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6章 大家都在做戲！

2 o) P+ ]# X0 P; h: I/ v    沮鵠，字子翼，冀州鉅鹿郡廣平人氏，冀州名士沮授之子。
" r. v. m  r8 S1 U8 k/ y: m
    人常說子承父業，可沮鵠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自幼習武，酷愛兵法。而沮授也沒有過多的干涉沮授的選擇，甚至還鼓勵沮鵠學習兵法。用沮鵠自己的話說：運籌帷幄，謀劃天下大勢，是一種天賦。他就算做得再好，也無法超過他的父親沮授。既然如此，又何必邯鄲學步？
* o+ h8 W; C6 ~+ r
    對於他這種說法，褒貶不一。
3 H' c3 @& F2 J# ~" \9 x4 p
    但既然沮授都不去干涉，外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最多是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為學習兵法，沮授先從先登營，在麴義身邊做主簿。
- A# r' ~6 d" q6 Q1 B
, k. Z+ ]5 r9 u. u; s    後來又因為不滿麴義驕橫，被麴義趕出先登營。當時，麴義是袁紹對付公孫瓚的王牌，即便是袁紹對他也要禮讓三分。麴義把沮鵠趕走，袁紹視而不見，任由沮鵠在家中賦閒兩年。
" M0 w; R, z- I
    隨著公孫瓚沒落，袁紹逐漸佔據上風。

  w4 l  T) O' k, ^! W    他對麴義的依靠也漸漸減少，於是下定決心，將麴義誅殺。

    誅殺了麴義之後，袁紹立刻啟用沮鵠，命他協助張郃高覽，將先登營所部銳士收攏起來，組建起一支名為‘大戟士’的精銳兵馬。原本，沮鵠可以得到袁紹重用，可他那偏執的性子，眼睛裡容不得沙子，數次頂撞袁紹，最終讓袁紹忍無可忍，最終把沮鵠趕出了大戟士。

    時真定受黑山賊肆虐，真定令被殺。

3 G- g' N) q: t5 g! z4 O    田豐向袁紹舉薦了沮鵠。沮鵠這才有機會，再次入仕。
+ A8 e, o% o. X2 w
    算起來。沮鵠已年近三十歲。

/ v4 h' k( U- \! r( n4 D" N    在‘袁二代’當中，年紀偏大……許多年紀比他小的‘袁二代’，如今都已佔據高位，位於沮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3 \  S: C* i; V1 N5 I( ?3 X) L    但沮鵠似乎並不在意，來到真定之後，他就把目光落在盤踞於萆山的黑山賊身上！

    而今，黑山賊已成為冀州一害。而萆山王當，更是常山最大的一支盜匪。若不能把王當剷除，常山國就不得安靜。常山相對王當畏之如蛇蝎，不敢對王當動手。但沮鵠不怕！哪怕常山相不支持，他也下定決心，要將王當誅殺。王當不除，真定不寧。他許多抱負就不得以施展。
3 l7 I2 Y* w1 X( i+ i
    至於常山相？
! y" S. `0 R- |0 j* d2 `. f7 @
1 X3 w5 k- K5 K7 u    沮鵠是真不放在眼裡。

3 G" V) x& j  `, n0 @) m    好歹也是‘袁二代’，他老爹沮授更是袁紹身邊肱骨之臣，一個小小的常山相，他焉能在意？

# s2 c' R9 X' k5 f3 h2 s" ?8 f+ e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沮鵠的骨子裡有一種‘紈褲’特有的傲氣。

    當然，他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褲’。但他的背景，他的出身，無疑讓他可以不把很多人看在眼中。

    ++++++++++++++++++++++++++++++++++++++++++++++++++

    “你，叫什麼名字？”
+ |, f0 \* `* Z7 T+ f
    天色已晚，真定縣衙中。沮鵠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6 e$ z+ j4 |+ K0 p$ y7 l$ s+ C' e
5 }3 `0 `2 b8 K    “草民趙雲，是真定趙家村人。”

    “你方才說。你有辦法殲滅萆山賊？”
/ P3 F' n  e# i$ ?% a+ d8 b8 v6 T
3 J3 u( d" k2 D( T. _    “正是！”

4 R/ ], O5 `3 v6 G; a- k2 Z/ F, @    沮鵠捻著頜下短髯，饒有興趣的看著堂下站立的俊朗青年，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喜愛之情。
9 g" t: y* k! r
0 F% S, h3 P7 P$ O    趙雲身長八尺，姿顏俊美。

    站在堂下，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更透出一絲優雅之氣。

    別看他已經二十五六，可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的模樣，令人心生喜愛。
% v$ a* F, `' u/ H9 N
4 G+ {9 S& }" B% a( m& S    沮鵠道：“趙雲，可否說出你的計策？”

    “其實很簡單……今日王當派人襲擊趙家村，適逢我幼年好友夏侯蘭返鄉，將來犯之敵全殲。”
6 z! i" j7 w% L' h6 ]! N
2 g2 ?/ I- Z5 e/ e    “哦？”
3 l8 R1 w6 g8 X1 a
    沮鵠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說。”
6 J% |% V! D; R" `+ i" o
0 {8 }8 k0 |, F/ ^( X2 D    “我那好友聽說了王當的事情之後，也頗為憤怒。

: M( I6 c; g: n  `5 P7 O+ T8 F    想我真定，自古便多慷慨悲歌之士，豈能容宵小肆虐猖狂？他與我商議之後，認為強攻萆山不可取，當以智取為上。王當此人，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素來張狂。若知道他部曲被殺，又怎可能善罷甘休？此獠早晚會來報復，與其讓他佔據主動，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 R4 p9 }- L1 N* c  N, Z
9 F+ D0 I- Y4 D0 n1 s% U$ F$ I    我們商議一計，明日一早，我等帶人前去萆山搦戰，王當定會出兵。
$ ^( Q9 ^, C- Z
    到時候我們就把王當所部從山上引出來，而後縣令率鄉勇從羊腸小徑攻上萆山，佔據他本部大營，則萆山賊必亂。而且，若無萆山容身，王當即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縣令對手。”
1 a2 x/ l4 r$ W  }4 x# R
    沮鵠聽罷，連連點頭。
: t- s# i) \2 g& u$ j4 N
    不得不承認，這趙雲的計策頗有可行性。
' W) }( T; U* F
1 _4 n+ f9 G4 f) ?    “只是明日一早，未免有些匆忙，我恐怕抽調不得太多兵馬。”

    “正因為匆忙，才好成功。

    若縣令從各村徵召鄉勇，聲勢浩大，王當又怎會上當？他到時候依山而戰，反而會適得其反，於縣令威名，更無好處……現在出兵，正合奇兵之計。王當肯定知道，縣令手中無太多兵馬，所以便不會有太多顧慮。至於萆山之上，王當精銳盡出之後，不過一群老弱病殘，難不成憑縣令麾下三百大戟士之能征善戰，還會怕一干烏合之眾？王當之根本，在萆山。萆山若失，王當必敗……兵法有云：兵行險招。此正為險招，且看縣令敢不敢冒這風險。”

1 w8 R# W( i  `. M    沮鵠目光一凝，凝視趙雲，久久不語。
% v& q4 x* U+ F: k4 Q( n
    趙雲神色坦然，昂首而立。

7 D+ y' v7 d. x/ ]6 z, y6 v& n    許久，沮鵠忍不住大笑，“既然你敢冒險，我又有何懼？”

8 n/ p) M  R. r% t7 k. R1 G    當下，他和趙雲商議了具體行動計劃，趙雲告辭離去……

    待趙雲離去之後，沮鵠站起身來，沉聲道：“德信，且出來吧。”

    話音未落，從大堂屏風後，轉出一個青年男子。他身著一件黑褐相間的長衫，姿容甚為俊美。

    此人名叫沐並。表字德信，是河間人氏。
+ i' G: c) J0 ]& [+ X/ [7 L
    年紀不算大。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在河間，卻極有名氣。

) `4 e$ _+ I9 o; q5 `. B/ {    只是他的名氣，並非是因為他才學如何如何，而是因為他處理事務的能力，乃河間名吏。
, N7 j6 s- r( t0 [
    前任真定令，便是從河間而來，沐並也一同跟隨。
; M# y0 u# N8 R: s  I
, R! c3 `! z( ~' ]1 I    沮鵠接掌真定令後。留用沐並，並闢他為主簿，成為沮鵠身邊重要幕僚。

4 R2 F. }2 V& @" S) ~8 @    “這個趙雲，你可知道？”

" P4 ]! S: c9 }) }; Q/ }    沐並笑道：“趙雲此人，在真定頗有名氣。

5 T6 ]6 R; s2 \) Z9 B( q    他武藝高強，號真定第一壯士，甚得本地青壯擁戴。只是當初他曾率義從投奔公孫瓚。所以前任縣令對他一直頗為提防，更不敢重用。”

    “他是公孫瓚部曲？”
5 e9 T9 g9 D" {. I4 b1 K
0 {# I4 c% M3 g8 [  T+ g2 {    “是，不過早已離開公孫瓚，據說當初公孫瓚對他，也不甚看重。

    大概是興平二年，他兄長趙勝被王當所害。他便返回趙家村，一直為他兄長守孝，與公孫瓚再未聯絡。孝期之後，他留在趙家村，組織村中鄉勇習練武藝。抵禦黑山賊，甚得本地青年所重。子翼休看他長得文弱。卻是一員悍將。去年黑山賊來襲，他一人便斬殺近百賊人。”
3 g! W" t/ M, I- i; K* V
    沮鵠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 v! u# J3 d/ S+ D5 S. j    “如此悍將，前任而不得用，死得其所。”
5 z" C" y) h$ G! B9 F1 L
    這麼一員猛將，前任真定令棄之不用，活該被殺。
; N) I4 E, E& t7 w6 Z* J/ j. t' C
    “如此說來，他方才所言，應該不假？”

6 @& Q9 E+ P+ g- g    “想來如此……”
: C* F: p, }9 A% V1 M1 t& v; Z* j& D
    “那他所言夏侯蘭，又是何方人物？”
8 F4 X% j3 K* @* t* a; ]
    “這個，我確不太清楚，應該也是趙家村人。
! G1 X+ t; S: g
! B2 ~6 N2 v' g" }+ S7 ]    但憑那夏侯蘭一個人，未必能殺得許多賊人，想來還有幫手。這兩日，有中山大豪蘇氏商隊抵達真定，想必那夏侯蘭，是蘇家商隊的人？若如此，倒也可能！蘇家護隊行商天下，招攬一些猛士，倒也算不得稀奇。”
% R/ f4 V# j& ^  h. A
    沐並話音未落，就聽堂外有差役道：“啟稟縣令，蘇家管事蘇威，在縣衙外求見。”
. C/ E. o* ^  Q8 D' k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 |# X9 S  A, ^4 c  E$ K; @: B
/ i; J4 c& p* |# d    沮鵠和沐並相視一眼，連忙起身道：“有請！”
/ W# c0 y0 s2 U0 k7 w8 c/ M5 x
" B- A2 O; a, W9 g    片刻功夫，就見蘇威快步走進衙堂，他神色匆忙，帶著些惶恐，走到大堂上，便連忙躬身行禮。

: X' @0 l1 z  M! {5 Y& f    “草民蘇威，拜見縣尊。”

    “蘇管事不必多禮，這麼晚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 r& a9 |* ^, j0 i1 R  P2 k    沮鵠面帶微笑，態度溫和。

    蘇威連忙道：“啟稟縣尊，草民前來，是向縣尊請罪。”
9 C$ n% @2 e2 E+ N
1 [3 h# M+ b) O& s3 t    蘇氏在冀州，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百年豪強之家，且家財億萬計，僮客幾近萬人，在冀州也是能排的上號的家族。即便是沮鵠，面對蘇威也要客氣幾分。所以沮鵠忙上前攙扶，並請蘇威落座。
- r$ t$ w+ m0 {
    “蘇管事，咱們雖然初次見面，但也不算外人。

    家父與蘇氏也頗有交情，你這次途經真定，我未能好生款待已是失禮，又何來這‘請罪’之說？”

    蘇威聞聽，無奈苦笑。

    “不瞞縣尊，我前來請罪，是因為惹了禍事。”
, J2 u( u4 w/ T* u6 y8 k
    “哦？”

    “我護隊之中，有一猛士，名叫夏侯蘭，是我這次在河內招攬來的一名護衛。

    我見他武藝高強，槍馬純熟，而且又是冀州人，便任他為隊長。今天在真定休整，夏侯蘭因為就是真定本地人，便帶著一支護隊前往老家趙家村探親。哪知道遇到山賊襲擊，故而出手相助，把來犯山賊誅殺。他回來後與我稟報，我才知道他殺得那些賊人，竟然是黑山賊。”
8 i8 q5 z& K/ r0 ?
    沮鵠聞聽，頓時露出一抹驚色。
9 K( [1 F8 R/ T6 P# w- x% D; k5 ^8 L6 T
5 Z( z2 P% c) v- i    “可是萆山王當之黑山賊？”

    蘇威苦著臉，連連點頭。
7 G4 w2 M( ?9 g% r2 l/ o
    “不瞞縣尊，我蘇氏行商天下，少不得要和那些個好漢打交道，故而與黑山賊也有過交情。黑山賊實力強橫，那張燕更驍勇善戰，我當時著實被嚇了一跳。若激怒黑山賊，只怕常山會受牽連……可那夏侯蘭卻說，若滅得萆山王當，乃大功一件。而今袁公雄踞河北，擁四州之眾，又何懼黑山賊？他還向我建議，助縣尊剿滅王當，而且還說，他已經有了計策……
5 L# }0 q6 L6 K& ^% u( ^8 W
& D. n9 d# O6 w, [4 I- y    我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重大。還是請縣尊決斷。”

    沮鵠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若我請蘇管事助我一臂之力，蘇管事可否願意？”
- F3 r' V- U; N, ~
    “這個……”

, u: Z9 A0 y( V0 k, B    蘇威聞聽，顯得有些猶豫。
/ E1 k* |- ?& d/ P4 v
9 e/ l* L0 N! S    “這件事，非草民可以做主。”

! M, t6 h' N& @    “誒，也不用你做主，我只想請蘇管事抽調些人手出來助我行事……此事，我會稟報父親，讓他與你家家主說明。絕不會牽累蘇管事。若此事得以成功，蘇管事說不得還有一份功勞。”

. b, _: j/ @! b, h1 a9 j# ^# U& n    沮鵠心裡，早就有了主張，決意要幹掉王當。

    雖然他手下三百大戟士勇武善戰，可畢竟只三百人……真定還有三百巡兵，沮鵠卻不敢輕易調動。因為，王當在真定多年。焉知他在縣衙裡沒有耳目？那三百巡兵，以及真定兵曹，皆不足以相信。萬一走漏了風聲，反而會惹來更大禍事。沮鵠雖然心高氣傲，卻不是莽撞之輩。

    三百大戟士，也能成事。
: j. p9 E! K" q7 K( h$ w
" j6 _4 m+ x4 b( G7 ^    可如果能得到蘇氏護隊的幫助。便如虎添翼。
  \/ G% @/ D0 L3 v" `
    之前蘇威沒來，沐並和沮鵠提起那夏侯蘭有可能是蘇氏護隊中人的時候，沮鵠便動了心思。
9 U8 ^; |% a* Z5 E/ ]; V3 d
- l4 {! H% h" Z$ ]- u9 S. ], w1 |    沒想到他還沒有行動，蘇威自己就送上門來。

    據說，蘇氏護隊有兩千人。若能夠徵召過來，何愁萆山賊不死？

. m+ C( H0 Z1 O  V: W    蘇威的臉色更苦！
) f& S& }+ E. d' d" B1 k
    可是沮鵠既然開了口。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9 R2 L1 P8 ^) K' H    畢竟，沮鵠的老爹沮授，是袁紹的心腹。而廣平沮氏，乃冀州望族，即便是蘇氏家財億萬計，也不敢和沮氏反目。更不要說，蘇氏家主一直想要交好沮氏，眼前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1 o9 B7 h; i5 q+ o, r, e    沉吟片刻之後，蘇威嘆了口氣。

    “既然縣尊主意已定，草民焉敢拒絕？

    只是這事情一結束，草民必須要儘快啟程……到時候還請縣尊予以通融。”

    “這個，簡單！”

2 P5 ?8 C  P' Z' R' ^; X7 S' L    沮鵠笑容可掬，連連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 M, L9 Z1 w5 x- m5 N* P; O
    蘇威走出縣衙，上了馬車。

    臉上的苦色，突然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古怪一笑。

    反正大家都在做戲，只看誰做得更加逼真。

. I: F: O: L7 Q* j$ U+ [    蘇威不由得暗自感嘆：皇叔帳下，果然是人才濟濟，一早就猜到沮鵠要動我商隊心思……嘿嘿，家主正苦於沒有門路和沮氏結交，如此一來，沮氏欠了我蘇家一個人情，早晚必還。
# D9 {: |* |+ s8 B( y
    只是，劉皇叔手下聚集如此多人才，雖然那遼西苦寒之地，卻也不能小覷。
! D4 B+ W, r7 R9 D2 l$ |7 F" N  Y
+ w% R% e) r1 b    說不得日後劉皇叔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若這個時候能夠和劉皇叔交好，我蘇氏豈不有增添一個保障？
; U, a  {: P- z1 Q/ j
    嗯，這次回家後，一定要把這件事與家主知曉。

+ v* C0 g3 o1 N6 {+ k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蘇氏既然要行商天下，便要結交更多的朋友才是……

    ++++++++++++++++++++++++++++++++++++++++++++++++++++++++++++++++++

    真定城外，蘇氏田莊。
8 Z  ]3 G( d/ H, Z9 t( C9 v
    軍帳裡傳來一陣陣鼾聲，一頭小熊趴在劉闖身邊，正睡得香甜。

    劉闖坐在榻椅上，一手放在小熊的腦袋上輕輕撫摸，一手拿著一卷《春秋》，正津津有味品讀。

    諸葛亮、司馬懿、吳班、龐德、夏侯蘭和趙雲六個人，趴在一副地圖前琢磨。
* Y- u& M: Y' ^
    這副地圖是臨時繪製出來的萆山地圖。
$ ?* J6 K; ?( ]- x1 y2 P6 I
    劉闖沒有參與商討，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諸葛亮和司馬懿來安排。一個小小的萆山賊，用不得大費周章。但這是諸葛亮和司馬懿首次獨立指揮作戰，也使得意義變得不同尋常。

    諸葛亮和司馬懿對此，也顯得格外重視。

! D. Z. N- S$ n) E; g    兩人政見不同，但是對軍事，卻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在很多方面，不謀而合。
& h8 K& Z" p& I4 @. r6 _" r
" D; h# `) Q7 J% Q+ n0 U    吳班、龐德、夏侯蘭和趙雲四個人，則是在一旁輔佐。

    其中，尤以趙雲對萆山地勢最為熟悉，不時給予諸葛亮和司馬懿一些建議。而從司馬懿和諸葛亮兩人的爭論來看，兩個人的特點顯露無疑。諸葛亮用兵謹慎，而司馬懿略顯急躁……
; r) f% ^; \, r' m% ?- \
9 B4 p8 H2 F$ S$ H  d    對於如何全殲萆山賊，兩人分歧不小。
/ X. a" Y: e4 n9 F
/ O5 P8 E! a9 c+ {8 d    劉闖在一旁看著書，但是卻沒有參與進去，而是饒有興趣的一旁聆聽。
  {1 x: a+ Q( o4 ^4 t/ f1 Y6 ^1 E! b
4 a4 O3 l" Q& L    “仲達以伏兵偷襲，我沒有意見。
5 m; C3 w. R" y% a, c" L2 e
    只是以你所言，未必能夠竟全功，而且會使我等死傷慘重。萆山賊據萆山多年，精於在山中作戰。而且南天門羊腸小徑地形狹窄，根本不適宜交戰。兄長所部，多為騎軍，更不可能發揮出騎軍的優勢。所以，我建議在此設伏，不過並不是仲達所言的伏擊，而是……”
2 E: W  _! u5 H( G: g
5 P5 K2 y  e' K9 @# {    諸葛亮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6 ?% h6 N" \8 a# J+ e6 l    “而今正值初夏，天氣漸趨乾燥。

    到時候只要子龍能夠把王當所部從山上引出來，而後我們在南天門兩端設伏，堵住其退路和出口。輔以火攻，便可大功告成。到時候可令仲達所部在南天門內以弓箭襲殺潰軍，至於從出口處逃出來的那些賊人，則以騎軍攻擊。出南天門，便是一馬平川，兩條腿又跑得過四條腿呢？”
  B# v# L* W5 P: g9 Z
2 r! j3 b  x+ i' i    火攻？
* a# E! C7 `/ N. O: H0 i
# r! t% V6 r; H# ]    劉闖抬起頭，向諸葛亮看去。
* H$ `: Y8 L% y" ?5 S2 J
    後世常言，諸葛亮最善用火……

; N- \7 R% ^+ Q6 ]    如今看起來，這傢伙倒是對火攻頗有天賦。
% |, W3 Z& l6 u4 [0 N: Y/ D
9 o6 }4 o3 a' O. ^  x    萆山一把火，說不定就是他成長的開始。劉闖心裡頓時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想要看看諸葛亮，究竟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 ]; T9 V/ a& a; Q1 ~1 Z
! i; D  N9 H* t7 v0 I: X: ^; ~    至於司馬懿……

    劉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 H& t$ ~  L" u4 c9 P8 }    司馬懿聽完諸葛亮所言，露出沉思之色。

5 @) C% t$ p0 A( _' ]: f    毫無疑問，諸葛亮的火攻之策，似乎更加穩妥，而且效果更好。

    臉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本以為來到劉闖身邊可以很快站穩腳跟，卻不想諸葛亮同樣在成長。
. l1 q% K9 e* R! E: S/ |
& x3 r. K- Q' p6 W4 Z    只是，他沒有留意到，劉闖看著他的目光，顯得有些詭異。
+ j8 k$ t3 B& S6 p6 v% r7 Y3 {
    司馬懿這個傢伙，別看年紀小，確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9 M, @1 X" Q) E* h$ F8 D2 G  J
( G) H5 W7 ]' j& c( `+ F1 C    而且他的心思也非常縝密，雖然不似諸葛亮那種步步為營的沉穩幹練，卻別有一番手段……
( p2 p% F2 a: l* n# f) l$ S7 X
    該如何使用司馬懿？

    這也是劉闖一直在考慮的一件事。
) H$ ?; n6 S! X1 H1 P4 y% G9 C
    司馬懿若用的好，就是一口殺敵的寶刀；可若是用得不好，到頭來很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 p) y( Y, G& s5 L) l2 f
    想到這裡，劉闖眉頭不由得緊蹙。

    他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若使司馬懿主持此事，說不得能夠使他的能力獲得充分發揮……
; n5 T' f+ a* j8 b9 ?
' v# m" B  u! p9 a  e6 x7 \3 z! G0 c    只是，會不會太過超前了呢？

    劉闖，猶豫不決……
& Y# u5 l' k' L( j
8 ^7 V- c, j- K4 S
. W/ @$ v& h3 _8 r) n. w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7章 大漢子民
( k9 h: A2 b7 M6 d& K3 z: ~
    《史記?淮陰侯列傳》中，有這麼一段文字：韓信伐趙，使輕騎兩千人，人持一赤幟，從間道萆山而望。
, h4 s. ?: {5 O7 ^0 ~- Q! I8 _
    此萆山，也就是真定城外萆山。
4 \8 Z: ?) F+ w3 Y
    不過，在後世萆山已換了一個名字，叫做抱犢寨。

+ m  w4 z3 R1 N' N% @. W    據說是北魏時期葛榮之亂，本地人抱犢上山躲避，於是稱之為抱犢寨。
# f& q! H1 h+ S- `: z' y/ }
7 V4 v3 i% j" O4 S' e: ?8 r  _    劉闖前世，也曾來過抱犢寨遊玩。
& F5 K9 H. p- F) `' |
5 u9 g! u0 j* g2 @, g    只是眼前的萆山，和後世的萆山相比，似乎更多了幾分天然去雕飾的人工痕跡。

9 T0 J" A3 u/ u/ Q8 E+ |9 i7 n    萆山在後世，有‘兵家戰場，人間福地，天堂幻覺，世外桃源’之美譽。其山體輪廓奇特，一峰突起，四壁如割。夕陽西下時，若站在縣城方向朝西北方向眺望，萆山的輪廓猶如一尊仰臥的巨佛。佛是一座山，山像一座佛。那佛的神態從從容容，似用蘊藏無窮智慧的雙眸，仰視無限的時空。
. v; \; ~% M1 U  g9 g3 m
    如此美妙一處地方，如今是真定人心中的噩夢。
- c, ^4 c7 n+ w3 [2 A" F& N
3 G- ^2 ?% j% b  n( v: o    自王當佔據萆山之後，萆山已變成常山的心腹之患……蓋因萆山四通八達，山谷相連，黑山賊援軍可以很快前來支援。王當只要依山而守，憑藉山勢險要，便可以阻擋十萬大軍征伐。
! h5 x8 z  Q0 Z( K% W- D. H
    也正是這樣，王當氣焰越發囂張。
4 E& V! d% X) q, S- y! [1 X+ Y3 t+ O
& ?5 |$ M0 j4 [. `, G: r0 I2 @    昨夜，得知前往趙家村襲掠的部眾全軍覆沒，王當勃然大怒。
- s7 }& i. \" t7 ]5 }  _
) k) j# k+ L7 l; _9 S0 a# `- X    若不是天色已晚，羊腸小徑難以通行，說不得他昨天晚上就帶著人下山，把趙家村血洗一番。

    原本打算天亮後出發。可誰知天剛亮，還沒等王當出發。就有人打上門來。

6 s. m. d. }0 G1 v8 N    趙雲帶著百十個趙家村青壯，拖著幾十具山賊屍體，丟在王當大寨門口，而後搦戰叫罵……
& F2 a% C% @, N
- K- }' O1 r8 f8 t    王當頓時大怒，立刻點起兵馬，衝出大寨。
- L6 w& n$ A* C9 O) K( r
    依著他的想法，趙雲既然敢跑來山寨，定然是有所依持。說不定是得了官府的指使。

