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上）

3 I& q) ^, ]8 Y) m    不得不說，袁紹留下的底子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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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在袁尚的接風宴上，劉闖就看到了不少名人。

; @: U( j. ~# _6 V* {1 N$ D    比如逢紀，比如那個曾做檄文把曹操罵出一身冷汗的陳琳，比如汝南名士應劭……酒席宴上，留守鄴城的袁氏屬臣大都出現。不過看得出來，曾經為袁尚身邊首席謀臣的逢紀，似乎被疏遠不少。坐在袁尚下首第一位的人，名叫陶升，確是個劉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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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U- D2 T" B( V  g    這陶升，何許人也？

* y0 c) ~! t# z+ L2 U5 g9 c    此人原本是魏郡治下的一縣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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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7 p: g9 c' V$ N& E0 A3 q    初平四年，魏郡太守勾結黑山賊于毒造反，而當時袁紹身在青州和闐楷交戰，並不在鄴城。但是他的家人卻大都留在魏郡，其中也包括袁尚在內。陶升被裹挾造反，但並不甘願從賊。後來他找了個機會，把袁紹在鄴城的家屬全部救出來，並護送到斥丘，一直等到袁紹返回河北，才把袁紹的家人交還給了袁紹。袁紹因此奉陶升為奉義中郎將，對他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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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陶升的才幹不足，聲名不顯。

3 A' H' w2 d) P) O9 i- |1 S3 p    哪怕是有袁紹提攜，也只能為大將軍府掾，一直默默無聞。

* C$ U. i( ^5 L, S    如果算起來，這陶升和袁尚的關係，頗有些與那長阪坡被趙雲解救的阿斗劉禪頗為相似。

8 T, `. t$ P4 N/ u; \    但袁尚受環境影響，對陶升並不親近。

2 E" Q0 y; n7 G3 |2 d0 E    直到袁紹死後，鄴城動盪不已，陶升卻一直堅定站在袁尚身邊，也讓袁尚有一些了悟……逢紀等人雖有才幹，但是私心太重。他覺得，自己應該首先安撫住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待他擁有一些堅定的擁躉之後，再去招攏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氣。所謂，千金買馬骨，也正是如此。

    也正因為此，袁尚自領大將軍後。便把陶升的位子提上來，猶在逢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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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陶升，的確是對袁尚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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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說袁尚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他想要穩定局勢，聚攏親信的想法沒錯，可是這麼赤裸裸把陶升提上去，逢紀這些人會怎麼想？雖然這些人有私心。可誰又能沒有私心？不管怎麼說，逢紀等人之前一直都在幫助袁尚，更是袁尚接掌大將軍職位的功臣……而今卻位在陶升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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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戶人家孩子的想法，實在弄不明白。

4 I8 Z1 b# F& X5 Z    也許袁尚有他自己的考究，但是與劉闖又有什麼關係？

    “劉皇叔此來鄴城與我家主公聯合抗曹，卻不知劉皇叔對曹操又有幾多認識？”

/ V7 J2 J% `% b+ z    酒宴正酣時。忽有人站起身來，大聲質問劉闖。

    這話乍聽，似乎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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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2 Q6 f% n0 Z4 Y: H    可那問話之人，再加上他的表情，卻隱含了許多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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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3 n( \: [7 m    劉闖認得這個人，正是當年在臨甾時遇到的華彥，也是袁譚身邊的謀士。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之色。雖是請教，實際上卻是諷刺劉闖，不敢和曹操對敵，只能依附袁氏。

0 K+ m7 |! [: K7 Q# ^' m6 Q    華彥挑釁，似乎並未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6 i9 e) w; ?- C  j! u    從個人的表情來看，有的蹙眉，有的稱讚，有的不滿……劉闖能看得出。老袁家這些臣子，依舊是派系林立。表示不滿的，是袁尚的心腹，表示稱讚的，則是袁譚的部屬，至於那些蹙眉沉思者，大都是處於中立狀態。而這些人裡。還包括了陳琳等一干後世歸降曹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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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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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W  l+ U7 o9 `" W    劉闖故作不認識華彥，扭頭向袁尚詢問。

    一句話，讓華彥頓時面紅耳赤。

    自以為很牛，可人家根本不記得你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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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華彥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亂起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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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x1 b8 m6 `    袁尚笑道：“華彥先生乃臨淄名士，早些年曾在臨甾與皇叔見過面，怎地皇叔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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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3 i+ X: d+ F5 F" j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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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K- u+ @7 x6 Q    劉闖故作恍然之色，“三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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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泰山賊占著人多勢眾，攻打三公子的時候，華先生讓我出兵馳援來著……可到頭來，卻不與我一兵一卒。我記得那時候華先生好像為青州從事，竟然無法從自己治下抽調兵馬，呵呵！”

    你問我怎麼看待曹操？

# J( y$ j% e+ s% d    我先說說你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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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 f6 {+ A* Q& h& m+ V    袁尚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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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的這一番話，更讓在座不少人露出恥笑之色：一個連自己所轄之地都無法治理的傢伙，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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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的臉，由紅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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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陸遜突然開口：“華先生問我家主公如何看待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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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j9 u9 n5 j6 m$ x: r* L) r3 C    此國賊耳！

. w8 Q" B: u4 ]) y: N; G- E8 q! n1 ?' ^    此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看似是我漢室忠臣，實則不過一國賊耳。而今他兵進河北，看似聲勢驚人，其實不堪一擊。兗州豫州，連年征戰，早已民力疲乏。他之所以敢在這時候用兵，無非是因大將軍故去，故而想要渾水摸魚。可仔細思之，曹操實則四面環敵。西南劉表，東南孫權皆為他大敵……若非他兩次取勝，焉得氣焰囂張？若袁劉得以合作，必敗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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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看華彥氣焰被壓制，顏面上不太好看，逢紀突然開口：“皇叔倒是信心滿滿。

. b* Q4 k& n: Z    可據我所知，皇叔自出道以來，卻屢屢為曹操所敗。廣陵一戰，九死一生，最後不得不棄北海東萊。若非袁公收留，皇叔幾無容身之所。而今卻大言不慚……呵呵，未免令人恥笑。”

    劉闖面不改色，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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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突然開口道：“可是逢紀逢元圖先生當面？”

    “正是！”

    逢紀撚鬚，露出一抹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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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G0 r6 e, X    盧毓卻笑道：“久聞先生乃當今名士，哪知道卻說出如此話來，實在令人失望。

- `7 {8 O" \! R  ^: b2 E    大鵬展翅飛萬里，他的志向又豈是燕雀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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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皇叔起於徐州，立足北海東萊，兩年間大興仁政，開創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北海東萊，原本荒蕪之所，但皇叔在短短兩三年間。卻使得兩地人口激增數十萬……此黃巾以來，未有之仁政。然則曹操殘暴，興兵犯我疆土。皇叔顧全大局，不忍傷害北海百姓性命，故不得已離開北海東萊，遠赴遼西，為我漢室戍衛邊疆。更開疆擴土，乃桓靈以來未有之盛事。元圖先生言皇叔大言不慚，卻不知袁公在世之日，塞北可平靜，又擴土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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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H, U* i  L# v+ j; u    逢紀臉色一變，怒道：“想當初劉皇叔走投無路。若非袁公收留，焉得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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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皇叔據遼東以來，卻侵奪我邊塞，佔據我幽州，履行兵戎之事，此可是大丈夫所為嗎？”

    陸遜頓時怒而起身：“元圖先生怎可說這等大逆不道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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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g; H2 e+ ]; D5 q8 Z& J' f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我家主公奉天子制詔。戍衛北疆……卻不知這幽州，何時又變成了袁公所有？人謂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之功業。可現在，國賊兵臨城下，我家主公出於友善之心前來相助，爾等不為自家主公出謀劃策，反而屢屢刁難。更漲操賊威風……元圖先生，敢問可是欲效仿許攸之流，棄三公子而投效曹操嗎？”

: S% J2 ^  d6 G: a" Y    雙方唇槍舌劍，令酒席宴上火藥味越來越濃。

    陸遜和盧毓二人更是毫無懼色，面對著袁氏眾謀臣的刁難，毫不退讓。

4 c- I& _5 ?. M    劉闖在一旁笑而不語，只顧自斟自飲。

! i( t1 f3 K9 t' i  N    而袁尚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 z8 z/ Z4 F0 U1 X) V    “都與我退下！”

! C8 o  _  a( o5 O; w9 T: Q- ]    眼見還有人要出來挑釁，袁尚再也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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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A# E: B/ ~% t3 j+ X    你們一個個跳出來刁難我不管，可你們也要有些分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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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 s- N7 u    大家如今是要聯合抗曹，怎麼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個為曹操歌功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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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當然不高興。厲聲道：“今日設宴，乃為皇叔接風洗塵……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而今大敵當前，理應精誠合作，共抗操賊才是。今爾等所言，皆為曹操稱頌，莫非欲謀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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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紀等人剛開始還與盧毓陸遜爭辯，可是到後來，也覺察到不對，早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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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袁尚發火，宴上眾人也知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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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s6 C1 `! ]& ~0 N% d6 y4 r    劉闖開口道：“三公子暫息雷霆之怒，今與眾高士歡聚，受益頗深。

" H) ?4 \. l9 V7 H  J    些許酒席宴上的醉話，又何必放在心上？相信諸公都乃高潔之士，怎會做背主求榮的勾當？”

, d# s: l' K/ u4 N& X  e2 d- h" a+ g    袁尚，這才壓住了火氣。

+ }0 u; h3 G9 A( g& G    劉闖這一番話，明著是為眾人開脫，實則暗藏譏諷。

    “天色不早，我一路趕來，也有些疲乏，便如此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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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q( d+ s* l6 @' I7 H  @    至於聯合抗曹之事，乃大勢所趨，我與三公子早有定論。此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諸公海涵。不過過了今晚，切莫再有為操賊稱頌之語，若傳揚出去，只怕會使得袁公心血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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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我已命人在驛站中準備妥當，皇叔只管歇息。”

) J, I* r* l' y3 h6 m  M    劉闖哈哈大笑，拉著袁尚的手道：“大將軍或許不瞭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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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我行行伍之事，出門在外大都居於軍中，與兒郎們一起。大將軍美意，闖心領之，可若是一日不與兒郎們相聚，難免心中掛念，還是留在軍中吧。另外，我大軍前來，總不成一直紮營城外。還請大將軍早作安排，與我一棲身之所，免得軍中將士會心生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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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j" ~6 B4 ?5 i5 Z    明日我當再來拜訪，與大將軍共商抗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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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劉闖又拱手道：“諸公今日盛情，闖牢記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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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A0 v+ D7 L$ P* x5 p3 Q' @    不過闖有一言，今冀州死生存亡之際，望諸公拋棄成見，精誠合作，此大漢之福，百姓之福。”

, Q( g6 a! b* _6 g+ a    說完，劉闖帶著陸遜盧毓和龐德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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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把他送到府衙門外，有些赧然道：“今日，卻讓皇叔見笑了。”

    “誒，大將軍哪裡話來？”

: U) u: ]7 h" D  ~; H! _4 T% l    劉闖一擺手，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而今外敵當前，身為家主心中自當有決斷，不可為外人動搖。我有一眼，發自肺腑。或許不甚動聽，卻不吐不快，請大將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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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s; r3 F3 ?2 m; R    “請皇叔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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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O1 K+ N0 E1 V    劉闖沉吟一下，低聲道：“諸公若降，操賊可善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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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o3 a8 y    若三公子降，又何以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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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7 \) |* H0 d" m) t4 V1 q    說完，劉闖上馬，拱手告辭。

    目送劉闖離去背影，袁尚激靈靈一個寒蟬。

7 C5 i% M; e5 [) o    劉闖話裡話外就只有一個意思：這鄴城上下，誰都可以投降，唯有你袁尚不能投降！

+ [0 ^2 ?8 _5 H/ ^    試想，劉闖所言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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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3 d4 N$ t  e* ~    其他人投降，曹操可以善待；可他袁尚投降，曹操又豈能輕饒？

    想到這裡，袁尚緊咬牙關，猛然一頓足，便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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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 B( Z5 V+ N- A+ _! f# t  Y6 E    “皇叔，看起來這鄴城上下，也是人心浮動，各有算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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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城的路上，陸遜蹙眉開口。

    劉闖道：“我們在路上不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嗎？黨錮相爭，派系林立，原本就是袁氏的特性。而今袁紹死了，袁尚和袁譚的威望又不足以服眾，底下人有異樣想法，倒也不足為奇。”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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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e8 L9 e2 c6 y1 @+ M, w/ A# e    陸遜道：“可如此一來，只怕此次抗曹，難度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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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  ?* I4 d! p, \  V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輕聲道：“其實這次曹操來犯，未必能夠成功。

) g% p0 ~% d0 g0 @7 F! [  E- Z3 u* \    袁紹雖死，但袁氏家底甚厚。只要袁家兄弟能夠拋棄成見，團結一處，定然能夠抵擋住曹操。我這次來，倒未想過和曹操真個決戰，只是要給袁尚增加些信心，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A7 S# `- `# `* W  O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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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莫非有憂慮？”

    劉闖輕聲道：“莫不成伯言在席間，未看出端倪？”

    “皇叔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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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沉聲道：“我看袁氏麾下，不少人已有反意，不願與曹操抗衡。

! w/ |  G% t! r7 g    你與子家和他們爭執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其他人。比如那陳琳、沮宗、審榮之輩一直沉默不語。這些人，皆雄辯之士，卻忒沉默。這也讓我心中有些擔憂，弄不好會有出現變數。”

2 B7 }4 m6 Z1 W5 r) Z8 M% p: k( o    陸遜和盧毓聞聽默然，雖不太贊成劉闖之言，卻又不得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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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l5 |: y2 T6 Z) z    眾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鄴城城門下。

; c+ Q8 Q) C% p    袁尚的親隨手持令箭，命鄴城守將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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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出城後，正準備前往兵營，卻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蹄聲，有人高喊道：“皇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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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袁尚的親隨已經返回府衙，而鄴城城門看似關閉，實則還留有一道縫隙。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當追上劉闖之後，馬上那人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前，“皇叔，可還記得岑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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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4 J2 v# M1 V    劉闖撥轉馬頭，凝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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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

    他先一怔，旋即露出驚喜之色，“岑將軍怎在這裡，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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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9章 董家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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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岑壁，正是當年從臨淄跟隨劉闖前往北海的那個岑壁。他原本是袁譚部將，卻不得袁譚所重，於是投奔了劉闖。只是後來劉闖棄北海基業，遠赴遼東的時候，岑壁卻不願隨同……

: W0 S5 E- S# [3 N3 Z    好在，他刀馬純熟，武藝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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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6 y* L) I) Z+ i    劉闖把他引介給了平原劉平，又由劉平舉薦給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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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0 Z$ s" p- D  Y    只是沒想到，會在鄴城相逢，劉闖也感到非常驚喜，連忙下馬攙扶。

    岑壁臉上，露出苦笑，與劉闖再施一禮，輕聲道：“自北海一別，壁甚念皇叔，特來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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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語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 C, u' S- P8 q4 V% _8 b7 a5 I    看他的模樣，劉闖便知道他而今混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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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他本是袁譚部曲，後又跟隨劉闖，哪怕是劉平引介，恐怕也難以得到袁紹重用。

    建安四年冬天，劉平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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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r& O  z% X: G) Y3 s: L1 O    沒了劉平的關照，岑壁的地位也隨之暴跌。

    而今，他為鄴城城門守將，也就是方才劉闖出城的城門。

* S! r2 y+ E# ^% O" ~" r  {    岑壁現在也深感後悔，想當初他在北海時，便為劉闖看重，做了都昌都尉，也算是統領一軍。劉闖離開北海的時候，岑壁不願跟隨劉闖去遼東，於是又轉投袁紹。可是似他這種朝秦暮楚之人，又怎可能被袁紹看重？袁紹死後，岑壁更是受到壓制，在鄴城可謂是鬱鬱不歡。

3 J, o& F2 u) r. C/ ?6 A* z5 B    若當初，他跟隨劉闖去遼東，如今怎地也是一軍將領。

' C+ e9 X: R! _$ j$ @8 S7 D7 ^) e    君不見當初尚不如他的徐盛，現如今也做了定襄太守之職，雖治下荒僻，可畢竟是兩千石大員。

    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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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闖這次來鄴城，岑壁就存了心思。

4 F0 o0 ^5 ?1 ^5 m) J    他為城門守將，手底下都是他的親信。見劉闖出城，他就忍不住跟著出城，前來拜會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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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劉闖親切和煦的笑容。岑壁眼圈一紅，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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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8 ?, `+ r6 O  E$ ~( {    “當初一念之差，未得與皇叔通行，壁如今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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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r9 U9 r2 a2 w! c1 y" B    劉闖微微一笑，只拍了拍岑壁道：“岑將軍大可不必如此，今袁劉聯合抗曹，相信會有許多機會。將軍有真才實學。自有用武之時，又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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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聞聽，更加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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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o8 R; ?# I! I$ s. I; D    由於是在城外，岑壁也在當值，所以劉闖不好和他說太多只能勉勵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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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I5 W( Q* H4 ?& _# V3 ^    但對於岑壁而言，這已經足夠。

    在分別時。岑壁突然道：“皇叔此來鄴城，需多加小心。

    城中而今頗為動盪，我聽說有不少人已暗中和曹操聯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發生意外。

    若有可能，切莫屯駐鄴城，以免受到波及。據鄴城東六十里有一平陽城。城牆堅厚，即便遇到危險，也能抵擋一時。皇叔若要屯軍，那平陽城為最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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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L9 _  k- j7 \( T& J    劉闖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與岑壁又交談兩句，兩人隨即分別。

" o/ h: @; ?) g* N4 ]    “主公，那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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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盧毓和龐德，都不認得岑壁。忍不住開口詢問。

% x2 L" N; ~9 \( l    劉闖把岑壁的事情說了一遍，卻引得龐德三人露出不屑之色，連連搖頭，“此等朝秦暮楚之人，主公不可輕信。”

