

0 `0 J3 l* y+ Q7 }9 {+ R    劉闖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

9 f* }$ r0 I. `8 I! `1 B8 d    於是，他又重新把許褚龐德和盧毓三人找來。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 u1 F- {( M; S7 l    “主公這次要回鄴城，不如帶子家同行。

$ ^% b1 A+ e4 X2 Y8 q    子家心思縝密，說不得可以為主公排憂解難……”

$ u# J1 S- A5 c6 p5 c& {! n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盧毓留下來用處不大，倒不如帶他一同前往鄴城。至於伏擊馮禮的事情，就交由陸遜負責，加上許褚和龐德二人的輔佐。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當下，劉闖同意了龐德的建議，連夜點齊三百飛熊衛，帶上李逸風武安國和盧毓三人準備出發。哪知道在出發前夕。又發生了一件事故。
6 ]) b! l$ M5 T9 `9 |
. I% T5 Q/ i0 c! m3 w* `6 r    董俷從睡夢中醒來，聽說劉闖要出征，便吵著要和劉闖一起去。

2 y# }; |4 v' a2 p. s) R    可這個大小子又不會騎馬，總不成讓他一路步行跟隨。劉闖勸說了好半天，董俷拉著他的衣服就是不肯鬆手。

    一旁陸遜也勸道：“要不然皇叔就帶他一同去，阿醜只聽你的話，你把他留下來，也無人能約束他。萬一再發生個意外，我等都無法向主公交代。實在不成，就讓他坐車隨軍出發。”
8 c' W  c- m9 t$ ?$ r* X) X6 I! ~) Z
    坐車？
& @* ^+ X. W( q$ `
+ c4 D' t/ b2 _2 m( g& B, m, E& {    劉闖旋即想起來，在平陽城的庫府中，發現了兩輛製作精良的戰車。

    看得出來，兩輛戰車是經過特殊打造，非常結實。董俷既然不會騎馬，那坐車同行倒也可以。

    反正他劉闖手下善於馭車的人也不是沒有，不說別的，就說那武安國就是一個馭車高手。劉闖把武安國找來，與他商量了一下。武安國聽了倒是不甚在意，頗為痛快的便答應下來。
9 ~/ X/ G3 ^. e9 O' L
, q! j0 G7 Y( w6 w  E$ {- ]+ v    隨後，武安國從庫府中把戰車拉出來，讓董俷在車上站穩。

    套上兩匹戰馬，而後又把兩匹馱馬的韁繩拴在車上。
- I$ v+ N4 k+ P/ f
# W! I+ v: r/ n$ S& Y  X    董俷站在戰車上威風凜凜，倒是讓劉闖眼前一亮……

    這個大小子，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力士。劉闖索性命人把大纛交給董俷掌管，讓他在車上扶大纛而立。

* Q8 f) Y7 g/ }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翻身跨坐馬上，和陸遜三人有交代一番，便打馬揚鞭衝出平陽城。
3 @& x$ \. L6 l
$ @! K- |# d2 G+ {0 d/ S    武安國雙手拉著韁繩，在戰車上用力一抖。

% j; x# H' O4 L; K! S    就聽韁繩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武安國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呼哨，兩匹戰馬拉著戰車便衝起來。董俷站在車上，一手扶著大纛，咧開大嘴呵呵笑起來。顯然，他對這戰車是毫無排斥。

# m; E& _0 f6 ^    ++++++++++++++++++++++++++++++++++++++++++
1 s: ]  \1 ]1 l8 F, d
$ O* d; Y6 I0 s* P# t  S    建安七年三月，黎陽之戰在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風雲突變。
$ L  y$ n- y( B/ B9 i' o
9 m: L4 s3 P3 A4 _. u    歷史在這裡走入了一個岔道，伴隨著馮禮等人的突然投降，也使得整個冀州形式隨之大變。

    許多人感到惶恐不安，更有不少人開始在私下裡和曹操秘密聯絡。

" J% Y7 P: _# n0 a3 W0 R& S    當然了，也有人仍在堅守，可是面對著越來越動盪的時局，即便很多人依舊忠於袁氏，也是感到憂心忡忡。上次抵達鄴城的時候，雖然感覺鄴城有些浮躁，卻並未感受到太多的恐懼。

% _: Z+ E$ h* z    可現在，當劉闖再次抵達鄴城的時候，卻明顯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2 B: n' B2 h" O  o. i) r  M* I; G; ?- h    整個鄴城，都在驚慌失措……
9 N# l5 k: Y+ o4 l& |
" S1 |( ^0 W0 \9 V* y4 D    趕了一整夜的路，劉闖在快到鄴城的時候，便下令減緩行進速度。
4 \" P, [8 ]: c: ^6 ]/ L/ t
+ T; p9 N$ M, V8 f) s    路上的難民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相互攙扶著結伴而行。看得出來，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從內黃方面逃出來。戰事越發激烈，袁尚當然無法坐視內黃被曹軍所占，肯定會發兵奪回內黃。到那時候，內黃必然成一片焦土，許多內黃百姓只好離開家園，匆匆忙逃向了鄴城。
" }+ q0 q$ V. A" R/ o
    越靠近鄴城，難民的數量就越多，場面也就越發混亂。

1 n/ t! W$ V' k$ m% v1 L    看著城門外如長龍一般的難民人流，劉闖眉頭緊蹙。他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巨石。

    自他重生以來，穿越眾熟知歷史的優勢讓他如魚得水。
: d+ h' N5 y' `' a  Q# {% \- T
" y0 O% O' c. ^3 c    可這一次，他真切的發現，歷史似乎已經不再如原先那樣可以令他隨意操控。已經走入岔道的歷史，他又該如何面對？如果袁尚這次失敗，給整個河北帶來的影響，恐怕難以預料。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越發沉重。
! L5 ?$ W. i$ W( Q  J6 d6 O0 b+ h0 ~2 x
$ |2 [2 @( }% D    “你們是何方兵馬？怎敢在這裡橫衝直撞？”
. ?7 D( o7 F2 @+ A5 V3 B6 H
    當劉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便被一隊袁軍阻攔。
/ C, I$ l0 m8 t) S. B
    為首的袁將，更厲聲呵斥。
+ K2 ]7 a- s2 ?! L
    盧毓連忙上前道：“我等是幽州兵馬，劉皇叔聽聞前方戰事不妙，故而趕回來與逢紀先生商議對策。”
3 r, R1 K6 N% t' X/ I  S
4 _/ w/ e& J) T0 [9 h) d    哪知道，那袁將一點面子都不給。

    “什麼劉皇叔……一賊子耳。
6 c8 @5 ?; t2 E7 k. c' d
    當年袁公與他遼西，方得以容身之所。可他卻趁袁公與曹公決戰的時候，偷襲幽州……若非他在背後搗亂，袁公焉得失敗？若袁公不敗，我等而今早就該飲馬黃河，何至於如今這般悽慘？他這等厚顏無恥之輩，還敢再來鄴城？若被我見到了，定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 m0 {7 ?$ l4 l* _% u0 L
    這袁將聲音很大，以至於周圍的難民聽得真真切切。
# }6 N; F* Y+ r
    劉闖當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話語，眼睛微微一眯，突然縱馬上前。

    “耳乃何人，敢如此放肆？”
; o6 d( y, z' [4 i
! `) X) t  t5 S0 d& l    “我是誰與你何干？我告訴你，沮從事已下了命令，若無他手令，任何兵馬都不得入城。”
+ s8 l4 M9 g; o) b2 H
    沮從事何人？
; u+ i# M! d) s% _8 X, L/ C
    劉闖旋即便猜出來，必然是那個沮授的兄弟，沮宗。
* @4 B# Z( E  w7 |- ^5 X$ _
  Z$ k* W1 K. R- L    沮家而今元氣大傷，早已不似當初那般的鉅鹿望族。但沮宗並不是愚蠢之人，何以派人在這裡阻攔劉闖入城？劉闖心裡一動，隱約間已猜出了沮宗的用意……莫非沮宗心懷不軌嗎？

  f4 _: ?8 b& S9 k6 d
% r  `, {/ Y% A* h8 M3 T" H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二）2/2
8 E" q; k; j8 W* R; g, `
, Z. h# ~; c* {4 U    他讓人在這裡阻攔自己入城，更派人言語挑釁。
- u( h( E5 l2 C  f# m
" t+ W. \6 f1 t6 g7 \    若劉闖壓不住火，很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沮宗便有藉口對他出手？