9 F; f& e7 r& m* t/ p+ V    故而王當點起一千多精銳前來應戰，當他看到山寨外趙雲等人的時候，卻頓時愣住了！只見趙家村青壯稀稀拉拉，不過百餘人而已。而且大多數都是一身布衣，隊形也顯得格外凌亂。
4 s2 l; x6 m2 l) j+ E: C
    “趙子龍，當初殺你兄長，本以為你會得到教訓。
1 @; E8 U  U2 W/ V
    沒想到你還敢跑來送死……也罷。既然你想死，那爺爺今日就送你上路，去和你那死鬼哥哥相見。”
" d3 J" w, p3 K2 L; |
    王當手持一口開山鉞，縱馬衝向趙雲。
/ O! a+ M: {/ A5 X
8 ~+ y. T; Q5 i" ?. l" ~' Q    聽到王當提起自家兄長，趙雲也紅了眼，二話不說。提槍來戰。
6 ^1 a+ r( q$ I  |2 L
8 E) z& x/ ]; g# F. x    王當身後山賊，更是一擁而上。趙雲和王當戰了幾個回合，眼見賊人勢大，連忙撥轉馬頭，帶著村中青壯狼狽而逃。若放在從前。王當未必會理睬趙雲。可昨日趙雲殺了他二百多人，今天還帶著屍體跑來搦戰。所以。王當從一開始就存了要殺死趙雲，而後血洗趙家村的心思。
0 Q8 V% i; Q5 X1 V8 @! {
1 y. j) Y; |9 d% f2 [3 b: D# @* s    見趙雲逃走，他二話不說，催馬便追。
' c% ^5 L" ^! s  f( [  c
3 U& }! O! H' S% E5 E9 \    “兒郎們，隨我下山。”

    王當在馬上厲聲喝道：“今日咱們殺了趙子龍，血洗趙家村，看以後常山國內，還有誰敢與咱們為敵。”
& g" p8 Q; e, f
( @2 i0 `5 {" r: U    真定，王當暫時沒想過要攻打。
' l9 B2 {- t" w: i5 ~9 R- m/ g8 T
3 T. O3 m/ i8 Z) X4 X    去年張燕從中山、趙郡集結數萬人攻陷真定，是趁著袁紹和公孫瓚決戰，常山兵力空虛而為。如今袁紹消滅了公孫瓚，坐擁四州，雄霸河北的局面已經形成，張燕也不敢觸其鋒芒。
) c+ R& b. c8 E+ _- A
    所以，張燕警告過王當，不得再攻打城鎮。

1 Y4 M: `1 }7 W" t4 c2 ?0 Z    不過縣城雖然不能攻打，可縣城周圍的村莊卻無大礙。

    王當手下的萆山賊早已經躍躍欲試，聽聞王當下令，於是齊聲吶喊，跟在王當身後追下山去。
" J5 T  _9 r% Y& x/ ]5 k
" k# p: U3 e' ]  ?1 d1 x. w    相傳，漢將韓信率三萬兵馬討伐趙國時，曾想要屯兵萆山。

4 y9 ?- P4 J/ t) N3 I" g; @    可是到了萆山後卻發現進山無路，一時間束手無策。就在這時候，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有一白髮老者出現在眾將士面前。那老者寶劍一揮，從山體間劈出一座天門，天門後有一條小徑，直通山頂。

    原來，是玉皇大帝為正義之師所感，派來山神為將士引路……

5 z: O* k% j6 n9 o    似這種荒誕不經的傳說，在後世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1 f* V2 C1 H3 B  s# v3 W3 W, V0 n: B
4 A" y4 d& P# I% v$ E6 \    不過，從萆山向南的羊腸小徑，坐落於兩座山坡之間，確是像是被人一劍劈出來的道路。

5 J( j! H2 |# b& r2 b    兩面山坡，鬱鬱蔥蔥。

    山坡間羊腸小徑，九轉曲折。
* {: W2 o& M5 R( X
    王當緊追趙雲不捨，見他帶著人跑進南天門小徑之後，立刻下令全軍追擊。
7 z% V7 P: e5 X( {" k/ D
    一千多名萆山賊跟在王當身後，闖入南天門羊腸小徑，沿著曲折小徑，繼續追擊……

/ F) S2 W/ [* \! i$ I( w+ v; E    眼見著，就要到小徑出口，趙雲卻突然勒住馬。
! N3 v$ y6 u; C; R5 r( J2 S
    他看著緊跟在身後的那些個萆山賊，臉上流露出一抹輕蔑笑容，摘弓搭箭，仰天射出一支鳴鏑。
' _) t! _% I8 ~* u! h9 e) A
( i. m7 k  k1 y' Z! C" M    鳴鏑聲刺耳，迴蕩山谷上空。

    王當心中一怔，連忙勒馬，卻忽聽兩面山坡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

( K4 z( G" {; S- ^$ e. A$ u+ w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 W3 b- s# e# c, b( U) Q
' ?1 O; ]1 Z6 }5 i1 v9 l( I    從兩面山坡上，突然出現無數兵馬。
# Q& p5 ?# n5 x
    緊跟著，枯木滾石從兩面山坡傾瀉而下，羊腸小徑本來就顯得極為崎嶇，更沒有什麼可以藏身躲避之處。萆山賊猝不及防之下，死傷近百人之多。王當心裡一怔，頓時有種不祥之兆。

& F0 [6 \# e+ k, Y    “回山，咱們回山！”
9 U) ^7 o7 S% M, B% ]
    可是，這羊腸小徑上卻堆滿了枯木滾石。

& i! o+ K8 |5 ?. e1 I5 r4 L) i    道路本就狹窄，突然間想要轉身撤退，自然使得整隊人馬混亂起來。後面的萆山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往前走；前面的萆山賊得到命令，想要往回趕。一時間，人推人，人擠人，人踩人，亂成了一鍋粥。

    “放火！”

    伴隨著山坡上一聲號令，數以百計。裝滿桐油的火罐從山坡上如同雨點般落下。
& i# c3 c/ K/ j+ m
    油罐落地，啪的一下子粉碎。裡面的桐油遇火頓時燃燒起來，而之前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枯木，遇火即燃，頓時把羊腸小徑變成了一片火海。時值初夏，從井陘山土門關方向吹來的風，極為猛烈。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只一眨眼的功夫，南天門便被火海吞噬、包圍……

6 m$ T2 U% K8 l" l3 W3 O) H" Y    “往外衝。大家不要慌！”
$ J. w+ ?. ]" d) ~. y) X
5 c( v& W% u6 S7 Y$ `5 u/ r$ D: E    王當想要安撫住已經亂成一團的萆山賊……可這些山賊，就如同諸葛亮和司馬懿所言，一幫子烏合之眾。占居上風的時候，一個個如下山猛虎；一旦遇到逆境，很快就會潰不成軍……

; w  b; D$ O0 j- H3 A    王當更慘，呼喊幾聲之後，卻不想胯下戰馬受了驚。一下子把他從馬上掀下來。
' y- L( ?. D# I, g
7 F  d9 O6 k# I    王當被摔得頭昏腦脹，好在身邊親隨把他攙扶起來，“余帥，快突圍吧，再等下去，恐怕會全軍覆沒。”
% ^0 E1 B$ C6 Y1 y% ^. {2 H6 P
    “沒錯。突圍，給我突圍！”

    王當顧不得許多，拖著開山鉞，邁步就朝山口跑。

    在他看來，山口無疑是一個最佳的選擇。雖然有趙雲等趙家村青壯攔在外面。可是憑那些烏合之眾，又怎可能攔得住他？想到這裡。王當立刻起了精神。他越跑越快，眨眼間竟衝出火海。數百名山賊跟在他身後，從火海中逃出，向山口飛奔而去。
' u5 e" i' g" ?2 w! ^) D
$ W. s( }4 |6 v8 B9 v# Z' n    只是，當他們來到山口的時候，卻頓時呆愣住了！

    山口外，的確是有人阻攔，但卻不是王當想像中的趙家村青壯。

    二百名飛熊鐵騎，身披鐵甲，手持長矛，列陣於山口外。趙雲和夏侯蘭在最前方，眼見王當等人跑出來，趙雲的眼睛都紅了。
1 a; n( L% |" L
    “王當狗賊，往哪裡跑！”

    說話間，他縱馬便朝著王當撲去。
' M, a/ w6 c  y
6 {/ {3 z1 c" Q    與此同時，夏侯蘭將手中大槍高高舉起，厲聲喝道：“飛熊，出擊！”

% F" m3 |' K, R+ `( {. [! t' E    雖只二百鐵甲騎兵，可是衝鋒起來，氣勢驚人。
1 c- N7 w$ A. n
    所有的騎兵，頭戴黑色兜鏊，臉上帶著黑色面具，一手持矛，一手跨刀，呼嘯著飛馳而來。
, W; i9 \5 g5 q9 t/ D2 E+ z
: {. l4 C2 H. B% S! k6 S    那整齊如一的蹄聲，如同踏在所有萆山賊的心口。
. T5 Y  b" V5 c) o( t. S. B
& n2 \0 P% Y% r6 r1 B4 `" ?    那種感覺，好像排山倒海一樣，雖然只二百騎，可給人感覺，恰如千軍萬馬……
1 q  v$ c$ ^: w! i+ [& f) J; ]. Y, b
7 G# L# {0 h9 `: o  a' @4 X. n) _    從火海中逃出來的萆山賊，早就驚慌失措。眼看這麼一支鐵騎撲面而來，頓時駭得面如人色。
% I/ Q4 {/ ]: R9 j) D6 }' j
    莫說萆山賊，就連王當，都生出一種難以抵禦的感覺。

9 f; q: z( _: D2 [, S3 b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轉身逃跑，可身後南天門已經變成了火海，又能逃往何處？

    王當心知，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這裡。骨子裡那悍匪的性子突然爆發，他大吼一聲，舉開山鉞便撲向趙雲。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王當心裡想著，趙雲就已經到了他跟前。

    開山鉞呼的劈向趙雲，卻見趙雲在馬上毫不慌張，根本沒有之前手忙腳亂的模樣。

    手中銀鱗槍呼的一轉，槍頭劃出一個奇詭的圓弧，就聽鐺的一聲，銀鱗槍看似軟綿綿挑在那口開山鉞上，王當只覺一股詭異的力量從銀鱗槍上發出，好像槍頭帶著一股子吸力，開山鉞更不再受他控制，一下子便脫手飛出。王當自己，更被那股力量帶的向前踉蹌幾步，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等他站穩身形，卻見趙雲一槍刺來，只見一道銀芒掠過，噗的就紮在王當胸口。

    好快的槍！

    王當瞪大了眼睛，帶著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4 r3 d- B$ A- V7 w$ s  \    而趙雲卻嘴角微微一翹，森然道：“若非我家公子交代，方才在山寨前，便取你項上人頭……”
' E2 P' ]7 V! @0 \) l+ _' Q
    話音未落，趙雲抬手將銀鱗槍拔出。
0 B; h# ]( I- c+ _5 ~) z
% j- {* X- a$ R0 k7 n! X8 n' W    只是他在拔槍的時候，手上還使了一個巧勁，槍尖在王當胸膛裡攪動了一下，把王當的心臟攪得稀巴爛。一蓬鮮血噴出，王當直挺挺倒在血泊中。

$ }$ o6 |, n( V3 j3 |    公子？
/ I& W5 N9 G9 i& E! l& Z9 |1 o
    哪個公子？
& ]! e- z, S9 s7 y6 F" b3 p
7 e/ M4 t+ Q0 \' N: q  U8 b    是誰，竟敢壞我基業！
0 x3 R) T4 ^% [4 t) b2 h) {1 j
    王當有些死不瞑目，只可惜在這種情況下，誰又會在意。

; L) m  I9 U3 ]6 p2 n9 Y% M    見他倒在血泊中，那些逃出來的萆山賊頓時大亂，驚叫著四散而逃。
' F( t* |. X! \. ~! K" N! N
    夏侯蘭和趙雲一馬當先，兩桿大槍好似兩條出海蛟龍，只殺得萆山賊亡命逃竄。
& U: _) w4 u7 B: T
3 |+ ]# [& G# K$ L; O    而身後鐵甲騎軍。更緊緊跟隨。

2 g1 y/ g( S# I: p( M1 _6 f    出了山口，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在這平原之上。任憑你如何奔跑，怎可能跑得過戰馬？鐵甲騎軍更是毫不留情，一路持矛揮刀，將萆山賊斬殺在路旁。與此同時，南天門被熊熊大火籠罩，火海中不時傳來淒厲的叫喊聲，近千名萆山賊就這樣，葬身於這片火海……

2 W: q7 i4 L* B# [0 n# f+ Q/ _; v    “太殘忍了！”
3 y8 l$ ^: X% I4 N, _
! d# Q! _( `/ ?5 k    劉闖並未參戰。而是遠遠觀瞧。

    看著萆山火光衝天，他忍不住搖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 o) T) m% j* F
    “孔明，做得漂亮！”

    他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朝著諸葛亮點頭稱讚。
3 O9 ~- O7 ?: [& J" U7 R
0 Z$ F( [3 i9 G. p7 S5 z7 M3 ]    大名鼎鼎的萆山賊，又有誰會想到。就這樣折在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手中？

    對於戰果，劉闖並不看重。

/ g$ @4 p3 O5 C8 B6 W& S8 f    他更看重的，是諸葛亮在這一場戰事中，展現出來那種運籌帷幄，算無遺策手段。
2 y6 Q+ i' W. e2 j: C3 f' x2 l( u
$ f4 N. z+ `5 }& _( |    萆山賊的反應，幾乎完全在諸葛亮的算計之中。甚至沒有任何偏差。這傢伙才十八歲啊！其智謀之高，算計之深，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龐德在一旁看著諸葛亮，也是讚不絕口……
" F! |# B6 j6 D# E
" e# Q6 m1 D3 {9 l    反倒是諸葛亮，被這麼一誇獎。小臉通紅，頗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來。

    仲達的謀略也不差。其實他的謀劃，和諸葛亮幾乎相同。
/ ~$ o9 i$ j0 h. _0 z; F  X8 l, Q
# F: R+ o* y4 G) I1 w$ s+ X8 H    只是在最後一戰的時候，司馬懿強調強攻，而諸葛亮卻是採用了火攻之策。
5 r; R) Q( o/ G6 E- U+ r2 g: w( V
6 t6 p2 g5 P1 S( Y9 m2 L4 m    這也就使得二人有了高下之分，司馬懿在最後一步的失敗，也將他的特點，同時也是缺點表露出來。

3 m% {) n1 c1 m) A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為司馬懿，想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職位。
  c* k' Z' Q; Z; Q% Y9 c
    ++++++++++++++++++++++++++++++++++++++++++++++++++++++++++++

) V7 y5 X" f& w" [/ g0 N1 U    沮鵠率部，從北坡殺入萆山寨。

# i) f: I$ U4 v, b2 ?4 W    山寨中還有數千賊人，但大都是老弱病殘，平日裡主要從事耕種示意。

  N" P# L8 |& w$ {    而山寨裡的精銳和青壯，幾乎是傾巢而出……沮鵠幾乎沒有費太大力氣，便佔領了萆山寨。

    站在寨門口，眺望南天門。

    沮鵠看著那衝天的大火，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 \2 e+ U# \  f  R2 ]    “德信，這個趙雲，不簡單啊！”

6 _8 X. l4 w+ s; ^, F' e  I    “縣尊此話怎講？”

    “此戰若是他一手謀劃，堪稱智謀之士……以他這般才能，何以在趙家村沉寂多年，竟無人知曉？

    去年黑山賊攻陷真定，若趙雲這種手段，恐怕黑山賊未必能夠得手。”
, B( L0 x) l0 Q! e
6 G& Z9 v5 `! ~6 r( \  C3 k( n& D3 `    “縣尊的意思是……”
1 P! k' S7 g0 Z
  A5 U- d3 B5 u8 M    沮鵠沉吟片刻，輕聲道：“此人背後，定有能人為之出謀劃策。
/ p+ O+ n$ g7 w6 D6 k
* Q. ~6 }1 r8 q    甚至包括昨夜他在縣衙裡說的那些話，也可能是被人教過。我現在突然有些好奇，他背後之人，是何方神聖……呵呵，昨晚趙雲先來獻計，隨後蘇威就跑來請罪。這環環相扣，幾乎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的人物，若不得見一回，豈不遺憾？德信，收拾一下，咱們回去。”

    沮鵠臉上，看不出喜怒來。

; G. ^0 J! g5 s& R5 N    而沐並則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5 `7 W- n7 p3 v! E4 ]* C5 v, B2 l
# ?2 ^" }5 \7 x& i, Q  g1 D    只是，打掃戰場，並非一樁易事。

    這山寨中數千老弱，需押送回真定縣城。
5 ]5 V* i3 S$ j) M$ {/ n0 J1 k, }
    還有各種輜重器皿，以及王當多年以來劫掠而來的金銀財寶，也需要一一清點才好。所以，當沮鵠押送著俘虜返回縣城的時候，天色已晚。而真定縣城中，更聚集了各方縉紳，紛紛前來向沮鵠道賀。以至於沮鵠根本來不及召見趙雲和蘇威，只好派人送去酒水，先行犒賞。

    沮鵠想著，待明日天亮以後，再去拜會蘇威……

    趙家村，趙雲帶著趙琰，將王當的人頭擺放在兄長的墳前祭拜。
4 h1 E$ t4 R$ ]. x5 v
    殺兄之仇，終於得報，趙雲心裡面，好像一下子輕鬆許多。
4 t2 y8 M# Y; C6 D# n
    “二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9 j5 E0 z; j1 n% U' w+ l
% G/ l/ V# J: a1 O- E- A    回到家中，趙琰突然開口詢問。
8 ]( p3 ~4 L' G9 w6 y% v
) c% t$ E4 T+ `: a" t0 ]    趙雲愣了一下，輕聲道：“丫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u0 h; Y8 v! e% t; F1 L* b
    趙琰顯得有些猶豫，半晌後道：“昨日小蘭哥哥帶劉皇叔前來，意圖其實非常清楚，想要招攬二哥。

5 ]: }& p( i. v: b6 e8 t    當時二哥你說大仇未報，所以沒有正面答應。
& @' g  c4 p  o$ H
    而今大哥的血海深仇已經得報，你又有什麼打算？繼續留在村裡？還是出去創一番事業呢？”
5 G. B# t2 Z( e+ P9 f& D/ o/ e
    “這個……”
& _& j- h7 ?" k
    “大哥生前，一直期盼你能夠錦衣還鄉，光宗耀祖。

' J4 x1 O4 u! Y5 @( K    當年你帶數百義從前去投奔公孫瓚……可現在，你這副模樣，豈不是辜負了大哥的期望？我覺得劉皇叔不錯，他可以親自登門來找你，甚至為咱們報了血海深仇，足見他對你看重。”
  ^" A4 h& P' M" O7 n9 ^7 k, ~
    趙雲聞聽，忍不住露出苦惱之色。
8 q2 Y% Y, O/ {- q  q: z2 E& a
    “丫兒，你有所不知。”

; k- _* ~' f, m$ K' U: x( R9 \    他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劉皇叔待我恩重。
! t& s0 c5 N9 Q6 `' D  X
1 G& S0 m  M8 O5 X    可當年，我答應過玄德公，此生不會背叛他的恩德。”

4 F# L# J. ?# B5 N: m$ \    “玄德公、玄德公……二哥你回來之後，總說這玄德公待你如何如何。

0 @& _& y3 U2 Q8 r) q7 J    可我卻看不出，他待你究竟有什麼恩德。他給了你高官厚祿？還是賜你錦衣美人？亦或者，他給你遠大前程，或者替你報仇雪恨？二哥，我是一個女兒家，不懂得什麼大義。但我知道，什麼是受人恩惠。你總說玄德公對你有知遇之恩，可究竟是怎樣的知遇之恩呢？倒是劉皇叔，他對你的知遇之恩實實在在，為你報仇雪恨，殺了王當狗賊，好保全了咱趙家村鄉親。

    你說那個玄德公是什麼漢室宗親，我沒有聽說過。

7 \1 a  C+ M* A0 K    倒是劉皇叔，人人喚他皇叔，讚他有情有義……你也說了，你是大漢子民。玄德公那個勞什子漢室宗親我不知道，可劉皇叔這皇叔之名，確是天子親口承認，這才是真正的漢室宗親。

) o  n! {8 y) P6 t) E, {( I0 ^3 E, X4 j    你放著真正的漢室宗親不問，卻顧慮那不知所謂的漢室宗親……

1 X$ U# ^) R. N) [2 h5 h6 W* i7 f# y    若大哥還活著，一定會用棍子抽你。咱趙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世世代代，都是大漢子民！”
' R+ ~  P7 \2 j
( `- M; o+ u9 O0 y- T: M
; U: W- u2 o# V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8章 ‘仁’就是讓大家吃飽肚子！
" M& Q; U" u" N# w# _( C9 M
    天亮以後，沮鵠總算從繁忙的公務中脫身出來。

    昨天睡的很晚，真定縣城的牢房裡，根本就容納不下幾千個俘虜。無奈之下，他只好命人在城外搭建起一座簡陋的營地，將俘虜全部看押在裡面。而後又連夜向元氏送信，呈報萆山大捷的信息。總之，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已經過丑時，沮鵠這才拖著疲憊身子回去休息。

1 z" Z8 B5 c* u) u    “你是說，他們走了？”
+ \  z: K0 Q5 v+ d* Y% f% Q7 T
    沮鵠清閒下來，立刻命人把蘇威招來。

    他向蘇威打聽關於劉闖等人的消息，哪知道從蘇威口中卻得知，劉闖等人已經離去。

    雖然到現在，他還不清楚劉闖等人的身份，但是卻可以猜測出，這一支人馬的來歷定不一般。

    想要向蘇威打探，可惜蘇威卻不肯透出口風。

6 Y$ d  S2 j* M7 z. U0 y    “那些人是我在河內時，經當地豪紳介紹，才加入我這隊伍當中。
( F8 W+ w6 B. p3 }5 F6 g9 s; \
- ^; W. q) [. R" Q: _/ h    他們並沒有透露出是什麼來歷，我也不好詢問的太詳細。反正有人作保，我也就沒有在意。”

    “敢問，是河內哪家豪強？”

' S3 @( G2 G/ w0 i    “這個嘛……”

4 a9 G$ T1 Q) U. A5 E    蘇威露出為難之色，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 T$ G+ u( r7 l; H( d& Q
    沮鵠見此情況，也不好再為難蘇威。
8 u- L; @6 p& u
3 u6 ]2 ?; ~1 t" K3 E    蘇氏既然行商天下，肯定會結識各地權貴望族。
4 G( J! ]. E0 e6 _2 i$ M4 r) C
4 N: p! j: l, r( e5 I: i    他們一方面要借助這些望族豪紳的幫助，另一方面又要設法隱瞞對方的消息。這是規矩！若蘇氏破壞了規矩，以後少不得會有很多麻煩。其實。沮氏同樣有和豪商聯絡，不過一切事務都是在檯面下進行。表面上看，沮氏是冀州望族，書香門第，更不會有商人有太多聯絡。

    見從蘇威口中問不出什麼消息，沮鵠也就沒有再為難蘇威。

/ q6 A7 v" L" |- x& ~% A4 A    把蘇威送走之後，他看著沐並問道：“德信，你以為這會是何方英雄？”
, G% n  j1 ^( `# _3 L
; _7 R  n( c- ?7 G. a* G- D    沐並露出沉思之狀，半晌後回答道：“能夠使蘇威不惜得罪我等。也要隱瞞消息……這些人，必然不是等閒之輩，身份恐怕更非同尋常。我思來想去，隱隱覺得有一個人倒是頗為符合。”
: j+ k; o6 U* ^2 n: X
    “你是說……”
" ]5 G% U6 V" x; u
    沐並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而沮鵠則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沒有開口。

    他知道沐並說的是什麼人，其實在內心裡。沮鵠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 [2 b% V$ G5 [    身份不一般，且戰鬥力驚人，智謀不俗，又要隱姓埋名，不希望為他人知曉……總和所有的跡象，這支人馬的來歷。也就呼之欲出。沮鵠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派出兵馬追擊。
) j6 v: i0 q3 V# q
    沐並似乎猜到了沮鵠的想法，於是低聲道：“縣尊，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 _8 v! b" @8 s! F/ p
, i* u. ?8 [' l. E9 x    “德信但說無妨。”

    沐並嘆了口氣，沉聲道：“如果真是那人。縣尊以為，憑藉縣裡的力量。可能攔住對方？”
3 J# }* r5 k( a# g) ~. F
    “這個……”

3 Q4 b; x# o7 W  ?    “就算縣尊現在去請援兵，可等到國相點備兵馬追擊，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追上。
6 v) e; F' Z2 Y2 H3 S/ a
3 |% F6 H+ g- z8 S    這次，縣尊滅賊有功，本是一樁好事。但如果參雜太多其他因素，好事也可能會變成壞事。莫忘了，那個人在河北也並非沒有根基。他丈人就是渤海郡太守，甚得大將軍信任。況且潁川士族自成一派，即便是老大人也不敢隨便招惹他們……若把那個人扯進來，焉知潁川人沒有反應？弄個不好，反而會出現傾軋的狀況，那麼對老大人，對縣尊，都沒有好處啊。”

    “難道，就這麼放過此人？”

    “不然縣尊想要如何？”
+ {& g6 s7 b+ V' r
5 j! c! D0 Y* F' A4 X1 E; V$ E4 B    沮鵠抬起頭，盯著沐並。
5 @8 p. Y; r1 t1 Q2 j' P2 a$ N
    而沐並也沒有任何退縮，看著沮鵠。

    “縣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個人並沒有惡意，反而出手助縣尊，成就了一樁大功勞。

5 ~7 ^' \- a- y+ e) @    他只是途經真定，也不想聲張。

    既然如此，縣尊又何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好功勞在手，相信用不得多久，大將軍便會有所獎賞。再說了，你若真把他留下來，他遼西那一干驕兵悍將如何肯善罷甘休？到時候雙方戰端開啟，你就敢保證，大將軍不怪罪於你？到那個時候，即便老大人恐怕也說不上話。”

