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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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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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悍戚

【小說作者】：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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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j* a4 p* y3 k0 b【作者簡介】：庚新，男，河南 - 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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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8 |; s4 q) e3 n, S/ p　　                 經歷：曾赴日本與歐洲學習，曾在台灣實體書奮鬥多年,文筆沉穩,細膩。
- f! K. W3 x5 i: E9 ~6 R                        腦海裡卻是海闊天空.寫過多本知名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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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常流連於山水之間，崇尚魏晉名士的狂放不羈。
9 Y- T: q5 z0 Q6 y                        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個與現代生活格格不入的老古董，常把現實和夢境混淆的清高小儒。
1 F% I4 q# H) x/ V+ w' h, S                        雖屢戰屢敗，卻又堅定地懷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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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願以天下獨步之鐵騎，踏遍這萬里河山。

　　                  武者，戰死疆場，馬革裹屍，幸也！

　　                  就以我大漢皇叔之名，前方便刀山火海，亦將鐵蹄踏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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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劉闖，這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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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三部曲最後一部《悍戚》，2013年隆重登場，讓我們重溫那一段鐵與血交織一起的沸騰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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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其他作品】：《中國道士的二戰》《 醜霸三國(惡漢)》《刑徒》《篡唐》《曹賊》《宋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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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序之章

. K/ z$ \: N7 a0 a        炎夏將至，《悍戚》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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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的功夫，近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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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T/ u! K* t4 B        在糾結和不斷調整中，新書《悍戚》終於火熱出爐。兩個月裡，數次易稿，開篇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希望能尋找到一個完美的開篇和狀態……

　　很辛苦，但確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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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0 }4 G* w9 _5 G3 f) b8 i　　在經過一遍又一遍的調整過後，總算是有了一個滿意成果。

　　嗯，是滿意！

: B4 z$ e8 U2 x9 ]9 W　　也希望讀者們能夠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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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以為，第三次重拾三國，應該很容易。

　　三國時期的事件，人物，地點幾乎都印在腦子裡，經過惡漢和曹賊兩次創作，自認為應該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是當真的提筆創作時，才發現並非如此。

　　要寫出新意，要找到更好的切入點，盡量避免以前出現過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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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9 ?, u: n7 B　　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而更困難的是，要提起自己對三國的激情……兩部三國作品，的確會讓人產生莫名的倦怠。而且就現在的狀態來說，想要找到激情，的確是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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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宋時行》跟過來的朋友，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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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年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幸運的年份。這一年經歷了許多事情，以至於宋時行最終不得不提前結束，整個人的狀態，也處於一個極度低潮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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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提筆準備創作悍戚的時候，總會出現許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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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 U$ l1 F　　個人的情感是一方面，但最難受的，莫過於受到《宋時行》文風的影響，遣詞造句很容易被帶到宋時行的節奏當中。這種影響，實在是太過強烈，以至於在創作之初，經常會不自覺的出現『小底』之類的詞句，弄的自己也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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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備受煎熬的四月底，不得不決定推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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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R2 k7 R6 x" l( l　　背著行李，一個人跑去成都……期間，還大病一場，搞得自己非常狼狽。

' ^& a. c' H8 z0 m+ W! J　　五月回家後再次提筆，感覺舒服很多。

. ?  f0 J, J! g: j$ J+ Y: D　　也許，這是自08年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次開篇。

9 M+ X9 M& U. y2 B　　《悍戚》將會從建安元年正月切入，故事之處，發生在徐州東海郡的朐縣，也就是現在的江蘇省連雲港。
6 n% K" O0 a) Z4 ^$ Y; {2 I　　也許有讀者會說，曹賊似乎也是從建安切入。

　　不過我可以保證，悍戚和曹賊，會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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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i0 U( `& E/ a, R4 m' E　　熱血，將會是這部作品的主旋律。

/ f1 U, X- V0 i. L2 k, _+ F* }　　老新也將竭盡所能，展現一幅更真實的三國畫卷。許多大家耳熟能詳的人物，也會做出新的讀解。

　　個人以為，這會是一部好書，一部能超越《曹賊》，甚至超越《惡漢》的好書。

　　而這也是老新這些年來，一直苦苦追尋的目標。

　　不斷超越自己，也許失敗，也許成功，但不嘗試一下，又怎可能知道結果？

　　說了這麼多，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悍戚》是一部好書，希望大家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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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O( F. d  }　　迷茫而痛苦的12年過去，13年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也許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有點晚，但我還是要說，就讓這個新的開始，從《悍戚》出發。

　　三國雄起，《悍戚》雄起！

　　經歷那許多事情，《惡漢》時的心境已經變化，但老新這一腔熱血又重新沸騰。

0 l, \8 d" s6 D& {5 C+ F　　東漢末年分三國，讓我們隨著主角，一起步入《悍戚》那波瀾壯闊的時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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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 H+ a/ f- T5 _& B, ]; X! B7 D        重生三國，世家子墮入凡塵。為一線生機，三十六寇縱橫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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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關羽、張飛、呂布粉墨登場，演繹一段不為人知的恩怨情仇。願以獨步天下之武藝，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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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5 a% @) _/ _( g卷一 徐州亂 第一章 你是何方神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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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w4 ~3 q) c　　太陽將要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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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 p! t! S. j6 \( b( C　　斜陽殘紅，透過小小的囚窗照進囚室，平添幾分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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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V5 e3 v, t# h8 Y　　從東海吹來的風，帶著一絲海水的腥味吹進來，把瀰漫在囚室裡的腐爛之氣吹散。也不知道是如何紮根，囚窗上一根不知名的野草頑強的露出一絲嫩芽，把春的氣息投入囚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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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 N' j0 I+ z5 K, _3 ~　　嘩棱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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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緩緩睜開眼，再次打量起眼前這間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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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十餘平方的面積，角落裡堆放著枯草，就成了一張簡易的床鋪。

% _, z! O/ a* A3 B. {: ^) S　　腰間，鎖著一根兒臂粗細的生鐵鎖鏈，鎖鏈的一頭釘在牆上。兩手兩腳，也掛著燎烤，身體只要輕輕一動，便會發出聲響。劉闖就這樣被鎖在囚室裡，能夠活動的空間，不過寥寥十餘步距離。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整個人都沉浸在這一連串的詭異遭遇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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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y! r1 }$ @/ l: l　　劉闖，二十六歲。

　　中州省某縣城公務員，不過是那種清水衙門的公務員。

. [9 W3 b+ V  P3 f　　一個月一千多的工資，再加上零七碎八的補助，約兩千多軟妹幣。在縣城裡，算不得巨富，但也是衣食無憂。住著福利房，每天朝九晚五，看看報紙，喝喝茶，亦或者呼朋喚友的瀟灑一番。計劃著過幾年結婚成家，生兒育女，這一輩子也就這麼悠哉悠哉的過去。可誰成想，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劉闖的命運發生改變，最終走上了一條血腥的不歸之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劉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生平唯一好友，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兄弟自殺了！

, ^0 {" D+ F+ b3 O( Z　　這讓劉闖有些措手不及，連忙向單位請假，趕去數百里之外的好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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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o  d8 {9 p! |7 L　　法醫鑒定，好友屬於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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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闖不相信，那麼樂觀向上的朋友，怎麼可能突然自殺？

　　好友的父母也不相信，後來千方百計打聽，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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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X% V5 H; ?　　一個很老套的故事，老友的女友搭上了書記公子，而書記在縣裡一手遮天，公子更是囂張跋扈。在偶然機會下，好友得知真相，就跑去找那女人說理。哪知道醉醺醺的書記公子勃然大怒，找來一群社會渣子，把好友群毆致死……這是一個強權世界，所謂公理幾近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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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R, H7 x/ Z7 z* X% R　　強權自然不能允許寶貝兒子受到懲罰，於是便動用手中權力，製造出一樁所謂的自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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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在公門，自然清楚其中奧妙。

　　他想要為好友討回公道，但也知道難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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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情，使得劉闖那原本風輕雲淡的性子，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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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a- y$ i% V; E+ j' {' b　　好友父母不甘愛子屈死，要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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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1 g: ]( D* e' `# i1 L; B　　紈褲公子一怒之下，使人縱火燒燬了好友父母的家園，好友父母也葬身火海，屍骨無存。

2 f% [" M1 w! Q* ?　　劉闖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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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種風輕雲淡的性子，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唯一好友被殺，一家三口斃命，卻無處訴說公理，劉闖又如何不怒？既然沒人能夠給好友一個清白，那他就要為好友一家報仇雪恨。

' s, P# O) Y* E, b: l4 E　　好在，他沒有結婚，父母也走的早，沒有任何牽累。

/ a  h1 x3 M; R+ |. g$ Q9 b6 B　　劉闖表面上裝作無事人一樣，返回工作的縣城。依舊是朝九晚五的生活，只是每逢週末假期，他就會偷偷前往好友的那座城市，觀察、打探，尋找各種機會。一年後，劉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溜進書記家中，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把書記一家六口人殺死，而後縱火焚燒了房子。

　　次日，劉闖趁縣城大亂，摸到好友前女友，也就是紈褲公子情人家中，將其一家四口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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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條人命，兩場大火，令中州省震動。

　　而報仇雪恨，心願已了的劉闖，並沒有趁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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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殺了這許多人之後，他祭奠了好友一家，便施施然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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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V; B) C, Y/ v/ \# y& P' ]　　如此大案，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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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審判決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劉闖沒有上訴，早在他決定為好友報仇的時候，便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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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監獄裡悠悠然渡過生命中最後三十天後，劉闖迎來了那最後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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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生命就此結束，可誰想到睜開眼睛，卻躺在一間簡陋的房舍中。

$ `. D9 i5 U2 u7 ~　　沒等劉闖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群人從屋外衝進來，把他按倒在地上，繩捆索綁關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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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當時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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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捉拿他的人，全都是一身古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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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掙扎，卻被對方一棍子打昏過去，醒來時便被所在這間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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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天，劉闖終於弄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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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名叫朐縣，靠近海邊，屬於東海郡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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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N" O7 o. m5 A' }　　他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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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 E8 D3 \7 E, Q7 v% K　　如此離奇荒誕，只在小說和電視裡發生的事情，竟然落到他的身上。

