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2章 斬將（八）保底第二更
! H3 d$ Z) a- e8 F9 H3 ?" E
    龍之暴炎，龍寶兒，哥的第二更來了。
  N& k( c( h! K& }2 d7 Y
    為了你這張月票，哥容易嗎？
' h* C/ w3 ~6 W' b% ?. Q
    月票交出來，哥要出門去約會了……第二更送上，說好了的明天五更不會改變。
7 Y- [' V( v) [! g3 N. M; F
    出門！！！！！
& k- e  g* s; h' U% c$ D  s
    ++++++++++++++++++++
2 q4 E- a/ @& f
+ \! ~( Y2 t' M. R8 p, U    太史慈在樂陵大張旗鼓，整頓兵馬。

0 R, L, l& I3 p6 j# G, h8 B) S    臧霸則派出孫觀和尹禮二人，屯兵安德。

    兩日後，太史享馬踏鬲國，再次引起臧霸的關注。他不由得心中更加惶恐，乾脆親自提兵前往安德，以防禦漢軍兵馬。

. g! U( B, p9 B8 M: V  D    與此同時，劉闖已兵抵樂陵。

    而馬超則趁著臧霸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安德的時候，偷襲西平昌，斬西平昌守將。
# ?- \$ m. p6 s) Y! T
5 w; ?7 |, c6 I# d8 z2 O6 w* C    之後，馬超命馬休坐鎮西平昌，把西平昌被攻破的消息封鎖。他則在盧毓的出謀劃策之下，趁夜北渡大河，進入河南。而東萊郡方面，陸遜突然下令，命甘寧和魏越兩人兵分兩路。甘寧自陽丘山突然出擊，一舉攻陷掖國。魏越則自壯武出兵，在奪取介亭之後，屯兵膠水東岸。

    陸遜更親率大軍，拿下即墨。
& x# X) W5 T+ g1 u+ C
    膠東半島的局勢驟然惡化，滿寵眼見漢軍似乎要攻佔東萊，也不敢懈怠，命于禁揮兵東進，與漢軍隔膠水而望。這讓滿寵感到非常吃驚，因為漢軍在東萊的攻勢很猛，也讓他隨之產生了錯誤的判斷。雖然他已得知樂陵被漢軍攻佔的消息，卻依舊認為，漢軍是聲東擊西。

& p: W+ n2 @$ d; E) f    表面上漢軍是圖謀平原，實則是想要佔領東萊。

    要知道，漢軍如果占領了膠東半島，也就等於有了一個登陸的跳板。

5 r5 }' L) S; D& p% N  g8 ~4 |    他南可攻打徐州和孫權夾擊，北可威脅臨淄，與漢軍相互呼應……況且，劉闖在東萊北海的根基不淺。而今東萊和北海之所以能夠發展起來。全賴當年劉闖在東萊屯田，民眾對劉闖並無牴觸。
2 z) T: f! e: b9 n7 ?; C4 J
1 S- Y, {7 I. ^  H+ T$ c9 _' {    不過，滿寵雖決意增兵北海，依舊派人向許都求援。

* c2 Q, T/ ^5 o3 }! N    此時的許都，正在焦頭爛額。

; F' O* K! T' H    程昱擅自出兵圍攻邯鄲，使得荀彧吃驚不小。
# ^- q2 I; L# b- T
7 J1 H! A+ M% y/ y$ C" E    他接到了曹休的書信，便意識到漢軍必然還有後招……只是。程昱這個人性子剛愎，想要讓他改變主意，並非一樁易事。這件事，最好還是由曹操出面。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等到曹操做出批示，估計就有些晚了。這種情況下。荀彧也非常頭疼，該派何人前去阻止？
5 ?/ B2 ^& i. {) {
    “先生，讓我去吧。”

1 f4 A- p' a8 \/ b    就在荀彧為此事而煩心的時候，曹彰和郭奕卻找上門來。

# n8 f5 i$ t+ b" }2 o3 M! G    “子文，你剛才說什麼？”
2 H# x6 B. r) f/ L$ E+ D
    曹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聽伯益說，冀州的形式不太妙。

    今父親兵馬。大都屯於關中，恐無人可用。我雖不才，卻自幼學習武藝，更熟讀兵法。我願前往冀州參戰，助父親一臂之力。先生既然找不到可用之人，何不讓我前去，也可為父分憂。”

( _, q  f2 @# M5 o( h* x- q    “是啊，請叔父成全。

1 K, n. {! U$ T# }; M' _5 N# @    我父為劉闖擄走。母親在家整日以淚洗面。
. |0 T0 s; Y# `" m; _  d& o
, z& x% D& D1 V- \    身為人子，卻無法救出父親，又有何面目立於世上？我願隨子文前往，還請叔父能夠給予成全。”

/ R) @+ D: Q: k+ n! F/ k+ f$ S    郭奕，是郭嘉的兒子。

/ l6 @3 l( W2 |, K; B    他表情顯得非常激動，振臂大聲叫嚷。

    而曹彰則一臉哀求之色，讓荀彧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 P& a& U9 S8 s3 A: l7 [0 h    “你們這兩個孩子休得胡鬧。這軍國大事，又豈能兒戲？
8 A4 Y* |; z4 r. |; M& Q8 h' i
    你們年紀還小，正是學習本領的時候……子文，伯益。你二人休得胡鬧，趕快給我回家去。”

    開玩笑，這個時候荀彧怎可能會讓曹彰和郭奕去冀州？

    如果是一場小戰事，或者換一個對手的話，荀彧倒是不介意讓郭奕和曹彰去打打怪，增加一些經驗。可這次冀州要面對的是什麼人？張遼張文遠，龐德龐令明，再加上一個諸葛亮。

' I9 U( d! c' b    連程昱都有麻煩，曹彰二人過去，豈不是送死？
- w+ |2 V% g  V# D
9 |2 O/ e% @! _/ O+ U7 C    再說了，這麼重要的大戰，讓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過去，簡直就是兒戲。
( E5 m8 G5 F- D/ i) y* @
    曹彰和郭奕還要再哀求，卻被荀彧趕了出去。

2 Q4 z! J) _/ l! }- u2 ], n    兩個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什麼，相互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就走。
8 ^8 ^6 p# g( D, Z% v
7 G, \; j5 Q8 R- N% Q5 X    曹彰和郭奕離開之後，荀彧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5 }! [# R' O4 x4 |4 _
! ~: C# O0 i3 X7 w& I, d    原泰山郡太守呂虔！

    此前，呂虔奉命鎮守鄴城，可誰料想秋來一場大病，使得他不得不返回許都進行調養。

    而今呂虔的病情已經好轉，也讓荀彧多了幾分底氣。
2 m, \* W) l' W
9 V1 z, S; c* p    “子恪此次前往冀州，我命子山與子清隨你同行。
4 j7 w0 |1 c7 S* E# V
& @+ l# n; P( s) t1 c7 j2 q    子山勇冠三軍，有萬夫不擋之勇；子清性子沉穩，只是有時候過於謹慎。你帶他二人前往冀州後，便迅速佔領鄴城。記住，哪怕是仲德前方危險，也絕不能輕易出擊，務必死守鄴城。”
8 b0 H* y# j  d( d/ L: a
    子山，名叫曹彭，是曹操的族侄。

    子清叫夏侯廉，是夏侯惇的親弟弟……

    呂虔領命而去，荀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 M  S9 L- X& ?# f8 _4 @    第二天，呂虔帶著夏侯廉和曹彭離開許都，荀彧便收到了滿寵的書信。

* h* r% y8 P! q5 |) O    他看罷信裡的內容之後，也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

    這劉闖果然厲害，不打是不打，這一打起來，攻勢是一波連著一波。賈詡剛在遼東給他找了麻煩，他扭頭就要攻打青州。這傢伙，難道不怕兵力不足嗎？你也不過才得了那些地盤，甚至連消化都不消化，便又來開戰。你便能篤定，關中之戰可找到便宜？你便能肯定，你冀州之戰能奪取勝利？有的時候，荀彧不得不佩服劉闖的這個衝勁兒，真是名符其實啊！

    “伯寧失算了！”

" n6 f7 l' ^; C& o7 C9 m/ c    荀彧苦笑著道：“我敢肯定，闖兒所欲者平原國，至於東萊……最多年關便會收兵退回沽水。”
& F) y2 e) l  n/ l0 r& y* y  s
    “何以見得？”
. a) _. P! m$ Q) @7 E
    一旁典農中郎將棗祗忍不住開口詢問。
4 V+ ?# t' d% f  _1 \
    這棗祗也是曹操極為看重的一員將領，當初曾力主屯田。
$ H( h$ M- G( f* `$ B' n2 P
    後來曹操決意推行屯田之法，又是棗祗一手操辦，擔任屯田都尉，也未豫州的休養生息打下良好基礎。
) o7 T, k) ?- N' p2 @+ R
    而今，這棗祗為荀彧副手。承擔著極為重要的責任。
. w3 L2 d5 H5 j$ k
3 D! X6 Q( \2 _& I1 h  k    他正在閱讀滿寵的書信，聽荀彧這麼說，不由得感到好奇。
: e( W0 _  K" n' N" [3 a7 V
    荀彧搖著頭苦笑道：“闖兒如今，尚不足以攻佔東萊……東萊而今如無根浮萍，勉力堅守尚可，想要進而謀取卻非常困難。闖兒的海上力量是很強，問題是他如今還擔負不起如此龐大的支出。我曾經計算過。渡海運送物資到東萊，每運送一石糧草，他便要搭上一石糧草，每運送一個兵卒，他便要耗費十個人的人力。這種損耗，他承擔不起。若只是為站住腳。目前倒是綽綽有餘，可若是再想進攻，恐怕會非常困難……相反，他若奪取平原，則不費吹灰之力。”
0 k7 x0 W6 u  ~  C
  s$ z6 E% p# h    棗祗對荀彧素來敬佩，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禁連連點頭。
( ?7 Q$ Y; F3 N1 N* C
; Y7 Z- }/ r8 [+ _8 o    “那怎麼辦？”
" \1 U3 C6 _  T2 w! t( H
+ q+ j3 B. c0 h8 u9 d' m& M    “公竣。你立刻寫信給伯寧，告訴他只需死守北海，不必去在意膠東的動作。
+ r% d3 h' ]% T1 m  l
    馬上命文則率部北上，支援臧宣高。若不然的話，臧宣高危矣，而平原國恐怕也將落入闖兒之手。”

    棗祗聞聽，也是嚇了一跳。
# {1 d" Q. Z+ P+ z. x7 o! e
    他不敢怠慢，連忙領命書寫書信……

1 a/ y0 p$ ^- C+ p6 U& B    荀彧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拍打太師椅的扶手，臉上流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0 R% A6 _5 b1 b- |
    “孟彥啊孟彥，我倒是真的小看了你！”

! Y) K7 X# S' A1 G    荀彧正暗自嘀咕，忽聽衙堂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快，忙快步走出去，厲聲喝道：“何人在此喧嘩。”

5 \: c" Y. t9 n3 X    “文若，大事不好！”

# Q& F' u+ O) {6 t2 d    說話的人是一個女人。快步來到衙堂前。

0 ?; y, n2 V$ N, I% A    荀彧看清楚這女人，也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走下台階，躬身道：“夫人。發生何事？妳怎會在此？”
! b" w* V/ g5 L4 E; k9 @
    來人，赫然是卞夫人。

    這卞夫人雖說是娼門出身，但卻頗為知書達禮。

; z5 d* m8 t( l7 f    丁夫人之後，便是卞夫人執掌司空府後宅，把後宅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不用曹操為家事而操心。

( w# k$ d# Z3 s, w    而且，卞夫人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人，從不過問政事。

    可她現在，卻跑來闖這衙堂，必然是發生了大事。

    “子文，子文他……”

0 A% ~  A9 A6 u, O' X; {" U: {$ q    卞夫人話音未落，大門外又是一陣騷亂。

& z/ ?4 U8 A& }! F+ s- r0 @: D    “兄長，救伯益一回啊！”

    從大門外又跑進來一個女人，正是郭嘉的妻子，也是荀彧的妹妹。
( N% A' z! Q$ J$ L6 Y( F8 h
    荀彧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命人驅散了眾人，帶著卞夫人和荀夫人來到衙堂之上。

    棗祗正在給滿寵寫信，看到卞夫人和荀夫人來，也是一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q' m7 B) l! Q) S2 i  O6 x4 t
    卞夫人看了一眼荀夫人，強按住內心的慌亂道：“妹妹先說吧……”
5 O# m  i/ i3 \8 W
7 `1 `* ?$ `" d3 B" L7 y    若是在從前，荀夫人一定會予以禮讓。可這一回，她是真的亂了心神，連忙道：“伯益不見了。”
# \3 o8 C, c4 }# w: z
    “啊？”

    “伯益今天一早出門，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回家。
, F& J+ ]3 R: t% b
- @1 g( t7 d9 y! h- k0 }+ ?8 {    這孩子一向很乖巧，平時學堂裡一結束，他就會回家來……可今日卻不知怎地，不見了人影。我去他房間裡看，發現他的衣服，還有他十歲時奉孝送他的那口寶劍，都不見了蹤跡。”

6 w2 U: s# E8 M5 c9 _4 {2 g- X    郭奕，可是荀彧的外甥。

& Y3 U, G- }' n" x' H    聽到這一番話，他也頓時急了。
9 d, n/ G9 m2 b$ m, k
    一旁卞夫人苦笑道：“看樣子，子文還有滿兒，和伯益在一起。”
" i4 J/ \9 [  m7 }
! C9 M4 H8 _0 `, f+ g    荀彧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猛然抬起頭看著卞夫人，“夫人，你剛才說什麼？”

1 K. p% {& d" ~# E" g- l    “子文還有典滿，也不見了蹤跡。
7 {  x$ z7 i( N
    不過，子文在他房間裡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是要前往冀州參戰，想要為他父親排憂解難。看樣子，伯益也受了子文的戳哄，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典滿也跟著他們走了，這該如何是好？”
+ e1 y& o: j; n: a: w+ F- a! H8 D
    Ps：本來打算一更，然後拾掇一下出門。
0 H3 S# a* d3 J% }. ]7 F) w
( v' ?! O# |( j5 K9 f    龍之暴炎兄拿著他的月票威脅說，今天沒有第二更，就把月票給我後面的人……
/ I9 F- K1 Y: U" H2 c0 u! j
+ |# Z8 m7 [4 e8 h0 r3 r    你丫太狠了，我恨你！

; Y- M6 T* c" E    不過，我還是把第二更寫出來了！！！
+ n" d% G3 l) Q" e6 @& H! {
    換衣服，出門……
# w# ^- G, x6 g0 B. S1 B) g
7 ]4 x( }  @, o8 g" O* I) Q% H    連鬍子都來不及刮的人傷不起，求月票支持。
* s* N" _8 ]. n
3 s. }$ B, B2 y7 ~* M
' T4 U! f5 X4 D/ m# T

1月23

) k5 g6 W8 W1 _1 l; N) T* a# x7 y
1 w% K1 K- Z9 B" Y, I,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九）1/7
) R& ~& ]' q; e
) X' c6 ?+ l) x, _; X& c: I& ~/ w    典滿，典韋之子。

    宛城之戰，典韋為了掩護曹操撤離，在營中死戰，屍骨無存。

: m$ a& M( ~' w& N5 l" r7 E    曹操感激典韋忠義，便把典韋的兒子收養在家中一起照顧。典滿的年紀比曹彰大一歲，年方十六。典滿繼承了他父親的神力，奈何典韋死得早，那對雙鐵戟的功夫，典滿並沒有學會。曹操也為他找了很多老師，卻未能教授典滿成功。後來還是許定找來一位師傅，傳授了典滿一套斧法。典滿對此倒是頗為用心，很快就把那斧法練成。曹彰回來之後，又把劉闖教給他龍蛇九變中的兩變傳授給典滿，倒是讓典滿的武藝越來越厲害，也使得曹操頗為欣慰。

' Y1 X- Y& _- V% j, Y$ B" E* X    可誰料想到，這典滿居然也跟著曹彰跑了！

    荀彧只覺頭大如斗，一時間也失了主意。
; a0 \8 o; B+ r% z2 \, e4 L  ?
( j5 K+ U2 R) @0 t; ~7 k; a$ k    這三個小子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一點，跑去冀州參戰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只留下一封書信。

    冀州的情況，而今非常複雜。

    誰也說不清楚漢軍下一輪的攻擊何時會展開。
, @: _$ U) ?/ L% ~  a
- H& h7 v2 y" R. W7 s    換句話說，由於程昱的擅自出戰，已經使得冀州形式變得岌岌可危。曹彰三人跑去冀州，弄個不好就可能有性命之憂。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他荀彧和卞夫人都難辭其咎……
$ s, z( d$ l/ ~' S/ p/ s5 V
    想到這裡，荀彧輕輕揉著太陽穴，半晌不說一句話。

    曹彰這傢伙可是有前科的……當年曹憲出嫁，這小子一聲不響的便混入軍中，陪著曹憲一同前往幽州。現在可好。這傢伙是故技重施。只是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還帶著郭奕和典滿。
! Z" x6 k( I+ A3 J1 L
    以曹彰和典滿的勇武。加上郭奕的腦袋瓜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意外發生。
9 {; k) m4 I8 V
# f2 q/ \; }1 ^) l) w1 B' ?    可問題是，他們去的是冀州啊！
. ~- H* n3 Q$ m+ X4 I& Z
. `, E+ @# l2 l) q6 p    荀彧有一種預感，冀州的局勢很快會有變化。