    不對不對，就算是沮宗對劉闖恨意頗深，可是鄴城做主之人卻不是他，而是那位逢紀先生。
9 }9 Y6 t) Z" a/ `, j. [
  f( l. d7 d4 E" j' I! p    他這樣做……

0 J5 F$ ~. y$ E/ p1 E% ~) S    劉闖轉眼間便猜出對方的用意，莫非是要把我逼走嗎？
% |# i6 {: a0 {. D# @% }0 W, {" g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縱馬上前，象龍希聿聿一聲咆哮，頓時引得群馬長嘶。

- J$ N6 Q9 ?4 U, c, t: M    劉闖來到那袁將面前，手中馬鞭子揚起，啪的一聲便抽在對方的身上。劉闖手裡的馬鞭，是經過特殊手段製作出來，採用上好的皮革翻入鞣製而成，堅韌無比，抽在身上可令人皮開肉綻。
- I- m' Q1 a2 A5 h; D. m
    那袁將沒想到劉闖會突然動手，一下子被抽翻馬下。
4 ~( ?) z( L. M8 K6 }8 S" r
9 ?. N/ `( E0 @5 k& X- q    “不知死活的東西，某家堂堂大漢皇叔，乃天子所封。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辱罵？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說幽州，便是整個河北，也都是我大漢江山。今我奉天子之命令幽州牧，你竟敢在這裡開口辱罵，莫非是有心謀逆不成？爾等給我讓開，若不然的話，便是某家大開殺戒，哪個敢來攔我？”
2 _# U( N) F1 _/ o
    “你敢動手？”

/ U9 P$ ]* X2 K* F    那袁將爬起來，驚怒不已，手指劉闖道：“爾一賊子，焉敢在此動手？”
  {( E! J( o6 D. Y
! W6 C( }% m2 M$ v1 M/ |9 F: P    話音未落，耳邊就聽倉啷一聲繃簧響，劉闖拔劍出鞘，一劍便把這袁將劈翻在地。
% |8 I8 l+ c9 I6 |, ^+ f
4 D. U+ _# _: k3 e    “再不讓開，格殺勿論。”

    劉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低聲喊喝。
7 s) S9 J+ Q! }4 V$ u) G$ ?3 {
* K3 ^# a5 U) q% r' y6 T: D    另一邊，三百飛雄衛在李逸風率領下，倉啷啷拔出長刀。
3 s: e5 S' m3 `8 j/ |5 L
3 e, O. I+ O8 e# t& F    雪亮的長刀在日光照耀下，泛著一絲絲冷意……原本群情激奮的難民見此狀況，頓時閉上嘴巴。
1 ~$ z2 R4 c5 r
    眼前這位。可不是等閒之人。
' ~4 Z, v  L4 f5 C- g% \! n
5 {5 P; s; C& S3 P- b    人家是大漢皇叔，這江山還是大漢的江山，人家奪了幽州也算不得事，連天子都封他為幽州牧。

    有那聰明人，便反應過來。

    這隊袁軍好端端阻攔劉皇叔的去路，恐怕是居心叵測。
* x- z# w4 E9 v- p* l. Y5 U
7 Z/ u; I) u6 r; I$ b- t    戰車上，董俷縱身跳下來。手持雙槌便跑到了劉闖的馬前。

    “叔父，我來了。”

    “阿醜，且退下……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動手。”

$ k: B1 ]5 N, C! q    劉闖說著話，向後伸手。
2 F9 Z5 A; C, R
    武安國匆匆忙上前，把那桿盤龍八音椎遞給劉闖……就見劉闖大椎在手中一振。八音殳頓時八音齊鳴。

    飛熊衛更齊刷刷縱馬向前三步，長刀和繫在手臂上的圓盾交集，發出鐺鐺鐺整齊的聲響。
8 B# K- Y  W+ {  P, x) r
, W3 r* K+ B0 G; Y  ^/ T    “再不讓路，格殺勿論。”

    雖只三百人，卻透出千軍萬馬也無法比擬的雄渾之氣。
; c7 h( b+ m- w+ _0 t* F
    莫說那些普通百姓，就是城門外的袁軍，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膽顫心驚。

; w9 }+ a. A3 u* }# R    “住手，住手！”

. H2 \) B; P! [) N+ f    就在這時候，從城中傳來一聲高喊。
- @* S0 j! W2 C( A7 w' n# U
    逢紀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趕到城門外，見兩邊劍拔弩張的模樣，他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阻止。

    “皇叔，你這是……”
+ C$ n2 V" I3 |1 C5 w0 |2 f
( w$ j* F: C0 n6 [7 q    “有人不想我入城。有人不希望我與三公子合作。
5 v0 ?* Y  a$ ?4 }0 N
. Y% L$ E5 M1 J+ n    元圖先生，這些人莫非是你派來阻攔於我？”
" u& y$ n3 @/ M! P! r5 \5 ]% C
; S* @0 q9 _. i) q    逢紀一怔，連忙擺手道：“皇叔這是哪裡話來？我又怎會阻止你入城？”

8 }  V1 h& f, }  S6 @- n* M, C' _    說完，他便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血泊中袁將的屍體，旋即對那些袁軍喝罵道：“爾等怎敢在此阻攔皇叔入城？還不與我讓開。”

% I5 }4 R1 a( ?9 N    “不能讓開！”

    逢紀話音未落，就見沮宗帶著一隊兵馬從城中出來。大聲道：“三公子命我為城門校尉，自當守衛鄴城安慰。是我下令，不許兵馬隨意進入，他劉闖雖是皇叔。就可以肆意妄為不成？

% N( {8 w$ G7 P# f5 n9 s2 J0 q    元圖先生你受三公子重託，坐鎮鄴城。
: a1 e, f* @6 g6 }* l
    今見自家兒郎被人所殺卻毫不在意，還要讓那賊人入城，是何道理？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7 h! d3 y4 A; ]0 q' x    逢紀沒想到，這沮宗竟然如此說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5 s& k  X8 O" W& j
    劉闖也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個月的功夫，情況就變得如此複雜。沮宗這是直接把他放在了袁氏軍隊的對立面。逢紀受命坐鎮鄴城，卻好像已失去了控制，連沮宗都敢當眾頂撞於他。

    這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3 y0 _4 |+ s8 W/ \7 Z% l
    不過，劉闖卻沒有插嘴，而是靜靜看著沮宗。

    逢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袁劉抗曹，乃三公子早就已經定下的決策，任何人不得違背。

    劉皇叔趕來商議事情，也是為大局考量。
0 W" Q+ F2 ^  b- g/ N* N
    沮仲與，你為一己之私，卻置大義而不顧，莫不是要背叛大將軍嗎？”

8 i# |& o1 J4 n& X( J    沮宗臉色一變，“沮某，自無意背叛大將軍。”

    “那還不與我讓開。”

    逢紀畢竟是久居鄴城，更是袁尚的親信。
5 x% L, g, v/ N& u' c/ W& e2 h
    他這一發怒，便是沮宗也不敢觸其鋒芒，咬咬牙一擺手，命袁軍將士讓出一條通路。

    表面上看去，是逢紀占了上風。

$ c  q4 y* }$ U+ P  ]' W5 z    但是從袁軍士卒眼中流露出的敵視，劉闖卻知道，勢態恐怕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他並不害怕，而是跟著逢紀一同進入鄴城城門。兩人並轡而行，直奔驛館。在往驛館的路上，劉闖突然開口道：“元圖先生，這情況好像有些失控，我看這鄴城的情況，也有些不妙啊。”