4 f5 T, `) _- O0 o1 ~+ d    “當時局勢，便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1 n( ~9 N5 @. O& i# C- z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岑壁當時選擇離開。也怪不得他。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當時情況確實不好，北海東萊受曹操威脅，我自己還困於許都，生死未卜……選擇前往遼東，也是無奈之舉。便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遼東如此迅速的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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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J! U6 J4 _. X    盧毓忍不住道：“主公果然仁義！”

8 b6 W# v  s: k/ I: d' B9 N    劉闖聞聽，笑了……

    劉闖等人返回營地，早早歇息。

7 I% w+ d  N' z* v& R    可是鄴城，卻是暗流激湧。

: r% V8 z  f( ^8 b    劉闖的到來，打亂了許多人的盤算。而他展現出來的自信，也使得許多人暗自感到了心驚。

; k9 Y+ P( T# b. o0 j6 ]0 y( Q    親劉闖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 l0 C( J: b7 b    不親劉闖的人，則暗自憂慮……不過這憂慮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擔心劉闖挾大勝之勢前來，會助漲袁尚氣焰；有的卻又擔心，劉闖這一來，會給他們此前的謀劃帶來很大變數。

5 }. W" m  N) O    而事實上，當晚劉闖離去之後，袁尚回到府衙，便持袁紹的思召寶劍斬斷食案，決心聯劉抗曹，絕不更改。與劉闖抵達之前，袁紹猶豫不決的表現相比，劉闖帶來的變數確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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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鳳，三公子決心已定，看起來咱們之前的籌謀，恐有變化。”

    鄴城東南角，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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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琳坐在榻上，露出慌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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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璋不要慌，咱們的籌謀極為隱秘，除你我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就算那劉闖來了，也無法察覺出來。不過，此人頗有大氣運，手段莫名。若他長居鄴城，只怕會被他看出破綻，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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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袁顯思已經下定決心，與曹公相爭，我等更不能再繼續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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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要馳援袁譚，索性咱們就堅決支持他……等他離開鄴城，你我方有機會行動……但在此之前，必須要除掉那劉闖才是。這件事，還要儘快謀劃，免得夜長夢多，走漏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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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榮，是審配的侄兒。

( c! W8 a7 s: @1 ]    他從小父母雙亡，被審配撫養成人。

    審配死於劉闖之手，也讓審榮對劉闖恨之入骨。

    不過在歷史上，他就曾投靠了曹操，致使鄴城失守，審配縱火焚燒東南角樓，葬身於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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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D9 N/ ~/ @    他抬頭看向陳琳，眼中閃過一抹獰戾之色。

6 j" L' |, F4 p: ?) ^$ I! `% b    “孔璋，你我而今已沒有退路，唯有繼續向前。

) s% s) s8 Q) T+ b; u    這件事你不必太過擔心，相信你我只要穩下來，就不會有任何風險……不過，仲與那邊你還要再加把勁兒。他遲遲拿不定主意，如果不能讓他加入進來，遲早會使你我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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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9 \6 J) u& ^3 y: E: N! t+ z    還有，那陰夔老兒實在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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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o1 w4 ?% X5 O* H, \% |    與其讓他繼續搗亂，不如讓他下去陪伴袁公為好……他不總說忠心嗎？相信他一定願意去和袁公作伴。”

    陳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看著審榮，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

5 a% @, H2 ?; {; E2 `    他現在有些後悔。有道是貪杯誤事……若非之前吃醉了酒被審榮拿住了把柄，他又怎會冒這種風險。可正如審榮所言，他已沒有退路。而今之計，只期盼著曹操能儘快打來鄴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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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7 P3 a* u6 e' U: p    ++++++++++++++++++++++++++++++++++++++++

    次日，劉闖再次入城，與袁尚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 ~6 W6 z! k  e* Q    按照劉闖之前和陸遜盧毓等人的商議，鄴城他們是斷然不會駐留。這並不是因為岑壁的一番話。而是從一開始，劉闖就認為鄴城這地方太過複雜，他若駐留於鄴城，一不小心就會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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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I+ {" U& ]1 j2 `; L    而且，岑壁的示警也讓劉闖留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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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鄴城，絕非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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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l" U  _1 B1 ?    好在。袁尚似乎也不願意讓他留在鄴城，擔心劉闖在鄴城逗留太久，會產生不良的後果……在和劉闖商議一番後，袁尚表示，劉闖可以駐守在鄴城以東四十里處的武城。本來，劉闖希望能屯駐平陽城，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平陽城的確堅厚，但是卻囤積大量糧草。袁尚又怎可能同意？

# j% Q7 H. [; W! ^' F) c    不過，武城好像也不錯，比平陽小一些，有數千人口，猶若一座塢堡。

5 s% S4 a! _& Y    “今日一早，我接到兄長求援，言顏良和許攸已經兵臨黎陽城下。要我出兵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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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準備親率兵馬，前往黎陽助戰，到時候請皇叔助我護住糧道，待我擊退操賊之後，咱們再做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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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V3 [4 q# c  A$ k3 r    劉闖聞聽，並未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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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2 y# C; K+ }    歷史上，黎陽之戰的時候。袁尚的確曾出兵救援袁譚。

7 O" r) ^5 B' Y6 h* \7 E    本來兩兄弟齊心協力，的確是可以攔住曹操。哪知道袁譚後來和曹操私下裡議和，出賣了袁尚，以至於兄弟二人的關係徹底破裂。更給了曹操各個擊破的機會，令得曹操統一北方。

3 B* A( Q/ |8 h7 z, x    “三公子，還請留意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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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y8 }; b9 U9 x9 b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不好，可劉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番。

    袁尚聞聽一怔，旋即笑道：“皇叔不必擔心，我那兄長不是蠢人，又怎會做出不利我的事情？”

    他的確不蠢，卻利慾熏心啊。

    但這種話劉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說得多了，反而會讓袁尚誤會。

: n; N* x" B+ _0 F- Q; C1 Q    “如此，我便祝三公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 k2 R: @/ p5 e* T    袁尚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劉闖的祝福……

    出兵救援黎陽，還需做些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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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Q# P1 V/ h! p( F    劉闖並未再打攪袁尚，便告辭離去。

    走出府衙，他找來了盧毓，在盧毓耳邊低語幾句之後，盧毓便匆匆離去。

- ?+ }  G& j* f* y4 ?, {4 }    “令明，伯言，天色尚早，咱們便走一走這鄴城如何？”

    劉闖突然來了興緻，向龐德和陸遜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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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自然不會拒絕劉闖的請求，於是便帶著十餘人簡裝漫步於鄴城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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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1 \6 I! [2 }* d- a    後世鄴城，曾為六朝古都。

    歷經曹魏、後趙、冉魏、前燕、東魏和北齊六朝，居大河流域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長達四個世紀，最終沒於戰火。劉闖無法想像出四個世紀後的鄴城是什麼樣子，不過就現在而言，它的規模不小，人口更多達二十餘萬人，也算得上是河北之地的一處重要所在。

- Y% Z0 h& H6 }+ K$ ^    袁紹在佔據了冀州之後，對鄴城數次擴建和修繕，城牆高達八丈，與洛陽幾乎持平。

    劉闖一行人行走在鄴城街道裡，卻清楚感受到鄴城上空瀰漫的浮動和恐慌。袁尚太年輕了，又沒有足夠的功勛，以至於他雖接掌大將軍之位，但始終無法消除鄴城百姓的顧慮和驚恐。

6 ?6 D- S, F* q8 k6 V1 @+ d    曹操兵發黎陽，鄴城已得到了消息。

    城中百姓，顯然對袁尚還沒有樹立信心，自然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動盪。

$ ~& B1 E- L! w/ |* K. L    岑壁和楊鳳說的果然沒錯，如此情況之下，想要抵禦曹操的鐵騎，實在是有些難度……

$ d8 @  q7 C, x0 b    在走過一街口的時候，忽聽前方一陣騷亂。

    一群人圍在街口，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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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傻子已經夠可憐的，何苦總要為難於他？”

+ K2 F  A( d) E5 |    “唉，誰讓他董家沒落如斯，便是個人就能欺辱於他。”

    “少說點話吧……沒看見那是陶家的人嗎？

9 p) x6 Z9 u* h5 u: h    如今陶升得了大將軍寵信，已非比從前。想當初，陶升的父親便死於他董家之手，而今陶升得了勢，自然不會放過這董家的傻子。這種事，咱們可別去摻和，弄個不好便要惹禍上身。”

! B: H* V* L( {( f' f9 a/ b/ D    劉闖心中一動，邁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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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X+ @3 B    他擠進人群，就見在街市中央，十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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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的相貌奇醜，獅鼻闊口，髮髻蓬亂。不過看體型，這少年卻格外驚人……兩米多高的身材，比之劉闖還要高出許多，且體型格外雄壯。他衣衫破爛，滿臉是血，卻死死抱住懷中一個包裹，任由對方毆打，卻不肯鬆手。

- `  [+ M) z  a3 i/ T3 ^: E    劉闖眉頭，不由得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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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要詢問身邊之人，卻聽到一個壯漢大聲道：“你這醜鬼，今天若不把東西交出來，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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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S3 f' _# ^2 G/ b, P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你們為什麼打我。”

5 X% ]4 q3 L0 e# J/ B9 N! w; F    那少年說話時甕聲甕氣，眼中淚光閃閃。

    “我家老爺要的東西，那便是我家老爺的……董胖子，我把話放在這裡，今天你不把這套唐猊寶鎧交出來，便休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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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Z  U2 g; c2 {0 x0 m    “我爹不讓我打架，你們別逼我。”

    “哈，一個傻子，還敢囂張？

    小子，你敢動我一根指頭，便要你那老娘賠命。”

3 f; i4 P$ j; P8 j    一旁陸遜拉住一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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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H' c6 X6 h2 W) |( C    “還能怎樣，那董家傻子有一套唐猊寶鎧，陶老爺要拿來獻於大將軍。

5 M0 f' ?# u3 N' z$ q$ T2 V+ R    這傻子不肯交出來，所以便被人日日毆打。不過這小子也真夠傻，一套唐猊寶鎧值得嗎？”

1 N3 B- Y* [% T  `9 |7 W    “唐猊寶鎧，他怎會有如此珍貴甲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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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兒怕是外來人，卻不知這董胖子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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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本是河間望族董氏後人，那董家更出過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便是孝仁皇后……可惜孝仁皇后一死，董家就遭受滅頂之災。這唐猊寶鎧，本是孝仁皇后賜予他爹的物品，不知怎地被陶老爺知曉，便前去索要。可這東西，董胖子又怎可能交出來，於是便日日被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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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L% q" R) B    偌大的個頭，卻只會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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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說著話，嘿嘿一笑，露出不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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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仁皇后？

    劉闖心裡頓時一驚……

    這孝仁皇后是哪位？便是那漢靈帝劉宏之母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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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x. L( Z2 w. A( D" g* ~    漢靈帝死後，董太后因為在立嫡的問題上，和當時的何皇后產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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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皇后要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就是少帝劉辯；而董太后卻更親近王美人所生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漢帝劉協。最終，何皇后得兄長大將軍何進支持，把十四歲的劉辨推到了皇帝位上。

) g# _8 N& w+ p: f9 w: P    自古以來，這立嫡之爭從來是殘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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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9 G- R) ~6 b2 m/ x$ s3 [    董太后既沒有朝中官員支持，又沒有雄厚的實力，冒然參與其中，下場自然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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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b& e& ]' M1 O    少帝登基之後，何進聯合三公上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應遷於河間安置……

5 f" Y* e: V+ Y' i1 f( R3 `    之後，董太后在回河間的途中身亡。

# d# [* F& x1 P8 X0 x    何進隨後下令，對董氏進行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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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 W" c" C5 y' u    那董氏也非豪強，在何進的打壓之下迅速破敗，卻沒想到還留有一脈，竟躲在這鄴城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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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上）

    董姓少年渾渾噩噩，依舊死抱著盔甲包不肯鬆手。

. [' I3 Y$ i7 j% }$ E    陶家惡奴有些不耐煩了，從身邊隨從手中拿過一根兒臂粗細的木棒，上前便狠狠砸向少年的腦袋。

    看他出手的架勢，分明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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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w. v/ M8 |7 Z  H    週遭圍觀者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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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我爹說，忍無可忍，不必再忍……”

$ F) |& l# [3 v; V" ~4 e* y    說著話，他猛然身形暴漲，如同雄獅般雄壯的身軀便狠狠撞向那惡奴。不過，沒等他撞到對方，卻聽到那惡奴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他手臂上插著一枚小槍，手中的木棒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這惡奴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出手。

    而且他多次毆打眼前這少年，知道這少年不敢反抗，也就沒有任何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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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中了一支小槍，旋即又被那少年撞上。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一輛時速一百多公里的重型卡車撞上一樣，惡奴啊的一聲大叫，直飛出去十米左右，全身好像被撞散了，落在地上更口吐鮮血。

    劉闖得知董姓少年來歷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計較。

    眼見惡奴要壞了少年性命，他二話不說，便擲出一枚小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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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小槍，早練得出神入化，十五步以內百發百中，絕無半點偏差。本來，他只是想救下少年，卻不想少年突然發難，把那惡奴撞得骨斷筋折，奄奄一息……不過從那少年一撞，劉闖的眼睛頓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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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3 b7 F0 _& O3 k    就這一撞，已顯示出少年超人神力，恐怕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

    於公於私，劉闖都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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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Q" A7 k+ g" j* s! y    左右已經出手，劉闖索性放開手腳……鄴城的形式很複雜，劉闖原本不想惹事生非。可現在，為了這董姓少年就算大開殺戒。也算不得大事。陶升雖然為袁尚所看重，但是在劉闖的眼中，那陶升不過跳樑小丑而已。只看他家奴的作為，便能夠猜出來這傢伙平日裡德行。

# _  _& B4 H$ m4 G, N0 @, i    既然動手了，那就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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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j4 a/ N- O; `. t    “令明，打斷他們的手腳，休要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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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早就看得火冒三丈。聽聞劉闖令下，那還能按奈得住，健步便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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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5 D* L$ j- ]$ ?8 T  D% ^9 e9 R    龐德衝出去，跟隨在劉闖身邊十名飛熊衛立刻分為兩隊，五個人留在劉闖身邊保護，另外五個人則直接拔出鋼刀。隨著龐德衝出去。那些個陶家惡奴見管事的被少年所傷，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敢還手？十幾個人反應過來，齊聲吶喊便要拿下少年，帶回府中收拾，可不想這個時候，龐德幾人衝過來……龐德還好，對付這些個小蝦米。還不至於用兵器。

2 B+ T& x1 p* n6 J# t    一雙鐵拳，瞬間就打翻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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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的武力，早已到了煉神境界，劉闖下令讓他打斷對方手腳，龐德又怎可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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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3 p. O5 M) x: Q    不過，他總算是掌握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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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五名飛熊衛卻不一樣，他們抽刀出鞘，雖不能用刀刃劈砍。卻用刀背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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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幫子惡奴平日裡對普通百姓耀武揚威還可以，但要是對上了龐德和飛熊衛，簡直不堪一擊。

2 e- e2 U+ t" f/ Q; ~+ Q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幾個惡奴就被打倒在地，哭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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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再敢出聲，就給我割了舌頭。”

    劉闖邁步上前，在五名飛熊衛的保護下來到少年身前。

    “你。姓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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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懵懵懂懂，茫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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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v+ F5 ], q/ i    “河間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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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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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董太后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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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 k/ M. O7 u    那圍觀者言少年是個傻子，看來並不是出於惡意，而是確有其事。

    問他姓氏。問他祖籍，他都能理解，可問題如果複雜一點，比如問他董太后是什麼人？他就有些糊塗。更不要說劉闖問他是不是董太后族人，少年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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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5 s$ ~& z3 {2 a# \! t. |    劉闖眉頭一蹙，“你叫什麼名字？”

    “董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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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k1 d9 y, }9 R    董肥？好怪異的名字……

    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卻有些雄壯，這體格比劉闖還要粗壯幾分。

    看他的年紀，恐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竟長得比劉闖還高，讓劉闖頗有些不太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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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 L. v. y    劉闖的個頭就已經不低了，大多數時候他和人交談，都要俯視。

8 c, H' x1 I5 M$ w% m3 V    可這少年，竟需要他微微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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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我去你家。”

    “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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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似乎非常敏感，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 k; t# }6 j  w2 [' S8 e    劉闖知道，和這傻子沒辦法交流……他剛才不是說家裡還有一個老母嗎？說不定能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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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z. T# s: s: F5 `* D    “我是你母親的親戚，特來尋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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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s+ C( q# i  U    劉闖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和少年解釋……只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總覺得怪異，好像是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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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董俷倒是明白‘親戚’二字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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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劉闖出手，也使得他認為劉闖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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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6 p  _( ~( c3 i    他緊緊抱著懷中盔甲包，甕聲甕氣答應了一聲，便帶著劉闖離去。

    “方才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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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著目送劉闖等人背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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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雄壯的男子，看他那氣度可不是等閒之輩……他剛才說是那傻子的親戚，董家這一回可算是時來運轉了……就憑那個人的氣度，估計就算是陶老爺親來，也壓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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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胖子這一回，可有福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劉皇叔。”

    “劉皇叔？哪個劉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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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C, [+ R4 [4 }5 u1 n! I, H    “還能有哪個劉皇叔，自然是大漢皇叔，而今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的劉皇叔。

. w" j7 A7 d* s1 U3 h4 q    昨天他入城的時候，我曾遠遠的看了一眼，當時劉皇叔還衝我揮手笑了……這董胖子倒真的轉運了。

( ?) t6 ~+ i" Z& Q8 g9 a3 g8 }    劉皇叔說起來，還真是他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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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就是劉皇叔！”

# M- J  W: s: c/ o9 ]) U# C+ [    人群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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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是有人疑惑道：“劉皇叔，怎會是董胖子的親戚？”