    曹彰三人這時候過去，肯定不安全……但現在，荀彧也沒有辦法。曹彰三個人已經走了一天，而且曹彰還學會了劉闖那一套，一人雙騎。想追都來不及。算算時間，如果他們是清晨出發的話，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過了鴻溝，快抵達封丘。如果他們不休息，說不定到後半夜就能抵達延津。
+ O6 Z3 V1 Z7 {1 S* ?! {9 m
    荀彧就算是現在派人去追趕，估計也無法阻止他們渡河。
- I4 l/ r8 f; |8 Y; O5 h3 s3 v
    一旦渡過大河進入冀州，再想找到他們三人，恐怕會更加困難。
; T& L% e6 M' t1 P( d! p7 {
; p4 f' z# W' ^! l/ ?' S4 ^5 V    “夫人切莫慌張，子文他們結伴而行，估計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 i: n0 h; M2 G5 g) b- X. x
    我這就派人追上子恪。讓他六百里加急通知黎陽，攔截子文三人……再說了。以子文和典滿的勇武，加上伯益的腦袋瓜子，也不大可能有危險。一旦找到他們三人，就立刻送他們回來。”

' |* \, R! C$ V3 b- i: I- Z# ?    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別的方法。

    卞夫人也知道，就算他繼續逼迫荀彧，估計荀彧也想不出別的主意。

    希望能夠追得上他們吧……

    卞夫人咬緊牙關，心中暗自拿定主意：一旦曹彰他們三個被帶回來，就把他送去海陵，讓他兄長看管！這孩子，實在是太過膽大……冀州啊，那可是冀州！你父親都討不得好處，你去又有什麼用處？你道你那姐夫好對付不成？若他好對付，你父親也不至於這時候還在關中。

. z! T" n" F4 l! U6 A6 a; Y: C9 w9 \    不過，想到劉闖，卞夫人似乎又鬆了口氣。
7 x0 T: f4 j, U* W
    劉闖對子文似乎非常喜愛，未必會真的傷害他吧……

& a- i" R& h6 N% I7 Z) J. _& _    這個時候，卞夫人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0 s; c5 i" Q# j; Q! W9 m& B. @    她也知道自己打攪了荀彧辦公，於是對荀夫人道：“妹子，這件事就交給文若處理吧。咱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影響了他處理公務。不如到我家中歇息，咱們也好做個伴。”
; Z7 K" v2 A  a; |
    荀夫人想了想，也覺著卞夫人說得有理。
: W7 }& t% |' ?) {1 N' ^
6 A7 d% ~0 m! V0 \3 h' l    她們留在這邊，還真是沒有用處。
* e9 j5 b3 P( E
* Y% s% f9 T4 c& Q8 d2 f% b* ^    內心裡雖然依舊焦慮，可想到郭奕是和曹彰典滿在一起之後，荀夫人這心裡面也隨之釋然許多。

    “文若，那就拜託你了！”
0 k6 w0 ^- q" |. H% v
    卞夫人帶著荀夫人走了，卻留下荀彧和棗祗兩人面面相覷。

9 [" W6 \  u" G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z" \  H! L4 K
    “文若，要不然我再寫一封書信送往長安？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瞞著主公，你說是不是？”

    荀彧聽罷，苦笑著點點頭。

+ @# E- S) O0 a0 R, j    “那就煩勞公竣。”

    他說完，便慢慢走出衙堂大門，站在衙堂外的台階上，仰望蒼穹。

+ }! n) W* G2 w9 h2 @    不知何時，一片烏雲飄來。
$ k) Y: X1 S" u9 Y
    荀彧瞇起眼睛，彷彿自言自語道：“要下雪了！”

; s2 D" G  h8 S1 j3 g  w. o; s    +++++++++++++++++++++++++++++++++++
/ i/ Z' e6 D$ O$ D
    是啊，要下雪了！
6 h2 X9 o8 j4 d
2 P! |4 x/ b3 j: G    此時的冀州，正下著鵝毛大雪。
8 b) m( V) D" T! w4 Q
    風很大，捲裹著雪花肆虐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讓人無法看清楚前方的景象。

7 F; r$ M" ]# h; I: v* m" ]    程武登上鄴城城頭，看著城外一片蒼茫的雪原，這心裡面有一種沉甸甸的感受。
) `4 V- U  f, ]( A+ C7 U8 M
    邯鄲的戰事進行的並不順利，漢軍顯然是早有準備，雖兵力不多，卻憑藉著一些新式武器，牢牢守衛著邯鄲，把曹軍阻擋於城外。四天了，從前方傳來的消息並不讓人感到樂觀……
4 M6 P8 O8 ?) o7 X  n5 R+ w; g. }
* i: Y4 v' w% I8 B    程昱和曹休連番對邯鄲猛攻，但損兵折將，收效甚微。

    而呂曠幾次試圖渡河增兵，卻又被郝昭阻攔。
6 U; X: N+ }; B) }, e/ g2 R
    呂曠，好歹也是當初袁紹手下的名將。他的才幹，程武也知道一些，絕非無能之輩。

    可誰又能料想到，這位河北名將而今卻被一個無名之輩擋住。也不知道劉闖從何處招攬來的人物，面對呂曠的猛攻，他死守住渡口，令曹軍不得東進半步，的確是令人感到吃驚。

9 K  x4 X, d  B) r9 p# M; i4 O    至少。讓程武感到吃驚！

: O+ J  b/ f6 ~: w- O! w8 d2 @    原本程武對劉闖並不是太過看重。甚至丟失邯鄲。在他看來也是漢軍投機取巧為之。

# n0 D9 E' N/ c" |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確是小覷了對方。
/ q6 `- W, ^' Z: U* Z4 k
7 b5 _" U; u# q) x    一座小小的邯鄲城，諸葛亮以不足萬人的兵力，擋住了程昱數倍的兵力。四天時間裡，雙方各施奇謀。程昱可以說是使盡了一切可以使盡的手段，挖地道，築高台，夜襲……可邯鄲依舊在漢中手中掌控。諸葛亮面對程昱的那些計策。應對極為得體，也讓曹軍損失慘重。
9 O$ v5 u( k. F* _  i
: y+ F% _. g. k: v, Z, G3 K- n6 }    最重要的是，漢軍似乎還沒有發力。

    他們還留有餘力……至少，當初那炸燬了城牆的天雷火，至今沒有看到漢軍拿出來使用。
6 Q7 m) |; I) j
* e, R+ A9 c. d/ T) @) F! e    這或許有兩個可能！
; m6 o& J; ?8 C. Z9 v9 d0 Y& I8 U
    諸葛亮手中已沒有多餘的天雷火，亦或者他們尚未到最後關頭，沒有拿出來使用。

8 A7 L7 {# t1 B: I; b5 q+ X+ f    可不管是哪一個可能，對程昱而言都沒有好處。據斥候打探，而今鉅鹿徐盛、清河張郃都在調兵遣將，蠢蠢欲動。這也說明了。劉闖已做好了在冀州全面開戰的準備。程昱若執意繼續圍攻邯鄲的話，很可能會遇到危險。想到這裡。程武心中更有了決斷，轉身走下城樓。
& e& x. O0 H" E. D
    他回到府中，便立刻寫了一封書信，陳述了他對時局的擔憂，並懇請程昱儘快收兵撤退……

    “連夜送往邯鄲，這封信無比要在明日傍晚前，送抵州牧手中。”

    程武吩咐完了信使之後，便帶著人出城巡視。
  J& u. S" ]+ A2 `& _
    漫天風雪，雖騎著馬，可是在雪地上行走依舊是非常艱難。程武看如此惡劣的天氣實在不好巡視，只好改在城中檢查防務。在途經西南門的時候，程武看到一群民夫推著車，往城門口送東西。

: z9 F' ]) Q" }& L2 G/ N    “這是送什麼東西？”
5 b9 D3 p5 |! b% x# H( ^
0 O9 P! j3 g2 x4 i* B1 W    他勒住馬，疑惑的詢問身邊扈從。
! p/ X) _) ~9 J/ l
+ T; y3 C6 H! K9 ]    扈從連忙上前詢問，過了一會兒又回來，對程武道：“城門校尉郭表以為這麼大的風雪，入夜之後會視線模糊。故而命人在城門外堆積柴火，待入夜之後點燃，可以防備賊軍偷襲。”
# ]! _) B+ r. K& q2 J
3 P0 ]! V" A* s9 O    程武聞聽，不禁連連點頭。

    “這郭表倒是一個有心人。”
9 w/ X' h  p4 W5 i; Z% Y' ?
    的確，這麼大的風雪，入夜之後視線甚至無法看清楚十米之外的事務。
- Q" v4 _: I4 M/ z
. a  X/ C* W$ K, m: q* i- k. H% M    如果點燃篝火的話，的確是可以讓視線更遠。雖然說城外並沒有發現敵蹤，但有備無患，終究是一件好事。

! R$ X: S" s1 _    “傳我命令，讓其他各城門校尉效仿郭表，收攏乾柴，入夜之後在城外起火。”
% U1 x. n' r: b( {, R! b
! p4 k$ |1 A3 h" a; V+ _    說完，他又好奇問道：“這郭表何人？”
6 V/ W6 E) v% b5 K6 z- Z
    “哦，這個郭表是鉅鹿廣宗人氏，其父郭永曾為南郡太守，沒於任上，之後便家道中落。郭表原本是郭永的從子，但是因為郭永幾個兒子死得早，於是才把他過繼來。此人倒是頗為機靈，也有些武力。之前主公奪下鄴城之後，也是為了安撫鄴城百姓，任用了一批本地人。

- J9 N2 d4 q5 D: H; ~    這郭表，就是其中之一。”

; p* i! y" m4 G7 M2 c1 i- W9 X    程武聽罷，不由得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

. J' ~5 o- Q4 p' w9 }: X) R2 j' p    “少將軍，聽說這郭表有一個妹妹，生得是如花似玉，極為動人。

6 M* V  _! _% Y! _' ?% P    而今正是二九年華，還沒有許配給人……”

# L* d% A5 I! L* T4 P    “是嗎？”

& R0 N7 `4 s9 r1 W$ O8 x: i& x    程武聞聽，不由得眼睛一亮。
, L6 R  S! m9 L; p
, o6 Y. e+ {% }7 S( F    說起來，程武的年紀也不是很大，自幼習武，血氣方剛。其人喜好漁色，但由於家教甚嚴，倒也沒有出現欺男霸女的事情。不過，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程武心裡一動，忍不住打聽道：“他那妹妹，而今可在鄴城？”
$ u9 i9 }  i  `0 C# r! Q4 u
    “嗯，就在鄴城居住！”
! B( J: j2 Y) A! x9 I. \
    程武便在心裡記下此事，準備等程昱回來之後，便過去看看。
2 D, ~8 p$ V- \# M7 x" V
    雖然說他已經有了六房妻妾，但美女嘛……再多也不嫌多。如果真的如身邊人所言，這郭表的妹妹生得好看，便與郭表明說就是。相信只要他肯開口，那郭表也不會拒絕如此好事。

( e3 v% L* A/ c1 l3 Y; \    “那美人叫什麼名字？”

! u& p) Q1 M( T9 _' b8 q4 h' f# v    “回少將軍，那美人名叫郭寰，小名女王。”
3 y, W" x- M. D7 H# }5 \
" K+ j" ~  l, a4 H) N    “哦？”

    扈從笑道：“此郭永生前稱讚‘吾女為女中之王也’，所以就有了女王的小名。”
5 o3 [  h9 X5 ?9 G* i
4 ~. ]9 X# D  V6 X    程武連連點頭，與那扈從打趣道：“若真如此，倒要看一看，這‘女中之王’有什麼妙處。”


1 f) O3 w% K7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戰將（十）2/7
% U" h" U* Z" q/ t3 e
    是夜，風雪停息。
# E& X' o3 B0 U* C  z
    烏雲並未散去，但白茫茫一片雪原，卻讓視線好轉許多。
# q0 m; z) U+ _( @' ^: W" O3 T
7 A6 l/ z$ c% e5 T( d* o' G' b    郭表在屋中整了整衣甲，帶好了兜鏊。
& ^! R2 t) @4 J6 R" L* N, \% q
. R/ X7 E2 o# c) k    他站在一面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良久後深吸一口氣，一把抄起放在案上的寶劍，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 \; R8 N+ `" j6 q, H9 f
    屋外，站立著一男一女。
! p+ @+ |8 A& h3 O+ L; N, \
6 |! U2 j, O4 P# y7 Y# Z    男的大約在三旬左右，生的矮矮胖胖，笑起來好像彌勒佛一般。

2 J7 a/ }/ T  ^/ o" s* v! K    此人，叫劉奉林，大名劉淇。據說，他原本是漢河間王之後，不過伴隨著家道沒落，便轉而為商人。如今，他在鄴城經營著一座珍寶閣，裡面有各種自西域乃至於珊蠻波斯運送來的珍奇物品，在冀州士人當中頗有名望。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劉奉林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 O- X# m6 H: E8 S0 W
    黃閣記事！

    聽起來似乎是微不足道，但實際上他就是黃閣所屬，在鄴城，乃至於整個冀州的總負責人。

  |" v0 J6 i. B) R! V6 L8 b* b    黃閣而今一共七大記事，除了劉闖之外，只有司馬懿清楚。

    劉奉林本為漢室宗親，卻因為家道中落，窮困潦倒……他的情況和劉備頗為相似，只不過境遇較之劉備那種織席販履的情況又好不少。至少當司馬懿找到他的時候，他在鄴城還有一家商行。雖然生意極為冷清，偌大個商行連帶著劉奉林一家五口人，也只有八個人而已。

    可是，他畢竟有這個底子。

0 U( }+ I4 l' V# _* _" N' u# L    建安五年末，劉奉林加入黃閣，並且在建安六年底前往幽州，拜見過劉闖。
2 R! h# f% }4 S$ r
- L/ T  ^0 M' S  D; a    劉闖和他論了族譜，如果按照輩分，劉奉林還要喚劉闖一聲叔父……可別小看這一聲‘叔父’，也讓劉奉林死心塌地的為劉闖效力。河間王主家還在，如今卻在許都苟延殘喘度日。而劉奉林得了劉闖的支持，搖身一變成為珍寶閣的掌櫃，更成為冀州高層的坐上嘉賓。

    劉奉林很清楚，只要有劉闖的支持，他興復家業便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出任黃閣記事之後，劉奉林頗為用心。

    他祖上從河間分出來以後，便定居在鉅鹿廣宗。而郭表恰恰也是廣宗人，兩人是同鄉，也就多了交往。

) R) t! [6 R6 S: N0 u7 Y9 U, p    一個是鄴城大豪，一個是家道中落，在偶然間才做了城門校尉的破落戶。
& ], r' e9 I( t: v7 Q
    郭表自然不會看不起劉奉林，說實話他也沒資格看不起劉奉林，因為劉奉林的財富讓他非常眼紅。
% }- X7 O; z# l, ~7 s3 |+ z" Y
; F% b9 f4 Z8 C8 k8 C% o    “寶仁，準備好了？”
2 z+ u; R* W/ r* B# i$ X4 F0 @
5 ^0 P8 R- C- Y    劉奉林看郭表走出房間，笑呵呵問道。

    寶仁，是郭表的表字。他輕輕點頭道：“女王說的不錯，富貴榮華在此一搏。
8 |3 D' r3 I0 J) Z0 }
# a0 _9 v; \! i1 |* [: A8 G8 f' v    左右我郭家而今也不剩下什麼，而我更沒有什麼靠山可以依持。若得皇叔所重，說不得日後能飛黃騰達。為了我郭家，也為了女王日後的幸福，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也要拼一回。”

    在劉奉林身邊的少女走上前，為郭表整了整衣裝。

    少女名叫郭寰，是郭永的親生女兒，小名女王。
; v/ g0 ~. e  H5 A
& l. m$ {1 W( [' f# |% b% {+ \6 U    “兄長放心，過了今夜，咱們老郭家一定能夠再次崛起。

, p) R) ^* b  G9 z3 A    有仲達在後面支持兄長，兄長又何愁沒有靠山？劉先生，你說是也不是？”
/ E" m. q' ~  @  y# D
    劉奉林聞聽，連連點頭。

    少女生得千嬌百媚，如花似玉。可是劉奉林卻不敢對她生出半點褻瀆之心。原因嘛……非常簡單！這少女是他頂頭上司司馬懿看中的女人。雖然劉奉林叫劉闖族叔，但如果要劉闖在他和司馬懿之間進行選擇的話，劉闖肯定會站在司馬懿一邊。要知道，司馬懿不僅僅是黃閣主簿，劉闖的耳目和爪牙，更是劉闖的表弟，曾捨棄家業跟隨劉闖，建功頗重。
( ]! D6 \' R& a8 T* U% n' ]  {
    郭寰有這麼一個人罩著，劉奉林還真不敢生出雜念。

8 D7 U# }2 @0 b( T1 K5 C/ X( m    說起來，司馬懿和郭寰能夠相識，還要虧得劉奉林的功勞……天曉得司馬懿怎麼就與郭寰一下子看對了眼，兩人居然很快走到了一起。劉奉林能夠說服郭表，也多虧了郭寰的幫助。

    有道是女生向外，郭寰雖然沒有嫁給司馬懿，可是這心思已經放在了司馬懿的身上……

    郭表用力點點頭，“妹妹放心，我曉得輕重。”

$ E0 s* n! o' m! [6 w; Y    說完，他朝劉奉林看去。

    劉奉林笑道：“寶仁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今日之事早就已經安排好，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珍寶閣麾下八百死士可以隨時聽候調遣……子時過後，寶仁只要在城內點起篝火，而後打開城門，便大功告成。”
2 e$ |, Z) G& `4 U4 `
9 {: q0 W3 q. U    這個工作，倒是的確沒什麼危險。
0 V: o9 k. h. D! ]
    郭表長出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該道城門巡視。”
) C/ |# K- m6 u6 b7 x. {
    “我陪你一起去。”
- R5 y) l. h, [' t$ V, y' M3 g$ ^
    劉奉林說完，扭頭對郭寰道：“郭娘子，今天晚上城裡不會特別安全。