    逢紀苦笑一聲，“何止不妙。”

* K  e) E' r7 U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自袁春卿投降曹操，內黃失守之後，我便調集兵馬準備救援三公子。

    可是……
' h1 J; U& J* @; a3 r8 G
    這城裡頹敗之意瀰散，沒有大將軍手中的大將軍令，我竟然調動不得兵馬。
( P  K2 N2 D4 P6 X
8 Z$ l$ n8 I2 b    九候城、污城兵馬遲遲沒有動作，只有武城守將呂翔表示願意出兵。不瞞皇叔，袁公過世之後，人心就散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黎陽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還發生衝突，更讓不少人為之心冷。而現在，袁春卿和馮禮兩人造反，是雪上加霜……我現在也只能勉力維持不亂。”
! F, s" q- W6 w# O5 X% G$ O( D
6 a# ?* k3 g" I    鄴城的情況。看起來是真的很嚴重。

    劉闖沉默片刻後，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元圖先生何不下狠手清洗一番？”
. X( x! G: f0 A+ u/ u( U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鄴城的情況既然這麼糟糕，就該痛下決心才是。袁尚還在，雖然被困黎陽，可只要他活著。問題就不會太大。趁此機會，把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次清洗乾淨，這樣做也許會元氣大傷，但至少能夠使得局勢穩定下來。而後救出袁尚，則所有的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或許激烈了一些。但總體上對袁氏好處頗多……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可以讓袁尚徹底把掌控住手中力量。
5 T# N) r4 t/ F! v" g+ g5 g8 {
; L2 n9 d0 b/ H) U7 x& M    逢紀這個人，雖說私心很重，但能力不俗。

    劉闖可不相信，他想不出這個辦法……
9 g& l+ j- v* w) B1 x
    逢紀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如此？

    可皇叔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鄴城之中，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就比如那華彥，我早就有意將之剷除。這樣一來可以斬斷大公子一條臂膀，還能夠震懾宵小，不至於有人再襟肘。
0 c; a7 J: R- f: P9 Z
6 i/ w& q  j7 c+ `% [    可那華彥，卻和沮宗關係密切。

    想當初沮公與被迫投降，被皇叔安置於孤竹城。不肯為皇叔出力，也讓三公子對沮宗生出好感。而且，當時三公子優柔寡斷，也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連夫人也出來勸說三公子……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也因此得罪了大公子，還被不少人在暗中怨恨……”

    “你是說。劉老夫人？”
4 H. [+ U  i: _5 |  [+ [4 ~
    “不正是她嗎？”
: `. U3 ^! {) I2 l1 A! ?5 i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逢紀半晌說不出話。

( A. U4 {  r& t  ~" s! L; v    “元圖，你可知我想起了什麼？”
& }' X6 C+ R7 e  }, |& l" q  D1 h$ `+ @
9 }2 P& n& m0 A( z1 i    “什麼？”

    劉闖深吸一口氣，“牝雞司晨。如此情況與當年何皇后何其相似？”

3 s2 X5 g$ Z' o    “這個……三公子生性純孝，我又怎好動手？”
* n2 r; \( F. K
    兩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驛站門口。
$ j: j* Z- I; k7 J5 M8 R
$ [! }. e6 |6 Y" ]! X, y    “對了，少公子的事情，還要多謝皇叔大力支持。

    我已命人送少公子前往燕京，到時候還要請皇叔予以照拂。而今局勢雖緊張，但算不得什麼。我一息尚在，絕不容鄴城出現動盪。皇叔所說的辦法，我會好生考慮。實在不行，便先斬後奏就是。我就不相信，哪怕三公子再純孝，也不能任由著老夫人干預政事，再怪罪我。”
  f1 ~1 M& u; p7 H
$ s3 M1 a: F+ n9 m5 |6 W1 P3 C    劉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 H' s/ j  n2 [# q
    這樣，我已經派人伏擊馮禮，而後偷襲內黃……到時候，請元圖先生多與我一些臂助，我會儘量救三公子回來。”
' ~# ?& j8 B! T* y( c; w$ Q! b6 Y( @
4 B: U  J- U; k  ]( R& u9 O7 l1 v    這也許是逢紀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連忙道謝，“皇叔放心，我明日就使呂翔出征，協助皇叔牽制曹軍。”
2 m# \, I$ z8 d- F# P( Q' m- G
& N6 n; S% e* @4 U- Y- a( q    “甚好！”
% w0 B1 U# B' Y  O8 G; n2 D2 v% g
    劉闖說罷，和逢紀拱手道別，便邁步走進了驛館。
% x: n9 t- }, ~3 O1 c( b
( t6 S( l0 v3 N2 y; E3 R    看著劉闖的背影，逢紀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心裡卻輕鬆不少，更暗自下定決心，要清洗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至於那位劉老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豈能容她一婦人做主？

. k1 C3 h) e7 i# Y4 `* g    +++++++++++++++++++++++++++++++++++++++++++

    是夜，劉闖便住在驛館之中。

9 S6 V3 Z9 L$ V+ t! K% K    只不過，他心裡並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麼平靜，隱隱約約之中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他住進驛館後，卻下令飛熊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如果有事發生，也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 g& F, m& d! ~( d8 z
' O2 t! [" F9 u8 w% i7 ~1 r    對此，盧毓感到有些奇怪。

) \8 E' e5 n: I    他不明白劉闖為何會如此謹慎，難不成還會有人圍攻驛站？

0 ^0 @; s+ s8 r1 H    “子家，我總覺得鄴城的氣氛不太正常。

' o; a; G. C' N! p. ~    逢紀是袁尚留下來的重臣，可你看日間沮宗的態度，哪裡有半點尊重？人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咱們不是第一次來鄴城，但是在這裡卻人生地不熟。非常時期，不如多些防範。左右也就是這一個晚上，待天亮之後，咱們便離開鄴城返回平陽，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盧毓聽罷，頗以為然。
/ J; k3 q% V5 l" |& i
    “主公這麼想，確有道理。”
" C- g8 Z. S. r3 n1 w. ]& N+ z; I
5 l7 W5 E- `! E  G+ r6 q, p% a    逢紀沒有設宴為劉闖接風，估計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情這麼做。

! Z9 d. N# g+ J  M    不過，他還是派人送來了牛羊酒水，算是全了禮數。劉闖命人把那些羊給烤了，但又下令所有人滴酒不沾。入夜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看書，董俷呼嚕震天響的睡在地鋪上，倒是讓劉闖好生羡慕。有時候思想簡單一些也是一種福氣，總好過自己這樣子，整日的擔驚受怕。

    想到這裡，他放下書，走過去把董俷踢開的被縟復又蓋在他身上，而後邁步便走出了房間。
  h/ g2 u0 N2 |) l" Z" }
    但只見月朗星稀，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中，彷彿為這驛官的庭院，鋪上了一層白霜。
4 N$ F$ l8 G  \+ N. J" x* n/ s0 k
    飛熊衛一個個懷抱長刀，靠坐在迴廊之中。
. l  r( z. x& {1 n  x
& b# X- }+ G5 O& J3 S    李逸風和武安國見劉闖出來巡視，連忙上前見禮。
& z, |/ ]$ q( J) g$ X9 K1 ^. _
    “情況如何？”
' v* \' z8 G1 Z+ Y' l8 d
$ d4 D+ [9 ^* M" ]# r    “回稟主公，風平浪靜。”

    “今晚大家辛苦一些，明日離開後，便不必這麼緊張了。”
" y" T2 V7 L. |
$ C* J/ \8 k8 t0 a1 z. T: D8 P  ?    “主公放心，道理盧先生已經和我們說過了，兒郎們也非常理解。”

    “嗯，這樣就好，警惕點。”

    劉闖巡視完畢之後，見沒什麼異樣，復又回到房間。

    不過，他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躺在榻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無奈之下，他索性坐起來，便依著榻椅看書。不知不覺，已是寅初，三更天敲響，整個鄴城也陷入寂靜之中。
9 l$ [. u+ q) I2 I% C+ V8 t( D
    劉闖靠著榻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時，董俷起床小解的聲音把他驚醒。

