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一）
5 Z3 C% {* ^) ]* F- v$ s
9 {- _3 x# i" q3 J& g- O    許都，司空府。

    曹操臉色鐵青，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言不發。

2 y/ w/ O1 K6 x( K1 _$ ^6 A5 K    這太師椅是曹憲派人送來的禮物，在這個還是以跪坐為主的時代，太師椅和八仙桌的出現，的確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曹操平日裏習慣榻椅，但收到這太師椅後，便感受到了別樣的滋味。端坐在太師椅上，會有不同尋常的氣派。而且，這是女兒的心意，他自不會拒絕。
5 G3 N6 x4 N- X2 s  W6 Q
7 P& ]+ r2 H/ h    可沒想到，在舒坦了一個月，劉闖就有了動作。

    建安八年四月初，劉闖在燕京矯詔，陳曹操‘十大罪’，以‘誅奸黨，清君側’之名出兵討伐。
! N  S8 X. U, {5 e+ |+ V
1 F# D, ?/ S) k4 T/ K    這奸黨，自是指的曹操。

    曹操素以漢室正統而自詡，如今被稱之為奸黨，又怎可能高興？
; j- D$ ~- k7 Y+ X3 _' ^
    至於劉闖羅織的‘十大罪’，曹操並不在意。事實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羅織罪名。早在建安五年，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就曾經羅織曹操‘十大罪’，矯詔討伐，發動了官渡之戰。當時曹操還在生病，因為看了那檄文，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後病愈，而後率眾與袁紹對決。
6 m" ]2 @" a! w* w$ o6 [! x* }& [
    說實話，他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 N) `: h+ S. r$ H    如果在意這些事情的話，曹操也就不是曹操。

( |0 U8 f/ r- d/ |    可問題是，這次出手之人，是他的女婿，讓曹操顏面無光。
8 t* k' h7 i# _/ h
    而更重要的是，劉闖竟然搶先出手，佔據了先機。按照曹操的計劃，最遲入秋，他將發動對劉闖的征伐。對劉闖，曹操更加忌憚，甚至遠甚於袁紹。因為從謀臣給出的論斷。劉闖顯然比袁紹更具有威脅性。他殺伐果決，同時能虛心納諫，剛烈果敢。和他相比，袁紹的好謀無斷，也就成了鮮明對比。劉闖部下。齊心協力，遠不似袁紹帳下那樣派係相互傾軋。

0 ^  Y. u# P/ n$ x! ~/ W% A, A    雖然說劉闖的實力比不上袁紹，可是他的威脅，卻遠勝袁紹。
: `* N5 [" B0 R8 f
. e" ]3 b7 b- h/ i6 y$ g% d    開春以來，劉闖先後遷三十餘萬黑山眾往朔方，進一步加強了劉闖在邊塞地區的防禦力量。
( `( c! e1 C1 _8 ~0 \
    曹操也在暗中聯絡鮮卑人。但從目前來看，步度根軻比能的聯軍，雖說已經和蹇曼和戴胡阿狼泥的聯軍休戰，卻元氣大傷。同時，丁零大單於兒禪兵發鮮卑，使得塞北局勢越發混亂。如此情況之下。想要依靠鮮卑人牽制劉闖的兵力，已不太可能……如果讓劉闖平安渡過今年，必然實力大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搶在劉闖動手之前出兵，以搶占住先機……

) J/ n8 A% _1 z6 _4 e    沒想到，沒等曹操動手。劉闖就先行動手。
. `* s  x7 k& [4 L0 v
    這也讓曹操有種猝不及防的感受，好像被劉闖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2 @1 n# x2 [- y4 }" A% J    江東方面，他基本上已經安撫住。
+ q* G- w: j) b, r% r* j' r3 K
7 l. ?5 F; w9 `3 o' |% ^5 Y    曹操和孫權商議妥當，將東陵亭至海陵一帶區域讓出來，作為江東和中原的一處商業樞紐。

    同時，曹操又為孫權加官進爵，好言安撫。
0 I; |* H% Y% Y9 q7 b- ~7 d
    孫權跨江而擊，看似是要對曹操用兵。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孫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曹操為敵。他最大的對手是荊州劉表，而不是曹操。所以安撫孫權的工作。實際上並不困難。

; {% }: |4 l5 \9 g7 W: l3 U( p4 z    只是曹操沒有想到，劉闖在這個時候會主動發動攻擊。
/ b# V4 [, [9 c( T( o2 }
    這次攻擊實在是太過突然，整個關中一下子陷入被動之中。河東兵馬無法抽調出來，而長安守軍則略顯薄弱。面對著馬超凶猛的攻勢，司隸校尉衛覬顯得有些狼狽。甚至顧此失彼。

    “未想到闖兒竟如此膽大……”
5 h; w  e2 d* A) R& P
) J+ u4 }& z, M    程昱看罷了情報，也不禁眉頭緊蹙。
+ {, \2 A2 x  t9 f' W  p* _
( N8 |% D0 d5 X2 M: T    的確，劉闖的膽子的確很大。才拿下了渤海清河常山三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百萬黑山眾才開始遷徙，按道理說劉闖應該等消化了他手中的這些力量之後在出擊。可誰又能想到，這家夥居然選在曹操動手前發動攻擊，這也使得曹操匆忙之中，無法集中兵力抵抗。
" J. A! C- |% a, V6 K3 \
    “主公，馬超小兒如今攻勢雖猛，但我以為，無需太在意。
0 \7 ?7 I) p) k: f
6 I$ W8 G8 K6 z& B& J    可使韓遂出兵相助，牽制馬超兵力；而後再命衛覬死守關中，不與馬超正面相爭……待元常與子和平定了河東之亂以後，自會回兵援救。那時候關中必然可占據上風，馬超當不戰自退。

5 r/ Z" ]  B- ]1 @9 Z    我以為，真正的威脅不在馬超，而是那幽州的劉闖……
# r7 u  _( R! i8 l3 P* [
+ d6 A7 y8 c' o; ^# E% y    若我猜得不錯，他必然是想借著關中大亂，主公全力抵抗之時，在冀州發動偷襲。而今冀州，尚未穩定。友學獨守安平國，未必能抵擋住闖兒進擊。所以，最好向冀州增加兵馬，防備劉闖偷襲。”
( E4 |! G9 g+ O  _  b
9 b' v* d  }+ L* }. n    程昱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馬超出擊，是聲東擊西之策，為掩護劉闖在冀州用兵。
3 z0 j5 M5 X$ w
    曹操閉著眼睛，沉吟片刻後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 [/ C; W2 i0 E% r$ e1 `
    賈詡沉默不語，而荀攸似乎有些讚成。
' I, S: g" z: y
    董昭道：“主公，仲德所言頗有道理，那闖兒喜用詭計，依我看關中未必就是他的目標……主公自去年拿下趙國、巨鹿和安平之後，同樣未來得及治理。而劉闖手下，多冀州本地人氏，從他任命張郃與沮鵠鎮守清河便可以看出，他有意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冀州的支持。
' @4 }0 ]. w6 |! V+ H
    此外，他偷走大將軍印，自領冀州牧，狼子野心昭彰。
3 V$ n6 V1 a# L2 i! `( M) k  ~5 H
' @4 S8 W9 l  c# V    冀州而今人心未定，若他這時候出兵的話，必然可事半功倍……友學雖能，未必是他對手。
+ B: r) b5 Z5 w! [4 g* n
0 i* E6 o/ `6 Z    而公明文謙雖勇，亦難抵擋闖兒兵鋒……

. y8 V1 e5 [+ K8 C1 v4 ^5 C+ i5 d    主公，我讚成仲德的主張，當向冀州增派兵馬，加強冀州防禦。”
) b! Y2 S+ n/ v0 Q% Z2 T
" E+ |$ O1 S" n5 _' P3 j2 n5 z    曹操依舊不語，雙目微閉，似乎睡著了一樣。
; D5 O, \0 e2 s+ K  y" b
" n% S( ?8 V  g: o4 P    可眾人皆知，他此時正在思考問題，所以也沒有人再開口去打攪曹操的思緒。

( {# _9 B+ b  E( K) e    “文若，你怎麼看？”
$ U( g: v8 s: A+ h& {6 O
    半晌後，曹操突然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5 m1 b9 R; ~" S- H0 z
    程昱荀攸和董昭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荀彧的身上。賈詡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雙手兜在大袖之中，頗為有趣的看向荀彧。這也讓荀彧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心裏更苦笑連連。
5 L4 e: i1 n5 r: x, s  ^* J1 J
    可以感覺得出來，自郭嘉被劉闖擄走之後，曹操對他越發依賴。

/ u" }) q: K' A) E) {* J, V    如果是郭嘉在這裏，有什麼不同意見，會毫不猶豫的提出來，哪怕是曹操發怒，郭嘉也敢據理力爭。

  X, D3 N1 o- W$ L: n    可這種事情，荀彧做不來。

    他恪守中庸之道，很少當面駁斥別人。

5 M5 R' f4 P& ~5 W0 |    就算是有不同的意見，他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裏討論，絕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讓人家下不來台。

6 Z# U, M# l" \3 x/ [& U' Y    只是，郭嘉被擄走後，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不做。

! z. D; t7 s8 l9 x% Z7 Z    曹操習慣性的詢問他的意見，荀彧也是避無可避。
4 \* X/ u; [" Q" R5 ~1 @( S
3 `# X! l5 o6 [. i4 r9 B    而今，曹操又向他詢問，荀彧頗感頭疼。

2 e3 b  W, c7 `! ~( U( d    他不同意程昱的看法，只是……

9 R6 V1 r. U/ Q$ n+ C  v+ E    沉默片刻後，荀彧道：“仲德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劉闖一定會在冀州用兵，但我以為，他的真正目標，也未必就是安平。我一直都在研究此兒的發跡過程，從他用兵來看，極為大氣，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他若是用兵，必然會有一連串的動作。關中之戰，他未必真要奪取涼州，占領長安，很可能圖謀北地。”
  n7 e" Q4 R# f0 M
$ s8 C' i# C8 `2 N    “文若是說，劉闖想要奪取北地郡？”
* ^3 V2 s) h* @& g/ c2 H
    程昱眉頭一蹙，沉聲問道。
& V- N2 D' I  w. k' E) |
    說起來，程昱並非小氣之人。

    但這段時間荀彧有幾次反對他的意見，也讓他感到顏面無光。

    所以說話的時候，便不自覺的帶著些衝勁兒。荀彧哪能聽不出他的火氣，只是……他苦笑一聲，道：“劉闖最重勢，自他起兵以來，莫不是蓄勢而發。北地轄六縣，人口三千二百戶，不足兩萬人，看似荒涼貧瘠，且多胡人出沒。然則仲德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北地出靈武穀，距離朔方不過二百裏。同時他連接武威，更佔據河西走廊，更是當年絲綢之路必經之地。

