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槍王登門（二）
0 C8 _% X% E5 h4 v
    劉闖的雙眸一瞇，看著童淵卻是面沉似水。
8 J4 n% G! [5 @2 q2 X
    若是在以前，劉闖聽到童淵的名字以後，說不得會興奮得睡不著覺。

! B5 ~" H' q" ?( C: L+ n$ r% k" x. }) @    童淵是誰？

1 _1 c2 v  D8 v1 c- I) e6 b, l    這個在正史中沒有出現，但是在野史中卻廣為流傳的神秘人物，是趙雲的師父。野史記載，這童淵一輩子收了三個半徒弟，趙雲和夏侯蘭是屬於那一個半，而另外兩個則是張繡和張任。

    張繡，北地槍王。
, T+ r" z$ h$ N: C1 t: a
    張任，西川槍王，落鳳坡幹死了龐統。
2 C- M  d0 |' @5 v( S+ m: _
$ u9 A/ k& ^; z' O    有這三個半徒弟，童淵絕對可以自傲！
0 h/ C6 G2 [. X0 z9 ~
" N( k0 ~# w# M. l    只是，劉闖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他是大漢皇叔，自領漢大將軍，雄踞河北，坐擁四州的諸侯。

5 d5 l' i1 Z" S6 v    而童淵呢？
1 e2 R2 n* v2 }5 k& [
    說穿了就是一個武師，論社會地位，甚至比不得王越。
4 e/ x4 ~7 {; v' I1 P# a
) v- U8 Z5 ]  E# r5 g, i: b- c    你一個武師來我府中做客，我自然會表示歡迎;可是你跑來我府中撒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 f; i  L* k# E/ u    所以，劉闖即使是知道了童淵的身份，臉上依舊是一派冷漠表情。
/ k5 c* Q( ~! {0 f
    童淵這心裡也有些惶恐了！

    他江湖地位再高，但終究是一介白身。
! a' B' x* y5 j& w2 j9 E5 m
: I, C, X. Q1 L5 I# z3 p    而他現在面對的則是雄霸河北的一方諸侯……有道是民不與官鬥，哪怕童淵再厲害，面對劉闖的時候，本能的便要低上一頭。所以看到劉闖陰沉的臉色，童淵這心裡面也有些忐忑。
! E7 \, |+ E! Z6 ]
    “夫君！”
3 ]+ [& J. d. K: P+ f5 l
1 L# c4 p: ^0 Y& g( i$ C3 o    趙琰上前，輕輕拉住了劉闖的手。

    而王越也趕過來，躬身一揖道：“主公息怒，子平方才也是一時心急，但絕無冒犯主公之意。”

    童淵也躬身道：“方才見小徒遇到危險，故而心急，所以……

; f2 r2 a0 W+ G: i; n    若早知它是皇叔所養，某也不會如此心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皇叔恕罪則個。”

/ T' x. G$ W- Y3 w/ B, Y) H    徒弟？

/ c) \. o  t- o, \" |1 t( @    劉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 {3 U8 ?0 V( g+ k
4 o3 W5 j6 i4 x) p- J! d    他的目光越過童淵，向藏在童淵身後的孫紹看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童淵說的徒弟，恐怕就是孫紹。

' N: {  f4 j' V: F, v( s) Q    只是，孫紹什麼時候成了童淵的徒弟了？
" T: J! W9 b2 k+ I' {( S
2 A8 \+ [2 ~1 |# I    劉闖心裡有些好奇，看著孫紹，半天也不說話。
; j. w% n! [* C; G2 b, A5 P
3 `9 M( \$ a1 D: a8 r* X    他不開口，劍士營的劍士自然不可能退下，而趙琰也好，王越也罷，也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 J3 ]( B" g% z  i& Y4 p
    王越在官場上混跡多年，雖然混的不甚得意，但是對一些事情卻很清楚。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最好是閉嘴……說得越多，反而會越麻煩。劉闖是不可能真的對童淵如何，畢竟童淵的一個半徒弟都在劉闖手下做事。夏侯蘭是劉闖的心腹，而趙雲更是劉闖的大舅子。有這麼兩個關係在，劉闖就不可能對童淵有什麼不利。劉闖之所以不說話，恐怕還是想要從童淵身上獲得什麼好處吧。

1 c$ J) s/ ~1 M! Q    趙琰本來還想再說，也被王越攔住，示意她不要開口。
9 I& c6 d  e+ b' s1 ]
    劉闖不說話，也讓童淵心裡有些忐忑。

    而孫紹更加害怕，緊張的站在童淵身後……劉闖雖然不說話，可身為大漢皇叔，河北之主，也算是久居高位。他哪怕是不說話站在那裡，身上也會自然而然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威壓。
3 v3 R" @" }  c. j+ Z; |
    那種威壓即便是諸葛亮等人，也會心驚膽顫，更何況孫紹只是個孩子。

    “爸爸，爸爸！”
1 h3 I" X6 j. n+ V* ]8 l4 m% L. _
) j, l+ m( ^+ A# p! ^3 n1 F3 k    這個時候，劉雉也不哭了，晃晃悠悠走到劉闖身邊，扯動劉闖的衣襟。劉闖低頭看去，臉上的嚴霜隨即消失。他蹲下身子，把劉雉臉上的淚痕擦掉，然後將劉雉抱起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玩具。
6 x( ]& F! b5 j; x* s4 V
* Q! z3 p) o" _$ x' S) N  ~    那是劉闖為劉雉做的一個風箏，做工很粗糙，但卻甚得劉雉喜歡。
3 b5 v7 X/ c: m* V7 Q5 ]2 R
. P2 z; N. [6 w+ S    “爸爸，壞了！”

    還不到三歲的劉雉，說話也是含含糊糊。
3 L  I0 U  H8 u2 E: I
& c  S; v* [' I5 ~# j  T6 d    劉闖輕聲道：“雉奴乖，回頭爸爸再給你做一個就是。”
# l4 Q) N' N3 P. M( d3 @
    “嗯嗯嗯！”
% e9 x3 F; {! V, v1 l4 k
3 W: A: P0 [& [3 U3 T    雉奴連連點頭，小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童先生。”

    劉闖向童淵看去，沉聲道：“你心繫徒弟，我可以諒解你先前的莽撞。

- S  r# c1 k+ h8 Y( ]6 N/ Q3 l    子龍與衡若，更是我之心腹，所以我也不會為難於你。只是，你方才打傷了小黑，卻不能不計較。若不然傳揚出去，豈不是說我大將軍府可以任人張狂？這件事情，你還要給我交代。”
0 x' u: y! `9 H
    童淵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 K7 \$ ]& G1 X. j5 `! u
& c$ x: S! O! K; e    他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見劉闖一擺手道：“我有一個主意，童先生可以聽一聽。

+ S, B7 G6 v5 L    你可以留在大將軍府，安心傳授你的徒弟。

3 b, X$ J( x9 Y3 X' s7 F    不過，在傳授他的同時，我也想請你做我的槍術教頭，不知童先生意下如何？”

    童淵聞聽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你劉皇叔號稱飛熊，要我傳你槍術？

: h2 s/ E, |. L# l+ E; n    王越這時候開口道：“子平，不瞞你說，今大將軍府設有劍士營，但主公始終認為，槍為兵之王，所以想要再組建一個槍士營。你也知道，我雖然對槍術有些瞭解，但更精於劍術。
' n; s7 B& i  I/ y& j
! T+ G; ]: i8 N8 P4 x- y  M6 |5 b    所以我才想到把你請來，請你擔任槍術教頭。
0 J/ X. z$ X1 G& H6 e2 T0 Z
    這樣一來，你便是大將軍府的人，也就成了一家人……如此之前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放在心上。”
# T/ A9 q6 @" @/ u
    童淵不禁苦笑！
( Q; ]7 H( }7 B7 c
    而劉闖則詫異看著王越，心中暗自稱讚。
. ?# }3 a% F5 ]: H
    這老傢伙果然是人老成精……槍士營的事情，劉闖只年初時，和王越隨口提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談這件事。就連劉闖自己，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他剛才說請童淵為槍術教頭，也是臨時起意。沒想到王越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把這責任擔在了自己身上。
9 }4 o: [, Z& R* \7 Z) Q
    童淵沉吟良久，又回頭看了一眼孫紹。
2 d0 X  J* ?, P. L- I
    他也是在偶然機會裡留意到了孫紹，並動了收徒的心思。

    童淵也快七十的人了，再收弟子便是關門弟子。孫紹年紀小，若好好打磨一下，說不得未來的成就會更高。也正是因為這樣，童淵方才才會急忙出現，甚至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留在大將軍府，相信劉闖也不會虧待他。

& U1 g" \% G% y* w, G% Q    至於那槍士營的事情，童淵倒是不太在意……教授士兵槍法，和傳授徒弟武藝是兩回事。到時候劉闖肯定會如劍士營那樣，為他配備幾個幫手。而童淵呢？只需要傳授適當的槍術即可。
! t9 x! W$ v/ s7 S2 S
3 e- _" J; [4 V% X9 P+ Y7 \    想到這裡，童淵便拿定了主意。
4 ?% R  X" ]  L- q+ ^) x
6 E7 p) C' V# Y3 k4 Q/ w, D. V3 U    他連忙躬身行禮，“能得皇叔看重，乃童淵之幸。

0 p7 o' ~0 S3 R3 g. ?  Z) C/ d    此事我可以應下，但還請皇叔莫要責怪這個孩子……我已經準備把他當做關門弟子，請皇叔成全。”

  F! g5 S* M1 M    孫紹居然成了童淵的關門弟子？

    劉闖嘴角一翹，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 S9 J7 |# y/ m) {7 G' X* ~    這小子，倒是好大的福分，能夠得到童淵調教，相信他日的成就，也不會太差。至少，不至於似歷史上那樣默默無聞。
5 R3 ~2 L* f2 N
    “爸爸，爸爸……”

    就在這時，劉雉突然開口。

6 [* g. _/ ~5 @+ w" Q% i* n5 C9 ]: A& Y    “你不要責罰他，是雉奴不好，自己摔倒，和小哥哥無關。”

  z$ ^6 v/ z; X. T/ Z    “嗯？”
- z# `: F# Q  j# Q6 r2 T
7 D7 q* H5 z8 h! r. {7 F# Z+ P    劉闖聞聽眉毛一挑，目光重又落在了孫紹的身上。

    孫紹心裡面頓時一緊，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可是把劉雉推倒了……這要是被劉闖怪罪下來，絕不會是一樁小事。

' o/ f8 f1 d/ ^+ W: F* h5 S! M    劉雉倒是好心，只是小孩子單純，說出來的謊話，破綻百出。
% Z! [* P% Z9 q" c' t
    這下子，不僅是劉闖知道孫紹欺負了劉雉，就連童淵也是心裡暗自叫苦。

    他想要開口為孫紹求情，哪知從遠處跑來一名婦人，神色更顯得格外慌張。
3 _. e0 B4 Y* s  f
5 ^8 Z8 t2 `9 }1 O$ y% B  A    “皇叔，還請恕罪則個。”

    婦人到劉闖面前，二話不說便跪下來，“紹兒少不更事，想必也是無心之過，絕無心加害小娘子。”
, |' x! }% g2 Z+ w
    劉闖認得出來，這婦人正是大喬夫人。
0 \( t7 ~! n. m$ _2 C2 C) f
    自喬夫人在大將軍府安頓之後，一直深居簡出。
  U% f4 ^& ^" o
4 i: I6 s3 P9 Q7 H  V    除了孫尚香之外，她從不與任何人交集，就算是麋繯等人找她聊天，她也是儘量推脫過去。
) s( z* f& `$ z* h
# M7 }) j9 P- p2 f    喬夫人心裡非常清楚自家的處境！
* ]% O+ K( g+ e( G5 }' y6 \# I) m
    她和孫紹，說穿了就是孫權送來幽州的人質，生死早已不再重要。
& e1 E4 C7 K+ d$ c8 _
    在抵達幽州之前，喬夫人可謂是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她曾答應過孫策，會照顧孫紹長大，說不得早就自盡……她性子委婉，不喜歡和人爭鬥。而在孫策死後，更是閉門不出，每日在家中默誦黃庭。本想著把孫紹拉扯成人，哪料想她竟然被當做人質，從江東來到了幽州。

8 v4 Q" D" G/ d: v3 |& L" @( u    若不是有孫尚香相伴，喬夫人真就絕望了。

5 F2 _6 |/ r, S: \: M0 T# o  N- K    劉闖待她倒也還算尊敬，雖說把她安排在大將軍府便於監視，但是並沒有限制她母子自由。
/ @2 z' |, r6 K; [* h% v$ h! t/ t
/ ]- M, m5 f; i! ]; }    哪料想……

& q7 z* T/ E# [. B    喬夫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孫紹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5 e% ], r8 H9 `; b: v
: i" ]4 s! y! J& H- Q    雖然喬夫人對他照顧有加，可是孫紹對她卻從不加以顏色。
3 p" u9 E% P! e5 `% h8 v; v+ c
    在孫紹看來，喬夫人就是他老子的一個妾室。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原因，才造成了孫策對他的冷淡。
9 i# c# z7 ^) W/ ?/ j( q4 O
- L" o. @1 J2 F5 k& N! ~  F$ Q* O    而孫策死後，喬夫人依舊盡心盡力的照顧孫紹，但孫紹還是認為，喬夫人是在做戲。

" f0 @- }6 A% X7 }    可現在，喬夫人卻為了他，而跪在劉闖面前求情，也使得孫紹心中頗多感觸……
# R! b2 \* W: l5 t* l* t
: t& S5 Q% z, p4 g8 ]' |    “娘親……”

( ?3 \) k2 C0 j4 f7 n6 p6 v    “紹兒，住嘴。”
1 D1 x" G* V% `7 g! f
    喬夫人害怕孫紹說錯話，連忙大聲呵斥。

    劉闖抱著劉雉，看了一眼眾人，突然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劍士營的劍士們，立刻悄然退下，也使得王越童淵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夫人且先起來吧……小孩子爭執，算不得什麼，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
0 {& ]) a0 e1 ^# E
    劉某雖然霸道，卻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再說了，我家雉奴都說了是她自己摔倒，與孫大公子並無關係。當然，我也知道孫公子近來的遭遇。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沒有考慮到小孩子們的想法。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夫人也不必太擔心，我更不會因此而怪罪孫公子。”
% i3 \4 |, r2 t+ `
) `- S6 E, G9 v! G    劉雉的臉上，頓時笑容綻放。

    而喬夫人也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5 ~# ]0 D8 J4 X+ ]    “紹兒，還不過來向皇叔賠罪。”
' t9 k6 G% m9 ]: V0 k
, e( r! W1 `+ J8 D) P- ^    若是在以前，孫紹是絕不會聽從喬夫人的話。可是今天，他卻很聽話的走上前，與劉闖道歉。
& ?2 s- E5 n1 u& B
4 T8 U( e8 @1 ?$ }$ }, r2 b    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半大小子，劉闖突然笑了。

    “即得了名師，便要好生修煉。
1 x- _/ W& R$ Y( p3 w" z# g8 ^
    對母親也要盡到孝道，切莫在肆意妄為。我這幽州，或許比不得江東景緻動人，但也不算太差。有空了，陪你母親多出去走走，莫要再讓她為你操心。”
, D7 k' x; C1 ^1 L' ^
, @- y7 j7 ~7 \  `8 `    孫紹聽罷，忙躬身應諾。
2 m% ~( N9 a, A0 U0 K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2章 槍王登門（三）
1 w5 U, v' R% D: N
    是夜，劉闖坐在書房裡，就著松明的光亮把一封書信看罷，旋即將書信放在松明上點燃，化為灰燼。

    書信，是司馬懿派人送來。
6 _" b# u7 u. E) G
4 d* m. M+ S4 n, Y    他已經在荊州初建班底，並且招攬了一位大能，為黃閣記事。
3 ^1 m- b: m6 ^& @) Z
    看到這位大能的名字時，劉闖著實嚇了一跳。

    龐山民？
/ i, h! D% _: s' z
    劉闖萬萬沒有想到，司馬懿竟然把龐山民給招攬過來。

/ @, n* p5 O9 Q0 M. Q  K  ?    這龐山民，是龐統的兄長，也是龐家二代子弟中頗為出色的一員。
! x$ Q  r, k4 T" `$ u6 J3 n) ]9 R
$ y( Q: @# x. k% v5 t    龐統雖然出山輔佐劉備，卻不代表龐氏全部投靠劉備。這只是世家豪強的一種生存法則，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龐統在荊州，很難得到重用。他身材短小，相貌醜陋，而且性格也有些高傲。劉表是一個極講求風度的人，哪怕龐統的本事再大，他也不會重用。

9 M- T4 Z; j& h  m5 U+ }4 s    所以，當劉備招攬龐統的時候，龐家沒有反對。

    雖說劉備而今是寄居荊州，可是實力太過弱小……而他又沒有如歷史上那樣得了一個‘皇叔’的頭銜，其號召力自然也比不得前世。若非陳登聲名響亮，劉備也很難在荊州站穩腳跟。
( U) i# h: K, F" ^' C# @. ?) ?
+ v3 g/ {4 h/ w, q3 U" R    他根基全無，對於龐統而言，也許是最好的去處。

/ J3 S* j- J% y7 Y$ z1 }    所以，龐家對這件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龐山民或許比不得龐統才華驚艷，但性情沉穩，老成持重，是最佳的繼承人。司馬懿沒有在信中說明龐山民為何歸附，但想來少不得蒯家出力。

