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五）2/3

+ b* S  [+ h  \# Q    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所以，夏侯蘭到逢義山之後，便四處打聽人才。
) s9 k5 E& x; B" X) Z1 W. b& Y
$ @. d, x; q+ p; }2 t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日子也不短了，在不知不覺中更沾染上了劉闖的喜好，開始注意招攬能人。
: n5 i* S4 A- U) K3 t
    只不過，涼州排外情節很重，夏侯蘭更不是劉闖，有一個大漢皇叔的名頭，所以遲遲沒有進展。

    後來還是張既聽說了，向他推薦了兩個人。

    一個名叫胡遵，是安定臨涇人，年紀不大，文武雙全；另一個叫做傅允，來頭卻不小。此人的父親名叫傅睿，原本是代郡太守。公孫瓚殺了劉虞之後，傅睿也受到牽連，被公孫瓚所害。
# o0 C6 k' H/ n3 F9 T: C% X+ S
    這傅家，可是北地望族。
5 z# C# K/ ~& y0 b( D3 r" c7 q
    傅允的堂兄名叫傅巽，而今客居荊州，劉表待若上賓。
! k, J$ C* q* b2 i2 x! r
    若換個人出面，傅允未必會答應。可張既是北地太守，此前趙雲橫掃北地的時候，張既極力保全了傅家，也使得傅允感激不盡。張既告訴傅允，夏侯蘭是皇叔帳下的重臣，更是元從大將……他丈人是黃忠，翁婿皆為劉皇叔十大將，如今更獨領一軍。你現在去投劉皇叔，未必能得了劉皇叔的重視。但如果有夏侯蘭舉薦，將來在大將軍府謀一席之地，絕非難事。

. k5 \! z' j: Q/ h    更重要的是，夏侯蘭這個人的性子很好，能禮賢下士。

) l& F; x8 k8 O- ]$ T& f    他願意幫你的話，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傅允聽聞，欣然答應。
3 i2 ]. W( f/ D5 c
    這兩人，一個精於內政，一個長於練兵。

+ D) f( Y# H2 M% Y- _    夏侯蘭對這兩人也是極為看重，拜傅允為軍中主簿，胡遵為帳前小將。

! M; M, W( V( O9 W6 r8 _7 a3 ~    可是。即便有這兩人相助，夏侯蘭還是覺得人手不足……他缺一個為他出謀劃策的人。
& y6 A9 C- D8 _& D& N9 i
5 H& o2 O2 o& |$ s8 E- P1 m    龐淯的到來，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缺。
* T* j# N2 ?& i- ^$ K& I( V
    他和龐淯一番長談之後，龐淯不但言及治軍之法，更指出無當騎許多缺陷。讓夏侯蘭恍然大悟。

    當下，他拜龐淯為長史，隨行軍中。

    而今聽龐淯這麼說，夏侯蘭不由得愣住了。

    他詫異道：“子異何以如此認為？”
2 w, s1 C2 V8 E& ~6 a* h
" M6 X7 Y- t2 h$ W3 C+ r7 I& m. e/ ?: o3 k    龐淯笑道：“方才我詢問了斥候，卻聽說曹軍雖抵達瓦亭，可是當道並無寨柵……也不知那曹軍主將是如何思考。竟然引軍屯於山上。所以我說，要取瓦亭不難，只是還需確認。”
: l7 Z( }4 m* [6 F; p3 V" ?
6 w" S/ F7 X# u    夏侯蘭聽罷，也是一怔。

. u3 o1 O' W' V    半晌後，他說道：“莫非曹軍主將有毛病不成，屯軍山上。豈不是自陷絕境？
. y7 m" a5 s& m2 }) B
    對了，可打聽出來，那曹軍先鋒官何人？這樣，請子異再辛苦一趟，我使子敬相隨，前去瓦亭確認。”
: x8 `7 c2 I: z& y
! V) d1 f$ V& \1 X) ?% `# C7 K    子敬，不是魯肅魯子敬。而是胡遵胡子敬。

& L5 W# w! g0 ?) ?    龐淯當下領著胡遵離開大營，直奔瓦亭而去。

    至瓦亭的時候，天色已晚。

/ ?: N- ]2 j8 N& p    初雪之後，月朗星稀……龐淯到山下以後，圍著山轉了一圈，頓時明白了這瓦亭的防禦。
$ X5 L9 j8 s$ W8 s. N+ K
  r% Q2 |' n  ]+ a. {& e3 {    夏侯楙在山上也聽聞了消息，忍不住大笑。

    “虧得他們聰明不來圍山，若不然必要他有來無回。”
  J/ q$ Y8 C! I7 I0 h
    旋即，他又下令道：“若西涼兵趕來，只見山頂紅旗招動。便四面皆下，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
/ ^( x5 k8 V1 j1 k2 t
: {. M& A$ t, A    龐淯胡遵探明了情況之後，立刻趕回營寨。

    “那曹軍先鋒官名叫夏侯楙，乃夏侯惇次子。
0 f) ?4 {, T: \$ F; D
    他率部屯於山上，不過距離山東十里處。當道有一小寨，據說是曹操族子曹真所設。”
5 b, b; g5 x& D/ D; O
    夏侯楙？
: h% L' V% p1 e% n" z9 d
! t- U; O+ P% S& P. C    沒聽說過！
, ~# Z) y( Q3 s' _5 e
8 L5 H7 _8 s4 Z" r8 p) q: m    不過夏侯蘭倒是知道夏侯惇，故而搖頭嘆息。

* P: `6 c% R: e0 n3 f8 M    “夏侯元讓一世英名，今日必將毀於小兒之手。”
6 P, _* l1 y5 ?# ^' D+ j/ D
  j) X4 j+ E& x0 P. c0 h6 R    他隨劉闖去許都的時候，曾經見過夏侯惇夏侯廉和夏侯恩三兄弟。
' s7 v9 M% N$ H* m
    當時夏侯廉對他非常親熱，還詢問過夏侯蘭的出身。

8 L# z( t. ~9 S" ?8 c. _2 d    這年月，夏侯姓氏本就不多，夏侯蘭既然也複姓夏侯，說不得和夏侯氏有些關係。還別說，這夏侯蘭和夏侯氏之間還真有些聯繫。據說是早年間從譙縣遷出去的一支。不過，如果論血緣，只怕是出了五服之外。當時夏侯廉還說要讓夏侯蘭歸宗認祖，最終因他隨劉闖逃離許都，不了了之。但這份情意，夏侯蘭卻牢記在心中。故而聽聞夏侯楙的身份，不免扼腕。
# U( b/ y" n' x+ c/ N* t& [6 k
4 l9 E; E& b  J8 P5 U/ y2 L$ t    至於那曹真，夏侯蘭卻不敢掉以輕心。
. _- Z/ G8 r* G9 ]
5 W3 K/ Q2 Y5 s  b* U; H    劉闖見過曹真，故而在冀州之戰結束後，曾傳訊各部兵馬，將曹真告之大家。

+ m2 d6 U! j7 b" `6 P1 @- q    一個能夠讓劉闖如此重視的對手，夏侯蘭是絕對不會輕視……他站起身來，在大帳中徘徊片刻。

    “明日一早，便與我圍攻山上曹軍。

/ C$ U8 r/ V' q. E7 x* B1 r# E9 F    不過還需防範那曹真偷襲……就由子敬率三千兵馬，與當道阻攔，絕不可使曹真抵達山下。”

    “喏！”

6 k3 A& b- g6 C/ G    胡遵躬身領命。

    龐淯道：“將軍欲除夏侯楙，無需興師動眾。

' a, @2 ]) T. N) T; H9 n- h    我有一計，可不費吹灰之力，將夏侯楙徹底擊潰。”

( i, K4 U/ W4 O    夏侯蘭連忙道：“還請子異指教。”
2 o- h5 [- I$ A
    龐淯在夏侯蘭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夏侯蘭瞇著眼，連連點頭。
; o4 Z8 _% p2 s' W  r6 i% @
    待龐淯說完，夏侯蘭露出興奮之色，“子異之策大妙，明日就依計而行，看那夏侯楙小兒還敢張狂。”
  K; C' T/ Y. H2 C. {
) l' T" w% H, |  t- ], @! S    第二天一早，夏侯蘭提兵抵達瓦亭。
! _8 z; T) U; Q
    他命大軍圍住瓦亭山，而後命龐淯斷了山上的汲水之道。
4 C* Z. K- T: x2 x/ [
    夏侯楙在山上得知消息，頓時興奮不已。
- d5 D& b5 W, Y3 x: `5 n
5 U5 V8 ~" R* d    在他看來，揚名立萬就在今朝，只待對方發動攻擊，他便要下令進攻。
! k* a/ @! P$ ]( p
    只是，漢軍並未立刻發動進攻。

    夏侯楙在山上看得清楚，就見漢軍在陣前擺開了一輛輛投石車，大大小小多達二三百架……

    這是要做什麼？

% R7 Z% Z, {+ Q    我居於高處，你想要用發石車來攻擊我，未免有些困難。
3 |' x, ~) x1 t( y- X8 ]6 W7 [- \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忽聽山下漢軍大陣中傳來隆隆戰鼓聲。
9 X. n! {2 w1 d
    緊跟著，發石車咯吱吱一陣響，漢軍大陣前令旗招展，一團團火球帶著滾滾黑煙，呼嘯著向山上飛來。

/ U. ^. m7 G0 j6 v    蓬！

    一連串的聲響過後。那火球之中包括的火油罐子落地粉碎。

/ A; d0 C9 p% Q    火油遇火，迅速燃燒起來。
: M1 v5 W/ K$ a0 M5 G
    那山上的林木更遇火燃燒，瞬間火勢熊熊……

! v1 u8 E3 X: f& v" i    火攻？
# D- ~- `; z# H, e. l' F) |! h
0 H+ T& P7 G+ E. w    夏侯楙心裡一驚，連忙下令想要穩住陣腳。
# l, H- V2 x, z2 T* p
! p5 d( `4 N9 g' j8 W    可是這山上火勢起來之後，汲水之道又被漢軍斷絕，曹軍立刻慌亂起來。

( Y1 A0 _: Z3 m5 u    山下的投石車依舊不斷發射。一團團火球騰空而起，落在山上，更使得火勢越發強猛起來……
3 O& C# H3 _; H7 A
" V7 r0 U/ E6 H' u" o    “衝鋒，給我往下衝！”
$ O* e4 h; ?9 d/ }3 f! j, x: t
0 U9 E$ {% |$ X3 v5 A    夏侯楙見此情況，連忙指揮曹軍向山下衝鋒。
) Q) Y: ^8 n7 ^$ H  C9 O
* J" `  m" N! W    只是，漢軍早就嚴陣以待。根本不給曹軍任何機會，一見曹軍衝過來，便立刻萬箭齊發。衝到山下的曹軍士兵，被迎面射來的箭雨射倒在火場中。有的身上更沾了火油，一下子變成火人，淒厲喊叫。
, F( B. O; u; U
    曹真在山下也覺察到夏侯楙情況不妙。
+ i5 E6 K1 n7 L
9 d- ~/ \4 {7 {; B7 z    雖然他不喜歡夏侯楙，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不能見死不救。

) t2 W1 i1 m- I/ l    於是。他點起兵馬便要前來救援，哪知道在半途中被胡遵率領的西涼兵馬攔住，一頓狠殺。
6 `2 J/ B1 K* ]+ ]4 _4 i9 ]; f5 Z
2 j2 r7 P  J# A  C, l    曹真的兵力，比不得胡遵。

    而胡遵更是堅定守勢，只用箭矢……
8 B$ y6 a6 W# w2 J; f/ l
9 d; ^+ @: x! V    曹真幾次攻擊都被漢軍擊退，還丟下了百餘具屍體在山道之上。

    見此情況，曹真也急了……可是他手中無兵，而且在這狹窄山路上想要發起衝鋒，也非常困難。胡遵指揮漢軍，穩住陣腳。緩緩推進。大約堅持了有半個時辰，曹真眼見大勢已去，只得帶著三四百殘兵敗將，從瓦亭山道退走。他前腳剛一退走，胡遵後腳就佔據了曹軍營寨。
9 B  Q0 \. I. ~6 [3 V; d$ u
    此前。曹真下寨的時候，充分考慮到地形地貌。

    只是他沒想到，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一個營地，卻平白為漢軍做嫁衣。

    胡遵佔領曹軍營寨之後，也不貪功。他命軍卒依寨而守，並且迅速派人通報了夏侯蘭。

: o# X) Y" y$ [% U: \    夏侯蘭得知曹真已經退走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士宗，你立刻通知子異，著他帶人前往營寨駐守。
& ?) V& Q  ~5 ^) h2 m& B- J
' n% ^1 Z% g1 g' Z! W    這裡便交給我……且看那夏侯楙，還有什麼手段。”
6 N# z- L8 h+ }/ n7 \2 ?( x
0 z- f; ^4 \8 G2 K- `    而這時候，山上的夏侯楙已經亂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y) n0 y4 K5 L) r# S    山上的曹軍已亂成一團，四處奔跑。火勢越來越大，並且漸漸向山頂蔓延……夏侯楙見此情況，不禁心中萬分懊悔。悔不該不聽子丹之策，若屯於當道，這西涼兵定不會如此輕鬆。

    “將軍，此地已不可久留，當儘快突圍。”

    兩名曹軍將領上前，勸說夏侯楙突圍。
8 L8 m# o/ F, L  M* {
    夏侯楙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勢如劈竹都只是一句笑話。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依照著兵法而行，結果為何會是這個樣子？他想了想，便咬著牙大聲道：“傳我命令，大家突圍。”

    說罷，他提槍上馬，帶著人就衝下山來。

' ~9 A) j3 o8 W: U/ o+ y- v    火勢強猛，已無法撲滅。
5 |8 o, c( B6 g+ F4 p8 C
    夏侯楙沿途從火場中衝過去，撲面而來的火焰，把他身上的衣袍燒爛，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狼狽。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漢軍已停止了射箭。
* U7 G7 m: N  Y
$ B1 r6 `; j6 r5 p$ E2 y' B! y    夏侯蘭率三千無當騎列陣，見曹軍向他撲來，手中銀槍高舉，厲聲喝道：“無當，出擊！”

+ q" l( w6 @+ f" S% n    三千重甲騎兵，如同一股黑色洪流，想著曹軍撲去。

    夏侯蘭更一馬當先，手中銀槍一振，“夏侯楙，你往哪裡走！”
; W3 n- I8 t6 B1 S  o6 I
    兩名曹將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夏侯蘭一槍一個，刺落馬下。夏侯蘭的槍法，和趙雲一脈相承……以前，他槍法沒有學全，所以威力不大。可是自從和趙雲重逢之後，便苦心修煉。

     PS：第三更晚上十點前奉上

( }- L" g$ w0 k; \# `"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2章 瓦亭（六）3/3
, R( H4 T3 S6 a) E
& Q8 H& j2 u# r: G# \    三更畢，可求月票一張，推薦票數枚？

    +++++++++++++++++++++++
0 t  Q( z5 C/ r# o! ^3 n' g
    自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夏侯蘭的槍法也漸趨成熟。
9 r. L) }$ e, G% `
" @: ?* V  {/ p, P0 P    和趙雲的槍法一樣，夏侯蘭的殺法也是以刺殺為主，同樣講求速度。

    不過，他的槍法相比趙雲，多了些剛猛和慘烈，槍出無回，不似趙雲槍法圓融。可這種慘烈剛猛，槍出無回的招數，正適合於夏侯蘭的性子。把兩名曹將刺落馬下之後，他一眼便盯住了夏侯楙。夏侯楙見無法躲避，便硬著頭皮上前。只是他的槍馬功夫比之夏侯蘭，有天壤之別。哪怕他老子是夏侯惇，可夏侯惇的一身武藝，夏侯楙連三成都沒有學到，如何是夏侯蘭的對手？
3 W+ h- J/ f  t
    只兩個回合，夏侯蘭突然使了一招丹鳳朝陽，大槍奇詭刺出。

    夏侯楙已無處閃躲，舉槍相迎。
. k0 |# L) s8 H# b
    哪知道夏侯蘭這一槍確是虛招，眼見兩槍就要交擊一處，卻突然一振，奇詭的穿過夏侯楙的手臂，大槍緊跟著一掃，啪的便拍在夏侯楙的腰部，把他一槍從馬上拍落。

8 L: A+ {1 {0 i( b: u- m' d    緊隨在夏侯蘭身後的刀斧手一擁而上，把夏侯楙死死按在地上。

    夏侯蘭看了這傢伙一眼，嘴角一撇，厲聲喝道：“夏侯楙已被生擒活捉，爾等再不投降，格殺勿論！”
: ~7 O; h1 `" F( n2 ~2 N* P
7 v! B) B& r' c! H$ S/ z    ++++++++++++++++++++++++++++++++++
$ {  S5 O1 U8 Z: L
, }7 y2 `& w' P5 o/ U% y  X# Y* n2 f; T    “傳令，三軍加速行進！”

" w. U0 k* y% R& R9 e1 j- n    曹仁站在路旁，面露憂慮之色。
( V# v- a- i4 X3 U# G/ N
    他不斷催促麾下兵馬加速前進，可是他也知道，曹軍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行進……
! R" N# p- C# O" F
) I( t2 ?  F2 Q% z# Z( T+ ^    接到曹真送來的書信和地理形狀圖。曹佇立刻覺察到不妙。

! E& q; G. D. |# Y0 ]    這夏侯楙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瓦亭地形，只要當道下寨，任憑西涼兵三萬大軍，也休想通過。

( z2 Z, _; W4 W: n$ ]# A7 w    可這傢伙偏偏是自作聰明，還自高視下。勢如劈竹……西涼軍根本不需要和你交鋒，只要斷了你汲水之道，而後圍山火攻，任你多少兵馬都白搭。雖則此前涼州下了一場小雪，卻不能緩解過去兩個月的旱情。只要一點火，就能讓你整座山燒起來。到時候曹軍便死路一條。

    “元讓誤我！”
# O0 s; M4 B& V
6 R& D* U' H1 x, ^4 x% U$ i    曹仁收到書信後，忍不住捶胸頓足。
, n6 B6 u7 I+ r7 R: p# g) u
    哪怕他手下兵馬尚未調集完整，卻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率部趕往瓦亭。