# P. T. f5 i0 ]' {* ^4 G    馬超雖治下天山六國，又有西涼四郡兩屬國，但其實力並不足以動搖關中……

% P9 D0 {) V# n" ^3 n  u    關鍵是，他並未得到涼州士族所承認，所以他對關中的威脅，幾可忽視。可是一旦馬超佔據北地，便等於把並州和涼州連為一體。到時候他可以直接寇於關中，關中壓力必然倍增。

4 ^% a' Y2 M$ m+ ^4 E) n    此外，劉闖攜大漢皇叔之名，以大將軍印號令關中，關中士族未必會太過抵抗。

/ q+ s4 s1 i: R/ \! J9 x    到那個時候，馬超便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韓遂……先前重的說借韓遂兵馬，但韓九曲心思素來複雜，未必會願意出兵相助。”
! x2 ]3 v+ J. a; `- a
    “他敢！”

/ {! j5 C) G8 ]4 P    程昱勃然大怒，虎目圓睜。
/ t5 ^: W/ G9 Z/ b# w0 C
5 E" v, ]$ \5 l' W: f    他覺得，荀彧這次駁斥他的意見，有些過分了。

1 d- [3 j# O: L) z1 a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韓遂此人絕不是那種願意俯首稱臣之人。”
! _% a" o6 |+ ?! I# B$ b) ?
2 n5 x' _0 P6 X* z4 b8 C/ R    到了這個時候，荀彧也不會給程昱面子。

    左右已經得罪了程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所以，我以為劉闖此次用兵，真實目的不在關中，而在北地，次之河東。”
& n9 `- R/ R& d' v, Z4 J
    “河東？”

$ ~: A4 c% ~9 O* a# [8 k    程昱忍不住笑了，“照你這說法，他劉闖的胃口不免太大了些。”

- ^$ b! ~- l- L+ d, h    “可仲德以為，劉闖的胃口真就小嗎？”

) U7 K1 V- H+ ~; M    荀彧立刻道：“自他在遼東起兵以來，先吞遼東，後取幽州，而後塞北，再取並州……
: M$ D1 e7 R1 K& T) y8 q
    這家夥的胃口，何時又曾小過？”
; ?$ I7 |% F6 N7 @2 W
    “哼！”

    程昱冷哼一聲，便閉口不言。
& T% |! Y% x8 O
    而曹操的眉頭卻緊蹙一起，半晌後又把目光轉移向其他人。
. x1 @% j! B6 ^9 J$ N7 D
    “諸公以為，文若所言可有道理？”
2 t, i+ u- a+ V6 I* A' r, P8 C
" X/ d5 s- c; k
/ o# L/ |7 |4 }: Y+ e: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二）

    商議的結果，荀彧的意見盡數反駁。
- _' c. `+ g) m6 L4 X+ Z7 P
, v- s# `7 d" w6 n! k, ^    自己果然做不到奉孝那般揮灑自如，笑罵由心的程度。

3 P! B# C+ q5 z- q    同樣的話，在郭嘉說來，未必會引來這麼多的反對。這也和郭嘉的性子有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作風，所以大多數時候一笑帶過。可是現在，讓從來擔當老好人的荀彧做郭嘉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讓許多人心裏不舒服。甚至連程昱都覺得，荀彧這樣做是存有私心。
8 H3 P3 f8 ~! p8 f/ h; V! `
    畢竟，一個恪守中庸之道的人，突然間四處得罪人，總是讓人心裏不快。

    雙方唇槍舌劍的一場激辯，曹操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程昱。
6 U: `  V$ s8 j, O+ q; u
    不過，他對荀彧所言，馬超的目標是北地郡，還是留了心……只不過他也不信，劉闖能有那麼好的胃口。剛吞下百萬黑山眾和冀州三郡，劉闖這就要圖謀河東？未免有些不太可能。
+ y& Y& k" k, h( p
9 R* D( H) W# m$ g, z% @    所以，曹操認為劉闖的最終目標，還是冀州。
& l- s2 B2 E5 r# ^' t2 {
5 B& z0 o9 V4 a. e& J- P9 j    建安八年四月中，曹操下令，命樂進兵進安平國……

    隨後，他又命夏侯惇為先鋒，統兵北上，進駐鄴城。曹操自征召兵馬，親自督軍前往邯鄲。

    既然劉闖想要虎視冀州，曹操也不介意，在冀州給劉闖一個教訓。
' J$ T' ]/ @, Z, w- O
    莫非他真以為，我曹操便好欺負不成？
( o1 O% A* t- g8 S. \  K' `, ^
4 e. r7 ?  u, w# m8 L8 H    荀彧見如此情況，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他依舊認為，劉闖的胃口很大……可是卻不得曹操等人重視。
& s7 T) {  b2 W- G  H
    聽天命，盡人事！
  y0 `) O7 w) b+ q* J8 I
    荀彧隱隱約約感覺到，此次若劉闖取勝，必然會對曹操帶來巨大的威脅。
" ^/ E! N5 |* h% Z7 ^( [
    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安平國。武遂。
" X; U2 l, T1 a2 T2 a/ K* O$ S# }
- K, u4 W9 Q) s: G0 l' t9 ~" p1 h    滹沱河與漳水，在這裏奇妙的彙聚一處之後，旋即有分為兩條河道，一條依舊沿漳水而行，另一條又形成一股河道。被稱之為東滹沱，而後並行東去，流經河間，在參戶亭再次彙聚流入大海。
2 V8 U8 `& _# J) A+ t7 c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地勢。

- J1 w0 l: x- p9 r    武遂便位於東滹沱與西滹沱之間，漳水以北。隸屬於安平國所治。
# s9 o) }+ G" w! u8 t
    然則去年，曹朋偷襲安平，斬殺高覽之後，無力繼續北上，便使得安平國一分為二。漳水以南是曹操治下，而漳水以北的安平、饒陽和武遂三縣。便納入劉闖所治。根據雙方在一月商議的結果，以漳水為界，互不侵犯。不過，說是這樣說，可誰又會把條約放在眼內。

    自劉闖、曹操罷兵之後，短短兩個月裏，雙方在漳水兩岸。便發生了數次衝突。
- T9 g, }. |" M+ x- Y
, N5 I# m) r, l+ f9 \( y    曹朋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新任河間國相荀匡與中山國相步騭，一個出身名門，一個幹練沉穩，手段老辣。三個人聚在一起，少不得發生各種各樣的矛盾。而且大家是敵我關係，自然誰都不可能退讓。在幾次衝突之後，荀諶突然下令，拜龐德為安平校尉，無萎亭侯……

    這一來。也就使得漳水兩岸，更加熱鬧。
5 v5 a# H! P5 N/ q0 Q1 M2 R) Q
) H2 Z. ?: z: m    龐德是什麼人物？

    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西涼悍將。自投效劉闖以來，爭高句麗，戰幽州，在平崗大敗燕荔遊鮮卑。戰功赫赫。此前，龐德和許褚在魏郡吃了大虧，老羆營折損了三分之一。若非陸遜在當時沉穩老練，指揮得當，說不得龐德和許褚都要折在魏郡。哪怕後來他退回了河間，一直念念不忘。清水河被曹軍伏擊，已經成了龐德洗刷不掉的恥辱……所以，他一直在伺機報複。
; O) K6 s! v! g! @- }  |" Q" s
    來到安平之後，龐德立刻下令，漢軍渡河尋釁。

    他和荀匡步騭不一樣，絕不會退讓半步。
. y0 m" `- W2 S5 g8 y! ?
" f+ d; ]- u/ D6 T8 W& c7 \    這也使得曹朋更加憤怒，雙方僅止在三月裏，便幹了三架，不分伯仲。
$ v" _# m" z) f6 W' C
+ R$ P, t( Y. G: H    陽光明媚，初夏驕陽照在人身上，已感受到了一絲暑氣。
: n+ f# ~" W% v
  H. J' a" V. h+ _! _    漳水北岸，兩軍對壘。
4 |+ p2 `5 F! \4 [# ?; \
    漢軍背靠漳水，身後搭建有長長的浮橋，而曹軍則嚴陣以待，曹朋頂盔貫甲，面沉似水……

    “龐德，無恥之徒。”

# z4 J6 l6 y2 d' o+ W    他手持一杆方天畫戟，挺戟躍馬，在兩軍陣前破口大罵。
4 S2 t) ^0 X; o2 R% R, \( F
3 M7 W* f' J- S+ b' L- {0 |    “前番方決意休戰，而今日便渡河而擊，莫非想要撕毀協議，與我家主公為敵？”
* U2 w1 q! P, {( O* S
    龐德冷笑一聲，“黃口小兒，不知兵國之事。
* D: C' J  ]* @) B
1 x9 Z0 }- U/ }) F) q- W    今我家主公奉詔討伐奸黨，清君側，乃是順天而行，何來背信棄義？倒是你這小兒，前幾日才說了休戰，卻偷偷摸摸在這邊集結兵馬。若非我察覺的早，說不得便要被你這小兒所騙。”
+ ^6 M+ u  A6 @& N0 W+ {( i
' k0 K3 {0 J9 f" H5 j1 B: f    劉闖發出矯詔，陳曹操‘十大罪’，已表明了態度。
* C, t6 k, t) \( x' Z
5 G+ w' O( m3 t, s  E. a    龐德本打算趁曹軍沒有準備，渡河偷襲……哪知道，他方渡過漳水，便覺察到曹朋在漳水北岸集結兵馬。兩邊打得是一樣的主意，都想要出其不意，奪取戰爭先機。不過現在對上了，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兩邊索性排開陣勢，準備在漳水北岸決一雌雄，看誰能夠取勝。

    當然了，這口頭上還是要把罪名推到對方身上。

$ a- c4 ~2 O1 A* `- p# A9 k    曹朋聽了龐德的話，頓時大怒。

    “龐令明，無恥小人，竟敢顛倒黑白。”

    說著話，他躍馬揮戟，便向龐德撲來。
0 ~* Q* i6 r3 Z# I8 E5 ~3 O
    龐德冷哼一聲，也拍馬舞刀，和曹朋戰在一處。
& T6 w+ l( b0 J" R) J0 x
    龐德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此次劉闖自領大將軍之職，更冊封十大將，龐德便位列其中之一。