    荊州有如此記事，也算得上是黃閣記事中，地位最高的人。
+ e1 q* N1 }0 ]: V+ @) Y2 l
    但知曉此事者，出司馬懿和劉闖之外，再無第三人……
% t' R0 m; m- ?3 g, h4 g! x
0 m1 f3 o- Z% n! g# Y0 I( u    劉闖對於龐山民的投效雖然吃驚，卻並不感到意外。司馬懿在招攬了龐山民之後，便立刻將觸角探向了江東。他很快就打探出了一個消息……不過說是消息，倒不如說是一個八卦。

    其實，劉闖對喬夫人和孫紹的遭遇，一直存有一些疑惑。

! Z' q! n- L0 g0 W    按道理說，孫策雖然死了，可是周瑜尚在。
) S& ]# U- B% {! h8 q5 q9 _
) b  P: T/ K8 G: Q  e" P1 o. {6 _    且不說周瑜和孫策之間的交情，單說周瑜是孫紹姨父這樣一個關係，孫紹和大喬的情況應該不差。可是在歷史上，孫策死後，大喬和孫紹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大喬夫人的情況還好些，還出現過幾次;可是孫紹卻默默無聞，三國演義中沒有登場，在三國志裡也一筆帶過。

9 D" v/ b  o4 o; D1 f( a$ e- y    這，似乎不太正常！
+ _4 _- n4 {( \4 I5 r7 `9 E
+ z/ e' R- Y) u; x    司馬懿送來的這個八卦，卻恰好解開了劉闖的困惑。

1 ]$ e8 @" N1 y7 p! V    原來，江東二喬聲名響亮，為孫策和周瑜各得其一。但是，孫策性子暴躁，而大喬則是一個性情溫婉之人，對孫策並不滿意。倒是周瑜，對大喬夫人頗有好感，偏偏卻得了小喬夫人。

9 ]5 C' m* p3 W    孫策死後，周瑜一開始也是在暗中照拂，還派人送信，提醒喬夫人多多忍耐。

5 _; F* K4 ^# O* R& \1 S6 E3 E. S" L    誰料想這件事為小喬夫人得知，便生出嫉恨之心。

+ C7 x0 P$ a8 a! g    孫權決定送喬夫人和孫紹去幽州的時候，周瑜本打算出面阻止，但是卻被小喬夫人所阻攔。
, T& N& E/ k$ U2 U& B3 H
    “夫君當知，主公心性多疑。
1 x: S9 G! i7 n( T* [) c
    他對紹公子猜忌甚重，對你也頗有提防。

    這次他送紹公子和姐姐去幽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於紹公子和姐姐而言，幽州雖然苦寒，卻不必整日提心吊膽;對主公來說，紹公子離開，他也能了一樁心事;而於夫君，因紹公子的關係，使得主公對你整日提防。他和姐姐離開江東，主公對夫君的提防必然會減弱。

    你若是出面阻止，只怕不但保不住紹公子，反而會引得主公起殺心。”
2 f! h! M! r% C6 B+ I2 m8 G
    不得不說，小喬夫人這番話很有道理。
' G' b, n8 E% X' G. `+ B
    周瑜立刻沉默了！
. F. Z" B, C$ C5 Z. T3 W9 ^
- x# a8 C0 q$ ]) M    三國演義裡，周瑜為襯托諸葛亮的高大全，被描寫成為一個心胸狹窄之人。但是在真實的歷史當中，周瑜卻是一個氣度恢宏的豪傑。後世蘇東坡在赤壁賦裡有‘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說的並不是諸葛亮，而是周瑜。不過，如此一個風光霽月之人，同樣也有私心。沒錯，周瑜和孫策交情莫逆，而且又是孫紹的姨父，哪怕實際上兩人並無關係……

: W" Z- r1 H8 p5 Q4 `' V6 h    他也要考慮自己的前程。

    孫權手段高明，孫策死後，他一步步掌控江東，穩定了局勢，便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 z- W0 z. u4 |- ?7 T    而今，孫權已經把江東掌控在手中，無人能夠再動搖他的地位。

( h* [% Y! k9 Z    若說能夠對孫權產生危險，似乎也只有孫紹。孫紹不死，亦或者留在江東，孫權便寢食難安。而作為孫紹的姨父，孫策生前的至交好友。哪怕周瑜手握江東水師，一樣要小心翼翼。

" q; {* n& l7 ~- ~% p2 X' @9 G( X  Y    小喬說的沒錯，他如果出面阻止，說不得會引起孫權的殺心。

    可是，周瑜可以捨得孫紹，卻有些捨不得大喬。後來也不知道小喬又用了什麼手段，使得周瑜最終還是沒有出面阻止。也因為這件事情，周瑜和程普黃蓋韓當一干老將的關係頗為緊張。
: ]" p+ ~# a. P9 p2 i8 V
    司馬懿能夠在短短時間裡打聽到這些消息，已經是非常難得。

4 _7 M# F7 `9 I    劉闖看罷後，心裡也是感慨不已。

    人性啊！

    在利益面前，什麼親情，什麼友情，都會變得不堪一擊。哪怕是周瑜這種風光霽月的偉男子，在面臨利益選擇的岔路口上，也會變得冷酷無情。

7 M- n# o! `% C3 _1 u; y    不過，這與他何干？

- w1 Q! G4 ^: j4 L2 M6 l2 k    “主公，孔明在外面求見。”

$ N( H! u9 @: M7 n5 d) R* b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姜囧的聲音。
4 V5 }3 V& U/ ]5 g8 ]3 R4 V1 w. M
    劉闖收起思緒，站起身來道：“請他進來。”
) s+ Q& _' f$ v. G. ~8 v
/ c$ B0 U: m1 w6 v3 j/ l3 N    不一會兒的功夫，諸葛亮從外面進來。

" T# I2 E6 J& r9 S2 g5 D5 u) F) r    他先是向劉闖行了一禮，而後便開口道：“主公，涼州傳來急報，張魯糾集三萬大軍兵進武都，與武都羌氐合兵一處，共八萬人陳兵武都道意欲北進涼州。元直來信，向主公問計。

' Z' T# p1 B. n; ?& {" F    劉闖聞聽，激靈靈一個寒顫，呼的站起來。
: [: M( W2 b$ `1 A: d
, L- x8 j5 N/ m3 s+ v    心中，頓時有一絲絲激動，他在屋中徘徊片刻突然轉過身道：“立刻告知元直，讓他命子龍兵進武都，攻取赤亭。”
4 t3 w) c1 N! f2 q5 y
    曹操，終於忍不住了！

; k6 R7 i! L* i; A" u* b) m    正如此前沮授諸葛亮等人猜測的那樣，曹操決意要和劉闖來一場決戰。
; f5 S+ @' x# w* _( x7 B
    可以想像得出，這一場決戰，絕不會似之前那樣簡單。曹操一定會集中力量，和劉闖來一個了結。

    同樣的，劉闖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也已經準備多時……
1 @  S+ d/ e5 R7 q+ o
    建安九年五月張魯打著為韋端報仇的旗號，北進涼州。

& M$ k* i8 h6 W- O) D4 u; W# j    他命大將申耽為主帥，統兵北進武都。而後又迅速和武都羌氐合兵一處，攜八萬大軍兵臨武都道。
$ z) h" J7 ?  U) K7 ?6 b& K
7 d2 Q6 F9 f/ N1 z( W    涼州刺史鐘繇得知消息後，立刻命徐庶應戰。

0 g! a" ^2 F! m+ T: k2 x9 ~    只是，張魯此次出兵，並不簡單。為了達到牽制漢軍兵力的目的，京兆尹曹仁下令夏侯淵和曹真率部西進。徐庶坐鎮漢陽，無法分身而去，於是命趙雲為主將姜敘為副將，統兵八千進駐武都，並迅速攻佔赤亭。雙方在西漢水兩岸隔水而望一時間涼州再次戰雲密佈。

    趙雲兵進赤亭之後，隴關便交由黃忠坐鎮。

! O1 R1 Y# V: A" Q2 D6 n6 k    而徐庶則領夏侯蘭魏延兩人兵進青石岸，和曹真相持。

    方平靜了半年的西北，一時間又是風雲變幻。
  P9 [: D. }' r5 e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涼州和關中之地……

# O8 u  T) r: J( g8 U: H$ W0 m    此一戰，徐庶以防禦為主，並沒有立刻和曹軍以及漢中軍決戰。

    涼州戰起也使得河北局勢隨之變得緊張起來。曹操下令，不斷向黎陽增兵，做出要在黎陽和劉闖進行決戰的架勢。劉闖自然不會退縮他命張遼張郃兩人率部應戰，屯兵於黃澤。

    同時在和呂布進行了一番商議後，劉闖又從呂布手中調來大將曹性，屯兵上黨。
2 d" g& J- k4 P: z
    上黨太守高順則兵進壺關，做出要支援漢軍的架勢。雙方不斷調兵遣將，曹操抽調十二萬大軍，而劉闖也派出八萬兵馬，雙方共二十萬大軍與黃河北岸對峙，也使得冀州頓時人心惶惶。
: W2 K8 _5 a+ J- d
    “主公，而今曹操意圖非常明顯，是準備和主公在黎陽決戰。
7 U0 R  T! W; s
- Z2 n, t. l9 h! B- y8 g% f, j    主公何不親往鄴城督戰，將士們必然士氣高漲。”

# u1 M9 W# B$ L; J; Y6 P    盧毓向劉闖提出了建議，但是劉闖卻並不是特別贊同。

    他沉聲道：“曹操，奸雄也。
6 V3 g' O1 i! G* X
8 {7 q! {; c' L8 h9 [0 J  a    他如此大張旗鼓擺出了陣勢，意欲和在黎陽決戰。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7 k3 Q4 l8 `6 N: B1 N6 p  F1 g  k. q
) p$ \6 W8 k+ K. h5 [! N3 I; \% I    盧毓愣了一下，扭頭向諸葛亮等人看去。

+ U. g" i# ^& U, e; a! c    就見諸葛亮等人一個個都面露凝重之色，顯然也不是特別贊同盧毓的主意。

, M+ E! M+ m% i* E8 Y8 H    “那曹操意欲何為？”

0 N9 ?: A5 N7 u    諸葛亮開口道：“曹操善用奇兵，喜歡出奇制勝。

  H+ ?. P: _3 B) ?3 e& C2 T    我以為，在沒有弄明白曹操的真實意圖之前，最好還是以防禦為主，不要輕舉妄動。主公說過：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所以以我之見，不如耐心等待，看曹操下一步的行動再做主張。”

    劉闖沉默不語，走到了擺放在大堂中央的沙盤跟前。

) a$ Q' ?4 I6 g, b    他低著頭，看著沙盤，輕聲道：“這次曹操是有備而來，增兵黎陽，很可能是一個幌子。
* k% o5 w5 T% [4 E* ~
$ T+ d; x, k, A/ |& j9 H3 B5 S* ~    我以為，他的主攻點絕不會放在黎陽。

    公與先生，以你對曹操的瞭解，他會選擇從何處渡河呢？”

9 U% w/ B; y& E; W) v- @; Y    沮授站起來，走到劉闖身邊，低頭查看沙盤。
' c9 u8 m5 L4 u, y8 b5 ?% q
: v, g* D: r: G; M: M  V    “一直以來，皇叔之所以能每每取勝，皆因為搶佔先機。

5 j" H4 j/ i, [- Q; G    攻曹操必救之處，迫使得曹操不得不隨著皇叔的步調而動……這也是皇叔之所以獲勝的一個原因。
5 V) |- \, O' y8 `; u/ {$ p. x
& W" c/ b% j' b* i    現在，曹操顯然是不想再被皇叔牽著鼻子走，所以主動攻擊。

    不管他要從何處渡河，皇叔都將陷入被動之中。與其被曹操牽著鼻子走，皇叔不想辦法搶佔先機呢？”

) b& n, M. b4 u' K! f% q' i9 ~    劉闖聞聽，瞳孔一縮，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x% A2 p  ~+ L% X) R. W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273章 大戰再起（一）

    曹劉對決兩次對決，劉闖之所以能夠保持勝利，原因有很多。
0 j* E3 N" l, K% ]7 M3 u/ R* ?! G
3 f$ b) F! ^) d; M4 ?8 m1 Y8 o    其中，除了劉闖掌握海上優勢和坐擁天雷火這種利器之外，也有曹操輕敵的因素。當然了，劉闖每次先發制人，掌握住先機的戰略部署，讓曹操頗為頭疼。靠著曹操的防禦線過長，劉闖四處出擊。曹操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疲於奔命，被動的防禦，也讓劉闖占了不少便宜。
0 R0 p  M- H+ z+ h8 M" d/ F  n
' N. X+ S8 R8 u    可現在，這些因素正慢慢消失。
9 |" y/ Y, K9 A& V/ M
    曹操在屢次失敗之後，終於把劉闖視為生平最大的敵人，也使得劉闖的壓力倍增。

    天色已晚，可是大堂之上仍燈火通明。

    沮授等人已經離去，只留下劉闖一個人站在沙盤前，沉思不語。
0 C# X8 |8 F& v
    麋繯幾次派人叫他回去吃飯，他都沒有理睬，依舊留在大堂之中，看著那沙盤怔怔的出神……
+ k, t  F3 F/ z2 c( ~! o" _
8 O  E4 c8 [& G* x7 E+ Z    “主公，孔明軍師求見。”

$ `! V$ w, R: |. C  S- s* o. i    “啊，讓他進來。”

! i1 j! ?- z% N; Z/ C    劉闖驀地清醒過來，轉身看去。

    “這麼晚了，孔明和孝直前來，有什麼事嗎？”
- [0 k. `0 Z3 Q2 J+ y, \
/ I% C3 e: P1 W    諸葛亮和法正聯袂走進大堂，躬身與劉闖一揖。

    “主公，日間聞公與先生之言，我與孝直回去後，也仔細的商討了一番。
3 A( l0 q' U. `' p. S% S
    今曹操不斷向黎陽增兵，可是卻遲遲不發動攻擊，其中必有蹊蹺。我和孝直以為，此必是曹操聲東擊西之計。”

$ L; D3 Z; M3 @8 A    劉闖微微一笑，打量了諸葛亮和法正一眼。突然道：“是你姐姐派人通知你們的吧……”

8 Y8 ~6 {3 C1 R9 D    “這個……”

    諸葛亮臉一紅，露出赧然之色。
/ E7 O1 s* P% d& d8 z. |! `6 q% {
    劉闖猜得不錯。他的確是接到諸葛玲的傳信，才和法正一起趕來大將軍府。

/ ^( e6 A3 U! U( p& ^    法正來到大將軍府，一晃也有半年時間。他身為從事郎中，很快和諸葛亮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左右法正還沒有成家，於是便每天跑去諸葛亮家中蹭飯。而諸葛亮呢？對法正的才學也極為讚賞。兩個同樣才學出眾的年輕人，就變成了莫逆之交，讓劉闖也不禁為之感慨。

    司馬懿同樣有才華，但是和諸葛亮始終不對付。
& m' Y4 O4 S* @$ ~5 O' O! T
    誰料想到來了個法正。居然和諸葛亮變成了朋友？
0 x; M) G/ ]  Y! x
. o/ n4 }6 P' ?0 t5 |+ m+ \    他笑了笑，示意兩人坐下。
; I9 g, n, ?/ j' C
    “日間公與先生的話，與我也有很大啟發。

3 S4 x% t) \+ J- n6 I# c    曹操而今搶佔了先機，使得是陽謀，即便我知道他使計，也不能不地防黎陽的曹軍。
4 d2 f/ w# b  M
    剛才我得到消息，曹操向黎陽再次增兵三萬……如此態勢下。不管他是聲東擊西，還是要和我在黎陽決戰，我都必須要向魏郡增兵。這種情況之下，要想奪回先機……也要出奇制勝。”
8 P" [% c, [. H  n, `0 i! B
' r. Q! C) E2 p- s    諸葛亮道：“主公所言不錯，我和孝直也是這麼認為。”

    “可是，該如何出奇制勝？”

" r' Z5 p0 j+ U3 v8 ~    諸葛亮看了法正一眼。朝他點了點頭。

- m  L3 ]2 L, M* D: g5 f    法正知道，諸葛亮這是把機會讓給他了……
  }" Q5 n  m) w# Y0 j$ f9 y  Y
- T5 O* x! X. |" \6 M7 h8 A    而今的諸葛亮，已不需要再去搶風頭。但是對於法正來說，他還要用自己的才華，來加強劉闖對他的重視。

    法正站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晚飯時我和孔明也討論過。既然是要出奇制勝，主公便不必理睬曹操要從何處渡河。”

% O& n& J- r' \2 z6 x- m/ h    “哦？”
$ q# z. ]  T+ Z4 f( F
    “主公只需要找到自己渡河之處即可。”

6 @# |, D' V# w: ~    劉闖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他明白法正的意思：不管曹操想要從何處渡河，劉闖只要找到他渡河之處即可。

    曹操想要把戰火燒到河北，那劉闖就可以把戰火燒到河南……你渡河，我也渡河，只看誰先撐不住。

    以我為主，任他曹操千般計策，劉闖只要能打過黃河，則曹操便首尾難顧。
' V3 K5 q0 p. s' H; k8 G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劉闖的目光驀地便落在了沙盤之上。他沉吟良久，突然伸手指著沙盤上的一座城市，輕聲道：“孝直的意思，可是要我由此渡河嗎？”
( l! o( `. J% [* u
    法正一見，頓時笑逐顏開，連連點頭。

    ++++++++++++++++++++++++++++++

7 j' H  R5 f: H) u, a. K+ K, c! @    建安九年七月，就在曹操源源不斷向黎陽增兵，天下人都認為曹操是準備在黎陽和劉闖決一死戰的時候，曹操卻親率兩萬曹軍精銳，以曹純虎豹騎為先鋒，突然自蒼亭渡河，向清河發動了攻擊。
: J9 \% y9 t3 n& B' z# T0 i
    清河國……不對，應該說是清河郡。