    想想，似乎頗有道理。
0 j/ o9 c2 X9 I7 f6 a! `
    袁紹對那人忌憚，但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 g3 e3 j4 r1 t! K) n/ V
    大將軍而今正全力謀劃對曹操之戰，若這時候那那個人反目，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場惡戰。
0 n3 j  l$ ~  z/ e* ]
* e. h# W- d- `/ S    焉知那曹操，不趁此機會與大將軍為敵？
- j9 m- Z, B" b5 U. h' G7 H
    想到這裡，沮鵠突然無奈嘆了口氣。
2 @& a" e; w+ H
    他苦笑道：“德信，其實我對那個人，並無惡意。
2 z. ]+ T) E$ p- j$ a, r
    畢竟是大漢皇叔，由我治下過，而不得拜會，實在是有些遺憾，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啊。”

1 l, Z; Y  i7 w% m7 y    沐並笑道：“其實這樣最好，大家權作不認識。

    若縣尊真的見到那個人，反而麻煩多多。我倒是覺得，那個人聰明的緊，而且頗有眼界……而且，縣尊也不必感到遺憾。你只需要把這件事向老大人稟報，相信老大人很快會有安排。說不定最後，縣尊會與那個人天天相見。若真如此的話，恐怕縣尊反而會感到頭疼。”
+ m+ s) S+ O% R9 P# |
( ^4 i* E3 u8 R- F/ U7 a# ^9 x$ h6 t    沮鵠，目光一凝。

' X) ^) S; x( D* z    還別說，這真的是很有可能。

/ m% W+ Y" N* X0 ~    沮鵠知道，自家老爹對那個人也心懷忌憚。
* X2 ]7 f. v$ `7 R; u9 g/ U0 e9 z7 }
    萬一他一時興起，讓自己跑去遼西，還真少不得要打交道。
/ q$ F( H3 W/ A- T1 Q: J. h3 u4 |
    想到這裡，沮鵠突然來了興緻，輕聲道：“若真如此的話，德信你可願意，陪我一同前往呢？”
. d$ R2 n: a# q1 N
' {: ^% T0 l8 S7 N- |; h' {    沐並聞聽，笑而不語。

- @+ x* s/ n2 N, S- `    +++++++++++++++++++++++++++++++++++++++++
9 x0 B4 S: e( l: ]- e5 |. Q/ O' H
    劉闖連夜和蘇威告辭，離開了真定。

    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司馬懿的提醒……就在所有人興高采烈，慶祝消滅萆山賊的時候。司馬懿卻找到了劉闖。

    “表哥，咱們不能在此逗留，要儘快離開。”

7 G( S# l' e6 U: y9 Y" E- ^8 }    “為什麼？”

    “我擔心，那沮子翼會心生懷疑。”他頗有些擔心道：“趙雲返鄉已多年，卻一直聲名不顯。如今卻突然有如此能力，沮鵠怎可能不懷疑，他身後有高人相助？現在，沮子翼忙著處理後事。暫時沒時間顧及我們。可等天亮之後，焉知他不會追查？那時候，我等可就要暴露行藏……再說了，咱們現在已經到了真定，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再往東就是河間，過了河間，就是渤海郡。與其跟著蘇氏商隊速度緩慢。倒不如自己趕路，也不過幾天的路程……”

    司馬懿的擔心，頗有道理。
% e7 [: h7 i( \1 @0 P/ J( J
    劉闖發現，這傢伙拾遺補缺的能力，的確非凡。
+ {2 P+ N7 \2 D$ O
0 \# l1 B/ C% s4 p" x* O    若不是他提醒，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劉闖有可能會暴露行藏。
' R+ _' f0 R0 T3 t0 Y$ ?
    司馬懿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危機感，也使得他在任何時候，都小心謹慎……不過，司馬懿的小心謹慎，和諸葛亮的謹慎不太一樣。諸葛亮是用兵謹慎。算無遺策。但司馬懿的謹慎，則更多體現在日常的生活之中。也許正是因為這原因。才養成他後來那種極為堅忍的性子。
$ ]8 a4 X0 a2 U6 m5 e# p; Z
* c9 y9 [. I' X& \    當下，劉闖召集眾人，準備動身。
0 \0 l6 i$ s- a  m8 r. h
    他讓司馬懿去叮囑了蘇威，而後一行人連夜啟程。

    “兄長，難道不等子龍嗎？”
  K3 T, e! G  B6 B& g( F
* ?8 {5 u) I0 l9 D9 F, l. e    劉闖沉吟片刻，輕聲道：“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表明的，也都已經表明了……
# ~- n, b! Q' ?+ d0 H
* ~! n' c/ q$ U7 ^' k$ V    相信子龍已清楚我的意思。他若是有心，自會追過來；可他若是無心，哪怕留下來，也用處不大。子龍是個極有主見之人，別人強迫不得。我會讓衡若壓陣接應，咱們先離開這裡。”
6 Y: i2 i( L$ Z  J5 U
% i$ {) h3 m9 i' p; r    劉闖的心中，頗有些惶恐。

6 B2 R6 q- O2 l0 Z. i    因為他也不知道，趙雲最終會做出什麼決定。

    前日他也曾試探過趙雲的口風，但當時趙雲躲躲閃閃，似乎頗多顧慮。
2 M( l: P8 T2 g& c7 Z4 T- a
    劉闖也不知道，趙雲願不願意跟隨自己。但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似趙雲這種極有主見的人，你逼迫他，亦或者強行把他帶走，都沒有用處。除非，你讓他心甘情願跟隨自己，否則他早晚都會離開。可如何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劉闖也說不上來！歷史上，趙雲之所以願意追隨劉備，是因為劉備那皇叔的身份，還有所謂的仁義寬宏……皇叔？現在已換成劉闖。
; f2 {) z. x5 {; I& s, T
    仁義寬宏？
5 M4 r5 W$ }7 {* L6 t# O3 W
    劉闖也不知何以為‘仁’，但他自認，佔據了大義之名。
6 w6 w( T% ^5 t# R+ D* P  a3 [; a+ e) R  f5 k
    大義即‘仁’！

    那麼，就看趙雲是否知曉大義，若不然，說再多都沒有用處。
0 [) s1 G% Y3 N: c' s, @9 S- B
( w; h: e3 c6 g$ |    就這樣，劉闖等人連夜啟程動身，在天亮時，抵達昔陽亭。這昔陽亭，位於後世河北省無極和晉陽兩縣之間，也是常山國和安平國的郡界所在。不過，劉闖並不打算進入安平國，而是決定沿著滹沱河，擦著安平國和中山國之間的一處盲點通行。預計兩天就可以抵達無萎亭，而後在順著子牙河東進，在東平舒進入渤海郡。荀諶已派人在東平舒接應，到時候直接前往泒水入海口，也就是後世的天津海河地區……甘寧周倉和薛州的海軍，便在那裡接應。

5 K/ G% L1 q0 H- P    由於是趕夜路，所以大家都很疲憊。

    初夏時節，天亮得很早。
5 S2 O& x8 K( |+ u
    劉闖等人就在昔陽亭休整，吃些早食，而後換乘馬匹，而後繼續趕路。
, M+ T) m3 M* v0 A/ Q4 A
4 c2 e4 t. S4 M  D/ z    那頭小熊大黑，也從車上爬下來，哼哼唧唧的湊到劉闖身邊，吞了足足兩斤肉脯，這心滿意足的趴在劉闖身邊，又閉上眼睛，發出均勻鼾聲。這頭小熊，吃了睡，睡了吃……平日裡最喜歡的遊戲，就是和劉闖鬧騰。對這頭懶熊，劉闖也頗為無奈，但同時，又非常喜愛。
" ?, {! F' ?- p9 U7 q; v" }2 J
6 x1 Q  O9 `4 a) T& V! u) I- ]    要不然，他也不會逃命時都要帶著它！

    一輪朝陽，從地平線上躍起。

    劉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看天色，便準備繼續趕路。
# c; R" P4 v1 u) j, v
: Q) I- |3 c) R% v3 g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 r: i. R3 V) E* S  f
5 {1 I% n! Z# k6 h& s7 O    十數騎風馳電掣般從真定方向追來，為首兩人。一個是夏侯蘭，另一個赫然正是趙雲……
# [; u3 e5 Y7 w9 ~
    “皇叔何以不辭而別。雲連夜趕去拜會，卻不想皇叔已經動身。”

    趙雲高聲道，說話間白龍馬已經到了近前。

    蹄聲，驚醒了正在酣睡的小熊大黑，就見它睜開眼，衝著白馬發出一聲咆哮，嚇得那白馬希聿聿一聲長嘶，仰蹄直立而起。

& T) r  v/ c  y0 y2 v    “大黑。別鬧！”
0 e/ w9 e+ T6 `( c$ k' n! C( Z
    劉闖一聲厲吼，卻引來大黑一陣委屈的嗚咽。

    趙雲忍不住朝小熊看了一眼：什麼人玩兒什麼鳥，這世上有人養狗，有人養貓，可養熊，卻是頭一回見到。
5 [7 W* ~3 D& M" w) ~7 G$ c. [
    誰都知道，這棕熊長大之後。力大無窮，兇狠異常。

    恐怕也只有這位皇叔，才會有這樣的愛好……這格調，果然不同常人。
) [5 ]$ P1 _6 A; J5 V2 G$ ]' T
0 `. w) J! Z4 S" y% b0 `+ D    “皇叔心意，雲已盡知。
, t0 b1 [/ I, f+ A0 C7 f. ?4 \3 |
# }- L' u9 R6 t  W    輾轉思忖，雲心中還有一問。敢情皇叔解惑。”
# R2 e' g! n  t. b6 \9 a
7 @0 y: x9 D6 {7 J! u% ~5 P; M# n    這時代，君擇臣，臣亦擇君。

, G1 f' W2 D6 N! V/ v# ?; d9 B    劉闖知道，這也是趙雲最後的考核，於是微微一笑。“子龍但說無妨。”

2 i6 J6 s/ |6 ~. C9 [    “敢問皇叔，何以為‘仁’？”

8 h4 J' w# a0 J$ Z- A( {5 g    這種形而上的問題。也是最難回答的一個問題。
9 T7 |7 K2 _$ q- L8 a! G" j
    好在，劉闖早就有了準備。

    因為他知道，這年月的人喜歡問一些這種非常‘形而上’的問題。

    想了想，劉闖道：“順天為仁，逆天為惡。”

    “何為順天？”

8 s5 L. P7 u5 v2 s    劉闖笑道：“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即為順天而行……換而言之，人知溫飽，讓百姓吃飽肚子，不受饑寒，而後榮辱自知。人知榮辱即為‘仁’！子龍，自桓靈以來，朝綱不振，禮樂敗壞。漢室江山，為宵小所乘……我沒有什麼大理想，只希望能中興漢室，讓我大漢雄風。”

! O% B/ D2 H+ ]: k: A    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如此口號，在後世已經被無數人用爛了，但不能否認，這句話也代表著，漢家兒郎的無上榮耀。
" X; x% R8 ?" U
    趙雲沉默了！
5 z: s) T* g0 C: g& {( J$ K9 y! K. E3 \
    劉闖的所謂‘仁’，與他想像中的區別甚大。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劉闖的‘仁’很實際，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知道榮辱……這豈不是最大的‘仁’，嗎？
( ]2 M  `! D! e0 L2 z
    而劉闖的‘仁’與劉備告訴趙雲的‘仁’，似乎更加實際，更觸手可及。

    趙雲的家境不錯，但說到底，還是平民出身。劉闖這一番話，也著實觸動了趙雲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他猶豫一下，便單膝跪地，“皇叔如此看重趙雲，雲亦願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然則，雲也知皇叔與玄德公之間的恩怨，更知道早晚有一日，皇叔必與玄德公一戰。

    玄德公當日，待雲亦有厚恩，故雲斗膽懇請皇叔，有朝一日若雲與玄德公對陣疆場，請讓雲有機會，償還當日玄德公待雲之恩義。”
7 L# ~3 ^. S" ]2 M' V
    有的時候，劉闖很不明白古人的想法。
0 I# a* ~0 ~" p- z9 n
5 l* ]; h) U4 I7 t# O+ y5 Y" P    史書也好，演義也罷，口口聲聲說劉備待趙雲極有恩義。
. ]3 u% X, z+ E- l. B9 U" }7 {
    可觀趙雲一生，卻從未得到過劉備的重用，最多也就是充當劉備的保鏢頭子而已。恩義嗎？曹操待關羽，土丘三諾，上馬金，下馬銀，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更贈馬贈袍，可是實實在在的情義……但趙雲呢？演義中常說趙雲獨領一軍，可實際上，趙雲從未有過領軍的經歷。

1 x. D$ Q# N1 @8 G, H    只為當初趙雲落魄時，劉備對趙雲說過幾句好話？

& W% z. V; x: Q$ Y4 z! z    劉闖想不太明白……但他很高興，趙雲能夠坦承說出這一番言語。
* G) P, a& h: e3 B9 Q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子龍忠義，我甚歡喜。

    既然你說出這樣的話語，那我答應，若將來有朝一日我與劉備對決疆場，必會饒他一次性命。”

: F9 G, n8 n$ c; h% H1 _    趙雲聞聽，頓覺萬分感激。
9 f6 A* W) j  }: d
: v; y* {9 z& v. ^0 f- S    誰都知道，在疆場之上瞬息萬變，很多時候機會一旦錯過，便很難彌補。

- b! ^8 \5 u, U1 Y% ?3 v# b    劉闖為了他，能饒過劉備一回性命，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就憑這份看重，足以讓趙雲為之肝腦塗地。
6 s# t0 @% I* K( K5 l  G! k
    “公子，此次子龍前來，可是舉家來投！”
  }0 {2 _6 p% A
    劉闖聞聽一怔，朝趙雲身後看去。

' S: D& N0 s! M# _    一雙明眸，映入眼簾。
+ H4 k0 i3 h# A/ c8 O+ h% k
    趙琰在趙雲身後，也許是趕路的緣故，所以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

; r' }' t$ k* M  Z) f    說起來，趙琰算不得那種國色天香。
9 s/ A8 r9 b7 k* G& i& T9 T
    但是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淳樸自然的俏麗……

    清水濯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就是對趙琰最為妥貼的一個形容。

    當兩人目光相觸，趙琰露出一抹慌亂之色，連忙低下頭，不敢和劉闖正視。

* z& Y* l2 O7 d    而劉闖呢，腦海中卻閃過那一片嬌嫩雪肌的一抹嫣紅！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劉闖連忙穩住心神。
( l+ _- [0 ^7 t2 s; q+ L0 ?
+ _! q$ M2 R, y    “既然如此，咱們先趕路吧。”
- n5 `, K. Q. R" g% v7 Z+ C+ p
# y8 Q/ l6 T, q" K2 I    劉闖沉聲道：“子龍與衡若，各領一屯飛熊騎為前後軍，咱們趕快離開這裡，免得被人覺察。”

    趙雲和夏侯蘭，自然沒什麼意見，立刻領命而去。
6 ^: U' {. r, ^( b
    突然，趙琰的戰馬希聿聿一聲長嘶，把趙琰從馬上掀下來。
4 r  d. L7 H" J, P
    “大黑，不要胡鬧！”
+ y* X, E- M# u0 x
& x: A; X7 C- {4 {0 j5 o* f    劉闖大喝一聲，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將趙琰抱住。
! O0 }+ w: g& t/ q+ s  I
    原來，那頭小熊不知什麼時候，晃晃悠悠來到趙琰馬前。趙琰那匹馬，是趙雲在從蘇氏商隊中討要來的馬匹。連趙雲的白馬都會對小熊大黑生出恐懼，更不要說趙琰的那匹普通馱馬。

3 I5 |/ B$ J9 T$ x3 b    “趙姑娘，妳沒事吧。”
8 E. C; C& ]5 j. |
7 ?% X9 g) _3 x5 w9 M4 T    劉闖把趙琰放在地上，有些尷尬問道。
, |- i' v5 |2 o3 a
$ ]" r" h+ `8 P7 U3 x& J" M    趙琰的心頭，如小鹿亂撞。
4 I# ]$ C- W3 f$ v
    剛要回答，卻聽劉闖怒道：“大黑，你再胡鬧，小心我揍你。”

    趙琰就覺得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腳邊蹭，低頭一看，卻是那頭小熊抱住了她的腿。
& n+ i; l9 N8 {: d+ l& b4 g
    聽到劉闖的咆哮，大黑哼哼唧唧，露出委屈之色。那肉墩墩，胖乎乎，一派憨厚之色的模樣，頓時惹得趙琰心中一陣憐惜，連忙蹲下身子，把小熊抱住，輕聲道：“皇叔，你莫要嚇它！”

/ D) G: T9 q+ S% R( L    大黑，似乎是找到了依靠，口中不時發出昂昂的委屈叫聲。
3 W' a6 X9 n& [+ B5 ^4 r/ q
# X6 f2 z) R- h! ~    劉闖站在一旁，一時間哭笑不得！
# w7 B! {( B9 _/ V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19章 遼西

    時間，過的飛快。

    建安四年四月，曹操斬眭固於南陽城，大破河內叛軍。
9 M3 ]6 a2 q; [. ~$ \; k, `
! h4 y  b6 A; Z# G$ q/ m4 @    原河內長史薛洪旋即開城獻降，河內之亂旋即結束。從河內造反，到薛洪投降，歷時兩個月。

! ?0 ~( j# s, C1 r: w, Q$ J! z4 e    曹操旋即任徐晃為河內太守，班師回朝。

    返回許都之後，他詳細詢問了劉闖逃走的過程。
: I& f$ }  Q% q7 m8 v9 ~
    又親眼看了配有鞍鐙的戰馬，忍不住感嘆道：“若當初未聽人讒言，闖兒來投，我必如虎添翼。”

    內心中的懊悔，難以表述。
7 c( E$ W2 x& Y' t- y. b8 o
    可對外，曹操依舊表現出極為強硬的姿態。
' V2 Y+ L6 Q3 D  c& i
    他密令少府打造鞍鐙，並全部交給曹純，供虎豹騎優先裝備。
9 X2 F, |% T* G1 D
( ~. b/ q' ]! ~3 f0 m: j$ E8 `    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已經試過，馬匹配備上鞍鐙以後，戰鬥力至少能夠提高兩成。

* m/ s+ e+ y, I" W' W    有這兩成的戰鬥力，幾乎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曹操也不禁感嘆劉闖的奇思妙想。鞍鐙雖看似簡單，卻有著非凡意義。作為一件秘密武器，曹操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利用。
" o+ d8 \+ S6 @0 c* T
8 K2 `3 N5 l8 B5 d8 K6 B    “那闖兒，今已到何處？”

    董昭躬身道：“自他渡河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而今誰也不知道，闖兒身在何方。
! W! a2 N9 M% R* E
    不過據細作打探，他應該還沒有抵達遼西。”

3 E# s+ r: x  r4 V/ u    曹操道：“派人，繼續打探。”

- h9 D* a0 \1 f5 {    他說完之後，又突然問荀彧，“文若，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與那闖兒和解？”
* q: S3 H8 _) q6 m0 B
% x8 o# N& {- `" ?1 O    “和解？”荀彧沒想到曹操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吟片刻後。他輕聲道：“以後的事情，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但劉闖捨棄青州基業。北上遼西苦寒之地，從某些方面來說，他與司空暫時不會有衝突，所以也不必繼續對他，懷有太深戒心。”
/ L& _* M, |) A# L/ Q( `' `
    “文若所言，極有道理。”

1 Z8 c" c- P+ C: s" ?6 k- X2 R" L# _! f    程昱起身道：“劉闖此兒，野心頗大。

( [7 K0 d3 C6 o    但如今距離我們甚遠，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雖說必要的戒備不能缺少。可我們也可以利用他，牽制一些袁紹的精力。所以我以為，應該再進一步加強與劉闖的關係，助他迅速站穩遼東。”
# x# C. R3 Q/ ~2 D' A
8 ]7 X% T: Q) L9 Z  N# _    劉闖在遼東越快站穩腳跟，對袁紹的牽制力就越大。

- x' }; f) q& ]0 w% `8 J    袁紹這個人，外寬內忌，疑心頗重。

& C8 {7 X2 c- n& p/ t    如果劉闖能夠穩住遼東的局面。的確是可以分擔一些曹操的壓力。
) Z, z2 k6 P; q2 v
    曹操聽罷，深以為然。
. S0 @- W; \7 [1 ?# w; {
' X& e& ^- V: e    可如何與劉闖加強關係，他仍舊有些疑慮。
9 E0 J$ {- d+ I7 G4 }' q( b; H$ Q
    “主公，據細作打探，袁紹自滅掉公孫瓚之後，便在河北招兵買馬。已集結十餘萬人……其目標，毫無疑問便是許都。主公對此，不可掉以輕心，應該把注意力，更多集中於袁紹身上。

: F  {, ^1 i# n* s& q    至於闖兒。倒不急於一時。
5 ~5 F3 [' n$ Q/ v- a
    他如今尚未抵達遼西，不如等他抵達遼西之後。觀察些時日，再做決斷不遲。”

' Q( K! s% z, J+ Q) C    “奉孝所言，極是！”
2 ?9 Z3 A: v7 M+ |' @/ `
! y# i" n- E' ~- u8 u' e    曹操頷首表示贊同，不過臉上卻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懼意。
' P0 ~8 K& k3 o$ L3 G: L
( T) V1 r4 i& |    “袁本初兵強馬壯，確有些棘手。”

    荀彧聞聽，嘴角一挑，露出一抹不屑笑容，“司空何必懼怕袁紹，那袁本初雖坐擁四州，看似強盛，實則不足為慮。其人志大才疏，膽略不足。此前司空征伐徐州，若他聰明，派兵渡河攻伐，必使司空腹背受敵，可是他卻坐視大好機會喪失，談什麼集中兵力，消滅公孫瓚……
0 q4 H# j7 D2 Z8 y
/ t; T+ z8 O9 U5 f. L# e+ P    哈！
9 ~/ g/ r1 o# b# h8 X
    而且他刻薄寡恩，剛愎自用。

9 ]4 R3 q' v" g$ F    部曲雖眾，卻賞罰不明……其麾下派系林立，相互傾軋，更不能齊心協力，彼此勾心鬥角。如此即便他坐擁百萬人馬，也不過一群烏合之眾，司空有何必畏懼？當務之急，還是堅定信心，主動謀劃。劉闖棄青州北上遼西，其實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所懼者，唯司空耳。”

- B( }" H; z0 G; H) }    “是嗎？”
1 m6 `% a) L$ B/ }  A: l9 x3 Y7 r: \( R+ l
4 k8 k( H4 d: l0 X) N    曹操的眼角微微一翹，成了兩輪彎月。
# V- A/ Q6 I" I3 K. E4 L. s
. o* |- I! Q" }% g6 q& T    “以文若之見，當如何主動？”

% |; L! _4 a9 q2 `9 y4 U    “使臧霸兵出琅琊，奪北海，據齊郡……如此，一來可鞏固許都側翼，更可以牽制住袁紹兵力。同時，沿大河一線，派重兵據守延津、白馬，使袁紹不得輕易渡河。如此一來，他勢必要與司空正面對決。到時候司空只需扼守虎牢，屯兵官渡，築壘固守，便足以抵禦袁紹。”

    曹操臉上笑容更盛，連連點頭。

    郭嘉這時候突然開口，“袁紹若出兵，定會拉攏張繡。
6 V. m; ]# D. O8 ]: W6 |
5 k2 z& v2 e: U( M/ Z+ C    主公若決意與袁紹一戰，需防止張繡背後偷襲……所以，趁袁紹尚未有動作，不如派人前往穰城遊說張繡。若張繡歸降，則主公便無需擔心後方，可以全心全意，和袁紹決一雌雄。”

    張繡？

    曹操臉色，頓時一變。

    要說起來，曹操對張繡，可謂是恨之入骨。

    他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以及愛將典韋盡沒於宛城，可說是死在張繡手中。

& p: a0 `' N" C! P    可現在，若招降了張繡，便等同於是放棄了報仇的機會……想當初，因為這件事情，曹操和髮妻丁夫人反目，至今仍未復合。他甚至可以想像到，若他真的放棄了報仇，他和丁夫人之間，也就再無復合的可能。曹昂雖然不是丁夫人所出，確是丁夫人養大，視若己出……
, z5 n) o9 z0 `7 C$ R; B4 ?0 p( D
; a4 F/ o. x" \( L    而曹操和丁夫人之間，更是情深意重。
! }# h" g+ w% f2 d
    在曹操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丁夫人不離不棄，始終支持曹操的事業。

    曹操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 R6 h. ]/ e# a  L
    而荀彧郭嘉等人，也都閉上嘴巴，靜靜凝視曹操。

  C% k7 B" o4 n* a    許久，就見曹操嘆息一聲，輕聲道：“奉孝以為，當遣何人為使者，前往穰城說降張繡？”
" ^$ \6 `6 E6 d* N6 j
# H9 a8 S6 M7 V4 \+ g    “鐘元常，可當重任。”
! O  _1 U. }* {. p+ j  p1 A
    荀彧和郭嘉相視一眼。齊聲回答。
+ @, B( m+ r( y6 M0 `- Q0 p
% [" {  [! \9 R    曹操道：“既然文若奉孝皆以為元常可堪重任，便使元常出使吧……不過。告訴元常，請他多多留意張繡身邊一個人。此人名叫賈詡，張繡對此人可謂言聽計從。若使賈詡贊同，則張繡必可歸降。而且，我要此人前來許都……若張繡無賈文和，便不足以威脅到我潁川後方。”
7 W5 u( ?1 q2 Z
. f6 p. J1 W8 h  {    荀彧笑道：“此亦我之所想。”
, @' d. `% v) U& `8 G. y
    賈詡，字文和，涼州武威姑臧人。早年曾察孝廉，入京為郎。

1 x$ d9 x7 L2 Y/ `1 n& l% L    後輔佐董卓，頗得董卓帳下眾將所重。
+ h8 w, M8 B' R" U7 D2 o
    董卓死後，西涼軍大亂……又是賈詡建議李傕郭汜集結兵馬，圍攻長安，才避免了西涼兵馬的覆滅。後世有人言賈詡為‘毒士’，甚至把大漢滅亡的罪名安放在賈詡頭上。可事實上。賈詡當初所為，也不過是自保而已。漢室之滅亡，非賈詡之過，實際上只是大勢所趨而已。