    劉闖的十大將分別是：趙雲、許褚、黃忠、魏延、甘寧、夏侯蘭、太史慈、龐德、甘寧和張遼。

6 G3 z1 |, f0 `    馬超因為是劉闖的結義兄長，故而不位列其中。

    此外，似呂布和劉勇，也不在十大將之列。

- s2 ~  w4 U$ h# w5 [8 A% P    龐德能夠位列十大將，其勇力自無需懷疑……可是曹朋居然能和龐德打得不分勝負，也是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兩人刀來戟往，殺得難分難解。雙方軍陣中，更是鼓聲隆隆，為二人搖旗呐喊。

    曹朋手中這杆方天畫戟，是仿照呂布的方天畫戟所製，重約六十三斤。

) K9 g0 \6 b- X/ ]% y. Z# Z& q    他自幼得異人傳授，後又拜入兗州隱士越老夫子門下，與曹操帳下大將越兮，也算得是同門師兄弟。

3 D9 R, b% a" S% f6 T    別看曹朋年紀小，這杆方天畫戟確是使得出神入化。

    龐德手中的金背銀鱗砍山刀，也是石臼坨出品的百煉鋼刀。
! n. a" s- N7 I5 P% A- q  n! y
) h9 N3 j/ X% r; [- u/ k    刀長九尺，刃闊約十公分，一邊開刃，另一側刀背上，則鑲嵌銀鱗。

    這銀鱗是龐德受趙雲龍鱗槍所啟發，請得費沃親手打造而成，如同魚鱗一樣鑲嵌在刀背之上。陽光照耀時，會折射出奪目光亮，晃人眼睛。自龐德有了這口銀鱗刀之後，可謂愛不釋手。

    如今與曹朋戰在一起，眨眼間十數個回合不分勝負，讓龐德也不禁惱怒不已。

    雖然和曹朋交過手，但當時大家都克制著，所以龐德也沒有施展全力。他知道曹朋厲害，卻不想此前也留了餘力。這次大家撕破了面皮，雙方便不再保留，自然是打得難解難分……

2 @, d4 k8 d' @" p8 L% M9 ?    又十餘個回合過去，龐德忽聽己方軍陣傳來一陣騷亂。
+ l9 ~1 u0 ~5 u* f8 Z4 A
    他心裏一動，忙撥馬跳出戰圈，舉目觀望。

& _& u& I5 y( |0 g$ }    只見一隊曹軍自側翼突然殺出，直奔漢軍後陣而去。

    龐德心裏一驚，回頭向曹朋看過去，就見曹朋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 M3 Y; Z" N; x5 M  I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上當了！

    曹朋是一個誘餌，用來纏住自己的注意力。趁著雙方交手的時候，另一支曹軍從漳水上遊殺過來，直衝漢軍後陣。
% Z# Y8 z: E% b, r3 c( Q% {& ]
    漢軍此時，仍在不斷渡河。
. D1 }; ]  m" j. [5 J$ d
2 H2 @5 b+ Z! O; Q+ i    按照龐德的想法，他想要牽制住曹朋的力量，讓大軍順利過河。
( w- A- I: r$ H; g/ n) o9 N! `
    可現在看來……

    龐德頓時大怒，刀指曹朋道：“小賊，焉敢用計？”

    曹朋冷笑道：“蠢貨，兩軍交鋒，各施奇謀。還以為你這家夥有些本領，不想也一個莽夫！”

    說著話，曹朋大戟高舉，猛然向下劈斬。

9 i8 o; R( G# v$ `: P' z( t6 k/ O    “全軍，出擊！”

    早就等的不耐放的曹軍，伴隨著曹朋一聲令下，齊聲呐喊。

' ~5 |# _4 w% {$ W/ N! ^* h    曹軍中軍人馬，在隆隆戰鼓聲中向漢軍逼近，兩側騎軍更同時殺出，向漢軍直撲而去。

- O  c5 g9 r3 S) b    後陣被襲，漢軍有些慌亂。

- ?& ]0 x7 ?- ^' k3 _0 R    龐德想要穩住陣腳，哪知道曹朋卻趁著這個機會發動攻擊。

/ H. W6 k% D/ a    他連忙大聲嘶喊，指揮兵馬想要攔住曹軍。可是軍心已亂，漢軍在曹軍的衝擊之下，迅速潰敗。
! H# p1 g# z  w  f9 D  h7 n9 `
    “將軍速退，若被曹軍斷了後路，便難以脫身。”

' X' f  K0 T. Q$ k    龐德的扈從，拚命拉著龐德撤退。
0 f; q  z, `4 K% |
    雖然心中不甘，可龐德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自己這邊的陣腳已亂，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如果死撐下去，只怕正中了對方的下懷。想到這裏，龐德忙撥轉馬頭向漳水對岸退走。曹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龐德，催馬急追。有龐德親隨躍馬上前阻攔，就見曹朋不慌不忙，從兜囊中取出兩枚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扭身打出。距離短，而鐵球的速度又快。兩名龐德的親隨在馬上躲閃不及，便被曹朋打落馬下，腦漿迸裂。
8 |# w" P8 K7 U! h+ a" M- ]- j
    “龐德，休走！”
- m+ `/ c, F  y1 R& _2 S0 B4 x8 t
    曹朋幹掉兩個漢將，便躍馬繼續追趕。
, D  t" d( ?! u! {; w
    與此同時，漳水上遊出現一支船隊，那船頭之上站立一人。

8 o- \* e# _: x- @    此人身材不高，大約在175公分的模樣，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一張國字臉，頜下一部短髯。
$ r/ Z- r- i' ~, F
    他頂盔貫甲，手中持有一幹鐵矛，站在船頭大聲呼喝，指揮曹軍攻擊……
- I6 z& S  M0 V" [8 l
9 {2 H% C. T  s9 K  {  r1 D    在他身後，豎著一杆大纛。上面寫著魏郡太守，大漢遊擊將軍，正中央一個鬥大的‘樂’字。

    此人，正是曹操帳下名將樂進樂文謙！
. b. ?& Z* u) K7 w( s

) a8 Y- a: v9 {& d' R, {7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三）第三更
- i3 ~0 \* X, B! e! Z
. I' h$ j, e- M( ?; O: M    龐德已經跑上了浮橋，正好看到兩艘大船從漳水上遊衝過來。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頓時催馬便走，更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 B2 Z% b6 _/ t- n! d# M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轟得一聲巨響，一座位於最西端的浮橋在大船凶猛的撞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浮橋上的漢軍，好像下鍋的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河中。而大船來勢不減，繼續重裝過來。
- Y  u: N+ j6 b/ L/ p# z$ Y4 J$ A
    漢軍驚聲叫喊，一個個往水裏跳，想要躲過衝過來的戰船。

    只是……

    龐德這時候剛剛上岸，就聽到轟的一聲響，身後浮橋被毀。與此同時，船隻開始向北岸靠攏，曹軍從船上縱身躍下，旋即便對亂作一團的漢軍展開了砍殺。曹朋在漳水南岸，也登上一座浮橋。不過他不必擔心戰船會衝撞過來，因為在樂進的指揮下，曹軍船隻已經掉頭向北岸靠攏……大勢已去！龐德心中不禁暗自一聲大叫，卻不敢繼續停留，率部倉皇撤退。

    丟棄在南岸的漢軍，足有三四千人，成為曹軍俘虜。

5 e/ C! A0 g" c  y( r- i    曹朋渡河之後，便立刻與樂進彙合。

8 t) m+ f8 f: G( E    “文謙將軍，何不趁此機會追擊，搶奪武遂。”

    樂進聞聽，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4 {# y2 Q1 n' z. Y1 w/ S
# \7 O# y8 J: i. ]% q$ Z: k    武遂就位於漳水北岸以北約五十里處，若能夠占領武遂，則曹軍便可順利通過漳水，擁有一個橋頭堡，佔據有利形勢。後世堂堂五子良將之一，這點眼界當然擁有。他旋即命曹朋追擊龐德，而後他留守漳水北岸，接應過河的曹軍。這次行動，也是曹朋和樂進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曹操命樂進協助曹朋。就是為了對付漳水北岸的漢軍，卻不想竟然是大獲全勝……
2 w) }& U/ m3 p* Q$ m) X. @2 `) z& C
3 g4 ]* x5 ^" R# m+ ]/ y    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 m" _( ~$ t/ r& E+ j8 e    曹朋縱馬追殺，曹軍士兵更一個個奮勇爭先。
! H& X3 V0 X' e- r
8 i5 Y$ U4 T# L    龐德已經無法繼續穩下來進行反擊，只好連連敗退。
0 d: J& M# W2 j9 t8 R# ]
    逃出三十里之後。曹軍依舊緊追不舍……這種情況下，龐德哪裏還能不明白，曹軍的意圖？
! ^8 i/ ]/ o& f8 o+ O; Q8 Y) r: j
4 a1 @8 m& c6 f! O5 F! P; Q    這黃口小兒，好大的氣魄，竟然想一舉攻克武遂？

& K7 x. Q  p# l! {7 L$ ]" \$ x    若武遂丟失，曹軍便可以長驅直入渡河而攻。那漢軍勢必要陷入被動。
# A* W' {8 I/ d$ m
    想到這裏，龐德突然勒住戰馬，厲聲喝道：“不能再跑了，若我等再跑，武遂便有危險。

" t% M2 ]) E! R+ `    皇叔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 p3 I, G8 ?, E% E9 ^
    他旋即下令。命人通知武遂，緊閉城門。

8 y# K% v2 `: }# I9 [, v. ?( I3 r$ y" m    而龐德帶著一干殘兵敗將，扭頭迎向曹軍，想要將曹軍攔住。
+ x* t) A: j5 K% ^/ N
    這一場廝殺，極為慘烈。

+ {$ r$ R+ Z6 E: {, }& l. a( ?1 e    漢軍以數百殘兵敗將，抵住了曹軍兩千追兵。龐德舞刀在亂軍之中拚殺，大刀翻飛。只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只是不多時，曹朋便催馬趕來。他見龐德攔住了追兵，立刻明白了龐德的用意。
0 p4 C" T" M4 z4 x7 z& Q
/ r& G% @9 v! N8 d8 a5 r1 m0 }    內心裏，還是極為敬佩龐德。

    可這兩軍交戰，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 c  d' L) u9 Y8 E, g
! g$ y$ v3 g5 m) `) O    曹朋雖對龐德頗為讚歎，但這個時候是絕不會有半分容情。
# q% h( J( Q) O+ `
    他躍馬揮戟便抵住了龐德，刀戟交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p4 p/ P1 y* D
( V0 K6 B' D$ W' h    “令明，事到如今，還不歸降？”