4 r2 j) p4 |1 `+ s    主簿傳信說，請郭娘子到珍寶閣避難。我那珍寶閣雖然算不得銅牆鐵壁，但三五千人想要攻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已經命人備好了車仗，就在隔壁巷子裡，請郭娘子前往。”
4 P/ w' B4 U' {1 l; \
2 B4 o$ Z+ q% y! ~/ F& y1 c5 d    郭寰聞聽，展顏而笑。
. i6 i/ ~6 E# t5 M+ [* E" B
/ g( _9 V3 H# D1 o8 r    她這一笑，卻讓人頓時眼前一亮。

    果然是個狐媚子，這等美人卻不是我能夠消受，還是留給主簿為妙。
' f' u2 N; g6 @4 c; n$ `
    “如此，便煩勞先生。”

    郭寰款款一揖，向劉奉林道謝。
" m0 h7 {& g. J, l1 ~( W4 J
    劉奉林連忙還禮，與郭表一同走出府邸大門。
! F; O! M- e' Y
    兩人上了馬，直奔城門而去。

    而郭寰則收起臉上的笑容，逕自出門而去，直奔旁邊的巷子裡。

/ x' ~* k# N. g( r6 s. ]    她倒是非常果決，甚至連衣物包裹都不去收拾。不過，若非她這種果決的性子，恐怕也難以被司馬懿看中。郭寰在巷子裡上了馬車，也不與車伕贅言，只擺了擺手，馬車旋即駛動。
; l& e" x0 u3 s9 L5 g8 V! A4 y
, y, E+ x& n% j; a5 Z0 m  H) B    過了今晚，誰還敢在笑話我‘女王’之名？
+ w* a0 F5 B1 c/ M' m7 V& `5 A/ x
9 R- @) Q( ~6 m$ b1 v  x    那雙嫵媚的鳳目中，透出一抹精芒。郭寰彷彿自言自語，嬌靨浮起一抹燦爛笑容……
/ p5 P: p7 G6 ?. h: o0 r
+ U5 t2 @0 W& y    ++++++++++++++++++++++++

. `" }. u  ~% |, U0 ?4 ]0 N    抵達西南門時，郭表已恢復了平靜。

    左右已經決定要造反，又何苦瞻前顧後？劉皇叔而今大有橫掃冀州之勢，他日必將成就大事。自己這時候選擇投奔劉皇叔，而且妹妹又有了依靠，從此以後這榮華富貴，必能滾滾而來。

% Y' O# i7 v4 [* O1 l    想到這些，郭表此前的種種不安都煙消雲散。

- k* P4 g1 Q" V$ E    他裝作渾然無事的模樣，在劉奉林的陪伴下，裝模作樣在城頭上巡視一番之後，便回到了門樓。
6 c" y- F  G; O3 n& E9 T
  W6 M* E  X6 D  u4 i2 K+ J0 b% d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 W9 R7 M" r0 H    就在這時候，城下突然一陣喧嘩。
3 F+ u' d, A) Z9 I, u1 Y" }4 g3 n
    一隊車馬從城內行來，在城門下要求出城。

" D2 Z9 W. {9 s: P; K' o! I    “這時候出城？少將軍有令，全城夜禁，絕不許打開城門。”

    一名副將厲聲喝道：“爾等深夜出城，蹊蹺頗深……依我看，定然是奸細，還不與我拿下。”

    “慢著！”

9 C$ y( n+ N7 n1 T0 R6 Z) H    就在這時候，郭表從城頭上下來。
4 J. f5 j. C3 z7 a) |
    他看了看對方，一眼就認出來，這些人就是劉奉林的手下。

7 {8 |: [/ F7 x2 O7 V/ I+ M    也虧得劉奉林的手段高明，居然能夠使動關係，夜禁之時居然可以在城內通行無阻。
, Q; f) [2 C: e
# l9 Q/ W, \1 q9 U6 J8 q- r    “車上是什麼？”
& A4 V* n  n: H1 W7 ~& ~
7 C$ u" j* l  X' d- g1 d    “回稟將軍，這車上都是些雜物。”
6 i* s- O. B& G4 p3 |  V# E
' ?( @( P6 n# l- ^' A5 h/ n0 P- Y    “既是雜物，這麼晚了急著出城，一定是有急事……趙將軍，這深更半夜的出行，大家都不容易。便開城門讓他們出去就是，左右也沒什麼事情？你又何必在這裡大驚小怪呢？”
% P& y' x* P; I/ R: p. f* `( E1 {
    副將聞聽，正色道：“郭城門此言差矣，少將軍說過，深夜夜禁，八門緊閉。

4 l9 E" G: F8 T    這些人行色可疑，居然在城中暢通無阻，其中必有蹊蹺。依我看，應該把他們拿下，嚴加拷問才是。郭城門食君俸祿，何以說出這種話來？慢說沒有少將軍的吩咐，也不能讓他們出城。”

' N7 z0 O8 V5 K9 s) k1 k9 H    郭表眼睛一瞇，閃過一抹戾色。

    他沒有靠山，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個副將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只不過，他並沒有露出憤怒之色，而是慢悠悠走上前道：“看你說的，左一個少將軍，右一個少將軍，莫非少將軍……啊，少將軍！”
% d3 p( h: x7 A/ Y. B3 A' c
$ d9 \! M- W# G+ o3 E7 e    他突然變了臉色，露出恭敬表情。

    那副將一怔，回頭看去，身後卻空無一人。

    他頓時反應過來，可沒等他回身，耳邊傳來一聲崩簧響。

    郭表拔劍出鞘，一劍刺中這副將的心口，“少將軍是你老子不成？”

    說完，他拔出寶劍，一腳把那副將的屍體踹到在地。與此同時，那八百死士蜂擁而上便撲向城門。
6 E; X. V( U8 E+ ~
4 _9 J) W/ S- p    十輛馬車，忽然燃起了大火。
' S$ {! n+ w6 ?7 z# Q' V" {
    原來那馬車上的堆放的都是枯柴，上面還澆了火油。

    劉奉林一擺手，便有人把馬車上燃起的枯柴傾瀉在馳道旁邊。馳道兩邊堆滿了乾柴，遇火頓時熊熊燃燒。郭表厲聲喝道：“曹賊大逆不道，劉皇叔大軍到來，還不與打開城門……”
- d3 W. ?4 L8 S! B6 t/ E; b
    馳道被烈焰封鎖，城頭上的軍卒，一個個驚慌失措，卻無法衝過來。
! {% [6 E+ h# F5 u
    與此同時，八百死士一擁而上衝到了城門下，將守在城門兩邊的門卒砍翻在地之後，打開了城門。

    鄴城西南門火起，隔得老遠都能看得清楚。
5 v+ _# k1 v4 }: U) u2 z4 s0 |
1 S& @9 w$ t+ Z# |7 W' t    城頭上的軍卒總算是反應過來，立刻高聲呼喊……

0 Z8 W( Z* z1 a$ b+ C( y    郭表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大聲喊道：“劉奉林，皇叔大軍何在？”
, n' M( C9 h7 R# T; N* r. c
    話音未落，城門外傳來一陣喊殺聲。只見從雪地中呼啦啦竄出無數身影，為首一人身披白色大氅，手持一桿大槍，健步如飛便城門衝來。原來，城外不知何時已埋伏了無數人馬，只等打開城門。

( G1 B/ O3 G+ i% {! j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十一）3/7

    劉奉林這時候也一改先前彌勒佛的笑容，手持一口短斧，將一名衝過來的曹軍士兵砍翻在地。

8 P7 x- Z, o9 ~; O0 e& z* B    “俊乂將軍，怎地才來。”

    那為首的將軍，赫然正是張郃。
6 W6 P  o! E# C- \5 q
    他衝進城門之後，大槍撲棱棱一抖，槍芒閃動，兩名曹軍士兵便倒在血泊之中。
  U4 h7 l3 v. B0 Y! m
+ D( |2 N* U" g& c    劉奉林牽過一匹馬，來到張郃面前。
/ l* I2 ^% [/ q
5 N4 I7 ], F4 H% Q7 g    張郃二話不說，翻身跨坐馬上，厲聲喝道：“兒郎們，隨我殺人去！”
+ H5 x. r4 h2 v
    城中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張郃一馬當先，便向城內撲去……在他身後，源源不斷的白衣漢軍衝進了鄴城的大門。剎那間，寂靜的鄴城喊殺聲震天，瞬間便亂成了一團。

    覺察到西南門失守的曹軍士兵蜂擁而來，在長街中央攔住了張郃。

/ t  W: `& X3 Z3 B- }4 [* L    不過，張郃卻毫無懼色，大槍翻飛，直若入無人之境。鐵騎踏處，人仰馬翻……而跟隨在張郃身後的漢軍士卒，個個似下山猛虎，隨著張郃一陣兇狠的廝殺，曹軍士兵是連連後退。

    差不多快要到城中心的時候，一隊人馬攔住了張郃的去路。
3 n6 h3 S& h! R) E' |
    程武披掛整齊，手持一口大刀厲聲喝道：“狗賊焉敢偷襲我城池？”

$ i/ _) V5 O6 s7 p/ N    說著話，他縱馬上前。

    手中大刀掛著一股銳風，呼的便劈向張郃。

) i( o: ]+ j: Z! Y# X    卻見張郃不慌不忙，在馬上舉槍相迎。刀槍交擊的一剎那，張郃忽然間手腕發勁，那桿大槍呼的一轉，貼在程武手中大刀之上而後向上一挑。程武只覺一股巨力牽引著他不受控制，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撒手丟刀，撥馬就走。誰料想這地上的積雪雖然被清除，可是有不少地方卻結了冰。程武胯下戰馬突然一滑，噗通就把程武從馬上摔下來。把個程武摔得，是盔歪甲斜，頭昏腦脹。他吃力的站起身來，還沒等認清楚方向，張郃便到了跟前，手起一槍，噗嗤便沒入程武的胸口……
6 Z4 a+ G0 D1 x' g" t& x2 _
    +++++++++++++++++++++++++++++++++++++
' b, w! M/ x- _1 ^4 |/ @. T( h' H
    建安八年十一月中，漢軍偷襲鄴城得手。

    與此同時，在張郃偷襲鄴城的同時，沮鵠帶領五千人，以破虜校尉蕭凌為先鋒攻佔五鹿墟，佔領元城。
+ ]5 I4 T% Q; r
    河間史渙，則隨即大張旗鼓，統帥八千兵馬，進駐清河。

    一時間，魏郡各縣頓時大亂……

    魏縣長聽聞漢軍兵臨城下，二話不說便棄城而走，帶著家眷逃離魏縣。蕭凌攻佔了魏縣之後，便立刻向西南繼續推進，在三天之內連奪三縣，佔領繁陽，大軍兵鋒，直指內黃和黎陽。
9 R+ @" y* C0 h8 G( S
    而程昱接到程武的書信時，鄴城已經被漢軍佔領。
& |# }$ o6 I5 O' v( H; `* B
; s7 x# L/ q4 X  r! L) ^% U    程昱頓時慌了手腳，連忙下令撤兵。

    只是，在他返回鄴城的途中，卻遭遇徐盛的埋伏……原來，當程昱全力攻打邯鄲的時候，徐盛率部悄然出擊，繞過列人縣，神不知鬼不覺埋伏在滏水河畔。當程昱大軍抵達之時，徐盛率部伏擊，大敗程昱。而此時，張遼和龐德也率領追兵趕上，雙方在滏水河畔一場血戰，從晌午一直殺到下午，只殺得滏水河灘血流成河。曹軍最終抵擋不住漢軍瘋狂的砍殺，率先潰敗。程昱在曹休的保護下，一路奔逃，退守至梁期方才穩住了陣腳，卻再也無法救援鄴城。

    徐盛在擊潰了曹軍之後，立刻率部南下，與張郃在鄴城匯合。
9 _1 H3 G0 o! W3 L$ S
    依照著諸葛亮的安排，徐盛接手了鄴城的防務，而張郃則自領本部兵馬南下，與蕭凌沮鵠合兵一處。
$ r& ?" ^# G- P
3 g! c. N  F" y7 s    冀州風雲變幻，形式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 R3 L2 X+ ]7 P1 Q) n
! `  C9 V  g8 q5 L# F6 b    諸葛亮在程昱退兵之後，則迅速率部西進，與郝昭合兵一處，一舉將呂曠所部擊潰。
9 a5 o1 J% H1 t5 j4 R
    當初隨鐘繇一同歸降的西涼大將楊維，則在亂軍之中斬呂曠首級，隨後迅速佔領了武安城……

7 Z, d0 Q: `! u' W9 y    諸葛亮命郝昭坐鎮武安，帶著楊維迅速轉戰梁期。

    而在這時，早已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漢軍自常山國源源不斷開拔而來，將梁期縣城團團圍困。

- m+ w+ m2 x7 U    程昱、曹休帶著數千殘兵敗將被困於梁期，身陷重圍之中。

2 {3 f/ q4 W% \    而呂虔此時已抵達黎陽。

2 q# V* E8 s6 r% A! w    只是，當他抵達黎陽的時候，鄴城已經告破。
+ @' f+ {9 F3 l' f! W, _( A+ C# p
    呂虔得知消息，不敢輕舉冒進，而是命夏侯廉死守內黃，並急忙向許都懇請援軍……
' n7 T, _& I# F+ t. [* `
    他也清楚，若不能儘快奪回鄴城的話，程昱曹休便要被困死在梁期縣城。可是漢軍勢大，氣焰正熾。他如果強行出擊，結果只可能是損兵折將，到頭來很可能是連黎陽也要被丟失。
, Q3 ?( k2 K" y) W" p
    這黎陽，可是曹操在河北最後一座橋頭堡了！

    +++++++++++++++++++++++++++++++
, l. y! q) y8 M# F* u$ e2 o2 C
    嘎吱吱，絞車轉動。
: {& M+ R6 h5 t- x
    伴隨著一連串的喊喝聲響起，一排弩箭呼嘯著射出，蓬蓬蓬射在平原城牆之上。那弩箭帶著強橫的力道，沒入夯土築城的城牆之中。在城門樓上觀戰的臧霸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

    劉闖，終於發動了強攻。

    三天前，劉闖率部抵達安德城下，卻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4 [% E; t, G, z; Y+ u8 Y& p( e
    臧霸當時也是非常高興，認為劉闖之所以沒有發動攻擊，主要是因為他兵力不足的緣故。
: v- n2 h, N6 d( w
  B' q" a9 |) L; c* }% e  E$ d    也難怪，劉闖四處出擊，何來那許多兵馬？
$ C/ I1 U6 u* H. w
    可是沒等他高興兩天，卻突然得到消息，馬超率部強渡大河，偷襲著縣之後，率部直撲高唐。
$ y3 {) p7 q$ _
% v% S4 ]# C, Z1 ~5 s    這一下，臧霸算是明白過來了！
$ `! z& _$ ^; a* I& |7 J4 `. h2 w
! b/ l' b* e$ _    原來劉闖並不是無力發動攻擊，而是在等待馬超攻佔高唐。
' d( W. x0 \. L) c* S, U
    臧霸想明白之後，立刻下令，棄安德退守平原。
8 b, w6 U3 `3 c
: h9 K$ W+ m& a5 P( R9 j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才抵達平原，便傳來吳敦在高唐投降的消息。馬超不費一兵一卒佔領了高唐，徹底堵住了臧霸的退路。這一次，臧霸是真的急了！他在平原縣城破口大罵吳敦無義，旋即有派人前往吳敦家中捉拿吳敦家小。可是等他到了吳敦家之後才發現，吳敦的家人早就離開了平原，這家裡面只剩下一些奴僕。當臧霸詢問的時候，這些人全都一無所知。
1 S. M* R: x/ @- ^$ a' g
    吳敦好端端，怎麼會背叛與我？
! u) Z# K0 _! C3 V
' r& f# l. f4 E1 Z$ e6 r% k" F    臧霸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 c2 L1 V9 x; W2 g8 `; \
7 P0 X, W0 g4 z) d    “仲台、公直，實我無識人之能，竟看錯了吳敦老兒。”

+ N4 n3 d) W, s) R8 V9 a    想當初，孫觀說要鎮守高唐，可臧霸不放心，讓吳敦前往。
$ H2 d0 W% }7 x1 x% [; Q7 t" D; m
. E9 V  d. F- t    現在可好，他信任的人到了高唐便投降對方，而當初他不放心的人，還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
2 l7 v: C( P( k  q
0 }5 j5 i+ `" e; T7 A' {0 [/ s( f    孫觀當然是非常生氣！

    他即生氣吳敦無義，又惱怒臧霸剛愎。
, o9 a% t4 S- w1 t* b
    聽臧霸發牢騷，他有心埋怨兩句，卻被尹禮攔住。

( V3 X$ {# F7 p% ?5 S0 G3 `. |1 I    “公直，放在在衙堂上，你為何不讓我開口？”

    尹禮苦笑道：“仲台，難道到現在你還沒有看出來嗎？而今的將軍，是臧將軍，是都亭候，而非當年和咱們一同為泰山賊的臧宣高。有些話他可以說，卻不代表你我能夠說得出口來。”
" {$ V! I5 x/ C' y: S+ H
* H1 h; H3 ^: d$ g3 b& ?$ y    孫觀聞聽一怔，有些疑惑不解。

' Y6 Y/ z) s6 ], L. w8 ?- _    他是個直腸子，也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