: z; `1 j' D3 E/ b% x    所為天下大勢，分分合合。

    若漢室強盛，賈詡就算有再厲害的手段。焉能敗壞漢室基業？

    曹操早就聽說過賈詡之名，此前三次攻打張繡，更與賈詡有過多次交鋒，對賈詡的才幹，非常瞭解。

6 N8 H) G4 Y, {' K$ }+ P  W8 A9 @    張繡若無賈詡之助。說不定早就被曹操所滅。
' c6 C# s0 [7 M+ g) M  I3 s
: r& I; a& R4 L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曹操是絕不允許。賈詡繼續留在張繡身邊……

* |& w/ J$ ~7 T: x! `    +++++++++++++++++++++++++++++++++++++++++++++++++++++++
- d2 V' w5 z7 H3 j) U
    海風，獵獵！
9 ?, a: _7 W$ I2 v
3 D7 Q/ p) ]* w# N  ^    飛熊號樓船，在海面上乘風破浪，朝孤竹城方向進發。

3 w4 ?$ y1 n+ s* [: o    這飛熊號，是劉闖給自己乘坐的這艘樓船所起的名字……他綽號飛熊，這艘船叫飛熊號，倒也頗為合適。
5 U0 f2 C- @( K! @* m$ K
    “表哥，你找我？”

    劉闖站在雀室，舉目眺望浩瀚大海。

    司馬懿悄然走進來，在劉闖身後一揖問道。
# y0 f2 S5 N1 @+ ^: Y
    “仲達，坐吧。”

    劉闖擺手示意司馬懿坐下，沉聲道：“自你我兄弟相逢以來，一直處於顛簸流離，未能好生交心。以前，我並不清楚咱們兩家的關係，但如今我們既然相認，也就要開誠佈公，精誠合作。”
* c7 y8 U+ O1 ]9 T: _
- X# ~1 j1 Y; S! J! H    司馬懿連忙道：“表哥所言，極是。”

    “我知道，你與孔明不合。”
7 B+ j; R+ o# |
3 @; q4 u. c% |% o5 ]; ]: `    “啊……”

    “仲達，你別急，聽我說。
" }0 R5 s9 y; o  \, S6 W" ~# b
    我說這些，並無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和你好好談談。你和孔明，都是我近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盡心做事，我就不會偏向任何人。你二人皆是俊傑，將來也必成我肱骨之臣。所以我也不想你二人矛盾太大，咱們能走在一起，乃上天安排，更應該擰成一股繩才是。”
  \! p7 Y' n  O9 d0 B: C
    司馬懿疑惑看著劉闖，有些不解。
4 |7 O; a# |* [7 Z
    但他卻知道，劉闖說的沒錯……
3 J: T3 J6 Z! K9 e/ e$ i
    “表哥，有什麼話，請你明說吧。”

    “以才幹而言，你和孔明不分伯仲……但你二人性格，注定了不可能走同樣的道路。

5 M3 G! g3 J4 J& k/ t3 E, b    我視孔明，吾之蕭何，而仲達卻是我之陳平。所以，你們大可不必相互敵視，因為我與你們安排的事務，截然不同。你和孔明都是謹慎之人，但謹慎的方向，卻不一樣。孔明有丞相之才幹，而仲達卻是我之左膀右臂。我說這番話的意思，不知道仲達你是否能夠理解呢？”
, t# Y, v, `' o$ b/ p' s$ F- r# s, z
    當司馬懿聽到劉闖說諸葛亮有丞相之才幹的時候，心中很不服氣。

    但劉闖說他是左膀右臂，司馬懿心中頓時狂喜。
: j0 e( \* M( T
    左膀右臂，那就是和劉闖是一體……相比之下，諸葛亮雖可以做丞相，卻比不得司馬懿親近。
1 `) [" b' `6 ~8 j
! l5 u; @+ w  n- A    “仲達可知，我為何要棄北海而走遼西？”

, y2 X" |6 w7 Y( _: Q    “這個……”

3 @$ p3 g5 }  w2 x. n    “因為我知道，曹操和袁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而且從現在看來，這一戰會很快到來，不過一年之間。所以，不管我是否丟棄北海，曹操都不可能坐視我繼續佔據北海和東萊兩郡。他若要和袁紹相爭，又怎可能置北海於外人之手？所以，他對北海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2 G0 e3 Z1 _) A- v, ^/ F
    司馬懿道：“表哥說的不錯，曹操對北海國，絕不會罷手。”
5 j! _9 Q( ~, W1 G! y/ W
& A5 Z7 ~' X' B1 ?; I    劉闖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道：“當初。舅父曾說，若我早生十年。他定會助我一臂之力。
$ m6 |- J" Y/ F1 F# F" K
    我以為然，亦不以為然。
9 K+ x) w& Q8 e! v: p
    大丈夫與建立功業，自當奮發向上。曹操和袁紹相爭，也是我最後一個機會……若我能順勢而起，則中興漢室有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選擇北上遼西。我以為，袁紹看似強盛，實則難成大事。袁曹之戰。袁紹恐難獲勝，如此一來，我便可以獲得充足時間，發展壯大。
( e1 b9 Y# Z& h% n
    遼西雖然苦寒，然則比之直面曹操，終究少了許多壓力。
8 u' ^, ^; ~/ \6 Y0 ]  D" @
    所以，咱們這次前往遼西。並非敗退，實臥薪嘗膽。當年勾踐，有范蠡和文種相助。而你和孔明，便是我之范蠡文種。仲達，而今時局，乃我大漢四百年從未有之機遇。你可願助我？”
: {8 f" `, c# @) y+ `/ G  P
5 K3 p9 N4 M4 f  |' z    “願為兄長肝腦塗地！”
4 x! o. \+ q& C  ~4 S  y& g: ^+ W
    司馬懿聽得是熱血沸騰，匍匐劉闖腳下。
2 ~& x+ Z; i! Z) C
    劉闖伸手把他攙扶起來，輕聲道：“我們到了遼西之後，定然會面臨許多問題。
" c5 W% H9 j4 ^3 I$ q
9 P) j& H1 }8 Z8 A    且不說物資匱乏，環境惡劣……周邊更有群狼虎視眈眈。所以。咱們到了遼西，更要小心翼翼。我此前。使麋芳在孤竹城購買土地，組建商隊。實際上，我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將耳目遍佈天下。仲達，我要你為我擔負起這個責任，通過商事，為我打探消息，安插耳目。
3 K" v$ T# N9 w2 I4 Y; Y2 J( i
    同時，我還需要你通過商事，保證我遼西發展。

: s! M) {& X1 G# W" [3 Q6 E    孔明可以為我運籌帷幄，而你便是我之耳目，我之鷹爪……更是咱們將來重返中原的基礎。”
) M! @: T. u, D2 t$ F
! N/ B- A# v3 |: t+ D1 S, B    劉闖詳詳細細，把他所知道後世的間諜系統，告之司馬懿。

: y6 ]2 F# C+ W" m, s    本以為，司馬懿會有所牴觸。
+ A( @  m; }0 j  W& s1 C
# `- n, `, w9 f7 w2 H5 i/ [; t    卻不想他聽完劉闖的介紹後，頓時興緻勃勃，來了興趣。

    “表哥，這個機構，喚作何名？”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我記得，以前朝廷有六尚十三曹的說法，丞相府下有十三曹，其中有黃閣一曹，主簿錄眾事。你就暫領黃閣……做我的遼東主簿。雖說聲名不顯，地位不高，但更適合於隱藏。”

    司馬懿興奮道：“如此，我就做這黃閣主簿。”

    依照劉闖的設計，這黃閣所屬的職責甚大，包括了經營商事，打探消息，安插耳目細作，甚至還要擔負起刺殺職能。這個機構，直接歸劉闖所屬，司馬懿進行統籌安排。雖然說司馬懿年紀不大，可能會有所疏忽。但這麼一個特務組織，同樣是新生事物，就讓他伴隨著司馬懿一起成長。

- f9 ^7 `- z4 M7 i) z, i, q    看司馬懿心結盡去，劉闖臉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2 X1 i$ i4 i8 G
: i! R& t0 ]4 \0 t* [& X" z    黃閣，何止是這些事情，它不僅是對外，也有對內……劉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這黃閣成為他的眼睛，他手中的鋼刀。這需要一個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之人主持。諸葛亮雖然智謀不俗，但若論及心思深沉，卻遠遠比不得司馬懿。這個傢伙，可是一個極能隱忍的塚虎。

( s3 T- b3 {0 r    此外，劉闖把黃閣交給司馬懿，並非不理不問。

    在他的設計當中，還有陳宮和麋芳都會進入黃閣，與司馬懿形成三方制約，才可以保證劉闖對黃閣的控制。
& o! N5 j( I. N+ s+ M
: r; n4 D7 `, ^. F# v( o    不過，黃閣要真正建立起來，絕非一朝一夕。
; w: [/ G, ~- E( J" P+ A
3 k8 B" b8 b' I% N; t3 `" P    劉闖不急，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等待，就如同他願意等待諸葛亮的成長一樣，他也在期待著，司馬懿能夠早日成熟。
+ e9 y7 I6 V! R
0 L' |: o. \( \- q    ++++++++++++++++++++++++++++++++++++++++++++++++++++
3 {; l6 c% F, K$ t6 j& W5 F$ i
, E; y: c6 d( s' ]' \. N. J9 o    遼西，戰國時燕國即存在。
( _( e6 b; B. C" x9 U+ q5 N1 n
( ^8 p* c3 [/ Q    其治下共五縣兩城，人口不足十萬。
* a& ?2 q! E% U/ g- r/ W
9 e6 E4 o3 A  ^8 Y: }& f2 j9 c" z    轄境西起濡水，東至渝水，也就是後世遼寧的大凌河。
4 C5 y9 D5 a" k
! V* ?8 n1 m+ \' S2 m    向北，到後世遼寧省朝陽市，同時也是烏桓聚居之所；向南，便是大海。整個轄境之內，有肥如、臨渝、陽樂、賓徒和徒河五縣，以及柳城和孤竹城兩座城池。柳城，為烏桓所據，而孤竹城，而今已在劉闖的掌控之中。遼西向東，是遼東屬國，下轄五縣，不過面積僅是遼西的一半。再往東，便是遼東、玄菟和樂浪三郡所在，其轄境大致上覆蓋了整個遼寧。

' t; P! Z0 C1 h2 D9 a: K' g    遼西西面，是右北平郡，面積也不過遼西一半，人口卻是遼西郡的兩倍。

    由此可以看出，袁紹對劉闖是何等忌憚。
# ?8 `9 V" f2 H5 n* |* ~) ^5 v
    建安四年五月初，劉闖幾乎是隨著最後一批從東萊遷徙過來的移民，在遼西郡臨渝登陸。

( C( z! ^2 v2 }    由此向北三十里，就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山海關所在。

# W- @2 H5 _% l7 Z. w  V    不過此時，由於高句麗尚沒有對中原形成威脅，所以山海關還蹤跡全無。

    管亥、黃忠、太史慈、步騭、呂岱、陳群等人，率文武在臨渝城外迎接劉闖一行人到來。

9 ~! i& U4 M8 R5 l: I0 W8 W    當看到劉闖的時候，管亥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捶了劉闖一下。

    “孟彥，你怎可如此莽撞！”
* F9 \( {6 `' S
! z1 n9 A, e2 S    他說的莽撞，是指劉闖孤身前往許都。
  n3 Z+ F  x8 [1 u( T
    那話語中帶著責備之意，但更多的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 o0 i8 w7 g, N1 x/ [    劉闖用力的擁抱了管亥一下，“叔父莫擔心，以後我定然不會再做這等冒險的事情。”

- R, c- a; R. B& K. \% V    說完，他和眾人一一見禮，當他走到呂布面前的時候，忍不住關切的問道：“丈人可康復否？”

( X6 b* d  q, c  P    呂布看上去，比之當初劉闖在徐州見面時，蒼老許多。

    不過，他精神卻好轉不少，微微一笑，“孟彥，你這次可是把大家都給嚇壞了，鈴鐺兒這幾月來，更是茶飯不思。不過你福大命大，總算是回來了！我和大野，總算可以輕鬆下來……”
" m! r! J5 p* s. q, z
& M2 o& w- z2 S: M2 |: g    劉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多虧了呂布出面照應。
) E4 ?/ u3 a+ ?% o" {& ?7 W2 q
    否則的話，單靠管亥一個人，恐怕真有些鎮不住場面。

  I! H' I" h7 _% u2 M    也難怪，管亥畢竟是黃巾出身，雖然是劉闖的叔父，但卻不足以穩住局面。而鄭玄為當世大儒，名聲響亮，卻缺乏足夠的威懾力。在這種情況，步騭和管亥黃忠等人商議後，決定請呂布出山。
- m6 u5 u6 A1 v, k) {, \
! o+ e; o1 y1 E8 ^0 j: U    呂布雖然身上有傷，不復當年虓虎之勇，但昔日虓虎之名，卻足以震懾宵小。

/ |' z6 B/ \% \( O; ]    而且，他是劉闖的丈人，雖然將兵權交出，可不管陳宮還是張遼高順曹性，始終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正因為有這樣一支力量的存在，才使得整個北海遷徙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
) v2 Y& v- k9 E$ w% v
! F) `) _! [" r# |
& J6 H& d( s+ ]9 `! o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0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一）
' M! E( v  k1 o0 B5 M( ^
2 o) t7 h( q+ L$ }3 T6 U    臨渝縣城，面積不大，人口大約兩萬。

    遼西五縣的人口分佈很不均勻，除郡治陽樂的人口超過三萬之外，其餘四縣當中，只有肥如和臨渝的人口大約在兩萬左右。諸如賓徒和徒河兩縣，人口全部加起來，甚至不足兩萬。
  p, {( p2 W$ t
    除此之外，孤竹城有一千三百戶人口，約七千人左右。
1 n% ^0 _# E0 G4 b& _
    這也是遼西郡的人口總和……

    遼西面積很大，且沃土千里。但因為氣候和環境的原因，使得整個遼西郡看上去非常荒涼。

    加之鮮卑、烏丸等異族實力強大，也使得遼西始終難以發展。
- J* |5 |0 \/ _: N: V
" A) E/ A7 E+ }- e, h    柳城，隸屬遼西所治，卻聚集十餘萬烏丸人，是遼西最大的一股力量。
- K) i# {9 U/ x6 T  v% d9 M+ ~
8 ]+ A# O- a- K5 W3 P  U3 }- f    前烏丸大人丘力居死後，將烏丸大人之位傳於從子蹋頓。這蹋頓武略過人，總攝遼西烏丸三部，聲望非同一般。建安之初，袁紹與公孫瓚相持不決，於是蹋頓趁機派遣使者與袁紹求和親，而後出兵攻打公孫瓚。他之所以要幫助袁紹，也是因為公孫瓚在幽州時，對烏丸、鮮卑的態度極為強硬，使得烏丸頗有打壓。與袁紹聯合之後，大敗公孫瓚，蹋頓更因此獲得大單于名號，更得到袁紹所授印綬，從而在遼西的聲望和實力，一下子超過了其他人。
4 Z! {% O* }6 t, v- l
    丘力居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樓班。

    當初，丘力居臨死前因為樓班年紀尚小，所以把烏丸大人之位傳於蹋頓。
7 X; D! R- E. \; s, x' O2 b
) U8 t4 l) E+ `, W) h5 q! P    可如今樓班已漸漸長大，蹋頓的聲望卻越來越高。樓班想要從蹋頓手中奪過烏丸大人之位，也就變得極為困難。幸好丘力居手下，還有一干親信。其中，尤以盤踞遼東屬國的蘇僕延和難樓為代表。擁立樓班，在遼東屬國自成一系。雖然表面上蘇僕延和難樓臣服於蹋頓，但所有人都知道，蘇僕延和難樓忠於樓班，與蹋頓可算得上是面和心不合。並不是很和睦。
- _+ _4 n# Y) h. [) ~( Z
; B! k. P3 D6 d2 m    “只不過，蹋頓總攝三部，又有汗魯王烏延支持。

( n& Q3 l" \9 E& K6 d8 I/ o    那烏延率眾八百餘落，兵馬有數萬之多，人口更多達近十萬人，也是遼西轄境內。僅次於柳城蹋頓的一支力量。蘇僕延和難樓雖然盤踞遼東屬國，卻受各方牽制，難以和蹋頓對抗。”
+ R. c; l  T4 h8 E  s
8 o% w$ o  o- q0 p# o    麋芳侃侃而談，向劉闖詳細介紹了整個遼西的狀況。

$ j& V- @; V! b2 |' A    他自從建安二年受命前來遼西，在孤竹城迅速站穩腳跟。

    憑藉他手中金銀財貨，獲得大量土地。

5 a* l3 j4 B% U' H; r3 o" j* r    用麋芳自己的話說。他手中掌握了孤竹城近六成土地，在遼西也迅速建立起威望。

/ ]' @2 @" C& T- h% ]* z    憑藉裴煒常勝等人之勇武，加之麋芳豪爽，又八面玲瓏，所以在本地聲望不俗。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遼西的情況，乃至整個遼東四郡一屬國的情況。可稱得上是瞭若指掌……

1 a, V4 X& T3 A1 p& X    此次遷徙，若非麋芳在孤竹城站穩腳跟，劉闖也沒那麼容易迅速在臨渝立足。

    乃至於張遼奪取肥如，佔領盧龍塞之後，也是靠麋芳大撒金錢，才算是把事情平息。而今新任遼西太守淳于瓊尚未就任，遼西官員卻因為身在關外的陽樂縣，以至於至今仍不太清楚狀況。可以說，劉闖這次順利遷徙，麋芳可謂立下首功一件。使得劉闖可以順利拿下關內兩縣，更佔據了主動。若不然，劉闖遷徙遼西，哪怕是在臨渝地區，也會受到重重阻礙。

    “如此說來。袁本初對遼東四郡掌控，似乎並不高明。”
9 e4 v6 o! D; y9 e& B* X; l
9 M+ e7 |8 w; G    麋芳道：“遼東四郡孤懸於外，一直不為袁紹所重……遼東有公孫氏，而玄菟郡和樂浪郡，則因高句麗襲擾，一直混亂不堪。至於遼西，卻是烏丸根基所在。加之袁紹與蹋頓和親，所以對蹋頓多有放縱，令其肆虐遼西。包括遼東屬國在內，袁紹對其掌控，一直不算強大。”
  h9 q3 D- a1 e' M0 l8 k
    說到這裡，麋芳突然想起一件事。
. k/ g: z- W: {
    “遼西自劉虞死後，便一直未設立太守。
6 I$ n  V; k4 o) X& [
1 o4 a. X7 @. U    此前袁紹曾使劉虞之子劉和，假遼西太守，但劉和卻從未掌控過遼西，甚至沒有來過遼西。

. R3 d/ ~( h( n- R    若不是公子這次遷徙遼西，說不定袁紹就忘了這件事……才匆匆命淳于瓊出任遼西太守之職。不過據我打探，那淳于瓊雖為西園八校尉出身，卻是個草包。若不是他和袁紹交情深，恐怕也做不得今日的位子。袁紹在三月任他為遼西太守，而今已經五月，他還沒有出現。”
( q) ~4 U" C4 ]# a& s5 F/ q
    淳于瓊？

    劉闖嗤之以鼻，露出不屑之色。
7 W8 I! x( q3 t3 |& P; Z- {- \
& w- N! c5 s; t" d* _' L. L    對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這傢伙曾經是夏侯蘭的上官，卻嫉賢妒能，且喜歡搶奪部曲功勞，心胸狹窄。

# {% `+ M0 ?5 h9 S* V7 D    雖然當初劉闖斥責夏侯蘭，可說實話，他對淳于瓊卻看不入眼。原因？三國演義和三國志中，都有關於淳于瓊的記載。這傢伙在駐守烏巢的時候，貪酒誤事，結果被曹操奇襲烏巢。

* q4 l. J9 \1 Y    劉闖至今仍記得那電視劇《三國演義》中，淳于瓊滿身肥肉，酒氣醺天的模樣！

7 B) d* Q+ ~" l7 A- r8 K( P! E    不對，如果淳于瓊做了遼西太守，官渡之戰時，誰去鎮守烏巢？

    若曹操不能奇襲烏巢，豈不是說，官渡之戰就會出現變數？
, @+ @" Y, I' S4 }! ?4 P1 Z
) @/ D- i/ @! I) V4 @    想到這裡，劉闖臉色頓時陰晴不定，端坐榻椅上沉吟不語……似淳于瓊這樣的極品，袁紹帳下恐怕也難尋出第二個來。不成，絕不能讓淳于瓊留在遼西，還是讓他去鎮守烏巢為好。

    “孟彥？”
5 d- ~0 U2 u4 m" o7 f
    “啊……”
5 l6 D8 u* ~% N
* R; y/ m$ s" |* p& ~# A    呂布見劉闖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開口喚道。
/ H! V3 P/ n" U2 J
' q" q3 e+ `- F: F# S6 J8 X, Y4 Q8 d    劉闖這才醒悟過來，抬頭見眾人都看著他，不禁臉一紅，露出赧然之色。
( w: b/ V$ \) w- S: P6 F
    “剛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以至於有些失神，還請諸君見諒。”

    說完，他向麋芳看去，“子方，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眾人見劉闖一副尷尬之色，忍不住都笑了。
# ~, A8 ?( R  L$ O4 z9 A$ S7 ]1 f
# v7 ]( T3 s) I5 k( \( b1 a    麋芳也沒有在意。相反他對劉闖的敬意，自劉闖孤身闖入許都之後，變得越發強烈。想當初，劉闖安排他來遼西時，麋芳並不是特別高興。在他印象中。遼西苦寒之地，劉闖把他打發來，就如同流放。可隨著他在遼西站穩腳跟後，想法也就產生了轉變。特別是當劉闖的預言一步步演變成為事實，麋芳對劉闖也就越發尊敬。可以說，自他來遼西后。一切變故，都是依照著劉闖的推演變成事實。這也說明劉闖的前瞻性，更說明劉闖的眼光不同尋常。

7 G$ o2 q2 f6 t( a# I( b, U    如今想想，小妹嫁給劉闖，的確是一件好事。

    雖然劉闖至今仍未有一塊穩定的根基，但他可以預料到。接下來劉闖一定可以雄霸遼東……
- c% k  J. B; }- @
    這，才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 z1 }( g  r2 G: M9 {    “主公，我方才說，孤竹城有一賢者，可以大用。”
/ ~3 `# |. p5 z" ~" j
    “誰！”
( R9 D7 N6 t  a- H
: y  x$ f0 u. x7 [; I' y    “不知主公，可聽說過閻柔之名？”
. f6 ~/ F7 Y2 T; X
7 _: z) P9 {3 N8 `6 }. o0 s    “閻柔？”
8 q4 S; [7 ~, x, W3 }
) a) q0 I1 F3 `4 E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一怔。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 Z( H" N1 V% r, K6 |
. K% g! N1 a( `' k    “閻柔字伯正，本為廣陽郡人氏。

    此人少年時曾被烏丸和鮮卑人俘虜，卻甚得烏丸鮮卑之信任……且此人對漢室，忠心耿耿！公孫瓚害死幽州牧劉虞之後，閻柔便勾結鮮卑，與公孫瓚對抗。後公孫瓚困守易京，袁紹本打算招攬此人，卻被他拒絕。帶著弟弟離開廣陽郡，在孤竹城定居。此人勇武，且頗有謀略……而且他擅長相馬，更精通鮮卑烏丸乃至高句麗和夫余國方言，可謂是才幹卓絕。

    我在孤竹城立足之後。常與之往來。

    我至今仍記得，他又一次對我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我有句話要提醒你：想立足遼東，先謀遼東屬國。而後以遼東屬國左右逢源，才有機會得到遼東四郡，立足遼東。”
7 g4 u; s" G$ |* y$ S
    劉闖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
3 R, R. W- n" h( B+ Z
    而諸葛亮司馬懿步騭等人，也都變了臉色。
! V' |2 c# Q' M# O; M
- z. n2 [7 S% f& a. `) v" D    “那子方你當時，一定是嚇壞了。”
- r; S  y% d9 L  ?" `- T7 p) e
6 w2 S, U3 u/ ]9 y0 J+ \    荀匡忍不住笑道，令其餘人都忍不住笑了。
! c$ s( R9 r* R- M7 G) ^% t; b1 i$ U/ N
% ^5 j1 B+ y$ t. f    誰都知道，麋芳膽小！

3 |' W1 p9 C; Z" A    麋芳卻不以為然，“元胤你休要取笑我，換做是你，被人看穿意圖，恐怕也會感到緊張吧……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甚至想要常勝和裴煒動手。不過後來我又一想，他既然把話挑明，就說明他沒有惡意。與其和他交惡，倒不如多多交好。這兩年，我得他指點頗多。”

3 g' g0 {8 H! N' o  T    這一番話出口，連麋竺都感到了驚奇。
! l. u$ W1 m4 T0 ]
' y9 y6 [0 T* d6 \% ?8 d6 q+ s    自家兄弟是個什麼人？
& |% L) k, }! E6 ]
' Q4 X4 ^% U+ _1 N6 R' m; W- t: }3 q    麋竺心裡，其實非常清楚。

2 T* y0 t: e! v. }# z9 B    麋芳有點紈褲，甚至極為好利。但他骨子裡，卻有一股子傲氣，能夠低聲下氣的向人去請教，便說明這個人，有真才實學。一時間，莫說麋竺，其他人對這個閻柔，也都產生了興趣。
- V+ B8 V1 ?. [1 [, I, K% B
    劉闖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閻柔……
: [$ v/ W& k/ z# n# X" z, Z
/ D! c' y4 f* V( ]( [7 ^    我想起來了！
$ S  W; P0 h' ]' ?  ^5 U
! D  K* G8 F" _  I# h6 C    這個人在三國演義裡並沒有登場，但是在三國志當中，確有相關記載。此人是在官渡之戰後，臣服曹操，並且對曹操討伐烏丸，很有貢獻。曹操待其如子，令其坐鎮北方。後來他還接任護烏丸校尉之職，統帥幽州兵馬，抗擊烏丸……曹丕在繼位之後，這個閻柔官拜度遼將軍。

