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75章 劍指右北平
6 j4 m. W9 s9 J: }
5 U  r1 a; O$ O3 V+ w    早在荀諶北上五原，劉闖初定遼東的時候，諸葛亮便獻上二十四字方針：西進並幽，南聯曹操，西聯馬騰，北拒匈奴，立足河北，謀取中原。

/ L! J0 L. E0 C' u: ?' T    而這二十四字方針中，最為關鍵的一件事，就是在曹操滅掉袁紹之前，蠶食袁紹的轄境。唯有如此，劉闖才有可能和曹操抗衡，才有可能戰勝曹操。不過這二十四字說來容易，想要做到並非一樁易事。別的不說，只說這幽州之地。由於遼東特殊位置的限制，想要迅速佔領幽州，非常困難。

    幽州除去遼東四郡之外，尚有六郡之地。
( X  z5 o, o9 c  `/ X# q
    遼東位於幽州的最東面，需一步步推進方可攻佔幽州。

    劉闖如今最為重要的任務，便是要獲得幽州本地豪強和士族的支持。

    若沒有幽州士族的認可，想要迅速攻佔幽州六郡，絕不會似當初攻取遼東四郡那樣的簡單。

    “進軍幽州，必先取右北平。”

    徐庶道：“且右北平絕不可強攻，否則即便攻取，皇叔也會元氣大傷。
+ W0 W0 r5 U8 X) B4 N% R1 b
4 \) D; h' L1 Q; h* A    庶聞右北平太守鮮于輔，對漢室忠心耿耿，當年為劉虞效力的時候，更得劉虞頗多關照。皇叔攻略遼東時，鮮于輔坐鎮右北平，並未給皇叔帶來任何麻煩，甚至還為皇叔攔下烏丸援軍。

    由此可見，鮮于輔對皇叔有好感，對漢室依舊存有忠心。

    皇叔可使一能說會道之人前往右北平，勸說鮮于輔歸降……若鮮于輔能夠歸降，則幽州門戶大開。鮮于輔在幽州素有名望。必可助皇叔佔領幽州。若得鮮于輔歸順，勝似十萬強兵。”

4 e( U8 L5 X8 q# Y    劉闖不由得對徐庶，另眼看待。
8 Y1 T8 ]) M1 n
    他一直覺得，論能力徐庶比不得諸葛亮。

( Q( j( @, U7 l1 ?1 [! n) T) J    因為三國志當中。對於徐庶的功績並沒有太多記載，遠不似諸葛亮那般顯赫。

' N# w* h" c4 j4 i7 A& t    之所以徐庶能夠在後世聲名響亮，蓋因他那諸葛四友的身份，以及《三國演義》當中。羅貫中對他的吹捧。什麼單福先生，什麼大破曹仁八門金鎖陣等等。可這些，卻多為虛構故事。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劉闖認為，徐庶能力有，但是和諸葛亮應該差一籌。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想錯了！
& C4 t9 |8 q) i2 D! C) b
; [" K( H; C  e/ J- K    徐庶的才幹絕不是他想像中那麼簡單，只看他這應對之策，劉闖覺得。頗有幾分荀攸的味道。
% B6 {0 ^! e9 R; ~3 D% P* @( H
* c- [4 q6 z5 r    “那元直以為。何人可以前去遊說？”
- r: P. R$ F2 Z0 C1 ^' X6 w
    徐庶想了想。便回答道：“麋竺麋子仲，乃皇叔妻兄，與右北平長史田豫頗有交情。可為使者。但麋先生的口才，恐怕很難說動鮮于輔。那鮮于輔就算是忠於漢室。可如今袁紹勢大，要他做出決定，也非易事。需有蘇秦張儀之流人物前去，才能夠使其心動，恕徐庶不知。”

5 V. p# s; }- F    我並不清楚，你帳下誰人口才最佳。
, e* i4 o9 V( N- S) _8 ?
0 H8 o2 E( F0 p: Y    劉闖聞聽，不禁陷入沉思。
  ?* Y: \$ C9 E( ]- B  G- n
    思來，好像是的確有這麼一個問題存在。
9 V5 ]7 G! g& l# [
7 W% A2 m  A" z% |$ {    《三國演義》之中，說諸葛亮辯才無雙，舌辯群儒……可那畢竟是虛構的故事。

    諸葛亮的口才，劉闖大體上也知曉。條理清晰，機智過人是不錯，但若說辯才無雙，卻有些言過其實。

    諸葛亮的才幹不在辯才，而在於他對全局的謀劃和掌控。

! V% B) ?; Z, |$ ]    除了諸葛亮之外，還有陳群陳矯，也都是能言善辯之人，可劉闖總覺得，這些人不適合前往。

    “兄長，不如讓我去？”
6 h! ]1 L0 U3 I) n& g
    諸葛均突然開口，嚇了劉闖一跳。

    “子衡，你休要搗亂……”
* P! Y  F' q* ?* J1 Y- T
    “兄長，我不是搗亂，我願隨麋長史前往土垠，遊說那鮮于輔。
* A$ p0 V6 O, \; N, Y% H
    這一年來，我在書院裡一邊隨鄭師求學，一邊對幽州進行瞭解……鮮于輔此人，我曾仔細研究過他，這個人為人古板，若要讓其投降，必須要從大義上壓住他，否則根本不可能使其投降。
. A: t) A8 y# g* p3 g1 L
    我知道，兄長是覺得我年紀小，擔心我出事。

    可是甘羅十二歲就能拜相，我今已十八，跟隨兄長這許多年卻寸功未立，心中實在感到愧疚。二哥十八歲時，便隨兄長南征北戰。何以我十八歲，仍不得為兄長分憂，莫非兄長以為子衡無用？”

% T* y  U, r4 i3 P8 I# h    諸葛均看著劉闖，言語極為真摯。
. H% X& f3 l' y- o
, U1 X* R+ Q7 K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看著諸葛均，心裡也有些拿捏不定。

    說起來，他的確是有些小看了諸葛均。雖然明知道諸葛一門三兄弟，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可由於諸葛亮的存在，劉闖在不知不覺中，難免會對諸葛均有些疏忽。他喜歡帶著諸葛亮到處走，喜歡讓諸葛亮參與政事。可如今想來，每次他帶著諸葛亮離開的時候，諸葛均總是用一種極為期盼的目光看著他。那目光，就好像現在諸葛均看他的模樣一眼，帶著些乞求。

7 K+ ^6 c/ _( Z, b  ?. g2 U, O    論年紀，諸葛均年紀比諸葛亮更小，更需要別人的照拂和關愛。

7 V* N) O7 h, G* r- O    可在這一點，劉闖卻的確是有些疏忽了……
+ d  y8 ^8 J) M& f
    “子衡，你真有把握？”

    “若說降不得鮮于輔，子衡願獻上人頭。”
6 n6 n" s# ?1 ^. d. p- t' V6 @
    諸葛均回答的斬釘截鐵，令劉闖心弦不由得一顫。

4 ^9 D, ?9 Y3 c/ s# ^6 p    他走上前，把手掌放在諸葛均的肩膀上，半晌後輕聲一嘆，“一晃四載，第一次見子衡時，子衡還躲在二娘身後，不敢與我直視。這四年來，我一直把子衡視為孩童，對你的確是有些疏忽，真的很對不起。”

    諸葛均身子一顫，眼睛一下子紅了。
" {8 G' W0 `% i7 ~; M
    劉闖這一席話，說的他鼻子有些發酸。

    若說對劉闖的感情，諸葛均也許要遠遠勝過諸葛亮。

% }: }. U" G- D6 k: p    諸葛亮最初對劉闖是有些疑問，而後慢慢的才接受了劉闖。可是諸葛均不一樣，從第一次見到劉闖的時候，劉闖斬殺蕭建派來的刺客。保護他一家安全，諸葛均就對劉闖生出依賴之心。
# k& t7 ?. v$ N. A" P- x
  W6 W, P5 V  M- q# O: C    只不過，他年紀小，膽子也不似諸葛亮足。
7 Y0 _8 e% U( A3 I. g
: u) x+ m5 U3 v' |' q3 X0 n    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劉闖道謝。只好躲在諸葛玲的身後。

  D7 W8 E: ~( Y4 t8 p    跟隨劉闖四載，從青州到遼東……諸葛均看著二哥一步步成為劉闖的左膀右臂，心裡難免感到自卑。也正因為這樣，他更加刻苦。更加用心的去讀書，去求學。所期盼的，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二哥一樣幫助劉闖，成為劉闖的左膀右臂……如今，劉闖一席話，讓他心裡那本就不算強烈的怨念，也隨之煙消雲散。他用力吸一口氣，才算是避免流出來眼淚。
: A- U% ~4 c% L! t1 s
    “兄長。子衡已經長大了。想要為兄長分憂。”
9 J" E2 Z% Y- ^
8 D9 g! D) s; w. G) w    劉闖看著諸葛均那張還帶著稚氣的面龐。半晌後突然一笑，“既然如此，便請子衡你代我走上一遭。”
. C/ e" J7 ~4 N: a5 ?, x
    “兄長……”

    “不過你此去右北平。還需聽從子仲吩咐。

    多加小心，切莫莽撞行事。若是鮮于輔不肯歸降。也就罷了……了不起我另想辦法，他鮮于輔未必能夠將我阻攔。”
% d8 Y4 o6 k7 |' b) @
    “嗯！”
. k- n! z0 {1 K/ D: n
    諸葛均用力點點頭，可是心裡面卻拿定主意。
( E% X/ R; q6 g! ~+ y5 O; ?6 m
    這次兄長讓我前去右北平，我定要做一番好事，才不負兄長的信任！
1 o5 j; c" T. Y' v6 x
    ++++++++++++++++++++++++++++++++++++++++++++++++
- Q( ^  i7 Q: q7 |/ s7 W# J, ?/ H) C
/ x. N6 \, {" y- b8 i    當下，劉闖將徐庶三人留在身邊，拜徐庶為主簿。
0 E8 s7 d! c; E8 o/ [& Y* {
# G$ ]" g' t# j1 S/ f1 ^! F    石韜孟建二人，則為從事，負責為他處理公文。隨後，劉闖招來麋竺，命他帶上諸葛均，一同前往右北平。
+ p( J" t9 Q) Y0 D$ w$ o
0 }! S5 Z: x' i! J    把這件事情處理完畢，劉闖又去了一趟孤竹城。

4 V! h- `% c7 R& A) G* h+ |" w    南山書院，正式開立，身為這南山書院創始人之一，劉闖自然少不得要去參加。
8 a4 f; Y' J/ P  p
# b3 A/ I1 p& }: O    鄭玄等人編撰的四庫全書，子部經典已經告以段落。

    接下來，便要進行抄錄和拓印……左伯的造紙技術，在經過三載的改進之後，也已經趨於完善。可劉闖卻發現，他似乎還忽視了一件事情。後世常說，中國有四大發明。現如今造紙術已經完善，可印刷術呢？東漢末年，人們還是依靠抄錄和拓印等簡陋的手段來進行編書。
" q( f2 R. _; d
    這，可是需要極大的人力和物力，而且也極為耗費精力。
% E6 T$ i, y0 ]  C1 J  d
    “黃先生，我有一個想法，想要請先生幫忙。”

    南山書院開立，黃承彥自然也要趕回來慶祝。

& U- D+ w3 {6 Y: d% b    劉闖在禮成之後，便把黃承彥拉到一旁，向他詳細解釋了活字印刷術的想法。

    本來，在活字印刷術出現之前，先有雕版印刷術的發明創作。可現在，劉闖既然可以一步進化到活字印刷術，又何必去費盡心神，來設計什麼雕版印刷術呢？黃承彥乍聽劉闖的想法之後，不由得驚為天人。

    “若孟彥這個想法得以實現，與天下讀書人便是莫大的功德。”
4 k/ @6 L. G9 l7 e0 S! J% z. Q) S
    黃承彥是什麼人？

    他可不是明清時代那種腐儒窮酸書生。
: p& B. U6 v' Y3 m, W
. `4 u: g# l$ K; H5 G    漢代的儒生，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極強，更極富創新意識。黃承彥本就對機關術極為痴迷，聽聞劉闖的這個想法，立刻躍躍欲試。這活字印刷術說起來，原理並不算太過複雜。

7 U& ?. m: s) L* t% y3 \- N6 E$ Q    其原理和拓印之術頗為相似，只是如何改進其操作方法，便是黃承彥的事情。

    “若孟彥同意，我這便開始著手進行。”
  t1 \5 ]6 _1 ~8 p% \8 X& }( z
    黃承彥沉吟片刻後道：“最遲年末，我定會把這件事解決，只是如此一來，船塢方面恐怕……”
- U* a$ K+ A0 g6 L, j* Y; W% C
* Z1 d4 \; x9 |3 L# O$ `    劉闖聞聽，也有些頭疼。

    黃承彥如果把所有精力投注在活字印刷術的上面，那船塢方面難免會受到影響。
7 m- }& Y1 U7 c0 P  y4 c6 w
# [# {, x9 y* L4 J/ L. U    “那馬鈞，可否能擔當重任？”
( W, k7 u# ~5 c1 F3 G! @' R
    黃承彥苦笑道：“馬鈞可以為輔佐，但絕不可為主事之人。

2 W& V' L& a4 H, I2 E# W    他性子執拗，特別是在一些具體的事情上，非常固執。而且他不善言辭，很容易和工匠產生衝突。不過，我倒是想推薦一人，便是那崔鈞崔州平。此人乃望族子弟，雖康成公多年，與孟彥也算同窗，足以震懾工坊。他善於接納別人意見，而且性子也柔和，懂得與人交際。

( v% E/ ?; A2 D  O/ l7 X    雖說不懂這工坊事務，但是有馬鈞輔佐，足以擔當重任。”

    崔州平！
, o* I5 }$ m' c  Z
    劉闖輕輕拍了拍額頭，便認可了黃承彥的推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崔州平倒的確適合這個職務。只是崔州平畢竟也是豪門出身，是否願意在工坊做事？劉闖看著黃承彥，有些猶豫。

' o9 c" o# R& D7 F    “崔鈞可願擔當此事？”
$ P2 F3 e# T4 O$ S  o8 j0 t3 a  Q% {
* r  @- L% ]' T4 V    黃承彥笑道：“此事我會與他說，相信他不會拒絕。”

  a6 h% W3 x. p1 ~! r    “若如此，便拜託先生。”
" _( w3 N  q: a- c/ p% q7 C
    劉闖想了想，突然問道：“對了，之前我與先生所說的那種黑火藥，先生可有進展？”

    黃承彥道：“這件事一直由我親自主持，待崔鈞接掌工坊之後，依舊由我來負責此事……孟彥，這黑火藥的作用可不一般。你要想清楚，一俟黑火藥練成，與當今時局必有重大影響，還要謹慎才是。”

    劉闖當然知道，這火藥的重要性。

    只不過，他也清楚，黑火藥的用途遠遠還不足以改變戰爭的模式，除非有人能夠發明出黃火藥來。

    但是如果能夠將黑火藥掌握在手中，劉闖相信在未來，定然會變成一個大殺器。

2 K1 H7 R. E( @    “先生放心，這件事我心中清楚。
  B3 b! c* K' |  r
0 c) o7 f! x; R$ ]: \% i+ ?    不過，此事務必要保密，除你我之外，絕不可讓他人知曉。”
/ U; M9 v7 [3 }. u" w
* c3 B7 j8 N7 m: y: I# f; |" |    黃承彥神色凝重，用力點點頭道：“此事，我自曉得！”
/ N' z% s9 O3 p9 P
    ++++++++++++++++++++++++++++++++++++++++++++++++++++

# m, R* K+ v# H    建安五年五月末，在鄭玄的主持下，劉闖於孤竹城，迎娶曹操之女曹憲為平妻，又納趙雲之妹趙琰為妾。

    管寧、邴原、孔融、荀悅、胡昭等當世名士皆參加了這場婚禮。

' o* v1 r4 o0 M, u: J    婚禮雖不似之前劉闖在北海成親時那麼大張旗鼓，那麼隆重。可是有這麼多名士參加，倒也沒有弱了曹操的臉面。
& H+ t0 ?4 S% ~4 [
8 X8 d( x1 @( w; |    六月初，曹操請旨，拜劉闖為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 [* C( H0 M  }' l3 u    原本，這開府之權，只有三公或大將軍才可以擁有。

, t6 p* w3 Y3 p% e# m  E2 Q    可是在漢末，這個權力已經放開，早在董卓亂政時，便有李傕行開府之事。這開府，便代表著劉闖擁有自建府署的權力。也就是說，劉闖麾下的幕僚，也可以獲得堂堂正正的身份。
3 N4 c2 v4 k; `! \% z! ?
    這對於劉闖而言，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權力。

0 h& \- L6 v( i1 e( e% Q5 H3 D    原本他麾下已聚集了眾人人才，可由於種種原因，一直無法給予冊封。
) x: V" n) n2 L+ |
    現在，他便可以進行冊封，進一步加強部曲的凝聚力，就他目前而言，無疑是極大的補益。
! c9 t1 u7 X) p
    在得到開府之權後，劉闖便立刻任命諸葛亮為征北將軍掾參軍事。
) _2 }  @3 V  S. I. p
    隨後，徐庶、石韜、孟建、麋竺、麋芳等人，也一一配以適合的職位……

- I& F( X$ p/ z. d3 N* h    袁紹在黎陽得知劉闖和曹操聯姻，曹操還封了劉闖為征北將軍之後，氣得暴跳如雷。他對劉闖破口大罵，認為劉闖是背信忘義的小人。當初若非他好心收留，劉闖而今焉得立足？
, l, H2 }' T+ c8 i7 {* i
* ]8 {1 O# ]- Z    可是，一切都沒了用處。
9 i0 k% ]. v% y
    劉闖被封為征北將軍之後，更使其聲威大震。
( M; h1 I. ?1 O; u3 Q
$ K1 Z6 o3 s) p/ A% n7 Y
, X8 I! U( \; n4 f! Q0 A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76章 衣帶詔洩密

0 N3 v2 U! k: O& L! }( R0 d$ K　　建安四年，孫策跨江征討廣陵，為朱靈所阻。
( M  t8 R! Q6 g* i, V: q
　　後又西征黃祖，但是在中途與周瑜彙合，偷襲皖城。

　　隨後，又大敗劉表從子劉虎，劉表部將韓，敗嚴白虎等人，一統江東六郡，割據東南……

0 A+ n" C! ]+ ?: M　　至建安五年時，孫策在江東的威名，已無人可比，絲毫不遜色當年江東猛虎孫堅。

6 z  x) D/ N2 v3 `, n　　時值六月，江東好風景。

　　孫策邀周瑜張昭等人，泛舟於震澤。

! V7 K+ Y; _9 h6 p  ?　　只是，他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愉悅，眉頭緊蹙，似有心事。

; ^: m* W6 L) I+ q# |) O　　周瑜覺察到孫策的情緒，便從艙中走出，來到孫策身旁站定。
( M# @7 }% A" k! R6 v
　　“伯符，似有心事？”

　　孫策深吸一口氣，扭頭看是周瑜，便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公瑾這一雙眼睛。”

　　周瑜忍不住笑了，“大家都在飲酒高歌，唯有伯符你，一個人在這裏沈思，若非有心事，豈能如此？”
* w1 L$ s' E, U1 P' j$ m6 v
　　周瑜和孫策，可謂交情極深。

5 ~# v  L" h( ]- |% k, S　　所以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那許多的顧慮。
. b+ F' U. d/ @# A
　　兩人不但是好友，更是連襟。僅憑這關系，其他人便無法相比。
$ r/ j3 N3 q, v: [$ r
: g4 |- c0 H4 |1 q+ `7 c　　所以，哪怕是張昭等人看出了端倪，也會讓周瑜出面詢問。孫策倒也沒有在意，他和周瑜隨便慣了，說話便沒有顧忌。

　　“昨日我得到探子傳來的消息……

8 c- ^  p4 Z3 C. v　　公瑾可還記得當初那劉闖劉孟彥？而今他已奪取遼東四郡，被封為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3 ~7 [, X! [) P, d& g9 C
　　周瑜聽了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孫策的想法。
0 T/ T; A: @) \2 d$ i. |* s
, a& h/ D) Q+ A　　“是啊，說起來這厮倒是好運氣……想當年神亭嶺下和他第一次相遇，這家夥尚惶惶如喪家之犬，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還被人誣為背主家奴。可這一眨眼，卻變成了大漢皇叔，如今更割據遼東，為一方諸侯，還做到了征北將軍……想來確有些可笑，只能說他運道太好。

　　不過，這也說明一件事。

/ x7 N2 a0 z& n6 G! K　　秦失其鹿，群雄共逐之……今天下大亂，正是我輩奮勇爭先，建立功業的大好時機。那劉闖不過是走了好運，才有今日的成就。伯符而今坐擁江東六郡，這根基更勝於那劉孟彥。”

$ D* M0 u7 M  T" {1 P3 F　　孫策身子一顫，猛然抬頭，向周瑜看去。

6 \: f8 A# n! t( U! f7 t  E; P　　“公瑾的意思是……”
0 s5 ]. t: m+ W* R7 b& e! v& K
　　周瑜笑而不語，只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4 u# e  _6 O% ~$ \- e; `: u3 O　　話到七分便已足，若說得再多，只怕會適得其反。
* `1 }  Q' Z. E5 |4 D4 ]
; l+ _* p; k! H$ a  t. E　　自有漢以來，朝廷對江東地區的控制力，一直比不得中原。江東多山民，固然是一個原因，江東士族的排外性，以及長江天塹而形成的地域封鎖，使得外來力量很難在江東立足。
4 {8 L. h9 {8 X" t' ^' ~+ u
　　孫氏立足江東多年，聲望極高。

1 S+ L. F: T2 S/ _' Q" }! Z　　而孫策自建安元年殺入江東，更甚得江東百姓所愛，故而人稱江東小霸王。
* ?( N8 [; s  o3 Z: Z" h8 E& |7 i2 Q
　　這‘霸王’二字，從某種程度上也表明了江東人的一種理念，他們對昔日楚霸王項羽的尊崇。

　　周瑜相信，以孫策之聰明，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2 u; \4 R1 E) Y0 d& }　　秦失其鹿，群雄共逐之，而後漢室鼎立。如今這局勢，與當年秦失其鹿何其相似。同樣是諸侯崛起，同樣是戰亂不止。孫策若能憑借其江東的根基，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若說此前孫策和周瑜都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念頭，而今劉闖的迅速崛起，讓他們意識到機會已經來臨。

8 f. r8 f- e1 f0 G3 Z1 Y' ]: q　　劉闖，一個起於市井之中的小子，憑借一個漢室宗親的名號，就可以在短短數年間崛起。

# q- n2 U$ ?* X' i9 J* I9 @( j　　而孫策的根底，可是比劉闖強橫百倍。
1 a9 I/ _6 l/ v0 ~8 E- I% o/ r
9 A. ^7 q3 P8 F& s6 o9 K　　劉闖可以成一方諸侯，他孫策為何就不能成就大事？
+ M+ M7 _- T9 f7 L
, U% X4 O" U. J8 T3 l　　想到這裏，孫策的心神，有些亂了……