+ s, G! H  P4 Z4 i; E* Z' ~: n    不過他能夠聽得出來，尹禮這一番話，實際上也是為他著想。

# D3 w) W# k; O* G* y, U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尹禮苦笑道：“唯有死守平原，靜候援兵……相信滿刺史得到消息之後，絕不會坐視不救。只要等堅持到滿刺史奪回高唐，劉闖自然會罷戰退兵，退回安德縣。”

    他說的非常輕鬆，孫觀也是連連點頭。
' X$ K5 P8 G/ v% I$ g6 P7 h2 B1 s1 D' |
2 A. h9 e$ i$ ?" b( s3 l    可是在尹禮的心中卻也在疑惑：便真的能夠撐到滿寵奪回高唐嗎？

    對此，他心中也沒有太多把握……

    劉闖在佔領了安德之後，迅速南下，兵臨平原縣城，把平原團團包圍。
% o5 w* p7 P" n9 w0 `
: q4 W0 I3 a, M! m" v4 ~1 W6 E" l    此時，鄴城大捷的消息傳來，更使得漢軍士氣大振……而史渙率部兵進清河之後，立刻分出五千兵馬，向青州趕來。若不是遇到雨雪天氣，說不得在劉闖圍住平原的第二天，史渙就能抵達。
8 M6 T- H2 n* T0 ^$ x$ W$ i
    不過，也無所謂！

    曹軍的士氣低落，有沒有史渙兵馬支援，劉闖都不準備繼續等下去。

' L6 J% L2 S  R3 p, _    在準備得當之後，劉闖便下令將許攸帶來的二百架絞車弩推到陣前，向平原縣城發動攻擊。
0 H1 r7 H  H4 {' [% G0 n
    絞車弩的弩箭力道強橫，可以沒入城牆。
# g( P6 L4 f8 f9 O" N  a  f+ E
    士兵們甚至不需要使用雲梯，可以通過弩箭攀爬登城。

  r" r  M! l" Z- D    “叔父，讓我去，讓我去！”
: c; Z( g* i. n, K% ?
) h+ ^# }2 c) g6 j9 S    隆隆的戰鼓聲，也讓董俷熱血沸騰，向劉闖主動請戰。
# e* @- x4 K# D! f6 ^
* a" i( F. A3 _    劉闖在馬上看了董俷一眼，點了點頭道：“阿醜，待會兒攻城，要務必小心，先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

    董俷聽罷，便健步衝了出去。

    他這次沒有使用雙槌，而是換了一口大斧背在身上。

    這斧頭的重量，大約在四五十斤左右，雖然有些輕，但在這種情況下，無疑是最為合適的武器。

    “傳令，擂鼓，攻城！”

    劉闖一聲令下，董俷帶著八百死士，朝著平原城頭便衝過去。

    弓箭手蜂擁而上，以箭矢壓制城頭上的曹軍。一時間，雙方箭矢往來，利箭呼嘯掠空，猶如蝗蟲一般。董俷身披重甲，步履飛快，率先來到城下。他緊跑兩步，猛然抬腳踩在城牆上，身體呼的一下騰空而起，雙手牢牢抓住了一根弩箭。而後他身形在弩箭上一轉，靈巧翻騰，便站在弩箭上，一隻手握住在他頭頂的一根弩箭，迅速向城頭上攀沿而去，猶如靈猴。
. P# j/ D1 Z( B* J- F1 I+ ~
. `  f# I4 b3 K8 [* L0 X    董俷的蒼猿變，早已經練成，身體非常靈活。

    而在他身後，八百死士紛紛向城頭上攀爬去，使得那些在城頭上的曹軍士兵頓時驚慌起來。
7 T/ L( i7 \& R% \, d7 i
/ h. s6 z! a) t: }1 I( a9 {    “給我攔住他們，絕不可使他們爬上來。”

    一群曹軍士兵抬著沉甸甸的滾木，從城頭上丟下來。

; t  V9 N4 o4 s+ N, K7 ~: F/ @    董俷在亂木中騰挪閃躲，眼看著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根滾木呼的砸落下來。董俷順勢緊貼在城牆上，躲過那根滾木。哪知道滾木落下，卻砸在了弩箭的鐵翎之上，就見箭桿一顫，從城牆上脫落下來，董俷的身體再也沒有閃躲的地方，身體呼的向城下跌落，噗通便摔在地上。
3 w( o8 _9 a  y+ T

$ r7 i, E( T" W! E9 G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3章 斬將（十二）4/7
& T! _/ o, m# n2 l. X" e$ X  S3 R
6 a% h! ]" b! _     “阿醜！”

    劉闖失聲叫喊起來。
9 C/ m+ R: j* |0 _0 ?1 \: I
& l, H3 }' g: _* j! X+ ~2 q    片刻後，就見董俷從地上爬起來，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又準備繼續攀爬。

) }3 G( a& W( ]4 |; h% h  t    這傢伙還真是皮糙肉厚啊！

0 M) ~: y3 p6 W5 W    劉闖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同時也有些擔心。
2 {0 s3 {" N7 s
# o9 Q0 a# Y& S( {! r2 t, p' b: j    原以為平原曹軍的士氣低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低估了臧霸困獸猶鬥的決心。

8 w, `4 Q- z7 P2 \- \    劉闖立刻下令，鳴金命董俷等人撤退。
/ U, U# T% E$ P8 J2 U$ K( Q) O* ]! w
    雖然董俷頗有些不情願，但跟著劉闖久了，也知道軍命難違的道理。

    劉闖平日裡待他如親骨肉一般，可如果他違背了軍令，只怕少不得一頓責罰……
, r5 j3 F; m4 @! S$ o
, ]# B3 \* J( r* J2 h( A+ {# A    見漢軍退下，平原城上的曹軍一陣歡呼。

& S$ U1 M/ T- w7 R9 X! [% m* G    不過，沒等他們歡呼聲落下，一輛輛發石車便從後軍推過來，朝著平原城頭一陣轟擊。這一輪投石，讓剛打退對方進攻的曹軍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歡愉，便收到了巨大的打擊。劉闖手中的投石車，是在霹靂車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射程更遠，威力更大，而且投擲的速度更快。
( m- l1 r3 B& k' U. D
7 R0 p$ P7 L7 b6 Q$ ?    城頭上的曹軍被轟擊的苦不堪言，一個個縮在女牆後不敢露頭。
+ m' m- i9 E. p  g, Z6 x" \
( W2 H1 r- L, N' M  M# Z    三輪轟擊過後，劉闖縱馬來到城下，厲聲喝道：“今日圍攻平原，只為臧霸項上人頭。
$ c7 n' W/ k  l/ m
    明日若爾等繼續頑抗，城破之日休怪我心狠手辣……臧霸，想當初你也是一個好漢。呂溫侯待你不薄，委你重任，讓你獨守一方。哪知道曹操一來。你就做那無恥小人。背叛溫侯。

: M/ X0 y* E8 w/ n* R4 ^    我就是要代溫侯。代義士黃劭取你項上人頭。
( p6 u# H% u7 H% J5 ?( U# V% A
    若你還是一個好漢，明日晌午咱們在城下一戰，不死不休……若你沒有膽量，那就休怪我欺負你。待我破城之日，定將你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記住，明日晌午，我在這裡等你！”

" R- r2 `% Z' z3 L: {    劉闖的聲音非常洪亮。城頭上的曹軍都聽得真真切切。
0 O8 ?0 l3 @$ p% o1 m
    一雙雙眼睛，無聲的落在臧霸身上，卻讓臧霸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臉色陰鬱的幾欲滴水。
( r/ G0 u' k0 g7 x3 e: A6 u
3 I  I+ M# ~/ }* d" H    依著他以往的性子，定要和劉闖對罵一場。
: u" g8 t2 ~* n. B8 }
& v7 O0 K3 L: t4 U& E' ?    可這一次卻不知是怎地，臧霸一點對罵的心情都沒有……他只覺得周圍眾人的目光非常古怪，而且透著一種難以言述的意味。這也讓臧霸的心裡，更加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2 C) J" d: E% }7 `$ D    劉闖，已收兵回營。
$ W9 u1 z& k8 L* T. e" p
    可是臧霸的心裡。依舊是忐忑不安。
8 `# ^7 U$ c+ M- z5 n
    “今夜人不卸甲，加強守衛……大家休要相信那闖賊胡言亂語。”

' k) ?- K) {- d" j* y    只是這話從臧霸口中說出來，確是有氣無力。

) v& X" S/ Z* O    臧霸匆匆回到帥府，便立刻把孫觀和尹禮找來，“今日那闖賊囂張，明日我欲與之決戰，不知兩位以為如何？”
+ ?- ~' r# N- h  T! }6 q
    孫觀連忙道：“將軍，切不可中了那闖賊激將之法。

) W8 K& A% w6 B1 V5 {    誰不知道，闖賊號稱飛熊，即便是溫侯鼎盛時，也未必是他對手。將軍若出城迎戰，只怕是難討得好處。以我之見，還是要死守縣城。左右滿寵刺史來援也就是這幾日。只要咱們能堅持過這幾日的光景，便可以大獲全勝。況且而今天氣苦寒，闖賊怕也難以輕易破城……”

% q7 t0 m; P& R" _# F4 T( e0 T) x    臧霸聞聽，連連點頭。
! D8 |. n. [7 y2 T  m9 t
    “仲台所言及時，我險些中了那闖兒詭計。”

, H0 k% c' p8 B' v    說罷，他對孫觀道：“不過城中士氣低落，還需兩位將軍助我共度難關。”

    “我等，敢不效死命！”
+ D$ G9 i! O0 t! ^! u+ n! R& Z
; |% c$ A. l' G; d4 n" D8 _    孫觀和尹禮同時躬身領命，而後向臧霸告辭而出。

    除了府衙大門，孫觀搖著頭道：“將軍平日裡挺聰明，怎地會看不出那闖兒的激將之法？”
. m, n+ Q3 z+ H; k* ?5 `* y
    說著話，他向尹禮看去。
9 [: H: I- _4 W0 o
- Y7 u; e, f; e# ~+ N    卻見尹禮一臉‘你無藥可救’的表情。
- r% |/ a" O5 f" Q( h* Y
    臧霸怎可能看不出劉闖的心思，他更不敢出城和劉闖相鬥。可是如果沒人給他這個台階下，城中軍士如何能夠安心？所以嘛，一向是直腸子的孫觀便再次走到了前台，為臧霸排憂解難。

1 D* u; J' G" x    尹禮心中一聲輕嘆：臧宣高已失去了鬥志，而且城中更是軍心不穩。
8 z9 |% j8 D( e: j( G' i1 q
, V) E/ h+ i! X; y    滿刺史，你若是再不出兵相救，只怕我等便要撐不住了……
+ S2 s7 P+ Y8 i( \+ A
    +++++++++++++++++++++++++++++++

% Y. d" S% d+ a5 c/ H& K    滿寵，果然見死不救嗎？
; h% U. T! m$ U7 b9 h/ u& N
8 u) e* {* ^! i    當然不是！

    事實上，他接到了荀彧的回信之後，便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 F% K0 T+ w8 _0 y+ k: z
, i& J; g- j. q1 ?" r+ h    可是等到他準備出兵的時候，馬超已渡過黃河，偷襲著縣成功，並迅速佔領了那高唐縣……

- @" n8 e6 R% w  E# }9 {  s% F; g1 \    滿寵始終想不明白，馬超何以如此輕鬆拿下高唐？
: r( b' H% d. Z8 x% e" x
2 P& r8 {* Q  D% f2 V    同時，他心裡有格外震驚：劉闖的手段的確是厲害，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高唐拿下來，天曉得那吳敦又為何會反叛臧霸？要知道，吳敦和臧霸可是兒女親家，這裡面的確大有文章。
8 O8 L( M( D' T/ u9 U, O
/ C. ?0 V. L. W/ Y3 _5 T: F    滿寵心裡，也是非常焦急。
" }' Z9 K4 s* _
3 L, u" H& F6 {/ ^/ j2 F    就在他準備讓于禁北上的時候，卻被一人攔住。
4 w7 H$ l2 q) P& l5 V3 o" a
    “伯寧先生，東萊賊軍勢頭正盛，文則將軍還需坐鎮北海，不可以輕易離開。

' G' y2 i7 z" P$ e+ |/ M! v    荀先生說得的確是有些道理，但他畢竟不在青州。要知道，那劉闖當年曾在北海經營三載，民望深厚。而陸遜甘寧又連連獲勝，很容易引發北海動盪。這個時候，北海更需要有一強力之人坐鎮。如果文則將軍北上，則北海必然大亂……所以，朋以為文則將軍不可離開。”

    敢在滿寵面前阻攔，更指出荀彧錯誤的人……
0 k: E4 U. E0 z& m7 [
8 {. g3 h; b8 i" F& S8 b    滿寵甚至不必去看對方，也知道對方的身份。
: d8 K3 l* f0 F2 ~. K+ ?* _
+ s: i% D6 o7 l  e3 ]& n0 Z$ x    曹朋！
: j! v) y) u- n7 d6 K
0 p( \; v; s: E% j/ ]  A5 W    而今臨淄城裡，恐怕除了這個小子，沒有人會如此直言不諱。
! |+ u& s, H$ M: j3 a+ r# T
  A0 a# V7 I  J1 r$ ?# g% ~8 y    說來，曹朋是和賈詡一起抵達青州。

    不過，賈詡急著帶王子泰回許都。曹朋便留在了青州。主要是負責協助滿寵。

4 k( y( h  D: `: I0 }2 \    別看曹朋身上沒有任何官職。但卻沒有人敢小覷他……曹二代之中的第一人，勿論是武功還是謀略，都非常出眾。曹朋願意留在青州，滿寵也非常高興。不過，曹朋留下來之後，並未幫助滿寵，而是帶著一干親軍扈從，跑到了北海。用他的話說：要想打敗劉闖。必須要對此人加以瞭解。想當年，劉闖在北海生活三載，在北海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他想要去北海探查一下，進一步加強對劉闖的瞭解……對此，滿寵倒也不在意，便任由曹朋行事。

    “友學，你說得這些，我何嘗不明白？
1 e* q8 y! _# s0 ]: ^
0 k1 ~' B8 \, o2 ~8 H' a7 D    可是若文則不北上，難道做事劉闖奪取平原？”

    曹朋立刻道：“伯寧先生忒瞧不起人，莫非這青州便只有一個于文則嗎？

0 b$ j/ D9 O; c$ I1 m    朋不才。願領一支人馬北上平原，奪回著縣。救援臧宣高。”
( n& k9 y( s; h) x7 z+ a
    滿寵頓時大喜，連連點頭道：“若是友學願意出征，倒也省了許多周折……不過，那出鎮著縣者，乃馬超之弟馬休。據說此人頗有武略，友學若要前往，可千萬不要輕敵大意，著了對方的埋伏。”
: v. C. }: H3 n7 N3 f; ~
" }4 N- u5 L! f8 |- s    曹朋躬身道：“請伯寧先生放心，某誓取那馬休人頭！”

    當下，曹朋率部便殺奔著縣。

4 j% t  P* M7 G0 @6 m+ }, G7 a    馬休在得知曹朋率部來犯的時候，不由得冷笑一聲，“曹軍無人，竟使一個小兒為主將。”

    馬超在奪取著縣後，使馬休出鎮著縣，馬岱為輔。

. C* M1 C4 M. {    聽馬休這麼說，馬岱不由得眉頭緊蹙，“仲起，切不可掉以輕心。”

8 {9 v9 A4 D% ^+ U8 U  p) @    “哦？”

    “那曹朋據說是曹氏二代子弟當中最為出色之人，千萬不要小覷了他。

% J5 P! z" g. v+ w. ~' @$ w  w    他領兵來犯，便由他前來。
+ P# x  x) j% j& ?, K$ B/ s8 Z& k
$ S* n& A! d2 y' M$ j& P! q    咱們只要死守著縣，便不信他能如何。”
. f/ t+ _3 X6 ]
5 I' ]1 O, e( k! i    “誒，只是避戰不出，又怎能顯出我的手段？”

8 p2 R# N; y5 q7 B8 J' e    馬休頓時露出一臉不快之色，“兄長是劉皇叔結義大哥，故而劉皇叔待我兄弟非常優渥。可現在，兄長攻佔高唐已經立下大功，可你我兄弟至今寸功未立。總不成日後被人說，咱們是靠著兄長才得以立足。今既然曹軍來犯，正好是你我兄弟揚威立功之時，又豈能錯過？”
( H( R& G1 A; P
    馬休一直在西涼，到冀州並不是太久。
5 \0 }6 ?6 c3 W( f: |, o  l
    他並不清楚曹朋的能耐，只是聽人偶然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

1 U3 R8 w" o' p% m( M2 y5 m    所以，聽聞曹朋前來，他便起了爭雄之心。若是能夠在陣前斬殺了曹朋，於劉皇叔面前必是大功一件。
& j7 u2 J" \5 X9 a4 t) B
    馬岱有心再勸，可是馬休卻執意不聽。
6 b# r1 s# e- S6 u3 x& O" ?; U
    “你這般膽小，如何做得大事？
; [3 v% @: Q; J4 \* J6 H# ?) o
7 w6 X3 x. B1 l' Q3 Q5 g3 Q    這樣吧，這次你便留在城中守候，我率部前去伏擊曹朋……到時候若立了功勞，你可別說我不分給你。”
% p+ {- }% ]9 n  \
    馬岱無奈，只好答應。
' Y( s7 `$ {/ T  E/ @3 b
    不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馬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立刻派人前往高唐送信。

. n8 A4 `; i8 K( o/ |    馬超在高唐得到消息後，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
& S* D- F; P" E  K! p) u
    但盧毓卻攔住了他，“孟起，且不可輕敵……你對中原而今的態勢不太瞭解，更不知那曹朋的厲害。此人在觀津時，曾與皇叔力戰數十個回合。若以勇武而言，此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C* d7 s1 N  n+ h: ?: x
. ?( N: N* [/ r0 S' z) b" x% U    而且據我所知，曹操對這個曹朋是非常的看重，所以他也不會是一介莽夫。
# i3 w7 {3 m! M! R# r4 J' [
% B7 x* [3 |% E3 a, f3 F8 B    仲起前去伏擊他，依我看會凶多吉少。”