    閻柔是不是真的忠於漢室？

    劉闖不好說……因為後來，他投靠了曹操。

    但有一點，劉闖對此人非常賞識，那就是他對待異族的態度，非常強硬。

    或許在後來他投降曹操，是因為看清楚漢室大勢已去。這是個聰明人，而且很善於變通，否則又怎可能被鮮卑人俘虜後，又成為鮮卑人的朋友？既然漢室大勢已去，他另擇明主，也在情理之中。但從目前而言，閻柔對漢室還存有信心，尚未失去對漢室中興的那一絲期盼。

+ b% e" h& k0 ^/ C6 K) z5 {    遼東屬國嗎？
3 E# j1 e8 i0 n1 G
    劉闖突然扭過頭，沉聲道：“孔明。”
" c6 S+ T5 l4 G
    “喏！”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籌謀。”

9 e1 ~8 H& J$ j1 b' |    諸葛亮先一愣，旋即明白了劉闖的意思，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 W% T4 l5 W0 `% p! J
+ n+ T3 R- f% k8 T0 u" N    他當然知道，劉闖讓他籌謀什麼事情……遼東屬國，姐夫已經採納了那個閻柔的建議。決意對遼東屬國動手。

# o% f* B7 T. J4 b    “仲達！”

; |# q, R2 K$ y1 S" J    “喏！”
& M3 A2 c* Y9 C0 M- C  W$ H
    劉闖沉聲道：“你為遼東主簿，也要對遼東多有瞭解。
; m- I6 x4 s- {3 V: T
" H4 r* x+ i" ^8 ^9 x( Z& d0 z    若要瞭解遼東，便不能忽視了遼東的風土人情，需要有一些熟悉本地情況的人協助你行事。

    你明日隨子方走一遭孤竹城，先去試探一下那閻柔。
: C4 E  S8 _3 Z  D" Y
: o7 O( u8 f4 n! q    但不要打草驚蛇。若此人可堪大用，立刻告知與我，不可以怠慢。”

    “懿，明白。”
3 U0 n$ m2 f- Q' o' O5 ]& E9 ]
& Y* H; _, C$ s% i% j& c    司馬懿躬身領命，又退後原處。
) u: t- @+ m; n2 f8 V
    “長文。”
" Y9 U. z1 [8 f9 E( [6 O5 _
    “喏。”
4 q0 v$ }) G  V- r8 l
1 Y# r( Z' e  a1 k( w( `    劉闖沉吟一下，而後道：“著你為使者。元胤為副使……你二人明日即刻動身，前往遼東拜訪公孫度，打探一下公孫度的態度。我估計，公孫度的態度，恐怕不會特別友善，所以你二人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今咱們初來乍到。根基未固，所以暫時不要和公孫度發生衝突。”
7 K( j' Z; \, M& K% R! C
    陳群和荀匡相視一眼，便明白了劉闖的心意。

4 _$ X& R$ K+ L( \  n: r; F    兩人躬身行禮道：“請公子放心，群（匡）明白。”

    “諸君！”劉闖從榻椅上站起，深吸一口氣，目光在大堂上眾人身上掃過。
. ~( ~0 X% f3 X# k
    這大堂上，幾乎聚集了劉闖的全部班底。
6 F- s5 `- s) p: H; ^/ _
    除張遼曹性魏越鄭仁四個人因為要分別駐守肥如、盧龍塞和孤竹城。無法前來之外，餘者幾乎都在這大堂之上。

4 D1 z. p/ G( Z    武將有太史慈、黃忠、甘寧、史渙、許褚、高順、徐盛等人；文臣則包括了陳宮、步騭、呂岱、陳群、陳矯、戴乾、麋竺、麋芳等一干俊才。此外，還有此次從許都跟隨劉闖前來的龐德杜畿，以及司馬懿諸葛亮。滿唐文武，也使得劉闖心中豪氣頓生！憑此班底，大事可期。

- R6 T/ s1 S7 U. P1 b- F$ y1 ~( P6 l    “我等捨棄北海國東萊郡基業，自青州跨海來到這苦寒之地。
1 @7 c$ }8 u2 O! D/ r
1 F8 F- W% p# L9 B2 U    雖說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卻以為，這未嘗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如今，袁紹曹操決戰在即。這一場大戰將持續多年，也是我等發展的最好機會。漢室衰頹，中興希望便在諸君身上。這幽州素有苦寒之地，卻是天下精兵匯聚之所。遼東遼西人口稀少，但土地廣袤而肥沃。更與我們以大把機會。當那些諸侯奸雄爾虞我詐之時，我等可以在這遼東開疆擴土，揚我大漢雄風。

. D6 E" x- X' _! b0 o    昔日，文帝休養生息，文景之治造就武皇帝赫赫武功。
; P/ M. e% i+ z& R9 {. ~  t
    而今，我等就要在這苦寒之地，養我大漢元氣……我相信，用不得太久，我們就可以南下中原，匡扶漢室，誅殺宵小。諸君，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我大漢旌旗，可以插遍陰山。昔日陳湯曾有‘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之豪邁言語。我希望用不得多久，我們可將此話變成現實。
/ I% E7 B) f+ f& {6 f0 x
    諸君，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也是漢室江山最後的氣運所在。

    故而我望諸君，可齊心協力，為我漢室江山殊死一搏……百年之後，我等名字定可留於青史。”
3 e5 K$ v* `+ ^8 `' ?
    這一番話，令人熱血沸騰。

    能夠跟隨劉闖，跨海前來的眾人，莫不對漢室心存幻想。

& _. t8 X* O  v8 y3 A/ l0 }. u    這也是劉闖第一次，將他的野心暴露出來……可不得不說，他的野心正符合了大家的心思。

    “我等，願為漢室江山，肝腦塗地！”

+ b- K0 w& e/ Y    粗豪的，雄壯的，溫雅的，稚嫩的……

    當所有聲音匯聚一處的時候，劉闖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濃。
" f: v) ^4 y4 X3 t. e
6 D/ v0 E7 L. U8 C3 _  p' C& h    “既然如此，諸君便整備兵馬，安撫百姓，開墾荒田……相信用不得多久，遼東必將變得更加熱鬧。”

+ ]. f3 u& ]2 v" @, z    劉闖命步騭呂岱，與徐奕黃珍等人，著手安排來年屯田事宜，又命太史慈等人，加緊操練兵馬。遼西而今雖然還算平靜，但劉闖相信，很快會有戰事發生。袁紹決不可能甘心讓劉闖在遼西站穩腳跟。他雖不好親自動手，但相信憑藉他和烏丸人的關係，少不得蹋頓回來生事。

+ T# H" N; m" v: Q    欲使遼西穩定，首先要解決的，便是烏丸之患。
- o# H4 G; F( S5 D  O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若不能解決蹋頓，就難以立足遼西。
& ?8 d  |3 b) y4 w9 F  n/ V9 v
    送走眾人之後，劉闖感到有些疲憊。

! O3 ]; R8 X$ s  g3 T    從許都一路逃亡，雖則在海船上休息了一下，但這精神卻始終處於緊張的狀態。

1 V# a2 E6 q! P6 c    終於到了遼西，和夥伴們重新相聚。劉闖那緊張的情緒，便緩解許多，總算是鬆了口氣。
5 _- H& y6 e" Q) M# {
/ E' K9 S( ]) e% q9 \    只是，他剛想回後宅休息，卻見趙雲和麋竺走進來。
' o# m7 R0 I' o' q8 z  ]
. M! C$ m. v9 s+ ?    麋竺趙雲，其實並不算陌生。

4 f' w# h# c! t+ C& Y  m* q    當初劉備率部前往徐州，趙雲便為劉備主騎，跟隨在劉備左右。而那時候，麋竺又因為仰慕劉備，故而和劉備常有來往。所以趙雲和麋竺相識，倒也在情理之中。趙雲是個妥妥的新人，來到遼西之後，才知道劉闖麾下兵馬，是何等強盛。更不要說那一干悍將，未必就遜色他多少。而且似太史慈許褚徐盛這些人，哪個不是一早跟隨劉闖，可謂是元從老臣。
  q. P' w0 R" o3 m! h
    相比之下，趙雲資歷就顯得有些淺薄。
9 }% q8 }# |( x+ _0 o
1 O7 K6 v' o" k: c* Z1 ?& o    當他見到麋竺的時候，先前略顯惶恐的心情，頓時得到改善。

    麋竺是劉闖的大舅子，雖然在劉闖帳下的資歷也不深，可憑藉他的身份，已站穩了腳跟。

9 R' m* c- a2 ^9 B6 f+ g, P* _6 y  x3 J    “子龍，子仲，你們怎麼來了？”

; a$ s, o5 n5 _# d( Q8 ~    麋竺與劉闖先見過禮，而後笑道：“我與子龍在徐州時便已相識，也算是舊交。
9 x+ B4 F2 N$ r$ t
5 m: d; B: f3 a( Z! q    沒想到孟彥好大本事，居然把子龍找來……我方才與子龍聊天時，都頗感慚愧。特別是我，來到孟彥帳下，至今未立寸功。不過剛才我與子龍交談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人，想薦於孟彥。”

9 k+ h" v- n: e+ ^
   PS：雙倍月票最後一天，倒數十一小時，拜求月票！！！

  N6 _% L  J9 v. C8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1 梅花香自苦寒來（二）
' K; ^& F) N4 e
    趙雲發現，此刻的劉闖看上去很憨厚，全無方才那激昂慷慨之色。
0 x* @. M9 K2 l
" r% g5 Z5 x, V6 B$ s+ F. P& |/ a2 L) C    由於是一個新人，趙雲當然不會獲得進入大堂議事的資格。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也不會產生任何不滿的情緒。試想，他對遼東一無所知，對劉闖手下一干重臣，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全。手底下沒有兵馬，更沒有獨自領軍的經驗……就算讓他參與，也說不出道道來。
5 P0 V  x2 R! @  H
! l6 e4 p( w/ E. J$ t    莫說是趙雲，劉闖手下那麼多人，都不得資格參與會議。
+ a4 z1 P' {/ B4 a" Y
    龐德、夏侯蘭、武安國這些人，都是在堂下旁聽，趙雲更不會生出半點不滿。
2 A$ M! D7 l9 |2 A  r
8 I( {5 W1 D! U$ J, h9 Q1 |    不過，這並不代表趙雲沒有上進心。
0 r  Y' g. W- x! g' I7 ^5 r
8 i- J' n( L7 h# Z9 I    相反他捨棄劉備，投奔劉闖，就存了想要建立一番功業的想法。
, J- B8 C* F, |( s% b
2 {' w, w: @9 p. {/ F; \    在堂下，當他聽到麋竺推薦閻柔的時候，趙雲立刻想起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麋竺也認識，所以散會之後，他立刻上前叫住了麋竺，把這個人向麋竺一說，麋竺頓時便產生了興趣。
5 U  I) Y: b1 @+ y5 S
) \+ I" [8 \6 [+ ]# Q3 t. j  ]    麋竺的情況和趙雲差不太多，也是寸功未立。

  n, J0 ~) O  ~2 Y    雖然從才學和能力而言，麋竺比之麋芳強百倍，可是麋芳跟隨劉闖已整整四年，而且為劉闖一手打下了孤竹城的根基。就憑這份成績，就足以讓麋芳獲得足夠的地位，無需再去擔憂。

6 {& J2 u: K# Y# ^8 D0 T    麋竺當然不是嫉妒麋芳，但卻不能不羡慕麋芳……

    所以，他立刻拉著趙雲來找劉闖，也算是一樁功勞。

    “大兄，你要為我引薦何人？”
2 @. S0 \; S) P8 H$ M. T
, g: H& q+ x- C, G    劉闖不禁疑惑。好奇的看著麋竺。

. ?& p8 |, K) E) r& F- w+ E; U! h    麋竺從未來過幽州，更沒有到過這遼西。如果是麋芳，那劉闖倒是會相信，畢竟麋芳在遼西已有兩三載。可是麋竺……他沒有來過遼西。又能推薦誰呢？還有趙雲，似乎也認得麋芳要推薦的這個人。這也讓劉闖生出好奇之心，饒有興趣的看著麋竺和趙雲，等待著回答。
& O# `+ x# x6 m6 A6 e2 a
  P4 t% T1 W, b3 o1 y3 v    麋竺道：“我推薦這個人。名叫田豫，表字國讓，是漁陽雍奴人。”

    “哦？”
1 S/ W; H; _0 M: f2 z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坐直了身子。

. X! k) ]( @% ^! X; j    趙雲道：“雲與國讓乃舊識，當初曾一起在白馬將軍帳下效力。

    後來劉豫州來投，對國讓極為看重。劉豫州為平原相的時候，國讓便為他幕僚。再後來，劉豫州前往徐州救援陶公，我和國讓隨行。但不知為何。劉豫州得了徐州以後。國讓突然告辭。說是母親年邁，請求還家。當時劉豫州對他甚為不捨，但國讓決心已下。所以劉豫州也不好阻攔。
) G$ m. X6 f$ X5 W) b3 U: z- G
  t# E+ ~9 N8 R% j% D1 R5 N( E- }    此後我與國讓再無聯繫，方才在堂下時。突然想起此人，故而才與子仲聯袂與皇叔舉薦……”

    田豫！
( U) @: C9 ]& D; P( p' U
    這可是在三國志當中，單獨立傳的人物。
) d* ~  q* o7 E, a8 q
    劉闖記不太清楚他是否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但卻清楚的記得，陳壽在三國志裡為他立傳。
. ~$ S, I1 A1 i. R0 x
    此人後來是曹操駐守北方的一位重臣，抵禦胡虜，功積卓然。

; `  E( i$ z* P. ^& z- r    對了，他好像也擔任過護烏丸校尉的職務，麋芳推薦的那個閻柔，似乎就是從田豫手中接掌烏丸校尉。

( b; M! c- V% x# H6 \    三國志中對田豫的評價很高：清儉約素，居身清白，規略明練。

2 n' q/ P; ^- h$ `2 V    在《三國志?田豫傳》最後，陳壽評價他是：止於小州，招終於郡守，未盡其用也。
$ x0 n  _  q$ y# V  p. ]* C
    這個人的才幹，遠超過州郡，乃是一位大才！

    劉闖沒想到，這田豫居然也輔佐過劉備，而且還與趙雲麋竺認識。
2 Y5 H' I7 s3 `. w' K
! [6 T1 [" e3 |$ }( m    “可知道，此人而今在何處？”

    麋竺和趙雲相視一眼，苦笑著搖頭。
" @3 F4 S1 W; ?+ F  K
    兩人一個常年在徐州，另一個藏身於常山真定，和闐豫失去聯繫已有數載，怎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 b- `% S& I9 z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

    他想了想道：“方才子仲說，他是漁陽雍奴人。

    這樣，過兩日你二人帶人前往雍奴走一遭，說不定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既然這個人如你二人所言這麼厲害，想來在當地也頗有名聲。你們先弄清楚他的情況，再設法與之取得聯絡。

$ n6 l* d* n: u/ ]1 z( [5 M    我覺得，他這麼厲害的話，袁紹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 o, h' B4 v8 j3 a$ x# U* V' |    咱們初來遼西，動作不能太大……而且實力尚有所不足，恐怕難以吸引他前來，倒不如先取得聯繫，拉攏些交情。日後待咱們站穩了腳跟之後，再去招攬他，這樣子也不至於他為難。”
- k3 B3 W0 H% G8 k; z$ A8 c
( o! d3 t9 ^$ {6 }6 M. f( ]8 q* i' u    劉闖這句話，說得可謂信心十足。
  }9 J) k' X# U, [; W
    我肯定可以在遼東站穩腳跟，到時候一定能吸引田豫前來效力。

    麋竺和趙雲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一抹笑意。

    這件事，一定要辦好才成！

8 x& T7 R6 `  F6 ~, c0 a2 M! F    兩人暗自下定決心，便準備告辭。

) d6 w5 ?0 Y/ o3 G3 d- u! t$ P  H  b, f    “你們先不要走。”

# s9 Z7 M$ @, k9 G    劉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沉聲道“大兄，如今咱們在遼西百廢待興，事務極其繁雜。
" i1 t: {- }2 G4 J( B
    我暫時也無法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子，所以只好請你委屈一下，暫領遼東從事之職……我為遼東太守，遲早會與遼東公孫氏發生衝突。所以瞭解的情況越多，於我將來越有益處。

+ g: Q* O: l1 c0 q    你不妨待我多多探聽遼東的瑣碎事務，免得將來我前往遼東時，會措手不及。”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在趙雲身上。

    “子龍，你精於騎戰，而遼東多馬。
+ ?( a) ^  o- c0 P: z4 M: i  {
    我早有想法，擴大飛熊騎之規模，預計要擴充至三千人。
/ h2 z) ?' c% k
    此前飛熊騎一直是由衡若一手掌管，可一旦擴充至三千人，他一個人肯定無法顧全。故而我想請你出任飛熊騎左領之職，衡若為右領。你二人各領一校，務必要在短期內完成組建。
  G% V3 O3 a6 V& `# g& ^% h
4 ~" E6 C) l; \    我想，用不得太久，咱們就會與烏丸蹋頓來一次交鋒，到時候我希望飛熊騎能夠揚威遼西。不知你可能做到？”
: x9 ], i0 b4 g0 r- N! X9 w* X
; Y. t* @; @  G4 u: n    這話出口，就連麋竺都露出羡慕之色。

6 ]8 w' @- \6 m( k9 H% s: e' ^* [    誰都知道，這飛熊騎是劉闖的禁軍……以前，劉闖因為青州少馬。整個北海國也不過騎軍千餘人。可如今既然來到遼東，就可以迅速將騎軍擴張起來。趙雲是和夏侯蘭分領一校，但他和夏侯蘭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更是師兄弟。顯然不可能發生什麼矛盾和衝突。

. T: K% I& l1 y1 |    劉闖，這是想大用趙雲！

    趙雲聽罷，也不禁露出激動之色，連忙躬身道：“皇叔如此看重趙雲，雲敢不效死命。”

* `( K1 }  z/ Z! I+ R    劉闖笑了笑，便站起身來。

9 H5 V+ Z/ D0 W& A: _+ T$ ^% j    趙雲和麋竺也連忙告辭，退出大堂。
! L' c" I: U) p% j8 L4 D2 C
8 P  m) _8 J! m# }    伸了個懶腰，劉闖邁步走進後宅。
* f6 {, w4 N; i; R
    麋繯等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他前來一起用餐。
; J2 l7 G5 a$ f+ v; h
4 O- b5 h% @7 c$ I    一晃。他和麋繯等人已經分別了近半載之久。麋繯諸葛玲荀旦呂藍和甘夫人。一直在為他提心吊膽。不過，現在劉闖回來了，籠罩在她們心頭的陰霾。也隨之散去，露出快活笑靨。

    劉闖也很開心。陪著她們一邊用飯，一邊講述他在許都的種種遭遇，引得麋繯等人，不時發出驚嘆。
; ]: J0 \& J0 ~/ N. y
. y. }4 i& L8 W+ X* J4 T    “對了，徐老夫人來到遼西后，似有些水土不服。”

: d1 t( @7 l5 ]+ i  y* }/ i% G" _    “哦？”

$ a" V3 [  q4 k( \- a; ~( I    劉闖聞聽不由得心裡一驚，連忙道：“那現在如何？”

    “張機先生為老夫人診治了一番，已經好轉了不少……不過老夫人畢竟年邁體弱，加之初來乍到，對遼西多有不適應，故而暫時將她安置在孤竹城。鄭師他們也安頓下來，但一直在為你操心。你如今回來了，便去探望一下吧……鄭師對你，可一直是牽腸掛肚，非常關心。”

    孤竹城的面積，只有臨渝一半大小，坐落於盧水之畔。

7 W# }0 y" s8 ~9 ~# H1 F& X    其大體位置，便是後世河北省秦皇島市的盧龍縣，距離臨渝約五十里，一日便可以往返。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 O6 a/ F3 F% r. t  l+ F
    他對鄭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感激。
9 O7 j) R( i* Y" n5 y# v4 {
# n2 B  t& v5 x1 M) u2 z    鄭玄對劉闖，可是實實在在的關心……據說這次遷徙，本來有不少人不願意來遼西。是鄭玄一個一個的談話勸說，才使得南山書院的那些個名士，心甘情願的跟隨鄭玄來到遼西郡。
# M5 c  n3 x  s$ ?. W
1 ?6 C9 `& e7 A8 c    別小看這些個名士！
, J. p/ X6 T! o+ g1 J
    雖然他們很多人更善於清談，但名望卻非同一般。
  S2 N6 y* @& p& r9 w) _
    劉闖有這些人，便等於掌握了一筆難以用金錢來估量的財富。

* E; t2 l% l- _! }- f; @    這些人或許無權無勢無錢，可加在一起，其能量之大，絕對無法用常理想像。
. P3 ?' Q" I% G4 |# b! @" {
/ i1 T. S+ w3 ^5 A6 T    如果在後世，這些人就是專家教授，就是名人學者……而恰恰是這些人，掌控著社會輿論。

% H! N1 J/ t8 P8 @8 l    劉闖知道，這些名士是一筆無形資產，必須要妥善使用。

# f; a2 d0 x0 B! |; Z  f% O+ z    而且，他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只不過時機尚不成熟。不過，這個計劃，還需要和鄭玄商議一下。畢竟東漢末年，文化普及程度並不是太高，要想推行這個計劃，還要更進一步的籌謀。

    “我明日一早，就去孤竹城拜望鄭師。”
- P& }& k3 J  a2 w3 t
    “還有一件事。”
% `  I% c6 x' K# q/ F! [
    諸葛玲突然開口，讓劉闖一怔。

    “二姐，請講。”
! S8 O" L+ M1 w. {  `; J, F8 \4 v
' U) J: ^8 H3 q5 G    諸葛玲性子沉靜，不太喜歡說話。
$ p, K  I$ ]# s8 o/ C5 s
    但也正因為此，她一開口，其他人都閉上了嘴，即便是活潑的呂藍，也變得極為安靜。
! Q" N$ g* v# B) F9 m" n/ x4 }
% g# p: p5 N& s* e% c; u& w, G( _    “夫君，我有兩件事要與夫君商議。
8 j3 ^& i. P4 c
! m; t: r  J' S! V; k3 D  \( u# p    這第一件事，在前來遼西的路上，我發現咱們的樓船，似乎只能做運輸工具，而無任何戰鬥力。我聽人說，這遼東地區，海賊眾多。咱們的樓船在海上航行時，萬一遇到海賊攻擊，便只能短兵相接。所以我在抵達遼西后，和薛州以及老費商議，設計出一件軍械，可以使樓船在海上遭遇攻擊的時候，進行遠距離攻擊。不過這軍械，還需要置於船上進行實驗。

; |% U; y! O; {0 i    可海軍為興霸執掌，妾身實不太方便和他商議，故而夫君如今回來，想請夫君與興霸說一說。”

    “是什麼軍械？”
3 v# S& Q& d& w  q% d
    劉闖聞聽，頓時來了興趣。

3 f7 v% C! j4 ]' B( V/ C0 [    諸葛玲露出一抹赧然，輕聲道：“其實這件軍械，也並非妾身功勞，多虧了黃先生一旁指點。”

    “哪個黃先生？”
) V% n, b8 {2 x. e4 k
9 a$ |& U5 i( R2 C    “便是從荊州而來，江夏名士黃彣。”

    諸葛玲說著，取出一張圖紙，遞給了劉闖。
- L4 d! D( r3 _6 r0 F1 y
% t  G  S1 M6 B    “黃先生精於機關術，所以在設計之初，給予妾身許多建議……這是妾身草繪圖紙，還請夫君指點。”

0 h7 y# S4 Z9 I    黃彣，黃承彥嗎？

$ E; Z) I5 Q. c# R9 T    劉闖突然想起來，這黃彣是何方神聖。

    他接過圖紙，認真看起來，卻隱隱覺得，這圖紙似乎有些眼熟。
1 U+ n9 z) s$ Q, v' Y7 ]( [: }
    記得前世去北京的軍事博覽館參觀時，他曾見過一具和圖紙上頗為相似的軍械。
2 U0 k; i( q' J; N$ h, U, K
    當時博覽館的導遊介紹，那具軍械，名為拍竿，是在南北朝出現，後來裝備於水軍的一種遠程攻擊武器。至於其構成，劉闖並不是特別熟悉。但劉闖記得，當時那導遊曾說過：這種拍竿是隋唐時期，水軍必備之軍械，曾裝備於隋代五牙戰艦之上，攻擊力在當時可謂驚人。

    難道說，這是拍竿嗎？
) c' I8 w2 E$ k% Z) U
5 _- R7 w6 F% A; g9 w! o/ n# R    “夫君？”

0 |& Z, [6 k0 W4 K! `    “啊！”劉闖醒悟過來，連忙道：“二姐這個設計，端地是奇思妙想。
- k3 ]/ L# g( R" s- A" {8 {- u
/ s0 i) A. \* i$ y7 E) Y) g    嗯，樓船體積龐大，但攻擊力的確是有些不足，多以衝撞為主……若能配以這種武器，便可如虎添翼。只是，若要配備這種武器，還需對船體進行一些改造。這件事，倒是可以操作。
' k8 x; S8 Y' D7 X9 d5 e5 k
+ H" |! b1 V8 a# t    這樣吧，我明日去孤竹城的時候，正好拜訪一下黃先生。”
% Y) G  z- C' C9 w8 R; {
( C3 ^& D5 t: P9 A    諸葛玲見劉闖認可了她的設計，頓時喜出望外，臉上更流露出甜美笑容。

    麋繯幾人，也非常高興。
6 M  s  B0 |/ s$ q; ~
+ O+ K7 T; d- p& [    她們可是知道，諸葛玲為這件軍械，投入了多少心血。
/ E) |- d4 X% D/ T4 Q" @
    而今，這件軍械可以幫助到劉闖，她們也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喜悅之情。
4 H. ?  b; Z  ~' C
" }) g" C9 V% W    呂藍跳起來，手舞足蹈的說：“我就知道，二姐這番心思不會白費，大笨熊肯定會喜歡的……”
6 k4 D  F- y' r
2 J4 C$ [$ |$ c- d" F5 n2 G    劉闖只覺額頭飄起三道黑線，有些無奈的看著呂藍。