    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乾脆走出房間打了一盆涼水，洗了把臉，將身上的睏意驅散乾淨……

    “阿醜，怎麼不睡？”
& d2 }1 D& u2 r. f$ u
    回到房間裡，卻見董俷坐在地鋪上，瞪大眼睛。
6 _/ A$ u# a% m7 C/ f6 D- I
    劉闖疑惑的詢問，就聽董俷道：“叔叔，睡不著了……”
; R% u! j5 t, _1 j6 g8 i0 C# Q
6 L' I: b% l6 B* f    “怎麼回事？平日裡你可是貪睡的緊。”

    董俷突然站起來，把盔甲包打開。
  S! W% m$ r4 m; L2 a
    “阿醜，做什麼？”
8 ]5 j' t: {+ L; N. P4 ^1 H
, j( z" D% V, @1 H; W2 Y! ^    “不知道，穿著它會安全些。”

    董俷沒頭沒尾的話語，讓劉闖有些不明所以。
9 ^' [- ^0 ]1 ?2 N1 Q" L
6 H) i" p. V0 ^3 x8 \6 S    看著董俷在那裡穿戴盔甲，劉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上天剝奪了一些人的智慧，卻往往會補償其他的能力。董俷突然間這個樣子，莫非是老天給予他的補償？讓他能預感到危險？
, P/ z( @6 I, n5 y4 w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

    有道是有備無患……

    他連忙把自己的盔甲包打開，頂盔貫甲，罩袍束帶。

    劉闖這邊剛把盔甲披掛整齊，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房門蓬的一聲被人撞開。

    “主公，出事了！”
" j; M; ?& I2 W" w- _
+ x  X( [$ \) m# E: Y    劉闖抬頭看去，心裡咯噔一下，“朝年，發生何事？”


% ^% I) [8 @, \2 ~; }# H#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三）

    袁熙死後，袁朝年就一直留在鄴城。
+ j  b5 ^! d( m' K: {. `+ O2 p
    如果沒什麼事情，劉闖很少會動用袁朝年這一顆棋子。之前營救田豐，算是讓袁朝年行動了一回。而在那以後，劉闖嚴令司馬懿，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絕不可以輕易調動袁朝年……
- B! i1 [# o, G" J
, L& P4 o7 w( H5 \. S    這也是袁朝年一直少為人知的原因。
2 g1 T( A! [% n) N4 V: B2 W+ h+ D
    劉闖讓袁朝年留在鄴城，為的就是袁紹手裡那枚大將軍印。

    在沒有得到大將軍印之前，袁朝年就不能夠暴露。劉闖這次來鄴城，也沒有和袁朝年進行聯絡。

/ l9 S8 a/ q* m0 ~9 R2 k4 G    可現在，袁朝年卻主動上門。

    火光照耀下，袁朝年渾身是血，雙手持劍，身上還掛著一個包裹。

    “主公，出事了！”
, q/ d. S1 s' U5 M" Q
' w3 _! G1 R6 Y* w8 z. B" h  f# G    劉闖強壓著內心中的惶恐，“朝年，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 V7 L+ Z$ l0 y7 z7 p' A    “主公，子時前陳琳沮宗與袁克突然登門，言逢紀和主公勾結意欲謀反，向老夫人請大將軍印，誅殺逢紀，除掉主公。老夫人也不知怎地，便聽信了他們的話，命沮宗率部誅殺逢紀。我見情況不妙，不得已只好出手，從老夫人手中搶了大將軍印，並殺死袁克……”

    “慢著慢著，不是說大將軍印在袁尚手中嗎？”
7 P$ m3 ^+ Y9 Z' y% }
& c6 S# y( t; G- Z! R% j    “三公子手裡的是大將軍行印，自袁紹死後，大將軍印一直在老夫人手中保管。”

" w# H: J( V" x9 E% @/ o    劉闖聽到這裡，那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 i$ l: s, q( z9 h3 v& u- e/ L
    這又是一個十常侍的翻版！
, H8 r; Q5 w' h  P. B
/ T3 U. ^" d6 K3 P    逢紀當斷不斷，如那位大將軍何進一樣，最終引發了一干投降派的反彈。至於那位所謂的劉夫人，就是一個翻版的何皇后。她的縱容，也勢必引發整個鄴城的暴動，袁氏這一次，完了！

    “主公，怎麼辦？”
) m* {. @3 l9 I. N: y  ^
    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既然局勢已糜爛不可挽回，便殺出鄴城，迅速和伯言匯合，而後退回中山。”

    “那袁三公子……”
$ \+ K' B# w* F9 S
0 T2 }/ h' L6 i5 }4 v    劉闖苦笑道：“這個時候，袁尚恐怕已凶多吉少。”

    他自己還身陷險境，那還有工夫去管袁尚？

    劉闖一聲令下，飛熊衛紛紛上馬。
6 r. X9 S& n" T5 n  a" X
    “阿醜。跟著我。”

    劉闖大吼一聲，董俷立刻跑到了他的跟前。

5 u- i! o4 P1 z' C6 e    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一馬當先衝出驛站，那驛站的驛丁還要阻攔，卻被兩人如砍瓜切菜一樣的當場格殺。

    衝出驛站大門，就見鄴城城中，已經亂成一團。
- j8 |/ c  v+ A6 I" ^# z
; V& g* o) y, M; ]9 O- B/ Y3 |    袁軍奔走長街之上。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 ]) \( y2 G! L+ l1 g. b) b
    “主公，快看！”
, O4 s% ~, x9 J; b4 e6 B
    盧毓突然指向東南方向，劉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東南方烈焰熊熊，火光衝天……
- E* a+ ~! c8 a$ p
9 N( Y; W" e2 f- [. l    “是東南角樓。”

    袁朝年不由得一聲驚呼，旋即黯然道：“那是逢紀先生的住所。”
% T/ ]5 J$ Y0 U+ ?
6 J  C8 z+ ?& w! p$ j    劉闖聞聽一怔，突然笑了。
+ n; A3 o, z) |# k, O& V2 i1 d
    歷史總是這樣。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 _# g* T4 P0 i/ R& K( _
  }% \' H( }% j1 d    在原有的歷史上，鄴城告破，審配縱火東南角樓。
5 u* {. ^! V( x3 S1 k& G
    原以為審配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換成了逢紀縱火……不過，劉闖相信逢紀這麼做，除了有絕望之意，更有向他示警的意思。想到這裡，劉闖精神一振。大聲道：“向城東突圍，咱們殺出去。”

! `* F# @7 R# q! A: `    三百飛熊衛簇擁著劉闖，在長街上奔行。
  Z0 J$ w0 X# i3 v% K8 _' J3 X
    沿途，不時出現袁軍的蹤跡。
3 i3 O/ g9 Y6 ^5 N' n' N$ ~  m
( D: G( J6 W, \8 ~. W- v/ i# i: D    劉闖這時候也不會在顧慮什麼合作盟友的想法，立刻發出‘不必留情，凡阻攔者格殺勿論’的命令。
( f& L3 s6 v& I$ ^5 _
' W& Y  Q+ C" c    現在再顧慮太多，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2 |" Z! n9 _6 G3 u
    劉闖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鄴城。自然不會再留什麼情面。
9 F) {9 _, q9 n* d! l# e! p9 _
! b' T7 S8 L& `5 I$ I    他讓袁朝年保護好盧毓，而後命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押陣斷後。劉闖自己則帶著董俷，縱馬向前。他沒有用八音椎，手中捧著那口甲子劍。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如同兩頭瘋虎一般。沿途倒是有不少袁軍出面阻攔，可是在劉闖和董俷兩個聯手屠殺之下，紛紛潰敗而走。

( q/ v% n- n8 h- Z    衝過前面的街口，便是東門。
4 t7 t# o9 n+ A! \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喊殺聲：“休走了闖賊！”