5 @$ N9 {! n$ m$ R/ [/ I    “那怎麼辦？”馬超聞聽也急了，蹙眉道：“難不成，我回去阻攔？”

. Y9 n; z$ _" y! q4 ^    “將軍而今屯兵高唐，要斷去臧霸退路，事關重大。而且我已得到消息，濟南國國相徐翕和濟北國國相毛暉曾得臧霸救命之恩。今臧霸被困平原，徐翕和毛暉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前來救援。

    將軍還需坐鎮高唐，抵禦這兩路兵馬。”

    說罷，盧毓沉吟片刻道：“這樣吧，不如由我去一趟著縣，看能否勸阻仲起。”

    馬超聽罷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如此，便煩勞先生。”
1 \- X, @4 M0 `) j3 ]- H- K- a
    盧毓當下帶人連夜離開高唐縣，披星戴月趕奔著縣。

    可是他才一到著縣，就見馬岱跑過來，哭訴道：“軍師，大事不好了。仲起他……他，他，他為曹朋所害。”

* l  c. r+ G0 F/ K
8 {5 N: p& ?- B) ?2 O5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三）5/7

' W! q" S, C' D5 g- E: c! y    馬休的確是小覷了曹朋！
% r. ~/ m$ S. T3 ]. G
* h1 n, d: f( ~2 n7 a    曹朋能夠得曹操重視，又豈是等閒之輩？

    按照馬休的計劃，準備趁曹朋兵渡漯水的時候偷營劫寨，可誰料想曹朋早早覺察到了馬休的行藏。於是，曹朋在漯水假意下營，引馬休出擊之後，伏兵四起，將馬休所部一舉擊潰。
  k8 g+ @5 X) X1 O$ j' ~. M' m
    而馬休，更在亂軍中被曹朋射殺！
" i& @4 j0 e: g
    也難怪馬休如此大意……自馬騰死後，他跟隨馬超可謂是一帆風順，沒有遭遇到什麼挫折。以至於這馬休也變得心浮氣躁，除了少數人之外，他都不放在眼中，才有了這殺身之禍。

    盧毓得知消息後，立刻做出了反應。
; |& t6 }& e+ z- c: ]5 @
    他一方面命馬岱在著縣嚴防死守，一面又派人前往樂陵求援。

' c7 ]0 n" L5 F- a( v    次日，曹朋兵臨著縣，旋即發動了兇猛攻勢。而同時，馬超所在的高唐，也受到徐翕和毛暉的夾擊，根本無法分身援救。這毛暉徐翕，是曹操舊將。當年曹操斬殺邊讓引起兗州兵變，毛暉徐翕二人皆反叛了曹操。後來到兗州之亂平定，徐翕毛暉二人便逃到了臧霸之處。
3 D7 @) K; \+ _8 A8 {1 B9 c. N
    當初郭嘉遊說臧霸投降時，曹操曾說過，希望臧霸能獻出徐翕毛暉二人是首級。

# }, S: Q# ?2 F    但臧霸對郭嘉說：我之所以能自立一方，是因為我不會做這種事情。如今曹公看重與我，我本不該違背他的命令。只是如果我做了這種事情，曹公就真的能看得起我嗎？我聽說，有益於王霸之道的君主應該以義相告，而不是威迫別人做不願做的事情。請恕我不能從命。
+ @3 w! N% ]" s" z
    郭嘉後來把這件事告訴了曹操。曹操也不禁感嘆：這是古人仁德之事。臧宣高能夠加以奉行，實在是讓我敬佩。

    於是，曹操不但饒恕了徐翕和毛暉二人，在臧霸歸降後，還委任二人為濟北相和濟南相……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當徐翕毛暉二人得知臧霸被困的消息後，甚至不等滿寵下令，便出兵前來相救。馬超倒是不害怕這兩人。只不過面對數倍於己的對手，他也要費些手腳才是。

    馬超抽不出身來，而曹朋又兵臨城下。
. s$ }' f1 R/ C
    消息傳到樂陵的時候，許攸也是大吃一驚。
2 f$ K/ O/ x$ d. G- @
0 p+ C7 x& R7 g' A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馬岱馬休二人死守著縣，絕對能夠撐到劉闖攻破平原。誰料想馬休居然自作主張，而馬岱竟沒能夠勸住馬休，也使得損兵折將，實力大減。更重要的是。許攸沒想到曹朋竟然會在青州。
4 \' z% b) N% \
    許攸認識曹朋，也知道曹朋的才幹。
8 f+ F3 z8 E2 F. [/ t0 {3 A5 A( X
) |: G. F# E6 }0 m  Q4 e    他很清楚。如果單純依靠馬岱和盧毓，恐怕很難抵擋住曹朋的猛攻。
* W0 D& p1 A2 W0 _
    可是現在他手中並無其他人可以使用，面對曹朋這種虎狼之將，必須要有上將出馬才能抵擋。
' Y) |- S- z& S8 d: d  o2 y
    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通知劉闖，調太史慈前去應戰。
0 ^% t4 p9 e9 i9 L: o' [0 C
    就在許攸準備派人前往平原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軍師，聽說著縣有危險？何不讓我前去與那曹朋交手……想當初我在觀津，曾與此人交過手，對他也頗為瞭解。”

    許攸抬頭看去，頓時大喜。

& m9 _3 V& N, W, I# o) ]( A    “仲康，你來得正好！”
" _5 D! Q2 G' t' Z7 T
) K8 N. C0 m2 e4 r8 b    來人，正是許褚。

    說起來，許褚也挺倒霉。

    本打算和馬超相爭，要那攻取高唐的首功，卻被劉闖阻止。而劉闖是打算讓他做先鋒，去攻打臧霸，誰料想這傢伙因為裸衣戰馬超，居然染了風寒，大病一場。好不容易病好了，他便急急忙忙趕來樂陵。而此時，劉闖已經把臧霸困在平原，眼見著就要大功告成。這個時候許褚再過去，估計也就是收尾……所以，許褚是悶悶不樂，便整理行囊準備出發前往平原。
0 X' F+ c2 s! d$ K4 m1 |! E
    誰料想這個時候，著縣竟然發生了變故。

    許褚頓時來了精神，急急忙忙趕到了府衙……

  L0 |2 {+ J+ t% z# g' z    這傢伙，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別看許褚平日裡咋咋呼呼，看上去是個二貨。可許攸卻知道，許褚是粗中有細，若不然劉闖也不會讓他獨領一軍。有許褚前往著縣，再加上馬岱和盧毓配合，想來能夠抵擋住曹朋。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就在樂陵，可以立刻出兵。

    當下，許攸也不囉嗦，拉著許褚道：“仲康，而今著縣危急，我要你在兩天之內抵達著縣，你可能做到？”

. _- f& U" o* c* ?    許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8 \2 M. `' z! m! t( C% R9 u1 c
) P, w! B8 f9 N4 \' O8 r    “軍師不用擔心，我這就出發，兩天之內必兵臨著縣。”
5 d4 @+ t1 K+ V; a" O2 [
' a7 U+ b4 D* ]* q# j7 u, n    “不過，我現在無法給你太多兵馬，只有三千人，可夠用嗎？”

    “三千，足矣！”

    許褚當下接了將令，立刻點起兵馬，便殺奔著縣。許攸還不放心，又派人前往平原通知劉闖。
7 }4 X' z- |3 [8 _6 c) p
    此時，劉闖圍攻平原越來越急，臧霸顯然已有些抵擋不住。
. p' p' C# e- \4 V& _9 Q* X2 b
8 ?/ v/ h% L! x, Q0 W' u3 q    若不是平原城牆堅厚，說不得劉闖早就破城……得知曹朋來襲，劉闖也是大吃一驚。
1 W/ O* D8 P. E
" h9 e% L) O, O8 B' _0 I    “仲康此去著縣，倒也合適。
) t5 y( p' f# J
    只是那曹朋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子義，我著你率本部兵馬，立刻起兵前往西平昌。到了西平昌之後，你不必渡河，只需在河邊擺開陣勢，製造聲勢，給曹朋施加壓力便已足夠……”

6 O- g6 T# D+ N1 _  o$ s    “那平原……”

% _5 T0 W0 W0 J* b3 _) N$ S- u' `    劉闖嘿嘿一笑，“子義放心，不出三日，我必破平原。”
5 ~9 z. J3 z+ M7 I0 H
5 |# r' f; {/ h    太史慈領命而去，直奔西平昌。

% @, v# E2 E) F% v* B    而劉闖則下令，暫停對平原的攻擊……

7 A: p0 `3 C$ Z/ G% u8 c    他這一停止攻擊，卻使得臧霸頓時緊張起來。

/ H6 M- _  X" J) D# u    劉闖如果繼續猛攻的話，說不得臧霸還輕鬆一些。因為劉闖攻的越猛，就越是說明援兵已經抵達。可是現在劉闖停止了攻擊，難道說援兵已經敗走？亦或者那劉闖有其他的詭計不成？

- T1 i2 @# H( [9 `$ d, M# H- q    他登上城頭，向城外眺望。
5 E$ J2 }/ ~% u8 }- w& I# s
9 M; R; W2 ]! e7 P# y3 ^    遠遠看去，漢軍大營延綿十餘里，旌旗招展，刀劍閃爍寒光。

    “公直，你看那闖賊為何會突然停止攻擊？”
2 O; P, [9 m6 ?# l9 T: g0 F
9 e& {/ }' \1 A5 C6 P+ w  M  e$ g    這個時候，臧霸已經把尹禮視為智囊，忍不住開口詢問。
' b( [2 |9 V# U5 d" N
    尹禮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他猶豫片刻後道：“闖賊突然停止攻擊，必有蹊蹺。

    咱們現在被困平原，幾乎與外界隔絕。也不知道滿刺史那邊，是否已經派出了援兵，進展如何。
! N9 M% F" n7 Q3 G, s1 q
    現在闖賊停止攻擊，只可能兩個原因。
; S# H; I3 _/ \7 C( P; r. p& H
5 a+ g$ ^3 S% q7 N- r' d    要麼是咱們的援兵被擊退，要麼是他另有詭計……不可不防。”

    “難道，就不能是他後力不濟嗎？”

( q3 v: I) [; O: [    孫觀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卻不想引來臧霸輕蔑的目光。

0 }& {7 E8 _" K/ K% x; r) }# M    尹禮苦笑道：“怎可能會後力不濟？仲台你難道沒有發現，闖賊的連營較之前兩日又增加了許多嗎？我估計，肯定是他後續的援兵已經抵達。這種情況下，他又怎可能會後力不濟？”
' [" F( L. s+ ?/ x) y2 ]
# H- `3 [9 z8 f/ D0 F) v    “那你說，他會有什麼詭計？”
  C/ n" \: W& Q9 r; z, ~
    孫觀臉上，露出不服之色。
# ?+ h( B7 d& u( I! n
% _# d" ]+ _6 Q7 @. p# T# O5 f    而尹禮則蹙眉沉思，目光掃過身下這早已有些殘破不堪的城牆，心裡突然間一動，臉色頓時煞白。

    “將軍可還記得，此前曾有謠言說，那闖賊能呼風喚雨，招引天雷？”

/ w9 l( ]! x; i, @9 H    臧霸一怔，旋即醒悟過來。

2 V4 T! L# T- _: M    他是不太相信什麼‘妖法’之說，但他卻相信，劉闖手中一定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武器。此前賈詡和曹朋自遼東返回，行色匆匆的自太原過境，曾偶然間提到了‘天雷火’的名字。當時臧霸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今想來，莫不是賈詡他們這次去遼東，找到了天雷火的秘密……
! q( E$ N+ C/ e$ p  w" L8 L3 \! v
3 e' s( ], }: C    若是如此，劉闖手中豈不是有天雷火。

    那天雷火，很可能就是外界謠傳的‘天雷’！
& D3 m  p3 g$ a4 p+ _/ @( P
    想到這裡，臧霸心裡就是一突，心思旋即發生了變化。
! s  B" ?6 A; V& M$ }4 T
    “如果闖賊動用妖法，只怕這平原縣城，難以抵擋。”

    孫觀也嚇了一跳，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他之前也聽人說過這件事，雖說不是很相信，但難免心中會有忐忑。
) Q, B5 v5 C7 j: m* O* _) W/ B3 B
9 t; Q% r2 ?/ Y% @    “那怎麼辦？”
3 X( V) G' _) U$ |
  s* @( c# Z+ H5 I  y+ k    尹禮沒有理睬孫觀，目光轉向了臧霸。
8 i9 c" w2 I* E+ E( ^2 L! E+ S
    “將軍，若真如此的話，平原不出明日，必然會為闖賊所破。

    到那時候，兒郎們必然士氣低落，不可能再有信心和他交戰。之前闖賊手下攻破邯鄲的時候，便用了這種妖法。當時整個邯鄲數千兵馬，一下子潰敗，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 O$ f4 z: d  H    如果……”

    尹禮向臧霸看去，見臧霸也在沉思。
1 k4 m2 P; J# O. t
/ [& I! l5 K2 L: F3 g/ L3 e    見他住嘴，臧霸眉頭一蹙，“公直，你接著說。”

    “如果那闖賊也在平原動用妖法，咱們便只有死路一條……如今之計，趁他還沒有使用妖法，天黑之後強行突圍，殺出平原。闖賊兵馬雖佔據優勢，但我看他們尚不足以將平原困死。這兩日我曾仔細觀察，發現闖賊攻勢雖然猛烈，可相比之下，城西的攻勢遠不如其他三處兇猛。我估計，闖賊在城西的兵力必然不足……天黑之後，咱們可以自城西突圍，而後順大河西進，自茌北渡河。茌北是濟北所在，我記得那濟北相毛暉，曾受將軍活命之恩，焉能不予收留。
! o. a' H; b8 b! l
    只要咱們到了濟北，便可以重整旗鼓。
5 e, N4 {# Z% q* \/ {1 H. t
    不過，由此西進過濟北，恐怕也不太好走，還要早作準備才是。”
+ }3 K+ i, V; _3 q7 M
5 [* J0 [8 c9 K. |6 j: u    說完，尹禮便看向了臧霸……
" Q3 K! s/ W% N! i# d$ f
9 s* T1 N- @% U! V- U9 J' G$ n6 k    在他想來，臧霸定然會贊成他的主意。可沒想到，臧霸沉吟片刻之後，突然苦笑一聲道：“公直之策高明，的確是上上之選。”
: I3 g1 [' o! t% k" v8 \  N
    他說到這裡，卻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只是你們可以突圍，但我卻不能離開！”
. m4 \# Z* a" b/ N+ b+ e5 k* S
) i: Z  q, U# x  P$ R8 |" V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四）6/7
+ ^2 {4 o" X+ \3 h
# L" M( G2 I+ {+ U" J( y" A    “為什麼？”
# Q- E0 W! r/ n  I0 M! D
    孫觀大驚，連忙問道。.
. X: E, v" H1 j8 r8 d% J1 K
  N, H2 U% R" m9 q    臧霸苦笑道：“闖賊此次前來，便是為我而來。

    若他拿不得我項上人頭，又豈能善罷甘休？況且，曹公命我鎮撫平原，今平原有失，我豈能獨活？”
. \- c# R- u) h4 Z
2 L+ U3 k9 B& |, l    “可是……”
  Z: r2 K* E1 \% @
    “仲台，你且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 W$ k* \+ f9 V    臧霸說著，朝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今晚你與公直率部自城西突圍，我會從城東走。到時候我會儘量吸引闖賊的注意力，這樣可以方便你二人撤退。你們突圍之後，便迅速西行，往茌北走。毛暉欠我一條命，一定會善待你二人。我只求你們到了濟北之後，能夠為我報仇。另外，我兒臧艾年方八歲，還請你二人能夠代為照拂，某便九泉之下也感激不盡。”

1 }% a# K5 U5 h5 R% h    這，可是託孤的節奏啊！
: {) Z2 k# t0 h9 g' t; i
" u: F) V5 S. e) O    不管尹禮之前對臧霸有多麼不滿，可是聽了臧霸這番話，不禁感動萬分。
, S+ q+ G- l; o, {
    這才是當年那個在泰山，義薄雲天的臧宣高啊！

    尹禮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兄長，當初我等相聚一起，稱雄泰山。

    而今只剩下我等三人……你若戰死，我等又豈能獨活？不如這樣，我們一起突圍，便死了也可以在一起。”
+ w# |* N$ a/ K3 B
    “胡鬧！”
7 \4 f8 j/ }8 h! N: X/ Q2 I5 z
    臧霸厲聲道：“若都死了，家人誰來關照？”
1 B2 }: K4 [+ i8 H2 r/ E3 E, Y: X
    他旋即有輕聲道：“這些年來，我也見慣了世態炎涼。
# b6 W& a0 y! |* m/ |
    許多昔日強盛家族，只因無人關照，以至於漸漸沒落，最終是家破人亡。你我多年兄弟，正因為這樣，你二人才應該活下去。若我們都死在這裡，我們的家人，又該有誰來照拂呢？”
( u' }6 F3 r" g. ^8 G* B% Q
    尹禮和孫觀聽罷，不禁熱淚盈眶。
1 x* [" A  ^, e% G/ ?& d/ m
1 O- w/ l2 `0 `. v) H/ `    他們還想再勸說臧霸，但是臧霸心意已決，二人只好從命。
5 c9 R" `' Z  H+ l, _& z1 b6 d7 S
+ U: l7 ]. J/ O$ L+ }' X    當下，臧霸三人開始著手準備。