; q( U% e: m( T6 W6 S    清河太守史渙發現曹軍自蒼亭渡河之後，立刻派人急報鄴城，同時調兵遣將，迅速向瀆水集結。

4 P' S5 c5 }9 ]/ ?) R' R" Z/ K    按照史渙的想法，是準備以瀆水為天塹，阻攔曹軍進擊。

    哪知道，虎豹騎進擊神速，未等史渙佈置妥當，曹純的虎豹騎已經越過瀆水，向漢軍發動了攻擊。史渙倉促應戰，卻損失慘重。虎豹騎自建安四年開始組建，而今已有五年。曹純更善於練兵。五年來，他幾乎是吃住和虎豹騎士兵一起，將虎豹騎已經錘煉成為一支勁旅。
' \. z' }# q9 Y- q( }
  F0 l$ f7 p( G7 A) O, d2 F    此次渡河作戰，曹純更從曹操手中討要來越兮和曹彭兩員悍將，更使虎豹騎如虎添翼。
3 H* L4 I  e8 l0 T1 P
* ]+ V9 p0 m; f. W8 k    史渙也精於練兵，卻畢竟接手清河時日不多。

    以至於雙方在瀆水甫一交鋒，漢軍甚至連一個時辰都為堅持住，便潰不成軍。

    三千虎豹騎對決五千漢軍，結果卻是漢軍大敗而逃。曹軍在渡過瀆水之後，曹純立刻下令繼續追擊。

8 Z! J' y6 O5 Z" o2 @    史渙從瀆水才退至貝丘，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穩住陣腳，虎豹騎再次殺到。

    在瀆水時，漢軍有兵力優勢，也非虎豹騎對手。如今到了貝丘，兵力優勢已蕩然無存……

  Y0 o3 r/ i) f    “如今之計，唯死戰耳！”
& Q4 E$ H# ~' r5 g& q
    史渙眼見虎豹騎來勢洶洶，心中不免絕望。

    他自從建安元年。得許褚舉薦投效劉闖以來，東征西討。建立無數功勛。

& K: u" _9 @9 u# u2 ~  N    論聲名，他或許比不得太史慈等人。可是論能力，他未必遜色其他人。從一個江湖遊俠兒，到如今一郡太守。史渙深知劉闖如今基業來之不易。他不能再退了……再退的話，便是甘陵。
, p( K3 ~8 Z, a- B4 g/ F; B
    一旦曹軍奪取了甘陵，整個清河都將為之震動。
8 Y- V/ u4 @" c5 P1 ~$ l
    清河若亂，則河間、鉅鹿、安定都將受到影響……

' q* s8 z6 s, |/ A8 u    唯有死戰！

# P0 s- \6 T  Q  V2 u& d3 Z1 y    希望能夠拖延一下曹軍的進擊速度，讓甘陵得以堅守吧。
# ~2 Q% L( i3 y5 N( C$ @. |: a
6 I) ^9 z5 l! F3 \& r1 v6 `3 T    想到這裡。史渙眼中透出絕然之色，他厲聲喝道：“主公待我有知遇之恩，今日便是我為主公盡忠之時。兒郎們，隨我一同出擊，務必要攔住曹軍兵馬。若不然，甘陵必將陷入危險。”

0 q7 x/ Y  z* X" y    說完，史渙挺槍躍馬。迎著曹軍衝去。
2 ^$ a3 Q3 d  E# r+ k+ @
; c- f) T- [: V    在他身後，一千多潰兵齊聲吶喊，跟隨著史渙向虎豹騎發起了衝鋒。

2 Y/ F  R$ i& ~& j, a/ s( N, Q. i    曹純顯然沒想到，漢軍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敢反擊。雙方在貝丘城外展開了一場慘烈廝殺。漢軍在史渙的帶領下，死戰不退。戰事從辰時持續到午時。史渙憑藉一千潰兵竟死死拖住了虎豹騎的前進步伐。但最終，漢軍兵力不足，史渙在亂軍之中斬殺數十名曹軍後，被越兮所害。史渙戰死，漢軍再也抵擋不住。四散奔逃……曹純旋即下令，進駐貝丘縣城。
; m8 n; C, }; S, e* q" r8 K0 w
; |  J  C- \0 ~9 A  b    不過。被史渙這一阻擋，虎豹騎損失也頗為慘重。
% Q0 A7 L9 V/ Q1 v
! j& d6 C' b( I/ q6 u1 C5 x0 X    三千虎豹騎在瀆水死傷不過百人，可是在貝丘城下，卻折了近三百人。

5 m; J/ F. E" s    而且連續攻擊之後，虎豹騎也疲憊不堪。在這種情況下，曹純只得下令停止攻擊，並派人把史渙的屍首，送抵曹操手中。

    曹操這時候，才剛渡過瀆水。

1 H; h. w6 G5 m+ J1 n, C    聽聞戰況，曹操不禁仰天一聲感嘆：“闖兒帳下，烈士何其多也！”
$ ]' |% e+ ]  o. f- L/ a7 @# C
/ _, h/ f/ y7 c  y    旋即，他下令將史渙的屍體裝入棺槨，並派人葬於瀆水……

    “傳我命令，三軍加快速度，務必要在明日正午之前抵達甘陵。”

8 z+ m1 n" H+ S" ~" @! |    貝丘失守，也預示著清河郡門戶大開。
; b' z5 }) n0 X5 H$ ?& G; o
    曹操可率部長驅直入，兵抵甘陵。

$ f! u) n: s7 G( v$ ?" g* f+ K    而此時，史渙戰死的消息也傳到了甘陵城……甘陵城內，頓時人心惶惶。所有人都顯得無比緊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3 j) P: P: s; s) x! s. W; |3 a
5 E& `, _) H) Q; T: E6 S    “今曹公兵臨城下，當如何是好？”
  g# Y' j& Q0 K2 F! G3 [7 k1 A; ]
6 s# M' F* q, ]/ w: L    清河郡尉孫伉著急甘陵縉紳，在清河郡府之中，商議對策。

: E3 [2 `/ [8 e' ?    這孫伉，本是鉅鹿大豪。此前沮鵠為清河國相的時候，征闢此人前來甘陵，拜郡尉之職。
7 B6 |# _2 W! G% T
  L, Y: s; [' s9 W8 O4 N' `* |) F    此刻，孫伉神色慌張。

    “連史將軍都戰死貝丘，我等又如何與曹公抗衡。
! g; u4 |! f7 t
    史將軍此前有五千兵馬尚不是曹公對手，如今曹公大軍即將到來，恐怕我們也難以抵擋吧。”

    “郡尉之意……”

5 u& b9 w: |( j) I    孫伉目光一掃，沉聲道：“曹公在黎陽陳兵十數萬，劉皇叔根本抽調不出兵馬前來救援。以我之見，待曹公兵臨城下時，我等便開城獻降，說不得還能保全性命。今甘陵城內，兵不過兩千，若曹公攻破城池時，大家都難逃一死。諸公在城裡皆有家產，難不成便甘心受死？”

, w' z$ a! y; v* k* D9 }    一時間，這大堂之上縉紳議論紛紛。
/ m( p3 \; B& T8 ]/ m% }$ v
, y) a; p7 G: e, M" A" }) m) Z    劉闖得冀州時日畢竟不長，對清河的掌控力度，遠比不上他對中山河間等地的掌控。
" v9 D4 P% c7 _
# Z* ~1 N5 M3 u* b# E- p8 I    雖說佔領魏郡的時間，比之清河還要短，可畢竟有荀諶坐鎮。荀諶是名士，與冀州各家豪強都有交情，所以能夠迅速穩定住魏郡的局勢。但清河……劉闖對清河的控制，一直不是太高。
2 r2 B* T9 J2 C9 S8 q- o$ M7 i# P! x
0 r* |$ z/ K% N    從最初的沮鵠，到如今的史渙，都不足以真正震懾清河縉紳。

    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操在和荀彧商議良久之後，決意以清河為突破口。
  J4 ^  `/ p1 b: M) D9 ^3 Q
    只要攻佔了清河，則冀州的局勢必然會出現巨大的變化……到那時候，他側擊魏郡，與黎陽相互呼應，便徹底搶佔了先機。也正如荀彧猜測的那樣，史渙戰死之後，甘陵便亂了套。
6 w5 \# I& ?! W$ T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便這麼說定。
9 ^* B" g! r) |! J! b
    我這就派人前去貝丘與曹公聯繫，到時候曹公兵抵甘陵，咱們便開城獻降，說不得是大功一件。”

    PS：反反覆覆寫了一天，結果只寫出來三千字。

    狀態非常差！！！

    今天只一更了。

0 _& ~* c! X: B% M) r
4 l9 j9 Q$ Q- W4 l: E5 i3 g' Z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273章 大戰再起（二）

    有孫伉打頭，不少人也動了心。

2 i- q& U% _1 [7 l6 o0 N- T: E    說實話，這些縉紳豪強們大多是一群牆頭草，不管是對袁紹也好，對劉闖也罷，歸屬感不是很強。而他們又不是清河崔氏那樣的豪強世冑，無論誰接掌冀州，都要禮讓三分。所以，他們不必去擔心誰來做冀州的統治者。但這些豪強縉紳卻要絞盡腦汁的來看清楚時局，不斷做出選擇，才能保證其家產不會受到影響。換句話說，這些人想要存活，就必須懂得變通。

7 J  I( g* a4 |    “劉皇叔畢竟還是嫩了些，這次曹公渡河而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 @; I9 Z: g; j2 m    “是啊，咱們這些小門小戶還要設法保全自身，若投降曹公，倒也不失為一番計較……”
5 t& r+ A! f& [4 p
    孫伉得意洋洋，卻沒有發現在大堂的一隅，一位中年文士卻眉頭緊蹙。
9 C& f: U6 B4 E  R
    此人身材不是很高，大約也就是在175公分上下，體型略顯臃腫，但相貌卻頗為俊朗。一襲青裳，更使他透出卓爾不群的風姿。整場酒宴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酒宴結束之時才道了聲告辭。

0 v! N" f/ ?" d7 g) z. f: X  _, i    “還請子並先生見諒，今日我之舉措，實為甘陵六萬百姓著想。”

    看得出，孫伉對這青衫男子頗為重視，還親自送他走出府門。
+ B  y1 z. Q' Q. ?' E$ V1 G
    而青衫男子也只是微微一笑，便告辭離去。

$ H$ ?  ?5 h/ _: |7 }    此人，名叫張超。
; T) T% t, K" Q  |2 W1 {0 \2 ~
# e8 A5 p" M% ^! a$ ^0 r- X. Z9 O  Q    不過他可不是劉闖帳下的那個張超，而是實打實的冀州人氏，更是張良後人。
+ T3 r+ Z9 R# R2 X% L
# B! _, n2 S2 L. v6 V- m+ [    張超張子並。本為河間人氏。黃巾之亂時，他從車騎將軍朱儁征討黃巾。曾拜為別部司馬。
4 m7 G; y9 \1 F, r
    不過在黃巾之亂結束後，張超便返回老家。

    靈帝駕崩，河北大亂。
, `  U, b8 B0 Y& H
' ]% J$ b  T7 j0 i2 l    張超帶著家人從河間遷移到了清河，在家中著書立說，留有賦、頌、碑文、薦等十九篇，為清河郡名士。
1 C  E# P! X5 k$ |& [* Q& M
    只是，張超為人低調，很少拋頭露面。

    雖然在甘陵享有清譽。卻並不是特別有名……很多人不知道，這張超和史渙的關係頗為密切。史渙為清河太守之後，曾專門拜訪張超，並且向張超求教學問。這也讓張超對史渙，視若門人。

    張超回到家後，便立刻下令閉門謝客。

9 R3 X% ~. F; g* p( A    他匆忙找來一人，把那人拉進了書房之後道：“子岱。公劉方戰死疆場，孫伉便打算投降曹操。

    我思之，絕不可從其行事，可他糾集了許多甘陵縉紳，卻是一樁麻煩。

4 z7 H3 z- W9 s9 o$ r4 Y0 ~    你是甘陵賊曹，我向請你做一件事。殺了孫伉，堅守甘陵……我連夜出城，前往南皮求援。”
- N) a; m3 q! }% F
0 u5 |. c# [+ n, [, Q# T0 U    子岱，名叫張登。

    此人建安初為縣主簿，恰逢黑山軍圍城。他和縣長王雋出兵相救，但是卻被黑山賊所敗。後來。他得罪了督郵，被關押大牢之中。誰料想在他即將被處死之時，劉闖攻佔了清河國。
" S: X4 |- _$ B5 j' e4 k
" L" j) |! O1 s5 A- O1 [    沮鵠得知了張登的冤屈，又見他一身武藝，便洗清了他的冤屈，任命為賊曹。

; y' n: t- z* u% x0 P; k    張登和張超交好，又因其家貧，故而就寄宿於張超家中。

% e& v  S5 _  h6 a& I    “虧得子翼當初對他信任有加，公劉將軍更對他無比看重，卻不想是這樣一個奸妄小人，我誓殺之。”
  q. O- I* F. d/ L# \
    張登聽聞史渙戰死，孫伉意欲投降，頓時大怒。
7 Y* b' A; n( U
    “此事，還需要謹慎。
6 T$ ~( [! J  y. ~! l
    我看城中那些縉紳，大都靠不住，所以你必須要有所提防。

    事不宜遲，我這就出城……待會兒你假借向孫伉報告我出城的消息，將他一舉擊殺，而後迅速控制城中局勢。倉曹時苗，為人清廉正直，得公劉將軍知遇之恩，一定會鼎力相助。”

    “好，我這就送先生出城。”

$ T8 I  u" |, D. c) z  a    張登當下送張超出城，而後又派人送信給時苗。
: x) f( Z* a2 _- D' a5 V7 H* |
* u8 B) g7 t( n8 a7 |" E5 A7 e' X" n    他則裝出一副慌張模樣，來到了郡府大門外。
( V% f) U+ S& s" t
/ O( e' b" w* H. z: N( `! Z% p    此時，孫伉正在寫信，準備派人送交給曹操。得知張登前來，孫伉不由得一愣，便把張登叫進了書房。
0 y" v' Z+ w+ {9 f; J' u. m4 G) ]# e
    “郡尉，不好了！”

+ ?/ `% a0 I2 B. Q& B3 \    “發生何事？”

5 H' \- K; X4 r, d    “剛才我得到消息，說張子並連夜出城，往渤海方向去了。”

    “什麼？”
* M2 ?% H9 d( \5 r8 a  U+ v  V
    孫伉聞聽大驚失色，甚至忘記了張登和張超的關係。他連忙起身，剛要叫人進來，哪知道張登從腰間拔出一口利刃，上前一步，一刀便扎進了孫伉的胸口，旋即手上用力，把孫伉的心臟攪的稀巴爛。
4 w  v: ^3 `* {0 Z5 r& J& y
    “你……”
3 k& c! D1 z* X2 }
    “子翼公子待你若國士，公劉將軍視你若心腹。
) T/ I  l. c: @0 @" S  `
/ ?- N1 ^7 j1 Y7 B4 T    今公劉將軍方戰死沙場，你不思為他報仇雪恨，還要賣主求榮……如此卑鄙之徒，留你又有何用？”

, z$ f/ k- F& l4 N0 j# m    說完，張登將利刃拔出來，一腳將孫伉踢翻在地。
5 o  B! V' Q6 X5 ^* \
    這時候，門外孫伉的心腹也覺察到屋中的動靜，蜂擁而入。張登卻毫不慌張，從桌案上抄起一口寶劍，一陣劈砍。這張登的武藝不俗，已到了養氣初期的境界。孫伉手下那些家臣雖然人多，但也只能欺負些普通人，根本不是張登的對手。這張登砍翻了七八個家臣之後，面對從外面湧入的郡兵大聲道：“孫伉圖謀造反，我已將之手刃。
' r2 A+ b% V2 X  l$ e8 A/ M% q
$ U6 i6 ?. J) V/ N5 ~5 f0 f. ]    劉皇叔自得了清河之後，待我等恩重。
: y+ o- ^" \! q+ m& _9 @
    今日曹賊率兵前來進犯，我等還需奮力抵抗……子並先生已連夜前往渤海，不出五日，援兵必到。

    到時候只要咱們守住甘陵，便是大功一件。”
6 U" N  Z  r. X$ k3 t; m3 P& i
    不得不說，史渙為清河太守雖然不長，但對手下卻極為厚待。
% ~* x/ S" ]8 G. f- Y2 N
6 f1 p4 y. c/ [2 k& ]6 G    他本就是戎馬出身，對郡兵也頗為厚道。聽到張登這麼一說，郡兵們立刻反應過來，齊聲道：“願聽賊曹調遣。”

    “傳我命令，城門落閂，嚴加守衛。

5 `2 j, t* W8 G! a8 Q5 i/ g3 K    爾等調出一支人馬，隨我清剿城中賊黨餘孽。”

    “喏！”
. H1 |8 V: ]- q' ?3 {
    張超離開的時候。已經把今日參加酒宴，並且表示願意隨孫伉一同投降的那些縉紳列出一個名單。張登憑著這一張名單。一家家的查抄，在短短一夜的功夫，便拿下十一家縉紳，並從這些人的家中搜出不少糧食和軍械。隨後，張登下令將糧食分發城中百姓，舉城守衛。
# F9 z5 I+ }; ^% h" u  f
# t- ^7 U+ o" A9 Y4 v    第二天正午時分，曹操命曹彭率五千大軍，抵達甘陵城下。

, e" G- |9 ^8 K1 b# N    出乎曹彭意料之外。甘陵城門緊閉，城上守衛森嚴。

    他原打算把史渙死訊傳到城中，甘陵自當不戰而潰。哪知道，他派去城下傳話的親兵才一靠近，就被城上的漢軍射殺。
3 z! ^8 ?) A4 a" {1 f: U
( j/ h' ?5 w" v4 l    曹彭頓時大怒，立刻下令發動攻擊。

