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二）

    董俷，曾經被欺負怕了，他最討厭被人欺負。

    劉虎喊話，在他看來，就是欺負他，自然手下毫不留情。

) m4 g2 w5 c: u7 x" k- t" K( i9 n    那劉虎眼見董俷雙槌落下，匆忙間舉刀相迎……只聽鐺，希聿聿戰馬嘶鳴，董俷那一對大槌勢無可擋，砸開了劉虎的大刀，連人帶馬一下子砸成爛肉。

% C3 D: s7 p4 b' r/ y0 e1 g    就在剛才，劉虎還耀武揚威。
6 t/ B" a3 A1 C8 E' r6 i
    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爛肉。

. l) w2 F, [: B# X! l; C# K    這種變化，也讓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他下意識的手上用力，頓時疼的一咧嘴……原來，他手上還撚著鬍子。這一用力，卻把鬍子拔下來好幾根。不過，曹操卻未曾在意。

$ o; C) f- M% y5 p    “此兒又是何人？”

+ A1 E, A* R, w, A, d" B8 f    這家夥，儼然就是一個劉闖的翻版。
: J, I/ T( p8 A+ K: i, E9 V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向左右詢問。

    他對董俷倒是有些印象，昨日董俷曾在輕車上掌黃羅傘，只是曹操並未留意。
" D$ E  x2 b8 X' Q; i
    左右文武相視一眼，卻無人應聲。
- N& K, o8 q7 {8 d
    因為他們和曹操一樣，對董俷的來歷，並不是非常清楚。

. i' I! Z* Y- F$ F( J( z    不過，知不知道董俷是誰不重要，一員曹將厲聲喊喝：“黑小子，敢殺我大將，還不拿命來。”

    一匹青驄馬從門旗下沖出，馬上大將跳下馬身高九尺開外，掌中一口圓盤大斧。

    此人，名叫孫韓，青州人氏。
" e' g3 F  _  @# p1 r5 O6 t
    曾經為黃巾賊，後歸降曹操，拜軍司馬。
" A  a7 W6 L0 o$ |& \5 R4 X
    其人驍勇，力能扛鼎。一口圓盤大斧，曾在曹操討伐汝南劉備的時候。斬殺劉辟。立下大功。

& l9 v- j0 {( K1 P$ P! R    曹操這次發布招賢令。曹仁在河東向曹操推薦了此人。

    孫韓縱馬到董俷跟前，二話不說，輪斧就劈。

: T3 T8 ?0 r$ W7 _" t+ h    這也好，大家都不用啰唆……董俷也不閃躲，左手槌揚起，鐺的一聲崩開孫韓的圓盤大斧。只是這孫韓本就是力大之人，人借馬勢，巨力驚人。董俷雖崩開了對方的大斧。卻被那斧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向後倒退一步。不過，董俷雖然身形粗壯，可是腳下卻極為靈活。
+ \+ Y3 z+ ?( v# \4 U* |
    他接著這後退一步的功夫，身體猛然滴溜溜一轉，錯步扭身，右手槌橫掃千軍。
- k3 f7 P/ F+ W! m; g. G+ {: e/ k  s
/ l4 |& v$ Q0 ~. e/ f    “你給我下來吧。”

    孫韓一斧落空，便覺察到有些不妙，連忙橫斧招架。
7 R) t$ q( z2 _* e/ {8 [
5 @! I# U# V; Z8 z  d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孫韓雙手合谷迸裂。鮮血淋淋。那圓盤大斧，再也拿不住。鐺的掉在了地上。

    董俷瞠目欲裂，雙槌高舉過頭頂，朝天一柱香嗡的就砸下來。

  c0 `* T# z$ c% @, H: r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喊喝：“黑小子，休要逞威，看箭……”
4 g% ]2 V9 N# w: W3 ~# }/ q2 t
9 |! R8 e# F  {2 d$ ?    先前射殺楊明的那員曹將，挽弓搭箭便射向董俷。一支雕翎箭帶著破空銳嘯，正中董俷的肩膀。騰地董俷大叫一聲，不過手中大槌卻沒有因此而減力，啪的便砸在孫韓的頭頂上。
7 v9 ?: Z6 t6 @, u& [
3 Z7 N! C6 f$ ^9 Y: w    猶如一顆被敲碎的西瓜，孫韓的腦袋被砸的血漿飛濺。
% f7 f; u5 a* R7 r3 X& `
    而劉闖身邊，卻惱了一員大將。
  b1 A' B2 m4 _* d
    太史享縱馬而出，厲聲喝罵道：“只敢暗箭傷人的鼠輩，便只有你會用箭嗎？”

    說著話，他手上已取出弓箭，弓開如滿月一般，一直赤莖白羽三翼箭唰的便離弦射出……

1 T9 D; N5 B5 f( o: a2 G) p    太史享的箭術，學自太史慈。

, t4 \4 s! l5 g  t4 W/ c7 w4 E    後又跟隨呂布左右，師從曹性，神射無雙。

    那射傷董俷的曹將名叫曹信，是曹操的本家侄兒。

% `" V3 f( ]1 w    他的射術，師傳夏侯淵。見太史享箭矢飛來，他立刻在馬上一個鐙裏藏身，躲過了太史享的箭矢，而後翻身又坐在馬上，朝著太史享就是一箭還擊。只是他這一箭剛射出，就聽身後有人喊道：“曹信，小心！”

7 \" ~: g- e6 r+ ?# M+ E( D    原來董俷砸死了孫韓之後，心中對暗箭傷他的人憤恨不已。

; D& \6 P1 _/ H* Q    曹信和太史享在陣前對射，他卻拖著大槌向曹信撲去……
& v& O: m; g" V8 e+ \# z% b
    而曹軍陣中，又沖出來兩員大將，一個叫馬勝，一個叫做馬延。
0 E" k$ c6 r! r" b4 v
    這兩人雖然都姓馬，但並無血緣關系。馬勝，原本是河內大盜，曾為救自家兄弟，單人獨騎劫牢，在縣城裏砍殺二十余人後，救了他的兄弟揚長而去，舉城官兵無人敢出城追擊。
+ M' b8 Q9 @! v( @7 M8 H# {% o
) S1 o- s3 g6 B+ i    後來馬勝落草為寇，叱詫河內。
% d" p# j6 i. N
) D; {1 o+ |: j4 B    得曹洪舉薦，又歸降曹操，頗為曹操看重。

2 Z+ H. M1 s7 A: x6 A) }3 T  u    而馬延是青州人，一桿長矛殺法驍勇，為中軍掌旗官。

, m+ Z6 `0 D1 r; m0 p    這兩人眼見董俷撲向曹信，心中便知道不好，連忙沖出來想要解救。
8 q* u/ h  L, [
    哪知道，他們這一出來，卻激怒了劉闖……本來曹信射傷董俷，就讓劉闖惱怒不已。今又見曹軍要以多勝少，那還能忍耐得住，一催胯下象龍馬，提椎便殺出本陣，將馬勝馬延攔住。
* X+ v7 a/ u) l" C" O1 P
    劉闖這一出戰，漢軍立刻發動攻擊。

6 Z9 L- Y( q9 u# }6 F8 W1 w    龐德、許褚二人率騎軍從兩翼殺出來，直撲曹軍軍陣。

    而曹操見此情況，也連忙下令全軍出擊……一場混戰，隨之拉開了序幕。

    ++++++++++++++++++++++++++++++++++++++++++
* ^# L, ~$ f6 u) \! M! k3 G' V
    東萊，貕養澤。
8 Q9 b1 w& f( m6 L
# |; b  t. @& \8 s$ D, C9 ?    風，並不猛烈，但是卻驅散了初夏的炎炎酷暑。

( b% E$ |" x4 a3 t7 ^    貕養澤蒸騰的水汽，帶來了一絲涼爽之意。王修端坐在貕養澤畔的涼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酒壇子，上面還帶著一絲絲涼爽的水霧。顯然，這酒壇子是剛從井水裏拿出，擺在這裏。

    “父親，萬一他不肯來，怎麼辦？”
8 O7 H/ ]( F4 D1 J" Z
- `* J" C3 p: A1 K    站在王修身後的青年，忍不住低聲問道。
* B7 X( o8 @, @, J" o: M# ]& q
    王修看了他一眼，“他若不來，我便在這裏一直等著。”

    青年聞聽，頓時啞然。

4 [8 q! Y7 I+ \    片刻後，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 h  g3 |$ Q, Z( S
9 P4 _6 ?" l1 v4 C% c    王修猛然睜開眼，站起身來。
+ N# }( b& w5 e! W. S) @0 T( E
6 j  C- P* s, N5 ?3 z    只見從東面行來一直騎隊，為首之人跨坐一匹獅子驄。威風凜凜。眨眼間便來到涼亭外停下。

& Y5 F" `$ Y* j" K    “叔治。別來無恙。”
. X$ s$ Q( S- v5 n
. i4 n( U: b: G* f( m4 T5 L    馬上那人甩蹬下馬，大步流星便走進涼亭。

' y+ O% q. q6 n  M/ _3 P1 ^' `    王修忙迎上去，一拱手道：“興霸，確是威風更盛當年。”
* r5 p/ N1 G( E; k. q% H8 {8 @  G
9 Z: L( i8 ]( I! b" b' j    騎馬之人，正是甘寧。

6 u- T* v! ]$ K$ x9 {    他聽了王修的稱讚，也不客套，哈哈大笑。
8 `  @6 q; @0 _# m- v+ F# k
    “這是……”

    “興霸莫非忘了？這便是犬子，王淩。”
, ^3 G8 G+ R; X4 [8 P2 w
    “哦！”
: T* h+ J0 g+ R
    甘寧一拍腦門。笑著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只有這麼高，如今已是大人了。”
$ a) A% A) p: x% _, t
  U# e; L& \" s- z0 B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 [" p" n( K- N( r1 G* ~3 G
    王淩感到頗為羞愧，上前行了個禮，便退到王修身後。
; n2 R5 e* J: h
    “興霸，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惠泉美酒，這次為招待你，我可是虧大了。”

% p1 v( a6 m& L4 M2 l4 Y9 n    看著王修那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甘寧不由得嘆了口氣，“叔治。你這又是何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奉皇叔之名前來，更有魏越和周倉將軍助戰……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休想攔我。”
" Y/ c  F- l+ s9 ~$ M0 L! Q
    王修，沈默了！
  }# n: k' q5 }+ y0 a3 r/ n
    半晌後，他突然一笑，“咱們先吃酒，再說正事。”

    說罷，他伸手拍開了泥封，為甘寧滿滿斟上一杯。

( o( Y+ P7 i0 r7 Z    甘寧也不客氣，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又把碗放在石桌上，“叔治，你我也算老相識……當年你早於我投效皇叔，只可惜後來未曾隨皇叔一同離開。不過，我們也知道你有難處，所以從未怪過你。便是皇叔，每每提起你的時候，也是頗有遺憾……他曾對我說，當年若非叔治你的幫助，他也無法在北海立足。”
. h" J2 g* K% _, _) M1 ?
1 l4 l0 u0 g: u4 H! U    王修鼻子一酸，眼淚唰的流下來。
2 [0 z2 {% S. q7 H% x
    “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只可惜當初家中脫不得身，如今還要與皇叔為難。”

4 H" k/ @3 Z& K/ O# g; @4 ^* ?    他深吸一口氣，旋即擡起頭看著甘寧，沈聲道：“興霸，我知道你驍勇善戰，勇不可擋。
# D2 i5 P, t: K* m+ w( z/ a6 r
" }3 Q# Q4 f& i: m) _    只是，這東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局面。

    若這個時候再啟戰事，必然會百姓流離……當年皇叔不就是希望能夠給天下百姓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嗎？如今東萊剛好轉一些，你便領兵殺來。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請興霸三思。”

$ e! k+ G0 d6 X% D    甘寧看著王修，哭笑不得。

" }" `$ c$ `  e0 p" N    他很佩服王修，建安三年時，王修奉劉闖之命為東萊太守，曾發誓要把東萊治理好。
7 f3 X" k4 z' G2 ?/ g1 h$ l- m
    後來東萊為袁紹占據，他被罷免了官職。

    而後又為曹操所取，當時曹操曾派人問他，想要做什麼官？王修卻告訴曹操，他只在東萊為官。

1 w: k9 V3 R% f7 {    這是一個好官！
0 x: h5 e1 G' g, x
    可是，未免有些書生意氣。

    你道這兵國大事，是你這麼一說就能夠改變不成？

    莫說是你我，哪怕是劉闖，在如今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王修治理地方，甚至搞科研都是一把能手。但是對於這兵國大事，卻幼稚的好像一個孩子。

* ]- X. R3 I- h( d* u; o    可是看著他那雙澄凈的眸子，甘寧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6 F( Z  |  Q& b) `- ?
    “叔治，你莫要為難我。

    此皇叔所命，任何人不得改變……我知道，你對東萊有感情，可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夠扭轉。今皇叔與曹操在冀州對決，乃決定天下氣運歸屬之際。你要我放棄對東萊的攻擊，未免太過幼稚。你可以派人去問問曹操，這種情況之下，換做他曹孟德，是否能夠收兵不戰呢？”

5 `3 y( ]# ^* L5 T) a- e    王修臉色一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難不成，東萊真要再造戰火肆虐不成？”

    甘寧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其實，要想東萊免去戰火，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哦？”

    “你，回來吧！”

    “啊？”
8 \) s; `2 x  t
% W% }% O5 J. a5 e2 K5 }, l6 r    王修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甘寧，半晌說不出話。

9 @2 I8 q/ J$ K2 y2 g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當這話從甘寧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突然。
* f" C' n. A1 R0 @2 B/ z
/ L1 r- @# V' i1 d' F! R' a' ~8 z    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當年，我棄皇叔而去，已是不忠。

    曹公不嫌我出身貧寒，再次委以我重任，讓我為東萊太守，多年來可謂是信任有加，從未有過幹涉。我所求的事情，曹公都盡量滿足。若我這時候再背曹公而去，豈不是那兩面三刀的反覆小人？我已經對皇叔不忠，焉能再對曹公不義？興霸還是別在說這種話，我做不到！”

7 J5 ]1 N8 a, M+ F
$ @: \+ R" f% A/ V( o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三）

    本是一句肺腑之言，哪知道卻惱了甘寧。
3 G- H1 j) N) ^" e3 @5 o" `
" H0 T$ U: h1 Z    只見甘寧拍案而起，指著王修道：“你也知道你對主公不忠，那你有何苦再為難於我？

    曹操對你信任有加，莫非主公便對你猜忌不成？你當初家中有變，主公體諒你，甚至在公開場合，也從未怪罪過你。今主公要征伐曹操，重振漢室江山。你卻拿出一副公正的嘴臉，要主公停止對東萊用兵？王叔治，我真他娘的是看錯了你！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所以今天才前來赴宴，吃你這一杯水酒。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阻攔主公大業，難道對主公便公平不成？
. q8 W' C# |" Y  [, m9 ~
    狗屎的東萊郡……

    當初若不是主公，這裏不過是一荒涼之地。
" a7 R- k( W4 q  P' @
" w8 f8 j5 R* _: u( P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東萊百姓著想，說穿了不過是為你自己的名聲考慮……你背叛不得曹操？
8 T+ i" j5 H, x3 o$ o
" d9 u. u; c6 N) T. N1 L    呸，那你又怎能棄主公而去！”
" A! i3 a. E2 W1 }
    “我……”

. h2 M3 \" ^; N8 B    王修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
1 }' M7 v) y" t# i3 c9 T
2 B) m  M. V7 L, u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4 R. x. e0 ]5 g# O9 A- Z4 R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甘寧說的有道理，你王修當年得劉闖的賞識，一步步成為東萊太守。可是在劉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你卻棄劉闖而去，一個人留在了東萊……

    但，劉闖沒有責怪你，反而積極為你開脫。
5 w6 U/ K. w- v( l, E$ ^4 W
    如今劉闖要覆奪東萊，你非但要阻止，還勸說甘寧休戰。

    這也就是甘寧，換個脾氣暴躁的人。比如許褚。說不得會立刻動手。暴打王修一頓。
( s* x$ n' C& X- ^8 v+ D/ j3 F
( T0 N- n9 _9 _# @& B8 O1 ]8 u$ m    你說你可以對劉闖不忠，卻不能對曹操不義……這道理怎麼都說不通。劉闖是你的故主，如果沒有劉闖，你王修哪兒來的名氣？如果沒有劉闖，你道那曹操，便真的能看重你才能？
* B5 X) b  V7 M# Z# x
    “興霸……”

    王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開口解釋。
) o& N7 l6 W+ A% k/ M
    不過，甘寧卻站起身來。甩袖往涼亭外走。
, F. I9 K0 z7 m+ q
    走到涼亭外，他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朝王修看了一眼，目光森冷。

    “叔治，昔日你我曾為袍澤，故我今日前來。
$ R) E' ~6 A: c2 _. ]6 c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我再無交集，以後再見便是陌路……到時候，你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8 @, C7 Y% r3 ?# e
    話我可以告訴你，主公對東萊勢在必得。
+ r/ H3 o, f& j" f1 S
    你若是想要為你那曹公盡忠。只管放馬過來……甘興霸別的不成，打仗殺人卻遠比你擅長！”

    說著話。甘寧倉啷便拔出寶劍。
: X5 @$ i9 O' |% I6 J
1 s, u6 y# ]+ C: e/ I' A    衣袍撩起，劍光一閃。

    一片衣襟飄然落地……
7 Y4 m2 `' b" U# F! B
    這叫做割破斷義，從此以後在相見，便是敵人。

2 j0 p' E; O2 \% p    王修呆楞楞站在涼亭中，他本是一個單純的人，哪有那麼覆雜的想法？
. G  v( r# E) _
# @  G& R# @5 Y! {' q1 o1 W    他只是覺得，如果曹操和劉闖開戰，他多年來好不容易經營的東萊郡，必然會再次陷入動蕩。劉闖和曹操是翁婿，翁婿之間有什麼不可緩和？他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卻從未想過，劉闖和曹操之間的這場對決，實則牽扯了天下大勢，更關系到未來漢室江山的走向……

