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6章 諸葛亮拜將

1 Z+ R" ?! l6 ?# {    閻柔和魏延凱旋而歸！

    伴隨著呂布出山，六股河畔大獲全勝，閻柔與蘇僕延樓班之間的談判，也變得越來越順利。

    正如閻柔所言：蘇僕延就是個有心無膽的老狐狸。

    這種老奸巨猾的傢伙，能夠在各種複雜的環境中生存。可若是要他做出什麼大事，卻絕無可能。蓋因這個人太精明，又太膽小。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讓他產生各種各樣的念頭。
: O' b1 K; V" z3 m4 [
    而樓班，更不足為慮。
; }4 k( K9 `9 R. V
5 M  O( N! m% G4 N    他腦袋裏想的只有如何從蹋頓手中奪回大單于的位子，偏偏他的武略和膽識，都不足以讓他擔負起這個重任。也就是說，志大才疏，不堪重任。
3 X7 C0 z+ O/ T# L8 d
    套用後世的說話方式：樓班的眼裡只有蹋頓，而蹋頓的眼中，確是整個遼東！

8 a- J& d. A8 _3 X    這也是樓班和蹋頓之間，最大的區別。

1 q5 V! X% R! J; |. c* e% H    這樣的兩個對手，根本不足以讓閻柔擔心。
! C2 w1 Z; j2 i5 ]3 A1 s
    當日斬殺蹋頓使者之後，讓蘇僕延和樓班心中惶惶。而在此之後，呂布六股河大捷，更使得蘇僕延和樓班改變了態度。他們意識到，閻柔所說的劉闖，與早先的劉虞相比，有很大不同。
+ Z- W, X  c7 H8 a" h  s2 `0 v& V
    這也使得二人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盡處下風。
% m% u! u; ^& N) C9 z1 |( g" [+ K# s
    建安四年七月，穰城張繡率部歸降。
! ?' P0 S5 G% w/ d# S
; m% ^, ^( A8 ^    賈詡隨同鐘繇自南陽來到許都，曹操聞訊之後，喜出望外，更親自迎接賈詡。
0 w; v: h: o+ `: l5 J7 e+ y
    “使我信譽揚於天下者，唯公耳！”

1 `+ O' t! h0 z, V    曹操拉著賈詡的手，頗為感慨。
6 q! ]+ `2 {$ X8 l6 [
6 n: U/ d* X6 O0 D3 v    若不是賈詡的勸說，張繡又怎可能會歸降。而此前曹操長子、侄兒、愛將典韋等諸多人馬皆沒於宛城，說到底便是張繡一手造成。張繡如今來降，也使得曹操獲得了不計前嫌，心胸寬廣的美譽。這對於正處於風口浪尖上的曹操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政治資本，收穫頗豐。

    因張繡來降。曹操得了數萬西涼精兵。

0 J1 e, T2 F6 ^  J+ x7 `3 s    同時，許都後方獲得穩定，更免去了荊州劉表的威脅。
; H/ I! @% l8 q4 }  Y0 l
- }: Z* }% a2 w) e' |1 x    而且也因為張繡的投降，民間勇壯紛紛來投，使得曹操的實力，進一步加強。
+ Z7 z4 J" J# O# ?
3 l  _6 n. Z8 h5 C    如此收穫，自然有賈詡的一份功勞在裡面。兼之賈詡在此前。已經展現出絲毫不遜色於郭嘉等人的能力，更讓曹操如獲至寶。潁川世族的強大，令曹操心裡或多或少感到一絲不滿。

    他需要更多的人手來幫他平衡局勢，所以賈詡來到許都後，曹操立刻便任命賈詡為執金吾，封都亭候。遷冀州牧。只不過，此時的冀州為袁紹佔據，這冀州牧說到底，也就是個虛職。

    賈詡當然不可能跑去冀州任職，於是便留參司空軍事，成為曹操身邊主要幕僚。
* ?- h9 ^3 ^; I! y# j. c
    其地位，堪比郭嘉、程昱、荀彧和荀攸。
; S. ]) N5 d: [3 {  E
1 r$ l% m3 Y, J$ T    至此。曹操五大謀主集結完畢，便開始緊鑼密鼓，著手準備對袁之戰。

    與此同時，袁術三番五次向袁紹求援，更一改以前對袁紹時那種驕橫傲慢的姿態，願意臣服袁紹。
; z9 p* I; }0 A( P5 B
* i3 m  [8 l0 W, t/ s    袁紹袁術兄弟，矛盾很深。
& w4 ]1 o; K8 b# A
    究其根源，還是袁紹那庶長子的身份。令袁術很看不起他。
) z0 |' O' v7 l9 R. ^
    袁術一直認為，他是嫡子，理應獲得更多人的尊重。可是一直以來，袁氏的家族資源，一直向袁紹傾斜，所有人談論袁氏的時候，必先稱讚袁紹。使得袁術這心裡面，感到很不舒服。
6 T5 X. v" }7 }8 k! W' p
    他才是袁家真正的繼承人，那袁本初，不過一介庶子。如何能得到那麼多人的稱讚？
6 @# @3 j' Y& k9 n2 P& @; b
    這念頭越來越強烈，隨著袁術佔據淮南之後，這種想法更促使他和袁紹最終發生激烈衝突。
. W9 a9 k7 {# ~; N0 c' V* T- G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袁術已山窮水盡，走投無路。

    他若想繼續奢華的生活，就必須向袁紹低頭。
& Z. `) H. E2 U/ J; L' B. V
    既然袁術低頭了，袁紹自然也要表現出兄長的廣闊胸襟。說到底，他們都是袁家子弟，袁術這個嫡子願意臣服於自己，袁紹自然心情舒暢。所以，他命袁譚設法接應袁術，並告訴袁術，讓他前來冀州。如果放在從前，袁術肯定不會捨棄根基投奔袁紹。不過現在，已不比從前。袁術困居壽春，身邊心腹一個個逃走，只剩他孤家寡人。而袁紹則兵鋒正盛，坐擁四州之地，錢糧廣盛，兵強馬壯，隱隱有席捲天下之勢……袁術，也只能向袁紹表示臣服。
  j, p% f& ~  r  Q
( \. v' G$ Q& I$ O    只是如此一來……
! w" H, p5 T, ~: r- {) }
    曹操當然不可能放任袁術和袁紹匯合，只不過派誰去攔截袁術，又使得曹操一時間，難做決斷。
6 e& U$ i0 H/ M/ Y- t, f* o
0 Q% y: F+ O% x4 x2 x    廣陵，有朱靈，上將軍也。
  [7 h3 [3 o2 L2 v9 |* |: P
    可問題是，單憑一個朱靈，恐怕很難阻止袁術。

    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人前往徐州，主持大局，方可以攔截袁術。
5 }: l# }8 G) G/ c, J
    那麼，該派誰去徐州呢？

8 V. A8 Z7 l" L. m7 ?& O    曹操猶豫不決，遲遲拿不定主意！

6 D' m8 E* u0 @    +++++++++++++++++++++++++++++++++++++++++++++++++++
; _1 K; _9 K& ~4 b2 a( @6 h; z
   “此次蘇僕延和樓班，願借出房縣與險瀆兩縣，與皇叔休養生息。”
. e. v) N) m( ~/ i2 W
! K, j' r) g; ~! Y8 t    臨渝縣衙中，閻柔向劉闖彙報了這次的出使成績。
- ~! F9 k3 O8 I% z# ~' S( w$ Y
    “房縣與險瀆，皆位於大遼水以西，若皇叔得此二縣，至遼東襄平，兩日便可以兵臨城下。

    蘇僕延那老兒還願意協助我等，秘密進駐。

    同時也願意配合皇叔行動，與皇叔以充足糧草……”

    劉闖笑道：“那蘇僕延，倒是挺大方。”

    閻柔道：“非是蘇僕延老兒大方，實為溫侯嚇破了膽。這老兒之前還試圖與樓班將我等斬殺，送給蹋頓做禮物。幸虧文長將軍發現的及時，並且勇闖蹋頓使團駐地，將蹋頓使者斬殺，迫使那蘇僕延和樓班低頭。也正因此，蘇僕延和樓班想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他之前過失。”
% ~3 C  A& C4 S8 q' f# {; A
    “哦？”

    劉闖目光一閃，向魏延看去。
( x1 `4 w) l3 J+ U; L
    魏延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不語。
0 {1 L9 q+ |7 a$ t# H/ O
8 K4 _, D! G/ P6 j4 ]    劉闖看著這個歷史上近乎於毀譽半參的傢伙，突然間生出許多感慨。
+ a" W. Y. k1 b, u& N
: r7 }6 S; Z& ~0 P/ X3 N7 k    想當初，魏延剛歸降劉闖的時候。劉闖對他一直存有幾分牴觸，甚至是戒備。
, `. j3 X2 g  X5 E9 c& d5 a
    可兩年下來，魏延一直戰戰兢兢，在黃忠手下做事，非常盡心，進步也很快……從青州遷移遼西的時候，魏延也出力不少。隨黃忠最後一批撤離。期間，他曾駐守不其，也是非常勤勉。

! C/ C; x( {. N( n: N8 J    南山書院能夠順利搬遷過來，魏延著實出了不少力氣。
: D2 S) ~6 j% p$ s- z1 q) F
    這次劉闖讓他陪同閻柔前往遼東屬國，也存了想要考較的心思。

/ l7 v7 S3 P. U! v    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上演了這麼一齣好戲……他居然效仿班超三十六人夜襲匈奴使團的典故。襲擊了蹋頓使團。由此看來，歷史上諸葛亮對魏延心存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諸葛亮一死，再也沒人能夠壓制魏延。而魏延也確實有能力，最終不得不讓馬岱將之斬殺……
+ ~2 x; v+ J, t0 s( k
1 G9 T& K2 E1 o! @/ b    如今的魏延，尚年輕。

! b, U0 L3 ]' O5 Z# @* u, E. L; e    這次在遼東屬國的表現，更是有勇有謀。令劉闖也不僅擊節讚賞。
" o' x  {9 H. O- p. I1 ]4 B; a
' }. L9 W" N+ F+ V: N/ F1 @0 o" N! I    這樣一個有能力的人，與其整日提心吊膽的防範，倒不如給他以正確的疏導，令其能夠真正的發揮出來。
6 j# P/ v* @: G6 V5 U5 D* a
+ n0 R' J8 k$ y: K. k  s    自己而今在遼東，正是用人之時。

( H( N; t' n4 K* R3 Q% Z    與其整天的提防這個，提防那個，倒不如讓他們放手施為。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能用的大將，只有不會用人的君主……想到這裡。劉闖看魏延的目光，也隨之發生變化。
+ a% l1 Q& j# F$ T& `
( u7 u' u3 j$ D- Q$ B7 |, i    “文長，算較起來，你隨我已有兩年。”
* J  C6 X; l2 H! T7 `# e3 j* {
    “正是。”
( v* Q+ v: g8 E. a
5 w  Y0 y, y; L    “這兩年來，我對你多有壓制，你可心有不滿？”

    魏延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感一股寒意湧來，連忙道：“皇叔有意磨礪魏延，何來打壓之說。以前，延目中無人。若井底之蛙，小覷了天下英雄。來到皇叔帳下，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次隨伯正出使，更獲益頗深。延心中絶無不滿之意，還請皇叔能夠明鑒。”

    人，需有敬畏之心。

    敬畏鬼神，敬畏天地，敬畏祖先……
2 y- g; X+ m- H% p
$ b* _! _& T4 T0 u; i1 ~) s2 T    唯有敬畏之後，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才能真正做出一番大事業。
" T. K5 a# N' v3 _
, y0 i1 Y( `3 f2 a/ ]' f0 f! Z! Y    歷史上的魏延，在諸葛亮活著的時候可謂是忠心耿耿，絲毫不敢有驕橫跋扈。
# s  J* {& N+ C, l3 ]% i; r: H0 a
% g; o5 Q) R# `3 m5 T! ?4 _    何以諸葛亮一死，他就立刻改變了態度？究其原因，還是他心中已沒有敬畏之心。諸葛亮一死，蜀漢誰人有能使他敬畏？哪怕他忠於劉禪，可因為此前諸葛亮的諸多壓制，使得魏延對劉禪，恐怕也沒有多少的敬畏。諸葛亮鞠躬盡瘁是一樁好事，他事必親躬，但卻又等於是架空了劉禪。乃至於當諸葛亮死後，劉禪根本無法順利的去掌控朝局，又如何控制西川？
! a" H5 r+ |3 U( k$ N
& Z' N, `4 ?5 `8 n8 ]    劉闖見魏延如此驚慌，忍不住笑了。
. b8 ]4 `) R& C' X  q7 R& o
    “文長不必驚慌，我說這話，並無別的意思。
3 L! T' k* @4 A' f. z6 m) K
    文長你武略不俗，且膽識過人，我對你也極為看重。然則文長當知，這世上有太多能人，若不能謙虛謹慎，心存敬畏，早晚會吃大虧。你這次在遼東屬國，做的很好，甚至可謂出眾。然越如此，就越要有敬畏之心。因為隨著你的身份和地位提高，你面臨的對手也會越來越強。
$ `  G: l8 p8 H, W
    一旦有驕橫之心，必有殺身之禍。”

3 B9 c0 z8 y( y0 F* L' l8 x. A# c    魏延先是一驚，旋即大喜。

# R& K) C) c1 D) m    他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劉闖這話語中的意思？

( m% k4 |) |' }0 v: c! L4 x9 l    這分明是要準備提攜他，重用他啊……
5 I7 {& B9 [( V" X, Q5 t, d; h  _, x
    魏延心中歡喜，同時又感到感激。
& R2 r1 x% w- G+ c! u
    皇叔待我，可謂是儘力培養，若不得為皇叔儘力，焉得為人？
( x# [7 y& p5 A) Y, b# Q8 s% e; v
; r7 M2 ]9 E+ E) S    他匍匐地上，顫聲道：“延必牢記皇叔今日教誨，願為皇叔，肝腦塗地。”
1 u8 d5 E& s- i3 x
    劉闖忍不住大笑，走上前把魏延攙扶起來。

    “孔明！”
# ]9 K3 I4 w% z6 ?- W. `
  ?3 n9 A. \$ t    “喏！”

    “你前幾日呈上的計劃，我已經看過。”
5 n6 s7 n, |3 u* G
# N/ ?6 L" z2 @% W    諸葛亮神色一肅，忙躬身聆聽。

    “你的計劃，與我所想，極為吻合。

    我與公台子山他們，也討論過你計劃的可行性，皆以為你已經考慮周全。
' C* Y8 p  D$ f# @
    既然如此，便由你全盤接手此次行動。我與你這次計劃，取‘暴雪’為代號，自我以下，軍中諸將可藉由你調派。另外。我會請公台先生為監軍，不過你不用擔心，公台先生這次只是輔佐與你，絶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行動，也不會過問任何事情。他，只是代我督導於你。
1 t& O' j$ x% }4 j  d
" \) K' P$ ?* ]$ ~5 ^- T. a) R6 e    孔明，可敢接此重任？”

! u( U' D! R$ j$ c    大堂上眾人聞聽。不由得流露出羨慕之色。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劉闖對諸葛亮的重視，更清楚劉闖要培養諸葛亮。

    可是誰都沒想到，劉闖竟然有這麼大的魄力，將整個遼東部署，交給諸葛亮一手操作……

5 g# }! c; b+ @8 _$ c6 x    這若是失敗了，劉闖必將遭受重創。甚至有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 t% n5 L: i/ ?& u/ ]
    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眾人對諸葛亮更高看幾眼。

    步騭、呂岱、陳群、陳矯……可以說都是看著諸葛亮一步步的成長起來，對他也充滿了期待。
: e5 D( p( P; v. Y! a3 k  A
  h, {8 P- I6 d1 j, W    而司馬懿眼中卻閃過一抹嫉妒之色。
- H5 n( n$ u# `
    但他旋即釋然：運籌帷幄，我不如孔明。
' q( z# F/ z; Q4 D( Z
4 G$ x; i: P2 b; i8 q    可我掌控黃閣，表兄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我，使用我……或許我比不得孔明足智多謀，卻可以成為表兄手中。那口最鋒利的殺人利刃。

3 m) |3 [( _5 I0 n; H    想到這裡，司馬懿臉上頓時流露出笑意……

    諸葛亮也覺得劉闖這任命，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他沒有一點準備。
! G" ~, D" X+ [  q1 F) K
    此前，他曾設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但卻沒有想過，劉闖會真的把大局完全交給他來掌控。

) V; E% y0 m3 b% U    這是信任，更是責任！
, z2 b/ w2 q  e8 s4 {
    當事情真的到頭上的時候。諸葛亮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緊張和興奮。
. z' W) V) \+ D9 \3 f% t( a: y+ V
: @& G9 q( d' o" o3 _' R# G: E" O( z$ l+ k    他想了想，沉聲道：“皇叔既然要亮主持此事，亮需三個人。”
( c5 [/ c, ~3 B8 ~7 S3 h. n- Q( f5 ^
    “講！”
0 I7 ?; h1 K- X! r: i; t4 t
& F0 Y! Q7 c6 o7 [0 l3 l    “子義將軍，曾在遼東生活多年，對遼東頗為熟悉，我想請他前來相助。為我軍中大將。”

    太史慈二十一歲的時候，曾因為得罪了東萊郡的豪強，無奈避禍遼東。
& D* y$ [8 h2 Z" ^0 x/ O' [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
8 y0 u% [7 N, j# Q! W1 O
    但諸葛亮和太史享為好友。知道此事，倒也不讓人奇怪。

    “準！”
3 m- c& D8 b2 O" B, j% \
% t$ n% Z/ J; t7 K6 q% T0 s    “魏延將軍，方出使遼東屬國，而且在醫巫閭山烏丸人中，已享有偌大聲名，可助我穩定局勢，調解矛盾，所以第二人，我想要他為軍中副將。”

* D- ~3 G+ ?0 R7 H1 r* `: }    說是副將，實則也是主將。
# z. ?0 p9 j) k, u9 ^# I+ T6 D- H
6 ~: ~* Z3 |. P% f) a    只不過既然太史慈若前來為主將，魏延的資歷的確是有些不足。

    對此，魏延倒不是很放在心上，只微微一笑道：“願聽候二公子差遣。”

    他也清楚，諸葛亮是什麼人。

' p# E6 `$ @/ S0 m9 i' q    諸葛亮不僅僅是劉闖的小舅子，更是劉闖眼中極為重視，也是極力在培養的重要人物。所以，哪怕魏延現在對諸葛亮心存懷疑，可之前他曾得過閻柔的指點，故而在態度上極為謙卑。
% m; o9 a( l- w3 k+ R; F
! N; V1 K/ `3 I6 f; z    劉闖笑著點點頭，“文長此次在醫巫閭山的確是做的不錯，是合適人選。”

    “龐德龐令明武略過人，持重幹練。
7 f5 T9 g1 B, i: t7 n5 x7 ]6 }
    加之他常年在涼州苦寒之地生活，對於幽州這苦寒之地，想必也能適應，故而請為副將。”

* x/ f2 V* W' T4 L. a( R$ w    “孔明，你倒是好胃口，一下子抽調我三員大將。

3 q8 n' P. m! D  G8 U# f9 ^8 _4 P    不過如你所言，令明雖是新近前來，但是他對這種苦寒之地的環境想來不會陌生，倒也是合適人選。

    嗯，就準你所請。”

* U' i9 A) h4 _/ w7 d: O4 Y  T    諸葛亮笑了，笑得極為開心。

    “除此之外，我還需一支人馬協助。”
" L: ~) M" [- v
% b1 \  Y& u( N- Q8 ~6 m& M    “講。”

    “我想請興霸將軍之海軍，隨時聽候調遣。”
" m7 l# x. l% U0 x0 A
    一直沒有出聲的甘寧，乍聽諸葛亮提到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詫異抬起頭，向諸葛亮看去。
  q& x  I- y# I/ P( m
    諸葛亮朝他一笑，便向劉闖看去。
' h% x) [* ^* \5 H. i
/ ^* m! }4 O, e* v- t" e4 o    說實話，甘寧一直覺得挺鬱悶！
: y9 c3 {6 h4 h, q" [9 I+ @: w7 e1 e
3 ^, x- |+ U; H. H: l4 R$ {    他長於水戰，最初組建海軍的時候，也著實很興奮。

9 u2 ^$ {% H, N6 J* b5 f# p    可隨著海軍建立以來，至今未參與過戰事。特別是在徐州之戰的時候，幾乎各部人馬都摩拳擦掌，參與其中，唯有海軍，始終為接到任何任務。此後，更一直擔當運輸大隊的職能。

    這與甘寧想像中的海軍，似乎差異很大。
: G( E( _% Q1 C7 w
    若不是海軍直接歸屬於劉闖，只聽候劉闖的調遣和指揮，說不定甘寧會覺得，海軍已被人遺忘。
( }8 u7 H$ L" j6 x
    可這種支持閒飯不幹活的工作，讓甘寧實在是有些難受。
2 m- B* @% I  F8 Y9 t
    以至於每次參與政事的時候，甘寧都覺得自己矮別人一頭，更不願意開口說話。
% K; P% T  y" m9 F, C5 ?
    哪知道，這次諸葛亮居然點了海軍的名，讓甘寧感到非常意外。他疑惑不解，又看向劉闖。

    劉闖臉上的笑意更濃，使得甘寧突然，生出一絲期盼。

    難道說，這次海軍，真的要有大用了不成？

    就在甘寧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劉闖道：“興霸海軍，自建立以來，苦於沒有機會施展才華……孔明要差遣海軍，我心甚慰。若不同意，恐怕興霸也會不滿，就讓他聽候你差遣便是。”

    甘寧精神，陡然振奮。

    不過，劉闖隨即道：“但差遣之前，興霸還需前往石臼坨一趟。

" S' F; e# U& w' R    海軍樓船，需進行一些改裝。薛州那邊，想來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儘快完成樓船改裝，而後向孔明報到就是。”
0 @0 u2 B5 e; l
    樓船，要改裝嗎？
; e2 V7 A. y6 `" o8 i# |; T' P
0 H7 j) v* V# I    怎麼改裝？
1 i9 S0 o; c" d% ?" K" _+ M
% ], c: N) }  W* u7 r. R    甘寧感到疑惑不解。

    但既然劉闖吩咐下來，甘寧自不敢抗命，於是便站起來躬身領命。
0 G& T, M. y) w% K
    +++++++++++++++++++++++++++++++++++++++++++++++++

   “皇叔，要與蹋頓如何談？”
% }, {# g0 A+ C* G
    在散會之後，劉闖把閻柔單獨留下，並且把淳于瓊前來要求停戰的事情，與閻柔說明。
+ }/ H- n2 T' b" Y; {# `
* B: ?* C/ K+ E9 E% O    對於此，閻柔自然欣然受命。
0 S3 B' j& V. A0 w5 A
& m7 ~4 Q) y( A- @8 Q" K$ p8 B    他很享受這種被人看重，更委以重任的感覺。
! p( P0 S6 j" v+ G7 c; g' K
# X' m6 _) t& v: C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這次停戰，乃我之本意，又非我之意。”

8 t& [! e& X& Y3 c6 g2 R' J' B# [    “哦？”
, _- ^# b7 K0 Q% J
    “我估計，蹋頓也未必願意這樣子停戰，只是淳于瓊被我強硬態度所鎮，故而才強行要求停戰。”

    劉闖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 m( u- g4 s, }/ a3 v
% m: G% f& F0 P    “所以，這次咱們和蹋頓的分歧會很大。

    待子仲回來後，你和他好生商議……總之，我的意思很簡單，談不攏就打，談得攏就拖著。

0 k" g* U% a' @    伯正，可明白我的意思？”

/ {0 |' I0 h. h9 l! u) F
/ r4 k+ Z) K6 [" g/ E9 [; b$ m2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7章 獅子大開口（第一更）求月票！！！
2 ]3 B& z. J/ a, P0 \
    兩天後，麋竺和趙雲返回臨渝。

    田豫沒有隨同前來，依舊留在右北平就職。
) I2 a7 m- C+ T0 a
. x# Z% a! l5 D4 X' ~    事實上，田豫留在右北平，對劉闖而言是一樁好事。只要他心向劉闖，留在右北平可以起到更多的作用。而且對於田豫的想法，劉闖也能理解。畢竟遼東就那麼大，有了閻柔，田豫再過來就似乎有些多餘。總之，田豫已經表達了他的心意，能否招攬到他，只看劉闖的表現。