　　說來也巧，他附身的這個傢伙，也叫劉闖，而且和他前世一樣，父母已經不在，唯一不同的，便是這個劉闖，還有一個叔父，是朐縣麋家的一個管事。而劉闖之所以被抓，據說是他勾結鬱洲山海賊，殺了一個名叫芽兒的婢女，更在他家中找到了殺人的匕首和一件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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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2 N7 X9 a* S　　因殺人而被殺，重生後又因殺人遭遇牢獄之災。

　　劉闖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便忍不住笑了！

3 @' Z! m& w( U　　殺一個婢女還要勾結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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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2 W2 I. R8 `. U, A　　要知道，他附身的這個傢伙，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個正經人高馬大的魁梧壯漢。

　　近190公分的身高，實實在在的膀大腰圓。

$ f8 m6 D+ l) _/ v. G1 C+ H　　劉闖前世最喜歡籃球，看著籃球場上那些人高馬大的傢伙，就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只是他身子骨太弱，170公分的身高，體重不過110斤，怎樣都無法和健壯扯上關係。而今這具身體，卻是令他感到吃驚。一個生活在古代的人，居然有這種塊頭，的確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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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b( m& D# h　　這種體魄要殺一個婢女，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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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C) _5 B6 Z/ [0 F- A# C3 e　　近五十斤的鐐銬掛在身上，也沒有感覺特別吃力，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可想而知是何等強壯。

9 S; \4 y; h- m$ G3 g　　再說了，誰會在殺了人之後，把兇器和血衣藏在家中？

　　反正換做劉闖，是絕不可能做出這麼弱智的事情……更何況，從這具身體殘留下來的記憶碎片中，劉闖大致可以判斷出，這並不是一個傻子。他似乎練過武，而且氣力更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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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m8 ?7 b* R, u. j  B　　若這樣的話，所謂殺人一事，就透著幾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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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2 U" R% u$ q  T　　劉闖用三天時間，消化了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碎片，更逐漸適應了這具身體。

　　不過，身體主人的記憶並沒有告訴他，這是怎樣一個時代。東海郡，朐縣……劉闖大致可以推斷出，如果這是真實歷史的話，那麼他應該是身處於南北朝之前的某一個時期。而根據他身上所穿的襜褕短襖判斷，似乎屬於東晉之前。但具體哪個時期，還需要再做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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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的記憶非常簡單，似乎除了練武，就是和一個女孩兒的交往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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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這傢伙的記憶，他最大的夢想，便是能娶‘小姐’為妻。可這位‘小姐’，似乎地位很高，所以這傢伙便希望能夠練好武藝，闖出一番事業，而後便能夠與‘小姐’結為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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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z+ f! V) S　　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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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一章 你是何方神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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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留意這傢伙稚嫩的情感世界，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套名為‘龍蛇九變’的引導術上。引導術，是漢魏時期練氣士修仙煉氣的功法，說是練到極致能排山倒海，呼風喚雨……可劉闖知道，那只是傳說。不過這引導術，的確是可以強身健體，或許還能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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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男人，內心裡都有一個武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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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前世沒有機會接觸這些，不成想重生之後，居然得到了這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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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的原主人，似乎是從小開始習武，而且頗有成績。劉闖這幾日，就是在整理這些東西，順便思考一下，他即將要面臨的危險。所謂殺人，不可能是無中生有，如果不是這傢伙所為，那就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偏偏這個傢伙頗有些頭腦簡單，雖練了一身好武藝，更天生驚人神力，卻非常膽小，而且心地善良。這麼一個人會殺人？劉闖打心眼裡也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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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 S; A2 R" y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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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要陷害他？為什麼要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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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e6 ~; N( ?! {1 g　　靠在冰冷的土牆上，劉闖沉思不語……

" o, ~+ O7 c, l# I　　忽然，牢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劉闖抬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灰色襜褕短襖的老人，從牢室外的甬道走過來，在牢房門口停下腳步。這老人鬚髮花白，手裡還拎著一個精美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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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2 G  ]9 H4 \! l　　“孟彥，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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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C: ~5 U* W3 n/ ]( _0 `　　孟彥是這身體原主人的表字，但劉闖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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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只是恰逢二老爺從下邳回來，一時間無法脫身，所以不能前來探望。小娘子要我轉告你，不要擔心，她會設法為你洗刷冤屈。再過幾日，勇哥便要回來，到時候自然不會再有人為難你……小娘子害怕你在牢裡受苦，要我帶些酒食與你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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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聲音非常溫和，令人感到溫暖。

- C/ i4 V+ w- w. F) Z) b! c　　小娘子？

　　劉闖旋即就反應過來，這所謂的小娘子，怕就是那個‘小姐’了。這個時代，小姐是富貴人家未婚女子的稱呼，只有比較親近的人才能使用。而那些奴僕和地位稍低的人，則要稱呼‘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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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後女子稱之為‘大娘子’，未婚女子則喚作‘小娘子’，倒也能區分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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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有女人緣嘛！

　　看起來這個‘小姐’地位不低，否則也不可能派人出入牢室如此輕鬆。

　　劉闖道：“還請代為謝過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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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外的老者一笑，示意獄吏上前打開牢門，拎著食盒走進囚室。不過在進屋的一剎那，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這牢室的環境頗為不滿。把食盒擺放在地上，老人有溫言道：“孟彥，住在這裡可有什麼要求？一併講來，我回去之後稟報小娘子，自會有人代為關照。”

　　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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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關照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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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了一眼這囚室，心道：我想要一張席夢思，你們也弄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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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心裡，還是有些感激，便朝著老人拱手道：“多謝老丈，這裡一切尚好，請小娘子莫太牽掛。”

( y/ l" y1 c  \' u　　他依照著這個時代的人說話方式回答，只是抬手時，身上的鐐銬嘩棱棱作響，顯得有些不太協調。老者顯然也不想在囚室中久留，又溫言寬慰了劉闖幾句，便轉身邁步走出了囚室。

* n- `. H- _8 w" p7 @　　“敢問，而今何年何月何日？”

) {8 b: Y7 n1 x" q( R1 d5 E' [　　劉闖見老者要走，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大牢裡並沒有關押多少犯人，獄吏也不可能和他交談，這兩日可是把劉闖憋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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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w9 k( x. i* p　　老者一怔，回過頭向劉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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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忙道：“被人打了一棍子，所以腦袋有些糊塗。”

4 @" O% @9 N7 M0 H+ o　　老人露出憤怒之色，“這些混帳東西，怎能對你下此毒手……如今是建安元年，正月初二。”

　　建安元年？

　　好熟悉的年號！

　　劉闖前世作為文史檔案館的管理員，每天接觸的多是縣誌典籍，文史資料。雖然算不上什麼專家，可是對‘建安’這個年號，確是在熟悉不過。前世好友出事前，他正準備寫一篇名為《建安風骨論》的文章。為此，他可是查閲了許多資料，所以對建安二字，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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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K& U  k7 R( O　　這是東漢末年，也是三國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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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Z9 `( F5 m* L$ B　　歷史上，人們習慣把三國從黃巾之亂，或者董卓之亂算起，乃至於包括建安在內，都列入三國時代。可實際上，如果按照歷史劃分，三國應該起源於公元220年，也就是曹操病死，曹丕建立魏國開始。在此之前的時期，都應該算作東漢。只是一部三國演義，讓許多人產生了錯覺。

　　劉闖自然不會犯這樣一個錯誤，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身處東漢末年，一個名將輩出，鐵馬金戈的亂世。

　　東海郡、朐縣、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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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些頭緒，卻又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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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4 G4 A5 H( k4 a% z- t6 z　　一時間，劉闖失神坐在原處，甚至沒有向老者道謝。而那老者也沒有太過在意，回答了劉闖之後，便匆匆離去。

. q% q2 k7 w7 y. Y8 w　　伴隨著牢房大門落鎖，大牢中再次恢復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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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一輪皎月升起，銀白色的月光從囚窗透進囚室，恍如在地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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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站起身透過囚窗，朝外面看去。

　　我居然來到了東漢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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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郡、朐縣……那豈不就是徐州嗎？

　　對了，徐州而今應該是被劉備佔據。印象裡，他應該是在去年從陶謙手中接掌了徐州……

6 k: V' D' E2 O; c% n　　我別的本事不成，確熟知歷史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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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7 U0 ?- c, |3 g　　若我現在投靠劉備，或許比不得關張趙雲……不對，趙雲現在好像還沒有投靠劉備。可這一身的氣力，總能在劉備帳下立足。咱和關張比歷史，和孫乾簡雍比武力。這年月，講的是一個綜合素質，等將來劉備謀取了西川，怎麼著也算是個元老功臣，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 j; r0 S8 Z( X/ m8 T, L! ^　　也許是受三國演義的影響，劉闖對劉備的感官不錯。

" ?) a: i$ v7 O) m　　當他弄清楚了狀況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抱住劉備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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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憑自己的本事，去投奔缺兵少將的劉備，想他也不會拒絕。

& y# V2 A* I* S( Q　　嗯，就這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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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便坐下來，把食盒提到跟前。

$ l" r2 m; I; [6 @. B' y9 B　　這三天他雖然故作冷靜，但內心裡還是有些惶恐……人最怕就是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之中。如今已經弄清楚了狀況，而且這個世界對於劉闖而言，似乎也不算是太過於陌生，倒真讓他放心下來。至於眼前的困境，應該不難渡過。小娘子既然要出手，聽那老人的話，自家叔父好像也有些地位，自然不用太過於擔心。當然了，究竟是誰陷害自己，這筆帳還要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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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2 b: V$ H( [6 {　　把食盒打開，裡面擺放著一鼎牛肉、一盤魚和一摞麥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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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Q9 _+ J8 P: _) N) b8 p7 S　　劉闖抄起筷子，剛要開動，卻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厭惡和煩躁。