    我讓甘寧休戰，真的是對皇叔不公嗎？

    王修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 }, G. i& f& s
  r- l7 F0 Y8 s1 f" C    甚至，連甘寧離去他都沒有在意，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父親，父親……”
* z) o" L3 w' X: l, n5 ]
% p* G& N* E& V1 z+ m" U    王淩的喊聲，把王修驚醒。
% t; Q/ D+ L# t) o5 G
+ p  J+ `6 t7 p) [: J/ L8 N! n9 A    他露出頹然之色，半晌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 O) n0 |1 B+ Z: Q& G" U
* [( W  W* R: N- C5 z1 _4 X4 L    “父親，其實……咱們只要留下甘寧……”

4 [+ b6 r+ J( z; c, H' h8 C    “住口！”
2 Z: b1 o1 r$ M
    王修厲聲道：“興霸之勇，你焉能知曉？
! W$ t0 d0 g5 P' E8 e* C) J- ?7 \
    再說了，就算你留下他，還有魏越和周倉。那周倉或許聲名不顯，確是劉皇叔身邊元從老臣。若真害了興霸，周倉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東萊生靈塗炭，豈不是違背我本來初衷？”
3 z" R2 H; o3 F* k7 F2 t4 I6 i4 U
    王淩，立刻閉口不言。
) ^. S6 K! ?- D1 b' o
    回到長廣城中，王修腦海中卻盡是甘寧那森冷的目光。

- `( S! M# C, _; ~; e! ~! w    他耳邊不斷回響著甘寧的話：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對皇叔可有公平？
+ w  c/ i0 o6 i9 p2 E
1 [3 r! X$ m/ W6 G' b8 S8 B$ C    這話反反覆覆在他耳邊回響，以至於王修整夜無法入睡。
; e% b! P% r* p7 M2 l4 q! X
    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甘寧那森冷的目光，和那淩厲的劍芒……

    我只是想要盡我本份，我從沒有想過，要對不住皇叔？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做，不就是對皇叔的不公嗎？我阻攔甘寧，是對皇叔不忠；我不阻攔甘寧，確是對曹公的不義……

: m* ~1 o3 q8 }& `    這忠義二字，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 K5 `, s3 W4 h& |; e
    一會兒是曹操的面龐，一會兒是劉闖的臉……
, Z8 x0 {: x* o' _! e
/ {4 F1 V/ y0 `  i& e    王修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痛哭失聲道：“我這等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天亮時，王淩沒有似往常那樣見到王修處理公務，不禁心中疑惑。

    他來到王修的臥室門前，輕輕叩響門扉。

    “父親，父親？”

: G5 ?) d  @! ?/ u    可是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7 i' @' ?4 A; E+ N* @) b6 U5 ~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間籠罩在王淩的心頭。

    他猛然打開房門，擡頭看去，卻見王修掛在橫梁之上，竟然懸梁自盡。

0 q# V" D2 |; p' e1 }7 C" a4 ?    “父親！”
! M& t" S# g" x6 Q% |6 p
3 y% W3 i' T& `, K    王淩瞠目欲裂，嘶聲喊叫。
% O+ z9 Y, z4 l: u' C' U6 G7 p5 r
    可就在這時候，有小校來報：“甘寧率遼東兵馬，已兵臨城下。”

9 J) Y1 Z3 a2 j7 r    左右撕破了面皮，甘寧也就不再在意和王修的關系。可他哪知道，他昨天那一番話，卻使得王修懸梁自盡。

    王淩聽聞甘寧兵臨城下，不禁咬牙切齒。
# n5 E; H. [! D  n0 l9 o
    “甘寧，我誓取你狗頭！”
7 d' E. j/ [$ S& }$ i0 }
    他紅著眼睛，厲聲喝道：“來人，與我提槍備馬，隨我出城迎戰……”

    +++++++++++++++++++++++++++++++++++

: R9 D) b5 F5 B  X0 |3 n0 M    建安八年四月末，長廣城破。
) d% R8 @% t- M, {
    東萊郡太守王修懸梁自盡。而王淩率部出擊。卻被甘寧臨陣斬殺。

# ~8 ^6 P  A* ~& Q, ^. i    長廣告破之後。挺縣守軍旋即投降……魏越此時也趁機兵進牟平，駐守於陽丘山的曹軍聽聞王修戰死的消息，立刻潰敗而逃。幸虧於禁派出夏侯尚和夏侯衡自即墨出兵，搶占了曲成，總算穩住陣腳。可饒是如此，漢軍一舉攻克黃縣、挺縣和長廣三縣，將膠東東部盡數拿下。
( u' n4 v( z; j. p; X: H/ [
0 a2 c: \8 S; ^9 V8 P) T0 S    三國時的黃縣，也就是後世的蓬萊。
& o/ a+ ?9 p# [, m( y9 f
    這裏。有一處天然良港，遼東海軍得了黃縣之後，便徹底在東萊站穩腳跟。

    于禁有心發動反擊，然則手中兵力卻出現不足。
- p4 f. |: W3 c. E( i+ j' n; N. |
% T# Z0 K. G5 Y" C* C( {    建安八年五月初，渤海郡太守郭援提兵出擊，偷襲樂陵成功，在青州成功拿下了一座橋頭堡。

& `% ~9 k  v7 C6 k: _( h    臧霸得知消息後，也是萬分驚恐。

    他旋即下令，從平原國調兵遣將，兵進西平昌。
8 ]: n$ c5 g2 M$ h; |2 r) {
    可如此一來。青州的兵力立刻呈現出空虛之勢……
5 D: H% y* L! h- O
; A8 ~% G* X6 V4 ^$ Q. q( L    而甘寧在得到了黃縣之後，對青州沿海的襲擊更加兇狠。乃至於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猛烈的時候，甘寧麾下部將，原樂浪郡兩大海賊之一的長岑賊首領風馳，在一天時間裏襲擊的過鄉、當利、下密和壽光四縣。雖然並未攻入城中，但是對當地的破壞，確是極為驚人。

* L; }( U  I2 @6 U0 l. G+ i    乃至於臧霸不得不向夏侯淵求援，從泰山郡借調來八千兵馬，分布於青州沿線。
& g& A6 e" z- H# c! H2 K, t9 D
0 ?% U, ]. x0 `. n8 S8 K) V( |9 y    可這樣一來，於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對東萊用兵。

' H3 U4 j) r4 R- J    當然了，於禁可以向徐州借兵。但問題是，周倉手下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為了警告青州地方，周倉跨海攻打瑯琊、海西以及東海。特別是在東海，周倉更攻入朐縣，斬殺朐縣長黃革；而在海西，周倉還襲擊了徐家集……當初朐縣長黃革曾差點壞了劉闖的性命；而海西徐家，更幫助過劉備。劉備是劉闖的死地，身為劉闖元從，周倉又豈能放過那徐家？

; P& r# n3 y3 D2 A# v+ o    徐州，為之震動。
( W; s9 m% r8 u8 J# U
3 r$ ?1 v% X! _    徐州刺史徐璆，便是海西徐家集人，聽聞海西受創嚴重，也不禁害怕起來……

  d+ S0 _4 r# v8 b& B" v    他自顧不暇，哪有余力支援于禁？
0 I/ [5 H5 m  O
    就在甘寧在東萊轟轟烈烈的鬧將起來的時候，遠在安平國的觀津城，更是戰況激烈。
% J" H' i; ?7 G( }2 t
. Y2 U9 e8 }5 v- t; K8 L4 ^    劉闖和曹操，都打出了火氣。
! l! Y1 {9 B8 Q. p" R
0 v1 s# S4 L9 o1 ~5 x    雙方從最初有節制的鬥將鬥陣開始，漸漸演變成為大規模的廝殺。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曹操就損失了十余員大將；而劉闖這邊同樣有損失，楊鳳父子且不說，更折了岑壁，令劉闖心痛不已。不管岑壁當初是否背叛過他，但是在鄴城對他有救命之恩。
; _4 L& o) |5 v7 [. D; v
8 D# B$ [1 ^0 ^1 K/ d# e+ x! m4 p    歸降劉闖以來，也頗為用心，讓劉闖非常看重。

4 _0 A9 L4 O9 i0 a/ q4 `    可是……

5 h2 w+ w$ N& m    劉闖自開戰以來，折損校尉級別將領有八人，軍司馬更多達十數人，而死傷兵士已近千人。

: D8 `4 m6 L) T$ u4 G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今天我殺你一員大將，明日我就要斬首你一員將官……曹操兵馬，損失也達到千人以上。

9 @( O3 S% h# w2 o2 [0 H* T7 B    特別是曹操族侄曹信被殺後，曹操能惱怒不已。
9 o! @$ U/ y) @* Y
: }) H) q% c; ^" P4 ?    曹信，就是那個射傷了董俷的人……他射術無雙，和太史享數次鬥箭。

    最後一次，太史享從劉闖那邊借來象龍，靠著象龍的神駿，於兩軍陣前將曹信射殺。這也氣壞了曹操。在太史享射殺曹信當天，曹操便提兵猛攻觀津。本來，劉闖是要出城迎戰，可是在諸葛亮等人的勸說之下，最終他改變了主意。

    “主公，我們這次來，不是要和曹操決戰，而是要拖住曹操兵馬。
' R% i# J2 ~1 x/ Q
    你一次次硬碰硬和他交手，其實正中了他的下懷……你看那曹操好像是惱羞成怒，實則心裏清楚的很。主公越是與他對決疆場，他就越是高興。他兵力占居優勢，實非我們可以相比。”

- m" T9 A. [+ V  x" V" w    連續十余天的血戰，劉闖終於清醒過來。

9 y/ ]# ~1 F* w" r1 I9 e0 ~% @    他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停的對決，吃虧的其實是自己。

    曹操的人多啊……他消耗的起，可自己卻消耗不起。當初出兵之前，他便和諸葛亮商議妥當，要憑借觀津武邑的城池之險，來消磨曹軍士氣。可不知是怎地，那日在雨中和曹操談話之後，劉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一心想要和曹操對決。表面上他占光了，可實際上……
- M% T) ?: b% F  @9 x1 H' {
    這老家夥，果然是老奸巨猾。

' }- }# ]5 |3 Z2 g$ D# c    劉闖不知不覺中就中了他的奸計！
; A5 R# D5 o/ p& m  U' S) Q' x0 m
) D. J1 r( `# m$ y    “那以孔明之見，當如何是好？”
! |! K9 o- x! G6 p( M! P) d
+ N% V) _4 n) Z2 g) ~9 C
3 L4 S" q4 i1 u; |$ Q7 Z# X1 D3 L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四）

    對曹操，劉闖有一種先天的敬畏。

! h! ]5 J. |1 N, G! X, |    這是一種源自於前世的記憶。
& ~/ c6 p3 ]! C9 i( d% M& k$ C( k
, g* _* s6 h- B% A- x% q    哪怕是面對劉備孫權，劉闖都不會有如此感受。

0 r0 {" h7 _7 A  s9 L7 s    雖說劉闖現在已經是一方諸侯，即便是和曹操相比，也不過遜色一籌。可是，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還是會產生一種焦躁心理。而這種焦躁的心理，很容易讓他陷入曹操的陷阱……
& h7 r5 E1 s6 q, H' c: E% s
/ F* ?, l/ x$ c2 l! Z6 m    諸葛亮提醒之後，讓劉闖迅速穩下心來。

    他開始冷靜思考對策，不再似之前那樣的衝動。
! T0 x) k, h! @' D( G
! Z" b7 x; P" _3 o& q    「對付曹操，切不可自亂陣腳，需保持冷靜，步步為營。」
& R6 I; D& T/ ?4 V1 c
    諸葛亮也不理解劉闖這種焦躁的情緒是因何而來，但現在劉闖已經變得冷靜下來，他便可以大膽諫言，「今曹操勢大，主公切不可心急。若越是著急，就越容易為他所趁，甚至被他算計。

# B" ]* z/ R& M9 n1 w- E, Q- ?$ B    曹操身後，有賈詡荀攸出謀劃策，更有荀彧運籌帷幄。
( `$ F7 F; K# h$ R: C7 F; Y" J
. e* H( ^; r2 y$ h5 @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主公當固守觀津，消磨他曹操的銳氣……銳氣不可持，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主公便可以翻轉局面，到時候再出擊與之對決，也未嘗不可。不過現在，還需忍耐。」

    劉闖，三萬兵馬。
0 N. k& ^1 C: s
    曹操，八萬大軍……

    論兵力，曹操佔居先天的優勢，絕不是劉闖目前可以抗衡。

. y0 a1 H9 r+ \8 l+ j' S    「主公難道不認為，而今的局勢，其實就是又一次官渡之戰的翻版嗎？」

    「哦？」

' S& ]& Y: B' d$ t* D2 b# d) D    劉闖若有所思的向諸葛亮看去。卻見諸葛亮一臉輕鬆。

, B5 h1 h' U% [2 P* X    「而今的曹操，便是當年的袁紹；而主公，可比作那時候的曹操。

    當然了，而今的曹操遠非當年袁紹可比，但現如今的主公，也同樣不是當初的曹操可相提並論。

- e* j/ [+ x0 y7 p    曹操八萬大軍來襲。氣勢洶洶。

* p# z9 c( t3 Z' `    可實際上。他卻犯了一個錯誤……他佔領鉅鹿、趙國，不過短短數月，人心未定。
+ C' `+ J1 J/ y! G  M  k( d
1 i+ Z6 J4 [) Y$ l  e4 m( ~" ^    加之冀州連年戰亂，早已不是當初錢糧廣盛的局面。這樣一來，他要維持大戰，必須要從河南調運糧草。糧道漫長，勢必會讓他的壓力倍增。所以。曹操才會設計讓主公與他決戰。
7 p2 {, `1 Q+ k0 Q2 r
+ {; m, v  c' P; F6 N9 P3 X4 e6 e    而主公呢？
! ]6 r' y$ L# `9 n0 \( Z
0 o; B" i4 k+ u) B* c    幽州糧食連年豐收，中山河間也有兩載未曾遭遇戰亂。

4 a# k0 F( E, R9 |/ C' g5 c    這種情況下，主公便無糧草之憂。況且觀津背依漳水，而郝昭和張遼又扼守漳水渡口。主公的糧道，可通過水路自中山源源不絕送抵戰場。這場大戰，主公拖得起，而曹操卻拖不起。」
9 h0 _$ S- i; m0 Z( N1 ?2 y; T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的分析。也頗為贊成。

( x% l8 H% t' v" U    諸葛亮說完，便看了一眼陸遜。

    陸遜立刻明白過來，忙站起身道：「主公現在，就是要和曹操比耐心。

2 b& H/ @1 N' N  a3 }% `    雖主公兵力不比曹操強盛，可麾下將軍卻個個能征善戰。真要打起來，未必就失敗……但那樣一來。便是兩敗俱傷，與主公而言。並無益處。遜與軍師商議過，以為主公當務之急，便是拖住曹操兵力。主公的目光，不應該放在冀州，只要其他地方取勝，曹操必不戰自退。」

    「伯言所言，極是！」
/ ?. ~7 f. @. g% B
    劉闖不由得汗顏。
! p# T$ \3 e' }4 s8 D" A
    此次與曹操的對決，早在他未出征之前，便已經確定了方針。
( i/ c4 G  D& T& f
    可不知是怎地，當他遇到曹操之後，便無法克制住那種想要和曹操拚命的想法。

1 p" Y% y! \+ p1 I) r5 W' I    屌絲心理嗎？

$ Q  e$ Y0 t$ U5 A0 \  `5 \( s    劉闖說不清楚，只是單純覺得，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果然是壓力山大啊！

9 z: {+ x* N# U% [$ \9 b' y    ++++++++++++++++++++++++++++++++
& J" I. I; o8 l; ~9 @9 J
+ T1 j3 \) a. a) ~. n    當曹操提兵前來的時候，發現劉闖已避戰不出。

    他心裡不由得一愣，連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結果從觀津大營中傳來的消息是，劉闖病了！

( k& \5 D- `( z& u' \2 f    「那闖兒如此強壯，何以生病？」
' k; S3 O# h! d9 H1 @
: j+ x% W: p: j+ Q+ L3 h    「此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敢誑語。」
* F" H& o7 H2 s. u' Z3 I8 {
    前往觀津打探消息的斥候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匍匐在地道：「據小人打探的消息，昨夜那劉闖染了風寒，以至於病倒榻上。據說，觀津而今為他的妻弟諸葛亮接掌，諸葛孔明已派人前往燕京，請張仲景前來為劉闖診治。小人本想再打探一下，但觀津那邊突然加強了防禦。
8 {4 r0 m% r  c6 s- C& |) }
    小人擔心耽誤了軍機，故而才回來稟報。」

    曹操聽罷，眉頭緊蹙。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元升，你說一個強壯之人，果然會被風寒所染，而後病情變得嚴重嗎？」

3 P3 P$ g/ Y# y' s    元升，是脂習的表字。

2 L* A- ~. \1 Q9 v- H    他想了想，點頭道：「依我看，那劉闖可能是染了風邪。

    這風邪之症，並不是說身體強壯便會避免。有的時候，越是強壯之人，就越是容易被風邪所染。不過這種病，來的快，去的慢，需要慢慢調理。習未曾見劉闖，故而也做不得斷定。」
2 L+ ~2 F6 F# A/ g7 T$ n9 C
    曹操想了想，突然笑了。
5 D6 N5 s5 K8 L- R+ u& r3 {: m
7 z: O# C! Z8 M  Q    「元升，不如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去觀津探望一回？」
: @' I3 @2 D* m$ k- I: A# l
# T- v" @* l2 h' W- ?+ Q    「啊？」