    在出發的同時，他還寫了三封書信。
2 {, x9 x6 C: a
8 f. O* X! a4 I    瓦亭沒事還好，一旦有事。則整個西進計劃都將受到影響，而涼州局勢也會發生巨大變化。
/ Z8 ^) u. V( p( c. q2 \
    這種後果，曹仁也承擔不起。

7 |3 g2 ~- `+ m. G    所以他必須提前寫信告之曹操，若真發生問題，也能有一個退路。

    同時，他還寫信給夏侯惇和曹丕，把瓦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夏侯惇曹丕兩人。如果。如果瓦亭失守，而西進涼州大計受阻的話，夏侯惇和曹丕也少不得要被責難，需提前通知。
9 h$ J$ U% I8 k7 i5 e* A! x( i
9 |8 k) N6 J5 J4 Q' b; ]    這種事情，他隱瞞不得，更不敢隱瞞。
- j4 G: Y4 ?* F1 _1 u* c2 z
    大軍出青石岸，沿涇水抵達凡亭山。

+ P9 Q# Y5 D( D/ |0 _    曹仁看曹軍將士一個個疲憊不堪，也不好再催促他們趕路，於是下令休息。

# G2 J8 Y* P; j7 g- P    當晚，他們便夜宿凡亭山下。曹仁獨自坐在大帳之中，守著一份涼州地理形狀圖反覆查看。
9 `7 V  |* v# c, V9 v7 F( [% j
, D9 i) w1 l+ h" e' R0 I    瓦亭如果失守，他必須要做出應對之法。

    是強攻瓦亭？
4 A& E( a7 g2 O" ]7 M
* x$ ~& e6 u: I& Y1 y    亦或者是屯駐烏氏，必須要做好完整的計劃。
4 B/ T8 z3 j$ r+ a
; b  V  l) _3 S. j' l7 D    曹仁可以猜想到，如果瓦亭被西涼軍佔領。西涼軍一定不會冒然發動進攻。只是他們便有了藉口，一個可以向韋端發難的藉口。你韋端不是說不插手金城戰事嗎？而今你同意曹操屯兵瓦亭，也就代表著涼州所謂的自主已不復存在。到時候，西涼軍有足夠的理由對韋端發起攻擊……

* J3 B7 N/ t) h4 @3 p! L9 L    不行，瓦亭絕不容有失！
4 N& D9 ]' [: J. U' T: X. \
    想到這裡，曹仁暗自祈禱，夏侯楙能夠撐住一天。

    只是，就在他暗中祈禱的時候，忽聽大帳外一陣喧嘩。

3 E! ^7 N1 t! ^' Z    “啟稟將軍，曹小將軍回來了……”
3 P- _4 K+ [& k% T4 p
& b$ r  r2 G4 `( N# j# R    “什麼？”
, ^' V  k  l+ E( Q
+ v- _, d( t$ Y; w' ^    曹仁聽罷心中一顫，連忙起身走出大帳。
$ V6 N& e6 X" z+ p" K' m! L' c
    大帳外，人聲鼎沸。
; H' R( K" Q. E" H* j( u, P5 @: k- k
+ T0 [, W* ^: E4 e; f& Q6 S& S    曹真渾身是血，匍匐在大帳外，看到曹仁頓時放聲大哭。

    “將軍，真無能，瓦亭失守了！”

    曹仁倒吸一口涼氣，緊走幾步一把將曹真抓起來，厲聲問道：“才一天，才一天怎麼就失守了？”
9 y/ j/ i( l$ H0 V5 T
9 N% S6 t9 L& t    “子林不聽勸諫，執意引兵在山上下寨。
4 T4 J5 _9 P$ p, \4 ^5 h
    那夏侯蘭抵達之後，派一支人馬山道伏擊我，而後又切斷山上汲水之道，圍山火攻。我帶兵想要援救，奈何子林只與我一千兵馬。西涼軍人數占優，且穩紮穩打，我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 _+ V9 P2 }+ |* Y+ i    後來我被趕出瓦亭，又聽說子林被夏侯蘭俘虜……
) n0 O" s, ~* w, N( i1 P
8 c& X4 _6 J" N  D, ]( }  Q    而今西涼軍已進駐瓦亭，我不敢怠慢，所以連夜趕回來報信。”
# I1 x: ?; Y( b1 E
    曹仁聞聽，心中一陣陣發冷。
& n/ O& Z+ d. o
    這夏侯蘭可真是果斷啊，上來就圍山火攻。這件事，還真不能怪罪曹真，誰讓他不是主將，手中更無兵馬。他能夠出兵援救，已經是盡了本份。而今被西涼軍趕出瓦亭，實非曹真之過。
% ~* r. @4 E5 S& ^9 _
/ j! Q( E; G' B    這件事說到底，是自己的錯！
8 ^, ]& j& N' J/ o! O
( p/ u  Q) g. K& N# ?8 W- R    如果不是曹仁顧忌兄弟情義，臨陣換將，也就不會有瓦亭之敗。
& a- ]1 ?+ @# n, r* W4 |
    想到這裡，曹仁輕輕拍打了一下曹真的肩膀，“子丹，此事非你過錯，實我之過也。
/ K/ q7 Y' W  a7 s
: P2 }6 j  F% x+ b    不過，瓦亭必須要奪回來，若不然西進涼州大計，必將付之東流……傳我命令，三軍連夜拔營，與我兵發瓦亭。西涼軍新得瓦亭，立足未穩。我等無論如何，都要儘快將瓦亭拿下。”

7 f9 K3 p$ p7 W$ d    +++++++++++++++++++++++++++++++++++++
/ s  R" ]% k' ~* C; C9 j
* o% F  N7 q1 w9 V( {0 D7 N9 o    西涼軍佔領瓦亭之後，涼州上下一片嘩然。
6 F4 V" v& M3 {- d1 y, F
    狄道刺史府中，更因為此事而爭論不休……一直以來。涼州都保持著其超然的獨立性。哪怕是曹操穩定了關中，也無法插手涼州事務。可現在，韋端同意曹軍駐紮瓦亭，令涼州此前的超然，一下子被打破。而劉闖入涼州以來。一直在遵循涼人治涼州的政策，或多或少贏得了不少涼州士人的認可。
5 \" o: }$ k3 q1 H0 [, ~
- o5 @# G/ p; Q/ ?# d    加之西域商路的開通，使得不少涼州豪強看到其中利益……

/ m7 |, Q* I, f- o0 I, a- O    這些個涼州豪強一直在觀望，希望等待合適的機會，能夠插手其中。
) M1 u* |5 S5 e" M6 q/ r
0 s) g4 Q, ~. P  f) n+ c    如果曹操奪下瓦亭，西進涼州成功。這些個豪強或許也不會太過反對。可現在，西涼軍搶先佔據瓦亭，夏侯蘭憑藉瓦亭之險，將曹軍牢牢阻擋在瓦亭以東，也使得涼州豪強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4 w( j8 R' q1 V! B" _' k/ q- b
    你韋端既然同意曹操進駐涼州，那我劉闖也可以插手其中……

    一旦劉闖大軍進駐。涼州的局勢必然會發生巨大變化。這個時候，涼州豪強們也知道，是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所以，最先跳出來反對便是天水四大姓的孔、王、薛、楊漢陽望族。
4 k2 m! O5 t3 @9 n' n- v# z
    而在此之前，天水四大姓對韋端，可謂是忠心耿耿。

    韋端對此，也是頗為頭疼。

    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原本以為曹軍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瓦亭，西進涼州……誰料想，瓦亭之戰竟然以曹操失敗而告終。
; h" L  i# i$ r- \0 h) B
( n$ O% [0 \0 V" Q; t3 J    雖然曹仁率兵仍在和西涼軍鏖戰，可韋端心裡卻明白，失去了瓦亭的曹軍，想要擊敗西涼軍，可謂是困難重重。因為，就在瓦亭之戰開始後不久，便有消息傳來漢大將軍劉闖命破虜將軍魏延率部強渡大河，西進北地。而魏延大軍的進入。也代表著涼州局勢發生巨大變化。
& x2 p" ]( }- }0 U  R# x# \
    金城郡，木乘谷。
" }, x' z2 [+ B  h6 u; d
    閻行正獨坐於大帳之中，愁腸滿腹。

1 w4 X& w, M2 u( y    馬超屯兵寫谷，很快就向木乘谷發動了攻擊。
( t' \  f2 H! s: ]8 S
+ V* `2 v2 a( Z& S  ~    最初，閻行憑藉他強悍的個人武力。以及木乘谷複雜的地形，大敗馬休。
( j& r& A# b2 K9 d
    若非馬岱拚死相救，說不得馬休便要被閻行斬於馬下……之後，馬超強攻木乘谷不得，只好暫時休戰。
! j/ @1 ^' _& n0 w; @9 c
    論武力，閻行和馬超在伯仲之間。
( l0 |7 ^/ e& \% D# X
    閻行本來頗為自得，認為自己擊敗了馬超，能夠堅持下去。
" D' x# g  U) w6 m( M' V
    誰料想沒過多久，便傳來夏侯蘭攻佔瓦亭，把曹軍阻於瓦亭以東的消息。而隴西方面，韋端也是焦頭爛額。他倒是派出兵馬想要救援韓遂，可惜在大夏遭遇西涼軍阻攔。西涼軍主將，便是之前揚威於河湟的趙雲趙子龍。雙方在大夏城外一場苦戰，韋端所部不但是大敗而走，更丟失了大夏、河關數城。也就是說，西涼軍已成功進駐隴西，韋端無奈之下，只好命其長子韋康屯兵安故，希望能夠阻攔西涼軍的進擊。不過，西涼軍在佔領大夏之後，便再無動作。
4 w/ u, ?. F- I) g
    閻行知道，這並非西涼軍沒有餘力攻擊，而是在等待機會。
+ Z% R$ F; g* t
    韋端現在是自顧不暇，涼州豪強對於他讓出瓦亭，同意曹操西進涼州的決定非常不滿，正對他大加指責。

    可以說，韋端現在是犯了眾怒。

+ J' {0 U6 P  e/ T" c2 `    連一向支持韋端的天水四大姓都改變了態度，足以證明他大勢已去。
# T5 f6 c% O- S8 Z% h: d
    這種情況下，木乘谷還能堅守多久？龍耆城又能堅持多久？
( p7 b5 F! W' Z
3 V* i/ p9 H! G( i    盧水胡聯軍在河湟谷地可謂是連連告捷，老羌小王芒中被殺，柯最更被河湟聯軍打得狼狽不堪。

0 v, ]% l- |7 n. G8 T. M8 i    而屯駐在西海的漢軍大軍，在振武將軍黃忠的率領下長驅直入，已攻佔鹽池。

    其大軍兵鋒，已直指老羌王帳。柯最還能支持多久？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2 a: ~) `& d3 q' X) P) S; g: I
, b7 g4 K  h" n% j& Q! `5 E0 g$ u- s( g    丈人死守龍耆城，若是連柯最也敗了的話，可就真的是窮途末路，再也沒有任何的挽回餘地。
8 k1 K$ j7 S7 ]8 E. c- C: J
# K3 H1 V$ `, Y, z4 P- S5 p    那時候，我又該何去何從？

    閻行想到這些，不免心中更加惆悵。

    想我一身武藝，勇力過人，在涼州算得翹楚。

    何以馬超可以順風順水，而今人言錦馬超，哪個不交口稱讚？就連自家部曲，也對馬超敬佩不已。

    端起酒碗，閻行一飲而盡。

4 u$ u! w- |8 w    可這酒入愁腸愁更愁，他這心思，也隨之變得更加紛雜……
- ?0 E: q7 v' o; Z& T# `
    “將軍！”
. T; V+ {5 ~; J
    “什麼事！”

# _# d. a7 D0 o. o    “轅門外有一人，自稱是敦煌周烈，說是和將軍乃舊識，特來拜訪，有要事相商。”
/ S* b+ V; }0 ~7 |
    周烈？
" S8 ~; ?; v  u* l: o
    閻行聽到這名字，不由得心頭一動！
# L3 R  f) V* H7 L
& @# F2 b( A9 m. I. J; i; U
/ E) Y+ _5 g3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一）
  [( {# t5 ^5 n4 L
# j" i& [& |1 }! M7 o    周烈，涼州敦煌人，素有才名，舉孝廉，著有《義例》一書。

/ f- G/ C% k& B6 a7 r+ @2 R7 ]    閻行早年間未娶韓遂之女的時候，與周烈結識，兩人關係頗為密切。後閻行娶了韓遂之女，而周烈卻看不起韓遂的為人，故而便有了芥蒂。自那以後，周烈再也沒有和閻行有過來往。建安四年，周烈妻子病故，可是因家貧無法操辦喪事。閻行聽說後，派人送去錢兩資助，卻被周烈拒之門外。閻行也因此而惱怒不已，既然周烈不領情，他索性不去理睬周烈。

/ d1 x" p- H0 _# C# ?    這一晃，便四載光陰。

    而今閻行是窮途末路，周烈卻突然來訪，不免讓閻行感到疑惑。

3 J( O- L* p. S2 g0 c, V    不過，閻行很快就猜出一些端倪……周烈是敦煌人，而敦煌屬馬超所治，莫非周烈是奉了馬超差遣？

    想到這裏，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故友既然前來，閻行是不會失了禮數。

    於是，他起身迎出大帳，來到轅門外，就見一黑袍男子，牽著一匹馬，正孤零零站在那裏。
, m0 r, ^7 z# i) J# x6 D8 j1 H
    男子的年紀，看上去有四十上下，兩鬢有斑白之色。

    可閻行卻知道，對方的實際年齡，不過三十三四……

    “寶堅兄，別來無恙。”
7 t" O1 I5 u( E# \
    閻行雖然對周烈當年的固執非常惱怒，可是看周烈而今的樣子，卻不禁心生淒然。
% A* \& m# V- i6 \9 ?" N
    周烈才華不差，可惜出身於寒門。雖舉了孝廉，更著有《義例》，但是對他的生活卻沒有太過實質性的改變。生活依舊貧寒艱苦，據說他妻子生病的時候，甚至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可這個人卻極為執拗，性情更如他的名字一樣。剛烈無比。

# A# }' P  K) _0 W7 ]5 \    當時有酒泉大豪張就想要招攬周烈，可那張就的聲名太差，以至於三次邀請，周烈都不肯前去。最後惹得張就顏面無存，對周烈更心生怨念。百般打壓。周烈，卻不曾向張就低頭。
/ ^: M; n- G% C! p, T' v4 p
    這，是一個傲骨崢嶸的奇男子！

    周烈清臒的面龐，透出一抹笑容，“彥明，可還好嗎？”

    “兄長說笑了。你看我這樣子，可像是好嗎？”

$ ]% l3 b$ B) E$ P' ]( K    閻行說罷，上前兩步和周烈用力的擁抱了一下，而後側身請周烈入營。
! k5 K# P5 t# t0 w0 a
0 [* G6 _# g/ c- c1 k6 M    兩人來到大帳之中坐下，閻行命人送來酒食。

    “兄長，這許多年不見。以為你我再也無法相聚。

' r9 W8 P" u3 B    今日兄長前來，先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行先飲為敬，請兄長滿飲一杯。”
: {+ F/ H* i& Q
    周烈看了閻行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9 X6 K* [5 s6 H" s% @0 `+ f
    閻行果然是聰明人，看樣子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也罷，既然當初向軍師討要了這差事。總要盡力完成才是。更不要說，周烈內心之中，也希望能夠解救閻行，讓他跳出火坑。

3 H* a9 v5 m9 I    兩人吃了幾杯酒，周烈放下銅爵。

7 c  L$ r- T' Q, w2 a    “彥明，我之來意，想必你已經清楚。”

    閻行心裏一咯噔，旋即做出一副輕鬆姿態，“兄長你素來驕傲，何以會去投奔馬孟起那雜種羌？

    我那丈人。或許聲名不好，但始終都是涼州名士。

( e; ^6 [3 ^# V    說來，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對我那丈人如此反感，甚至仇視……你看不上我丈人也就罷了。又何必去投效馬超呢？馬超此人雖勇，卻是個暴躁凶殘之徒，我實不明白兄長為何要為他效力。”

2 p7 Q$ n+ S2 D7 i8 E    “誰說我為馬超效力？”
3 C" i# U' V4 \, ?
    “啊？”

    周烈傲然一笑，“周寶堅雖不才，但也不至於瞎了眼。
# V, ^9 Y& i! `7 R: w$ t
1 h$ t3 \! t4 |5 Q) _: g4 T; y    馬超，一莽夫耳，有霸王之勇，卻無雄主之姿。我效力著，乃我大漢朝廷，是當今大漢皇叔。”

    閻行脫口而出，“有區別嗎？”

( ~9 \' M: Y. x# K    周烈笑道：“如何沒有區別？
) B' A, Q! O3 U$ y7 W" s7 k
    馬超勇冠三軍，能馳騁於疆場，卻無安定天下的才能；而皇叔才智卓絕，當初馬超西進天山，便是皇叔背後支持。那時候，我也不太明白劉皇叔為何要馬超入西域……可隨著西域商路打通，我便明白了皇叔用意。彥明不知，今涼州豪強無不對西域商路垂涎三尺，也因此而對劉皇叔生出親近之心。不費一兵一卒取天山六國，更為如今入主涼州而打好基礎……

) [* }% t$ s5 p9 u4 p# H    此廟算之能，又豈是馬超可以相提並論？

! `' r0 m+ i3 _. y    休看馬超而今為西涼之主，實則劉皇叔早已把西涼掌控手中。
* P' j. S0 z  H, f* i
  y) C' e! X: h' X; O' a    酒泉太守蘇則已投效皇叔，對皇叔頗有推崇，而西涼名士更無不對皇叔傾心……這次劉皇叔出兵河湟，更是盧水十六胡歸化。馬超在西涼的根基，被劉皇叔於舉手投足間分化。不需多久，涼州必為皇叔之基業。我今為皇叔效力，又有何不可？莫說是我，便是馬超那等驕傲之人，也早已歸心於皇叔……況且金城一戰結束，馬超必往幽州，西涼便徹底歸於皇叔。”
3 l+ @, b* q4 v' X
' T  G2 a7 T5 t8 S) B- z  v& ?    周烈說到這裏，便飲了一口酒水。