* d* ^; x, R2 O& E) d/ @    “笨啊，劉皇叔是大漢皇叔，董胖子家裡曾出了一個董太后，乃先帝之母。

# i; ^/ O- g$ C" d( T9 Y$ h/ b    我記得，董太后曾撫養過當今天子。還幫助當今天子爭取過皇位，結果最後慘遭那何進所害，鴆殺於河間。而今天子登基，劉皇叔又是天子親口承認的皇叔，自然和董家算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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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路人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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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v. Q! s7 B5 I0 a    眾人聽罷，也不禁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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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幫我找先生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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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9 K, m( |; G  b% i" U: c    這時候。那倒在地上的陶家惡奴見劉闖等人走了，連忙大聲叫喊。

' x/ ?9 _  _0 `( G& {1 v9 g' Y    誰又料想，他不喊這一聲還好，這一喊，圍觀路人一哄而散，竟然沒有一個人理睬那惡奴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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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9 ]- R0 b$ a+ w8 c    董俷家住鄴城西南門。地勢低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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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7 `0 k/ p! _7 `* I    這恐怕就是鄴城的平民區了吧，走進來便問道一股惡臭氣息瀰漫空中。

    龐德和陸遜都不由得眉頭緊蹙起來，倒是劉闖面無表情，似乎對那空氣中的惡臭全無半點感覺。

    龐德也好，陸遜也罷，都算得上是富貴之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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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卻是起於微末中，想當年朐縣的貧民區。尤勝這裡。

3 j. O4 p( q2 P/ x( F+ S4 Q) f    他跟在董俷身後，看著那雄壯如獅子一般的少年在前面行走，忍不住心中輕輕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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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董太后不死，這董俷而今說不得也能為紈褲子弟。

    可惜，董太后看不清楚形式，又沒有足夠的實力，到頭來自己被害，更連累得家人遭殃。所以說。實力若不夠強橫的時候，還當低調隱忍。似董太后那樣不知進退，結果必然悽慘。

    劉闖之所以對董俷產生興趣，自有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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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_2 V- B3 {; E8 |$ x& i    這一來董俷身強體壯，一身氣力不遜色劉闖，是一把好手；二來，當今天子曾受董太后撫養。雖說是個性子涼薄的人，可是對董太后想必非常感激。劉闖需要和漢帝再拉近一步關係，也就需要一條紐帶。若董俷真的是董太后的族人，想必劉協知道後。會對他更加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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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低矮的蘆屋前停下腳步，少年董俷抹去臉上的血跡，大聲道：“娘，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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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開門，邁步走進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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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示意陸遜和龐德在門外等候，他緊跟著董俷進屋，卻迎面聞到一股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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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L# j2 F) O$ S( G    “娘，娘……”

2 V/ M% O) B/ `5 k    董俷突然驚慌失措，丟了盔甲包，便衝上前去。

    在地榻上，倒著一個頭髮灰白的老婦人。屋中的光線昏暗，卻見她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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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x3 ~8 F3 j+ M3 F    劉闖連忙道：“董肥，休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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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6 o" B) Y7 w- W5 m  ?4 M) X2 x    他健步上前，來到老婦人身邊把她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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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老婦人的額頭鮮血淋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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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8 ?8 S" ~6 c$ y$ z# b    劉闖見此情況，忙伸手掐老婦人的人中，那老婦人悠悠醒來，眼睛還未睜開，便喊道：“阿醜，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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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 @, V- U' `, d) E3 l9 }    “娘，娘……阿醜在這裡。”

+ L( b+ C7 b) j6 L    老婦人睜開眼睛，看到董俷，不由得露出慌張之色，“阿醜，你怎地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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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t. \) F: t# p0 \. K    “娘……”

: q, t3 O, u6 [: D# }* o" }) s/ ~    “夫人不要緊張，我在這裡，定會保護阿醜周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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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通醫術，但畢竟張仲景華佗在他手下，在編撰傷寒論和青囊經的時候，劉闖也看過幾眼。他對醫術興趣不大，可若上了戰場廝殺，卻需要一些保護常識，故而曾請教過兩人。

6 c' b, Z% V( d  k  T0 V( a7 v    老婦人的脈象很弱，顯然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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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能活過來，便是因為心中還有牽掛……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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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7 k% i& h7 Q" k  l" f9 _    老婦人緊張看著劉闖問道。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方才在街上看到一群惡奴毆打董肥，所以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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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8 R. ?& E- ?& |3 j    我聽說，他是董太后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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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劉闖是大漢皇叔，老婦人的眼睛驀地一下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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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R9 Z7 U& G1 w0 Z    她猛然伸手，抓住劉闖的胳膊，“莫非是天家派你來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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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9 t1 j2 ], u+ I    劉闖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他看得出來，老婦人此刻有迴光返照的跡象，實在不忍告訴她真相……

    “天家，終還是沒有忘記我董家一脈。”

  Z3 I* b6 F* c" }( r4 V    她拉著劉闖的胳膊，痛哭道：“太后乃阿醜的姑母……阿醜，把屋子角落的箱子打開，裡面有一個木匣子，你拿過來。”

4 R  S& u" h+ [% k+ L3 h0 m    董俷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 A) e$ f# y- C, H, q    “董肥是怎麼回事？”

" L" O+ `& p& I4 z    “不是董肥，是董俷……毋俷德之俷。

    這孩子可憐，生下來就得了傷寒病，以至於腦袋有些不清楚。他父親見他呆傻，便不想留下，老奴可憐他是個孩子，所以便把他收留在身邊。我並非他生母，本是他生母的隨身婢女。但也幸虧是這樣，太后去後，大將軍命人抄沒董家，我便帶著他逃離河間，住在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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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U( Y/ R9 x" I$ @8 U    本指望天家能找到我們，可誰料想……

    皇叔，請看在太后情面上，將阿醜送往許都，老奴也算是全了當年與夫人的諾言。”

/ \) t4 y# K4 d6 F. n; k$ L    這時候，董俷捧著個匣子過來。

3 J7 N5 C& \8 k    在老婦人的示意下，他打開了匣子，卻見裡面居然是一串手鏈，上面還繫著鈴鐺。

    那鈴鐺看上去極破舊，可依舊能看得出，做工非常精美。

2 h, `* i' I* o. b: S5 B4 V1 Q    劉闖拿起這鈴鐺，詫異看著老婦人。

# c3 y, @; V  y- d8 p& v' d    “皇叔請收好這鈴鐺，此天家幼時玩具，定能證明阿醜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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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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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b  |: O9 {9 ?, a    董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便是漢靈帝劉宏。

# o+ H) r: u% R* _    她把一腔的心血，都投注在了當今天子劉協的身上。當初奪嫡失敗，董太后被趕出洛陽。可她卻始終掛唸著劉協，於是把劉協幼年時的玩具帶在身邊，卻不想到了河間後便被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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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證明董俷為董氏族人的最佳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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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M% C- E" H+ k* Z$ N4 h3 R! J    只可惜天家而今自身難保，更不要說他那涼薄的天性，又怎可能在意董家後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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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弱。

    這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劉闖心情極為低落，立刻大聲喝道：“令明，誰若呱噪，就砍了他腦袋。”

0 i/ o  e% M* O' M; b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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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C% V6 P    隨著劉闖一聲令下，屋外頓時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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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是那陶家的人趕來捉拿這老婦人，為那些個惡奴尋仇。

    劉闖輕聲道：“夫人放心，我以大漢列祖列宗之名保證，絕不會再讓阿醜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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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

* h3 X5 w4 L9 k/ V5 W- a4 Y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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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7 X& j1 Q) j1 t" u    老婦人拉住了董俷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天生神力，小時候時常闖禍，故而我才假你父親之名，不需要與人爭執，以至於這些年來你受盡委屈。以後跟隨皇叔，要聽皇叔的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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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Y8 O6 l5 @( Z6 Q" _/ h    董俷懵懂點頭，“娘，我記下了。”

1 @) b  b5 [8 a" q/ g5 E; Q    “皇叔，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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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鄭重點頭，老婦人這才放下心，用無比疼愛的目光看著那個仍舊呆呆傻傻的董俷，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面頰，可未等她觸摸到董俷的臉，手卻突然垂下，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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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0章 阿醜不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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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9 D! l0 p/ l    “皇叔，娘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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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9 V" [& v    董俷有些茫然的看著劉闖，卻讓劉闖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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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阿醜，你阿娘累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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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4 Y5 g3 M" W% h    “嗯嗯嗯，阿娘累了，讓她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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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叫罵聲。

    劉闖只覺心煩意亂，猛然抬頭道：“阿醜，外面有人在打攪你阿娘休息，還不讓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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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t" q7 T% q- x+ h    “可是阿娘不讓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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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S7 t! X- k2 K8 [: d    “你阿娘說了，讓你聽我的，只管動手就是。”

5 R& }  \# s3 r7 K    老婦人之所以會故去，恐怕和那陶家人有莫大關係。

" L7 Q6 ?' H2 E    董俷聽了，二話不說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是從牆角拎起一對鐵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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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鐵鎚，形似搗衣棒，一頭粗，一頭細，細的部分足有碗口一般，粗的部分活脫脫近四十公分直徑。搗衣棒長越一米，沉甸甸，黑漆漆，每支至少在百斤靠上。那董俷衝出房門，大聲吼道：“你們不要吵，我阿娘在休息……再吵，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7 K5 p* _' {+ v' U3 X    一連串的慘叫聲傳入屋中，劉闖深吸一口氣，伸手合上了老婦人的眼皮。

    “夫人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阿醜，為他找一房媳婦，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他。”

    說完，他伸手把老夫人抱起來，而後邁步走出房屋。

    “伯言，把屋中物品收攏一下，一起帶走。”

    門前，橫七豎八倒著三十餘人，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合著那惡臭之氣，直讓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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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4 y6 y# `0 p4 p    地面上，水溝裡，鮮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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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O/ ]4 z- g6 e0 \/ X    龐德和那十個飛熊衛，都面色蒼白。

- ]" s1 u: Z: r0 Q# J    劉闖看到了十幾具死屍，每一具屍體都不成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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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死狀。就知道是董俷那對鐵鎚所致，遍地碎肉，鮮血混合在濁白事物，流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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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V" R0 R' F- L    在街口外，一隊人攔住去路，和董俷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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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抱著老婦人往外走，董俷呆傻傻問道：“皇叔。你要帶我阿娘去哪兒？”

    “阿醜，跟著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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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7 `% J, \! ]$ l# A    “哦。”

    劉闖走到街口，看了一眼對面的人馬，突然一聲巨吼：“我乃大漢皇叔劉闖，叫陶升滾過來。”

6 ~9 W: T, H# l1 ]9 }6 ]    聲如巨雷，彷彿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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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那十幾匹戰馬希聿聿驚嘶不停。而那些家丁奴僕，更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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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1 C: k4 |8 Y4 D    “令明，去僱一輛車來。”

. I5 Q; _9 o' t. w. d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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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o" e' d    劉闖示意董俷上前，讓董俷抱住老婦人，而後從他手中接過鐵鎚。

# B' Z9 v* i% W- ~8 ^9 B    如果只是普通人，陶家這些家丁說不得便要一擁而上。可而今劉闖表明身份，再衝上去。那就是送死。家丁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闖之名，鄴城誰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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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劉闖而今與袁尚合作，真要衝上去，死也是白死。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飛熊衛趕一輛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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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示意董俷把老婦人的屍體放在馬車上……而此時，這個渾渾噩噩的少年仍沒有意識到，他最親的，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相反，他小心翼翼的護著老婦人，好像老婦人真的睡著了一樣。劉闖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自從前世他殺了那兩家人之後。世上已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可是現在，劉闖內心中那根弦，卻在輕輕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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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你這是做什麼！”

    袁尚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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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位陶升陶大老爺。

    “顯思，咱們到一旁說話。”

    劉闖沒有理睬陶升，而是逕自把袁尚拉到了旁邊，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 W0 x# o+ W  m* n* Y- F3 i+ |* S; E2 @! g    袁尚的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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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G0 k, y. l- ~+ p, n  t& S( ~    袁紹可以不在乎誰是天子，可以無視朝廷，那是他多年累積下來的資本，足以讓他這麼去做。可袁尚不行！袁紹一死，袁尚便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他開始意識到所謂師出有名的重要性。這天下的確是亂了，每個人都野心勃勃。但不管怎樣，江山仍是漢室江山，天下仍是劉姓天下。五百年統治，使得老百姓對漢室始終存有幾分歸屬感，絕非短時間內能消除。

3 t  h* M  T7 ?    曹操，果真不想要篡奪皇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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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如此，他大可以還政天子，更不會獨攬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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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曹操不敢！

    他挾天子以令諸侯已有些大逆不道，若真敢篡位，勢必受天下人唾罵。

    所以，曹操選擇了拖……從他迎奉天子，到他魂歸黃泉，在整整二十五年的時間當中，曹操成功抹消了漢家天子對臣民的影響。當然，這裡面也有劉備和孫權的功勞。劉備建立蜀漢，為漢昭烈帝，實則已經無視天子。而孫權建立吳國，也進一步打擊了漢室僅存的威望。

# @3 A* i2 ]( A  y$ z: _    於是，在曹操死後，曹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便成功篡奪皇位，建立了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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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h0 W' x( X& i" i    劉闖把老婦人的來歷告訴了袁尚，不過他沒有說老婦人是奴婢，只說這老婦人是董俷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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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N  |/ _4 Q% q8 L    “顯思，我知你想要籠絡一些人，穩定局勢。

; N- O4 @+ n8 n# }: S) s& R1 a    可是也要看清楚對象才是……你可知道，陶升背著你橫行鄴城，欺男霸女。他明知道老夫人是太后一脈，卻不通報與你，反而強取豪奪，致使老夫人喪命。若為天子知曉，又當如何處之？天子不管怎樣，是天下共主。太后對天子有養育之恩，天子又豈能善擺干休呢？

  {8 [& H6 Y& \  ~5 n+ Q1 L    這，不是讓曹操有多出一個討伐你的藉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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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臉色陰沉，朝著一旁陶升看了一眼。

$ Y0 |9 ], v! U7 i( Y, R    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皇叔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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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T9 d0 V) r' N    劉闖點點頭，便轉身走到馬車旁，示意飛熊衛驅車離開。

    “三公子，就這麼放他走……”

* h5 V7 Y$ I. Q8 p    陶升見劉闖等人離開，有些急了，連忙開口對袁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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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素來對他和顏悅色的袁尚，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陶升臉上，打得陶升腦袋一陣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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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瞎了眼睛。險些被你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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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咬牙切齒看著陶升，而後怒聲喝道：“來人，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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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5 @2 f$ c$ E$ \5 E    沒等陶升反應過來，大戟士蜂擁而上，便把陶升繩捆索綁。

6 B8 N# I0 m: a    逢紀站在一旁，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 ?# o* K+ r0 B: Y: e5 O3 ^( F    他快步走到袁尚身邊，在袁尚耳邊低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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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猶豫一下。旋即點點頭，“既然如此，就依元圖所言。”

' a1 B: M5 b. w: ], U, w    他不再理睬嘶聲喊叫的陶升，上馬匆匆離去。而逢紀則慢慢走到了陶升面前，突然嘿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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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l$ C. @  K    “子凌，休怪我心狠手辣。

* G2 W" g' q6 o+ C    若不如此。又怎能消除皇叔心頭之恨，若不委屈你，袁劉聯合抗曹，又怎可能順利進行呢？”

3 y1 m# y' F' o' N2 Q- L    “逢元圖，你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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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7 w7 W  B  J    “呵呵，子凌休緊張，我自不會奈何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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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o0 ~$ }  Q7 {6 E    只是要看一看。皇叔要怎樣才能消除心中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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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讓陶升頓時面如紙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

    董俷，終於明白過來，老婦人已經過世。

$ {  e5 i' X: p7 U    劉闖沒有告訴他老婦人只是他生母的婢女，雖然老婦人希望如此，可是劉闖最終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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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的生母，從未關心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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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俷。本身就有拋棄的意思。也就是說，當老婦人從董俷生母手中接過這個呆呆傻傻的孩子之時，他的父母就已經不再要他。不過也幸虧如此，董俷才算倖免於難。如果不是這樣，恐怕董家遇難之時，何進那些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 P  w6 d3 v  s6 k$ j    董俷失聲痛哭，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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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著老婦人的屍體。死活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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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哭聲淒然，即便是如龐德這樣的硬漢也不禁為之動容。

! c  z* y( Z; h3 f    劉闖嘆了口氣，走到董俷的身邊，把他摟在懷中。任由這個好像雄獅一般的大小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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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P, x- J; }8 c* o, M; x    “阿醜不哭，你如此，你娘親又怎能安心離去？

, o; ]$ o4 [: G9 i9 T2 i4 @& F    她為你已吃盡了苦，受盡了折磨……難不成，你要她離去也不安心，也要為你牽腸掛肚嗎？”

    董俷抬起頭，那張兇殘的臉上，佈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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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c! H- F# }+ }. I7 T    “叔叔，若我不哭，娘親就不會難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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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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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啞然，不知如何解釋。

    不過算起輩分來，董俷喚他一聲叔叔倒也不為過。

    只是這感覺，怎地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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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6 b; o4 m3 G0 ]6 i    劉闖摟著董俷，“這是自然，你娘親生前最掛念的就是你。

$ T4 n, K) p1 h    你以後能快快樂樂，每天高高興興，相信她一定不會再難過，甚至會在天上看著你，為你祝福。”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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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5 K! m% V5 i2 ~* k    “嗯！”

# @6 q" ^4 L; k+ E1 T    “那阿醜以後，再也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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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T" x( ^9 B1 t/ t) s2 }    傻子的世界，總是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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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G5 U$ {    董俷咧開大嘴，呵呵笑了，對著老婦人的屍體道：“娘，阿醜以後一定會快快樂樂，高高興興，不讓叔叔生氣。娘親上天以後，不用為阿醜擔心，不過阿醜還是會想念娘親的……”

    聽著那近乎天真的言語，劉闖心裡難受的緊，鼻子發酸。

1 R+ t/ P8 m  E) b* M; \4 s    而一旁盧毓和陸遜，更是紅著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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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營外有逢紀先生綁了陶升，前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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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一怔，站起身來，示意盧毓和陸遜照顧好董俷，而後大步走出營帳，直奔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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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n4 d  f$ i    在中軍大帳外，劉闖看到了陶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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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3 d( @- ^+ F2 `1 G    不過此時的陶升，全無之前的模樣，披頭散髮，衣衫凌亂。