    曹操笑道：「不管怎地，那劉闖終究是我女婿。

* \- L& e& G. y5 }: n    我與他對決，是出於公義，而非私怨……今他既然病了，我怎地都要探望一下，以全我翁婿之情。」
9 P5 G  s9 I9 }- I* c2 t
    說實話，脂習並不願意去探望劉闖。
" q% j2 y  A7 {# R/ G% }
    哪怕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那觀津現在，如龍潭虎穴。

' R9 T5 ]' O+ F1 E1 n% z3 ]3 l* N    不過，曹操既然說了，他便不能拒絕。

    於是，他準備了一下，便帶著使團離開曹軍大營，前往觀津漢軍大營探望。

3 H5 m# i! X, H: ?9 X8 G. C    傍晚的時候，脂習從觀津回來。
' ^# z- Q$ S6 ?6 Q- s( G: M
    「習入觀津之後，劉皇叔便接見了我。
. c" S& r5 h: O$ {0 F
    從表面上看，劉皇叔好像是滿面紅光。不過我卻發現，他坐在那裡不一會兒，便渾身出汗。他說話時，中氣不是很足，所強打精神，但還是露出了破綻。我以為。劉皇叔當是染上風邪。」
- L* [5 m. S& Q( |/ \3 U7 R
5 H! Y$ F) V, q/ A    曹操聞聽。忍不住笑了。

; l" f* D# j2 b% U, r+ ]* b    劉闖想要隱瞞，可他沒想到，脂習竟然會是一名醫生。

6 E5 G  E$ r, ]$ i6 \    這也就讓他露出了破綻，更讓曹操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強攻觀津。

* x9 Q6 p' P- E: `( B# m    夜，深了。

    觀津漢軍大營裡，劉闖顯得有些虛弱。

    他坐在榻椅上。苦笑著連連搖頭，「幸虧孔明猜出了曹操的意圖，說不得今日就要露了破綻。」

8 b( J' O8 n$ d- ?- m    以曹操多疑的性情，怎可能真的相信劉闖生病？
/ a# j7 b' R. ?" B( W6 ]
    所以從昨天開始，劉闖就水米未進。
0 O3 d$ o) J- l& [" b
* Q9 D3 a( a- i$ ]& n. F0 w! j. C8 H    而後在接見脂習的時候，他懷裡踹了個熱水囊。這已經進入仲夏，天氣越來越熱。身上揣那麼一個熱水囊。是人就難免一身臭汗。脂習的醫術高明。可畢竟年紀大了。他又不可能靠劉闖太近，所以怎能看出端倪？不過，雖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也夠讓劉闖感到難受。
7 c3 q* X/ P* M7 t
    「接下來，不知曹操會如何動作？」
+ E5 b# h3 t& `$ d! _- V( @
2 S8 j/ K! L5 y: n  L  T$ `4 ^    諸葛亮笑道：「主公不必擔心，接下來咱們只管堅守就是……」
. b+ `5 C. g" @; g: g& t  a
    ++++++++++++++++++++++++++++++++++
; z$ w, g7 O+ w3 u+ j% S
! c9 h, l9 t+ h- v    建安八年五月。曹操加強了對觀津的攻勢。
" o  E$ _2 t# {  ]! v
    一**的攻擊，給漢軍帶來了巨大壓力……龐德、許褚、太史享輪番上陣指揮。諸葛亮陸遜則在城中運籌帷幄。雙方在觀津大戰三日，曹操損失不小。而觀津卻依舊牢牢掌控在漢軍手中。
! `7 e/ g; T0 i1 G
    劉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更讓曹操進一步確定，劉闖的確是病了。
) c! J0 x6 v0 I$ q% k- j  m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放過機會，雖損失不小，可是曹操卻依舊下令，對觀津持續進攻。
4 b% [  b! W: C  A/ z
    到第五日，曹操的攻勢，突然減緩。
% M! [' l7 d& Z
    連日的猛攻，讓他軍士們非常疲憊……若繼續強攻下去的話，說不得要適得其反。

8 w& Z  t2 h$ C# P7 s/ A0 Z+ P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只好下令，休整一日，再做攻擊。

    可就在當晚，他突然接到了一封戰報，漢軍已攻破北地，俘虜了張既，兵臨射姑山……
$ Z6 c4 Q6 z- ^6 \
* r: N  v" g. M' z- p$ N    這是要奪取關中的節奏啊！
8 p+ R( |0 {  Q' J
    曹操頓時大驚。
: M. h8 d: c5 v+ p8 W
6 N- c' G3 z  s/ h' a    「北地被奪，張既被俘，為何毫無風聲？」
! x% i$ F# }; Y. Q, t  }
    賈詡苦笑道：「這次馬超去北地郡，頗為奇異。
" y. P- q* h) _9 y9 V* \# m; ]% y2 y
, H' {  J5 v% e( k& f' z    按道理說，他所為者是靈武谷，而北地太守張既在靈武谷屯駐近千兵馬，竟然被西涼軍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張既隨即與靈州校尉姚瓊聯手，要渡河奪回廉縣。哪知道被西涼軍半途截擊，張既被俘，姚瓊戰死……後來張既便歸降了西涼軍，而後領西涼軍兵不刃血拿下富平。

    主公或許不知，這張既為北地太守雖不長，可是他在涼州，特別是三輔頗有名望。

) a& s1 g$ c% h" x/ x$ ^/ b    他在前面引路，沿途關隘全無抵抗……西涼軍可說是長驅直入抵達射姑山，更使得安定郡內也出現動盪。馬超親率大軍，攻佔逢義山。如今涼州治下，以人心惶惶，亂作了一團。」
& Q. w3 ]5 ~. a: {! q4 `# x: `. l  N/ P
    曹操臉色，陰沉似水。
! H& p, l/ y) A$ z, Z! \
    半晌後，他輕聲道：「韋端為何不讓韓遂出兵？」

    賈詡回答道：「那韓遂素有九曲之名，為人極為精明。

3 v! p1 m2 }! W; w+ c: i) ]; K% s    韋端不是沒有派人往金城，可那韓遂卻藉口河湟羌人暴亂，不肯出兵救援……也正因此，涼州才會如此混亂。韋端以也派人向衛覬求救，可西涼軍兵臨射姑山後，關中兵力空虛，衛覬手中無人可用，哪裡還有人馬支援韋端？」

    「河東戰況如何？」
) T+ x( [& l5 m+ w4 K
6 Q8 @: M5 _3 \# h    「河東匪患已經平定，匪首焦觸為曹仁將軍斬殺，各地盜匪則紛紛歸降。」

    曹操沉吟片刻，抬起頭道：「立刻傳我命令，著子和率部返回關中，支援韋端，絕不可令涼州有失。」

    賈詡似乎有些猶豫，「可子和若離開河東，僅憑元常一人……」
- Q% ?# x# k, \" N
    曹操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耳邊突然迴響起荀彧的聲音。

" ]$ Q- X5 t3 u: L( X0 Q3 S0 e    「主公切莫小看了那劉孟彥，他的胃口可不小。」

$ \, j* x" k* }1 B5 k7 K    當時，荀彧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連曹操也覺得，荀彧高估了劉闖……可隨著戰局拉開，他突然發現，荀彧並未言過其實。
; t' V  f; ^) z: i1 T- S
    劉闖的胃口，的確比他想像的更加驚人。

* [! x* b& W" k; P7 M% O    可是，如果曹仁不出兵救援的話，涼州的局勢必然會更加惡劣。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0 E' h) z  B7 F4 V*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五）

" t- R! w# E, W2 P* I& @, `  g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 ], B- V' y. N* @, [. c    如果馬超真的掌控了涼州的話，整個關中都將為劉闖窺覷。那時候，關中動盪，司隸混亂……
1 E  s2 H9 p0 b8 ~* ~3 k
8 v! k& T; E  u8 g3 y8 [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踱步。

    河東、冀州……

1 d) T4 c8 B$ s9 u    他突然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
2 h1 I: @# c' |5 ~2 a7 R
    曹仁若撤離河東，河東必然會出現兵力空虛的狀況。雖說鐘繇會坐鎮河東，可萬一劉闖發動攻勢，鐘繇是否能夠擋住劉闖的攻擊？若河東丟失，則河內隨即就要陷入危險的境地。
+ c/ E( J2 }% y7 ?: Y" ^
/ Z- e" d, U0 j; D( p6 Q    可如果曹操這時候要加強河東的守禦，就必須要抽調出冀州兵馬。

    而今，他正佔居優勢。

    劉闖又大病不起，短時間內無法參戰，勢必會讓漢軍士氣低迷。若不能趁此機會，把漢軍趕回漳水北岸，劉闖把河間安平和中山連為一體之後，冀州的戰局必然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是繼續猛攻劉闖，亦或者是馳援河東？

    眼前的形式，這觀津的漢軍就好像一塊馬上要入口的肥肉，令曹操難以割捨。

" d. w: U  w: y# C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他治下人口眾多，且錢糧充裕。
" `, a. ?5 g; m
& X0 Q7 {2 X! `( C' n' Y    但他地處中原，恰好是四面受敵。要說起來，曹操調集二三十萬兵馬，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問題在於，他週遭的敵人實在太多，讓他很難集中兵力，把潛在的優勢變為真正的優勢。

    這，也是劉闖敢於和曹操對決的一個主要原因。
- T0 r- y9 x+ ?! l) `  X
    想到這裡，曹操有些頭痛了！

    他沉吟良久之後，猛然抬起頭道：「文和，可令元常加強守備……若闖兒出兵河內，就讓他為我堅持二十天，不，十五天即可。十五天內若我無法回援，是戰是降便有他決斷，我絕不怪他。」

* f0 F4 z3 U2 D3 q% ?/ l    曹操決定要賭一回！
3 ~5 m8 Q2 q0 R; J
    如今的情況，說實話也容不得他去考慮。

    東萊那邊，由於王修自盡，使得甘寧得以佔居膠東東部，更奪了黃縣。
# [" ]/ `0 Z$ R; A
    局勢並不容樂觀，但也算不得糜爛……曹操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局勢，提高士氣。劉闖就在他眼前，他如果不能趁著這次機會擊敗劉闖的話，在接下來，肯定會引發更多的矛盾。
5 @; _& O5 L0 y7 d0 h( F8 ~
    而且，曹操有信心，他能夠擊潰劉闖！

5 v% r2 I) p/ M* S' e8 s) X! [. h0 U    讓鐘繇堅持十五天，也是一個無奈之舉。
5 ~: S# {6 k* k' w" {) `- ~
  L" A& R0 A& h4 T5 h5 l    曹操現在實在是抽調不出人馬，來馳援鐘繇……
$ S$ z: I1 L" N. E/ G; f- K
    賈詡見曹操已做出了決定，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他也清楚，曹操這個決定是無奈之舉，只希望鐘繇，能夠堅持下去。

    +++++++++++++++++++++++++++++++++++++++++++

, I0 @" E  n- g1 n% I& X: m7 r: k    觀津之戰，越發激烈。

  X5 c  s2 W- D; |% ]! Y    曹操開始不計成本的發動攻擊，一副定要將劉闖打回漳水北岸的架勢。
  X2 e% |% p+ x9 a4 L9 y1 ^, A' D9 ~
, @0 \4 V+ m- b) j& e5 w/ ^( ]    而劉闖呢？

; F& w1 q! ~; L& B1 N    依舊沒有出現。
; N3 N  f2 i0 T% N* `& ]
$ q* Q/ c! c( L& |2 H+ @; X    在觀津主持戰局者，依然是諸葛亮和陸遜兩人。

' I# k  C" p3 v1 K: G$ ~! A    不過，劉闖不出現並不代表他現在會很輕鬆……相反，劉闖一點都不輕鬆，反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2 Z- M+ w0 i8 {& ~2 c& b! A: R5 z( |
    冀州之戰，劉闖共投入五萬人。
- Z# n/ P) m8 p' Z( V$ d
2 c, D% X( L+ W6 p, _& m    而東萊之戰，劉闖同樣投入了一萬五千人。
1 q; x& G+ W5 U0 O/ j0 m$ h
    六萬五千人的投入，令劉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0 v& {' b- B. }8 b# H8 n% V    他邊界線很長，注定了他必須要在塞北進行防禦……而黑山眾的遷徙，同樣是壓力巨大。劉闖必須要確保塞北平靜，不會有異族襲擾。若不然，那百萬黑山眾便難以安心在並州生活。

    黑山眾是一個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群體……

    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隨張燕投靠劉闖，一方面是對張燕的信任，一方面是因為劉闖能夠為他們提供土地，還有一個方面，就是他們相信劉闖能夠確保他們在朔方的安全。百萬黑山眾，近十年漂泊，已如同驚弓之鳥。一點點的動盪，都可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影響，令他們惶恐不安。
  S7 Q/ {" E: B  z
    劉闖在朔方，佈置了近五萬大軍，並下令建造軍鎮。
) k+ m& h( V6 e+ }2 a
* J% {" e4 w$ M* U( f2 L" X* q    所有的這一切，就是想要給百萬黑山眾一個安全感……也就是說，劉闖無法抽調塞北的兵力。
  k  l" E1 ?& T9 K; a! `
    六萬五千人，已經是劉闖可以投入的最大兵力。
  r- o6 B: N7 n. M& h, z
    一旦觀津敗退，勢必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 I. N9 k, o; o) s# n1 K1 @9 |# g
    這一戰，劉闖和曹操一樣，都必須取勝，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想要取勝，又談何容易？
* r- ]" w& G# Y: l/ M* h  r. B
    他詐稱生病，從觀津退至武邑。

/ g4 V+ O% A3 ~3 H6 s    但是對觀津的戰局，依舊極為關注……不過，他現在頭疼的，並不是觀津的局勢。
! z8 h2 ]2 @2 c" q. |" q2 k/ b
3 j8 J8 F! ]1 |4 w# z5 r  g0 m    曹軍的攻勢雖然猛烈，可短時間內休想攻破漢軍防線。劉闖之所以頭疼，是一封來自東萊的戰報。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和動盪之後，于禁李典漸漸穩住陣腳，並且得到了夏侯淵支持。

    夏侯淵從泰山郡抽調出三萬兵馬，進駐北海國。

    同時，在滿寵的主持下，青州船廠開始恢復生產，製造海船。
; F. l6 d, f0 c2 @
' {  H) h. x0 ]. u* @    青州船廠，早在光和年間便被廢棄，一直以來不為人重視。但隨著劉闖來自海上的攻擊出現之後，許多人開始正視海防線的問題。滿寵為青州刺史之後，便開始大量招收工匠，重新開辦船廠。雖說他們生產出的海船姓能遠遠比不得漢軍的海船姓能，可勝在其工藝相對簡單，製造相對容易。

, G8 W8 l. o* X. ]" J# L! A; t# ^    滿寵不需要姓能多麼優良的海船，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海船水手和將領。

    他要做的，便是抵消劉闖從海上攻擊的威脅……

    而最重要的是，曹操治下人口眾多，工匠更是多如牛毛。當曹操的海船開始游弋沿海之後，遼東海軍的攻擊力度，顯然減弱許多。這樣一來，于禁李典也就能騰出手，集結青州兵馬。
; M) T/ t  q0 F0 x6 V) ]* y1 X
  g4 V) j. B  E' N    哪怕是甘寧佔領了黃縣，可以源源不斷獲得從遼東送來的支援，卻終究比不得于禁就地徵召。

8 d& Q2 k0 r* W7 c# M    這也使得甘寧的壓力，隨之倍增。
: L2 i; n/ Y' q, z6 G
    「我原本以為，王修會歸降我，為我穩定東萊局勢。
7 W( g# L$ e2 w* A3 x) y6 Z, i
' M2 w% d/ R5 K! ^5 L" K    興霸魏越和周倉，都是將才，可治理地方，卻遠遠比不上王修……東萊不靖，則興霸三人危矣。若不能盡快改善這種局面，用不得多久，興霸他們便要退出東萊。上次我們退走，還有道理可講。這次我們主動出擊，許多東萊百姓站出來支持。如果我們再次撤退，那些支持我們的人，便要受到打擊……那樣的話，等我們下次再攻入東萊時，便再尋不到盟友。」
; g2 M5 @9 q/ ~" o# K
    劉闖緊急找來諸葛亮和陸遜，把眼前的情況與他二人知曉。

  A0 T8 k3 g. h4 o) `6 o0 z4 w    「所以，興霸他們必須要給我釘死在東萊，牽制青州兵馬。」

8 G# P9 a& F1 u4 y- W3 A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諸葛亮和陸遜，「孔明，伯言……你二人可有計策，助我渡過這難關？」

    諸葛亮陷入沉思，而陸遜則眉頭緊蹙。
' }6 |% I: }1 q+ f5 O
1 S0 L3 `: s) v    半晌後，陸遜說道：「以東萊目前之局勢，必須要派一人前去，穩定局勢，使興霸將軍可以全力應戰。」

. u* x2 W( J8 q. V    他深吸一口氣，猛然躬身行禮。

* t7 X4 _( P0 S% P5 ~  W    「伯言不才，得主公知遇之恩，卻未得機會報答。

* `5 F1 M. Q+ X    此次東萊局勢緊張，伯言斗膽請命，願往東萊，助興霸將軍穩定局面。若不得成功，便戰死東萊。」
4 B6 C  c: P: P) t
    古人講千金一諾。
7 M. c5 L) H$ Y+ q
2 {9 W( e) _) f. }/ M- U    陸遜這番話出口，已表明了態度。

( o5 g4 [$ B# |0 Q5 X4 c5 I' |" F    劉闖眼睛一眯，看著陸遜半晌說不出話。

    怎麼說呢？

    從目前的情況而言，陸遜的確是去東萊最好的人選。他懂得水戰……雖然水戰和海戰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從一些基本要素來說，還是有共通之處。歷史上的陸遜，總領江東水軍，與曹操對抗多年。此後江東水師，在陸遜一家傳承三代，足以見這個家族對水軍的天賦……