    而閻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更感到無比驚駭。
' [3 y# c! d/ e3 p7 ^
  j0 Y# X0 }. m4 {2 A7 Y" s  W0 e    他倒是沒有看出來這天山六國的妙用，而今聽周烈這麼一說，他也不禁對劉闖的手段震驚。
8 d4 K6 S: \/ u2 d9 G' j% z
9 Z9 Z! M9 {) q" t    “兄長……”
6 M. Q: D; M7 I2 j2 P
    他喉嚨發乾，嘴巴有些發澀。
9 c0 l% c  w! v+ p& Q$ j, a: h
    周烈道：“至於韓遂，非我挑撥你翁婿關係。

* o. I% ~2 C: Z, Z- B    此人只能同甘苦，卻不得共富貴。他私心甚重，算計太深……當年他和馬騰隨北宮伯玉李文候起事，結果沒多久便害死北宮伯玉和李文候；投效朝廷，為耿鄙刺史看重。到頭來卻挑動軍中鬧事，令耿鄙喪命；他又推舉王國，從而得金城之地，為涼州一方諸侯。可結果呢？王國同樣是不明不白的死掉……更不要說，那馬騰馬壽成，與韓遂八拜之交，還不是死在他手裏？

: j% x, o/ d% R: o, h) J" c# R    這個人反複無常，心中沒有半點信義。
1 \/ ~8 d( Q0 i* r. [1 ~
    莫說你是他女婿，就算是他親生兒子，若有利益可圖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算計……
- w- Z2 ]2 z' t% E. i
    當年你入贅韓家，不過是他看重你一身勇力。

; s- K8 [: S# B- l) X6 F    可賢弟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你入贅了韓家，至今不過一檢驗校尉；可以你的本事，涼州如此動蕩局面，就算是沒有韓遂，也能闖出一番功業。人言金城，必言韓遂！賢弟你勇武過人，有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之能……可問題是，有誰知道？出了這涼州，你什麼都不是。”
# |: Z' p  U' S
$ F& X2 v* I% P: ]- g* F. X    這番話，說的閻行心裏一陣刺痛。
! M1 M! [' g# I5 h
    是啊，每次為韓遂出戰，斬將奪旗，衝鋒陷陣……可是那功勞和名聲，都被韓遂拿走，甚至連程銀楊秋之流，也能獨領一軍。在涼州，提到金城，首先是韓遂，而後是程銀楊秋候選之流的八部將。甚至連那燒當老羌的柯最都人盡皆知，唯有他閻行……人言閻彥明，只會說他是韓遂的上門女婿。可誰又知道，韓遂在西涼偌大聲名，便是他閻行一人一槍殺出來的？

    以前沒有人把這話挑明，閻行也沒有往深處想。

    而今周烈把這裏面的奧妙說的清清楚楚，也使得閻行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6 n) o+ H1 p% ^! d* t    你閻行，就是個吃軟飯的主！
9 ^; L  M  F& K5 C5 O
    周烈冷笑，又接著道：“建安元年，百興氐人寇金城，是你帶著八百健卒，將氐人擊潰；建安二年，大通河馬賊猖獗，是你深入狼巢虎穴，將那馬賊首領擊殺；同年，韓遂和馬騰發生衝突，又是你臨陣抵擋住馬騰攻擊，還險些殺了馬鐵；建安四年，西海羌人作亂，你斬將奪旗；建安五年，老羌馬賊過賜支河，偷襲河橋，又是你帶著人血戰一日，奪回歸義城……”

5 j: B0 a+ p1 q% b6 ]* I* `    “夠了，兄長，夠了！”

6 f" ]* t) e: K- \# R% N; m    閻行抱著頭，露出痛苦之色。

    周烈道：“夠了嗎？可我卻覺得不夠。

) k+ _- X4 t# ?    馬超因為遇到了劉皇叔，輕取天山六國，錦馬超之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你閻彥明在河湟東征西討，到頭來卻平白成就了候選程銀八部將之名，韓遂更因此得羌人敬重。可是你呢？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檢驗校尉，要仰仗他人鼻息而生……我實不明白，這就是你所求功業。”

3 s" z2 }" D8 E    “我……“
! H6 v9 p" G! t; O5 g
    閻行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周烈站起來，走到閻行的身邊，“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彥明你論勇武，不遜色馬超；論兵法謀略，猶在馬超之上。可馬超而今卻得了伏波將軍之封號，重振馬伏波家聲；而你呢？卻惶惶如喪家之犬，若不是韓遂手中無人可用，你以為你能夠獨領一軍，屯兵木乘谷嗎？

    有些話，總要有人說出來。
+ a# @, [1 c' z$ a8 [3 G& h' l5 Z+ o
    你這般本事，卻被人萬般算計，只因為你識人不明，不得明主賞識。”
5 J! H* l7 t; z1 A$ K
% {2 }2 o6 R$ \  ?) L+ @* u/ e    閻行猛然抬起頭，眼睛通紅。
$ N  q/ c5 F$ u" K6 _6 |
    “可韓遂，始終是我丈人。”
! W  |# z9 f7 M$ p
  G  F2 s7 u& b( V6 L6 u. ^% I    曆史上，韓遂最終還是算計了閻行，但閻行卻因為投效了曹操，把韓遂打得落花流水。

4 q2 C& q6 ~( D$ n! \, ^" y* z    不過那是十年以後的事情，而今的閻行對韓遂，始終存著幾分感激。只是，那感激在周烈一番話語之中，已變得越來越少。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就會難以忍受。可是讓閻行反了韓遂，他又實在不忍。

    周烈怒道：“是你丈人又如何？
: a9 Q: y, X8 p/ H7 g) k+ U
  I' {7 v1 v$ D9 [0 r    我又不是讓你與你丈人為敵……今劉皇叔佔據瓦亭，將曹操阻於關中；而涼州內部也有了爭執，韋端哪兒來的精力來援救韓遂？至於老羌柯最，不過一蠢賊耳！想他一羌賊，竟想獨霸河湟？而今白馬羌、盧水胡與西羌聯手，更有振武將軍牧馬西海，柯最老羌早晚必亡。
# M# H& ?  k: }* ~( ?
    你是一個聰明人，更是一條好漢。

2 O, p8 j- f4 W  H7 j    當年我不滿你投效韓遂，可你總是我兄弟。而今韓遂覆沒在即，我實不忍我兄弟隨他滅亡。

    你有大好本事，日後建功立業，封侯拜將也非難事，又何苦為韓文約賣命？”

6 N! K" H, G5 E0 {" \/ i. r) z
  o1 f4 l3 `* {2 @" Z# A-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二）保底第二更

8 c. F3 g# e0 @    閻行，閉上眼。

) W+ V, B6 q# c% r! v" |, X    他表面上看去似乎極為平靜，可是抽搐的面頰，卻顯示出他內心之中的爭鬥，是何等激烈。

    周烈見此情況，也就閉上了嘴巴。

0 d" f' O6 ~+ T5 b4 w/ K- U% ?    有些事情，不能夠逼迫太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3 d+ C% ^- d- S/ `6 s' a    他知道，閻行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有些事情，必須讓他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才能夠做出決定。
" [; W: G! p6 a' R7 `( e
( v0 D9 m( s( S9 w    這種情況下，任何言語都是多餘。
& ^+ G9 H1 g, o* T7 h2 V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如何抉擇，便只有閻行自己做主。
/ M6 ?! n1 m( A$ Z
    於是，周烈退到一旁，默默的斟了一杯酒水，看著閻行也不言語……
, F$ \' L% r3 Y1 f" j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閻行睜開眼，看了一眼周烈，“我不會與我丈人為敵。”
& I$ }& ^4 K, H8 j
    “笑話，我是那種壞人倫常的人嗎？”

    “那……”

9 G. l9 U: ^* T# k' C) @' e    周烈把銅爵放下，目光灼灼凝視閻行道：“彥明，我問你，你是大漢子民嗎？”

) E1 x! g5 D) L  i5 v) M    “啊？”
( z$ w% ~# K; E
    閻行一怔，猶豫片刻點點頭道：“我當然是大漢子民。”
" L6 t6 O7 Q0 h$ y  G# a4 h
8 |, Y( l/ a  m, Y% z    “那就好……你既然是大漢子民，當知我大漢之敵何人？”
" [) K- |  o  C+ d! i2 }
- V5 k  k1 ?) A' ?    “這個……”

1 I2 D* X; G  _8 w: a6 F9 ]    “嗬嗬，我來告訴你吧……我大漢之敵，便是異域蠻夷。
5 |0 H: [/ ]5 t2 o
% h. T# d9 R6 q- g+ C8 q    中原富庶，蠻夷窺覷，每每寇邊襲擾。自劉皇叔接掌北疆之後，東征烏丸，北滅鮮卑，為我大漢開疆擴土。然則，我大漢江山之領地太過廣袤，北面蠻夷更層出不窮。先有鮮卑，而今又有丁零堅昆之輩……我來之前，皇叔曾與我一封書信，言：漠北匈奴自鮮卑內亂以來。便蠢蠢欲動。入冬以來，北匈奴大人胡薄居姿職先後三次寇我邊塞，令得皇叔震怒非常……
. }3 E8 n) }" S
$ q1 f0 S% d+ Y+ ^, J0 D; r    然則，漢室內亂未止，皇叔實無力征討。

  m9 |" o6 j% q- l! U, j* H2 Q0 P3 I    彥明你勇冠三軍。這小小西涼已容不得你飛騰……我此前已受命拜漠北鎮撫使一職，將屯駐漠北，抵禦匈奴。我向皇叔舉薦了你，皇叔也頗為讚成，言若彥明願為大漢效力，可為鎮撫將軍。主持漠北戰局。也正是有皇叔這個保證，我才斗膽前來尋你。治理地方，令百姓安居，你不如我；可若言征戰沙場，斬將奪旗，一百個周寶堅也比不得一個閻彥明……
. e& g' r  @1 v% d6 i6 O
9 ]/ ^4 L0 Z8 r( D6 {0 r0 I) b    我只問你。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裏，與韓遂一同喪命；亦或者是隨我前往漠北，你我兄弟聯手，建功立業，博取功名？”
( ^+ o9 E9 D" k/ ~* R# B1 m
8 R# l$ E  @9 E2 ?. q5 }    周烈不是讓閻行背叛韓遂，而是以大義之名征召。

' I! Y! o  V4 Q# s7 {1 y5 q    為國效力，也免了閻行與韓遂為敵的糾結。更不會有人因此對他說三道四。
9 I0 y: Z' V( p- x5 ]3 s( C! ^/ F) H0 H
    大義面前，其他皆不足為慮。

    劉闖可以說為閻行考慮周詳，那麼接下來，便是閻行自己做出抉擇……

    心裏，萬分感激。
" w! z" f5 r4 A9 \) f# p
( }( C6 B, }) M3 v    閻行長歎一聲，“皇叔能為行如此大費周章，行若再不知趣，豈不是辜負了皇叔這一番美意？”
8 ^7 `1 _! }: W/ J! h8 K8 \6 P
    當下，閻行命人擂響點將鼓，在大帳之中召集眾將。
6 M% h6 o2 h) A* X, e$ r; }9 H8 R
    他把他的選擇。告訴了營中眾將。

2 V4 d9 Z+ {# B) }+ I    只是不等他說完，就見一人跳出來大聲道：“將軍乃主公女婿，卻在這個時候背主公而去，與禽獸何異？”
$ k5 p  m: v% q! J/ f3 Q/ y- d
# K) ~# |- P/ V& m# H- X& n0 Z- c    閻行眼睛一瞇，一眼就認出。這家夥是韓遂身邊的一員大將。
- d$ g( R2 l! \# \$ K
* P0 D3 o* P/ S7 h1 }+ Y+ Y    韓遂對閻行從未放心過，哪怕是讓他駐守木乘谷，也在他身邊安置了耳目。

; q& E$ B0 d/ h1 d& k    在以前，閻行倒不覺的什麼。可是聽了周烈一席話之後，這種行為也讓閻行感到格外惱怒。

6 m( p( i# `4 C2 t1 w( {$ Y    你看看人家劉皇叔，說要用我，便是鎮撫將軍。
! m( u3 V+ X( m/ z" B) E# F
    雖然這鎮撫將軍是劉闖自己增設的一個封號，卻也是雜號將軍。
% g# r/ J' M, }+ X
    似黃忠趙雲，乃至於夏侯蘭馬超而今也不過是雜號將軍，自己寸功未立，便如此優渥……

4 v6 c! v8 x1 j( L% ~6 Q+ B" q    更重要的是，劉闖對閻行表現出了足夠的信任。
% r$ @. @7 H& }; E; D/ l0 l3 N
7 P* `3 \: l# z: X. y) Q3 H    “我為主公之婿不假，但更是大漢臣子。

$ v% b4 V; J. p7 |$ W5 l4 l; q    今漠北匈奴胡薄居姿職屢次興兵寇邊，犯我大漢邊界，是國家之恥。劉皇叔征辟我前往漠北，乃是為國家效力。我並未背主公而去，但是在大義面前，忠孝不得兩全，想來主公定能理解。”
: x/ |0 s" p$ Q; H
4 T7 ^" W8 k( |) X# a% W+ A7 j/ G    那韓遂親信大怒，振臂呼喊不停，更提出要帶本部兵馬離開。
" S" g0 z+ w) E! F
1 _1 k" S3 S: M, j1 n; ^    閻行本不打算撕破面皮，也被這廝激怒。

1 i+ L! D" q4 d3 `( P& e. _) y    見他喋喋不休，閻行縱身上前，拔劍將之刺翻在地。

5 Y  T# L& c6 E" r% E    “今我意已決，哪個再敢反對，便是我大漢之敵。”
6 S" z. S  m- f" n1 }# \
    誰也沒想到，閻行竟如此心狠手辣，說殺人就殺人……眾將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突然齊聲呼喊道：“為國效力，實幸甚。我等願隨將軍出塞，殺盡匈奴，為我大漢揚威，建功立業。”

    誰心裏不明白，韓遂而今已經是窮途末路。

    若繼續留在金城，是死路一條……別看劉闖約束馬超，不讓他在金城屠城。可一旦韓遂戰敗，馬超絕不會對韓遂的部曲心慈手軟。那到了那個時候，劉闖也不可能再去阻攔馬超……

/ V! I' {' f+ ]8 |: o    畢竟，殺父之仇，總要有一個宣泄的途徑。
$ c+ c- u' Y) d
    可如果跟著閻行離開，即不必擔負背主之名，遠征異域還能建功立業。
( H' S  M. U& q
    該如何選擇，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
, M0 Y8 m6 N. ^! ~9 q) t2 b, Z8 P
% x; ?, a8 t  z' k& R0 X/ D    以前是苦於沒有門路，沒有機會……可是現在，劉闖把這門路把這機會送到跟前，若再錯過的話，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眾將紛紛表示願意跟隨閻行離開木乘谷，也使得閻行心中大定。
* _8 M  w- [7 o+ _, T
2 I4 j, E. o, ?; o6 }, k9 a+ ~    當晚，閻行下令三軍收整輜重。

7 Z6 K% x* a0 S1 F0 x. o    趁天還沒亮，便拔營起寨，悄然從木乘谷撤離。
# S: w# f4 u: w( i  G
; [# K- c0 u- O* D, b% {, |    而到了天亮的時候，馬超率部進駐木乘谷，距離龍耆城已不過二十里……

+ z3 ~. a3 z% n( S3 n. q" O    “這閻彥明倒是好運道，竟然得主公看重，被派去了漠北。”
) A8 S0 T2 Y/ a$ e
    進駐木乘谷以後，馬超忍不住發出感歎：“主公果然神機妙算，早就知道這閻行必然會離韓遂而去。”
) u/ A- n0 r1 d1 H% z7 @9 X* P
0 y. e( ?0 W7 l/ s    “兄長。那閻行可是殺了小三。”

    馬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卻見馬超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 l. y# `0 V; A! @4 }5 B
9 ^, ~; v0 K& T3 Y* U    “叔起，你把他當成兄弟，可他何曾視你我為兄長？

  h+ ]0 a9 p7 Q* S. }# P    疆場搏殺，死傷難免……我們的敵人是那韓遂。閻行離去，便等於斷了韓遂爪牙……莫非你心中存有不滿？”

' Z/ n" p: q/ h% r* C    小三，便是馬鐵。
- ]# d& Q7 u  B# o# {" t5 B0 q" J# J
+ n3 P( F8 p( E2 E4 v- F1 Z    馬休也就是隨口一句，不禁苦笑。

    馬超對馬鐵的敵視，尤甚於對馬騰。
: B8 k  {+ `! P( t; B3 V
; Z& w' \3 f% E( Z0 @$ J0 l1 P! G& A    馬騰不管怎麼說是他老子，這父子之情多多少少還存留一些。可是馬鐵……在馬超看來與他毫無關聯。事實上。馬騰沒死的時候，馬鐵囂張跋扈，對馬超也是頗為不敬。你不當我是兄長，我也不必把你當做兄弟。所謂兄友弟恭是相輔相成，你也別想我去單方面的付出。

    他這種思想，若換在中原肯定要被斥責。

    不過。馬超的母親是羌人，更自幼在羌人之中長大，才不會理睬這些事情。
$ k- t9 L$ w. \. @9 \8 Z* `
3 |) E# u$ \. e. H    你待我好，我便待你好……你敢待我不敬，老子大耳刮子教訓你。

; T; j& _+ K$ f' w    “三天，三天之內，我要那龍耆城告破！”
. {9 ?+ D8 w( [9 R4 D
. d! f9 ~( h" [( P9 `    馬超看了一眼馬岱和馬休。目光灼灼。
( x9 W6 {- W  B* s6 {
    孟彥已經為我做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再不能盡快拿下龍耆城，豈不是顯得我無能？這涼州，實在是無趣。孟彥已多次邀我前往幽州，到時候可光明正大與天下豪傑爭雄，不亦快哉！