    “皇叔饒命，皇叔饒命！”

5 T! ]; L8 e( E4 u( M; D    劉闖只漠然的看了陶升一眼，“憨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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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J' S7 A* N0 F6 {9 J- k*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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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此人送去後營，交給阿醜……就說這是害死他娘親的罪魁禍首，要怎麼處置，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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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D  Q1 j    李逸風躬身一禮，上前推開押送陶升的大戟士，拖著陶升就走。

    “皇叔饒命啊……”

    陶升大聲叫喊，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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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1 M0 _' r    劉闖邁步走進了中軍大帳，就見逢紀正負手立於大帳中，見劉闖進來，他連忙上前施禮。

    “元圖先生，何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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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Q& L2 k2 c( s    劉闖深吸一口氣，請逢紀落座，“那陶升，我已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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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這份情意，劉闖記下了……只是方才怒火中燒，故而失了禮數，還請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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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皇叔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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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袁劉聯合抗曹是大事，怎能容這等小人壞了你我兩家情意？

2 U+ F9 \! ]7 M* W, o' S- V$ r    對了，季弼和長文可好？說起來，自建安三年以來，便未與他二人再見，如今思來也極為想念。”

& ^/ q4 `# |% b$ o( ^: Y# }/ z( M    劉闖笑道：“長文而今身在遼東，季弼也坐鎮右北平……先生的問候，待我回去後自會轉告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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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  }7 [+ e    劉闖知道，逢紀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陳群和陳矯。

: f( R( p: o) `! }$ L/ t    他親自把陶升送來，必然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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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不清楚逢紀到底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昨日他在酒席宴上，還對劉闖頗多言語攻擊。

    他微微欠身，算是應了逢紀的問候。

1 }" r! m* @  ]7 d/ ?+ t    兩人就這麼坐在大帳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久久不語。
! m3 h6 h' y) v0 E, D& w1 P5 n7 Y6 k  K
' T9 Y# b+ s  R' }. Z    半晌後，逢紀突然開口：“不瞞皇叔，我對皇叔素無好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皇叔必非久居人下之輩，早晚會成心腹之患。只是我不明白，當初皇叔選了遼西棲身，莫非就已經預料到，袁公與操賊必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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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U- i5 I+ p" ]    劉闖沉吟片刻，“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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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公出身四世三公之家，雄踞河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坐擁河南。天下大勢，便在他二人之間角逐，不管他二人是什麼目的，到頭來必然要先統一北方，而後才可能逐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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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就這麼大。

    元圖先生以為，袁公和操賊真能夠齊心協力嗎？”

2 G0 c7 M+ O/ O2 d0 b5 |    逢紀聞聽，啞然而笑，“倒是我問的有些愚蠢了。”

, j+ @" h# l/ `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低谷後，逢紀一直在考慮袁紹的失敗，和劉闖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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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9 E  e$ `  T- }    在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

    若是在以前，他必不會心平氣和的與劉闖坐在一處討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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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皇叔又如何斷定，袁公會敗於曹操之手？要知道，當時袁公的實力，可是遠勝於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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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告訴你，我是在賭，先生可信？”

    逢紀一怔，旋即笑道：“自然相信。”

! ~1 J( w: Z  n$ n9 Z/ @    “我來遼西之前，曾困於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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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2 A* r! p( p    在當時，我和操賊有諸多接觸，對此人瞭解頗深。操賊雖為漢賊，卻是漢室少有的棟樑之才。我聽說，當年許紹月旦評時，曾評價操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並不是無的放矢。

- s8 N; K; ^* w+ r! W1 E1 y    袁公勢大，卻失於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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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4 O( v- s    曹操勢弱，卻能審時度勢……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似乎別無選擇。

    要麼歸附袁公，不過袁公未必能夠容我；要麼選擇曹操，若他獲勝，則我便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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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神色自然，兩手一攤。

    “其實，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賭操賊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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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f, D) R; D# l: Z, w    逢紀聞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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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h1 e% x2 ]    “皇叔所言，倒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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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l: ]% S- _" G) ~2 P    至於他是否相信，劉闖並不在意。

    他知道，逢紀這次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探究這件事情。

    果然，逢紀在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今袁公過世，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天下無人敢觸其鋒芒。雖袁劉聯合抗曹，卻不知皇叔以為，兩位公子加上皇叔，能夠有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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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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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劉抗曹，可有勝算？

( _# [. w: x* P0 j& a    逢紀的這個問題，著實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袁家能戰勝曹操。那儼然是兩個層次的對決，就如同讓一個小孩子，和一個龐然大物抗衡。劉闖只是希望，袁家能夠多抵擋曹操一段時間，給他一些休整和喘息的功夫。等到他恢復元氣之後，絕對會和曹操聯手吞併袁家的地盤，而後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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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些話，他怎能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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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逢紀並沒有等待劉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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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嘆息一聲，便長身而起。

/ l: \* `4 p: S# S* t) \7 c3 u- O    “皇叔答案，我已知曉。

/ m5 T& W# J0 l# p: I1 O, u    此次聯合抗曹的結果，其實早在兩位公子反目便已經注定下來。當年若大將軍肯早下決心，確立世子，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存在。可惜，大將軍優柔寡斷，錯失了最佳時機，也使得兩位公子的間隙越來越大。三公子雖霸道，但始終還存有兄弟之義；大公子心胸狹窄，定不可能與三公子精誠合作……皇叔此來，也只能抵擋一時，這最終結果，卻無法改變……”

% {1 R  M7 B0 X- E, d; V6 D# Z    逢紀說罷，凝視劉闖。

    片刻後，他突然道：“皇叔，我可以與你合作，但要求你一件事情。”

& u# n0 e1 L4 F+ ~1 q- ^" M    劉闖眉頭一蹙，不知為何，對逢紀突然產生了些許厭惡之情。

    他大體上能猜出逢紀的要求，也讓他對逢紀的人品，更加不屑……此等人物，焉得為冀州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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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心目中，似荀諶、沮授、田豐那樣的人，才算得真正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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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T* i( }8 I0 S    “先生所求何事？”

; ]& R4 P$ L) q& a1 A    “袁公有一子，名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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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有些不解的看著逢紀，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變話題。

    你不是應該向我討要好處才對嗎？怎地會突然轉到了其他的話題之上？對了，袁紹不是只有三個兒子嗎？怎麼又蹦出來一個袁買？袁買是誰？為什麼我此前。從未聽人提起過他呢？

    看著劉闖愕然之色，逢紀笑了。

  ]/ |2 B0 z9 P2 ?2 ]. d+ `* W    “少公子乃袁公庶出幼子，其母出身很低，原本是袁公身邊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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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袁公與公孫瓚大戰，界橋大勝之後，袁公酒醉之下寵幸了那婢女，卻不想她竟然珠胎暗結。少公子出生後。那婢女倒是聰明，擔心自己活著會使少公子受到牽累，故而吞金而亡。袁公心存愧疚，便命人將少公子寄予汝南老家。兩年前，袁公才把少公子從汝南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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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件事，知者不多。

6 m; P" h3 E+ S* y& q9 L4 n  B    少公子年紀幼小。而今年方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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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對他倒是頗為疼愛，一直帶在身邊。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袁公對三公子才更加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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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b1 C7 O, E" {. r  P5 u    劉闖忍不住笑了。

    早就知道，這袁尚是個有心計的傢伙。

' {0 ]+ p( {* ~" F    他對待幼弟親善，自然給袁紹一種兄友弟恭的感覺；而袁譚那傻子，只知道一味的吃味嫉妒，自然會讓袁紹感到不滿。只是。逢紀突然提起這袁買，又是什麼意思？劉闖愕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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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公子將八歲，也到了就學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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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而今河北戰亂不止，鄴城也處於動盪之中，難以為他尋來好先生教授。

    天下間，若說好的書院不少，其中尤以潁川書院名聲最響。不過自皇叔創立南山書院以來，雲集天下名士。更整理典籍，編撰成書，比之潁川書院尤勝一籌。我想代三公子懇請，讓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求學。如此一來，三公子也可以全力對抗曹操，再無後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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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歲求學，在東漢末年倒也算不得稀奇。

    可你要說這偌大的鄴城找不出一個好的啟蒙先生。劉闖是絕對不相信。

$ F/ o) S3 X* l, N/ ^4 P% J    逢紀哪裡是為袁買求學，分明是在為袁紹託孤。袁尚袁譚根本不可能抽身出來，更不可能是曹操的對手。而袁買的名聲不大，估計知道的人也不會太多。如果袁尚兄弟戰敗。袁氏一脈，便只剩下袁買一人。讓袁買跟誰？曹操是肯定不會放過袁買，因為他是袁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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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歷史當中袁買最後與袁尚一同逃往遼東，死於公孫康之手。

7 A, Q/ R7 u+ s$ R1 m- a- g# X/ q    從這一點看來，袁尚對他這個兄弟，倒是一直不肯拋棄……

5 T, Z) ]2 V1 k- F  Y    若袁家兄弟戰死，誰可保全袁買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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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1 p+ j# S2 m$ ^4 J' X6 V    劉表孫權？開玩笑，路途遙遠，且二人也未必願意接手。

& d/ J( p/ y. A4 b6 {; p! n    思來想去，逢紀最終選擇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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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知道，劉闖最終肯定會與袁家反目，但這個人確是一諾千金，定能保障袁買的安全。

    如此一來，袁紹血脈不絕，不管日後會如何，終究不必為溫飽而操心。

    況且，從目前來看，劉闖也是唯一的選擇。

6 ~6 _6 O  H0 N8 M    劉闖不禁對逢紀另眼相看，目光也旋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原本以為這個逢紀會為自己謀劃，卻不想他所求之事，竟然是為了袁家的血脈。這傢伙，倒是個忠義之人！劉闖突然想起來，在歷史當中，雖然袁紹手下的那些個謀士一個個各有私心，但說到底投降曹操的人，好像沒有幾個。田豐被袁紹所殺，許攸是被迫投奔了曹操。

; B7 J. R+ Y, |8 d) C6 D& V9 }    掰著指頭算，袁紹手下眾多謀士當中，好像也只有辛毗一人投降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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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歸隱，沮授從容赴死，審配縱火鄴城，郭圖死於曹操之手，而逢紀更倒霉，袁譚向袁尚求兵，袁尚卻因為手中兵馬不多，於是派逢紀相隨。哪知道袁譚見兵馬不多，遷怒逢紀，將逢紀殺害。

    由此看來，袁紹的人格魅力倒也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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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沉吟良久，抬起頭來，“此事我可以做主。

' S1 @% R) b2 x' Q) Z- L    不過少公子入南山書院怕是年齡太小。我今新建燕京，準備著手再建一座燕京書院，由幼安先生主持。若元圖先生相信我，可以派人把少公子送往薊縣，待書院成立後便可以進入。”

    逢紀聽罷，拱手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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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紀代袁公，甚感皇叔高義。”

    逢紀很聰明，沒有讓劉闖保袁尚，保袁譚……這兩兄弟，都難以保全，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所戒備。但是袁買年紀幼小，到了幽州便等於完全落入劉闖的掌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反彈。試想，一個小孩子又怎可能是劉闖的對手。哪怕是袁紹在世，也未能討得便宜。

# _- b5 u9 H6 F6 @$ Z    只要袁買威脅不到劉闖，就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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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y/ x6 @( ~    至於是去南山書院還是去燕京書院，逢紀並不在意。

    他讓袁買去幽州，只是為了給袁買一個容身之所，是否能學出來？逢紀不關心。事實上在逢紀看來。袁買最好別學出來。能在劉闖的保護之下，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便是樁幸事。

    “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與三公子商議，儘快讓少公子動身。”

* {6 H& C" g7 o6 z    逢紀躬身告辭，劉闖更起身把他送出大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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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 `! X- c    這一次，劉闖可不是因為客套。而是出於真心。不管逢紀這傢伙私心多重，但是他對袁氏的忠誠，卻足以讓人感到敬佩。三國無義戰，但這些活躍在三國時代的人們，卻盡顯儒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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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z2 C4 @( j  b    董俷，把陶升砸成了一堆爛肉。

    以至於當劉闖回到後營的時候，也被那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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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和陸遜，則嘔吐不止。這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但仍舊被董俷那瘋狂的舉動大吃一驚。

    劉闖趕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辨認出陶升來。

    董俷坐在地上，兩柄大鐵鎚便丟在一旁，眼淚無聲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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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牛，元稷，把這裡打掃一下，這堆爛肉給我丟出去餵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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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Z" [4 ]* i2 L    劉闖自認。自己已算得上是手段血腥，可是和董俷一比，卻好像遠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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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F- @1 ]+ t7 Y1 N! O    李逸風和武安國帶著人把屍體……不對，就是一堆爛肉收拾起來。而劉闖則帶著董俷。為他重新安排了一座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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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9 y+ Z4 K" R" N( z' S    很難想像，一個身高過兩米一的大漢，如同無助孩子一般跟在劉闖身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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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m+ O2 |, J1 K9 S! n    他拉著劉闖的衣服，好像怕劉闖不要他似地，不管劉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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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D/ o5 L9 C6 ?  ]' h    對董俷而言，那個不是生母，勝似生母的女人在臨終前叮囑他，要他一定聽從劉闖的話。這也讓董俷覺得，劉闖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信賴的親人。董俷殺人的時候，兇狠殘暴，但在這一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一樣，不敢和劉闖分開片刻，害怕劉闖離他而去。

; W5 f. a7 Z' b& z" ]; Z# @( b    沒辦法，劉闖只好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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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人給董俷燒了洗澡水，而後和董俷一邊說著話，一邊讓李逸風和武安國兩人為他清洗身上的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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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這大小子居然才十六歲？”

    當劉闖詢問董俷年紀的時候，董俷的回答著實讓劉闖有些吃驚。

    武安國兩人更是驚訝，他們沒想到在他們面前這龐然大物，居然只有十六歲。我的天，十六歲的孩子便長得如此雄壯，若他年紀再大一些，天曉得會是什麼模樣。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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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X. l: ?1 O5 W    那，定然是一頭人形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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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董俷清洗完畢，劉闖取出自己的衣服，讓董俷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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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W! A% a5 `" X    雖然劉闖的衣服穿在董俷身上略有些顯小，卻更襯托出他那雄壯體魄。

7 J. ?0 C8 A" l$ v+ r: }1 L    可以想像，待董俷真正長大以後，體型一定會非常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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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乾淨的董俷，看上去好像變了個人。

    獅鼻闊口的相貌自然和那俊朗之類的詞眼兒扯不上關聯，但卻別有一番氣魄。

, J* m! C! k' p& Z    這小子不肯離開劉闖半步，沒辦法劉闖只好領著他到中軍大帳裡。劉闖和許褚龐德陸遜盧毓四人商談事情，董俷便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讓眾人也不禁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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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w8 }0 k7 K4 j( Z0 h    “我以為我已經算的兇狠，沒想到這小子比我更狠。

    剛才我聽憨牛兒說，這小子生生把人打成一堆爛肉，還得他帶人清洗時，費了好大的氣力也無法清理乾淨地上的血肉。若不是我去現場親眼看過，真不敢相信是這乖巧小子的作為。”

# t. ^4 F. }: v2 f# Z    許褚上下打量董俷，連連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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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e+ E% X: _$ A& l! h    他方才趁董俷洗澡的時候，試了試董俷那兩支大鐵鎚。

1 y& A7 F! H0 k" f- m3 i/ H    若不是試過，他是真不敢相信，那麼沉重的兵器，在董俷手中就好像小孩兒的玩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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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5 h0 q. S& |9 R    天曉得董家人為何要給他打造那麼兩支鐵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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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k% m$ s% r+ i    許褚倒是能夠拎得起來，可要想用它上陣搏殺，卻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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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許褚，就連劉闖用那兩支鐵鎚的時候也有些吃力。要知道，劉闖已經到了煉神中期的巔峰，龍蛇變更是純熟無比，兩膀用力，絕對有千斤神力，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那鐵鎚的沉重。

    那一對鐵鎚，恐怕有三四百斤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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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家，可打探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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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主公，已弄清楚了……岑壁自從劉平劉子和故去之後，便鬱鬱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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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後，特別是主公奪取幽州，殺死了袁熙之後，袁紹對所有和主公有關係的人都予以打壓。

    岑壁此前是平陽城校尉，而今為鄴城東門校尉。

/ |* s3 x2 l: H- B    雖說品秩上並無太大分別，可平陽城是鄴城囤糧重地，遠不是如今這勞什子東門校尉可比。岑壁家中的情況也不是太好，特別是為東門校尉之後，生活極為拮据，可算得是落魄失意。怪不得他建議主公選擇平陽城，那邊多少還有些他的舊部，必要時能給主公不小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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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S! L- k& K, O# j    不過平陽城既然是鄴城囤糧之所，袁尚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讓主公屯駐平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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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輕輕點頭，看起來岑壁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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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閣經營三載，在鄴城可是有不少耳目，所以要想打探消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岑壁的情況不好，也證明他之前所說的事情，不會有假。劉闖沉吟片刻，對盧毓道：“待會兒子家再往城裡走一遭，讓珍寶閣設法送一些糧食，再讓他們帶一句話過去，看岑壁是否願意送家人去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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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同意，便儘快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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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0 }* P1 r; d) m    若他不同意，就不必再提起……”

, }6 \" j; u/ _2 h    這也是劉闖對岑壁發出的一次召喚，如果岑壁響應了，劉闖自然會樂於把他重新納入帳下。

# u/ m' S/ z+ @0 B) x* ]    可若他不響應，就算了。

- [1 ~, }8 y1 c( W8 w' k# B5 l6 _    機會我給了你，能不能把握住便是你的問題，我問心無愧。

3 l& H" c2 x* v8 H7 D' x    “另外，再讓珍寶閣加強對鄴城情報的打探，看看最近一段時間，誰往來比較頻繁。

& c- D6 j% o- A' f: J+ b    岑壁說城中有不少人在暗中勾結曹操，有道是獨木不成林，我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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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寶閣，是黃閣開設在鄴城的一個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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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經營一些珍稀寶物，可以出入鄴城上流社會，有助於劉闖瞭解鄴城整體的態勢。