9 Z) h! e9 W5 E    對此，劉闖並不著急。
/ a! R& X0 B- ?0 ?4 ?- q
    “子龍，你們怎麼會一起回來？”
5 s  i$ W+ g  i. P! ]  d0 S" o! Q
    當劉闖在縣衙中接待趙雲和麋竺的時候，卻看到了三名不速之客。

    徐庶、石韜和孟建！
+ {2 x4 ^" o# a- T) @/ I. w
    三人竟然和麋竺趙雲，一同抵達臨渝。
5 [) p' i, X- b8 X' ^; r/ B6 P; O) _
8 y0 |3 Y# F+ {+ b4 f8 @    七月的臨渝，天氣已經開始有些轉涼……三國時期的遼西，尚處於小冰川時代，氣溫遠遠比中原低。
; s9 {, f+ x5 q1 ~$ v+ [
- v- k1 c2 g" l& D0 \% a    徐庶三人，身著青衫。
  G: p' ]/ ?# Q2 V2 ]  {
    可顯然是受荊州天氣的影響，那一身衣服略顯單薄，以至於看上去，頗為搶眼。
. @* s6 k' e. p  x" L9 P
; S. a) s/ Q1 d+ J" Y) Q9 r    “公子，這遼西可真冷。”
5 g% v9 Q' {% M& {5 R7 `
- c* T) R  u: L1 ~/ o    太史享跺了跺腳，對劉闖苦笑道：“早聽說遼東苦寒，沒想到竟會是如此。

& A* M4 B+ H/ J3 U    我們經過冀州的時候，這一身衣服尚有些厚重。哪知到了右北平才知道，似乎是有些少了。”
* X: }" h8 Q9 E- u
    劉闖微微一笑，“大家一路都辛苦了，先去休息，添些衣服，免得著了寒。”
' O% _/ D$ g1 o2 v3 X
  k8 w: P* e' M) N$ e1 E5 C7 i    而後，他朝著徐庶三人拱手一揖道：“元直，廣元，公威，這次是我有些莽撞，三位先生千里迢迢，長途跋涉而來，想必已經辛苦了。我知元直想立刻見老夫人，不過老夫人而今不在臨渝。而是在孤竹城。天色已晚，不如先安頓下來，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派人送元直前去。”

    徐庶身高七尺七寸，生的極為英武。
6 T8 _$ R9 k/ J% _
    也許是早年習劍的緣故，所以在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英氣。
( ~3 E5 M' d* p# f
0 D- _  U6 {* k. M/ i  H3 ?: M    相比之下。孟建孟公威儀表不俗，頗有威儀，但略顯文弱；而石韜石廣元……乍一看，就好像一個老農，有些土氣。但他卻有一種內斂的英氣，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得出他的深淺。
' Q! I1 m. }9 B
    說實話，徐庶對劉闖原本有些不滿。

    幽州自古以來，便是苦寒之地。劉闖卻把他的母親帶來幽州，讓徐庶感到非常惱火。萬一生了病，又該如何是好？可母親來信，卻告訴他，她是自願跟隨劉闖而來。並無強迫之舉。
' C) t5 U5 H: G' s
    這也讓徐庶感到無可奈何，他剛在荊州立足，本打算把母親接去荊州。

    卻不想……

    這一路上，徐庶懷了一肚子的怨念。

    可是見劉闖如此禮遇，也不好發作。他在荊州，也時常聽人提起劉闖，並且對於劉闖的迅速崛起，充滿了好奇。特別是在劉闖棄青州而就遼西之後。徐庶這一路上，也認真的打聽了遼東的情況。此時的遼東四郡，總人口大約在七八十萬上下，如果再加上烏丸等異族，人口達百萬之眾。
7 p3 n6 P1 S( O
    沒想到，這偏僻遼東，居然有這麼多的人口。著實讓徐庶吃了一驚。

% C. @/ K, X% _$ Q  b6 _    東漢時期，比國力強盛，比得是什麼？無非就是錢糧和人口……人口，就是國家強盛的基礎。
# i0 J1 `, s, o$ P. }
    要知道。整個幽州共11郡、國；縣、邑90，人口四十餘萬戶，約250萬人。

    一個遼東，就佔據了幽州總人口近三分之一。
& ?; E/ M' ~- [3 d; p: Q
3 P+ g6 a" D$ a1 x8 ?% i2 e2 r    這也使得徐庶三人，對遼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7 R8 C" l0 Q3 ?1 T
    時，中原大戰將起，袁曹爭霸的格局已經出現。可以想像的出來，一旦袁曹之爭落下帷幕，勝者必將統一北方。而劉闖在這時候選擇遼東，是避讓？亦或者另有圖謀？的確讓人感到好奇。

    所以，徐庶是抱著怨恨和好奇的心思來到遼西。

$ u& ?( d* W8 c" n    當然了，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孤竹城的南山書院。

/ X. M1 b5 f/ k2 Y3 b    此時南山書院尚未修建完畢，可就衝著鄭玄管寧邴原胡昭荀悅這些名士大儒的名頭，便足以吸引很多人前來。徐庶三人本來在荊州已經拜入水鏡山莊求學，聽聞徐老夫人來到遼西，三人不得已向司馬徽請辭。哪知道司馬徽卻感慨不已，說三人去了遼西，倒是好大福氣。

# j  G- g. x0 s/ o7 K& _    “而今康成公等人已抵達遼西，勢必會重開南山書院。

    可惜我身體不好，受不得遼東苦寒，否則定要前去，共襄盛舉。你三人到那邊，若有機會，不妨拜入康成公等人門下求學。相信你們在那裡的收穫，會遠勝於在這邊，說不得另有一番機緣。對了，我有一位好友，也是荊州名士，名叫黃彣，想必你們也都聽說過他名字。
% q* L) U0 J5 e2 U, i9 A* L
: |! A/ I: L, `) D    他而今就在遼東，你們不妨去拜訪他一下，說不得可以有更大的機緣……”

" I/ _. U+ r7 I5 }5 U7 {8 v- P    想當初，黃祖斬殺禰衡，影響甚大。
; D2 ^$ M6 l, O8 s; ~+ i) l
: Y- `8 w; F! k6 |; ]    荊州士人對江夏黃氏，也頗有指責，但是對黃彣，卻依舊是極為讚賞。

    徐庶三人當然聽說過黃彣的名字，所以也感到非常驚訝。也正因此，三人才沒有太多的抗拒感。

7 z! l! X) u  A! k9 F    司馬徽雖然是荊州名士，但若是和鄭玄這些人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

7 U/ q4 V- R: `$ o    三人也存了求學的想法，隨劉斌太史享前來……而劉闖對他們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讓三人心中的怨念，減少許多。
+ [, h" F# }6 w2 {- p4 B& @
$ p6 u" \9 M2 b% F6 B2 r5 `: ~) N    這一路奔波，也的確是有些累了。
( O% F- S5 L6 j2 |7 m
+ e8 }, ?" d' U5 ]+ E1 A+ K    徐庶在劉闖的安排下，到驛館中歇息。
" @. b5 x7 f  a; O. m# t
9 O- G( l+ _5 E. A' {    麋竺笑道：“孟彥似乎對這三人，頗為看重啊！”
# D9 ^* V! x: W% v
    劉闖點點頭，正色道：“這三人之中，至少有兩人，有郡守之才。”
: d. u& `/ B. s0 K
! l9 E3 @3 C+ ]/ @1 I% i3 w. \    “哦？”
  e7 _5 @0 V  Y) p7 m8 d: R
    麋竺聞聽，頓時產生了好奇。

    來臨渝的路上，他與三人倒是有不少交流，覺察到這三人的見識和學識，似乎都不是很差。

    但劉闖卻說，這三個人當中，至少有兩人可以成為一郡太守……一郡太守是什麼概念？在東漢末年，九品中正制尚未出現，所以也沒有品級之分。但若以俸祿而言，一郡太守。便秩比兩千石，絕對是幹練之臣。麋竺心中非常奇怪：劉闖這又是從哪裡，找來的這等人才？
% \+ n( g* \3 b3 w
* v4 [( R0 f( Y  {/ C) H    相比之下，劉闖幾個夫人當中，麋繯最受劉闖重視。
$ Z" j1 k' g  v# N% [7 [5 N3 Q
    但如果以實力而言，恐怕除了甘夫人之外，麋繯的實力也最弱。

* ]/ y" w. i/ q7 u! K    荀旦背後有潁川荀氏的背景。是望族所出，世家子弟；呂藍背後，是呂布！而呂布手下，又有陳宮、張遼、高順等人，擁有絕對的武力優勢。就算是諸葛玲，也是官宦家庭出身。而且她的弟弟諸葛亮，而今甚得劉闖所重。看劉闖那意思，分明是想要把諸葛亮當作謀主培養。

4 B7 \% z' E5 `' }1 S7 B& A8 ]    相比之下，麋家商賈出身，的確是不占優勢。

    以後若麋繯有了孩子，若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和背景，估計也很難爭過別人。不管是出於為麋繯考慮。還是為麋家以後謀劃，麋竺都要拉攏一些有能力的人。而徐庶這三人，似乎是很不錯的選擇。

    劉闖不會想到，他隨口一句話，卻讓麋竺生出了許多念頭。
% D# ?- X: {! L2 T1 j! t& I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徐庶三人到來，再加上如今跟隨鄭玄身邊的崔州平，歷史上的諸葛四友。已經聚集一起。
0 q/ ^; X! o( u* q* G
& u! {: p: w9 K* \3 \% P  K    崔州平和諸葛亮已經認識，而且關係不錯。
8 \7 w/ `" k; U  x; z
4 ^5 x/ W1 n  R& B% T  i- _    但徐庶三人，又如何與諸葛亮結識？

" M1 N- Z0 L* g+ G* \    這同樣也是一個麻煩……畢竟，歷史上五個人成為朋友的時候，都還是白身。可現在，崔州平在幫助鄭玄營建書院，而諸葛亮更已經被劉闖拜將。開始主掌局勢。五個人能否似歷史上那樣成為朋友？劉闖也沒有譜。可不管怎麼說，徐庶三人既然來了，便絕不可以再放過。
# X: D' B' k1 H6 s
" S  B2 l& @6 @, l$ p+ O% o    “公子，這次未能請來國讓。實雲無能。”

8 d) V1 h0 U/ D  }) j    趙雲躬身向劉闖請罪，一旁麋竺也連忙上前。

    “誒，子龍這話就過了！

& m+ G  d" k# u. Z/ l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更何況田豫也沒有把話說死，日後總有機會，再請他前來。
1 a: {3 O) z  z( e: \
    子仲，你這次回來的正好，而今遼西的局勢極為混亂，淳于瓊那傢伙摻合進來，倒是讓我有充足的藉口，可以繼續留在遼西。他讓我們和蹋頓談，我也打算，趁此機會，休整一下。

    我準備以你為正使，閻柔為副使……去和蹋頓好好談一談。”

    麋竺先一怔，旋即大喜。

8 G  w5 G7 ?1 N: A    這也是他歸附劉闖之後，劉闖第一次單獨委以他重任。這也代表著，他將正式走入劉闖的中樞圈子，只要這次能把事情做的妥當，日後劉闖對他必然另眼相待，遲早會成為核心成員。

4 v3 x  V9 s7 z6 q    “皇叔放心，竺定不辱使命。”
! v: y3 [  i$ X; y+ X+ `9 H
) J4 q9 N" ?' L* Y; F    “子龍，衡若已經將兵馬徵召整齊，但目前尚缺少足夠的戰馬。

! P8 p- f& T0 D. s4 _' i; l    不過我相信，用不得太久就能夠把馬匹補充完備，而在此之前，你便著手安排，練兵事宜。

    明日，你率飛熊騎前往六股河，聽候呂溫侯差遣。
- f/ p4 w2 c* v8 X
    若以騎戰而言，溫侯騎戰天下無雙。你不妨向他多多請教，相信可以有很多補益……另外，文遠、高順，皆統兵大將，兵法出眾。以勇武論，比遠勝他二人，但以兵法而言，你卻相差甚遠。也可以多多觀察此二人用兵之法，遼東之戰，飛熊騎不會參與，但是待我兵出遼東的時候，便是你飛熊騎揚威之時。所以，你要更加用心，切不可辜負了我對你的厚望。”
! @; W/ h2 _2 Z1 i" t/ x" M
+ n' ]- h/ R/ B    劉闖對趙雲的這番叮嚀，就連麋竺，也心生嫉妒。
/ a) M8 j* ~7 w' d/ l
    他本打算，要拉攏一下趙雲。

    可現在，麋竺看出來端倪：想要拉攏趙雲，估計非常困難。
# `( e6 S0 M! \2 h
) i& T" f9 Y+ W8 c    以劉闖對趙雲和夏侯蘭這師兄弟的看重，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之拉攏。
" M& n) k3 [  o4 E, I
1 s0 |3 x2 @: `! M3 [1 l( K; y4 ~$ Q: }    若他拉攏趙雲兩人，說不得會適得其反……與其這樣，倒不如設法和趙雲結交。只要能夠與趙雲夏侯蘭保持良好的關係，就足以維護，麋繯的利益。此外，還有許褚，也要設法交好。
9 k4 C: ]+ e( b, C6 P" u8 y
    飛熊騎，老羆營是劉闖的根本所在，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摻和在裡面。

    所以這兩股力量，可以結交，但不能拉攏……

0 |/ G/ x5 a- H% i& j    ++++++++++++++++++++++++++++++++++++++++++++++++

1 F6 X9 m/ l% _! }" E8 @    七月中，蹋頓和劉闖，正式展開了談判。

6 s; B! Y$ S' c; s( q8 ^7 e) |, c; u    蹋頓雖遭遇一場慘敗，但元氣未傷，尚有一戰之力。

/ T$ B, d* Z$ T    況且烏丸八大單于。雖頒下烏丸已經被滅，可七大單于麾下，部眾逾百萬之多，蹋頓又怎會畏懼劉闖？
5 t4 O2 D9 I4 O
    只是礙於淳于瓊的面子，蹋頓不得不停戰，坐下來和劉闖談判。
- B! w, E7 o0 _$ N' w. h) n
; n2 u! J- i+ m3 L* a0 L, o& A    而劉闖呢？

    六股河雖然大獲全勝，可實際上。他在遼西仍處在下風。

3 z, h& ~" M; n& }: f6 J    首先，他手中只有那幾萬人，除卻兵馬之外，可徵召之百姓，也不過五萬之眾。

    別看他在淳于瓊面前表現的極為強硬，說句不好聽的。他那強硬，有點聲厲色荏的意思。淳于瓊在中原，知道劉闖的名聲，故而心有忌憚。加之二人都是同出潁川，雖然是敵對關係，可畢竟沒有撕破臉皮。淳于瓊也有著息事寧人的想法，或多或少。對劉闖有一些偏向。
7 _, H7 [' }$ D4 `: U; i$ ^
    總之，劉闖懷著小心思，而蹋頓也有自己的打算。
/ T2 l6 f. Z6 v. b, l' W, H
2 Y+ o/ c% C) Q( h0 d    從一開始，雙方的談判就進行得極不順暢，甚至說，分歧很大。

    蹋頓佔據上風，自然不可能向劉闖低頭。
" Q$ C  K. B" E  G8 j6 Q. v! L
    而劉闖則借淳于瓊的聲勢，更需要拖延時間。以保證諸葛亮可以順利的進行部署。

* c" s# E( t$ W, }- D/ Y    雙方在樓子山下，進行了第一場談判。

    可是第一天，雙方就差一點在會場中動手發生衝突……

    遼西，陽樂。
. B- F, {% Y' Q3 p' _  A; K
    淳于瓊拍著額頭，一臉苦澀。

    “你是說，他們差點打起來嗎？”

    “將軍，何止是差點打起來。已經動手了……”
, |3 A' x6 Z/ t9 a
) S# V3 G( W" |% S: E. X" Z    “哦？”
5 s8 y8 i& l4 l, c: G6 V
    負責監督雙方談判的人，姓王名賀，是遼西官員。

    此人原本是夫余國人，後因得罪了夫余國貴冑。便來到遼西，憑藉一口流利的漢語，又精通夫余國和高句麗以及烏丸、鮮卑和匈奴等土著語，故而在遼西做了郡吏，慢慢成為主簿。
. c5 w' U  H# E5 {5 k$ c# u
    遼西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況，已多年未派駐官員。
# ?  k* I* u5 W4 S1 a2 t# y
    王賀趁此機會，迅速在遼西建立了自己的威望，並且成為本地官員的代表人物。
& ?7 y$ {1 ~6 @4 y
( f& I0 i+ w8 `) Q5 l    淳于瓊就任之後，對王賀極為重視，並拜為長史，為他的左膀右臂，協助他負責劉闖和蹋頓的談判事宜。

    王賀苦笑道：“蹋頓的使者莫離，要求劉皇叔釋放被俘烏丸人，而且要劉皇叔讓出六股河營地，後撤百里。同時，蹋頓要劉皇叔賠償一萬奴靂，還有糧草六千石……將軍，這等苛刻條件，劉皇叔又怎可能答應？
& K- a7 @: j3 s1 N2 |; H+ H
- H' x; k  n( x5 \" U; G# B    而劉皇叔的條件是，放人可以。

    一個人，兩匹馬，三頭牛……蹋頓退出樓子山，還要協助劉皇叔在六股河建造城池。
' _; X8 ^$ Z1 |4 F% \* {* W" ^+ q. K
1 Q( o- k$ u3 e& w3 j    這兩人簡直是……簡直都是獅子大開口。
1 C6 v# p' b2 O
    劉皇叔手底下現在共有俘虜萬餘人，也就是說如果他釋放了所有俘虜，蹋頓就要給他馬匹兩萬，牛三萬。將軍你想，那蹋頓在遼西，素張狂跋扈，驕橫無比，又怎可能答應劉皇叔的條件？

    雙方甫一談判，就立刻爭吵起來。
$ h' E$ i$ |  u( {
    莫離手下烏丸大將莫成言當時拔劍出來，而劉皇叔派來的武官，則是夏侯蘭……據說乃劉皇叔貼身護衛，勇力過人。若不是卑下出面阻止，說不得那莫成言就死在夏侯蘭的劍下……”

& L3 j! d, \) p: v, w    夏侯蘭！
( u0 x# ?+ {  F2 V9 e# c& M
7 j) a* o" {) C/ w    淳于瓊眼角抽搐一下，輕輕嘆了口氣。
3 `0 R$ |  O' ]: X5 @! `: i' v
    這傢伙原本，可是我的部曲……沒想到竟然如此本事，平白便宜了劉孟彥。

+ Y/ @$ n' R1 c  T0 ?8 b* c    不過，這傢伙倒真生得俊俏！
+ @# T5 ]# j! ]
- e  j3 r+ U+ b, t8 P3 x/ I" b: o3 |    淳于瓊下意識，朝一旁的袁朝年看了一眼。

    這段時間，他忙著要促成雙方談判，故而還沒有機會向袁朝年下手。
8 Q7 z& ]4 t- R$ ]
+ k2 e$ ^( K3 O% ], V( e    反正是到了嘴邊的肉，什麼時候吃都可以，也不急於這一時！

! B! S! H4 N; |" r0 N    只是，這蹋頓也好，劉闖也罷，都不是省油的燈。雙方開出的條件，竟然分歧如此之大，也讓淳于瓊感到頭疼。
! ], ]# r' V6 }: j* A
    “朝年，你怎地看此事？”
* O  Y) r' O' ?; J
% C3 W2 ]; o2 m% t2 T1 x    袁朝年一怔，一臉迷茫之態，那俊俏的面容，更讓淳于瓊著迷。

* z0 _2 `- h3 ?5 n6 b    “將軍，他們這樣子，根本沒辦法談嘛。”

( Q1 Y) u, f( I    “王賀，你說呢？”

    王賀苦笑道：“朝年所言不差，雙方差距甚大，就算談，恐怕也談不攏。
+ \: [- {% u! Q- k
& _/ K7 g7 j# I2 R* c8 Z$ A    而且，這種時候不管蹋頓亦或者劉皇叔，都不可能讓步，最可能的，就是兩邊再打一場，看誰勝誰負。”

    “還要打？”
! ~; T' c" m$ z' A* [1 b5 D! }* C+ c
    淳于瓊一陣頭疼，苦惱不已。
7 d& v: n' t' r7 |% ^: N7 a
    王賀說：“將軍，現在的情況是，兩邊都不認為自己輸了，而且都認為，自己能贏……

    這種情況下，讓他們坐下來談判，本就是將軍的面子。可正因為這樣，才使得雙方分歧甚大。
2 C$ P" W, H0 {% h: V! K
' s( f- v9 M" T- S    卑下以為，若不讓他們見個分曉，恐怕是很難繼續談下去。”

    “那就是說，必須要打嗎？”

# Y# S! o) k% F" Y    王賀和袁朝年不約而同點頭。

4 N$ J+ r9 u! P' I; }* E    蹋頓是想打，劉闖是不得不打……
+ r  _9 G# D1 S* C! y; d- A
# S7 P' m9 ^$ }" \    淳于瓊閉上眼睛，沉吟半晌後開口道：“王賀，你繼續督導，再讓他們談一談，看能否談得下去。

! \! T3 @9 C: i: ~2 Y9 o    如果真談不下去的話，就撤出來，隨他們去。”
0 l8 h" i  S* D. c) i3 @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再談下去。
4 Y) |& I4 {: E/ q/ C  Q
$ k% l: J6 {- F4 x9 O2 z    可淳于瓊卻有些不甘心，畢竟此次談判，是他一手促成。

    就這麼結束了？他會感到，很沒有面子……總體而言，他還是希望雙方趕快談好，然後劉闖趕快離開遼西，還遼西一片安寧。不過，淳于瓊也知道，以目前情況來看，這種可能，並不是很大。
! {; f6 P& L# `' @
9 ^; N3 B: D3 t9 L. o    該死的袁顯奕，你挑起來的事情，卻要我來給你收尾。

    怪不得你不被大將軍看重，簡直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 y/ R; s9 e! q
    想到這裡，淳于瓊對袁熙的不滿，又加重許多……

. U% L/ y, J- |- l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8章 海賊（一）第二更
8 N# d5 Y+ S! L
: l9 z1 Y+ q+ {% i. c    建安四年，劉闖棄青州而走遼東。

    東萊郡太守王修未隨劉闖，留東萊郡。袁譚佔據北海國之後，罷王修東萊郡太守之職，任親信華彥接掌東萊。時徐州下邳國淮浦人陳瑀單騎自徐州而來，袁譚一見，便立刻待若上賓。
3 s, m1 m8 q2 i/ D: @7 `
1 L' N6 C1 Q2 |    隨後，袁譚任陳瑀為北海國相。

& R- D. i- G2 X2 @    然則陳瑀和華彥都未想到，他們就任尚不足兩個月，曹操突然發動了攻擊。
. l! x1 U/ p7 N9 H7 o" r" |
  F+ T3 m* k) Y' U0 I* T& x/ x    隨著夏侯淵抵達泰山郡，臧霸立刻從琅琊向北海國進攻。為配合臧霸之攻勢，夏侯淵在泰山郡佯攻濟南國，吸引袁譚的注意力。袁譚也未曾想到，曹操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主動攻擊。
8 s5 V7 O+ \. |9 I3 f
    猝不及防下，袁譚倉促應戰，被夏侯淵擊敗，退守樂安。

7 q/ u8 N4 U$ R    與此同時，陳瑀先敗於臧霸，倉皇逃離北海國。隨後，臧霸請出北海國人王修，並在王修的引領下，以吳敦孫觀尹禮三人為先鋒，攻入東萊郡。華彥在東萊死戰三日，黃縣便告破。
* w3 P5 o# r) a; ]" g
    華彥戰死，東萊郡隨之落入曹操之手。
2 _- ~+ o9 N) A1 b5 [& S
    臧霸立刻向曹操請功，並大力舉薦王修。
# Q  k; J5 v+ q" _* v! Y, y
4 {) N+ ~0 f* j    曹操在得知後，再次拜王修為東萊郡太守，命他在東萊安撫百姓。
; ?& I. ]* B- u1 ]" Y
8 m4 @" T! c! E; n: y9 r9 z    隨後臧霸屯兵劇縣，與夏侯淵形成夾擊之勢，虎視齊郡。袁譚到此時，才算是慌了手腳，忙調兵遣將，準備和夏侯淵臧霸決戰。哪知道臧霸和夏侯淵在攻佔了北海東萊和濟南國三地之後，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攻擊，同時在三地招兵買馬，保持著對齊郡的壓力，使得袁譚惶恐不安。