　　從內心而言，孫策一直有些看不起劉闖，認為這家夥只是憑著運氣，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想當初他縱橫江東的時候，劉闖什麽都算不上。可現在，這家夥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孫策。

　　孫策內心裏，不免産生出一絲嫉妒。

! n9 C3 [, ~' t' Y- V! s; t　　“主公，袁紹遣使，在府中等候。”
3 v! g& z4 N. V- @
& H& c+ i7 A4 a" ]% g　　就在孫策剛拿定主意的時候，忽有小校前來通禀，說是袁紹派人前來。
3 z/ j; U5 U- ]5 t/ b" ]/ k, @& A6 p
0 |( N/ i: S8 p# i# q, V　　孫策聞聽一怔，連忙喚上張昭和周瑜，登上一艘小舟，返回府衙。
! i, I  K5 i) W* O& o. [4 b
　　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問道：“袁紹遣使來江東，子布公瑾以為，是何用意？”
9 t5 T' o% z# O2 e! X8 r1 o
9 k0 }3 E! s- s　　周瑜和張昭相視一眼，同時笑了。
/ L& h+ z1 v. t  d# e) {+ [6 E
! Z; e7 t0 Z$ I7 [% F  V5 \　　“主公，此事不難猜測。
8 T; P+ O$ U0 H, w& }, o( w
- N$ k6 o# Q+ [  S' H7 {8 E! H" _, `　　袁紹而今正在和曹操開戰，突然遣使而來，必然是邀請主公出兵，夾擊曹操。想那袁紹，四世三公，雄踞河北，錢糧廣盛。這次他和曹操開戰，也是主公最好的機會。若趁此能夠奪取徐州，則主公便可以把江東與兩淮連為一體。這對主公而言，是大好機會，且不可錯過。”
' l, O3 s' b* B& J
　　張昭頓時興致勃勃，向孫策建議。

　　“公瑾以為如何？”
+ L, ], G8 Q* w. r9 v% I7 y
　　“子布所言極是，瑜亦以為袁紹遣使來，定是邀請主公出兵。

) S5 ]) k( ?9 j- [# A% u* e) d　　只是，而今中原戰局尚不明朗，袁紹白馬延津兩次戰敗，士氣低落。這個時候出兵，未必是最好的時機。我以為，還是再看一看情況，待袁曹真正開戰以後，再伺機出兵也不為遲。”
4 ?* K6 \! A8 b
: |- ~7 W% }) c, t# L5 i　　“莫非公瑾以為，袁紹不得獲勝嗎？”
2 Z) P1 `% e1 t' B/ D* R# V
) p" l' b% L/ C8 z9 W　　張昭何等人物，哪能聽不出來周瑜話裏有話。

　　周瑜笑了笑，沒有回答。

5 h3 u* e: G) I) x- H　　因為他也無法解釋，總覺得袁紹未必能夠勝得了曹操。而今孫策方定江東六郡，尚未得喘息之機。而孫策性情暴烈剛愎，與江東士族之間的關系，也算不得太融洽。此前他攻克廬江，幹掉了陸康，與華亭陸氏結怨。後在吳郡是，接連得罪了當地豪強，令許多人感到不滿。
$ R# w! b8 V4 F* ~+ Y0 D( @
　　沒錯，你孫策雖然是我江東子弟，可若你影響我的利益，那便是敵人。

7 }& c& _" I+ S, z( |- ?　　孫策原本有很多種方法來解決他和江東士族之間的矛盾，偏他連戰連捷，自信滿滿。一遇到與他意見相左的事情便用強硬手段解決。這樣一來，自然會引得不少豪強士紳的不滿。

9 z+ x5 y- C6 ]# d8 a  K0 I, R　　當然，周瑜也認為，江東士族的力量過於強橫，甚至可以和孫策抗衡。

　　但問題是，你用那麽激烈的手段，江東士族又豈能低頭？

　　當務之急，是應該緩解孫策和江東士族之間的矛盾而不是前去徐州，與曹操開戰。

　　那袁紹雖然實力強大卻未必能夠真能戰勝曹操。對於袁曹之戰，周瑜似乎更看好曹操一些……
. c. G4 w5 Y! m9 P& B
　　“我並不是說袁紹不能獲勝。”
8 ~- X, O: x2 d7 x  d% n
　　周瑜沈吟片刻後微微一笑道：“只是現在參戰，未免有些急切。

　　我覺得，還是再等等看，待他二人處於僵持時，咱們再做出決斷也許能夠獲得更大利益。”

　　“公瑾，未免太過謹慎。”
0 L  W, b1 C, c% i8 o$ Y# ?
& h$ r6 e; G& k) |8 V3 p; Q　　舟船，靠岸之後，孫策三人棄船上馬。
% @" \9 E) |& A+ u
4 h0 L/ w; b, m, `/ a( K/ I　　他擺擺手道：“公瑾之策，雖然穩妥，卻非我所願。
! N6 v/ v% T& I- b; h
9 _; [# D+ X3 }% ?　　若袁紹得勢之後，我等參戰不過錦上添花。與其到時候被人恥笑不如趁此機會，跨江而戰。

　　去年那朱靈靠著詭計取勝不過是一時運道。
; r+ r& ?* ]0 @! J$ g2 |
　　這一次，我親率大軍，坐鎮丹徒，倒要看看那朱靈如何勝我。”
4 E6 h: B" U* W$ {; J& y4 @1 V
# ]/ z. N% N+ S; u0 n. R　　周瑜眉頭一蹙，有心再勸說，可是看孫策堅定的表情，便知道他主意已定。
% W4 }' ~0 g3 ]4 R- }  Z
　　當下，他便開口道：“既然主公決意奪取廣陵，又何必親自出征。

　　不如我提水師東進，定可將廣陵拿下。”
9 ]% o3 q# E7 }7 x
　　“公瑾在擔心我嗎？”
+ T1 P% E4 F8 I2 X! K9 I1 ]: Q
3 b7 S) T& C0 _" M; d　　孫策哈哈大笑，“區區朱靈，還勞不得公瑾的水師出征。況且公瑾水師，還要防範荊州兵馬，切不可輕動。
% S8 g* i1 Q  m! x3 m5 W; o
% e1 b1 F8 s$ I; H7 ]2 n, u　　嗯，這次廣陵之戰，便由我來指揮……”

　　看起來，孫策已經做出了決斷。
5 N- R0 D( K$ F; O
2 [5 C# x3 V3 I5 _( K5 Y- _　　周瑜心裏輕歎一聲，總覺得有些不太穩妥。
$ b0 ]4 c3 k0 [
　　回到府中，他在書房中獨處，許久後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喚來一名家臣：“你立刻持我令箭出城，前往廬陵拜見二公子，就說主公要對曹操用兵，請他設法盡快返回吳郡，阻止主公。”
( O* i! a" u; ~7 v7 ?6 z$ V& |) G
3 K- b% n0 V! K+ y- s7 O　　二公子，便是孫權。

/ t3 _0 ^* W# |! _+ V2 z( G　　算起來的話，孫權而今也已經十八歲。

　　自建安三年被孫策派去豫章之後，至今已有兩載。
5 m5 r. X+ ^. f6 w1 ]
0 {( c2 n9 ^2 ~9 v, [3 a8 M* U" W; _　　孫策派孫權去豫章，是想要他主持對交州的戰事。可誰想到，孫權到了豫章之後，並沒有急於對交州用兵，反而派人前往交州，與士燮結好。同時他屯兵廬陵，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在請教豫章山越蠻族。兩年來，孫權屢戰屢勝，擄掠山民，為豫章增添了近二十萬人口，更把廬陵地區，打造成為一個人口繁茂之地，更成為豫章南部，抵禦交州兵馬的一道防線。
1 E/ g$ I7 c: n9 ]7 j" r
　　對孫權的這種做法，孫策並不太贊同。
: S4 L1 _" @9 F- J+ O4 A
　　但周瑜卻認為，孫權的做法，最為穩妥……
! C" s! G& c0 s4 H4 {1 W
　　特別是他在豫章結交當地豪強，更甚得豫章本地士族的認同。
8 _3 k9 t5 D5 a, X8 w
5 {5 G3 H+ I8 T. e  m) ]8 @' z　　雖然孫策已經決意出兵，但周瑜卻始終認為，現在還不到出兵的時候，故而想要找孫權來，勸說孫策。
- T7 {: ~; s$ Y6 o/ R# n
　　站在門廊下，周瑜劍眉緊鎖。

　　許久，他幽幽歎了口氣，又轉身回到屋中……
0 Y1 x$ E; n/ ^- s- j  J/ m/ |
( F2 B) ?5 e0 O: U) l/ _& L' h! K
  l; b4 v1 g. x　　++++++++++++++++++++++++++++++++++++++++++++++++++
! m; f# g! r3 y1 e! p

　　建安五年六月，孫策提兵北上，屯駐丹徒。
5 U8 s* X( O' c2 O+ t, @
　　朱靈立刻派人傳報許都，把軍情迅速禀報於曹操。
! J& ]" v. L9 N
# M6 D5 L8 e( G2 M, x　　曹操得知後，也不禁有些憂慮。

　　他連忙派人把郭嘉找來，向他詢問對策。
' E' k. d! E) ?: u" s
　　哪知道，郭嘉卻冷笑一聲，“孫策若留在吳郡，我卻不好下手。

$ q: A9 P. c: F  k　　既然他去了丹徒，那就休想再活著回去……原以為，獅兒變得謹慎小心，不想還如此暴躁。

! x4 t  s" t  @* H* Z8 q* H4 `　　主公放心，不出一月，我定要那孫伯符命喪黃泉！”

! `: F: o' Q* h& b0 O　　曹操聞聽，頓時松了口氣。
) J! E2 O7 p! l7 A4 D
& C1 @0 @3 e$ _/ r0 b　　他對郭嘉可說是極為信任，既然郭嘉這麽說，想必已經布置完畢。
5 s& M& f9 q* Z: h5 w# V; C' t0 J
　　想當初，曹操要攻伐徐州的時候，卻被郭嘉阻止，認為時機尚不成熟。而後來，當郭嘉認為可以攻取徐州的時候一舉策反了臧霸，甚至險些把劉闖和呂布，都留在徐州。郭嘉雖然年輕，卻素來老辣沈穩。不出手則已既然出手，必然是直指軟肋，令對手防不勝防……
* K- h/ W/ {8 A% F8 j+ Z
　　“既然如此，江東孫郎便交給奉孝。

　　我明日便出征前往官渡，與那袁紹決戰。”
* h8 H- _- Q+ c" \6 a5 v" N
　　曹操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一下。
& M3 G3 D) t0 i! C& ^
　　“而今那闖兒已奪取遼東，不知何時會出兵幽州？”
5 ]% M  ~7 f0 y$ X2 j/ _% G
* N) k! l: L; A( z( c1 E& Y" n; Z9 f　　聽到劉闖的名字郭嘉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3 _- b4 u, R) W" t  ]4 [) {
# `, q7 t! R2 |( S　　“主公放心，想來那闖兒比主公更加心急他很清楚若此戰結束之前他不得拿下幽州的話，勢必要受到袁紹慘烈報複。此兒用兵，一向謀後而動……說不得此時此刻，他已有動作。”
1 e5 f. g& F0 J& H
　　曹操的臉色，頓時沈下來。

　　在屋中略顯不安的徘徊良久之後苦笑道：“闖兒選遼東為根基，倒是走了一步妙著。
1 d, Z- J! o2 i1 ]: ^
　　他的眼光和謀略，讓我非常不安。我現在很擔心，他日我就算戰勝袁紹，弄不好便是為他做了嫁衣。偏我現在是騎虎難下，與本初一戰，勢在必行。他當初選擇遼東，想來便是看出我與袁紹早晚有一戰，故而才甘願讓出青州……說實話，我不懼本初，卻對闖兒更加忌憚。”
& i8 W- u* ]* {9 v
　　郭嘉聽罷，也是苦笑連連。

　　千般算計，弄不好最後真的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 |  d- U1 d: N5 ~3 C5 @5 g' g' M　　“主公，此次對袁紹之戰，務必要速戰速決。
& H9 Q8 n5 w/ a, T% ~
' u" y9 J3 V  G　　拖得越久，只怕與主公越不利，那闖兒必然會得到更多機會……所以此戰之後，還需以雷霆之勢，進軍河北。絕不可給袁紹喘息之機。只要主公能盡快解決袁紹，則闖兒便不足為慮。”
# f1 X1 C) _8 T/ U' R# i2 U
　　曹操點頭贊同，可是心裏卻有些發苦。

# m& r) K9 S5 ?　　郭嘉說的，只是一個大方針，他心裏也非常清楚。

　　可問題是，他又如何速戰速決，將袁紹拿下，占領河北？

- I) m! L* A, Y* F　　此事，還要盡早謀劃，說不得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兵進河北的准備……
" H8 T% `% [6 g& p3 x
　　就在這時，忽聞書房外有家臣道：“主公，都亭候賈詡求見，說是緊要事情，向主公稟報。”

1 o  W4 s! i# M! P2 R　　曹操聞聽一怔，看了郭嘉一眼後，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5 ?  y+ k' m7 L/ n, ]6 c, V+ s
8 y0 s& N2 i9 _) b  Q( ]9 W0 {　　他立刻起身，“請都亭候來書房說話。”
: t. T  {: A$ {& }4 O' m& @
　　賈詡自歸降曹操之後，一直表現得極為低調，不顯山露水。今天這麽晚了，他突然來求見曹操，想來定然是有大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詡步履匆匆走進書房。

　　看到郭嘉也在，他先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釋然之色。
/ N" u) C* p  ?+ C9 y) B
5 B9 y& g7 Y/ V, z" }: Y2 R　　曹操對郭嘉的寵信，賈詡當然心知肚明。想來郭嘉正在和曹操商議事情，在這裏也不足為奇。
" K- X. q2 q( s( s# N
　　“奉孝，還未休息？”
4 R! r; }7 }- F7 Z3 L0 ?% {4 N9 ^
　　郭嘉點頭道：“方與主公商議事情，正要告辭。”
, }- _. `; k; i* g% I
" K5 ^' h" M: ~" |/ ^1 a　　“文和，這麽晚求見，有何要事？”
% D4 I( {( m* x2 s- Y
　　賈詡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紙供狀，遞到了曹操面前。
# i" o5 T5 Z4 i
　　“傍晚時，有車騎將軍府家奴秦慶童密報與我，言車騎將軍欲謀害主公，故而特來呈報主公。”

　　曹操一怔，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驚色。

　　“文和，那秦慶童何以告密？”
( Y5 M6 y5 X& h2 H& ]
/ A+ j7 F7 g% T$ t  _( u/ o　　“這個……那秦慶童言，董承近來常面露喜色，與種輯吳資等人往來密切。
6 _. ?5 a! f4 z5 D  l
　　昨日他酒醉回府後，曾酒後失言道：早晚欲取操賊首級。秦慶童當時便在他身邊，擔心董承會加害他，所以才向我告密。不過，我以為此人話語中，頗有不實之處，但董承欲加害主公之事，想來不會有錯。”

　　賈詡一遍解說，曹操則飛快把供狀看完。
: K: |+ w+ o" Q& R
　　片刻後，他突然起身，“奉孝，你且去處理江東之事，文和可願隨我，一同去拜訪那董承老兒？”
( l4 ~/ }$ V8 a  C& f
/ m) T* G2 G( c3 @　　“願從主公之命！”
% z) F# |! W) n& o& A1 [/ `" Q5 P
　　賈詡連忙躬身領命，郭嘉便知道，曹操不想他參與這件事情。

- a" d9 P% x$ x' x1 G9 n　　於是，他連忙起身告辭，匆匆離開。
: D3 R0 j. |: j  H" C0 O
　　而曹操則點起府中兵馬，使武衛校尉許定率領，直奔車騎將軍府。
: L' x' e4 g' p
" Y; X) z+ f) ?: Q- ~( P( E　　這武衛校尉許定，便是許褚的兄長。年初，曹操討伐劉備，許定率八百許家莊子弟前來相投。
7 U% W9 s* w9 V' n
2 E8 {5 s9 k+ @$ C- T5 Z　　得知這許定是劉闖帳下大將許褚兄長之後，曹操不禁對他高看許多。

4 W+ [- @5 n& E$ Y　　而許定的武藝，或許略遜色於許褚，但也是煉神武將，不容小觑。曹操得許定之後，立刻拜許定為都尉，並依為宿衛。這也是典韋死後，曹操第一次任命宿衛統領，可見他對許定的重視。
3 X) O' z# t& L/ v
  m$ G  V( ~1 s' ?4 ?( ^7 d* W　　許定帶來的八百子弟，皆為虎士，便宿衛司空府。

- c# Y4 W. o+ t, m　　得曹操之命，許定帶著八百虎士，把車騎將軍府團團包圍。

2 i4 H2 |  C; K2 ~; G4 s7 ]　　曹操帶著許定和賈詡闖入董承家中，二話不說，便將董承拿下。

0 F# s* N+ a8 _9 m　　初時，董承還不停喊冤，更拒不承認秦慶童所說之事。他告訴曹操，秦慶童之所以誣陷他，是因為被他發現此人與家中侍妾有染。秦慶童害怕董承報複他，故而才跑去向曹操告密。

　　這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

% A- a1 l8 c7 X3 S( y　　可曹操是什麽人，又怎可能聽董承的狡辯。

　　很快，賈詡帶人在董承書房中找到衣帶詔，呈於曹操面前。
' T9 g+ X- t. \& F* e# n
　　曹操看罷之後，勃然大怒。
% \9 c' A1 y. I# k5 l* l: M: h
; ?7 V9 _! K  {' c/ m　　特別是當他看到那衣帶诏上的簽名後，更怒不可遏。在那一排簽名，劉闖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8 F; e5 X7 B; r6 K7 f6 ^! \8 d
) m) v; F! ?, P; ^. s　　這也讓曹操更感惱怒，他兩月前才把女兒送去遼東，嫁給劉闖結盟。

　　卻不想，這劉闖竟然是早有反意，欲取他性命……

　　早知如此，曹操便不會把曹憲嫁給劉闖。可現在，不但女兒嫁給了劉闖，連他的黃鬚兒，也在劉闖之手。
: }5 d6 a" o# w/ W
; a  o' n+ v8 W0 _: @* E　　打臉！
# N6 t7 X" |2 f$ `$ @5 g# H
　　曹操感到被劉闖狠狠的打了臉，心中頓時湧動殺意。
; J) p0 @5 f/ R8 I4 G
" j. N4 J; S) u  i$ u　　董承見證據確鑿，也知道今日難以倖免，於是對曹操破口大罵。

　　曹操惱羞成怒，拔劍當場將董承刺殺，而後下令將董承滿門抄斬，夷滅三族。

　　殺了董承後，曹操猶無法止住心中的怒火，又連夜帶人闖入皇城，當著漢帝的面把董貴人拿下。
' {7 R7 r  @! S2 z* g& F
5 f6 I, T: K* N　　時，董貴人已懷了身孕。

: p5 f' v8 L! }1 Y4 p　　漢帝向曹操求情，懇請曹操讓董貴人誕下皇子之後，再做處置。
. c+ ?0 H9 Z3 E  r
+ \0 m$ S3 V* p- i% t9 d' W- @　　可曹操又怎肯答應，命人將董貴人勒死於宮中，同時更換皇城羽林軍，將漢帝軟禁在宮中。

　　“闖兒辱我太甚，我誓殺此獠！”
& K. m, ]( k/ v2 n% u1 v3 O3 A

1 |6 M, [5 ]1 P$ M! _- a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77章 亂起（一）

   衣帶詔的洩露，令曹操大怒。
3 z& f/ T0 [1 O/ b$ X
    是夜，許都迎來一場血腥屠殺。車騎將軍董承、長水校尉種輯、昭信將軍吳資、議郎吳碩、工部侍郎王子服等人相繼被拿下。凡屬在衣帶詔上署名的人，幾乎在一夜間被一網打盡。所有參與者，皆被處斬，滿門誅殺……第二天，許都城外，穎水河畔的法場血流成河。

. a" _. S0 G- V$ }( k    不過，曹操雖大開殺戒，卻還算控制。
+ R& B- i* L; B( }* }: `. J, l
    他也相信，參與此事的人一定很多，但卻不適宜再繼續追查。
! r7 n4 F* T6 |1 e/ D0 L" V
    在誅殺了董承等人之後，他便迅速平息了事態，並對外宣稱，董承等人意圖謀反，合該被殺。

    只不過，董承等人雖然死了，可還有漏網之魚。

    武威太守馬騰，征北將軍劉闖……二人領兵在外，一東一西遙相呼應，令曹操感到寢食難安。
+ p" p4 C$ ^; R1 {  h  U
    但不管是馬騰還是劉闖，都距離曹操甚遠。
+ Q4 n3 q' H0 u' j" E: R
    他現在的頭號大敵是袁紹，也使得他根本沒有精力，來解決馬騰或者劉闖。
5 E2 v& w0 I; A
    可一想到女兒嫁給劉闖，而劉闖卻意圖害他，曹操心裡面就感覺不舒服。好在這個時候，袁紹兵進陽武，轉移了曹操的注意力。若不然的話，曹操這心裡面，也不曉得要彆扭成什麼樣子。
/ j% E: w" O) Y" L. w
* ^$ d6 O# B3 _1 e  m$ R    待解決了袁紹之後，必不放過劉闖小賊！

    曹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旋即親率大軍，屯兵官渡，準備與袁紹決戰。
) n& c- w: g, `- W
1 Z0 C4 m% x+ ^1 ]4 l: U+ g) P    +++++++++++++++++++++++++++++++++++++++++++++++

    時，已六月末。
  x& T' k/ C2 }, Q
0 A2 N4 t; K% [    位於右北平無終的田府。門可雀羅。
7 O9 v* K: k9 I" }
    無終，也就是後世天津薊縣所在。田氏在無終也算是一個大戶。而田家的家主田疇，在幽州也頗有名望。

4 V, E/ f# A% u- b1 _3 E    田疇，好讀書，善擊劍，少為遊俠兒。

    初平元年，董卓遷帝於長安，幽州牧劉虞感嘆：賊陳作亂，朝廷播蕩。四海俄然，莫有固志。身背宗室遺老，不得自同與眾。今欲奉使展效臣節，安得不辱命之士乎？

    於是有人舉薦：田疇雖年少，多稱其奇。
3 {7 L# v( a( w; M7 u+ u( g/ ?
    是年，田疇二十二歲，劉虞備禮請與相見。而後任命為從事，具其車騎。

    隨後，田疇奉命出使長安，三府並闢，皆不願前往。待返回幽州時，卻聽聞劉虞被公孫瓚所害。於是在劉虞目前祭拜，陳發章表，哭泣而去。當時有人向公孫瓚舉報，想要殺死田疇。但公孫瓚卻說：田疇義士，君弗能禮。而又囚之，恐失眾心。