    待天色昏暗之後，尹禮和孫觀二人頂盔貫甲，帶著親軍扈從千餘人，來到了臧霸面前。

    “兄長！”

3 @% B3 p, V/ ]7 N    孫觀才一開口，淚如泉湧。

    臧霸上前和二人一一擁抱，輕聲道：“公直，不管怎樣，還請你們莫要怪我才是。”
0 h' f) g; F' K# m" a2 ?- }3 n' {
; s1 {; x' ]7 V" l    尹禮和孫觀連連點頭，“兄長待我等如手足，焉能怪罪？”

    “好了，快出發吧……待會兒我會在城東假意突圍，你二人見城東起火，便立刻出擊，切不可遲疑。”

7 Y$ {7 q' f% t    尹禮和孫觀二人連連點頭，領兵離去。

' p5 i9 E" N. [. W    兩人來到城西之後，便暗自做好了準備……差不多到子時，忽聽城東金鼓聲大作，火光衝天。
# |9 \4 e$ U/ Q
/ Y& R( m2 W1 R0 H: l, g  L( C6 |    他二人也知道，這是臧霸在給他們信號。
$ w9 s+ n4 l+ j% N# b5 P
    兩人相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淚光閃動。
4 `$ k, E7 A. {4 c. t& V6 t- p) y* Y
# v4 E+ |' K, T* U2 S3 g    尹禮一咬牙，心一橫，沉聲道：“來人，打開城門，與我突圍！”

; H: A: O/ n+ y2 j3 |; L) E    他一聲令下，平原城門打開，尹禮和孫觀兩人並肩躍馬而出，便殺出城去。
( G: C. p5 g( R1 p( D
+ p+ |! `7 C% o1 g- w9 n8 U3 R    在他們身後，近千親隨緊緊跟隨兩人，直奔城西漢軍大營而去。正如尹禮猜測那樣，劉闖在城西的兵力的確是不太充足。坐鎮城西的兩員將，一個叫王可，一個叫王勇。兩人原本是河間山賊，後來被史渙所招降，此次率部前來平原參戰，被劉闖安排在城西守候……
4 c- C; c2 G/ I
    得知有敵軍來犯，王可立刻意識到不妙。
9 k4 g/ }  f6 C# S
) O$ ?/ [% {! D- H1 F' ]    “不好，定是臧霸想要自這邊突圍。”

+ G2 @$ B$ L& v' y! J5 h: B; p    他連忙讓王勇帶人前去攔截對方，並且對王勇說：“我二人自投效皇叔以來寸功未立，今日若是被臧霸從這邊突圍出去，日後便休想在皇叔帳前立足。你先帶人攔阻對方，我自召集兵馬，隨後就到。”
$ z* v4 r) m& N" s1 B9 m
9 v) G" r- S& m& }' R    王勇答應一聲，提雙刀上馬，率領本部兵馬前去攔截。
! F7 }( i/ f6 w* j2 @
    而王可一方面派人去通知中軍，另一方面則集結兵馬，準備阻攔尹禮和孫觀。

    孫觀尹禮二人，都是驍勇之輩，若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成之為‘四大寇’。這兩人藉由百人敵之能，兩人率部衝入漢軍大營之後，便迅速向西衝殺，以求能夠儘快殺出重圍逃竄。

    這，可是臧霸用命給他二人換來的機會！
! g0 S# Q- C% i/ E
! L5 q& C  ]# ?  X" m3 e1 i6 v$ e    孫觀和尹禮在漢軍大營中橫衝直撞，不過那王可和王勇二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 ]2 m- S* z0 d& S* V
    雙方混戰在一處，尹禮和孫觀都殺紅了眼……只是，漢軍卻重重圍堵，令二人漸漸抵擋不住。
* C2 C+ i* f# L% l6 d4 N; y
) {% m8 ^7 m1 l  o( ^' y! o    身邊的親隨是越來越少，孫觀和尹禮見情況不妙，便帶著人衝上一座山丘。

7 l0 j$ L+ F+ Y    “該死，這城西賊軍，怎地越殺越多？”

    孫觀衝上土丘之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 i4 o7 n1 i4 l8 a/ I
3 p% R. Y. E4 |1 w    而尹禮則看著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的漢軍兵馬，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更不住顫抖。
/ Y. P; W: g# P8 m/ b, s
    “公直，你這是怎麼了？”

    尹禮看著孫觀，好半天顫聲道：“仲台，咱們被人出賣了！”
$ G& k! F) }# ^: W+ }, C6 d. L
    “啊？”

    孫觀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疑惑看著尹禮。

2 S5 W, t- a9 B8 k( k; ?7 A' Z    尹禮閉上眼睛，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就說，臧宣高怎地這麼好心。”

, K$ @. E0 M! j! W; I    孫觀愣了一下，“公直，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
$ H: s' T4 m) Q/ A& d
    尹禮突然破口大罵道：“那臧宣高把咱們給賣了……什麼他為咱們吸引兵力，分明是咱們為他吸引闖賊的注意力。我就說他這次怎麼這麼好心，還以為他改了姓子。該死的，他臧宣高是要用咱們來牽制劉闖的注意力，他才好趁機突圍出去。可笑你我，還以為他義薄雲天。”

    孫觀有些懵了！

) G# B9 T8 D3 C' |* m! s9 B8 a7 i    他呆愣愣良久，才道了一句，“公直，你是不是猜錯了？”
; r' z: o7 h) r+ {4 y# G( L
" |4 X0 k; S( ]) J    “怎可能猜錯……”尹禮忍不住破口大罵，“仲台你這個傻子，難道沒有看出來，劉闖的兵馬在不斷朝城西集結嗎？他的兵馬向城西集結，其他各處的兵力必然空虛。那臧宣高就是讓咱們來送死，他才好趁機突圍出去啊！”

: A: F+ ]5 C+ M  x    一時間，孫觀無言以對。
9 W) ?3 @6 h3 q4 E
; h; a; a8 _& H: Z    正如尹禮所猜測的那樣，臧霸在城東金鼓大作，卻按兵不動。
/ b) g  i) {; X
4 }% r+ ~/ J5 b" h( |    直到尹禮和孫觀自西門殺出去之後，他這臉上才露出了一抹奇詭的笑容。

    “將軍，咱們現在就突圍嗎？”
& }" f9 O7 J! W; m4 q6 ?
    臧霸笑道：“急什麼，現在出去，有甚用處？”

" Z: F  c7 m3 p# M" F/ U5 Z# h    尹禮和孫觀還沒有引得漢軍調動兵馬，這時候殺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所以，臧霸依舊是按兵不動，但同時卻派遣扈從以及斥候嚴密監視著城西的動靜。當他得知漢軍開始向城西集結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更濃。
% `2 N* P4 m7 m! v9 w" v
    兩個傻子，真以為我活夠了不成？

+ [5 D# \7 \+ f3 d    和你們一起突圍，那劉闖怎可能放過我！

4 E  e' I1 u% r6 L5 t- J    你們就在城西殺吧，你們殺的越兇狠，闖兒就越是誤會我在那邊突圍，自然會把兵力調走。

  L' p  |# h1 q$ y4 }    你們殺的越厲害，我才越容易突圍出去……

    嘿嘿，我可沒有騙你們。
' Y& ^+ T+ L' t7 d) b, \
    這妻子家人總要有人來照顧，放心吧，只要我能殺出去，必然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
2 p( z4 T4 Q% I7 ~
    臧霸繼續在城中等待，直到他得到消息，漢軍已開始大規模向城西集結，就連城東兵馬也開始調動。

    他這才鬆了口氣，立刻下令：“出擊！”
$ }! n4 I; x+ x' e, t5 G" r
    臧霸躍馬擰槍，在城門打開之後，便一馬當先衝出城門。
* O' h9 y% T- j* T1 U3 w3 S
2 e1 t6 A0 c5 A    此時，城東的漢軍大營被抽調走了許多人，一時間守備空虛。臧霸挺槍殺入漢軍大營，直奔營外衝去。漢軍城東大營的主將顯然沒想到臧霸會來這麼一手金蟬脫殼，所以營中並沒有什麼準備。這臧霸殺入轅門之後，漢軍士兵立刻一哄而散，四處奔逃。臧霸心中不禁萬分喜悅，直奔後營而去。
5 I1 N, u  m& q7 t% K
" Q8 s' u# v! I    遠遠地，他已經能夠看到漢軍後營的轅門，不由得心中大喜。

( B& ^' o* A3 E    “兒郎們，再加把勁，隨我殺出去。”
4 C& D( G" D8 z
    可就在這時，卻聽得一陣銅鑼聲響。

    轅門外，一隊漢軍突然攔住了臧霸的去路。
, D' {; t- \: k' `+ r8 }7 v
- ]& o$ F! n8 J5 @9 M9 w    為首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身披黃金鎖子甲，臉上帶著一副黃金面具，只露出一張嘴和一對眼睛來。

    胯下一匹象龍馬，掌中一桿盤龍八音椎。
. Y8 A0 x, }) X' ]* Q9 w
    見臧霸衝過來，那員將縱馬上前，厲聲喝道：“臧霸，劉闖在此等你多時！”

    臧霸聞聽，連忙勒住了戰馬，臉上旋即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3 G% u5 b5 x8 W( Y  j    劉闖冷笑道：“你以為你這金蟬脫殼便能瞞得過我嗎？

# S& Y( h: x  h' B5 z% O6 S2 ]& ~    我若不調動兵馬，焉能讓你上當……臧宣高，當年在東海郡的時候，我曾在公美面前發誓，要把你千刀萬剮。為了今天，我已經等得太久了。而今到這種地步，倒要看你還有什麼本領。”

0 O' j: R- L2 w( `# B  c, o7 U    說話間，劉闖躍馬掄椎，便向臧霸衝去。

    而在他身後，兩千飛熊衛齊聲吶喊：“休走了臧霸！”
) T& w- x5 f6 o) L' @: u
& W2 A) r  P4 J0 r# v    呼啦啦，飛熊衛拔刀出鞘，一口口雪亮的鋼刀在火光照耀下，透出森寒之氣。兩千飛熊衛縱馬飛馳，向臧霸身後的那些曹軍衝過去。臧霸想要逃走，卻發現身後已經被漢軍堵住了去路。
& D4 k, L! t4 @2 Y  x; z
    無奈之下，他只好迎著劉闖衝去，“闖賊，我與你拼了！”

    說著話，他擰槍就刺。
! F/ N: [9 H" C. B
0 I1 U9 A  v. e7 U- H! O2 D1 i    這臧霸也不是等閒之輩，一身武藝早已到了養氣巔峰。
5 j7 i0 M- {" F: A! c- @7 l
    他這次是要和劉闖拚命，自然使出了全身力氣。唰唰唰，大槍翻飛，把劉闖籠罩在重重槍影之中。
$ e3 s- j3 e4 u
    而劉闖卻不慌不忙，單手掄椎，任憑臧霸槍法精妙，卻絲毫無法傷害他半根毫毛。

* L5 ~- w! B/ U3 b" r    身外，飛熊衛已經殺入曹軍之中，訓練有素的飛熊衛，在曹軍中橫衝直撞，令得曹軍潰不成軍。

' v/ ^9 m2 }3 |" U; n# @    臧霸發現，身邊的曹兵曹將越來越少，不由得心慌意亂。

    也就在這時，忽聽劉闖一聲沉喝：“臧霸，還不給我下馬來……”


8 v1 v/ ^6 v# H' i5 g- r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4章 斬將（十五）7/7
! c$ D5 r% |- v7 ^1 A
- j4 J) J# W& D4 h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子銳風，呼嘯探出。
8 R$ \1 y& f+ l9 e4 f  z
    按道理說，這麼沉重的兵器，並不是以速度取勝，可是在劉闖手中，卻快如閃電。臧霸只看到一抹殘影，本能的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椎頭點在槍桿之上。在外人的眼中，劉闖這一椎使得是輕飄飄，看似綿軟無力。可是在椎頭點在槍桿的一剎那，劉闖卻突然手腕一翻。

) e3 u/ \7 ^  E% K' Z! _, x1 ^    在瞬息之間，椎頭在槍桿上點了三次，力量瞬間疊加在一處。

2 `( y, d( _' k1 N1 J( e8 K3 O9 ~    這一招，名叫鳳凰三點頭。

! y* X' R- B, ?" W6 y, S7 p    臧霸只覺一股巨力襲來，身體好像不受控制的一下子騰空飛出去，噗通便摔落在馬下。而他那桿大槍的槍桿上，則出現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弧度，好像變成了一張大弓。臧霸落地之後，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的氣力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見。兩名漢軍上前把他按住，並且繩捆索綁。

    “闖賊，速殺我！”
( j. H/ m6 W$ A5 A+ {( y
    臧霸回過神來，大聲呼喊。

    而劉闖卻微微一笑，催馬到他跟前，“臧霸，我一定會殺你。

) w8 ~4 ^" o4 O' E/ V8 z) q: H5 p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還想讓你再見你兩位朋友一下……呵呵，公台先生說的不錯，哪有什麼義薄雲天的臧宣高，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徒罷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一會兒你見了你那兩位兄弟之後，又會說些什麼呢？嘿嘿，我很好奇，真的是很好奇啊！”
8 O  v2 U& Z7 s  E
' U! B" i  h8 R- y    早在出擊青州之前，劉闖曾寫信給身在受降城的陳宮，詢問臧霸的事情。
& A5 L0 z' q. v- Z' r5 u
1 ?9 i* R+ B3 E# S0 F    說起對臧霸的瞭解，莫過於陳宮。

    而今陳宮已開始在受降城養老，甚至還娶了一個寡婦，膝下更有了一女。
+ N5 q( Z0 ?& c5 Z  L% T
    他和呂布在受降城裡，可算得上是一言九鼎之人。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陳宮的存在，呂布在受降城才不至於太過辛苦，劉闖更不需要為那鮮卑人提心吊膽。這陳公台越來越彌辣。雖然應變能力不好的毛病依舊沒有改變，不過估計他這一輩子也改變不了，這屬於天賦的問題。

    可是在佈局方面，陳宮確是越發出眾。
0 J+ P$ w7 R  w/ m/ |
    他在入冬之後，先是挑起了鮮卑和匈奴的矛盾，一步步將南匈奴人從并州逼到了草原。
3 h3 [8 Z. x, V% B) O% t1 ^4 b
, T4 v, [% H: {- H3 e( Y, Z    而後，他又利用南匈奴和北匈奴的矛盾，使得南匈奴和鮮卑人暫時聯手，一起抗擊丁零堅昆和北匈奴聯軍……總之，入冬之後，塞北草原上是打得不亦樂乎，而陳宮則命田豫王賀等人，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蠶食鮮卑人的地盤，同時又削弱丁零人的力量，使得地盤越來越大。
; }# G/ Q$ T# K) d
    陳宮的應變能力不好沒關係，田豫田疇足以彌補他的這個缺點，而且也使得陳宮的計策變得越發圓滿。
" U& O: ]- `, y! N% z+ `
    陳宮給劉闖的回信裡，仔細的講述了臧霸的為人。
- D) s% r1 Z* c; e7 \! J
' w4 [2 X$ m: Z; e2 ^8 J    這也使得劉闖在青州之戰打響之前，實際上已經佔據了先機……
; u+ O# N" V7 m: }8 }& j
0 g3 z% y  T$ |    而臧霸的一舉一動，實則早在劉闖智囊團的算計裡。許攸在派人請太史慈出鎮西平昌的時候，便想出了一條計策，讓臧霸自行突圍。
5 O) Z$ a' S- W; f
    許攸說：“臧宣高為人狡詐，且性情多疑。

    此人看似忠義，實則私心甚重。吳敦背叛，必然使他對孫觀尹禮二人生出猜忌，更不可能陪著他二人送死。所以，他一定會設法讓尹禮和孫觀送死，以尋求生機。主公只需將計就計，臧霸必然上當……”
: l2 u; s! _3 }0 s4 g
    劉闖也是在收到了許攸的這封書信之後，才下定了決心。

6 x7 Y2 |3 B  h' B1 U    天將亮時，劉闖返回中軍大營。

0 [3 T$ y% q8 t5 }( |. U' [    而此時，城西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漢軍有條不紊的進駐平原縣城。

) {! F7 ~! j) [/ b9 T% w0 _    當臧霸被繩捆索綁帶到中軍大帳門口的時候，卻正好遇到尹禮和孫觀二人從大帳中走出來。

9 n  V% q  e" w, {0 S/ U! n- U    原來，當尹禮孫觀明白自己成了臧霸的炮灰之後，可謂是萬念俱灰。
8 Y+ d/ Y: y: Z8 B0 M* p' j
    尹禮當時就想要自盡，卻被孫觀攔住。

* l6 T/ K2 V; o. v9 u- H( Z    “公直，難道你就不想再看一看那奸賊的嘴臉？”
5 S4 F! Y/ K) R+ h. h7 {! J
    孫觀咬牙切齒道：“你我待他，可謂是仁至義盡，誰料想到頭來卻被這奸賊算計。
" |" ^: ]7 z6 w& T! H
    他既然不仁，就休怪咱們不義……劉皇叔所求者是他臧宣高的項上人頭，咱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劉皇叔是殺是剮，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再見那奸賊一回，然後吐他一臉口水……”
: _  g% O- M5 b0 L, z
    尹禮聞聽，不禁深以為然。

: K) [- q7 m  [    他連連點頭道：“仲台所言，亦我所願！”
% I- w' L, c1 @' l
    就這樣，兩人非常幹脆的投降，放棄了抵抗。