    ++++++++++++++++++++++++++++++++

7 M& o% a0 U! A- @    閻行的突然離去，也使得韓遂措手不及。
6 {1 m- h) Q- Z% y! I
    得知馬超兵不刃血拿下木乘谷後，韓遂在龍耆城破口大罵。
- w$ j) n, \; O9 |
    可是，不管他如何惱怒，都必須要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龍耆城而今，已經變為一座孤城。

    柯最在西海再敗，芒中戰死。

. b. X6 @. L' m) u/ O    柯最之子柯吾更被黃忠斬殺，西海別部告破。
  D# q; V2 X2 o. Z+ A, E" q
    大勢已去！
5 @, o+ O: c8 O( N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韓遂也好。柯最也罷，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出路。
3 H8 n2 r! G0 N7 _
0 i( W8 k2 ~; i6 Y& v) u1 G9 X% P$ w    雖則柯最派人向唐蹏請降，可這一次盧水胡白馬羌和西羌好不容易聯起手來，若不能徹底吞下燒當，以後必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唐蹏和楊騰徹裏吉商議之後，便斬了柯最的使者。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柯最既然發起了這場戰爭，就必須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

/ v: i' O* J! p( N, D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龍耆城岌岌可危，老羌即將滅亡的時候，涼州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4 _, V; f- R5 @  K/ f9 J! }4 R
+ ^7 R4 Z, p3 K) C+ H3 F# T    燕京，大將軍府。
9 T, V/ C$ @: t& [8 F* W6 \" ~2 |0 g
: ?# _: `7 k5 H* l: F  V2 \3 |    劉闖把手中的書信傳閱眾人，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 C) |( n$ X0 S8 [    “未曾想，韋端居然出這樣的昏招，涼州之事定矣。”

    韋端做了什麼事，讓劉闖如此高興？

    其實很簡單，韋端只是殺了一個人而已，而且是一個寒門士子。

% s" K; V( J* b5 x  J9 f    若在以前，韋端這麼做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現在……
; B9 n0 T# N3 _* i, [7 P5 K
( k6 g6 Y$ P* n    “沒想到，韋端居然把薛夏給殺了！”

+ e* l* n) ~: T- a8 N9 \; F/ z    鍾繇臉上透出驚訝之色，半晌後苦笑著搖頭，“這一次，韋端面臨的困窘，不遜色當年黃祖殺禰衡。”

    薛夏，何許人也？

( V' V8 N. u, S$ u    此人乃涼州漢陽郡人氏，表字宣聲。

& ^: P% @; ?' z* t/ h7 D    薛夏出身寒門，但博學有才，與涼州名士賈洪等七人共為儒宗。
3 t) K  F7 D* V& S) b& E
; O0 @& ~7 c2 q1 E; U) w    這可是宗師級的人物，論聲望和名氣，甚至比禰衡還響亮。
' q" Y! ~* g7 m) A
2 t) H( h3 c  T# t( D    可這樣一個人，卻被韋端所殺，可想而知在涼州引發的動蕩，是何其巨大。

    想當初，黃祖殺了一個禰衡，便眾叛親離；曹操殺了一個便讓，幾乎讓整個兗州士人反對。
5 h; M7 h( l1 Y. P4 s! l+ E3 a
" E/ O! X' `+ i  p1 t3 A    薛夏薛宣聲的名氣在後世或許遠不比禰衡大，但是在這個時代，哪怕他身處涼州這樣的苦寒之地，可論及地位，卻遠勝禰衡，幾與當年被曹操所殺的邊讓相仿。在曆史上，薛夏在涼州地位崇高，但因寒門出身，受天水四大姓排擠，甚至聯手陷害，差點死在那牢獄之中。
6 f) {8 B$ ~: s( j- E% c( b4 J0 ?
7 x: G( W9 T& j( g% J. c& V    是曹操聽說了他的事情，把他解救出來。
; ]+ r& g' G: Z4 t
( V2 n- j/ R" N    而曹丕待其更若師長，不稱其名，而喚作‘薛君’。

/ v4 h0 r3 [, ]  h& p    可現在，這樣一個在涼州享有崇高威望的人，竟然被韋端殺了。
9 l6 I5 {+ p- |  X
    劉闖雖然不清楚薛夏是什麼人，可是鍾繇卻非常清楚，以至於鍾繇解說之後，劉闖也是大吃一驚。

! e, O2 l" b8 Y% @" v    這韋端，莫非是昏了頭不成？

( f7 T$ s  O$ w& B) E2 F    PS：保底兩更奉上，晚上有一場送別宴，老家的親戚回去，估計要小喝一下。

  J" W1 t9 w% m  q: u3 p5 z    第三更沒有保證，還請見諒。


" N( }$ v7 D- `* T; e  }' O4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3章 涼州之變（三）1/4

8 G  Q7 z+ @$ M$ k3 f8 m! F, z% g    東漢末年，士人為尊。

6 k& |  M" C+ ~% e3 l" g# K1 i. S- B    雖說後來的門閥貴冑尚未形成，但已有了雛形。
' D! {8 X% O. k  [' s! |
8 ]+ n: _2 |/ c4 P% V1 T$ F& k2 V    韋端，無疑是涼州士人的代表人物，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殺死其他的名士。除非，世族聯手，否則這種行為必然會遭受到全天下的指責。這一次，韋端是真的壞了規矩，有了麻煩。
: t: \; }( A( n' W6 M
    可韋端為何要殺薛夏？
: n* N& m$ B) `+ R  O
6 m4 w  F$ r4 k: m2 [; B) L    原因嘛，頗有些複雜……
1 R# S) l& m) X- {6 Q
    自韋端聽從皇甫堅壽的勸說，同意曹操屯駐瓦亭，便使得局勢變得複雜起來。

3 {6 \' J8 {7 ^1 m    涼人治涼州，這是多年以來涼州形成的一個潛規則。涼州荒僻，涼州苦寒，涼州名士在士林中威望不足……這一切的原因，也造就了涼州士人極為抱團，更極為排斥外來勢力的習慣。

    如果曹操佔領瓦亭，並且成功進駐涼州，事情可能還好辦一些。
$ `$ N6 x9 D  R* o
    可問題是，曹操偏偏丟了瓦亭！
2 X. o& V# M( ~
    此前，劉闖入涼州，打得是馬超為父報仇的幌子，所以涼州人雖然不滿，但是並沒有阻止。
& O. d" S- _7 y9 ]  ?. `5 m# u0 [
: U1 ?0 w+ X5 j7 X% k+ ?5 s2 _8 M    師出有名的好處，就在這裡。

0 H! h3 P) m2 w' }5 v- @    韓遂殺了馬超，你總不能讓馬超不報這殺父之仇吧。

- m  C) I1 f6 g, v    可是，劉闖對涼州的侵蝕，卻小心翼翼，一點點的向涼州調派兵馬。

1 [2 r7 \* s4 I6 [3 N8 o4 Q. z    哪怕是在他取得觀津大捷之後，也沒有大規模派駐兵馬入涼州，只是命黃忠帶著八千人進駐，名義上是為了討伐河湟。而在此之後，鐘繇的介入才使得劉闖可以加強對涼州的控制力度。但也僅止如此……他啟用了大量涼州士人，也算是給了涼州士族一個保全顏面的交代。
7 h9 D! ]. N  x9 X
    如今。你韋端居然同意曹操進駐涼州？
- f: T" b% P; h1 M
    雖然他沒有成功。但你確實是答應了他的條件……
$ C1 D: d6 p; N8 b. U
    既然如此。我也要進駐涼州。你韋端如果想和我為敵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畢竟，劉闖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手下有大批涼州士人，更通過西域商路與河西走廊，拉攏了一批涼州豪強。他有這樣的根底，也敢於和韋端叫板。於是乎，韋端的處境也就變得越發艱難起來。
# u9 }1 i$ w; ~  q
    天水四大姓。是涼州豪強的一個代表。
& {9 g9 W9 L9 A) p- n) Z9 E
    他們是最反對韋端同意曹操進駐涼州的決定，特別是在曹操失瓦亭之後，意見越發的強烈。

  G0 E' k( Y; H4 v: ?* `; q  Q. P    要知道，天水四大姓一直在窺覷河西走廊。

! U, b1 }  p3 Z0 ]7 B/ J    此前他們已開始和劉闖進行談判，希望能夠在河西走廊裡分一杯羹。可由於韋端的決議，讓他們的種種努力付之東流。所以這天水四大姓極為惱怒，多次發動對韋端的抨擊。也虧的是韋端在涼州聲望的確不低，身邊自有一群人為他說話，為他辯解，才算是堪堪逃過……
+ G8 W4 X3 j- ?2 I' k( h. @
    可是。有了天水四大姓的開頭，其他各地豪強也就不甘寂寞。
4 z/ @0 @; C4 m4 q: }
    韋端也因此被罵的狗血淋頭。狼狽不堪。

3 Q& N$ s) E% {& h* m6 _& ^$ |    也就是在這時候，薛夏不知是怎地跳出來，指責韋端錯誤決定。

    天水四大姓，涼州各地的豪強，那是涼州的根基所在。他們指責韋端，韋端哪怕是惱怒也無可奈何。可你薛夏，不過一寒門士子，也敢跑出來說我的不是，找我的麻煩？韋端已經被罵的惱羞成怒，心裡正憋著一股氣。薛夏跳出來，便一下子激怒了韋端，下令殺了薛夏。

8 j+ e( J2 l2 |    “薛宣聲在一個錯誤的時間，發出了一個錯誤的聲音。”
) [  j; _& m$ S: c% h* S7 q/ ~9 e! `
+ R3 O. ]; G, k" a    劉闖從身旁的火爐上提起一個鐵壺，滾燙的熱水衝入茶杯，而後把茶杯放在一隻木雕小船模型上，順著茶盤上的河道傳遞過去。這叫做曲水流觴，劉闖也是閒來無事，命人打造出這麼一套茶具，立刻引得許多人羡慕。這種風雅之事，是荀諶鐘繇乃至於諸葛亮盧毓等人最喜歡做的事情……鐘繇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只覺唇齒留香，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 B8 ?3 {/ i- x& v& ^! n9 @# X8 C
    “而今韋端犯了錯，正是主公的機會。”

    諸葛亮也喝了一口茶，“涼州雖偏荒苦寒，卻勾連漢中，直達西川。
7 g, U: D. a! B9 u& Y. H- `
9 B* ^% }* z7 G! r2 _9 J    今主公邊事已定，可暫時不必分心；韓遂已如甕中之鱉，滅亡也就是在這幾日光景。滅了韓遂之後，主動可命元直奪取涼州，謀劃關中。此前，因為涼州士人的反對，所以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韋端殺了薛夏，也等於是挑起了涼州士人的內亂，正可以趁機將之奪取。”

    鐘繇也輕輕點頭，“孔明所言極是。

* [+ e# m1 t; Q1 K. ?    此天賜良機於皇叔，若不取之，恐遭天譴啊。”

: ?# ^# g* @' u. \! p) o; p    你如果不趁機拿下涼州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對你的眷顧。
0 H  k+ G! V% S
    你看看，你想要涼州，老天爺幫著你讓韋端犯了錯。這是大好的機會，錯過了便不會再有。

    劉闖聽得也是怦然心動。

    只是他眉頭一蹙，“那曹操便會坐視我奪取涼州嗎？”

' r! A+ e; \+ b! ~) m    諸葛亮笑了，“曹操必不會坐視主公奪取涼州，可如此一來，豈不正是主公的大好機會嗎？”

! \" ]' j6 R1 b3 W& i% u    “哦？”

% N2 F' k. N3 A* h# J8 L    劉闖一怔，看著諸葛亮。
' C! @6 Z# a2 {
    而一旁荀諶和鐘繇，則露出了讚歎之色。
' \% w$ G) J$ }9 T/ F; E, ?
    他旋即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不由得連連點頭。
  a) ~  ]  d6 b1 i9 R/ o
5 s. B: U4 M$ E' M4 D& j1 b    “孔明所言，深得我心……”

    說著話，他又沖泡了一壺茶，分茶湯於眾人。

* C- f" c+ g+ y: D3 j    “如此，便請諸君，儘力謀劃！”

    他站起身，用力舒展了一下身子，“也許，決戰時機已經成熟，只看涼州之戰究竟會是怎樣結果。
9 S+ E  ~1 b+ ~
    嗯，這件事就交由孔明來負責，涼州方面，還需勞動舅父大人辛苦一遭。

    元直智謀雖深，可畢竟資歷還是有些淺薄。
) H7 u9 D1 Z9 g
, u, w- Q4 b4 y* S+ f1 x+ L    想要壓制住那些個涼州老狐狸，恐怕非舅父老大人不可。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願意與我合作，河西走廊可任由他們的商隊通行，我保證他們在河西暢通無阻。另外。孟起之前派人送信與我。有意前來幽州。他離開之後。可令蘇則為武威郡太守，罷賈逵河東主簿之職，任酒泉太守……至於金城太守之職，可以讓楊阜代領。不過西部都尉，需由我親自任命。”

5 g3 p1 D/ K. L' p1 x7 J* U6 _  K    這一來，就等於劉闖讓出了隴西、漢陽、安定以及張掖四郡的利益。
* r5 ~2 i- V7 I: f! f% D  T  o% {
    相信那些涼州士人如果聰明，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

    “皇叔準備以何人為西部都尉？”
; g' a; S& S. y% O: D& @4 \
    荀諶突然睜開眼睛，好奇看著劉闖。“另外，唐蹏的盧水胡、白馬羌和西羌徹裡吉又該如何安排？”

    “西部都尉，我的確是有一個合適人選。
; r  }6 z1 m" o& p# o* e7 M' d
7 W5 b. m: U8 `: u8 o0 V    我想以趙偉章為西部都尉，屯駐西海。另外，我想要在河湟設立西平郡，田釋而今正在做相應的計劃。
3 C' O. ^. J8 u5 r5 \- S
    盧水胡、白馬羌可併入西平郡，佔據河湟谷地。

; L6 i- E8 d9 P5 {: {; z* d% i    唐蹏楊騰酌情錄用，只是那徹裡吉……我卻以為是一個桀驁不馴之輩，恐怕是不好安撫啊。”
1 {0 c# w( i0 s
    鐘繇笑道：“莫非主公圖謀西羌嗎？”

    劉闖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 z, o6 Q$ w$ G* n0 v; z
    西羌。大概就位於後世的青海崑崙山地區。
1 C- M2 ]) m$ H
    而徹裡吉更封鎖著崑崙山口，日後若想要向西挺進。這崑崙山口就不能不佔據。
6 w. [+ i2 v! I1 J
$ ?9 @( v5 ]* b/ e    當然，此時的崑崙山還處於一片蠻荒苦寒之中。當地多羌胡，以遊牧為主，甚至與世隔絕。
0 b( m/ `; U' m6 I  S4 C9 F
/ v0 D6 E& Z0 n1 g4 R) W, z) M" B    想要拿下崑崙山口，並非一件易事。

3 V2 [' I! D. ~$ {( t% o4 R    可劉闖一向喜歡謀後而動，既然有這個想法，就必須要提前做出安排。
3 d5 U: G( {- ?5 q& u5 p
3 r1 ?6 c; e6 \6 g( s6 h, I. y8 l    “要除掉徹裡吉不難。”

    鐘繇想了想，輕聲道：“那徹裡吉常年居於西羌，想必也是個貪婪之輩。

* _6 c& g- u6 w9 G# T* ]" H/ P; Q9 e    此次他之所以出兵，也是看有利可圖……據我所知，此人行商西域，與西域疏勒國關係極為密切，更兼通商珊蠻，在域外頗有些門路。皇叔此前使馬超奪取天山六國，想來也不會就此罷手。既然如此，何不先與之好處，讓他為皇叔打通西域各國門路，而後再做處置呢？
% A7 {2 M; r& P1 w
    他若得皇叔支持，實力必然膨脹。

    到時候唐蹏和楊騰豈能坐視，必然心生恨意……

' i- o9 n  r1 Y3 D! Z    只要派人稍一挑撥，相信唐蹏和楊騰必然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主公可兵不刃血拿下西羌。”

    嫉妒，是人類的原罪！

    劉闖忍不住在心裡一聲感嘆，鐘繇這條計策，的確是高明。

# Q/ N& w: A/ C( x    不過……似乎有卸磨殺驢的嫌疑。但想想日後河湟的穩定，一個強大的西羌，亦或者是強大的盧水胡或者白馬種羌，都不是劉闖希望看到的結果。也許，讓他們自相殘殺，才是最好的策略。只要勢態能夠掌控在劉闖的手中，那麼無論徹裡吉還是唐蹏楊騰，都不足為慮。
/ v. M7 I4 E/ c8 n4 A' H8 K& \! \
    “既然如此，便讓趙昂再擔起西平郡太守之職，如何？”

    鐘繇哈哈大笑，“此亦我所想，趙偉章才幹卓絕，對皇叔也頗有親近之意，正可儘力拉攏。”
/ b5 a, W6 w/ s( Q% z+ \
    劉闖點點頭，向荀諶看去。
, @5 n6 h  u* i
, k# ~) e8 s  \1 l- @# l; M    卻見荀諶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如此安排，涼州可定！”
! o" r2 `, ]9 S8 J8 ?$ t3 f1 q
3 T5 x+ q9 ]+ G; n9 ?) M    ++++++++++++++++++++++++++++++++++

5 x* i% G5 r8 Q2 a6 g# U- `    就在劉闖和眾人商議的時候，遠在許都的司空府中，卻愁雲密佈。
4 `* B) r* d6 R* S+ D
, u2 Z! X3 c& t2 h; U/ r! c    曹丕匍匐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額頭上冷汗淋淋。
+ H. P. ~4 e) z7 ]/ T& b
    而在太師椅上，曹操則一臉怒色，手握太師椅扶手，指關節發白，可以看出他內心裡是何等暴怒。

    “你做的好事！”

    曹操終於爆發出來，指著曹丕破口大罵，“哪個給你這權力，居然敢擅自過問前方戰事，安插人手？”
# m( e0 t5 W' E1 f- h
    曹丕身子一顫，頭幾乎貼在地上，一言不發。
' l. f7 F7 s, f& @5 r
! }$ T1 k' R; r% M    一旁，荀彧荀攸程昱和董昭都沉默無語，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曹操。