    陸遜，為人機警，智謀過人。

    他懂得軍事，更通曉政務，而且頗為謙遜。

    甘寧是個桀驁之人，若是派一個強硬之人前去，勢必會發生衝突。

    唯有陸遜，才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東萊的局勢並不算太好，陸遜手中資源不多，而劉闖能夠提供給他的支援也很少。這種情況下，若陸遜折在了東萊，定然是一大損失。
$ V1 y$ t  K% L' q3 t* O; H
% d  ^! [7 W* W; m8 g1 s, D    可是，除了陸遜之外，劉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人來。
) A7 T: G8 V2 Z. q! r
    「主公若定東萊，非伯言不可。」

9 c3 h) F; \, L' K! E    諸葛亮在三思之後，也上前諫言。
; f1 m# W& J, `5 n( K
4 N( H4 I. r  M1 S( q5 o, I+ ]    陸遜頗為感激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再次躬身道：「冀州之戰，有孔明足矣。

% o$ k5 c* F# x! v    遜留在這邊，用處不大。倒不如讓我前往東萊，也可以為主公分擔壓力，此方為臣子本份。」

1 [( o# N# R+ a$ E. ~( b  j+ X    劉闖，長嘆一聲。

1 s6 L5 ^8 K4 h; r9 B6 S    「伯言既然意志堅決，我便不在勸說。

' ]8 I2 i( r  g, u* N* K' P8 z    只是，事可為則為之，若不可為……伯言切不可冒險。失一個東萊，我劉闖還承受得住，可若我失了伯言，猶如斷我一臂。這樣吧，伯言去東萊，我再抽調三百劍士，隨行保護。」

    黃閣劍士營，已初具規模。

    廉縣一戰，便是劍士營的手筆。
9 f& N0 _. C' L) w9 d; @! j
' N1 l$ ]* _+ Y( c6 W    神不知鬼不覺打開廉縣城門，八十九名劍士，卻無一傷亡。

    而今劍士營，已經開始了第二批的訓練……劉闖手中並無太多劍士，這次一下子抽調出三百劍士隨同陸遜前往東萊，也等同於是把劉闖身邊的劍士全部調走，配給了陸遜。如此，也表現出了劉闖對陸遜的重視。

( r7 s& g6 e% v+ G& t; P+ h    陸遜不禁匍匐在地，泣聲道：「遜必不負主公厚望！」

0 Q* t5 g2 W! p6 F! E    +++++++++++++++++++++++++++++++++++

    當天晚上，陸遜便離開了武邑，帶著三百劍士，直奔渤海。

  z$ S! ?6 e& B    在那裡，有海船送他前往東萊。

    只是誰也不知道，陸遜這一去，是否能夠為劉闖平定下東萊混亂的局勢？

    而在陸遜啟程的同時，遠在河東絳邑府衙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絳邑長，名叫賈逵，表字梁道，是河東襄陵人。
: y* _0 R5 i  m) D* {  v6 v
    時賈逵年方二十三，如果按照東漢時期的年歲計算方法，則為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為絳邑長，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然則絳邑是下縣，而且頗為貧瘠。特別是河東動盪多年，絳邑殘破不堪。故而一個二十五歲的縣長，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令人吃驚的事情……
4 G, ]8 D; C- ]/ ]

6 w( d6 z" f  O9 v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六）

8 N' c  C8 o1 Y  H$ A- T! C6 b    天色已晚，絳邑府衙一片寂然。

    賈逵年紀雖然不大，但治理絳邑卻頗有政績。

    想當初，絳邑殘破，盜匪橫行，故而無人願意前來。而當時賈逵在河東為郡主簿，臨危受命，出任絳邑長之職。兩年來，在賈逵的治理下，絳邑逐漸恢復了生氣。從最初絳人紛紛逃離家園，到如今有陸陸續續返回絳邑，足以說明賈逵在這兩年之中，對絳邑的巨大貢獻。

% Y5 {7 o4 j2 C! y. R    絳人愛賈逵，人頌賢君。
3 \! F( y9 H2 x9 k2 X
    在歷史上，高幹命郭援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9 ^: V1 l; O; a3 q    惟獨賈逵堅守絳邑，令郭援攻之無果。無奈之下，郭援調來匈奴兵急攻，絳邑方出現潰敗。
' e8 w5 i( l' q* w2 b) I
    時絳人提出條件：若要我們投降可以，但不能加害加快。

    郭援後來俘虜的賈逵，讓他投降。
9 t4 S# R" U5 P( ?
    賈逵怒道：「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
9 L4 v$ ]( k# ]8 J& a& J4 y
    郭援因此暴怒，欲殺賈逵。絳人得知消息，滿城呼喊：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

' J; {4 w; u7 I% f  y4 q$ f    你郭援答應過不殺賈逵，而今卻要違背諾言殺了我絳邑的賢君，那我所有絳人願與你玉石俱焚。

    郭援因此，不敢加害賈逵……

    當然了，如今是建安三年，但高幹已死，郭援駐守渤海郡，不太可能與賈逵相遇。但賈逵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種莫名惶恐。曹仁率部離開河東，回援關中。這原本是一次極為普通的兵馬調動，卻讓賈逵覺察到了一絲不妙。曹仁離開河東，那河東豈不是兵力空虛？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但賈逵卻無法心安。
. w' e. g: F, U/ A0 F
    他坐在書房中，心不在焉的翻閱一本《唇秋註疏》，腦子裡卻在想著河東即將面臨的局面。
2 P: X, N' A/ A% ~
2 P. }5 v. g. F+ X7 ^; ]    賈逵相信鐘繇，但是……
2 @& ?8 U7 t; x" v
2 P. m" _1 N0 d  R" F4 E    他總覺得，鐘繇難以依持。
) J3 f+ Q1 ]- w8 E# `
    就在這時候，有家臣來報：「賢君，府外有聞喜人裴儁求見。」

    聞喜人裴儁？
! l4 w/ }. {7 f
2 \$ _* z' O5 ]% E8 e5 s    賈逵一怔，旋即站起身來。

    在過幾百年，聞喜裴氏將成為河東四姓之一，是天底下出去五姓七大家之外的頂級門閥貴胄。
9 Z" X. J9 ]/ H/ k& n/ C) z* U
  ]. p) `! q. A, t8 w$ {: ]    不過在目前而言，聞喜裴氏不過是河東一個普通的豪強。

    裴儁之父裴茂，為靈帝時期尚書，年輕時曾求學於中陵侯劉陶門下。不過靈帝之後，裴氏便出現了沒落。裴氏家族四分五裂，有的去了江東，有的去了荊州，還有的跑去了益州。

    裴儁年十八歲，留在了老家。

    而他的兄長裴潛，卻跑去荊州避難，如今就職於長沙。
* I! u2 Z& y0 |: S2 L7 U2 y1 B/ l, v% X
+ X  P* N; x( m8 j9 b" |    裴儁自幼有神童之名，能過目不忘。賈逵對他極為敬佩，兩人時常書信往來，還成為朋友。

& z. h  ?7 ~  o    只是這突然間，裴儁來絳邑又是何故？
$ W% O- J% [0 W5 U0 d
3 B7 B6 Z" O/ F/ R% U7 F! G+ O/ E    賈逵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派人請裴儁進來。
- E+ M% Z( B2 E; }  X1 w# ]
    「奉先，你怎麼突然來訪？前幾日你不是還書信告訴我，你姐夫被劉璋征闢為長史，要前往西川，你不能出門嗎？」

. F! n; \/ |  }7 }8 b* {7 S. M    奉先，是裴儁的表字。
$ _+ r% r" Z9 @" k2 V! {  z' i
    裴儁聞聽，呵呵一笑道：「我姐夫不去了！」

/ C' n1 E3 D; p' N# |3 y$ I0 ^    「哦？」
$ n! X7 z* c- J  j5 s0 e
    賈逵是什麼人物？從裴儁這一句回答裡，便聽出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消息。
- I/ u4 [  [6 v6 t8 b1 Q
    而今的裴氏，並非名門望族。

; G8 C$ ^+ _/ h8 I/ ~- C    裴茂死後，裴家更迅速沒落，朝中也沒有什麼靠山。據說裴儁的姐夫為了那蜀中長史之職，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得有人介紹，劉璋才同意征辟他。可突然間，卻改變了主意。若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相信裴儁的姐夫是不會改變主意。河東動盪，又怎比得上西川的安寧？
+ |% ]8 S, I2 t/ |; e
    賈逵比裴儁大七八歲，心思縝密。

    他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什麼，而是與裴儁談笑風生。
" a# i) t4 J$ Y+ F1 E
! D1 @/ J7 v% Z( V( o! F    等帶著裴儁進了書房之後，賈逵才變了臉色，緊張的問道：「奉先，是不是出事了？

+ M/ h! b1 ~' q  a7 p+ [1 v    好端端為何要改變主意？雖說故土難離，可你之前說的不錯……河東的局勢動盪，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往西川才是最佳選擇。我還勸過你，可你不聽。現在，怎麼突然間變了？」
& D$ c- }. @, t9 C; I
3 l6 s4 @7 |" u4 |. |    裴儁長出一口氣，笑道：「大兄，你何時能不要這麼聰明？」

  h+ I: h' d$ m: ^: \    「啊？」

    裴儁看著賈逵一臉的疑惑，當下笑了一聲道：「不是不去西川，而是我姐夫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 y) V- |! O. z7 ^! {! O, F    賈逵眼睛一眯，凝視著裴儁。

    「什麼出路？」
* F& b" v& n1 z  {; m) P
    「兄長莫急，先看罷這封信再說。」

6 K/ X" A/ W9 h3 G, \4 f) r' o/ P    說著話，裴儁便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賈逵面前。

    賈逵猶豫了一下，從裴儁手中接過書信，挑亮了松明之後，打開書信，認真的閱讀起來……
, t' ^1 L# }; @
    這封信，是賈逵早年間一位長輩所書。
3 P: b8 q9 u) D, i& A& Y0 }6 r$ ]3 X
/ B+ d- }+ w1 p' ]+ i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是勸說賈逵，為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闖效力。

- @$ y" W( D. F* h1 Y- B8 X    賈逵和那位長輩，失去音訊已有多年。原以為這長輩已經故去，沒想到尚在人間，還寫了書信回來。對於這長輩，賈逵非常尊敬。少年時，他得這長輩提攜頗多，常以為恩師相待。
0 l) B2 }) r: p- Z
) \) r0 r$ @$ |+ k' N    看罷書信，賈逵沉默了！
. t1 C$ Y) i, I7 w+ `/ H) |
/ {4 \' l' R( j& \    他閉上眼睛沉思半晌，才輕聲問道：「如此說來，兄長是投效了劉皇叔嗎？」

    裴儁點點頭，「姐夫已決定前往燕京就職，為大將軍府掾屬。
$ Z: Y% e1 \/ K) V- H9 s2 ]& }' b) ^* w
    雖說比不得那長史好，可是為大將軍掾屬更得看重。他在西川，沒什麼朋友。這次之所以能夠為劉益州征辟，也是他那位名叫法正的好友推薦。只是，法正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頗為蜀人排擠，鬱鬱而不得志。姐夫的才學，遠遠比不得法孝直，便是去了西川，又能有什麼好？」
3 Z- N9 r) j4 Z* x- Y
    賈逵想了想，輕輕點頭。。
0 r: d- J. h( S) i8 Z
1 k, k2 x* {5 x/ ~, ~    「可是……」
8 n: q* s! j+ m2 [
& _: T9 i( e& j2 ]( K    「想來兄長也知道，家父早年間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
4 R% m" O, O) W' @0 I
' H! \4 e' k; {; Q: j1 E+ F0 Q    今大將軍為中陵侯之子，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他派人前來，征辟我姐夫去大將軍府效力。
: p2 K/ P1 p& u) d+ u/ F# V
    這上門請，和送上門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3 Z: J/ \, W& \8 o
    我姐夫在三思之後，決定去燕京那邊試探一下……正好那天聽到他們說起大兄的名字，據說大將軍也知道兄長之名，準備派人前來邀請。我覺得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我自己過來送信。」
- j; @8 v  F* t9 f' F. \. t
    「大將軍，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7 C: w5 A9 l( T) J; P7 {    賈逵顯然是非常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裴儁笑道：「知不知道，這封書信豈不就是明證？」
( @8 n( O6 o3 g
  `" D9 s% I6 T& o2 M: N    賈逵一下子沉默了，腦子急轉。
2 L  ~, Q4 I; z2 f+ {9 r# F/ k/ ]
    他突然間想明白了那封書信的含義，片刻後問道：「卻不知大將軍要我做什麼？」

    裴儁正色道：「對於這個，大將軍並未說明。

: n* L8 J  ?# V. M& s; p( j    我出發的時候，他的使者對我說，讓我轉告兄長，只管耐心等待……待時機成熟時，便是大功一件。」

    也就是說，賈逵只要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舉動，便可以立下大功。
, E1 F, Y6 |+ b/ q& p
    這不禁讓賈逵怦然心動……

    他站起身，在屋中徘徊。

    裴儁也沒有再開口勸說，而是靜靜看著賈逵。
" |6 ^6 D/ h, T% S
  v/ \' Y: ~( n0 C    別看賈逵只是絳邑長，可是對時局一直在關注。

    劉闖和曹操在冀州的對決，戰況非常激烈。但賈逵隱隱約約覺察到，這場對決的主戰場，其實並不是在冀州。也就是說，別看冀州打得那麼兇狠，實際上卻無法主導整個戰局形式。
* b& y& w/ {1 m3 v7 H/ d" n
    難道說……

    賈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抬頭向裴儁看去。
# d4 l& z9 }3 ?; P7 E
    卻見裴儁正笑盈盈看著他，輕輕點頭，卻微笑不語！

4 V1 G; V+ |2 X8 B& V7 [    +++++++++++++++++++++++++++++++++++++++++

    建安八年五月末，天氣是越來越炎熱。

    曹操最終未能攻破觀津防線，而劉闖在休養了一個月之後，終於重新走上戰場。
8 R. P- X/ O( i3 L* T* F
  p- ~0 H& I0 c3 t+ y, l4 H    熱浪滾滾，從漳水方向吹來的風，絲毫不能讓人感到涼爽，反而使得空氣裡平添了一種濕漉漉的氣息。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會出一身白毛汗。

  s2 N  Q  }" R' V    曹操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燥郁起來。

" E, G1 b" W0 W  w    他對觀津的攻勢，越來越猛。一座土城，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一抹血色的光暈。

    城牆，幾乎變成了暗紅色。
) P* z1 d9 N  K2 {+ u7 K) c) z( O
2 j8 Q' F) T, O* l( I5 M$ {* N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 ~0 T: g) r" |: c& L' L
, e1 Q' H0 o5 S7 l    劉闖親率大軍，出城迎戰。

    對於他這次主動出擊迎戰，也讓曹操頗感意外。
- T4 r( J- h4 U: C$ t# k2 r
" `* K& ~+ h9 G& z    雙方在觀津城外擺開了陣勢，卻沒有任何的廢話……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曹軍方陣踏著整齊的步點，向漢軍步步逼近。

    而漢軍陣前，戰馬飛馳。
: W0 ]" V0 m& F  R- b( W
    劉闖端坐馬上，面無表情，神情嚴峻。
( r2 f1 U8 O& X# R- t
    「弩車出陣！」

    劉闖一聲喝令，從軍中呼啦啦退出數百輛弩車，迅速架好。

8 F$ m7 @7 X+ ]5 j    諸葛亮高舉起令旗，猛然向下一劈，「放箭！」

    八百巨漢手持木槌，在口號聲中同時擊打弩車機括。只聽蓬的一聲響，一排槍弩衝天而起。

    每一輛弩車上，安放著十支槍弩。
7 Z. ]4 O3 a" p  |& x: f
    八百輛弩車同時激發，便是八千支槍弩飛出。

    那槍弩的形狀，與雕翎箭相仿，只是體積明顯要大許多。
: @+ [% N5 s& P* A1 O( G
3 H+ x2 n( k% N6 j) g    八千支槍弩破空而起，鋪天蓋地，令日月無光。
) t! L1 X# O* f. Y7 N  v0 o& g9 j
3 N- X8 m6 k% ^+ J$ x- k& B! S    曹軍立刻高舉盾牌，哪知道這槍弩的力道，遠比普通的弩箭更加兇狠，啪啪啪，木盾被槍弩擊碎，曹軍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槍弩釘死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曹操不由得心中一跳。
: B2 X" Q# }0 m7 A. z3 M
    「那是什麼東西？」
7 `- [7 ?7 j! n# @  I. g% @
    身邊眾將，面面相覷。

    誰想到，劉闖在大病一個月之後，居然推出這樣的武器。

    雙方此前交戰，戰況慘烈無比，可是漢軍都沒有使用這樣的武器……曹操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5 j! p. _7 o6 r. y# X1 e  Q! N    劉闖這次一改之前的堅守之勢，主動應戰。
; ^9 P' M/ \8 G% v1 k4 Q& s
6 }5 `( W- }% [2 q5 F+ G8 ^    這原本讓曹操心裡很高興，可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劉闖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莫非是準備和我決一死戰嗎？亦或者，情況發生了變化，使得他可以鼓足勇氣，和我面對面決戰？
& C" W/ v$ [5 D
0 B) S. x- u: w% T' C1 I0 i- K    這念頭一起，使得曹操心驚肉跳……

- l  h' B: g; Y" b
* h/ K$ R* s2 M; N2 m2 D* d. s$ \/ Z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七）1/6