    青州戰火燃起，袁紹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戰爭氣息。
4 W: e! Q4 e) L5 ~& y, i/ n
    面對著曹操的主動挑釁，袁紹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此前招攬張繡失敗，在袁紹看來也算不得大事。
0 ~, e0 I# R3 u& e9 y
7 p( F: ~! K# @; n* C    而今他兵強馬壯，所以也不把張繡看在眼裡。

9 L$ {2 v4 O4 M8 Y4 D5 T    於是。袁紹再次向四州發出徵召令，同時聚集十五萬大軍，戰馬萬餘匹，在內黃集結，準備發動反擊。

    曹操深知，自家勢弱。

$ m8 e7 r0 p* H! N    他坐擁兗、徐、豫三州之地，然則除豫州之外。徐州久經戰事，百姓疲憊不堪。而江東小霸王孫策，更羽翼豐滿，不得不防。與此同時，河洛和關中雖然臣服曹操，也是民力疲憊。
! G4 J/ [7 H9 c: `
! G; u/ q9 k  X9 n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深知不可以再抽調兩地兵馬，否則對兩地必然是雪上加霜。
  X# Z3 [/ ~& u# v" |; [
    可如此一來，曹操可用兵馬，不過數萬人。
# X4 h& b" I7 T9 f, \
2 f# G! ~9 r% A# L3 M) k    而袁紹則繼續在冀州招兵買馬，聲勢浩大……如果以黃河為天塹，根本無法守禦，反而會造成兵力分散。在荀彧的勸說下。曹操決定，以官渡為主戰場，邀袁紹在官渡與之決一死戰。

    這官渡，大體上就位於後世的中牟。

    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
* j: x$ c, j6 N; w  e1 Y
4 `3 z7 X. k' q0 Q0 j; J* I    鴻溝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都北面和東面之屏障。而且官渡靠近許都，可以縮短後勤補給線。這對於曹操而言，無疑能夠減輕其後勤壓力。並且能提高戰鬥力……
: N2 w0 g: a4 u
0 z; ]7 P$ X7 Z# i, i( i9 }    可就在此時，遠在壽春的袁術，突然決定北上青州，和袁譚匯合。

: _! K% l( N# g$ c1 o7 ^    “主公，絕不可讓袁術和袁紹合兵一處，務必要將袁術，困於淮南之地。”
: M3 I9 J( h7 E: O
    曹操也頗為頭疼。“那誰可前往徐州，攔截袁術？”
9 [( y, Y3 u7 s. K; a
3 N/ X3 M5 G4 o4 l  O    眾將紛紛請命，然則曹操卻不太認同。
+ w# l8 W9 q: a4 _) f  ]- w: _6 ^
: J5 h" V# L' D+ |* N# Y    “諸公以為，劉玄德如何？”
8 \& X$ E& @9 o. B" m8 \1 t
1 P5 X- _2 x: u* j7 Y: p( t8 K    算算時間。劉備在許都已近一年。
; x( q! S& B6 F
    這一年以來，劉備深居簡出，表現的極為低調，甚至不與其他人聯絡。

) ]( C- z; z, S4 H6 I/ I    曹操在劉闖逃走之初，對劉備也曾小心防備。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備似乎非常老實。
: B: ?' g4 M% l0 q4 x& ~
    這也讓曹操對劉備，降低了戒心。

, A* C8 Y2 ^* w9 {! n    對劉備的能力，曹操自然非常稱讚。
6 h  G7 V! H, P8 u% D
    如今袁術想要借道徐州，曹操一時間又想不出合適人選，這目光自然而然，便落在劉備身上。

& c* R! Y7 @- [/ r0 y( P4 ]" A    郭嘉聞聽眉頭一蹙，“劉玄德此人，心思深沉，絕不可重用。”
# H/ h' j. `. w' o
" K4 R' l2 q8 ]. h) B+ S" T* E0 C    荀彧也道：“劉備野心甚大，如今雖在許都安分守己，可我以為，此人有勾踐之志。若放走此人，必成後患，請主公務必三思。”
5 e- Y! p# T% F  V
    整個潁川集團，對劉備都不具備好感。
) t- c+ A; {' K. t
    但越是如此，曹操心裡就越不舒服……劉備和潁川集團之間的恩怨，因劉闖而起。雖然劉闖現在已離開許都，卻不代表潁川士族就會與劉備和解。相反，潁川士族對劉備，越發憤恨。
, O' |8 E' ~3 E0 \, t3 F
( i, _) t6 z9 F' \# o    可這也使得曹操，感覺很不舒服……
# O- d* }( k. w- B2 B" R& @; i
    “既然如此，容我三思。”

    曹操見眾人都不同意讓劉備前往徐州，也不好強行任命。

    只是，在散會之後，曹操卻留下了賈詡，“文和，今日與大家商議時，文和為什麼遲遲不肯發言。”
! p5 W) ?- {0 C
    賈詡面貌清癯，眼窩略深，所以也顯得目光深邃。
7 Z0 v0 c+ K3 W7 d* \" k
* g* f8 \& [" g( i+ t; S    他微微一笑，“主公心中已有定奪，詡又何必再來賣弄？”
" M5 t7 D# ~4 \& K. K
) i5 d8 B7 b& {4 f/ E    “可是……”

    不等曹操說完，賈詡便道：“主公，今為非常時，袁紹秣兵厲馬，謀逆之心已然是昭然若揭。

    文若他們之所反對，依我看也並非是出於私怨。
0 O- e' f0 C7 u0 a3 r3 N  c; w5 w
    雖然我不瞭解劉備此人，但既然文若他們說此人不可信，想來也並非虛言。只是，非常時用非常人，若主公以為此人合適，便放手使用。當然，這前提就是，主公要能控制住此人。”

    曹操聞聽，沉默了！
2 E0 r# N) t. p* _8 H* I0 K
/ d4 T) p+ l  `3 M, X    控制住劉備嗎？

    曹操嘴角一撇，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1 b0 I9 r: k7 T
7 P: B8 w  s7 C+ `$ K    “若非文和點醒，我險些入了歧途，多謝指點。”

    其實，賈詡指點了什麼嗎？

    他什麼也沒有說，所說的那些廢話，不過是順著曹操的心思而言。

* s! O  ^1 ]/ F3 |% H8 y5 X    賈詡深知，自己歸附曹操時間尚短，資歷也很淺，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小心。加之荀彧等人，皆出於潁川望族，賈詡更不想跑去得罪荀彧等人。而曹操又有心重用劉備。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和曹操起了爭執。任用什麼人，是你曹操的事情。你若覺得誰可用，而且你能控制住這個人，便只管用就是……到時候就算出了事情，也是你曹操的問題，與我無關。

    而荀彧他們。更不可能因此而對我生出不滿之心。
" G0 x, R  A0 [
% J' y5 l2 c: M* R. Z    反正，我兩不得罪！
3 J) S( L; t. i2 {
    賈詡少年時，也曾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6 q( L% U! d, N
2 l9 z  p+ J& Q* ~# \- q# |    而今，他已五十有二，論年紀比曹操還大。卻一事無成。
% }# z' z6 ~+ w. w( ?- F
    多年的挫折和磨難，讓賈詡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自保。後世人說，賈詡一言亂漢室，乃為毒士，實在不然。說到底，賈詡不過是為了自保！哪怕當初戳哄李傕郭汜反攻長安，亦是如此。

    只不過。他在自保的同時，更懂得察言觀色。
  i8 B% @# k  Q) K$ d" t
    +++++++++++++++++++++++++++++++++++++++++++++++++++
# Y! r' v* ]  r0 v. @1 ?. `* z
, n% s' m- P9 n    伴隨著青州戰事興起，袁紹自然無暇再去顧慮遼東。

    所以，對遼東的衝突，他也不甚在意，便由著劉闖和蹋頓去折騰。反正有袁熙在幽州，又有淳于瓊坐鎮遼西，也不怕鬧出什麼花樣來。再說了。那遼東的公孫度，難不成就是吃素的嗎？

% t! e( @6 E2 L! z6 V) t    雖然對劉闖有些忌憚，可袁紹更在意曹操。
# p+ o7 F+ O1 r( L. |/ C
    他調兵遣將，摩拳擦掌，又哪來的精神，留意劉闖？

! N7 x( y1 g5 G( [9 n    不過，袁紹不去留意。卻不代表其他人會忽視。
. ]4 ^7 ^, H7 G
    鄴城，田府。

# G& t' y) d7 ~& \    田豐在府中擺下了酒宴，邀請來沮授前來飲酒。

    兩人的關係極好，從韓馥時期開始。便是同僚，更是同鄉，也是摯友。

% Y$ i2 K/ P- G+ P+ o, T8 X) ~    “元皓請我來，總不會真的只是為了請我吃酒吧。”

    酒過三巡，沮授拒絕了田豐的敬酒，目光灼灼，凝視這田豐。
6 X* ?9 E7 _& }) d8 i, h9 t+ T2 ^
    田豐搖搖頭，苦笑道：“公與你這眼中，果然不揉沙子……本想過一會兒再說，你卻主動提出來。
# A% @# O  S" F: P
    公與，這幾日幽州邸報，你可曾留意？”

    沮授微微一笑，“當然留意過，二公子不是說，風平浪靜嗎？”
  k8 W, g9 B) r+ g+ ?5 I7 w
    “風平浪靜？”
# A( u) m1 J  z
. @8 s- p/ Y" r) H  Q2 a    田豐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輕聲問道：“公與，這遼西幾乎要翻了天，你居然還說風平浪靜？”

    沮授眼皮子一耷拉，“便翻了天，又能如何？”
8 E9 R" h: j- I1 I9 ?7 g) l9 }/ A
' t0 X) A; q" d& t# i    田豐苦笑道：“二公子少不更事，那劉闖從青州來到遼西，根基全無，能鬧出什麼風浪？便讓他在遼東，自有公孫度與他周旋。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暗中維持中遼東的平衡，不但能節制劉闖，更可以打壓公孫度。待擊敗曹操之後，再去解決遼東，甚至能兵不刃血，將之收回。

    現在倒好，二公子這一鬧，卻給了劉闖足夠藉口。
2 m- C+ d, l' V9 A- ~7 V
1 o( g: K( w" N% s: s    我以為，如此下去，只怕遼東早晚被劉闖所得，到時候就算是有二公子，也難以捆綁住他手腳。”
% v5 l& ~' ]: x+ L- b$ [9 x
' R$ z5 y9 U: y- J9 N    “那你想怎樣？”

    沮授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之態。
) Y4 X9 F; s$ t$ ?+ B
' S5 Z7 Z' \. ~% J1 ~$ H- @1 X    “出兵嗎？只怕你敢出兵，休若那邊立刻與你翻臉。”
, u1 c5 O2 W: `# X
0 O  a4 |; R, u( F/ ]% M    田豐，沉默了！
  P- \3 C7 c( M/ b2 _+ o
4 s, D5 D2 |+ B$ j+ C# _( O" E    半晌後，他突然問道：“公與，這次主公與曹操決戰，你以為勝負會如何？”

. ]6 `0 F  n) C4 \1 Y    沮授沉默不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m$ ~& t- F/ T: f+ A: H% D* v: ?) ]4 z1 g
    “讓子翼去幽州吧。”
% n4 f" N' D) f3 R1 e& W: |
    “嗯？”

/ l7 @+ E5 \8 C) o3 x6 }4 a0 P    “子翼已經長大了，足以獨當一面，是時候讓他去經歷些風浪。
% R5 p! S$ z# Q5 b" o$ E: v
/ P& \: A2 X/ ~3 `    幽州，若我猜測不錯，未來兩年之內，必然會成為一處風雲疊起之地。子翼到時候若能夠撐過去，可為一方俊傑。我也打算讓雨生陪他同去，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天外有天……”

. V" N. l4 r- T5 u$ ?5 m    雨生，名田釋，字巨言，是田豐長子，和沮鵠同年。

    沮授抬起頭，看著田豐。

/ y/ m  g( R" c/ y/ p* k& z  a, y  ~    那灼灼目光，恍若兩柄利劍，彷彿可以穿透田豐的心。
0 {. k0 ?1 i) p* C. Y
    田丰神色坦然，全無半點退縮之意，看著沮授。
2 X/ F$ T/ F% k
; ^* h" b! N: {9 h% u' X! \3 y    半晌，沮授輕輕嘆了口氣，“也罷，此事便由我明日向大將軍呈報，希望休若莫要辜負你我這番好意。”
3 g. C* U' Z2 F% L
    田豐臉上，旋即露出笑容。
' _, U9 |# U$ B) `
    他輕聲道：“公與放心，休若是聰明人，焉能不明你我心意？”

; u! T% R/ X& K! w" P! p, N    說罷，田豐和沮授目光相觸，卻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 M0 D1 w" O' _; v* t, b& g
    ++++++++++++++++++++++++++++++++++++++++++++++++++++
) L6 O, h/ R8 L$ _4 f+ M
5 @0 N8 O! [! c* h% ~- b- K! ]. E4 t+ V    樓子山會盟，最終不歡而散。

    麋竺在會盟商議的第二天，表示願意退讓一步，從之前一個人兩匹馬，變成兩個人三匹馬，五頭牛。在這一點上，麋竺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也表現出對淳于瓊足夠的尊重。可誰想到，蹋頓的使者莫離，卻絲毫不肯接受麋竺的善意，反而因麋竺的善意，更顯得無比猖狂。
6 D0 d# |! Q( t. t/ k/ g( L
8 ~# C2 j& }7 \$ U, q    他沒有退讓，反而又增加了條件！
2 [$ J  I$ g: [% u
$ g, v' L1 l1 f) {% q! x8 N    在他看來，麋竺既然退讓，肯定是心懷懼意。

4 y! V- |! p+ O1 p$ e2 @" e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必要退讓，理應向劉闖提出更多的要求。

0 M5 R/ p6 h/ s7 X0 Z* y    哪知道，麋竺在聽完了蹋頓的要求之後，便起身拂袖而去，甚至連淳于瓊的代表王賀也沒理睬。
: q4 p9 P3 t% h
- B# M" Z& b* s  V: ?8 K0 v    “王長史，非是我們不給淳于將軍面子，實這些烏丸人，不知好歹。
% a) y( ?$ D) W
2 d: w) I% K1 ]$ Z* t% o' x% s: G    你也看到了，皇叔的確是有意促成停戰，所以才派我等前來。子仲先生，不但是皇叔妻兄，更是徐州名士。可這些蠻夷，全然不知將軍之美意，更不領我家皇叔之善意，咄咄逼人不說，更三番五次口出不遜之言。此非我家皇叔之過，實乃烏丸蠻夷，自尋死路，還請長史回去之後，在淳于將軍面前說明……左右是要打，那便打就是，皇叔叱吒天下，又豈會懼他一介蠻夷？
0 ?  d/ W3 T( O" E0 s! \
    我等，便先告辭了，方才子仲先生有得罪之處，還請王長史勿怪。”
  N6 B! h) p0 B1 F! N, b$ I( i
    王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而閻柔告辭的時候，還專門向他道歉，並且解釋一番，使得王賀不禁感嘆：果然天朝上國，真謙謙君子。

    按道理說，王賀是遼西人，理應偏向蹋頓。
, e4 U! m1 q* u3 N  G; O
    可實際上，王賀作為一個歸化夫余國人，對漢室無比敬重。
9 k2 [5 V* ?4 ~; a
    莫離的囂張跋扈，也讓王賀心生不滿，更不要說閻柔臨別時的一番言語，使得他對劉闖好感，更增添幾分。
+ L# `4 ~3 K# Q- n/ O9 x
1 q& T1 n0 B( T, P' E  c' ^    看起來，這些烏丸人在遼西是呆的久了，以至於驕橫跋扈，目中無人。

    王賀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4 o8 O# n$ D8 }# j& S
    “伯正先生，此事我定會向淳于將軍如實稟報……不過會談破裂，蹋頓必然會再起爭端。這一次，他定然會聯絡醫巫閭山蘇僕延，到時候皇叔壓力，也會隨之增加，請多多保重才是。”

: U+ r5 D% l$ ]    閻柔微微一笑，“區區蹋頓，皇叔並不懼怕，請王長史放心便是。”
8 w4 K$ w6 F. Y- p. s2 r
! F. M- l9 ~. L- C# H    說完，閻柔告辭離去。

    而王賀目送閻柔背影，不由得仰天一聲長嘆：“上國風範，果然不俗，以前確小覷了天下英雄。”

& H  T& i2 ]6 O7 b+ h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39章 海賊（二）第三更
+ g0 N2 J; Q, i' S
    是夜，六股河漢軍大營。

    趙雲率部抵達六股河漢軍大營的時候，天色已晚。

* c2 I+ i2 N# G% u! O3 I# t    出於戰略上的考慮，劉闖將老羆營從六股河大營抽調出來，屯駐三山嶺。
. L8 d7 d; J: y& `. r# q' E  q: x, ]
4 N6 n" f8 O! Q9 c, z$ d    之所以把老羆營抽調出來，是為了防止萬一，避免遼東屬國烏丸，突然改變主意偷襲側翼。

    雖然蘇僕延已經表示不會服從蹋頓調遣，可誰也不敢保證，這老東西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蘇僕延和樓班，都不是那種值得相信的人。哪怕閻柔和他們商談妥當，依舊存有變數。
$ J8 z4 l/ ^  e. c
/ P4 \3 C5 `9 P6 z    這些烏丸人，素來不知信義為何物。
$ }% p, q  ~' v2 ^
0 T/ \9 O" R1 s) t& D' ^3 K    對這些人，劉闖的態度是：可以利用，可以歸化，但絕不可以相信。
8 F+ d- n' L! d; U
/ V! f2 U. C; t1 l9 R    所以，將老羆營從六股河抽調出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索性趙雲飛熊騎已經組建完畢，而前次黃忠呂布繳獲了許多馬匹，正可充入飛熊騎。劉闖的時間不多，只能用以戰養戰的方式，來訓練飛熊騎。況且，有呂布在，劉闖也相信，飛熊騎一定能夠在戰爭中迅速成熟。
- K4 k# h% E! S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趙雲要成熟起來。
' K* h8 m' U$ o' u% [% h
    “溫侯，末將來之前，讓我帶一句話與溫侯。”
7 q: i* s% b; B$ }
/ e6 V. S, e/ g1 b/ S, U  z5 g3 `    在大帳中，趙雲終於見到了呂布。
- }6 e2 O3 C1 x$ q/ k# ^! e) }/ y( w
& C6 h9 T6 U4 T    這不是他第一次和呂布見面，事實上在此之前，劉闖剛抵達臨渝的時候，趙雲便見過呂布。

9 h+ f3 v. n& ]7 K& o    只不過那時的呂布，看上去有些頹然，全無虓虎的威風。

    而現在，人中呂布之風采，令人難以直視。
  r  ?+ [% K! c6 Z
6 }# {* Y6 j4 N4 e) e. ~    他端坐大椅上，雖一言不發，卻透出一股子難言的威壓，令趙雲也感到有些吃力。
0 t0 ~4 _0 L0 j. s
) u- [2 M) a# g3 n, U2 I    “講！”

    “公子托我告之溫侯：如今我已無兵派遣。

    今蹋頓氣焰囂張，絕不肯與我等商談，所以我們之間。早晚還要一戰。與烏丸戰事，盡付於溫侯，相信溫侯，絕不會令我失望。待凱旋之日，我當在臨渝城外迎接溫侯，與溫侯痛飲。”
! ]8 ?- r) D8 b
! Q* U. `3 q6 `: f# }    張遼曹性聞聽，頓時色變。

    劉闖。已無法繼續增兵了嗎？
$ n' K* t2 s" @
    想一想，似乎也差不多如此……

! R& k+ m/ R2 O4 J# ?+ a    諸葛亮從劉闖手中討要走三部兵馬，共一萬人。
% u4 v  z& x7 a9 u1 A) B
    黃忠，老羆營還有六股河漢軍大營，再加上新近增加的飛熊騎，兵力已達一萬餘人。史渙所部駐守白狼堡。四千兵馬暫時難以動作；此外，孤竹城、肥如、盧龍塞以及臨渝城！劉闖甚至連徐盛手中的雜兵都派遣出去，可以想像，他手裡哪裡還有什麼兵馬？剩下海軍，並沒什麼戰鬥力，如今劉闖在臨渝的兵馬，加起來恐怕不足一千。根本無力再派遣什麼兵馬。
2 P! B# z* c1 S0 i# S
* V' X# j' I( c2 g5 n    也就是說，劉闖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呂布一身。

* ~6 S* L$ N' z2 h4 {    呂布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語道：“孟彥確放心於我，竟把這許多壓力，全繫於我一身。”

) l. z* S9 k3 T: K) w3 W    說罷，他站起來，沉聲道：“既然皇叔如此信我。奉先必不負皇叔之厚望。”

7 |- n- w3 m# \2 n% c    他看了一眼趙雲，輕輕點頭。
& _0 c( q8 f- g% B
    “子龍，皇叔對你極為看重，故而將你送來六股河大營。
9 d8 v# q9 v7 x# g  I. u
7 R8 b4 L2 ~# }' f$ h    我知你槍馬純熟，論勇武，恐怕不屬於文遠，甚至尤勝文遠一籌。不過。騎戰之術，非是只憑勇武就能取勝。騎戰衝陣，需勇往直前，軍馬指揮。如使臂轉，更是要經過一番苦練。
4 }& t0 k* q; m+ u
    飛熊騎配備馬匹之後，暫不要上陣，且先熟悉戰陣氣氛。

  y$ K# R% u$ g, t) |# r. N# u    你就在我帳下聽命，什麼時候我認為你可以統帥飛熊騎的時候，我什麼時候放你回去……但在此之前，你便是我帳下小卒，與其他人並無分別。你若同意，便留下；不同意，現在就離開。”
" Q  r" i5 n& E. E6 H
: J# h0 T0 a! [3 Z    趙雲，曾為公孫瓚白馬義從，也知曉騎戰之術。
8 h, _2 l0 `: h# |2 @" t7 }
    但若論騎戰指揮，他還遠遠達不到要求。
: M2 J5 n0 }# a  n; I% {) P
    而論騎戰之術，呂布若說第二，這世上恐怕無人敢稱第一。
& S+ k1 n& v; g( Y  Z* I6 c, ]0 I( x
% m  s7 ]" p& W( `$ [, E    在前來六股河大營之前，趙雲也得了劉闖叮囑：你這次去溫侯帳下，便如一名小卒。

* N* ?0 y0 R& F  b# y# R" b    當初你在公孫瓚帳下，不過是衝鋒陷陣，並未得騎戰之奧妙。故而我此次讓你過去，你便只帶了耳朵，眼睛和腦袋。多聽，多看，多想……什麼時候溫侯認為你可獨領一軍，你方能為飛熊騎統帥。
& @# v5 d0 h4 a: u1 y4 f* p7 Z
    這是劉闖對趙雲的一次考驗！

    歷史上，趙雲長阪坡前七進七出，更多是展現的個人勇武。
1 {% J6 r, Z& f
    而事實上，在這一時期，趙雲並未獲得重用，哪怕是諸葛亮，更多是借用他的武力，而非他的統帥之才。

, i; M4 D5 J2 w: T* i* D    直到後來入西川，征伐漢中時，趙雲才真正獲得統帥一軍的權力。
; ^' |; P1 b1 m5 i
5 I6 D7 s$ {! T8 r* O; _% l7 T    米倉山一戰，除了展現了他個人的勇武之外，也展現出他的武略……那時候，趙雲至少懂得疑兵之計。
/ S; D4 h# S) I6 Z: O% l4 M7 ]/ g" u8 Y
    劉備在得到趙雲之後，更多也是看重他的武力。

8 a8 g; P4 d0 ~1 G# E2 Y: H    劉闖估計，趙雲的武略和統帥能力，是後來跟隨諸葛亮行軍，才慢慢練就出來。而在此之前，趙雲更多是擔當劉備親兵隊長的職責。即便是白耳精兵，也是由陳到統帥，而非趙雲。

    只是歷史上趙雲學習統帥能力的時候，已年過三旬。
6 B" P/ R; G! W9 }5 ]
2 p1 o5 C5 n* ~& k$ Z    若讓他能早一點開始學習統帥兵馬，說不定他的成長，會更加驚人。
7 l0 G. P+ Y7 x8 W
    趙雲騎戰無雙，呂布無疑是最好的老師。更不要說，如今趙雲的戰馬配有高鞍和雙鐙，其搏殺能力定然更強，若學會了騎戰指揮，定然是如虎添翼。為趙雲成長，劉闖也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
% z5 n  i, ]/ {
    “末將來之前，皇叔便叮囑我，萬事皆由溫侯安排，我只需聽命而行。”