1 K% [8 q# ?; f. G/ `    “小賊休要猖狂。這世上只有斷頭的龐令明，絕無苟且偷生的龐德。”龐德已經殺紅了眼，怒吼一聲，揮刀便撲向曹朋。就算今日戰死這裏，也要把這小賊斬殺。這小賊。也是個狡詐之人，絕不可留他活命！龐德主意已定，全不顧生死，招招都是搏命之法……論勇力，龐德和曹朋在伯仲之間。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朋本應該佔據上風才是。可一將拚命，萬夫不當。龐德瘋了，盡是以命換命的殺法。饒是曹朋勇力過人，也被龐德殺得狼狽不堪。
- q: E3 b$ H& \8 M4 C
    不過，曹軍中自有將領趕來助戰，曹朋漸漸就穩住局勢。

    眼見龐德不肯投降，曹朋眼珠子一轉，趁著二馬錯蹬之際，從兜囊中取出一枚鐵蒺藜球，反手便擲出。龐德猝不及防下，被鐵蒺藜球砸中了肩膀，噗通便從馬上栽下來。曹軍立刻蜂擁而上，龐德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一杆鐵矛，大吼一聲，竟步戰抵住了曹軍士兵……
0 T1 G' \6 t# i, ~  k8 A1 K
    這可真是一條好漢！
5 R& F7 A5 z4 ]0 {8 A. n
+ z4 a: }; M6 m2 n) _    曹朋不由得發出由衷感歎。
7 n! I7 `: r1 v: \' b+ m9 i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過龐德。
* v' d3 Y- z2 T6 o7 D
    曹朋心中陡然殺機湧現，縱馬便要向龐德撲去。
2 ?2 G9 u% A. R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陣號角聲傳來……從武遂方向，一隊鐵騎呼嘯而來。

# U- a4 A4 O+ m# W& X  i    馬上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在陽光之下灼灼閃亮。只見這員大將，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濃眉大眼，腰大十圍。掌中一口金背大環刀，胯下一匹燎原火，如同一道紅色閃電般疾馳而來。

    “令明休要慌張，許褚來也！”

( Y4 \. E5 [; p: A3 ?8 b3 h    伴隨著他一聲巨吼，在他身後的騎隊，齊刷刷拔出長刀，一手刀一手盾，長刀擊盾，合著隆隆鐵蹄聲響，發出一連串的咆哮。

    雖距離戰場還有數百米，一股凜冽殺氣已撲面而來。

, L8 B- A$ ]* t+ |( r9 X& W    是虎賁軍！
  I' l0 ?  ?8 x2 {$ j  }
3 H+ u7 U9 a. ~4 r5 b    龐德看到許褚，心中頓時大喜。
: H* c. A; H; P0 K0 Z; k
: T1 T7 e' U/ T* s2 l! g1 w. U7 U( ?    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挺矛將一名曹軍將領刺落馬下。

    “兒郎們休要害怕，援兵來了！”
' a& Z4 z$ H* r" \+ o
    刹那間，戰場上的漢軍將士也精神大振，立刻奮勇廝殺。曹朋見此情況，不由得心中一驚。
. ?1 |. ^4 e$ z9 q3 }+ ~
0 L7 x2 ], D2 `7 N; d" L7 V% _    漢軍的援兵，來得好快。
3 W6 e' b" w: q1 E4 }( U, i! f% Y7 H
* n/ q- z1 c  H0 K9 V# e/ g    他不認得許褚，但是卻能夠猜出許褚的身份。
9 E- e4 _5 x% @' u
    在安平國幾個月，曹朋對劉闖這邊的情況也做過一些了解，他聽人說過，劉闖帳下有一個名叫虎癡的猛將，是劉闖的心腹，悍勇至極。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已經到這個地步，曹朋也不可能後退。他大吼一聲，催馬便迎向許褚，同時高聲喊喝：“與我殺了龐令明。”

  L* Q- b9 f/ a( N* S4 P    自有十餘名曹軍將領，將龐德圍住。
  q9 Q  O; m1 d/ Y' ^
0 p7 J- A5 D6 u8 j1 m9 V    奪取武遂。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劉闖先折一員猛將再說。
& _- l+ J1 E# l, h* n$ m% ~
    只是，曹朋已經廝殺半晌，氣力遠遠不如先前。甫一和許褚交戰，便立刻覺察到情況不妙。

    這許褚不愧‘虎癡’之名。大刀勢大力沉，勇不可當。
8 j! C; J- }7 t7 a! U2 r) ?
   只十餘個回合，曹朋便隱隱抵擋不住。
/ k; ^" ~: T# D; q3 w8 Y0 p( U+ w* P! u
    而在許褚身後，源源不斷的漢軍正向戰場本來……
( Z/ \# d- s* A5 h
    “友學，休要戀戰！”

    就在曹朋進退兩難之時，樂進率部抵達。
* }; d7 H2 R. Z
0 |3 T2 i) L1 C9 P! }    一見漢軍的援兵來到。樂進便明白，不可能拿下武遂。而且，漢軍來勢洶洶，顯然不能夠力敵。
% Z" _: }. `6 T, M6 M
7 D: ^* A, w$ H8 k3 t8 l4 i6 b; g    樂進當機立斷，果斷下令收兵。
. [% o7 t7 t# \  A4 @* W& L2 I2 R
    他親自領兵斷後，接下了曹朋。緩緩向漳水岸邊退去。

$ D/ D* d/ k& a% P/ r9 o    與此同時，漢軍方面也傳來鳴金之聲。許褚也不敢繼續追擊，下令收兵，而後便來到龐德身邊。
& `. \( p7 C4 m& j, ^$ U
* }0 u' L/ f/ ^) i9 f    “令明，可無恙否？”
3 M4 g9 v0 a" g. s( Z% s- T
    龐德滿面羞愧，“若非仲康來援，我險些死在這裏。”

! `# r* B2 l; N& g- Q    “我是奉子山之命前來……他之前得到消息。聽說曹軍調兵遣將，擔心令明中了曹賊奸計。”

0 `- e# d, D* M+ S    龐德聞聽，不禁默然。

8 T5 X9 e  \" \% m5 E    事實上，在出兵之前，他也得了步騭的提醒。

   只是，龐德和許褚不太一樣，他並不清楚步騭的手段，所以也沒有在意。
8 O* i( t0 M9 j( `5 S$ R) t# ~
    而許褚則是與步騭有過多次合作，早在青州的時候，他就知道步騭的厲害……要知道。當時諸葛亮年紀還小，根本當不得大事。所以在當時，劉闖身邊的首席謀主便是步騭步子山。
2 P( e/ S* l: @( O! k5 X3 Q
7 Z" v2 Q8 d# z) |+ d5 O    只不過後來隨著劉闖實力的擴張，荀諶來投，成為劉闖首席謀主。

6 H0 H6 J" P6 @+ Y1 W    而諸葛亮司馬懿也都漸漸長大。又有徐庶等人的輔佐，步騭便漸漸從台前退到幕後。
! j; R* T/ A5 X! k8 ?. k
    但是，劉闖並非不重視步騭。

    相反他對步騭，是越來越依仗……開始時，步騭留守遼東，為劉闖打理遼東事務。當時閻柔向高句麗擴張，並且對三韓用兵。龐德不知道，他那時候能夠在前方馳騁縱橫，全都是步騭在後面提供支援。再後來，步騭出任漁陽太守，看上去一點都不重要。但是，穩定幽州局勢，安撫民心，修建燕京，推廣屯田……如果沒有步騭，劉闖就不可能這麼快穩住幽州的局面。

    可這一切，龐德並不清楚。

( o( g, i, l+ R; @- L* C6 @    他倒沒有小覷了步騭，但對步騭的提醒，卻未曾放在心上。
  r& M0 ]. D5 P. z. ]- ]
9 }& l: F, J$ h  x3 `! O  I    聽許褚這一席話，龐德不禁更加慚愧。

    “子山先生也曾提醒過我，說那曹朋小兒年紀雖不大，確是一個狡詐之人，要我多多提防。
( `- R# v7 A: o
' a: O4 d' P/ t9 v3 h    可是我未曾把他的話聽進去，以至於……”

) `  w  r, h6 ]/ J; K, m    看龐德滿面懊悔之色，許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笑了笑，拍了拍龐德的肩膀。

    “令明也不必太過掛記，子山心胸廣闊，必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 @5 v- k' a  ]* e, D. Z: \8 b
    本來，他是要親自前來，但由於主公親率兵馬抵達盧奴，子山要隨行左右。你沒事兒就好，主公有命，若此次渡河不成，便屯兵武遂，不要和曹軍交鋒。曹操大軍，已經抵達邯鄲。”
8 l$ R1 v: i2 k0 N; V
    龐德一驚，“主公要來嗎？”

  w7 O8 S  V; W, Z: ?    “此次主公要和曹操正面交鋒，怎可能不來？

1 ^; |2 H3 D! t    不過他因為一些事情，被拖住了行程，估計這時候還在漢昌。”

  Y9 U& l) b# L! ]; E2 b0 x    “漢昌？”
/ K4 r& q* M/ }3 r3 Z% T! O
3 Q1 C0 a8 ?% H0 f: N    龐德又是一怔。
3 C' Y1 R9 C3 F9 Z
& G; v- d2 z" ?3 \) L+ B" W    不過，他沒有問劉闖留在漢昌做什麼，因為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可以過問。
7 [* J8 a7 k7 Z. n
    可這次敗給曹朋，準確的說，他是敗給了樂進和曹朋聯手攻擊，龐德這心裏面，始終無法釋懷。

    “仲康，可否助我一次，將曹軍趕過漳水？”

    許褚聞聽，頓時笑了。
( C+ Q& J9 _6 m$ C
! V% A0 p! r: x; x* z8 f1 X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龐德，“我出發前，孔明與我這錦囊，言令明若為曹軍所敗，不妨打開錦囊，依計而行。”

7 y* v% O) t" U5 u* |    龐德連忙接過錦囊，打開來觀瞧。
% c" x5 z! o9 ~9 i4 X2 T
    他臉上的陰霾，隨之隱去。

    龐德抬起頭，看著許褚笑道：“怪不得皇叔言孔明有鬼神懼辟之能，有此妙計，焉能不勝？”
, c9 J# Y) }' Q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一）
! u6 z$ @* _4 |/ R9 B* U7 G
    靈武谷，位於賀蘭山南麓，青銅峽西岸。
  ?6 @9 W- N% a; m0 ^% \6 l& k
    這也是關中和漠北的分界點，出靈武谷北上，可直抵朔方。
$ l: E' R  q" r
- ?# w' l" F4 r    東漢末年，涼州羌人起事，殺官造反，洗劫城鎮，令西北大亂。大將軍段穎臨危受命，提兵殺入涼州，平定羌人之亂。當時段穎突襲羌人營地，令羌人大敗。而後與對方在靈武谷一場血戰，段穎更身披甲胄，率先衝陣，殺得羌人大敗……潰敗的羌人自靈武谷逃離，遁入漠北。
+ n1 N2 k3 @, Z/ ]& u! u" q0 p
    時至今日，在靈武谷一帶放牧的牧人，仍可以在草原上看到當年留下來的屍骸。
- j  k" }3 N2 g' p7 `
5 k  l& B% f5 u    靈武谷歸於北地所轄，卻位於河西，為廉縣所治。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劃分，靈武谷更應該屬於武威治下。可由於武威大多是羌狄胡人，所以當初在劃分的時候，為保證朝廷對武威的控制，就把廉縣納入北地。這其實也就是說，朝廷在黃河西岸有一個橋頭堡，一方面可以監視武威，另一方面也能夠集中力量抵禦漠北匈奴。
6 {( F5 B  m$ {5 R- @7 K
* X* z2 H) ?1 |# }: ?# {    月黑風高，廉縣城頭，燈火昏暗，城門緊閉。