    由於曹丕的擅自介入，曹仁臨戰換將，啟用夏侯楙……如果夏侯楙勝了，一切都還好說。可現在，夏侯楙被劉闖俘虜，已送往幽州；而曹仁更因此失了瓦亭，令曹操陷入尷尬境地。

/ ?5 n9 D* R* N; O8 f2 {    瓦亭一失，也代表著劉闖搶到了先手。

  b. k% Y6 l/ ?# B" R    這種情況下，曹操和劉闖之間，必然少不得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決戰。

7 S  [' V! S; v. G    可是，以曹操目前情況來說，他並不想這麼快和劉闖對決……原因嘛，很簡單，他還沒做好準備！
5 ^8 @3 F" D2 L8 D
, _& u' [+ O' C& v. I
* {8 y- @+ T0 d$ c6 u. R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4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一）
( e% Z3 ^5 \! H, t
* o5 y1 q( i3 P' x" S; }, `    觀津一戰，曹操及時抽身而出，保全了實力。
, I& N+ b& t$ Z$ p9 s! k: O
    可是，安平國和鉅鹿丟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雖則曹操隨後在河內大敗袁紹部將張晟，併張晟部曲兩萬餘人。但觀津的失敗，終究不是區區兩萬人能夠彌補。曹操實力得到保全，但聲望卻受到巨大打擊。便是在許都城裡，也有人開始蠢蠢欲動，欲對曹操行不利之事。
: h/ z% h/ ], ]% @- E
    當然，些許跳樑小丑還不足以動搖曹操的地位。

    但劉備在新野的崛起，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 a( v% F/ Z; W* d) `" J! Y% ^    劉備自得了龐統之後，拉攏了一批荊州士族，也使得他迅速在新野站穩腳跟。在龐統和陳登的籌謀之下，劉備數次襲掠南陽。張繡面對劉備的襲掠，損失頗為慘重，已有些抵擋不住。
9 A2 R$ ?( q2 `4 G
% d6 f$ A4 m- V4 G. t: |& L7 O    說實話，曹操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向南方用兵。
$ x  D5 p5 Y/ ], ^
    可劉備的威脅的確存在，也讓他不得不去正視。
( N* _$ ~2 A, z7 M! I
  t: Y; h0 O- m0 _! m$ `/ S$ y" V4 X    無奈之下，曹操命李典為南陽郡太守，復又征闢南陽郡人呂常為副手，協助李典抵禦劉備。
1 f/ q; y  L, }% U. x8 I% d" a
    呂常，南陽郡人，本張繡帳下一小吏。
. `% G, l4 Z+ J& x% s
: r( N, \  v! l) Y6 D' F! s4 T    然則呂常才能卓絕，天姿果毅，在軍中威望極高。

. u% G( m. V( C% j( V8 u    李典向曹操推薦了此人，曹操聽聞，立刻拜呂常為陰德亭侯，協助李典治理南陽。這呂常的出身不好，不過在人脈卻很足。即便是在荊州治下，也有許多人聽說過他的名聲。而在南陽郡，呂常更為人稱讚。要知道，南陽郡是東漢時期的大郡，領36縣，人口更多達二百五十萬左右。其人口之眾，幾乎能比得上一州人口的總和，富庶程度也能因此看出端倪。
: [' S$ S; R4 k
& I) d; s  T% ~0 z; d4 S    不過，南陽郡的排外性也很強，對外人難以接受。

+ Y. ~/ ^- L1 |# o; M9 Y4 h/ O0 |/ f    張繡是西涼人。從叔父張濟自關中撤離，帶著一干殘兵敗將來到南陽。當時有賈詡為他籌謀劃策，總算是讓張繡站穩腳跟。可後來賈詡去了許都，張繡再想控制南陽，便力有不逮。
" S, P) x8 R" [& q* {8 z8 L
    而劉備手下陳震，便是南陽名士。

    更有龐統。出身荊襄五大姓之一的鹿門山龐氏，自然更容易得到南陽人的支持。

    這也是張繡屢屢被劉備擊敗的原因……如果不是這樣，以張繡的脾氣，未必會向曹操求援。李典呂常二人配合之後，便迅速穩住南陽郡的局勢。雖然在劉備的進攻之下，李典呂常處於下風。可是已能夠穩住陣腳，不至於焦頭爛額。一旦李典和呂常穩住，劉備再想討便宜就難了……他屢次興兵，實則手中並無太多資源。而李典呂常背靠豫州，可以得到曹操充分的支援。此消彼長，劉備在數次偷襲無果之後，在陳登和龐統勸說下。停止了用兵。

! `- O1 ]0 ]9 w  T, g0 Z9 ~    曹操現在，也頗感頭疼。

    南陽穩住了，可東萊始終是卡在他喉嚨裡的一根刺。
0 S7 n0 j0 q  s8 t3 k
! [/ @! D( B( y/ O    而江東更是不太穩定，哪怕曹操數次安撫，可是孫權得了新式戰船，野心也隨之膨脹起來……
# k- t; z4 _7 x) j
    內憂、外患！
+ F# _1 N: b3 d; S$ M
; Y  x! U  o% S& M: r5 z$ N    這四個字充分說明了曹操目前的狀況。
3 ^( y, F0 @/ E& w9 u4 ~; l
    劉闖若佔領涼州，便等於給曹操又增添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這種情況下，曹操是不可能坐視劉闖得到涼州。本來，他可以有極好的機會進駐涼州，控制涼州的局勢。但失瓦亭之後。那優勢隨之被扭轉過來，再想進駐涼州，就必須要和劉闖死拼。

* @8 D4 [8 I( f    曹操，實在是不太願意做這樣的選擇。

    看著匍匐地上的曹丕，曹操閉上眼。良久之後道：“子桓，你先起來。”
: ]3 d+ Z3 b( g/ ?& r/ Z
    “孩兒不敢！”

% B& ?. L$ j  F; F, U7 q& f    “我讓你起來，你就起來！”
4 {( K6 ]1 a: n0 p, F. O
! `( p+ T0 b5 `3 s8 M5 }    “喏！”

    曹丕膽顫心驚的爬起來，垂手而立。

    “你的心思，我能夠明白。
6 f6 C' J9 |$ J: U: k$ P+ ^. w* A  Z
    你也想各家子弟能夠儘快獨當一面，為我分憂解難。可子林並非良才，只可為一軍中參事，而不得獨當一面。這件事，有你的過錯，也有元讓和子孝的過錯。元讓和子孝那邊，我自會責罰，你……”

7 m/ j3 K7 d2 r, c$ x    曹操沉吟片刻，突然道：“我聽說，孫權如今在丹徒秣兵厲馬，蠢蠢欲動。

" f+ x3 y0 n8 a% w! D! \7 v    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若我不予你責罰，必被人說我處事不公。你明日去海陵吧，我會通知文博，讓他協助你做事。讓你去海陵，並非是讓你去做一個閒人。此前闖兒送我海船圖紙，我一直都在籌謀此事。你去海陵，便在那邊給我建起船塢，修建海船……我要你在三年，不，兩年之內為我打造出一支海上水師。以前我對海戰不甚留意，如今看來卻是疏忽了……

3 C& b: o; ?8 r# N& y6 n, p, M* h/ ~    青州、徐州海岸甚廣，需有水師鎮守。
0 w" O: B' }, U
    我不求你能擊敗闖兒的水師，但你要給我牽制住他水師的力量。同時給我盯住那江東碧眼兒。”
0 k# p- {, U" [7 ]
  a2 a: n: C& O% x$ u    荀彧輕輕點頭，表示贊成。

    而程昱幾人則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勸解。
5 P. {$ v9 {! U/ p2 y( {# o( p( o
0 j! x% S, n6 A3 Y3 K2 [) t    建造海船，打造水師……這可不是一樁易事。

    曹丕頗有才華，程昱等人也非常贊成。但把這麼一樁事情交給曹丕，是不是太過輕率？
$ Y+ X/ \+ Y# m& y
, a. Q8 ^: p& `7 o    曹丕年十七歲，讓他獨力撐起這局面恐怕是有些困難。
& J( `( z- h; Z+ G
    曹操道：“子桓，你可覺得困難？”

! T4 l5 o( _1 U+ }: l( x$ m0 C* e. k    曹丕咬了咬牙，躬身道：“孩兒確感肩頭壓力甚大。”
* O) {# i" F( h7 B! \5 ^
' f. a) b! Y/ v4 V2 v    “那就對了……說起來，那江東碧眼兒也不過比你大五歲。
) d" }+ U+ ^$ v5 j$ k5 z3 [
    似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已經在豫章抗擊士燮；十九歲時便獨力擔負起江東基業，更有今日之成就。江東猛虎二子，皆非等閒。孫伯符號稱江東小霸王，而孫仲謀更堅韌沉毅，有經世之才。我曹操的兒子，絕不能輸給孫堅的兒子。我要你去海陵，也是要與你一次歷練……
6 K4 ?0 E7 T" }0 S% K4 F6 i
    兩年之內，你若能有所成就，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你依舊碌碌無為，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到時候二罪並罰。定取你項上人頭。”

# l# W4 S% h+ Z( ]' t3 M    曹丕咬著牙道：“父親放心，孩兒定不使父親失望。”

    “你下去準備吧……需要什麼幫手，便與我知曉，我會儘力幫你。”
( w5 X# G/ P$ ~2 Z& F% Z. B2 m# q
& y3 R5 O, v+ L) V' L/ h  [6 r! h    “喏！”

7 L' }* e) r0 z, w0 M, T4 I4 n    曹丕躬身退出房間，在門口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方才。他的確是怕了！

    曹操那樣子，活脫脫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雖說去海陵，會困難重重，但曹丕心中卻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豪情。父親把我比作那江東碧眼兒，未免太小覷了我。我所求者，乃是那飛熊劉闖！區區江東碧眼兒。還沒放在我心上……大丈夫做事，當如那飛熊闖兒，才算得英雄！
! q7 S; C! H& {6 Z
9 x( P$ M5 G7 {9 U1 p4 ]' c    ++++++++++++++++++++++++++++++++++++++++

7 B- D6 U) N$ |4 l  f    曹操沒有想到，他的一番激勵，卻讓曹丕把劉闖當作了目標。

; }) m/ r4 G, T7 Z0 m. K$ p  X    不過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劉闖的年紀比曹丕。也不過大八歲。
0 W. V* T: z  b: l# v, _
    在曹丕這個年紀，劉闖帶著三十六賊肆虐徐州，轉戰千里，先後遭遇強敵，卻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十七歲的時候，劉闖已經拿下了北海國，成為一方諸侯。就這一點而言。劉闖比之孫權似乎更加出色。
( f" y/ w5 D- M8 g2 B
- d9 l, g  W  U+ w6 z9 z    不過，就算曹操知道曹丕心中的想法也不會生氣。

    他之所以拿出孫權來刺激曹丕，也是因為在他心目中，孫權遠遠比不得那劉闖帶來的威脅……
/ P1 m) h- q4 H: W" p
9 |% f6 j9 ~) g. ]    “文若……”
: l# W  L  c& a. d' s9 |7 s
+ T/ }1 U7 b2 l; [    曹操把曹丕趕走之後，便向荀彧看去。

    荀彧嘆了口氣，輕聲道：“司空這麼處置，也是非常公平。

    二公子雖說年幼，但天資不俗。想那劉闖和孫權，也是時勢造就。二公子缺的不是才幹，而是機會。他此去海陵。或許會遇到諸多難處。但我相信，以二公子才華，定不會辜負司空期望。
# k* l2 T* R9 h" r
    只是……”
8 n& K7 @8 F( z" r7 C- }
    “文若有話，但講無妨。”
5 S/ D. N1 q, i! T- O( h
    “今闖兒佔據瓦亭，將子孝死死擋在關中。其一統關中之勢已成。

    韋端擅殺薛宣聲，其影響未必小過當初黃祖殺禰衡。禰衡，一狂士耳，便令江夏黃氏幾近狼狽；那薛夏乃涼州八大儒宗之一，才學和德行極好，聲望極高。韋端殺了他，只怕整個涼州會因此而產生動盪。劉闖籌謀已久，自馬超橫掃西域便做出安排，必不會放過這機會。
) y/ N# j2 a8 B2 I% I! o
    接下來……他一定會大舉向關中用兵。

    他而今在涼州已經有了基礎，韓遂覆沒在即，韋端更使了昏招，想來謀取涼州並非難事。
/ l+ q5 W0 E- x: J
8 ~3 Y; j4 T- u  p6 U    徐元直智謀深沉，可擔當大局。

    那夏侯蘭、趙雲、黃忠皆有萬夫不擋之勇，據說新入北地的魏延，也是劉闖帳下十大將之一。
" ]# l% o" s* C1 A- r- h1 q
    小小涼州風雲匯聚，必有一番爭鬥。

+ m5 }: n' z0 D- ~( D) G3 u, p    我也知道，司空現在只想守住關中穩定，不希望這時候和闖兒交鋒……可一旦闖兒得了涼州，絕不會就此罷手。到時候，司空就算是不想戰，也由不得司空，還請儘早做好準備……”
/ w$ Q9 P  H: P6 [5 J6 C
! y) {/ M: f/ b4 c. [# Q8 T  }    曹操不由得一陣頭疼，苦笑連連。

    曾幾何時，他何曾想到昔日他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劉闖，竟然會給他帶來如此困擾和麻煩？
, N: ]5 R. q: J; q$ j4 j
7 ?* j" J2 M. c6 ~    早知如此……

    曹操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
' t: ]5 k# B* Y" k0 t7 X+ l$ k$ I
- N6 W( f) J1 }, H- i6 Z4 u    現在說這些都遲了，與其後悔當初養虎為患，不如想辦法把劉闖擊潰。
# e. P" |3 {! v/ |% C# a
- ~% g, u; m7 N2 J    可是，該如何做才好？曹操低著頭，沉吟半晌之後道：“那闖兒既然打上門，我若畏戰，豈不令人恥笑？他既然要打，我便陪他打這一回。傳我命令，十日之後我當親率大軍，督戰長安。”
. X( d1 B& v/ I# p  ]
    把曹操逼到親自出馬，也算是本事了！

4 W' B3 o" Q: _( i- X! U    程昱等人連忙道：“主公何需親自出戰？”

    “我若不去，何人可敵？”

8 K* O& v9 P# s    “這個……”

    曹操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知諸君心中憂慮，只是闖兒劃出了道，我便想要退避，也無處可退。關中不可失，我需親自前往，以振奮軍心士氣……我往長安，許都之事便交由文若……想來那荊州大耳賊，必不能成為我後顧之憂……呵呵，文若以為如何呢？”

0 w: k+ {$ q9 h
! i) _6 C9 I4 m: Z5 E,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4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二）

    荀彧，笑了！

3 E+ O' i: m( Z6 Y# h7 j$ d    曹操的意思很明白，劉備就交給你荀彧來解決，絕不能讓他干擾我的事情。
0 q$ I: C: j. ?5 c" q
    “司空放心，一大耳賊不足為慮。
  [% T2 @4 i( a) G" r" L
0 l2 ?! ?' l8 \* H; V5 `; Q: I    雖則他今得一龐統，又有陳登相助，畢竟寄人籬下，根基淺薄，成不得氣候。”
& U; I! j  W+ W) b5 D/ ^% }1 u  n% D
    荀彧也知道，曹操親自督戰長安，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河東漸定，劉闖氣候已成……他在涼州用兵，擺明了就是窺覷關中。說實話，以目前之形式，曹操親自督戰是最好的選擇。
, ]+ D' h. U; q# j, P% [
; D/ J, f. f! g- X& f    曹操又道：“我若督戰長安，闖兒必謀邯鄲。
, S) t! k; `" A' e9 P# X  \5 g: H
    他如今在冀州頗有氣候，必須要謹慎防範。仲德有謀，能斷大事，且有賁、育之膽，可當重任。我意由仲德為冀州刺史，屯兵鄴城，以防範闖兒偷襲，不知仲德可願擔當此重任呢？”
6 l$ E) @( H$ t& V  _! ^
* ]$ I  Y& ^" W7 I3 _    程昱聽罷，忙躬身道：“主公放心，昱但有一息尚存，絕不容冀州有失。”

- x- }# D4 @5 l4 `    “邯鄲，可失。
% H" B% ]0 ?' _# p: f+ Z, H' X
& W; f9 k( o& T/ p( w    鄴城，絕不得有失……另外，我知道那闖兒手中有一種武器名為天雷火。

+ v2 i( }$ b: M+ p# p8 F    此前，我使文和與友學負責查探此事，不過至今未有消息。所以，你要多多提防，那天雷火威力不小，更容易亂我將士軍心。若與闖兒對決，務必要小心，切莫被那天雷火所傷。”

) q3 a. Y& L/ n    “喏！”

    程昱知道，這是曹操對他的關懷，心中不禁感激不已。

  \- b2 k8 e" k8 W    把事情商議妥當之後，曹操便著手準備出兵長安之事。他先下令夏侯淵出函谷關，屯駐華陰。

) _4 y6 ^0 q1 S' p! T2 J    最近一段時間，河東也是調兵遣將。

    魏延進入北地郡之後，杜畿馬上任命一個名叫毌丘興的人屯駐皮氏。
" t9 @2 \$ v- E( B
    這毌丘興。是聞喜人，年不過三十歲。

    裴儁向杜畿推薦了此人，蓋因此人長於兵事，智謀不俗。而在歷史上，此人在黃初時為武威太守。不過。真正使毌丘興揚名的，還是他的兒子毌丘儉。這毌丘儉在魏明帝時，為尚書郎，後拜荊州刺史。青龍年間，明帝討伐遼東，毌丘儉為度遼將軍。使持節，加護烏丸校尉，大敗公孫淵。此後，毌丘儉又東討高句麗，大破高句麗兵馬，得勝而還。明帝死後。司馬擅權。毌丘儉起兵討伐，結果為司馬師所敗，被殺……這是一個曹魏重臣，不過而今方出生不過週歲。
: p# F( z; F2 t; Q. o; z
    劉闖當初任命杜畿的時候，給予了他足夠權力。
, D' v% V, C! R* ^/ {( g
    沒辦法，誰讓杜畿有一個好孫子，劉闖對杜畿自然不同一般。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杜畿居然在河東又啟用了一個名臣之父。杜畿手握河東軍政大權，任命一個都尉，根本不需要通報劉闖。若不是這樣，說不得劉闖早就把毌丘興征闢，也不會留給杜畿。