4 i2 y# x% e3 N( p: m    於是對田疇不敢怠慢。並禮送他還鄉。

    之後，袁紹數次派遣使者前去邀請田疇，甚至授予將軍印，但田疇依舊不願從命……
5 H4 }3 i+ b7 ^5 ^+ S- X
    正因為此，田疇在幽州聲名響亮，被譽為幽州名士。

    袁紹兵進陽武，與曹操對峙官渡。

    而幽州也開始出現動盪，劉闖奪取遼東四郡，對右北平虎視眈眈。
$ F, {% h; T( d6 g) i" [: |
    田疇這時候，卻稱病不出，閉門謝客。

& H; Q8 ^0 {* A9 C" _" a    不管是誰前來拜訪，他都一律不見。
8 b& t# M% u( M/ W& `1 L9 }
    天色，已晚。

6 s- F6 g* H* }+ X3 |4 J    田府的小門外，突然出現了一人。
: q8 \# E- U3 g
    他叩開小門，將一封書信遞出去，而後輕聲道：“請轉交子泰先生，便說河南故友，懇請相助。”
. K& z7 ?4 a+ i5 e% d5 A
$ e2 x) t7 H/ J9 R    說完，這人便趁著夜色，匆匆離去。
' |: W8 n4 Y1 j; ]1 x# s5 R
, P) _% p3 `$ l# ^    家臣把書信立刻送到了書房裡，田疇正坐在書房，手捧一卷《十三經註疏》津津有味的閱讀。

( b4 X/ H* T4 B; i* \    這《十三經註疏》是孤竹城在年初，經過校對和整理之後，發行的一套典籍。

* M: f8 B' g; |( Y  Z8 v. Y    不過由於戰亂興起，所以這《十三經註疏》的發行並不是很多，除少量流入市場之中外，大都是被各地名門望族持有。無終田氏雖非望族，但田疇乃幽州名士，聲名響亮，自然也得到一套。自得了這一套《十三經註疏》後，田疇便愛不釋手，每日都要在書房閱讀幾篇。
, x5 z  [& |" U0 M
! I& r& j4 P9 _) f  x    家臣前來，也打攪了田疇的興緻。

* D* c+ O& V0 H. o, I3 L# Z2 B    他有些不滿的看著那家臣：“發生何事，竟敢擾我讀書？”

+ R' L8 ^. }' w    “老爺，方才有人從小門送來一封書信，說是老爺河南故友，請求相助。”

    田疇聞聽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從家臣手中接過書信。

9 w7 O3 O9 f  B    他打開來，認真閱讀了一下之後，便把書信丟在火盆裡，看著書信化為灰燼。

    片刻後，他沉聲道：“過一會兒，著人在府門外掛起兩隻燈綵。”
1 J) S+ m# c6 B
+ ?6 g$ K: X8 U$ v' C" \6 u    燈綵，也就是燈籠的別名。

, E! ^% C2 v  f# F2 \3 {    家臣聽了先是一怔，卻不敢詢問原因，連忙躬身領命，匆匆離去。
  N# V" D6 M* \0 P
    而田疇則在屋中徘徊，良久之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願得這一次，我沒做錯！”

    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
- U8 Q* t* F3 e) u6 _2 O
. a  V) j% h: a: E; a    右北平太守鮮于輔的遊說，最初並不是很順利。

: I% ^, W0 E$ u* j1 I2 O8 w8 _  {    然則諸葛均一番巧舌如簧之後，令鮮于輔最終還是決定，歸降劉闖。不管怎樣，江山是漢室江山，人還是漢臣。鮮于輔早年受劉虞所重，對漢室仍就存有幾分忠心。在諸葛均一番勸說之下，再加上田豫的幫忙，鮮于輔在六月中，最終下定決心，歸附漢室，獻出右北平。

    只是，這右北平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烏丸大單于烏延，仍屯駐於俊靡，雖在長城之外，卻實力不俗。
$ _! `" I6 I2 A8 E9 r
    他對劉闖，可謂恨之入骨。若是被他知曉，勢必會提兵來犯。烏延部落十餘萬眾，即便是鮮于輔，也有些頭疼。他治理右北平，感情已非常深厚，當然不希望他的治下。再遭受戰火波及。

5 `, I# z3 Y6 [9 J; U4 I    此外，尚有沽水河畔屯駐的張郃。一直對右北平嚴密監視。
7 l" t7 f) Q* Q5 v; v
    鮮于輔深知，這張郃絕非等閒之輩。

! s! b4 w. r* O/ r. v  d; n. {$ q; V    一旦消息走漏，右北平勢必要受到烏延和張郃的夾擊。雖然鮮于輔不懼，但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 o% ^# P3 O1 s
    “木公，而今所慮者，不過張俊乂一人，烏延不足為慮。”
5 x& I4 x3 B" ]0 A6 n% S5 n- }0 X
    鮮于輔歸降劉闖，大局已定。

    田豫便站出來獻計道：“烏延。一蠻夷耳。
2 q( a1 q4 P3 ^
, J, ^2 p- D0 x8 `7 W    俊靡烏丸雖有十萬之眾，卻並不足以危害右北平。殺烏延一人，則俊靡烏丸便群龍無首。據我所知，烏延手下也並非都願意與劉皇叔開戰，其中仰慕漢室者，占居十之三四。殺烏延，拉攏那些親漢室者。而後誅殺冥頑不化者，則俊靡烏丸必將四分五裂，無法再威脅右北平。”

6 @1 y* z! w4 {! m' t* t- |    鮮于輔道：“國讓所言雖是，可那烏延素來狡詐，當如何誅殺？”

% X+ h! {! [& j8 `9 b5 P; U    田豫一笑，“我視烏延。蠢賊耳。
9 r& S2 k" U6 ~, ^5 [7 e
    欲殺烏延，易如反掌……今木公方歸降皇叔，正當建立功勞，以得皇叔看重。不如便由木公出面，剷除烏延。不過。烏延易除，而張俊乂卻難對付。以我之見。還要請皇叔前來解決。”
  E% r/ `' v6 Q3 l+ t- m
" v0 l  h3 U: v    “你的意思是……”
( y+ c& {  G+ _
    田豫想了想，便開口道：“我欲出使臨渝，請皇叔一支人馬，而後趁張俊乂不備，偷襲雍奴。

  E' E* n+ w4 w; W5 \& x% Y, N+ L    豫在雍奴，小有名望。

    而皇叔兵強馬壯，麾下善戰者無數。
$ i& Z/ ~( ~" c$ k
5 @' x+ a# g6 B2 d; n3 q* R4 k3 ^    只要能奪取雍奴，而後有木公坐鎮土垠，保證糧道暢通，必能將那張俊乂大敗，也算一樁功勞。”
" w$ F* ]" b5 G* @4 u
4 M$ I* s6 i$ Z. a/ R    鮮于輔知道，田豫和劉闖手下的大將麋竺、趙雲關係密切。
5 F$ S% N9 l* U. U& b* G
' Y# ~: d2 g* R% h, l# c    而麋竺趙雲兩人，不僅僅是劉闖的部下，更是劉闖的親戚……若能夠走通這條路，則鮮于氏在幽州的根基，也會更加穩固。他沉吟片刻後，輕聲問道：“國讓，可那烏延，又該如何誅殺？”

$ m" _3 i% e" L. n% ]    田豫在鮮于輔耳邊低聲細語幾句之後，鮮于輔臉上頓時露出輕鬆之色。

    他點頭道：“此計甚妙，便依國讓所言。”

: L" [: u& z+ d/ ?    當下，鮮于輔招來麋竺和諸葛均，表示願意歸附劉闖。

    隨後他派遣田豫隨同麋竺一同返回臨渝，表面上是要向劉闖道賀，因為劉闖正要迎娶曹憲和趙琰。而私下裡，田豫則是要向劉闖請兵，設法偷襲雍奴，以防止來自張郃的發難。不過，為了加強鮮于輔的信心，諸葛均自告奮勇留在土垠，並向鮮于輔表示，願意助他誅殺烏延。
; ?+ x( S9 \/ p- t# ^3 o% X3 v' U  s
    這也讓鮮于輔更加放心，旋即備下重禮，向劉闖獻降。
( w4 c3 f% W/ b3 ^1 f
    有麋竺和趙雲這一層關係在，田豫在臨渝自然受到劉闖的隆重接待。
- L6 X' q  K- p; @- t& m4 ^- i
* F/ h: O  z% Y6 m( I    田豫在見過劉闖後，便說出了他內心裡的想法。
' w+ `& [3 N6 M1 {* S# Y3 N
, z' Q+ B1 m/ g* R2 Z+ x9 u$ i3 F( B; C    事實上，自去年他接待了趙雲和麋竺之後，便一直關注劉闖在遼東的動作。只是他沒有想到，劉闖竟然在短短數月間，便平定了遼東，更開疆擴土攻克高句麗，將高句麗納入大漢版圖。
$ A7 \$ Z/ w: h! F
2 m: u  f+ w: X% T    這也使得田豫對劉闖的感觀大好！

    從內心而言，田豫有些民族主義，雖然不似公孫瓚那樣激進，但是對胡人一直都懷有敵意。

    這也是當初他輔佐公孫瓚，願意為公孫瓚效力的一個原因。

    胡人，狼子野心，絕不可掉以輕心。

& ^! K( J6 ^. v6 u    只是田豫更懂得退讓和妥協，而不是像公孫瓚那樣一味強硬。再加上後來公孫瓚殺了劉虞，性質就發生了改變。他不再是那個抵禦胡虜的白馬將軍，也使得田豫對公孫瓚感到失望。

9 w+ S$ p8 S, ~" k7 @    現在，劉闖對胡人採取了大棒加胡蘿蔔的政策，一手歸化，一手強硬，令田豫頗為讚賞。

    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歸降劉闖的原因。

7 |" J3 N/ W3 C( q* r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立下功勞，方能得到劉闖重視。

    雍奴，是田豫的家鄉，同時也是漁陽重鎮。
# q7 |3 o/ Z" s- f; t
    只要拿下雍奴，便可以把張郃阻擋於右北平之外，這同樣也能滿足了鮮于輔內心裡的願望。

    劉闖在聽了田豫的計策之後，立刻撫掌稱讚。

    “國讓以為，需幾多兵馬，可取雍奴？”

    田豫想了想道：“願請子龍隨我同行，必可將雍奴一舉拿下。”
# S% X' h, M9 [4 M& Z: x
6 f2 g2 X3 R; m& ?2 n    劉闖聞聽。便笑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躍躍欲試的趙雲，心中已經贊同。

5 D$ Y8 f5 T9 j' h5 E: h9 ~. L! b4 J    田豫和趙雲是老交情了。而且當初曾一同跟隨劉備征戰徐州，兩人之間的默契自不用贅言。

    而且，趙雲也一直希望，能夠獨領一軍。
! L' F$ @1 C# ]0 s4 ?3 s; O/ M
    妹妹趙琰嫁給劉闖，多多少少有些出乎趙雲的意料之外。
5 t% H( A  R' {
% E2 p2 E- R4 g6 a0 O; u) O    可不管怎樣，趙雲和劉闖的關係，也就更進了一步，在漢軍之中的地位。也隨之獲得提高。
0 z% Q. p4 I9 A; p9 s
    唯一的問題便是，趙雲歸附劉闖之後，尚未得立下大功。
: S2 m9 g" ]  J2 [
    雖統帥飛熊鐵甲騎兵，但與其他人相比，終究是有些資歷不足，難以真正服眾。要想真正站穩腳跟，那就必須要有拿得出手來的功勛。在這一點上。趙雲甚至比不得徐盛等人，心裡面自然有些著急。他希望能夠儘快站穩腳跟，得到重用，同時也希望用功勞，使得妹妹更得寵愛。
# H* r! j' h+ [
    “子龍，可願前往？”
) G0 t; ?# ]- b/ v6 }
    劉闖話音未落。趙雲便搶身而出，躬身道：“雲願取雍奴獻於皇叔，定不使那張郃過雍奴半步。”

    趙雲、田豫！

    對於這樣一對組合，劉闖自然非常放心。
: C5 y- i( t* M7 ~2 g2 }- R
    他也想要趙雲的地位儘快提升起來，那麼雍奴之戰。也就非趙雲莫屬。
& \1 V7 H* l, h$ x2 {% |: s: t* T
; t& y& P1 a. W* r9 j    劉闖想了想，當下便做出決定。

    他任趙雲為主將。田豫為主簿，統一千飛熊鐵甲騎兵。而後又任命夫余國王子麻余為副將，率五千夫余國騎兵協助趙雲。六千兵馬，奪取雍奴當不在話下。夫余國自與劉闖聯合之後，麻余率七千僱傭軍前來相助，卻一直未得征戰，也使得麻余這心裡面，感到非常焦急。
" x7 O& h; z' _
$ \* }5 w+ \8 J4 t6 ^    他來遼東，是為夫余國謀取更多的利益。
5 P' b/ x5 R+ _( w' ^) L% H
    可到現在寸功未立，如何能夠向劉闖提出要求？

$ f+ _- A5 Q( h7 G# k( v0 i    如今能有機會為劉闖征戰，麻余也非常高興。同時他和趙雲的關係也不錯，所以也不會產生矛盾。

    在派出趙雲之後，劉闖旋即又命太史慈徐庶率部渡盧水，屯駐右北平海陽縣城。

$ f' T" n% w3 k4 [5 `5 ]    只待鮮于輔殺了烏延，便可以長驅直入，佔領徐無。
- _. [. O( }& t
    但是，隨著曹操在許都大開殺戒，誅殺董承等人的消息傳來遼東後，劉闖立刻意識到，曹操絕不會善罷甘休，坐視他在幽州順利的發展。這也使得劉闖多了幾分小心，於是急急忙忙找到管亥，請他前往遼東坐鎮。

1 G1 S6 X/ D0 k# a    自入遼之後，管亥便逐漸放開兵權，慢慢淡出。
2 d- S# w5 U- e8 X7 d% }  \' [
    他一直住在孤竹城，每日過得頗為逍遙快活，頗有些養老的架勢。

    可在劉闖看來，管亥的能力或許無法和其他人相提並論，但若說親密，無人能夠與他相比。

    “亥叔，遼東方定，百廢待興。
& f( K7 k- f) K$ l  e( i  J: @1 _3 D
- F1 v: A+ \# W2 s    雖長文子山和元吉坐鎮遼東三郡，可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7 e+ Y$ p1 [) V. w! A) P) t
$ F9 g" x$ _' V. ]+ {    我本不欲再使亥叔操勞，可現在幽州之戰將啟，遼東絕不可出現混亂，惟有請叔父辛苦一遭，待我坐鎮遼東，我方能放心大膽對幽州用兵，再無後顧之憂。”
8 a& T9 d4 b) w  {. x
( y# y$ M5 n  }2 ~/ s    劉闖把話說到了這個程度，管亥又怎可能拒絕？
* l# ]1 v* G8 z& E' B
1 [2 x2 M$ r5 q1 {, _3 f    雖然他已娶妻成家，可是在他心目中，劉闖才是他的孩子……

    當下，管亥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1 x4 t  s: L; ^) _5 p1 K" y1 e2 K
- E4 b/ [' ?" `  y1 {6 V9 O! m3 r    “孟彥要使我入遼，可有什麼吩咐？”

1 p% T/ j2 s& J( ?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而今遼東公孫氏雖已被誅除，然則公孫氏在遼東經營多年，門生故吏眾多。之前我為了維持遼東的平穩，所以並未大開殺戒，也沒有對遼東官吏進行大規模更換。
; F$ q% ^3 W/ D3 z) D
    目前來看，那些傢伙似乎都很老實。

7 Y8 w* K7 d. i0 ]/ E6 B    可難保這其中，會有公孫氏的死士，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是沒有找到機會。
  v& S5 ]4 T- w* \& D3 V5 {
    所以叔父到了遼東之後，請與仲達多多配合，將遼東的不安定因素找出來，並且將之徹底剷除。

6 {/ d2 |: t- k, X. Z- R+ ?    長文能力出眾，但在有些時候，略顯文弱和迂腐，便要靠叔父這口寶刀，為我剷除荊棘……”

    管亥聞聽，頓時露出笑模樣。
. u' W2 i* g. X9 o
    他輕聲道：“孟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V7 S$ j3 A! x) C3 U- B* x- @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老叔我還活著，定保遼東無事，絕不會再有變故。”
/ b7 j1 S; R- Q. j: a) u& `- d& U
( q+ M7 |: `9 Z2 [1 [. u5 K    遼東，有陳群，有荀匡，有步騭，有閻柔、龐德和魏延。

    若再加上一個管亥，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 q9 F  l4 I1 v: l+ ^$ s+ ]) ^
    劉闖在安排妥當了遼東事務之後，總算是放下心來……
, P& {; u1 U: c2 {( F+ u+ h4 h
    建安五年六月末，鮮于輔假袁熙之名，邀請烏延商議抵禦劉闖的事情，在酒席宴上突然發難，斬殺烏延。
; k+ g, j0 e& @# b6 ]5 i
9 d* u, N8 D" d2 y    隨後，太史慈迅速兵進徐無，兵鋒直指俊靡。

6 Z! p: x3 B% f    也就在同月，田豫和趙雲率部奇襲雍奴，鮮于輔旋即宣佈歸附劉闖，徐盛率部兵渡盧水，奪取令支。

1 Q3 ^; o4 x, j7 F, P# T
) |2 [8 b2 V' q0 a
    PS：思路理順，只是寫起來略顯滯澀。

    所幸家中瑣事已基本處理完畢，可以安心碼字。

/ _) C+ F* v; i  w% n2 K. O: N    從今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


; j. ?' x: }8 a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78章 亂起（二）

, l( Y" `1 U" H# X    鮮于輔宣佈歸降，右北平落入劉闖之手。
4 F' F0 t& U4 D( X
    在劉闖想來，袁熙必然會勃然大怒，甚至會立刻提兵來犯，奪回右北平。
' s$ ~1 ~/ }' N  f8 l
" ?: R" O3 u+ _5 p9 Z: R9 V    可出乎劉闖意料，袁熙竟然毫無動作，涿郡方面甚至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劉闖不禁緊張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老話，劉闖當然知道。
  Q0 \+ w' J5 s! a) k, W) Y0 t
% A8 g' {( ?3 }4 p" Q: {    袁熙越是這樣平靜，就越說明有狀況，他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小心。

    “袁熙此兒，雖不堪大用，但也不能小覷。”
  ?+ `7 B" }3 n" ]% J: k& [
+ K5 O" E6 t: M/ S  I% u# P    征北將軍府花園裡，劉闖和諸葛亮、徐庶三人圍坐在一座土壚旁。趙琰坐在土壚後，為三人溫酒。而劉闖三人則低聲細語，討論著而今右北平的局勢。
1 U% e$ b! _1 h: R$ E
7 q1 u0 L( Z$ P! M4 x: I0 `    徐庶道：“而今袁熙的反應，確是有些古怪。
4 \, H2 @* O, p: G9 l* o$ Z
2 F1 J& u1 D2 A6 t5 n    鮮于輔歸附皇叔，可袁熙卻沒有任何動作，難免讓人心生疑竇。我擔心，此兒怕是另有謀劃，皇叔還要多小心，以免他使計，誤了大事。”
. h; B: D! @! O& a  {
  z2 h1 u+ \5 C7 ~3 t$ M/ p    劉闖從趙琰手中接過一杯酒，飲了一口。
; M7 }- }$ y% R7 c5 s0 n
    他眉頭緊蹙，沉吟不語。

    徐庶所言，也正是他擔心的地方。
' O: k, g, F& }" q6 M2 d
/ _3 H* M0 X# M# w0 V2 t3 r    半晌後，他扭頭向諸葛亮看去，“孔明，此事你如何看待？”
; Y6 d( V) l. f  S! U
. G( M$ f7 c( i( I, l3 l. x' ^    諸葛亮微微一笑，“兄長，元直所言極是，亮亦有此感。

    那袁熙絕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之人，而右北平更是幽州東面門戶。如今兄長得了右北平，他卻沒有絲毫動作，著實有些古怪。不過我以為。即便袁熙有古怪，也無非是從幾個方面下手。”
0 Y7 ~% D" a5 R, T- \. O
3 Z  ~3 O# R/ S/ u8 s' k  S    徐庶濃眉一挑。“願聞其詳。”

    “袁熙所倚重者，無非袁紹之子的身份。

1 X  O7 c9 `1 ?; C% H5 B$ z    他在幽州，實際上並無太深厚根基……幽州屢經戰亂，已疲憊不堪。袁氏佔領幽州並不算長久，尚不能完全掌控。故而，袁熙若要反撲，無非是向外借兵。他很可能會從高幹手中借調兵馬，同時聯絡幽州烏丸各部。正面抵禦兄長，這是其一；而這其二，兄長雖平定遼東，無奈時日太短，根基尚不穩固。若我是袁熙，一定會設法在遼東生事，以牽制兄長行動。
. Q5 m1 T. P, M6 K" G' w
$ O7 P; f2 P$ Y& `# T- V- _: ]& R/ `    一俟遼東生亂。則兄長西進速度必然放緩。
( C) K- [  J7 T8 J5 G* J
    此消彼長下，待并州援軍抵達，袁熙一定會集中兵馬，猛攻遼東，到時候兄長便要面臨內外交困的境地。此前兄長遣亥叔前往遼東，確是一步妙著。但想來。袁熙一定還會有安排。”
) F+ c. h, y; @& e1 x3 S8 |' e
    “那你以為，當如何是好？”

    諸葛亮朝徐庶看了一眼，笑而不語。

3 V, {- R+ Q9 F  B    徐庶立刻明白過來，當下道：“如今之計，右北平已為皇叔奪取。當即刻兵進右北平，向漁陽用兵。

    相信那漁陽。定會有一場惡戰。

    若皇叔能攻佔漁陽，則袁熙定會慌亂，到時候他有什麼謀劃，便可一目瞭然。”

2 b' T1 x( j4 [& d) j    也就是說，加大對右北平兵力的投入。

    劉闖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道：“今漢升將軍已兵進土垠，文向所部亦隨同前往。在加上子義和子龍兩部兵馬，右北平已投入兵馬一萬五千餘人，差不多已到了極限。我亦準備，不日率部西進，與漢升將軍匯合一處。元直所言不差，而今袁曹之戰已經打響，咱們也要加快速度。”
9 [+ F- b, q+ N5 q, B; ], ]
8 O# S5 f6 @2 m0 E    諸葛亮和徐庶聞聽，也不禁欣然點頭。
+ S1 e2 _3 f/ }+ ]% c1 J
    +++++++++++++++++++++++++++++++++++++++++++++++++++++++
5 `+ [0 m# w0 S  W7 J% i1 q: g/ ]7 i! {
5 y9 A2 h5 i6 g/ I3 A    三人又商議了一下具體的部屬，諸葛亮和徐庶告辭離去。