    這裏位於偏荒之所，伴隨著中原混亂，守衛廉縣的兵馬也就變得越來越鬆懈。城頭上值守的軍卒，一個個有氣無力。到子時之後，便紛紛打著哈欠，三三兩兩躲在角落裏避風休息。
# Z$ o* t# V  `9 Y- i- v5 J
    城下，漆黑一片。

( n- O% r3 M3 q    從天邊飄來一片烏雲，遮住皎月星辰。
% p- U% D) q" I6 r! g! X
  {& {$ S& U/ M7 h3 @7 g' J    廉縣城外的曠野中，影影憧憧，突然出現了無數黑影。

) B6 C/ u8 ]1 E0 n# F+ C    這些黑影行動極為迅速，在曠野之中奔跑，好像鬼魅一樣，沒有半點聲息。

* x6 a2 w2 ?& V7 L. o3 p9 k    他們清除了城下的鹿角拒馬，而後從隨身兜囊中，取出飛抓，用力向城頭拋去。飛抓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鐵爪飛上城頭之後，迅速扣在城墻上，卻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息……

, D3 g$ h3 ^, j6 P+ E9 b    黑衣人相視一眼，就見為首之人從腰間拔出短劍，張口咬住劍身。

    他用力往下拉了拉，見鐵爪固定的極好，而後一擺手，雙手抓住繩索，身形猛然向上一縱。
* J+ a; A2 y# F7 k( ^! A. \
1 x+ J/ Z- m1 X* z0 Q    他腳上的鞋，底部配有棉絮，以至於雙腳踏在城墻上，聲息皆無。
) d$ y2 o5 @, O* F5 A# q/ M, p) l
, O. [$ `. F' j) R+ i2 U4 o5 ?    其余黑衣人，也模仿著那頭領的動作，順著城墻攀爬起來。這些人，好像靈巧的猿猴，攀爬的速度很快。待爬到城頭上，首領探頭向女墻內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立刻伸手搭在女墻上，身體好像靈巧的飛燕，刷的一下子掠過墻頭，雙腳落地之後，聲息全無，順勢抄起短劍。

* L) f; t) B( O2 H+ s) J% k    噌噌噌！
  }. b3 V0 q  W  M& B. o- Z2 K
  w( R  O; j& Y! l# p) H9 Y    黑影閃動，黑衣人紛紛爬上墻頭。
9 i$ V+ S8 T7 J0 y
& T+ B! W* a' k" c/ s2 A, U3 `1 h% E" i    這廉縣城墻不高，甚至有些殘破……對於這些曾經過殘酷訓練的黑衣人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4 p+ _9 {/ z, g- c. P8 w    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把身體沒入陰影中。
- d3 s4 e; h* n2 Y9 m+ ]% R
    他朝著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做出一連串的手勢，而後便帶著一隊人，循著馳道悄然下城。
+ r$ T* K" Q+ T7 H  j: v; }
    其余黑衣人則分為兩路，一左一右散開。

' z* _7 j+ A# \    順著城頭走出二十余步後，一名黑衣人突然蹲下身子，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蹲下來，整齊如同一人。

& u$ w# v, f( d/ Z7 K# n1 T    五名值夜曹軍，懶洋洋走過來。

8 K0 i' f5 r0 w- ?6 m    當他們從就要繞過拐角的時候，從陰影中突然竄出五名黑衣人。

    這五名黑衣人的速度奇快，行動更猶如鬼魅。兩名走在最前面的曹軍，被瞬間撲倒在地，黑衣人手中短劍從他們的喉嚨劃過，頓時血霧噴湧，當場斃命。而後面三名曹軍，則被也被黑衣人迅速解決。從他們動手，到結束，不過數息之間。就在拐角處不遠，有十幾個曹軍正圍坐在篝火旁說笑。五名袍澤被殺，這些個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有人正在逼近。

    於此同時，城下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2 @1 o0 G( j# o$ N1 L+ H
    三十幾個黑衣人好像鬼魅般行進，迅速將城下十余名值守曹軍無聲無息刺殺，旋即打開城門。

1 B. h! d8 x; c' T; }% P    廉縣城頭，突然間火光衝天。
3 s0 O( p3 u( _# Y4 a2 g
    而在廉縣城外，則傳來隆隆鐵蹄聲，一隊騎軍風馳電掣，向廉縣迅速撲來……

    ++++++++++++++++++++++++++++++++++

9 N- L: C4 S' p    “什麼？”
4 d: m$ B7 `. \& J# r
    北地太守張既勃然色變，厲聲道：“你說廉縣失守？”

    堂上小校戰戰兢兢，顫聲道：“就在昨夜，西涼軍不知是如何動作，竟無聲無息攻破廉縣。”
8 \7 `3 \5 m) n
    “這不可能！”

! F- J: A- M! k; e" k3 S/ l    張既大怒，站起身來。

    小校所說的‘無聲無息’，可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馬超猛攻安定，可是北地這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2 I; p2 j2 y$ ~. ]$ v( K
( W" ?! f' Z! u3 O. F; r" @    張既一直以為馬超的目標是安定和漢陽，雖然也做了準備，卻未曾想這西涼軍已經攻破廉縣。

- p8 y8 {& t4 R  _    問題是，他此前是一點都沒有覺察。

    難不成西涼軍招來了冥兵？否則怎會毫無聲息？

    廉縣的守衛，遠遠不似富平，但也有近千人屯駐。這近千人就算不做反抗，站在那裏屠殺，也非短期內可以完成。可這支西涼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令張既心中頓生疑慮。

" l0 T! z% |' O0 c- w    張既，涼州名士。
4 N# L% j, r1 g6 A8 b$ d% L& }
    中平二年時，張既不過十六歲，為郡中小吏。

1 Q8 ^( z% E/ U# @    後舉茂才，除新豐縣令，其治下被評定為三輔第一。

    歷史上，此人也是在建安八年，因出面遊說馬騰出兵，助鐘繇夾擊高幹帳下大將郭援而聲名鵲起，為曹操看重。可現在，郭援屯兵渤海郡，是劉闖的手下；而馬騰在去年便死於韓遂之手，張既也就顯得默默無聞，不為人所知。也幸虧涼州刺史韋端看重他，拜北地太守。

. D$ v7 C% I. X8 U    可張既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方上任便遇到馬超出兵的事情。

    張既是一個典型的涼州士人，對馬超並不在意。
; `" q5 d, `7 o; c$ R
& _" @; Y$ c$ [, ~3 s2 `    但他上任之後，面對馬超的出擊，還是作出了反應，命手下大將姜敘率部馳援安定，協助安定太守趙昂。
9 t! {0 T/ J/ L$ U4 q0 `% E1 ~
- l6 o( r7 P9 t: B0 Q$ p    誰料想到，馬超居然攻下了廉縣，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富平和廉縣之間，有黃河阻隔，但也不可能事先一點風聲都未覺察到……

7 \, t: ]+ \* C) b5 N. D7 c    “府尊，小人怎敢欺瞞府尊？
% A9 }' D; P% k- F
    那西涼軍的確是無聲無息攻下廉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風聲。昨日日間，斥候還與廉縣守軍隔河詢問，那邊回複說，沒有發現任何情況。誰料想才一個晚上，便發生這種變化。”
" e8 `0 v. n! }/ [6 T2 O7 i! ^
    “那可探查清楚，是何人占領廉縣？”
7 e5 f. b: I1 M% i+ C
0 A  G/ _6 w6 v9 Y$ d6 Z$ ]    小校連忙道：“已經查清，那占領廉縣之人名叫諸葛均，而他手下便是馬超族弟，馬成……”
& J9 ]' C( Q; I" ^
8 p9 ^1 M1 |1 H) ], p8 l    馬成？
1 [9 w7 x6 f7 h: U* p  I5 U% O
9 M5 Z5 ~" O: o2 T" I# G    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 R6 q, B3 q- M$ {3 g. D- y; n. k
    張既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 Y% ^/ H% q# z1 A
    當年馬騰發跡之後，許多馬氏族人來投。所以有一個族弟，並不足為奇……張既所忌憚著，是馬超馬岱馬休這種馬氏族人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馬成？又是什麼人？不過張既的注意力，並未被馬成所吸引。他敏銳的覺察到了諸葛均這個名字，也令得張既心裏一動。
5 t% |# q+ B: b; J* I! Y
    他身在北地，涼州荒僻之所。

    但是對天下大勢，也有些了解。
+ J% N# a* ~- G+ }6 X0 e- j
    至少，張既知道劉闖有一個妻子，就複姓諸葛……
: M) ?8 D; s1 C7 d
    聯想到之前有謠言說，馬超背後有劉闖的支持。張既那還能不明白，這諸葛均是怎樣來歷？

    腦袋靈光一閃，張既突然反應過來，馬超的用意。
% t. g: \- T3 f/ j
, |4 g* c! a4 K) p! T8 m3 y    一直以來，馬超在西涼如同一個被隔絕的力量，得不到涼州士人認可。

. }" Y/ D2 Q, E  H2 D( r    若他歸降了劉闖，倒也不難解釋，此人何以橫掃天山六國。只是，他地處西涼，想要獲得劉闖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實困難。以前他和劉闖的關系沒有暴露還好，而今暴露了，再想要獲得劉闖的物資支援，便非常困難。可是，如果馬超占領了靈武谷……張既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咋舌。

    出靈武谷二百里便是朔方！

    而朔方，如今為劉闖所據，據說正在向朔方大量遷移人口。

    一旦馬超占領了靈武谷，便等於是打通了他和劉闖的聯繫通道……到時候，劉闖手中的物資，可以通過朔方到靈武谷的漠北通道，源源不斷送至武威。而馬超有了這樣的支援之後，勢必會在涼州掀起腥風血雨。馬超手中的西涼兵本就兇悍，再有劉闖支援，豈不是危險？