    只是，甘陵已做好了準備。張登更不是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人，曾經在魏郡與黑山賊對抗，戰功顯赫。若不是他後來得罪了人，說不得早就為軍中將領。面對著曹軍兇猛的攻勢，張登絲毫不懼，從容指揮。令曹軍數次強攻，最終無功而返……
# g  n. `5 d6 j. `9 G
9 l/ w! g, s. }, a3 e/ v    傍晚時分，曹操率大軍抵達。

    得知戰況後，他也不由得眉頭一蹙。

! e- x0 L$ B6 z4 x( Y$ N    “沒想到這小小甘陵，竟有如此人物？”

    曹操旋即問道：“可打聽到。城中何人在指揮作戰？”
5 ]7 g/ L9 Y2 a8 y
, b5 K; H+ E. L9 M    “回稟主公，如今甘陵守將名叫張登。字子岱。”

    張登張子岱？

1 T9 e, ^, L) c+ o7 q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名字，曹操一臉茫然之色。

5 o: `( ^  a# |) s$ s, v6 U! x    事實上，歷史上的張登一直默默無聞，直到黃初年間才算是小有名氣。不過那時候，張登已年邁，到頭來只做到了太官令的職位。
' j* W6 Y' M3 c
/ u2 x! H, B' j3 q    “這張子岱，又是什麼來歷？”

    聽到曹操詢問，曹家眾將都露出茫然。
( r6 j- T1 g. e0 }
' ^0 V0 B: J9 H7 h, F' G& y! w( E: P    這時候，一名武將走出來，躬身道：“司空，說起這張登，小將倒是知道一些。
3 u: D! l0 `' r) f. z
    此人與小將是同族，乃冀州趙人。

    建安元年，黑山賊為禍魏郡，這張登時為一縣主簿，與縣長王雋抵禦黑山賊有功。後來他得罪了督郵，被捉拿入獄。此後情況怎樣，小將就不是特別清楚。原以為他已死在牢中，卻不想還活著。”
! o' `, [: u. l; K: g
# C& T+ h" e  ~& |+ O  B: `5 L    曹操看去，認出那人的身份。
- Z' G( s% R; s* ^, _  i3 \
    此人名叫張讓……不是十常侍的張讓，表字子歉。

    “子歉與這張登關係如何？”

    張讓連忙道：“小將乃是這張登的族兄。”

( c' S& W% |3 w7 c+ m7 Z- C    曹操眼睛一瞇，沉聲道：“我見這張登倒是有些本事，實不忍害他。

    若子歉能說降此人，當大功一件。卻不知子歉可敢入城勸降張子岱，讓他打開城門投降？”
6 |5 M: }8 ?0 N- p
    張讓原本是袁紹部將，駐守鄴城。
6 k4 p, z$ J6 O# m$ [+ v# o
    建安七年，曹操說降鄴城守將，張讓也是其中之一。
5 ^8 o+ v. B8 w
; l' }9 }2 _$ `7 J# X' _    只是在投降曹操之後，張讓並沒有太多機會去建立功業，故而一直在曹操手下擔任主騎。

& G$ u' D1 E1 D* B, M    而今聽聞曹操這麼說，他心中頓時狂喜。
7 u! Z! ]5 e/ `% z" Y- s
    “請主公放心，我必使張登歸降獻城。”
3 v8 w6 H- w) y$ j  e
    張讓旋即領命而去，可是曹操心裡面，卻並不覺得輕鬆。
2 J. G" q+ Z- j0 R# u( t. K
    荀攸道：“想來史渙戰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甘陵，可是甘陵守軍依舊抵抗堅決，顯然是忠於劉闖。單憑那張讓去遊說，未必會讓張登低頭。主公還是做好準備，來日強攻甘陵為上。
0 m& u. R8 f( ]) W/ ], @3 i+ M/ K
$ L+ @$ J: }! M( z6 R. h( p) V6 ^    咱們這次渡河而戰，打的是一個出其不意。
- M* s6 u8 x0 \$ k
    若不能儘快佔領了清河，一俟劉闖反應過來，勢必會迎來一場苦戰。”

2 C' W; k! [5 ~' f4 ^    曹操思忖片刻，點頭表示贊同。

    的確，與其把希望寄託到一個默默無聞的張讓身上，還不如靠自己打下甘陵。所以，他立刻下令，全軍做好攻擊的準備。隨後他又商議了一下具體對策，決定和曹純各領一支人馬，若張讓勸降不成，便圍攻甘陵。

    是夜，曹操在大帳中讀書。

/ d6 L- F) \. l    待夜半之時，他忽聽得大帳外一陣喧嘩騷亂。

    曹操披衣而出，就見許定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抬著一具無頭屍體來到大帳外，臉色鐵青。
& B" Z5 }" w6 C
. g& G8 p( n( @, U' _    “孟康，發生何事？”

5 S) c$ q. Z5 k( V4 z8 N    “主公，那張登欺人太甚……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他竟然殺了張讓，命人把張讓的人頭和屍體送到營外。這傢伙分明是在向主公挑釁，待破城之日，必取這狗賊的項上人頭。”
# R3 i' ?3 ]) m! a4 }
    說著話，許定將手中人頭放下。

9 V' N' ?5 Z% t    就著火光，曹操一眼就認出那顆人頭，赫然是張讓首級。

  \/ }* v; v" \    曹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他咬牙切齒道：“傳我命令，明日寅時造飯，卯時出兵。”
8 D$ L4 n0 \: l1 e! {1 K
    PS：近來狀態低迷，思路不暢。
7 F0 G' M: o% h, v; e
  h/ r1 b6 b0 X4 x3 M    這兩日且先一更，恕罪則個……
* X7 L( I, F; @2 Q1 H# ?# p3 @
( o( t# l5 a8 c' f+ V
( V9 p# `7 l7 `0 q. d, _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273章 大戰再起（三）

5 ~' N, k3 q# s7 b* g* t1 G/ A2 ?% Z" ^    建安九年七月，伴隨著清河郡戰事拉開序幕，駐紮在黎陽的曹軍在曹洪的指揮下，隨即發動攻勢。

    平靜了半年之久的冀州，頓時戰雲密佈。
5 X9 {) O9 i* i/ c9 p, S% z8 D
    依照著曹操最初的計劃，清河之戰當不費吹灰之力。

    戰事之初，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曹軍勢如破竹。史渙在瀆水被擊潰之後，旋即戰死於貝丘。按道理說，拿下甘陵應該問題不大，可誰料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突然冒出來，死守甘陵。

    張登在甘陵死守三日，最終未能抵擋住曹軍攻勢，被迫突圍而逃。

    可正是這三天時間，也給了張超充足時間，向渤海太守郭援求救。郭援在得到消息之後，立刻點起八千兵馬，火速增援清河。從南皮到清河，距離並不是很遠。郭援並沒有立刻趕赴甘陵，而是在東武城駐紮，擺出了決戰姿態。與此同時，河間荀匡、中山呂岱、鉅鹿麋竺也紛紛派遣援兵。短短三天時間，東武城、界橋兩地集結兵馬達兩萬餘人，嚴陣以待。
" F* V" M. h$ x1 F
' U# o" y7 y1 |7 H" F* r4 I8 Z    曹操雖攻佔了甘陵，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 q. h- c* C9 ~6 P" c
    哪怕是在曹軍佔領了甘陵之初，清河的確是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慌亂。可隨著清河崔氏出面安撫，那慌亂迅速被平定下來。清河崔氏，清河郡第一豪門。而清河崔氏族人崔琰，而今為并州刺史，也使得清河崔氏迅速做出了決斷。曹操哪怕是佔領了甘陵，卻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2 z1 S& p6 S; T" A; u
9 Y: a  q6 f$ j/ ^* j0 o- I* e    與此同時。黎陽曹軍攻勢甚猛，卻遲遲無法突破清水河防線。

    荀諶親自督戰內黃。命大將張遼坐鎮茀陽聚。
* E6 R4 X- Q9 {2 h' ?& L  g
    蕭凌、徐盛兩支兵馬分別駐守茀陽聚兩側，對張遼形成了有效的保護。

$ B  n- V6 C2 n4 J( P    曹洪在董昭的幫助下，雖連番使計，可張遼卻始終不見動靜。他率部屯駐清水河，死死擋住了曹軍北上的腳步。哪怕是史渙被殺，甘陵失守的消息傳來，也未能使張遼動搖半分……

# a) O* G. v: |6 C) h    曹操，有些緊張了！
; C1 C+ c' z! z
- R) u) r2 ]% T9 B  W    “闖兒至今沒有動靜。必有詭計。”
* I8 v8 \2 Q2 |$ w% k
    按照他的想法，他攻佔了甘陵，劉闖肯定會率部來敵。
' ^6 g- w% m1 K% ~
    哪知道，劉闖遲遲不見出現。倒是諸葛亮率援兵南下，迅速向河間而來。同時，從幽州傳來消息。大將軍徵調西河太守張燕率三萬黑山軍自并州南下，很明顯是要增援冀州……可是。劉闖呢？劉闖遲遲不見動靜，也讓曹操感到有些心驚。這傢伙就這麼有信心不成？
, b( x* ]/ u  R, w
% d" n0 ?8 E% o# ]3 \# [7 n0 T" O/ h* w    曹操在擔心，更不敢繼續冒然進擊東武城。
" f0 K; ~5 P4 n6 L  j
    說實話，而今已經沒有了奇兵的效用……漢軍守住了東武城和界橋，再想北上，必要苦戰。

" B7 }2 @2 K- Q' d! F/ ~! X5 `) U    可問題是。為何劉闖遲遲不現身？

0 k  P4 p1 H3 J    就在曹操疑神疑鬼之計，遠在河東的杜畿和上黨太守高順兵分兩路，河東太守杜畿以大將毌丘興為先鋒，越過王屋山，攻佔箕關；上黨太守高順則穿過太行山。兵臨葵城。兩路人馬出現的非常突然，以至於河內此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等到河內太守覺察到情況不妙的時候。毌丘興已率八千大軍攻佔野王，距離懷縣咫尺之遙。而高順則命曹性為先鋒軍，搶占射犬聚，阻擋住山陽援兵。高順自己則親率六千大軍直逼雍城，和杜畿遙相呼應，夾擊懷縣。
/ n. \8 q/ D  }9 o
  s8 w$ L! l2 q( a6 ^/ J7 K    漢軍的動作太快，也太突然……

    以至於曹軍措手不及，連戰連敗。
: K; ]! q) N  B
; p, y( `, ^$ ~2 b# Q5 G4 H    與此同時，河內也開始流傳一首民謠：飛熊現，中原亂，千軍萬馬渡大河，赤帝入洛陽……
" P4 G: V* g$ B: e
0 ]. ^2 n! ~. M/ Y7 t) ]) o    漢高祖劉邦，曾號赤帝之子，斬蛇起事。
  P- {! y  _; E  J4 h
    如今河內郡突然出現這樣的民謡，更使得所有人不禁心中惶惶。

    消息傳至許都，荀彧更臉色大變。

    他大叫一聲不好，連忙召集眾人，“今闖賊攻入河內，只怕是想要強渡大河，攻打虎牢關。”

    劉闖和曹操最大的區別在於，曹操渡過大河之後，距離燕京尚有千里之遙。
" J# }. b! e) n% s) T& H! `0 n" P
+ a5 H2 e- u2 z* M# @3 T) r  u    可如果劉闖渡過黃河，兵臨虎牢關的話，便直接可以威脅到許都。一個是有著很長的戰略縱深，另一個卻只能直面對手。所以，當漢軍攻入河內之後，荀彧便意識到，劉闖根本不打算和曹操在冀州決戰。事實上，如果劉闖渡過大河，兵臨虎牢關的話，曹操怕會更加著急。

0 E5 e: }0 {+ i& D' d2 p7 x% u% x    好一個釜底抽薪！
6 y$ D6 ?1 O* W( i  G, u
    荀彧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稱讚。

    自己本打算打過黃河，與劉闖在河北決戰，卻不想劉闖根本不在乎那清河得失，居然要在河南決戰。

9 I4 ]+ U# r9 x7 x: k  b, L    可這一下，卻實實在在擊中了曹操的軟肋。

9 P/ U+ e$ b/ l5 O5 U7 {! ^1 t, ~    “荀尚書，未免太過緊張。

( m8 b# r7 B5 g! K" p; ^  `! g( A    如今我們在河內尚駐有數萬大軍，那闖賊怎可能輕易奪取？

9 k2 H/ ^- C. G+ @    我願領兵前往河內，抵禦那闖賊兵馬。只要將闖賊擋在河內，用不得多久，他必然會收兵撤退。”

    說話之人，正是夏侯惇。

% k( O' t+ H8 s0 O9 P7 v3 h    關中之戰結束後，曹操便把夏侯惇調回許都。
) z7 f2 t* w, D, f0 @$ F
    此次攻打河北，他也沒有待夏侯惇前往，而是命他留守許都，協助荀彧。

    荀彧眉頭一蹙，“元讓，且不可掉以輕心。”
- V2 a/ V1 M. ^( |2 o# H
    “哈，文若休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我知道那闖賊厲害，也不是想要口出狂言……擊敗闖賊，我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把他阻攔在河內，卻有十成把握。”
& m0 s. K* E0 T3 k, t6 ~/ k
    荀彧沉吟許久，也覺得讓夏侯惇前往河內支援，是一個極好的方法。

  c2 {6 o9 H; O3 Q7 @    現在就看誰能撐到最後。
3 v9 i  f' c3 b5 H  i9 x
* C6 @4 a) h. \) x) J. h; t. ^: @' b    只要曹操能夠佔領清河郡，或者曹洪可以攻克內黃城，劉闖必然不會繼續攻打河內，收兵回援。

' }: T( P1 T+ g( i( v0 Z    “既然如此，就請元讓辛苦一遭。”

( A7 {- W) I8 u% {    荀彧旋即下令，命夏侯惇率部前往河內。
2 p' E; f/ C$ G! K, }
    同時。他又派人前往清河送信，把河內的情況告知曹操。

    “友學！”
# _4 d0 }; h8 ]; G9 P
    “喏！”

9 q& E! g$ g, C6 P* ~) A0 S& Q    “元讓此去河內。但我還是不太放心。
8 j1 ?$ X2 m' b+ [- G, w
8 g/ s. V# {( b    那闖賊驍勇而奸詐，元讓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一旦河內失守，闖賊必將兵臨虎牢……我要你立刻率部前往虎牢，一旦河內有失，便即刻出兵援救。嗯，就讓文烈為副將，助你一臂之力。”

    曹朋而今，已返回許都。

    他開春的時候。得了一場重病，從青州返回許都休息。
6 P* y$ V* k8 P! k
    這次曹操渡河而戰，曹朋也沒有隨行前往。

    他聽了荀彧的吩咐之後，立刻領命而去。
3 m' J% q) e2 S* a3 C; H
5 c4 A% g/ ^3 C$ e0 u. L, I( ^2 e    沒想到，這個劉闖竟然好大魄力……不顧河北，卻要突擊河內。
: j0 \. F6 u( ?! F- ~) @* w) t3 Q
    可不得不說，他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是巧妙。一旦劉闖渡過河北。那麼曹操此前的諸般籌謀，都將付之東流。
$ }  m- x- D7 D& c
8 p: B. p) K7 `; d1 D    想到這裡，他也是感到無比擔憂。
' i. ?) ?; n# @
3 G* V5 x& v; ], \: m    但同時，他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回到家中，曹朋便讓家人收拾行囊，準備明日就搬去軍營。而後率部出征。

    哪知道他剛吃過飯，就見曹彰、郭奕和典滿興匆匆跑來，“兄長，聽聞你要前往虎牢關嗎？”
- N; A5 ^8 ^5 q$ j' R
    去年冀州之戰結束，曹彰三人也被曹操抓回了許都。
4 h+ r' y8 ~/ A
    對於三人在冀州之戰最後關頭所做的種種努力。曹操也是非常欣賞。

' h' F9 ]5 w1 U& Y; E% o4 \    可是對曹彰三人不告而別，曹操又是萬分惱怒……三人回到許都之後。便被禁足在家中，不准他們走出家門一步。直到曹操出征，曹彰三人才算是重獲自由。聽聞曹朋要前往虎牢關，三人頓時來了興緻。於是，曹彰便稟報了卞夫人，而後來到曹朋的住所，懇請隨行。

5 M0 z& b- K  P1 B    曹朋聞聽，眉頭緊蹙。
% M! k$ h- g$ U# k7 v  I5 w" e1 C
; r6 L6 \8 o; X* W% p2 L3 r/ U' l    曹彰的武藝和身手，他非常清楚。
3 n/ D5 D1 B! q5 V0 P& p" H; @
    這小子今年十六歲，但是這一身武藝已到了養氣巔峰，眼見著就要突破煉神境界。

- m: y1 C8 @/ c; i    說實話，在許都城裡，還真沒有多少人是曹彰的對手……更不要說那典滿，也是個養氣巔峰，且神力驚人。若他二人相隨，便等於多了兩個養氣巔峰的武將，此外還有一個小鬼才郭奕。
  I- A+ V# J6 c; O, T7 j4 w! H$ Y, f  y
  j- D, l' U  I) k6 |3 G! M    這小子年紀雖不大，可是卻智謀過人。
0 ^2 Z0 U8 I" B3 T* |# n* O2 p: C
    在去年堅守黎陽的時候，郭奕已經初露鋒芒，即便是曹操對他，也是非常讚賞。

6 [& y& S& m6 Q* W& K- h    可是……
+ O0 `# {1 F0 @. H' }
( l3 B9 R' O, n* S    虎牢一戰，恐怕沒有想像的那麼輕鬆。