4 ~- t" ]& q+ i$ B0 c% r  V2 Q0 a    大笨熊，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

    甚至連麋繯也很少再這麼稱呼劉闖，也只有呂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還會這麼稱呼劉闖。

' n# J. Z0 M& `7 S& I3 b; p& B    “鈴鐺！”
: s/ j3 M9 d- o. F  f6 r: z
    麋繯連忙喝止呂藍，但眼中卻透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0 h. U- R+ d1 J0 }+ o
    劉闖擺擺手，“繯繯莫在意，鈴鐺這麼叫我，我反而覺得，很是親切。”

- ]4 j. D2 ^& b    “嘻嘻，我就說嘛，大笨熊就算是做了皇帝，一樣是大笨熊，他才不會生氣。”

( ?3 s1 L& ~' i& r* ^; b; K% a    “鈴鐺，慎言。”

    劉闖聽了呂藍這話，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 w' W7 J8 m- p% c% g
    荀旦雖然也是呂藍那活潑性子，可畢竟是書香門第，對這種話題，還是非常敏感。她連忙一把將呂藍拉住，強行讓呂藍坐下來，正色道：“鈴鐺，妳剛才那些話，以後可千萬不要說。
; n' t3 I2 K  F4 o9 I% u
' @3 D  G: ?, ^    這種話，可是大逆不道，弄不好會給大……夫君惹來禍事。”

1 H, C5 L" u9 j$ U' r6 G7 Y    想必在私下裡，她和呂藍一樣，都是大笨熊大笨熊的稱呼，以至於當著劉闖的面，差點說漏了嘴。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2章 梅花香自苦寒來（三）

% {8 y) i' F2 i    呂藍似乎也覺察到自己說漏了嘴，一吐舌頭，摀住嘴巴。
# x) |; W: w5 s) e  o' c8 s
) L% ~5 e2 \: k3 I. r    劉闖卻是冷汗淋淋，頗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鈴鐺，我為漢臣，當忠於漢室……如今咱們重起爐灶，更要小心謹慎才是。妳現在身份不同，為許多人所關注，要多小心。”
6 F; ?2 @; `; F% ^3 y0 j
    “我知道了！”
/ g. K: b9 I7 R0 p/ l
    呂藍點點頭，便老老實實坐下。
2 }# D- g$ F* \% C% N+ h+ q
    諸葛玲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只看著呂藍笑了笑。

) ?& J1 C' l. h9 X  W1 V( D4 `& D    “夫君，這第二件事，恰恰和黃先生有關。”
( e7 C' r' L9 ~0 w- x
    “什麼事？”
$ L) ^4 c7 F# z
, ^5 v* K2 x/ Q: L3 Q" [8 \    諸葛玲猶豫一下，輕聲道：“孔明如今已十八歲，年紀也不小了。

8 G. q: p: d* C5 C0 E    前些時候，黃先生曾與妾身談起，說他膝下有一女，雖生的不甚美，卻頗為端莊，而且人也聰慧。如今，母親隨大兄在江東，下落不明；大姐又下嫁到了荊州，雖有書信往來，但畢竟是外人。妾身思之，唯夫君最為適合，不如幫他挑選一下，早一點讓他成家，也能定下心來。”
* `* K: T/ O2 S( j: }$ q9 N' E9 D+ h
    黃承彥的閨女……

0 O8 P0 W5 k& [' `! t* W    那不就是黃月英嗎？
, h1 [/ G0 \3 e! a& R! N* h3 y
    歷史上，她就嫁給了諸葛亮！
* f5 Y2 h8 A$ G2 }
    此前，劉闖還在想，諸葛亮跟了他，這親事當如何是好？

    沒想到黃彣居然帶著女兒跑過來，莫非諸葛亮和黃月英是老天注定的姻緣，終究要在一起嗎？

    想到這裡，劉闖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1 e* Y  O& T9 U& e3 V: e5 T    諸葛玲說的倒也沒錯，諸葛亮如今跟著劉闖，他的婚事。自然也要由劉闖來負責。
' ]; v; M. C+ Q
    “黃先生才學過人，又是江夏名士。”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說起來，黃家和諸葛家倒也是門當戶對。這樁親事，我看也不算差。
/ a9 Q7 i) C: o1 g* \* A$ V
    這樣吧，我明天拜訪黃先生的時候，順便與他提一下這件事。
' [* I7 F+ _( S1 q) M! a( o
( u- q: `3 x# L7 ^7 c$ j7 B( C3 `    不過。孔明才十八歲，現在成親，是不是早了些？”
  A# `6 A. }) T
( I* Q* Q- d2 B5 t/ m8 |7 D# K1 H    哪知道他這話出口，頓時引來眾女的白眼。
8 o2 M7 J; u+ w7 Y
; t/ l9 R* x9 v2 `! q) ?- U$ B    諸葛亮十八歲成親總算是早了，那你十八歲成親，而且一下子娶了五個美嬌娘，又算是什麼？

6 l/ B- c9 C( O0 w4 i, e    劉闖話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訕訕然閉上嘴巴。

2 C4 p. O" s& v0 k- P' V    “那就拜託夫君了！”

    諸葛玲倒是沒有追究劉闖的語病。只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杜氏脆聲道：“公子，門外有一個趙姑娘求見，還帶了一頭小熊。說要還給你。”

- Q5 a- d: \! m; c, k    剎那間，劉闖就感覺到五雙眼睛。如同十把利刃，一下子落在自己身上。

( d3 ?7 D5 h( m0 Y+ `% {" J    他突然想起來，自從那天趙琰攔住劉闖斥責大黑之後，大黑就一直跟在趙琰身邊。
! u+ x$ B( _1 W$ g' ]+ U
# t: p# j, Q  J; x6 D9 e, \% V; e    抵達臨渝後，趙琰並沒有隨他一起下船。

% p& f9 U6 ]) v* x- @    之後劉闖就忙於召見眾人，商議接下來的事務，以至於劉闖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8 ?1 h3 _" _, j7 |" k
8 F) Z2 @  h# p' H' i    “你們別誤會，趙姑娘是子龍的妹妹，大黑……
* }+ x3 Z* |' k" L  o- u
    不是，就是那頭小熊，是我之前在許都殺熊後得來的一對幼崽。其中一隻被曹操之女要走，另一隻便跟在我身邊。此前由於趕路，所以一直是由趙姑娘照顧，我險些把這件事忘了。”
$ c' w' B8 s% q! x9 r
    “呵呵！”

    “呵呵！”
% H) n) L: b# M0 T) m4 k
    “呵呵！”

    “……”
' {  y" N* {) y7 k! A+ m4 h
    眾女聞聽，都笑了。

% a9 L5 q4 X! [    麋繯站起身，微笑著道：“夫君不必急於解釋，我們並沒有別的意思。趙姑娘遠來是客，我們也不好失了禮數。既然趙姑娘登門，那我們便出去迎一迎，免得說我們這些人不懂禮數。”
( p+ f% ~7 f7 p2 m$ N
    諸葛玲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走到麋繯身邊。
0 G; @" n9 V2 Q" o
! x8 h: Z# a- W+ K/ g$ j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便落在劉闖身上，透著幾分戲謔。
0 {% n6 ]5 _$ u1 T
6 n3 L# N8 e" O( P" }    我敢對天發誓，我和趙姑娘真的沒什麼……不對，好像也不是沒什麼，我好像看過她的胸！
7 _9 U' `/ Q2 }9 j2 X' A" V- h1 Y6 c
" {1 v% y( c9 f  E    劉闖不由得有些頭疼，跟著麋繯等人出門迎接。

) {' l4 b, d0 Q' q- ~; ^    趙琰依舊是一身樸素的布裙，雖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卻依舊透出一種純天然的美貌。

5 G" s) [! [8 K3 C2 K    看麋繯等人出來，趙琰一怔。

    與此同時，在她腳下的大黑，卻衝著麋繯等人，發出一聲咆哮。

# k$ b7 z- d$ k% U    “大黑，別鬧！”
* n8 w  s+ m: D" m( r( O' M
    也許是一下子見到這麼多人，大黑顯得有些暴躁。
& e& @5 b" n, D) W( w
- X0 L1 V6 T( v8 D7 y    趙琰連忙蹲下身子，把大黑的腦袋抱在懷中，溫言安撫。
% W' Y, e: z6 O$ q0 Z, N$ K
- j- K+ U2 y) e, l    “小熊！”

    呂藍和荀旦看到大黑，頓時冒出星星眼。

0 {0 X& b1 v7 U2 y    大黑畢竟還是幼崽，加之跟著劉闖以後，好吃好喝，顯得胖嘟嘟，極為可愛。特別是交給趙琰照顧以後，趙琰對大黑更是極為體貼和細心，每天都會給它洗澡，還在它脖子上，用紅綢子繫了一個蝴蝶結，格外醒目。

    不過，大黑對呂藍和荀旦的善意，似乎並不領情，躲在趙琰懷中。
: f! W+ i  U: p6 @, _4 _9 |1 j
0 L; S! d( I" t" e- u9 B, Q    劉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就是一頭棕熊，妳怎麼把它打扮的……
: I' w) z6 s  m5 s; ^  Z# l
    “大黑，過來！”

" N2 y( a! Z" @0 X8 X+ H, s& E- E* y    看著大黑躲在趙琰懷中吃豆腐，劉闖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厲聲喊喝。

& F' r6 l( W7 ^, v, l+ z; W    哪知道，不等趙琰開口，麋繯便忍不住道：“夫君，如此可愛小熊，你怎可以對它這般嚴厲。”
, ]; E; x/ \/ n+ L
3 N/ G  ]3 }( h    一旁諸葛玲輕輕點頭，而後看了劉闖一眼，似乎非常不滿。
; a$ J, H; y/ `& l, i( V4 m$ z' ?
( _& @9 A! E' {; {$ {! S; E    “這便是趙家妹子吧。”
2 k  C+ j" W- o- M/ U9 W' o
    氣勢洶洶而來，卻不想被大黑的萌態所吸引。

    麋繯的態度，頓時發生轉變，笑嘻嘻迎上前，便拉住了趙琰的手。
3 y" }; G' h- d' ]
8 h) Y, y$ A/ `0 }+ N# {' K    “夫君方才還在說，這一路上多虧了妹妹的照拂……正說要見一見妹妹，卻不想妹妹竟來了。
0 ]0 ~3 b& J5 m: w
- b1 E6 w; @; k" l# p3 l# z. z    夫君以前就對子龍將軍極為推崇，如今成了一家人，妹妹有什麼需要，便與我們說就是了……對了，妹妹的住所可曾安排妥當？”
+ |4 h1 `0 t/ p3 K* @
$ [  V" \6 z2 x+ u1 N: j3 N    麋繯這親熱的態度，讓劉闖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受。

    更不要說趙琰。那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竟顯得手足無措。
- e7 f2 D! P! C9 j. g: N( R
. F, O* m' J) Q) T/ ]4 S9 V    她怯生生道：“我與兄長初來此地，尚未安頓好……所以和兄長暫住在軍營中。”

4 c# l- ]2 w' c0 O/ e8 A7 U; ~+ j    “那怎麼可以……”
2 ^' I; k: ~  m( ^* E! x- m3 w
    麋繯眉頭一蹙，便說道：“營中混亂。妳一個女孩子怎好住在那邊？

9 p+ u6 L* O# M1 n1 H    夫君也是，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你居然不做安排，實在是有些疏忽。不過。子龍將軍很快會有重任，恐怕也難長留家中。妹妹不如便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彼此間也好有照應。”

    “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諸葛玲突然開口，“遼西苦寒，妳一個女孩子住，難免不方便。

- M6 p: `# }* A% [7 ]    反正這裡有許多空房子，而且子龍將軍為飛熊騎左領，以後也要時常駐守這邊。妳搬過來住。子龍將軍也好放心做事。再說了。大黑和妳如此親熱，妳若不在，恐怕也無人能照拂。”

1 k# Q7 x" Q" @4 }( N$ R) y4 F    任憑呂藍和荀旦怎樣引誘。大黑都視若不見，躲在趙琰身後。

    “夫君。你怎麼說？”

3 Y3 J  ^2 r8 L5 g+ V' ]    麋繯笑眯眯扭頭，向劉闖看過來。

    劉闖也弄不清楚，麋繯她們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所以也只好點頭道：“繯繯說的極是，趙姑娘妳在外面住，也頗多不便，不如就搬過來一起吧。

4 [# t/ b3 M# \# t    我回頭會與子龍知道，想必他也不會反對。”

1 _) M' a' q4 e2 ?4 u    麋繯和諸葛玲勸說，趙琰還有些猶豫不決。
8 a# }2 o3 f% F9 T6 l, O
    可劉闖開口，卻好像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趙琰身不由己，點頭答應。

, J$ t, l6 \( V% b3 \# S    “嘻嘻，趙家姐姐，讓大黑陪我們玩兒，好不好？”
6 b7 r# C6 V: G) J3 s
: B8 G, M/ W( p  N    呂藍和荀旦見趙琰答應，立刻上前拉住了趙琰的兩隻手，只是那兩雙眼睛，卻直勾勾盯著那頭憨態可掬的小熊身上。

    趙琰忍不住笑了，便蹲下身子，拍了拍大黑的腦袋。

    大黑迷迷糊糊的看著呂藍和荀旦，雖然是一頭畜生，卻極為聰明，敏銳覺察到，這兩位將會成為它的靠山。

    呂藍和荀旦，和大黑玩耍在一起。
7 }$ A, v  L& e% J7 ~7 {, e6 U
    而麋繯諸葛玲則拉著趙琰的手，往屋裡走。

& d9 P1 g: Z6 a. t5 U! J, g: A5 Y    甘夫人和杜貞則在一旁，朝劉闖神秘一笑，笑得劉闖心裡發慌，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

    “衡若，你說小妹怎麼會住在府中？”
8 }" |: c/ j. R& w4 S
    天色已晚，趙雲慌慌張張，來到夏侯蘭的營帳當中。
( p. s  X: P  i6 @, Q- A) ~7 J
( I6 P2 T7 x: b/ X) Q    “小妹是個野丫頭，不懂什麼禮數，你說，她會不會是觸怒了幾位夫人？”

    傍晚時，趙雲得到消息，妹妹送大黑與劉闖，卻被幾位夫人留下。
9 Z/ P2 k# [# ~7 w7 k0 l, }
. ]! W+ R7 |7 a: ^4 \! i$ e    他頓時就慌了手腳，有些不知所措。

    夏侯蘭聞聽一怔，連忙詢問情況。

    趙雲便把趙琰去府中送還大黑，結果幾位夫人把她留下，還要她住在府中的事情，告訴了夏侯蘭。

    夏侯蘭聞聽，頓時笑了。
' @# A* l+ F2 M+ f
0 g% p, L7 g& s' ]" Y    “子龍，你又擔心什麼？

    我跟隨公子已有兩年，深知公子，非好色之徒。

9 o) |5 p/ r& V6 M    夫人留丫兒在府中，想來也是一番好意……你想，你接下來又要去雍奴找人，又要徵召人手，訓練飛熊騎，哪裡有時間照顧丫兒。她在遼西，更人生地不熟，有幾位夫人照顧，乃是一樁好事。至少你不必分心他顧，可全力做事。公子這個人，賞罰分明，你只要做出成績，公子必然會予以重用。你現在初來公子帳下，雖得公子所重，畢竟寸功未立，難以服眾。

% p* ]/ S( S" e6 g$ C, y( o- r! Y1 m    公子這次任你為飛熊騎左領，你想想看，令明從公子從許都一路跟隨，過五關，斬殺卞喜蔡陽，也未能獲得如此看重……你為左領，肯定會有人感到不服。雖然現在沒人說三道四，可私底下一定等著看你笑話。越是如此，你就越是要努力，做出成績後，方不負公子所重。”

    趙雲聞聽，也頗以為然。

    只是內心裡，還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K+ o7 g( R+ Q- w" q( r4 N    “如此，我明日便去府中向幾位夫人道謝，順便在叮嚀一下丫兒，讓她收收野性，莫失了禮數。”
) ^) j/ g* U, ~, n! z7 k1 |+ n2 K
# H8 ?5 J3 ~6 h1 C& t  i    “嗯，此乃公子厚恩，你自當前去道謝。”

    送走趙雲，夏侯蘭卻笑了。

8 T$ r  {, t; h6 ^. o+ Q& U; i* j1 ?# V    子龍還真是好福氣，雖然有些迷糊，但的確是好運道。
: m2 U7 m4 {( n6 H
    那日劉闖救下趙琰，夏侯蘭並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況……但他卻可以覺察到，趙琰看劉闖的眼神兒，有些不太對。包括劉闖，每次和趙琰說話的時候，似乎也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4 i; \- `2 l3 l3 S# |    所以，夏侯蘭便知道，劉闖和趙琰之間，肯定有故事。

6 [0 {( ~+ C1 ?( ?" L* E    隨後趙雲便得了左領之職，也進一步確定了夏侯蘭的這個想法。

' _# J. n* O6 @  @1 J" T    他知道趙雲的本事，領一校騎軍問題不大。可飛熊騎的性質，可不同一般……那是劉闖手下的禁軍，若非劉闖心腹，誰能夠擔當？在夏侯蘭看來，或許劉闖對趙雲極為看重，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把自己親軍交給一個新進來投的人手中。當然了，夏侯蘭並不知道劉闖是穿越而來，更不可能知道，後世人對趙雲的喜愛和推崇！所以在他看來，趙雲之所以一來就得到劉闖的信任，肯定和丫兒有關。若非如此，這件事情還真說不清楚，更無法進行解釋。

  V5 v8 }! t1 s9 N    但想想看，這是一樁好事！

! x* l2 l9 b7 Q3 w    趙雲也算是受了不少挫折和磨難，如今總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4 @, R( ]5 u: U# \& m7 C  y" Z! `1 h4 @
    他性子耿直，又不懂人情世故，難免會受排擠。
3 \/ Z+ @, T0 t& o; ^1 f1 q0 c
    想當初，他投奔公孫瓚時，公孫瓚問趙雲：你是冀州人，理應投奔袁紹，為何要來投奔我？

2 J( u" `! N* a    同樣一句話，換個人肯定會說一些‘將軍神武，聲名遠颺，心仰慕之，故來投奔’的言語。可那料想，趙雲卻回答公孫瓚說：“天下大亂，不知道誰為明主。百姓有倒懸之危，鄙州經過商議討論，要追隨仁政所在，並不是因為我們個人疏遠袁紹，而偏向於將軍你……”
# u! U3 p; B5 B- M
2 ^. r' r7 L2 R' t% S0 Z6 C    這樣的回答，又怎可能為公孫瓚滿意。

    哪怕公孫瓚知道趙雲厲害，也只是讓他做一個主騎。

* [+ n2 J! S4 N- }) O( Y    所謂主騎，就是戰將。
: v. u  |0 e) F( N* H
4 b" c+ ^. ^* H' F5 v    每逢衝鋒陷陣時，主騎當先。

( q0 G" ]$ [7 J$ [* ?# H1 D. x    說難聽一點，也就是類似於炮灰的性質。
& L3 J' m: y! B. r; I( i
' C5 y1 M+ d+ ^# D! h% r: d    而今，丫兒和劉闖似乎有故事，趙雲只要展現出足夠的能力，便可以站穩腳跟。

4 H4 C2 _& U* ~# L    再說了，大將軍衛青，如果不是因為衛子夫的關係，又怎可能被漢武帝放心的使用？裙帶關係雖然有些難聽，但是在有些時候，卻是一個人建功立業的最佳助力。所以，夏侯蘭對這件事，倒是能夠看得開……
0 p, K' k1 s6 M; R9 g9 F% \
    +++++++++++++++++++++++++++++++++++++++++++++++++++

+ i3 V8 `, o8 y0 t+ _7 a5 N    第二天一早，趙雲登門拜謝了麋繯等人，見趙琰在府中過的不錯，也就放下心來。
/ J0 Q& o/ ~% f
    他隨即和麋竺匯合，兩人帶著一隊人馬便匆匆上路，趕赴漁陽郡雍奴縣，打探田豫的消息。
3 m6 b( t3 o/ o3 R7 ?
: s9 H- p% n$ E: t+ W. X    而劉闖則召集眾將，把臨渝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帶著龐德，匆匆趕往孤竹城。
. x" ?1 \) h4 f
) N; m) x8 E4 x' g9 q2 x    時間，對他而言極為寶貴。
1 |, o1 b7 j! |! [/ }
0 d3 r2 H& M( e. G# }    他必須要在淳于瓊抵達遼西之前，做好妥善安排！
: ^% C& D: y3 V- O
    官渡之戰，迫在眉睫。
/ `/ S1 E1 H. G+ k" q
    劉闖心知，他謀劃了整整四年的棋局，已經拉開了序幕……
( U2 i0 e) G% X+ t& \
5 s/ s5 ^+ [+ I5 ^
. L: a& r' P" F# l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3章 孤竹城（一）
% r7 H7 L( ]/ }' r
    五月，曹操拜曹仁為河南尹，任夏侯淵為泰山郡太守。

9 O8 D- A+ o, P" \& c    此前，曹操任曹仁為泰山郡太守，主要是希望曹仁和臧霸聯手，準備奪取北海國。
$ y6 R- I- k; r# [
    只是沒想到劉闖一招乾坤大挪移，棄北海東萊二郡，換了一個荒涼的遼西，把北海國拱手讓給了袁紹。對付劉闖，曹仁足矣。但如果對手換成袁紹的話，曹仁略顯柔弱，未必是對手，所以曹操換了夏侯淵前去，就因為夏侯淵在某些時候，會展現出比曹仁更強硬的手段。
/ O' Q; o$ E8 \/ f
    當然了，夏侯淵在潁川郡放走劉闖，哪怕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卻畢竟發生在潁川郡治下。

    曹操當然要懲罰一下夏侯淵。
/ _4 e( |! t2 K; }9 _/ q' x3 C; U
    只是泰山郡和潁川郡究竟孰高孰低，一時間也無法說的清楚。

    不過，讓夏侯淵來駐守自己的側翼，曹操顯然會更加放心。同時把曹仁調往洛陽，也有安撫關中之意。同時，曹操又派人加強了對洛陽八關的守衛，以防止再出現劉闖那樣的事情。
: b  u) @, C5 M4 E
* ^( y# m8 t' g+ g    說實話，劉闖之所以能夠從許都逃脫，也是一個幸運。

    從長社到虎牢關的直線距離不過二百多里，加之曹操出兵河內，河洛兵力空虛，劉闖才得以成功。
7 l! I' }* ~+ R' \( g
. E5 g0 R9 X3 j7 v1 B    只是現在，若讓劉闖再闖一回五關，估計是凶多吉少！
# y. U2 ]/ z- ^; X; |+ h
8 B3 r1 s* T# {$ I$ G  n7 h    在曹操積極備戰的同時，袁紹也開始了對許都作戰的部屬……
! O( |1 l1 n8 o
( o. E% `3 l/ h+ p! K    從劉闖手中騙來北海東萊……嗯，至少在袁紹看來，他能得到北海東萊兩郡，而且又沒有付出太大代價，絕對是占了大便宜。得到北海國之後。袁紹也乘勢得到劉闖此前留下的班底。

$ U+ _- e5 G! T" Q1 B$ B    比如劉政，比如王修，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隨劉闖遷徙。
7 r; @" S8 o8 `$ k) t
    此外，還有劉闖此前從袁譚手下挖來的大將岑壁。也因為擔心遼西苦寒，不太適應，於是便派人與袁尚聯絡，投靠了袁尚。袁尚知道這個人曾隨劉闖奔襲般陽，對他自然也格外重視。
, ?& u) Q9 D9 l; u! }
    把岑壁從北海調回鄴城，並向袁紹推薦。拜黎陽令。
/ G2 _/ D/ A+ C1 K( ~+ |
0 G( }0 K- n; \9 `0 M$ G$ G    不過，真正讓袁紹關注的，還是穰城張繡。

) `, I- U  S1 I. R4 L/ E    他派人前往南陽，試圖說降張繡，而後裡應外合，夾擊曹操。
' K0 x! d+ W8 _
! N/ V1 U7 F8 w$ \5 Y    在袁紹看來。他派人去招降張繡，是給張繡面子……憑他四世三公之家出身，雄踞河北，坐擁四州，手握大將軍印，張繡還能不乖乖的投靠過來？所以，袁紹的使者。到了穰城後也顯得格外倨傲。

    最初，張繡的確是有心歸降袁紹。

- g* x  t& [% A# J7 T# N    只可惜，曹操派鐘繇出使，先拜訪了賈詡。
7 J) B+ u/ j/ S
    而賈詡對曹操，早有歸順之心。他和鐘繇也算是舊識，不管是早年間他在朝中為郎官，亦或者後來跟隨董卓進駐洛陽，賈詡和鐘繇打過好幾次交道，也使得兩人在談話時，多了幾分隨和。

! u* H$ P9 |4 ?, f. a" k% t1 Y    在同意歸降曹操之後。賈詡立刻阻止張繡投降袁紹，並把袁紹的使者當場斬殺。

    張繡在賈詡的勸說下最終改變了主意，正式向曹操請降。

6 k# r/ N( q; r: p9 P3 j" u# ]    隨後，曹操讓張繡繼續坐鎮南陽，將賈詡調到了許都。拜執金吾，對賈詡更是極為厚待……
9 c5 H9 L. |1 \0 Q8 D' h
9 V. s" M/ Q; O7 N7 G2 m    至此，曹操後方徹底平定，可以靜下心來，籌備與袁紹決戰！
  |, G$ [% [; t1 x
. G4 @  ?$ J5 N' b3 D5 [# F/ x, Q    也就在此時，袁術在淮南已難以支撐，隨著他手下分崩離析，袁術心知大勢已去，於是開始和袁紹聯繫，希望袁紹能夠將他解救出去。對袁術的求救，袁紹猶豫不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 \  h0 e+ G! M/ g
    ++++++++++++++++++++++++++++++++++++++++++++
6 T2 N4 v* L5 d4 X! m8 C5 N; {
  O/ d+ v) i$ O" w1 ?2 C' q    從臨渝至孤竹城，約五十里。
, K/ n" Q9 f2 C/ {
8 x" }: l9 H  C7 c# M    沿途可見移民駐地，犬牙交錯，看似混亂，卻極有秩序的將土地充分利用。