    一隊袁軍從長街兩邊呼啦啦湧來，為首一名袁將跨馬持刀，遙指劉闖厲聲喝道：“劉闖小賊，看你往哪裡跑？”
' i7 \# e4 ~* |  ~; }" `
5 G' P& @) G; _2 D5 K7 D- s3 n& [    劉闖勒馬看去，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U* |7 m5 x4 t! `2 W    倒是袁朝年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主公，此人便是武城校尉呂翔。”
) p: B/ c  e1 n) i) g4 F
    呂翔？
+ c: S* h6 H+ o! M
. o! F+ D8 a( h( P    劉闖倒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日間逢紀曾說過，呂翔是袁將之中，最積極響應復奪內黃的人。可現在看來，所謂的響應也只是一句推脫的話。這呂翔出現在這裡，想必九候城和污城的守將，也一定到了鄴城吧。
; ^; [9 {7 T/ d" D+ ^3 y  ^1 K
    怪不得那些人敢造反，原來已經拉攏了這麼多人。

    劉闖突然覺得，自己小看了曹操。

    一直以來，他依照著歷史的發展軌跡，總認為曹操河北之戰會歷時多年，他可以有充足時間來進行發展。可是現在看來，由於自己的出現，不僅僅是造成了袁紹提前死掉，更動搖了袁氏在河北的根基。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使得袁氏部屬人心浮動，曹操又怎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7 _$ G# C& e# d+ L+ ^5 L
    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劉闖反而定下心來。

    左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唯死戰耳，殺出一條生路就是！
( l- S# }0 o+ e. W) G+ ^$ ]! l2 u
    “休要呱噪，擋我者，死！”
0 E5 F6 }  C% n+ i
    劉闖大吼一聲，便策馬衝出。
! C) n5 B  I7 d* J6 z7 u
. |) Q, V  }4 p    甲子劍拖地而行，火星四濺。
) M( }: z) F. [# T' c- u6 \
    那呂翔見狀，也不再贅言，持刀迎著劉闖便衝過來。

( I) Y7 \1 h3 ~. c) J/ r$ I    “休放走一個賊人。”

    呂翔厲聲喊喝，袁軍更齊聲吶喊。
( M& E# F/ X5 ?  |" w
    董俷那雙細目突然間睜開，透出一種莫名的興奮之色。

# O3 F+ J4 g7 C  h  r% }    他大吼一聲，邁開兩條大長腿，眨眼間便衝到袁軍面前。手中鐵鎚掛著風聲，呼的便砸向一名袁軍。那袁軍手持刀盾，舉盾相迎。卻聽啪的一聲巨響，鐵鎚落在盾牌上，頓時把那袁軍手中盾牌砸的粉碎。鐵鎚在砸碎了盾牌之後，餘勢未消。狠狠落在那袁軍的頭上……
! g0 a" C) V& Q$ i; Q( M" s
! T8 n! T) N% K8 Z. ~5 a3 }4 m% J    袁軍士卒慘叫一聲，被鐵鎚砸的腦漿迸裂。
1 u( N1 G- Z4 a- j) S( a- L# p! \5 b
    紅白液體飛濺，董俷厲聲吼道：“哪個敢傷我叔叔。”

+ ?7 b* c, w( x( o1 k0 ?    他錯步闖入人群，一對鐵鎚翻飛，所過之處更是人仰馬翻。

1 ?9 I8 y" \4 J7 c    “醜鬼，休要猖狂。”
: z6 L- Z6 b; V0 h9 i
8 I! {" X$ o/ w9 u4 g    一名袁軍將領縱馬挺槍，便撲向董俷。

$ s$ w1 b  @4 j9 W' c    劉闖和呂翔戰在一處。不過兩個回合就把呂翔殺得盔歪甲斜。只是他沒想到董俷竟然這麼衝動，居然直殺入亂軍之中。眼見一名袁將撲向董俷，劉闖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撥馬就要上去救援。呂翔趁機鬆了口氣，他剛要退回去，哪知道李逸風掄刀上前。便和他戰在一處。

    不得不說，這個呂翔倒是有些本事。
& Z/ ]' i' x9 w; [# E: ~. d- @
    李逸風手中那口金背砍山刀呼呼作響，立刻把呂翔圈住。
7 o& H- R; Y4 q% n1 d4 C+ `
    呂翔雖有些抵擋不住，但還能勉力支持。
  U. L* o, F$ ^1 S; l0 v* r0 {3 ^
    劉闖殺入袁軍之中，甲子劍翻飛，無人可以阻攔。不過，他卻沒想到董俷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凶悍。那袁將向他撲來，這大小子卻毫不慌張，腳下一個滑步，身形猛然一旋。一手鐵鎚揚起，鐺的磕飛了那袁將手中大槍，另一手鐵鎚順勢橫掃千軍，只聽戰馬希聿聿一聲慘嘶，碩大的馬頭被董俷一槌砸的腦漿迸裂。便倒在地上。馬上的袁將，也被掀翻馬下，只是不等他站起來，董俷就已經到了他面前，手起槌落，把這袁將當場擊斃……

# `3 c* w3 q7 G4 M7 @# ^    “叔叔別怕，阿醜保護你。”

    劉闖聞聽。頓時哭笑不得。

7 s9 F* a: z% S, z2 s* w- u# d    他看得出來，董俷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5 N4 {) ^9 F% R3 v2 f
    不過，他好像沒有正經的練過武，方才那一個滑步雖然很漂亮。但下盤並不是太穩，馬步虛浮。能使出這麼一招，更多是一種本能的應對。如果遇到個狠角色，他方才就會很危險。
$ h8 ^- U# f+ L
    憑董俷那天生的神力，自保問題不大。

, o8 k9 H" P. C( A    但劉闖還是決定，等殺出去之後，他便要傳授董俷龍蛇九變。
( v" e3 \) d+ P5 C
1 {3 d) H% C, f4 ?9 d6 J3 s  }    不管他能不能練得成，都要教給他……這亂世之中，能讓他多一分自保能力，對他會更安全。

' @: X. U) M5 r% v5 M5 S$ c0 ^& a8 T    見董俷沒什麼大礙，劉闖也就放了心。
4 B  S! i8 T- N2 G& r
( ~% c0 N% d9 n" q4 n    “阿醜，跟著我，不要走開。”
( A! f# g& F, Z+ R1 S2 f
& F- U- j3 ?6 Y8 @    他衝著董俷大吼一聲，而後撥馬復又殺入亂軍。
# T, J1 O& {& m* |' i
    只是這一回，他沒有再用甲子劍，而是從兜囊中取出六支小槍，左右開弓。

1 d3 r' j8 Z  u6 A    在他身前，有武安國保護，可以從容投擲。劉闖這小槍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以至於每支小槍投出，必有一人倒地身亡。眨眼間，就有十餘名袁軍士卒被劉闖擊殺，也讓袁軍士卒心驚肉跳。
. `& S7 F2 V, W4 m
" A) O- R5 A) {% B/ j    但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 d/ f& A' @7 j. E" I" v( U& X% `# o
    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湧來袁軍士卒，也使得劉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 v' b. }3 A+ e/ g% ~# i5 u. a
    飛熊衛開始出現死傷，而且死傷的速度不斷增加。
3 t0 L+ O$ V* y
3 R6 F2 {  z4 G' a( ?    李逸風見此情況，一刀逼退呂翔，大聲道：“主公，休要顧我們，只管突圍。”
% S, p' v. t7 u% _8 J, Y
# ~1 t* r' }) ^    “廢話！”

    劉闖提刀把一名袁將斬落馬下，怒聲喝道：“憨牛兒，帶著人壓陣，休要和這幫烏合之眾糾纏。”
9 [3 |6 m4 T2 ~1 s" c
1 U3 {# F) S* W) }    李逸風連忙領命，棄了呂翔便要返回押陣。