    但也正因此，毌丘興才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
" z& X7 l8 G2 l+ j; k" k" z3 }
8 ~8 ]& [- n, X9 S    他屯兵皮氏，數次擊退夏侯惇兵馬，也使得杜畿對他越發看重。

    在賈逵為酒泉太守之後，杜畿也加大了對河東人才的選拔，毌丘興便是其中之一。

- m0 ]8 t- A6 K: ]; p    當然了。若非毌丘興和裴儁認識，恐怕也不太容易得杜畿重視。畢竟，裴儁和劉闖同門，論輩分的話，還是劉闖的師侄。同時更是劉闖用來打擊河東衛氏的中堅力量。他推薦的人才，杜畿自然要高看幾分。而且在經過交談之後，杜畿也充分覺察到這毌丘興的才華卓絕。

    讓夏侯淵屯兵華陰，就是為了震懾河東。

: U7 G$ U& p* u! @4 {9 i    只是，就在曹操開始調兵遣將的時候，卻突然得到了一個消息：韓遂，死了！
: D. K$ s& _5 \; \# u; S. r
5 U( |. e7 o  R# E0 h/ ^- X    ++++++++++++++++++++++++++++++

# f/ o/ Y' S" U# i  d    閻行離去之後，韓遂最終未能堅持過三天。
1 @; F8 p. N# y7 O; v4 `5 i0 d/ @& \
    在馬超猛攻之下，只兩天光景，龍耆城告破……馬超攻入城中以後，手刃韓遂，並把韓遂滿門誅殺。

    徐庶沒有派人前來阻止，因為……這種事司空見慣。
+ s+ m' _3 u: q9 N) g, [
    如果換做韓遂攻破了姑臧的話，估計韓遂做的會比馬超更加狠辣。

) f' L7 N6 O* r2 J/ [4 u+ Y8 Y    殺父之仇，豈是等閒？徐庶已經勸解太多，若這種事他還要出頭的話，勢必為馬超所遷怒。

/ }+ \3 k" i: K    這，絕非徐庶所願看到的結果。

# `+ }2 b8 l9 v2 |1 X! w    馬超佔領了龍耆城的第五天，趙昂奉命前來接任西部都尉，並著手建立西平郡。

    黃忠則在龍耆城下，斬殺了潰敗而來的燒當老羌羌王柯最……唐蹏等人見此情況，也迅速停止了攻擊。柯最一死，老羌迅速潰敗。二十萬老羌四分五裂，被唐蹏等人吞併的吞併，殺死的殺死，大約有三萬餘老羌部眾自河湟谷地逃出，越積石山，過賜支河向西川方向逃去。

, n7 p* }# J/ Z+ B7 a8 t) `/ L    河湟之戰，隨之告以段落。
& K9 D5 K: P5 b# ^2 r7 `+ C5 }0 l
    唐蹏等人留駐在西海，等候劉闖的封賞。

    趙昂精通羌人土語，更得徐庶關照，自然很清楚如何對待唐蹏等人。

    而黃忠在結束河湟之戰後，便急匆匆向徐庶請戰。此時，隴西已經大亂……韋端斬殺了薛夏，引發涼州豪強不滿。原本就與韋端對著幹的天水四大姓趁機出兵，整個隴西隨之陷入連綿戰火之中。

/ p  n3 v$ P, m! t8 f' @1 O) O+ {    “涼州之戰，當速戰速決，不可拖延太久。”

    徐庶把黃忠和趙雲找來，便開始進行佈置。

2 A* z0 |' U, K. {' \) T    “今衡若苦守瓦亭，曹軍攻勢甚猛。

- R. G8 k8 ~7 m* H    此前，我因害怕涼州士人反對，所以遲遲不敢增兵。今涼州內亂已生，隴西實不足為慮……接下來，瓦亭必為決戰之地，我欲請子龍前往瓦亭助戰。若擊退曹軍，佔領開頭山，奪取烏氏……呵呵，我大軍通往關中之路也將隨之暢通。子龍，卻不知你可願領兵，前往瓦亭？”
! W; C8 Z: j6 _9 H
    徐庶話音剛落，黃忠卻怒了！
, Q8 }9 Q( L1 R7 u; A
    “軍師也忒看不起人，子龍自河湟以來，已經歷多次征戰，早就疲乏。
7 c4 M' k! R0 I0 G
5 A+ k4 m' c$ ~% x0 H    衡若那小子，也忒不當事。
: f* p! e% w: E/ e$ _9 O( r8 }
' K- T6 M1 B* }9 [3 b3 V    手握三萬大軍。卻被曹軍打得抬不起頭……某願領一支兵馬，前往瓦亭助戰，斬那曹仁首級。”

+ I! m$ M5 @$ M    “這個……”

0 ^, b1 L7 s0 b7 p1 }* p. a8 y- V    徐庶面露擔憂之色，“將軍方在河湟激戰，更斬了那柯最。想來也疲憊不堪。
2 G0 f4 s5 E8 L3 e5 k. ~
, ~8 ?5 f7 E9 O% d" _    想將軍年近六旬，這般奔波，實有些辛苦。
# Z) C" u; R5 C6 B9 ^0 ^7 w
    衡若在瓦亭做的不差，將軍也不必責罵他。只是前往瓦亭助戰，最好還是由子龍前往……那曹仁畢竟是曹操爪牙，不可輕視。萬一老將軍有三長兩短。我回去後如何向主公交代？”

& d! h7 @: o1 }& j2 \  w! t    黃忠鬚髮賁張，“軍師何以言我老邁？
' z8 S6 h, l9 |! v
  ]8 T8 D- {* u* C, @0 F( k    今我雖近六旬，尚能斗食，開得強弓，使得大刀……主公尚言我有獅虎之勇，為何軍師偏看我不起？”

    說完。他一把攫住趙雲的手臂。

5 E8 W: R) ?6 G  U3 a* [    “子龍，你若不服氣，咱們馬上較量，以勝負論。”
/ n- }) `# [; C/ M* I
/ T; ~% e2 Y' l" s* `" x$ @    趙雲別看戰場上驍勇剛烈，但是在私下裡，確是個脾氣極好的人。

% m0 L' B0 T5 O    聞聽黃忠這麼說，他連忙擺手。“將軍別誤會，想來軍師並不是這個意思。
: b  g- |8 c  Q
- H2 ~0 x9 Y' b2 j" ]# p    雲有自知之明，如何是將軍對手？當初在幽州的時候，主公就言能與溫侯對決者，非將軍莫屬。”
6 q2 O5 J1 [" W% \8 m
    一旁馬超、馬岱和馬休三人，頗為吃驚。

    說實話，馬超有些看不太起黃忠，總覺黃忠老邁，不足以言勇。

1 q* m* U7 Q) ?8 Z* S& A! h' e$ G( Z    可是他卻知道趙雲的本事……河湟谷地七進七出，殺得那老羌人仰馬翻。可謂是聲名遠颺。

1 p2 M$ h* [/ t  r9 T1 G    換個人，馬超會不服氣。
$ ]3 F/ C% q6 G/ u! Y- W8 S$ T) w
% T5 ?6 ]" L) N0 j6 T3 d# R- W& Y, L    可趙雲是他妹夫，而且又是劉闖的妻兄。

+ m9 s3 e) s7 q' V( F1 w    說白了，這是劉闖真正的心腹。馬超雖然和劉闖有八拜之交，但自認未必能夠比得趙雲更親近。

    一家人！
6 w3 n5 S. |4 ~- D" n
$ N$ W/ T8 O% U" J) X' Y    他和趙雲也算得上是一家人。

    而且趙雲別看平日裡很溫和。骨子裡卻極為驕傲。
) Q  J  w7 ^! C- N
    能夠被他認可，甚至能夠得到劉闖讚譽，號稱可以與呂布爭鋒的人，馬超這心裡也格外敬佩。

    只是，他不明白徐庶為什麼會如此說……感覺著，他好像是故意要激怒黃忠。
$ A; u& ?/ l$ o# `; V" H- G
    黃忠聽了趙雲的話，忍不住嘿嘿一笑，而後扭過頭，黑著臉道：“軍師，連子龍都說不如我，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 @) i7 L' m9 D3 c
0 c* ^: I5 J2 u1 G! v! p    這位是老資格，論資歷除了太史慈許褚等人，沒幾個能比得上他。

9 I! v9 G! J  `$ s+ ?    徐庶笑道：“既然將軍執意前往，那庶也無話可說。

    我與將軍八千人，前往瓦亭助戰，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八千人太多！”
1 p# K% Y* l2 ?0 y& T( ^
    黃忠一擺手，“河湟初定，隴西大亂，還需兵馬震懾。

    瓦亭有兵馬三萬，足矣敗曹操兵馬……我只待八百親衛前往，倒要領教一下那曹仁的手段。”

    徐庶還想再勸，可是黃忠主意已定。
8 w% o. Z8 U! ^. R9 T/ P7 U
5 y8 E4 X! M0 O5 ^    無奈之下，他只好同意了黃忠的請求，命黃忠前往瓦亭。
$ @0 T$ Q) ~7 V: C: ~+ n# e
    “軍師，你明知漢升將軍形如烈火，又何必激他？”

    徐庶笑道：“非是我要激怒漢升，實主公來信叮囑。”
& |3 i0 w- m; e8 o. }' E0 B5 \
4 a# Q+ u+ P) c) n) I    “啊？”

    “以我的意思，也是讓漢升將軍前往瓦亭。
+ R9 [/ P8 z  o' f/ v( g
) @! G+ L$ C4 M5 \; w    他和衡若是翁婿，且對衡若有授藝之恩，衡若對他極為尊敬。除了他之外，誰也壓不住衡若，哪怕是子龍也未必能成。不過主公以為，漢升將軍性情剛烈，不願服老。若能激他一回，必可令漢升將軍更加儘力……我也是沒辦法。誰料想主公所料不差，老將軍果然不服老。”
8 h% W7 o! _. a1 ~7 n
    說罷，他笑著對馬超和趙雲道：“若他翁婿此次大破曹軍，日後必為一段佳話。”
( E8 M6 j( X& k# G. L7 [$ M. k
    “那，我呢？”
9 }# ~$ i8 {# k. F! a
5 V3 C+ ?  J7 a- f$ l! B    馬超忍不住問道：“軍師可有安排？”
5 w. n! ]- z) q4 b6 F( F
    “將軍客氣了，將軍乃主公兄長，我又豈能安排？
" J: u. Q7 j: ?. g8 G
# u: A# y) T% h7 I7 Q+ u    莫說是我，恐怕曆數大將軍府，除主公之外，無人能夠安排孟起。

    大將軍之前已有了安排，請將軍報仇之後，便前往燕京……大將軍說，他一直牢記當初與將軍在許都時所立下的諾言，要並肩作戰，共舉大事。今關中戰事將起，想必冀州也要有所行動。大將軍請將軍儘快趕往燕京……他還說，若錯過了時機，可別怪他不給將軍留機會。”


- s" X- k0 x+ I2 t$ f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4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三）4/4
- Z- t8 Y, F: c3 x% O% E4 y
1 Y! ^  L  w% J$ X5 D    馬超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也格外愉快。
6 \% t: |, H; q5 u6 Y
# O" e# Y* P6 Z* |: ^- \  U% u    雖然他明知道徐庶有誇大的成分在裡面，可從另一方面而言，也代表著劉闖對他的情義……

    想當初，劉闖落魄許都，馬超更險些成為質子。

5 \, f* e) U# q: m# S% z; W    兩個不得意的人聚在一起，互訴衷腸，於是有了八拜之交。
4 O$ w1 X8 C6 B" f+ `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的身份地位都有了巨大的變化。馬超在天山打下了天山六國，又返回西涼，為父報仇，算得上是出人頭地。可他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劉闖的支持，他談何容易？
8 Q/ q) [' \4 X$ I; Q" S) |3 e7 w
8 {' Z) l5 e. u- O. X# S% y: J    留在涼州？

3 h/ s# W- l' M2 o& M% M! F    也許能保住西涼基業……
/ U5 @& V0 U) f+ `6 V: _' M
$ r( S3 [) v4 _5 \    但馬超知道，更大的可能是會引起那些涼州士人的反感。

& [. d  q8 ~/ s. B- d& r5 L" y, L    涼州士人，決不可能會容忍一個擁有羌人血統的人統治涼州。為此，馬超也曾經糾結過……不過在反覆思考之後，他決定答應劉闖的邀請，前往幽州和劉闖同襄盛舉。雖然到了幽州，兩個人的關係會發生一些變化。比如在兄弟情義中，會多一份主從關係，但又有何妨？
8 h$ {% B3 p1 u6 f# m9 @. M3 W
    馬超如今的眼界不同了，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清楚。
- q& @; \; A& |' H
* X; R% A! H0 d+ J    他要想做一番事業，必須要有一個依附之人。可這天下，又有哪個能如劉闖待他如同手足？

    “軍師客氣了，不過皇叔如此盛情，我實不宜拒絕。

* A  {3 T& r4 i. r, L" @    涼州已無大事，有軍師在，定可令涼州越發繁榮。我準備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幽州和皇叔匯合。想那區區韋端，必不是軍師的對手。我便在幽州，與皇叔一同恭候軍師的捷報。”
- O7 J: c5 S; {' Q4 P. f
    說完，馬超帶著馬岱和馬休。便告辭離去。
( D6 u4 f! c5 n. E0 p% Z+ e
    送走馬超三人，徐庶鬆了口氣。
4 _% V1 w* C2 {, G
    說實話，他還真擔心馬超三人不走。

: l$ a  M# S' g; `" S    如果馬超三兄弟不離開涼州，始終都是一個襟肘。

5 j9 c2 k1 U$ j" i3 Q! [- Z    只有讓馬超走了，他徐庶才能真正當家作主。在這涼州，乃至關中大地上，大展拳腳，施展才華。

9 w" n0 A; @0 m  w    “子龍，今涼州大局已定，然變數猶存。

    韋端和天水四大姓爭執不斷。據說有意從岷山抽調參狼羌助陣……而且，我聽說曹操欲親自坐鎮長安，督戰關中。若我猜測不錯，他定然會派人前往漢中，遊說張魯前來為之助陣。
' S2 r0 j8 D" [1 w
, }+ l* J$ I( `( ?    那張魯和劉璋恩怨頗深，相互征伐不斷。
& D; G$ G+ e1 i# e( @
    而劉璋而今佔據西川。實力勝過張魯……若曹操以利誘之，想必張魯便不會拒絕。所以我要你率矢鋒騎出擊，於最快速度奪取隴西，封住武都通往涼州之路，保證瓦亭之戰順利進行。”
" ]+ L# V$ s2 m
    趙雲聽罷，也不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

    徐庶鬆了口氣。在太師椅上坐定。

    此一戰，當為我揚名之戰，不管是誰阻擋於我，某必殺之！

3 p1 u* u' z6 `1 _1 q/ T9 [0 ], ?    +++++++++++++++++++++++++++
  D# J; [" W9 {; K: P
    建安八年十月中，關中之戰於悄然無聲中，拉開了序幕。

    趙雲率先出擊，攻佔安故。
+ H, h1 e+ ?/ x  l# n7 Z# \
    韋端之子韋康死守狄道，並派人向韋端求援。而此時，韋端在臨洮正抵禦天水四大姓的攻擊，得知趙雲兵進隴西。不由得大驚失色。
- n9 K9 T9 J( A
6 I! z! b, {: F4 [    “堅壽誤我，堅壽誤我！”

+ y# L. J; Q! X5 h- Q    之前他聽信皇甫堅壽的遊說，同意曹操進駐涼州。
) B! J9 u9 s- |" U
    本以為能藉此機會，打壓西涼軍。

    按照韋端的想法，他是不可能真的支持曹操。他只是想用曹操來牽制西涼軍。而後用西涼軍牽制曹操。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居中左右逢源，坐收漁人之利。只可惜，隨之曹操失瓦亭，韋端的諸般算計成了一場空。不禁沒能牽制西涼軍，反而惹來一身騷，令涼州士人反對。
3 i9 C) e4 M, M' v7 C6 l$ g- c
    最惱火的，便是那薛夏。

( K- T. i5 i+ Q8 G8 D' L9 c    天曉得他殺一薛夏，怎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引得涼州士人抱成團的反對他。

    這種情況下，天水四大姓出兵隴西，也使得韋端惱羞成怒。你個小小豪強，居然也給我添亂？當初如果沒有我的支持，又何來你天水四大姓如今的聲勢。所以，韋端一怒之下，興兵來戰。

    可誰料想，漢軍在這個時候，向隴西發動進攻。
- I1 l. |' C7 w. T1 y6 y( ?$ F8 y7 `
    “立刻派人傳信，讓元將棄守狄道，屯兵鳥鼠洞穴山。我將提兵前往五溪聚與他匯合……只要我能堅持十天，參狼羌必然會來支援。曹司空更不會見死不救，看那狗賊能奈我何。”

    狄道無險可守，說實話不宜作戰。
- k9 `& d! s% c( |
    所以韋端便讓韋康領兵屯駐鳥鼠洞穴山，而他屯兵五溪聚，可以相互呼應，抵禦敵軍。
) R2 F4 U. v) X: ^
    他相信，只要能撐過這段時間，便可以迎來轉機。

/ j& e1 S- [/ n! i# k  t    且不說參狼羌，曹操真能坐視那西涼軍，佔領了涼州不成？
, c9 M4 o+ M. W) P5 j
& \' H3 e* a; g    只是，他命令才發出，便得到了從狄道傳來的消息。
) e( _/ l) g: O, |) q0 r
    趙雲攻佔狄道，越白石山直逼五溪聚……

    “怎麼可能！”

    韋端感到一陣發懵，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 I% T  u7 Y  r! Y% c3 b: F  N
1 ]( M* d- I/ q4 F    這韋康剛傳信說趙雲佔領了安故，何以就攻破狄道城？就算那狄道再不經守，韋康手裡也有萬餘兵馬，怎麼也能抵擋一下。可這一眨眼，狄道就被趙雲攻破了，難不成那趙雲有妖術不成？
: @1 L5 j( c5 |; ]4 O# s  a5 V, P
    “元將呢？”