    劉闖正要起身，卻見卓膺急匆匆趕來。
+ E3 T; m9 J  ^  T8 b
    “主公，方文遠將軍派人前來，言白狼鮮卑與白檀鮮卑兩部合併一處，襲掠盧龍塞。”
1 S3 `  E5 }# F, P; l. ]
" Q9 u3 ~: \1 \7 n$ |, H    劉闖聞聽一怔，立刻從卓膺手中接過戰報。

    這白狼鮮卑和白檀鮮卑，同屬鮮卑異部。

    其部落大人名叫卜賁異，曾為鮮卑王檀石槐部下大將。檀石槐死後，鮮卑分裂為三部。其中東部鮮卑大人名叫燕荔游，與卜賁異素來不合。只是燕荔游實力強橫，所以占居了烏侯秦水和饒樂水一帶水草豐美之地。而卜賁異在爭奪失敗之後，則別立部眾，居於濡水和玄水之間，毗鄰幽州。其王庭，便設立於平崗。袁紹與公孫瓚之戰中，卜賁異也曾參戰，協助袁紹。

' B/ n% p: U9 x5 F: ?- h    張遼在文書中寫的非常清楚，白狼鮮卑和白檀鮮卑正集結兵馬，意圖偷襲盧龍塞。

    若盧龍塞被兩部攻破，則劉闖側翼便受到威脅。
8 A+ l9 d0 D  H- q
. n, j% h% }! p6 ]4 y3 R    目前，盧龍塞兵力相對空虛，徐盛方從盧龍塞撤離，也使得守禦比較薄弱。
/ ]" [8 q5 U  s3 X
    劉闖看完這份戰報，立刻恍然大悟。
' ?. {+ x/ r5 ?3 i7 s
9 J8 R! Q+ |- O# |; ~! g: f. i    怪不得袁熙沒有動靜，原來這傢伙存著這樣的想法，準備聯合鮮卑，攻打盧龍塞，牽制自己兵力。
! q& N% b1 H8 j) ~7 e
7 X* v2 |- w. l: A& A; g    不得不說，袁熙這一招倒是很漂亮。
/ g  @$ j* b* s
    他直接擊中了劉闖的軟肋，那就是兵力相對薄弱。
2 _' }) D0 n9 o2 I' Q) N. h
2 {. j& Z/ y% D6 L+ q3 _! S: G    雖然劉闖奪取遼東之後，也曾徵召兵馬，可由於遼東方定，劉闖也不可能徵召來太多兵力。
; U' ~% }0 X  Q2 R  i* F
    而遼東六郡之地，地域廣袤。
( t$ ?) d, ~4 @& W9 L: n) v( R
    如今劉闖又要對右北平用兵，則兵力勢必分散。

4 x, k$ s4 b; P8 @1 X# b; g    如果盧龍塞被鮮卑攻破的話，方平定下來的遼東，必然又將迎來一次動盪。
8 z0 d: v4 A2 D+ @
0 L; k4 Y  ~, Q1 P! {    偏劉闖如今手裡，可用之兵不算太多，不免有些捉襟見肘。袁熙想要用鮮卑牽制自己的兵力，攪亂遼東局勢，來爭取時間。雖然這條計策並不算高明，卻不得不說，效果非常顯著。
, `/ J, `2 K; g
0 y0 L6 P' d3 \9 \    看起來，這袁熙手底下，還是有一些能人。

1 H/ N; x$ ~4 y8 U1 F: D) g' X    “卓膺，你立刻把許褚找來，順便再請元直先生前來。”
. ^" @& i: _- w/ o3 P' A
( }8 [$ O" o/ D. L0 z3 D8 k    劉闖心裡，已經有了定計。
+ N' a; Q: v1 ?5 ^
    他對鮮卑人一直心存顧慮，而今那卜賁異既然打上門來，便只有應戰一途。
0 y6 }+ Z+ }1 h6 \
2 i: a, e! {8 a7 K7 W& u    不一刻的功夫，許褚高順和徐庶，就來到書房。

8 {1 j8 X, l5 U6 M( U) H0 e    劉闖把情況說明之後，沉聲道：“今卜賁異來犯，袁熙之用意已非常清楚。
* @) t! U5 i/ P
    我欲拜仲康出鎮盧龍塞，以元直先生為軍師，高將軍為副將，率老羆營前往盧龍塞抵禦鮮卑。
7 }. ~, Z4 a6 f) X
* u3 l$ ?0 S$ K5 V7 I8 Y/ r  E    仲康，我要你堅守鮮卑十天。
6 x7 t. `! t% R$ o% H& c$ Z1 s2 p; l
$ d6 p4 l# S8 v' D5 S1 u    而後我會命文遠自白狼堡出兵，夾擊卜賁異。”
4 k; J% _8 y# T/ N
    眼見著黃忠、太史慈、趙雲等人紛紛出戰，許褚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2 Q, w& u% N; |
    聞聽劉闖命他鎮守盧龍塞，倒正合了他的心思，當下躬身領命道：“主公放心，許褚定不放過一個鮮卑人。”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79章 亂起（三）
/ H/ @* o9 T4 j" _2 N4 ?
1 |( [' e% {" q! M1 S, G6 t    張遼、許褚、高順再加上一個徐庶，這四個人的組合，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頂級配置。
- o9 F5 c( O8 e8 Z: C! i
    按道理說，劉闖在派出許褚之後，理應放下心才是。可不知為什麼，他這心裡面，總覺得不安。
3 @8 S/ c( O& b* w+ c
6 G: e( g* }  _6 Y2 S' d    “兄長，可是擔心那蘇僕延？”

    諸葛亮似乎看出了劉闖的心事，“漢升將軍西進，仲康鎮守盧龍塞，文遠將軍夾擊白狼鮮卑……如此一來，那歸化烏丸地區，便只剩下公劉將軍一人鎮守柳城，會不會使得兵力空虛？”

    劉闖眉頭一蹙，頓時緊張起來。

    的確，原本在烏丸地區有三部兵馬屯駐，可現在黃忠西進，張遼出擊，整個烏丸地區便只剩下史渙一部兵馬駐守。萬一這時候烏丸發生什麼狀況，那麼整個遼西，都勢必將動盪起來。
# m9 t  q0 v1 a$ L
( C. a" u  l) y% ^    原本，劉闖是準備西進右北平督戰，可現在卻不得不暫時改變行程。
1 L  {  s4 w& X) q/ I
& ^: d0 Q: _3 u& o3 I- r    鮮卑來犯，太過突然，令劉闖的兵力一下子捉襟見肘。
3 _" ?; w* _2 e  W' C
5 J% a8 Q+ k& d    他和諸葛亮商量了一下，決意讓諸葛亮先前往土垠助戰，協助黃忠主持戰局。諸葛亮和黃忠兩人曾有過合作，而且黃忠這個心高氣傲的老傢伙，對諸葛亮頗為喜愛，甚至有些推崇。
  i5 v. }4 s* e/ W$ r
) M  p. _3 ]* ^! I' p    黃忠，本就是個智勇雙全的大將。

3 o8 l6 z4 r7 {, v% S  v" W: |5 y' I! A    再加上諸葛亮從一旁拾遺補缺，漁陽之戰的結果，便可想而知。

    劉闖對此倒是非常放心，而今唯一讓他感到牽掛的，便是烏丸方面的情況。在和呂布商議一番之後。劉闖決意，讓呂布繼續坐鎮臨渝。劉闖與夏侯蘭二人領一千飛熊鐵甲騎軍，前往柳城查看。
( s3 D( l0 i4 ]' p! y" R) P) e
# t* s+ b' q# v    時，七月。
/ B: Z* p! I; j! h. Z
% f$ s' k/ u1 c    官渡之戰正如火如荼。
6 ?/ y" B' E/ z, C
    中原大地，仍籠罩在秋老虎的肆虐之下，而遼西大地，已變得涼爽宜人。

    劉闖領著夏侯蘭抵達柳城，史渙自然隆重接待。在詢問了柳城一帶的情況之後，劉闖總算是放下心來。

    柳城烏丸。一切正常。

- U  Y) j* U1 A$ @" _/ o    自劉闖下令歸化烏丸之後，許多烏丸人已改變衣裝，換上了漢人裝束。他們雖不善耕種，但卻精通畜牧，同時柳城地區沃土千里，可以大面積進行墾荒，更促使不少漢人前來定居。
; _! u* _# N$ i' \# _, H  @+ C5 g
. a9 m0 C8 z) o; c6 `    “不過。漢民數量，終究是太過稀少。”

    史渙嘆了口氣，不無遺憾道：“柳城有烏丸人數十萬之中，漢人而今不過寥寥四五萬。雖然烏丸人已宣佈歸化，但積習難返。自年初到現在，已發生過十數次衝突。好在蘇僕延頗為配合。末將也遵從皇叔之意，儘量予以公正對待，所以衝突雖多，卻並未引發太大的矛盾。
! i2 k% Z% d8 A5 {/ g' ]  W
' w+ {" S& E1 x  t    不過，胡漢人口相差懸殊。畢竟不是一樁好事。
$ s1 }9 h9 B: ?: E4 k
: J- W3 C8 R% ?& l    還請皇叔儘量設法予以解決，能夠向劉闖多輸送一些漢民來……這邊雖說環境惡劣。乃苦寒之地，但物產卻頗為豐富，更有許多荒蕪土地可供使用。若能夠使胡漢人口之間的懸殊減少，必然可以進一步平穩此地的情況。來年，來年若有流民，可否讓其儘量移居在柳城？”
5 D6 I& q- O) O/ Y3 `2 d; X
4 ?$ c/ o) {- v8 n    關於胡漢人口懸殊的問題，劉闖也頗為頭疼。
. G7 O5 R4 n2 r
    遼東土地廣袤，三郡之地卻不足百萬漢民。隨著閻柔坐鎮高句麗，大量將高句麗百姓遷來遼東，同時將大量遼東流民送往高句麗，使得遼東三郡的胡漢人口比例，也出現了一些狀況。
* m! f; l4 M: _8 ^1 b$ B9 \
$ j5 G  m; ~4 Z    二月時，中山國蘇氏陸陸續續送來流民萬人，卻杯水車薪。
4 P& q3 P+ B" P9 @
# y( q6 r  G( I. u- r    沒辦法，遼東實在是太大了。

    萬餘人根本無法填充遼東大地，而且此時的遼東，可不是後世的東三省。在許多人眼中，遼東就是窮山惡水，苦寒所在，根本不適合生存。如此一來，許多甚至是已走投無路的人，也不願意前來遼東謀生。之前蘇氏送來的流民，大都是從塞外部落買來的漢民奴隸，對北疆的生活，大都已經習慣，所以才沒有太過強烈的抗拒之心。可若是從中原招攬流民，的確是有些困難。

, y6 S+ `  g- m; X4 y1 D& a$ c; p6 U    史渙的要求，很合乎情理。

    但需要人口的地方，可不止柳城一處。

9 E$ V- O6 [+ n* S    遼東、樂浪、玄菟以及高句麗郡和昌黎郡，也就是此前的遼東屬國所在，都需要大量的人口填充。

    劉闖聽完了史渙的抱怨，也頗為頭疼。
. [' W% u! s; ?( A$ }% x
    他沉吟片刻後，輕聲道：“公劉所言，極有道理。
, J# S2 [; x4 \# f: G
* z9 ?9 I: K0 h; U9 J    我也想儘快向柳城補充漢民，奈何遼東苦寒，中原人氏多不願前來。這樣吧，我力爭在來年初，再想柳城增加兩萬人，已是我的極限。畢竟其他各地，都需要大量移民，總不可能厚此薄彼。遠的不說，整個遼西也不過七萬漢民，我也要考慮到其他各縣的實際情況才是。”
6 }+ J. J7 k! g0 ]9 S6 H
7 P$ G) X9 G( _2 X! H* D9 V    “可否，將烏丸遷出柳城？”

6 y% x* C3 ]1 \# ^; Y    史渙也知道劉闖的難處，於是忍不住獻計。
9 Y2 x( i8 Y: t$ x
  v# ]0 e* b5 X" J3 O( e3 I    劉闖想了想，點頭道：“公劉所言，我亦曾有過考慮。
# L' C5 D& t# h
    只是而今時機尚未成熟，若使烏丸人大批進入中原，只怕會給中原帶來更多動盪。況且，烏丸人以遊牧為主，大規模遷徙，卻無處遊牧，便等於讓這些人送死。他們又怎可能同意？
  f6 G! b3 a4 `7 f
    待時機成熟時，我會設法分批將烏丸人送去中原，逐步將之同化。
- I7 ?" y# r0 J  M( r  S4 S
: G! Z: Q  i6 L    但在此之前，你我還是要設法增加遼東漢民人口為主，對於烏丸人，還需小心防範，不可鬆懈。”

    史渙苦笑一聲，點頭表示贊同。
3 d2 N; V4 G9 |9 x: B1 V3 C) H
    ＋＋＋＋＋＋＋＋＋＋＋＋＋＋＋＋＋＋＋＋＋＋＋＋＋＋＋

/ T( h4 T2 d) L    是夜，劉闖夜宿柳城。
' ?- _7 t2 A+ g! L- ~1 S
    從表面上看，柳城烏丸並沒有什麼異動，顯得非常平靜。
& `! Y5 S& h' F4 f  l
    可是劉闖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柳城目前漢軍兵力薄弱，此前三部兵馬萬餘人，而今只有史渙所部一支留駐在柳城。相比之下，必然會有疏漏之處。劉闖再三思忖。決定再駐留幾日，巡視一下再走。此前他對烏丸不太留意，可如今戰事一起，這烏丸顯然就變成了心腹之患。
" H5 f1 c9 j6 V
    殺不得，打不得，更亂不得……

    劉闖思及於此，便深感頭疼。
& ?" \: ]# R9 P8 J9 J; h* ^/ _7 U
    他在府衙中輾轉反側，難以入寐。

    實在不行。設法從烏丸徵兵……了不起就像之前夫余國的那些僱傭兵一樣，從裡面抽調青壯，西進參戰。可問題是，劉闖並不想這樣做。中原大戰，是漢民之間的事情，若引入烏丸人參戰，又算的是什麼事情？劉闖可不想做那漢奸。雖然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 P  y$ u* S! I1 v$ K
    不知不覺，已過了子時。

9 \' M3 L- b9 K1 d    劉闖倦意湧來，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V9 \1 t" n& {! Q, W3 Q& K
. h# \% R- h0 T( c, j1 t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 s2 [* V8 G5 f2 T' F1 Q# ^    翻身坐起，他披衣下地。大步走出房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如此吵鬧？”
' v- z; I: ]7 N) I0 |# }* c* e
    庭院中，非常安靜，可是外面的吵鬧喧嘩聲極大。

    劉闖話音剛落。就見史渙和夏侯蘭兩人匆匆而來，在劉闖面前躬身一禮。“皇叔，大事不好！”
" S, F- ?. L- @/ C. B6 r
  d2 U2 a9 n! y! G( K1 d' C& P9 \    “什麼事，如此驚慌？”
8 q1 P( [& x( k- P
" @* V+ ~5 O: O) e0 ^  z6 q- }6 _    劉闖沉聲喝問，心中頓時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史渙道：“城外突然發現大隊鮮卑人，正迅速向柳城逼來。
3 i* C# D. k2 J& L6 a
    而城中更有許多地方走水，方才還有一隊死士意圖攻擊城門，幸好衡若路過，才將之誅殺。

    鮮卑兵馬，而今已至城外三十里。

    皇叔，當如何迎敵？”

    劉闖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驚失色。
  ?2 O# g6 n4 S0 E
& Q1 y$ U: O. `0 d0 N& n/ T    鮮卑來襲？他突然反應過來，那攻擊盧龍塞的白狼鮮卑，恐怕是一個誘餌，為的就是把張遼從白狼堡調走，而後他們才有機會，偷襲柳城。此前，柳城三部兵馬駐守，即便是鮮卑來犯，也討不得便宜。可現在，柳城只剩下史渙一支人馬，守衛自然空虛，也就有了可乘之機。
( R) `7 ?& Z$ c0 h& B% f' P
    可以想像，一旦鮮卑攻破柳城，會給遼西帶來何等動盪。

    遼西烏丸此前是迫於威勢才臣服劉闖，若柳城告破，烏丸勢必發生混亂，那時候即便是有蘇僕延出面，恐怕也無法安撫下來。好一招調虎離山，著實有些高明，劉闖不禁心中讚歎。

$ x' M* o, S3 e2 y+ G2 {, J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無心去猜測，這條計策出自何人手筆。
% A0 O; V  A5 d6 X, \, m! Y
    他二話不說，厲聲喝道：“衡若，立刻率一部鐵騎，巡視城中。若有作亂者，格殺勿論，無需留情。
, ]( s! R7 h( j( L% P
/ o  r. A/ k0 @6 `: e9 p% S1 c    鮮卑人長途跋涉而來，必然睏乏。

: }8 t: B% h* x% D2 I0 I* I    公劉，你帶人在城頭部署，我親率一部飛熊騎出戰，趁那鮮卑立足未穩，先打他一場，挫挫他們的銳氣。”
) R) t( N6 _  ?& M7 y6 M& H+ @
    夏侯蘭和史渙頓時大驚。

    “主公，此事何需你親自出戰，請主公留守城中督戰，我與公劉足以退敵。”

, y& v) ?7 O  x% ]2 Z; G4 Y    劉闖眼睛一瞪，“搏殺疆場，決勝於兩陣之間，你二人皆不如我。
: U0 @( }- i8 G6 o8 K
! V  X- G, A, C  b2 ]# u    穩住城中局勢更加重要，我此時出戰，並非為退敵，只為你們爭取時間……公劉，記得點燃烽火，放狼煙求援。此事你二人休要在與我爭執，我等立刻行動，莫要耽擱了時辰才是。”

: u1 t3 `7 r6 v  k: _    劉闖說完，便命卓膺為他披掛鎧甲。
% g! }& ]9 u" I% j& T2 P2 I* r5 S
    他此次來柳城，並未攜帶八音椎，故而手捧甲子劍，跨坐象龍馬，領著一隊鐵騎便衝出城門。
5 b  z' W: r  {( s! @
: g" m! y+ {" |1 _$ t& p, y- G1 G) J    夏侯蘭帶著另一隊鐵騎，在城中巡視。
9 C# i9 E* d; @. t/ }, e
+ ?: Z6 h/ m& K+ n7 C    而史渙則率部登上城樓，命人燃放烽火狼煙……
# U8 x  u3 v; `
2 F4 \2 Q7 K) W! ^    一時間，柳城城頭上，火光衝天。
' U0 Z: g+ a2 g9 i' Z+ [
    史渙站在城頭上，舉目向遠處眺望，臉上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 P# V* J6 D+ Q    那鮮卑人在這個時候前來偷襲柳城，顯然是早有預謀……看起來，皇叔想奪取幽州，並非一樁易事。


    PS：筆記本上的鍵盤脫落了，這一章寫的叫一個艱難。
( d1 x- B  l5 {9 ?
' G0 f6 X$ {4 t4 U1 `" A    新電腦的win8系統用的很不舒服，要格式化，重做系統。
4 n) m8 Z8 {  b8 Q
    今天只有一更，再欠一章。加上前面的十一更，一共欠了大家十二更……
  [7 k2 d$ ~) v6 Q! D9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0章 亂起（四）
$ X5 i* t) l" `
* c0 l+ ]5 b( W" s7 r1 K    跨坐象龍，夜風拂面。

    劉闖懷抱甲子劍，立於城下，看著遠方正不斷逼近的鮮卑騎隊，心中突然騰起一種莫名激動。

$ n' ~0 H6 D  H6 X6 J4 x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入遼以來，劉闖發現自己已無法再像當年在青州那樣，肆意縱橫，馳騁疆場。
# g* k7 u1 P* }
    他身為主君，需要做的是運籌帷幄，坐鎮中軍。而他的手下，在經歷發展之後，也人才濟濟。
+ ?" T6 M: U& N6 x2 ~/ G
    武有黃忠、張遼、趙雲、許褚、太史慈、龐德、魏延、甘寧、夏侯蘭九大煉神武將，這還沒有算上呂布；文有諸葛亮、司馬懿、陳宮、陳群、步騭、閻柔，以及新近歸附的徐庶和諸葛均。

    以前，他事必親躬，凡事都少不得他的參與。

3 ]# {8 f# D9 v; z  ]4 \/ w    而今已經不再似當年那麼艱苦，許多事情他大可以安排下去，自然會有人把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不需要他再花費心思。如此生活，固然輕鬆，但似乎少了許多樂趣。至少這一次奪取遼東，雖然大獲全勝，可是在劉闖看來，所有事情似乎和他並無關係，都是別人出面。
3 Y2 {  W, V5 J+ R' U- q+ Q: L5 B3 o
8 |) [3 B" `& o    身為主君，只要掌控全局即可。
2 _0 W" K5 B( Q5 e& X0 a+ y$ ~
    劉闖當然明白這麼一個道理，可明白歸明白，並不代表他會贊同。
2 q. b) Z  _0 y0 C2 k( V) P
    生活變得輕鬆了，可是對他而言，卻好像少了很多樂趣。他喜歡那種鐵馬金戈的生活，喜歡在戰場上搏殺的痛快。但是在入遼之後，這一切都好像與他沒了關係，也讓他頗感煩悶……

    象龍。興奮的打著響鼻，四蹄踏動。
: ^7 D6 y( |0 k) G$ _' [$ J' V  E
& B% t! f1 ~7 W  d4 K    它原本就應該馳騁於疆場之上。可最近一段時間，卻一直無用武之地。

  b8 w( }6 G) z( e    劉闖不上戰場，象龍也只能待在馬廄中。哪怕衣食無憂，卻並不快活……
1 _  T, t' r5 A
- J. e, `9 n" o5 u7 [+ s    “老夥計，莫激動，待會兒咱們好好的殺一回，讓這些個鮮卑狗知道，咱們的厲害。”

    劉闖似乎能夠明白象龍刺客的興奮。輕輕拍打象龍脖頸，臉上露出一抹興奮之色。他舔了舔嘴唇，回身向身後看了一眼。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整日坐鎮中軍，實在是太他娘的苦悶。
" e+ Q  a, {6 R' u
    今夜，他要在這柳城大開殺戒！
1 G8 b+ j3 Q( N2 U/ [
2 V5 w- i8 W; E  d3 s/ E' j    鮮卑騎軍，正迅速逼近。

' x! w6 h7 b# i' u: h    據斥候來報。這是鮮卑的先鋒人馬，大約有兩千多人。

    真的是草原民族，來去如風。在此之前，劉闖這邊的斥候，竟然沒有任何覺察，以至於這支兵馬幾乎是兵臨城下。才得到了消息。由此可見，這支鮮卑騎軍，沿途定然是非常謹慎。
( l; v8 s; F! a& \  S2 m- Q
    鐵蹄聲陣陣，如巨雷轟鳴。
+ d8 T5 _# J4 o2 q/ H$ M) `% J
    劉闖騎在馬上，眼見鮮卑鐵騎靠近。猛然大吼一聲，縱馬衝出。