    當然，除了珍寶閣外，黃閣在鄴城還有機構設立。三教九流，無所不包涵，司馬懿這些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也更堅定了劉闖讓司馬懿主持黃閣的決心。不過，黃閣劍士營和槍兵營，以及石臼坨工坊卻牢牢掌控在劉闖的手裡。這是黃閣的武力機構，劉闖絕不會輕易交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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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1章 改變的歷史（下）

5 ^; M4 W% `4 c/ A3 y" A( b: u    盧毓領命而去，劉闖正要再開口，忽覺有人扯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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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頭看，只見董俷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叔叔，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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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F: e. w9 ^. s4 B    劉闖一拍額頭，光顧著說事情，卻忘記了從鄴城回來到現在，董俷還沒有吃過東西的事實。

    這大小子這麼大的塊頭，想必飯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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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J  L5 D1 M4 U# M! k  i9 a; y    劉闖笑道：“阿醜不急，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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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喚來了李逸風，讓他通知火頭軍做飯。

    不一會兒的功夫，火頭軍就把一頭剛烤好的羔羊送來……看著皮焦肉嫩的烤羊，劉闖也有些食指大動。索性讓人取來酒水，他準備和許褚等人邊吃邊說。可誰料想到，那董俷的食量實在是驚人。劉闖和許褚龐德的食量不小，陸遜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也久習劍術，飯量也不容小覷。四個吃貨坐在一起，還沒等吃兩口羊肉，一條羊後腿便入了董俷的肚子，只剩下光溜溜一根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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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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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A, r, y  u% |7 p    “這東西味道也平常的緊，怎地看這小子吃東西，竟如此的香甜？”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喚來李逸風道：“憨牛，讓火頭軍再烤一頭羊來……呵呵，我估計這頭羊，還不定夠阿醜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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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3 I1 P8 M! S* a  r    這傢伙神力驚人，食量同樣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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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吃的香甜，滿臉都是油污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劉闖四人的心裡，卻感受到一絲溫暖。

    劉闖想起了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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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6 R4 j$ L; L! \% O( B    當年在朐縣，自己悶頭大吃的時候。劉勇是否也是如此看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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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x# i# |, ^    若非劉闖要圖謀交州。說不得早就讓劉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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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明天一早，派人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交給俊乂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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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P+ {# x4 t. q    他是河間人，對河間的情況也瞭解，肯定知道董家的墳塋在何處。就讓他負責處理此事，把老夫人安葬好。

- e  q- Z  ~' E/ N. p! T    嗯，這墓碑上就寫董門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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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並不知道這老婦人的名字。

5 h" }. p4 o  |! _4 ?5 ^, Q6 P    於是扭頭詢問董俷。可是董俷的回答，卻讓他哭笑不得。

  P% {& V$ X! s$ {" Q' f$ Q    “娘的名字？娘就是娘，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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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甚至不清楚那老婦人的姓氏，也就讓劉闖坐蠟。
8 [+ [( z0 H% \3 P. O' m. s. B% T
% L1 S+ e& [) _    倒是一旁陸遜見劉闖為難，便開口道：“孝仁皇后說來並非河間大戶，普通官宦家之女……不過她嫁給了解瀆亭侯為妻，而皇叔對阿醜又如此喜愛，索性便給老夫人一個體面的身份。
1 X  a* h4 c+ {0 g+ ]3 W: {4 D6 x6 O1 s
$ x4 @4 {3 I; ~% v- T; x    不如就姓劉，這樣一來，阿醜和皇叔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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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旋即大喜。

* E2 d; }) f$ z7 R    賜姓這種事在歷史上並不多見，老夫人家境估計也不是太好。到如今想來也沒什麼親人，索性就給她一個劉姓，也算是補償她這些年來含辛茹苦撫養董俷。嗯，就叫董門劉氏即可。

    是夜，董俷不敢獨自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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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只好讓人在大帳中加了一個地鋪，董俷就睡在地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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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1 o" f  a, t, g8 Z, t) N    不到半夜，這大小子便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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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W5 Y( m9 y! c$ t9 k    劉闖坐在榻上，看著呼呼大睡的董俷也頗感無奈……董俷現在如此依賴自己，日後可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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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y4 O4 a; `! K# [2 R    看董俷踢開被子，劉闖搖搖頭，起身上前為他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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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N% a  p- B# I" @2 [    也罷，且讓他跟著……有這麼一個大小子在，日後行軍打仗，倒是能睡得更加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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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q3 O) X    次日，袁尚派人前來，告訴劉闖，請他屯駐平陽城。

    乍聽這消息，劉闖就是一怔。

5 L7 ?8 M" l; R. w3 Y( |  J    不是說讓我駐守武城嗎？怎地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又一想，他旋即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件事恐怕少不得逢紀在裡面使勁兒……劉闖答應保袁紹血脈，逢紀也隨之投桃報李，讓劉闖屯駐平陽城。雙方而今既然是合作關係，讓劉闖駐守武城的話，糧草輜重便要受鄴城的節制。袁尚在平陽的時候還好，若是袁尚不在平陽，只怕有些人便要暗中使壞。逢紀當然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壞了兩家交情。至少從目前而言，劉闖對袁尚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臂助。就算是讓劉闖駐守平陽，又算得什麼大事情？

0 u& c) c% |4 Y  z+ }9 ]7 d. K  t( r    劉闖想明白之後，不禁啞然而笑。

6 I3 W4 T: x8 i0 h0 B) R2 d2 c5 [    岑壁願意將家人送去幽州，劉闖旋即放下心來。

    雖然他現在不得重用，只是一個普通的東門校尉，卻又是劉闖埋在鄴城的一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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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岑壁也想明白了！

    這樣很好，有岑壁在，那麼鄴城的風吹草動，便難以瞞過劉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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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J5 z  M3 `4 z2 @    劉闖旋即再讓盧毓入城，命珍寶閣給岑壁送去十鎰黃金，也算是劉闖對岑壁投效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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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又在鄴城找了一家車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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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馬行其實也是黃閣耳目，但劉闖卻裝作不認識，僱傭對方把老夫人的靈柩送往河間，同時岑壁的家人也混入其中，秘密離開鄴城。本來，劉闖想要董俷一同回去，可是董俷卻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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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臨終時讓他跟著劉闖，也使得劉闖無法說動董俷。

    既然如此，便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吧。

( d4 Q* ?- @/ W: w9 c( d  _    這大小子性子狂暴，萬一在安葬的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恐怕也沒人能壓得住他。

  m0 q2 Y  ?/ m    把一切安排妥當，劉闖便要動身前往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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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_9 B( Y/ u+ V& {/ I  c; A    不過在出發前，劉闖卻想起了諸葛亮的那三個錦囊，於是打開來一個，卻見錦囊上寫著：兄長至鄴城後，定不可屯駐鄴城。鄴情況複雜，非兄長可以控制，當儘量離開鄴城，獨自屯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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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9 i# ~) z$ t) }& s, G0 J  g    劉闖看罷，不由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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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諸葛亮已經猜出自己會在離開鄴城的時候打開錦囊。

    不過他說的不錯。自己留在鄴城。並無益處……許多事情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也難以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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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去平陽城，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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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4 T% T" d8 B% K    老羆開拔，浩浩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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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在軍中行走，更是滿臉的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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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6 N( O- s    這小子不通騎術……也很正常。董家敗亡之後，他跟著那老婦人四處逃亡，如何有機會學習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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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Z3 J# A- S9 T- P; B: B    不過，這樣一來。又產生了一個問題：劉闖要教他騎術。

8 Z' ~6 K/ ?/ F  y    可問題是，董俷好像不喜歡騎馬。

    他更喜歡徒步行走，而且行走如風……這大小子，竟然生得一雙飛毛腿。別看他那麼大的個子，跑起來速度驚人。他步子大，且身體極為協調，體力更是驚人。只要不是縱馬奔馳，這大小子便不會掉隊。劉闖見他不喜歡騎馬，索性給他一頭騾子，為他馱著鐵鎚和盔甲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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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數時候。他就牽著騾子跟在劉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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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亦步亦趨，片刻不肯離開的模樣。讓武安國和李逸風也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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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M  D0 p+ C, Q+ Z' T5 ]    主公這一回，確是找了個貼身的保鏢……對董俷驚人神力，武安國和李逸風也非常的佩服。

    但這小子這麼跟在劉闖身邊，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劉闖既然不在意，也就不會有人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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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鄴城到平陽城，並不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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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行人用一天時間，便抵達平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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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E# M. t, Z$ L    鄴城周圍，有四大糧倉，分別是武城、九候城、污城和平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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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武城糧倉已空，變成一座純粹的軍事重鎮；污城和九候城則位於鄴城西面，據污水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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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h* E& B( w; |3 Z    平陽城，地處漳水以南，也是鄴城四座糧倉裡，最遠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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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6 Y$ I/ o9 g2 \  z3 a    它距離斥丘很近，是鄴城東面堡壘；南下到內黃不過一百五十里，若騎馬一日光景便可抵達。

0 ^+ b4 G5 L4 V- B/ C% z% }$ J& E    劉闖抵達平陽之後，便迅速入駐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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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w- f0 k" c& V  x+ M3 R    平陽城守軍並不是很多，總共也就幾百人而已。

0 l  c  n# e5 l. }! L7 u4 M. s1 g    袁曹第二次交鋒，平陽是袁紹主要的糧草輸出之所。所以，雖囤有萬石糧草，可比之先前糧囷滿城的景象，已大大不如。所以，平陽城的戰略地位也隨之減弱，特別是隨著蒼亭失敗之後，為加強鄴城守衛，平陽兵力幾乎抽調一空。而今平陽城的兵馬，大都是老弱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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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e5 U3 g, C% C) c    劉闖順利入城後，便召集盧毓和陸遜前來議事。

    他此來鄴城，存了收攏流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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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平陽周圍，乃至於漳水沿岸，流民難以數計……也難怪，袁曹兩次交鋒，特別是第二次交鋒，主戰場便在河北，造成大批百姓流離失所。而隨著袁紹戰敗，這些流民便集中於漳水地區。

    “主公要收攏流民，並非難事。”

    陸遜想了想，“這城中尚有萬斛糧草，足以保證軍中食用。

    多餘出來的糧食，不如發出去，一方面可賑濟流民，另一方面設法將之向北方遷徙……只要這些人能過了滹沱河，主公就可以命人在普陽亭接受。但如此一來，怕是幽州要承受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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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這算不得大事……中山蘇氏此前曾資助我三萬斛糧食，估計能夠抵擋一下。只要能熬到今年秋收，糧食的問題就能得到緩解。待來年繼續開荒，我就不信，在塞北打造不出一個魚米之鄉……此事，就這麼決定。趁著袁尚還未出發，子家辛苦一回立刻前往鄴城，向逢紀懇請糧草支援。咱們要在這裡開倉放糧，正是招攏流民的機會。”

    陸遜和盧毓相視一眼，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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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6 H& q  j  T( S+ O    鄴城的糧草，非常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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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請求送來後，在逢紀和陰夔等人的操作之下，袁尚很快就同意，下令從九候城調撥一些糧草前往平陽。

0 O: S7 N. y) a% q( z, n) G    而劉闖則趁機，命人在平陽城外開設粥棚。

. ?+ i" |" V9 m; _, E3 ~    他一方面命人賑濟流民，一方面又讓人在流民中傳播消息：只要到了幽州，就可以有田有糧，無需被戰亂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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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劉闖這兩年來赫赫戰功，使得冀州人對他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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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U: m& W: v; b( S4 V& P    更重要的是，劉闖奪取大鮮卑山，為黃巾以來，漢室對外最大的勝利。

    哪怕有不少冀州人對劉闖心存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劉闖強大的武力，可以給他們最佳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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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伴隨著劉闖在平陽城賑濟流民，大批流民開始渡過漳水，向中山遷徙。

! Z, A" w+ n& w% ?- `3 c    滹沱河渡口的楊鳳得知消息後，一方面派人向鄴城通報，另一方面卻打開渡口，日夜放流民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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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當然也知道劉闖的動靜，不過卻並不在意。

    在他看來，眾多流民圍聚在鄴城地區，其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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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劉闖願意接受流民，那索性就讓他去做。鄴城流民數量減少，對他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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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而今要做的，是儘快前往黎陽，和袁譚聯手對抗曹操。

    黎陽的戰事，越發激烈！

6 q, _0 p  n- i  |: i    隨著曹操的攻勢逐漸加強，袁譚漸漸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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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繁陽的曹洪，陰安的徐晃也出兵向內黃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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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5 B6 U' o8 u: q4 r; h2 A% u    袁譚有些亂了手腳，再次派人向袁尚求援。袁尚見局勢緊張，也顧不得兵馬尚未調動完畢，便親自領兵，直奔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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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D4 W; T1 H) |    他命逢紀留守鄴城，並派人通知劉闖，請他設法出兵，牽制曹洪徐晃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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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關係到整個河北戰局，劉闖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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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命許褚為先鋒，陸遜為軍師，兵進故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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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L3 n+ [; K; f9 h    同時，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也調兵遣將，在清水河中游屯駐，以抵擋曹軍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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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陽之戰，很快就進入膠著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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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E8 D+ U( ^' J    袁尚抵達黎陽之後，便屯駐於黎陽北郊，城中袁譚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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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率部猛攻黎陽城，袁尚便突然出擊……本來，若袁譚這時候出兵夾擊，說不得可一戰功成。但袁譚卻在郭圖的勸說下，坐視袁尚獨自出擊，不肯出城相助。曹軍遭遇袁尚偷襲之後，確有些亂了陣腳。然後在許攸的指揮下，顏良迅速掉轉方向，調集主力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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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與此同時，曹操命李典從清水河下游渡河，和顏良聯手夾擊袁尚，使得袁尚大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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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5 K7 B/ a9 |7 r5 ^0 W    二袁兄弟之間的間隙，也隨之擴大。

1 V2 K% E- u' l    袁尚惱怒袁譚的不配合，而袁譚則指責袁尚攻擊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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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兄弟險些在黎陽城下大打出手，也幸虧兩邊文武勸阻，才使得兩人沒有打起來。

! f% g* b9 \  K  A; H    可這樣一來，也讓許多人感到莫名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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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f& h9 P2 s" t    建安七年三月，就在二袁死守黎陽，和曹軍攻擊不止的時候，從清水河上游的平恩卻突然傳來噩耗。

  a# p, y8 o% t* Y. h    平恩守將馮禮，率部歸降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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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5 C) h/ }8 M$ X    曹操大將夏侯淵佔據平恩之後，便迅速順清水河而下，直撲內黃。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原魏郡太守內黃守將袁春卿，卻因家人被曹操扣押，起兵造反，歸降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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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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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b. M5 J7 B. g4 x' D# L    歷史上的黎陽之戰，歷時整整九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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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氏兄弟雖戰敗，但也僅僅是失去了黎陽。而曹操取得了勝利，可是卻大傷元氣，除了得到黎陽作為灘頭堡之外，沒有任何收穫。最終，曹操得郭嘉建議，撤回許都休整，同時防備劉表偷襲，直到三個月後二袁反目，曹操才再次出兵，攻克鄴城，取得河北之戰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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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

    當劉闖得知馮禮投降曹軍，反戈一擊的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

    馮禮是袁尚的部將，怎會突然投降？

; ?6 S& m5 [$ @! x) S7 }6 S8 f9 `    而那駐守內黃的袁春卿，不僅僅是袁尚的部下，更是袁氏族人……現在連袁春卿都投降了，可見局勢之惡劣，已到了何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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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1 a2 F1 o- C7 Y' w; M1 Q) M/ K) b    劉闖重生之前，曾玩兒過一款名叫《曹操傳》的遊戲，記憶中黎陽之戰非常的漫長。

* [0 Y5 G# e- I" C2 c9 |$ b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前來鄴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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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知道，這黎陽之戰袁曹雙方基本上是不勝不敗，互有損失。但他卻不記得，平恩會被曹操奪取，更不記得內黃竟然失守。內黃一失，也就代表著袁尚不但失去補給線，更被斷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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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這裡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且這變化來的如此突然，使得劉闖沒有半點準備……

) Y) u0 M7 Z5 @+ N' g; o. J    “當務之急，需奪回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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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0 a2 l( T% J! d4 j* M    盧毓也有些慌亂，連忙向劉闖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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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t2 _- Q- Q1 h/ `    是啊，奪回內黃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劉闖能控制清水河渡口，就可以保證袁尚退路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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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正要下令出兵內黃，卻不想被陸遜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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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S7 y! H* z  ~1 N+ @# r    “皇叔，這個時候且不能輕舉妄動，還要仔細謀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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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言這話，又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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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1 i9 Q    盧毓急了，“若不奪回內黃。袁三公子退路就被斷去，到時候我等在這裡也就會越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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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l: E7 @3 @6 }    “子家，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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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問題是曹操這次出擊，顯然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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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黎陽之戰，顯然是一個誘餌，待袁三公子率部馳援之後。平恩、內黃相繼被他奪取，也就說明曹操早就謀劃了此事。曹操此人最善用謀，而且身邊賈詡荀彧之流更是算無遺策。

- F4 Z0 c/ k8 [; ~' e    他們既然能說降了袁春卿，奪取內黃，又豈能沒有防備？

    我敢說，皇叔若現在前往內黃。定然遭遇曹軍伏擊……如此與其馳援內黃，倒不如伏擊馮禮。”

2 C& I. u7 O' X5 ?8 m    “你是說……”

    盧毓顯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

+ P' c$ g# Q! }8 u9 j    劉闖也輕輕點頭，“伯言所言，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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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得了鼓勵，更多了幾分從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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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5 ]) a4 x) y8 {) j& o% f7 l    他緊跟著又道：“那馮禮降了曹操，立功心切。故而率兵冒進，與曹軍主力距離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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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k& x! ?1 k; `% J& m, ~4 x    既然如此，咱們便在清水河畔將此人伏擊，到時候內黃曹洪必然會出兵援救，咱們趁機脫身而出，再回擊內黃，說不定可大獲全勝。只是此戰需把握時機，絕不可與曹軍戀戰。務必要做到雷霆一擊，而後抽身撤離。否則的話，便很可能會陷入重圍之中，反而會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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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認為陸遜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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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突然道：“伯言，不如就由你來指揮此次伏擊。自我以下，所有人都聽從你調遣。”