1 H0 R5 j7 u& O2 d3 y; \4 m& ]7 |& Q    元將，是韋康的表字。
& G2 H5 n' `6 I7 W, B
& D2 w; e/ H% ^1 [. o5 u3 M    韋端心繫愛子，連忙詢問那斥候。
( i3 p) Y5 K( ?: K1 i1 A
    斥候哭訴道：“公子他……在亂軍中被賊人所殺。”

! d8 @) ~6 j# g8 B6 }5 ?; q/ G7 m    “啊！”
4 O& o. Z! Y! o" ^' s
8 r8 K: F" j% e  n% d. V    韋端只覺心裡一痛，好像刀攪一樣。他只有韋康這一個兒子，可說是把一生心血都投注於韋康身上。而韋康呢？也很爭氣！史書記載，韋康身高八尺五寸，相貌英俊，雅度非凡。

    孔融曾評價韋康：淵才亮茂，雅度宏毅，偉世之器也。

, o0 u, w2 s7 P    而太尉楊彪也稱讚說：“韋康年少有老成之風昴昴千里之駒。
. R+ u6 J! A- Y& G4 P
7 y+ j6 l! D0 k, D9 ]  V: z    可現在，他韋家的千里駒，卻死於亂軍之手。怎不讓韋端心痛？

5 H# r1 r. @4 E" G    “那趙雲，是如何攻破狄道？”

+ k  e$ S7 g+ |% d    “狄道非是被趙雲所破，乃是賈洪勾結賊人，開城獻降。
' \  ]$ G. F+ T( b( u$ ?% R
    大公子覺察之時，為時已晚。西涼軍入狄道之後，便在賈洪等人帶領下直撲府衙。大公子在亂軍中，不知為何人所殺……”

    “賈洪……狗賊邪耶！”

    韋端不禁捶胸頓足，對賈洪更破口大罵。
: `4 E! F+ e$ d
% P3 \9 y7 r# c7 d9 B- |+ G    他哭道：“我早知那八大儒宗盤根錯節，休戚相關。
9 u  V, H+ w$ h7 p# j+ Y- s
    之前我便要殺了那老狗，偏你反對。言不可一錯再錯。而今元將你卻受其所害，我必與你報仇。”

    賈洪，是隴西名士，八大儒宗之首，與薛夏交情莫逆。
& ~! f: u& P3 M2 Q& \
    韋端殺了薛夏之後，便有心將其餘七人斬殺。可是韋康卻不同意！他認為韋端殺死薛夏已經鑄成了大錯。如果再殺了賈洪，勢必會令整個涼州士人所仇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韋康說的也有道理。而此人寬厚，甚至有些天真……歷史上，馬超圍城時，曾騙說韋康饒他性命。
) \% ~( v' ]1 u
6 d3 b! j3 d9 l    當時韋端已死，韋康接受涼州牧。

  Q5 S6 Q) q, k9 p- B4 [- N    楊阜等人都強烈反對韋康投降馬超。可是韋康不相信，開城投降。
! v* A& ]$ f/ q" @# w8 u9 M9 L+ U
; H" T% b; O% |% @9 ?    沒過多久，馬超便找了一個藉口，把韋康殺死……
- N+ o8 R4 z" t# @9 @- m
) q' {; g7 o4 m2 i' K) t7 n2 ]8 E" l    這個人，可以為名士，卻做不得一方諸侯。而現在，也正是因為他的天真，使得他送了性命。
3 x% w' k( Q  ?  m  a3 R
/ O3 L. ]8 E4 ?7 n: j6 Y    韋康認為，饒了賈洪他們，可以緩和與涼州士人之間的關係。
- c" H  }: z' g& c  i
: g( w6 k7 H6 A    可問題是那賈洪與薛夏猶如手足。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 Q3 G$ z" F/ ~+ ?$ s/ K    韋端強忍悲慟，問清楚了狄道的情況。聽聞趙雲在佔領狄道之後馬不停蹄便越過白石山往五溪聚而來，韋端不禁咬牙切齒。

    “闖兒欺我太甚，若非是他，我焉有今日。”

    他覺得。涼州發生的這一切變故，都是劉闖惹來的麻煩。如果不是劉闖支持馬超，如果不是他幫著馬超替父報仇，又何來這許多的麻煩？劉闖是幕後黑手，而馬超便是那引狼入室之人。

    殊不知，在他對馬超破口大罵的時候，馬超三兄弟帶著西涼兵已離開涼州，進入了河東……

    “不殺趙雲賈洪，我誓不為人！”
: i* ]1 o" `: n6 `! O
$ o9 z, ?& p! @% n2 H, |# q. W/ S    韋端在傷心過後，咬牙切齒道：“傳我命令，點起三軍，我要讓那趙雲死無葬身之地。”

    “且慢！”

1 x/ R& L! E5 @! @  q0 o4 D    就在這時候，從一旁閃身站出一人。
& w& T( d/ K+ \, J) J
! }% G8 b5 a: I0 ?5 d5 H    韋端看清楚那人，不由得眉頭一蹙，“伯彥，何以阻攔我？”

    這個人名叫李俊，表字伯彥，是涼州武都人。
6 i- |* Y* @2 I& b# e
    在歷史上，韋康被馬超所害，正是這李俊和楊阜等人設計，為韋康報仇雪恨。他是極為堅定的韋派份子，對韋家更忠心耿耿。韋康看他阻攔自己，心中頗為不喜，臉色也隨之陰沉。

    “莫不成，伯彥不欲我為元將報仇？”
% s* ^# o/ A" E/ u$ m( X  D
% G6 c# {+ I$ q% U1 C% L% F    李俊連忙擺手，“主公此話從何說起……元將待我如手足，我怎可能不想為他報仇？
( b+ }6 e) J0 O8 k$ f
; x0 U$ a. g  x  f; J# \" F2 m    只是，那趙雲驍勇善戰。主公莫忘了，他在河湟谷地面對千軍萬馬猶能殺得老羌人仰馬翻，其勇武可見一斑。我聽說，此人還是劉闖的妻兄，甚得劉闖所重。所以，對付此人，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我有一計，若將那趙雲生擒活捉，說不得可逼迫西涼軍退兵。
: [. x) S9 O1 G4 o: F
) u( t. ~4 n7 N4 N9 n( T7 ~6 ^    主公想來，那趙雲既然被劉闖那麼看重，又怎可能看他身死？至於元將之死，依我看與趙雲關係不大。本就是敵對雙方，他圍攻狄道也在情理之中。真正的元兇，是那賈洪，是那天水四大姓。賈洪之流之所以敢背叛，便是因為西涼軍來犯……若西涼軍撤走，賈洪何足畏懼？就算是那天水四大姓，也不過一群跳樑小丑。若沒有西涼軍支持，他們什麼都不是。”

& N9 x. D2 n- _+ s- X6 H    韋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4 `0 @2 k7 G. w4 u    不得不說，這李俊說的也頗有道理……害死韋康的人不是趙雲，而是那賈洪之流。

    想到這裡，韋端深吸一口氣。
5 _* |# o& D- T5 U1 R" H( g
    他強壓著心中的恨意，低聲道：“伯彥所言極是，可那趙雲驍勇，卻不知伯彥有何妙計，將他生擒活捉？”

$ H2 S2 n1 D5 Q
5 u* j& O' z. \3 w9 a3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5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四）
  I2 h3 ]' q5 U: g. U/ J0 o, P6 _! A5 a
    趙雲也沒想到，狄道之戰會如此輕鬆。

2 c' j) B9 h8 A' @! G    賈洪的臨陣倒戈，使得漢軍輕而易舉攻克了狄道。至於韋康之死，他並不是特別清楚。漢軍攻入狄道之後，便展開了激烈廝殺。混亂之中，誰曉得誰是誰？甚至到現在也沒有人清楚這韋康究竟死於何人之手。看情況，更像是被流矢射殺……所以趙雲對此，也頗感到無奈。
/ d& z) d4 f" K# ]- ?7 i
2 j3 L1 A6 T# p9 K; F! o    他出兵之前，徐庶對他說，儘量保全韋康性命，也是希望能夠借用韋康來控制涼州。
9 g$ ?9 S8 y% k( E
    只不過現在韋康死於流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混戰之中突發狀況很多，他總不能讓部下問清楚對方身份在進行廝殺。所以，韋康死了也就死了，說實話趙雲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2 u: K) s- I- w& Y0 ^    賈洪打開城門，算是立下首功。
& r  i9 k! y/ U
    不過在狄道破城之後，趙雲本打算去論功行賞，卻發現賈洪在家中自盡。

    賈洪留下一封書信，把原委一五一十道來。

    薛夏是我過命的好朋友，而且他指責韋端，也算不得錯誤。這年月，清流名士的地位很高，可以抨擊朝政，指點江山。而施政者對他們，卻無可奈何。就比如曹操殺了邊讓，黃祖殺了禰衡，果真是他們殘忍嗜殺？說穿了，那邊讓也好，禰衡也罷，都有取死之道，只不過他們有一個清流名士的身份，使得當權者對他們頗為忌憚，有的時候更是束手無策……

    比如曹操，他殺了邊讓之後，便引發兗州動盪。

    於是乎在遇到禰衡那種狂生的時候，他也不得不顧慮三分，於是把禰衡送給了劉表。劉表對禰衡生了殺心。同樣不敢輕舉妄動，而是把禰衡送去江夏，交給黃祖來處置。黃祖對禰衡可謂是待若上賓，可禰衡卻依舊狂妄不覊，數次讓黃祖難堪。最終使得黃祖一怒之下殺了禰衡。

) @) X( k: R" M    總之，名士是這個時代一個極為特殊的群體！
) C. J$ j0 G, w  C
8 q2 L( F. g/ R0 g6 C: Z    韋端殺了薛夏，是對士人集團的一次挑釁。賈洪身為涼州八大儒宗之首，和薛夏更情投意合，怎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誼。賈洪決定背叛韋端。

' x: }# C4 y+ `+ r# g    可另一方面，韋康是個寬厚之人。

7 ^' @  Z' j4 U! B    賈洪在狄道居住的時候，頗得韋康關照。

    韋端殺了薛夏後，曾想要殺了賈洪，卻被韋康阻止。

    這份情誼，他賈洪也心領了。所以他打開城門背叛韋端。卻不想使得韋康身死，心中格外愧疚。

# H8 \. N; \6 H8 J8 k! x1 F9 K    在得到韋康死訊之後，賈洪便決定自殺，也算是償還了韋康的恩情。

( W- k5 S* \2 V0 C' G6 k    趙雲看罷書信，也頗為感動。

: }& j# F+ s: r$ y    於是下令為賈洪厚葬，並派人前往金城縣，將韋康的死訊以及賈洪的書信一併交給徐庶。由徐庶負責處理。

    隨後，趙雲命和鸞暫領狄道，他親率大軍東進，直奔五溪聚。

' \. R8 t& L2 @, L9 `! }    兵貴神速，既然奪下狄道，那接下來便要儘快除掉韋端……不趁著這傢伙倒霉時痛打落水狗，一俟他回過神來，勢必會更加瘋狂。趙雲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所以刻不容緩，揮軍東進。

4 ~; I9 r( E1 x0 C: E    五溪聚。便位於洮水以北，毗鄰襄武。

    趙雲抵達五溪聚的時候，襄武令，天水人姜敘率部前來匯合。

. o3 l0 G' f$ }: Y    這姜敘，和楊阜是姑表兄弟。更因姜敘的舉薦，投奔劉闖帳下。

    雙方在五溪聚紮營，便商議如何南下，攻打漳縣。可就在這時候，忽聞轅門外有一支隴西軍前來搦戰。領軍的大將，便是李俊。
$ f& w6 ?, a7 f. g+ p) g
    “李伯彥驍勇，且頗有謀略，精通兵法。

# i. R6 w* K; I. `2 b5 E    這個時候，他本應死守漳縣，等候援兵，何以率部前來搦戰？將軍當謹慎小心，此中必有蹊蹺。”

    趙雲聞聽，不禁冷笑。
: i/ E: Q& G6 H
    “伯奕放心，自我為皇叔效力以來，南征北戰，東討西殺，什麼場面沒經歷過？

    區區一李伯彥，尚不在我眼中。

$ j2 O# g- E; N" X    我當率一部兵馬出戰，請伯奕為我押陣……若能除了這李俊，漳縣之戰也可以少費些手腳。”
7 R8 ^! u4 p0 @) J8 W4 [0 C2 X3 }! n
    姜敘身在涼州，自然聽說過趙雲在河湟的威名。
; U% g6 C1 I; e+ v
+ @, |- s; l4 k    而且楊阜來信也告訴過他，子龍將軍私下裡雖然溫和，實則內心驕傲。
( ?) N8 K* t  ]$ S; x& I
    他是皇叔的妻兄，論武藝更是皇叔帳下翹楚，乃皇叔帳下十大將之首，為人謹慎，心思縝密。你到了之後，當儘量和子龍將軍配合，為他拾遺補缺。大事之上，相信將軍自有定奪。
$ i6 {$ L: Z! P1 }6 o
7 a3 F- B/ Y! Z: M! Y: W" q    有了楊阜的叮囑，姜敘對趙雲也就多了幾分瞭解。

8 S, J; ]$ }6 o$ Z    當下，他不再阻止趙雲，而是親自帶隊，為趙雲壓陣。
" o) V; J5 ?. ?
    五溪聚外，隴西軍嚴陣以待。
! ~- R: F/ y5 |) j
+ J0 ~. P" `: A! s1 |+ {! ]    旗門下，李俊率眾將正向漢軍大營眺望。

    只聽漢軍大營中傳來一陣鼓聲，緊跟著轅門打開，一隊漢軍從營中殺出來，迅速列陣集結。

    為首一員大將，頭戴亮銀盔，身披亮銀魚鱗鎧，手持龍鱗槍，臉上帶著一副半遮面的銀鱗面具，身披白袍，腰繫玉帶，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J" R% E  Y& @( ?" B- c( F    身後大纛旗上，寫著一個斗大的‘趙’字。
4 t) l* [5 i8 x. X6 P
    李俊立刻明白過來，這員大將，恐怕就是趙雲趙子龍。
5 q( G6 \+ R* X3 n
+ m- Z& K  }# H" c) C* R, i, B    他剛要催馬上前，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殺雞焉用牛刀，將軍又何必親自出戰。
6 r" v* b0 V2 E" U
    某願出戰，為將軍斬他首級。”
8 S# X# v& h7 t: D) ^
/ \$ H/ t: S" u9 m* Q    話音未落，一員將躍馬而出，便向趙雲撲去。
. H0 |, k" E+ t+ ^& b+ I  y
    李俊認出那人的身份，原來是武都人苻健。
8 G. b0 {1 r* ?$ C% S5 Q- w
    說起苻健，並非漢人，而是武都氐人……韋端統領涼州多年，在對待異族方面，倒是有些成就。至少在他治下，他安撫住了羌人，拉攏了參狼羌，更穩住了武都氐人。這苻健，便是武都小氐王。韋端這次和天水四大家對抗，也請來了武都氐人助陣。苻健早就憋壞了，今李俊搦戰，漢軍出營。苻健便再也忍耐不住，縱馬掄錘，便撲向趙雲，想要奪取這頭功一件。
, i3 J; o* Q  i. D4 @4 S7 m+ n2 S  N/ S
6 W, K9 J4 u6 X) q0 V+ `) H7 a$ R    李俊張了張嘴，卻沒有喚住苻健。
' m- ]' S* j" v" P' d+ k8 d: R" ~0 u2 L; D
: }  z; u" Q- n8 S  n0 F- z    他知道趙雲驍勇。但苻健在武都氐人之中，更有第一勇士的稱號。
7 C2 s: D: F! ~6 V" {; m
; K0 I( {5 u( l" w$ m$ n2 g2 @0 X/ o' O- q    一桿長柄倭瓜錘，重約八十餘斤，在武都，乃至於在漢中一帶，名聲極為響亮。無人能敵。
7 h  d# a; |) B( ^
    正好看看，這趙雲有何本事。

2 C8 v' I9 j8 O+ o    李俊想到這裡，便任由苻健前去對戰。
- [. _- W5 h- i5 R% w
* w- `  n! D3 t- E- }! y    趙雲剛擺好陣，就見對方殺出一將……看打扮，卻不似漢家將領，特別是頭戴金環。散髮披肩的髮式，趙雲便知道，此人不是羌人，便是氐人。心中不禁一冷笑，趙雲二話不說，擰槍躍馬便迎上去。
' h6 x  g  U; w
0 m* v! z- ]+ Q# d8 K    苻健厲聲喝道：“我乃武都小氐王苻健，漢家人通名報姓。”
( J. e7 s' ~3 \: B
# l  O' p% Y/ i/ N7 y; i    趙雲冷笑一聲。“一蠻夷小王，也敢囂張，先吃我一槍！”

$ h0 G6 x6 {! J1 P  |    龍鱗槍撲棱棱一振，一式盤蛇出洞，唰的便刺向苻健。苻健掄錘相迎，槍錘方一交擊，趙雲就試探出對方的力量。這傢伙力氣不小！不過，在趙雲看來，苻健顯然還不足以做他對手，兩人馬打盤旋。三個回合之後趙雲突然大槍一攔，鐺的崩開苻健手中長柄錘之後，槍順勢在手中一領，唰的一槍刺出，快如閃電。苻健只看到一抹殘影。等他想去抵擋的時候，那桿龍鱗槍已到他胸前。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就聽噗嗤一聲，龍鱗槍撕裂了苻健胸前鐵甲，狠狠貫入苻健胸口。

    苻健大叫一聲，從馬上噗通一下栽倒下來。
, \5 @  [! U1 |4 o
    趙雲甩去槍頭上的血珠子，根本沒有去看苻健一眼，大槍遙指李俊，“李伯彥，你不是要與我比試嗎？
" \& E, Y8 W! ?$ u) G/ T# d
% \- k% j  Y& G7 ]' r    趙雲今在此處，還不上來受死！”
! v' U3 L/ V' p0 V7 u
6 j8 G) g/ j& z" Q( ]/ q    李俊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 o9 E: J- j1 p7 A' P3 i9 @3 v
7 |2 N9 h+ o2 W    在他看來，苻健或許不是趙雲的對手，但至少也能夠抵擋一下。