! Y6 `  a* d3 L( \5 [: V    而王可王勇兄弟也得到了消息，要儘量保全尹禮和孫觀的性命。
; F# Y: ^, z& f7 M
! M" n+ Q9 S3 I/ g% E    他二人被帶到了中軍大帳，劉闖更親自召見，溫言安撫。
2 Z, e& g) j( E$ I' q
    “想當初我奔波流離，無容身之處。在經過琅琊郡的時候，兩位將軍曾經與我許多方便，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中。這次我來平原，只為臧霸。兩位將軍如果願意輔佐我共創大事，我自然很高興；如果兩位不願意，我也不會阻攔。是回青州，還是到燕京居住我都沒意見。
1 ]6 \8 {3 e, f9 g
. D- W8 I$ {+ m: ^% s% z! e    若兩位願意到燕京，我還可以派人把兩位的家眷接來。
0 {8 t, C5 |# P" A" {
4 T: ^& x+ E9 n& g, G4 a( a2 Z# M    只是兩位將軍這一身本領，丟棄了未免有些可惜……而今我燕京書院中，也有教授兵法的科目。兩位將軍精於山地戰法，何不將經驗傳授，將來若有一二弟子能夠建功立業，兩位豈不光彩？”
+ u9 A. j% V% b5 o& q$ Q% o
/ j; n- |8 H/ c: w/ D    孫觀和尹禮本為山賊，曾在泰山郡與官軍無數次交鋒。

    他二人指揮的山賊，每每能夠戰勝官軍……後世很多人提起山地作戰，會想起無當飛軍，會想起王平張嶷。可實際上，孫觀尹禮同樣精於山地戰法。在他二人縱橫泰山的時候，張嶷和王平有的甚至還未出生。劉闖佔領了涼州，下一步必然要對漢中，乃至於西川作戰。那裡山巒起伏，山脈縱橫，如果沒有一支強大的山地軍，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也許在這個時代，人們還沒有山地作戰的觀念。但劉闖凡事喜歡未雨綢繆，在出征青州之前，他便想到了這方面的事情。

: o5 H8 L  u6 @& F  o    孫觀和尹禮被臧霸出賣，有些心灰意冷。

    不過聽了劉闖這番話，兩人又不由得怦然心動。

6 O5 N4 v( X6 M2 y% H    他二人只是武夫，平日裡哪有資格到書院裡去開課授徒？說實在的，如果讓他們講別的，估計也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5 R; V4 R% B" i0 p0 }
5 e) X! y" o3 r6 ~7 c    可如果只是講授在山間的作戰方法，他二人倒是頗有心得。

    也是他二人生不逢時，他們活著的時候，曹操的主要對手大都是以步騎為主，以平原為主。等到了曹操征伐漢中的時候，尹禮和孫觀都已經不在，而臧霸所精通謀略，但是對山地之戰的方法，卻未必瞭解。以至於曹操在入川之後，多次為劉備所敗，想必也有這方面的緣由。
+ C4 p$ s% p5 P( B  S* S# e& M
    尹禮和孫觀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神采。

, l$ V' V: z* E    兩人相視而笑，旋即躬身向劉闖行禮道：“敗軍之將怎敢得皇叔如此看重？

    若皇叔有所需，我二人願竭盡所能，將我們知曉的東西傳授出去，還望皇叔不予嫌棄。”
" ~5 {" z; e5 [1 g$ i9 |4 U- I" ^
$ G2 j& I, Q+ v9 ~; e& b    劉闖聞聽，哈哈大笑。
% x8 U* n- h0 v* I9 O& l
8 A6 r* S" a4 X  T/ \+ `: q, W% R    他拉著兩人的手道：“我得仲台與公直，從此可縱橫山川。”
! o8 p6 u( h: Q$ Z; n. D3 G
" B+ ^. d/ U( E0 L: P3 y. s0 c" C    尹禮兩人告辭之後，便走出大帳。

3 s' O$ C1 x3 I' n: e1 y    迎面只看到臧霸走來，孫觀耐不住心頭火氣，上前一步破口大罵道：“狗賊，我與公直一心待你，你怎敢如此害我二人。”

! A2 D( F$ h! O; n4 l9 G& ^    說著話，孫觀張口就吐了臧霸一臉口水。

2 h5 y% T/ ]% X) b- ^    若不是尹禮拉著他，說不得他還要拉著臧霸狠揍一頓。

    “公直，救我！”

" I  A) m% g% |    臧霸心中羞愧萬分，但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 a5 g) I% T/ }: v5 E: c6 f    因為他發現尹禮和孫觀兩人精氣神明顯不同，顯然是得了劉闖的賞識。

    “公直，看在你我相知多年，救我一遭。”

    “救你？”孫觀罵道：“你這狗賊出賣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說相知多年？”
9 s  @& H7 g0 y" e' E
& ~* c+ f. o" y    尹禮伸手攔住孫觀，靜靜看著臧霸，半晌後嘆了口氣道：“宣高，當年你為救你父親，不惜上山為賊。我二人見你忠義，所以前去投奔。這許多年來，我兄弟跟著你也算是戎馬半生。

; G' P# A+ G: J7 [1 a9 D    其實，你若真要我二人為你去死，我兄弟絕無怨言。

    可你卻不該欺騙我們，拿多年兄弟之情來求取生路……若咱們都戰死在城西，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可是你……

    宣高，從此以後，你我便是陌路。
# v0 J2 O2 O. c5 _: O4 a5 s
9 ]/ y5 A1 {. @# F. r# }: c1 p    我與仲台此去將歸隱山林，不復出山……你是生是死，好自為之吧。”
4 U9 `9 |: ^4 }4 V9 t
    說完，尹禮向身邊一位漢軍將領借來一口寶劍，撩衣而起，將衣襟斬下。這叫做割袍斷義，從今以後，我們兄弟和你臧宣高，再無半點關係。
  Z! D% A2 C8 X9 d* P2 L1 k1 d
    尹禮割袍之後，便將寶劍遞給了孫觀。
8 Y) E7 g' P: l! t
    孫觀看著臧霸，眼睛通紅，既有憤怒，又有一絲不捨。

" K, a, l' f9 q4 W* Z    “仲台，該捨去的時候，休要再掛念！”
) [% w$ V: }. n- Y; `& ~. w
    孫觀聽罷，一咬牙，也割斷了衣袍，而後把寶劍交給那漢軍將領，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和尹禮大步離去。
- t, h* a: ]) b" B
# Z8 L& L, J3 q7 R. |    臧霸心中頓時一沉，臉上更透出絕望之色。
2 U; M- l+ Y) o+ i+ B. u, h- I  j
    這時候，就見太史享從大帳中走出來，看了臧霸一眼之後，突然森嚴一笑，大聲道：“主公有命，明日午時三刻，在轅門之外將臧霸開刀問斬，以祭奠黃劭將軍在天之靈！”
1 s! c1 N$ p. x" d" k5 f3 G: P
    孫觀和尹禮這時候才走出沒有多遠，自然把太史享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2 H( O* N' T1 f# N. A, l    兩人身體一頓，並沒有回頭，大步向轅門外走去。

: b+ X0 g: t* m/ ^8 p6 L    而臧霸，此時已癱倒在地上……
1 W2 u* T* p2 j  x$ J
% n* @. _( [+ h1 a1 _) \2 Y% v! j
; U' _8 a3 }6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5章 腹心之殤（一）1/3

, L8 q% L; H/ P, k. N0 c" D: E    建安八年十一月，平原相臧霸死於平原。

    臧霸戰死，平原淪陷，也代表著青州於河北之地盡沒。

    劉闖在斬殺臧霸，祭奠了黃劭之後，便旋即下令開拔，率八千兵馬南下渡河，挺進高唐。
* B& z0 a- ]& r$ A
' X" G1 G# |. I- _    劉、馬於高唐合兵一處，也使得漢軍聲勢頓時大漲。
5 b. y4 {5 b' h# `
    濟北毛暉、濟南徐翕見臧霸被殺，漢軍南下，也知道大勢已去。在繼續圍攻高唐，似乎已沒有了意義。他二人這次興兵前來，更多是想要救援臧霸。當年臧霸對他二人有救命之恩，可現在臧霸死了，那恩情似乎一下子變得淡薄了許多。有道是人走茶涼，人死燈滅！再厚的恩義還需要人活著才成。人一死，對毛暉和徐翕而言也似乎輕鬆許多，更不敢繼續糾纏。
  Q4 f7 e7 s8 X% J
    馬超，絶對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傢伙。

    徐、毛合圍高唐，馬超卻依然是主動出擊。

    黃河岸邊數次大戰，馬超憑藉個人之勇，輔以西涼兵驚人戰力，竟然一次次將徐、毛聯軍擊潰。

    這傢伙儼然就是一個戰爭機器，從不知恐懼為何物，更不知道什麼叫做防禦。

    馬超連番主動出擊，使得聯軍損兵折將。

7 ^# S6 O$ `) h* M  D( ^    如此一個對手，徐翕和毛暉也不由得暗自心驚。而今，一個較之馬超更加兇殘的傢伙渡河而來，哪怕他二人有心要為臧霸報仇，也不得不仔細考慮一番才是。劉闖挾平原大捷之餘威君臨河南，絶不是他徐翕和毛暉可以抵擋。連主公都奈何不得的對手，他二人怎敢面對？

) e" u" j& o% n7 b    這種情況之下，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6 s3 m  f2 Y+ ~" K
- K6 g( _! e* D# S( H. C    當下，毛暉率部連夜向濟水方向撤兵。不過他也算夠意思，並沒有自顧自的撤退，而是和徐翕相互掩護，徐翕向濟南國，也就是漯陰撤退。而毛暉則是先掩護徐翕，而後又由徐翕掩護，總算是平安脫離戰場。當然了，兩人之所以能夠平安撤離，也是因為劉闖沒有追擊。

    劉闖抵達高唐後，就立刻找來了馬超。

  f' x' O( B7 J8 z- x2 P    出乎劉闖的預料，馬超很平靜。甚至沒有流露出半點哀傷之色。
6 R( `$ n, d/ `! b
    “兄長，節哀！”
8 Q% \% J6 A7 M& l4 b* D0 i
    劉闖想要安慰一下馬超，哪知道馬超卻一擺手，平靜道：“皇叔不必為我擔心，仲起戰死，乃武者之本份。武人。馬革裹尸本最平常。這次他戰死沙場，也是他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 A, ?# l) B2 a7 u/ I6 r; [
/ O+ v* F3 ~7 r) u, v) O( ?# }" c! S    兩軍對壘，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於仲起而言，他雖身死，卻會重歸木巴瑟之懷抱。亦是一樁幸事。皇叔，他日我若是也戰死疆場，請你將我屍首務必送回西涼。如此一來，來生你我兄弟必然還可以並肩作戰。”

; C- U$ M5 w/ \6 h    生生死死，於羌人而言，似乎看得非常淡薄。

    馬超有一半的羌人血統，而且自幼是在外祖父的關照下長大，後來又和羌人混居。信奉木巴瑟，也就是羌人的神靈。羌人敬鬼神，供奉各路神靈。而木巴瑟是他們統一信奉的神靈，其性質和天神相似。
% d- V( d" v, j7 i  {& F
    原本以為，馬超會因為馬休之死而感到悲傷。

2 x! O6 f/ V  z% `; R    可現在看來，他很冷靜，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喪失冷靜！
# ]) I1 k: i, G! v- y1 Y
6 E. ~2 d2 L. [    劉闖心裡也算是穩定了不少。輕輕拍了拍馬超的肩膀，“兄長，青州之戰已告以段落，卻不知兄長如何打算？”

    馬超抬起頭。看著劉闖道：“我欲留守平原，皇叔以為如何？”
, ?7 `& h  m+ ?
, I3 R0 X  Y" M  X    劉闖聞聽，卻笑了！
7 q- q* L$ O9 o2 F, l
% O( y: s: |8 E" F; W8 [    “我本意想請兄長隨我回燕京，不過兄長既然向留守平原，我亦求之不得。”

2 N( h  c3 B, v$ Z+ X/ q    說實話，劉闖本來並不想讓馬超坐鎮平原國。
/ V% R' B- L9 I, V8 x
    不過，馬超既然主動提出，他也沒什麼理由反對。雖然在劉闖心中，史渙才是坐鎮平原國的最佳人選。但馬超開了口，細想之下，馬超或許沒有史渙沉穩，但其銳氣倒也能是平原無虞。

- w; o# D2 ]8 X' Q! m1 s8 e    劉闖現在要考慮的，是東萊。
1 H) q9 I  @$ A: F
, h1 h  R1 P& x( a1 C; J( ^    此次曹操失了平原國，若無法立刻奪回，必然會對東萊施加壓力。

. e# E# O3 m4 R4 E    有馬超這等銳氣勃發的人在平原，可以隨時牽制青州曹軍的兵力，也能夠為東萊分擔不少壓力。
3 `9 Q; D/ A" w. X& Q* u0 M
6 B% O8 w9 d0 }; \2 p" ]4 D; R- J    只是……

    劉闖可以斷定，東萊接下來必然壓力甚大。

    甘寧雖勇，卻更長於海上。雖有陸遜協助，但始終都不是一個最佳的人選。之前劉闖沒有佔據平原，東萊也只作為一個支點，意義還不是非常明顯。可現在，劉闖坐擁平原，可以和東萊形成呼應。最為重要的是，劉闖有了平原之後，就可以建立一個港口，用於海軍屯駐。

    在劉闖的記憶當中，後世的黃河入海口，有一座名叫利津的城市。
# {7 y1 h: Y; W/ @, N0 F3 V
    如果能夠在這裡建造一座港口，海軍可以出海後可以直接穿萊州灣抵達東萊，較之此前的航行距離一下子能縮短一半。也就是說，劉闖可以用海軍不斷襲擾河南沿海，以分擔東萊的壓力。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最佳的指揮著，莫過於甘寧……甘寧航行於渤海，周倉肆虐於東海。以東萊為跳板，可以對青徐沿岸形成有效的威脅，也能夠對曹操帶來更大壓力。

5 \% }3 K4 }2 `3 H6 L* F# U4 A    所以，甘寧必須要抽調出來。
' {6 G- I' q; m. L) J- K/ x
" ~0 V) Q. B: \! X, h: j4 M  N6 y    可是抽調出甘寧以後，誰來坐鎮東萊？
, g: e0 k& I2 d+ `
% L5 p) T0 a/ K9 X7 ?    劉闖的心裡面，已經有了一些打算……

    ++++++++++++++++++++++++++++++++++++++++
: M4 o. N# l9 I  u
    平原失守，臧霸戰死。
3 _% X! s  f. i  i1 F5 U4 L
    青州的局勢隨之發生了巨大變化。

    伴隨著毛暉和徐翕的率先撤退，曹朋對著縣的攻勢也隨之放緩。
1 a- l8 P$ w1 Z4 M" O
; k4 F4 _; F+ o! L    不是他不想奪取著縣，而是漢軍援兵抵達。這次前來馳援著縣的也算是曹朋的老對手，當初在觀津和龐德大敗曹朋的許褚。虎痴之勇，曹朋頗為忌憚。雖則這次許褚帶來的援兵並不是他的虎賁軍，老羆營，但也是漢軍精銳……曹朋在著縣城外與許褚遭遇，雙方大戰一場。

    著縣的盧毓，敏銳覺察到援軍抵達，於是立刻下令馬岱率部出城夾擊。
6 Z, m( J, w9 e
    曹朋見腹背受敵，也不敢和許褚戀戰。於是退兵三十里，在漯水河畔下寨紮營。隨著許褚的到來，漢軍士氣大振。而許褚更是一個不肯輕易避戰的人，他命馬岱在城中駐守，他則自領一支兵馬，在城外紮營，和曹朋對峙。與此同時。太史慈也抵達西平昌，在黃河北岸下寨。
3 M7 m- g/ d# l" J3 M+ D0 X
. }& s9 M! {1 o. w7 o6 p    曹軍兵力上的優勢，伴隨著平原之戰結束，也漸漸喪失。
  ]! ^% z4 `0 g. j, y! [8 R
: Z2 b/ ]- w( K! Y3 o! f' t) c; i    劉闖和馬超合兵一處之後，旋即揮軍直奔著縣而來。

# D- X: l% U3 f+ k    一時間，曹朋感受到了漢軍咄咄逼人的氣勢。
9 e* n3 Y4 P8 M. C* p" r* v  l. F, v$ l
    他可不敢小覷漢軍。更何況是劉闖親自前來著縣，麾下更有馬超、許褚和太史慈這樣的悍將。

! z; k! P! h3 ~- `0 F    曹朋連忙再次下令，退守漯水南岸。
; O+ v! P0 ]* I0 S: W
% ]6 J% ]- Q0 J    不過他這次吸取了在漳水時的教訓，於南岸高處紮營。
' h% h: Z0 _0 {0 k
5 j1 T$ a4 ?: _0 l* h    雖說現在是寒冬臘月，河水冰封。可誰又敢保證，劉闖沒有其他的手段？在河南紮營之後，曹朋有急忙派人向滿寵求援。此時。滿寵在臨甾已經得到平原失守的消息，也束手無策。

    他接到曹朋的求援之後，立刻趕奔漯陰，並緊急召見曹朋。

    “友學不必擔心，闖賊雖攻佔平原，看似來勢洶洶，實則已經是強弩之末。

" z# i, f: [  }+ ]9 H) b    咱們現在只需死守漯水一線，絶不可使其渡過漯水……待關中戰事結束。主公班師還都，闖賊自會收兵撤退。他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肆虐河南，更沒有那個力量吞下整個青州。”
: F2 W+ R- @& Z, m& x, V
5 ^+ v. i  z6 ]2 J8 m' A* L# P2 B    曹朋聽罷，也輕輕點頭。
5 W& v& R+ R8 u, J& Q0 ^& ?
; ^% ?% R. o0 f1 x# T    他何嘗不清楚這個道理，只是被劉闖逼迫到這個地步，曹朋這心裡很不舒服。
" f5 k+ s9 [$ u9 i. h
' ^5 O1 L) {' F: N3 w  ^6 P    然則事實比人強。曹朋也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退守漯水南岸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 v( n3 y! B! S
    正如滿寵所猜測的那樣，劉闖在抵達著縣之後，並沒有立刻下令攻擊。
( u* l. ?- K$ l$ @4 J
    他在詢問了戰況之後，便找來馬超道：“今我大軍奪取平原。軍力也已經到了極限。若想繼續南下，恐怕力有不逮。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穩住平原……我準備棄守著縣，退至河北。