5 i! ~! f( Z) c4 R* x    龐德和許褚露出詫異之色，向陸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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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m( ]: `4 i6 u    他二人也知道，劉闖對陸遜非常重視。可是卻未想到，劉闖竟然對陸遜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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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既然開了口，他二人也不好再有意見。

3 V$ X( o+ I; [8 z    不過這內心裡，對陸遜始終有些懷疑……畢竟，陸遜太年輕了，不過弱冠年紀，能否擔當重任？這世上有一種人名叫天才！許褚和龐德也深信不疑。比如諸葛亮，比如司馬懿……都算是天才。可不管是諸葛亮還是司馬懿，都是劉闖身邊最親近之人。諸葛亮跟隨劉闖快六年時間，並多次隨劉闖征戰，眼界和能力也是在一點點的提升，所以並沒有讓人吃驚。

$ K% i- ~0 ~1 a+ Q    而司馬懿主持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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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J3 P) m( A2 O0 p    黃閣究竟是做什麼事？

1 q1 }. \$ o* @9 z2 E# f& y" _    許褚等人並不是特別清楚。

' k: L: \! Q. P4 s3 f$ L) t: n; P    只要劉闖對司馬懿滿意，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所以許褚等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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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陸遜，才來多久？

    便要他主持一場戰事，未免太過匆忙。

2 O: v9 Z" T- M2 o! \7 R    陸遜似乎也知道，許褚和龐德對他的不信任。

' x  x0 Y! G/ J% O    但他卻沒有推辭，而是慨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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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此也心知肚明，陸遜自為他效力以來一直都很低調。可以說除了劉闖之外，知曉陸遜手段的人，也只有張遼郝昭和趙雲三人。而且這三個人，對陸遜的瞭解也不是特別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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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A! P) s# N) k0 L8 B    當然，此時的陸遜，遠沒有達到後世火燒連營時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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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經歷過無數次挫折凝聚而成的智慧，對他現在來說，還遠遠沒有達到那樣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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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陸遜，包括諸葛亮在內，同樣也沒有達到巔峰，這需要時間來積累，劉闖能等得起。

/ w- n4 P1 s/ _/ }, z# ~    不過，即便如此，天才的光輝仍舊不可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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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X3 g9 w6 y  @" g* @9 L    陸遜十六歲擔起一個家族的重任，若沒有真本事，恐怕吳郡陸氏一族早就泯沒於歷史塵埃中。

    所以，劉闖對陸遜很有信心。

    他也相信，以陸遜的才能，早晚可以得到許褚和龐德的認可。

& w8 U5 i) ?7 ~* H& F. j3 J6 p. |    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回到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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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屋中徘徊許久，突然取出一個錦囊，也就是諸葛亮給他的二號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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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來，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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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囊的內容非常簡單：黎陽之戰，若起波瀾，速往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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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劉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這十二個字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諸葛亮預料到，黎陽之戰很有可能會發生變數。而現在，馮禮和袁春卿的歸降，豈不正是變數所在？

    往鄴城？

/ o, N3 ~5 W( W/ O( r1 X* {    難道說，鄴城也存有變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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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x% E( @( D* H) M) ~    劉闖剛開始接受諸葛亮三個錦囊的時候，更多是一種玩笑的心理。

    他一直認為。所謂的錦囊妙計是後世人強加給諸葛亮的故事，更多是用來凸顯他智幾於妖的才幹。可現在，劉闖突然覺得，這諸葛亮的智慧，的確是有些‘幾與妖’。或許，他這樣做是出於最壞的打算。但劉闖卻不得不承認，諸葛亮思慮之縝密。的確是讓人為之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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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 v# D; ~    可鄴城又能有什麼變數？

2 K8 p' L5 X! o9 @& E  `% @2 ]* e    劉闖有些猶豫，是否該去一趟鄴城。

    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鄴城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那可真要有大麻煩！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走一遭鄴城，即便鄴城沒有什麼動盪。他過去看一看，也能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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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立刻召來陸遜，把他準備往鄴城的決定告訴了對方。

    出乎劉闖意料之外，陸遜在沉吟片刻後，竟舉雙手贊成劉闖的決定：“今戰局變化突然，馮禮和袁春卿突然造反。難免會讓一些人蠢蠢欲動。皇叔去鄴城也好，哪怕是提醒一下也好過沒有防範。不過，到了鄴城之後，皇叔還要小心……遜以為，若真有人蠢蠢欲動，必不歡迎皇叔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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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Z0 v1 [4 u    劉闖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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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又重新把許褚龐德和盧毓三人找來。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 N& M! `/ h& Q4 l+ _4 M* u    “主公這次要回鄴城，不如帶子家同行。

    子家心思縝密，說不得可以為主公排憂解難……”

" b" v( n- e* M" |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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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留下來用處不大，倒不如帶他一同前往鄴城。至於伏擊馮禮的事情，就交由陸遜負責，加上許褚和龐德二人的輔佐。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當下，劉闖同意了龐德的建議，連夜點齊三百飛熊衛，帶上李逸風武安國和盧毓三人準備出發。哪知道在出發前夕。又發生了一件事故。

# q1 r# Q# F: _4 F- |    董俷從睡夢中醒來，聽說劉闖要出征，便吵著要和劉闖一起去。

5 g( ^# L  C) T' }2 U, x# _    可這個大小子又不會騎馬，總不成讓他一路步行跟隨。劉闖勸說了好半天，董俷拉著他的衣服就是不肯鬆手。

8 y. Y8 h8 {' k( a. _4 k6 W    一旁陸遜也勸道：“要不然皇叔就帶他一同去，阿醜只聽你的話，你把他留下來，也無人能約束他。萬一再發生個意外，我等都無法向主公交代。實在不成，就讓他坐車隨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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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V" ^0 Q4 F( t  X1 M% |    坐車？

    劉闖旋即想起來，在平陽城的庫府中，發現了兩輛製作精良的戰車。

( g7 I' F5 g& D* A9 k    看得出來，兩輛戰車是經過特殊打造，非常結實。董俷既然不會騎馬，那坐車同行倒也可以。

    反正他劉闖手下善於馭車的人也不是沒有，不說別的，就說那武安國就是一個馭車高手。劉闖把武安國找來，與他商量了一下。武安國聽了倒是不甚在意，頗為痛快的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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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 }7 F9 k. k- Y    隨後，武安國從庫府中把戰車拉出來，讓董俷在車上站穩。

    套上兩匹戰馬，而後又把兩匹馱馬的韁繩拴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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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站在戰車上威風凜凜，倒是讓劉闖眼前一亮……

/ ]5 R" U6 u" ?5 P+ E; N( t; u    這個大小子，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力士。劉闖索性命人把大纛交給董俷掌管，讓他在車上扶大纛而立。

# [/ N7 W- V- ~2 ~* |+ g& e5 A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翻身跨坐馬上，和陸遜三人有交代一番，便打馬揚鞭衝出平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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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3 |( v8 U) {7 d9 R! L; H    武安國雙手拉著韁繩，在戰車上用力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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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O6 Z' ~    就聽韁繩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武安國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呼哨，兩匹戰馬拉著戰車便衝起來。董俷站在車上，一手扶著大纛，咧開大嘴呵呵笑起來。顯然，他對這戰車是毫無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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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七年三月，黎陽之戰在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以後，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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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在這裡走入了一個岔道，伴隨著馮禮等人的突然投降，也使得整個冀州形式隨之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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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人感到惶恐不安，更有不少人開始在私下裡和曹操秘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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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也有人仍在堅守，可是面對著越來越動盪的時局，即便很多人依舊忠於袁氏，也是感到憂心忡忡。上次抵達鄴城的時候，雖然感覺鄴城有些浮躁，卻並未感受到太多的恐懼。

    可現在，當劉闖再次抵達鄴城的時候，卻明顯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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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2 s- U3 J6 I/ W    整個鄴城，都在驚慌失措……

. I7 L, m! K* }/ p* d    趕了一整夜的路，劉闖在快到鄴城的時候，便下令減緩行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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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v, d( M+ u    路上的難民越來越多，三五成群，相互攙扶著結伴而行。看得出來，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從內黃方面逃出來。戰事越發激烈，袁尚當然無法坐視內黃被曹軍所占，肯定會發兵奪回內黃。到那時候，內黃必然成一片焦土，許多內黃百姓只好離開家園，匆匆忙逃向了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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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F5 F% p1 `  X    越靠近鄴城，難民的數量就越多，場面也就越發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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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城門外如長龍一般的難民人流，劉闖眉頭緊蹙。他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巨石。

1 L, q2 I+ e' ?! \# o1 m  l1 L5 t$ A    自他重生以來，穿越眾熟知歷史的優勢讓他如魚得水。

    可這一次，他真切的發現，歷史似乎已經不再如原先那樣可以令他隨意操控。已經走入岔道的歷史，他又該如何面對？如果袁尚這次失敗，給整個河北帶來的影響，恐怕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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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R% h1 p: e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越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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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何方兵馬？怎敢在這裡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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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r. o6 E0 T5 g1 i' P    當劉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便被一隊袁軍阻攔。

    為首的袁將，更厲聲呵斥。

% T* q" p( Y2 p3 ~3 `    盧毓連忙上前道：“我等是幽州兵馬，劉皇叔聽聞前方戰事不妙，故而趕回來與逢紀先生商議對策。”

    哪知道，那袁將一點面子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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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m% x% k. w% \' ^/ y    “什麼劉皇叔……一賊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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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f0 R1 D% X8 E) O' D    當年袁公與他遼西，方得以容身之所。可他卻趁袁公與曹公決戰的時候，偷襲幽州……若非他在背後搗亂，袁公焉得失敗？若袁公不敗，我等而今早就該飲馬黃河，何至於如今這般悽慘？他這等厚顏無恥之輩，還敢再來鄴城？若被我見到了，定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這袁將聲音很大，以至於周圍的難民聽得真真切切。

! T% \! j' ]8 D1 P" ]" O8 g    劉闖當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話語，眼睛微微一眯，突然縱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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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乃何人，敢如此放肆？”

. d  M& @+ ?; Z: h    “我是誰與你何干？我告訴你，沮從事已下了命令，若無他手令，任何兵馬都不得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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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從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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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旋即便猜出來，必然是那個沮授的兄弟，沮宗。

    沮家而今元氣大傷，早已不似當初那般的鉅鹿望族。但沮宗並不是愚蠢之人，何以派人在這裡阻攔劉闖入城？劉闖心裡一動，隱約間已猜出了沮宗的用意……莫非沮宗心懷不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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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2章 鄴城之變（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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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v- j# S. D, s5 F: c! M, d8 `  s% Z) z    他讓人在這裡阻攔自己入城，更派人言語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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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7 g# c" G- v    若劉闖壓不住火，很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沮宗便有藉口對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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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對，就算是沮宗對劉闖恨意頗深，可是鄴城做主之人卻不是他，而是那位逢紀先生。

) a. P( S& s+ W" v9 A( p7 w    他這樣做……

- o- S( o# {! Z    劉闖轉眼間便猜出對方的用意，莫非是要把我逼走嗎？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縱馬上前，象龍希聿聿一聲咆哮，頓時引得群馬長嘶。

    劉闖來到那袁將面前，手中馬鞭子揚起，啪的一聲便抽在對方的身上。劉闖手裡的馬鞭，是經過特殊手段製作出來，採用上好的皮革翻入鞣製而成，堅韌無比，抽在身上可令人皮開肉綻。

6 m' O( |2 u. b% w0 j0 P    那袁將沒想到劉闖會突然動手，一下子被抽翻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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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死活的東西，某家堂堂大漢皇叔，乃天子所封。

5 u5 W4 f8 j" Q0 |    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辱罵？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說幽州，便是整個河北，也都是我大漢江山。今我奉天子之命令幽州牧，你竟敢在這裡開口辱罵，莫非是有心謀逆不成？爾等給我讓開，若不然的話，便是某家大開殺戒，哪個敢來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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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_) ~- R# a! x& {: m    “你敢動手？”

    那袁將爬起來，驚怒不已，手指劉闖道：“爾一賊子，焉敢在此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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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耳邊就聽倉啷一聲繃簧響，劉闖拔劍出鞘，一劍便把這袁將劈翻在地。

    “再不讓開，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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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g# |  y. e. j    劉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低聲喊喝。

& \4 K" `1 b; M    另一邊，三百飛雄衛在李逸風率領下，倉啷啷拔出長刀。

' E0 Z8 o/ u. }; {    雪亮的長刀在日光照耀下，泛著一絲絲冷意……原本群情激奮的難民見此狀況，頓時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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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Z& F* d7 ~" M2 n    眼前這位。可不是等閒之人。

8 x' C9 ~4 q/ N+ y    人家是大漢皇叔，這江山還是大漢的江山，人家奪了幽州也算不得事，連天子都封他為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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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6 n6 Q9 M  l    有那聰明人，便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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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7 ?( Q; s6 G    這隊袁軍好端端阻攔劉皇叔的去路，恐怕是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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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8 I( D- {6 d7 C    戰車上，董俷縱身跳下來。手持雙槌便跑到了劉闖的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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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我來了。”

7 R* h9 h2 K* N% ?! N    “阿醜，且退下……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動手。”

    劉闖說著話，向後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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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國匆匆忙上前，把那桿盤龍八音椎遞給劉闖……就見劉闖大椎在手中一振。八音殳頓時八音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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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O2 i9 G0 }/ i' D    飛熊衛更齊刷刷縱馬向前三步，長刀和繫在手臂上的圓盾交集，發出鐺鐺鐺整齊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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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2 w/ l/ Y  [/ k, K9 C( H    “再不讓路，格殺勿論。”

- I1 O4 m) {( t) @# L' e& s6 j9 o    雖只三百人，卻透出千軍萬馬也無法比擬的雄渾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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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那些普通百姓，就是城門外的袁軍，也都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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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r& X$ e  p    “住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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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e& V$ E' L  z: d# |5 X3 K    就在這時候，從城中傳來一聲高喊。

    逢紀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趕到城門外，見兩邊劍拔弩張的模樣，他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阻止。

% ~" r2 x4 A. E9 i# b    “皇叔，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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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J# W9 }    “有人不想我入城。有人不希望我與三公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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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圖先生，這些人莫非是你派來阻攔於我？”

8 {( S3 D! F! ?- @    逢紀一怔，連忙擺手道：“皇叔這是哪裡話來？我又怎會阻止你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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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便轉過身，看了一眼那血泊中袁將的屍體，旋即對那些袁軍喝罵道：“爾等怎敢在此阻攔皇叔入城？還不與我讓開。”

4 R) i; S( x8 `% l/ v    “不能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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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7 o- ^5 T, {, P0 [; W    逢紀話音未落，就見沮宗帶著一隊兵馬從城中出來。大聲道：“三公子命我為城門校尉，自當守衛鄴城安慰。是我下令，不許兵馬隨意進入，他劉闖雖是皇叔。就可以肆意妄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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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圖先生你受三公子重託，坐鎮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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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見自家兒郎被人所殺卻毫不在意，還要讓那賊人入城，是何道理？你這樣做，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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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紀沒想到，這沮宗竟然如此說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劉闖也沒有想到，才短短一個月的功夫，情況就變得如此複雜。沮宗這是直接把他放在了袁氏軍隊的對立面。逢紀受命坐鎮鄴城，卻好像已失去了控制，連沮宗都敢當眾頂撞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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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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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卻沒有插嘴，而是靜靜看著沮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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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O- C( w4 r) M6 [/ G. `( K    逢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袁劉抗曹，乃三公子早就已經定下的決策，任何人不得違背。

5 [! V8 Q9 e% o" O7 v    劉皇叔趕來商議事情，也是為大局考量。

    沮仲與，你為一己之私，卻置大義而不顧，莫不是要背叛大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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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6 o; E% |# M    沮宗臉色一變，“沮某，自無意背叛大將軍。”

$ e4 ?1 F2 Q1 Q: m" {    “那還不與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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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紀畢竟是久居鄴城，更是袁尚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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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6 X5 a' w' Q+ {% n, W- t, j    他這一發怒，便是沮宗也不敢觸其鋒芒，咬咬牙一擺手，命袁軍將士讓出一條通路。

% c! A& D- Q9 M% E0 ~& D    表面上看去，是逢紀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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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0 C% o9 K& K9 j# I2 m    但是從袁軍士卒眼中流露出的敵視，劉闖卻知道，勢態恐怕已經失去了控制。不過，他並不害怕，而是跟著逢紀一同進入鄴城城門。兩人並轡而行，直奔驛館。在往驛館的路上，劉闖突然開口道：“元圖先生，這情況好像有些失控，我看這鄴城的情況，也有些不妙啊。”

    逢紀苦笑一聲，“何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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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自袁春卿投降曹操，內黃失守之後，我便調集兵馬準備救援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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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J9 A  N5 ~    可是……

    這城裡頹敗之意瀰散，沒有大將軍手中的大將軍令，我竟然調動不得兵馬。

& _4 u8 G; D9 E    九候城、污城兵馬遲遲沒有動作，只有武城守將呂翔表示願意出兵。不瞞皇叔，袁公過世之後，人心就散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在黎陽大敵當前的情況下，還發生衝突，更讓不少人為之心冷。而現在，袁春卿和馮禮兩人造反，是雪上加霜……我現在也只能勉力維持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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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9 k+ U; q  q9 z; E/ d    鄴城的情況。看起來是真的很嚴重。

    劉闖沉默片刻後，忍不住道：“既然這樣，元圖先生何不下狠手清洗一番？”

+ q( U2 I! r, t" K! u$ V( B    他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鄴城的情況既然這麼糟糕，就該痛下決心才是。袁尚還在，雖然被困黎陽，可只要他活著。問題就不會太大。趁此機會，把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次清洗乾淨，這樣做也許會元氣大傷，但至少能夠使得局勢穩定下來。而後救出袁尚，則所有的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或許激烈了一些。但總體上對袁氏好處頗多……最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可以讓袁尚徹底把掌控住手中力量。