2 f; s* p4 ^8 I3 p& d* L* I    呂布點頭，表示滿意。

9 x, {/ c1 _+ {% Y1 l) E4 {9 r    “文遠，叔龍。”

7 B! ?& P/ i% L: C1 F5 f    “喏！”

0 y+ f" C" `! t( |( t, v    “你二人從明日起，統帥飛熊騎，務必要使飛熊騎儘快成軍。”
1 v/ S2 s4 C, `3 j, A
- F+ Y! @; w8 ^  D/ Y, _# \* Q2 W    “喏！”
/ f, n2 g, n1 @2 v, C; T0 h
9 t8 ?& f% f! Y/ p* Y) {    張遼曹性二人躬身領命。

& m& p, h  N/ A& o% R    就在這時，忽聞大帳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夏侯蘭匆匆走進大帳，看到趙雲時先是一怔，旋即便單膝跪地，沉聲道：“啟稟溫侯，子仲先生派我前來，告之溫侯樓子山會商已經破裂。蹋頓會很快有所行動。請溫侯早作打算。”

    呂布眸光一凝，臉上籠罩一層寒霜。

2 J3 b: d1 W* R" t" T; [: D    “看起來，上次教訓這烏丸人還不夠，需再給他們一些記性才是。”

  }. p+ l  b! i3 C" b    他示意夏侯蘭起身，問道：“子仲和伯正，今在何處？”

    “子仲先生和伯正先生已隨遼西長史王賀前往陽樂，欲當面向淳于將軍彙報。同時。伯正先生還要前往醫巫閭山，再見蘇僕延，以確保蘇僕延和樓班不會改變主意。伯正先生說，蘇僕延和樓班是否改變主意，便要看溫侯之手段。若溫侯能教訓了蹋頓，則醫巫閭山便穩如泰山。”

/ E, H' `. Z: Z+ U3 o& H    呂布。笑了！
; h' Y9 R- ]' T0 u1 {$ J$ H% A7 C
( z" n) S$ L+ Z5 u* l8 s+ c$ D  s$ f    “既然閻伯正如此看重我，怎地也不能讓他小覷。
! ]/ N) {) Q; l- c
/ M# G  n0 E: V" b/ t' K5 X2 |    孝恭，與你一個時辰，與我點齊兵馬……子龍，衡若，你二人便隨我出征，咱們去樓子山。教訓那蹋頓一回。”

* j0 E1 K  j/ X    趙雲和夏侯蘭相視一眼，不禁暗自感嘆。

    果然是虓虎，不愧是呂布！
% s3 b4 p5 c% f! k
    好大的氣魄！

+ T% V$ ^) S# P" r% L    在他眼中，似乎那蹋頓就如同一堆草芥，根本不足為慮。
3 W% C/ K$ g! l5 D# u4 O6 Q
/ n9 H) F5 b5 D) p    可越是如此，趙雲和夏侯蘭也就越是興奮……呂布的狂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何嘗不是他們的秉性？
9 W6 q1 b$ w$ e+ v2 w  O
    “願從溫侯殺敵！”
( M# L! B6 _7 u, m
    ++++++++++++++++++++++++++++++++++++++++++++++++++
! @) B4 ?- i) V) {# B# [
    石臼坨，遠望去如同一個盆地。

    濡水和盧水在孤竹城外交匯之後。流入渤海。
0 Q4 @1 l8 y0 }1 }$ n- ]
$ h/ t2 m) C' u6 V  E* p& Y    石臼坨就在入海口，是一處天然良港。薛州之所以選擇在這裡重建船塢，便是看重了這裡的環境。
4 G3 Q" a) ~- ?1 B  j
    這裡，三面丘陵，地勢低窪。
: {: s5 ~; @, K
    有盧水直通大海，更適合於建造大型海船。

7 H$ t- V( B" z, K" q0 Z2 o3 N9 n    天色已晚，石臼坨船塢裡。卻燈火通明……伴隨著船塢的開工，甘寧也將手中那幾艘損壞的樓船送來，準備開始修繕。甘寧的海軍，屯於菊花島上。從菊花島到遼東屬國。走海路一日便可抵達。之所以讓甘寧把海軍屯於菊花島，也是諸葛亮為保證遼東之戰，特意安排。

+ a; v+ X  A  N    當然了，諸葛亮究竟如何安排，甘寧並不清楚。
/ e- Z" [9 d4 A  f5 [' {+ C3 c
! n, G7 U/ n- {* Y) T3 n7 i    但諸葛亮向他保證，讓他屯於菊花島，絕不是讓他做一個純粹的運輸大隊長，而是另有安排。
% m. v+ R9 ]# k; w, B* ^
    只不過，時機尚不成熟，諸葛亮無法告知他真相。
/ y" \$ m4 L+ a. S' ~/ j
7 n- g# x: }) K4 q0 g    甘寧也不著急，只要不再讓他當單純的運輸隊長，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1 Y2 e! R% p8 b. P4 A; g. C9 t) Y
    為了準備遼東戰事，海軍樓船的修繕工作，也就非常緊張。船塢裡停靠了三艘準備修繕的樓船，薛州登上雀室，鳥瞰樓船的修理工作，心中儘是滿足。他本就是一個船工，當年在青州時，做得便是建造船隻。後來因生活所迫，從黃巾之亂，一躍成為黃巾渠帥……按道理說，薛州應該更滿足於一方統帥的身份。可實際上呢？他似乎對修理和建造船隻，更感興趣。

    “那基座可固定牢靠？”
1 w, p5 g5 ?4 |( u$ k; J
    薛州從雀室下來，站在飛盧舷欄後高聲詢問。
8 u8 n8 c# a  \, k" j
6 j) ?/ H# R: ?/ K1 |' @4 S    “回將軍的話，已經固定牢靠。”

  Q) _& y; _- Y4 B+ @    “那拍竿，何時可以送來……”
- d* ]8 m  d1 \' {* F9 B' i( ~
! A1 w" ]' X0 [% n5 M/ i* b+ a& ?    “費沃費將軍那邊，已經在加緊趕工。
4 u6 n: V, ?7 N) {1 s+ u( R2 V$ U
    呵呵，薛將軍當知，這拍竿看起來簡單，製作卻頗為複雜。費將軍那裡也是才接觸這種器具，如何能做的快？費將軍說，明日可送來四具拍竿，不會耽擱了將軍的事情，請將軍放心。”
1 W  x, D. s1 a8 S/ p* A
    薛州哈哈大笑，“確難為了老費，這次若不是甘將軍催的緊，咱們也不必這麼著急。
; g, l. f1 x% q6 p" n
    大傢伙再辛苦兩日，等這三艘船修好後，我請大家吃酒……不過，應該讓興霸將軍付賬才成。”
) h5 J- g1 r7 ]: T8 j! s4 g- {  y
1 U& k9 f* h  X- z    船上正忙碌不停的船工，頓時哈哈大笑。

9 c. S; W: b' U1 n; o  q  U3 |0 w# f    就在這時候，忽聽有人高聲喊道：“薛將軍，快看海上，好像有船隻靠攏。”
$ }2 \+ r( G4 `' S
5 f2 N) [/ D$ F$ a    薛州聞聽一怔，忙轉身跑上確是，手搭涼棚，舉目眺望。
. S2 q! u. x8 W5 A
    夜色中，視線並不是很好……但影影憧憧，卻能夠看到從海上駛來三艘樓船，正朝石臼坨船塢迅速靠近。
7 J, b8 l4 H5 y* j) q3 y  W
    這麼晚了，哪兒來的船隻？
8 n# ?4 I. @! r( O
7 d+ _/ I  u$ H5 J) p% J) M, G5 \    薛州心中感到疑惑，不禁瞇起眼睛，想要看得清楚。

    難道說，是甘寧又送來海船不成？不對啊，若甘寧要送來海船的話，理應先通報孤竹城，然後鄭仁那邊會通知薛州接收才是。可若不是甘寧的船，又是哪裡的海船，在這時候前來？

    “傳我命令，提高警惕。”

    薛州搔搔頭，有些緊張，不過他並不是太在意。

- e8 y% R; s) ?; N    說不定是哪家的商船路過這裡，想要靠岸進行休息和補給吧。
1 ?: H: `3 _. Y( z/ X" O2 \% }' T; C. Y
2 d6 @) P$ ?9 j+ X; l. |    這種事情，也時常發生……海上行走的久了，難免會出現物資的匱乏，在沿岸尋找補給點，倒也不足為奇。

- T" J/ k/ h* l5 z3 W    當初在下密，薛州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在這遼西，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詢問一下，是何方船隻？”

    伴隨著薛州發出命令，兩艘艨艟便衝出船塢，向那三艘海船駛去。

    按道理說，對方的海船如果看到船塢裡出來的艨艟，就會減緩速度，而後允許艨艟靠近詢問。

0 S" z9 W3 a$ _! k( i( m6 z    可這三艘海船卻不一樣，眼見艨艟靠近後，非但沒有減速，反而朝著那艨艟狠狠撞去。

# q6 v8 B" U$ |; z( M, N/ M; x2 A    轟，轟！
7 w, j. O* L( Y) F4 ~1 N8 w& i0 b
    兩聲巨響。
' B4 X, g9 W: J9 N
* D6 L* f2 ~" y2 i' Y2 a7 S( u    提及龐大的海船，狠狠撞在那兩艘艨艟上。
3 I+ h" [3 t' \) H1 `, w
    艨艟上面的水手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撞過來，使得兩艘艨艟，一下子被撞得粉碎……

    “不好，敵襲！”
. `) ?- m9 v0 F  {
# a6 z5 I3 E. ^6 w" k4 J( ^    薛州腦袋裏嗡的一聲響，頓時明白了那海船的來歷。

    看這情況就知道，對方來意不善……他連忙高聲喊喝：“起柵欄，立刻點燃烽火，通知孤竹城！”
8 \+ Y4 R7 @' ?3 Y: M  ~7 @
4 V4 S7 o5 h, ?; r    可是，已經晚了！

6 o" P6 G% a% h& K    三艘海船橫衝直撞，便衝入了船塢。
% y* v* k6 O8 M* h9 g$ n. l
! o* _4 A7 L* h$ D    一艘樓船，更直撲向薛州所在的這艘樓船。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薛州只覺身下的樓船，一陣劇烈晃動。沒等他反應過來，從那艘樓船上，便竄出數以百計的黑衣人，手持利刃，衝上樓船見人就殺，逢人便砍。

, T# {4 R* N: ^2 C) w, w    海賊！

    這是典型的海賊行徑……
2 P- l1 q* J7 {9 R  m* g1 \
+ G  o2 a6 r% ?8 Z; m4 ]3 `# j    薛州心中駭然，大聲喊道：“敵襲，準備迎戰！”

    他轉身從雀室衝下來，順手抄起一口大刀，順著旋梯，往甲板上跑。此時，甲板上喊殺聲此起彼伏，近三百名海賊衝上樓船後，便四處放火。薛州來到甲板上，船上的船工幾乎死傷殆盡。烈焰熊熊，放眼看去，到處都是黑衣人的身影……而另外兩艘海賊的樓船則衝進船塢，數百名手持利刃的海賊衝上岸，便四處放火，砍殺船塢裡的工人，慘叫聲不絕於耳……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0章 海賊（三）

    劉闖從睡夢中被人喚醒，睜開眼，見窗戶已經黑著。

    他從榻上坐起來，疑惑看著正在穿戴衣裳的麋繯，一臉疑惑之色。

; g  B' a& q0 D7 t' X: t4 u    “繯繯，怎麼了？”

" s1 C* ~3 f* e0 n    “方才小蘑菇來稟報，孤竹城緊急軍務，要你立刻趕去商議。”
4 q8 J& M( _2 D$ Q2 |: J0 l
    劉闖一怔，從榻上起身。
/ u$ N; |9 _( @6 U' {5 v! Z
0 l4 c. ~7 l1 n9 U& m    麋繯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低聲道：“聽上去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也不會這麼晚打攪。

    洗臉水已經準備好，你趕快過去看看吧。”

- H$ u; a  i* Z4 A    劉闖連忙擦了把臉，麋繯為他把衣服穿好，便匆匆走出臥房。
! {" o* B. x( ?, h, @
    來到前院的衙堂，就見衙堂裡燈火通明……劉闖才一進來，就見薛文上前噗通一聲跪在面前。

3 R. ^9 n) K+ ]" y8 o    “皇叔，請為我父親報仇。”

    “元代，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 a1 b2 p/ k. {+ e: f. Y# ]! }
    劉闖感到手足無措，伸手把薛文攙扶起來，疑惑向其他人看去。
& H; S; t' n) y5 J/ v
; U' V4 {3 n) z& Q    步騭、呂岱、司馬懿都趕來了，一個個面色凝重。

    見劉闖看來，陳宮道：“皇叔，剛得到消息，亥時前，石臼坨船塢遭遇海賊襲擊，薛校尉他……”
/ L7 b9 U2 F/ o% z( Q
0 y; p9 Q4 |7 P  h8 T    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薛校尉怎麼了？”
4 U/ Z" s" {7 {+ y0 s
    “薛校尉在抵禦海賊時，被海賊所害……魏越將軍和益恩趕到船塢的時候，船塢已經被海賊盡毀。在船塢裡做工的匠人，也死傷多達百人，三艘正在船塢修繕的樓船，也被海賊燒燬。”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沒反應過來。

6 t& ?3 _; U" O+ e. _    “海賊。這好端端，哪裡來的海賊？”

6 _; U+ ?# t- h. _: a  c    “目前尚不清楚。”

% H1 {! ~6 @* D$ g. g    劉闖腦袋嗡嗡直響，亂成了一鍋粥。海賊來襲，薛文被殺……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讓劉闖感到措手不及。
4 @* T$ H+ U% s6 A3 B
    看著痛哭不止的薛文，劉闖摟著他，低聲安慰一番後，命人先攙扶薛文下去休息。
3 K$ T1 d9 Z1 d. U1 ~
0 j) C9 h9 d0 I& v# s    坐在榻椅上。劉闖仍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 p' G8 _& i% Q. y% f4 P9 |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劉闖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
' e! `9 @# x* I7 K/ h
0 X0 d9 f3 Q8 a1 q/ F, c. D, y6 r+ x6 Y    薛州，一個幾乎是從一開始，便跟隨劉闖的元老。
" @- |' j+ R5 R
% c+ G# J/ v6 \# l( @/ @# u    論勇武，他比不得管亥等人，論智謀，也無法和黃劭……薛州、黃劭，一文一武，從最初跟隨自己轉戰。而今卻魂歸九泉。黃劭。死於臧霸之手。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想到現在薛州又走了，的確是讓劉闖感到難以接受。這個從一開始，便看好劉闖。並且是在劉闖立足後，第一個前來投奔的海賊頭子。萬沒有想到，結果卻是死在一幫海賊之手，實在可笑。
" F0 u9 a4 l! P  D- g" S* R9 ^! d
    “奴心！”

$ l4 H, w, l- D4 r4 a, H) E8 r/ L    “末將在。”

    劉闖抬頭，看到正在衙堂外值守的裴煒，便沉聲喝道。

    裴煒自劉闖抵達遼西後，已經從孤竹城脫離出來。他和常勝張承張超以及李倫的情況不一樣，常勝四人不願意再回軍中效力，如今都留在了黃閣，聽候司馬懿調遣。而裴煒，則回到劉闖身邊，充當起了護衛的角色。趙雲夏侯蘭，紛紛往前線參戰，劉闖身邊的護衛，便出現空缺。

4 Q' p% \1 D0 k: {    相比之下，裴煒最為忠誠。

$ P5 p& e$ H/ U0 |$ o0 k    是最早陪同劉闖，三十六人闖徐州的老人，自然甚得劉闖信賴。

    “奴心，你在孤竹城生活兩載，可聽說過有海賊來襲？”

    “沒有！”

    裴煒回答的斬釘截鐵。

; S) w! h7 ?" f! S4 I+ x# h6 P1 c8 q8 C    孤竹城這地方，荒冷偏僻，人口稀少。
# W' u) \5 b$ T; _  U0 P
- v8 R! \; E" l0 L% T- {    海賊怎可能跑來這裡進行襲掠？
2 M/ L2 ]8 y2 ~; `7 E" }  I
    “那你可聽說過，遼西之地，有海賊來犯？”
5 _8 j$ N1 Z5 Z- s, @- L
    裴煒想了想，沉聲道：“我在遼西兩載，只聽說過烏丸犯境，鮮卑襲掠，卻未曾聽說過海賊來犯。
) Q9 N4 \$ \6 N* X1 o% Q( E
) C8 y' w  W* q7 K    不過，我倒是聽人說過，遼東公孫氏倒是和海賊往來密切。

    其中尤以長岑賊風馳和占蟬賊黎大隱聲名最為響亮。這兩人，也是遼東海域裡，最大的兩支海賊。以前聽麋二老爺說，占蟬賊黎大隱就是公孫氏所蓄養的海賊，而長岑賊風馳，和公孫氏也頗有聯繫。但我沒有聽說過，這兩支海賊有襲掠過遼東，他們更多是襲掠冀州沿岸，畢竟冀州富庶，收穫頗豐。而遼東沿海皆荒涼之地，百里不見人煙，又襲掠個甚來？”

    陳宮步騭司馬懿三人眼中，精芒一閃。

    呂岱開口道：“會不會是受公孫度所指使，前來襲擾？”

4 q9 L( j4 Q4 ?5 H2 {    劉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陳宮便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 J1 T8 }, U( W4 e3 k" {
    “何以見得？”

0 o% v9 K, y. M: S    “公孫度這時候，有必要得罪皇叔嗎？”

    陳宮話出口，呂岱便閉上嘴巴。

    是啊，劉闖自從來到遼東之後，雖名義上為遼東太守，但一直沒有露出要去遼東的打算。畢竟，他名下的流民，皆居於遼西，那可是劉闖的根基。從劉闖到遼西之後的動作來看，很多人會認為，劉闖是要佔據遼西，而非窺視遼東。畢竟，遼西人口稀少，佔領的難度不大。

4 r$ j( a* g; a+ U' V7 n    而公孫度在遼東，卻根基深厚。
" p' [7 v) O2 P8 q* G
4 k& Z2 k) G5 C  s1 K    劉闖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跑去和公孫度硬抗，並無勝算。

    同樣，在公孫度看來，劉闖並沒有流露出和他為敵的意思，他緊巴巴跑來招惹劉闖，豈不是自找麻煩？

    誰都知道，劉闖若進入遼東，即便不是公孫度的對手，也會讓公孫度元氣大傷。
% r3 o1 ~2 m, k9 [2 [" d6 P
    公孫度只是殘暴無節，並不是沒有腦子。
9 [4 \1 d' J) K* P/ E7 N
    這時候，他是在沒有必要，激怒劉闖，和劉闖為敵……
/ Y$ m  U/ I* N; Q: j
6 C2 Y; _* V3 ]7 h1 q; \( h    劉闖閉著眼睛，努力把情緒平定下來。
  z- P" N. Q$ Q
3 G! e; U1 t: j: y    他聽完了眾人的討論之後，突然睜開眼睛，“仲達，你以為此事，當如何解決？”

7 j1 A$ E( I4 o- Q    司馬懿成竹在胸，“從孤竹城傳來的消息來看，這股海賊訓練有素，而且手段極為兇殘。絕非等閒之輩。我曾查閱過方才奴心所說的占蟬賊和長岑賊，這兩支海賊雖然時常出動，但卻很少過分殺戮。他們更多的，是打劫海上的商船。因為商船在海上被劫持，最難去追查……

    從這次石臼坨被襲的情況來看，不符合占蟬賊和長岑賊的習慣。
) T0 y1 m0 G7 [. ?+ ^. k  j+ {
3 j$ P( W/ ^% a2 ]9 R    不過，我在查閱過往卷宗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自建安二年末，遼東海域出現了一支海賊，號東萊賊。他們行蹤詭秘，難以尋找，而且出手狠辣，專門擄掠商船。

' d  a) z4 n2 j8 n    僅建安三年一年裡，東萊賊襲掠青州商船十七艘，而且每次出手，皆狠辣無比。不留活口。

    只是。這支海賊很少登岸襲掠村莊。”

    “那就不是東萊賊所為？”

    “恰恰相反。我以為這次，很有可能就是這支東萊賊。”

    劉闖手指輕輕敲擊榻椅扶手，突然問道：“這東萊賊。和東萊郡有什麼關係？”
5 c9 j% D9 I  L5 A6 W" ]/ g
3 e6 X* ^, h" g0 e; F1 Q    “這個倒不太清楚，只說稱號‘東萊’。所以不太清楚是否和東萊有關。”
! _: }/ p# ^/ ~+ E6 L: M
( _$ P5 e. v% y- `, z" d    劉闖目光，落在步騭身上。
) l4 x/ ]  r8 j) g3 a/ i. q+ j
    “子山，你以為呢？”

! d( S" m& i% |8 g    “東萊賊，東萊賊……”步騭露出疑惑之色，搖頭道：“我印象中，實在沒有這支海賊的印象。
7 ^. j2 d2 j4 u' `% L4 W- h
& Q, f3 [( X4 f* M    東萊郡這幾年裡，雖遭遇過海賊襲擊，主要集中於東牟地區，而且規模不大，損失也不太嚴重。後來查明，那些海賊，多與東萊本地豪強有聯絡。公子命老羆營清洗東萊郡豪強，還狠狠打擊了幾回海賊盜匪之後，東牟便平靜許多，再也沒有遭受過海賊的襲擾或者攻擊。”

# N7 d# S, B  J5 Z4 w4 r6 y1 o    步騭說著，苦笑搖頭。
. g" J; |- t; Q) a
" S: z# v; b6 H& y0 J' g; m: ^    “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有這麼一支海賊。”

+ _$ h! A8 b) \; x8 w  _" m    對步騭的記憶力，劉闖從不懷疑。

* U0 ?6 g5 p  e    既然步騭說沒有印象，那想必便真的是沒有……
, Y; Q  W) i6 s
" e7 m* u* Q) h7 }    “這支海賊，顯然是專門針對我而來，此次襲擊石臼坨船塢，也是有備而來。
5 @; L9 {" d  Y/ l' z' r
    石臼坨船塢才開始興建，知者並不是很多。而且外界，根本不知道石臼坨船塢的存在……這些海賊，如何能這樣準確的找到石臼坨，並且發動攻擊後，焚燬船塢，又迅速的撤離？
" |3 L* D$ L5 m9 m8 t& s% E
( `2 u( J+ U1 S0 N    顯然，這不是一次孤立的行動。
# `5 p: l6 p7 f& d
: [( B8 J9 p5 K+ ^$ S7 Z    至於其幕後主使者……”
. \' ^1 u* o2 X# z" ^
0 Y8 x; P/ t; D" g: t$ U) Q    劉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森然之色。

9 L& {' k7 ^; Q1 k) i    衙堂裡，一派寂靜，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瞭然。

    “仲達！”

    “在。”
0 Q  q; s; O1 x% n7 _
) @7 A3 P( M! ^    劉闖想了想，抬起頭看著司馬懿，沉聲道：“這支海賊的行蹤，想來並不難打探出來。
# L$ R5 i2 W- C$ U' i$ _
    他們應該就藏在這片海域當中，若不在遼東海域，那就是藏於冀州沿海……若是冀州海賊，他們不可能不露行蹤。這件事我交給你來解決，務必要儘快找到這支海賊，並將之殲滅。

+ l/ s3 W# F0 i+ _) W    興霸海軍，目前難以抽調出主力，不過我會讓他儘力協助於你。

* s# g- m4 K& Y* ]! D    嗯，讓元福暫時聽命於你，配合你調查。我會再讓興霸抽調出五艘樓船配合，一旦發現這支海賊，就給我就地殲滅，不必顧慮是何方神聖。總之，我要那些幕後之人知道，殺了我的人，不能就這麼平白算了。我要用十倍，二十倍，乃至於更多的殺戮，讓他們感到恐懼。”
7 A: u6 J2 a* U/ o" X
& y: b: M" n- O% l% ^6 y    “喏！”

) t' E  W% A- I/ \6 e2 O    司馬懿起身，領命而去。

/ J- R6 C7 X: C* K% d: H6 C    劉闖又看向陳宮道：“公台，這件事你不必費心，明日一早就去遼東屬國。

    孔明在那邊，我的確是不太放心……你過去之後，不必插手過問，只看他行事，並告與我知。”
: X( i4 F( f& p6 J  L/ |1 F
    這就如同是一個監軍的職務，陳宮知道，劉闖是要用遼東這塊磨刀石，來磨礪諸葛亮。