　　目光從食盒裡的飯食掃過，最後落在了那盤魚上。雖然劉闖已經控制住了這具身體，可這具身體似乎殘存一種本能，讓他對那盤魚，產生了莫名反感。看樣子，身體的原主人不喜歡食魚。

　　劉闖搔搔頭，剛準備把目標轉移到牛肉上，心裡卻突然一動，停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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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酒食，是‘小姐’著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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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k# l  b9 b6 E/ s& a9 Z2 D　　以原主人殘留的記憶來看，他和‘小姐’很熟悉，甚至不止一次一起吃東西。若這樣的話，‘小姐’應該非常清楚劉闖的飲食喜好。劉闖不喜歡吃魚，‘小姐’為何要送來這盤魚呢？

( f; E4 h& O. ?* v0 M/ n) v　　除非，這酒食並不是‘小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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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不是‘小姐’安排，又會是何人送來呢？

7 l) K6 n' R4 Y' f( ^　　劉闖突然間打了個寒蟬，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覺的放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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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H( {/ ?- g0 Q7 Q5 ]1 \　　就在這時，忽聽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小子，怎麼看出破綻了？”

　　“誰？”

2 |  I& X3 K) G0 v5 G0 r　　劉闖呼的扭頭，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大牢裡的光線昏暗，在劉闖所在囚室斜對面的位置，有一間大牢房，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靠坐在碗口粗的囚室柵欄上，正朝著劉闖打量，髒兮兮的面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齒。

$ }% Z0 V" V4 P5 f) n& F1 ?  X　　“看樣子，你這小子並不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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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l+ [! ?1 ~8 b# o　　這兩日看你坐在那裡發呆，也不開口說話，還以為是個傻子……嘿嘿，原來還算清醒！不過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命活著出去。看這架勢，你的敵人已經下定決心，要置你於死地了。”

　　劉闖瞪著那人，突然問道：“你又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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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二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上）

# a( ], z5 y7 Q, i6 R" d) Y　　黑衣人沒有回答劉闖的問題，卻饒有興趣打量劉闖半晌。

- {; _0 i4 j6 k, t* s　　“倒生的一副好皮囊，膽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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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那日被送進來的時候，已經注定死路一條。聽我勸說，不如看開一些。而今年月，似你我這樣的小人物，怎是那些大人物的對手？該吃喝時便吃喝，總好過做一個餓死鬼。”

　　劉闖神色一冷，看了看食盒裡的酒食，伸手把裡面的酒肉拿出，倒在角落裡。

　　“我命由我不由天，真要我死，拿命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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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不再理睬黑衣人，緩緩退回去，靠著土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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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皮囊嗎？

　　劉闖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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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來也不太差，否則這黑衣人也不會誇讚他生得‘好皮囊’。死過一回，便更加珍惜生命，劉闖嘴角微微一翹，閉目凝神，不再言語。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計。

% c! e; P/ K& p: L+ |; x　　這筆帳肯定要好好計較，但前提條件，便是要活下去。

) r( h! \, h3 u8 O　　如何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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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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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s9 P- [: s6 P( A& W　　這是最壞的年月，也是最好的年月，是一個‘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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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f, ]/ [' ?9 g5 s6 j　　想殺我？那就準備好被我所殺！

2 N3 Z% A2 [% L　　黑衣人見劉闖不說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笑著搖搖頭，便悄然無聲的復又退回囚室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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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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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大賢良師的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又是何其相似。可惜這少年晚生了十年，否則必能成就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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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黑衣人又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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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身尚且難保，又何苦為他人操心？可恨薛州，明明說好了在朐縣碰面，卻突然失約，以至於自己受此牢獄之災。幸好還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必有殺身之禍，的確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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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要想辦法通知薛州，讓他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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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0 j$ W7 o& E3 q+ n  {　　這牢獄中多待一刻，便會多一分凶險，朐縣絕不是什麼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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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G7 t: K: R: ]3 b% M2 E　　黑衣人閉上眼睛，開始盤算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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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牢中又恢復早先的寂靜……靜的，讓人有些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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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越來越深，囚窗外傳來了刁斗聲響。

% _3 c- G, g( A$ x+ W* w　　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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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d+ R$ j6 T　　一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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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d: u1 P" T0 N, {4 N: Q　　牢房外幽暗的甬道裡，傳來一連串的聲響，似乎是有人打開了牢門。緊跟著，腳步聲傳來，聽上去有些雜亂。有人在低聲交談，聲音很小，讓人無法聽得真切。劉闖靠牆而坐，好像睡著一樣，一動不動。腳步聲越來越近，劉闖的身體也隨之微微低了一下，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可實際上，身體卻已經繃緊，進入一種最佳的攻擊狀態，隨時會發出致命突襲。

　　“就是這裡。”

' @$ [3 z, ?. U3 f$ g# f+ ]+ g　　來人在牢門外停下腳步，低聲交談。
% @/ ]8 K# F& G! p, [
- [7 F4 w* d/ q　　“看樣子已經昏過去了……嘿嘿，我就說主公太謹慎了些，不過是個沒膽匪類，又何必要咱們四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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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H$ s6 {0 T5 C) {! z　　“休囉唆，趕快動手，把這廝解決了再說。”

/ C8 \7 j1 V0 [+ g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緊跟著有人拿出鑰匙，打開牢門。
- d& _# k5 [8 f) @! E, T. ^6 g0 B* k
. ^3 O% t+ m1 R& }3 V　　劉闖的眼角微微一跳，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他微微睜開眼，從眼睛的縫隙向外看，就見四個身著青色短襖襜褕的男子，手持尖刀邁步走進囚室。月光皎潔，把這四個人的相貌照映清楚。劉闖原以為自己不會害怕，可真面對對方的時候，手心還是忍不住滲出汗水，感到了一絲緊張。

　　居然派了四個人行動，看樣子那陷害他的人，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

　　想到這裡，劉闖身子輕輕動了一下，身上的鐐銬嘩棱棱一聲輕響，令那四個人立刻停下腳步。

8 A$ r4 [4 p1 i8 b　　不過，見劉闖沒有動靜，更傳來低弱鼾聲，四個人又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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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N" H$ z9 W4 w1 o　　“放心吧，闕叔在酒食裡下的藥可以蒙翻一頭老虎……趕快動手，不要在耽擱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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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老的聲音響起，腳步聲陡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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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男子翻腕子亮出了手中尖刀，快步向劉闖走來。越來越近，劉闖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這男子身上的殺氣。眼見男子到了跟前，舉刀便要落下。說時遲，那時快，劉闖忽然動了！

　　魁梧壯碩的身體，好像一枚砲彈一樣飛出，撞在那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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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行動的一剎那，手肘向前，正搗在男子的心窩上。好像被一柄大鎚擊中，男子甚至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飛出，蓬的便摔在一旁的枯草堆裡，眼見著就沒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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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4 C" c" A3 a$ [4 D　　其餘三人也是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 W/ H  f- l7 H$ I　　不過他們不動，卻不代表劉闖會停止攻擊……他撞死了一個殺手之後，身體在地上一滾，順手抄起那殺手掉落在地上的尖刀，猛然長身而起，抬手一擊，尖刀便沒入另一個殺手的面門。

　　殺手發出一聲慘叫，仰面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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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門上，還插著一口尖刀，刀柄裸露在外，輕輕搖擺。

7 M  j( q( K9 [; ~2 n4 d　　這說起來，似乎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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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6 D7 I2 n/ V　　但實際上不過三五息的工夫……剩下兩個殺手也反應過來，年長的殺手二話不說，挺刀便刺向劉闖。而這時候，劉闖剛站直了身子，眼見這殺手衝過來，腳下一個錯步，雙手一纏，把手腕上的鐐銬纏在手上，迎著那尖刀便揮出。鐺的一聲響，尖刀刺在鐐銬上，火星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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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x2 M# w- H2 ]. |　　劉闖則趁著殺手一愣神的功夫，腳底下一划，抬肘便打在殺手臉上。

　　殺手的臉，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凹陷，眼眶、鼻子還有顴骨在剎那間被打得粉碎，眼珠子更爆裂出來，一頭便倒在地上。四個殺手，瞬間被劉闖擊殺三人……剩下那殺手剛打算動手，卻見三個同伴便被劉闖殺死，頓時被嚇傻了。劉闖的殺人手段，實在是太過兇殘，而且乾淨俐落。

　　除了最先被他殺死的那個殺手死相好看一些之外，另外兩個殺手，無一不是被打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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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M& a! N2 y　　當劉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殺手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誰讓你來殺我？”

6 J1 }/ P, F' R, @　　劉闖沉聲喝問，可是殺手卻大叫一聲，轉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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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4 }/ f/ k  X1 X- M　　濃眉一蹙，劉闖邁步想追。卻聽得嘩棱棱一聲響，身比被腰間的鎖鏈扯住。原來，在他不知不覺殺了三個人後，已經無法繼續前進。這鎖鏈一響，好像提醒了那個殺手。他猛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劉闖，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猙獰之色，探手從身上取下一支手弩，對準劉闖。

" c. B! L8 F5 `$ }5 o- R( h　　“小子，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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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一支弩箭，想要搭在手弩上。也許是太緊張，亦或者是被劉闖嚇破了膽，以至於在搭箭的時候，手一抖，弩箭便掉在地上。他連忙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再次取出一支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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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見此，也是一驚。

! e. m+ R1 x2 [; J4 @　　這傢伙居然有弩箭……若是剛才這幾人在牢門外用弩箭攻擊，只怕他此刻已經成了死人。對方顯然是做了萬全準備，是定要將他殺死。殺手站在牢門口，劉闖身上掛著鎖鏈，根本無法再向前半步。眼見殺手搭上弩箭，劉闖也急了！死過一回，才重生兩日，怎可以這麼死了？