    張既閉上眼，沈吟不語。

    半晌後，他突然做出了決定……

    “傳我命令，立刻調集富平靈州所有兵馬，明日一早自上河渡口渡河，務必要盡快奪回廉縣，封鎖靈武谷。”
* w- K" r% Q) c  H
1 i; n9 A0 I# G* s    西涼軍用兵奇詭，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
$ k# l5 y% R" \
1 S2 Y' _9 B+ Q+ |1 d# Q4 O    張既承認，這支西涼軍很厲害，也認為那諸葛均確有手段。

9 t5 ?: x+ P9 Z* s: a: d6 V' o2 Z; m    可是你諸葛均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也暴露了你手中兵力不足的問題。若不然的話，你大軍行進，我怎可能沒有半點覺察？所以，張既確認，占領廉縣的西涼軍，人數不多。
+ q# C- p# X/ D2 q
1 @  E) P0 k& q. S1 U    趁著西涼軍大隊人馬還未趕來，他必須要搶先奪回廉縣，封住靈武谷通道。

    若不然，西涼軍拿下廉縣，與朔方漢軍連為一體之後，下一步定然是渡河而擊，攻打富平。
: B# F9 R5 R+ p3 k
. X% a3 G1 w7 W# a: s  M  L    想到這裏，張既心中已有了決斷。
8 l. B+ U1 w0 [- Z- R
    他在富平和靈州兩地，屯駐有五千大軍，絕對可以在最短時間之內，複奪廉縣。
# ]( x5 W) u# q2 m/ U9 {
) J5 n0 u* C3 y3 n4 T# f    隨著張既下令，靈州和富平的兵馬，旋即調動起來。

    靈州兵馬在入夜之後，抵達富平，和張既所部匯合一處。
& M4 R! }/ D/ p+ T" k. j& j( D7 w- q
& z: ~$ x/ V$ i3 d2 O7 @" Z0 {    靈州校尉名叫姚瓊，是一員悍將。

    他聽了張既的解說之後，二話不說便向張既請命，率先渡河……

  l4 X' s5 {& a# ?4 b* k; z8 H    黎明時分，張既姚瓊二人率部抵達上河渡口。河面上浮遊一抹水霧，大河水奔騰流淌，轟鳴聲震耳欲聾。

    “子玉，渡河之後，便立刻奔襲廉縣。

    那諸葛均初得廉縣，兵力不足……我們必須盡快將廉縣奪回，方可佔據上風。你拿下廉縣之後，便屯兵靈武谷。我會親率大軍，隨後抵達接應。只要咱們封住靈武谷，便是大功一件。”
( N: ~- b" e% {# m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二）2/3
' _2 g$ {$ G: G; k
: d# D% |( y. n0 v4 X* ?3 e- D    “喏！”

& F+ M6 ~9 I" Y0 V    姚瓊領命而去，率部開始渡河。

! W: e. |& O$ L) O/ z& e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姚瓊離去的背影，張既突然間有一種不祥之感。

    他站在河邊，眼看著姚瓊率部開始渡河，片刻後用力甩了甩頭，那腦海中那一絲雜念驅散。
4 i$ ^; w1 T* K: a# M) E, u# `
! k4 ~1 s$ G% |$ G* Z    真是該死，好端端胡思亂想什麼？

' R% h: r4 Y( [8 B1 S& o    張既心中生出一絲好笑：不過一無名之輩，靠著用巧才得了廉縣，我又何必如此害怕？
( x7 J# Z& u1 h) E
+ R' G2 u! c8 W) {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沈聲喝道：“傳我命令，三軍加速渡河。”
$ P  D7 L9 d1 E7 H( m
    ++++++++++++++++++++++++++++++++++++++++++++++
/ O3 U) g( X( s8 O$ W8 B. H
& F3 N5 {: ^3 Y- u, z% o    姚瓊率兩千兵馬渡過黃河，平安無事。
$ |. c, Y/ l5 _0 G9 [% ~. }$ a" @: O
3 V; B! S2 Z: j1 H2 V) K! E, q, E    張既見姚瓊渡河成功，也放下心來，命麾下兵馬開始渡河。

    一時間，大河之中千帆動，無數艘渡船往來於渡口，人喊馬嘶，無比喧囂。
0 T8 b6 W" |/ X1 q' [
, F" z5 z0 {, @2 w    張既乘坐一艘渡船過河之後，縱身從船上跳下來。
0 R1 `4 U! X- W! w, O) i4 ]7 F3 Y
" e' W" \1 d5 F) r    “子玉將軍，可出發了？”

3 q! e: @$ ^! e7 J    “回稟府尊，子玉將軍已在一個時辰之前動身，奔襲廉縣。”

( d( h1 O1 b- E) L9 Q: l0 i. h    張既心裏一笑，輕輕點頭。他回過身，看河面上穿行的渡船，心中陡然間升起一股豪情。
- K( _) b: y) ~$ w% q0 t" w! `" N* ~; y
    從十六歲出仕為一小吏，而後又憑借在新豐三年的政績得到韋端看重，被招入幕府。兩年之後，他為一郡太守。雖則北地郡的級別不高，可畢竟是主政一方。這對於才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張既來說，也算是一帆風順。這次若能抵擋住西涼兵馬，切斷劉闖和馬超的聯繫……

" r, l( x1 ^8 e% r+ l" e2 @    張既可以想象，他必將得到重用。
: ~& @# r/ B/ q7 _6 ?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張既心裏一楞，忙側耳聆聽。
! {+ l- Z: Z* R$ {( L
% G, L2 j' f1 T' Z    蹄聲已經消失不見，入耳只有那渡河時的喧囂和吵鬧。他心裏突然間一沈，有一種莫名擔憂。

    是錯覺？
2 x: Q( K6 \7 x( B, Y
$ Q8 o1 d: i/ X& v. H/ v    張既心裏面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旋即又把這念頭丟掉。
9 {/ E* p" y7 c# i5 `
: h+ Y2 q. W) w& R+ W3 x& L9 c8 q    姚瓊已渡河成功，又怎可能再有差池？
, H; Y& T% X# z& `, U
9 P6 Q  c- [" _& W* h, A    不過，他還是下令，命三軍加快速度，渡過黃河……

' _  Q3 o* F7 o  E  z    命令才一發出，忽聽蹄聲傳來。
! c2 L9 R  Z1 x2 e3 n
    一名斥候飛一般縱馬而來，渾身是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4 q1 y, ~# Y0 ~, f: p' F! J0 c7 s    “府尊何在，府尊何在？”

    斥候嘶啞著聲音大聲叫喊，張既心裏一驚，連忙快步迎上前去，大聲喝問道：“發生了何事？”

  ~3 H7 A! k& y' X; w    “敵襲，敵襲！”

    “啊？”

    張既看到，那斥候胯下的坐騎，也是血跡斑斑。

    而在他肩膀上，還插著一支雕翎箭。斥候大聲道：“府尊，發現西涼鐵騎……我與手下被他們發現了行蹤，在前方峽谷遭遇圍攻。一干弟兄為掩護我紛紛戰死，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趕回來報知。”

0 p$ R: a) t2 ~! p    西涼鐵騎？
0 R  Y  I9 l* f6 N) I7 _# D
( y5 H" [3 H5 c# {; ?# o- M    怎麼可能！

    不過，當張既聽到那斥候說到了峽谷之後，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
2 c9 h; t! B! M/ ~
" ]' A" Q- i; e+ c! {  b% j) F7 {    那峽谷，也就是後世青銅峽所在方位。若西涼軍藏於那邊，的確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 E  x4 s. O9 E% a
    不好！

) r! |' `; I( }6 |% m& k    張既立刻反應過來，要有麻煩。

    可是不等他開口，忽聽蹄聲隆隆，由遠而近。

' e' B$ ~# A4 r; I- A3 e    他連忙舉目眺望，就見渡口北面，塵煙飛揚，似有千軍萬馬奔騰。

* D" Z  E; H7 A9 C6 n9 t$ p! C  I    “結陣，準備迎敵！”
1 @; V) N% X6 C) [: K" s8 U5 z  q
: e$ A: j9 D4 O. L    張既臉色大變，連忙嘶聲叫喊起來。
! k1 U  M6 f0 n, r5 `2 t
  c0 M4 v0 P$ E0 c2 z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支西涼鐵騎，出現在渡口外。

    足有數千騎軍，分為一隊隊向倉促結陣的曹軍發起衝鋒。那大纛旗迎風飄揚，上書大漢破虜將軍，參戶亭侯，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趙’字。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胯下一匹爪電飛黃，銀盔銀甲，身披月白色錦緞子製成的披風，手持一桿龍鱗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 R& |$ K8 M4 P, a
    “攔住他……”

    張既話音未落，就見從曹軍軍中飛騎衝出五員大將，迎著對方便衝過去。
8 u- b- P9 \- e; Y
: a$ s- b( Z, h' a4 x0 I$ {/ ^( U    只見那白馬銀槍的將軍，突然把大槍橫在馬鞍橋上，摘弓搭箭，三支雕翎箭連珠射出……衝在最前面的三員大將，被當場射落馬下。另外兩員曹將這時候已到了那白馬將軍面前。可是那白馬將軍卻不慌不忙，收了弓，提槍分心就刺。只見槍影一閃，一員曹將便跌落馬下。
* }9 t: e( u; n) S: r2 [) Z5 s
    另一員將手持大刀劈向那白馬將軍，而白馬將軍在馬上一個側身，躲過這劈頭一刀之後，二馬錯蹬一剎那，就見他猛然拔出寶劍，哢嚓一劍便把那曹將劈翻馬下。說時遲，那時快，從五員大將衝出去，到全軍覆沒，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張既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被那白馬將軍殺死。而且，對方的來勢洶洶，絲毫沒有因為搏殺而有停頓。

. t, `+ X* m& f! [+ F1 A+ J7 X4 F    “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爾等還不下馬受死。”
3 i" W1 a* c) f) C/ H
6 V! a4 z$ o+ [; R8 t% }: \% A    那白馬將軍一手槍，一手寶劍沖入曹軍軍陣之中，如同猛虎如羊群。槍挑，劍刺，殺得曹軍將士人仰馬翻。而在他身後的西涼鐵騎，則是清一色黑馬，馬上騎士身穿鐵甲，手持七尺長刀，隨著那白馬將軍殺入亂軍之中，橫衝直撞。曹軍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阻擋對方。
9 @0 G5 |: e. q- R  [2 u+ e
    可是對方來勢著實太猛，以至於這些個曹軍將士，根本無法阻擋。
, O+ Q3 a7 v! }$ G9 e) }$ A% L
, V9 q: `' |6 c) x$ R/ z( _' l    河灘上，大批曹軍士兵是剛下船，倉促應戰，如何能夠擋得住對方這如同虎狼一般的衝擊。
2 G5 K" X  H  e1 ^
9 g! i9 D: n' [- I. E$ |    從河面上吹來的河風，拂動趙雲身上衣袍獵獵。