, j6 F2 p: \' v+ }0 H    劉闖若打不過河內也就罷了，若是攻破了河內，渡過大河，那麼虎牢關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 j9 F1 \( j6 Z6 A  M    河北戰事，如火如荼。

    可劉闖至今沒有現身，說不定會親率大軍，兵臨虎牢關。

4 A; t; f2 O6 n* P    萬一曹彰三人出事，可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曹操幾個兒子，長子曹昂戰死宛城，次子曹丕如今被流放海陵。如果曹彰再有個三長兩短，曹操豈不傷痛欲絕？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子文，你真要隨我出征？”

    曹朋不敢馬上拒絕，於是開口說道。

    去年這三個小子翹家的行徑，曹朋也有耳聞。
- w5 a% g6 K8 G1 Q
" ?# D; D1 H# S0 [$ R; E    如果，如果他拒絕了三人，他們三個再悄悄離開，豈不是麻煩更大？

    曹彰和郭奕典滿兩人對視一下，而後用力點頭，“今父親與姐夫在河北交鋒，我豈能旁觀？”

+ J. `' N; b& W6 N. p/ u0 L    “是啊，上次未能見到飛熊，此次倒要見識一下。”

6 H# P0 _) i8 O" `' X+ Q    曹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們要出征，我不反對。

8 p6 s  _! F6 ^    不過，到了軍中之後，你三人必須要聽從我調遣。待會兒我去家中拜訪夫人，勸說她同意……可你們必須要保證，不管夫人們是否答應，你們三個都不能擅自行動，否則以後休想我帶你們出去。”
: I) B2 j* D; `! B
# x$ W" Y+ c. h    “君子一言。”

' C5 z! ~' g2 Z3 B$ i3 k" ^3 O2 ?    “駟馬難追！”

% u7 ]+ |7 h) z# d) u. K    曹彰三人興高采烈的走了，卻讓曹朋頭痛無比。

    他是真擔心這三個小子翹家……乾脆把他們帶在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 |$ p2 {. H& ~0 I% C+ P
! m2 a& Y  w. y+ M) L    曹朋想到這裡，便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前往曹府，去拜見卞夫人。哪知道，他剛走出府門，卻見一青年匆匆走來。曹朋認得那青年，正是賈詡之子，賈穆。賈穆來到劉闖面前，一把便攫住了他的胳膊，“友學，出事了……快隨我來，家父有請。”

& v/ J9 ?% V/ i, S6 P! c$ I& _    “啊？又出了什麼事？”
9 I! z( D. }& e# q, b2 C
    曹朋心裡一咯噔，忍不住問道。
. y! |" f1 {- s6 \$ B
( Q& X, y! \& Y% t  {* S    賈穆低聲道：“王子泰，死了！”

; S* A. n$ }$ u) D+ {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274章 虎牢（一）

    王子泰的屍體就擺放在賈府大堂上，賈詡的臉色鐵青，負手而立，一言不發。

" q2 M$ C% K( k( o$ q  r    曹朋隨著賈穆走進來，先是與賈詡見了禮，而後走到王子泰屍體旁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 ?# ^) D6 d" @: t2 Q
5 m7 M4 z% m8 Q  X% t    “是被人下毒致死。”
! n; Q3 ^5 h9 e' ]! ^3 Z
    賈詡走到曹朋身邊，咬牙切齒道：“正午時他出門飲酒，回來後便感覺到各種不舒服。

    當時就有人找來了先生為他診治，可還是晚了一步……我派人去他平日裡常去的那家酒樓查問，那家酒樓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但其後廚的一個夥計卻不見了蹤影，想來便是那下毒之人。
9 X6 L0 K1 ?& A" a9 x! W4 {
8 k! N4 Y5 P$ P' U1 V# f    王子泰來許都之後，深居簡出。

) H8 U4 T: ~, m    他的身份和來歷，除你我之外，也只有主公和文若知曉。

    而他平日作息也頗有規律，除了在那家酒樓吃酒之外，其餘都是待在府中……對方顯然已經摸清楚了他的情況，估計已經觀察了許久。據那酒樓的掌櫃說，失蹤的夥計就是本地人，而且在酒樓已經幹了近半年……友學，我以為在這許都城裡，說不定有劉闖的耳目存在。”
& }" y+ J4 a! I  C/ Z3 D% y, _
+ i$ X# r- i- P" ?8 t    劉闖在許都有耳目，絕不是什麼秘密。

  d* ~; B0 u( z    就如同曹操在燕京也有耳目一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賈詡說的‘耳目’另有所指。他隱隱感覺到，在許都城中有一支肉眼無法看到的力量，在默默的觀察著所有人的動靜。換句話說，賈詡雖不知道黃閣的存在，卻已經有所覺察。

    曹朋聞聽。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1 n1 N' j/ X+ [  J1 s* v
" M: _1 W' T( {, W    他明白賈詡的意思，王子泰被殺，顯然是對方有預謀的進行。
# E* u  M  L* W; E/ l  s5 q0 b& ^* E
    要說起來，他們對王子泰的保護已經是非常嚴密，卻依舊被劉闖找到。並且無聲無息的將之除掉。
* ~( J2 i+ n" a, k$ y0 Q5 d0 a
    這絕不是一兩個耳目能夠做到的事情，劉闖在許都城中，必然隱藏著一支龐大的力量，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了王子泰，並且將之毒殺。王子泰的研究，已經到了關鍵……火藥的配比，也漸趨成熟。只差最後一步，說不定他就能研製出天雷火。可就在這個時候，王子泰被毒殺，更使得賈詡前功盡棄。換一個人繼續研究。未必能夠在最短時間研製出來。
0 I) a. `+ ~$ g' y  G
    如此一來，天雷火的研製週期必然隨之延長……
' n) R7 y" c* F' A2 y* s
4 T  |3 v/ y# J    這一切倒還都不算太重要，最重要的是劉闖在許都的執行力，令賈詡心驚肉跳。他可以這樣除掉王子泰，也有可能解決其他人。包括賈詡在內。這等於是在他頭上懸了一口劍。令他寢食難安。可賈詡又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才能從近二十萬人口的許都城裡，找出那個黑手。

( w5 f4 h) {* |' w) D" r4 ~    賈詡向曹朋看去，卻見曹朋也露出擔憂之色。
- h/ k5 K3 e) J0 C/ L& a
    “先生，若不然……”

    “不可！”

3 |3 [* d8 t5 A/ ]2 d1 r2 y6 K    賈詡不等曹朋說完，便擺手拒絕，“大動干戈，只可能是令許都更加混亂。
9 S8 B" R; K  O' B( p. O/ p
. Y( t7 ~& L# k% p6 k    劉闖在許都城裡一定有一個極其周密的組織，甚至有可能直接和燕京聯絡，並聽從劉闖的調遣。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否則定會打草驚蛇。只能秘密查找，相信總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賈詡既然這麼說，曹朋也不好再說什麼。

; u' D6 i. W( Y2 m  v    “先生，我過兩日便要前往虎牢關。”
( S. Z: v4 @! G; I3 T5 E
    “哦？”

0 P! `' d2 e2 l( ?* o2 _9 J    賈詡先一怔，旋即輕輕點頭，“友學去虎牢，還要多加小心才是。

    闖兒奸詐，手下更有諸多能人。單憑你一人，恐怕也難以抵擋……這樣吧，我讓賈穆隨你同行。他雖說資質愚魯，但也能有些用處。至少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可以令你無後顧之憂。”
' M0 K% j1 E0 u& x
- K; Z. }5 j- `: }& a    曹朋聽罷，連連點頭。

    +++++++++++++++++++++++++++++++++++++

    當下，曹朋告別了賈詡，心事重重離開賈府。

& K6 d4 F2 A0 G' v, m    他又連夜拜訪了卞夫人和荀夫人，把曹彰三人的事情與兩位夫人說明。
5 d" i* O' |; |( Q4 s+ x
4 n- o1 V. M4 L- I; J    卞夫人一開始是不太贊同曹彰出征。可是在曹朋的勸說下，她轉念一想，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1 f, P9 {( }, T% {6 [
- W% _! F2 j7 @+ u, K    不同意曹彰出征又如何？

; s5 V+ K. I7 S/ r% W    這小子膽大包天，弄不好又要來一次翹家。

    若真如此的話，卞夫人可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曹朋照看著曹彰，至少不會太過危險。
' V! e, {, B4 E, n+ X: h
7 w. k7 c; u# |+ A    想到這裡，卞夫人也就同意了曹朋的意見。
2 i" A' s0 }5 N# z8 S  V! V
    不過，在荀夫人那邊，曹朋卻遇到了極大的阻力。
. k9 f, `" O. i6 y7 b' X- X3 k3 |
    對於郭奕上次的翹家行為，荀夫人惱怒異常。特別是郭奕居然還裝作小兵，親自上戰場，荀夫人更是後怕不已。這次郭奕想去虎牢關，荀夫人自然不會贊成。哪怕是曹朋再三勸說，荀夫人也是不肯吐口。無奈之下，曹朋只好找到了荀彧，在荀彧的勸說下，總算是讓荀夫人點頭。
! P3 g; h5 Q3 C# a5 d) a( y6 l
    在說服了荀夫人之後，曹朋也差不多準備妥當。

9 a. R) j% J0 v: M2 \0 L' v' W( G, i    當下，他率八千兵馬自許都開拔，浩浩蕩蕩，直奔虎牢關。
3 U$ {; g1 f4 ]! u; k1 c+ N
    虎牢關，位於汜水之畔。
4 Y8 v% R! ~1 Q2 N; E2 v
    西周穆王在這裡牢困猛虎，故而得名虎牢。他隸屬於成皋所治，南連嵩岳，北瀕大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素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一部三國演義，一個三英戰呂布的故事，使得虎牢關在後世聲名顯赫。不過，在真實的歷史上，卻沒有這麼一個典故。

4 F! P& {" N/ n, u( E) l# F2 g    虎牢關也就是汜水關，不過那是在唐以後的名字。
2 R& ]4 o" T6 N+ e
    在這裡，留下許多在後世劉闖的故事……三英戰呂布，溫酒斬華雄，也成就了一代武聖關羽關雲長的威名。
# z9 U+ e; ]8 ?$ o0 P; X6 x) M/ \
* a2 F4 ~1 @( J; `$ Q    可事實上呢？
6 F+ @# w' t7 j/ t
/ k1 n3 Z* ]/ U& Z    虛構，始終都是虛構。

) x0 S/ @7 t2 O. m5 |- a    沒有三英戰呂布，也沒有溫酒斬華雄。

* g, a' A4 B* ~    歷史上殺死華雄的是孫堅，絕不是關二爺。

) [2 H. y: q2 C/ p    曹朋率部抵達成皋之後，便立刻下令。加緊休整虎牢關城。
& [2 L: y: f4 B" B+ K
    虎牢自秦漢設置，已有數百年的歷史。自董卓之亂以後，虎牢關已透出破敗之色。曹朋抵達虎牢，第一個命令就是加強虎牢城牆的修繕。他很清楚，劉闖手中有一種名為絞車弩的武器。等閒城牆，根本頂不住那絞車弩的攻擊。若不把城牆加厚，加高，只怕會有大麻煩。
  @+ r' N! y/ x/ ^# V; Q/ `$ Q
    “姐夫常有奇思妙想，其手下更聚集了一眾能人。

    若他真打到了虎牢關下，單憑這城牆未必能夠守住……若要在此獲勝，唯有與之野戰，從正面將之擊敗。”
, h+ p4 m; A' G* l& |
2 |& f% q8 i& \* X& u    要說對劉闖的瞭解，曹彰不遜色於任何人。
; Q4 M/ B+ c6 ^& p# u& q/ z" V2 ]
2 L2 c# c/ w  R    想當初，他在遼東住了一年多。跟著劉闖的時日也很長。

: J4 ?3 [1 g; @" U. L8 z2 h    內心裡，曹彰很喜歡劉闖這個姐夫。可惜，世事無常！老天爺注定了劉闖和曹操成為敵人，也使得曹彰別無選擇。也正是這樣，曹彰才格外用心。與曹朋講述劉闖事蹟。也好讓曹朋有所準備。不過，曹朋對劉闖同樣瞭解……早在建安七年，他就把劉闖視為心腹之敵。而今可以和劉闖面對面的來一場交鋒，也是曹朋心中所願，甚至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激動。

% |' w/ o  }9 F3 Z+ S) w% [) P: U    “夏侯將軍，今在何處？”
8 T9 D1 R& ]/ Q7 T1 G! b, }
9 N; u9 L6 U. ]* s- |    “五日前，夏侯將軍已兵抵懷縣。”

* Y, L. _6 t- y: b3 T  P9 ~5 \' J    曹朋輕輕點頭，又問道：“那河內賊軍，有何動靜？”
6 k( u. \. s: R3 Q+ P* ^2 B
# K9 j& X" L/ O    “尚無動作。”
( l& x7 U" f; l7 L% r
( j0 {0 }- m0 i3 U. F    “可見到劉闖蹤跡？”

! D0 @% ?' ~" ~7 y) t0 l    “回稟朋公子，劉闖似乎並未出現在河內。”

    “再探！”
5 K' }9 ]9 Z6 |7 O- j- N6 W. h+ |5 B
1 `6 j- L2 G( Y- d    曹朋擺手。示意那斥候退下。

& y2 k) t9 E1 l6 I6 J+ j- L    郭奕忍不住問道：“兄長，何以認為那劉闖會在河內？”

    “劉闖此人，好行險招。子文也說過，他逢戰爭先，以激勵士氣。
( k1 s* c- ~% Y
    今河北之戰越發熾烈，主公近二十萬大軍猛攻冀州，可是劉闖至今沒有出現，頗有些不尋常。他這次行釜底抽薪之計，意圖自河內渡河，來接觸憂患。這種情況下，他越是沒有出現，就越說明，他就在河內……人言劉闖，必說他有飛熊之勇，殊不知姜尚以有飛熊之名，開創大周八百年基業。若我說此人，更似毒蛇，更善於隱忍，不動則已，一動必然狠辣。”
- S' ^/ H1 O* y% p  \
, a; C4 K8 Z0 d    郭奕沉默不語……
2 N3 B6 |! C; D- s1 j9 A7 C
    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小覷了劉闖。

# x4 R! l# p6 I1 F. [/ M+ g    那個人連自己老爹都絞盡心思的想要算計，結果卻成了他階下之囚，又豈是善與之輩？

, b1 }$ q- Z: o; K! i    自己之前在內黃立下了一些小功勞，卻有些飄飄然了……要知道，當時郭奕對付的只是張郃與沮鵠，如果換一個人，他那天的計策未必能夠派上用場。更不要說，那劉闖可謂百戰百勝。

4 t) ~5 u: i* g3 D    這樣一個對手，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輕視？

/ c0 }/ J2 O+ {6 g& X* R' K    想到這裡，郭奕對劉闖的好奇，也不由得加深許多……

    +++++++++++++++++++++++++++
1 ^! C& B" }( \* O& _7 W; c
    建安九年七月中，曹操決意向界橋發動攻勢。
1 r8 d" |. Z0 C/ P
, N3 V1 }/ V7 |1 f9 c+ X  W    他下令，命曹純阻擋住郭援的兵馬，而後親率大軍，以曹彭為先鋒，向界橋猛攻。
! I, c( ?9 `9 k- l
    而荀諶對曹操的攻擊，絲毫沒有在意。
( J5 |2 b& [8 B
! P8 J! S0 E6 a    他只是下令駐守界橋的呂岱堅守不出，而後自己則繼續坐鎮在內黃，督戰茀陽聚之戰……
9 i$ y0 Y  k" v9 u+ U" ^
    冀州的戰事，也變得越發激烈。

3 p% ]. Z' r; ^- @! |    與此同時，在虎牢關的曹朋心裡，則生出一種莫名的焦躁。

    “賊軍兵發懷縣？”

. e& y2 V9 |3 o1 f6 y. y    他得到從懷縣傳來的消息，忍不住眉頭一蹙。
6 B; z6 \1 }4 f
    懷縣是河內郡治，守備森嚴。

- N. X) t- V) j6 |    又有夏侯惇親自坐鎮，按道理說是不會有危險。可不知為什麼，曹朋卻覺得不太安心……因為他很清楚，夏侯惇自關中一戰之後，心裡面憋著一口氣，想要從劉闖身上討回便宜。

5 L. k1 B- I: r* ], a5 e2 t    哪怕夏侯惇身邊有徐晃助戰，但是……
: S3 X5 [) f2 }  \- T% u+ t
( _1 d! i5 y* W1 ~' R' i6 X    如果，如果夏侯惇耐不住對方的撩撥，中了劉闖的詭計，則河內危矣！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4章 虎牢（二）

    河內，懷縣。

2 w6 p! L' X7 F+ v- d    夏侯惇登上城樓，向城下看去。
5 v# U) m( K: v6 v
( d, D4 f1 z9 ~+ `/ o+ m    漢軍稀稀拉拉的在懷縣城下結陣，一個個看上去無精打采。

9 ?) }% S; o8 x$ r4 j' j+ Q    一員漢將在陣前走馬盤旋，高聲喝罵。
  g0 K% r) h# z# b
" P, n6 U/ ?6 G( e/ T6 s# w# ~    夏侯惇鐵青著臉，看著那員將在城外耀武揚威的模樣，心中頓時騰起一股子怒火。
2 y/ r  p* I. A, V7 s6 m3 Q) O% S% Q
% I3 W: y7 V' [$ h5 |$ J    夏侯惇，自有夏侯惇的驕傲。