) L  F) d0 ]( U　　他邁步想要向前，可是鎖鏈牢牢的拖住了他的腳步。

/ a6 B' v( U! Y* A2 Z: ]　　鐵鎖華棱棱直響，釘在土牆上的鐵釘，更因為劉闖的掙扎，開始鬆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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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弩，已經對準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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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看著劉闖，露出一抹猙獰笑容，“就算你再厲害，也難逃我家主公的算計，給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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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括張開，弩箭嗖的射出。

　　劉闖雙目圓睜，眼見弩箭向他飛來，便狠狠在地上一跺腳，只聽轟得一聲響，伴隨著他這跺腳發力，身後的土牆似乎有些無法承受住從鎖鏈上傳來的巨力，突然塌陷一角。土牆倒塌，煙塵瀰漫，將劉闖的身形籠罩在塵煙之中，更遮擋住了那殺手的視線。殺手也大吃一驚，露出慌亂之色。他撤步閃身便想要從牢房裡退出來，哪知道一隻腳才邁出牢室的大門，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煙霧中衝出來，眨眼間便到了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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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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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主公，又是何人？”

　　一隻大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 I7 P5 U7 u$ T" k% M; S　　劉闖沉喝如雷，雙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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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D9 O& G4 e% y/ l( y3 _　　那殺手被劉闖扣住了脖子，只覺一陣莫名的心驚肉跳，到了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來。

  h8 K& s! s6 |# J" S( E5 B4 H; C　　只見他嘴巴張了張，一口氣沒接上來，被劉闖活生生的嚇死。

5 ]1 y) e6 O: p/ p　　而對面牢室中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也大吃一驚：當年若有如此猛將，大賢良師又豈能失敗？

, {+ F8 O5 K+ m" Q! \, S　　“到底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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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覺察到殺手已經死了，見這殺手不回答，頓時大怒，厲聲喝問。

; [7 y1 K1 z* m# L: J　　黑衣人輕聲道：“小子，別問了……這廝已經被你嚇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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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這才注意到殺手已經沒了生氣，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不容易抓了個活口，沒想到居然是個膽小的傢伙，竟然被他活生生嚇死。如此一來，那幕後黑手豈不又要無從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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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劉闖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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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H4 T6 c6 N; Z" z- Z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被人陷害，卻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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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z6 g; I. T: R* a/ ]$ f　　心中怒火越來越熾，他舉起那殺手的屍體，狠狠砸在了牢門上，而後剛要上前泄憤，卻聽得牢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似乎有人打開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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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P" n/ G, T( D9 D" d　　黑衣人臉色一變，忙開口道：“小子，快回牢裡坐下。你這樣子，最容易給人藉口，到時候被人壞了性命，才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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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H9 B# h& L: W1 W　　劉闖聽罷，也立刻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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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話不說，便退回牢房中，在牆角抱頭坐下。

　　幾十個獄吏手持兵器，衝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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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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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四個殺手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囚室的土牆，塌了一半，看上去觸目驚心。其中兩個獄吏，眼中閃過一抹戾色。正要開口，卻聽得有人道：“大熊，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灰色襜褕的壯漢。

　　他邁步走進囚室，目光掃過眼前狼藉，最後落在了劉闖身上。

　　劉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壯漢眸光中的關懷和驚詫之色。

1 K4 a5 K2 @8 ^# v　　“亥叔！”

+ g: C& x" N- O+ |7 M　　他脫口喚出了壯漢的名字，心裡卻是一怔。

　　腦海中，旋即浮現出這壯漢的來歷：此人名叫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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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0 K' y+ i; |3 U2 z　　當然了，此朱亥並非劉闖所熟悉，那個在歷史上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的信陵君門下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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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o/ W5 T9 K' s　　兩年前，劉闖和他的叔父劉勇在偶然中遇到了當時重病臥床，險些被客棧夥計趕出去的朱亥。劉勇替朱亥還了賬，還請了醫生為朱亥治病。後來朱亥便留在朐縣，在縣衙裡討了個賊曹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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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曹是東漢時期郡縣所屬門下五吏之一，主緝拿盜賊等事宜，類似於後世的警察局長。

　　這朱亥以一介外來人，在鄉土意識極其濃重的朐縣做上賊曹，能力可見一斑。根據劉闖的記憶，這朱亥武藝高強，勇力過人，甚得朐縣令黃革所重。自他出任賊曹以來，朐縣治安良好，雖不說路不拾遺，但很少有人在朐縣犯事。其最為著名的一戰，便是任賊曹後一個月，朐縣遭遇盜匪襲擊。朱亥執斧出戰，斬殺強人二十三人，令盜匪落荒而逃，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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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朱亥關係極為親密。

　　朱亥這一出面，兩個獄吏立刻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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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可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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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亥走到劉闖身邊，拉著他上下打量，目光中透出關切之色。

3 n& f9 x' ^& P+ u2 J  P4 o　　劉闖心中，頓升起一股暖意，“亥叔，有人想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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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什麼，劉闖看到朱亥，便有一種想要親近的衝動。不過他知道，這不是他的衝動，而是這具身體所產生出來的本能。由此也可以看出，朱亥和劉闖叔侄的關係，應該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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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V; r( W5 K% X　　朱亥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大熊休怕，亥叔在此，誰也害你不得。”

　　他猛然轉過身，目光從那幫獄吏臉上掃過，“我出門不過十天，朐縣大牢竟然變得如此鬆懈，刺客可以輕而易舉闖入大牢殺人，果然是好本事！爾等給我聽清楚，我侄兒蒙冤被抓，早晚會洗刷冤屈。若大熊在這裡受半點委屈，落一根毫毛，我認得爾等，可手中大斧卻不認！

　　給我把話傳出去，誰害我侄兒，我定滅其滿門……”

6 G5 f+ u+ R" f: \　　一番話，說的殺氣騰騰，令眾獄吏為之色變。

  l& ~) q& b7 \　　朱亥一句話，就把事情定了性質。

　　是刺客謀殺劉闖不成，反被劉闖所殺……這樣一來，那四個殺手就算白死，更無法再去找劉闖的麻煩。

　　朱亥雖無法把劉闖放出去，但卻可以保護劉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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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s% V1 y) J& N8 U* ~' w5 j　　畢竟劉闖的事情，是縣尊黃革親自過問。除非劉闖叔侄不想繼續留在朐縣，朱亥就沒法徇情。不過，放不走劉闖，卻能保證劉闖在牢中不受委屈。此前朱亥因公務不在朐縣，如今他回來了，劉闖自然不會再受到半點委屈。連帶著，他的性命也因朱亥返回，變得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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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那些人要在今天動手，原來是朱亥的緣故。

　　想必陷害劉闖的人也知道，朱亥回來，再想要害劉闖性命，就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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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 J$ g5 s0 k　　有朱亥坐鎮大牢，要想壞劉闖的性命，就要過朱亥這個坎兒。可是，誰能打得過朱亥呢？

　　土牆倒塌，囚室自然不能再用。

　　朐縣本就是個小縣，人口不多，規模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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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個小縣，牢房自然不會太大，裡面的囚室也不會太多。

　　此前劉闖被關在小房，如今小房不能繼續使用，就只能安排在大牢之中。

　　伴隨朱亥一聲令下，一幫子獄吏忙不迭收拾大牢，把裡面的污穢清除掉，更有人取來了乾淨的被縟。

　　朱亥的個頭，和劉闖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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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塊頭卻比劉闖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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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5 p! v7 L" L+ I/ A/ m) P* V: I6 P　　他檢查了那四人的死因，也不僅生出幾分驚詫。

% `& n& J# J8 b1 M　　這四個人死在劉闖手中不假，但是從傷口來看，劉闖在動手的時候，可是招招斃命，堪稱心狠手辣。

　　這與劉闖此前的性子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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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q% Y. ~( u+ B$ j5 d! ?　　朱亥很清楚，劉闖原來性子溫和，膽子也很小。

　　殺人這種事情，對劉闖顯然有些不可想像，更不要說殺得如此乾淨俐落，看上去不像是初哥所為。

　　朱亥很關心劉闖，但說實話，對劉闖也非常不滿。

　　劉闖的膽小，劉闖的懦弱……雖然劉勇教給他的功夫不差，但礙於劉闖原來的性子，始終無法有大突破，算不得真正勇士。為此，劉勇很失落，而朱亥也頗為失望。沒想到被關進大牢，竟然激發了這孩子的凶性。而且看劉闖現在這狀況，只怕距離突破，也不會太遠了。

4 u# A  }5 R! B5 r6 a　　人世間最大的快樂，莫過於就是親人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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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0 V+ T* D4 G0 i　　朱亥沒有婚配，也無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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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眼中，劉闖就好像他的孩兒，能夠有所進步，無疑是一樁好事……

" |) }  h9 C) C. k3 _9 K5 [　　至於那四個刺客，死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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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6 Q5 k# m1 o$ z　　在這亂世中，死幾個人又算得什麼？反正在朱亥看來，死得好，若落在他手中，定要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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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g. J( v# T0 w% O　　++++++++++++++++++++++++++++++++++++++++++++++++++++++++++++++++

; S$ ^$ G$ r: m- U- @　　“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如此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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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被打掃乾淨的牢房裡，黑衣人看著正爆啃豬頭的劉闖，嚥了口唾沫，然後發出一聲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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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頭，是朱亥命人給劉闖準備。

　　雖然比之後世美食，這只是經過簡單加工的豬頭肉算不得美味，可對於一晚上沒吃飯的劉闖而言，無異於美食。這具身體，因為習練武藝，食量驚人。加之十七歲的年紀，哪怕換了一個主人，卻並不影響身體的發育。越是如此，就越能吃。整一個豬頭吃下去，不過是墊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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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抬起頭，看了一眼黑衣人，“一起來啊，我不會與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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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J+ j* z! `( I　　黑衣人本還想推辭一下，可是看到劉闖風捲殘雲般的吃飯速度，也忍不住了，上前抓起一塊烤肉，大快朵頤。

　　劉闖一邊吃，一邊含糊道：“既然想要殺我，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這又算什麼毒辣？”

　　黑衣人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只狼吞虎嚥把那塊足有半斤重的烤肉啃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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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N3 ]' ^2 g7 ~　　“你究竟是誰？”