    觀津城外，籠罩著一層血色。

0 a4 F1 @( @2 O0 _    戰場上到處是殘斷的兵器，旌旗鑼鼓遍地。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屍骸在血色之中，更透出淒然之感。無主的戰馬悲鳴，在戰場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嘶鳴，好像在呼喚它們的主人歸來。
7 r" ?( S# [8 Z' j3 f, a
; X4 w* T! P' U" u! y    雙方兵馬，已開始收攏，緩緩退出戰場。

! g* g  ]0 L% E: c5 t! Y    曹操立於門旗下，看著正逐漸退回大營的漢軍人馬，臉色難看。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規模或許算不得太大，但卻給曹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漢軍的驍勇，漢將的凶殘，令曹軍士兵心驚肉跳……這場大規模的搏殺，令漢軍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雖則漢軍死傷近兩千之多，可是曹軍的損失絲毫不比漢軍少，甚至還要多出一些。漢軍被曹軍壓制了十餘日，終於做出了反擊。從場面上來看，雙方好像是不分伯仲。可曹操心裏很清楚，經過這一場廝殺之後，漢軍的士氣得到了巨大提升，必然更難對付。

    相反，曹軍猛攻觀津十餘日無果，而在這場正面對決中又沒有占到便宜，士氣必然迅速降低。

8 Q' j2 Z) x: X# Y# I0 E- d    一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大戰，可實際上卻為雙方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 @* n! `7 K+ o* I4 a4 ?/ ]' `    “河東方面，可有消息？”

& A( Z: G& c* h4 c; r  @    回到大營之後，曹操立刻喚來董昭詢問。
; ^6 j( u6 f) g; e1 x5 s! a3 y( E
    不知為什麼，自從把曹仁抽調關中，曹操就有一種感覺，劉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河東。

    荀彧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回響。
& ~5 O% c/ d# r" s$ X# i
& C( E; ^* @+ S* w0 [1 K) `+ T    劉闖的胃口很大，有的時候。甚至會不顧一切撲向獵物。
& q  J! d* S, l
    當然，這個獵物必須要足夠吸引人才行。而河東無疑就是一個誘人的獵物，一旦劉闖拿下河東，將會加強他與涼州的聯繫。這也是曹操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是他不相信，劉闖真能拿下河東。亦或者說。曹操相信鍾繇，不可能抵擋不住十五天的時間……鍾繇的才幹，曹操心知肚明。而且潁川世族的態度，在短期內不會發生變化，曹操對此也非常的肯定。

    可是，他心裏依舊有些不太安穩。
! m9 X- V, h9 S+ I5 |0 l
) g( m6 E( P4 N( `; H    所以他命董昭專門去留意河東的局勢。甚至是每天都要詢問一下。

    董昭搖搖頭，“子和返回關中以後，河東並沒有什麼動靜。劉闖那邊也沒什麼動作，估計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冀州。其實，主公未免太高看了劉闖，他現在冀州自顧不暇。又有什麼餘力圖謀河東？哪怕元常是他的舅父，可以我對元常的了解，便是他親子，也不會因私廢公。”

    曹操搖搖頭，歎了口氣。
/ _( M2 [2 ~1 M% x  D4 s$ k
; x' z+ s1 V+ D$ k  x& p  r    “我不是不信元常，實在是，實在是那闖兒……”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觀津城外的相逢。

+ s8 ?7 @2 r3 ~4 E* R    “高處不勝寒，丈人和我其實一樣，我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便只能往前走，絕無法後退。”

    是啊，冥冥中似乎有那麼一股力量，讓曹操不得不咬著牙往前走。
1 Z  d' s0 Q: o( H) j# E
, O, m% ?& T$ a, N& T* N+ x    到如今，誰也退後不得。

. u6 Y% e/ h! y9 b8 {    曹操心裏，對劉闖始終心存忌憚，而且這忌憚是越來越重。

    今日在觀津城外的一場廝殺。讓他看到劉闖還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他還有後招。

7 q* Q" u, j% }    此前，情況那麼危機，劉闖也未投入新式弩車。
, J; y3 M+ K6 T' u& F9 c
    而今他突然把弩車投入戰場，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布置完畢？
+ D6 z' f) ?* S* }/ O  O
    滿懷心思。曹操早早便回帳休息。可是他躺在榻上，卻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 ~! x0 U5 G4 R/ @3 Z$ f) c, I  \    闖兒身邊能人甚多，那荀友若便是文若，也極為稱讚。

1 A* u! Z3 R6 V' ?, t/ g2 c    今他與我在這邊對峙，荀諶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只有一個諸葛小兒在為他出謀劃策。難道說……

    曹操猛然翻身坐起，站起身來在大帳裏徘徊。
5 L- [7 m' i% y- i- ^1 ^/ {
    這樣反反複複，他忽而躺下，又忽而坐起，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 u7 @5 d, g9 C: d. V; C
    也不知睡了多久，曹操猛然睜開眼睛。
8 M- I& J4 H' z4 F# f7 s
    只聽到大帳外似有人在說話，“孟康，主公可睡下了？”
+ L; i/ h* R  ?- f7 v, ^0 I
; l) B) U3 s  ?    “是啊，剛睡下還不到兩個時辰。”
# W4 ^5 G& k7 e! S8 V8 o5 Q
    許定的聲音傳進帳中，聽得出來，他是在可以的壓低了聲音，“公仁先生若沒什麼緊要的事情，不妨稍遲些再來。這幾日主公的休息都不甚好，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9 Z" K! Z8 N2 o+ L9 ^
- ~. q/ u: V3 }0 W% G    曹操，旋即清醒。

/ M! V! X5 l. j4 N  }3 D, }    “公仁嗎？進來說話。”

    那邊許定話音剛落，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 n, ^) x" H3 ]/ u$ E( l
( G$ O& _' [! l! v7 f" \6 w+ p    許定臉上一苦，看了看董昭，便側身讓出通路。
2 @3 l+ F: k7 _$ }+ S
  B, c% c- ~' H; g" S0 b# @    董昭倒沒有責怪許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定也是為曹操考慮，他又怎可能因此而埋怨。

% S9 X8 v& `0 K" B    “公仁，有什麼事嗎？”
' G  r5 z* Y" e/ b
$ y; {7 I( ?  o& j" [& O    董昭走進大帳，還沒等見禮，就聽曹操問道。

1 b! h8 K& q( P. O( P1 r    他苦笑一聲，連忙快走幾步，“主公，河東戰報。”
. Q! u* B9 Y$ G. [( A( }* I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驀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先前的睏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他目光灼灼，看著董昭，心裏忐忑不安。
) w: d% N  ^- R, }
# L& Q/ @, m% _! j* R: C, |    董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平穩。
  F5 B4 l( ~, _- }, F5 m
    “主公，剛得到消息，元常被困白波谷，劉闖以太史慈和魏延為先鋒，荀諶為主帥，攻入河東。”

    “什麼？”

    曹操雖然已有了心裏準備，卻沒想到局勢會如此惡劣。

" z1 J% \/ |; i3 H    他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元常手中至少有兩萬兵馬，何以會如此快的潰敗？”

( D' S) K! J" B0 `    “河東裴氏，反了！”

: {: V9 f# v+ n7 m" W! g& j    “啊？”

    “漢軍在三日前，得河東裴氏族人幫助，翻過通天山，拿下永安。

    元常得到消息之後便提兵前去阻攔，不想在平陽遭遇太史慈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幸虧平陽守將拚死掩護，元常才得以逃脫。他原本打算前往臨汾重整旗鼓，不想絳邑長賈逵突然造反，率部拿下臨汾。河東裴氏子裴儁裴奉先。提兵占領箕關，封住了河東與河內的聯絡。
9 Z0 |3 ~& T, k% r7 n: {
    劉闖大將魏延則偷襲采桑津，直逼龍門山……
& a, R3 M' a/ G/ ~( h! z
# U$ a0 ~( T# Z+ Y- N. a' L    元常率殘兵敗將在白波谷被荀諶團團包圍，而劉闖大將太史慈則奔襲安邑，更命徐盛奪取下陽城。屯兵顛軨阪。”
- Z0 ]! o, v; `0 o: ?1 c5 z$ \
9 B1 [: o' u% O, b( a1 p) b; K  u    董昭說完，抬起頭看向曹操，一臉羞愧之色。
1 a0 R, e* Y; X/ \+ O' A
    之前他還在心裏吐槽，覺得曹操是大驚小怪……可是眨眼間，劉闖就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河東竟然在三天之間，被漢軍攻占。
0 Y' R2 r8 v1 f" [
    鍾繇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 B( @9 w6 i5 S8 O
    這的確是讓董昭感到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鍾繇會這麼快的戰敗。
* Y3 p1 R% e' z) @# I% Z
    難道說，鍾繇是有意為之？
5 k3 _, W5 S! e* T
5 X4 Z) Z7 n: I4 ~. I( Y- D    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敗啊！那可是兩萬人，不是兩萬雞鴨……就算是雞鴨，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殺乾淨。董昭心裏不免有些猜疑，在得了消息之後。便匆匆來報與曹操。

    哪知道，曹操卻沉默了！

3 k) S# S: j$ s6 i5 `  q    他並沒有似董昭現象中那樣暴怒，而是安詳坐在榻椅上，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 ~" ^2 Z+ Z7 |) C
) s- i. ?0 y# I/ L, R    “可知元常，何以這麼快戰敗？”
7 z  D' h$ k- Z6 ]5 e
    三天，只有三天！

4 p2 D2 N; U* X# @    曹操可是給了鍾繇十五天的時間，哪知道才三天就潰不成軍。
6 R  J( C9 a' S" U" Q' b- O8 I" x
8 w1 c* }4 o* Z& ~: h$ M    這的確是讓曹操感到疑惑。但他不相信。鍾繇真的會勾結劉闖……否則的話，他大可不必上演這麼一出戲碼。鍾繇是劉闖的舅父，如果他真要和劉闖勾結的話，似乎也無不可之處。
  R8 h) `' ^4 ^3 a/ K
' }+ A$ R! l, T5 X7 A6 `/ J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日間劉闖所使用的弩車。

    莫不成，劉闖在河東動用了其他的武器？
( b3 L$ m- {* N) R) }
    若不是這樣，憑鍾繇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潰敗。

/ [7 U0 S. H- ~% g, u1 _: J  X    董昭露出尷尬之色，搖頭道：“河東方面，尚無這方面的消息傳來……”
& R" a/ R, m0 N8 i3 n
    “立刻派人。與我打聽清楚此事。”

2 Z. i3 R' f& L( p9 L: p" [    “喏！”
" a6 w, B# Q5 Z
    董昭匆匆離去，而大帳中便只剩下曹操一人。
3 o$ `3 r9 |/ m; r& ?2 W* g
5 G5 O$ W+ @2 t. \$ K  N& \    他坐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倒要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本領。”

0 _  t5 Z7 f4 B# M/ X. I  n( j1 f) |    ++++++++++++++++++++++++++++++++++

6 c. k* j- e' ]7 j2 K9 W, n   只在一個晚上，河東戰敗的消息便傳遍了曹營。

0 ?1 I/ s8 ]- M    曹軍人心惶惶，有些不知所措。

7 D: A, u$ k; {( l. l% v    也就在這時，劉闖卻率部前來，在曹營外搦戰……
6 K% P5 Y, W! |# ^
    這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 O+ z8 w0 ?3 G# p3 h" C" i
    之前都是曹操去搦戰，而今掉了個個。只是，曹軍士氣低落，曹操在三思之後，決定暫不出戰。

& u. f* P/ C# T    任憑漢軍在曹營外如何叫罵，曹操只穩坐中軍，充耳不聞。
* V7 o: P% Y0 h6 ~
- y& [4 T5 J% e    “主公，我願領兵，與那闖兒死戰。”
4 M1 y3 y5 S6 H# g' t* S5 V
( ?9 `& J! }( i  l! u0 g0 T8 v0 d9 F$ v    曹真耐不住了，便搶身出來，向曹操請戰。

    哪知道，曹操卻擺了擺手，“子丹，沉住氣……大丈夫當學會認清形勢，當進則進，當退則退。
$ v1 f# G0 x' r! E  j7 [
4 Y/ Z. I2 u3 e* C    那闖兒如今氣焰正熾，這時候出戰並無益處。
2 Q9 V8 a' E) r# c" b
6 T0 n* Q8 n$ g" S    今日避戰，任何人不得出去……如違我命令，格殺勿論。”

5 \& N+ V6 z) p, }5 X+ ]- t    說罷，曹操的目光落在曹真身上，令曹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受。

    曹操很清楚，曹真是什麼樣的性子……這個小子，性情高傲，容不得半點委屈。如果不是劉闖，曹操倒不介意曹真出戰。可是現在……曹操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還是隱忍一下為上。
1 |3 u* f4 h/ a8 _+ W/ a( e
    他劉闖可以避戰不出，難道我就不可以避戰不出嗎？
; r3 d2 Y0 `, P+ ?, e' B/ v  o; x
    關鍵是要盡快弄清楚鍾繇怎麼會這麼快敗北的真相……曹操相信，那劉闖手中必然還有後招。這個時候在莽撞出擊，殊為不智。等弄清楚了河東戰敗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 S7 R! j! X6 K) a& M
3 v9 m6 I9 w3 G  m7 ?    想到這裏，曹操嘴角微微一翹。
8 G3 {: Q6 Q$ }
" V& O2 {) W8 U3 I3 b8 h+ R    他不是那種受不得氣的人……想當初，他迎奉天子東歸，本打算做大將軍。
. h- k* ^' c% \6 y2 ]+ ]4 y2 ^
    可是袁紹一封書信，讓他不得不讓出大將軍印。
+ c2 g+ Q! f( B4 I' K5 K
    許多人都說，他這件事有些窩囊。
: |! d8 K- E' J; r9 X' q; X) u
! t! T: X5 i5 r% E) |    可曹操自己清楚，當時他若與袁紹交惡，勢必會遭遇袁紹的攻擊。哪怕從骨子裏，曹操不擔心袁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他四面環敵。西有張繡、南有袁術，東有呂布，怎可能與袁紹交惡。讓出大將軍印，也為曹操爭取了充足的時間……現在，我且忍耐一下，看你有何手段。
- P" B+ M7 x2 a/ O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八）2/6
" ?# }9 F- I# j2 C* z- u' H' {
2 q1 a1 O' L5 v1 d+ o    正如曹操所猜測的那樣，劉闖見曹操避戰不出，只叫罵一陣，便收兵回城。

! r0 j( _7 o" W: ^" N: x% f5 ?5 x    他沒有選擇強攻，因為他也知道，強攻曹軍並無益處。
6 G7 J  |$ p3 G% a9 f" B& a) @
    曹操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強攻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很容易損兵折將。

    昨天的硬碰硬，是為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
# J; ?( v; e/ M7 O# a0 c' u, P* K
. K% s$ W# X8 g2 R6 a    今日若再去硬碰硬，便殊為不智。
9 H, I# F! ]; C2 a) p% v
    回到觀津之後，諸葛亮便迎上前來。

    “主公，曹操沒有出戰？”
9 V( s# F  q/ W/ v7 R/ \7 J
    劉闖點點頭，突然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以曹操而今之勢，斷不會輕易避戰。
, O7 f) x6 q: a9 u, x2 ~& j. z7 u
# a3 J% }$ O/ r/ d  I/ M, A    他昨日未討得便宜，肯定會設法討回面子。可今日他避戰不出，便說明他怕了……若不是發生了變故，他絕不會如此決定？所以亮以為，曹操是心有忌憚，所以才不願意與主公交鋒。”
7 P+ L3 Z& e/ G4 c  e
+ F# y. R# I2 c# u    “那孔明以為，他是因而是怕了？”
! v& \  ~( ]3 T
6 @- p# A. \* v6 ]) n    諸葛亮的眸光閃閃，輕聲道：“莫不是河東方面，已見分曉？”
% {8 t  A+ E9 E" M. R7 P$ G3 \
    必是如此！
! l: H7 c* H4 }9 O% h8 o8 L+ c
; ^4 ~. ?+ \. F2 M4 u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今，河東戰報尚未傳來。但根據曹操的表現，想必是河東已經有了分曉。
9 X3 l+ P( e& _8 w* l5 G
    若是如此的話……

6 }6 [, b4 O- u7 d' [2 A. R    劉闖心裏面便盤算起來。

: o' h: O7 k. q" \    這時候，太史享突然匆匆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P5 X8 \* P: @/ {! i$ i: v3 @+ C
    劉闖也沒有躲避眾人，而是當眾把書信打開，掃了一眼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 P1 ^& c" x) K3 K& a# D
# u+ c, P; o# p$ a& R( R5 c- N    “孔明所言，果然不差。

4 `/ x- K, q8 |$ [! e2 F+ ^    看起來我與曹操之間的勝負。也要在今天見一個分曉。”

* y4 p7 t( K* Z    說完，他目光掃視眾人，用低沉的聲音道：“河東大捷，荀軍師已攻入河東，鍾元常被困白波谷。”

    大堂上。一陣安靜。
5 X- x4 A3 \- G/ i
9 {$ [' Y5 b: ^- i' X' J2 P: |" y    片刻之後，猛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歡呼之聲來。

- G8 x% p% A, b( T- B4 Z: X; a. @& A9 |    劉闖面帶笑容，微笑不語。
! Y0 ~- o* H! a" u9 C& I
! n* o/ Q5 Y7 C3 M+ s7 w    他和諸葛亮目光相觸，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心中已然會意。

' p7 f: k: j0 E+ Z  C# q2 }2 A3 s/ T    雖然大家對荀諶何以會如此迅速的戰敗鍾繇感到疑惑，但劉闖不說。他們也不會開口詢問。

2 I  e0 w7 i( N0 S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劉闖贏了！
" J( Y  @' J5 V1 ^
( ]1 k) ]. _! n: A& t0 H    主公贏了！