    他忙躬身領命，匆匆離開。

' g9 r; y; ]! f  @' u) {& _    劉闖的目光，落在步騭和呂岱兩人身上。
5 }, L( |% o# c( z+ N
& A+ n5 N( K: G0 _% V7 l    半晌後，他突然道：“子山，定公……想當年我轉戰千里，你二人也是最早跟隨我的一批……當多保重才好。薛校尉走了，此前公美也故去了。眼看著昔日袍澤，一個個離開，我心裡實在是不太好受。如今，已經到了我們要決戰遼東的時候，你們更要多多保重，莫要我擔心。”
& [3 `# z* i3 ]( b9 d8 i0 E
) K3 P; E6 T. S2 B    步騭和呂岱，連忙躬身答應。

6 x( F7 O. T" X    “天一亮，文向將領本部，駐守肥如。
+ H# }' L+ P/ ^6 }# w, b; R
( T7 b1 V: E  H7 D1 g& ]: [/ [    定公隨他一同前往，代我多多指點他才是……文向幹練，卻還是有些冒失，你要多提醒他。”

    呂岱連忙答應，“絕不負公子所托。”
# ], q" l# k  g: Y; Q1 e- J5 U) Z
7 {9 L% j, \8 D1 ~1 A! b    “子山！”
$ U0 P, \- R* v4 r/ v( Q' q( M
    “喏！”

    劉闖強笑一聲，“如今，臨渝又只剩下你，你要多費心思。
! |9 e* ?' [: M: D& ~* Y$ L  b5 H: N
    我把臨渝的兵馬都已經抽調出去，這邊難免會出現兵力空虛。你可以酌情徵召一些軍士，五十抽一即可，暫為巡兵。我會讓元稷留下來幫你，這段時間，務必要保證臨渝城的平靜。”
  g+ s1 |% e7 Q
    “喏。”

    +++++++++++++++++++++++++++++++++++++++++++++++++
' r5 V% v& ]! D5 U0 U6 u
    送走步騭時，天已經濛濛亮。

( H1 T% N! b  e( j2 i' y" P" ^9 i    劉闖頗有些疲憊的靠在榻椅上，思緒仍有些混亂。

4 q. t# ]8 v  o; k    薛州一死，也使得劉闖少了一個得力助手……薛州的作用，此前似乎並不明顯。可一旦他死了，才發現他竟然是不可或缺。這年頭，技術型人才非常稀少，甚至可以用短缺來形容。

. B: c( t+ V4 c& @    一個奇淫巧計，幾乎斷絕了技術型人才的前途和發展。

. n0 }9 q9 d' N$ A& ~. e# ^% G    薛州善於造船，有他在，劉闖就不必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4 G- |1 b4 A# f* p& k# H! v. [3 }
    可現在，薛州死了，劉闖不得不考慮，該有誰來接替薛州……可這個人選，劉闖的確是不清楚。
; j6 ?8 ?! B+ f5 f' P( B8 E
* n* `. G0 N+ a# Z    他記憶中的三國能匠，不過幾人。

; d$ d: X$ e1 q1 y# ^    造霹靂車的劉曄，這是三國演義裡面的說法，正史之中好像並沒有相關記載。
7 k1 q) y. w( k4 T1 O2 E2 t
% R8 @( \* y( n% O    而且劉曄如今在曹操帳下，任司空倉曹掾，怎可能跑來幫助劉闖？所以這個人，基本上不用考慮。

    除劉曄之外，後世還流傳有蒲元、鄭渾等人。
5 \' ~3 h/ V. X2 C2 h$ q; Q0 _9 K
1 @. G7 D, @( ~9 D3 S    可蒲元善於打刀，應該屬於一個鑄兵大師；鄭渾……那更是扯淡。鄭渾是豫州名士鄭泰的兄弟，他自己也是豫州名士，且享有功名。是茂才還是孝廉？劉闖記不太清楚。但劉闖卻知道，鄭渾乃滎陽鄭氏族人，而鄭氏在日後，更是五姓七大家之一，在隋唐是道地的老牌世族。

$ Z- J) ^  v5 J) f' v    你說鄭渾有可能，跑去做一個鐵匠嗎？

$ B- \' W5 r! N* D7 W4 n& W/ Q    諸葛亮好像擅長奇淫巧計，曾造出木牛流馬。

    但你讓諸葛亮跑去造船，未免大材小用……黃承彥精於機關術，諸葛玲和黃月英是兩個女人，也不太合適。

    造船，可不是一樁小事。
  q& ~5 t9 e% F! F/ K
) l* o- ~8 p- ?' R5 d    他關係到劉闖日後的發展……而今最好的船師，主要集中於豫章的柴桑和巴郡地區，劉闖也不知道該如何尋找。除此之外，豫章和巴郡的船師，所造樓船更多用於江河之中。而薛州則起於青州，善於造海船……而劉闖現在所需要的，也是以在海上航行的樓船為主，江河樓船，似乎不適合在海上航行。

$ W7 A. x6 G9 o. {" [# n) y    對了，倒是有一個地方善於造海船。
: z1 @. p9 x. @3 Z4 F
, x* i7 l2 ^$ U3 [, V    交州！

    劉闖突然想起來，此前士壹來拜訪的時候，曾提過此事。

& `7 Y$ K7 N3 Y, q7 D1 A; d: p( l    難不成，要我派人去交州尋找人才嗎？若是的話，這件事似乎也不太困難，畢竟劉闖和交州，關係親密。
! j$ S: [! H- m$ V' P
    士燮不會拒絕劉闖的要求，更不要說，劉勇如今就在交州，幫助士燮。
! g0 ^5 Q/ C% E% f4 T5 w# V
% w, `* X# y! z: J. J    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劉闖想到這裡，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感到萬般無奈……

3 n# d, c$ F6 Z
& `: M  }/ y0 C0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1章 海賊(四)

: V% h0 w% T4 d# q$ c4 Y    石臼坨船塢被毀，使得遼西人心惶惶。
0 X& f% ~. v( Y9 Y3 l
8 l0 e4 }$ J4 D$ _    才解決了烏丸人的事情，現在又冒出一股海賊，而且造成的影響，遠甚於頒下偷襲六股河。
1 Y5 i2 Z, v8 N) W" _, t
    許多跟隨劉闖前來遼西的流民，開始新生懷疑。
$ A7 Y+ P0 Q  Q+ j$ k) c1 B" ^
    他們也不知道，當初跟隨劉闖從青州來遼西的決定，是否正確。

$ i! X. F  x2 U+ f    雖然劉闖命鄭仁黃珍對孤竹城流民進行了安撫，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能安撫一時，而不得長久。這支神秘的海賊若不能剷除，恐怕所有人都不可能真正的安心。百姓如是，劉闖如是，而劉闖麾下的將軍謀士們，也如此……石臼坨被襲，無疑是給很多人一記響亮耳光。

    駐守孤竹城的魏越，負責孤竹城政事的鄭仁，以及許許多多的人，都感到臉發燙。
, ^4 y& f+ R. J; f
    司馬懿天一亮，就帶著張超李倫從臨渝趕來孤竹城。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在孤竹城休息，便直奔石臼坨船塢。
$ D2 E0 o( u$ a  ]  a: _
    此時的石臼坨船塢，一片狼藉……雖然鄭仁已命人把屍體收拾起來，可地面上仍殘留著血跡，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幾座房舍，仍冒著裊裊青煙。港口裡，三艘海船變得焦黑，已經無法修理。

    司馬懿在船塢，遇到了鄭仁和魏越。
2 h, }' ^0 N; M7 R, M
    兩人都一臉怒色，言語間更透著些許羞愧。
! ^, K8 L0 n- D) y( ~" B. G
    “情況如何？”

    鄭仁嘆了口氣，“損失慘重……這船塢至少需二十天才能恢復原貌，不過這些倒是小事，關鍵是工匠們都很惶恐，以至於無心做工。方才，還有幾個人向我請辭，已不敢繼續在此做工。”

    司馬懿聞聽。眉頭一蹙。
( [3 ^1 g6 r3 O" G. `) f
8 q9 @% P2 g& r8 m9 F5 h' l    他走到船塢上，看著那艘被焚燬的海船，眼中閃爍精光。
0 R3 y9 ^$ R" _" G4 H% B- i
* ^5 ~% Q/ T; X    “大兄，我想四處走走，查看一下情況。”
* _1 Q4 r& ?$ K: L# o' o7 A
    鄭仁是鄭玄的兒子，即便是司馬懿，也不敢有所怠慢。
. K- o, _! g$ Q
    他向鄭仁告了聲罪，便帶著一干扈從，在船塢中四處查探……
1 A, K* g/ R# j: ~/ t: F
( i& f- j: n' H: Z- m    魏越走到鄭仁身邊道：“這司馬公子出入派頭甚大。可他年紀這麼小，真能夠看出蛛絲馬跡？”
' j8 R6 y6 n% b4 |- @; B
) I) ^( ~2 D; S6 w    “魏將軍慎言，公子做事素有分寸，切不可妄自揣測。

3 l4 j6 o/ u/ l  G2 }    你看公子用人，皆人盡其才……仲達雖然年輕。但能夠的公子所重，必有他的道理，你我不必過問。”
& e  \0 q# A) q( ?. [5 Z2 \
    魏越言語間，透出對司馬懿強烈的不信任。
* [2 h3 T1 P4 b4 A
: H" T3 e% ^6 Q' w* w6 A+ Y2 L    也難怪魏越如此，諸葛亮的年紀比司馬懿還小，可是他獨當一面，被劉闖拜將。卻無人提出懷疑。畢竟，諸葛亮從劉闖入主北海國，便跟在劉闖身邊。他又是鄭玄的學生，還跟著劉闖經歷過許多次大戰。大家對他相對比較熟悉，也清楚諸葛亮的能力，故而沒什麼異議。
' _$ f+ \7 v. d3 A9 C$ g! b
    可司馬懿……
; Y. F8 @9 E; T' G$ d
    也許在眾人眼裡，司馬懿這個黃閣主簿的權力。遠不如諸葛亮。
' V7 R, O. j# ?( f) F) w0 z/ O& Q3 i1 W
8 ^8 @7 W/ g% _& f5 ~( |+ K6 i3 ~! }    但大家還是對他心有疑慮，畢竟沒有人清楚。這司馬懿的能力。若非司馬懿是劉闖的表弟，恐怕會引起很多人不滿。再者，黃閣的真正性質，並無人知曉，否則司馬懿會更遭人討厭。
: _: Z, t. L% N5 W
    但這一切，對司馬懿來說，都不重要。

# `" D( e) J+ h4 @5 M    他帶著張承李倫圍著船塢轉了一圈之後，又登高遠眺。
$ T/ r2 ^! `$ h; s% ~# b- j1 k
    直到天黑時，他才回到船塢外臨時搭建起來的軍營裡，拜會了鄭仁。
1 A& i: d; G7 p8 R  l
    “仲達，可有收穫？”
1 D/ z7 H) w8 I
    鄭仁讓人溫了一壺酒，給司馬懿滿上一杯。

    一旁魏越，並未起身理睬，而是坐在那裡，斜著眼看著司馬懿。
( z  a8 R- r# t
4 {( b* L6 A& U; v; p% @3 T' ?    司馬懿笑了笑，輕聲道：“收穫不小。”
2 s# ^0 }7 Y7 t* X3 m* f! v
5 ]. s' u5 N2 ?) }: b" i; A  G    “哦？”

    “我在船塢中走了幾圈，然後又在外圍查看了一下。
6 ^" M# D) r  W+ t8 F1 J
    石臼坨的地理位置，非常隱秘，很難發現……我還專門詢問了幾個船工，他們也告訴我，即便是走海上，若不留意，根本不可能發現船塢所在。而石臼坨船塢建造不過月餘，許多地方尚未完工……這種情況下，本不可能引來海賊襲擊，可是……大兄，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7 F4 t* W# Y5 ^
% f6 o3 l! I# P, |( l' H    鄭仁一怔，輕輕點頭揀寶。

    而魏越也坐直了身子，在一旁聆聽。

2 a& D4 _% X( e. ^, z    司馬懿接著道：“昨天晚上，海賊突然出現，而且毫無困難的便找到船塢。

    據船工說，當時薛校尉曾派出艨艟，但是卻被對方撞沉。也就是說，這些海賊從一開始，便存了襲擊船塢的計劃。而從其行動來看，迅速，有序，沒有任何混亂，目的也非常明確。

    大兄，一處位置隱秘，知者不多的船塢，卻被海賊如此有計劃的攻擊。
  _) [: z# e3 D! |- t5 t
    若非海賊事先打聽清楚，並且做好完善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實施成功……我懷疑，有人與海賊通風報信。若非如此，海賊根本不可能對船塢如此熟悉，而且對船塢的守衛，瞭然於胸。”

    魏越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之前對司馬懿的那些個懷疑，也隨之煙消雲散。
2 O/ I6 @$ F6 p* c) a8 z
    “二公子，你是說……有奸細？”
+ I/ l" s" l! T9 s, b$ [- K! T
    遼西，有兩位‘二公子’，一個諸葛亮，一個便是司馬懿。
# M3 C) @6 d: M) \: n# ]7 q
    不過大家更習慣稱呼諸葛亮為‘孔明’，所以二公子的稱呼，大多是指司馬懿。
- {4 P: |# S2 t8 T8 ^3 a! |( f& Q
    司馬懿道：“是否有奸細，我現在還不能完全判定，但我相信，如果海賊不是事先打探清楚了船塢裡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會如此順利的發動襲擊。所以，我想先從船塢裡的工匠，以及自船塢修建以來，進出的人員進行查找。我不相信，那些傢伙真能未卜先知，做的天衣無縫？”

    他話音未落，鄭仁已經長身而起。

    “來人！”
8 A3 l" j6 n4 z% F
9 K6 `; e0 w8 _2 s# ?9 p) X    “喏！”

: y. s' g+ S: x( K    “立刻把船塢中工作的工匠花名冊，以及守衛人員的花名冊調出來。

: I$ i# Q* {& v    另外，我要查看自船塢營建之後，出入的外來人員……我記得公子在營建之初，便做了如此規定，相信薛校尉也會留下記錄。”

& _, i! f8 L) J* ^' f    “喏！”
2 r9 _- |$ j1 f( n4 I6 k
7 }0 G& T: t7 ~9 \; O" T    差役們立刻行動起來。片刻功夫，便捧來了厚厚的文檔。
' [& |, ^' k8 g. |- P. o: f0 y
    “大兄，你先查看花名冊，我想看看最近一段時間，出入船塢的人員記錄。

    對了，請把船塢的吏員找來，讓他們一旁侯著。萬一遇到什麼疑問，咱們也好隨時向他們提問。”

    鄭仁聞聽，連連稱善。
+ s) j; A5 a  }& @2 s
    他立刻派人按照司馬懿的吩咐。把船塢裡負責文案記錄以及負責各種雜務的吏員找來。
, b" v1 z! ?8 R# w
    二十餘名吏員一字排開，垂手而立。
, ~: D/ a: r4 R# b8 p! |
    只聽得沙沙的翻動書頁聲在大帳中響起，魏越的眼睛，猶如鷹隼一般掃視眾人，令那些吏員。一個個膽顫心驚。

    “七月初二，何人值守？”

    司馬懿翻開出入記錄，片刻後突然開口。
* Y3 c. r( ?8 Y. n+ n1 [# F
    一名吏員連忙站出來，滿頭是汗，弓著身子道：“回公子的話，是小人值守。”

: p1 i5 X+ ^, z" l9 _    “名字。”

    “小人，吉普。”

5 O9 d& x' p% D( Z( f    司馬懿抬頭。向鄭仁看去。

  c. f, H  w* t7 v    鄭仁很快在花名冊上找到吉普的名字，“吉普，字文廣，北海國下密人。”
. n" q5 M5 Y5 `
% V5 d; r# D* J& _9 h3 F8 Q4 l+ ~) \    “你是下密人？何以會來遼西？”
9 J* T# a, |9 l3 y9 u# t3 Z6 h
& C) E4 |* t- W* m  x+ J- q6 Q    吉普連忙道：“小人家中貧苦。得薛校尉提攜，才有了家室。
/ ?0 q6 n5 X/ l3 _/ W7 k) w
5 v; s+ P: S) M. G4 g3 ~6 J9 K    當初薛校尉找小人問，願不願意隨他來遼西。小人思之，而今這一切都是薛校尉所與。理應跟隨。況且小人在薛校尉手下能耀武揚威，可若是薛校尉走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看得起我。
7 \( ^( X! u; F9 s8 n6 `
    和妻子商議之後，小人便隨薛校尉前來。”

    吉普說得是真是假，一查就能知道，所以也不太可能撒謊。
% R9 B1 C" P7 l" s4 s  ]
$ L* D1 D6 i- |, o5 w    司馬懿與鄭仁點點頭，便看向吉普道：“我來問你，七月初二你值守的時候，曾有一批輜重入營。我看你在記錄上寫有：老鄭子侄送貨……一般來說，你只需記錄文檔就是，何以添加這麼一段記錄？”
/ l7 D8 Z* v* u0 p  X+ o4 ]
    吉普想了想，便道：“老鄭是孤竹城木器行的主事。
- F% G% H: C5 P# ]2 }1 d# q
6 q/ i0 \6 v/ }: F) |    船塢修建，需要大量木材，幾乎都是從老鄭那邊進貨。此前一直是老鄭負責押運，那天卻有好幾個生面孔。我當時還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那領頭的人說，老鄭那天生病，他是代老鄭來送貨。卸貨的時候，我見他們幾人在船塢裡遊蕩，便上前制止，他們也就沒有亂走。
, L, ?  f' g: m4 Z1 p7 s
    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小人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所以便添了這一條註釋。”
6 v! z6 H6 `, h7 v
    司馬懿，向鄭仁看去。
/ Z/ W; n, `4 E( a' b
    鄭仁問道：“那老鄭木器行，可是在城西門口的木器行？”
, o/ x! B7 k# h1 [0 X& O
    “正是。”
- f* w5 O" y# B+ d
    鄭仁道：“這老鄭木器行倒是孤竹城的老門老戶，在孤竹城已開設了十幾年，口碑倒是不錯。不過，那木器行並非老鄭名下產業，他好像也是為別人做事……仲達莫非以為，這老鄭有問題？”
/ Y5 k& u& Z' M8 ]: u
    司馬懿一笑，“有沒有問題，查了便知。”
5 P/ ]1 b5 c; v( R
    鄭仁二話不說，立刻命人回孤竹城打探情況。

, t  j2 E8 P* g2 F3 j. W0 x    為防止發生意外，魏越還抽調出三百軍卒隨行。
! t0 N0 n. M  C5 x& c/ Q% c
    司馬懿頗為讚賞的看著吉普，突然問道：“吉普吉文廣。”
1 o" M0 k( A) ]
- M/ m% k- P/ d    “小人在。”
7 ?4 K8 R* h- {& n9 A, ]' y
. e: I# ]' G2 S# y- H: P. ?. r8 d' b& r    “我看你做事，倒是頗為細緻，雖然文辭直白，卻直點核心……我問你，可願意來我黃閣效力？”

    黃閣的文案工作，極為繁瑣，工作量很大。

1 s" R7 G& T( m  K8 p0 i5 N7 D, t    而司馬懿現在，手裡並沒有太多可用之人……其實，黃閣文案，並不需要有多麼高明的才學，關鍵是細緻。要查閱各種信息，並且從中尋找出相應的重點，記錄在案。這是一個需要耐心以及細緻的工作。司馬懿也在為這件事煩惱，卻不想在船塢，遇到了一個看上眼的人。
$ y0 Y0 G' E! q% |2 w% r
) G% P/ D1 k# Z) z7 I# Q    吉普聞聽，頓時愕然。
5 \1 O6 K  H* ]  j
    黃閣是個什麼地方？
8 z5 c1 I: b! x& i
8 U$ q  M) |! [    他並不清楚！

    魏越忍不住罵道：“你這傢伙，二公子為皇叔效力，黃閣乃皇叔身邊，極為重要所屬，你這傢伙卻得了好大運氣，還不趕快謝過二公子。”
! N5 _2 ^) `" A2 a, G' V0 f- R
    吉普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躬身答應。

    “小人願為皇叔效力，只是……”
# Z+ X7 l: a4 e
    “只是怎樣？”

- c/ r! u0 [, v. r- X! T    “小人曾受薛校尉大恩，若不能為薛校尉報仇雪恨，就算是榮華富貴擺在眼前，小人也不能安心享受。”
! @$ P8 P) |# |! k3 y6 h
    司馬懿三人相視一眼，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讚賞之色。

9 f# s' i3 O/ J% X. q    這年頭，忠義之人，總是會受人看重。

. C  z0 E! P0 ~9 y: q    沒想到這一個小小吏員，竟然有如此忠義之心，的確是讓司馬懿三人感到吃驚。

7 K# z# j. D5 Z- o3 t* l5 s( o3 r+ r    司馬懿沉聲道：“吉普，此事便不用你說，我也會追查兇手。
6 f4 v# \, N" X" U
    皇叔對薛校尉極為尊敬，在我來之前，他專門留我叮囑：薛校尉乃最早跟隨他的元從老人，在皇叔尚未能發跡時，便給予過皇叔許多幫助，皇叔對薛校尉的恩義，一刻都未曾忘懷。
. R9 ]* O' q8 K+ Z
$ W+ D5 r" `" j4 M    故而皇叔命我，若不找到兇手，便要我提頭去見。
9 w3 w2 s  k9 [2 M+ y$ R& _, v
$ X( k& d' g$ y) m. [    所以，這些海賊，以及那海賊背後的指使之人，我都不會放過，一定會為薛校尉討回公道。”

    吉普聞聽，便匍匐在地。

    “若如此，小人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司馬懿笑著點頭，走上前把吉普攙扶起來。

+ k2 f1 Y: z. ?3 s8 a7 q- k    大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兩名差役匆匆走進大帳，在鄭仁耳邊低語幾句，鄭仁臉色頓時大變。
7 L: q3 b) J5 d6 ]4 I
    “大兄，怎麼了？”
: {6 G: q$ Y4 S) \0 a) H/ D( i* y
+ \0 p( C& P' [" e- x) c9 U/ j    鄭仁站起身，看著司馬懿道：“仲達，剛得到消息，老鄭一家連帶木器行夥計管事，共二十七人，皆被人殺害，無一人倖免。看起來，果真如仲達所言，這件事情絕不是單純的海賊襲擊，必然是有奸細，混在孤竹城內。我這就回城前去查看，仲達可有興趣，隨我前去？”
  w0 P& U' n6 H; G  T9 M2 k
    司馬懿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 b5 S% K% B3 {, V
% Y8 F: H% h& _' f/ K- a    “吉普，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讓你家人先去臨渝安頓。

2 Q3 m3 S# k) Z, M) J+ h2 a4 t    你隨我一同前往木器行……你對老鄭一家想來比較熟悉，說不定能幫我，查找出什麼破綻。”

    吉普連忙答應，便匆匆離去。

" x0 J  `7 |! K% |$ H7 |    鄭仁又囑託魏越，繼續收拾船塢，務必要保證船塢不再遭受威脅。

    天亮後，船塢就要開始重新修建，畢竟接下來，船塢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有辦法再繼續拖延。
1 B  t: d4 D9 @( M" S7 N  z( G
# N5 t8 _; g4 x+ B% d    魏越領命之後，鄭仁和司馬懿便帶著人，匆匆趕回孤竹城。
. ?0 |: b6 r/ k4 O  o4 @5 |6 A7 g
$ d% ^5 z3 Q1 C4 R    孤竹城東西走向，有兩座城門。
4 m4 T! l1 {$ Y5 `6 ^: f9 D4 _
" X% i9 m5 f( }" v5 C    兩人來到西門，就見一座看上去頗有年頭的門面外，圍著百餘名軍卒，神色凝重的守衛警戒。
+ P4 o/ N: X# p+ z% E  D) o6 Q
. x3 t% F$ L8 n5 P' I5 a    鄭仁和司馬懿邁步走進這宅子，撲面而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 r7 G- Q( J% Z: ^" v    從店面前面的僱工住所，一直到後宅庭院，遍地鮮血，還有幾具屍體倒在血泊中。
$ N/ H: G# {+ T& e% z
    客廳裡，倒著兩具死屍。