# i- I" E% Y0 a5 U　　“我？”

　　黑衣人擦去嘴邊的油膩，“和你一樣，一個倒霉之人。”

) q9 U" x% L: `' ?' @% H/ e　　“哦？”

6 W" ~- v" M* r, i$ a3 S　　“半月前，我路過朐縣時，吃醉了酒，錯過夜禁，便被你那亥叔逮了個正著，被丟在牢中。

　　可恨我的戶貫還有隨身錢財被人偷走，以至於無人能夠證明我身份，便被關在這裡……你說，我是不是倒霉之人？”

9 Z$ D! e1 |. D) B　　被偷了錢財，丟了戶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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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馬上反應過來，所謂戶貫，就如同後世的身份證一樣，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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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而今亂世，流民四起，天曉得你這傢伙有沒有戶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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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沒有當真，只嘿嘿一笑，又悶頭吃起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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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倒是酒足飯飽，伸了個懶腰道：“某家名叫黃召，豫州汝南人氏。

　　此來朐縣訪友，想來親友也在尋我。可惜無人能夠代為告之……卻不知兄弟能否幫我一回？”

; E4 ]  E% x' ?# p　　“嗯？”

　　黃召靠在牆上，一副懶散模樣。

6 {/ S* P: b& B' L) V$ [# c' _% ?+ D　　“等你出去之後，請為我告之親友，請他前來救我。”

! q$ E2 `# j, f# Q8 l　　“為什麼是我？”劉闖抬起頭，沉聲道：“我現在和你一樣，身陷牢獄之中，背著殺人之名，如何能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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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h& `+ I! G) }  `& s: d# }　　黃召笑道：“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6 W2 X' M3 r3 e9 I9 A　　“看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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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些人急著要殺你，就是因為沒辦法置你於死地，只好通過這種方式取你性命。而今你亥叔回來，看樣子也不是簡單人物，定然會為你洗脫罪名。還有那勞什子小娘子，似乎和你關係不差，而且頗有地位。你現在沒出去，定是她還不清楚狀況。等她得到消息，又怎可能坐視你被人冤枉？雖然不是很清楚小娘子是何來歷，可我肯定，她有能力救你。”

% ~' o2 o) W3 i+ c* C% Z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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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放下手中的烤肉，沉默許久後，突然道：“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幫我。”

* V- L0 d: n( V$ R: ]4 V, w　　“哦？”

　　“我想知道，是誰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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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召聽了一愣，半晌後啞然笑道：“你都不知道是誰害你，我又如何知道？”

& m5 }. n' X+ ?　　劉闖看著黃召，“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有一種感覺，你一定猜到了什麼，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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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f% [* Z# Y8 y4 C　　這個黃召，絕非等閒！

; ^( r' s! k# T/ J1 }　　他剛才那一番話，聽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可如果不是智謀之士，絕不可能想出頭緒。

　　黃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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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催他，只大口吃肉。

- p5 a4 Z; Y1 e* f6 [' Z　　半晌，黃召輕聲道：“方才那些刺客，曾提起一人，不知你可有印象？”

　　“誰？”

& u5 x6 Z5 d& S) p/ m! O　　“闕叔。”

　　劉闖愣了一下，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點頭稱是。

　　四個刺客動手之前，好像的確是提到了‘闕叔’其人，應該就是那個給他送來酒食的老者。

　　黃召輕聲道：“那老兒送酒食時，雖做奴僕打扮，卻還是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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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6 Z8 G3 j  _* n( K" q  X　　他一身管事打扮，卻穿了一雙靴子，顯然不是一般人。而他雖刻意掩飾，卻掩飾不住他身上的行伍之氣，也就是說，他是個領兵之人。若闕叔是那老兒，而這個‘闕’又是他姓氏的話，便只有一個可能。小子，你可聽說過闕宣其人？我想害你的人，和此人必有些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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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三章 老羆出囚籠（上）修改版

　　闕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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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4 C7 S, @' x" _  L4 i! \　　劉闖還真不知道這個人，甚至沒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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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似乎也不清楚闕宣的來歷。也難怪，原主人說穿了很像後世的宅男，除了練武之外，就是和‘小姐’出遊。所以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有關闕宣的資料。

　　黃召道：“不過那害你的人，想來也沒太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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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u! E; V. l* I+ g　　若換做是我，當初把你抓進來的時候，有很多辦法壞你性命。就算要今日害你，只需讓小吏在你飯食中下毒，何必要個行伍中人出面？很簡單的事情，被他們弄得複雜無比，生生壞了大事。”

　　劉闖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點頭，同意黃召的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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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蛇添足，這些人的行為，充分演繹了‘畫蛇添足’這個成語的含義。黃召說的沒錯，殺一個人不需要那麼複雜，有太多方法取他性命。就比如說，如果換個人送來那盤魚，劉闖未必會在意。這些人偏偏要和‘小姐’扯上關係，卻不想引發出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強烈反抗。

　　劉闖心裡冷笑一聲，拿起一方粗布擦拭手上的油膩，而後在床褥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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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先生，闕宣究竟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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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褥子上，劉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 x# B! P! Y  j' U2 J; i　　黃召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你這小子，竟不知闕天子？”

　　“我叫劉闖，我尊你先生，你怎可以還是‘小子，小子’的喚我，這算不算失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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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黃召啞然而笑，“倒是我疏忽了，對了，我聽那賊曹喚你大熊，可是你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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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尚無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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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0 y! [& [7 C% N7 m; y6 W* p- W　　黃召看著劉闖道：“看你模樣，已過了及冠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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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a' r" q* k2 t　　“今年十七，已經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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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有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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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1 M( p. t! b, T5 `　　劉闖搖搖頭，“尚無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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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K$ h4 J$ @* v" _, a4 C, f2 n　　“那不如，我贈你一個？”

2 n* w2 ^' f1 T& V( N0 F　　劉闖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快。

　　這黃召，好無禮！

　　要知道，古人表字，多是長輩或賢能贈予。你一個身份不明的傢伙，竟然要贈我表字，著實無禮。

1 J! S1 U9 `. ?& ?8 W8 b　　不過沒等他開口，黃召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妥，連連搖頭道：“還是算了，我雖年長與你，但聽方才那朱賊曹說，你家中尚有長者。想來你家長者，已經有了腹案，我剛才那些話，倒是有些冒昧了，你也不要見怪。那闕天子，名叫闕宣，乃泰山人氏。興平元年，此人曾聚眾數千人在徐州作亂，自稱天子，甚至攻破了任城、費縣等地，也算是有些本事……

　　但此人連勝之後，有些忘乎所以，竟率部殺入下邳……他若在泰山作亂，陶謙那老兒未必會在意。可他攻入下邳，便是挑戰了陶謙的權勢。他手裡那些兵馬，又如何是陶謙老兒對手？”

　　劉闖恍然，哪能聽不懂黃召話中含意？

0 S  A1 R5 k" P/ @1 E　　陶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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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3 g) D7 F9 y　　雖然後世人對陶謙的感官很普通，甚至有不少人覺著，陶謙引狼入室，是個昏庸老兒。可事實上，能在東漢末年這個亂世中做到一方諸侯，又有哪個簡單？

; E* H, C. E8 F7 A# c3 A6 p7 d, \　　“如此說來，闕宣被陶謙所敗？”

　　黃召道：“這是自然……後來闕宣逃往郯縣，被陶謙部將曹豹所殺。所部在闕宣帳下大將張闓的率領下，被陶謙所並。所以說，這人若不知天時地利人和，早晚會招來滅頂之災。原以為闕宣死後，其部曲已經不在。不過看今日情況，似乎還有後人在世，仍舊懷有勃勃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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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l. ^& i$ ]1 Q- f. X$ f　　張闓？

4 q1 `9 Z! r2 p& N6 b2 G( }8 i4 C* g1 k　　劉闖脫口道：“可是那個殺了曹嵩一家的張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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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X2 R" {7 e; `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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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V, A9 h# f; o8 r1 O% v1 y　　黃召笑道：“竊以為，所謂張闓謀奪曹巨高財貨，未必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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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y' a  Q4 o# V) P$ s  B　　當初張闓投降陶謙，本就迫於無奈。我聽人說，闕宣在世時，對張闓頗有恩義，那張闓又豈會輕易投降？若是如此，張闓殺曹嵩一家，也在情理之中。曹操藉口報仇，殺入徐州……陶謙請來劉備等人抵禦，雖令曹操收兵，但也令他對徐州的掌控大大削弱……闕家趁此機會生事，所為不過重整旗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又如何妨礙了闕家，令其對你產生殺意？”

　　劉闖驚愕看著黃召，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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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E9 J: f7 ?$ i　　張闓殺曹嵩，其背後真的如此複雜嗎？反正在劉闖的記憶裡，張闓殺死曹嵩，不過是為了曹嵩的財貨。但後來這張闓再也沒有出現過，是被曹操所殺，亦或者是被陶謙殺死？史書中沒有任何記載。至於闕宣，若不是黃召今天說起，劉闖甚至不知道歷史上真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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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宣、闕天子、闕叔、張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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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O" Z8 I, W$ {* W9 X. \　　劉闖躺在褥子上，閉著眼睛，腦袋裏卻不停浮現出這幾個名字來。

　　按道理說，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會和闕宣這些人扯上關係？而且，劉闖也無法想像，以這身體原主人的宅性，能礙著闕宣這些人什麼事情。他心裡充滿疑惑，甚至沒有留意到黃召在一旁偷偷關注。突然間，劉闖腦袋裏閃過一道靈光，莫非這件事，和那位‘環小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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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B4 M! F$ H! n% S7 O: _; T　　嗯，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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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原來那個劉闖的宅屬性來看，肯定是在不知不覺中，妨礙了闕宣後人的事情，以至於有這場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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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R8 R: \( I* o4 s: d( f　　不過，哪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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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 r7 n) N: z2 ^- Q　　劉闖嘴角一翹，閃過一抹森然笑意。