1 E" _$ N. D6 B2 V! i    若劉闖在這裡罵陣，他或許不會有太多想法。雖則劉闖成名不過九載，確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威名。可現在，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在這裡張狂。夏侯惇甚至在此之前，沒有聽說過此人名字。

    毌丘興？

8 Y6 b6 o6 O7 _. Y    又是何方神聖！

& b7 V, ]# h. a% t% W, o3 D    “公明，此賊囂張，我欲出城將之斬殺。”

$ z! V0 K$ T5 E4 }    徐晃聞聽連忙勸阻，“元讓切不可莽撞！今主公征伐河北，可是那闖賊卻始終沒有現身。我等只要堅守懷縣便已足夠。若冒然出擊，只怕中那奸賊詭計，到時候恐怕會更加的麻煩。”
3 O- Z2 l- L  f4 y% @; f
    徐晃，也算得上是曹操身邊重臣。
) G2 s3 s  w3 o0 _( r
    若在以前，夏侯惇說不定會聽從他主意，可是見漢軍那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只覺自己受了對方的羞辱。心中惱怒萬分，不等徐晃說完，他便一擺手道：“公明未免太過小心，而今冀州戰事正激烈，劉闖怎可能會出現在河內？若他在河內的話，說不得早就有消息傳來……

: H- p  \! e) B' c7 ^  U    你看看這些烏合之眾，哪裡是來討戰，分明是在羞辱你我。”

    徐晃還想要再勸說。可是夏侯惇已經聽不進去。

7 D, Z8 E4 ]0 _    無奈之下，徐晃只好答應夏侯惇出戰的要求。不過為防止萬一，徐晃還是決定留下一半兵馬駐守懷縣。
' g' X+ I2 ?& @8 c; ]& r; N
9 v$ J+ S' l$ v7 @0 Z" [: T    夏侯惇倒是沒有為難徐晃，點起兵馬便殺出懷縣。
& _. H0 N! k5 X, k- B, d
  r' a, G. C9 c8 a* |# |" M4 ?    他躍馬擰槍來到兩軍陣前，對面的漢將也二話不說，催馬上前應戰。
2 j2 ?6 w: O( g$ e  [3 _* j
9 K# r6 m* K0 `% }4 z& u: X" k$ a2 S    兩人甚至沒有通名報姓，便戰在一處。不過，漢將明顯不是夏侯惇的對手，兩人走馬盤旋打了十個回合不到。漢將便大叫一聲，虛晃一槍撥馬就走。夏侯惇眼見對方敗走，又怎肯罷休。當下他大槍高舉，喝令本部兵馬追擊。而在城頭上觀戰的徐晃，卻不由得大驚失色。

6 T) e, I; S4 h% I    “快快攔住夏侯將軍！”

, g( b6 m& [; u# V$ ?    徐晃命人鳴金，但夏侯惇卻恍若未聞。

$ n3 R: ^5 I4 X  B$ Q8 K  v    眼看著曹軍追擊下去，徐晃也是心驚肉跳……他暗自祈禱。夏侯惇千萬不要中了對方的詭計才是。哪知道，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沒多久，便有探馬前來稟報：“夏侯惇在距離懷縣大約三十里處遭遇漢軍伏擊，如今身陷重圍，請將軍速遣援兵，否則夏侯將軍必然危矣……”

    徐晃心裡不由得一咯噔。頓有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4 O9 x. w6 o! p+ F# p4 y
    “賊軍，何人主戰？”

4 k& F0 w6 |+ g    “看那旗號，似乎是上黨太守高順……”
( V8 o0 o4 H1 p, {: E# c% v7 F5 s
    高順？
5 \% t* c  K7 t" Z9 O1 y, K
* K5 a* [2 V; M5 K3 I% F    徐晃微微鬆了口氣。
1 e, F$ l" S* w+ e# Q
6 i) {9 U3 E- c3 k; N& t    若是高順的話，倒還好辦。

    夏侯惇，不能不救。可若是援救夏侯惇，何人駐守懷縣？

9 l7 [; T+ w; i5 u$ E  @( B- N    就在徐晃感到為難的時候。一旁站出來一人，躬身道：“若將軍不棄，山曜願率本部留守城中。”
3 @( o8 I; V6 Y, o3 h5 n
% f9 t, A1 H! W2 b" a- m    山曜，河內軍懷人，是道地的本地人。
4 b; M, @" S% l3 c8 I$ o5 A+ X
    此人如今為懷縣尉，執掌懷縣吏兵。雖然算不得什麼名士，但是在本地還算小有名氣，平日裡做事，也都盡心盡力，頗為沉穩。徐晃看山曜願意留守城中，心裡面也就鬆了一口氣，暗自點頭。

4 t: E) U* I+ O0 s/ J! T    “既然如此，就請山縣尉多多費心。”

    徐晃當下率領三千兵馬殺出懷縣，直奔夏侯惇被圍之地。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陣喊殺聲此起彼伏。

. [) D/ L7 f8 G/ l+ T7 p# B$ }  r    當徐晃抵達戰場的時候，也不禁嚇了一跳……因為漢軍人數多不勝數。看樣子對方為了伏擊夏侯惇，可算是精銳盡出。曹軍被漢軍分割成一塊塊，已呈現出潰敗之態。而夏侯惇在亂軍中被兩員大將聯手圍攻，顯得格外狼狽。那兩員大將，其中一個徐晃倒也不是太陌生，正是昔日呂布帳下八健將之一的曹性。而另一員大將，看年紀大約在三十上下，胯下馬掌中槍，殺法兇狠，槍馬純熟。夏侯惇的身手遠勝曹性，但是卻抵擋不住這員大將的兇猛攻擊。
4 |3 ]: w( [" f
    “元讓，休得驚慌，我來救你。”

8 j; ]( J1 |0 V; \! j) P# r    徐晃不敢再猶豫，立刻率部殺入亂軍之中。

    他所過之處，漢軍紛紛向兩邊退避……眼看著徐晃就要和夏侯惇匯合一處，卻聽得叨叨叨三聲號炮響，一支漢軍驟然殺入了戰場。這支漢軍，清一色身披重甲，連胯下戰馬也都配有披掛。手持長矛，呼嘯著便衝進了戰場。曹軍猝不及防之下，迅速被這支漢軍衝垮……

0 _) V& i4 e4 {( O; }- g" a  ]! B    “元讓，公明，既然來了，便留下吧。”
' x% I% ^; P/ \5 C8 I; N
1 i/ j0 J& C  E$ a. b% V    為首一員大將，胯下象龍馬，掌中盤龍八音椎，眨眼間便來到徐晃跟前。

+ a: k# n9 T- u$ ~/ F- g    此人頭戴金盔，身披金甲，臉上還覆著一副黃金打造而成的面具，在陽光照耀下，猶如一尊天神。

    徐晃看清楚來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劉闖！”

    說時遲，那時快，徐晃的聲音還未落下，劉闖就到了他的面前，大椎朝天一炷香，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呼的一式泰山壓頂，便砸向徐晃。徐晃連忙舉矟相迎，只聽鐺的巨響傳來，徐晃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他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吼一聲，將劉闖這足有萬鈞之力的一擊崩開之後，喉嚨不由得有些發甜，兩隻胳膊好像沒了知覺一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 w% i) ~( K! y% p, Z1 q    胯下馬，希聿聿慘嘶，連退數步。
. L0 f4 M: a% {/ [1 F4 V
: a6 j' z) r' g2 w1 X7 f) x2 W- }    徐晃臉色發白，再看手中鐵矟，已經扭得不成模樣。
! g4 o% G+ h% g' N1 T# ~# F6 F, U
    與此同時，夏侯惇也覺察到了劉闖的到來。心中大驚。看徐晃一擊落敗，他便知道不妙。猛然發力，手中大槍連環三槍逼開了曹性與張郃，撥轉馬頭便來到徐晃身邊，“公明，速走。”

5 a& d0 |4 y# q/ j: F, R' {/ ~    “哪裡走！”
; C3 |1 X. @' R, L  z' l$ G
/ n+ \* T  |+ r% j# G# }    劉闖好不容易等到了兩人落網，怎可能輕易放過夏侯惇徐晃兩人？

  O1 B+ q: @! [; Q8 O    他大吼一聲，催馬便要將二人攔住，哪知道徐晃身後十幾名親隨一擁而上。硬生生將劉闖攔住。

    徐晃也顧不得其他，和夏侯惇打了個招呼，扭頭便走。
5 r1 k& L$ N4 B/ m
6 K4 t0 l7 `1 a% A5 t) Z+ f    而另一邊，曹性張郃想要上前將兩人攔下，奈何徐晃夏侯兩人好像發了狂一般，眨眼間便殺出一條血路，狼狽而走。

0 J4 Q: z4 _$ e0 y' N    “公明。沒想到被你說中了！”

' H$ y/ V! O' T/ y+ Y/ u1 S/ l    夏侯惇一邊護著徐晃逃跑，一邊自責不已。

    徐晃一陣咳嗽，“元讓，別的話就不用說了，闖賊狡詐，即便是主公也難免受他算計……當務之急。咱們還是儘快返回懷縣，據城而守。若不然，河內有失，你我都擔當不起。”
0 p- @# K, M1 J5 {% {, `# L
    夏侯惇聽罷，也連連點頭。

) {" {; {5 }7 D6 A6 q7 r2 }    沒錯。劉闖太過狡詐，竟然隱藏到最後才出現。

2 D  i5 Y2 n* p    這傢伙什麼時候到的河內？

  Z: L" {$ w) a! D* C- o    為什麼此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4 z& R0 B* m- ~: h
    夏侯惇越想。越感覺心驚……他已經決定，待回到懷縣之後，便立刻派人前往清河送信，請曹操早作提防。
3 {3 |0 b4 v; C  }4 N' M$ j
( ?1 f) \* N0 }% Q0 ^    兩人帶著殘兵敗將來到懷縣城下，徐晃突然勒住戰馬，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1 c" ?" F  _1 J/ i4 V    只見懷縣城頭，聲息皆無。

4 H, B( T  |$ T% K' k+ w& v; ^+ D$ c    夏侯惇剛要派人前去叫開城門，卻不想被徐晃一把拉住，大聲叫喊道：“元讓，咱們快走！”

# _8 r3 N0 u7 f5 J    話音未落，只聽懷縣城頭傳來一連串的崩簧聲響。

5 }: j6 ?" \6 Z5 _% c    一個個黑色的球形物體從城中飛射而出……那些黑色的球體，上面還插著正迅速燃燒的引線，蓬的落在地上，緊跟著轟隆一聲巨響，人喊馬嘶，血肉橫飛……一蓬火光跳動，十幾名曹軍連人帶馬，被炸的四分五裂。幸虧徐晃拉著夏侯惇走開，否則必然會受到爆炸的波及。

$ K; }; I& l) n% T    幾十枚天雷火炸開之後，曹軍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迅速潰散敗逃。

+ W2 p% l3 w- Q2 T0 V% r" `7 J! G    懷縣城頭上，出現一名中年男子。
0 A: b8 T6 Q6 \2 S+ y" ]- O
    只見他一擺手，城門頓時大開……一隊隊漢軍從懷縣城中殺將出來，向著城外曹軍撲去。
( E3 j: x4 ^5 n# G6 _
    杜畿看著亂成一團的曹軍，嘴角微微一翹。
  J0 v* m, a7 y7 }8 `. U
    他扭頭對身後一青年道：“孝直果然是算無遺策，竟猜到那夏侯惇會出城迎戰。”
! Q" W! D. z+ N' g& x+ x$ z. [
    青年，赫然正是法正。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非正廟算，實主公對夏侯惇瞭若指掌。

    此人心高氣傲，眼界甚高……關中一戰，他可謂是丟盡顏面，不但失了瓦亭，連兒子也成了俘虜。似夏侯惇這麼驕傲的人，心裡面肯定不太舒服，憋足了勁兒想要討回顏面。若非主公此前放走了夏侯子林，恐怕夏侯惇還未必會有如此心思。正只不過是順勢而為，又豈是算無遺策？”
, L5 V6 _- o9 R
    杜畿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8 E% G3 D' J7 c+ p    他旋即把目光落在右手邊的山曜身上，沉聲道：“若非茂伯在城中接應，要攻取懷縣恐怕不宜。此河內首功一件，待會兒皇叔來了，我自會為茂伯請功。”
$ \' x' ~9 Q- j# m& J4 b; w: Q4 C
' ?5 F6 H7 o( S    山曜卻笑了，“這算得什麼功勞？不過是受故友所托……”

    杜畿不知道山曜所說的故友是誰，但法正心裡卻非常清楚。山曜口中的‘故友’，便是黃閣主簿司馬懿。

    就在這時，城外劉闖也率部追抵城下，城外的曹軍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可是，夏侯惇和徐晃卻帶著百餘親隨逃走……劉闖和杜畿法正匯合後，見夏侯惇兩人不見了蹤跡，便知道他二人定然已逃離此地。
1 G' {+ }1 g6 \, H! R$ d. U4 F
6 @' ^- h* A( M# |& e    “此戰得伯侯與孝直廟算，方能如此順利奪取河內。

    不過，夏侯惇和徐晃逃走，卻是一個麻煩……若被他們渡過大河，逃到虎牢的話，只怕曹軍會提前做出準備。我心思來，決意乘勝追擊。就請叔龍為先鋒率部追擊，我隨後便至。”

    “那河內……”
% c* E& L9 D; ?+ S" w0 f
, q0 Q& ^$ [6 p  |6 k# b/ R    “河內，就拜託孝恭打理，務必儘快平定河內動盪！”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4章 虎牢（三）
# ]" U, c" a0 }1 h: Z5 j2 O2 M; J
    早在曹操向清河發動攻擊的時候，劉闖已率部悄然來到上黨，並且藏於高順軍中。
7 [0 q' ^; f- ?0 H& u
1 d+ g9 S( \3 W! x7 b# G6 v    為了加強疑兵的效果，劉闖此次只帶了三百飛熊衛參戰，其餘飛熊衛在姜冏和太史享的率領下，皆留守於燕京城內。這也是曹操之所以沒有覺察到劉闖已經離開燕京的主要原因。

    河內之戰，劉闖可謂是蓄謀已久。

: [3 O9 D" N1 T7 b8 u; P  z* `    建安六年時，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戰爭尚未結束，劉闖也剛剛奪取了幽州，根基尚不穩固。在所有人對未來尚處於迷茫的時候，劉闖已派遣司馬懿偷偷返回河內，在河內著手進行安排。
# Z# s8 l. \9 b' [
2 X5 E( |2 v' r; R& T9 u    山曜，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司馬懿招攬。
8 X% q5 [. y2 x* i* W9 E
    說起山曜，或許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甚至包括劉闖在內，對山曜也不甚瞭解。

9 B+ @) Z7 ^4 F5 m/ D) G4 y1 \: a    但事實上，這山曜雖然在歷史上聲名不顯，卻有一個了不得的兒子，名叫山濤……沒錯，就是後來那號稱竹林七賢之一的山濤山巨源。當然了，此時的山濤還沒有出世，要到建安十年才會將臨人間。也正是因為這樣，劉闖根本不清楚山曜是何方神聖，只聽司馬懿說過，此人有些才幹。山曜的名氣，或許沒有他那個被列為竹林七賢的山濤大，可是也有真才實學。
+ u. I" L3 h1 a8 x) A1 J/ m
    說起來，山曜和司馬朗認識，也正是憑藉這麼一個關係，司馬懿和山曜取得了聯繫。
' e# m' l8 v/ Q7 }3 |' e  j
    最初，山曜並不願意為司馬懿效力，因為當時的情況。袁曹之爭尚沒有結果，而劉闖不過是一個被困於幽州的諸侯。但司馬懿卻極為肯定的告訴山曜。袁曹之爭，袁氏必將慘敗……而接下來，曹劉之戰，劉闖必然能獲得勝利。以有心算無心，曹劉之爭從一開始，劉闖便佔據了上風。司馬懿當時還和山曜打賭，用不得兩年，袁紹必敗。袁氏也將蕩然無存……
! m( \8 e+ T3 j$ q8 D
    可實際上，袁氏只堅持了一年！
) j! A6 B, H0 u, ?$ n0 i6 k/ q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山曜改變了態度。
+ d3 b, D% `8 s7 H+ M$ ?& ]
    伴隨著劉闖和曹操之間的對決展開，劉闖又接連獲勝，更使得山曜堅定了信心。

1 k# _3 U3 V5 B# y" ?7 Z, H    隨後，山曜加入黃閣，出任京兆記事……只怕連曹操都不會想到。劉闖在京兆地區的細作頭子，竟然是河內的一個縣尉。如此一個不為人所重視的職務，為山曜提供了足夠的保護，更使得山曜在劉闖誘出夏侯惇之後，順利接手懷縣防務，並且將杜畿法正迎入懷縣城中。
& ~0 {& f. y. ]5 j, f. B
    懷縣告破。也預示著河內戰事已經告以段落。

    事實上，早在劉闖佔領河東之後，便不斷讓杜畿對河內施加壓力……如今，徐晃和夏侯惇敗走，河內郡的有生力量幾乎被消滅了七成。即便還有一些殘餘勢力。已不是劉闖需要關注。
3 t% Z+ p& I# e. A: d$ G; @
    他把高順留下來，再加上毌丘興和一個地頭蛇山曜。要平定河內並非難事。

    更何況，劉闖深信，河內的另一個地頭蛇，溫縣司馬氏在這個時候也會做出一些選擇。此前，司馬防雖然讓司馬懿跟隨劉闖，但並未投入太多的力量。可以說，除了一個司馬懿之外，司馬氏家族沒有給予劉闖任何幫助。對此，劉闖並不覺得生氣！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劉闖連一個落腳之地都沒有，司馬氏能夠派出家族的二公子跟隨劉闖，已經是做的仁至義盡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