    那呂翔又怎肯放過他，與三名袁將縱馬便要纏住李逸風。
6 Z2 X9 ]% ]* j* x; h3 r
. T- O8 q2 b5 u" h0 x9 f+ p6 ^    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一支利箭破空襲來，正中呂翔戰馬頂門。
2 m/ V) m3 z& l) n/ ~% F3 P
    那匹馬慘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呂翔更被摔落馬下，他剛站起來，卻不想又有一支利箭襲來，正中他哽嗓咽喉。

1 F5 h3 @% Q9 j+ M0 c7 X3 B2 }. y    順著利箭襲來的方向看去，卻見盧毓正彎弓搭箭。

    盧毓是個讀書人不假，可別忘了，他老子盧植不僅僅曾為大儒，更指揮過千軍萬馬廝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又怎可能不識弓馬騎射之術？在漢代，儒家六藝之中，射術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必須要學習的技藝。盧毓的射術精湛，雖比不得古之養由基那種神射，也能百發百中。

, R- x0 e( n  p1 y1 [    呂翔被殺，可袁軍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慌亂。
2 }/ Q- z7 V$ v4 W, D
$ a0 _* g5 {, _8 M$ t0 B' F    這也讓劉闖意識到，城中叛軍的力量，恐怕比他想像的更加強大。

    雖然對呂翔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畢竟是一軍校尉，也算是中高層級別的將領。可這樣一個人戰死，袁軍卻沒有半點慌亂。也就是說，袁軍背後肯定還有身份更高的將領進行指揮。
7 W+ f( X) J3 s+ D4 R( u
/ E6 D3 j" i9 g' A    想到這裡，劉闖頭腦更加清醒。

    “憨牛，元稷，不要和這些人糾纏，向外衝。”

    他大聲叫喊，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 P7 x* C+ P( N7 Z1 J' j
    “阿醜，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

$ r- Y7 b, x& ~: d" @% t    董俷答應一聲，便到了劉闖身後，兩人一馬，一前一後向外衝殺，武安國和李逸風則帶著飛熊衛緊隨其後。
" d0 N' _# J4 }1 M0 B4 p
    “未曾想，飛熊悍勇如斯！”
  Q9 ?% f% {/ M/ D
# o4 k; V, _% ^6 O0 R    距離街口戰場不遠處，一座深宅大院的望樓裡，一位老者舉目眺望，忍不住眉頭緊蹙，發出一聲感嘆。
- Q/ b  X+ X/ U; K, {1 \. I
5 q: O# c4 e+ H0 |" e    在他身後，是一個少年。

" k0 g5 A! o( N8 T- I& o  V    看年歲大約在十七八的模樣，容貌俊美。
6 e, v; W0 v  @7 G& u
    而在兩人身後，還站立著許多人。其中更有沮宗陳琳這樣的袁氏屬臣。
  l  j" J' G6 N
    少年眉頭微微一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文和先生不必擔心，今鄴城四門緊閉，這頭飛熊就算是本領再大，也是插翅難飛。”

    老者聞聽，倒也頗為贊同的輕輕點頭。
( `* b+ m4 M2 n  K/ I$ Q) Q6 b
    就在他們勝券在握之際，街口的戰局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隊袁軍突然從後面殺出來，但目標卻非劉闖，而是自家兵馬。

    這一隊袁軍的裝束雖然和其他袁軍相同，可每個人胳膊上，卻繫著一根紅色綢帶。

: I* R2 u5 l! L& A; |    “皇叔，隨我來！”
# f$ _+ C$ O5 ]0 \4 Z1 T
5 l5 h( m$ b4 ?& k* b4 G( j    那為首的袁將高聲呼喊，劉闖舉目看去，一眼認出那人便是昔日他在北海國的部屬，岑壁。
$ h3 C* a0 u- e1 X* \. R! A
    劉闖不由得精神一陣，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 q& d; A0 q3 f7 \% G( j+ r    袁軍受此夾擊，頓時大亂。

: Y% l( m6 i% @  f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人，為何會突然對自己拔刀相向？
0 R0 F, l0 L& X9 i: F' a
" Z8 {3 N( |/ d1 x* w    也就是這一亂，劉闖已經和那支袁軍匯合一處，兩支人馬匯合之後也不贅言，岑壁撥轉馬頭大聲道：“皇叔，隨我來！”

    他在前面開路，劉闖帶著人則緊緊跟隨。

    望樓上觀戰眾人的臉色突然大變，那老者眉頭一蹙，厲聲喝道：“朋公子，請立刻率虎豹騎出戰。”
* A  H9 }: G: L* f8 x- B
' k- a$ k6 J2 o  ^7 @    “喏！”
$ y* q: S: W  P) }
3 ]$ j" ~" T6 _0 W; B! j    少年早就等的不耐煩，聞聽老者一聲令下，二話不說便奔下望樓。
  h  F& R* g  S7 j8 p6 J: G
    陳琳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也未曾想到會有這等變化，劉闖在城中居然還有援兵？
" x6 `/ V  g0 D6 P4 D1 I
    “孔璋，那人是誰？”
3 W* W8 x4 {$ \+ n2 v6 p
    陳琳搖搖頭，“卻不識得。”

    “我知道……”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那廝好像叫岑壁，原本屯駐平陽城……對了，我想起來了，此人當年曾跟隨劉闖，後劉闖北上遼東，他卻不知怎地留下來，後又得劉平推薦，為袁公所用。不過此人素來低調，劉平死後更不為人知，卻不知藏在了何處。”

1 C# k  q' I# I' u  H
+ C% z. w% o7 V4 E  w: m' E3 t4 f5 t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四）

老者臉色一變，非常難看。

一旁沮宗道︰“他倒是沒藏起來，而是為東門校尉。

若非無敵今日說起，我還不知道他居然曾為闖賊所屬……”
0 w# N$ k2 E; ~# k! N
老者的臉色更加難看，厲聲喝道︰“傳令下去，命呂曠率部拿下東門。”

" b! n2 N0 _7 B8 h袁紹輸得不算冤枉，養得這麼一幫子蠢貨。要知道，這沮宗便為鄴城校尉，說起來岑壁便是他的手下。可是他連自己手下大將過往的經歷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夠當得這鄴城校尉？

! ~$ D" F7 A' h8 A! N+ @" }+ }今日若是被劉闖走了，便因為這樣的疏忽。
0 a5 C* T' I! w2 p  A" q- m- x( n
3 o- j$ s/ ?# x++++++++++++++++++++++++++++++++++++++

東門，在望。

' n" I9 c' ^0 B- g岑壁最終做出了選擇，決意重新投效劉闖。
/ z* R0 s2 k2 f$ [( R: a
這是一個頗為艱難的抉擇，但岑壁清楚，袁氏兄弟大勢已去，留下來也是以一個降將的身份為曹操效力。他本就不是那種聲名響亮的大人物，在袁氏帳下尚不得重用，投效了曹操又豈能被看重？岑壁心裡非常清楚，若想有所成就，只有投效劉闖，更不要說他家人早已送往幽州。
/ C( b# S3 j& T. z
- a8 a. J( O* m! D4 M鄴城東門，城門洞開。

3 g* r6 _  E# T岑壁在前面領路，劉闖帶著董等人緊隨其後。

而袁兵更不願意把這到口的肥肉吐出去，怎可能甘心放走劉闖。

9 b. w4 @: k7 V6 q* m  ~就在劉闖即將到達城門的時候，忽聽身後戰馬長嘶。緊跟著，就聽得李逸風大聲吼道︰“元稷！”
6 U0 g2 O! O) A& s  D9 p
劉闖連忙撥轉馬頭，原來是武安國的坐騎被袁軍箭矢射中。
" s8 m6 @6 l: P/ B- g
- p& K, `, @0 L# E6 v$ y" _他從馬上栽下來，在地上滾了兩滾翻身站起來，順手撿起一桿長矛，頭也不回大聲道︰“憨牛兒速帶主公撤離，國願斷後，為主公死戰。”

“元稷！”

劉闖催馬就要上去，卻見武安國鬚髮賁張，厲聲道︰“主公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1 d- R7 }* C* v0 a
袁軍已蜂擁而至，武安國舞動長矛，迎著那袁軍便衝過去，同時高聲喊道︰“主公速走，來日為國報仇就是。”