5 S. H9 O8 v$ h9 [& T0 |    逢紀這個人，雖說私心很重，但能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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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2 h9 H, l7 z3 C! A    劉闖可不相信，他想不出這個辦法……

    逢紀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如此？

- Y1 ^0 z* K1 D4 T  s$ [  p    可皇叔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鄴城之中，勢力盤根錯節，極為複雜。就比如那華彥，我早就有意將之剷除。這樣一來可以斬斷大公子一條臂膀，還能夠震懾宵小，不至於有人再襟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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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華彥，卻和沮宗關係密切。

9 D  n; x- {) @1 T8 p    想當初沮公與被迫投降，被皇叔安置於孤竹城。不肯為皇叔出力，也讓三公子對沮宗生出好感。而且，當時三公子優柔寡斷，也不知怎地就走漏了風聲，連夫人也出來勸說三公子……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也因此得罪了大公子，還被不少人在暗中怨恨……”

    “你是說。劉老夫人？”

    “不正是她嗎？”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逢紀半晌說不出話。

+ r% W, X( `- U8 g4 P1 y    “元圖，你可知我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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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 c% x# ~# G' t! L0 \2 A    “什麼？”

6 p8 v& B- W8 c8 Z( t% q. ~    劉闖深吸一口氣，“牝雞司晨。如此情況與當年何皇后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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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W+ H7 s    “這個……三公子生性純孝，我又怎好動手？”

    兩人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驛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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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少公子的事情，還要多謝皇叔大力支持。

    我已命人送少公子前往燕京，到時候還要請皇叔予以照拂。而今局勢雖緊張，但算不得什麼。我一息尚在，絕不容鄴城出現動盪。皇叔所說的辦法，我會好生考慮。實在不行，便先斬後奏就是。我就不相信，哪怕三公子再純孝，也不能任由著老夫人干預政事，再怪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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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G- Q0 H# }! d/ K5 r    劉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這樣，我已經派人伏擊馮禮，而後偷襲內黃……到時候，請元圖先生多與我一些臂助，我會儘量救三公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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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許是逢紀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8 a  h" E4 W/ ]" ?; P    他連忙道謝，“皇叔放心，我明日就使呂翔出征，協助皇叔牽制曹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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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好！”

! {$ ~+ W0 l# A    劉闖說罷，和逢紀拱手道別，便邁步走進了驛館。

6 _9 Y( B9 z& N    看著劉闖的背影，逢紀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心裡卻輕鬆不少，更暗自下定決心，要清洗城中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至於那位劉老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豈能容她一婦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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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劉闖便住在驛館之中。

; e) G! z) I% r5 {5 X, {    只不過，他心裡並不似表面上看去的那麼平靜，隱隱約約之中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他住進驛館後，卻下令飛熊衛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如果有事發生，也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對此，盧毓感到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劉闖為何會如此謹慎，難不成還會有人圍攻驛站？

: k1 M; W0 |* {    “子家，我總覺得鄴城的氣氛不太正常。

    逢紀是袁尚留下來的重臣，可你看日間沮宗的態度，哪裡有半點尊重？人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咱們不是第一次來鄴城，但是在這裡卻人生地不熟。非常時期，不如多些防範。左右也就是這一個晚上，待天亮之後，咱們便離開鄴城返回平陽，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盧毓聽罷，頗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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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5 p, O* `    “主公這麼想，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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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紀沒有設宴為劉闖接風，估計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情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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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s, b$ w+ I    不過，他還是派人送來了牛羊酒水，算是全了禮數。劉闖命人把那些羊給烤了，但又下令所有人滴酒不沾。入夜之後，他坐在房間裡看書，董俷呼嚕震天響的睡在地鋪上，倒是讓劉闖好生羡慕。有時候思想簡單一些也是一種福氣，總好過自己這樣子，整日的擔驚受怕。

* n1 o/ |8 ]" A, F  W. U2 q    想到這裡，他放下書，走過去把董俷踢開的被縟復又蓋在他身上，而後邁步便走出了房間。

    但只見月朗星稀，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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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中，彷彿為這驛官的庭院，鋪上了一層白霜。

    飛熊衛一個個懷抱長刀，靠坐在迴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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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5 q0 y    李逸風和武安國見劉闖出來巡視，連忙上前見禮。

% {0 ^, p; l2 j( l6 Y$ W    “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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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7 t  E- H0 [8 G% i/ R    “回稟主公，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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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J: d) h+ q, s& P$ @7 s, n    “今晚大家辛苦一些，明日離開後，便不必這麼緊張了。”

    “主公放心，道理盧先生已經和我們說過了，兒郎們也非常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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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 l* t; E. h    “嗯，這樣就好，警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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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c$ P' y* K! i    劉闖巡視完畢之後，見沒什麼異樣，復又回到房間。

    不過，他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躺在榻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無奈之下，他索性坐起來，便依著榻椅看書。不知不覺，已是寅初，三更天敲響，整個鄴城也陷入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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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1 w3 C  e& u6 A. p/ x    劉闖靠著榻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7 N; A" g( o% b% o9 J) `# T9 Q% q9 X9 y    半夜時，董俷起床小解的聲音把他驚醒。

3 G5 s9 b/ t. C4 ]: H2 L2 |    他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乾脆走出房間打了一盆涼水，洗了把臉，將身上的睏意驅散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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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怎麼不睡？”

9 ]5 D$ q: _9 V$ T  W    回到房間裡，卻見董俷坐在地鋪上，瞪大眼睛。

0 O  B4 Q) r. y. A( z' p" P    劉闖疑惑的詢問，就聽董俷道：“叔叔，睡不著了……”

    “怎麼回事？平日裡你可是貪睡的緊。”

; w/ c) i4 A$ i8 P    董俷突然站起來，把盔甲包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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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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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w5 o0 H- {) ]: V    “不知道，穿著它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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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n5 X" _: f# \    董俷沒頭沒尾的話語，讓劉闖有些不明所以。

5 J3 ]0 L6 a" v% P    看著董俷在那裡穿戴盔甲，劉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上天剝奪了一些人的智慧，卻往往會補償其他的能力。董俷突然間這個樣子，莫非是老天給予他的補償？讓他能預感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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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劉闖激靈靈一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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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I) H0 q9 @! g    有道是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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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把自己的盔甲包打開，頂盔貫甲，罩袍束帶。

1 O) b# Y' f0 K  K+ Y9 p    劉闖這邊剛把盔甲披掛整齊，忽聽外面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房門蓬的一聲被人撞開。

    “主公，出事了！”

0 K* n" b( S1 e3 S$ d' P; y5 m    劉闖抬頭看去，心裡咯噔一下，“朝年，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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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三）

& r( E: v  H6 j3 F1 q+ q    袁熙死後，袁朝年就一直留在鄴城。

    如果沒什麼事情，劉闖很少會動用袁朝年這一顆棋子。之前營救田豐，算是讓袁朝年行動了一回。而在那以後，劉闖嚴令司馬懿，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絕不可以輕易調動袁朝年……

- k# w$ ~! e1 t4 ?& ^- f    這也是袁朝年一直少為人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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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s' u0 s    劉闖讓袁朝年留在鄴城，為的就是袁紹手裡那枚大將軍印。

8 c& G7 a# K3 f) E, t    在沒有得到大將軍印之前，袁朝年就不能夠暴露。劉闖這次來鄴城，也沒有和袁朝年進行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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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X  U) P: @9 S$ O" W    可現在，袁朝年卻主動上門。

6 G  r3 e3 l$ u4 I8 u$ [$ C    火光照耀下，袁朝年渾身是血，雙手持劍，身上還掛著一個包裹。

) o4 Y- c; v' q! c5 \, |- M    “主公，出事了！”

3 z4 s( T: [( J  P" \    劉闖強壓著內心中的惶恐，“朝年，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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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子時前陳琳沮宗與袁克突然登門，言逢紀和主公勾結意欲謀反，向老夫人請大將軍印，誅殺逢紀，除掉主公。老夫人也不知怎地，便聽信了他們的話，命沮宗率部誅殺逢紀。我見情況不妙，不得已只好出手，從老夫人手中搶了大將軍印，並殺死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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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慢著，不是說大將軍印在袁尚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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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5 m, `$ `3 e% T    “三公子手裡的是大將軍行印，自袁紹死後，大將軍印一直在老夫人手中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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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L  ~3 |0 m8 R* L    劉闖聽到這裡，那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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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一個十常侍的翻版！

    逢紀當斷不斷，如那位大將軍何進一樣，最終引發了一干投降派的反彈。至於那位所謂的劉夫人，就是一個翻版的何皇后。她的縱容，也勢必引發整個鄴城的暴動，袁氏這一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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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怎麼辦？”

    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後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既然局勢已糜爛不可挽回，便殺出鄴城，迅速和伯言匯合，而後退回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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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袁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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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苦笑道：“這個時候，袁尚恐怕已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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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還身陷險境，那還有工夫去管袁尚？

    劉闖一聲令下，飛熊衛紛紛上馬。

6 n; J4 Q! c! F- C" t/ p    “阿醜。跟著我。”

    劉闖大吼一聲，董俷立刻跑到了他的跟前。

. c$ ~) e( Q. K4 m9 q    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一馬當先衝出驛站，那驛站的驛丁還要阻攔，卻被兩人如砍瓜切菜一樣的當場格殺。

8 D/ U4 M* t) Q: d    衝出驛站大門，就見鄴城城中，已經亂成一團。

/ q: o3 J# i' F    袁軍奔走長街之上。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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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M0 f/ C. T2 c' E    “主公，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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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0 o: P: M- R    盧毓突然指向東南方向，劉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東南方烈焰熊熊，火光衝天……

    “是東南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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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朝年不由得一聲驚呼，旋即黯然道：“那是逢紀先生的住所。”

; }+ X$ q8 g6 \* s( y0 l    劉闖聞聽一怔，突然笑了。

    歷史總是這樣。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在原有的歷史上，鄴城告破，審配縱火東南角樓。

& R4 O5 d- F) U( c$ N    原以為審配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換成了逢紀縱火……不過，劉闖相信逢紀這麼做，除了有絕望之意，更有向他示警的意思。想到這裡，劉闖精神一振。大聲道：“向城東突圍，咱們殺出去。”

    三百飛熊衛簇擁著劉闖，在長街上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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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不時出現袁軍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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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時候也不會在顧慮什麼合作盟友的想法，立刻發出‘不必留情，凡阻攔者格殺勿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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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5 a% {# f( ]* R* `    現在再顧慮太多，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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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可不想死在這該死的鄴城。自然不會再留什麼情面。

    他讓袁朝年保護好盧毓，而後命武安國和李逸風兩人押陣斷後。劉闖自己則帶著董俷，縱馬向前。他沒有用八音椎，手中捧著那口甲子劍。兩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如同兩頭瘋虎一般。沿途倒是有不少袁軍出面阻攔，可是在劉闖和董俷兩個聯手屠殺之下，紛紛潰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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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過前面的街口，便是東門。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喊殺聲：“休走了闖賊！”

    一隊袁軍從長街兩邊呼啦啦湧來，為首一名袁將跨馬持刀，遙指劉闖厲聲喝道：“劉闖小賊，看你往哪裡跑？”

    劉闖勒馬看去，卻是一張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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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8 u$ I+ c, H/ O# j    倒是袁朝年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主公，此人便是武城校尉呂翔。”

    呂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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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0 N( g7 Z* A    劉闖倒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日間逢紀曾說過，呂翔是袁將之中，最積極響應復奪內黃的人。可現在看來，所謂的響應也只是一句推脫的話。這呂翔出現在這裡，想必九候城和污城的守將，也一定到了鄴城吧。

1 y/ x% B! l7 X, V    怪不得那些人敢造反，原來已經拉攏了這麼多人。

& m% x2 _) A8 V/ F& T    劉闖突然覺得，自己小看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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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他依照著歷史的發展軌跡，總認為曹操河北之戰會歷時多年，他可以有充足時間來進行發展。可是現在看來，由於自己的出現，不僅僅是造成了袁紹提前死掉，更動搖了袁氏在河北的根基。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使得袁氏部屬人心浮動，曹操又怎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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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劉闖反而定下心來。

    左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唯死戰耳，殺出一條生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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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要呱噪，擋我者，死！”

! K& {; w2 g1 z- p# S    劉闖大吼一聲，便策馬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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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n0 _" |, U" Q/ S% }8 P/ l& M6 c    甲子劍拖地而行，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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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0 P; N2 p4 n7 M: Z% K    那呂翔見狀，也不再贅言，持刀迎著劉闖便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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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放走一個賊人。”

# I( z9 v9 W* ^$ A+ g- v8 z    呂翔厲聲喊喝，袁軍更齊聲吶喊。

" d1 {& K* e! S6 V. S    董俷那雙細目突然間睜開，透出一種莫名的興奮之色。

! u! S0 L/ Z  w1 Q1 w( X    他大吼一聲，邁開兩條大長腿，眨眼間便衝到袁軍面前。手中鐵鎚掛著風聲，呼的便砸向一名袁軍。那袁軍手持刀盾，舉盾相迎。卻聽啪的一聲巨響，鐵鎚落在盾牌上，頓時把那袁軍手中盾牌砸的粉碎。鐵鎚在砸碎了盾牌之後，餘勢未消。狠狠落在那袁軍的頭上……

    袁軍士卒慘叫一聲，被鐵鎚砸的腦漿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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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q, f# d( p    紅白液體飛濺，董俷厲聲吼道：“哪個敢傷我叔叔。”

% a9 c( ?2 R7 T    他錯步闖入人群，一對鐵鎚翻飛，所過之處更是人仰馬翻。

4 N  ?/ J8 ^& P! H% S9 G5 j, v. C    “醜鬼，休要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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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袁軍將領縱馬挺槍，便撲向董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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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呂翔戰在一處。不過兩個回合就把呂翔殺得盔歪甲斜。只是他沒想到董俷竟然這麼衝動，居然直殺入亂軍之中。眼見一名袁將撲向董俷，劉闖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撥馬就要上去救援。呂翔趁機鬆了口氣，他剛要退回去，哪知道李逸風掄刀上前。便和他戰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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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k( |  E- c7 E$ \- a- P- K    不得不說，這個呂翔倒是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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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6 j0 K9 A# M# r9 ?5 {/ z    李逸風手中那口金背砍山刀呼呼作響，立刻把呂翔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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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翔雖有些抵擋不住，但還能勉力支持。

    劉闖殺入袁軍之中，甲子劍翻飛，無人可以阻攔。不過，他卻沒想到董俷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凶悍。那袁將向他撲來，這大小子卻毫不慌張，腳下一個滑步，身形猛然一旋。一手鐵鎚揚起，鐺的磕飛了那袁將手中大槍，另一手鐵鎚順勢橫掃千軍，只聽戰馬希聿聿一聲慘嘶，碩大的馬頭被董俷一槌砸的腦漿迸裂。便倒在地上。馬上的袁將，也被掀翻馬下，只是不等他站起來，董俷就已經到了他面前，手起槌落，把這袁將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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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別怕，阿醜保護你。”

$ s% k/ \0 _- s+ ~2 P9 N- }    劉闖聞聽。頓時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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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4 r+ P- T    他看得出來，董俷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 G5 k3 u, p5 p  [$ t+ f    不過，他好像沒有正經的練過武，方才那一個滑步雖然很漂亮。但下盤並不是太穩，馬步虛浮。能使出這麼一招，更多是一種本能的應對。如果遇到個狠角色，他方才就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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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f# t1 N1 m8 N6 l" M. C    憑董俷那天生的神力，自保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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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還是決定，等殺出去之後，他便要傳授董俷龍蛇九變。

    不管他能不能練得成，都要教給他……這亂世之中，能讓他多一分自保能力，對他會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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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董俷沒什麼大礙，劉闖也就放了心。

    “阿醜，跟著我，不要走開。”

8 i5 R; v1 Y9 r4 ]& q, T3 P7 C+ ^    他衝著董俷大吼一聲，而後撥馬復又殺入亂軍。

! ?1 z, M  r: q1 G4 E    只是這一回，他沒有再用甲子劍，而是從兜囊中取出六支小槍，左右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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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3 V0 ~$ I    在他身前，有武安國保護，可以從容投擲。劉闖這小槍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以至於每支小槍投出，必有一人倒地身亡。眨眼間，就有十餘名袁軍士卒被劉闖擊殺，也讓袁軍士卒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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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 i4 q( ]! Z4 _0 p    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湧來袁軍士卒，也使得劉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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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開始出現死傷，而且死傷的速度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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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風見此情況，一刀逼退呂翔，大聲道：“主公，休要顧我們，只管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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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_. }' F- p4 q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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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提刀把一名袁將斬落馬下，怒聲喝道：“憨牛兒，帶著人壓陣，休要和這幫烏合之眾糾纏。”

' Z3 c8 `4 f0 o) f/ h2 ^3 p    李逸風連忙領命，棄了呂翔便要返回押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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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2 E% R1 g/ G, |6 Z- ^    那呂翔又怎肯放過他，與三名袁將縱馬便要纏住李逸風。

- b& p- L5 c: _  C$ X  F! L    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一支利箭破空襲來，正中呂翔戰馬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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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 V/ H6 Z  G  f+ }1 ~$ r    那匹馬慘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呂翔更被摔落馬下，他剛站起來，卻不想又有一支利箭襲來，正中他哽嗓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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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t3 F. |2 w  Q! P, ^    順著利箭襲來的方向看去，卻見盧毓正彎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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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 W5 y9 ~" ^7 Q. {' _9 r    盧毓是個讀書人不假，可別忘了，他老子盧植不僅僅曾為大儒，更指揮過千軍萬馬廝殺……盧毓是盧植的兒子，又怎可能不識弓馬騎射之術？在漢代，儒家六藝之中，射術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必須要學習的技藝。盧毓的射術精湛，雖比不得古之養由基那種神射，也能百發百中。