    象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嘶吼。快如閃電一般。鮮卑先鋒軍顯然沒有想到，漢軍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主動出擊。以至於當劉闖和他的飛熊騎出現在前方時，鮮卑人也是一陣慌亂。不過，騎戰對衝，他們並不畏懼。眼見劉闖率部撲來，鮮卑騎軍毫不減速，迎著漢軍便衝過來。
8 s0 Y. J: S  q& i; b0 \6 g9 L2 Q* b
2 i2 H/ _# E- ]4 Z. {& _  [5 w# d! V    箭矢，如雨。

8 x. z# T5 z; r0 ?) G    但雙方的距離很近，劉闖和飛熊騎更清一色重甲，戰馬還配備了全副馬鎧。
! N$ q) q* p" \6 Y; Q5 ^3 E, U
1 h' E8 t" ?' S" C  H2 Y% Z" |/ P    雖然鮮卑人的箭雨密集，卻無法給予劉闖等人太大的傷害。一眨眼間，兩支騎軍如同兩股洪流，便撞在一處。劉闖在馬上大吼一聲，甲子劍閃電般便劈斬而出。迎面一名鮮卑士兵舉刀相迎，卻聽鐺的一聲響，甲子劍斬斷了對方手中的兵器，更連人帶馬，劈成了兩段。

' N; r9 ?7 V1 I. }0 b+ \9 ]+ {    象龍張口撕咬，朝著對方的坐騎兇狠衝撞。
) X! }5 }# t% B. |
3 I6 b- B9 N# j    它身披鐵甲，每一次衝撞都有千斤巨力。鮮卑人的戰馬雖然不錯，但怎比得象龍這等龍駒寶馬。一人一刀一馬，劉闖殺入鮮卑騎軍之中以後，如同一頭下山猛虎。雖然鮮卑人佔據兵力優勢，可長途跋涉而來，早已人睏馬乏。遇到劉闖這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鐵甲騎軍，人數的優勢，很快便被抵消。
7 @3 M' q& Z- N% K: z
/ k! r8 J* j8 F# x8 `    柳城城頭，戰鼓聲隆隆敲響。
' g  X2 _, D# u6 V
' a( {( v  S  o. u. n6 T' \2 S0 f    城頭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 C) c3 t5 o  x) N5 F  `
( A/ d% x% O  Z8 Q5 K3 I    史渙調兵遣將，已佈置完畢……眼見城下廝殺慘烈，他立刻命人擂鼓助威，軍卒更搖旗吶喊。

! @( y' k, b% |: D) G. j    劉闖舞刀馳騁，身前無一合之將。

    鮮卑人悍勇，卻也要看是什麼情況。面對眼前這支幾乎是刀槍不入，殺法凶悍的漢軍，鮮卑人也有些恐懼。一開始，他們佔據人數的優勢，尚能抵擋一下。可隨著漢軍越殺越勇，鮮卑人便有些撐不住了。與此同時，夏侯蘭率部在城中巡城結束，並迅速和史渙部下進行了交接。
% Q! K; b+ G8 O$ ?3 E7 F4 e; e# g
    他率領一部飛熊騎，殺出柳城。

    兩部飛熊鐵騎在戰場上匯合之後，在亂軍中橫衝直撞。
9 Q# s2 d) ]3 m- B# s; l# l5 T
    鮮卑騎陣被迅速撕裂分割，很快就潰不成軍……戰事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鮮卑先鋒軍潰敗而逃。

    劉闖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下令收兵，打掃戰場，緩緩退回柳城。
- x1 W3 e" J9 i5 L, e
  r2 ~3 l! G& R+ W    “皇叔勇武，不愧飛熊之名。”

    史渙親自迎接，更上前抓住轡頭，為劉闖牽馬。

# S9 O, e  A: a4 o4 N. g! ^    劉闖笑了笑，在城下翻身下馬，和史渙一起登上城樓。城頭上的漢軍，齊聲吶喊，歡呼雀躍。

    看得出，他們很興奮。
6 ?' k7 w( _; z
    雖然鮮卑騎軍來勢洶洶，但是在主公面前，卻不足為慮。
! V7 [) W- E! Q) h! s! Q) \3 M, b
    劉闖的出現，更讓他們感到無比驕傲，齊聲高呼，喊喝聲震天介響。

0 |, F& S# {- [/ M1 O' k1 i    “城中情況如何？”

    “有幾波賊人試圖在城中作亂，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主公的反應如此迅速，所以被衡若鎮壓下來。

2 g( N6 W6 ]( g% s/ C; v    不過，此事頗有蹊蹺，恐怕情況不妙。

6 s5 D( ?+ Z9 m2 K2 p5 p    鮮卑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此次偷襲，更像是有周密的部屬，否則城中也不可能會出現如此多反賊。此外。末將方才在城上觀戰時，還想到了一件事。從白狼到柳城。近四百里路程，沿途有許多烏丸部族，可是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若非斥候發現，我等險些便中了詭計。”

    史渙跟在劉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 w' {+ X. ^! }, `# c) [    劉闖面色如常，還帶著幾分笑意，不時與軍卒揮手。

    可是眼中的冷色，卻越來越重。史渙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只怕烏丸人也捲入其中。
) N, S' B/ l8 I/ z
    “傳我命令，備好軍械，準備迎敵。”
) I/ P1 ?0 X6 I% Q8 t% R
+ I4 y: o4 h, W+ i    劉闖深吸一口氣，站在女牆後，沉聲下令。
- {0 c* U: [8 D) ~3 ~2 Q8 {
    方才擊潰的，只是鮮卑的先鋒軍。鮮卑人轉了這麼一大圈，想要挑動遼西動盪。必然還有後招。但最使劉闖感到心驚的，還是史渙方才的那一番推論。這次鮮卑偷襲，沿途那麼多烏丸部族，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呈報。也就說明，這次偷襲，一定有烏丸人參與進來。接下來的情況，恐怕有些不妙。
  I2 o4 ]: a' E
    說不得，天亮之後，還會迎來一場苦戰！

    ++++++++++++++++++++++++++++++++++++++++++++++++++++
- f' e( }/ R, `8 z
, ^" @1 W, C3 o6 @, H    有時候，劉闖真覺得自己有些烏鴉嘴。

    天亮之後。鮮卑大軍抵達柳城城下的時候，雖則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看到城下密密麻麻的鮮卑兵馬時，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支鮮卑軍，怕有兩三萬之眾，此外還有不少烏丸士兵，約萬餘人之多。看著漫山遍野的敵軍，劉闖的臉色，也不禁生出些許變化。
7 X: a1 \, Z+ h
' P" i" N0 x* B5 D2 G    不僅僅是他，就連在他身後的史渙和夏侯蘭，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4 N3 S( M! d, d
    “卜賁異，何來這許多兵馬？”
, X0 u8 K1 Z6 _  O& [* q
    史渙自言自語，彷彿是提醒劉闖情況不妙。

    劉闖先一怔，旋即明白過來……根據他對卜賁異的瞭解，其麾下不過白狼、白檀和平崗三部部族，加起來也就是幾萬人而已。可現在，城下鮮卑便有兩三萬之眾，絕非卜賁異能夠擁有。

9 v, ^$ t. q- Y7 B    是之前的情報錯誤？

: j# ^7 `7 G9 Z9 y- u" j    亦或者是另有隱情……
% x: k+ n5 J% Y% W, C7 B
    劉闖更相信，這裡面有問題！
0 H6 Q0 E  N) c
    卜賁異手中的力量，劉闖打聽的非常清楚。

    此事也是麋芳最初負責，後來又有黃閣確認的結果，絕不可能出錯。

' P2 l: T# O" b% Z1 B. }    若不是情報有誤，那城下這支兵馬，絕非卜賁異的手下……劉闖臉上，儘力做出平靜之態，可是這心裡面，卻突然產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若不是卜賁異的手下，難道是燕荔游的人？

& c; \2 i8 X5 d/ G    燕荔游，東部鮮卑大人，部眾多達五十餘萬，分佈於烏侯秦水地區。
! A! F. |% t8 ~, x$ D, s9 U
" G" x' F4 ~$ F- p% j    一直以來，這燕荔游便是漢室心腹之患。

6 p- Z0 h! V2 d    自檀石槐死後，鮮卑分為三部。中部鮮卑大人步度根對漢室還算親近，雖然多次寇邊，卻一直保持克制。而西部鮮卑，則相對混亂……不過這些年來，伴隨著西部鮮卑大人軻比能崛起，漸趨統一之勢。不過在短期之內，還無法威脅到漢室。三部鮮卑之中，燕荔游對大漢的危害最大。特別是在幽州，燕荔游多次寇邊，造成漢民巨大的傷亡和損失……此前，有公孫瓚抵禦鮮卑，情況還好一些。但隨著公孫瓚和袁紹開戰之後，對東部鮮卑的牽制隨之減少。
- J& z" I+ _! I* m; l
    莫非燕荔游和卜賁異已經和解，並且聯手來犯？
4 g' R. R: a$ t) w: d2 h
" B$ Q7 _0 |# K& M& T    可問題是，燕荔游和卜賁異兩人之間的恩怨非常深，是誰居中調解，令雙方可以放棄恩怨，聯手前來？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心中不由得一陣發冷。

; ]7 A: S1 h& `9 |" @    可是，在臉上卻不能流露出半點恐懼或畏懼之色。
4 \' [/ I. J" F9 b  |, C" _
    他是漢軍的精神支柱，這時候漢軍已經有些惶恐，若他再露出驚懼之色，對漢軍將士而言，必然是雪上加霜。

! N2 [  V4 b7 W( l    想到這裡，劉闖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不屑笑容。

    他用手一指城下鮮卑人，扭頭笑道：“衡若，當年咱們在徐州，面對曹操十萬大軍仍無所畏懼。今日這些鮮卑人和曹操兵馬相比，簡直就是烏合之眾。可笑這些胡狗，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居然跑來送死。今日在這柳城，我等定要他們好看，讓他們知道漢家兒郎，不可輕辱！”
8 t0 B  \' t0 z6 S, D
4 s& n  e* I4 P% k+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1章 亂起（五）

    嗚-嗚-嗚-

    略帶著蒼涼之氣的號角聲，迴蕩在柳城上空。
; Y" i* t. K- y) ~3 s; a" Z
    從鮮卑大軍中，馳來一隊人，來到柳城城下……百餘名鮮卑士卒，簇擁一個髡髮結辮的男子在距離柳城城門約數十步之後停下，那男子策馬上前，高聲喝道：“我叫蒲頭，今奉我家大王之命前來，請城中漢家將軍答話。”

& K% S- n' H+ B' e/ o    蒲頭？

    劉闖一怔，向史渙看去。

    卻見史渙的臉色很難看，輕聲道：“皇叔，果然是燕荔游的人，這蒲頭便是燕荔游手下悍將。”
7 r/ ^$ h1 V0 \! R$ W, L* G
7 g0 F+ @  s* X9 m; ~6 p% R    劉闖點頭，示意史渙上前說話。

    史渙走到女牆後，厲聲喝問：“蒲頭，我乃柳城校尉史渙。
* Y8 d& K% p) u. r- D( _" Y
    我家皇叔自入遼以來，從未與爾等交惡，何以今日率部，犯我疆土？”
8 q- d8 G  j* [/ o
& `8 m. M( I* N3 S4 M) `: u; d    很顯然，蒲頭並不知道劉闖在柳城。

* c0 @, p3 i2 x  F8 f    他聽了史渙的話，仰天大笑道：“史渙將軍，這柳城一向都是烏丸兄弟的駐地，何以變成漢家疆土？爾等漢家人，如今自顧不暇，卻跑來遼東耀武揚威，渾不將我家大王放在眼中，實在該死。
: L3 Y8 B( N$ a& |! y# u& _7 [
    今烏丸兄弟向我家大王求援，我家大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 w' \) n7 K( M8 s
    若聰明的，便立刻打開城門獻降，我便保你不死。只是這柳城，確是烏丸人的駐地，你們漢家人在此實不應當，把遼西交還，否則我家大王必不會與爾等善罷甘休，血洗你漢家人。”

2 u+ z) S+ R( t/ [7 }4 c" p" e+ ]    表面上聽去，鮮卑似乎是為烏丸人張目。
1 |4 M) O" R) n
    可劉闖卻聽得出來，事情絕不是蒲頭說的那麼簡單。
* s& a$ y2 ?1 v  P& X
    想當初，烏丸人被鮮卑人趕出草原，不得已才在這柳城休養生息。兩個部族之間，可謂仇深似海。甚至在過往一段時間裡，雙方還多次發生衝突。這種情況下，燕荔游又怎可能會跑來為烏丸人主持公道？
8 j) J' ]2 B1 d  t
6 h" \& K- b  Y6 S    不過，劉闖必須承認，蒲頭這一番話，激起了城下烏丸人的響應。

    “還我柳城，漢家狗滾出遼西！”

3 D7 }( ]- L' }& P$ I7 N- \    “血洗漢家兒，還我牧場……”

    前來助戰的烏丸人齊聲吶喊，聲音響徹雲霄。

0 U, ^2 F: q" A4 `% {: S1 e    萬餘人的吶喊聲。聲勢何其驚人。
; W5 V. I6 q2 c% F( }' {
    城頭上的漢軍不由得變了臉色，不少人的腿隨之打起了哆嗦。
# o7 I1 `8 [$ X" @: N
    劉闖見此情況，知道不能再讓蒲頭猖狂下去，他朝著史渙使了一個眼色，而後彎弓搭箭。照準蒲頭就是一箭。
. V4 \% @. g7 G
    不過，這蒲頭確是好運道。
, S5 L  C. c3 t7 _8 ]: B1 x  Y" @
    當劉闖挽弓的一剎那，他突然間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本能一提胯下戰馬，戰馬仰蹄長嘶。

9 e  J2 l8 V9 d4 C% K. C    也就在這時候，一聲刺耳銳嘯傳來。
, n7 ~8 v$ h: x2 |' h. A: l9 B
) ~: R% ?! a; z8 t    劉闖的利箭從城頭射來，正中戰馬脖頸。也是劉闖的力大。長箭竟貫穿了戰馬的脖頸處……那匹馬希聿聿一聲悲嘶，噗通就倒在地上。蒲頭也從馬上摔下來，直摔得頭昏眼花，險些站不起來。

2 l! u( C. q# ^+ l- `1 k    與此同時。夏侯蘭大聲喝道：“弓箭手，放箭！”
8 ]6 A: b+ p  ]
8 K# k! d/ a! m1 A    一排利箭嗡的一聲從柳城城頭上衝天而起，朝著城下鮮卑人落下。
" O% Y& Q) N( i/ u1 z- u; M# m
    蒲頭狼狽不堪，在扈從拚死保護下。才算是保住性命……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身中兩箭。

    逃回陣之後。蒲頭也是大怒。

9 R) G; Y. V3 f" {9 v# @/ g) |    “給我攻城，血洗柳城！”

    鮮卑人齊聲吶喊，無數鮮卑軍卒下馬提刀，朝著柳城蜂擁而來。

    柳城原是一座集鎮，後來烏丸人佔領後，將之擴建。不過，對烏丸人而言，並不習慣在城中生活，所謂的柳城，實際上就是他們進行買賣交易的地方。也正是這個原因，柳城城牆不高。雖則史渙來到柳城之後，對柳城的城牆進行加固，可畢竟時間太短，這效果並不明顯。

    不過，鮮卑人擅長騎戰，對於攻堅戰並不熟悉。
; m; {: ~% a9 F" a2 K
    也不知道這蒲頭是出於什麼目的，競選擇了強攻柳城，也使得劉闖頗感吃驚。
/ d( T" \1 P) d" }
  f5 r/ C8 p: h* v) J- v    他上前一步，手中甲子劍高高舉起，看著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湧來的鮮卑人，大聲喝道：“放箭！”

5 d7 b) F; r# Z" P    柳城漢軍，以步卒為主，最善於守城。
+ p  W" P' }- f, R! N/ `+ e
    千餘名弓箭手分成兩排，上前一步輪番朝城下射箭。

    一蓬蓬箭雨飛落，雖算不得遮天蔽日，卻把城下的鮮卑人完全籠罩在箭雨之中。

    “公劉，發石車可準備妥當？”

$ }! \* p( i& R/ [: [* }  k    “已經準備妥當。”

    “前次我命人送來的火雷罐，你還有多少？”

    “差不多有八百罐。”
7 S$ @! F+ U6 B4 G1 O! I8 q+ W6 ~  d
    所謂火雷罐，就是加上硝石炭粉之後的火油罐。這種火油極易燃燒，而且還會產生輕微的爆炸。只是論及威力，並不是太大……

    “給我發射出去。”
: i$ O8 Z( G$ z5 o7 U
1 D# H5 |; u( a1 I    這守城使用的火雷罐，和海船上使用的火雷罐完全是兩個概念，體積要大了兩倍。

    伴隨著劉闖一聲令下過後，一團團火球從城中呼嘯飛出，轟-轟-轟……火油罐摔落地上，頓時迅速燃燒起來。一時間，柳城城下火光衝天，濃煙滾滾。燃燒的火油濺在鮮卑人的身上，燒得鮮卑人在地上打滾，卻難以將火焰熄滅。在柳城城下，慘叫聲不絕於耳，黑煙瀰漫天空。
$ z9 S2 m. P: _' K1 {# l
    劉闖一邊指揮弓箭手放箭，一邊下令發石車投擲火油罐。

    鮮卑人雖然攻勢兇猛，但是面對著柳城上的反擊，也只能連連退後。

    “蒲頭大人，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5 ^! L) P% j% a3 S7 E2 A5 D9 ~: `
5 l4 ^+ s/ S/ Y+ w    蒲頭這時候也清醒過來，扭頭向身邊的男子看去，沉聲道：“田先生，如何不行？”
& I& ?, \( L6 X( I$ O
5 O; K, G1 k" w    “原以為，我大軍兵臨城下，漢軍便會開城獻降。
2 K) }. ~. B0 Y0 [5 T
    卻沒想到這些漢軍，竟如此強悍……咱們遠道而來，又缺乏攻城器械，想要一戰功成，恐怕很難。莫忘了，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攪亂遼東局勢。若死傷太重，我想大王那邊也不會高興。”
' u+ _( `% k" Q( b3 C
. r0 W5 Y9 J2 k" J7 r8 g2 V    “這個……”

, g6 l8 M$ h$ N& Z4 L    蒲頭聞聽，也不禁連連點頭。
8 ~" X' b0 A8 D9 X" }6 O" ^- R
    “那田先生可有妙計？”
4 q3 l% X9 ~& Q# v9 U
    “蒲頭大人，咱們此來是為烏丸人奪回牧場，何以鮮卑兒郎拚死作戰，烏丸人卻袖手旁觀？”
5 u1 t6 {! X1 f0 V6 V" S* |  m. B& ?
    “那田先生的意思是……”

    “不如暫且收兵，安營紮寨，先穩住腳跟。

1 _3 E, E" {8 W) f( r* b1 B    今晚蒲頭大人可以邀請那些烏丸大人前來商議，明日讓他們出擊，攻打柳城。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便讓他們送死就是。待他們消耗了漢軍的力量之後，蒲頭大人再發動攻擊，定可大獲全勝。

    不過，蒲頭大人還要注意，莫太過逼迫那些烏丸人。

5 Y: l7 x+ O& f* W7 M    讓他們明日強攻一日後，大人再下令攻城，定能事半功倍……”
9 i, _+ k6 B7 u+ k' M; J0 S% @: [
0 K9 k  `( M5 F- E5 H- ~
7 Z2 D7 l; O$ Z    PS：  節奏徹底混亂，俺慢慢調整，爭取儘快找回……
4 Z4 s! o  U9 H. C
! ^& e4 T/ b$ J" K& J9 T. b* R
+ R1 k5 z) ~3 r7 [& P3 d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2章 偷營

% R: N1 |' f- `; L! c5 E6 z+ ^    陽樂，郡守府。

    雖然陽樂是遼西郡的郡治所在，但由於劉闖長期住在臨渝縣，所以這郡治之說，已名存實亡。

' M! }" _0 Z6 l4 E$ ~% t    而且，伴隨著遼東屬國的撤銷，昌黎郡設置，兩郡郡治實在太近，此前把陽樂設為郡治所在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不過，由於陽樂地處烏丸混居地區，所以依舊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 H% x) K# c/ |
3 C7 `# c, v- |3 s6 p    王賀一路小跑，跑進郡府衙堂。

, d' B- g) O3 i2 F2 I    “季弼先生，柳城被圍。”
, J# [  J1 [, D1 s' B9 A# J1 J& T
* Q' |* u8 Y! a4 F    陳矯正伏案處理公文，聽聞王賀的聲音，先是一怔，旋即大驚失色。

* O& z+ G/ ^# O, \+ c    “柳城被圍？是何方兵馬所為？”
% j7 b3 n3 F( ^: [- j& ]
) X& q* A% A$ ^; U# D    王賀連忙搖頭道：“卑下方得到消息，柳城自昨夜燃放烽火狼煙，故而已派出斥候，前去打探。”

# F  E  C* U. {: D" i+ |7 h    陳矯露出凝重之色，沉吟不語。

" [2 w  w0 S4 [2 D& o    他知道，劉闖此刻就在柳城。

) e& P0 N: ~! U) _% N/ K+ g& ^    若只是小規模的兵馬，根本不可能燃放狼煙烽火。

    也就是說，圍困柳城的兵馬，定然不可小覷。可究竟是何方兵馬前來？為何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陳矯眉頭緊蹙，思忖半晌後，突然激靈靈一個寒蟬。

" A. u# e: R# F- B* k    他雖非那種計謀百出，算無遺策的策士，但也不是等閒之輩。
  d/ I1 H& Q7 f+ v1 }$ B. W
    最初，他因為震驚而亂了手腳，但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便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可想明白之後，陳矯便生出一身的冷汗。柳城被圍，絕非是一個單一的事件，其中必然參雜有各方的算計。此前，那卜賁異的平崗鮮卑突然攻打盧龍塞，本就透著幾分詭異之處。難道卜賁異就不知道，憑他平崗、白狼和白檀三部人馬，就算打下了盧龍塞，便能讓遼西動盪？
% c4 O& S0 q" f" B4 Y
$ C; ?6 I6 t+ u& ~' v    三部鮮卑，左右不過那些兵馬。
$ y" K6 M) @3 o+ G
6 n$ Q1 w2 r2 B4 @& O    一旦劉闖在幽州站穩，便可以勢如破竹，滅了他那些部族。
0 ?3 j: u6 o. E4 l6 x
+ v3 q6 U# [; N    卜賁異不是傻子，他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種事情，必然有後招。現在，皇叔兵馬調動，卜賁異的後招也隨之暴露無遺。燕荔游！卜賁異定然是和燕荔游達成了和解，攻盧龍塞是假，奇襲柳城是真。同時，柳城烏丸必然也和燕荔游有了呼應，若不然又怎可能長驅直入？

    想到這裡，陳矯頓時急躁起來……
- v2 q2 s8 T8 i4 O( ~$ h
    一旦柳城被攻陷，且不說剛剛恢復平靜的遼西，勢必會產生一次劇烈動盪，但只是劉闖……