長矛兇狠挺刺，靠近過來的袁軍幾乎無人能擋住武安國一矛之力。
- Q# M/ Q5 V4 g# X* F
) Z/ S# M; L" L$ ^, t+ c# Y: W/ m李逸風，岑壁和盧毓死死拉住劉闖的馬韁繩，“主公速走，若不然便遲了。”
7 X9 |, Q+ \! D- I% k
劉闖心裡怎能不明白，武安國這一斷後，必死無疑。

他更清楚，而今時候他應該速速離開……可是，他又怎忍心捨棄武安國這個已跟隨他六年之久的老臣子。

想當初他還沒有佔領北海國，武安國便投效他身邊。

六年來，武安國雖不似太史慈等人那樣戰功顯赫，但也為他立下汗馬功勞。

“主公，且不可再猶豫，否則元稷死不瞑目。”
" y6 y9 S- \0 y7 m
劉闖聽罷，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撥馬衝出城門。

武安國則站在城門洞口，遍體鱗傷。當他聽到劉闖那一聲長嘯之後，卻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昔日跟隨劉闖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武安國猛然大吼一聲，挺矛衝向袁軍。
; r* w8 L; I9 U+ g
卻聽得有人高聲喊喝︰“放箭！”
: D( p" m; p+ {6 @! N
/ X, n& ]" Z" v  b剎那間，一排箭矢破空而來，那箭矢的三翼鏃越來越近，武安國猛然停下腳步，仰天發出一聲吼叫︰“主公，來世國願再為主公效力！”

9 I! Y( m% X$ i0 |$ h' Q4 W; w3 ^話音未落，箭矢如雨。

武安國的吼聲在鄴城城門上空回蕩，劉闖則帶領大家衝出城門，趁著夜色而逃。只是，雖然已經逃出鄴城，可城外依舊有無數袁兵埋伏。他們是得到城中信號，匆忙趕來助戰。人數雖然眾多，可又怎擋得住劉闖一眾人的狠殺？待城中袁兵抵達的時候，劉闖已帶著人殺出重圍，遁入太行山東麓。

率領袁兵追擊的人，是一少年將領。
% U; ?' A# |$ Y3 U
6 z+ R7 `' J% e- T聽聞劉闖等人遁入太行山，他也不僅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太行山山勢延綿，劉闖等人逃入太行山，莫說他手中這些兵馬，就算是傾冀州之兵力，也休想封鎖整座大山。

他連忙返回鄴城，向老者呈報。
$ q, L, Y0 w; r. Z
! _7 H. j& g% `那老者得知後，不僅發出一聲長嘆︰“天不亡闖兒，此次被他逃脫，再想要抓他勢必登天還難。”

3 R( X* |5 N9 R7 |- n' W/ w“那如今當如何是好？”

老者沉吟片刻後道︰“無敵，你立刻著呂曠搶佔邯鄲，同時設法封鎖太行八陘，盡量尋找那闖兒下落。友學，你率一部兵馬，前去和你子廉叔父匯合，夾擊許褚所部，但不可掉以輕心。

4 d$ {$ A& y& p4 r/ d0 ?4 w& ~那虎癡跟隨劉闖身經百戰，也算得是一員悍將。

他麾下老羆營，更是劉闖一手訓練出來的銳士，非虎豹騎不可抵擋。你為人聰慧，但也不能小覷了對方。此一戰，務必要給那闖兒予以重創，若能斬殺了許褚，定然是首功一件……”
3 V* \. p" v$ B. _2 y5 Y: }3 H
9 N% S, e- v. C* v& y少年將領聞聽，忙躬身領命。

5 L# Y9 W# @9 ^" |- u' q' ^$ n+ @待他離去後，就見沮宗和陳琳兩人恭敬站在他面前，“文和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 Q7 h3 x' y: e  P' j
老者眸光一閃，那清　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接下來，便要請兩位隨我同往內黃，勸說兩位袁公子投降。”

% l" k; {/ G, d! S5 H2 \“……”

建安七年四月，曹操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於黎陽的時候，命都亭候賈詡，悄然抵達鄴城。
4 C. o/ {$ A0 l: w+ y* S, T) }
( h" I: _& c: S# G8 q4 Y事實上，自從袁紹死後，鄴城許多人就在暗中和曹操勾連。

其中，沮宗、陳琳等人，更表示願意歸順。袁紹一死，袁氏大勢已去……北邊有劉闖雄踞塞北，南面有曹操虎視眈眈。而袁氏兄弟又為立嗣一事反目成仇，勢如水火，令人無法看到希望。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沮宗陳琳等人最終決定，選擇曹操投效。原因嘛，卻不算復雜。劉闖雖然雄踞塞北，但幽州畢竟是苦寒之地，錢糧不盛。而劉闖即便為大漢皇叔，又能如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其羽翼已豐，實力強橫……兩敗袁紹之威，絕非劉闖可比。

哪怕陳琳曾做檄文得罪了曹操，但深思熟慮之下，依舊決定投靠曹操。

劉闖年紀和資歷上的劣勢，也在這時候顯露無疑。幾乎沒有人能夠相信，劉闖能夠對抗曹操。

; x1 R2 o, z9 ^% ^5 \% o袁克，是袁紹的族弟，最終決議背叛袁尚。
# x' d2 _" O5 ^1 G( |1 d' q7 v1 k
他在陳琳沮宗的勸說之下，聽從賈詡的調派，試圖兵不刃血拿下鄴城。

: m2 w9 r/ b5 v* j% R* B; H+ t卻不想劉闖突然到來，使得賈詡不得不提前行動。不僅如此，那大將軍印也被人強行奪走……

$ P: C  T) f. O5 q. G1 r) d5 m鄴城的造反，也使得身處黎陽的袁尚亂了手腳。
+ a5 m& w5 i) K- m/ }" Q% V
+ U- |* a) c# m' J' h/ ?4 U1 ~他有心與袁譚談和，卻被袁譚要求歸附。

3 Y8 w9 {" i8 R9 Y6 a袁尚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袁譚如此無禮的要求，一怒之下便率部撤離……好在，袁紹經營河北多年，畢竟還存了些底氣。原安平國相高蕃得知馮禮背叛，鄴城出事之後，並未投降，反而率部出擊，佔領了斥丘，與袁尚合兵一處之後，便立刻向趙國撤退。叛將呂曠雖搶先佔領邯鄲，可袁尚畢竟為袁紹之子，在邯鄲頗有人望。加之高幹從並州抽調援兵支援，呂曠不敢與之硬敵，無奈之下值得退出邯鄲，屯兵於梁期城，與袁尚所部兵馬相峙……
0 R3 _1 ]. H! s
8 [+ U) f, `" r3 o( c與此同時，陸遜許褚和龐德，在清河水畔遭遇伏擊。
1 h/ ]/ D; p# t6 D. E5 a! v
) t& B$ V4 b# v% ^/ Z原本，陸遜是打算伏擊馮禮，卻不想那馮禮只是一個誘餌。
. i! x7 h1 f4 q' S: G
' Y. T4 u9 c* C3 A' w曹洪夏侯淵兩人早就做好安排，當陸遜下令出擊的時候，兩支人馬同時殺出，令漢軍大敗。
, e  u' h2 l7 [+ H! O0 q
/ R( p3 d; D9 `- s* u這也是老羆營自徐州之戰後，第二次大敗。
& S) l! ?$ U0 U) |
1 c8 \# D* X$ {4 }* r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尤勝徐州之戰。

若非龐德許褚二人奮勇廝殺，若非陸遜臨陣不亂，從容指揮，只怕三千老羆便要全軍覆沒於清河水。

( `: r! C/ [/ [5 C陸遜遇伏之後，便知道大事不妙。
0 X8 M3 F8 N% _9 v" t2 ]4 o
. b5 _) L% C$ w4 [. K( [2 a但此時，曹軍和袁軍已經合兵一處，陸遜雖有心救援劉闖，可劉闖卻下落不明。