; a  L/ S- ^. {2 \    至於劉闖是如何奪取了河東，似乎並不重要。
' O* k" z+ K8 ^0 U/ @( L( _( n
! R& Z. ~0 _9 `9 y, e, m    等該解開謎底的時候，自然會揭開……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大聲的歡呼！

    也難怪，從劉闖屯兵觀津，眨眼間快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裏。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2 K) c3 K2 y! c& {* p: S2 N
0 @8 {! r1 k1 I9 z, t. V9 G    特別是在劉闖退到武邑的那一段時間裏，龐德許褚等人，莫不是戰戰兢兢。
. D3 ^: T) e( ~( C" J; B6 W
* P, W) J* j* ?. v- X& l    他們不是不相信諸葛亮，而是曹操那一段時間裏，攻勢著實太猛……如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看劉闖要如何反擊，來取得勝利。
' h$ y  ?2 w: }4 V* ?) Q+ s) c
    諸葛亮站起身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 L7 g  S: K& O, I6 Q    “諸公，決戰就在今日，請大家務必要打起精神。”
  O: R1 q; `% O
4 m4 o. P3 y; h. X  X6 f0 F    決戰就在今日？

    眾人心中一怔，忙向諸葛亮看去。
5 `  h! v2 N3 O. r
    卻見諸葛亮面帶笑容，臉上透出一抹高深莫測之色……

+ ?+ y! y: l7 e  P) s$ h  s4 V! ~; r  h    ++++++++++++++++++++++++++++++++++
. @, O, j$ s# a
2 H2 |, s6 G9 X$ Y2 W, r7 k  ]    是夜，月黑風高。
7 s  u+ _# K$ G" [
    曹操安排好了巡營將領之後，便返回帳中歇息。
" k# }: R) ]$ @2 j
% x* ]9 j$ I& [3 z; {    這一整天。他都在思索河東的事情。越想，他就越感到害怕……因為他隱隱覺察到，劉闖很快就會發力。偏偏，他不知道劉闖的後招是什麼？河東大敗一天沒有弄清楚，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夜已經深了。外面起了風。

9 D7 o/ w4 L$ S$ Z4 J1 L    從漳水河面吹來的風，濕漉漉的，卻沒有絲毫的涼爽之意。

    曹操睡不著，便坐在帳中看書。

    今日他看的書，是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一部《考工記》。這考工記是一部記載戰國時期手工業各工種規範，以及製造工藝的文獻。書中以齊國手工業為根本，同時又保留了大量先秦手工業的生產技術。不過，南山書院編撰的這部《考工記》當中，還有一些墨家的文獻。
: G$ H" S/ B+ o+ v6 D
& p$ L5 V6 s5 N    墨家，是先秦時代，百家爭鳴不可或缺的一種思想。

  B) J  _. u* @$ i  I/ N9 D    而墨翟本身，也對科技文化極為重視，留下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 ?' p" R0 E+ d, y5 A+ W  }
    只是隨著大秦崛起，楚漢爭霸，墨家文化逐漸失傳，只有少數人還保留著墨家思想的典籍。

  P3 m; T# ]1 o8 `. k  {    這部南山書院版本的《考工記》裏面，便附上了一些關於墨家文化的記載。
* T" S% O* w1 v9 Q2 R
    曹操對這部書，頗有興趣。
- n' s5 |8 w" V5 o
' |8 G) j) Y( \3 m7 ~9 W# n    因為從這部《考工記》裏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思路……

% \4 {, s* W1 X, m' N% s    大漢以農業為重，對手工業等方面的重視，相對薄弱許多。似當年齊國臨淄，聚集百萬工匠的盛況，在有漢以來幾乎不見。雖然朝廷建立了這樣那樣的工坊，可實際上並無特殊之處。
; P8 L. `9 i3 v
    但曹操卻發現，手工業的存在，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

; _. t; P. C/ n: D  f" Z/ `$ Y, V0 }    南山書院，海船、弩車……
, [) E( f( b, C
    他放下書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M: c2 u# c7 E6 S% v7 ?
6 M7 U9 U+ a! F8 t# d6 _    從北海東萊開始，劉闖對手工業匠人的重視，就超乎尋常。

    他在都昌下邑建立船塢，可是卻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包括曹操，也只是認為劉闖建造船塢，是為了退往遼西做準備。他最多會對劉闖的眼光而稱讚一番，但卻沒有對此太過留意。

" Y0 r. L( a, s    直到這次劉闖跨海來擊，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攻擊手段，使得曹操才下令，讓滿寵重開船廠。

    但，也僅僅如此。

    劉闖編撰這部《考工記》，果真只是為了造船嗎？
! R5 E+ }5 y1 W/ Z1 U- l
5 O" j6 E, q. {1 C& A0 F( E  q' L    聽說，他在河套推行一種名叫劉公車的灌水工具，可以把水從河道裏抽出來，澆灌位於高處的田地；聽說他發明了一種名叫‘水泥’的東西，不但能加快道路修建。還能夠加強城池防禦能力。據說，劉闖在塞北建造了許多軍鎮，便是用這種水泥做材料，使得建造時間縮短許多。

    聽說……

    曹操意識到，在過去幾年裏。他忽視了很多東西。

    他把過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袁紹的身上。等到他消滅了袁紹之後，卻發現一個比之袁紹更加凶猛的野獸，已盤踞在北疆。劉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大規模招攬工匠，並且加強手工業製造。這也使得劉闖得以迅猛發展，北疆兩州在他的治理下。顯得極為興旺和發達……
* ?" n7 {  r% f  s" h5 p
    手工業，手工業！

    曹操發現，他真的是小覷了劉闖。
+ Y; _. w$ c6 @
* B8 J* m* E+ l0 `3 N! u: I& I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轟隆，轟隆，轟隆……一連串的巨響。

" z7 X0 a' \9 G+ v" h& F    打雷了嗎？
3 |1 m0 a7 ?# u1 S
6 z/ v7 L! M  M0 N! T: B3 }5 G$ T    曹操一怔。連忙走出大帳。
& }' L1 A, }, C0 _1 n
    卻見曹營裏亂作一團，硝煙彌漫。
  c9 B1 X2 c2 h. G) K9 n
9 M+ `2 K3 \8 J) s* j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刺鼻的氣味。從轅門方向，竄起滾滾濃煙。

( d. b% M  H9 W, @% u    曹軍士兵倉皇奔逃，一個個哭喊不停。

    “怎麼回事？”
2 }3 }/ L5 r* T, C2 d8 S( W
0 A% ]* ^, S; r) q) l, {. ?7 x    “主公，大事不好……那劉闖招引天雷，雷擊轅門。”

    “什麼？”
3 y* S; Y0 M, J! F4 V
4 c  t7 V8 P3 M" v6 ]% P+ ]2 e. X! B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到又是一連串的巨響。
6 m( c8 E: b0 A( h( J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只見轅門處竄起一團團火光，巨大的聲響便是伴隨著那火光而起。火光中，曹操親眼看到，一名曹軍將領連人帶馬被炸的千瘡百孔。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曹操感受到一種莫名恐懼。
* r' Y% }+ o; Y6 ]# O7 A. R
    轟隆！
6 q& O4 |1 H2 X' }, [
0 ]& m- N- M9 |    一聲巨響傳來。

    一排弩槍從曹營外射入，其中有一支弩槍便落在距離曹操大約百米之處。
. g3 o) D# M- \6 u
8 W- [" J/ N* H) T    曹操看出，那弩槍是用木頭製作，弩槍尾部，還有一根引線在迅速燃燒。緊跟著。弩槍發出一聲巨響，騰起一團火焰。
; [( Z8 [4 r) _
    周遭五米的範圍內，曹軍士卒被炸翻在地。

- y$ c; V3 D0 `- g7 F    這是什麼？

    曹操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
. N; ]# `/ Z; Q, i& F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鍾繇會在短短三天。便敗得潰不成軍。

    昨日劉闖使用弩車的時候，曹操還不是特別清楚劉闖的意圖……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劉闖分明是借助戰場上的搏殺，來確定弩車的射擊距離。而且，也正是因為昨日劉闖把弩車投入使用，才使得曹操沒有多做提防。現在，他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殺招，卻讓曹操感到無比震驚。
/ |9 Q5 c/ N, ~3 ?" t* c
    “主公閃開！”
: C. W- p( \" C0 Y
    曹朋的聲音突然間傳入曹操耳中，他扭頭看去，就見曹朋飛速向他跑來。
4 h+ \8 F3 P( L- f8 d/ q" p  I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曹朋猛然縱身而起，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一支弩槍呼嘯著在空中掠過，緊跟著轟的一聲響，在半空中炸開。曹操被曹朋壓在身下，卻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清楚。

    可這一看，卻嚇了他一跳。

    弩槍爆炸後，噴射出許多金鐵物品。

    而距離爆炸現場最近的一名曹軍士兵，被瞬間打成蜂窩煤一樣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1 M8 d, S2 G3 W7 {    “友學，這是什麼？”
" ]1 Z5 ]" d4 z/ ^  L: o
' |9 H% \* b- C7 B" n- u    曹朋爬起來，攙扶曹操。

1 j3 `  ^  r8 @, S: L% C+ f    他的臉色同樣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聽到曹操詢問，曹朋忙回答道：“這定是那劉闖使得妖法……主公，前軍已經亂作一團，估計用不得多久，遼東兵馬就會殺來。這裏已經不再安全，請主公上馬，朋死戰護主公撤離。”

1 g$ d# P+ Z8 b% r    “撤……對，趕快撤退！”
' k! o- {! ~4 V- t
' u" |5 G' E; y& v) y; z) M    曹操心裏當然清楚，劉闖使出這種大殺器之後，曹軍必然惶恐，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抵抗。
' V7 U; O( S; \
    那爆炸聲此起彼伏，慘叫聲回蕩在曹軍大營的上空。

    曹軍營外，許褚龐德太史享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 Q) M* q- B: J9 g" o
( ^2 }7 v% b: R1 m3 m* ?7 \! w: `: }    說實話，當劉闖拿出這新式武器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太明白。
. T5 T& ]# j+ h! Q& m! U0 n2 o% H* ~( M
    他們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那樣信誓旦旦，要一舉擊敗曹操……那可是曹操啊，偷營劫寨的專家。他怎麼可能不做防備，便是偷營劫寨，也不可能一戰功成。誰又料想，劉闖和新式武器，竟然會如此大的威力。許褚親眼看到，在一排弩槍射出之後，曹軍轅門，轟然倒塌……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九）3/6
, n, N$ R. q( x$ v( ~
    “如此交鋒，要我等何用？”

8 w( l9 d6 Q. C9 P9 ?7 y    太史享看到這一幕景象之後，忍不住嘀咕起來。

1 d. D3 `' Z6 N/ Q    許褚很快從那震撼之中清醒過來，恰好聽到太史享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5 [' Q- t! D- F$ F; P    “小子，你道這東西使不盡嗎？
- H. {! Z! d1 p$ W8 P" O
9 w- P* m' d  S1 f0 M0 {, l    這打仗到最後還是靠人……等弩炮射完，便是你我出擊之時！趕快做好準備，快要停止射擊了！”
: G# S. A, q$ P, A9 P; r( q& {; b
    太史享也是一時失言，聽了許褚這一番話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
$ i8 b3 X0 S9 m$ }# Z) \3 Z! T( c
- c+ r2 f/ ?  a; p    是啊，這打仗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我們？

    想到這裏，他便緊了緊手中大槍，在馬上扭動兩下之後，做出躍躍欲試之態。

0 S$ [% w3 \& Y) }3 F& _+ ?    遠處，最後一輪弩炮發射出去，伴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許褚猛然一催胯下馬，提刀衝出。

    “隨我出擊！”
' M1 _3 J# t# O! ]3 j. I$ J' Y7 r
    刹那間，喊殺聲震天。

    曹軍大營裏，已亂成了一團。
& J7 i( {$ d; `: D! j2 v
    在十輪弩炮攻擊結束之後，整個前營就變成了廢墟。

    此前，安置在轅門外的拒馬鹿柴，也都化為了灰燼。而那些前營的曹軍，早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 L3 x! m: b, [9 Q9 i
    漢軍鐵騎衝入曹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i& l8 X- w6 r5 z4 L
& p2 e$ R4 j1 Q2 Q. E* {  N    許褚龐德兵分兩路，一直殺到了中軍，才算是遭遇到了對方的抵抗。
2 J& L: o' D( s9 v/ n( c! n# L/ _
    當然，那抵抗也是微乎其微。
3 c7 Y9 w+ A/ G6 c  T
    曹操早在漢軍發動攻擊的時候，在曹朋曹真曹休等人的保護下，退出曹軍大營。不是他們要臨陣逃走，實在是那場面太過驚心動魄。在十輪弩炮攻擊中，曹軍的傷亡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驚人。可是弩炮帶來的影響，卻不是用傷亡的數字就能夠簡單的體現出來……
8 r# B+ s% Q8 l% r  J6 D" ]$ Q
- s* v9 {1 x0 W6 q  m" `8 m+ @5 e, b    哪怕傷亡不大。可是曹軍將士的心裏面，已經亂成一團麻。
  u) g- |4 r* p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 y/ w3 A4 o2 J' y
9 u) f7 c3 R' o0 h    在面對一輪輪弩炮的攻擊之後，曹軍上到曹操，下到普通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

    曹操倉皇逃離曹軍大營，直奔信都方向而去。
! k2 {! k6 O6 L) a8 D
    哪知道才跑出沒多遠，就遇到一支漢軍的劫殺。為首之人，便是劉闖的同宗劉斌……曹休一見情況不妙，便立刻領兵上前攔住劉斌。曹真曹朋兩人保護著曹操繼續逃跑，一直跑出二十多里。

    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
$ b7 b2 p  r. h
    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 W4 C" ~' G- z6 S5 X
    他勒馬在曠野之中，突然仰天大笑不停。

; b* V. [& U. B+ s  [    “主公何以發笑？”
& K- q; u/ ]) K+ D9 x3 C; u, T
    曹操搖著頭笑道：“我笑那闖兒終究是年輕，這次靠著出其不意取勝，可是安排卻不甚周詳。
' a1 T/ Z! K) O' M4 `$ O* D
    子丹友學你們看，若他在此地再安排一支兵馬，你我便插翅難飛。”
. ]$ ]. `9 k; g, z1 Z( V
' d3 h, i1 s, ~9 j! O% K    話音未落。突聽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 z3 S& Z$ }  y# _
    一蓬火光騰起，一隊兵馬殺出，便攔住了曹操的去路。

    火光中，曹操看得很清楚，那為首大將，赫然正是劉闖。在他馬前，還跟著一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董俷。劉闖手持甲子劍。在馬上微微一欠身，“丈人，闖在此恭候丈人多時矣。”
0 z) Z) ]3 m1 z6 o7 \% p3 O
    曹操，頓時傻了眼。
+ y* V9 m2 _$ A- M: O
    好在曹朋反應機敏，厲聲喝道：“子丹，速保護主公離開，我攔住闖賊。”
- j: K4 k, Q; i2 V8 a
. w. d8 f% B& l9 S% o    說著話，他縱馬舞戟而出，便撲向劉闖。

    同時，從曹朋身後又衝出三人。正是曹操手下大將，有青州三虎之稱的邢烈、穆榮平和呂英三人。這三人二話不說，便圍住了董俷。而曹朋則揮動方天畫戟，一副搏命姿態攔住劉闖。
; `& ^" H$ r. L
    呂英三人，原本是黃巾出身。
2 Y" P" G0 q+ u
1 q, _  O+ `. T8 X2 j# x    曹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賊的時候。三人一同歸順曹操。

    靠著一身勇力，從小卒而成為如今的校尉。董俷雖然凶猛至極，可面對著這青州三虎，一時間也難以取勝。
4 T  y4 h* `! C5 D
; E; J" f  _2 v" |! Z* ^; T/ J    曹操不敢再遲疑，撥馬就走。

+ @" O: c) b; U, v# A# x6 D    劉闖想要追擊，卻被曹朋攔住……
( z& x4 r7 i! a" n2 ^; a5 R
. [5 d- D& g+ i% _! g    “你就是曹朋？”
# M0 Y; l" b/ B7 L1 l5 {# w2 S
    劉闖在馬上掄刀抵擋，一邊打一邊問道。

    那曹朋卻牙關緊閉，揮舞方天畫戟，根本不理睬劉闖的問題。
7 m$ V( {1 v, w6 Z  R2 \
! q% ~' z2 R! F5 E9 Y# |) A    這家夥一杆大戟，的確是深得三昧。劉闖雖然勝他一籌，但想要在短時間裏取勝，也不太可能。
! z+ G+ U1 |) f6 y) s, w) G
    有道是一將搏命，萬夫莫敵。

    曹朋好像一頭瘋虎，大戟翻飛，戟雲重重。
  s6 O! F8 e& K. V
" ]9 u5 X6 e% P  N! ]    與劉闖走馬盤旋十餘個回合，竟然不落下風……可就在這時候，忽聽得一聲慘叫聲傳來。他偷眼看去，就見穆榮平被董俷一槌砸落馬下。呂英和邢烈二人雙戰董俷，可是董俷卻毫不畏懼。那一對大槌翻飛，魁梧雄壯的身形，顯得格外靈巧，只殺得呂英邢烈兩人盔歪甲斜。
. n, X6 T, k8 |5 j. i& L1 _% y4 p
    曹朋這一分神，便露出了破綻。
1 l& M$ z. O5 _! m- }7 n6 N
    二馬錯蹬，劉闖突然從肋下抽出一根鐵鞭，甩手砸出。
: ?3 L, k" F3 d
/ [& _/ X9 \! D/ V  U! z2 r    這叫做刀裏藏鞭，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曹朋猝不及防下，被鐵鞭抽中了後背，甲葉子亂飛。