    只見他手持銀槍，催動胯下爪電飛黃，恍如天神一般，一個人便把整個曹軍陣型殺了個對穿。

6 @1 X% O( s$ ]; _0 W    這個時候，已渡河成功的曹軍，大約有一千多人。

    可是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根本無法阻擋……片刻之後，河灘上被鮮血染成一片血色，而在河中央渡船上的曹軍，則目瞪口呆的看著河灘上這一幕景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雲橫衝直撞，將曹軍三次鑿穿。
6 C7 g; b0 e5 \* H$ L' \' }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軍將士根本無心抵擋，四散奔逃。

# L0 S9 }  C4 [% x6 p8 d    趙雲勒住馬，舉目環視戰場。
& J5 @2 b2 W: e: x- ?) Y
# y0 k3 X/ x: Y# e    就見河裏的那些渡船，紛紛掉頭往回走……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 ^! j$ m+ h" ?( m! e% k, v
    那些家夥，一干敗軍之將。
8 i/ Q/ O; Z: M7 e. R
' ^! m9 Q& }- E3 U# W( Q    就算讓他們逃回去，也休想再有任何威脅。
% R8 z/ U: @: G; h) D$ g/ H
4 I- P1 F# t1 [0 L8 J' P5 a4 j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喧嘩聲。

5 {+ W7 _0 o% W# e- i% Y- w/ k    遠處，一隊曹軍結成圓陣，拼死抵擋西涼鐵騎的衝擊。
8 M& C0 h% k' @7 k; A
1 N# H$ A, F% |) y+ B1 P    曹軍已經潰逃，偏偏有這麼一隊曹軍還在死戰，頓時引起了趙雲的興趣。他催馬上前，喝止西涼鐵騎，而後沈聲道：“我乃劉皇叔帳下破虜將軍，大漢參戶亭侯，常山趙雲趙子龍……
/ h% M. z$ G5 {* N
  W- R  q. Z" s% L& x* [( O    爾等如今已無勝算，我家主公早就命令朔方討逆將軍夏侯蘭率五千兵馬，埋伏於石嘴山外。你們的那支前軍，想來已無法回兵救援。若聰明的，立刻棄械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皆為我大漢子民，我實不忍下令將爾等屠殺。但若再要頑抗，便休怪趙某心狠手辣……”
1 x6 C, j: y" H# ]3 v' Y
1 d2 }( c- c: @" i: M+ Y3 @/ c+ k( h( x    那一隊曹軍之中，一陣冷寂。

7 c1 f3 l3 U. ^9 l0 r: v    片刻後，只見曹軍圓陣分開，從裏面步行走出一人。

0 p. c/ t/ x2 a" o" V$ U# i& V    他身著青色長袍，大袖翩翩……
+ B  [( Q" Y! D/ B3 o, o7 i
* Q7 I0 E$ ^% _" u    來到趙雲馬前，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向趙雲一拱手，“我乃北地太守張既，請勿再造殺戮。”
: B% P: z. ~3 ~& u
4 Y6 p4 ]& S5 d# I9 A    ++++++++++++++++++++++++++++++++++++

! ~% H. W4 H! Z) J6 r# ?    安平國，信都。
; i5 C  x6 X# t" w# N$ U; o
    曹操大軍進駐信都之後，荀攸便早早睡下。

$ B" O7 c% d' O: O7 P    這次北上，荀攸感覺很怪異。他在渡河後便病倒榻上，一直不太舒服。

* t5 ~% l: s2 a3 m; f; T    好在他身體還算強健，在經過中散大夫脂習診治以後，確定身體並無大礙，於是便隨軍行進。
& c2 H# I3 J! r% ]7 o
    只是這一來，也讓他頗為辛苦。

/ r) \, E% j( k( V    郭嘉不在，而荀彧又留守許都沒有隨行。

    曹操身邊只帶了賈詡和荀攸兩人，更極為依仗。好在，這次曹操把中散大夫脂習帶在身旁，也使得荀攸得以看護。這脂習，曾為太醫令，醫術極為高明，聲名更遠在張仲景和華佗之上。
* F+ n& B) Z' U
    荀攸吃了一副藥之後，便躺下歇息。

* ~2 r% J- s3 M4 ^! I: p+ l    半夜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於是起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遵照這脂習的叮嚀，命家臣做了一碗羊肉羹。吃罷之後，又出了些汗，荀攸覺得這精神也好轉了許多。

    “主公可有派人前來？”

    “哦，主公方才派人送來前線戰報，只是見先生在休息，故而不讓打攪。”

; [' [/ `$ J; q- }2 w$ N$ c1 o    “拿過來！”

6 V5 e9 }% }8 x: C% O$ G# P; t    荀攸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也沒有怎麼關注前方戰事。
% c0 v8 j6 N* g6 o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兩名家臣捧著一摞案牘來到他面前。荀攸讓他們把案牘放下，又烹了一壺茶，就著松明火光，拿起卷宗。

    “友學出手，果然不凡。”

    看罷了曹朋和樂進聯手大敗龐德的戰報之後，荀攸忍不住連連點頭，表示贊賞。
; H) d( C  A! h( T) g- U
) S% D7 h  J) Z8 T9 Z+ f9 p( A( ^$ O    他笑著把戰報放到一旁，心中暗自喜悅。

5 {! D$ e/ S8 g& v    曹朋樂進在漳水大勝，雖說沒有奪得武遂，但對於曹軍士氣，的確是頗有助益。主公之前讓曹朋主持安平，我還擔心他年少氣盛。不過現在看來，友學雖年少，倒也不是那莽撞之人。
& _. c3 B+ s5 x; i" E! T  o/ [$ l
    想到這裏，荀攸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
7 m3 |, b7 V8 C6 z
    他對曹朋的感官極好，而曹朋從沛縣到許都之後，一直表現的很謙遜，時常向荀攸請教。在內心裏，荀攸不免有一種把曹朋當成學生的感覺。眼見著曹朋在前方建立功業，他也覺得臉上有光，心中更加歡喜。
$ b; V( W0 I6 R( G
5 ^) T$ G  h: L9 J3 Y6 G    把那戰報放在一旁，荀攸又拿起一份卷宗。

6 h3 `8 L% p% v  p    卷宗是樂進送來的駐兵地形圖，他們在漳水取勝之後，奉命在漳水河畔駐紮。

/ [: Y) {; {8 K; e" N% u    可是，當荀攸仔細看罷了曹軍紮營的圖紙之後，卻頓時變了臉色……
3 ?+ @! S6 Y; x6 m
    “來人，立刻備馬，我要求見主公。”
% y& c2 F8 `, _' v, [) |9 `
5 s5 {. @. n( W8 A1 f: K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三）

　　曹操已經睡下，得知荀攸深夜求見，他連忙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便披衣來到書房。
5 [3 w/ Y/ A! O2 X  h1 |; x( W
　　臉上，仍殘留幾分睏倦之意。
7 x. p2 \" c' m# J
+ J% T4 t& P/ t) I' R　　從許都出兵，先抵達邺城，後趕赴邯鄲，在來到信都……曹操已年近五旬，早就過了那鼎盛年華，所以這一路奔波下來，哪怕他身體強健，也有些吃受不起，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 @7 N9 {2 v4 ?! ]' I3 m
& z# G1 H' s- h. y$ D5 g. L　　“公達，這麽晚有事嗎？”

! u* t4 g, Q) Z: I; c　　荀攸連忙道了一個罪，低聲問道：“主公可看過友學和文謙送來的地圖？”

　　曹操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道：“公達說的，可是友學他們在漳水北岸紮下的營盤地形圖嗎？”
" T7 f6 O' d, `0 m
　　“正是。”
& t( }  W. x+ j/ J/ }
　　“有什麽問題嗎？”

　　曹操露出疑惑之色，“我看過那圖，友學和文謙的營地設計不差啊。”

　　“怎說是不差，我看友學和文謙，將大難臨頭。”
+ m6 q9 T% s6 F( @4 V1 \
　　“啊？”

6 ]5 f' |- X* d& M& X　　曹操一怔，頓時清醒過來。

/ m+ O2 P" y. {  @　　他立刻站起身，對書房外喝道：“來人，取一張冀州地圖來。”

0 g9 W. o6 p" P' v　　“喏！”

. y( u. [- g  a, O! D, `$ L　　在門外值守之人是許定，不一會兒的功夫，他拿著一副地圖走進來，命人在屋中懸挂妥當。

# d- |8 J( |9 p; G　　荀攸手持一支松明，走到地圖前。

　　“主公，你再仔細看看，文謙和友學的營地，真就得當嗎？”
* y1 Y7 g, A; X; y
　　曹操忙走上前，盯著地圖查看。

9 p) ?$ Y5 w0 F　　曹朋和樂進的營地，位于漳水南岸，也是河道狹窄之處。漳水上遊，是下博縣，有曹軍兵馬駐守。曹操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麽，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臉上便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公達的意思是……”

　　荀攸苦笑著點點頭“若我是劉闖，只需要在這裏……”
2 W% H( R4 I* A; i% ~
　　他用手一指地圖上那根代表著滹沱河的藍色線條，輕聲道：“哪怕文謙十萬大軍也休想躲過去。”
8 u% Z6 I9 \  H6 W9 D( M6 U
/ W. p/ ]7 p/ V3 J; i& k+ O　　曹操的臉色，越發難看。
7 |* b! y% A0 Z( G
　　他沈吟了一下，突然轉身出門把許定喚來，“孟康，你立刻派人前往漳水大營，傳我命令，讓友學和文謙馬上拔營起寨，後撤二十里……不四十里安營紮寨，不得有誤……”

　　“喏！”
8 n6 i  O. N2 J: j* I! O
　　許定並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是曹操命令發出，他毫不猶豫便領命而去。
; p# ]% e" |2 T( _3 m+ n
% i) u5 f4 `: {+ v3 c2 Y　　看著許定的背影，曹操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的沈冷。
2 C! ]9 u; F1 u% x$ _9 t4 b
　　“公達，來得及嗎？”
. P& Z* w6 A) b- e0 v+ F( ]* m
4 c1 O5 P0 W+ v0 _　　荀攸沈默片刻，只輕輕歎了口氣，“但願吧……”

　　樂進的漳水大營守衛森嚴。

" p# Q$ D( j# a+ T　　夜色已深，他巡視完營地之後，便返回中軍大帳。

% O" E" r8 q# Q) t+ I! T$ h　　曹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在看書。