    一長一幼，經吉普辨認，正是老鄭父子。
; X7 m$ Q/ r; }
    司馬懿蹲下身子，剛想要仔細查看，卻忽聽屋外傳來一陣犬吠聲，緊跟著便是一陣的騷亂……


% x9 ^( r/ v  ~: T& h5 u$ w# O5 B6 Z! Z

1月23

* v4 t7 h  B7 r* S& r卷三 幽州雪 第242章 海賊(五)
1 e7 b$ K+ [6 O( R7 Z4 n- W$ w
+ B7 _! e6 \; H/ @: C   “報！”
' v4 n, Z% B8 M5 c
+ n/ Q0 l) j: C    斥候拉著長腔，一路小跑來到衙堂之上。

    他風塵僕僕，氣喘吁吁。

    上得衙堂後，便單膝跪地，大聲喊道：“啟稟主公，樓子山大捷。”
8 C8 i$ r# n5 B1 {  U
    劉闖停下和步騭的交談，“樓子山大捷？”
; q, |7 F0 |$ r) @9 V0 b( x7 o8 H
    “昨夜溫侯傾六股河大營兵力，偷襲樓子山烏丸大營，大獲全勝。
6 P' ]* K# k+ n  U* e
    今溫侯已經在樓子山紮營，屯兵於樓子山西麓。蹋頓退守樓子山東麓，依小凌河穩住陣腳。”
! ~1 J9 V, z5 T% E0 I
    若在平時，如此捷報，會讓劉闖感到振奮。
1 Y4 V0 d% V- s9 q( ^( H% |: F2 V
3 B& d+ l$ r/ J( u% `4 A    可現在，當聽聞樓子山大捷的消息後，劉闖卻絲毫不感到興奮，反而生出一絲苦澀來。他向步騭看去，見步騭也一臉苦笑。呂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可謂甚得騎戰之術中‘其疾如風’的真髓。劉闖前腳剛派趙雲過去，向呂布傳達了他的心意，不想呂布就在樓子山大獲全勝。

; f& j( G+ Q, Z3 c* v    問題在於，海賊一事發生，使得遼西局勢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
$ C' `/ _: c: h2 }* y
    在沒有弄清楚，並且徹底剷除那支海賊前，呂布的大勝，不僅僅讓劉闖兵力更見空虛，所承受的壓力，必然變得巨大。試想，那些隨劉闖而來的移民，本就因海賊一事有些惶恐不安。現在劉闖又和烏丸重新開戰，哪怕是大獲全勝，這心裡面也會感到忐忑不安，甚至驚慌。
  e' r* s0 c  `* [5 P
    “要不然，派人與溫侯說一聲，請他暫緩攻勢？”
( `+ k, d8 s2 K0 V
    劉闖合上雙眼，半晌後輕聲道：“既然已經開戰，哪兒來的那許多顧慮。

, B6 ^6 G" z. W3 n8 X7 Y    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未曾想會有海賊來襲。我既然已經把重任託付於溫侯，便應該給予他全力支持。朝令夕改，才是最大的錯著。若使溫侯停戰，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會使人心更亂。
4 O% o, d. m) P5 r" k
$ e  t+ R& L  S$ f7 C- `: A6 C    子山，這個時候，咱們萬萬不可以自亂陣腳。

    已經強硬了這麼久，索性我就再強硬一些。若能渡過這個難關，之後便可以風調雨順……”
, ]2 K" v' D, S/ [8 B3 z. p5 q
2 i6 n* z, y* {! t0 S9 X4 l0 m    兵力空虛，是劉闖現在面臨的最大困境。

0 a2 W+ E. C# R7 p- R    如今，他幾乎是兩面開戰，手中精銳，幾乎抽調一空。
% v0 \8 n; s" h7 ?2 y
# }: R% c' z8 k9 Y    臨渝而今，守軍不足千人，偌大府衙裡，更不過寥寥百人扈從。

9 ~1 F: K0 J$ P$ u    如果一旦被對手發現自己兵力空虛。很可能會造成全盤失利……劉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遼東而做準備。如今。戰爭機器已經開始轉動，劉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的停下來。
2 h$ x# l9 p8 h. k
  Q: S0 y8 z! C  d9 G1 n: C    “那。要不要派人請淳于瓊出面調解？”

    “不可！”

! B" B4 v8 w$ r: Q5 l- P( L. i    劉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步騭的請求，沉聲道：“淳于瓊之所以在此前要我們停戰。是因為不清楚我們的底細。而今，若咱們主動請求，必暴露出咱們的底細。你休看那淳于瓊與我說什麼同鄉之情，那也是被此前溫侯的氣勢給嚇住。如果他知道咱們的情況，非但不會出手相助，說不定還要落井下石。要知道，他這次來遼西，本就是奉袁紹之命，來壓制我們……”

    步騭嘆了口氣，似乎也感受到，事情變得有些麻煩。

    猶豫一下，他輕聲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子山，接下來就煩勞你多辛苦一下，到處走走，務必平穩百姓的情緒。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怎樣都要拼一回，熬過去。若老天欲我成就大事，必然會助我一臂之力。若天不欲我成事，我也要拼一回，殺出一條血路。臨渝這邊就交給我來坐鎮，你帶上兵馬，去走一走……至於海賊那邊，我相信仲達，不會令我失望。區區海賊，能奈我何？

    袁顯奕以為這樣就能亂了我的陣腳，那他未免太小覷了我……哼，等著吧，待我穩住局勢後，早晚會要他好看。”
# }2 i9 t9 X( p
    沒有證據證明，這股海賊與袁熙有關。

) y( n9 b' G+ ?. N% G6 z* \    但思來想去，劉闖認為，除了袁熙，絕對不會有別人指使。

0 j* ?; W6 ^; C    就如前日所言，公孫度不可能在這時候，惹禍上身。他巴不得劉闖在遼西和烏丸人拼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他才能夠從中得益。若現在激怒了劉闖，使劉闖提前進入遼東，那麼少不得雙方會有一場博弈。到最後，不管是誰勝誰負，都將元氣大傷，平白便宜了其他人。

$ A: r; [2 b& V4 T# m; O( k    陳群陳矯和荀匡，奉命出使遼東，和公孫度商談。

3 W8 R1 z0 X+ b5 h    公孫度自然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跑來招惹劉闖……

% H  o8 c1 t+ T! _    劉闖和袁熙並沒有什麼恩怨，兩人之前甚至沒見過面。可聯想到頒下烏丸的行動，劉闖就知道，這袁熙對他，心存敵意。倒不是說劉闖得罪了袁熙，而是袁熙將借劉闖，在袁紹面前立名。
) i( C9 E8 u9 B7 Y, d1 }2 K
6 ]) e) D% |  e2 \) O    對袁熙的想法，劉闖能夠理解，但並不代表，他會原諒袁熙。
3 c' B. P: h- H) q
, U( u2 A  I; ?6 d  F( P    若這次海賊偷襲是袁熙所為，那麼劉闖和袁熙之間的仇恨，便難以化解……
5 ~6 @& W- g1 Q
, q2 P) `' Z' v& }3 ~+ _  K    見劉闖態度如此堅決，步騭便不再勸說。

" b) A. G0 [! w4 C    “對了，通知伯正，讓他儘快說服蘇僕延表態。”

2 E9 q/ p8 S# w% `; G8 b: R    烏丸在遼西勢大，蹋頓雖然經歷兩次大敗，可其元氣並未受損。如果等他緩過勁兒來，那呂布就要承受巨大的壓力。好在，呂布現在佔領了樓子山西麓，便等於佔據了一個有利地形，足以牽制住蹋頓的兵力。不過，若蘇僕延能夠跳出來表明態度，則呂布壓力，必將減小。
3 {1 S6 p5 W* u
) Z9 R4 h; S1 ?) ]- N  l6 Y    最重要的是，蘇僕延表態之後，劉闖就可以把三山嶺的老羆營抽調回來，加強臨渝的兵力。

    民事，軍事……

    看上去似乎很簡單，可操作起來，卻如此複雜。
) P+ e- Z3 v$ L2 t) M$ a
# T7 k2 S" I4 J4 R: a. V. }    劉闖在青州時，雖然也面臨巨大的壓力，可當時的情況，卻遠遠簡單過現在。

    如今，劉闖是孤立無援，以前那種拉一邊打一邊的手段就施展不出。在青州時，因為袁紹和曹操的關係。劉闖可以左右逢源，平衡住局面後，安心發展政事。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處。

' I- o) f) l/ B4 v  {  W' M) k% J+ t    而且遼西不同於青州，青州民心思定。

: ^7 s8 g2 n  ~$ k$ Z9 w  c    可遼東地區，苦寒荒蠻，又有異族多年盤踞。民風彪悍。
  {" K; E8 D5 k' `. j- e/ E& P
- l9 J% c* K9 Q& E0 s    人說天下精兵，無不出於并州、幽州、涼州……
" W( [( F" l7 H; n
    這三個地方，都屬於苦寒之所，而且都受異族之苦，民風之強悍，遠非青州那等富庶之地可比。

  P6 g+ O! K( q7 x- K' `    佔據遼東，可得精兵。
& w0 n& ~! Q" g9 R
    但如何能是遼東穩定，卻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劉闖囤積在遼東的物資。終有耗盡的時候。
4 R5 E$ {6 Z; v0 A) ]+ r5 H
    一旦那些物資耗盡。勢必會引來更大的動盪……以前。劉闖可以不去考慮這些。但現在，劉闖卻不得不認真的考量。
" Z8 q9 Z# m% M/ W7 d
    處理完一天的政務，劉闖回到後宅。

9 i$ S# G) H9 U7 t% p$ e    他坐在廊下。看著已呈現出凋零之氣的花園，閉上眼睛。沉思不語。

    身後，腳步聲響起。

    一抹淡淡的香氣襲來，如蘭似麝。

    緊跟著，一雙小手搭在劉闖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

" g% F- u8 t6 R% K    劉闖雖然沒有看清楚是誰，但是卻從那熟悉的體香，猜出了來人身份。
7 U* T% O' t% V( i- F& J
    “二姐，妳今早才趕回來，怎地不好好休息？”
5 h6 U" d3 _9 y% g9 \  }9 a
2 C9 N4 c8 J* n    “夫君遇到了麻煩，妾身又怎能睡得安穩？”

! N+ V; p6 W" c& z/ D- a% b    劉闖轉過身，就見諸葛玲那張動人的面容，映入眼簾。
+ H6 C0 m# U) h
7 M/ A# ~" \( p" j, g! {' J# K" Q    諸葛玲原本在孤竹城實驗拍竿等器具，石臼坨船塢遇襲，也使得諸葛玲格外緊張。好在，孤竹城並不在海邊，所以海賊即便是登岸，也不敢前來襲擊。畢竟，孤竹城還有魏越鎮守。

& R9 ^& F! L& Q* @    可即便如此，鄭仁還是催促諸葛玲趕回臨渝。

    “夫君，妾身昨日，去看了船塢。”
) I' C  j; ^- J* K' O' v7 _
    “情況如何？”

" x- u" M$ C0 j; W  ]    “很不好！”諸葛玲嘆了口氣，輕聲道：“薛校尉出事，令船塢工匠們惶恐不安。

    以前，有薛校尉可以指揮，船塢雖然忙碌，但是卻井然有序。而今薛校尉不在，船塢亂成一團麻。鄭大哥雖然已經開始著手重建船塢，卻畢竟對此不熟悉，所以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0 B3 s, k6 T# v1 d4 E, r6 G4 i
/ t* m% u  K" W5 c( V    “二姐，妳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 e! b. s0 F1 b8 |% J" Y& p8 Z
    諸葛玲輕聲道：“妾身這次去孤竹城，認識了一個人。”
2 h  K# `* t# g4 [- L& O
" g' N0 ~$ j( o+ F3 G" b    “哦？”

3 F% z+ T: K8 ^6 d1 a    “此人名叫馬鈞，表字德衡，乃司隸扶風人氏。
9 A6 ~  ~4 i! v& C
    他少年遊歷豫州，後聽聞鄭師在南山書院編書，便趕來求學。
9 |/ V- K! S1 r( u" K
& {  v* t+ Y) s, @' I3 r9 `    只是他沒有人引薦，所以不得入門，於是便幫著左伯左子邑造紙，後由左伯推薦，拜入黃公門下。

    此人心靈手巧，精於機關器械，能舉一反三。

    這次妾身在孤竹城實驗拍竿，得此人幫助不小……而且，他還對夫君的曲轅犁進行了一些改進，可以更加省力。黃公說，此人頗有才幹，與其留在孤竹城，倒不如讓他去做些實事。

/ q& n& J" Q. A; F$ C9 X8 J: L- _    妾身回來的時候，黃公還讓妾身向夫君推薦，言此人可接手船塢。”
7 ^7 C! h9 K1 c
    馬鈞？
- X% ~3 A$ j0 q' c: P& y! D
    何人！

2 p0 B9 F4 h$ v    劉闖對這個名字，可說是極為陌生。
7 D# x: S/ n8 f- V
4 Y8 B: Z6 F1 X. P; u, T" ~    但他知道，黃承彥絕不會隨便推薦人，既然黃承彥推薦這個馬鈞可以接手船塢，那就說明，此人確有些本事。
' d3 N/ X( n9 O
$ m. C7 A1 w: y/ _    “對了，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新式艦船模型。”

2 E+ {, v; J) o" {; d0 d    諸葛玲把一個盒子遞給劉闖，劉闖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個手工製作的海船模型，不由得一怔。
# Z  D' i$ w9 m9 K; c. n1 S5 ]0 ^7 }
    漢代的樓船，與後世的艦船有很大區別。
5 g3 S  _' y2 V4 Q' f& F8 b* n
9 }: Z; r/ v1 x5 w' j, ~    其中最主要的是，船體成正方形，如同飄在水上的一座樓閣。

" |% i9 s5 A2 T4 h8 A) Y, w    而馬鈞做出來的這個艦船模型，式樣似乎接近於後世的艦船形狀。其船體形狀，一改海船平底的傳統，而採用了尖底形狀，船舷下削如刃，呈現出一個v字形狀，幾乎與後世艦船接近。
" `: _7 v( g! K
    “這是……”

$ ^! Y, X8 p- [9 N" s$ i+ }    諸葛玲連忙道：“德衡認為，而今我們所建造的海船，其實就是江河海船的一種改進。

    但其特性，未脫開江河樓船的特點。在江河中航行，也許問題不大，但是在大海上，則面臨很多問題。他說，海浪的衝擊，與江河之水的衝擊不一樣，樓船吃水淺，載重少，船體也不夠堅固。這也是興霸將軍的海船，在航行數次之後，便損毀三分之一的主要原因……”

    “那他認為，該怎麼改進？”

    劉闖這時候，已經來了興緻，極為好奇的問道。
- n3 w' c, F6 d# M4 d
    諸葛玲說：“德衡想出一種新的船體結構，其形狀就如夫君手中拿的模型相似。
# M& ~) G7 `; h1 x1 T% S/ z* x4 B
' }9 L; w9 I/ U5 ?) \    不過這種構想，而今還只是一個想法，未能真正試驗過。妾身雖然對機關機造之術略有瞭解，但德衡說的那些，妾身卻不甚明白。不過黃公好像是懂了，認為他的設計，可以操作。”

6 B3 r+ Z, }/ h    龍骨結構！
9 y4 ?. v" u% q& g) m$ W
    劉闖腦海中，閃現過一個名詞。
- _1 ]" I2 s) d
$ Y6 c1 M6 D* s5 f2 A. T6 v" s9 s# k    這龍骨結構，是造船史上，一個極具劃時代意義的發明創造。
6 H1 K- X* p+ A1 {) J8 I4 ^
1 b. p1 t& B9 h3 V0 o  K; S' J    後世的海船也大都是在這個基礎上，進行發展和改進。劉闖倒是聽說過這麼一個名詞，但他對龍骨結構的瞭解，並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這龍骨結構海船，是在宋代才開始推廣普及，而歐洲的船隻，則是在十九世紀初，才開始採用龍骨結構海船，並且推動了造船業的發展。

    可這是東漢！
1 J7 A- [, f+ T4 m$ x, Q
, B) f, j% g0 L  U# ^5 D" m    這個馬鈞，又如何知道龍骨結構？
5 ~/ N0 d. D. v/ Q5 g; K8 l5 R
4 T5 T0 K; [$ j8 g    莫不成，這傢伙也是穿越眾？
, s  M6 W- g% N# G2 R
8 i6 X# ]0 D% v' q! k( d    劉闖搖搖頭，對馬鈞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現在何處？”
+ [" I8 \' S4 {8 [. v9 [
: T$ N' e2 ]6 u/ t" H7 U    諸葛玲一怔，“誰？”
2 z: E" J! u# y2 w
    “夫人不是推薦這馬鈞接手船塢嗎？我總要見一見他，才能知曉他的深淺。”

4 S  h: f- a" M6 Q    諸葛玲聞聽，頓時一喜，連忙道：“妾身這次回來，把他也帶來了，就安排在驛館中歇息。”

) l6 k6 q2 |1 M- ?6 j4 `    “甚好，立刻招他來見我。”

6 I* M3 a% {7 b8 }: u    劉闖精神陡然振奮，一掃先前疲憊之色。

4 }5 P* ]3 T9 |) \    諸葛玲見他恢復了生氣，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 }2 Y9 N9 Z4 q2 m- F% \
    “夫君既然要見他，妾身這就派人把他找來。”

    不過，諸葛玲猶豫一下，輕聲道：“只是夫君要有所準備，這馬鈞不擅言辭，也不太懂得表達。
7 H7 h8 ]" K) O# t2 w
    說實話，之前和他交談，若非黃公在一旁為妾身解釋，許多詞句，便是妾身也有些聽不太明白。”
- d+ _6 w0 ^0 \) k) [, m
    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6 z0 {/ ~7 v1 A9 Z  _# z, V
: N8 K2 G6 E+ {! D6 F7 G    劉闖不禁感到棘手。
" O+ Y# T8 M; @1 g
    薛州的文化不是很高，但他卻善於表達，經驗豐富，故而能指揮船塢順利運轉。
5 M) V/ R+ @' ~6 W( E& z
    可聽諸葛玲的說法，這馬鈞頗有些後世技術宅的特徵。這種人不善言辭，搞技術尚可，但若讓他全盤掌控船塢，恐怕會有很多麻煩。他不善表達，勢必要面臨許多溝通上的問題。一旦理解出現錯誤，豈不是越弄越亂？弄不好，船塢不但無法恢復生產，甚至可能徹底癱瘓……

    “妾身倒是有一個想法，卻不知夫君可能接受。”
% u9 ^9 `( w  u( Z  E! Y
: X3 n% ?0 T# c7 w1 W/ {4 T    “二姐，妳但說無妨。”
6 P. c9 k* ~; f: u- [4 d: x
, n, z/ _5 g1 ~6 c! C: f$ v2 f    “何不讓黃先生主持此事，讓馬鈞在一旁協助。

4 C8 O2 t: d: u' g    這樣一來，黃先生的威望足以穩住局勢，而馬鈞可以協助，對船塢建造，進行各種改進。”

    劉闖聽罷，不由得暗自點頭……
' h  z! W# S0 q8 U2 S8 x, l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3章 動盪（第二更）
; @7 U( o1 v) Y6 r
    馬鈞，字德衡，司隸扶風人氏。

    史書記載，馬鈞在做給事中的時候，與高堂隆、秦朗爭執古時候有沒有指南車的問題。高堂隆與秦朗都認為，古時候所說的指南車，純熟子虛烏有的事情，然而馬鈞不贊同這個觀點。
3 ^6 ]5 N: t6 S8 G, n9 u
    後來，馬鈞在魏明帝的旨意下，製出指南車。
6 O; ^" e1 E6 v$ R, u0 \( {" H' ^
    他曾見過諸葛連弩，認為諸葛連弩‘巧則巧矣，未盡其善’。並說如果讓他製作的話，可以令連弩威力增加五倍……
! w% `$ n1 T. c8 |6 ?1 V+ O% |" P
    時名士傅玄稱讚：馬氏所嘗者巧也，所短者言也。
6 P% c: Y1 [. [' O. \! e) [# G  V
    還說，馬先生之巧，雖古公輸般、墨翟、王爾，近漢室張平子，不能過也。

& H0 h% c: O( `5 }& p$ d    在《馬鈞傳》中，更有記載說：馬先生，天下之名巧也！
; E, G) y- M+ I; p
    上天賦予一個人某種才華的時候，就會奪取另一種能力。
/ ~5 b- H2 _( K& w
    馬鈞精於機關術，常有奇思妙想，但他的語言能力之匱乏，讓劉闖也感到吃驚。
6 e0 o: j( l7 S1 F
    在召見馬鈞的時候，馬鈞期期艾艾，話都難說的囫圇，甚至常有詞不達意的情況發生。但論及機關製造，馬鈞卻能滔滔不絕，只不過言辭生澀晦暗，哪怕劉闖費盡心思，也只能明白一個大概。
0 i# T) d+ d& T7 w/ o1 z6 r
    諸葛玲說的沒有錯，這馬鈞的才華毋庸置疑。
8 S& d# O. O1 O  s
' g6 M, u2 L' w% {2 J  u8 W: J    但他的語言能力，實在是……一個絕對的技術宅，而且是那種根本不懂得與人交流的純技術宅。這種人，在後世只能做科研人員，絕不可能擔當重任。你讓他改進某項工藝，進行一些創造發明，馬鈞可能會信手拈來。但若讓他獨擋一面，恐怕他會讓一件好事變成壞事。
" S2 q8 B6 @- h7 m2 ^$ c% Q5 K( a
$ |8 P3 M% y5 I- z% K0 L  i4 z    可即便如此，劉闖對馬鈞還是非常欣賞。
3 w0 H1 z- c9 k3 E1 V
" G! t+ S  `- ^% ?9 ?! x% B; h( U. I& s    別的不說，這傢伙不是穿越眾，卻能夠將八百年後才可能出現的龍骨工藝設計出一個雛形……這樣的天份，絕對驚人。只可惜這些工藝。對於目前而言還略顯高端。以東漢末年的技術，恐怕想要完成龍骨結構的艦船，難度很大，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和製造。
: M  c' \. r7 z( p& e
    不過，劉闖願意嘗試一下。

/ b$ P1 }: T9 X+ H( }+ u    有這麼一個近乎於瘋子一樣的天才人物，他怎能不人盡其用？

2 i) L) I) ^+ @    馬鈞不善言語。不通表達？

    這不是問題！
/ d9 t' ^( _( Y7 ~9 I  p8 n! `
0 _8 ]% B8 o( P4 P; ], @3 O    只要能勸說得黃承彥出山，接掌船塢，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說實話，如果是薛州活著，劉闖就算得到馬鈞這樣的人才，也不會讓他去協助薛州。蓋因兩個人的層次。實在是相差太大。薛州等同於一個小作坊的工頭，你給他安排一個院士級別的人物，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而黃承彥卻是一個高級管理人員，可以和馬鈞進行更多層面的交流，分工合作。
" r" w" I4 y( {/ S' D1 n0 a
    而且，黃承彥為荊州名士。

4 w1 i+ Y* f. W- V5 s    江夏本來就是荊州水軍的發源地，黃承彥雖然不好武事。但身為黃氏族人，對艦船事務並不陌生。
; n- G+ z: ]# U% Y! W
' D$ B+ Y3 @# i  [8 B/ n. v    薛州，身體力行，與工匠們相處融洽。
2 i! U+ |; p& N" v5 Q6 t
) P6 `$ V3 v+ D+ P! X4 _( H    而黃承彥卻能夠更為合理的利用人力資源，進行宏觀層面的調控。
; d. X! }0 F& X: z' ^' }
3 `; k! T2 g3 G! P  K    在這方面，黃承彥的能力、威望絕對超過薛州，也是石臼坨船塢目前，最為合適的接替者。
: o( G" A' P( ~3 o
: j7 O3 n2 Q  O2 S    不過。想要勸說黃承彥出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諸葛玲道：“不如讓妾身帶叔衡再走一遭孤竹城，勸說黃先生出山。
5 o0 V0 ~! p6 |2 h3 p7 S( n
    不管怎樣，孔明和黃家娘子訂下親事，黃先生與夫君也算是一家人，妾身出面勸說，若黃先生有什麼要求。也好說得出來。於夫君而言，也能有一個寰轉的餘地，免得把事情弄僵。”
. l7 E/ F2 b& _4 o0 [- p
    劉闖想了想，頗以為然。