    手中方天畫戟再也無法拿住，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伏在馬上就走。
2 V' L) n5 Q* G# j/ R
+ ?1 ]  S1 z2 O& \6 J+ o    劉闖有心把他留下來，哪知道那呂英見曹朋敗走，一咬牙，竟挺槍攔住劉闖，二話不說，分心就刺。
1 z' c. A, @6 d% r
    這家夥的槍，極快！

8 o( D, I, M1 v  h9 i5 Z    但是，對於曾領教過趙雲槍法的劉闖而言，呂英這一槍毫無威脅。
4 s$ D- v+ [+ [4 N+ L
    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探手啪的便攫住了槍杆，手中甲子劍順勢一抹，快如閃電。呂英無處可躲，被劉闖一刀斬落馬下。與此同時，董俷突然棄了手中鐵槌，飛身將邢烈從馬上撲下來，而後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踩著他另一隻腳，兩膀一用力，大吼一聲，竟把邢烈生生撕成了兩半。

9 f8 o# R! x4 a6 R1 R& @    不過也正是這一會兒的耽擱，曹朋已不見了蹤影。

    劉闖抬手，示意停止追擊。
6 _8 h" D  z# V% j  E; ^* C$ `& [8 b
  {8 I6 c- T! e    他沒有想過這一次就要了曹操的性命，甚至從一開始，劉闖就沒有想過，能夠把曹操留下來。

; K" ]" {/ p2 o$ }/ h    留下曹操。對他並無益處。
  C+ t  H; l2 n: j
    到時候河南大亂，必然會戰亂又起。

    劉闖不希望曹操這個時候戰死，他還需要曹操在許都，抵擋住孫權和劉備。
7 t2 @- c3 |' m
0 O0 I1 f+ a9 a4 L9 L  q    所以，在殺了那青州三虎後。劉闖便下令收兵。
  E$ l. c. h) a5 ?+ y
    而曹操在曹真的保護下狼狽而走，眼見著跑出去三十多里之後，忽聽前方馬掛鑾鈴聲響，把曹操嚇了一跳。
3 e7 Y% G4 q# Y( A0 T
    “前面，可是主公？”
2 O1 T2 m/ f8 f
    曹操聽到這聲音，心裏頓時一顫。便放下心來。
1 P  r. z( O) S3 m( q4 r* v. K$ [$ H
    他聽得出，那是曹洪的聲音。
  j# E/ {  @* b7 T
# O7 r0 m3 |+ W( p* Q    抬頭看過去，就見曹洪領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看得出，他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殺，整個人好像血人一樣，遍體鱗傷。不過。看到了曹操，曹洪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跳下馬來，來到曹操馬前。
, W+ ^1 \/ n; |: J* V
    “末將無能，未能守住營地。

    那漢軍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令我營中兵馬大亂。

    末將到中軍時，主公已經離開……我好不容易從亂軍中殺出來。一路追趕，總算是見到主公。”

    曹操聞聽，不由得淚如雨下。

    +++++++++++++++++++++++++++++++++++++++

    天亮時，曹操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收攏殘兵敗將。
* y- B0 \4 v) b# m' G& B$ M! N- R5 G
    此次觀津之戰，被劉闖用新式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讓他損失慘重。
6 L3 h/ I- Q0 ]( K
1 \: Q* y/ W) E3 M2 q3 l6 Q/ Z    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到最後收攏起來的兵馬，滿打滿算不過兩三千人……

& r8 i" x% l+ y0 N, y( r% b    其中，又有曹朋重傷。曹休也險些喪命。
1 s' S6 f1 X0 ]0 w
    徐晃、荀攸、賈詡等人在天亮之後紛紛趕來，總算是讓曹操這心裏面穩定下來。

/ `& D. B2 ?1 S* J$ \0 z! z    看著淒淒慘慘的隊伍，曹操心中不由得萬分懊悔。
4 ^2 k) Y! z- y8 p. e% B
    當初，荀彧就不讚成他堅守安平國，認為他應該退至邯鄲。並且集中力量來對付涼州兵馬。
" A3 B" E* w( Y* ~/ E
    可是曹操卻不肯聽，堅持想要和劉闖決戰。

: W2 ~/ c) [* g2 X% n% Q7 o% c9 F    到頭來，這一場大戰過後，曹操可謂是死傷慘重。

7 e8 y# O1 @# y1 i    “主公休要慌張，咱們先退回信都，而後讓出安平，堅守邯鄲。

  a' s; T/ }. Q0 ?. G/ F    就算那劉闖能使妖法，也休想攻破邯鄲一線。到時候再讓文若派出援兵，一定能夠重整旗鼓。”
4 x+ Y% X! @. h* P, o
    董昭看曹操情緒有些低落，連忙上前勸慰。

    哪知道，曹操聽罷卻哈哈大笑，“公仁，我何來慌亂。”

* A# l  P+ K; Y    “啊？”

    “這次安平一戰，我受益頗多。
0 m5 M3 @$ p  B4 J2 O6 s
    許多我從前忽略的事情，這次得我這女婿的教訓，突然豁然開朗。

0 k( p8 o: N/ S! p1 ^    嘿嘿，區區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經過慘敗，怎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擊倒？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被我那女婿看輕了？不過，信都絕不可去……我這女婿用兵，素來滴水不漏。上次我在鄴城給了他一個教訓，這次他要不報複過來，便做不得我曹操的女婿。
& F9 o7 R& X  x, p) e7 N
+ z7 r4 L; q$ |1 }# G" x    你看他這段時間，一直調動的是觀津武邑兵馬。

    可是弓高兵馬，始終不見動作……若我猜得不錯，他今日既然發動攻擊，想來弓高遼東軍，必然會趁機奪取信都。我現在回信都，才是自投羅網。他想要安平，我便把安平交給他。”

    在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曹操似乎有鼓起了勇氣。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因為失敗而產生的悔恨，相反卻洋溢著一種久違的興奮。
3 H6 n$ c" Q2 v, c$ @, V
2 G1 {3 s2 U8 `4 Z3 f7 h  ~    原本以為袁紹死了，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做我曹操的對手。沒想到我這個女婿卻給我了一個驚喜，居然用這種方式將我打敗。不過孟彥，你如果認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心灰意冷，那可就小看了我曹操。你要安平，我給你……我倒要看看，你就算得了安平，又能奈我何呢？

. u! W& t  U& i% v0 h& J8 d    想到這裏，曹操不由得越發興奮起來！
* K# l1 r) d  b/ Z8 O8 F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樂，也激發了曹操的雄心。

* t- A3 s& a( b5 s; H+ E    他整頓了兵馬之後，便立刻下令向巨鹿撤退……在退往巨鹿的途中，曹操也得到了消息。

3 Y  m! g9 `# d. P8 I6 O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發動猛攻的時候，命史渙自弓高出擊，一舉拿下信都。
  k& R0 c. Y2 l6 x; U
' X9 n) k: }7 x8 s    “我就知道，這小子得了機會，絕不會輕易把手。”

    曹操得知了消息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話大笑，“公仁，可曾派人打聽清楚，闖兒這次所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4 h1 w9 S# x' g/ A7 v7 {: T% Q! T  y7 Z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4/6

. E' \8 d- |4 Z# w" p    劉闖為弩炮命名為天雷火，配方嚴格保密。

$ E- E* n% c! ]) w" M1 i    別說曹操，就算是劉闖的手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天雷火的來曆。當初黃承彥把火藥的配方交出去之後，便接受了鄭玄的邀請，潛心編撰蒙學百家姓和三字經。除了劉闖之外，也只有鄭玄和諸葛亮知道這天雷火和黃承彥有關。鄭玄之所以邀請黃承彥編撰蒙學，未嚐沒有保護他的意思。他是從黃承彥自己口中得知了火藥的事情，也意識到這火藥將帶來的影響。
$ N0 A% q2 r5 @- [1 |& E
    而在火藥製成後，劉闖便迅速在遼東的新昌開設工坊，進行生產加工。
% [' o7 F! [  a0 m( S- r$ M0 @
. f0 W* G/ T- Y  `0 o4 y    而負責這天雷火生產的人，就是管亥。
# q: Q9 n5 k$ K& _$ o# M5 v8 }
7 c- m3 A- P) t: A( k    那工坊地處遼東荒蠻之地，根本無人知道它的存在。當天雷火製成後，會交由麋家商行轉遞過來，這其中經過許多道周折，更無人能夠弄清楚，天雷火的真正出處，以及生產地區。

    曹操讓董昭打探天雷火的秘密，自然沒有什麼收獲。

    董昭除了打聽出一個名字，其餘的全無頭緒。
' k' o8 E, Y, T3 h: E. I
7 R& J& ?9 N% g' @( Z$ d( M' Q    曹操閉上眼睛，在思忖良久後，便把賈詡找來，“文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要花費多少，總之我要你為我弄清楚天雷火的來曆，並設法將那製作方法弄來，你可願意？”

/ p: A* ]$ p& s/ ^    賈詡一怔，露出猶豫之色。
1 @' T5 N3 `! V, g. Y/ n
, ?6 M- D8 W6 e: q0 Z9 ?3 F    這可是一個艱巨的任務，而且極為危險。

0 O; o6 _8 L6 L( x  l5 K6 l& R    但是，他也親眼見到了天雷火產生的影響。所以賈詡心裏也非常清楚，劉闖把這天雷火引入戰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不能盡快把天雷火的秘密弄清楚，必然會帶來嚴重後果。

    曹操把這件事交給他。而不是讓董昭負責，也說明了此事的難度。

2 B& [, v6 i: f; ^! |$ E    深深吸一口氣，賈詡輕聲道：“主公若要我來主持此事，休要問我，休要催我……另外。把友學調到我手下，我需要他助我一臂之力。若主公能夠答應我的要求，賈詡願領此事。”
/ Q3 M' z2 R7 J9 H. \7 G
    如此神物，劉闖豈能不防？
( V. \" G! `* D- q3 C( o
( e1 Y9 I( k$ r5 x# f' g    曹操也知道，就算是賈詡來主持這件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答案。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 ?" u' H4 d2 d1 W5 P! R8 t- }1 E
    他沉聲道：“此事我就交給文和主持，還請文和能夠竭盡全力。”

# R0 p4 {) S, i    “喏！”

; O* t3 _" L( y- ~! f    賈詡，躬身領命。
% b2 m. |: j' z
    依照著曹操的想法，他退出安平，據守巨鹿。

1 Q, d9 D; u- V0 L    而劉闖在得了安平之後，一時間也難以繼續進攻……哪知道。劉闖在抵達信都之後，並沒有就此而收手。他進駐信都後發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駐紮於千秋亭的張遼渡河而擊。
' G) K4 ]- H. O
    同時，他又拜史渙為遊擊將軍，自信都出發，沿絳水而攻薄落亭。
0 ^2 O( H. v; P; n$ E, E* e  q
    曹操命曹真屯兵大陸澤阻擋，可誰料想到之前劉闖的天雷火威力太大。以至於當史渙擺出弩車後，曹軍就開始出現潰敗。待史渙出擊時，哪怕曹真竭力指揮，也無法穩住曹軍陣腳。
% t0 P! e5 x  I6 t
    可實際上，劉闖哪兒來那麼多的天雷火？

    河東使用一次，觀津使用一次，幾乎將他手中庫存的天雷火消耗一空。
% _" g% k* O* B: C1 g$ U
4 b, q2 d) U0 @$ f    雖說有新昌製造局在遼東開始加工，但在這個科技並不算發達的時代，想要再生產出一批同等數量的天雷火，沒有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做到。這牽扯到設備、技術等各個方面的問題。特別是把天雷火投入戰場上使用，所要付出的各種消耗，數量極為驚人。
9 p6 h$ b- V8 M' {) |
0 D* s6 m  \$ h8 h! U4 s    華夏祖先發明出火藥之後，只用來製作煙花爆竹。
3 [0 P9 L! r- I% v
$ b( J& m. E- t+ {0 x5 w6 k# b    其實這裏面不是沒有原因……又有哪個君主。願意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這上面消耗？

  F/ {& j( R  ^1 V# g9 ?% u9 ^    黑火藥的出現，的確是一次劃時代的發明。
8 V7 s! m  u: v% o* L
    但黑火藥畢竟不是黃火藥，他對這個時代帶來的震撼和影響力很大，可要說到殺傷力……還遠遠無法達到後世那種觸目驚心的地步。其實劉闖心裏也很清楚，想要把黑火藥便為黃火藥，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來製作出媲美於後世的硝酸炸藥來。黑火藥的用途，震懾遠遠大於殺傷。可以說，一旦黑火藥的配方泄露出來，其威懾力自然會減弱。
- H4 s$ P% B7 Q4 Q) W- x
  h8 c6 f) x$ R6 u: L; @0 |5 B    不過，在目前來說，天雷火的震懾力依舊驚人。
3 }4 g6 t# ~% y; U8 b
& L6 g; J  S4 e+ ~6 ?    史渙一路殺過來，曹操雖下令抵擋，可是卻無法穩定住士卒的驚慌。
, g+ m) e1 w3 E. r# z: K! j# I
    人言劉闖，擅長妖法，有呼風喚雨之能……這也讓曹軍上上下下，惶恐不安。
9 }- c7 d0 D, w: ^$ i: h  I' d
4 V8 }: {/ C4 ^6 p    每次對上劉闖的兵馬，還沒有交鋒，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情況下，曹軍如何抵抗？
* k' L1 u" B' l
    曹操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時間卻無法解決。

    事實上，他也知道劉闖手裏沒有那麼多的天雷火，否則幾次對陣，焉能有不使用的道理？
% f: h) a' ^; S7 d$ l
6 ]3 \3 P6 h8 G! B; G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漢軍攻擊，是另一回事。

    曹操也不敢肯定，劉闖手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天雷火。如果劉闖再使用一次的話，天曉得是什麼結局。

- k- l* s* J. Q- ^( c4 l' A7 X! m! x    “退兵！”

' D' N, _4 Q0 H2 t. t; e    曹操和荀攸商議了一番之後，最終下定決心，讓出巨鹿。
6 m/ Z: x: X, R
3 T& Q0 s, o+ a( }9 _    老子能讓給你一個安平，就能再捨去一個巨鹿。

5 r- i0 @+ G3 z7 g    於是，他下令捨了巨鹿，退守邯鄲，屯兵於叢台之畔。

2 `- G: e9 L( [9 v    連丟兩郡，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丟了巨鹿與安平，是最好的選擇。

6 \6 _4 \9 _7 Z1 e9 X  P    邯鄲，古之趙國國都，城牆堅厚。

    叢台易守難攻，可以化解天雷火帶來的巨大威脅。
# _% X9 J: J& ~; {+ p8 i! [' z9 X. S
( i! W. \+ q& |3 _0 G+ I    更重要的是，曹操退到邯鄲之後，其糧道過長的短處便隨之消除。同樣，在曆經多次大戰之後，安平、巨鹿民力明顯不足。劉闖如果繼續南下的話，勢必會面臨糧草短缺的情況……

    “依我看，巨鹿是闖兒的極限。”

6 ~8 _9 l+ P4 ?/ X0 s    荀攸表情凝重，看著曹操道：“不過，若他手中還有天雷火的話。也有可能會繼續南下攻擊。”

    曹操端坐太師椅上，撚須沉吟。

& z: W6 z7 r& j    “若他有天雷火，怎可能棄而不用？
" F  j* q: m0 g
    先前張遼圍攻癭陶的時候，若他手裏有天雷火，決不至於打得那麼辛苦。
# X% B! m* r' i7 ^1 {  U$ v5 d' ~
; |1 O- P. Q" W  }* {1 p    當時他只要拿出天雷火轟上一輪。癭陶兵馬必將不戰自潰。你道那闖兒手中兵馬果然充足嗎？在觀津的時候，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如果他有天雷火的話，絕不會留在手裏當作擺設。
+ d  R$ N# e+ s$ X$ \
5 w; U8 t) v0 r; K: {    我便和他賭一回，賭他手中天雷火告罄……”

    不得不說，曹操賭性很大。
: H! f1 S0 I) z) o0 W: R- O& L
    荀攸本就是一種假設，他其實也不太相信劉闖手裏還有天雷火。

8 E+ N. s% L4 A" X6 P& a0 U, f+ b. }( f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天雷火的製作工藝並不簡單，若不然他劉孟彥何至於之前對袁紹的時候那麼辛苦？幾輪天雷火下去，以袁軍那種尿性早就不戰自潰，又何苦打生打死的辛苦？

    既然曹操做了決定，荀攸也不再贅言。

* N7 Q! {$ M, U! k    “那元常怎麼辦？”
1 h5 _" v) r2 S" H
1 `5 W- V1 U0 n. O    曹操一怔。旋即露出苦澀笑容。

" e$ A; S7 u! Z4 t% J2 s& T    “我能穩住陣腳，便實屬不易。
9 |( L0 X- O0 A5 m8 G4 \: m. m
# B/ Q+ e$ `1 e. x2 O' u    荀友若扼守顛軨阪，屯兵皮氏，已經封鎖了從關中馳援河東的道路。
0 [# m( ?* d0 o
  J! f- w, U3 e' e& X# Z# m    況且馬超在西涼又不消停，子和在安定堪堪將他擋住，卻無力進行反擊……元常！我當初說過，請他在河東堅持十五天。若十五天後仍無改變。便隨他決定，我不會對他任何責怪。

6 N) ?. y$ _: @3 |    而今，十五天轉眼到來……我相信，以元常之聰明，一定可以做出最佳的選擇。”

0 m+ f; w; _, h! b4 v    最佳選擇是什麼？

    曹操沒說，荀攸心裏也清楚。
4 K1 ?: [2 f+ i( k5 f  }2 J% J
    鍾繇這個人很聰明，他絕不會輕易赴死。
" R( v$ {- v; y9 \1 |* L
    而且，他和劉闖還是名義上的甥舅，而潁川荀氏與鍾氏也是世交，劉闖也好。荀諶也罷，怎可能會往死裏逼迫鍾繇？鍾繇呢，會在做足了姿態之後，向劉闖投降。這一點，毫無疑問。
9 r& g: D  Y' M; G6 W
    可是這種話若說出口來。總讓人感覺到不適特別舒服……