    可誰料想只三個回合……
3 q& B, ~, l' a- p
    李俊心裡本有些猶豫，可聽了趙雲的喝罵聲，頓時勃然大怒。
( N* Q8 A! {2 J' c
$ o/ [; O9 j! k2 W1 Q% c' V    他大喝一聲，拍馬舞刀便向趙雲撲來。

" B) K# }" {. X' ~' b( i    趙雲毫無懼色，與李俊打了十餘個回合，二馬錯蹬時猛然抽出那口鑌鐵刀，反手唰的一下子便掃過去。李俊在馬上聽到銳風聲響，連忙一縮頭，那口鑌鐵刀把他頭上兜鏊頓時劈落。
! ]& ^% O+ I3 K
$ Q( r/ M7 n0 \% T- o3 C    李俊嚇了一跳，忙撥馬就走。

    趙雲立刻追上去，身後矢鋒騎同時呼喊，向隴西軍發起攻擊。

    李俊這時候哪敢再和趙雲糾纏，匍匐馬背上落荒而逃……他這一走，隴西軍頓時大亂。與此同時，矢鋒騎發起衝鋒，隴西軍只抵擋片刻，便隨著李俊敗逃下去。
# f0 v# K6 `# m  o
0 Y1 x: ~& C7 c- L, _; {$ ?% ^    趙雲率矢鋒騎，緊追不捨。
8 {3 N8 m0 d- V4 S
    而姜敘卻眉頭一蹙，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按道理說，李俊敗了，應該是往漳縣方向逃走。可他現在敗走的方向，卻明顯不是漳縣，而是鳥鼠同穴山的方向。
8 S% B. e" l% k+ @, {0 h
    那鳥鼠山，是中國文獻中最早有記載的名山之一。
" h% I: P7 U2 D$ j
    山海經中有記載：鳥鼠同穴山，渭水出焉……

: d5 e8 Q, C, s6 H: U3 I9 v) x" s    所以，這鳥鼠山實際上也就是渭河的發源地。它是古代渭河進入洮河谷地的要道，也是西秦嶺北支山脈的一部分，同時也是中原通往西域的邊塞要地，更是絲綢之路必經之所在。

9 z, g0 }! S- I! P( r    這裡，位處高原，鳥鼠同穴。
6 D5 j* W3 ^$ J# H' T1 U3 o6 r
2 T$ b8 R+ k& K; K0 x: t    飛鳥以鼠穴做鳥巢下蛋，而鼠類則通過飛鳥報警，防止猛禽侵犯。
3 _: j6 S( K$ F/ Y
    鼠在穴內，鳥在穴外，各自生育，互不侵害，甚至相互扶持，也是這鳥鼠同穴山名字由來。
- Z3 i9 z5 A% O6 W
% H; }; z% E/ p) J    姜敘熟知隴西地形，一眼便看出李俊敗逃的方向是鳥鼠同穴山的方向。
  O4 k$ {: A: u2 T0 S" Q
& m! B9 a- l; C, I3 a0 o    他心裡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好！

7 m3 J7 j' o3 A4 k  k1 J" J    李俊這次前來，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只怕他還有奸計！而子龍將軍不清楚隴西地形，只怕會中了埋伏。

    想到這裡，姜敘連忙派人前去阻攔。
: ^9 c! k: ]# Q' r% g
6 v/ \8 h, s$ U4 j: H) O/ |    可矢鋒騎衝鋒起來，快如離弦之箭……等到姜敘反應過來的時候，趙雲帶著矢鋒騎，已朝著李俊逃跑的方向追擊下去。

    姜敘心裡一緊，連忙道：“傳令三軍，與我出擊，切不可使趙將軍遇險！”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5章 冀州之戰第三彈（五）
0 }. q& r1 N) N- s7 W2 l& |  {2 O
    只是，匆忙追擊，難免會有些磨蹭。

    雖然說‘軍令如山倒’，可東漢時期的兵員素質，的確是不怎麼出色。等到姜敘率部追擊的時候，趙雲已帶著矢鋒騎追出去十餘里。前方隴西軍已經徹底潰敗，而李俊更帶著人亡命逃竄。
1 q9 P* n- T" ?+ e6 E* S
% t* {$ V( `' H    眼看著追到鳥鼠同穴山下，忽聽得一陣隆隆戰鼓聲。

    從鳥鼠山兩側殺出一支人馬，韋端端坐馬上，雙眸赤紅，厲聲喝道：“殺趙雲者，賞萬金！”
; ^  J1 F' ^+ q& ]
    李俊之前勸說韋端，對趙雲最好是生擒活捉為好。

    可是，韋康畢竟是因趙雲而死，韋端又怎可能放過他？

    他比李俊看得更加清楚，而今涼州時局，已不再是他能夠控制。
% ]- W( @: n: o5 r4 |- J$ a: u1 B! H
    如果活捉了趙雲便能迫使劉闖收兵，那劉闖便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面。

    所以，韋端臨陣改變了主意，要斬殺趙雲，為韋端報仇……乍見隴西軍伏兵四起，趙雲面具背後的目光，卻依舊沉冷。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隴西軍，趙雲非但沒有露出半點驚慌之色，心中反而騰起一股強大的戰意。他緊握手中龍鱗槍，猛然一催戰馬，爪電飛黃仰天長嘶。

    “想當初，某在河湟，兵不過百人，卻照樣殺得羌賊丟盔卸甲。
( I8 E' x# Y1 @, G2 ]6 o7 n  x' z
    我矢鋒騎從不問敵人有多少，只看敵人在何方……矢鋒騎，隨我出擊！”

    “殺！”
5 X2 [  R3 S9 H+ d; f; R% q1 z. }2 m: J
6 }2 x2 O2 Z& w9 _* s    三千矢鋒騎同時吶喊，震耳欲聾。

! B* ]) k( Q2 X! u    對面撲來的隴西軍士兵，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子狂野的殺意。

    趙雲躍馬擰槍，一馬當先。
6 z0 E& \! t9 q1 h9 P* _3 e
    兩名隴西軍將領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槍一個。刺落馬下。
4 a, G( Z* q- S) }1 t
6 j. D: k1 _7 {4 i    身後矢鋒騎，長刀閃閃，殺入亂軍之中。隴西軍人數眾多，可是面對著如此兇猛的衝鋒，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趙雲在前方領路。所過之處只見槍影重重，隴西將士無不被他刺落下馬。

+ N8 G( Z4 T. J. [    韋端在中軍看得清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 ?1 }  d, V  y/ @2 u    這趙雲，怎地如此凶悍？

$ H) Q: K# [) S1 i8 v' g9 {    不過這時候，他是絕不會退縮。趙雲你就算在驍勇，又能怎樣？我這次調集三萬大軍。十倍於你。若不能將你擊殺在這鳥鼠同穴山下，我日後又如何阻擋住你西涼軍更加兇猛的攻擊？

3 t! D* l6 a2 R+ x    韋端別無選擇，唯有死戰而已。
, b0 E4 d- x/ `2 N
    他調兵遣將，下令全軍衝鋒……而李俊這個時候，也帶著殘兵敗將翻身回來，加入了戰團。

    對於韋端臨時改變主意。李俊也頗感無奈。

1 H# m. r+ ?# i9 k2 J2 C( b" I3 c    不過，既然已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不能殺了趙雲的話，只怕他們也無力繼續留在隴西。

    想到這裡，李俊大吼一聲：“元博，今日是你我報效主公之時，你我聯手。斬那趙雲。”

5 t2 u/ [: W6 Q8 s  G! h    元博，名叫王靈，武都人氏。
( `; j9 K6 u1 {, @
9 k  p8 e+ w& J+ W: v    歷史上此人與李俊聯手，協助楊阜為韋康報仇。

& n8 U/ ?/ z5 m* j) F    不過這個時候，楊阜已經投效劉闖，歷史上那幾位義士，也只剩下李俊和王靈兩人跟隨韋端左右。
2 K/ n! a: p4 N' a) D0 U9 a. [
! u/ o* C. u! l' n2 U. u) K& h# R( [    王靈年過三旬，生的相貌果毅，膀闊腰圓。

" J. p% h- E$ h! n) Y0 K    胯下馬，一柄開山斧。是韋端帳下一員猛將。他和李俊一直不太對付，不過聽到李俊的呼喊聲，王靈沒有拒絕，大吼一聲縱馬而上，帶著十幾員部將和李俊一左一右。便圍住趙雲。

    十幾員隴西將，把趙雲圍得風雨不透。
( Y- m) I' U' i2 o( @" W; X
    卻見趙雲毫不慌張，大槍翻飛，上護其人下護其馬，槍影環繞周身，每一次出槍都會有一名隴西將從馬上跌落。不過，李俊王靈也都不是等閒之輩，是養氣巔峰的武將。兩人聯手，帶著十幾員將圍住趙雲狠殺，即便趙雲驍勇，一時間也無法從重圍中突圍，被死死糾纏住。

4 u, o% F& J9 v$ J4 s% \5 s. F+ O% r    而其餘將領，則在韋端的指揮下，開始向矢鋒騎發動了攻擊。

  d" |5 ^3 }0 ]3 k% E4 k3 y9 A    趙雲眼見矢鋒騎一個個栽落馬下，眼睛都紅了！
9 Z6 I: Y# I0 r
  N0 ^: E0 ]5 K0 P    這矢鋒騎是劉闖心血，由當年飛熊騎……如果今日在這裡被消滅，他趙雲有何面目去見劉闖。

    想到這裡，他突然大吼一聲，槍勢隨之一變。

% a" M; f. t4 x    槍影呼嘯掠過，一道道，一抹抹的殘影飛舞。趙雲的槍法，以迅捷而著稱，可這並不代表他只會快，而沒有其他變化。龍鱗槍一改之前的路數，槍槍搏命。三名隴西將在眨眼間被刺落馬下。趁著隴西將慌亂的剎那，趙雲騰出一隻手，從兜囊中取出三枚小槍，抖手擲出。

    只是，這小槍投擲的匆忙，並未造成傷害。

9 {5 v! Z) D% a& s' s- o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給趙雲製造出來了一個機會，反手拔出鑌鐵刀，刀槍並舉，槍挑刀劈。

2 p6 a' z7 k! f/ o, B9 a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只讓王靈李俊二人心驚肉跳。

. Y: M4 C; w" I4 o- K1 q    十幾名隴西將在眨眼間被趙雲殺了大半。王靈見勢不妙，瞠目掄斧便撲上前來。趙雲的大槍剛崩開了李俊的刀，眼見王靈大斧劈下來，他猛然一催馬，爪電飛黃刷的向前一竄，手中鑌鐵刀揚起，一道寒光掠過。王靈只覺手中一輕，原來大斧斧柄被鑌鐵刀無聲的斬為兩段。
5 j4 w2 ^' g7 n- e+ j
    不等王靈反應過來，趙雲接著爪電飛黃前竄之勢，手中鑌鐵刀撲棱一翻，刀口朝外，刷的一刀就抹過去。這一抹，快的驚人。王靈只覺眼前一抹冷芒掠過，人頭一下子飛出去，鮮血從腔子裡噴灑而出。

" g# N( S  l. L6 _0 Q  a    “元博！”
8 F' z. W$ a  D$ [  u/ D, m
    李俊眼看王靈被殺，不由得悲呼一聲。
8 g; h! g* H1 N% R( k1 m: r  r
    趙雲斬了王靈之後並沒有就此停住，他在馬上猛然回身，鑌鐵刀脫手飛出，正中李俊的額頭。

2 m1 x" R) [- p; k$ E) j    李俊頭上的兜鏊，此前被趙雲劈落，刀鋒沒入顱骨，李俊大叫一聲便從馬上跌落。

    “擋我者，死！”

    趙雲眼睛通紅，雙手擎槍，復又衝向隴西軍。

    在隴西眾將的眼中，只看到兩道寒光，緊跟著王靈李俊便紛紛被殺。
1 \6 N/ \8 e8 r/ X, N
& v1 ]8 P& C: K( w$ l& U    幾名隴西將相視一眼。齊聲發喊，撥馬就走。
8 ]5 A, J5 r/ s5 v+ q
    十幾個人圍困趙雲不得成功，更不要說還有王靈李俊二人帶頭……如今就剩他們四五個人，如何是這銀鱗面具將軍的對手？王靈李俊一死，隴西軍頓時亂了。也就在這時候。忽聽一陣喊殺聲傳來。姜敘率一萬兵馬追到了鳥鼠同穴山下，眼見趙雲身陷重圍，姜敘也急了。
7 |6 N) |; X( \
    “元澤，速救子龍將軍。”
/ P3 V. t" }8 i$ ]
    這元澤，名叫韓德，張掖人氏。
3 f" q$ l$ M8 N- X6 ]
    一柄開山斧。有萬夫不擋之勇……他原本是張掖郡合黎山山賊，受徐庶招撫，於是率部投效。

4 C# N. `2 Q6 e3 R, M, Y    黃忠入河湟的時候，韓德便為先鋒，立下赫赫戰功。
5 U2 Z6 m" K! j, e# v$ v$ \* J
7 f& @, s& w$ h7 Z3 c; |* |    此次他隨趙雲征戰隴西，本負責押送糧草。哪知道趙雲搶先出戰。韓德才抵達軍營，便和姜敘前來馳援。

    韓德很清楚趙雲的身份，也知道若救下趙雲，必將飛黃騰達。
& j% Q+ n+ q# \' o$ b
    他二話不說，拍馬掄斧便衝入亂軍之中。那些隴西軍本來就有些喪膽，如今趙雲援兵抵達，更是亂作了一團。韓德衝入戰場。便大聲呼喊趙雲的名字。

! t& b) Z. |/ U7 J0 c& M    一名矢鋒騎大聲道：“將軍往中軍而去。”
$ `4 H2 E9 S+ J8 ^, p
    韓德順著那矢鋒騎手指的方向看，就見趙雲帶著百餘矢鋒騎，在亂軍中如劈波斬浪般，朝著隴西軍的中軍衝殺。所過之處，隴西軍人仰馬翻，無人能夠阻攔。看到這場面，韓德只覺熱血沸騰。於是大吼一聲道：“兒郎們隨我衝殺，今日誓殺韋端，休要讓那老賊逃出生天。”

) `3 ^$ a& Q: x2 b4 b( u    大斧翻飛，只殺得血流成河。
  d7 x/ V+ ~+ U/ }: k7 B4 c
    不過韓德卻發現。他追的速度雖然快，卻比不得趙雲的速度。
! d( \9 G+ }7 b8 Y8 P+ |1 M9 X; l% i
    此時趙雲的眼中，只剩下那鳥鼠山下的大纛旗……韋端也沒想到，他調集了三萬大軍，竟然奈何不得趙雲。心中也是驚慌失措。眼見趙雲向中軍撲來，而西涼軍援兵抵達，韋端心知大勢已去。
% e8 @/ C% q; G3 [5 V* A8 ]
    他連忙下令撤退，可趙雲卻緊追不捨。

6 O! Y8 y9 v9 A8 s    “休走了那大纛旗下之人。”
( J- I. @  b; P; A5 [# C
& G- t  J+ R+ t    韋端在前面聽得真切，忙下令把大纛丟棄。
7 {% }; x8 d% p' \
/ S7 R1 U$ b+ |8 L" f7 Y    可趙雲仍不放過，爪電飛黃如同一抹閃電在戰場上掠過，越追越近，令韋端心中更感驚慌。
. u3 B$ S3 |/ \
    趙雲足足追了二十多里，才算停止了追擊。

% Z; }) U0 m) @0 f4 E% w) s- N' n8 j0 H    韋端來的時候，帶著三萬大軍浩浩蕩蕩，氣勢洶洶。

9 O1 v$ H* e) T" _( G    可退走的時候，身邊兵馬不足八百。
9 w& h7 r( y$ @2 N% r! V5 P
- C8 v: M: G: A( e- V    漳縣，他是不敢再回去了……當務之急是趕回臨洮。先穩住陣腳之後，再退守武都……到時候與參狼羌和武都氐人合兵一處，還有翻身的機會。只是他未想到，還沒有等他抵達臨洮，卻聽說孔信帶人已攻破臨洮縣城。那孔信，是天水四大姓之一的孔家子弟。他佔領了臨洮，也就等於是斷了韋端退往武都的通路。一時間，韋端只覺心灰意冷，茫然失措。

    大好基業，便這麼沒了嗎？

    怎麼好端端，便一下子變成了喪家之犬？
) @. f/ o, s3 E, c, ^
    韋端好半天才清醒過來，咬牙切齒道：“我們往西走，出隴關去關中。
) ~8 K! ^' H5 D- q8 P0 c. [& G6 P
# b) \4 f7 |$ Q# p    曹司空已帶人抵達長安，相信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只要咱們去了長安，定有機會殺回涼州。”
" t' v0 _, u4 ^- K- J
    扈從親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出聲反駁。

8 i- [# y9 ~# ~- W    是夜，天降大雪。

- G9 N; E/ V% z4 z0 n# v5 I' u    十月的涼州氣溫很低，天氣很冷。

    韋端帶著一干親隨倉皇而走，夜宿朱圉山山腳下。寒風呼號，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落……有扈從獵來了幾隻兔子，在山腳下點起篝火烤制。韋端也餓壞了，狼吞虎嚥便吃了一條後腿。

    “主公，這裡有一些酒水，可以禦寒。”
5 Q# r. [8 K9 V- z
6 R/ Q! x  h8 y. w' A' Y" {    有扈從捧著一壺酒，遞給韋端，韋端也不客氣，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往日他從不沾的劣質酒水，而今卻如同佳釀一般。酒足飯飽之後，他便靠著一棵大樹下休息。也許是真的累了，韋端很快就進入夢鄉。
0 M7 O% z' C" ]% N7 Y; _
2 [; v- A9 c/ U2 ?$ C/ v. b    不遠處，那些扈從見韋端熟睡，慢慢站起身來……


, h5 e1 S+ w, M: s% ]& {/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