1 b5 v8 N, V) ^0 v  \    陳矯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在衙堂上踱步。
! a' Y- E" h! A/ _' N! m% I
3 R4 e0 J* @3 Y  R. A1 a, e3 i0 O    “陽樂，而今有幾多兵馬？”

    王賀苦笑道：“此前漢升將軍挺進右北平，已帶走了大部兵馬。
* Y% I- {7 B# p8 `) ^
    今陽樂算上巡兵，不過一千五百人左右，且無勇將率領。此前雖已派人前往臨渝，懇請皇叔支援，但目前為止，皇叔並未指派兵馬。若憑這一千五百人，恐怕也難以救得柳城安全。”
9 b* d" {& o5 b6 q3 H6 ~! p7 N
8 F2 t! [* D: O, v3 J4 d$ P+ |    陳矯輕輕拍擊額頭，也是一臉苦色。

, Y, J  `( u' w    伴隨著幽州之戰的爆發，遼西兵力一下子變得空虛起來。

4 e- I+ O& j9 [2 ~7 L$ e/ w) u    此前，有老羆營和飛熊騎在時尚且不顯，但如今老羆營被抽調盧龍塞，張遼又奉命出擊，遼西兵力頓顯不足。之前，陳矯曾派人向遼東和玄菟郡求援，荀匡也答應，支援他一部分兵馬。可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荀匡這時候出兵援助，恐怕也要三五天才能抵達。
' p1 s) t/ }) N- k
) K- F: a4 U9 {5 ~/ R    問題是，柳城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 m. e& r% F" q" H  b, w6 ^
    對於柳城的防衛，陳矯也不是不清楚。

% m. y3 Q2 I9 R2 |    柳城說穿了，就是一個土城，城牆不夠堅厚，很難堅持太久。
( y" X# s% ]2 T& Q0 @& c/ `- E
9 Z  t: U9 J# n    難不成，皇叔大業方起，便要陷入困境？
' |/ |3 c1 L3 A* u
    “季弼，其實也不是無兵可派，只是……”
3 o  X, o! ^' ~
0 X9 u* m" b9 e& J    “哦？”

    王賀猶豫一下道：“柳城被圍，而蘇僕延卻無動作，說明他並未和鮮卑人勾結。
! }' d7 g: K1 a! Y5 o+ O6 Q- a2 H
; G( A# Q) d0 X: z+ A2 t    若蘇僕延也參與其中的話，恐怕陽樂現在也要陷入包圍。我可以立刻前往昌黎，遊說蘇僕延出兵相救。只是那蘇僕延為人貪鄙，若沒有足夠的好處，恐怕未必會願意集結兵馬，馳援柳城。”

    對了，還有個蘇僕延！

0 ~7 j$ Y( R" z0 E- S) G    陳矯頓時露出恍然之色，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與他好處。”
0 q7 [" V* r1 t0 d4 o
    “蘇僕延有一子，名曰蘇威，年已雙十。

% E+ ~5 U$ o# f7 z# a8 M    蘇僕延平日裡，對此子極為寵愛。前些時候，卑下與蘇僕延吃酒時，曾偶然聽他說，希望蘇威能夠為皇叔效力，入飛熊騎做事……只是，此事需皇叔點頭方可，卑下也不敢答應。”

    陳矯聞聽，一咬牙道：“便回去告訴蘇僕延，就說他若願意出兵，我便保蘇威入飛熊騎。
6 f: F& ~- E# i6 D0 |6 _  B  J
* W; z- f: e  @% {. m" {( G    此外，從庫府中抽調十萬錢贈與蘇僕延，相信他不會拒絕出兵。不過，千萬不要告訴他，皇叔也在柳城。這老兒最擅長偷奸耍滑，若被他知道皇叔也在柳城，難保他不生出其他念頭。
8 P8 z7 @. V8 A4 r
( d' O* e) g, ^& }2 D    此事刻不容緩，就請王長史辛苦一遭，立刻前去昌黎拜會蘇僕延。

9 ^) k! `8 W7 i- R1 ]4 @    我會通稟溫侯，而後率部前往柳城，伺機行動。”

2 b7 I; q: m3 H$ V* e  m% s    陳矯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王賀也不敢再耽擱，連忙領命而去。
5 ]9 ]) W. M! R! [8 w4 f$ g
! |. I3 w% W5 s, }: A# `/ @% \    隨後，陳矯命人前往臨渝告之呂布，而後他親點兵馬八百，連夜趕往柳城……
) M% }4 m6 _. R3 M% m% Q
    +++++++++++++++++++++++++++++++++++++++++++++++++++

; W/ |$ X7 c( i( [9 m3 t. ?    蓬！

    一塊巨石轟在柳城的城牆上，夯土築成的城牆，頓時顯出細密的裂紋，猶如一個蜘蛛網的形狀。
. l0 a4 v1 k+ @. K! z8 L8 u
    劉闖掄刀，將一個爬上城頭的烏丸叛軍劈翻在地，大聲吼道：“衡若，給我把這些狗賊趕下去。”

    夏侯蘭帶著一隊鐵衛，立刻衝到了缺口。

# l7 z9 N9 T4 v3 P2 o    兩人並肩而立，一刀一槍，生生將登上城頭的烏丸人復又趕下城牆。

    七月的陽光，照耀在柳城上空。
/ A# L' H8 d' |- e; W
% `! X2 a! I1 k  Z    城頭泛著一抹血色的光暈，空氣中更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城下，烏丸人如同潮水一般，向柳城發起兇猛的攻擊。他們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但憑藉著人數的優勢，卻對柳城造成了巨大的威脅。烏丸人在柳城生活多年，與漢人混居，也懂得一些製造之術。他們用簡易的雲梯，撞木發動攻勢，一，一股股，蜂擁而來，凶悍至極。
# ^* y) c2 y% i' F9 G; ~6 V4 y
; M' \0 n+ R6 c; H8 N    好在，史渙手下的部曲雖非正兵，但也經過嚴格的訓練。
+ j' A6 m) |9 ]# ]2 A8 Q; r0 g
    其中有不少人，是當初在青州時徵召的兵馬，戰鬥力也頗為強悍。

    在史渙從容不迫的指揮下，漢軍依靠著柳城城牆，頑強阻擊烏丸人的攻擊。一罐罐燃燒的火油灌從城中呼嘯著飛出去，砸落在人群中，頓時化作一團團火焰，更騰起一股股濃煙，直衝天際。
8 t. M/ U% N  H8 L" k7 F5 r( j% B2 H
    劉闖和夏侯蘭，則各領一隊鐵衛，在城頭上搏殺。

% D! q' X0 M: S$ s8 {& n* O    那些蜂擁而來的烏丸人剛登上城頭，便立刻迎來劉闖兇狠的攻擊。雙方在柳城城頭上，展開慘烈廝殺。戰事從清晨開始，一直到正午時分，烏丸人在猛攻一個晌午之後，終於暫緩攻勢。
8 w2 K, p; l: @+ q8 w% ]9 x
3 \! M* P1 }9 W    城頭上，鮮血橫流。

    血水順著城頭上碎石的縫隙流淌，順著女牆下的水孔流下去，把城牆染成血色。
3 b/ {" ^" k7 e, ?0 D6 N
    劉闖氣喘吁吁，拖刀來到城樓上。
( z! q* A) d/ A! ^; N- _, P) O  V, n
3 B% [0 t9 Q* t    整個人，已如同血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沾染著鮮血。

    只是他的精神看上去，依舊非常矍鑠，沒有流露出半點疲憊之色。
: R6 s- E8 r- k7 }5 O  d
    夏侯蘭則略顯疲憊，持槍走到劉闖身後站立。史渙臉色凝重，陰沉的好像要滴水一樣，凝視城下的戰場，一言不發。
8 ]0 ?! _3 H; a7 ]9 m6 z
5 L5 C& y1 U/ q, d$ y4 v9 S    戰場上，一團團火焰騰騰。

    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正有烏丸人在打掃收攏。

8 e! K5 C/ [- B4 _  F' z: ?0 ], E    從鮮卑大營的方向，傳來嗚咽的號角聲，宛如那戰場上的安魂曲……

    “主公，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9 q. J" k5 \4 _' d& s) F( M5 A
! y/ c0 R  F. v5 ~6 o    “哦？”

    “今日攻城的人，大多是烏丸人，而鮮卑主力並未出現。

. c( Y) A+ A( e  [6 x5 {; O    很明顯，那蒲頭是用烏丸人消耗咱們的力量，末將以為，過了今日之後，必然是鮮卑人發動攻勢。到時候若柳城被他們攻破，勢必會讓給烏丸人造成一個錯覺，鮮卑的戰力強大……
: L: M4 N% ]4 U" n1 E, O
& u" ^8 v8 Q" [6 G7 ^) f+ q  o    如此一來，整個遼西都將動盪，之前那些已歸化的烏丸人，難保不會再出現反覆。”
- O% y' i5 O: D$ [, x. A3 R4 c8 m
! @# e: d7 Q( |3 z6 j) r: i    用烏丸人消耗城中力量，而後行雷霆一擊嗎？

    劉闖心裡一咯噔，先前把烏丸人趕下去的喜悅，隨之一掃而空。

    這絕不是蒲頭那等傢伙能夠想出來的主意，如果說蒲頭身邊沒有智謀之士相助，劉闖是打死都不相信。

3 b: s2 k. @+ P, _# ^    “公劉，城中軍械輜重可還充足？”
( b- T* H# Y* g$ Y& E
! P0 C- z$ f& x( K& @( |( W    史渙搖搖頭，輕聲道：“只這一晌午，箭矢便損耗三亭。

    我很擔心，若明日鮮卑人攻擊，箭矢未必夠用……主公，若不然你突圍。憑主公之勇武，加上衡若和飛熊騎，定可以殺出重圍。我等戰死柳城不足為重，可若主公……還請主公將來為我等報仇雪恨就是。”

5 B' o8 u. z5 T) H4 B9 w  x' T4 c+ F    史渙只說了箭矢損耗，卻沒有說人員死傷。
" ^$ N: b# z8 k7 M
    劉闖雖然不清楚，但大體上可以估算到，必然是死傷慘重。
+ ~+ g2 o# i* b9 M5 r8 k
3 y5 e2 L& M& v7 x* f6 J6 |    也難怪，烏丸人攻勢甚夢，而且一個個悍不畏死的登城。雖然漢軍拚死抵擋，卻奈何對方人多勢眾。

    “兵馬，折損幾何？”
! N$ A0 `5 ^- b' f
+ m+ w* T) E% u4 ~/ A/ [    “這個……”
7 u, N5 q1 F- q
0 ~; i1 u' {4 |& m/ W+ ~    史渙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僅一個晌午，兒郎們的死傷當在三百以上。”
) e6 S  {  d' }. x) U. O5 p3 X
4 e' ~) I, A5 A. @6 `$ d8 L6 ~    劉闖聞聽，倒吸一口涼氣。
) R: }! U+ N6 \
4 h7 E; Z9 p  A/ I    守城漢軍多是史渙部曲，三百死傷，已超過十分之一。

" B! \2 W7 h5 @+ P2 M) \; M' G3 w    而這死傷，只是一個晌午的時間……劉闖不得不擔心，若繼續打下去，漢軍的死傷會更加驚人。
5 G2 d1 O# I, k- F$ ]( T
2 Q, n+ k: t) q# R! p    突圍嗎？

    劉闖自信，他胯下馬，掌中刀，殺出重圍並非難事。
, {; z) z6 z. f& J
0 b5 T$ B; j2 P% R1 b' t* M    可拋下柳城這許多兒郎，終非他所願意看到的結果。從他出世以來，也歷經過無數次惡戰和凶險，卻從未有過拋棄部曲的行為。更不要說，如果柳城失守，遼西動盪，他之前所做努力便付之東流，絕非劉闖願意見到的結果。雖然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臨陣脫逃，絕非劉闖所願。他相信，陽樂陳矯，以及臨渝的呂布一定會有所行動，解去這次危機。

% _/ N1 O/ i0 ~: g' S9 ~/ j9 Y- q    現在，唯有拚死抵抗，賭一回陳矯和呂布的能耐。
: M% x' ]4 k8 I0 T
    “公劉，休言要我突圍。

5 K/ r  _; C# _  v    而今時刻，我怎能棄你們離去？再說了，我城中尚有數千兵馬，更有輜重無數，哪怕鮮卑人再狡詐，也休想攻破柳城。堅持一下，最遲三日援兵定會抵達，到時候內外夾擊，何愁不勝？”
/ `: B6 R, r5 w4 q7 O8 `
    劉闖一副自信滿滿的顏色，卻讓史渙頓時打起了精神。
# l) t( j* F; W" |
- p7 W/ H+ ~1 s7 D6 ?# G    他忍不住笑了，輕輕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區區胡虜，焉得壞主公大業！”

3 o9 C& a( H0 A4 ^/ J7 o2 ]    兩人方交談片刻，城外戰鼓聲再次響起。

    烏丸人經過了短暫休整之後，再次集結兵馬，向柳城發動兇猛的攻擊。

3 X7 q. V$ e: E    這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

    烏丸人好像發瘋一樣的攻擊，也使得柳城漢軍損失慘重。雙方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昏暗才停止下來。又是一陣嗚咽的號角聲，烏丸人猛攻一日，在付出近三千死傷之後，終於偃旗息鼓。

: W% p. O9 J( n: g& J/ Z    從柳城城頭上，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漢軍血戰一整日之後，同樣死傷慘重，近六百兒郎戰死城頭。

# D- z" E3 _6 {    看著如潮水般退走的烏丸兵馬，劉闖目光中閃爍一抹凝重之色。

6 A& p# O# Z; a& k    他一手扶著女牆垛口，一手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鮮卑大營，眸光閃閃，半晌後握緊拳頭，暗自拿定主意。
/ B; l$ C+ v/ Z2 A/ v; u7 M. [$ ?( j8 ^
    “公劉，我欲偷營，你以為如何？”
  R" J" L) g6 Z6 A
; @- t% g) T. o% h. _+ ?- O    “啊？”
; S5 |5 v1 J; \
9 k* F3 ^$ W+ P% g" g# Z5 D0 F' F! _    史渙聞聽，不由得大吃一驚，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 d( A; ?8 t" L- B+ d
    他今日拚死抵擋，已是筋疲力盡，哪裡會想到偷營劫寨的事情。
: i  f  B4 o: x5 U6 a) _9 H
    “今日苦戰，兒郎們死傷頗重，士氣也不免低落。

    這樣一味守禦，恐怕也抵擋不得多久。你也看到了，那些烏丸人是何等瘋狂……明日若換做了鮮卑人攻擊，定然會更加兇猛。既然如此，不弱主動出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鮮卑人今日雖未參與進攻，但以逸待勞了一日，難免會有鬆懈。我趁機偷襲，必然能大獲全勝。”

* H* f8 O2 R8 i6 t    史渙聽罷，輕輕點頭。
$ @8 \( d" A. h+ b) ~# {6 v$ q
4 Z+ z7 Y5 O. A: V* M9 |# R3 F    不得不說，劉闖所言雖然看似莽撞，但頗有道理。

    只這樣的防禦，終究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鮮卑人想來也非常清楚，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一旦漢軍反應過來，必然會瘋狂回援。那時候，這支鮮卑人便不得不面對腹背受敵的局面。

    所以，他們今日用烏丸人消耗城裡的力量，來日必然攻勢更猛，甚至會想要一戰功成……

    可他們絕不會想到，漢軍竟然在這個時候發動反擊。
/ c+ j, C. N4 p% n8 q
2 c0 L% [: ^+ n- M, I* T    想到這裡，史渙也動了心，輕聲道：“卻不知主公，欲如何偷襲？”

    柳城城門已經被封死，想要殺出去，絕非一樁簡單的事情，更不能打草驚蛇。
( \7 B" s+ Y+ T; P
    鮮卑人那邊，有智謀之士，一定會有所提防。所以要偷襲，也不容易，必須要有萬全之策。

    劉闖沉吟半晌後，在史渙耳邊低聲細語。
: ^( c- b) u1 o4 D: W& d
- p9 J) X# B2 j8 b& F) z' ]0 V    史渙蹙眉聆聽，臉上更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 j* x) i% W1 U8 q/ e9 q    “主公，這太危險了！”
* p; A) P9 k) r' B/ P. l
    “自古成功細中取，從來富貴險中求……若不如此，焉得瞞過鮮卑人？
8 P+ O% I- P2 D0 e
    此事我已決定，公劉休再勸說。你只管收好柳城，待天黑之後，我和衡若前往，定能大獲全勝。
" E: p% |' M% g7 w! \; X' n
    不過，你要小心一件事。

    昨夜雖已清除了不少細作，但難保沒有漏網之魚。
) r( r* v3 H/ r( H( u4 q0 W
" x8 H8 a# N# e    今晚，還需加緊巡查，確保城中不生亂事……”
+ v4 t+ R6 H2 N- D
    史渙心裡也清楚，劉闖是個極有主意的人。
0 C( O0 O4 c7 k" n
, |  G  q" g, `  }1 T$ E; z    一旦他拿定了主意，想要勸說他改變，並非一樁易事。
( ^9 \9 r2 E9 _" S* @; }* S# W
. a8 \2 `4 o, y3 r/ _  e" R    既然如此，他也只有點頭答應。
" J4 O8 g. J2 e; H& s0 C
    +++++++++++++++++++++++++++++++++++++++++++++++

    當下，劉闖和夏侯蘭商議一番，並從飛熊騎中，選出了三百悍勇之士。

    這飛熊騎的成員，挑選本就非常嚴格，可謂百里挑一。如今又從中選出三百悍卒，其戰力自然驚人。

    最重要的是，這飛熊騎今日並未登城苦戰，故而精力充沛。

! r" i' v/ L' ^- z9 p    劉闖命人備好酒肉，與三百悍卒飽食一頓之後，又回房蒙頭大睡。
; O$ n" a5 c# X# V9 [. ?
    待天將子時，劉闖精神抖擻的來到城頭上。夏侯蘭和三百悍卒已等候多時，而史渙更準備好了足夠的繩索，趁著夜色，將劉闖夏侯蘭和那三百悍卒從城上吊下去，悄然來到了城外。

+ a1 O; K! A9 O# Y    今晚的夜色，頗為昏沉。
- B9 `  L. ]2 f* X) J7 v
0 |9 F1 X! V0 c9 D" |, ^) C    也許是因為苦戰了一日，連老天都懶得再來眷顧，故而烏雲密佈，伸手不見五指。

    雙腳落在地上，劉闖立刻招來了夏侯蘭。兩人商議一下，點齊了人手，便朝著鮮卑大營跑去。

) X+ |0 u9 x% U; R    一路上，到處是屍體。
0 S: N! w  S, l# w2 K7 u9 Q9 O* Q
    空氣之中，混雜著鮮血和火油硝石的味道，令人頗為不適。
3 t/ Q- Z8 q1 x: u/ `% s+ Y
+ |& |2 W2 z8 K7 Z) s: k0 P    劉闖已經向史渙打聽清楚了路徑，在夜幕的掩護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鮮卑大營的側翼。
2 n) U, {1 @4 A! T; [" L
8 g5 d/ R  m- V# f9 I% x/ ]    這鮮卑大營，臨渝水而建。

    一邊是繁茂的蘆葦蕩，掩護著劉闖等人來到營外。

+ m0 H! i+ \" E* v* e    從樓子山風向吹來的風，帶著一絲絲涼意。劉闖蹲下身子，手搭涼棚眺望，只見鮮卑大營內，燈火閃亮，不時傳來馬嘶聲，更有一陣陣騷臭味從遠處傳來。十幾名鮮卑軍卒，說著鮮卑土話從營中走出，每個人手裡還拎著兩隻水桶。他們在河邊打了水，而後又返回營內。

    營門口，有幾名軍卒守衛，不過看上去，都無精打采。

- A8 s; ?% V7 V1 Z  v, t% i    “公子，這好像是鮮卑人的馬營。”

    劉闖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 \- s) X) G) V    由於柳城之戰已演變為攻城戰，所以鮮卑人的馬匹便集中一處管理。
& C" R: [$ N+ m+ y
/ K" H6 D+ X# B* Y/ R    而眼前這營寨，顯然就是鮮卑人的戰馬集中營……劉闖眼珠子一轉，突然間計上心來。
: O/ Z, s( [1 d. B4 R
    “此天助我也……衡若，說不得今日咱們便可大獲全勝，解了柳城之圍。”

4 f$ ?" E, h9 C1 o    夏侯蘭聞聽一怔，露出詫異之色。

    卻見劉闖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幾句，“昔日有田單火牛陣大敗燕人，今日咱們便效仿先賢，要這些鮮卑人吃一個大虧。”
( V' r& J) ?; @  F; _( L/ P/ ?
$ E: I0 ~2 Q/ @/ F6 `
) l# {$ @2 S"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3章 火馬狂奔

    梆梆梆！

    三聲梆子響後，已是三更天。
4 J1 d5 f* a  b/ q! K  \( b% P
    鮮卑大營漸趨平靜，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哭泣聲，是從烏丸人駐地傳來。

    整個鮮卑大營，鴉雀無聲。
! p% Y" r! v$ i( [% Z
    守衛在馬營轅門外的幾個侍衛，靠著轅門無精打采的站立……
- ?5 d, L0 F0 n# \' S9 R1 U1 m
    差不多是時候了！
) k8 ?! D2 q0 z; T6 ^/ g- B
9 }) \2 z& h% E/ W9 v  `4 j    劉闖等人躲在蘆葦叢中已有四五個小時。眼看著鮮卑大營的守衛越來越鬆懈，他朝夏侯蘭做了一個手勢，而後貓著腰從蘆葦叢中走出，緩緩靠近馬營轅門。在他身後，一百多鐵衛緊緊跟隨。當來到馬營轅門外的時候，那守衛在轅門口的鮮卑士兵才迷迷糊糊覺察到有人靠近。

    “誰！”

( F: V3 ?" O4 u$ E! S    一個鮮卑士兵睜開朦朧睡眼，懶洋洋的問了一句。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肯定是自己人。畢竟，漢人被困柳城，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出現。

    只是，當他看清楚來人打扮的一剎那，眼前突然閃過一抹光毫。

; e% i1 x6 D4 ?% b: _- n8 O0 Q1 j    劉闖眼見被對方覺察，便抬手擲出三支小槍。小槍快如閃電，將那守衛當場擊斃。與此同時，劉闖身後的鐵衛也衝到轅門口，乾淨俐落的把那幾名守衛幹掉，沒有弄出任何的動靜。

( T$ L% R* H$ x/ h1 L, ]* c    那蒲頭，大意了！

+ G! h! E( t+ O9 Z4 n    劉闖一擺手，便帶著人溜進馬營內。

    這座馬營的規模不小，裡面只有存放了兩三千匹戰馬。

    劉闖走到馬棚外，看著那馬棚內一匹匹高頭大馬，心中暗叫一聲可惜。
4 ]. [. j9 r: o9 }" l! V; g$ e4 w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他發出感嘆的時候，見馬營內幾乎不見人跡，他立刻命鐵衛過去。將隨身攜帶的火油塗抹在戰馬的身上，而後將馬匹從馬棚中趕出來，又用繩索繫好，這才鬆了口氣。