    劉闖今非昔比，相信司馬氏也會給予一些補償。

    只要司馬氏願意出面，河內的局勢可以很快穩定下來。

# e* K9 R& Y. O    劉闖有這個信心，同時更堅信，以司馬防的老奸巨猾，怎可能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動作？
/ j8 v4 \8 ?+ N  `1 H7 s0 `
/ ~; Y- B/ ^$ \# e' W' f    所以，河內局勢，無需擔心。
6 c! N  W0 c/ T: f" y  X( _5 r! T  j
; ?. R, d9 t, Y$ N    劉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打過黃河，兵臨虎牢關。
4 Q- C0 T- X7 y/ u
    冀州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別看劉闖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對曹操攻破清河，史渙戰死的事情並不能釋懷。特別是史渙被殺，也讓劉闖感到萬分傷感……雖則清河之戰有諸葛亮，魏郡之戰有荀諶，可在劉闖想來，曹操在河北多留一日，河北便多一分威脅。唯有渡過大河，兵臨河南，迫使得曹操自河北退兵，劉闖才算是能夠安心。

' V8 Y  N1 C2 O% I    所以，劉闖一刻也不想在河內逗留。

    他連懷縣城門都沒有進入，只下令在懷縣紮營休整一日，同時又命令曹性率部追擊，儘快渡過大河。

    ++++++++++++++++++++++++++++++++++

" A7 |6 d% l: I  k& w# z' W    夏侯惇和徐晃不蠢！
2 X) C8 |5 T5 n; j) E1 l
    在丟了懷縣之後，他二人便清楚河內大勢已去。
, [+ Y6 b$ G/ Z0 D  {
& x; s. `( `8 K( n$ L    若劉闖沒有親自前來，說不得他們還有機會來穩住陣腳。可是劉闖既然來了，那他的目的也就變得非常明確。

    曹軍主力，在懷縣已損失大半。

6 d: Q0 `( u5 d2 t; ~" V  B    雖則平皋、溫縣還有一些兵馬，卻根本來不及抽調。
5 z: ~3 Z6 n% {4 C5 n$ Q  b
    劉闖是絕對不會給他們時間來重整旗鼓，他既然已攻佔了懷縣，那麼下一步必然是想河南進發。這種情況下，抵抗已顯得沒有意義。特別是在懷縣之戰中，劉闖還動用了天雷火，更進一步說明劉闖對渡河勢在必得。再想要阻擋劉闖，顯然不太可能……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到虎牢關，與曹朋匯合，以期可以擋住漢軍的腳步，為荀彧，為曹操來爭取更多的時間。

    所以，二人一路急行，甚至沒有在平皋休整，便連夜渡過黃河。

    渡河之後，徐晃命人把沿河船隻焚燬。

: r! C$ F& [1 t    雖然這樣做並不足以阻擋住漢軍的腳步，卻可以拖延一些時間，方便曹朋在虎牢從容佈置。
2 R" i! x& s  B* ^$ S# @$ ^
    曹朋得知夏侯惇丟了懷縣，也是大吃一驚。

7 w9 Q) w, \+ e& m    哪怕心裡面早有準備，可是當他聽聞劉闖動用了天雷火，也不免感到心驚。

    “費亭侯，既然劉闖在河內現身，相信用不得多久，必然會兵臨虎牢關。

    咱們還需早作準備……奕以為，可使大兄駐守滎陽，可與君侯形成呼應，威脅賊軍側翼，牽制賊軍兵馬。我推測，劉闖此次前來，定無太多兵馬。咱們只需死守虎牢，靜待援兵即可。”

: \* `3 i6 L4 z1 j0 I) a    郭奕口中的‘大兄’，便是指曹休。

    曹朋想了想，也頗為贊成，於是立刻命曹休趕赴滎陽坐鎮。
) ~7 R, _' V$ ]( p, k- E/ X
  F, E# z0 V5 O  G, b    他本打算讓夏侯惇和徐晃返回許都，哪知道夏侯惇和徐晃二人卻不同意。
% W% A$ f6 W4 P3 z0 h
6 g! m- j) ?7 @& p    “我等丟了河內，有何面目返回許都？

  f" D9 F0 @8 m    友學不必掛念我等，只把我二人視為部曲，我和公明要在這虎牢關前，與那劉闖再決高下。”

( F+ O+ w: H* p' P% z, t: `    夏侯惇咬牙切齒，滿臉的憤恨。
8 U& G/ ]7 _8 M
    而徐晃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5 ^2 r% g5 V" _# G
    說實話，這次河內之敗，敗的太過冤枉。

( B$ N4 A  c! W/ N. \    不管是夏侯惇也好，徐晃也罷，這心裡都有些不太服氣。當然，他們知道曹朋的顧慮，所以一開始就表現出足夠姿態，願意聽從曹朋調遣。曹朋心中雖然不太情願，但也不好再開口拒絕。

    就這樣，曹朋連夜派人前往許都送信。
$ V' q# @: I9 [& l
  \% b8 v8 ^8 |# G    同時，他命令虎牢關加強守備，嚴防漢軍偷襲……

    “君侯，賊軍氣勢頗盛，我有一計，可挫其鋒芒。”
  U( w/ H  a! ~0 C( C; c
: b1 J# {: ^) ]1 v. x6 k    當曹朋登上城頭巡視的時候，郭奕走上前來，輕聲道：“探馬回報，賊軍已經抵達大河北岸，並且在尋找渡河工具。雖則徐將軍他們渡河之後焚燬了船隻，但恐怕拖延不得太久。
1 G6 U9 n, D* L
& H" S8 i$ h- S2 K; L/ ?! y    照我估計，賊軍在黎明時分，必然會渡過大河。
) Q: Y* j0 Y- D
    他們方在河內大勝，想來也不會有太多防備。君侯可遣一支兵馬，埋伏於大河渡口……待賊軍渡河之後，趁其立足未穩突然出擊，必可大敗賊軍，挫其鋒芒銳氣，振我軍心。”
- F: X7 j; n- ~* Y( R
    “若他們有防備，該如何是好？”

, X& H7 w- H2 y( I    郭奕笑道：“若賊軍有所防備，也算不得大事……到時候只需下令收兵，相信對方也無可奈何。”
4 l$ d  y* B" q- j
: z* g% K# `+ S; O2 {) }  N    曹朋想了想，認為郭奕的主意不錯。

    “既然如此，我這就點起兵馬，前往渡口埋伏。”
# _- j5 g$ s3 }! e% o1 e4 ]
    “君侯何必親自出戰？此不過是賊軍先鋒，大可不必君侯親自出馬。
4 p+ m7 b& S: O( o+ ~4 Y
    我方才與子文和兕子商量過，願領兵前往渡口埋伏……嘿嘿，如此一來，也算是我等的功勞。”

    曹朋聞聽，頓時笑了。
" [& D2 \  F, X, B& B/ a5 D
9 b9 J1 }6 l0 ^+ z1 t. o    郭奕這話分明是說：你別和我們搶功勞了……

    只要劉闖沒有渡河，那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聽說賊軍的前鋒軍是當初呂布帳下八健將之一的曹性。曹朋當初也是在徐州長大，怎可能沒有聽說過曹性的名號？不過，他並不擔心曹性。雖然曹性沉穩，且驍勇善戰……但是在曹朋眼中，曹性雖勇，與劉闖卻有著天壤之別。

; D3 P# G0 z/ }* i; m    曹性之勇，雖可斬將奪旗，但還達不到一己之力扭轉戰局。

1 ]  U$ v7 u+ z1 V# r; {2 Y    若只以勇武而言，曹彰和典滿兩人，任何一個都不會遜色於曹性。再加上郭奕一旁輔佐，想必那曹性絕非這三個小子的對手。想到這裡，曹朋便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由子文出戰。”

+ f- o% a; t& C3 M) z- q) R/ c. G    郭奕大喜，連忙跑下城頭，去找曹彰和典滿。
! U7 Z) V3 l  E* u+ `( E, X6 C; B
) F8 X0 Q) U; P    夏侯惇不由得有些擔心，他輕聲道：“友學，我並非是想要干涉你軍務……只是子文和兕子年紀尚幼，而伯益雖然聰慧，畢竟還不到弱冠年紀。讓他們三個小子前去，萬一有危險的話，豈不是你我之過錯？到時候主公怪罪下來，你難免也要因為此事，受到牽連和責備。”

    曹朋，卻笑了。
# n" \8 {* K* }# u2 B
# r. D5 [* o+ T5 X7 d2 f  _3 X: T    “叔父休要小覷了子文和伯益，他二人年紀雖小，可一文一武卻相得益彰，卻不可等閒視之。”
5 T2 }$ U! O7 h- D6 F) w
5 x4 X& p8 u% k* T
. J( R6 O/ _0 C8 u6 `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5章 虎牢（四）

    劉闖在懷縣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率部啟程。

! F2 v0 C+ b2 c; b% i. A' X; u# i    根據前方斥候稟報，夏侯惇和徐晃並沒有在平皋逗留，而是直接渡河，逃往虎牢關……

    “主公，還是派人前去告之叔龍將軍，請他暫緩渡河吧。”
8 E8 R" m0 c; ^3 {' i+ j, ~
# U+ y. H/ ?/ Z/ n    “哦？”

+ U2 L  q: D6 W6 S. j8 U    法正輕聲道：“今虎牢有曹朋鎮守，此人端地不可小覷。
0 B6 |# u! A1 T; W1 m& ?7 |; T
9 W. P9 }3 v9 z$ ?1 J% f    正雖未與之有過交集，但是從之前種種跡象來看，這個人膽大心細，確有幾分手段。叔龍將軍若冒然渡河，恐遭了那曹朋的埋伏。不如讓他在北岸準備船隻，等待主公抵達後再渡河不遲。”
8 W7 Z) c' `* p- u! I
    法正的擔心，倒也在情理之中。

5 ]2 b& `  W, e( L$ q$ j    劉闖頗以為然，於是立刻派人前往黃河渡口通知曹性。

+ ?& Z' g* v/ z/ k1 O    是夜，劉闖率大部進駐平皋縣城……漢軍進駐平皋，並沒有耗費太大周折。事實上，當懷縣失守之後，整個河內都陷入惶恐之中。雖還有山陽、修武、獲嘉幾個縣城仍持續抵抗漢軍，但實際上後繼無力，早晚被漢軍攻破。這三個縣城之所以抵抗到現在，並不是說他們對曹操有多忠誠。山曜解釋道：說到底在三縣抵抗者，多為當地縉紳……之所以到現在還不肯投降，只是想要求一個好的結果。只要主公能夠給予他們一定程度的保證，不戰自降。
* P2 E1 Y/ p8 J3 Z
, a& ?- A8 D7 h) A3 L    可是，這保證並不是那麼容易給出的……
9 y: Y. a1 z9 k1 y5 e/ Z
" ^6 H2 V! s% `& F. ^    劉闖並不著急，因為他還在等待，等待那個能夠和平解決河內之亂的人出現。

    有高順坐鎮懷縣。再加上山曜的幫助，那些個所謂豪強縉紳。恐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出來。
7 A: J  u& p: g1 D1 ^5 o
    當務之急，是要對虎牢施加壓力，迫使曹操自清河撤兵。

    現在就要誰能夠堅持到最後……不過相對而言，劉闖的壓力要小一些。畢竟燕京有足夠的縱深，哪怕他失去了整個清河郡，只要能攻破虎牢關，那麼最後的勝利，就一定屬於劉闖。
% X) D4 h( M4 K8 O, V
    想到這裡。劉闖信心滿滿。
: S3 k/ I; m3 ]4 r1 a3 A# E/ ?. f+ S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第二天準備出征的時候，卻突然得到了消息。

    曹性在大河渡口遭遇曹軍伏擊，曹性身受重傷，幸得親隨拚死相救，才算扯到了黃河北岸。可是，漢軍在南岸損失慘重。雖說不得是全軍覆沒，也至少有七成兵馬折在了大河對岸。

    劉闖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3 z: E  F. F+ U, D
! C  t7 Q( r8 H5 f, C    他一面命張郃率部前往北岸接應曹性，一面派斥候打探消息。
: W, P7 [- K$ M
    “曹彰？”

4 f3 O0 [3 W. B% I    劉闖聽到偷襲曹性的曹軍主將名字時，不由得一怔，旋即又哈哈大笑。“未想當年黃鬚兒，居然讓我兩次失利。”

3 P6 `! B$ @% l  ?& Z    笑罷，他旋即用森冷的聲音道：“不過既然選擇與我為敵，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 l6 q2 C- \! U5 z
    我也很想看看，黃鬚兒如今究竟到了什麼地步……傳我命令。三軍立刻出擊，務必在天黑之前。在對岸紮營。”

  a- B7 f7 D3 Q, y2 b4 X$ U    對曹彰，劉闖始終懷有一絲好感。
: c' @/ c# L" [9 c; _- u; b
    這小子膽子很大，心思相對而言也比較單純。

    和曹丕說話，劉闖會感到吃力，因為曹丕的心思深沉；可是和曹彰在一起的時候，劉闖從未對他有過防範，甚至視為自己的手足。只可惜，他和曹操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也注定了他和曹彰之間，早晚會成為敵人。當初劉闖把曹彰送回去，已經想到有朝一日曹彰會成為他的對手。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是這麼快，這麼急，讓劉闖心裡也頗為複雜。

    終於要成為對手了嗎？

    子文，相信為了這一天，你也等待多時。
0 Y) e9 {' y' e1 ]4 @$ }. G( d: x
    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如今已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9 U! O3 c2 f) z. b$ g* @
% _  f/ @8 r( {# [    +++++++++++++++++++++++++++++
& e! n' K  F3 r, o# V
7 H4 q7 `% _& }% D    曹性雖然敗北，損失也頗為慘重。
8 Q* y6 B! }/ S2 S
" z$ Y& k" h2 G$ C7 v    所幸沒有性命之憂，劉闖命人把曹性安置在平皋進行休養。
  U- d3 V/ w5 `& V9 f
    他親率大軍，在傍晚時分抵達黃河渡口。當劉闖抵達渡口的時候，張郃已前鋒軍渡過黃河，在南岸紮下營寨。

    日間，漢軍遭受一場慘敗，不過元氣未傷。

    曹彰顯然也沒有想到，漢軍在晌午方潰敗，傍晚便又殺過來，以至於並沒有太多的防備……

6 S7 Y1 d- u! k    這也可以看出，郭奕與他老子的差別。
* K* _2 c" V5 j! E3 w2 T- Q
& ^  y4 g$ v) R* S- k3 {    若是郭嘉，一定會在擊潰了曹性之後，立刻下令在渡口紮營。

# P7 {5 A. N( U3 C) m1 f    但郭奕顯然沒有意識到，漢軍的反擊會來的如此迅速。而他們這一次的對手是張郃，更非曹性可比。去年在內黃，張郃便被郭奕偷襲了一次。如今再次和曹彰郭奕相逢，張郃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張郃親率大軍強渡黃河，迅速在南岸紮營，並且擊潰了前來搦戰的曹軍。如果不是曹朋及時前來救援，說不得曹彰三人，至少會有一個人陷在渡口。
9 K% p  o. i+ u7 @9 R" ]
    只是這樣一來，漢軍已挽回了此前大敗的頹勢。
+ i5 E2 V/ B7 E& i! `
    曹朋見情況不妙，也不敢繼續強攻，便率領曹軍退回虎牢關。
3 J5 z8 @% J* [9 w
, y, i7 m  ?  q' x0 D: x5 q6 N" J    第二天，劉闖率部渡過黃河，與張郃合兵一處，三萬大軍直撲虎牢關，一時間令河洛振盪。
! [, [+ _  _7 {9 Z' G
    洛陽，銅駝巷。

    夕陽西照，將銅駝巷籠罩在一片殘紅之中。
+ M% V: ]9 m# i# e; {
' H( o7 Y- ^: i8 }" }: a    司馬朗行色匆匆走進家門，迎面就見一個青年走來。
. y: j( P& V2 |3 _
    “季達，父親可在？”

8 Q* e$ P% p2 \8 Y7 u2 R    季達是司馬朗的四弟，大名司馬馗，年已雙十。
+ k! m2 }( K+ f' ~: G
# g. y0 R+ o# d6 [7 z( x: G    司馬防膝下一共八個兒子，世稱司馬八達。如今，司馬朗為洛陽令，司馬懿在劉闖身邊效力，其餘六子都還沒有入仕。司馬防認為現在局勢不甚明朗，所以遲遲不肯讓幾個孩子出去。
; l  G$ [# O2 F' G
    司馬馗見司馬朗行色匆忙，也不敢怠慢。連忙道：“父親正與三兄在後宅說話。”

7 }2 F# c; _) p9 v- @/ G7 j8 I. y- g    “嗯，我這就過去。”
# B$ a) N  |- n
    司馬朗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季達，今天不要出門了……給門房傳話，大門緊閉，後宅不得閒雜人等出入。”
# I1 {8 e5 u. A( V& u
    司馬馗愣了一下，連忙躬身答應。

6 u( x4 _# ]% i, F+ A    他沒有去詢問司馬朗原因，因為他心裡明白，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否則司馬朗也不會是如此的表現。只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司馬馗也感到疑惑不解。他連忙把司馬朗的話傳下去，又急匆匆來到後宅。

/ p( m8 E! H' }1 i  D3 N    此時，司馬朗已到了書房，與司馬防見禮後，便開口問道：“父親，仲達可有消息？”
0 _) }8 {6 L7 w+ b% S* t6 S
    司馬防看了他一眼。突然厲聲道：“看你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 u. r  r  |" l& K2 {) n
    要知道，司馬防的家教很嚴，史書記載，哪怕是他幾個兒子弱冠行成人之禮以後，也要求‘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問不敢言’。司馬朗平日裡也頗知禮儀，只是剛才有些心急，被司馬防一番訓斥之後，連忙躬身請罪。深呼吸兩口氣，才算平靜下來。