    而河南，只需要保留高唐即可。”
; }2 [- ^) e/ [
8 L# E! a1 ?+ v) y5 J7 x2 k    “皇叔要棄著縣而走？”
" p% l* r  D" I4 Z
    馬岱忍不住一聲驚呼，有些詫異看向劉闖。

    劉闖點點頭，“著縣之得失，實無礙於大局。

* k4 a9 ~1 J' |0 C& u- ]+ s9 U    關鍵是要穩住平原，若繼續佔領著縣，非但要分出兵馬，更要耗費大量輜重。

    我已命子遠先生在河北著手準備，三日後向河北撤退……至於著縣四萬百姓，則儘量使他們隨我們一起前往平原。平原廣袤，但人口卻略顯稀少。我準備在大河入海口興建一座新城，足以將之安置。當然了，若不願意隨我們走的，也不必勉強。子家這兩日，不妨多費心思。”

$ T- J, v, |! ?  _# i0 N0 m5 `    平原本是青州大郡，可是自黃巾之亂以後，戰亂不止，人口已減少過半。

  x, K3 U+ L* d' |8 P# Y) t* F    劉闖現在也沒有餘力向平原填充人口，便只好從河南擄掠……河南人口甚多，而土地稀少。如果能夠從河南吸引一部分人口的話，倒是可以減輕劉闖不少壓力。盧毓跟隨劉闖多年，當然清楚劉闖的心思。
2 C$ J% \! |0 t8 j% K3 M
    他當下起身道：“主公放心，我定會使著縣四萬人，全部隨行。”
' M( n* v7 L8 ?( {8 \4 `9 H7 z
1 D; Z/ `7 r; n- \: @$ c' N1 F    劉闖點點頭，目光又轉向了馬岱。

5 z; V0 t% q3 [, ^# l* Q5 p    “二兄，你性子沉穩，遇事冷靜。

# G# q8 H" o3 z  N    與兄長多年，更忠心耿耿。接下來，我會使兄長坐鎮平原，就請二兄你代為屯兵高唐，如何？”

' d% W+ s# r3 o" s6 x6 d. w    馬岱一怔，旋即起身道：“末將必不辱命。”

    劉闖微微一笑，旋即站起身來。

$ L9 P5 _9 T8 ^- {* ]2 a" A    他目光掃視衙堂上眾人，突然笑道：“大家也不必為這小小著縣而煩惱。
3 e$ f& _, k$ {
! D7 R6 i' q& \/ V+ P6 V  }* g    今日我們主動撤離，他日便能再打下來……不過，咱們也不能就這麼白白讓出著縣，怎地也要給那曹朋一些教訓才是。”
5 ]3 Q. U: l" W  f2 C6 t7 I, e

- Y& H9 ^7 ]9 `. E  I# O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5章 腹心之殤（二）2/3
; B2 k) T5 L6 ]- Z
; {" P! ~- u+ Z% t" ~    冀州，內黃。

3 z$ m1 U# }$ D, S* ~8 s    黃澤冰封，清河水乾涸。
0 W- c- P; u2 ^5 G
    在臨近十二月的時候，冀州的天氣變得格外寒冷。
! z/ T+ q+ s* a# w$ d* h8 @
6 m! `5 L3 ]; @, d" q6 e    內黃城頭上，煙霧瀰漫。曹軍士兵猶如呆滯的木偶一般，面無表情的將一具具屍體抬下城樓。
" D( @' j) O, g4 e
    而城外，屍橫遍野。
4 G' @( c7 @4 }# F2 @& W
    白雪覆蓋的大地，此時已變成泥濘。
3 u6 V: [% G: t0 i
) P- `, X* w) L( ^3 B    鮮血混合著雪水浸透了地面，使得地面呈現出一種極為妖異的血紅。

  i8 q9 h# g% T, G5 ]2 A    到處是焚燒的斷木，到處是殘斷的雲梯和器械。漢軍士兵也正在清理戰場，不過在不遠處，漢軍陣型整齊。戰馬嘶吟，旌旗招展……就在剛結束的一場攻城戰中，漢軍死傷近三百餘人，但是士氣卻絲毫不見跌落。張郃、沮鵠勒馬於門旗下，正手搭涼棚向內黃城門眺望。
% n8 y9 ?3 A2 S# W! f' M
' p* h* J& z' G8 t    夏侯廉臉色有些發青，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
2 Y! I; m' t( ]8 [' P. A& R2 v# N  A
0 g: d! l2 W( p; E% e    他也正在查看城外漢軍的動向，看著漢軍那整齊的軍陣，他心裡面也不禁一陣陣發冷……

    這些個蠻子，可真是凶悍！

    鄴城，已經被漢軍佔據，冀州之戰勝負已定。

1 q4 ]1 ^- r$ T$ }; L0 {  Y+ O& I    然則程昱和曹休被困在梁期縣城之中，據說已岌岌可危。
( x) T2 I6 B7 @$ w& c8 ?
    曹休是曹操的族子，更被曹操稱之為‘曹家千里駒’；而程昱則被曹操稱之為腹心，對曹操忠心耿耿，更是曹操五大謀主之一。而今，五大謀主之中郭嘉被俘，如果再損失了程昱，對曹操而言絶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荀彧自許都傳令，無論如何也要將程昱和曹休救出來。

    為此，荀彧在豫州徵召兵馬，向黎陽增兵。

1 c$ u+ q. a" N- V4 H: a# c    快要開春了！
8 V7 H! c! m# f5 Q5 b
    這個時候徵召兵馬，肯定會影響到來年的農耕。

    荀彧當然清楚在這個時候徵召兵馬的害處，但是為瞭解救程昱和曹休。也顧不得其他事情。

    呂虔的壓力很大，而鎮守內黃的夏侯廉，壓力更大。
( |+ O2 d9 Y4 c* D! h% ]' T
    正午剛過，城外戰鼓聲隆隆響起。人喊馬嘶。
4 z/ J3 s9 H2 R9 R
    漢軍在經過了短暫休整之後，再一次向內黃發動了攻擊。
, x8 u; B; n3 ~5 z' A
    投石車嘎吱吱作響，礌石呼嘯掠空。一隊隊漢軍如同潮水一般的湧過來，喊殺聲響徹雲霄。

    夏侯廉大聲呼喊。不停在城牆馳道中奔走。
( o, E4 {- e$ H# Q
    忽然，一枚礌石從天而降。

' |. u/ O/ N) u6 w( E    “將軍，小心！”

4 o4 g7 _: r2 e    幸虧夏侯廉的親隨反應迅捷，一把將夏侯廉推開。可是這親隨卻因為躲閃不及。被礌石擊中，腦漿迸裂。夏侯廉的臉上沾著親隨的腦汁，嘴唇發青。他想要站起來。可是腳一軟。卻險些再次摔倒。原來剛才那親隨把他推開的時候，夏侯廉的腳扭到了……他不由得大急，咬著牙從親隨手中搶過一桿大槍，撐著身子緩緩站起身來，而後繼續指揮城頭上曹軍抵抗。

) w& e! y+ ]0 ?& i9 B    不過，這一次漢軍的攻勢極為猛烈。

    一座座雲梯搭在城頭之後，漢軍士卒順著雲梯瘋狂攀爬。
5 g5 Q, ?. S. R4 p7 L6 J
    “給我把他們趕下去。”

9 _2 C' L5 `" b0 P( q9 K: ~    夏侯廉厲聲喝道。拔劍想要過去參戰。
. G0 M: k7 `) G6 y
& p% y4 m; s$ M- y8 z, d& ~    可是腳上的劇痛，卻讓他險些一頭栽在地上。夏侯廉一個趔趄，卻不想被人一把攙扶住……

    “叔父，小心！”
/ b2 ]+ `2 r, G" r
8 X, `" S9 q) j- m! X    夏侯廉聽這稱呼不由得一怔，忙扭頭看去。
, ~6 c0 X% s  y! X& o: F) o! i. M
    “伯益？”

5 C) Y% o+ p1 {0 u    攙扶住夏侯廉的那人，一副曹軍士兵的打扮，身披筩袖鎧，手持一口明晃晃的寶劍。

    夏侯廉一眼認出，這士兵赫然正是郭奕。他腦子一轉，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郭奕在這裡，那豈不是說子文和典滿也在這裡？想到這裡，夏侯廉的臉色變了，露出緊張的表情。
% {: ^$ G! t5 \9 P; Z% Y/ P& G7 e/ ]
( k) l# ]" Z# O/ M    他一把抓住郭奕的手臂，大聲問道：“伯益，子文和典滿在何處？”
" K/ z* P4 N2 r2 A$ j
# ^# r* O1 @4 D- j$ W    郭奕也不慌張，伸手朝前面一指，“那不是嗎？”
( ?* o9 M: I5 [. k( L$ a+ ~
    順著郭奕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兩個曹軍士兵打扮的少年，身披筩袖鎧正奔走於馳道之上，與衝上城牆的漢軍廝殺一處。兩個少年的體格都很健壯，一高一低。低的那個也有成人的個頭，雙手各持一口大刀，在人群中奮力廝殺，猶如一頭下山猛虎。而那個子高的少年，則緊跟在矮個少年身旁。雙手擎一口大斧，恍若一頭狂獅般，面前無一合之敵，殺得漢軍連連後退。
# ~* j- f0 k' R5 u. }# V; P
    那矮個少年正是曹彰，而高個少年就是典滿。
# |/ u' E; l/ i6 U3 N3 l
    這兩人配合極為默契，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不停閃動穿插，所過之處遍地漢軍屍骸。

& C6 u6 P# B1 M. o2 L2 d    也正是這兩個人的奮力搏殺，曹軍才堪堪抵住了漢軍這一次猛攻。

    眼見著登城的漢軍人數越來越少，張郃也只得下令停止攻擊，鳴金收兵……
# Z$ Q6 T7 p9 l, T# y$ \3 N
5 o* h4 b& K5 k/ O7 J% m( r    ++++++++++++++++++++++++++++++

" N5 r  S0 G2 @" o+ j. R    天色漸晚，漢軍強攻內黃無果，收兵回營。

    夏侯廉這時候才攬得機會，把曹彰三人抓住，一瘸一拐的回到帥府。
6 d) w) a/ G; [8 U& c1 C0 e
    在衙堂之上，夏侯廉面沉似水，那雙三角眼在曹彰、郭奕和典滿的身上掃過，心裡卻一陣陣後怕。

    當初，他和呂虔接到荀彧的傳訊，得知曹彰等人跑來冀州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 n5 ?8 A& G1 s
0 S4 e9 @3 A6 r( B    可是冀州這麼大，到處都是戰亂，他們也根本無處去尋找。

* c. H. ]0 \, U  k    來到內黃快六天的時間，夏侯廉才知道曹彰三人就在他帳下。如果，如果這三個人受了傷害，天曉得會惹來什麼樣的禍事。曹操已經戰死了一個兒子，若曹彰出事，又怎生是好？
- ^: t" T0 K1 j* v
' j4 k8 T2 b9 F- W    不過想到日間曹彰在城頭上勇武的表現，夏侯廉也不禁在心裡暗自稱讚。
# x( E5 \5 A6 J+ s+ ~" _' O
    人都說曹彰是曹氏二代子弟當中，除曹朋之外的第一人，今日一見果然了得，不愧是孟德之子。

    還有那典滿，似乎也繼承了他老爹典韋的勇猛。
8 c' W. @$ x8 q8 G
1 n$ S, k3 ?6 v0 Q    那口大斧使得出神入化，和曹彰兩個人帶著曹軍士兵，生生將漢軍趕下城頭。
4 ~. {- F/ J3 a
4 d" T# r# ^9 [* N2 b    目光最後落在郭奕的身上，夏侯廉也是感慨萬千。自從奉孝被擄走之後，這孩子兩年來變化的確是很大。前年這時候。郭奕還無憂無慮的在許都城中，和同齡人玩耍。可是今天，夏侯廉親眼看到郭奕斬殺三名漢軍士兵，更在夏侯廉行動不便的時候。接手了城上的指揮。

; d  A$ x" k/ v$ i& [$ Q/ J    漢軍的攻勢那麼猛烈，可是郭奕卻毫不慌張，指揮若定，透出一股子大將之風。

    如果在有個三五年的歷練。這幫小子定然可以成為曹氏的棟樑之才！

+ P# S9 \% h" [- u9 C' k& C7 M    夏侯廉想到這裡，目光不由得柔和許多，“子文，你們三個這段時間跑去何處？又怎會來到內黃？”

    曹彰倒是不露懼色。笑呵呵道：“叔父，我們也是想為父親分憂嘛。
* k% g- e! a+ Y  V7 b' I/ m
. ]0 s0 O" `7 P7 h0 _' D    荀先生總說我們年紀小，如何如何……可是姐夫十六歲便轉戰千里。十七歲就在北海國打下了基業。我今年也十五歲了。如何就做不得事情？依我看，是荀先生瞧我們不起，我們只好偷偷跑出來。”
* ^% Q* K* E$ o# s2 }  }4 O, b" k
    “休與我嬉皮笑臉，我問你話呢。”

* d0 J# }$ s2 G3 |9 \" F+ d    夏侯廉大怒，拍案而起。
' V0 g; A: g" U+ t+ n
    可心裡面卻有一種苦澀：這才是真正的孽緣！

  Q; T5 o( x9 q    想當初誰又在乎劉闖一介小卒，卻不想而今已成為比之袁紹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代巨梟。當初主公要把玉娃嫁給那闖兒……現在倒好，翁婿反目成仇。恐怕到最後少不得一場悲劇。
7 M+ X# }8 u7 g, x" g6 f2 \
    不管是劉闖勝了曹操，亦或者曹操勝了劉闖，結果都不會太好。

; J- a. A" b: W' n0 U/ b  M    夏侯廉嘆了口氣，向郭奕看去。
+ d* a6 u4 A" D  ^
    郭奕連忙道：“叔父息怒，我們離開許都之後，連夜趕赴延津。

$ g7 @5 h4 d, ~5 Q' {    第二天一早渡河，而後便到了內黃。當時內黃令正在徵召人手，我三人便混入軍中……呵呵，不過這內黃的配給實在太差。我們身上的這鎧甲，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穿上。

    若不是今日叔父招內黃守軍登城，說不得我們還要過些時日才能相見……”
2 \* j, X0 A+ z4 N# m, |, y+ N
    “你們……”

5 r( b. ?, z. ~9 w3 R    夏侯廉只覺心中一陣發悶，指著曹彰三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 g1 _, H5 d8 a% r
! f8 q; g0 C  [    良久，他開口道：“你們三個真是膽大……伯益，我問你。來內黃的主意，可是出自你手？”
! g) b; O7 L" u" }
9 C2 J% g! X" K% j6 z$ V7 C) N0 I    郭奕一怔，脫口而出道：“叔父怎知！”
& S2 ]4 C  C  ]8 \. I* K6 t
4 ]. j& x9 v7 J; g8 l    夏侯廉用力一聲嘆息，搖著頭苦笑道：“不愧是奉孝之子，你這傢伙的主意果然是……

    你子恪叔父在黎陽渡口盤查，想要尋找你們的下落。可是我們卻都沒有想到，你們三個居然不在黎陽，跑來了內黃。你們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們前腳走，你們的娘親便急了眼，四處打探你們的消息。想要為父分憂是一件好事，可你們忒膽大，萬一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 @; |0 \) y8 \    曹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
* p  h- N: r2 _- g
5 B0 O7 Q9 k$ R4 _    夏侯廉道：“不過還好，總算是找到了你們……明日我會設法讓你們離開內黃，返回黎陽。”
+ R8 B! D1 D, K! C. C0 f) a6 c
  W1 u  v  j2 g    “不要！”

& t: _, R" b$ G* T    曹彰二話不說，便搖頭拒絶。

    夏侯廉心中一怒，剛要開口斥責，卻見郭奕攔住了曹彰，向夏侯廉躬身一揖，“叔父，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很冒失，也讓大家都擔心了！可是那劉……子文的姐夫說過一句話，我倒是頗為贊成。”
# K- Y$ X( f5 I) D, {: e/ t! i% E
    郭奕惱恨劉闖擄走了郭嘉，故而極為不滿。
/ {1 T* r8 L+ I2 I  Y! l- J
- u7 c6 A9 @' \/ b. U0 J    可是曹彰卻對劉闖非常推崇，再加上劉闖是曹憲的丈夫，而曹憲當初待他也極是極好。
6 s9 B9 s& n0 U; E+ f; D" U
    他不能開口咒罵劉闖，畢竟他不是曹操那些人，罵了也就罵了。

    可讓他尊劉闖一聲‘劉皇叔’，也不太情願。所以乾脆就喚劉闖為‘子文的姐夫’，也算是兩不得罪。

    夏侯廉眉頭一蹙，“闖兒說了什麼？”
% ^/ B9 M0 D) D( c" t+ ?5 @
    “當初子文隨二姐去了幽州，子文的姐夫對他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我雖然不喜歡那人，但對他這話卻是非常讚賞。我們每日在家中讀書習武，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為國效力，為家人分憂嗎？總讓我們待在許都，我們又能有什麼樣的收穫？”
$ r4 k, r1 w9 w7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