3 u/ q0 ]6 a4 l3 ]    夏侯蘭一身鮮血，快步來到劉闖的身邊。
* ^& h6 T+ R" L) c" J: ^
8 Y% D# w* G( I+ u& h$ O    馬營的守衛大約有二三百人，卻被夏侯蘭帶著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一個乾淨。
% f" c7 g* t7 L6 r! v' S
    看著聚在營中空地上的戰馬，夏侯蘭也不禁感到可惜，“若這些馬給我，定為主公再建一支鐵騎。”

    劉闖聞聽。微微一笑。

- E1 B8 e& V" I! x    他命人牽出三百匹戰馬，而後看了看天色，已近四更天。

4 O! o. W7 h+ k0 H# Q    “衡若，動手吧。”

    夏侯蘭點點頭，立刻命人把繫在戰馬身上的繩索點燃。而後迅速退出馬營，並關閉了轅門。
3 J0 n( I2 I: V" h  K3 A
7 t9 z8 P" t& D4 e5 ]( U    繩索上的火焰碰觸戰馬身上的火油，頓時燃燒起來。
0 w6 k' m7 g( e& K) d/ ~* r
# X# |& L- U5 j; d" d* {    兩千多匹受驚的戰馬希聿聿慘嘶，仰蹄朝著鮮卑大營飛奔而去。

    東漢時，為了防止雨水滲透，帳篷上多塗抹油脂。當這兩千多匹戰馬衝入鮮卑大營之後，立刻便引起了熊熊大火。

    睡夢中的鮮卑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當火馬群到了跟前時，竟手足無措。
5 `. E2 o" M3 Z9 p
$ u- {# H. s- M& Z+ R    劉闖飛身上馬，策馬來到一座土丘之上。鳥瞰鮮卑大營，火勢蒸騰，遠遠看去，猶如火海一般。

7 [1 u) E1 f4 T5 d+ r5 w0 g    蒲頭在中軍大帳中。被騷亂聲吵醒。

6 T8 P! @9 @2 d2 J+ y    他赤足披衣而出，卻見數以千計的火馬在軍營中橫衝直撞。

6 C* k/ `3 H' u, {* @7 w3 i5 U    “發生了什麼事？”

2 q$ L, U- I( L    蒲頭大驚失色。連聲高喊。

    一名鮮卑士卒跌跌撞撞跑到蒲頭面前，“蒲頭大人，大事不好……也不知怎地，那馬營馬匹突然起火，闖入營地。”
, h3 {& O0 o) d* E5 S/ e
* I: Y& K1 R3 c% w  t; w    “不好，漢軍偷營！”
$ Y; u( Y/ F9 K6 P  f
    沒等蒲頭反應過來，便聽得一聲驚呼。

    蒲頭回頭看去，卻是那位田先生。
6 {. @) W( ]6 r0 q  O. d2 e1 Q( M
# e9 v$ K2 B5 c6 w: s    他剛要開口詢問，忽聽一陣喊殺聲響起。

    一隊漢軍鐵騎，從轅門外衝入鮮卑大營……此時，鮮卑大營亂作一團，根本無人指揮。那支漢軍衝入鮮卑大營之後，逢人就殺，見人就砍。為首兩員漢將，一個捧刀馳騁，一個舞槍衝殺。這兩員漢將，如同兩頭下山猛虎般，衝入大營之後如入無人之境，只殺得鮮卑大營血流成河。
  W7 L8 O- \+ F! A
    蒲頭也慌了手腳，大聲叫喊。

/ r+ [. f# G5 |1 p. ]8 b    這時候，有人牽來一匹戰馬，蒲頭剛跨坐馬上，卻見一騎飛馳而來。

    “蒲頭狗賊，拿命來。”

. j8 M3 f# Y7 t9 V0 Z+ z: S    那漢將縱馬飛奔，手中大刀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光，帶著一股強猛罡風，呼的便向蒲頭劈來。
8 Q" a4 g! u/ m
# k) F) G4 n# `# t" R" W    蒲頭剛在馬上坐穩，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漢將的模樣，匆忙間舉刀相迎。
8 C/ W& i3 B/ v) d% r9 B# |
    就聽鐺的一聲響，蒲頭只覺從刀上傳來一股巨力，胯下馬希聿聿一聲長嘶，連退數步。蒲頭的手臂更沒了知覺，手中大刀更脫手飛出去。他大叫一聲不好，撥馬就想要逃走。哪知道那漢將刀疾馬快，一刀被封擋住之後，大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唰的又是一刀砍過來……

    “蒲頭大人小心！”
: v0 [% v& n6 K8 W+ h* B
    蒲頭的親衛見此情況，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大聲提醒。
; W& A3 r2 c9 e( \/ u) v" L! ^( G& U# o
    可是，那刀光如同閃電一般，蒲頭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眼角餘光只見一抹寒光掠過，哢嚓一聲便將蒲頭人頭砍下。鮮血從腔子裡噴湧出來，蒲頭的屍體在馬上晃了兩晃，便栽落馬下。
7 u( s: Q$ b! I7 ?
    “蒲頭大人被漢人殺了！”
5 A! d- d8 ~" ^
' Q8 i" J3 a, f    “蒲頭大人死了……”
! P" k; `, c: s8 v! K9 U) ]
9 }5 j' m9 D  }" {    鮮卑士兵眼睜睜看著蒲頭人頭落地，先一怔，旋即大驚失色。
$ b- s$ I! p/ D9 _6 D' o" y( ]  d9 [
    幾個鮮卑將領縱馬衝來想要為蒲頭報仇，卻不想另一個漢將縱馬迎上前，大槍一輪，便把對方攔住。
+ Q' W+ U  n( K2 r- x  N$ b, u" W! {
    劉闖殺了蒲頭之後，便不再理睬蒲頭的屍體。

! D( f+ c1 s) M8 N$ T    他在馬上高舉甲子劍，厲聲喝道：“兒郎們，隨我斬殺胡虜，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2 Y& c# L- F1 G! I
; o: _: O( X# x: r" u. c    “斬殺胡虜，建功立業！”
9 n; l& n2 X  S+ s: S
/ j" _' j5 A6 h: p: y1 u! q    三百飛熊騎鐵衛齊聲高喝，跟隨著劉闖便殺入亂軍之中。

    此時，鮮卑大營已經化為火海，延綿十數里的營地，盡被烈焰吞噬。那兩千多匹火馬，在橫衝直撞的一陣之後，終於支撐不住，一匹匹倒地身亡。不過。已經足夠了……這兩千多匹戰馬縱橫整個鮮卑營地，甚至還衝散了四五個馬營，成千上萬的戰馬呼嘯而出，在營地中四處狂奔。
! y; O( x" ^: A
    這許多受驚的戰馬瘋起來，根本無人可以阻擋。
2 _+ Q& J% i( Z# p3 b
( M" D- L* e6 u    位於鮮卑大營一側的烏丸大營，也受到驚馬的波及，在瞬息之間，陷入混亂之中……

    劉闖和夏侯蘭帶著三百鐵衛在鮮卑大營裡殺了一個七進七出，當天光大亮的時候。終於人睏馬乏，停止了戰鬥。
6 P! k, F, F) G
    不過，早在柳城城中得到消息的史渙，已命人將城門打開，帶著漢軍兵馬殺出城來。

- `+ \% F  `( O! g8 b    在渝水河畔。出現了一幕驚人的景象。

0 l  v; g) h7 t$ T# K; l% g0 `0 c    數千漢軍，追殺著十倍於己的鮮卑人和烏丸人，沿途所見，儘是鮮卑人和烏丸人的屍體……

3 B3 K) J4 r" L0 I6 e2 W# _    被火馬衝擊，被驚馬踩踏，很多鮮卑人甚至到死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8 k: M7 Z  @: ?/ [
- j; i5 R$ r% }" C5 y3 ^    劉闖已經換乘象龍，策馬登上一座土丘。在他身後。史渙帶著百餘人緊緊跟隨，而夏侯蘭則率領飛熊騎出擊，繼續追殺敵人。

: L- ^9 z9 `/ g) b) E2 h2 L6 P    “今日之事，恍若一夢。”
. p, p% [5 U6 p( A( [7 W+ j
% K: U- s' C% j" o. y, J; b. {: u( ?    劉闖並未想到。那兩千多匹火馬會造成這樣的一個結果，以至於騎在馬上，仍感到有些發懵。
4 ^! u& f. @* y( H+ o# ?- s
    “這次真的是運氣好，若非蒲頭輕敵。馬營竟然沒有任何守衛，恐怕也不會有此大勝。”
& x2 u  J- _4 S5 j, s4 u# C
    史渙卻笑道：“此主公鴻運天氣。若非上天所命，焉得有今日之大勝？”
, x. m1 B# ^1 P8 L/ f
    “是嗎？”

    劉闖也笑了，但旋即，臉上有蒙上一層陰霾。

    “我本不想這麼早對鮮卑人開戰，不成想鮮卑人竟主動上門。

    這次也幸虧是鮮卑人不知道我在柳城，若不然他們從一開始便猛攻，則你我必有性命之憂。”

    史渙聽罷，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大戰時他並未有此感受，如今細想，也不禁心驚肉跳。
( j3 o/ C* B3 v, J4 s' m+ h
; I5 R0 @; a3 Z3 ]: X* W    沒錯，如果蒲頭知道劉闖也在柳城的話，恐怕就不會用那勞什子消耗戰術，從一開始就會向柳城發動兇猛攻擊。也正是蒲頭想要保存實力，所以才讓劉闖倖免於難，更有了今日大勝。

( M0 X, k0 e1 \7 C5 p    只是，劉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燕荔游和卜賁異這次聯手，本就透著古怪。
# R, D0 ?* q6 u! l0 u
    而這次蒲頭戰死柳城下，鮮卑人大敗而回，那燕荔游又怎可能善罷甘休？可以想像，接下來那燕荔游定然會和劉闖不死不休。劉闖不怕鮮卑人，可如今他正全力應付幽州之戰，並無心思和鮮卑人糾纏。這樣一來，只怕要被鮮卑人困住手腳，接下來對幽州之戰，必不輕鬆。
' W9 V* N  v/ X' Q; ^9 Q+ M: L! `
0 `5 u% y9 ?% L    “主公，有何打算？”
: Q. K9 K* K) B  a/ n6 _
/ g3 O* c. y" |- J, Z' D! K    劉闖沉吟許久後，突然一咬牙，似乎拿定了主意。

; P* L, K! ~) y7 H9 c    “既然鮮卑人要戰，那我索性在北疆燃起戰火。

    鮮卑人擅長野戰，機動能力極強。若一味被動的防守，我等便從一開始，落入下風……我準備派一支兵馬，深入北疆，襲掠鮮卑。我倒要看看，那鮮卑人是否能夠抵擋住我漢軍鐵騎。
- a& ?7 G* ~) A+ \8 y6 v# Z; T
2 c3 ^  K7 l5 E% ~8 e6 Z" s" X) A    當年冠軍侯曾殺得胡虜望風而逃，今日我當效仿冠軍侯，讓北疆染紅……”
* G3 a! ~; m$ i
1 `0 h! y' G& n1 a. a    史渙眼睛一亮，忍不住問道：“不知主公準備派誰前往？”
; _' X4 m8 @3 m: c% P  w
8 J( l) k, k2 O  j    劉闖一愣，看著史渙道：“莫非公劉有合適人選？”
; n+ z+ j! r5 n8 ]8 q) C! a# A6 _
    史渙笑道：“若論與胡虜交鋒，主公帳下，無人能夠比溫侯更加熟悉。

    溫侯雖然年邁，但雄風猶在。他當年在五原馳騁草原，令胡虜望風而逃。如今，溫侯左右無事，可命他為主將，輔以兩員大將殺入草原。想那燕荔游，到時候必然會後悔得罪了主公。”

    讓呂布掛帥？

; `$ y/ Y- @2 D* H( V+ }. v$ O& n    劉闖心中，不由得暗自點頭。
: |9 s% H" Q5 C. ^2 e  p
2 H0 m) ?4 G" J! G( q& b& h4 B    論騎戰之術，的確是無人能出呂布左右。

    可呂布畢竟年邁，北疆朔風強猛，也不知道能否撐得住。
+ M8 X6 L7 {; `  K$ L
+ a; Y" x! m, o: W8 {0 I    此外，以何人為副將，配合呂布征殺？劉闖的腦海中，在電光火石間閃過無數個人名來……
. q3 `- F) r3 L" y/ x$ D
: U3 }, Y+ A% Y0 v! t    要說，最適合的人選，莫過於張遼。

: O" b7 s2 C- x6 _: b: F- P    張遼跟隨呂布多年，配合可謂相得益彰，彼此間非常熟悉。
  X- Z& T& @1 Z: B4 {8 x
: }, g" X) S# w' C0 |1 E" S+ Z    而且張遼驍勇善戰，也的確合適。但劉闖卻不想讓張遼出戰，在他看來，張遼還有大用。

/ I# q  l& P- u; S; U. q    “公劉以為，誰人為副合適？”

/ j7 P# m9 U. R1 c    史渙微微一笑。輕聲道：“以君侯為主，並非是讓他征戰沙場，而是要借用九原虓虎之名，震懾胡虜。所以，溫侯只需坐鎮中軍即可，所以這副將，便要選那驍勇善戰之人，更兼精通騎戰。
( c$ G1 u; Q3 _' J- ]0 K& B
# b6 _5 `9 K; h    末將以為，主公帳下適合為副將者有三。
8 I( M1 t# F, p5 r5 j4 p" Y
    子龍今在雍奴。抵禦張郃大軍，不可以輕動。
2 R, B$ b2 G) a
2 i6 l3 ]! a% e1 K    不如命衡若與文長為輔，協助溫侯出征北疆，到時候主公自可以免去後顧之憂。”

  ^2 v& E9 u8 i! J& O/ Y    劉闖聞聽，不由得詫異向史渙看去。
2 C; s+ U  o- \" `: w4 J# d0 h4 t
    不得不說。史渙這個人比不得張遼趙雲這些人的驍勇，但若說行軍打仗，謀劃佈局卻不遜色。

    這是一個帥才！
0 L7 _+ K" C7 Q+ w7 }3 a
  m  s1 q  Z( @    一個未必就遜色於張遼之流的帥才……

    “可是，我要文長駐守玄菟郡，是擔心夫余國人作亂啊。”

. c! L5 _1 C2 l    史渙笑道：“主公這便想錯了……想當初，夫余國之所以敢寇邊作亂，更多是因為朝綱混亂。無人顧及遼東。加之那高句麗為禍，公孫度放縱，夫余國才敢做那等事情。可現在，遼東盡歸主公之手。而且高句麗更被主公納入我大漢疆土。如此一來，夫余國焉敢再來招惹？

    主公征伐北疆，夫余國不但不敢作亂，甚至會心甘情願。配合主公。
7 P2 }4 M% ~$ b9 U3 v6 ]
' e. M' A! f5 o6 r) p" C* v! o9 o* b    那夫余國人便不受燕荔游的威脅嗎？主公要征伐燕荔游，大可以派人與夫余國主商議。他定會鼎力相助。”

# l  d/ u; ~( z+ V    史渙說的，頗有道理。
* I0 b) E6 V7 v" m7 |6 G
2 @+ l' y- A  Q" {. s6 W    劉闖忍不住連連點頭，片刻之後，他輕聲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 J4 b4 a' C7 v* [3 Q( W: d6 ~
    拉攏夫余國，聯手攻擊燕荔游……這樣一來，夫余國便可以分擔很大一部分的兵力，劉闖也不會感到壓力太大。

0 L3 f! c+ P! h* k    只是征伐北疆，畢竟不是一樁小事。

# |8 i, k- O- G5 K4 d) T' ~4 C+ B    劉闖雖然已拿定了主意，也要回去與眾人商議，才能最終做出決定。
2 P# u* k7 M; ^$ t2 n- o' J
    ++++++++++++++++++++++++++++++++++++++++++++++++++++
! s* z) V3 |! R: n  s
+ u: ^& E9 C: o2 h! w1 @4 v: Y6 `    到正午時分，戰事已基本停息。
$ G; E: R8 a8 M$ D! p
/ {+ o/ A( b0 g; L    辰時，有陳矯率八百義勇從陽樂穿樓子山趕來，旋即便加入戰團。

  U9 q5 [! ?2 G" l7 l    伴隨著陳矯的出現，也預示著柳城之戰告以段落。劉闖親自迎接了陳矯，更對陳矯連聲讚揚。

    陳矯手中也沒有多少兵馬，卻敢帶著人從陽樂馳援，足見其忠義。
2 G; L4 o5 W$ \: h
    “主公，我在路上抓到一人，看上去頗有古怪。”

6 q' j" X2 W; C$ S2 x; ]    “哦？”
( a% h. y' ~) @& `2 {) N
    劉闖聞聽一怔，便問道：“季弼抓到何人？”
# R4 C  L; d+ D7 L5 f
    “此人自稱是鮮卑俘虜，不過言談舉止，卻頗有不俗。”

    劉闖想了想，讓陳矯把那人帶來。

$ C; M* X+ A( _2 `4 {5 J* g$ u, h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陳矯領著一個三十出頭模樣，相貌頗為英武的男子走上大堂。
& a+ r. [0 C! B2 V$ ?  v0 F# {
    那男子穿著一件灰布襜褕，頭戴襆頭，看上去頗為寒酸。只是從他舉止來看，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氣概。

    男子本彎著腰，縮著頭，看上去頗有些畏懼。

    但劉闖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並不是像表面上看去的那麼恐懼。
( p0 J0 ^3 G5 L
    “你叫什麼名字。”
) Z+ Z4 z% R9 d8 |# j# D
( I2 T( a' h2 B( S8 L& l4 w1 A2 ]$ J    “草民，名叫田旺。”

    田旺？
. g3 g) l7 j+ U; {5 h. J
6 N' `7 C5 \4 ]3 u# q% c    這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名字，至少在劉闖的記憶當中，沒有任何印象。

$ @  o9 n! ]3 ]! m. c    “你因何在鮮卑人之中？”

' I8 W5 y# N3 M5 l1 `+ {    田旺連忙解釋，說他原本只是遼西普通百姓，一直住在邊塞。這次鮮卑人長途奔襲，他被鮮卑人抓住。因為他精通鮮卑語和烏丸語，故而沒有被鮮卑人所殺，一直留在軍中做雜役。

    劉闖一邊聽著他的解釋，同時站起身來，來到田旺的身邊。
3 A1 J: F+ F+ M. S, b2 y
    他圍著田旺轉了兩圈，突然道：“你方才說，你在邊塞生活？不知何以維生？”

- R& {4 L0 ^# k$ E0 @& [* Q# w3 l" J$ t    “哦，草民是以放牧為生。”
7 h2 D8 H7 X6 |$ |
    “你說謊！”

* X3 k' N- `  u/ z    劉闖突然一聲厲喝，一把抓住田旺的衣服，手上用力，一下子撕開了田旺的衣領。

% E" }7 O% O/ v    “你肌膚白皙，如何是以放牧為生？
- j+ q2 ~5 ^7 f" g. _; e/ Y
    我雖不懂放牧，卻知道這放牧每日要風吹日曬，何來你這樣的肌膚？還有，一個放牧的人，在鮮卑人當中做雜役，卻穿著一雙價值十貫的鞋子。你莫非以為，某家是傻子，瞎子不成？”
, j" k8 v9 I. Q3 R- q+ X3 R
    田旺臉色一變，卻沒有流露出驚慌之色。

    他揚起頭，盯著劉闖半晌，突然問道：“敢問將軍大名？”
8 K0 d0 f5 W3 |& |" e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你是何人？”
, a: \! @0 z3 b
    田旺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驚色，突然間頓足道：“沒想到皇叔竟然身在柳城，若早知這樣，便不該讓那烏丸人消耗，而是一到柳城，便發動強攻。相信以柳城之兵力，絕抵禦不得太久。”
, W9 f. |# B* \2 \* _  u: @
    聽上去，是這個傢伙建議蒲頭用烏丸人消耗漢軍力量？
% T) i' W5 c7 f8 ~7 T4 i/ A# z3 y
1 Y  b, p9 B. J3 P- z! U8 H    劉闖眼睛一眯，沉聲很問道：“你，究竟何人？”

" u" Z& C& [8 \6 ~: f    “既然皇叔當面，若在藏頭縮腳，便要被皇叔看輕。
# [( b! L$ b7 p8 R
    草民名叫田疇，右北平人氏……久聞皇叔大名，不想今日拜會，卻是在這等場合。怪不得柳城防禦如此堅決，怪不得昨日突然火馬奔襲。想來這都是皇叔手臂，田疇不勝敬佩……”

    田疇？
2 n; b/ v2 Y9 m" f5 k$ \' A
# A; O* H) ~. W& S    劉闖不由得一怔。
* \+ e3 h2 @7 C( o6 S+ S
; _( H) {. D2 O; |" y; o/ z+ p5 W! q    這名字聽上去好熟悉，似乎有些印象。

    對了，三國演義中，有一個名叫田續的人，從鐘會和鄧艾功法西川。後因嫉妒鄧艾父子，趁鐘會之亂的時候，殺死了鄧艾鄧忠父子。那個田續，似乎就是田疇的侄孫。
- ^: d# ~  b5 J$ U) O& [
    “你便是田子泰？”
+ W0 W5 M7 m# l5 Z- w% p
8 [1 J1 f# N4 @( S7 \! `6 ^    陳矯驚訝問道：“當年劉幽州待你何其恩重，何以今日卻要助那鮮卑人，來犯我遼西？
1 O) @: b, ]  g# W) V- a% }
% i8 u. v* W" i( n# g    我記得你當年可是極為敵視鮮卑人，如今皇叔平復幽州，何以背叛朝廷，為那鮮卑人效力？”

    聽上去，這個田疇名氣還不小。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便看著田疇，等他回答。

. X* P( }3 `: Y& T6 y6 z0 q* ?: o) X    田疇卻毫無愧色，朝陳矯一拱手，“某亦久聞季弼之名。
0 i# j! T  |5 `0 l& B6 \
8 K2 Z( t8 ^) y: c    我今日所為，非是背叛朝廷，乃奉朝廷差遣。今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意欲中興漢室，皇叔即為漢臣，自當協助司空夾擊袁紹，討伐不臣。可以我觀察，皇叔卻在遼東擁兵自重，莫非欲圖謀不軌乎？”
4 V* w8 t3 K6 Z- @

1月23

* m/ G1 j5 a6 H
卷三 幽州雪 第284章 洛神（一）
0 Y7 O: N! k" I' h3 _
    田疇是誰？
/ x. Z3 p; A/ _. c+ ?) E7 V
    劉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 Q: w5 m5 I8 a* q- J( Z% i/ J    事實上，當他得知田疇勾結燕荔遊襲擊遼西的時候，內心中便把田疇視為一個死人。骨子裏，劉闖有點憤青情節，對勾結異族的人，恨之入骨。在後世，田疇這種人就是一個漢奸。