5 r) r- W+ m$ c0 k    “皇叔，臨渝和孤竹城之間，有移民約一萬人。

    加上孤竹城原有居民，共一萬八千人之多。當初登陸的時候，子山先生儘量不要把所有移民集中於一處，這樣很容易發生本地居民和移民的衝突。所以，大體上我們是按照一比一的配比，安置移民。
: ^0 g! ~- m% p7 N& s9 P
    孤竹城安置一萬人。
  t3 n0 w2 J+ Y4 r5 `9 [
    其餘移民，分別安置於臨渝以東，玄水和六股河之間。

    其中，尤以六股河上游，因為距離白狼鮮卑很近，所以在四月初，便著手建造白狼堡，以抵禦白狼鮮卑的襲擊。只是遼西苦寒，土地常年封凍，所以白狼堡進度緩慢，預計要在六月才能夠建成。只要白狼堡建成，則無需再擔心北面白狼鮮卑之亂，之後可以安心的發展。”
2 p5 t6 m/ O. m+ T* _- y
6 _- h! v) [( {, P5 @    隨同劉闖前往孤竹城的人，名叫王經，乃冀州清河國人，表字彥緯，和諸葛亮同歲。
' O2 n/ C: w: N( n
9 R7 i1 w5 f, F0 Y$ A$ ^! Z    其實，他此前和劉闖有過一面之緣。

2 [9 i6 y% F  U- c2 @+ b+ z    當初劉闖第一次到高密拜訪鄭玄的時候，便是王經出面接待。
6 j7 J) b2 b3 k' D  w
3 E9 p( u8 ]# ?4 h" P, O    此後，王經一直隨同鄭玄學習，直至大遷徙時，鄭玄擔心高密人手不足，於是派出王經協助。
# p5 \: |  a; I9 A* k, f- `
    來到遼西之後，王經便成為步騭副手，負責移民安置事宜。
6 B2 g( C3 K$ C; `& C
# W5 `, e: H" N( J! d) [$ ^    “彥緯，遼西的天氣，與中原大不相同。
( Z: D- x9 m" D
) s  k  K2 ~9 S2 L" O( J    你回去之後，記得要提醒子山，這邊的冬天來得很早，氣溫也極為低寒，必須從現在開始，就做好越冬的準備。那些帳篷，恐怕很難抵禦寒冬，需建造屋舍。另外，我也想到了一些禦寒的手段，到時候你交給子山，商議一下，儘快能普及下去。另外，禦寒衣物，也要多做準備。這件事你回頭告訴仲達，讓他儘快和中山國蘇氏取得聯繫，務必在七月前，準備大批布料……
" j3 b. L9 |8 U$ D
    咱們有很多人，是第一次來遼西，一定會有很多不適應。

    而禦寒，更是咱們要面臨的重中之重，只要能夠熬過今年，待大家有所適應後，定能改善。”
, m$ ]. H; W( B" S. C+ W1 n
0 c. v3 v# o$ }$ t3 f+ z    王經連連點頭，表示記下。

0 D( {, P4 P6 y  S0 O. U+ ~  w    “另外。今年秋收後，高粱桿留下來。

    這些都是禦寒越冬的材料……同時，著人從幽州其他地區購進石炭，也是抵禦寒冬的材料。”

    大遷徙，不是說把百姓從青州轉移來遼西就大功告成。
, A& a' f! v* C' u9 \3 y8 y* T
    事實上轉移遷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民生安排，以及對環境的適應，才是真正要面臨的問題。
) T4 S& _/ }$ v( _
    劉闖心裡，或多或少感到慶幸。
: J& A9 u& \- p( x5 _, ?
; ]8 k+ E) }9 b) I7 _    他此前把華佗張仲景請來，的確是一步妙棋。
% V- s1 z9 s+ {) m8 X& H  X9 m
    否則的話，但只是水土不服。恐怕就要了他的老命……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考驗，還沒有到來。

    龐德一路上跟隨劉闖左右，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沿途景色。
9 G; I. F  U( `' q$ H, R
    涼州，同樣也是一個苦寒之地。

: f+ e" c) ^  `3 Y! X4 C% v    所以龐德並沒有什麼不適應。騎在騧馬之上，左顧右盼。劉闖暫時還沒有為他安排任務，但龐德也不著急。因為他很清楚，劉闖不會不重用他。憑劉闖和馬超的關係，他已經成為劉闖的‘自己人’。不過劉闖也是初來遼西，肯定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到時候自然會有任用。

    “令明。西涼苦寒，大多是種植什麼作物？”
* _1 F0 ]; U  V3 y: I  g
' u/ H8 u9 }/ U5 z0 j5 A    龐德想了想，輕聲道：“大體上和關中並無分別，以粟米穀物為主。
# z: c' o+ n. m) [3 n- G
    不過前兩年，在河湟地區出現一種作物，產量雖然不算很高，但極為耐寒，在河湟頗為盛行。許多草食羌，都是以這種植物，配以豆類裹腹……若公子有興趣。可派人與大公子聯絡。”

) i+ ?4 j6 n6 u- l+ O    糧食！
- _* G/ m: D% ]! \5 W% |" \! W8 L
/ {' n9 w+ Z8 Y  G6 X6 u    是劉闖如今面臨的最大難題。

; \) A) \8 Z* T' t% ^$ W0 z$ S; l    他而今只要聽到有作物可以在苦寒之地生長，就會產生濃厚興趣。

    高粱雖然適合遼西，但僅僅是高粱，還遠遠不夠……其實，劉闖最希望得到的。是紅薯種子。可惜在東漢時期，紅薯僅限於美洲大陸所產，還沒有傳入亞洲。若不然的話，他怎樣都要設法找到這種植物。想起紅薯，劉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記得前世在和人聊天時，曾有人提到玉米的產地。好像是說，在東漢時期，在東南亞地區似乎就已經有玉米出現。

    後世這些產物，都曾在東北地區盛產……
, {/ \& c0 o; L& Y5 A
    劉闖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動了念頭。
+ V' e; O* r$ S& Q
* x" j# E, X; T8 F    他距離東南亞地區還遠，但可以通過交州士燮來尋找。
9 U3 Q& y" f0 D2 r4 B( E
    而且，早在漢代，就有羅馬商人出現在交州地區，歐洲的捲心菜，印度的棉花……
* C) b% T" l- f5 K; T. |8 }
    劉闖突然間興奮起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意。

( l. m# Z- R5 k$ o& W2 c    若能夠把棉花引進過來，那麼遼西的苦寒，也就不足為慮。
" v# {7 Z5 D, N5 X/ ^
    “令明，你可知道那種作物，叫什麼名字？”
2 s. u+ B2 i* l8 W* r
    龐德愣了一下，露出苦惱之色，好半天才回答道：“我還真有些記不太清楚，此前我曾與大公子往參狼羌拜會，當時參狼羌首領便用這種食物招待我們，好像是叫什麼稞糧，實在是記不得了。”

    “青稞糧？”
: q% N3 c3 q* f7 ?! p* r: c1 q
    “哦，沒錯，就是青稞糧！”
/ S7 S5 c8 F5 W0 |1 K. K, L. G
    劉闖深吸一口氣，想了想扭頭對王經道：“彥緯，記下這個名字，待返回臨渝之後，記得提醒我這件事。”
. x+ \) h6 o7 S' N
5 L- x  Z7 D* c, E* k/ H8 H$ T3 a    王經在馬上，連忙欠身應下。
& l9 v4 j' J0 p! ~# U
    就這樣，眾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來到孤竹城。

) s+ D% U3 i8 U. B4 x! a& n7 D    鄭仁、魏越，徐奕等人出城相迎。

    見到鄭仁，劉闖格外熱情，先是詢問了鄭玄等人的身體情況之後，便急不可待的讓鄭仁帶路，領他去拜見鄭玄。
+ q7 ^& c* n2 \0 i) I) d* D, }0 d1 j
    劉闖對鄭玄的感情，沒有任何虛假。

$ I2 e: a1 d# V* b    也許在最初，他對鄭玄存著利用的想法，可後來鄭玄全心全意幫助劉闖，甚至為他奔走造勢。其中並無太多功利之心，完全是抱著一種長輩愛護晚輩的想法。這也使得劉闖極為感動，漸漸的，對鄭玄的感情也就發生變化。他重生之後，除了劉勇管亥之外，便再無親人。
5 Y% O# X3 g- D* X$ d; n
    鄭玄，就好像父親一樣出現在劉闖身邊。
% ~$ i, L% x0 j+ l; h
    他沒有劉勇那份勇武，更不能給與劉闖什麼權勢。

    但從頭到尾，鄭玄都在用他的方式保護著劉闖，甚至為了劉闖，棄家跟隨劉闖，不遠千里來到遼西這苦寒之地。僅這份情意，足以讓劉闖視鄭玄為父。對鄭玄的感情，也就格外真摯。

    魏越等人，也都能理解劉闖的行為，跟隨劉闖，一起來到鄭府門前。
% x, r: _. t6 Q/ r* {
    孤竹城鄭府。便是當初麋芳在孤竹城置辦的產業，坐落於南山書院旁邊……
2 y/ r/ ]1 T8 j4 K' R. r, n- O
2 A8 P+ w2 W. |    不過，南山書院目前尚未全部竣工，正處於緊急施工的狀態中。
3 }! C% i3 Q9 G+ ]7 b$ a1 t
! I! j& r# U* i$ x/ R/ o& s9 H4 C9 d    劉闖已決意，要在孤竹城開設南山書院，並要把這座南山書院。建成為天底下最大的書院。
7 S, L! O  v; S. N
    為此，劉闖可是費了很大心思，讓麋芳在孤竹城專門開闢了一塊土地。
1 l+ N, n2 v! ?8 L
    未來這座書院，將秉持有教無類的宗旨，開設經史典籍，農學算術以及天文地理軍事等學科。培育天下士子。只是，這個想法，目前尚只是一個概念，要想推行普及，還需要付出更多的財貨精力和時間。編撰四庫全書，是一個開始。待四庫全書編撰完成，南山書院的名聲完全打響。就是劉闖推行全部計劃的開端。不過這個計劃，劉闖還需要和鄭玄再商議。

    其實，鄭玄本人也推行有教無類的教育宗旨。

    此前他廣收門徒，在不其山教學時，門下學子達數千人，便是這種思想的體現。
; A' V3 h. g( R
9 A1 v. J) k/ u7 ^% E4 l    劉闖相信，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鄭玄之後，鄭玄肯定會予以支持。但是，他要遇到的阻力也不會小了……那些世家望族，將家學視若傳承。若知道劉闖推行有教無類的教育理念。恐怕會有不少人退出。沒關係，等到四庫全書編撰完成之後，他們就算要退出，也無大礙。

    鄭玄家中，有客人。

; |8 [! X+ H# b; r% k; f% t; j8 C" o    得知劉闖前來。鄭玄也萬分高興，連忙讓人把劉闖請進客廳。

* ^6 s: D: V  a, R1 a    客廳裡，有好幾個人。

    管寧和黃承彥都在，此外還有一個青年，看上去大約在二十出頭的模樣，雖身著胡服，卻頭戴綸巾，形容俊朗，帶著一股子英武氣概。那青年自劉闖進來，便一直用好奇目光打量劉闖。

    “孟彥這次兵行險招，雖平安歸來，但實在是太過冒險。”
0 E$ O- L0 D; c2 b, M
    見到劉闖，鄭玄便忍不住開口訓斥。

    不過，他話語中責備之意，遠不如關懷之意。

# B: O8 f+ @7 y3 b' }0 r    “你也是運氣好，恰逢天子制詔，讓曹操有些忌憚。而且又有鐘繇荀彧等人暗中相助，否則你就算是有十條命，也難以生還……你而今已不是無根之萍，可以隨心所欲。你現在身為大漢皇叔，更繫漢室氣運。若你發生意外，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怎恁大人，還如此莽撞？”

6 h- q/ \2 P3 c: [6 v3 q3 X" g, a    劉闖垂手而立，默默聆聽鄭玄教誨。

" R; c8 k* S& f) `& D6 @$ `    管寧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康成公，皇叔此次冒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 h0 W. |0 [  o# e) k% r9 d7 k
, _% g. M9 }9 J, @7 O( \  g  `& K4 L    說實話，若不是他這次前往許都，北海國恐怕根本就無法支持到袁紹接收……曹操，乃奸雄也。他去年攻打徐州，便存了要算計皇叔的心思。皇叔也是為北海國五十萬百姓，才去了許都。
+ @" ?7 M( \5 I# C8 @  E) A3 k
    再者說，他在許都做得也不錯，得天子召見，更護佑天子行祭天大典，祭拜太廟。

    許田打圍，力搏二熊，為天子掙得顏面，又怎能說是莽撞？換一人，你看他能不能從許都逃出來！依我看，皇叔這次去許都，去得甚好。至少在某些方面，他獲得了天子認可，也算是站穩腳跟。”

    管寧這個人，清高桀驁。
, t) y# p% h3 I1 l7 v8 s+ j
    若非劉闖一開始，便以造紙編書把他拉攏住，他未必會把劉闖放在眼中。
% {2 M  D3 M- l
    如果說，之前他幫助劉闖，是因為鄭玄的面子和劉陶的名聲。那麼這次隨鄭玄一起前來遼西，則是因為他對劉闖的好感。管寧的想法非常簡單，他醉心於學問！能夠推廣學問的人，就是好人。
/ A$ t* T7 x7 d1 a2 c# l/ s
    劉闖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 f/ A" q. j) G% `8 s
    卻見鄭玄眼睛一瞪，嚇得他臉上笑意頓時消失不見……
( d. G* x" m4 y5 N8 @
    “孟彥，我來為你引介一下。”

; g! }4 B. F1 g" f. C( g    由於管寧的開口，鄭玄自然也不好繼續訓斥劉闖。

: @6 c: a& C! x9 a' P2 k$ k6 K    畢竟，劉闖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他的子侄，更是大漢皇叔。而且，鄭玄本就沒有責怪劉闖的意思。他之所以訓斥劉闖，也是因為劉闖太喜歡冒險，讓他忍不住，想要教訓劉闖幾句。

, p! L! F* g8 J2 ?    “此閻柔閻伯正！”
- G& b2 n, B( @/ q- e' }
- R0 x1 w4 [& f9 }) x" [    鄭玄一指身邊青年，笑道：“想來你已經聽過他的名字！此前，子方在孤竹城的時候，伯正也曾多次指點過他。這段時間，伯正正好在我這邊聽我講解經文，聽說你回來，他特意在此等候。”
$ W6 G+ C# A! i4 C" r
    劉闖聞聽，頓時一怔。

. g& G) G. ]! a! a' P; m0 j    抬頭向閻柔看去，卻見閻柔朝他微微一笑。
; t  K/ M  d/ P# X+ k1 D; b
    劉闖立刻明白過來，恐怕這閻柔，已經猜到他會前來拜訪。
( U6 @4 F% q& C0 r- q) J
% |* k" X2 o% m    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

    劉闖朝閻柔一拱手，微微一禮道：“我昨日方至臨渝，便聽得子方說，伯正對他頗有關照，而且見地非凡。今日匆忙而來，一方面是要拜會世父，免得他老人家擔心我；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見一見伯正，想要聽一聽伯正的見解。此後，我將立足遼東，更需伯正這等賢人相助。”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再掖著藏著。
2 k! |8 }5 a7 t0 c; m8 j
    劉闖開門見山，讓閻柔一愣，旋即也笑起來……
& o% v0 R5 m5 S* {& a
    “孟彥，你倒是個急性子。”
/ j/ Y1 N; A, C$ r
" Z$ m, B' b, J    鄭玄搖著頭，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現在事務繁忙，也知道你目前壓力很大。

    不過，不急於一時。在你和伯正說話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與你說。承彥前些時日特來提親，想要將女兒嫁給孔明。二娘子說，此時由你做主……你現在是孔明兄長，俗話說長兄為父，不知你意下如何？”

" k* k7 t, S5 I- j
* A1 r: Z. R: z8 p0 v( q#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4章 孤竹城（二）

   說起來，鄭玄是諸葛亮的老師。

' k( r0 y- N7 u# k   劉闖雖然有心裡準備，不過聽到鄭玄把這件事交給他，也不免感到緊張。

    在出發之前，劉闖其實詢問過諸葛亮。當時諸葛亮表現的很羞澀，不過劉闖能感覺得出來，諸葛亮已經見過黃月英。是什麼時候認識？劉闖不是很清楚。但推測起來，也就是諸葛亮在南山求學的那一年時間吧。那時候諸葛亮剛隨劉闖從下邳返回，跟隨鄭玄前往不其。而黃承彥帶著女兒從荊州到南山書院，兩人說不定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並且彼此也非常熟悉。
6 p8 s* c4 }, L; }# o1 t* ?
  v: k; g& s+ N  g! D0 f    歷史上，諸葛亮和黃月英是一對極為恩愛的模範夫妻。
7 [3 S  G# v# \8 Y7 t
    可如今歷史已發生了變化，諸葛亮沒有經歷過那麼一段應該經歷的顛簸流離，性情自然開朗許多。

    “皇叔，其實不必為難。”
. r, X1 w: t6 ^* D5 c
; I9 o2 c5 U! V/ f! Q4 A# w    黃承彥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劉闖。
) b6 x5 L: P* _) l2 N4 @
    “我絕無勉強皇叔的意思，這錦囊之中，是小女要交給孔明回答的問題。

    皇叔回去之後，可以把這錦囊交給孔明……若他願意回答，便是同意；若他不願回答，皇叔也不必為難。這原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皇叔也好，我也罷，都不好為孩子們做出決定。”
, r' ~+ |3 r7 `
, I" @2 p& \  \3 A) {    黃承彥姿容俊美，儀態儒雅。

    這老先生倒是個開明之士，劉闖對他，頓時心生好感。
2 ]) l6 b$ M4 {" W" @( G! e
6 A9 D- q# _  ~9 g    只不過，他對黃承彥這錦囊求親的辦法，感到非常有趣。於是他笑著從黃承彥手中接過錦囊。而後躬身一揖，“黃先生此前為我家二姐設計的拍竿出謀劃策，闖感激不盡。那拍竿與我，用處極大。過些時候。二姐將準備進行實驗，還請黃先生能多指教，給與她更多幫助。”

    “拍竿？”

    黃承彥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s+ F! G" ^. j- ~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劉闖所說的拍竿，恐怕就是前些時候諸葛玲找他設計的那件投擲武器。

- m4 ^  v3 d) D& T' V    當下心中一喜，“怎麼，皇叔對這機關之術，也感興趣？”

    “世人只以為機關術，乃奇淫巧計。
4 Y& R$ j$ S; l. e( y2 O( Q. ^
7 L' ^- H( n% m% J% X) c# B. B# t    可在我看來，這機關術的用處極大……先生可能不自知，這拍竿若能設計完成，勢必將改變水軍對壘的作戰方式。江河之中。樓船體積龐大。除衝撞之外。便少有其他攻擊的手段。

3 R, l3 w) E) W' P2 z% N    若拍竿得以成功，便可以改變此前的水戰模式。
; S1 A) I+ h/ k9 P. V  |
    樓船的攻擊性加強，可以使之用途更廣……奇淫巧計？呵呵。依我看，實乃先人智慧之結晶。我曾聽人說。古時有能工巧匠，製出飛鳥可在空中盤旋，製出機關人，可以端茶送水。只可惜這些技術，幾乎全部失傳。二姐喜歡機關術，依我看實乃幸事，我自當加以重視。”
7 a2 N4 E1 a% ]- ?. f
    黃承彥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 Y5 r! m* S- I; K9 R: E
6 R  t0 [8 k0 C) _8 i" e    他輕輕點頭，忍不住稱讚道：“皇叔所言極是，機關術非奇淫巧計，只是我等後人不知其奧妙罷了。”

, u8 i3 ~" I1 {. p4 V1 |* T    心中，也隨之改變了主意。

    原他做好打算，如果諸葛亮不同意這樁婚事，便帶黃月英返回荊州老家。

    若是諸葛亮同意，他也要回江夏，畢竟那是他的根。可現在，黃承彥突然生出一種想要留下來的衝動。他覺得，他之前許多奇思妙想，若能得劉闖支持，說不定都可以一一成為現實。
0 Y" a9 X# i$ G! i2 w
    “皇叔既然喜歡這種小玩意兒，我手中有一張圖紙，是我自行設計而成。

    回頭我便送與皇叔，看看能否得以實現。呵呵，說起來慚愧，江夏黃氏書香傳承，只是到了我這一代，二弟黃祖好武事，而我卻喜歡這些小玩意。文不成武不就，實在是愧對先人。”

( x7 L. z# J1 w/ ^: d    鄭玄笑道：“老黃又在哄人，你就說想得到孟彥支持，直說就好……偏編出這許多藉口，實在無趣。”
, F+ [- x2 P' N
# Q- y$ u$ R8 g# M/ C% L/ ?    黃承彥被鄭玄說破了心思，老臉一紅，赧然坐下。

! O0 b, `: \4 O, A% E) J    劉闖也不在意，找了個藉口向鄭玄請辭，便和閻柔一同走出客廳。

+ \4 z2 v1 G. q8 l7 b* d1 q    兩人來到正在施工的南山書院工地，鄭仁早已等候多時，陪著劉闖在工地上巡視。
* I5 d' y9 H' J0 t
: g7 w# b& O' s/ D% F6 c    “薛州前幾日與我商議，想在樂亭重建船塢。”
" p) x; W. Z# a; r7 n2 ]( ~0 m1 F
; f( r2 o! e# T    “哦？”
& q& ~9 F: d$ S: R, O3 p
    “樂亭就位於盧水入海口出，距離入海口大約二十里，有一座孤島，名為石臼坨。

    薛州想要在此重建船塢……只是重建船塢，耗資巨大。所以子山那邊，也一直沒有準確答覆。”

4 E0 U0 d. _. [, m% m    薛州想要重建船塢，劉闖當然可以理解。

    這次遷徙，若非薛州那邊打造出足夠的海船，恐怕也難以成功。
" a$ {, r# L: x2 i2 |* t4 H; G
    據甘寧說，而今海軍共有海船三十艘，這次渡海，有近十艘海船出現破損，繼續修復……若船塢不能及時建造起來，將會給海軍帶來巨大的損失。可步騭的謹慎，劉闖也能夠理解。畢竟建造船塢，需要耗費大量金錢和物資。以遼西目前的狀況，支撐起來，的確是有些困難。
# G2 q& \) E8 v4 Y
7 P0 a8 B3 g5 U! w! Y# l0 t    不過，船塢必須儘快建造起來！
4 b2 ]1 a! Y' v1 U) j
    劉闖在心裡盤算得失，片刻一咬牙，沉聲道：“兄長，你告訴薛州，重建船塢的事情，我準了！

    但在初期，規模恐怕不會太大，畢竟我們如今是在遼西，而非在青州。
* L* ^' a& D1 v: n7 q' f9 W
* F) J* X$ r, U2 q1 J" i    建好船塢之後，先設法將海軍破損的海船進行修復……待日後物資充足，再行擴大船塢規模。”
- @/ l: ]1 p/ O3 O% V
- _1 n' n' d: D2 t    鄭仁聞聽，立刻點頭答應。

    隨後，劉闖和閻柔從孤竹城走出來，沿著盧水南行。
+ H2 y7 @2 p. G6 O$ E+ W
1 i% l. U0 L( ~" M1 V' U- x) }    這裡靠近海邊，海風陣陣，海鳥飛騰……
. J0 `; r- T$ t8 K# T
. W8 |" z: m2 t& t5 }+ K; E    劉闖下了馬，走在沙灘上。
4 q- Y: v0 `; Z9 ~+ z5 M
    閻柔跟在劉闖的身後，一路默不作聲。

    兩人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劉闖突然停下腳步，“伯正。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此行目的。
9 z# E. |# c" a+ Q& H( g" h
    而今遼西局勢不明，我更面臨立足之艱難……我需要有人幫我。為我出謀劃策。
: }& S! o* H- H( ?
    所以，我想請你出山，為我解決面前的憂患。我想要在遼東站穩腳跟，不知伯正何以教我？”
# w: h% Z* ~$ [0 h. r" A! v
    劉闖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似乎正對了閻柔的胃口。

    閻柔笑道：“皇叔若想要在遼東立足，就當如我此前和子方所說那樣，務必先立足於遼東屬國。”

5 X; W8 h+ Q; h: ]% J    說著話，他蹲下身子，從腰間取出一口短刀，在沙灘上迅速畫出一個建議的地圖。
% b. W; a0 m+ O- `; }
( q: e4 g* D0 V+ t    遼東屬國的大體位置，在渝水以東，大遼水以西，涵蓋了後世遼寧省錦州和黑山地區。整個遼東屬國。漢人人數極少。五縣加起來。尚不足五萬人。而且城市的規模都不大，除遼東屬國治所昌黎縣之外，其餘縣城的人口平均下來。不過七八千人，與孤竹城的人口相仿。
4 g& C4 }# E+ p2 F" K* P
    但是。在這麼一塊黑土地上，有超過十五萬烏丸人。
0 f4 L1 h  b+ k8 ~
3 b, T- r& @8 e+ p    “蘇僕延號峭王，心向漢室。

    率眾千餘落，是整個烏丸中，除蹋頓之外，最大的一支力量，去年還得到袁紹封賞，拜為單于。皇叔想要拿下遼東四郡，務必要使遼東屬國局勢穩定。而且，蘇僕延和蹋頓，因為樓班的事情，產生不小的矛盾。皇叔可以遣一使者，前往遼東屬國，以漢室之名，為樓班正名。
; @( T) }( ?7 m$ i5 f1 y, h
/ m& y: c& A: [4 M9 Z" V    樓班是丘力居之子，應是烏丸大單于的繼承者。