    呂翔被殺，可袁軍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慌亂。

# n" s. g, _/ y. p, N    這也讓劉闖意識到，城中叛軍的力量，恐怕比他想像的更加強大。

( b( J( O. z+ [" p; p- R* e8 M$ m    雖然對呂翔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但畢竟是一軍校尉，也算是中高層級別的將領。可這樣一個人戰死，袁軍卻沒有半點慌亂。也就是說，袁軍背後肯定還有身份更高的將領進行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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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K8 n+ S& C4 {2 v: L    想到這裡，劉闖頭腦更加清醒。

    “憨牛，元稷，不要和這些人糾纏，向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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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聲叫喊，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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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x  |0 B$ A% [    “阿醜，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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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8 z8 G; p" F    董俷答應一聲，便到了劉闖身後，兩人一馬，一前一後向外衝殺，武安國和李逸風則帶著飛熊衛緊隨其後。

    “未曾想，飛熊悍勇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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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1 H0 Y0 Z  I/ ?; E    距離街口戰場不遠處，一座深宅大院的望樓裡，一位老者舉目眺望，忍不住眉頭緊蹙，發出一聲感嘆。

  D: U( r/ P; c, s( r0 S2 P% {    在他身後，是一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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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年歲大約在十七八的模樣，容貌俊美。

* ]4 S6 j' s- C0 C8 E    而在兩人身後，還站立著許多人。其中更有沮宗陳琳這樣的袁氏屬臣。

    少年眉頭微微一蹙，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笑容，“文和先生不必擔心，今鄴城四門緊閉，這頭飛熊就算是本領再大，也是插翅難飛。”

8 V5 x( q) y  G9 P    老者聞聽，倒也頗為贊同的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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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們勝券在握之際，街口的戰局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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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 n1 g    一隊袁軍突然從後面殺出來，但目標卻非劉闖，而是自家兵馬。

    這一隊袁軍的裝束雖然和其他袁軍相同，可每個人胳膊上，卻繫著一根紅色綢帶。

    “皇叔，隨我來！”

    那為首的袁將高聲呼喊，劉闖舉目看去，一眼認出那人便是昔日他在北海國的部屬，岑壁。

    劉闖不由得精神一陣，手中甲子劍舞動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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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受此夾擊，頓時大亂。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是自己人，為何會突然對自己拔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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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J0 A, ^7 [  Z2 C! ^    也就是這一亂，劉闖已經和那支袁軍匯合一處，兩支人馬匯合之後也不贅言，岑壁撥轉馬頭大聲道：“皇叔，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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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B* e. U; B3 k1 p2 e1 w    他在前面開路，劉闖帶著人則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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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9 Z2 c: `    望樓上觀戰眾人的臉色突然大變，那老者眉頭一蹙，厲聲喝道：“朋公子，請立刻率虎豹騎出戰。”

0 P- z! A0 D* J; j2 n( \: g) ]    “喏！”

    少年早就等的不耐煩，聞聽老者一聲令下，二話不說便奔下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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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琳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也未曾想到會有這等變化，劉闖在城中居然還有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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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m' c. J6 D4 y& _4 w6 y    “孔璋，那人是誰？”

/ W7 {& J; r: I0 K$ O    陳琳搖搖頭，“卻不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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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y0 X: K- R! H' i' G: m3 R" [    “我知道……”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那廝好像叫岑壁，原本屯駐平陽城……對了，我想起來了，此人當年曾跟隨劉闖，後劉闖北上遼東，他卻不知怎地留下來，後又得劉平推薦，為袁公所用。不過此人素來低調，劉平死後更不為人知，卻不知藏在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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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3章 鄴城之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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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W# J0 c/ q  T老者臉色一變，非常難看。

一旁沮宗道︰“他倒是沒藏起來，而是為東門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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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無敵今日說起，我還不知道他居然曾為闖賊所屬……”

3 E" G/ ], O3 d: X/ H' S2 u) S老者的臉色更加難看，厲聲喝道︰“傳令下去，命呂曠率部拿下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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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輸得不算冤枉，養得這麼一幫子蠢貨。要知道，這沮宗便為鄴城校尉，說起來岑壁便是他的手下。可是他連自己手下大將過往的經歷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夠當得這鄴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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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是被劉闖走了，便因為這樣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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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在望。

岑壁最終做出了選擇，決意重新投效劉闖。

這是一個頗為艱難的抉擇，但岑壁清楚，袁氏兄弟大勢已去，留下來也是以一個降將的身份為曹操效力。他本就不是那種聲名響亮的大人物，在袁氏帳下尚不得重用，投效了曹操又豈能被看重？岑壁心裡非常清楚，若想有所成就，只有投效劉闖，更不要說他家人早已送往幽州。

5 n( \; O( v! o- j3 @鄴城東門，城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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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壁在前面領路，劉闖帶著董等人緊隨其後。

, V" \, @* m0 g+ {# L' D而袁兵更不願意把這到口的肥肉吐出去，怎可能甘心放走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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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C4 R8 N9 J- O# {就在劉闖即將到達城門的時候，忽聽身後戰馬長嘶。緊跟著，就聽得李逸風大聲吼道︰“元稷！”

劉闖連忙撥轉馬頭，原來是武安國的坐騎被袁軍箭矢射中。

他從馬上栽下來，在地上滾了兩滾翻身站起來，順手撿起一桿長矛，頭也不回大聲道︰“憨牛兒速帶主公撤離，國願斷後，為主公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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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1 ^$ }$ g) T" |“元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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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j9 u7 v' ~, Y劉闖催馬就要上去，卻見武安國鬚髮賁張，厲聲道︰“主公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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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軍已蜂擁而至，武安國舞動長矛，迎著那袁軍便衝過去，同時高聲喊道︰“主公速走，來日為國報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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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矛兇狠挺刺，靠近過來的袁軍幾乎無人能擋住武安國一矛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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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風，岑壁和盧毓死死拉住劉闖的馬韁繩，“主公速走，若不然便遲了。”

( h* D9 g: {. D* T劉闖心裡怎能不明白，武安國這一斷後，必死無疑。

+ W* ?! x1 K# P7 @9 y$ `5 \: |他更清楚，而今時候他應該速速離開……可是，他又怎忍心捨棄武安國這個已跟隨他六年之久的老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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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S7 K& e6 ~想當初他還沒有佔領北海國，武安國便投效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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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來，武安國雖不似太史慈等人那樣戰功顯赫，但也為他立下汗馬功勞。

. T# {' \% S5 A& f/ H! N2 v5 y) D7 o4 e“主公，且不可再猶豫，否則元稷死不瞑目。”

. T- e: g% \' w) P劉闖聽罷，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嘯，撥馬衝出城門。

武安國則站在城門洞口，遍體鱗傷。當他聽到劉闖那一聲長嘯之後，卻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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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跟隨劉闖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 |3 {5 U/ ?' P# b+ ]1 r武安國猛然大吼一聲，挺矛衝向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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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得有人高聲喊喝︰“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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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 E* H: I  ]9 F剎那間，一排箭矢破空而來，那箭矢的三翼鏃越來越近，武安國猛然停下腳步，仰天發出一聲吼叫︰“主公，來世國願再為主公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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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5 F) ~4 p8 a6 ^* U' }: I! X$ e( B話音未落，箭矢如雨。

武安國的吼聲在鄴城城門上空回蕩，劉闖則帶領大家衝出城門，趁著夜色而逃。只是，雖然已經逃出鄴城，可城外依舊有無數袁兵埋伏。他們是得到城中信號，匆忙趕來助戰。人數雖然眾多，可又怎擋得住劉闖一眾人的狠殺？待城中袁兵抵達的時候，劉闖已帶著人殺出重圍，遁入太行山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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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6 o3 q$ y/ ?率領袁兵追擊的人，是一少年將領。

5 g  W6 Y' I) l( y  ~聽聞劉闖等人遁入太行山，他也不僅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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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 `1 M% d太行山山勢延綿，劉闖等人逃入太行山，莫說他手中這些兵馬，就算是傾冀州之兵力，也休想封鎖整座大山。

他連忙返回鄴城，向老者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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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得知後，不僅發出一聲長嘆︰“天不亡闖兒，此次被他逃脫，再想要抓他勢必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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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當如何是好？”

9 P8 `3 w6 O9 v/ a  P# R8 F+ h3 l, b老者沉吟片刻後道︰“無敵，你立刻著呂曠搶佔邯鄲，同時設法封鎖太行八陘，盡量尋找那闖兒下落。友學，你率一部兵馬，前去和你子廉叔父匯合，夾擊許褚所部，但不可掉以輕心。

4 R9 p, y( B3 \* G那虎癡跟隨劉闖身經百戰，也算得是一員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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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麾下老羆營，更是劉闖一手訓練出來的銳士，非虎豹騎不可抵擋。你為人聰慧，但也不能小覷了對方。此一戰，務必要給那闖兒予以重創，若能斬殺了許褚，定然是首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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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將領聞聽，忙躬身領命。

& _" C% Q' P; x) A' y9 m待他離去後，就見沮宗和陳琳兩人恭敬站在他面前，“文和先生，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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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L) g( H% Q老者眸光一閃，那清　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接下來，便要請兩位隨我同往內黃，勸說兩位袁公子投降。”

/ O$ K8 X0 Y& O8 S# V8 Z“……”

建安七年四月，曹操趁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於黎陽的時候，命都亭候賈詡，悄然抵達鄴城。

事實上，自從袁紹死後，鄴城許多人就在暗中和曹操勾連。

/ X2 \# Q$ v4 a7 {3 A其中，沮宗、陳琳等人，更表示願意歸順。袁紹一死，袁氏大勢已去……北邊有劉闖雄踞塞北，南面有曹操虎視眈眈。而袁氏兄弟又為立嗣一事反目成仇，勢如水火，令人無法看到希望。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沮宗陳琳等人最終決定，選擇曹操投效。原因嘛，卻不算復雜。劉闖雖然雄踞塞北，但幽州畢竟是苦寒之地，錢糧不盛。而劉闖即便為大漢皇叔，又能如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其羽翼已豐，實力強橫……兩敗袁紹之威，絕非劉闖可比。

哪怕陳琳曾做檄文得罪了曹操，但深思熟慮之下，依舊決定投靠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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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e- {4 u9 g. V劉闖年紀和資歷上的劣勢，也在這時候顯露無疑。幾乎沒有人能夠相信，劉闖能夠對抗曹操。

  B4 f7 ~2 |# {8 c* j袁克，是袁紹的族弟，最終決議背叛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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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e/ M4 P3 ~+ Z2 o+ V他在陳琳沮宗的勸說之下，聽從賈詡的調派，試圖兵不刃血拿下鄴城。

$ F) f5 ?/ j& M卻不想劉闖突然到來，使得賈詡不得不提前行動。不僅如此，那大將軍印也被人強行奪走……

! x- l4 z% A, D3 b! v3 d% n3 b4 Z鄴城的造反，也使得身處黎陽的袁尚亂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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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W" L4 L7 g% V  a他有心與袁譚談和，卻被袁譚要求歸附。

9 p, `2 w5 Z8 }8 f' x3 Q7 e袁尚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聽袁譚如此無禮的要求，一怒之下便率部撤離……好在，袁紹經營河北多年，畢竟還存了些底氣。原安平國相高蕃得知馮禮背叛，鄴城出事之後，並未投降，反而率部出擊，佔領了斥丘，與袁尚合兵一處之後，便立刻向趙國撤退。叛將呂曠雖搶先佔領邯鄲，可袁尚畢竟為袁紹之子，在邯鄲頗有人望。加之高幹從並州抽調援兵支援，呂曠不敢與之硬敵，無奈之下值得退出邯鄲，屯兵於梁期城，與袁尚所部兵馬相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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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陸遜許褚和龐德，在清河水畔遭遇伏擊。

) p" H. z9 G7 s- f2 r; h原本，陸遜是打算伏擊馮禮，卻不想那馮禮只是一個誘餌。

+ o1 s  y9 @- l! S曹洪夏侯淵兩人早就做好安排，當陸遜下令出擊的時候，兩支人馬同時殺出，令漢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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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6 o6 U7 y4 b這也是老羆營自徐州之戰後，第二次大敗。

只是這一次的失敗，尤勝徐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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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龐德許褚二人奮勇廝殺，若非陸遜臨陣不亂，從容指揮，只怕三千老羆便要全軍覆沒於清河水。

陸遜遇伏之後，便知道大事不妙。

- R: u! k! H+ f: M$ n' Z0 P但此時，曹軍和袁軍已經合兵一處，陸遜雖有心救援劉闖，可劉闖卻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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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 R7 N7 A& H無奈之下，陸遜決意主動出擊，以吸引曹操注意力。他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之下，突然投下平恩。佔領平恩之後，他又帶著不足兩千人的老羆營做出跨河攻打館陶的架勢……夏侯淵見勢不妙，連忙率部馳援。不想夏侯淵兵馬尚未抵達平恩，又得到消息，漢軍偷襲清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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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更打出劉闖的旗號，河北四處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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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5 m  x8 \) U6 X夏侯淵幾次差點便追上陸遜，可是被陸遜虛晃一槍之後，又失去了蹤跡。

8 {) P4 _6 o* B! {“妙才叔父，這樣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根本成不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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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老羆之所以這麼做，便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使得闖賊逃離。若咱們跟著他走，早晚會被他們拖累。而今局勢，只要封鎖了那漳水，是闖賊不得與老羆匯合，便任他們胡鬧吧。”

說話之人，名叫曹朋，是曹操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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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非譙縣曹氏族人，而是沛縣曹氏族人。

- V; F- o8 u( R曹操自稱是曹參之後，那曹參更是漢初丞相，只是後來因惹了禍事，曹氏才隨之沒落。其中一支，便遷至譙縣，成為譙縣曹氏始祖。曹操收復了徐州之後，沛縣曹氏復又和曹操取得了聯系，兩支合為一族。這曹朋便是沛縣曹氏族人，因勇武過人，智謀不俗，故而為曹操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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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 H0 G夏侯淵聽取了曹朋的建議後，深以為然。

他旋即下令，不再追擊陸遜，而是以漳水為界，嚴防死守，壓縮老羆營的活動空間。

. {! I$ q- H8 P8 _0 g9 Z7 r( }陸遜見對方不再上當，也知道事不可為。

而劉闖依舊沒有音訊，他無奈之下只好率部向清河國撤退……

同時，諸葛亮也在幽州得到消息，旋即下令，命張、高覽、郭援三路並進，奪取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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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曹司空已經佔領了鄴城？”

“是啊，聽說他帶領十萬大軍渡河，已奪取魏郡。”

“那大公子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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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p1 C2 ~4 i" G7 `“大公子……”說話之人冷笑一聲，“卻不知怎地，與曹司空求和，已率部退到了清河國。”

8 d' }/ T3 m) j/ A“三公子正與曹司空交戰，大公子卻和曹司空求和，那三公子豈不是危險？”

8 B8 L) m3 @& ]大號山，是太行山的支脈，位於並州和冀州的交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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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號山的山腳下，有一個村莊，村口開設了一個酒肆，專門供行商腳夫們在這裡休息打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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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o0 n1 v$ l) x8 S1 E一群行商坐在酒肆裡，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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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e, G8 V6 M2 T% {8 C- |在酒肆的角落裡，一個青年正默默的飲著酒水，好似渾不在意周圍人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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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7 k/ G& ]" X$ G  [不過他的耳朵卻支稜著，那些個行商交談的內容，他是一點都沒有落下，句句都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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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青年站起身來，從一旁抄起一個包裹，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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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W: I, x) g, P4 g( G0 q酒肆外，拴著一匹馬。

青年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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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官怎地走的如此匆忙，還未找他錢呢。”

“你這夯貨，那位客官看模樣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腳上穿的是黑靴，手裡還拎著刀。那匹馬更非同尋常，其實等閑之輩？這等人家，又怎看得上那幾個小錢？”

  ]4 J- g! `* [% A一幫酒客衝夥計笑道，卻見那夥計撓撓頭，便順手把那十幾枚五銖錢揣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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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a* \! A) T) i青年離開酒肆之後，馬不停蹄便奔向大號山。

入山之後，他就下了馬，沿著崎嶇山路牽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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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走了十幾里，他見左右無人，便循著一條羊腸小徑走去。穿過小徑，跨過兩道小溪，眼前景色豁然開朗。

: j" k/ Z5 y( P9 X4 b/ T9 K一個隱秘的峪穀，出現在青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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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G4 X+ z, D% C2 i. `/ v他快走幾步，迎面就見十幾個人迎上來。

- h' |% q. S* y5 V# {% O6 Z“岑將軍。”

“子家休在說什麼將軍，羞煞我也……皇叔一直在等你回來，便隨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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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聞聽，連忙把韁繩交給一人，隨著那為首之人便走進了峪穀。

峪穀的面積不大，約四五畝的大小，中間還有一個水潭。三面環山，峭壁上喬木叢生，鬱鬱蔥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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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 ?( w: E" C- Y若不仔細查找，便很難發現峪穀的存在。

# {  ?& i9 w5 c: ^$ H在水潭旁邊，一個巨漢正舞動雙槌，呼呼作響。

1 p' v; F) r) m7 ~* y, Z而不遠處，則也坐著一名巨漢，見青年箭來，那坐著的巨漢忙站起身來，“子家，你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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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7 X( ^+ t) ]巨漢，正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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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H- p9 {  N7 Q當夜他帶著人從鄴城殺出後，便遁入太行山。

一番清點，三百飛熊衛幾乎折損了近兩百人……這也讓劉闖傷心不已，不僅僅是飛熊衛的死傷，更有武安國的戰死。本來，他打算盡快離開，可是袁軍的速度很快，封鎖了出山的陘口。特別是往北去的關隘，幾乎被袁軍全部關閉，想要北上返回幽州，的確是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人在太行山中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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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3 o0 E5 K' @; R- W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卻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不免感到萬分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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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候，他想起了諸葛亮的第三個錦囊︰若鄴城有變，不可逗留，速往河間，亮當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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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w/ C8 w8 \/ m  }河間？

可問題是，他現在如何向河間撤退？

劉闖不禁感到頭疼，在三思之後，決意派出盧毓出山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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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在酒肆的青年，也正是盧毓。

6 d. e9 A. @* r3 `; D6 G5 V$ U0 `“子家，外面的局勢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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