) n5 f! E9 U8 ]9 Q$ k/ [　　既然你招惹了我，那就等著我的報復吧……但願，這闕家的人，不要太過無能。畢竟這也是劉闖重生之後，要面對的第一個對手。若是太無能了，又如何起到磨刀石的效用呢？

# B' }6 P: g2 T% a: V& _8 x: c　　++++++++++++++++++++++++++++++++++++++++++++++++++++++++++++++++++++

　　朱亥的及時返回，的確讓劉闖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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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房囚室的土牆倒塌，自然也驚動了朐縣縣長黃革。當他聽聞有賊人出入大牢如入無人之境的時候，更勃然大怒。要知道，他是朐縣的父母官，雖說而今世道混亂，漢室威嚴不復當年。可他畢竟是這一縣之長！而今居然有強人闖入他治下大牢殺人，實在是太過猖狂。

　　縣長一怒，動靜自然不會小了。

) r$ }/ I, t+ K& x' }　　在發生刺殺後的第二天，黃革便開革了六名當值獄吏，更嚴令賊曹朱亥，徹查刺客的同黨。

' Y- g2 |" ]4 }+ O　　朱亥自然不會心慈手軟，調動麾下人手，把個朐縣攪得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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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X" K, b( Y: G　　平日裡在朐縣遊手好閒的潑皮，都得到了朱亥的關照。

　　但誰也沒想到，正因為朱亥這麼一鬧騰，竟歪打正著的發現了劉闖被冤枉的線索。原來，朱亥在收拾一個潑皮的時候，無意間從那潑皮口中得知，縣城裡有一個名叫張勝的破落戶，在前些時候酒後失言，說他找到了一條財路，還勾搭上了一個女子。據潑皮交代，張勝口中所說的女子，正是那個被殺死的麋家婢女芽兒。朱亥聞聽之後，就立刻生出一絲警惕。

　　隨後，朱亥帶人在伊蘆鄉把那張勝找到，三木之下，張勝吐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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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雖說家道破敗，卻生了一張好面皮，還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勾搭了麋家婢女芽兒之後，便唆使芽兒從麋家偷來貴重器皿，再通過伊蘆鄉的黑市賣出。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張勝的慾望越來越大，而芽兒也越來越害怕，於是就趁著和張勝幽會時，告訴張勝她不想再做，並提出要張勝與她私奔。

" e6 v& T1 V6 O$ Z- i1 n　　東漢末年，似芽兒這樣的奴婢，大都屬於主人家的私產。

7 u. ^7 n( l/ w5 `( p+ n& O* m　　麋家雖不是什麼官宦家族，但也是朐縣有數的豪強。其三代經營，資產逾億，門僕更多達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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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勝如果拐帶走了芽兒，就等於得罪了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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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張勝是真喜歡芽兒也就罷了，問題就在於，他只是想通過芽兒撈錢，順便滿足一下生理慾望，對芽兒並無愛意。芽兒三番兩次催促張勝，甚至威脅張勝，使得張勝起了殺心，將芽兒殺害！

　　只是，張勝並不清楚是誰栽臓嫁禍劉闖，他殺了芽兒後，便逃到伊蘆鄉，根本不清楚後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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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O  p3 W: g. z1 n0 m　　如此一來，所謂劉闖殺人，便水落石出。

1 D( q6 K3 D4 X　　黃革雖說算不得清官，但也不算糊塗。得知劉闖與殺害芽兒的事情沒有關係，立刻下令釋放劉闖。

　　於是，在入獄七天之後，劉闖便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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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Z4 l5 y0 f5 K  [0 f" r　　當朱亥把他從牢獄中接出來時，劉闖站在大牢門口，忍不住一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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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整整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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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對許多人而言，七天算不得什麼，可是對劉闖來說，這七天的時間，讓他和這具身體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更通過這七天時間，從黃召的口中，對這個時代有了一個大致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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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七天對劉闖來言，可謂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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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他從大牢裡走出來的那一剎那，甚至感到有些恐懼。

　　因為他很清楚，從他邁出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和這個時代，就算是真真正正，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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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f6 q. I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那個來自於後世的公務員劉闖！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三章 老羆出囚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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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五，陽光明媚。

　　劉闖的家就在朐縣城西，位置相對較高。

, ~8 X# D6 C; J0 H# t2 F1 i　　那是一個獨門小院，夯土築城的院牆並不算太高，只到劉闖胸口的高度。

　　站在院子外，小院一覽無餘。

" P: X! w0 i7 b1 K: j! M1 V　　靠著門口，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柳樹，枝椏從院子裡探出來，柳條低垂，隨風搖曳。時值初春，東海的氣溫還有些潮冷，不過在那些柳枝上，已經出現了一抹嫩綠色，透著盎然生機。

0 J; L$ k% k; ?# m　　院子裡一南一北有兩幢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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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面一幢，共兩間房舍，是劉闖和他叔父劉勇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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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北面那幢小屋，則是朱亥的住處。當初朱亥決定在朐縣定居，劉勇便提議，兩家住在一起。

% }9 z# R0 j6 U1 F+ x　　朱亥也沒有推辭，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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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出錢在院子的北面空地上蓋起了一座小屋，屋頂用白色茅草鋪蓋，並沒有使用太多磚瓦。畢竟在這個時代，磚瓦都屬於富貴人家才會使用的東西。對於普通人而言，成本的確是有些高了……朱亥搬進來以後，著實讓劉闖感覺熱鬧不少。原來他和劉勇住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冷清。劉勇不擅言辭，話也很少，是一個沉默寡言之人，和朱亥截然不同。

　　看著這綠柳下的獨門小院，劉闖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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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柴門，隨著朱亥一同走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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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就放在榻上，水也燒熱，還放了柚子葉。

　　一會兒自己清洗一下，把這晦氣洗掉……。”

: `, U7 ~! u$ [/ q　　朱亥把事情交代完畢，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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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X) ?" u6 v4 _8 @　　畢竟身在公門，哪怕他身為賊曹，也要遵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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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了，沒弄清楚是誰陷害劉闖，朱亥這心裡總歸不太安生。這次事情發生太過突然，若不是他提前返回，弄不好劉闖還會遇到更多麻煩。至少在短時間內，劉闖不太可能出獄。過幾日劉勇就要回來，若被他知道劉闖受了委屈，少不得那個老實人，也會發雷霆之怒。

　　朱亥出門後，劉闖一個人在庭院中站立片刻，便邁步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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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h2 Y4 [) q% o. f　　朐縣靠著大海，空氣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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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9 R# c# {$ |" l; Z　　所以在建造房舍的時候，人們會習慣性把地榻撐起來，離地較高，以防止風邪入體。劉闖家裡的地榻，也是如此，高出地面足足半米距離。地板使用朐山特產的毛竹製成，成本不是很高。上面會鋪上一層草編床榻，有些類似於後世某島國的榻榻米，不過製作不太精良。

3 G8 X! L' N' P' n6 {　　地榻上，鋪著被縟，一旁還擺放著一張兩人合抱的木樁，權作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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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原汁原味的東漢建築格局，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古樸之意。劉闖赤足走上地榻，看到木樁子上放著一身乾淨的衣服，心裡又是一暖。朱亥這人，看似五大三粗，卻是個極為心細的人。劉闖站在銅鏡前，把頭上的幞頭取下，看著銅鏡中那有些模糊的影響，突然笑了。

& Y4 o2 j+ L& Y5 W, f4 @　　不管怎樣，至少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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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叔父劉勇回來之後，在和他商量投奔劉備的事情，日後飛黃騰達，就在此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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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憑藉自己叔侄的本事，再加上自己對於歷史的預知，一定可以在劉備帳下，混出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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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臨異世的緊張心情，隨著這些天已漸漸消失。

　　劉闖在一旁廂房裡的木桶中洗了個熱水澡，而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襜褕，神清氣爽站在銅鏡前梳理頭髮。

　　銅鏡中的少年，有一張胖乎乎的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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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F$ t. M  D　　笑起來時，眼睛會眯成一條線，使得他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憨厚和淳樸的氣質。

7 b' ~2 K( I- P+ @  [2 u　　這身體，有二百多斤的重量吧！

- C  H6 ~' H  u7 c　　劉闖朝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把頭髮擦乾，而後挽了個庶人髻，並用幞頭把頭髮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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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e' l8 x. n' L6 f+ S　　算不得英俊，卻別有一種和善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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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2 O0 b* ?& y3 Q0 n% u　　劉闖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蹬上木屐剛準備出門，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落在了一件放在屋角的事物上。那是一根棍子，大約有三米長短，靜靜靠在屋子的角落中。棍子的直徑，應該在6釐米左右，正好能被劉闖手掌一握。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促使劉闖上前，把棍子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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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t0 ]; A6 Y7 Z$ ^　　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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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h% }( ~　　棍子入手，劉闖心裡就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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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氣力可不算小，四五十斤的鐐銬掛在身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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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K, \, k# m  X! J3 f: l　　可這根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棍子，卻沉甸甸有些壓手。也就是說，這根棍子的份量，至少百斤出頭。把棍子橫在身前，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一腳在前，一腳在後，而後把那根棍子在手裡一順，用盡腰腹之力，奮力一振……嗡，就聽棍子發出一聲悶響，鼓出一道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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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應該是他平日練武時所用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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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t/ C6 ^3 z' n2 ^  `! ^　　可這麼長的棍子，又是練什麼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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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R; w; [; w: Y4 X+ S" o　　劉闖這心裡不免感到疑惑，因為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有練過什麼棍術。

9 K/ v3 `3 ~3 e0 R; B3 u　　記憶裡，似乎除了那套龍蛇九變的功夫之外，叔父劉勇就沒有傳授過其他的功夫。除了抖桿練勁之外，好像也只有朱亥傳授過他一些拳腳和兵器的功夫。不過，朱亥傳授給他的功夫，多以刀斧為主。院子裡有一支六十斤重的大斧，就是朱亥傳授他武藝時，所使用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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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手中這根大棍，應該不太簡單……