    但蹋頓如今氣焰正熾，更得袁紹支持，故而各部皆不敢與之抗衡。

9 m0 V- y& F' _* _: B% z    為樓班正名，並不一定會讓樓班立刻站在皇叔一邊，但皇叔卻可以趁此機會，將勢力侵入遼東屬國，得立足之地。以遼東屬國對抗遼東，待謀取遼東之後，再回兵遼西，可一戰功成。”
: I$ D. Z! P: B" o! ^: Y
3 ?8 O8 z9 N5 C6 U6 e) _    劉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 H0 v/ x) G. w& Z9 H
4 V- m/ Q# y/ ?: D" D    他看著閻柔畫出來的地圖，心中也在思忖著可行性。
2 t0 ?. e4 l/ `3 C- A: a/ t1 r5 O
    “可是，遼東乃公孫度老巢所在，公孫氏在遼東累世經營，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

2 ?3 h' y- v+ j3 V- b6 C    閻柔聞聽笑了，“以皇叔之能，難道會懼怕公孫氏嗎？”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我現在實力弱小，每走一步，都需要謹慎。
  v% U7 R4 k2 r/ |+ I7 q
5 v: V; M: X+ B, R9 c8 u    若不能一戰功成，勢必要損失巨大。伯正想必也知道，遼西貧瘠，人口稀缺……所以，我才要更加小心。若不能迅速奪取遼東郡，消滅公孫氏，就算是拿下了遼東，我也要元氣大傷。
9 |6 ?4 F. U8 c$ K# u
* |, V) L/ M( F5 ^    伯正方才說，謀取遼東。

    卻不知，該如何謀取？”
# }# N+ |6 ~2 J3 {% \2 w7 ]
    劉闖的冷靜，甚得閻柔所喜。

    如果方才劉闖聽了閻柔的謀劃，便忘乎所以然……那閻柔絕不會再往下說。

7 f- K* k; K8 R: e    劉闖越是冷靜，就說明他對遼東的勢在必得。同時，從他的冷靜也能看出，這絕不是一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人。

! T" X- C" k% a7 K    閻柔道：“遼東地域廣闊，治下十一縣，共六萬五千戶，約三十八萬人。
8 U( B1 _, L7 M* Q
    之所以先謀劃遼東，便是因為遼東人口遠勝遼西。合遼西遼東屬國兩地，卻不足遼東人口一半。皇叔去遼西而謀遼東，得不償失，更會打草驚蛇，是公孫度早作防範；可如果先去遼東，憑藉遼東之人口優勢，則遼西可一舉攻克。而且，樂浪和玄菟雖以公孫氏馬首是瞻，實則受夫余國和高句麗襲擾甚重。兩郡人口，近三十萬，只要皇叔謀取了遼東，兩郡自然歸附。
1 _3 s, d# `# x+ ^1 G
) w7 C3 f% ?& {% }4 Y    所慮者，唯高句麗耳。

4 @7 L( u2 Y2 j9 T6 h. q    夫余國方面，皇叔大可不必費心……只要皇叔拿下遼東，夫余國便不足為慮。”
6 y# h( G& E: v; m+ u( ~
, L8 C7 v" ?# k8 a/ S2 V    劉闖，聽得津津有味。

9 W/ Z" \' ?5 R1 }% Y% e7 c    只是閻柔說了半天，卻沒有說該如何謀取遼東。

6 B2 m. C9 s9 H$ h8 _& g$ [' p    不過，劉闖並不著急，反而耐著性子，聽閻柔繼續說下去。

: y2 P* `* V# D) ^6 G    閻柔現在說的事情，都極為重要。

, O7 Y2 q. r+ ~+ p9 O3 M    他對遼東的熟悉程度，遠勝其他人……有閻柔這一番介紹，可以免去劉闖許多手腳。
7 n" ^$ l$ K) E8 B+ s' G
    “公孫度此人，殘暴不節，貪婪無度。

; M; `/ ?+ p# _- C& b    皇叔若要取公孫度，當以一個‘奇’字為主，打他個出其不意。

    公孫氏家族的根基，多集中於襄平。而他在遼東經營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家族的那點土地，否則也不可能雄霸遼東多年。公孫氏名下，有多支商隊，靠海為生。名為商人，實為海賊，每逢秋冬時節，就大肆襲掠沿海之地，更在海上劫掠商船。其根基，便設立於沓氏。”
- V. p- i' G' Z+ z
    閻柔說到這裡，便停下來，看著劉闖。
0 `8 m' X& `- [1 J& ~3 ]5 L( Q
- `# L: x3 t0 u" W6 |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 ?! E; b3 Y0 N: M- t0 b    公孫氏的情況經閻柔這麼一介紹，劉闖大體上已經瞭解。

    他依舊沒有說出該如何攻取遼東，但實際上，已經說出了整體的策略。
* L" t  s$ Y% |; _" N
3 `" u) F& R& D5 J    劉闖需要消化閻柔提供的這些信息，同時更要對這些信息整理，而後做出一個統一的部屬。
1 P3 |# [3 N1 H( K! l5 G
: C) p8 s% k& B1 V+ {* L* a& U    這絕非短期可為的事情，劉闖雖然時間不多，但也不急於這一時！
/ k& P2 G- Q3 m* V9 q
1 ?3 P% X/ z9 K1 q4 ~    “伯正，你方才說，出使遼東屬國，與蘇僕延聯手。
4 J/ T+ |3 T  i" l
    我思來想去，帳下並無特別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請你以天子之名義，出使遼東屬國，不知你可願意？”

    閻柔聞聽，忙躬身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I0 j4 r% A6 F: s, {( x; R
    麋芳說的不錯，閻柔這個人，還是心向漢室。
6 i( f* T- f6 \  F/ s. @6 ~) |
    只是，這個人功利心很強，若不讓他看到希望，恐怕也難以讓他低頭。

; y7 O' c4 q, g  ?& ]    劉闖知道，閻柔雖然答應幫他出使，但並不代表，他就這麼歸順自己。接下來，若劉闖不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到頭來閻柔很可能會與他分道揚鑣。這實力當如何展現？就是遼東！

4 ]/ w! s; f2 C0 V5 a    拿下遼東，則劉闖才算是站穩腳跟。

    若拿不下遼東，劉闖所謂的大計，都將是一紙空談。

    遼東，遼東……劉闖在心裡面暗自嘀咕，這不僅是自己的考題，也將成為諸葛亮重要考題！

/ E' c! R( `* I" T# R    “伯正既然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有了把握。
! H4 W/ F9 O9 E8 S' f$ u4 a* s
% p3 E& g5 |6 P+ V1 G: W/ F0 x    這樣吧，待明日我返回臨渝的時候，請伯正隨我一同前往。到時候我會派出一支人馬，並安排海軍，走海路送伯正前往遼東屬國，不知伯正，意下如何？”
) Q1 W" I! ^. N. Z( j6 {
    閻柔忙躬身道：“敢不從皇叔調遣！”
) U: V) x/ |2 _& W
7 z3 p! h7 B8 a5 q+ |! D$ |. D    天色，減晚，海風越發猛烈！

    劉闖和閻柔返回孤竹城時，天已經黑下來。

7 p3 o8 F" F! m9 {  g  f( E    一塊烏雲從天邊飄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海水腥味。
  `  v2 m& {& u* e
    想必今晚，會有一場大雨……劉闖送閻柔回到住處之後，便帶著龐德，踏上返回鄭府的路途。
* _3 [/ e7 k) n- j+ \+ O/ Q) k
    轟隆隆，雷聲陣陣。
$ d/ r4 k& }% A  B2 u. w) r  u
  k) u, }1 E9 ^% \+ Y    烏雲很快便密佈蒼穹，銀蛇閃動。

    “公子，不如我陪閻柔先生，前往遼東屬國？”
) {. c( i8 Q4 z- e9 l/ V
    在回去的路上，龐德忍不住自動請纓。

    劉闖想了想，輕輕搖頭道：“令明不要著急，此次出使遼東屬國，我心中已有合適人選。
4 x6 `1 v" M8 n6 h/ h$ a. l
( g+ |: u% @: f9 ^) \* d    你這邊，我很快會有安排，所以不必急於做事。這兩日，你最好先和大家熟悉一下，而後聽候調遣。”

3 H+ Q2 W* b- \% c4 H) [- s, H
4 b( i0 U+ a0 {! I6 S2 b9 R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25章 頒下烏丸
) n0 W: C7 {) F) d2 s+ `
# T- I) ^$ [1 |: ?, V   龐德也知道，自己心急了！
( c3 V! _# q! O' M( {
) J! X* [) i# @3 j; I1 \( {- ~    隨劉闖從許都一路而來，他倒是不擔心劉闖不用他。

( o! W; q  b: N   只是，能夠得劉闖的一句保證，也使得龐德提在嗓子眼的石頭，放回肚子裡。
  I7 A/ Y7 J, r- F
    想想也是，自己初來乍到，除了杜畿、夏侯蘭、吳班、司馬懿、諸葛亮和趙雲之外，其他人幾乎一概不知。龐德心裡清楚，劉闖手下，猛將如雲。太史慈、許褚、黃忠這些人就不用說了，還有已經前往肥如和盧龍塞駐守的張遼曹性，也都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非他可相比。
6 C. G. d! |9 y. s/ n
# p& ^8 b9 ^" j/ S) M# y    更不要說，劉闖家中還坐著一頭虓虎。

    哪怕那頭虓虎已經傷殘，可虎老雄風在，只那氣勢，就令龐德感到心驚。

    這個時候，與其急於做事，倒不如先設法熟悉一下劉闖的這些將官。

8 E; L" K$ Y* W! ?7 U8 C  W' v  S$ F    龐德性格高傲，那也要看對什麼人。

    在馬超面前，他不會高傲；在劉闖面前，他也不會拿架子。劉皇叔手下有這麼多能征善戰的將軍，日後自己少不得要和他們合作。與其到時候臨時抱佛腳，倒不如趁現在，多多交往。

6 u" [  ]. z' q    再者說了，自己對劉皇叔手中的兵馬，也都還不熟悉。

' T: n0 f3 k0 O. k    這種情況下，就算劉闖給他安排，恐怕龐德也不能一下子上手。
6 o9 G0 y% s- e# z
; y$ h* C! g3 t    所以，不用著急，耐心就是……
& L6 K; L' y3 x0 ]
# D- x* r  W; A- }! G    “皇叔，你回來了……鄭師在書房等候多時。”
/ I' X% C* l+ T  \" C
    回到鄭府，就看到王經在門口等候。

    得知鄭玄一直在等待，劉闖不敢怠慢。忙讓王經帶龐德下去安頓，自己則步履匆忙，來到書房。

# E( t& u# Q; g8 B  p% N, V' T    轟隆隆！

3 t* P2 X7 N# ~# [# S    當劉闖走進鄭玄書房的時候，憋了許久的雷雨。終於傾盆而下。
& E/ D; B  ~6 Y4 n: w% Z  r
* Y* l1 \4 r2 {# u/ b9 y    鄭玄書房中，點著一支牛油大蜡，火苗子足有一巴掌高，把書房照映的通通透透。鄭玄一身白袍。臥在榻上，身下墊著褥子，手裡正捧著一卷《尚書》，頗有些悠閒自得的品讀著。
/ K* N2 q- q% ^1 Q  d
# ]0 t: e# k! }8 p    “世父，怎麼還不休息？”

# x& K) K' v- M0 N% ~    劉闖忙走上前，在鄭玄身邊坐下。
/ j; f0 \, @/ P0 o$ |
    鄭玄在劉闖的攙扶下坐起來，笑盈盈問道：“孟彥，和閻柔談得如何？”
; G2 o( r+ ?( c. \4 [& Q( p
) A6 t8 c) F! W    “甚好！”

5 ~5 v5 J0 A+ t- S0 Z; y    劉闖從鄭玄手中接過書，放在書案上。“看得出。伯正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但確有才能。整個遼東，幾乎就藏在他的腦袋裏，可以信手拈來。我與他一番交談。收穫頗多……只是想要讓他為我效力，恐怕還有些困難。若我不能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他恐怕也不會歸附於我。”
& G8 f9 c7 W0 n) c' ~) I, B
2 I) U3 y( A( ~    鄭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既然如此，你準備如何令他歸附？”

    “我先請他幫忙，出使遼東屬國，暫時先穩住陣腳。
3 V/ k& a' d0 N& w5 \4 v- p* u5 k
    而後，我當儘快謀取遼東……我乃天子所授遼東太守，若連遼東都拿不下，漢室顏面何存，天子顏面何在？”

/ _% U9 C2 B, a9 ]    劉闖話語中，透著森森冷意。

    鄭玄早已過了那種大驚小怪的年紀，所以渾不在意。

    他輕輕點頭，“遼東乃我大漢疆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孫氏竊據遼東多年，的確是時候將他收回。不過，不僅僅是遼東，還有玄菟郡，還有樂浪郡。那高句麗人，多年來屢次犯我疆土，孟彥絕不可對其心慈手軟。若有機會，不妨將之一舉滅亡。”

    劉闖覺得，自己已經殺性很重，可聽了鄭玄的話，也不由得打了個寒蟬。

9 z9 [0 e; ^7 C' F5 Y+ a, D    高句麗……

    老先生這是要我，滅了高句麗國祚！
1 x3 T2 Q" D8 K9 p+ c7 K! V
( _2 t& z/ `/ r    按道理說，鄭玄飽讀詩書，學問驚人，應懷有平和心態。

) l. t& ]# J  Y0 m0 i0 L. d    就像後世影視小說中，動輒要以仁義待人，這似乎才符合一代大儒宗師的風範。
$ ~7 D9 j$ U+ K
5 {( t* o, \( W9 S: @. i$ D" C    可是，劉闖忽視了一個問題。

' I* @- }  V: u+ z    漢代的儒學，和宋明，乃至清代的儒學截然不同。可以說，明清儒學，是一種被閹割了的儒學，滿口道德仁義，滿腹女盜男娼。漢代儒學，尚處於一個發展上升的階段。所以在這個時期的儒學，更講求海納百川，有容人之肚量。而且，漢代儒生，更不會持有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想法。縱觀漢代所有的儒學名家，不僅是學識過人，更兼體格強壯。

' }7 ^( a; r; x) i; R    騎射，是漢代儒生必修之功課。
2 v/ F* O5 J1 e1 B$ q* q7 t* [
8 S) a0 s8 S8 `8 V/ |    比如那位設連環計殺死董卓的王允，早年間便是一個遊俠兒，好擊劍，善騎射。

    鄭玄在大多數時候，都會表現出謙謙君子之風。
& W0 Z7 U# B7 Q5 E
    但是在原則問題上，他同樣是極為強硬……莫說鄭玄，許多漢代儒生，都是這樣的性子。
  }4 \4 j2 \6 d2 ]" y
    所謂的唾面自乾，在漢代儒生中絕不可能出現。
6 x0 }, m* q6 |3 |) K$ l: N( Z
& N7 C: w" l6 [. z- K" a+ W! _    若真有這種事情發生，漢代的儒生絕對會施以老拳……而這，恰恰又符合了孔聖人‘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說法。劉闖喜歡這個時代，尤勝於後來的盛唐。他甚至認為，單以血性而言，漢代讀書人的血性，遠勝唐代的讀書人。不過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唐在漢之後，而在這漢唐之間，尚有五胡亂華之難。漢人血性，儒家的血性，每經過一次這樣近乎於滅族的災難之後，就會出現斷檔，就會變得稀薄，乃至於變成後來的奴性儒學化。

0 L! ]2 O8 t+ H( v    假使漢唐猶在，焉得胡兒猖狂？
6 Q% E/ ^7 E$ u; a2 h4 a$ h
    劉闖看著鄭玄那一臉的冷意，又怎敢拒絕。

    “孟彥可知道，我為何對高句麗恨之入骨？”
& S& @8 w) S! A/ k( b
    “這個……”

( O4 g" [- s. p- U    “昔年，我有一位長輩，因黨錮之禍，被趕到樂浪做太守。
. r. F& d# @& f9 h: U1 d
: s9 s7 _. W! I, p# B    時高句麗王位宮死，其子伯固，進犯遼東，與公孫氏勾結，殺帶方縣令，更將我那長輩妻子擄走淫樂。我那長輩不甘受辱，自刎而亡。可是……後來，在建寧二年。耿臨為玄菟郡太守，將伯固擊敗。那伯固便歸順投降，可是又和公孫度暗中勾結，害死耿臨。霸佔玄菟。

- l% N5 v3 x5 {. s- Q% R1 E) \% Q    此人如今，居於國內城。
/ J6 Q/ c4 C! o
- x/ J; G# a  Z! Z% ]  h* H3 o    但是卻和公孫度一直有勾結，並且控制著玄菟郡。”

( _3 z& d5 @" S    鄭玄說到這裡，便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時玄菟郡尚有十餘萬人口。可如今，玄菟郡五縣總和，人口不足五萬。孟彥，此我漢室子民之奇恥大辱！將來若有機會，切不可對高句麗人有仁慈之心。”

! p- j6 @' p  @9 M: q0 q. z" A' i8 d    熹平末，也就是公元178年前後，至今還不足二十年。

    二十年時間，玄菟郡人口銳減十萬人……
5 P. R9 X6 w* X  i0 @' s
4 _# B. m3 e7 `) G1 m' o6 u    這些人，又去了何處？
6 S' v4 [2 y5 z7 R) r
    劉闖只覺心頭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子竄起。雙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 C6 g8 U( ]/ D7 s. R5 Z  |
    “世父放心。總有一日。我要讓那高句麗赤地千里，十不存一！”

    鄭玄聽罷，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輕輕頷首。
; N* n6 U& `6 i+ z2 O0 H
0 V, F4 Q/ k2 E4 v    “好了，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吧。”

    劉闖閉上眼。讓自己的心情漸趨平和。
! l: K; D3 a: }* ]/ }7 X8 U. B
6 O5 h" v' w: L* }! d% A0 m% c    只是那殺機並沒有因此而消減，而藏在了內心深處。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 m3 K* c3 U2 k. D) O, H
    “世父，我想把孤竹城，變成一座學者之城。

    我準備再次開設書院，廣招天下士子來此求學，成為天底下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一處聖地。

    不過，這工程極為浩大……待我穩住陣腳之後，會設法將孤竹城百姓遷移出去，成為一座單純的學術之地。這個想法，目前尚未成熟，需要世父你為我把關，設計出一個完善方案。
, H' ^7 ~. ^$ }4 [
    將來，就算我輸了，我死了，也能為天下讀書人，保存一處聖地。”

( p1 A' h& Z# q+ @! v) ]0 t    對於劉闖這個想法，鄭玄乍一聽，也嚇了一跳。

" c$ J7 D! ^+ k' c2 i& I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孟彥，此事事關重大，在你未有足夠實力之前，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會有禍事發生。自古以來，讀書都是世家望族把持。你這樣做等同於將之門風斷絕，他們又怎可能善罷甘休？但如果真能這樣推行出去，對天下的讀書人，倒是一樁極大的好事。

    可是……”

+ Q, S0 ?# Z" {+ d    鄭玄拍了拍劉闖的肩膀，輕聲道：“有些事，必須徐徐圖之，切不可急於求成。
! g4 l+ p  [' D5 w; b* E1 m- z
    這樣吧，此事我會設法與幼安他們進行交流，若有眉目，再與你知。但在此之前，你絕不可走漏風聲。”

6 h# O# g( g0 P$ t. o    劉闖連忙躬身，應命！

0 y3 Y2 H1 h  {% E% J    鄭玄和劉闖有交談了一陣子，便感到了疲乏。

& V* V- l  v9 I3 |    也難怪，他如今已七十二歲高齡，虛歲七十三……這在後世，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家的一道檻兒。歷史上，他在這一年已經是臥病在床，來年就將過世。不過現在，由於劉闖的照顧，再加上沒有經歷喪子之痛，所以鄭玄的身體倒還算是健康，只不過精神有些不足。
3 R- D/ g- F  g  T  r+ e' K
% S) S2 [+ z" M$ J5 g6 J    劉闖攙扶著鄭玄回去休息，在看了鄭玄臥房中簡單的陳設之後，不由得輕蹙眉頭。

    他回到房中，連夜將火炕的圖紙繪出。

    這可是在遼西越冬的大殺器！其他人不管，但鄭玄家的火炕必須要先做好，免得他受這朔風之苦。

    他把圖紙交給王經，並安排王經先行為鄭玄、管寧等一干老先生修築。

9 O. J# X( f4 e; Z$ ^    之後，他又把相關的一些想法，記錄在紙張上，準備第二天返回臨渝後，進行統一的安排。
) `+ Y' B- `% W6 k
3 {$ o% o6 _' m    只是，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後，已經快到丑時。
4 W% Y: [7 w5 A# w% s
    劉闖也感覺到有些疲憊。
: a6 x6 b( i. _2 o; e
0 h0 Q+ y* Y" H) W    昨天在臨渝並沒有休息好，來到孤竹城，又忙碌了一整日。

    耳聽窗外雨聲，劉闖倒在榻上，慢慢進入了夢鄉……都說做皇帝很快活，可真的當你擔負起一個國家的時候，就會覺得，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劉闖現在甚至還算不得一方諸侯，卻感覺到他要處理的事務，實在是太過繁雜。前世一直在說，諸葛亮事必親躬，如何如何……可真當你走到了那個位子的時候，就會發現，所謂的大事，便是有無數繁瑣小事匯聚而成。
5 ]& W! b8 j8 v3 r$ F6 e
+ F) r$ Z2 C: |9 {# \; `) m    不成，才一天就讓人頭疼無比，這樣子下去，恐怕用不得多久，就要筋疲力盡。
' u4 e, f, k+ e
    嗯！
8 X; {: }" `1 p# _# r  w( o
    可以考慮組建一個秘書監。
/ x* g$ M+ p) y5 \0 L  E
; Z, T2 e+ L' {    這樣子的話，說不定能夠分擔需要壓力？
: q  Y; d, q3 C/ \0 _* Q! G& B
    劉闖想著，沉沉睡去……

/ R0 U9 e0 N) i' W2 l, G) _    “公子，公子醒來！”
  c- ]9 S4 ?- E
    劉闖並不覺得自己睡了太久，聽到有人呼喚他名字，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 P% N' ~& P* `, p5 r$ z
+ q0 ?9 ?- C% e0 O    窗戶透著黎明時的魚肚白亮光，看樣子好像還不到卯時。
4 Q' b# K2 \% A2 N0 g+ J
$ ?* G* T- E/ L    劉闖坐起來，披衣走出臥房，卻見王經和龐德神色慌張的站在臥房門口。
* l4 j7 ]/ {/ n5 M3 ^1 H' d, F
4 S' W, a- ?: [: N2 k# X$ ]    “這麼一大早喚我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4 J3 n6 b9 C' y0 _    “公子，出事了！”
8 c1 g8 B( S2 C( W  [( R/ T0 }2 d
6 Q( L5 g- \# O; o$ d8 Q/ C    “出什麼事？”

6 z! U6 E: P: w( M    王經連忙躬身道：“剛得到臨渝快馬傳訊，昨夜在六股河下游，咱們的營地遭遇襲擊，死傷慘重。”
' d; `! _- z6 q" ^/ }
    “什麼？”

4 c6 \2 I; p+ z, d) V    劉闖聞聽，頓時勃然大怒。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 s* Y* M* z' K1 |
    “目前尚不清楚……陳先生和步先生派人來緊急通知，請公子即刻返回臨渝，商議對策。”

    劉闖的臉色，陰沉似烏雲籠罩。

$ B- K1 J- E! ]6 [  c* L; Y    他沉吟片刻，便對王經道：“你留下來，代我向世父請罪，就說臨渝出事，我要立刻趕回去，無法與他老人家道別。待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再回來聽他老人家教誨，請他一定保重身體。

    另外，我讓你為世父修築的火炕，也要加快進行。

    若有什麼問題，可以向黃承彥黃先生請教，相信這東西對他而言，不會特別困難。

    另外，天亮之後，你再代我走一遭，請魏越將軍派出兵馬，保護閻柔先生前往臨渝，不得有誤。”

* j2 _0 t1 v, K" ~) J7 S; }: P    “喏！”
3 t2 l8 Q; ?5 g$ M8 u
3 e- K7 h* k9 S3 p3 `! a    “令明，咱們立刻動身。”
( H& C+ Q4 O- r$ J8 u0 {
& @& L2 V/ n' C' Y7 K    劉闖甚至來不及向鄭玄告辭，穿好衣服，和龐德啟程趕回臨渝。

    這一路上，劉闖和龐德是快馬加鞭。
& h' Y/ q1 o6 l2 B: B' _; L
* Y+ N) b7 H  u- \( e+ B" l9 _/ J! z    等他趕回臨渝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3 d  h4 b7 S7 _5 f: j% C
4 H8 ^. O" ]1 v+ `0 d# t    劉闖顧不得歇息，便大步流星，直奔臨渝府衙大堂。
+ \+ j3 V; y* k2 G! |$ z- C
, A! u9 i7 z( ?! j) q    大堂上，眾將早已經待命。

    見劉闖趕回來，忙上前行禮……

    “大家不必多禮，先把情況詳細說明，到底是何人所為？咱們的損失如何？”
% Y+ T+ D+ Y; q$ m. R' h% L
' [) R" {  s6 a1 j9 i5 h1 l    步騭連忙道：“昨夜六股河下游的一個營地被襲擊，死傷數百人，更有數百婦女被擄掠走……
" m1 Q9 {6 ]% C3 J5 Y! \' E
    如今，六股河地區的營地，人心惶惶。

    據探馬回報，那襲擊六股河營地的人，便是盤踞在六股河上游的頒下烏丸。”

5 X$ A: j, B6 U8 h  h, u0 m2 n    “頒下烏丸？”
$ [) |8 j. r2 t
    “這頒下烏丸，因其部落大人名叫頒下而得名。
, ]4 j. j/ j* f% w# T* l
    而這頒下，是柳城蹋頓部曲，前年袁紹曾派人出使，拜頒下為小單于……也是六股河上游，實力最大的一支人馬。”

1 @8 A$ V4 ^6 \1 w& v; r. x    “不錯，頒下烏丸聚眾近萬，皆善騎射，極為凶悍。

. F6 R+ E+ N7 n/ E- ?4 P8 ~# y    那個頒下，更是蹋頓手下一員悍將，肆虐六股河地區。皇叔，看起來這頒下烏丸，來者不善！”

: L- [- \( q8 O
' [: U# P# k2 M  ]9 P! [3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