    “可是河北有消息傳來？”
, Z# l+ h+ r" ^$ I# Y
    “是！”

    司馬朗沉聲道：“方才我得到消息。劉闖率部攻佔河內，強渡大河，已兵臨虎牢關。”

    “哦？”
% m$ A) C5 Y% v, J5 V" I0 ^
% E% k4 Q1 _. o0 n! {2 x0 L    司馬防一怔，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異色。
2 z1 z" T0 C8 S/ \7 i, b
& N. b5 K& y7 M    半晌後，他突然笑道：“未曾想劉皇叔這手段竟如此高明……敢捨了河北，來犯河南。這一招釜底抽薪卻用的極好，恐怕曹公用不得多久，就不得不放棄河北，轉而和劉皇叔決戰了。”

: A  A& b3 Q$ j8 E; Q2 ~, S+ n    司馬朗從司馬防這看似自言自語的說話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9 V, E$ z9 u! s- x( A4 t0 ^    “父親何以認為，曹公會退出河北？”
$ U6 _. q- A. y- i6 F, k
    司馬防笑道：“自劉皇叔佔據河北之後，便把王都設於幽州。
" V/ x. m) W' U  B0 H  F2 T
- z# P/ b" `: C6 T+ e$ u    以前，我總覺得劉皇叔把王都建立的太過偏僻，可現在看來，劉皇叔怕是早有提防。孟德失了河北，看似損失不大，實則給了劉皇叔一個極大的緩衝之地。
# S0 ^  `7 Q& E; _
    他可以在燕京縱覽全局，而孟德即便是打過了大河，要想攻到幽州，也是步履維艱。從河北到燕京，千里之遙。劉皇叔只需要在河北步步為營，用不得多久就能把孟德拖得精疲力竭。
6 e' e% d+ [4 n( b- T& Q9 @3 i
    可是，他又不得不去攻打河北……”

    司馬防說到這裡，便站起身來。

    “而劉皇叔只要打過大河，進入河南，就可以直接威脅到許都。

    想當初，孟德遷都於許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雖說他憑藉許都迅速穩住了局勢，可那許都四面環敵，一旦劉皇叔打過來，他的緩衝餘地極少。可以說，他遷都許縣，已成了他和劉皇叔對決的最大問題。
+ X4 O/ n9 Z( g; p9 }- b8 ^; X% r
    況且許都城中，總有那不安分之人……”
" x+ M. R- `9 `4 n$ M. V4 g
/ _7 M0 A" f6 Y  }& h4 h    司馬朗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卻露出沉思之態。
) w8 j6 }' ~% S4 F& A
    “伯達，而今也是我司馬氏，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 R# q+ }3 M/ F2 G! I& j    司馬防在書房裡徘徊許久，突然道：“劉皇叔攻佔河內，但遲遲沒有安撫之舉，你可知道何故？”
  \: a: a: H6 z4 F6 p: T: w  A7 S9 L
2 v0 d! |: q! w  r/ p$ m7 v! z    不等司馬朗開口，一旁司馬孚道：“莫非，表兄在等我們表態。”
  v. b; x' K" T) ?# J- X1 p
    劉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係，除了司馬防和司馬朗之外，便只有司馬孚知曉。

    甚至連司馬馗對劉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係，也不太清楚……司馬懿這幾年神神秘秘，行蹤詭異。

1 P$ S) r- h. T, m4 c    對外，司馬防都是說司馬懿在江東遊學。
7 b) g, t# {8 Z* P
( G* Q$ z7 a& F5 ~    但實際上，除了他之外，即便是司馬朗也不清楚，司馬懿在劉闖身邊的具體職務。
6 h' f* p; k+ F
    司馬朗聽司馬孚這一句話，心裡頓時一驚，連忙向司馬防看去，眼中透著幾分惶恐和失措。

" n0 Z3 Z; J- H    但司馬防卻沒有理睬，只看著司馬孚道：“叔達，我想讓你前往河內，助劉皇叔一臂之力，平定河內之亂。只不過你這一去，便再無回頭之可能。你表兄一日不入許都，我一日不會承認與你的關係。從此以後，你生生死死，和你二兄一樣，與司馬氏再無干係，你可願往？”

# H9 _) g/ s7 Z0 r3 J  U6 W' W" a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75章 虎牢（五）

9 d! H6 R) ^/ N% }    司馬孚，司馬防三子，表字叔達。
. i' `0 D* C0 O7 U# @
/ J: m- ~3 p2 B6 V& z    他而今已二十四歲，若按照古時計算年紀的方法，他的生辰是虛一歲，也就是二十五歲……
# `9 b# M5 `1 ]) V# Q
    以司馬孚的家世，二十五歲卻仍未入仕，可說的上是一件怪事。

5 H" d8 ?4 q; C2 A    這並不是司馬孚才華不夠，更多是因為司馬防刻意的低調，壓制著司馬孚的發展。建安七年，曹操四子曹植曾有意征闢司馬孚為文學掾，卻被司馬防拒絕。這文學掾，說穿了就是個清選官屬，在司馬防看來並不重要。更何況，曹植恃才放曠，舉止輕浮，更不為司馬防所喜。

( v- K9 r% K/ s8 R( s    在司馬防看來，曹植的才學或許冠絕曹氏諸子，但始終不是成就大事之人。
8 L% Y" @' a, \  L7 G' L! _3 N
    所以當曹植征闢司馬孚的時候，司馬防堅決反對，也使得曹植對司馬氏一家，產生了很深的怨念。

    而今，司馬防要司馬孚投效劉闖，又要斷去和司馬孚之間的關係，就等同於當初對待司馬懿的方式。問題是，司馬孚的情況可能會比司馬懿更差。因為到目前為止，司馬懿一直藏於暗處，對外都是宣稱他遊學江東。而司馬孚這次過去，卻無法在隱藏身份，也注定了他一旦投效劉闖，便要和司馬氏劃清界限。換句話說，如果劉闖失敗，司馬孚便無法再回到家族。
, i$ M* t( X! i& A, g: }% n) H$ `
4 i4 {* n  g4 F! q6 ?$ s1 j    這也是世家大族最常用的一種方法，多方投資。

3 n# l' D, ^( e& @    比如荀氏家族，荀彧荀衍都是為曹操效力，偏偏有一個荀諶輔佐袁紹。

    歷史上。伴隨之袁紹的失利，荀諶也就再無聲息；司馬孚的情況相同。若劉闖失敗，他便沒有了復起的機會。
" V6 O8 L- r, A4 f6 U* t: M
    當然了，如果劉闖取得勝利，司馬孚可以衣錦還鄉，而司馬氏的實力也會因此獲得保存。

    司馬朗在一旁聽得很清楚，父親這是準備在劉闖這邊加大砝碼。

    雖然已經有司馬懿跟隨劉闖，但現在看來，只怕這籌碼還不夠大。所以便把司馬孚推出來。

- U. O  k3 d. ~; F5 M2 k    他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 B+ ^# q/ J6 B2 |  ^$ o    而司馬孚則沉思片刻，微微一笑，“我也頗為想念二兄，既然表兄兵臨虎牢，我自當為他分憂。”

    “你。想好了？”
; i' ?/ g# d+ L+ S$ P
& k; s) F( [2 a1 ~; z2 q    “孩兒已經想好了！”

    司馬防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收拾一下，連夜出發。”
; I$ C& ]$ D% d
    “喏！”

( b& H9 `; w4 V( V  {8 z9 K    司馬孚躬身領命，旋即退走。

+ A4 [1 d* V& `$ a3 Y# k, ~/ R    待司馬孚離開之後，司馬朗忍不住道：“父親。如今仲達在表弟那邊頗受重用，何必再讓叔達前往？”
- n* O3 y+ H; I. I4 N* V$ j6 u
    司馬防微微一笑，“當時讓仲達跟隨孟彥，我並未想到，孟彥會崛起如此迅速。

    而且。仲達而今的身份，並不好拋頭露面。所以我只有讓叔達前去，也算是向孟彥表明了態度。不過，河南而今仍是孟德所據，他二人一日為決出勝負，咱們一日不可做出選擇。

8 ]$ r5 z/ p& S  Y2 ?9 ]/ z    司馬氏百年望族，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切不可感情用事。
/ p7 R7 |% C; x6 L+ e9 \
    讓叔達過去，是為了幫助孟彥安撫河內，同時也是為仲達增添一個臂助，為我司馬氏將來著想。”

6 ~% h# N/ S6 D2 L7 A; j    司馬朗旋即息聲，不再言語。
! D3 o1 G  r# S7 i. L
. h+ S$ k; @3 J. Z6 N7 l, l    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便是左右逢源，夾縫中求生存。

    對於這些手段，他焉能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司馬孚的身份一旦暴露，恐怕司馬氏也要受到牽累。他終於明白，父親這幾年來為何如此低調，謹小慎微。甚至從許都遷來洛陽這銅駝巷，只怕也是為日後而謀劃。想到這裡，司馬朗對司馬防的敬佩之意，不禁又增添幾分。

" C. @& ?6 R9 n+ g. E6 o    “那孩兒這邊……”
+ t% l1 t6 v5 F. G
    司馬防閉上眼睛，沉吟良久後道：“你只管做你的事情，仲達和叔達的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與我司馬氏也沒有關係。而今局勢，你只需靜觀其變，在適當之時做出選擇即可。
, n% B9 y  q( A. v# x5 j5 P
: u! x( r+ _0 `3 P! \4 R+ j    孟彥那邊有仲達叔達兩人，足矣！”

6 Z0 ^( r9 ^, K# q" t$ G( M3 h! P    “孩兒明白！”

    ++++++++++++++++++++++++++++++++++++
6 \4 j2 g- G3 M" q: v! O7 {
6 L5 m, W: l& \; w4 k- k    洛陽城中，司馬氏開始為日後而謀劃。
5 f9 t) |" J3 l( h6 k5 A
    許都城裡，荀彧也陷入苦惱之中。
! Z) O+ @  ~, k+ e6 u7 u' g
  E' E) e9 b) `( J. G. h; I    曹操在清河進展並不順利，漢軍死守東武城和界橋，令曹軍無法前進。

    同時，整個河北也在迅速進行應對。沮授坐鎮大將軍府調兵遣將，自幽州、并州抽調八萬大軍，詐稱二十萬，不日將南下冀州。也就是說，荀彧和曹操此前定下聲東擊西之計，基本上已經被破解。荀彧也不得不承認，劉闖當初把王都設立於燕京，的確是一個妙招……
( V# ~9 [8 @/ i. S
    定都燕京，雖地處苦寒之幽州，卻給了劉闖一個極為廣闊的戰略緩衝。

  P5 L+ ~/ [, `( j9 h; s    從河南渡河河北，根本無法威脅到劉闖的根本，反而可以使劉闖能夠從容部署，毫不慌張。
( e: H- c$ E2 S
    這也是此次聲東擊西之計失利的最大原因。
' j  s# K2 \5 N. j: Z& X7 I$ G
- ~9 ?+ H& X+ @' p7 _* @/ z3 G    漢軍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抵禦曹操的偷襲……反之，漢軍一旦打過黃河，曹軍全無緩衝餘地。

7 L7 p1 N7 G' ^( g* u( @    這一點，從許都城中的騷動便可以看出端倪。
3 s  v, ]' ~  l) G8 ?) w) r% `3 h
8 q/ S  C+ g7 ~0 [7 F    伴隨著劉闖渡過黃河，兵臨虎牢關，許都人心惶惶。
, b0 _  M4 u6 _; ?4 d% W
* G  Z% ?7 v, a    特別是近兩日，許都城外出現了一支盜匪山賊，出沒於梅山，更使得百姓惶恐不安。

$ P3 W; K# Q; C3 ]5 |# C    至於這支盜匪的來歷？

    荀彧心知肚明！

1 x0 e& _# A8 B& A) }: `$ Z    事實上，他並沒有在意這支盜匪，要將之剿滅，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他在意的是這支盜匪背後的人。荀彧非常害怕，萬一牽扯太多，甚至有可能會動搖漢室根基，連天子都要受到波及。
& I( E/ P4 W) M  e) Y3 y! G
    他忠於曹操，更忠於漢室。

    他相信曹操是中興漢室之主，但如果因此而牽累到天子。卻非荀彧所願。

! z5 q: T* X- q/ [2 a    如此糾結之中，荀彧也非常痛苦。
* j0 [8 r- ]2 D: P
+ K$ \: L4 t& F+ a8 g$ o    但漢軍兵臨城下不能無動於衷。城中紛亂惶恐，也不可以等閒視之。他一邊命人安撫百姓，另一邊又下令對梅山賊進行打擊。同時，荀彧命人自黎陽抽調兵馬，更派人前往清河通知曹操。

+ z! _* s$ D$ P' e  {9 Y    看起來，主公和劉闖之間的決戰，已經迫在眉睫！

    ++++++++++++++++++++++++++

    許都，皇城。

    漢帝興奮不已。在大殿中來回走動。
) K3 L9 n' e! G1 T5 ^  q7 i
    伏皇后看著漢帝那潮紅的臉頰，心裡也不禁為之一嘆。

    她倒是可以理解漢帝此刻的心情，可問題是，劉闖還沒有打到許都，你怎可以如此失態？
% Q. W) S; Y- I1 p4 F
9 }- R2 @; Q: h/ G- p    最讓她感到恐懼的，莫過於漢帝方才話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
* w" j/ h* }5 ]. Y% r2 f$ g
! L$ d& Z, ?& r* {    “梓童，劉皇叔已經渡過大河。兵臨虎牢，漢室中興就在眼前。”

0 {- @# Z% h$ y- g    這句話，本沒有什麼問題，漢帝這兩年被曹操壓制得的確很悽慘，就如同一個傀儡一般，根本無法做主。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他心情愉悅高興，也在情理之中，算不得大事。

    可問題是，他後面的一番話，卻讓伏皇后心驚肉跳。
; w' U7 `# `: H6 g2 Q
    “劉皇叔勞苦功高。實乃我大漢棟樑。

    依朕之見，拜他為王爵也在情理之中……這些年他東征西討。也的確是很辛苦。等他到了許都，朕要留他在身邊，也好時時向他請益。有他在朕身邊，朕這心裡面也能安寧一些。”
: C' h# A- h' n- ~( b
    這話乍聽，並無大礙。

& \* r9 s' W3 o7 ~    可若是往深處想，就能覺察到漢帝的心思。

9 i' ~5 `. m  L0 _# q  I# L    我的陛下啊，你居然想要削劉皇叔的兵權嗎？且不說他還沒有到許都，就算是他到了許都，也不是你能夠這樣輕易打壓。他從居無定所，到而今成為河北之主，又豈是你身邊那些妄人可以相提並論？但願得你不要這麼急切，若不然恐怕適得其反，令皇叔與你反目成仇。

. {  x: f6 F8 @' L& ]2 Y    沒錯，你的確是給予了皇叔名份。

5 z0 c  q( Z# H+ e+ B    可是除此之外，劉皇叔的今天是他一手打造出來，又豈是輕易可以打壓？

    但這些話，伏皇后又沒辦法說出來……她看著興奮不已的漢帝，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打算……

    必須要讓父親設法加強和劉皇叔的聯絡，這樣一來，若天子真激怒了劉皇叔，雙方也能有一個緩衝。否則的話，以陛下這樣的想法，早晚會逼迫得劉皇叔成為第二個董卓，第二個曹操。
, ?( P+ I% ^3 L+ ]
9 v: K; `- T# }6 l) _  B    想到這裡，伏皇后心中，滿是憂慮……

3 \- f4 Z! j. X1 ?" z    ++++++++++++++++++++++++++++++
; r  {6 a! A4 f. n+ S# A
    伴隨著劉闖攻佔河內，並且渡河成功。
5 W' Y* }3 |. P' w9 y) n
    河北戰事，也突然陷入短暫的平靜。

    黎陽曹軍停止了瘋狂的攻擊，迅速退回黎陽……而漢軍卻也沒有迅速出擊，而是加強了守備。
- ?2 l. q0 _$ D! K$ Q: u+ q+ u
    曹操在清河郡進展不利，也使得曹操感受到巨大壓力。
6 S8 I: Y# s- W! e( n1 ~* C% i
' v/ D' I) U& L: ~% M# Q1 n2 |; N    平原郡漢軍開始蠢蠢欲動，馬超正調兵遣將，似乎有意向清河增兵。

    一旦平原郡出兵，曹操便要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與此同時，利津城修建完畢，劉闖在黃河入海口便增添了一處軍港。利津建設妥當之後，甘寧便迅速出擊，連番對青州進行襲擾。

    而太史慈則在東萊調兵遣將，似乎也要跨過沽水，兵進北海。
  _+ X: `) \  m2 V
    曹操深知，在清河郡繼續拖延下去，只怕讓時局越發不利。清河超乎尋常的頑強，也使得曹操之前奇兵之計徹底落空。而今的情況，他留在清河於時局並無益處，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撤離清河……因為照目前的情況看去，清河滯留越久，就越是危險，絕非曹操所願……

    是夜，曹操與荀攸等人商議撤兵之事。
# ?$ Y6 L8 T6 ]. Y$ w% E2 X7 E
. i. t/ h* e; \) q4 o% l7 `    就在他們商談之際，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 @! u5 I# w+ z    “孟康，何事如此驚慌？”

    “主公，大事不好了……”

    “啊？”
9 Q( i7 w8 _. J/ @4 c* c2 R
    “剛得到消息，劉璋在成都起兵，兵出葭萌關……張魯自武都倉促收兵，劉闖兵馬攻佔武都。”
0 G1 A( \: T$ _' n$ ^) ^

0 z8 ^0 p$ U)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