* R& B! K* _2 Y3 h! r5 v  d　　這棍子應該是什麼稀有木料製成，浸泡過桐油，上面裹了披麻灰，更刷了大漆。看樣子，自己應該經常用它，否則也不會產生如此熟悉的感受。若只是普通的棍子，不會有如此繁瑣的工序。劉闖拿著大棍，依照記憶中的練法抖了十幾下，便感覺全身發熱，氣息隨之加重。

　　矟？矛？亦或者是槍？

　　劉闖心中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把大棍靠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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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勇既然做出這種器械，想來必有用處……只是時機不到，所以才沒有告訴劉闖其中真相。

. C7 o2 Q1 h# s. g3 O　　神秘的引導術，威力驚人的龍蛇九變，以及這根奇怪的大棍。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昭示一件事，那個劉闖重生以來，至今未曾見過的叔父，似乎也不是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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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L% o7 d! i- u/ d& w1 A　　想到這裡，劉闖心裡不由得暗自苦笑。

　　自己重生一回，卻好像墜入迷霧之中。自身的古怪且先不說，但只是那神秘的闕天子後人，也是撲朔迷離。看起來，自己這週遭還有很多秘密，便是朱亥叔父，似乎也有一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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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4 V+ S4 ?% e　　不過，劉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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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週遭這種種迷霧，讓他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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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神秘，就越是不簡單；越是不簡單，豈不是說明未來的日子，也會是精采紛呈，不會太過無聊。

# C2 }& p0 w& N" }8 r' z- v/ J　　前世，已經過夠了那種平淡的生活。

　　如今，不管怎樣也要搏一回，活他一個精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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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2 Q5 Y- S8 h0 z7 A　　劉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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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Q) |# f　　屋外，陽光明媚，也預示著一個好天氣……朱亥臨走前，讓劉闖安頓好了之後，去衙門找他，一起吃飯。看看日頭，也差不多快到飯點兒，這時候出門，正好能趕上和朱亥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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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9 {2 w" e( s# j　　他出了院門，回身正準備合上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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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從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朝著劉闖便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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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章 麋繯，麋夫人？

　　一抹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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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E* a3 G% |$ x3 m0 y8 v2 S( k　　那是少女處子特有的體香，雖不馥郁，但別有韻味。

　　對劉闖而言，這香氣即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為，他從未聞到過這種體香；熟悉則因為，他而今這具身體，好像非常熟悉。香氣逼近，劉闖本能做出反應，身體向旁邊輕輕一閃，抬手就把來人抓住，腳下順勢一個拌蒜，就聽得來人啊的發出一聲驚呼，便朝地上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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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閃躲還擊，是出於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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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來人發出驚呼之後，身體的本能卻讓他不由自主的一個墊步，舒展猿臂，把來人攔腰摟住。

. H- w% v# M: ?/ c, I　　“笨熊，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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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m! _8 \  P  s" W8 A　　溫香軟玉入懷，還沒等劉闖來得及回味，就聽到一個帶著嗔怒之意的悅耳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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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頭，劉闖這才看清楚懷中俏佳人。

　　看那模樣大概十五六歲，瓜子臉，柳葉眉，明眸皓齒，卻是個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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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俏佳人粉靨微紅，撅著小嘴，露出一臉怒色。不過這生氣的小模樣，更是動人，令劉闖心裡怦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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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1 ~0 l* N0 O　　“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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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m4 \4 D+ x) `　　劉闖脫口便喚出了眼前少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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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可以肯定，他是頭一次見這女孩兒，之所以能喚出她的名字，恐怕還是因為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所致。忙不迭把少女扶起來，劉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雖說歷經兩世，也經歷過風花雪月。可不知為什麼，當他看到這少女的時候，心裡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最大的理想便是能和眼前這少女在一起。

& A2 v+ Z! i- @% n& y　　劉闖嚥了口唾沫，輕聲道：“繯小姐，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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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繯小姐瞪了他一眼之後，惡狠狠道：“笨熊，今天怎地變得聰明了？以前我這樣偷襲，你可是躲不過去的。”

* H& S# u/ z  e1 ^$ Q$ S  e　　不是躲不過去，是原來的劉闖，不願意躲閃。

( o: O+ o" f5 v　　那純純的小處男最希望的就是眼前少女能開開心心，哪怕有的時候做一個小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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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B7 g% v; c6 L+ L　　劉闖吶吶，想著如何措辭回答。

　　哪知道未等他開口，少女便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叫我繯小姐。”

9 Z8 R6 [+ A8 u$ ~　　她好像突然覺察到了什麼，向後退了一步，眼中露出警惕之色，“笨熊，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不正常？”

　　劉闖一怔，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裝束，似乎並無失禮的地方。

　　少女突然問道：“笨熊，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喚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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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丫頭！”

　　劉闖再次不經思索，脫口而出。

2 G- j) A5 u& N+ b$ M( g# ]) n9 H　　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幕畫面：一個胖乎乎，看上去憨厚的童子，被同齡的夥伴們孤立。原因就是因為，這童子比同齡的孩子個子大，力氣大，而且有些膽小。別人敢去河裡抓蛇，可是童子卻不敢。雖說都是一些小孩子，也會存在群體。一個看上去很高很壯，卻膽小如鼠的孩子，自然不會受人待見。而那個膽小的童子，正是劉闖占據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4 K+ F+ |" y0 _. Z4 K& k　　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河邊，童子偷偷落淚。

- m8 N. M: M, y6 @# f　　這時候，卻突然跑來一個少女，笑嘻嘻遞給他一個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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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Y* M0 r& b9 x! i0 F　　“臭丫頭，才不要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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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童年劉闖，和繯小姐的第一次相逢。

　　繯小姐似乎在朐縣很有地位，其他的孩子根本不敢招惹她。加之她聰明伶俐，而且有任俠之氣，被所有的孩子尊為大姐頭。繯小姐並沒有責怪劉闖，反而把果子塞進劉闖的手裡，拉著他跑到那群孩子當中……從那以後，劉闖和繯小姐便成了朋友，慢慢長大，直至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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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繯小姐姓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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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便是她的名字……

　　麋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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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動，看著眼前的少女，一時間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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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麋繯聽得劉闖說出正確答案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8 N! x  q7 j% a9 T　　她見劉闖呆呆看著她，頓時臉一紅，上前狠狠踢了劉闖一腳，疼的劉闖抱著腿在原地直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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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1 l' p! g! A　　麋繯，笑了。

5 f, K& H8 |5 R9 t) I; c4 ~　　“笨熊，還以為你被妖魔附了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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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過想想也是，若那個妖魔附了你這笨熊的身子，定然也會笨死……嘻嘻，不過你好像變厲害了哦。以前我這樣偷襲你，你根本躲不掉，這次居然能躲過，看樣子真是長進了。”

　　麋繯張口笨熊，閉口笨熊，並沒有讓劉闖生氣，反而心裡湧出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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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繯……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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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麋繯眼睛一瞪，劉闖忙改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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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子，是麋繯的另一個稱呼。在朐縣，幾乎和劉闖一般大的同齡人，都習慣稱呼麋繯做‘三娘子’。蓋因麋繯家中行三，而娘子這個稱呼，除了彰顯她出身不俗之外，更有敬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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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也很喜歡這個稱呼，若稱呼她繯小姐，十有八九會不高興，但若喚一聲‘三娘子’，卻會讓她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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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時回來的？”

　　劉闖記得，前幾日麋繯似乎去了下邳。

　　麋繯道：“還不是因為你，家裡傳信說，芽兒被你害死，兩位哥哥很生氣，便準備殺了你償命。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所以便和兩位哥哥說，先回來打探情況。誰想到剛一進城，就聽人說你沒事了……哼，卻耽擱了我在下邳看好戲！你自己說，這件事該如何補償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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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2 q9 @% b0 C. Z/ H, e* s　　一副含怒帶笑的嗔怪模樣，更讓麋繯平添了幾分韻味。

　　這小丫頭發育的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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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目光從麋繯胸前那鼓囊囊的豐腴掃過，不由自主的伸出，撓了撓頭，露出憨厚的笑容。

　　“笑，就知道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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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 D2 J: q4 a( Q5 u  m* l　　麋繯氣呼呼又踢了劉闖一腳，不過並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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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U, Y  f5 m! a  K　　“不過笨熊，你真的不一樣了？”

5 p: w/ x: M" N. a6 O1 ~2 {% @　　“哪裡不一樣？”

% T: r/ g& Q* Z3 N5 F% x3 K6 h! A: b　　麋繯歪著頭想了想，輕聲道：“你剛才閃躲出手的時候，目光很冷……好像要殺了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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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N0 p7 E7 p8 f) ]1 ?, ?- \, E# M　　說著，麋繯粉靨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 ^6 f3 v  i# o8 p! y　　不知為何，劉闖心裡一痛，脫口而出道：“三娘子，我這輩子怎麼也不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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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臉一紅，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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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p8 s) t# V- h$ ^; g- W　　只是當她轉過臉的時候，眼中卻透著一抹甜蜜。

9 X6 u3 @* q' ~; P　　“進了一回大牢，居然學會說好聽話了……哼，這次便饒你一次，以後可要多小心些，莫得罪人，免得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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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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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p+ ^- `* v2 J4 G4 w% Q5 I　　“亥叔方才說，要我和他一起吃飯，我正要去衙門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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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0 R8 R4 F9 d1 \　　“亥叔？”

% N2 R( k7 j  }2 \　　麋繯那精緻的小鼻子一皺，“可我剛才路過衙門時，看到亥叔帶著人正要出城……聽說是十里坡和羽山鄉發生械鬥，估計亥叔過去，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你去了衙門，也找不到他的。”

' h# v  r0 P" h, A8 [　　十里坡和羽山，都屬於朐山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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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Z; o8 m3 f　　也不知怎地，這兩個地方的人，經常會發生械鬥，據說是百年恩怨。往往一點小事，就會鬧出一場大型械鬥。不過，既然官府讓朱亥帶人前去解決，想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