0 ^( N8 T$ P: Q6 T3 v無奈之下，陸遜決意主動出擊，以吸引曹操注意力。他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之下，突然投下平恩。佔領平恩之後，他又帶著不足兩千人的老羆營做出跨河攻打館陶的架勢……夏侯淵見勢不妙，連忙率部馳援。不想夏侯淵兵馬尚未抵達平恩，又得到消息，漢軍偷襲清淵。

陸遜更打出劉闖的旗號，河北四處流竄。
  z8 t& C) a3 Q' i. Q8 P( o4 J2 w
夏侯淵幾次差點便追上陸遜，可是被陸遜虛晃一槍之後，又失去了蹤跡。

“妙才叔父，這樣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根本成不得事。

這支老羆之所以這麼做，便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使得闖賊逃離。若咱們跟著他走，早晚會被他們拖累。而今局勢，只要封鎖了那漳水，是闖賊不得與老羆匯合，便任他們胡鬧吧。”
; e' L% p7 |# L
說話之人，名叫曹朋，是曹操族侄。
, g3 Q2 |" H/ j
4 [7 e) Q5 r7 E# h不過，他並非譙縣曹氏族人，而是沛縣曹氏族人。
: U; ^* c0 b! ~* g. i! @+ a
曹操自稱是曹參之後，那曹參更是漢初丞相，只是後來因惹了禍事，曹氏才隨之沒落。其中一支，便遷至譙縣，成為譙縣曹氏始祖。曹操收復了徐州之後，沛縣曹氏復又和曹操取得了聯系，兩支合為一族。這曹朋便是沛縣曹氏族人，因勇武過人，智謀不俗，故而為曹操所重。

夏侯淵聽取了曹朋的建議後，深以為然。
2 \: z  L0 C3 @; G# S
他旋即下令，不再追擊陸遜，而是以漳水為界，嚴防死守，壓縮老羆營的活動空間。
* G1 S& X+ T8 k/ F
陸遜見對方不再上當，也知道事不可為。
. d2 z  K4 H4 D
而劉闖依舊沒有音訊，他無奈之下只好率部向清河國撤退……
1 @+ h* ]+ g9 x9 {: V3 s
0 i4 }. f* i$ k8 K& r5 D4 o0 I同時，諸葛亮也在幽州得到消息，旋即下令，命張、高覽、郭援三路並進，奪取河間。
/ n" W9 k4 y( H" w3 U( s, e
- C4 c+ l$ S& o+++++++++++++++++++++++++++++++++++++++++
+ U5 R: J5 ^1 y4 d# K
“這麼說來，曹司空已經佔領了鄴城？”

“是啊，聽說他帶領十萬大軍渡河，已奪取魏郡。”
% H, k% A1 `5 u5 a% m
! J. E4 G7 z% Y9 j“那大公子今在何處？”
0 @! o7 Z( @- C6 |8 J
“大公子……”說話之人冷笑一聲，“卻不知怎地，與曹司空求和，已率部退到了清河國。”

“三公子正與曹司空交戰，大公子卻和曹司空求和，那三公子豈不是危險？”
; q3 q7 e* z( ?* F! p
# a& g( p4 y7 i" h  Q大號山，是太行山的支脈，位於並州和冀州的交匯處。
! W: [$ h4 c* G1 `6 f) P
5 [4 b% j( z9 C, X在大號山的山腳下，有一個村莊，村口開設了一個酒肆，專門供行商腳夫們在這裡休息打尖。
. Q  X; x- Q$ |! n; j
- s' D; G1 k1 L" ?2 f* i7 v3 @一群行商坐在酒肆裡，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天下大勢。

在酒肆的角落裡，一個青年正默默的飲著酒水，好似渾不在意周圍人的交談。
, h& I0 y; k4 z- C% a
不過他的耳朵卻支稜著，那些個行商交談的內容，他是一點都沒有落下，句句都聽在耳中。

% p! l4 B7 |" o& V$ u. c( S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青年站起身來，從一旁抄起一個包裹，便大步走了出去。

$ H+ B- W: n# y/ O3 t酒肆外，拴著一匹馬。

青年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就走。
6 k1 s7 m2 {4 e4 }, Y7 {9 Q6 m* N
“那客官怎地走的如此匆忙，還未找他錢呢。”

/ g9 [. E- D- w$ N- k“你這夯貨，那位客官看模樣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腳上穿的是黑靴，手裡還拎著刀。那匹馬更非同尋常，其實等閑之輩？這等人家，又怎看得上那幾個小錢？”
$ T3 n, u- l. R' S, F4 w
一幫酒客衝夥計笑道，卻見那夥計撓撓頭，便順手把那十幾枚五銖錢揣進了懷中。

青年離開酒肆之後，馬不停蹄便奔向大號山。

2 M2 q2 e) s8 p8 p, x2 h入山之後，他就下了馬，沿著崎嶇山路牽馬而行。
+ C$ l( L! Q* {! Q, ]( z
  u( e; N$ `; F, g+ g大約走了十幾里，他見左右無人，便循著一條羊腸小徑走去。穿過小徑，跨過兩道小溪，眼前景色豁然開朗。

. W& H+ G3 t& U3 V7 M* f6 s& Y一個隱秘的峪穀，出現在青年眼前。
) E; _: E1 k- Z$ M) |" Q+ W; U
他快走幾步，迎面就見十幾個人迎上來。

9 j( k" B! G! V6 r3 N4 U* ]  W4 E“岑將軍。”
$ m* `6 `: _- b4 ?
+ n! \6 m/ P" @2 Z& W0 Q“子家休在說什麼將軍，羞煞我也……皇叔一直在等你回來，便隨我前去。”

青年聞聽，連忙把韁繩交給一人，隨著那為首之人便走進了峪穀。

峪穀的面積不大，約四五畝的大小，中間還有一個水潭。三面環山，峭壁上喬木叢生，鬱鬱蔥蔥。

  L1 }# `& b: y% L2 x0 E1 k5 }若不仔細查找，便很難發現峪穀的存在。

7 @" m* Z2 n5 i* M3 G在水潭旁邊，一個巨漢正舞動雙槌，呼呼作響。

而不遠處，則也坐著一名巨漢，見青年箭來，那坐著的巨漢忙站起身來，“子家，你總算回來了。”
  _. a' X2 G4 g- Y1 G: G' E' G2 ^
巨漢，正是劉闖。

1 E3 u- r& M/ K( Y9 c當夜他帶著人從鄴城殺出後，便遁入太行山。
$ U5 B! L# H$ T. Q8 W* g9 Y+ D
一番清點，三百飛熊衛幾乎折損了近兩百人……這也讓劉闖傷心不已，不僅僅是飛熊衛的死傷，更有武安國的戰死。本來，他打算盡快離開，可是袁軍的速度很快，封鎖了出山的陘口。特別是往北去的關隘，幾乎被袁軍全部關閉，想要北上返回幽州，的確是有些困難。
+ Q6 E% [! |2 S  L& \3 ~
/ Q; i7 K! V# z) Y( i) d/ k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人在太行山中躲藏。

- r6 \5 S0 A8 U' ~; a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不免感到萬分憂慮。
( q; c3 t# n+ J% L7 j! x
) m: r9 C$ n5 p: u而這時候，他想起了諸葛亮的第三個錦囊︰若鄴城有變，不可逗留，速往河間，亮當接應。
6 @: C9 y" H: ?8 Z
+ v. }$ F( v+ v! R( k5 k河間？

+ z0 N: b: j& A" [可問題是，他現在如何向河間撤退？
3 |/ v0 _" t. x2 v$ Z& O
9 I; o% o3 a. U8 v劉闖不禁感到頭疼，在三思之後，決意派出盧毓出山打聽消息。

而那在酒肆的青年，也正是盧毓。
6 Z  b" \& k* T5 \) p- S$ l  M
“子家，外面的局勢怎樣？”


) L& z( [; }  ?2 Z) A5 c& r6 d%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