    “如此。便煩勞娘子，再辛苦一回。”
* J3 e2 B! B, l
    諸葛玲欣然領命，第二天帶著諸葛均和馬鈞，再次前往孤竹城。

    一晃，諸葛均也十四五的年紀，正好是求學之時。
7 l, c6 G- s( k
    歷史上，他與諸葛亮耕讀於臥龍崗，尚處於懵懂之中。而現在，諸葛亮十八歲便被劉闖拜將，也使得諸葛均受到極大刺激。和諸葛亮一樣，諸葛均可說是從小跟隨劉闖，雖然不似諸葛亮那樣的緊密，但是對劉闖也極為依賴。他有心向諸葛亮看齊，卻被諸葛玲所勸阻……
0 u- ~& H) A1 I, V2 y! W
    論天資，諸葛均略遜色於諸葛亮。

# E. x, A1 d# ~5 @$ o    諸葛玲常見諸葛均拿著以前諸葛亮讀過的書籍，愁眉苦臉，便知道，諸葛均和諸葛亮走的路，不可能相同。諸葛亮沉靜而機敏，諸葛均聰慧更善於與人交往。諸葛玲覺得，諸葛均究競選擇什麼樣的路，還是順其發展。讓諸葛均先入南山書院求學，等他再大些，自然清楚。

& u# M  J( |7 L+ C8 O0 I* i    對此，劉闖也頗為贊成。
$ v# I6 F3 c* V" P; w. w- P" L
- l0 R  R! D" e; D5 u0 J    臨行時，劉闖還贈了一口短劍與諸葛均，以資鼓勵。

    送走諸葛玲姐弟之後，劉闖這心裡，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
+ ]% e; m# E1 ^5 C9 w! A7 Z
% _6 z; X2 L0 p! U+ L# |  L    如果黃承彥願意出山的話，石臼坨船塢便不需要他再去費心，有黃承彥和馬鈞，再加上費沃手中的工坊，相信石臼坨船塢，很快可以在孤竹城形成規模，並且能夠迅速發展和壯大。
& |1 }2 x& w1 n4 F
( A! j8 B7 _" R$ A* l0 V    但，海賊一日不滅，便是心腹之患。
4 o* e& ^' z: x7 }0 S
    劉闖現在擔心的，還是那來路不明的海賊，感到憂心忡忡。
" W. O4 V: u/ ~7 u6 k
    +++++++++++++++++++++++++++++++++++++++++++++++++++++
8 C" [5 X9 p- b" s  y* q/ l! }' g1 U
/ w3 m. H; l2 V% ~3 a! H; k    建安四年七月中，在閻柔的勸說之下，見蹋頓兩次敗於漢軍，蘇僕延和樓班終於下定決心。
  _5 g5 _2 X4 i! J! X. l
    蘇僕延派人回覆蹋頓：我烏丸當年為鮮卑所犯，惶惶如喪家之犬。
0 ~4 W  S+ v0 ^! F2 o
    幸有漢天子收容，更將遼西賜予我等休養生息……我等理應心懷感激，為漢室盡忠才是。你身為烏丸大單于，卻不思漢天子之恩義，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大漢天子，實非明主所為之事。
4 V. X" U- d; `
) z2 u+ W/ U9 a    我雖然也是烏丸人，但我卻不贊同你的這種做法。

    大漢皇叔劉闖，奉大漢天子之命而來，為護烏丸校尉，我等本應該儘力合作才是。可你卻幾次與劉皇叔為敵，更不顧袁大將軍之好意。在會商之事囂張跋扈……我無法認同你的做法，所以絕不可能出兵相助。當然了，我也不會幫劉皇叔找你麻煩，一切就看你自己造化！

; `6 `' p7 w. S# J    蘇僕延的檄文，雖依舊保持著中立態度，可言語間卻傾向於劉闖。
/ }" P4 H7 n! R1 \+ c: m! _& o
    更重要的是，他還捅了蹋頓一刀。認為此前淳于瓊出於善意，勸說蹋頓和劉闖會商的時候，是蹋頓太過囂張跋扈，才引發得雙方戰端再啟。從某種程度而言，蹋頓就是不遵袁紹，更不把淳于瓊看在眼中。
: z5 D/ z  m- y, W+ _- m( D
    至於淳于瓊會如何考慮？

    恐怕只有淳于瓊自己心裡清楚。
1 l# n# W& H! d4 f+ |
    但蹋頓看到這份檄文的時候。著實大怒。
( s0 G7 e' G& y6 C9 h$ L5 k# Q
5 o$ f4 s+ A) T" d; u7 E7 k3 u5 G    “蘇僕延老兒，樓班小兒欺我太甚！”蹋頓暴跳如雷，便想要點起兵馬，殺入遼東屬國和蘇僕延算賬。

( `5 N/ U! y4 i! B    “大單于且慢。”

    一個漢人裝束的烏丸人走出來，攔住了蹋頓。

: O. |, y& E, L  @* K5 G    此人，名韃虺吉，是道地烏丸人。

( ?) s6 l2 Q, w$ }    早年他曾在幽州遊學。對漢室文化極為仰慕。回到柳城後，因其精通漢語，又讀過書，見識非凡，被蹋頓看重。丘力居死後，蹋頓登上大單于之後，韃虺吉在其中為其出謀劃策，可謂首功。

8 ]  u( {: `1 d/ {# q) h    而他最大的功勞。便是一手推動蹋頓向袁紹請求和親的舉措。
8 J' D) k' G9 |9 O6 |2 ~
0 g- g, F7 J+ G6 `6 e0 @, Z3 v    時袁紹和公孫瓚勝負未分，韃虺吉卻敏銳覺察到，公孫瓚絕非袁紹對手，建議蹋頓與袁紹交好。此舉，伴隨著袁紹雄踞河北，也奠定了蹋頓烏丸大單于的位子，成為烏丸八大單于之首。

    蹋頓對韃虺吉。也非常敬重，可謂言聽計從。

/ V2 J' X  L/ A2 O- r: ^( Z, j    “軍師，有何見教？”
0 @( v3 C( K; Z3 ?1 A) ?0 I7 S
! f7 w5 h2 L: V) L: F$ T# k+ d    韃虺吉想了想，沉聲道：“大單于這時候出兵醫巫閭山。只可能讓蘇僕延和樓班進一步靠攏那漢家兒。不管怎樣，蘇僕延和樓班並未反叛大單于，也沒有做出對烏丸不利的事情。他們身為八大單于之二，自然要為自己的部族考慮，很難說得清楚對錯。所以，大單于若出兵征伐，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會讓其他單于，心生不滿，認為大單于你，實在是太過於霸道。”

    八大單于，除頒下烏丸之外，幾乎是自成體系。

: Z4 o' _. a# A7 Y: ]* K& s    大家同為烏丸人，守望相助……我們可以聽命於你，卻不代表，我們是你的部曲。

. a$ ]* f7 P: X% B    這種關係，在後世的評書小說當中，叫做‘聽調不聽宣’。我們奉你為烏丸之主，卻不代表，我們事事都要聽從你的命令。我們有我們的想法和觀念，你就算再強大，也不能干涉我們。

7 q/ W6 i# Y2 c/ b0 G* O    蹋頓冷靜下來，也忍不住點頭。

    “方才我的確是有些衝動了，可蘇僕延和樓班在這時候發出這樣的檄文，我又顏面何存？”
; o6 s. n2 ?# u7 Y8 [2 E0 C
    韃虺吉想了想道：“蘇僕延和樓班，不過跳樑小丑。

    要收拾他們，易如反掌……可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咱們烏丸人，且並無反意，不必理睬。當務之急，是要給那劉孟彥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大單于的厲害。不僅如此，咱們也要讓淳于瓊知道，大單于不可以輕辱。不如這樣，大單于再發命令，使烏延和汗盧維發兵發遼西。
% v/ _, C5 O+ }* f
    只要給足了劉闖壓力，他敢不低頭。
( |3 X" k6 u! f8 Y9 ?. o8 X
    到那時候，就算是大將軍也說不得什麼話，就算要咱們和劉闖再次會商，也能佔據上風……”

    蹋頓想了想，頓時大喜。
) X" A" ^9 J0 ?; k9 k
6 V' s9 l! D0 R% J' I, ?- X    “軍師好計，咱們就這麼辦！”
2 I: w" Q* ~* g/ u. A
    當下，蹋頓命莫離加強對樓子山漢軍的攻勢，同時命令烏延與汗盧維入遼西參戰。

    只是，韃虺吉這計策不錯，卻忽視了一件事。

    在他看來，幽州是袁氏之幽州，只要袁家二公子一聲令下，鮮于輔又焉敢繼續阻止烏丸大軍？
0 g6 }( V4 j  B
    烏延與汗盧維得到命令之後，再次起兵。

    消息傳到土垠，鮮于輔立刻把田豫找來，商議此事。
" U' D1 z" U8 t3 {
* e/ L0 s3 d- @- `; q- X. x    “這些烏丸人，實在是太過囂張。

& E  A' I, a* t    二公子更不該如此處理事情，這不是要使整個幽州，重又陷入動盪？國讓，劉皇叔畢竟是大漢皇叔，你我為漢臣，於情於理，都應該助他一臂之力。我準備攔截烏丸，你意下如何？”
. x( G4 t, t0 q( @
" ~! R: A1 v: D8 G5 T    田豫道：“木公所言極是，絕不可使烏丸人，如此張狂。
; g9 p( `" O+ a: q: v/ i  O
; K3 j! {* M9 F' Y& i4 T* m; |    而今大將軍與曹操開戰，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這種情況之下，相信他也不會坐視幽州動盪。另外，我們還應該把這件事通知休若先生。相信以休若先生與劉皇叔的關係，絕無可能坐視不理。他蹋頓想把事情鬧大，那咱們索性就把這事情鬧得更大……總不成使我堂堂大漢皇叔，在那遼西荒蠻之地受一干烏丸人所欺凌。若傳揚出去，必成我幽州人之恥辱。”
* p: U0 m" L0 x1 N
3 ]+ m& X' b! I    ‘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吶喊，雖已久遠，但漢人心中的血性，卻依舊強烈。

    鮮于輔眼中閃過一抹森然，起身喝道：“既然如此，就依國讓所言。”
( M% ^6 T6 r9 E6 b/ K
0 o# @) h  h! b' U8 B+ r& J    當下鮮于輔立刻徵召兵馬，以長史田豫為將，屯駐徐無。
: b) @! U+ W% u! p' x! J8 c6 x- Z
6 v8 v) e$ c5 @. Y/ E3 x$ p    這徐無縣，也就是後世的遵化地區。烏延前次被鮮于輔所拒，對鮮于輔早就心懷不滿。而今見鮮于輔再次出兵阻攔，那暴烈的脾氣，再也無法按捺，立刻下令，命部曲向徐無發動攻勢。

    鮮于輔一動，漁陽、代郡各地，也紛紛出現動盪。

! [1 k& Y6 ]$ G2 w3 ?3 @    袁熙萬萬沒有想到，他一紙命令，竟然會使得整個幽州發生如此劇烈的動盪，頓時慌了手腳。

& Y3 `% |& W, g. f7 [# l$ n, e    七月末，渤海郡太守荀諶向袁紹疏陳：烏丸累世受漢室之恩，非但不思感激，反而屢次犯境。今我大漢皇叔暫居遼西，卻屢受烏丸挑釁。長此以往，我漢家顏面何存？當與之教訓。
9 U, a" f, g# u; U; K
6 m( j) N4 V8 `) M( X    在疏陳送出之後，荀諶便下令，向漁陽出擊。
( T, A8 {, Q. w+ M7 ^6 n
# f, W! o- U+ w) e1 v$ X2 @- j    汗盧維的部族，便居住於沽水沿岸。

    他哪裡會料想到，他不過是出兵征討劉闖，卻引來荀諶的怒火。
7 {& f" d* |. O$ A7 I5 n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潁川荀氏最為傑出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袁紹帳下的名望，雖比不得田豐沮授這些人，也非同一般。且不說袁紹帳下，諸多潁川名士，又豈能坐視不理？就算是沮授，也向袁紹表示了強烈不滿。
7 U$ n8 V; f* ~! t. J/ v" U
    “今大將軍用兵在即，這幽州卻發生動盪。

    公孫之亂方平息，烏丸人居然敢在這時候出來挑釁，實不應該。若幽州不靖，比與戰事不利。請大將軍立刻命蹋頓收兵，若再這樣鬧下去，恐怕整個幽州，都要亂成一鍋粥，到時候只能收拾殘局。”

% _5 |( C7 T( W/ u, I    袁紹也有些慌了！
' h- h; i+ A8 x  s* F' N) B
    他沒想到，幽州局勢會變成這副模樣。

3 R3 o! r7 C4 s  N    當初袁熙說要試探一下劉闖，袁紹也同意……可是這結果，卻不是他想要看到，也頓感頭疼！


, b# u% V$ W* J% ?. y, a    PS：月中，拜求月票啦！！！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4章 蛛絲馬跡

* |" i0 ~% u' R7 E7 L* v    袁紹猶豫不決，也使得幽州局勢，變得越發複雜。

    伴隨著烏延和汗盧維二人出兵，激起幽州各郡豪強不滿。

' N* Q8 i9 p$ _" n    鮮于輔在徐無死戰烏延，而荀諶出兵則強渡易水，攻打沽水兩岸汗盧維部眾，迫使汗盧維不得不終止與烏延夾擊鮮于輔的行動，率部返回泉州，抵禦荀諶的攻擊。可問題是，荀諶可不是鮮于輔，他的影響力，更不是鮮于輔可以相提並論。荀諶這一出兵，即便是淳于瓊也不能坐視不理。畢竟，淳于瓊和荀諶都出於潁川，淳于瓊雖年長於荀諶，但是對荀諶卻極為尊重。

; N. \0 V: @) {% ^    這時候，連荀諶都動手了，淳于瓊真急了眼！
/ U7 L) B$ W; h& i" ]
    他連忙派人趕往鄴城，向袁紹疏陳：非我不遵大將軍之命，實二公子擅作主張，使我左右為難。
$ ?- c5 D- h4 i; i0 y
8 o1 D" b) z: A% Q, g" [    淳于瓊把責任推給袁熙，令袁紹再也不能視而不見。
9 w! `7 N5 n9 i, U1 l# {' ?1 l
    很明顯，如果幽州再這麼繼續下去，不用等袁紹和曹操決戰，後院已經亂成一鍋粥。

    袁紹是個極愛臉面的人，幽州之亂讓他顏面無光。

    所以，在三思之後，袁紹派人前往幽州，命烏丸各部退回駐地，同時又對袁熙狠狠的訓斥一番。

& f; v. Y1 ^& ]! X+ \! e! J    而後袁紹命沮鵠田釋入遼，協助淳于瓊調解劉闖和蹋頓之間的衝突，並儘快督促劉闖入遼東就職。
4 g, H" Q8 I$ Z: s! W
    劉闖在遼西滯留一日，則遼西便不得安生。
- I* K9 Z% ]# ]" Z" o# A
; U8 U( a2 _* e2 x; Y    +++++++++++++++++++++++++++++++++++++++++++++++++++++
5 a( d4 @$ g1 B: |# R& i3 ~2 B, q
6 ]* K9 c3 c2 _0 j    時，已入中秋。
% p) n' ?1 a. g  L+ K
" \; ~) w9 a6 q6 G& M. Y    豫州大地。一片繁榮景象。
/ n4 T/ g' }- B5 [
! k( R& Z, H4 ^7 X* T1 N8 L& `    建安四年風調雨順，為豫州迎來了一場大豐收，使得曹操心情也格外愉悅。

9 N1 j2 X2 n0 \: V% V: K" J    毫無疑問，今年的糧食豐收。將為明年與袁紹決戰帶來極大的優勢。曹操當然會感到心情舒暢，便帶著人離開許都，巡視河洛。河洛，自古便為重地。更有東都洛陽雄立，勾連關中。

    這裡，原本是魚米之鄉，卻因連年戰亂，變得格外蕭條。
: p4 r" ~# X0 L$ E5 w; A5 {
5 V7 W. Y6 V% K- v- ]    曹操遷都許縣之後，並未放棄對洛陽的重建。

    歷經四年，洛陽已逐漸恢復元氣，沿途不再是百里不見人煙，往來的客商更絡繹不絕。顯出一派繁華之氣。沿途兩邊。麥浪滾滾。人們在田間忙碌。更不是從田間傳來歡愉的笑聲。

    看著這一副景象，曹操也極為欣慰。
* E6 f; r! J  A7 E
    四年來，他可謂是費盡心思。想要將洛陽恢復原貌。
: `6 m6 S) k, Q5 P+ V
    一個繁華的洛陽，具有穩定關中局勢的效果。事實上。伴隨著洛陽重新煥發生機，關中的局勢也漸漸穩定下來。
8 z- s. A$ k# n& ]8 D- _  ?
) {7 w+ N1 W2 H- G    “主公，方得到遼東消息。”

    “講！”
8 o1 `  N2 B. k' T# U! z
    “劉皇叔自入遼以後，與蹋頓連番衝突。

1 o- D* Q9 H+ T# Y" f    而今雙方戰火，更越來越熾，甚至波及整個幽州……據細作回報，袁紹對此也極為煩惱，命沮授之子沮鵠與田豐之子田釋二人入遼，調解劉皇叔和蹋頓的矛盾，並且督促劉皇叔前往遼東。”
* }* P1 o; A8 |; [6 u
1 n* Y5 h* }4 e# @$ ?* o  h& t: l! Q    曹操細目微合，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 ~6 L7 p) B: @# v
6 B: S: x' {! w  y    他突然回過頭來，看著郭嘉問道：“奉孝，你說這闖兒，可會入遼就任？”
6 t% A! d/ O% F9 S
    “當然！”
2 W$ t1 i/ U8 ~& @: n
% m7 t) U: D  g    “哦？”
$ m( M! P$ k; I9 `- `
/ B7 ]# _+ Q, O* ?) L$ C    郭嘉微微一笑，“劉皇叔既然為遼東太守，理應往遼東就任。
4 t7 i# p+ a( W1 f# x; s
. h: ~7 L: f* c+ p8 q! Q    只不過現在被蹋頓拖住，所以才遲遲沒有出發。我聽說，遼東天氣苦寒，入八月之後，氣溫驟降，寒冬至少要比中原提前一個月的時間到來。若我猜得不錯，劉皇叔還在等待時機吧。”

2 T/ D7 d# z' b( ~/ I' D    “時機？”

    曹操自言自語，眼中笑意更濃。
2 Y6 R$ A! b: V9 }0 S
    “是啊，時機未至，那劉皇叔又怎可能妄動。
9 o1 u8 {3 ^, Z7 j1 g9 T7 [9 W& H
    此人好用奇兵，故而一定會尋找恰當的時機入遼。一旦他入遼，便是遼東四郡盡落於他手中之日。想必袁紹到時候，也會為此而發愁。當初貪便宜想佔領兩郡，卻不想丟了整個遼東。”

, z( u) Q  M$ I" B3 P' ^, h    郭嘉已經大體上猜測出劉闖的意圖，但他並沒有講解清楚。

    以前，劉闖在青州的時候，是曹操心腹之患。

) x/ M; ~/ r  p7 c) K$ l, u    可現在劉闖去了遼東，遠隔千山萬水，和曹操再也沒有任何威脅。

    不管劉闖日後是否會成為曹操對手，可目前他不可能與曹操產生衝突。相反，因為劉闖的北上，也使得他和曹操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袁紹。看樣子，劉闖也看好曹操能夠在袁曹之爭中獲得勝利。可是，既然已經看出結果，又何必與曹公為敵？待曹操擊敗袁紹之後，難不成你還能有機會嗎？到時候，曹公挾大勝之勢，兵臨河北，區區幽州如何抵擋？
! N/ v# E% v: p- L# o
( ]% \. a. n5 l. Z    郭嘉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同時對劉闖的膽略，又感到非常吃驚。
! B0 R# U( ]6 z$ K+ V
    這傢伙可真敢賭！

    也的確是有遠見卓識……居然想到在袁曹之爭中火中取粟，這份膽氣和見識，即便郭嘉也頗感敬佩。
5 E- X" M) @. j
* F8 I! B& }! B3 U) `    “奉孝，我欲遣使遼東，以為如何？”

# A2 O2 y# N% I' i) J3 r1 [    郭嘉聞聽一怔，旋即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不由得笑道：“此時出使，局勢尚不明朗。
. B/ ^) g4 z% `6 p) E
& J& i7 g+ \" [$ b8 b3 l) \    不若待劉皇叔取遼東四郡，再遣使與之交好……那樣一來，與主公會更加有利，何必在此時趟這渾水？”
  N$ W, u( M% A+ X# t5 S
    曹操聽罷，忍不住連連點頭稱讚。
1 H4 p- N  U( B: z( o$ f2 s* E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奉孝負責，時刻留意遼東局勢。”

    他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聽人說近來孫策與袁紹聯絡頗為密切，甚至停止了對壽春的攻擊。一俟孫伯符和袁紹聯手，恐怕難保他不會跨江而襲，到時候可是一樁麻煩。”

    郭嘉點頭，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 f# m  ~5 V: P2 J; i8 w. y
    “我也得到消息。孫策這兩年似穩重許多。
+ Y, b$ e$ ?0 W& U. n& f0 B
    這與司空，絕非一樁好事……孫伯符輕而無備，不足為慮。可若他變得謹慎沉穩，便是心腹之患。今司空與袁本初決戰在即。絕不能使孫策有可乘之機，否則的話，勢必造成大禍。”
: O5 ~  G$ @/ j4 ^# l8 y) \
; G! m. y; @+ o/ I    “那奉孝可有計策？”
( [! f* U$ b3 O$ U0 K- m
# S0 ~2 U! t! y% |    郭嘉微微一笑，輕聲道：“主公何必問計於嘉。

* Q- \; o3 h" @: P* m( R# e2 ^    想當初。那劉皇叔曾言，賈文和有毒士之才。何不讓他負責孫策之事，想必定能有對策……”

1 N$ b7 Y& w) C$ L7 g    “毒士！”

    曹操笑了。

! n8 }" J7 z5 f    的確，郭嘉現在手中的事情實在太多，一個袁紹就足以讓他竭盡全力，更不要說還要一直留意遼東的劉闖。既然賈詡有如此才華，倒也不妨委以重任。說不得，他比郭嘉更適合對付孫策。要知道，此人算無遺策。切善於揣摩人心。獅兒之勇。已成為大患。需早日剷除。
* {' t3 d4 E$ b2 `
2 P/ y  n3 N: H    “你這就立刻派人趕回許都，命賈詡星夜來洛陽見我。

    這傢伙，謹小慎微。若不給他一些壓力，恐怕是不會儘力。這一次。我且要嚇他一回，看他如何。”

* i& v7 [, |7 ?, |    郭嘉聞聽，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
) Y- l8 I  q7 c5 [4 s3 l0 s
+ q+ I+ H& f# `- c) {) c' z    伴隨著幽州局勢動盪，樓子山漢軍大營，遭受到蹋頓兇猛攻擊。
7 X0 t! U$ F$ O
" |& w5 \5 V2 E$ Z- O# z    不過，呂布卻穩如泰山，借樓子山西麓地形，與烏丸人周旋，未曾後退一步。與此同時，由於蘇僕延表態，也使得呂布免去側翼之憂。許褚立刻率老羆營撤離三山嶺，受劉闖之命，重歸呂布帳下。老羆營的加入，頓時令樓子山漢軍大營軍心振奮，而蹋頓的壓力隨之增大。

    進入八月，氣溫低寒。

    在中原，這時節正應該桂花飄香，菊花綻放的季節。
: r/ `& l: Y! C" Z7 ~1 j
    三五好友，登高而望，歡歌笑語，享受豐收樂趣……可是在遼西，卻已經能感受到嚴冬的氣息。

    劉闖已換上秋裝，騎著象龍行出臨渝縣城。

( E/ Z4 v, V$ B2 l3 J  W  [. B( H    這已經是他近來一段時間，必不可少的一個習慣。
' Q0 v- o# n+ H& n& B, K$ e# r7 n
    一來可以溜溜馬，二來穩定一下民心，三來也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放鬆一下壓力，思考一些事情。
0 V8 p# Q( X& W  A4 Q
    諸葛玲勸說黃承彥出山成功，於七月底便接掌了石臼坨船塢。
- y0 b: `5 E3 C) j$ d6 J
5 [5 n: }; n7 j3 S, n) a( V    馬鈞隨同黃承彥前往石臼坨，專門負責一些技術性的問題……而黃承彥接掌石臼坨船塢，也不是沒有要求。
2 J2 {& m, R  o+ f8 I# X
    他要求劉闖將費沃的工坊併入石臼坨船塢。
: Y) U/ {% `* s, Z; z9 Q4 D
    一開始，劉闖有些猶豫。
! E0 r+ E$ b. M- }6 K
    費沃的工坊，可是有許多秘密藏於其中……黃承彥接受工坊，豈不是要把許多秘密曝光出來？
- H! T  a  P9 Q, R: t) F4 O2 j7 O+ D' Q
    鄭玄一封書信，打消了劉闖的顧慮。