' x4 D5 A, {& P' S# @. v　　畢竟朱亥在朐縣以勇武而著稱，頗有威望。

　　有他出面，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這樣一來，劉闖卻為難了。

　　朱亥出城平息兩鄉械鬥，這午飯又該如何解決？

9 v% M+ w+ Y- l3 @0 D　　“笨熊，既然亥叔出城了，不如去看看我這次在下邳得來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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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物？”

　　麋繯頓時來了精神，拉著劉闖的手便走。

　　一邊走，麋繯一邊道：“笨熊，下次再去下邳，你也一起過去。

　　下邳真的好熱鬧，有許多好玩的事務。對了，這次我隨大兄去下邳，你猜我見到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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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四章 麋繯，麋夫人（下）

2 C) C. T) O% A& u( W# Q　　劉闖一怔，便問道：“你見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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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原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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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原虓虎？

+ H8 q6 o6 N! q# d& w  C9 s　　劉闖有點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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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麋繯並沒有讓他迷惑太久，停頓了一下便接著道：“嘻嘻，你肯定不知道九原虓虎是誰。

　　笨熊，我說過你好多次，不要整日埋頭習武，也要多關注一下外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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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g/ w$ ?0 Q4 S0 U# y　　大丈夫當胸懷錦繡乾坤，持三尺劍立不世工業……你整天躲在這裡，哪怕武藝再好，也當不得豪傑。那九原虓虎名叫呂布，表字奉先。此人武藝高強，當初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時，此人在虎牢關單人獨騎，殺得各路諸侯束手無策。不過，我聽人說，這個人反覆無常，雖有一身好武藝，卻當不得真英雄。我這次在下邳，便正好見到了他，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麋繯說的興高采烈，劉闖這腦子裡，卻是嗡的一聲鳴響。

9 s$ \! e" m0 e; V/ r: m　　呂布，已經到了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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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Q3 O7 S& B9 d　　依稀記得，這廝在到徐州不久，便把劉備打敗，奪走了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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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劉呂二人時而為敵，時而結盟，持續數年之久。最終，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直至十年後，才算有了立足之地。而呂布，後世大名鼎鼎的三姓家奴，也被曹操斬殺於白門樓。

　　一場動亂即將拉開序幕，我又該如何，從中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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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1 z7 s8 g4 u: D　　劉闖不由得偷偷向麋繯看去，卻見她仍在興高采烈的說著她在下邳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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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突然一痛。

　　他已經猜出了麋繯的真實身份，恐怕就是那歷史上，隨劉備輾轉流浪，最後慘死於長阪坡的麋夫人。而麋繯所說的大兄，應該就是麋竺。此時麋竺正為徐州別駕，在徐州頗有名望。

　　朐縣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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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p1 U* q' v5 k, c　　百年經營，只怕最終換來的，只是一場空吧。

8 [4 o% W! B# h　　“笨熊，在發什麼呆，怎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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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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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1 R9 w9 a: l" w9 R+ X8 c3 x　　劉闖被麋繯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

　　他強笑道：“如此說來，呂布到了徐州，那劉使君豈不是如虎添翼？”

　　麋繯一蹙眉，搖搖頭道：“那也未必，我聽大兄說，呂布，虎狼也，不可與之謀。劉使君仁善，卻恐被小人算計。而且，我看劉使君帳下的關張二人，似乎對呂布也頗有戒備之心……呂布那日方至下邳，張三將軍就和他發生衝突。若非劉使君在，說不得便要打將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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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6 G( R2 ]. v& ^. ^+ _7 P　　“張三將軍？可是那涿郡張飛張翼德？”

　　麋繯一怔，旋即笑道：“笨熊，沒想到你也聽說過三將軍之名。

　　嘻嘻，還以為你平日習武，不關心外面的事情呢。那我考考你，既知三將軍之名，可知二將軍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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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笑，“怎會不知，關羽關雲長，對不對。”

　　麋繯的眼睛笑成了彎月，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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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頗為高興道：“笨熊，你真的開竅了，知道瞭解身外之事……嘻嘻，這樣最好，將來才能做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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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4 @4 O: i　　劉闖卻沒有半點高興之意，忍不住問道：“那你看劉使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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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h6 n: _  x3 S7 P9 X" c' x, v: p　　“劉使君？”

　　麋繯歪著頭，想了半天道：“看上去倒是一個和善長者……對了，他還送了我一匹馬，便是我要帶你去看得禮物。”

5 j. x( T6 p4 _2 P% w　　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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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F/ K+ \" u( `- n　　在麋繯眼中，劉備不過是個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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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f+ N7 S/ r9 k　　劉闖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既然是個長者，應該不會做出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吧。劉備生卒之年，劉闖已記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劉備在得了荊州時，應該有五十多歲。也就是說，此時的劉備，應該有三十多了吧……雖然不知道歷史上，麋夫人最終如何嫁給了劉備。可既然自己重生為劉闖，就不可能再把麋繯拱手相讓……了不起，我就助他奪回徐州？

　　嗯，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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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到這裡，頓感念頭通達。

! ?& v% e' `3 a2 @" N4 b6 P　　在他的印象中，劉備求賢若渴，屬於那種為賢才，妻子可以如手足的人。

　　如此人物，斷然不會有太多兒女私情。只要自己能幫助劉備奪回徐州，他定不會糾纏麋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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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麋繯的背影，劉闖下定了決心。

　　++++++++++++++++++++++++++++++++++++++++++++++++++++++++++++++

　　麋家，是朐縣豪強。

　　想當初，麋家的祖先只是個販賣私鹽的鹽販子。可他們這祖先有眼界，率先想出了官商勾結的辦法。兩漢以來，對鹽鐵控制極為嚴格。特別是鹽，大都有官府壟斷。不過隨著朝綱敗壞，外戚和宦官輪流擅權，鹽政也逐漸被毀。麋家的先人通過巨額錢帛的賄賂，勾結官吏，設立鹽場，私自產鹽，並販賣兩淮流域……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麋家逐漸成為東海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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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6 |; U4 e! {　　恰逢朝綱不振，天下大亂。

* `0 V7 J9 J  L. `! M1 c. u　　麋家便迅速崛起，並且憑藉麋竺的名望，成為東海豪強。

5 g0 a! H. C) Q& E- _: z0 q  z　　雖說，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比如海西徐氏、廣陵陳氏……可憑藉其財力和人力，還是在徐州有了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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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麋家幫助陶謙穩固徐州，麋竺被陶謙征闢為別駕，使得麋家的權勢更熾。

　　在朐縣，麋家的實力甚至比官府更大。不過麋竺也頗懂得做人，從不干涉朐縣官府的事務。

　　如此大的家族，自然設有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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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帶著劉闖出城，直奔設立在朐山腳下的麋家馬場。

1 H, \& `1 z' q7 |! _4 D# z8 c% g0 J　　這馬場面積並不算太大，加之南方本就不是產馬之地，所以看上去，並不算太起眼。

7 X$ l6 @% [/ T: ^! e) x　　“笨熊，這匹馬本來是呂布送給劉使君的禮物，後來劉使君見我喜歡，便又送給了我……嘻嘻，據三將軍說，這可是大宛良駒，汗血寶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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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唧唧喳喳的說著話，劉闖在一旁，只笑呵呵的聆聽。

　　看著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劉闖這心裡就覺得非常舒服。兩人很快來到馬場門口，麋繯正要帶劉闖進去，卻聽到有人遠遠喊道：“繯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派人與我說一聲？”

5 Z4 K) S9 X3 M" n+ P8 H6 W6 i　　馬蹄聲傳來，就見一匹快馬從馬場裡風馳電掣一般馳來。

　　那馬上的騎士，一眼便看到了劉闖，眼中閃過一抹戾色，陡然催馬加速，朝著劉闖便衝過來。

　　劉闖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加速，也是大吃一驚。

6 b( E5 G1 s- r8 T6 w8 W: H+ r　　要知道，麋繯可就在身旁，萬一傷了麋繯，又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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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2 O+ Y3 a$ D　　他沒有猶豫，見那匹馬快要到他跟前，便邁步迎上前。

　　身後，傳來麋繯焦急的呼喊聲：“笨熊，快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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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是閃開了，傷到你怎麼辦？

: y& `. M' B% K' G1 Q$ s　　不管是他本意，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他對麋繯說過‘絕不會傷害你’，既然說出了口，便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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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那匹馬就要撞上來，卻猛聽得馬上騎士一聲呼哨，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猛然停下，仰蹄直立而起。若劉闖不躲開，便要被戰馬踢中。可若是躲開了，豈不是顯得劉闖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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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深吸一口氣，單腳踏步頓足，勁從丹田氣，力從腰間發，一招霸王舉鼎，雙手蓬的便攥住了那戰馬前蹄，口中發出一聲如沉雷般的巨吼，兩膀一用力，“給我趴下！”

/ a, P5 j6 Q" q: r& ?+ r5 S　　那匹戰馬長嘶一聲，竟然被劉闖的神力，生生扳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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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 w7 s! C% Z　　馬上的騎士也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結果，在他記憶中，劉闖這個膽小鬼遇到這種事情，只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戰馬噗通一聲翻倒在地，馬上的騎士也算是反應迅速，縱身從馬上跳下，在地上一個就地十八滾，方才沒有被戰馬壓在身下。可即便如此，這騎士也狼狽不堪。月白色的衣衫沾滿了灰塵，髮梢上，還掛著一根枯草，令人不由得為他那模樣發笑。

　　“笨熊，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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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待她反應過來後，連忙撲到劉闖身旁。
: ^! \. }3 a; Y( h3 O
# o% R/ T1 [. ?$ g. p+ `4 h+ W& ?　　劉闖只覺得手臂有些發酸，剛才猛然發力，並沒有做好準備，以至於肩膀出現了輕微拉傷。

　　看著麋繯那緊張的模樣，劉闖心裡暖暖的。

0 \) \* \, D" {# f) L$ f# q　　他正要開口回答，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該死的賤種，竟敢傷我坐騎，給我拿命來。”

1 p. W" @( ^/ y3 d- Z　　說話間，身後傳來一股金銳之風，劉闖心頭不由得一沉，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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