    不過，在東漢時期，勾結異族的事情層出不窮，引狼入室更見怪不怪。
; d. U+ O! `6 f
" x- {$ \! d' h6 d9 x2 z- K6 I    劉虞曾經和鮮卑人合作過，董卓進駐洛陽時，手中有一支號稱東漢八大精兵的屠格鐵騎；袁紹在征伐公孫瓚的時候，曾先後引入烏丸鐵騎，更數次與鮮卑人合作，對公孫瓚進行夾擊……

5 Y* a4 E  M) {    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中，和異族合作並無不可。
' [- c) H/ N3 L- |
: y; c- ?3 e' \. T: F7 d    但是在劉闖看來，這便是背叛祖宗。

    +++++++++++++++++++++++++++++++++++++++++++++++++++++++

    田疇，在幽州的名望不弱。

' r8 x; `$ [# z    身為右北平名士，自有一幫子為他捧臭腳的人。

3 W+ D. C+ D% q( R$ @0 K7 j$ k    甚至包括陳矯在內，也不讚成劉闖誅殺田疇。一來，這田疇的確是有才能。在短短的時間裏，竟勾結鮮卑，聯合烏丸，甚至讓卜賁異和燕荔遊放棄恩怨，進行合作，都說明了他的能力。

    “主公今取幽州，更需幽州士人支持。

    田疇或許不足為慮，然則在幽州的聲望極高。若誅殺田疇，勢必會引起幽州士人反感，甚至可能會引發更強烈的反彈。昔日曹操殺邊讓，便是前車之鑒。主公就算不想用田子泰，也可以把他留在身邊。千金買馬骨，主公以德報怨。定然能獲得更多的幽州有識之士的讚賞……”
  I+ r) u5 b1 N. b/ i9 p& S
    你不殺田疇，可以把他軟禁起來。
4 O- Y. \9 k3 i( w" H9 T
    至少可以顯示出你的肚量。

    陳矯是為劉闖考慮，這一點劉闖也非常清楚。

    在三思之後，他決定拜田疇為征北將軍掾，以幕僚的身份把他留在身邊。
# f( e- o7 P& @# X( m
    不過，這只是對外的說法，實際上是等於把田疇看管起來，劉闖甚至不會委以田疇任何事務。
# w1 g: F. c$ ]" u$ S0 _" c
6 j7 ^5 C- q: D. g) G& V    “季弼，看起來曹操已對我生出殺意。”

- _* h  B- s1 T: j" Z    入夜之後。劉闖將陳矯和史渙找來，語氣極為凝重。

    陳矯道：“這想來也正常，主公在遼東聲勢越來越盛，曹操一方面希望主公能夠牽制袁紹，另一方面也不想主公太過強勢。此前衣帶詔事發。主公更名列其中，那曹操焉能不怒？
9 A4 C3 r/ T9 ^# @" W6 F
    他剛把女兒嫁於主公，還授以征北將軍之職。

8 D; d  O. V! J( ~6 u. |    可扭過頭來，主公便要反他，換做卑下為曹司空，恐怕也會對主公心生惡念吧。”
' V& J! [* g% o" l  U# l  X5 d
    這一番話出口，劉闖忍不住笑了。
% C; P- I1 T  ^1 K7 t7 E
# G$ s3 f% U, h" Y8 O    不過。他旋即正色道：“如今雖未撕破臉皮，但大家已心知肚明。

, h" e1 z' M' ?* p. d6 l    既然如此，公劉立刻派人前往臨渝，請我那丈人連夜趕往孤竹城。將劉曄劉子揚給我扣押。”

7 y) h3 o- I, a5 T) r    陳矯一怔，“子揚恐怕和此事，並無干係吧。”

    劉闖微微一笑，“我也知道子揚與此事無關。左右和曹操會有一戰，而子揚大才。我又怎可能再讓他回去，為曹操效力？這豈不是給我自己日後添堵？這種事情，我斷然不會去做。
) M- s+ Z8 O! ^# z* l( ~. O4 E, E. `
' W9 w; \# X' V9 B: ?    扣下子揚，勿需贅言。
) ~# O  P0 P8 A
    我已決意請溫侯出征北疆，便讓子揚隨行吧。

    劉曄好歹也是漢室宗親，今為大漢開疆擴土，揚威域外，他斷不會拒絕。至於黃鬚兒，倒不必為難。待我回去之後問明，若他真想要回許都，我便送他回去。此我與曹操恩怨，不能禍及家人。”

9 S/ [# H/ K/ E1 b    陳矯聽罷，不由得連聲稱讚。
- E$ t! a: `: i$ q) y
    對於劉闖的這個安排，他沒什麼意義。

    雖然覺得扣押使者不合禮數，可劉闖卻是要征用劉曄，讓他為漢室效力，於情於理也能說得過去。

    “公劉，戰果可曾清點出來？”

9 F. a+ }, O/ [# l    史渙連忙躬身回道：“此次柳城之戰，可謂一場大劫。
' L" U' b: e: r) W7 I2 a
    主公一把大火，火燒鮮卑三十里聯營，賊虜死傷無數……方柳城主簿粗略清點，鮮卑賊虜昨夜死傷當在四千以上，日間追殺時，被兒郎們斬殺者，約三千余眾，俘虜賊虜逾萬余人，繳獲戰馬八千余匹，帳篷軍械輜重不計其數。此外，烏丸叛軍同樣死傷慘重，兩萬叛軍折損三亭，被俘者近萬人，余者逃匿，或往遼東方向逃逸，或逃入北疆，以難以再成氣候。”

    烏丸人折損三亭，也就是死傷五千以上。
2 H, \, l% C1 ?7 C  b
    若依照這個戰果計算，的確是自漢帝登基以來，漢室對異族前所未有之大勝。
) n( c2 J7 `9 Y
  F4 V; e( t* q# Y5 D6 ?! C) I& S    只是兩萬多俘虜……
* A7 p" r/ b8 x1 X
    劉闖聽罷之後也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 Z2 x$ k& Q. h, F  b    依著他的想法，對這些異族，當以血腥鎮壓。

    兩萬多俘虜殺了漚肥，才能震懾域外。可這是兩萬余人，殺了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殺俘，自古便為不祥之兆。在戰場上殺得再多都沒關系，但人家已經投降了再殺，總有些不太方便。

" B: d0 K% I- g- b7 J; B; C    可兩萬多俘虜，又該如何安置？
2 ?5 T0 d- E. d
* R0 O& a( ~, Q  y' `0 _# }    這吃喝拉撒，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遼東更非富庶之地，如何能養的這麼多閑人？
+ F9 w$ i* r  }( A+ K! ~
    好在，史渙早有對策，見劉闖為此頭疼，便笑道：“主公不必煩惱，而今遼西遼東，大半荒蕪，許多地方道路不暢。自年初時，主公便推行修路，這些俘虜既然來了，豈不是上好的苦力？

3 G& e0 X' w6 U; {    遼東六郡，百廢待興。

# ?8 ]" p& O2 {* I) ~3 Y    道路要修建，城池要擴大，土地要開墾……

# D; M$ u1 [5 W$ t    便把這些個俘虜送去做工，一來可以增添勞力，二來也不至於讓這些個賊虜整日的偷閑。”
% h7 ?( d2 U- I# Q
    勞改？

, f# s! c- c5 @  y    劉闖詫異看了史渙一眼，忍不住嘖嘖稱奇。

    史渙這主意，豈不就是後世的勞動改造？這樣也好，榨乾了這些人的價值，也不必擔心背負罵名。事實上，遼東六郡的工程非常繁重。就算六郡工作結束，還有幽州的工作，總不至於白養著這麼多人。
& B0 A2 u, j0 J6 ]! {2 G; O- {
; m- \( }: z3 r    當然了，讓這些俘虜幹活，也要給他們些希望。
2 |  E8 E# b# `! T) ?
9 q+ n5 @* p; g% @8 n    劉闖想了想，便把他的想法告訴了陳矯，並讓陳矯盡快做出一個章程。

2 O& b* O  E* [4 H- q    陳矯欣然領命，與史渙告辭離去！
  ?  v# b  V: p) D/ U7 T4 d6 q
    +++++++++++++++++++++++++++++++++++++++++++++++++
" v1 _& x  z2 t6 {8 u
    第二日一早，劉闖便得到了消息。
6 v, O% j3 t  A1 z" `
9 R- C4 |& k9 c" `" S2 }  W    玄菟郡校尉魏延。聽聞柳城被圍，星夜率一校兵馬，約兩千人從玄菟郡馳援，前鋒軍已抵達渝水。

    劉闖立刻命人將援軍引入城中，並親自接見了主將。
& Z3 o6 q! l2 O. @8 J; F) O
% E, d% V3 z" e( O    玄菟郡援軍的先鋒官。名叫李逸風，小名憨牛兒，為遼東人。

    魏延在攻克了襄平的時候，將此人收為帳下，而今官拜軍司馬，獨領一部騎軍。
6 f" P* A) o( |8 ?! S
7 j# }  H9 Z! K7 Z, {* |) w) o    “文長何以這麼快得到消息？”
/ k- M1 P2 {; ]: l* Q0 e
    李逸風站在堂上，躬身回答道：“啟稟皇叔。鮮卑人自七月初便頻頻調動兵馬，荀太守和曉風長史覺察到不妙，便命魏將軍駐守望平。後曉風長史得知鮮卑人突然向遼西挺進，便擔心鮮卑人會有大動作。所以一直命斥候打探……前日魏將軍得知鮮卑人進攻柳城，就連忙出兵馳援。他如今正在無慮，已說服蘇仆延，從醫巫閭山抽調五千兵馬。不日就將抵達。”
5 k5 ?* \2 C; P3 x4 j9 J" |
    劉闖聞聽，不由得感到驚訝。

) V$ N( V5 e) ^( U3 r) R    沒想到這曉風。居然還有如此見識……

; `& v' ~! h' R: _    雖然柳城之圍已經解了，可魏延能有這樣的反應，可謂神速。
  r) K) n2 I" U3 v
    若昨日未能以火馬陣大勝鮮卑，只需堅守數日，說不得援軍就能抵達，一樣能夠大獲全勝。

7 e/ X: t/ D: a5 U' d2 ~    “文長忠義，果然不俗。”

    劉闖說著話，又上下打量一番這憨牛兒。

. n7 h: F& ?% N. i3 n0 S* {    李逸風倒是生得人高馬大，頗有幾分雄壯之氣。
$ Q  A, E  P, G5 s' h- ]+ [4 m
6 R6 ~8 N+ k6 B/ ^, E) ], f    “你叫憨牛兒？”
6 X/ i8 s+ @( e) @, \$ P: K9 z
    “回稟主公，末將本名李逸風，只是軍中習慣了喚末將憨牛兒。”
) E2 F) I+ R; X8 h
    “李逸風……”
  f- N! o( z$ v) A4 K) V$ N
    劉闖沈吟片刻，突然問道：“觀你倒是一個好漢，我有意將你調入飛熊騎，不知你可願意？”

, V/ t; _& W6 Y1 Q; ~* M' A    飛熊騎？

    這若是換個人，說不得要欣喜若狂。

1 q  H4 n% R- M    誰都知道，飛熊騎是劉闖的近衛部隊，一旦加入飛熊騎，身份和地位定然獲得提升。
+ k0 y0 x: Q3 p) O) ~( X/ x2 d: h" P
8 k' ^, ?9 u, Y) z; a  t# r" ~    “這個……”

' y' w7 X* D- a  C# g% D    李逸風顯然也知道加入飛熊騎的好處，可他猶豫一下，還是拒絕了劉闖的邀請，“主公看重末將，乃末將的福分。只是，魏將軍與末將有知遇之恩，若不得魏將軍恩準，恕末將不得前來。”
0 F" c& I6 r8 m0 b4 n
    其實，如果李逸風不通過魏延同意，直接加入飛熊騎，魏延也不會說什麼。

    可他這一拒絕，卻讓劉闖更高看他幾分。
+ S  N8 {  v: _$ @; {: Q) W
# Q' d1 g- b- R2 P: O6 P1 X% @    “確是我失了禮數。

3 f& ~' k  G. k% ?5 v    逸風先帶人進駐校場休息，此事待我與文長商議之後，再做決斷。”
0 c* ?& y; R' u2 q0 F6 o
/ j3 R( q4 V2 ^% _' \- C  Q    有小校帶李逸風下去，夏侯蘭忍不住問道：“公子，莫非看上了這個家夥？”
# Z( u% m$ U) @7 K5 x- M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昔日我有飛熊四衛。
# C3 |; f: J; L  L5 ^1 I2 P
    可如今，元稷遠赴五原，子升為子義副將。你和仲康，都已經到了獨當一面的程度，飛熊四衛以名不其實。過些時候，我準備要你隨我那丈人殺入北疆，攻伐鮮卑。這身邊總要有些得力之人。我看這李逸風性情憨厚耿直，更頗曉忠義之事。所以我有心將他調來，重組飛熊衛。”

    乍聽之下，似乎有些矛盾。
4 O" a4 J7 C; P  B
    因為飛熊騎就是從飛熊衛的基礎上演變出來，再重新組建飛熊衛，似乎有些不恰當。
+ c7 d0 t) V8 Y' `
    可問題是，伴隨著戰事的擴大，飛熊騎已經逐漸演變成為一支主戰部隊。而夏侯蘭也好，趙雲也罷，讓他們留在劉闖的身邊，不免有些大材小用。劉闖是希望夏侯蘭將來也能獨當一面，成為如同張遼那樣，獨領一軍的大將，而不是整日充當他的打手，跟隨在他的身邊。
( I$ V# g1 d& C+ S
5 ?; t9 N5 [8 `6 u- ~( Z! D    此次若呂布入北疆，對夏侯蘭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成長機會。

7 @8 ^8 i  w7 ^  ?$ a: D" W    劉闖也希望夏侯蘭能夠展露才華，成為劉闖手下，真正的臂助……
9 H. T; S. F0 X; k# m3 J
* H) C9 H7 o1 F. G8 h( |3 Q    可夏侯蘭一走，便需要有人接替他的職務。

5 C% F* h8 L4 M7 L1 u% |  U    卓膺年紀太小，而且武力也不甚高明。不足以為劉闖護衛。李逸風身強體壯，且觀其氣宇，至少是養氣境界的武將。劉闖有心重建飛熊衛，這李逸風在他看來，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 e2 e1 N( r+ T8 v
& B! p; T4 P. G- `" q0 _    如果剛才李逸風直接答應下來，劉闖說不得還要猶豫一下。

    可正是因為李逸風的拒絕，使得劉闖最終下定了決心……
% m" a  j: ]( d6 i+ z, f
    隨後幾日，柳城大捷的消息，傳遍遼西。
  n8 I, y  F+ V! d' N+ i1 g
    劉闖以數千兵馬。大敗十倍於己的鮮卑人，一下子令得遼東六郡為之震動。魏延在無慮縣城，說服蘇仆延，從醫巫閭山征召八千人，號稱萬人。抵達柳城；同日，張遼在盧龍塞與許褚前後夾擊，大敗卜賁異。三萬平崗鮮卑幾乎全軍覆沒，卜賁異在亂軍中更被許褚斬殺。

    平崗鮮卑失利，也預示著遼東六郡將迎來一段穩定。
6 J: M- x/ [, e" `6 \
    雖然燕荔遊的兵力強盛，可接連大敗，甚至連他心腹大將蒲頭也死於柳城。所造成的影響，何其巨大。
3 K$ l, }* H! n' V
+ }6 @/ J2 D, i( [5 {* Z6 A0 A    至少，他短期之內，不敢再觸劉闖鋒芒。
4 u  F' s5 n: P! P" d; [
    遼西之戰的結束。也預示著幽州戰事，即將拉開序幕。
) f% g1 ]" C) H
    柳城大捷後的第六天，諸葛亮命太史慈在俊靡佯攻俿奚，而後以徐盛為先鋒。黃忠為主帥，率部偷襲無終縣城。

    幽州之戰。也隨之拉開了序幕！

    +++++++++++++++++++++++++++++++++++++++++++

' [5 F# n! b7 T4 E    劉闖自柳城返回臨渝，已有兩天。
! h! d+ W  c0 _0 L
! p2 A0 d3 Y$ h: `/ Y    和呂布商議了一下對鮮卑開戰的事情之後，呂布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說實話，對於鮮卑人偷襲柳城，使得劉闖身陷險地的舉動，呂布也是萬分惱怒。

$ {/ C4 e! o8 o  _    聽了劉闖的主意，呂布立刻道：“孟彥休啰唆，燕荔遊狗賊如此猖狂，若無舉措，定會助長他囂張氣焰。人言鮮卑，畏之如虎。某觀之，不過一干鼠輩。昔日那檀石槐活著的時候，某尚不懼之。而今檀石槐已死，燕荔遊也好，步度根也罷，全無檀石槐之威名，不足為慮。
  B2 _9 j! x( s8 }
    請孟彥與我三千兵馬，我定取那燕荔遊項上人頭，與孟彥解恨！”

    想一想，似乎的確如此。

: T# H4 D- m1 J8 Q# [6 I( L1 e    呂布可是經歷過檀石槐鮮卑雄霸北疆時的威勢，而今的燕荔遊也好，步度根也罷，甚至包括那新近崛起的軻比能，他都不放在眼中。一雙虎目中，透著一股子無與倫比的傲氣。看著呂布意氣風發的模樣，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更連聲稱讚，呂布不愧是昔日北疆異族聞風喪膽的虓虎。
4 N; N  ?6 B% w. O) `+ ]
    “不過，此次我希望使衡若和文長跟隨，也希望他二人能跟隨丈人，學會那無人可敵的騎戰之術。”
8 L  }6 \" h6 ^! }$ J4 K1 T  g# G  K
8 `+ D* y" a" [3 n    呂布一怔，旋即欣然同意。

    老不以筋骨為能，呂布也知道，他雖然還能夠沖鋒陷陣，但這可是征伐北疆，絕非一戰可以功成。

    對鮮卑之戰，勢必要長途跋涉。

# G2 @3 I0 H5 u1 P0 b7 ~    夏侯蘭和魏延，皆煉神武將，是最好的幫手。
+ f1 a7 H# G( b
" F3 J4 _: m. `/ e; i2 J% y9 L$ y; ~    “既然如此，便以孟彥所言就是。”

& M4 t, ~0 |5 T7 K: E! X3 V6 c& q    和呂布說清楚了情況之後，劉闖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8 V% @# z" |9 i
+ b, r- j+ _6 a: x# _    回到家，天色已晚。

    麋繯和諸葛玲都在家中等候，並準備好了晚飯。
7 \- J0 B! A* ^% q# |6 r
    “怎地不見玉娃和黃鬚兒？”
" r: I6 t6 U( J6 F$ K# G. C- _
! A  G4 A2 F/ M/ S, c! D& Z    麋繯苦笑道：“夫君命人扣押劉子揚，其意再清楚不過。

% n/ D5 r) u4 ^" ^: X8 \5 N, `9 V    曹娘子這兩日雖沒說什麼，想來也猜出了端倪。也幸虧她拉住了黃鬚兒，否則定要鬧翻了天。”

! M2 h) T3 u# ~    曹憲，從來都不是一個笨女孩兒。
  Z9 t4 k: P8 o+ H& U  K. L
    而今勢態，雖然沒有人對她說什麼，可是她卻從劉闖扣住劉曄的事情上，看出了端倪。

/ y9 P4 G  X: O# K2 {    劉闖聞聽，不由得有些頭疼。
" ]) F6 I; l" H' j+ ~4 t2 N! V( o
8 b& I8 F6 m- j6 n3 d3 Q9 U: Q, S    他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答應這樁婚事，似乎有些過於草率。

    說實話，曹憲這小姑娘挺不錯。雖然是曹操的女兒，卻沒有那千金之女的纨绔和驕橫，性子也頗為嬌憨和天真。後世人，常稱讚孫尚香如何如何……可實際上呢，這位孫夫人在嫁給劉備之後，極為驕橫。她在荊州時，常帶著家奴橫行街市。由此可見，那孫尚香又是何等人物。
' y# m3 H2 l$ `
1 e2 W% Y' U% R    相比之下，曹憲來到遼西後，甚為安分。
) [4 H+ f& Z3 C  `7 b; i. @) `
    對待麋繯等人，也沒有那倨傲之氣，時常拜訪鄭玄，代劉闖盡一番孝心。

/ o5 L1 S9 ?, }, s# u6 x6 C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曹憲在盡孝這方面，做的比麋繯等人還好。本以為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像那兩頭已經長大的小熊一樣，和劉闖一起。哪知道，一場柳城之變卻使得她一下子陷入迷茫之中。
5 O$ l$ y( w; h7 W2 m% V2 [
- G% a. M* s# y+ I: C2 {# ~+ X- c    劉闖沒說過，柳城之戰出自曹操手筆。

    但劉闖扣押了劉曄，卻讓曹憲預感到，這件事和曹操脫不開干係。
! h1 _, r; G- h5 s2 ?
% p, z! ]0 d) u( O0 C+ I: N  i8 _( E    加之此前衣帶詔的消息，已經傳入曹憲的耳中。別看曹憲的年紀小，但其人聰明，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問題。父親何以如此狠心？若皇叔這次在柳城遭了危險，女兒又當如何自處？

    曹憲獨自坐在庭院裏，看著院中花草，呆呆出神。

" u5 x! v6 X3 v7 k# ~4 Q( j    兩頭棕熊，正在草地上翻騰嬉戲。

    若是在從前，曹憲一定會興致勃勃的觀看，可是現在，她卻全無心情。

    “二姐，妳這是怎麼了？

: _8 T  ^  ~2 a    姐夫柳城大捷，凱旋而歸，妳怎地悶悶不樂？”
1 {8 q% a  q  N/ [# h
    曹憲看著曹彰，卻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半晌後，她突然問道：“黃鬚兒，若有朝一日，父親和皇叔對決疆場，你當如何自處？”

    “啊？”
6 t: Y- H, l$ ?- w
    曹彰楞了一下，愕然道：“這好端端，父親為何要與姐夫對決？”

0 _( [( `2 {* p6 H, s$ X" Z    也許再過那麼幾年，曹彰就能夠明白曹憲這句話的含義。可他現在，不過是個方十歲的童子，如何能弄明白這其中的玄機？在他看來，劉闖是他的姐夫，曹操是他的父親，大家本是一家人，又怎可能刀兵相向？
6 D% @% d/ s  y! _5 ?
8 F2 B4 h( x& I/ Q/ k    曹憲不由得慘然一笑，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只隨便問問罷了。”

    “二姐，莫非是姐夫欺負妳了嗎？”

* `' ]  |2 W% p- m9 [    曹彰雖然不明白，可是看曹憲這模樣，也知道她心中不快，於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4 i7 ~. W; X* O1 B& `/ U' V*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