, @$ ^3 T( q/ @3 }* u( I    +++++++++++++++++++++++++++++++++++++

+ A& ^) n* l& A! r& \3 Q9 M5 N2 j7 h    建安八年六月中，暮夏。

    白波谷涼風徐徐，鍾繇徒步走上山頂，舉目向山下眺望。

    他被困白波谷，已十餘日了……手中尚有五千兵馬，可是糧草已絕，士兵們早就無心再戰。

    山下，漢軍死死堵在白波谷的出口處。
, k( Q+ Y% R! d9 @
    荀諶親率大軍，圍困鍾繇。
/ [& B2 z9 k3 S3 I  t
    他一不出兵攻打，而不派人來勸降，只是封鎖住白波谷出口處。鍾繇曾嚐試進行突圍，可沒等到谷口，便被瓢潑箭雨射回來。對此，鍾繇也是非常無奈，他深知自家兒郎已沒了士氣。

3 W9 [. V& M# d% s4 f& n% x# C9 k4 E    腦海中，仍不時浮現出平陽之戰的場景。

; P* k) e2 Q: A9 J    哪怕是到現在，鍾繇也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麼輸給了對方。
$ k8 {5 {1 A- C4 \" F( N
    雖則漢軍兵強馬壯，可他手握兩萬兵馬，就算打不贏對方，但堅守十五日卻並不困難。

    哪知道，一場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令曹軍不戰自潰。

7 d2 @3 C6 h* ], a; v    鍾繇至今仍記得，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令得他坐下戰馬受驚，生生把他掀下來。如果不是他麾下部將楊維拚死保護他突出重圍，說不得在平陽之戰，他鍾繇就要成為荀諶的階下囚。
0 x. z2 U5 f% s, {5 M0 \
; T- x/ x8 V- T2 ^3 E4 l* |% d+ a    說實話，鍾繇很不服氣。
  X* k; ?- c. p* A" b8 n3 ^
) W" E$ P& T0 B) a2 P    但不服氣又有什麼用處？

* [; O" X# `, Z; z8 x3 K$ @    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滾滾的濃煙，那刺鼻的氣味……
. a2 i; @; o8 `/ g( A7 b& @, X& R. p
5 y' ]$ P( i+ }( S3 h& S6 a, D: y( n    哪怕是鍾繇自己，都沒有信心再去面對漢軍，更何況他部下拿下將士。
# s" d2 ^/ j. M2 z1 E9 I' g
, h  J' @8 |3 d* S* S  \2 |$ P    十五天的期限，即將到來。
7 A  v# w' N- D! c
    鍾繇心裏也沒有把握，手下這五千兵卒會拚死抵抗。
% U4 y, l: I" f7 M4 O
    斷糧三日，兒郎們早就沒有鬥志……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鍾繇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抵擋對方？
  I4 p9 `7 W& E* b# X
  X* {. X- X1 F    想到這裏，鍾繇不由得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 ]8 a0 Z8 G+ I) s
5 d" u3 H, R$ u%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一）5/6
5 p* }* c8 y4 g/ Z  I# J
    “府尊，再這樣下去，兒郎們恐怕堅持不得太久。”

    站在鍾繇身後的一員武將，忍不住低聲道：“昨日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充饑，估計用不得多久，兒郎們就會徹底崩潰。當務之急，只有兩條路。趁著大家還有些心氣，拚死衝殺出去。便是戰死疆場，也好過整日裏提心吊膽，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如此下去，死路一條。”
8 u( e1 t0 T+ y8 B
    楊維，有一個很牛的表字，喚作伯約。
" |  e3 g' \, N: i1 v0 S# R1 r
5 J$ ?$ d' x- x* Q    他是隴西襄武人氏，曾在董卓帳下效力。

    董卓死後，作為西涼軍中的一員大將，李傕對他頗有好感。
: V; U4 F) n# |/ e4 J
    這家夥在西涼聲名極響，年輕時曾率領百餘襄武青壯，生生擊潰了上千馬賊，故而在西涼有‘楊無敵’之稱。不過，隨著華雄徐榮呂布紛紛投效董卓，楊維也就不敢再用‘無敵’之名。
5 L3 Q& w% D: w! P
    他是個聰明人，‘無敵’這個綽號，實在是太拉仇恨。

    當時董卓帳下多驕兵悍將，不管是呂布還是華雄徐榮魏越，哪個不是驕橫萬分？

% x) c, m1 J; ?0 j$ t6 A+ b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楊維當初在西涼軍中，還是頗有地位……李傕把楊維招攬之後，這家夥曾在長安城下，硬抗呂布二十回合，最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靠著人數優勢把呂布趕走。
. b* A, [3 \! T  L2 ~) v" H
    經此一戰，楊維聲名大振。
( A. [+ C/ @7 J  g3 ~: Y
    只是，伴隨著李傕郭汜反目，西涼軍威風不再。

    特別是漢帝東歸後，楊維就越發不看好李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鍾繇奉命出任司隸校尉，安撫李傕。鍾繇何等眼光，立刻就發現了楊維的存在。此後。他經常與楊維互通書信，噓寒問暖，令楊維感激不盡。李傕死後，楊維便投靠了鍾繇，並且助鍾繇平定關中匪患。

    從這個角度來說。楊維可稱得上是鍾繇身邊的心腹。
; t! x0 Q( n* p- a5 T* L+ E
    但他現在說的這個辦法，卻讓鍾繇一聲苦笑。
8 `  h& Y+ F* I) ~, k
4 g% U1 M# B) I# I; {    “伯約，你以為兒郎們還有決死之心嗎？”

    如果一開始被困白波谷的時候，這些曹軍士兵說不定還能做出拚死之事。可現在……被困十餘日，沒吃沒喝，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肚子吃不飽。又何來的鬥志？別看楊維這麼說，可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聽得鍾繇這麼反問，楊維咧嘴一笑，便閉上了嘴巴。

( ^, U% @5 I" G, m. H$ i$ p    他與鍾繇，誰也沒說第二條路。

    其實，鍾繇也好。楊維也罷，都知道第二條路才是正確選擇。
+ k) M( G) B" B: X8 J
6 V2 C! @6 A4 Z# w' G3 J5 E1 {' U    可兩人都不願說出來，其中的原因，也極為複雜……
1 R1 o, u- |3 t5 ]
3 t7 B1 I9 g4 k4 z. l1 O. |, x6 B    讓舅舅向外甥投降？
! C4 ^( t! v; n8 k0 @7 m
, N! S6 h8 b( s* p    鍾繇實在是拉不下臉來。
- Y# N3 M  w: j9 s# E: C/ P6 r( i( ~
( g  R3 P9 c; n' D: I' s: D) W    想當初，劉闖逃離許都的時候，鍾繇曾恩斷義絕的對劉闖說：再相見時，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4 e: Y& g# L( m7 g1 K" \5 o    但誰又能料想到……當年那個狼狽而逃的小家夥。如今已崛起北疆，成為一個能夠與曹操相抗衡的霸主。而那時候稱雄的諸侯們，劉表死守荊州，毫無進取之心；孫策被人所殺，早已魂歸九泉。袁紹偌大基業，已煙消雲散。剩下那個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有的時候，鍾繇真想要感慨一聲，這命運的無常。
1 g; ~3 x' D: L
! [1 D' x- z& p* e; g$ N' k    當然了。除了向劉闖投降之外，鍾繇還有一個選擇，便是自盡。

    可鍾繇什麼人？
( J! q* S; W4 h6 Y
; S7 R' t5 u& @    老奸巨猾，能趨利避害，怎可能為曹操盡忠？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劉闖給他下台階的機會。
- b6 k0 |1 f4 n
& }+ u) e# u' F/ _5 h2 T    而且，鍾繇也相信，荀諶決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
3 c- r) Q: V1 n( D1 n" v
9 w0 u: v8 c- H. c- Z    就在這時，有小校來報，“山谷外送來一封書信，邀請府尊明日一早前往汾水亭相見。”

" \2 @  r, B  v# `5 T% B    鍾繇發現，這小校呈報的時候，眼中盡是期望。
+ ~$ z# g. d; x/ D, Z  z, b6 h
    也就是說，他也想鍾繇前去赴宴。
; h* K( G# O* V7 y& J3 Z0 X
    到了這個時候，外界的情況已經斷絕，劉闖和曹操的對決結果，也無人知曉。大家都期盼著，能夠早日結束戰鬥。投降就投降吧，能先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比什麼事情都要劃算。

; p, J0 @: H4 h    軍心，已經渙散！

    鍾繇心裏歎了口氣，雖未接過書信，也知道是何人所書。

* w% |* _2 n; t" Z* N0 Z% `    “回複過去，明日我當準時赴約。”
6 ]: _' j# v' v
3 E; G, n7 p9 B5 V7 ]    “喏！”
( f1 T" f# h2 i4 t, U' l( w
    看著那小校歡天喜地的跑去回複，鍾繇不由得苦笑搖頭。
+ _# \4 S% o2 _& U* ^0 B  J; n; y
    “伯約，人心思降……如此情況下，又如何突圍？”
$ _: b2 ?: c6 u' F' d
    楊維一臉赧然，連忙道：“末將思慮不周，險些壞了大家的性命。”
$ M& t" W+ i5 `( w4 y- ?$ ?( I
    鍾繇歎了口氣，挺起胸膛來。

( k4 ~! ^9 x, `: ~/ J2 ~- \- t2 ~    “也罷，便我身死，且為大家求一生路。
0 e6 i( r- q! K5 n8 C$ t
    相信友若也不會逼我太甚……伯約，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隨我前去赴約。”
/ a. q3 I! |! X% m6 y
0 p/ D% j2 F. g# ^    楊維心中頓時一喜，不過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府尊忍辱負重，維又何惜此身？”

    ++++++++++++++++++++++++++++++++++

5 ]9 h1 f9 Z( P; |  X0 U/ ~- m    兩個老狐狸，都不是那愚蠢的人。
" U+ N, u' Z5 b7 f% K
# d' N" W* n0 t) t1 A# U    楊維知道，鍾繇需要一個台階。而他何嚐不是希望借此機會，能有一個好東家？
! m7 A: ?! z  \- t; q5 f
) `4 [( z" U! I0 c1 |; H& P    左右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在臉面上，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氣勢，也算是保全顏面。

    第二天，鍾、楊二人帶著一隊親隨，來到白波谷谷口。

% U/ v3 J5 i7 K" {    早有漢軍等候在此，見鍾繇和楊維兩人到來，兩員大將早已等候多時。
8 T- `4 r, W, y
8 F" I4 Q) e6 \+ h9 d    他們快步迎上來，躬身見禮，“高平（高槐）奉我家軍師之命，在此恭迎元常公。

    請元常公雖我等來，軍師在汾水亭已備好酒菜，言要與元常公敘舊……”

) n4 Y! p8 {( o8 v    高平、高槐，是高覽的堂弟。
8 E' n- s. q2 }
    當年高覽歸降之後，便把這兩人引介到劉闖帳下。

    這兩個人的武力並不是很強，不過養氣初期的水準，而且也都過了最好的年紀，很難再有精進。

    只不過，這兩人卻生就一副好皮囊。長的儀表不俗，相貌堂堂。
$ G3 L, _' u! P
    而且他二人也精通兵法，善於治軍。
6 e$ a1 ]+ h& o3 E# w' A* d
    劉闖便讓他二人在大將軍府中任職，此次荀諶出征河東，更帶了兩人前來。也有提攜之意。

1 `: X9 M" a- ?) Z- q; i    高覽在安平國戰死，劉闖一直心懷愧疚。

    所以，在回到燕京之後，便決意要提拔二人。只是荀諶卻攔阻劉闖，認為冒然提拔，不但會引起其他人不滿。說不得還會讓兩人產生驕橫之心。劉闖的手下，大都是那種一步步爬上來的人，靠的是才幹和功勳。高平高槐的資曆不足，又無特別顯赫的功勞，也無法重用。
7 D5 ?6 k4 _+ b! X( ^
; I8 `4 D% ^9 K$ C8 i    這次帶二人來河東，就是為他二人爭取功勞。
. |6 p) I$ a) q  n9 a
    只要有了功勞。劉闖再提拔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人說三道四。
, F) y+ ?% K4 }2 s% G
    鍾繇點點頭，一拱手，“還請兩位帶路。”

7 X# J; b# u9 t) B    高槐要留守軍中，於是便由高平帶著鍾繇楊維一行人，來到汾水河畔。
8 n( ^0 ^, r" K1 E; b0 E
- k/ i5 e. I" O1 T2 i8 |    汾水亭，顧名思義。便位於汾水西岸，又稱汾陰亭。
( y+ j) ?) r0 g
    荀諶早就等在亭子裏，只見他身著便裝，一件月白色的大袍，頭戴綸巾，手持團扇，頜下黑鬚。

    “元常，怎這麼晚才來？”

  y( x  O' L4 e    鍾繇也不客氣，示意楊維在亭外等候，他邁步走進汾水亭。
0 Q& X3 L" C. _0 N: g! u
    “某一介敗將。自比不得友若你春風得意……谷中軍務繁忙，我總要安撫一下，才好赴約。”

7 \0 [; Y1 \# B' E7 r6 z    鍾繇的語氣有點衝，不過荀諶卻不甚在意。
6 J* {7 i8 n- d0 J+ Q
    他哈哈一笑，撩衣坐下。
  W$ @& L2 v5 d9 l& f, b* y' F( T
1 R( G# W1 _1 w9 P& `    “快來快來。許久未與你這家夥吃酒，倒是想念的緊。”
' m" k- h2 x- T; C0 P
4 j# {5 e. b7 Y! e    荀諶和鍾繇，的確是許多年沒有在一起聚過。

    也難怪，鍾繇看中了曹操，而荀諶則輔佐袁紹，兩人之間關係敵對，自然不可能產生太多交集。

  e- M- [9 W+ R; G    不過，他們之間卻不是沒有聯繫。
( m. F  N& ]2 ]( h6 C7 r
+ i! n6 V: H& k1 U6 J2 r    這年月裏，哪怕明天就要生死相見，今日你我是好友，也可以把酒言歡。
  Z6 _& L; O2 l7 I/ T
    公是公，私是私，大家誰也不會把公私摻和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後世所言的名士風範？

    “孟彥，而今可好？”
2 a) F6 D3 p0 `4 {5 J, t
/ p; z* B' b$ l- K5 s$ C$ O    兩人寒暄過後，鍾繇便詢問起了劉闖。

5 V! P+ n: Z! M; V" ?4 T: H9 {* Q    荀諶沉默了一下，“他怎能不好？前幾日他剛敗了曹操，奪了巨鹿，如今屯兵檀台，整日裏忙的焦頭爛額。連康成公七六壽辰都未得前去拜見。若有機會，你還要多教訓他才是。”

& |0 _2 |4 M4 L" ]; m3 A, i+ \3 v4 R& o    乍一聽，好像是在責怪劉闖。
6 b7 t/ z% D) ]8 K# d. `" B2 `5 k
    可實際上，卻是一種炫耀……
* M* o5 K1 T+ M& P
    鍾繇詢問劉闖，其實是想要打聽冀州戰局。

7 }# V& E5 H; w$ @# b$ v) A& s" m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這種說話的藝術，荀諶怎能不知？

" N) M& @/ y. x8 |# t) r    曹操，敗了？
! M7 Q& O) [' H" ~
    鍾繇聞聽心裏一顫，雖竭力做出沉穩姿態，可是那嘴角的抽搐，還是顯露出他內心的驚駭。
  z9 A4 N! [/ X3 D
* \7 d" T% E6 j' d, V8 m7 P, p    曹操居然敗了，他居然輸給了劉闖？

% \, W  V/ p3 u    要知道，曹操當初割據安平巨鹿，可現在荀諶只說巨鹿，但鍾繇卻能聽出來，曹操恐怕連安平也丟了。怎麼會敗得這麼淒慘？曹操兵進冀州，可是揮兵八萬，按理說應該佔據上風。

    可是……
" Z/ q" V, |$ Y) f, a. T9 t0 g. w
- w4 ?" B' p! Y% X3 g; f    鍾繇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平陽城外那驚天動地的爆炸。

    難道說……

% c5 x* C! T/ y% v/ B    鍾繇心裏一顫，似乎已明白了其中緣由。如果劉闖在冀州動用了那種手段，曹操戰敗倒是在情理之中。無他，那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哪怕是到了現在，鍾繇回想起來仍會感到恐懼。
! U: c+ L" L  H* V9 J, E; c
    曹操輸了，也就是說河東大局已定。
, F: @. x' S8 x0 ]2 O& V
7 n1 B- }5 ]( s( c    他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苦澀笑容，“聞喜裴氏，何以反我？”

4 @* y; g6 N/ z0 A    “元常莫非忘了，那裴茂曾師從子奇，有這麼一層關係，裴氏反又如何？”

; h5 f! [% ?) p1 g    鍾繇聞聽，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當初他來到聞喜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劉陶和裴氏的那麼一層關係。

0 Q* y4 [, [- s4 s; f2 a/ B) g    只不過，當時曹操佔據了上風，鍾繇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哪怕裴茂師從劉陶又如何？劉陶已經故去，裴茂也不再人世間。這層師生關係，還有誰會在意，或者看重？
% y/ _- j# u' }8 Y
    卻忘了，荀諶和劉陶關係莫逆！
! U9 y. H# o9 |1 _# ^  `  v# _
  {  B% y7 M. R    我這次倒是輸得不冤枉，是我自己有些輕敵了……

6 X( X, \9 K* U- `9 h! _    想到這裏，鍾繇歎了口氣，“如今我為魚肉，爾為刀俎，卻不知友若你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