- v9 j* C! _  `3 m3 j6 @: N    “黃彣所求者，天下至巧也。

    孟彥無需擔心，黃彣並非不曉事之人，自知輕重。”

* w( Z6 c" U2 f# ^6 p    有鄭玄這麼一封書信，足以打消劉闖的所有顧慮。於是，在思忖之後，劉闖也就同意了黃彣的請求，將工坊併入石臼坨船塢，同時又給了黃承彥一個監事之名，負責整個船塢的運作。

- L( e, k$ j& n* y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黃承彥接手船塢後，並未遇到任何阻礙。
1 o& ^6 ]7 {$ m1 q$ y
    荊州名士，江夏豪門的頭銜，足以讓那些工匠服服貼帖，不敢有任何阻撓。
' ?) Z7 C, M; a$ M  T
    見黃承彥順利接手船塢，劉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旋即把注意力，便轉移到其他事情上面。
; l( Q4 Y; G5 ?- }" w' W
    曲轅犁在經過馬鈞改造之後，功效翻倍。

- s: O, W! F! |9 k$ ^- Z% e    從青州遷移而來的流民，隨之加快了在遼西的開荒速度。
( S+ ]2 k8 X( }& Q; u- |
; D) \" v# {9 M6 {3 O    遼西大地，土地肥沃。

    但由於合作，在漳水入海口開環境的因素，使得遼西土地僵凍，加大了開荒難度……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伴隨著麋芳自中山國返回，又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蘇氏願意和遼東進行合作，加大商業貿易往來。

$ `) ]" T+ _4 ?1 s' B4 ]    遼西，有駿馬牛羊，盛產皮毛。
+ z$ y  u0 V, Z- z% j) E1 }
    麋芳當初抵達遼西之後，便與荀諶設鹽場。這也是麋芳的老本行，煮海製鹽。劉闖有海上途徑，可以不經關卡，直接從渤海郡把私鹽運送至遼西，而後從遼西向塞外販賣。有漢以來，鹽鐵論發佈，食鹽就成為漢人控制塞北胡人的一個有利手段。
: B: X& v! {& V& s2 [; X7 y
0 X5 I, W* Y2 E! Z    既然有這樣的資源，劉闖當然不會放棄。

    他讓麋芳和蘇氏合作，將渤海私鹽賣給蘇氏，而後從蘇氏手中，獲得人口，布匹和糧食。

    蘇氏在北疆，頗有門路。
4 t  h0 A% K$ h. D1 G
! ]1 E1 C& B  k1 x0 b: Z9 M    累世經商，早就打通了與北疆的貿易途徑。
5 m- D! O2 N2 X6 y* C0 Y' T
    鐵器，劉闖是不會買給鮮卑人，但他可以向北疆輸送大量私鹽，以換取巨額利潤。
; I6 I0 {. n9 U* f7 w
    不過，和蘇氏的貿易，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劉闖要在遼東站穩腳跟，否則蘇氏也不敢冒險。

    劉闖對此倒是可以理解，同時更堅定了，他儘快奪取遼東的信念。
7 g! |* h! N2 S, ]7 {
2 ?( |4 }8 K8 G, b& N    沿著沙灘，劉闖牽著馬緩步而行。
1 C% z2 ?/ `  ^5 X# N
    突然，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從遠處飛奔來一隊騎軍。

    “表哥，我查到了！”
: J: g4 ^6 ]+ E5 P4 y% k
    司馬懿離劉闖還很遠，便忍不住高聲叫喊。

    他飛奔到劉闖近前，翻身跳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

7 N1 E5 N/ ~1 a: z    看到司馬懿，劉闖嚇了一跳。司馬懿面頰瘦削，眼中佈滿血色，看上去極為憔悴。不過，他精神似乎很矍鑠，臉上透著興奮之色。與劉闖見禮之後，他便迫不及待道：“表哥，查出來了。”
- m& W' G0 ~& {. t( g
    “哦？”

0 s5 y* Q3 [" g6 [- @+ m; n8 [    “東萊賊，名管承，東萊郡管氏族人。

+ x& Q% @' t& }6 I  V* `( u5 r' f    表哥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攻佔東萊時，死於子義之手的東萊太守管統？
/ T1 E) w. m: \& p. @
* x+ x+ [+ X+ ?6 E6 D; g    這管承，和管統同宗……表兄攻佔東萊以後，清除當地豪強，管氏也是被你清除……故而，管承對表兄，應該是有深仇大恨。當時表兄你滅管氏一族的時候，管承僥倖逃脫，便投到了袁紹麾下。後他召集一干部眾，在橫行海上，號東萊海賊，實則就是袁紹手下部曲。

    我在孤竹城查探的時候，發現了鄭氏木器行的破綻。
2 ]6 H8 l; }% k8 N
4 D9 T1 {& o6 ?! x    於是我連夜趕到鄭家，卻發現鄭氏滿門被殺……兇手極其殘忍，沒有留下任何破綻。但鄭氏家中養了一條狗，據說是老鄭所養，極為寵愛。不知為何，那條狗未被兇手所害，而且還幫我在鄭家找到了一間密室。老鄭此人略通文字，故而平時會留下記錄，便藏於密室中。

    表兄，你猜猜那鄭氏背後，是什麼人？”
1 b$ e; K( o5 S2 U* j
    劉闖看著司馬懿那種因為興奮，而漲紅的臉，忍不住笑了。

# x% T" `" R, y8 t# V1 G5 j    人常說，司馬懿鷹視狼顧，有不臣之心。

9 c  T& ?' f3 D    至少從目前而言，司馬懿還只是一個青年，一心一意為劉闖做事。
- D3 ?4 `. a) k) o9 H0 U- d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段時間一定非常辛苦，也極為用心。而他查探的過程，聽上去也極為離奇。滅門血案，家中愛犬，離奇密室……這綜合起來，在後世便足以改變成一部電影。

6 R, a/ S) G: H  i  @    “我猜不出來。”
" A) S& f' d. f9 C8 x
    劉闖搖搖頭，目光柔和，帶著一絲讚賞之意，看著司馬懿輕聲問道：“仲達，說說看，鄭氏背後，又是何人？”
  M& a- I2 s* `' y6 n
    司馬懿嘿嘿一笑，輕聲道：“中山，甄氏！”


/ z" T. q: G6 I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45章 明朗

    中山，甄氏？
  B3 T4 Q9 t2 v; c2 @6 E! e
    劉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著司馬懿道：“中山甄氏，又是何方神聖？”
6 T6 O( A% k2 [7 c0 h; L
+ O" f9 u( x4 e! ?. m/ g; G% t$ J    司馬懿道：“甄氏是中山國毋極豪強，也算官宦之家。

    而且，甄氏和袁氏關係極為密切，袁熙的妻子，便是甄氏之女，據說生得花容月貌，極為美艷。”
! D/ }* D/ G# U6 H% H8 X
, [4 n# d# b- N5 W+ u; E, Z    甄氏、袁熙妻子、美艷動人……
; t3 B4 M- ?5 E7 l! \
. C# u: Y, S& K    當這一連串的詞句組成一起之後，劉闖恍然大悟，這甄氏是何來歷。

6 f! S* _+ ^8 r1 \6 c9 E! |    洛神啊，甄宓啊……那甄宓不就是袁熙的妻子嗎？後來袁氏戰敗，甄宓被曹丕搶走，又生了曹叡，也就是魏明帝。這麼一連起來，也就變得清楚了。鄭氏為甄氏效力，而甄氏又是袁氏附庸。甄宓是袁熙的妻子，袁熙想要在幽州做出一番事業，甄氏又怎可能一旁袖手旁觀？
* {( r  E- M- Q* S/ l
    “繼續說！”
4 g- F( |/ [% I" G" l) M! Q
5 ]- E4 f. O# }- Y$ R/ F, w9 t    “喏！”

    司馬懿平復一下心情，而後沉聲道：“我在鄭家密室中，發現那老鄭的一些記錄。
# @- v, u7 G, F) f  ~
    此前，管承從海上劫掠商船，贓物便是通過鄭氏運往中山，而後交給甄氏負責，秘密處理。
) h3 e. O0 V0 w: f9 W# R
    那木器行，原本就是甄家設立在孤竹城的一處暗樁。

. C  }0 Z$ d) T! A- b' v" Q6 J7 {    但由於表哥你的到來，原本荒蕪的孤竹城，一下子變得很熱鬧，使得管承無法把貨物順利交給鄭氏。加之袁熙有意為難表哥，而那管承與表哥更有滅家之仇，所以雙方商議之後，決定襲擊石臼坨船塢……不過，這些是我的猜測。老鄭估計是不願意做此事，畢竟他家便住在孤竹城，於是激怒了對方。我現在不清楚是誰滅的口，但想來無非也就是那麼三家人。”

    袁熙、甄氏、管承！

    一個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便清楚的呈現在劉闖的腦海中。
( i  I: \5 a0 Z2 W  [: t% v
    袁熙想要得到袁紹的重視，就必須要獲得大量財貨疏通……甄氏因為袁熙是甄家女婿的緣故，自然也大力支持。只是。大量的財貨，已超出甄氏的承受能力。於是袁熙和管承勾結，襲掠海船，擄掠財貨，而後通過甄家把贓物銷售出去，在反過來支援袁熙，令他得到重用……
$ I' S7 [: |1 m
+ V. |3 B/ {+ G: v3 M  w& \6 ]# k    “那管承巢穴。可曾查明。”

    “也有了線索。”
9 w0 P; K" C  c: T
  E6 ~& e( _" p( Z; E1 l    司馬懿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絹，遞給劉闖。
) Q, b+ Z# n5 X/ q/ C
0 c! ]" D0 E- o4 M    “這是我在密室中發現的一副地圖，上面的紅色圓圈，就是此前鄭家人收取管承贓物的地點。其位置，就在欒水入海口。距離石臼坨大約二十里。這個地方，很偏僻，根本無人知曉。
! o" l! T" N9 D9 R( I% b5 |. Z
    隨後，我又在密室中找到了一些記錄，上面記載的是老鄭交給對方的輜重補給。

( \7 E4 m9 L! Q0 F/ w7 N5 l    我讓吉普計算了一下這些輜重補給的重量，而後又畫出一幅海圖。根據老鄭留下的這些記錄，管承的巢穴。並不在遼東海灣內。因為其中一次記錄，是管承臨時要求，數量不多。我以一艘船三百人計算，通過這些補給，推測出從欒水口到管承巢穴，大約需要兩到三天。

    兩到三天……”

% K. V; }) P5 C. z, x    司馬懿害怕解釋不清楚，索性蹲下身子，在沙地上畫出一幅海圖。
7 M% X1 I, E% w0 A% U) D1 B
    他找了一根木枝。在這副海圖上畫出幾條線，而後向劉闖解釋道：“若是在遼東海灣以內，估計很難找到落腳點。特別是遼西地區，千里荒蕪，除菊花島之外，便沒有提防可以落腳。
/ ~5 a. F# Z3 w9 m
* o% g% V' K$ @    而且，菊花島太靠近陸地。很容易被覺察到行蹤。

    那麼我就按照遼東海灣以外的地方計算，發現兩到三天，只可能有一個地方，使其落腳……”

" ^4 U% }. s9 ^5 O    “哪裡？”

# o6 {- J& }4 Z+ h+ c% ^) n    司馬懿在海圖上畫了一個圈。輕聲道：“沓氏！”

5 E& H" W6 U* ~6 o* o* p    這沓氏，屬遼東郡所屬，位於遼東半島最南端。

    最初，始於西漢，而後東漢延續了沓氏的縣制……在三國時期，沓氏改名為東沓。

    也許提起沓氏這個名字，很多人會感到陌生。那麼提一個大家可能非常熟悉的地名：大連金州。

* `3 p2 w( K/ `0 ~* m    這沓氏，就是後世的大連金州所在。

, P, {* @9 N1 J% ~" J# c1 l' Q& E    劉闖大體上辨認出沓氏的位置，也不由得感到驚訝。
- N& N8 S1 q. A- A' e
    沓氏這地方，實在是，實在是太隱秘了！
- C" E$ |9 \4 I% ^2 u( O
1 i) h* I7 f- Z3 [    它東臨黃海，西臨渤海，向北則是千里荒蕪之地……遼東郡對這裡，並沒有太多的重視，以至於沓氏縣的存在，幾近於無。劉闖聽閻柔說過，沓氏的人口，不過兩三千人，平日裡主要是依靠出海漁獵為生。就算公孫氏知道有這麼一股海賊，也不太可能在意，甚至不會去理睬。
  K0 H( m& U" A/ K3 m
    征討他們？
1 n7 Q2 u9 |( W* w
    沓氏以東，島嶼交錯，難以圍剿。
3 L9 N1 ]) @4 }; h5 @
" q- Q/ Y' w& w5 a2 e* ~    更不要說區區千餘人，公孫氏怎可能把它放在心上。

, ~  H% W6 f+ b2 O/ J( g& `    論海賊實力，公孫氏手下有長岑賊和占蟬賊，其手下海船多達百艘，絕非管承的規模可比。

    所以，管承若藏身沓氏，的確是很有可能。
! f+ ~3 Z3 b% b' f. N
' K0 s1 s) h& g* @    劉闖瞇起眼睛，片刻後用腳把那海圖一抹，沉聲道：“仲達，隨我回城。”
9 C# \7 H+ I4 J
    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回臨渝縣城，卻不想還沒有坐下來喘口氣，就有人來報，薛文在外面求見。

) Y* O9 I. Q% O6 k    劉闖眉頭一蹙，“讓他進來。”

0 i. \& O/ I2 D3 H    薛文此前，一直在家守孝。
4 g: f, e. q: w6 W! g$ E. N9 ^
% l+ e  G! v2 ]" C9 _    今日突然前來，肯定是知道了司馬懿回來的消息。

    薛文也知道，劉闖任命司馬懿接手這件血案，而且司馬懿在孤竹城動靜不小，據說還發生滅門慘案。

    此後，司馬懿就留在孤竹城，足足半個多月。
' W; d9 ]$ B( d+ ~, y
    他這次回來，想必是回來向劉闖報告，薛文在家裡實在等不及，便匆匆趕來拜見。

    距離上次見薛文時，已有些時日。

% A) x; b& A- K- ?% a    薛州頭七，劉闖曾去弔唁，當時薛文雖然精神恍惚，但看上去氣色還算好。可現在，當劉闖再次見到薛文的時候，嚇了他一跳。薛文看上去憔悴無比，整個人至少瘦下去了兩圈。

' ]. T/ U8 O) Z/ p6 A8 D& M* Z: a9 e    他身披重孝，走進來撲通一聲便跪下，“皇叔，可查到那海賊消息？”

    “你且坐下，旁聽就是。”
+ \: i/ H& T1 E# _  u7 B' T) H
    劉闖讓人把薛文攙扶起來。讓他坐在旁邊。
' z+ k1 `. J$ x) U% \
    他猶豫片刻，沉聲道：“元代，仲達在孤竹城整整辛苦二十日，已經查到了線索。
. k1 e& V: Y  i; w$ Q7 P" ]
    不過，我要你先冷靜下來。

) r; R1 e' M% p. ~6 Z' N    薛校尉是最早跟隨與我，更在青州時，給與我很大的幫助。這份恩義，我牢記在心中，從未有忘記。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報仇的時候……原因，我不想說，到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知曉。我也知道，你報仇心切，可這件事並非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其中有許多麻煩要解決。

    這樣吧，你若是要報仇，可以！”

1 d4 e/ u8 T4 m6 k. a$ ^    “什麼時候？”薛文脫口而出。
6 R% n' a. g! |% S, n1 B; H9 ]" u
) B$ b8 X; m& v# e" _3 ]$ v: l    劉闖道：“你要報仇，我不但不會阻止你。而且會成全你。
6 n- d# p  y/ }( g3 t) T
    但是，在這之前，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身體給我將養起來……若你身體不好，休想參與此事。

+ ^! O# r- y1 k) A2 A3 l0 v8 m4 V    我的話，你可明白？”
8 a- e' L' q! g6 ?' Z
8 Q; n- o3 I- ^    薛文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點頭。
$ y' u3 z8 U/ t$ N% H
( z3 o8 J, m9 y9 z0 y: K, t    “公子放心，薛文明白。”
& `0 Y- ^1 M( M" d
    “下去吧。等我通知。”
* `) B" W. M" D3 W" W. B
0 W3 ~4 k& H" f, |% r    “喏！”
8 [# `. w9 X2 W- D* ?6 I$ h
    這人啊，若有了希望，精神頭立刻會發生變化。
% j! l" M( r) O, Y. @& }4 y
" x7 I1 Q' D9 [" x+ c, G    薛文來的時候，整個人憔悴，而且看上去極為頹廢。

    可現在得知報仇有望，薛文的精神頓時起來，興沖沖離開……

( s5 c* ^& v" r! D. f    “表兄。真要他參加嗎？”

$ k% i+ ^4 E4 o9 o$ w    薛文走之後，司馬懿忍不住開口詢問。
& ^& K& Z  C/ e) \/ k# g6 l
    劉闖點點頭，看著司馬懿突然笑道：“仲達，聽說你這次在孤竹城。找到了一個好幫手？”

9 U$ a% Q" W7 B* z3 h8 b    司馬懿也笑了，“沒錯，此人名叫吉普，家世也很清白。
/ D6 d, f- _/ f0 Q0 p
    若以能力而言，他倒沒什麼出眾。可關鍵是，他很有耐心，也極為細心。這次我能查出線索，多虧了吉普的幫忙。若不是吉普陪我不眠不休查閱各種記錄，恐怕我也很難找出線索。”

7 ^8 f! H( _/ `) `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劉闖點頭道：“仲達你能有這種想法，我非常高興。

    一個人的能力就算再強，始終無法做到圓滿。可一個人如果能團結身邊的人，便可以發揮出巨大能量。黃閣而今，已初見雛形。但你手下，人才依舊非常匱乏，恐怕也不是長久之事。
9 |9 G" s; s. F# g/ e$ C; L' @) v) g; o
3 y. _7 d6 E& p# p" D    仲達，你要記住，黃閣的人選，首重忠義。
5 v- j: D! k/ C3 ?- s0 g
    你看子方，張承張超李倫，這都是跟隨我多年的人；但他們是我的人，卻不是你的人，你要儘量拉攏一些人，才能把黃閣一力承擔起來。元代跟隨我，也有很多年了……當年我落難鬱洲山，得薛校尉關照，並且把元代託付於我。一轉眼，四載光陰。元代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問你，可願意重用他？要知道，你這次為他找到了殺父仇人，他對你必然會心存感激。”

7 @& q8 u: G% y. p9 {    司馬懿最大的短處，便是在劉闖身邊時間太短，認識的人也不多。

# G3 ~: \! K; e& z    掰著手指頭，熟悉的人也不過趙雲夏侯蘭吳班龐德和杜畿五個人……其中，真正與他走的近的人，也只有杜畿一個。至於趙雲夏侯蘭龐德，司馬懿心裡非常清楚，他不可能拉攏過來。

2 M' f/ w% l2 n    而諸葛亮的優勢在於，他和所有人關係都不錯。

    他跟隨劉闖有好幾年，對劉闖手下的人，也非常熟悉，所以調動起來也輕鬆自如。
% g# u# a9 M7 _7 H
. L: r8 m8 Y" h/ E! O) [    司馬懿已經明白，劉闖為什麼要做這個‘黃閣’。
9 z( N6 n3 X2 c7 b4 j4 v* J  e6 L8 t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司馬懿的確是不太容易招攬到其他幫手。
$ y: b9 r3 N  H$ {
    而今薛文自己送上門來……劉闖也向他推薦，說明這個薛文，肯定有能力。這對目前仍舊是一清二白的‘黃閣’而言，必然是一個極大的補益。最重要的是，有了薛文，更可以幫助司馬懿瞭解其他人，不至於每每事到臨頭，卻不知該找誰，該調動誰……平白耽擱時機。

    “既然表兄推薦，懿敢不從命？”

    劉闖哈哈一笑，一擺手道：“好了，就這麼說……過兩日元福船隊就會抵達，聽候你調遣。”
8 I! Y( `( M1 I  T* o
    “喏！”
' G4 E  _  C6 R3 O- b6 E0 f
! s* h/ M; S6 B2 ~" O, n, V    司馬懿躬身領命，便轉身退下。
% ~' E0 A9 z2 @. ]& V' C' {
    劉闖走出書房，長出一口濁氣，心頭一下子輕鬆不少。
1 }& G+ s2 T; ]
7 ]4 y8 w- m& d) _5 ^3 n    不怕敵人是什麼來歷，只怕不知道敵人，藏身於何處。
% N, x& V# x5 {8 a( z
( }; }. x& b- X  W* C+ J& T# m    劉闖早就猜出，這海賊肯定與袁熙有關……可一日不能確認，劉闖就一日不得安寧。更重要的是，這支海賊若不弄清楚藏身之所，始終都是一個禍害。石臼坨船塢已經開始重建，不把這管承消滅，恐怕船塢裡的工人，就不得安生。只是，這需要時間，決不可能一蹴而就。
2 o8 F2 P8 m" \  m, K
    +++++++++++++++++++++++++++++++++++++++++++++++++++++++

/ k5 ~, ?8 g- [: O: I# F    八月，陳群荀匡陳矯三人，自遼東返回。
1 E# _6 Q  h3 j1 T+ D; \
    同日，淳于瓊再次向蹋頓發出警告：若再不停戰，就聯合劉闖，共同征伐！
+ n  c1 ^/ x$ }6 g; \6 ]
    淳于瓊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9 j) g/ C. o& n. n) x    荀諶派人來信，在心裡對他表達了強烈不滿。

    劉皇叔乃中陵侯之子，是潁川人，更是我荀諶的女婿。
: k8 A+ d& F0 k  [9 `7 H+ M4 Z
    你淳于瓊到底還是不是潁川人，還是不是大漢的子民……何以眼睜睜看著烏丸人欺負劉皇叔，你卻袖手旁觀？
' i7 a  o. G5 u
    你要是不肯幫他，我就派兵前去支援。

    荀諶素來以謙謙君子的面目示人，這一次在書信中大發雷霆之怒，足以顯示出他內心中的憤怒。淳于瓊也是有口難言，不知道該如何向荀諶解釋。但他卻不能不重視荀諶的態度，劉闖不管怎麼說都是荀諶的女婿，若真的激怒了荀諶，這老傢伙可真的會調集兵馬，入遼參戰。

" L+ [0 b) B( Z1 W6 N1 Y0 F    若真走到這一步，必然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t! `- O7 ]& x& P" K
    而淳于瓊到時候不但要承受袁紹的壓力，更要承受潁川士族的指責。

    幸好，袁紹在這時候發來書信，命淳于瓊儘快彈壓遼西戰事，絕不可是遼西局勢進一步惡化。

    同時，袁紹又派使者前往涿郡，對袁熙加以訓斥，令他不得節外生枝。
8 w: O! J; g7 n+ |# ^8 C( K5 _4 q
5 T: Q( [8 X+ D% V& V9 V    在這種情況下，蹋頓有心繼續和劉闖交戰，也不得不停止下來。
0 y; t( Q! e; j! r1 W: Z
    在淳于瓊的勸說下，劉闖不情不願，再次派出麋竺和閻柔，前往小凌河上游，與烏丸人再次會商。
5 m# s4 f& n  P; P2 o# j0 }$ z
# V0 Y& S& D, U    雙方以樓子山為中心，鏖戰近一個月。
; t7 Z9 A* p0 F3 Q# [! h$ {7 [+ T
    許褚的老羆營，龍門山的黃忠，甚至包括白狼堡的史渙，都先後出兵參戰。

    一個月的時間，劉闖在樓子山投入近萬兵力，死傷多達三千人。

( M# G+ ~' T- f. _" ~% x- U; ?    這也是劉闖自起事以來，損失最為嚴重的一次……而蹋頓烏丸，同樣損失驚人。呂布憑樓子山西麓地形而戰，雖死傷慘重，但僅樓子山一處戰場，烏丸人便付出了三千多條性命……此外，再加上龍門山，白狼堡等戰場，蹋頓折損的兵馬，已超過七千人，令他欲哭，無淚！


1 r# t! w  w$ ]- b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