　　樂進坐下來笑道：“友學，在看什麽書？”
& j# W2 f% e8 _' r  o! H- g
　　曹朋把手中書卷一樣，“主公才編寫的《孟德新書》，之前派人送給我我還未來得及翻閱。”
/ e/ V4 _, F0 X8 Y9 ]
　　孟德新書，是曹操根據孫武十三篇，加上他這些年來行軍打仗的經驗，撰寫出來的一部兵書。這本書的流傳並不是很廣，除了少數曹氏族人之外，外界沒有流傳。樂進也久聞這部兵書，卻苦于沒有機會閱讀。見曹朋看得入神，他不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輕輕歎了口氣。
  V  R' _% I3 ]9 u0 ?; q. X
5 z  M; |7 g8 @) E0 R9 |　　看樣子，曹朋的確是曹操要重點培養的人物。
5 a" p3 o/ F1 ]$ {+ L! n+ @6 s
　　只看曹操把這部孟德新書送給曹朋，就知道曹操對他是何等的看重。

% J; j, R7 Z5 b$ A  Z  R% O3 _　　說實話，樂進有些羨慕。

　　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他攀比不得。
% y) c! h4 n; @
% \5 ?8 j" x3 }1 f/ A  z2 u　　雖說曹操對他也非常看重，但比之曹朋，他似乎還差了些距離。不是說曹操偏愛，只能說在這個時代裏，家天下的觀念太過強大。身為曹操族侄的曹朋……據說曹操有意收他為義子，雖年紀不大，資曆更無法和樂進相比，可是在曹操內心之中，其地位未必就遜色樂進。

　　似乎覺察到了樂進心中的惆怅，曹朋猛然擡起頭。
& o) e( {# F% N* P# M" F+ H% b
　　他突然把書合上，而後遞給樂進。
8 _) J' @! v+ A  k! {, Q
　　“文謙將軍，要不要看看？”

  q4 l3 [+ \0 L$ X. [% f　　“這個……不好吧。”

　　“诶，有什麽不好。主公把它送給我，那就是我的物品。
/ t+ Q- ?9 J% s- M, }
6 u& w' d9 z/ O　　文謙將軍若是喜歡，不妨拿回去抄寫一回。若不是因為這書是主公親手所贈，我還要用來時時品讀，應付主公的考校，便送給你也無妨……”
; i. a, Q' ~$ K4 u9 h
$ A( P$ t7 I5 K" f　　說到這裏，曹朋歎了口氣。
! @! I4 m2 V7 X0 V7 g- V# {
　　“我聽人說，劉闖那厮鼓搗出一種機器，可以迅速拓印成書。

" R7 _7 k. g. A8 d　　只是這種東西，他保護的很好。主公雖派出許多細作去打探，也未能弄清楚那東西的藏處。”

7 @, e, q6 k% A& v# Y) l　　曹朋說的‘東西’，便是指諸葛玲和黃月英發明出來的活字印刷機。
- d& }! r+ I# |( K! C
　　活字印刷的出現，的確是大大降低了這個時代讀書人的讀書成本。劉闖有意大力發展書院，特別是在燕京書院開設之後，更需要大量的書籍。而活字印刷機器的出現，給予他很大幫助。
+ n0 z1 `/ ]9 C2 }9 l; Y
' H8 z# N6 N9 V$ ?3 h　　曹操也聽說過這種機器，更派人前去打探。

7 q; o3 }; Y" i) V) X; ~8 @7 U　　只是這種技術，劉闖肯定要嚴加保護。
! G5 _; }1 y% M+ z3 i% C, y
　　曹操派出了許多細作，可是卻毫無所得，甚至還平白損失了不少細作。
. l' f, Z+ B+ G) k! ~
1 A9 w: ]" @$ o, q8 {7 m2 Z0 S　　也因為這個原因，曹操只好暫緩打探。不過在另一方面，他卻開始加大對南山書院學子的招攬。

　　當然了，收獲甚少。

3 u. ?" h9 ^% H2 L4 C; b" Y　　自南山書院在孤竹城重新開設以來，學員已更換了好幾批。
( T, t, Q3 f0 N# a9 p
　　有些耐不住遼西苦寒的學子，亦或者因為官渡之戰，而擔心劉闖會遭遇報複離開的學子，在得知劉闖雄踞塞北之後，後悔不叠。可再想要回去，卻不太可能。不少人幹脆打著南山書院學子的旗號，四處招搖。還別說，不少地方的官員對從南山書院出來的人，還挺認可。
. U& h. l" w( X; e7 C
4 y! o3 d4 Q& j; |. D0 [+ |6 W　　只是這些學子，大都不可能接觸到劉闖的核心技術。

　　所以曹操雖招攬了不少，但收效甚微。
% x8 X9 n2 L+ s. _& t- {* g7 i% x, D
　　樂進突然道：“友學可知道近來在朔方出現的劉公車？”

8 ]5 ?0 ?0 U+ p0 x8 d　　“你是說，那可以自動從河中汲水，澆灌農田的劉公車嗎？”
( u5 Z1 c# I8 A
1 l( v) m: q: Y' p3 X4 ~　　“正是。”
2 n" B1 ^+ ^/ ?2 T4 w$ S  i
　　曹朋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輕聲道：“我怎能不知？
4 F9 A7 T! g4 e7 \5 ~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那劉闖一個起於市井之中的家夥，如何有如此奇思妙想又有何德何能招攬到那麽多奇人異事。他年紀也不比我大許多，卻如何能夠讓那麽多人對他心服口服？”

　　樂進聽罷，也沈默了。

　　曹朋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當然了，身為曹氏宗族子弟，曹朋得曹操其中有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
  n: s$ @2 {) J+ {: u% f
# P' E& b' `0 q6 I: x8 O　　不過，那劉闖何以服衆？

　　樂進也說不好。

　　是靠他老子中陵侯的威望嗎？一開始樂進是這麽認為。
0 ]5 g0 O/ I* d. \) n% Y# Z
　　可是現在，誰還會說劉闖是劉陶之子，人言劉陶，必然會說中陵侯乃劉皇叔的父親……想到這裏，樂進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拿著書，站起身道：“友學，下半夜你來值守，我先回去休息。

　　聽說主公已抵達信都說不得過幾日，就會兵臨武邑。

& s6 L2 q$ C: n) g! l　　這兩日，你我辛苦一些切不可出什麽岔子……咱們雖勝了龐德，可那劉闖卻未必肯善罷甘休。”

) f3 ^, }# V* O! a+ k9 ]　　曹朋聽罷，點點頭表示明白。
# e2 B, w$ j8 F  `' X5 x
　　樂進隨後離開大帳，返回自己的軍帳歇息。
( k7 q  G2 x* K( ]) s, R
　　而曹朋則坐在大帳之中又拿出一部由胡昭編撰的《春秋注疏》翻看起來。

　　大帳外，寂靜無聲。

　　不時有刁鬥的聲響傳來，在營盤上空回蕩。

' P' d7 s; m  U, L% x# d: [　　大約快到寅時的時候，曹朋伸了一個懶腰，邁步走出大帳。

  }/ @! _0 a0 W/ G6 G+ y1 k　　“公子，可要巡營？”
+ C2 Q! B- n, J( R2 o$ Z+ Q
& B$ A: y- F' W/ r- l9 M7 C　　有扈從上前，恭敬向曹朋行禮。

, y* |5 \) R; t- o3 u! e　　曹朋點了點頭，扈從立刻去馬廄中前來他的坐騎。
) t/ O* b8 n/ e) J
5 U0 ^* [. k# A2 H　　他翻身上馬，帶著一隊親隨開始巡營。曹營之中，一片寂靜，曹軍將士大都進入夢鄉，沿途倒是見到不少巡營的軍卒，也讓曹朋感到非常滿意。他巡視了一遍營地，花了差不多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已經快到黎明時分，營地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聽漳水嗚咽。

　　曹朋帶著親隨，策馬行出轅門。
2 r3 _# G9 [0 \4 F- |3 z7 ^: `
　　他們沿著漳水河岸行走，片刻後曹朋登上一處高崗，舉目向漳水對岸眺望。

3 F  ]1 N/ I; j  V+ m3 v! P- N　　卻見河對岸，黑漆漆，靜悄悄……
  e, ^2 t/ R1 L0 b2 I2 o  F
　　這兩日，漢軍倒是沒有什麽報複動作。

: `; ^% q6 _8 P2 Y& h　　據細作回報，劉闖已親率大軍抵達安平，不日將會兵臨漳水。
  |( r0 H' N. w$ F6 ?
$ r, c' }# c, U# X2 Y; w　　曹朋見過劉闖……當初邺城之變，曹朋隨賈诩前往邺城，曾親眼看到劉闖是如何殺出重圍。
( Y5 G7 n* I  C, N0 V; E& D
; ~- ~/ Y& E9 R) n( G" G　　他一直不服氣，覺得劉闖就是運氣好。

　　上次在邺城，如果不是東門校尉岑壁突然造反，恐那劉闖就算是有天大能耐，也休想逃出生天。

　　可是，逃走了畢竟是逃走了，不管曹朋心裏有多麽的不服氣。
) V, r0 B5 P3 k
　　“聽到什麽聲音了沒有？”
7 y, i$ `0 G4 o+ }, i8 f
. _9 K9 E, c6 G6 G8 B. T& ]　　曹朋本來已打算回營，但是臨下高崗的時候，卻突然勒住戰馬，側耳傾聽，半晌後向身邊親隨詢問。
  e/ ]5 N7 ^/ g; Z8 o' t
& R! Y4 H, ^# C　　親隨露出疑惑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r/ K( v6 o7 v! u) N
6 W( m  T' w6 A4 A/ {　　“公子，沒什麽聲音啊！”

4 h2 v0 e7 m" b, I; R/ }. [& T　　“是嗎？”
+ u5 K' x+ a  ^; _5 K) A8 E) G
　　曹朋撥轉馬頭，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 H1 j  @' q! {+ Y/ C; `( v6 y+ v6 c　　就在方才，他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再仔細看時，那聲響突然又一次響起。
- h' V1 Q! L$ b5 f$ {# R
　　轟隆，轟隆……

: a! I. q% g7 r+ A8 q2 _+ d; j　　曹朋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扭頭向身邊人看去。

& d+ \- T8 ^; V　　這一回，親隨也變了臉色，顯然也聽到了那古怪的聲響。

　　順著漳水隔岸觀瞧，曹朋看到順著滹沱河的河道，隱隱約約有一條亮白色的巨龍朝著漳水呼嘯而來。

　　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響亮。

- l2 r2 S! u3 }6 d2 \0 K8 y　　曹朋的臉色發青，猛然撥轉馬頭大聲喊道：“快跑！”

　　他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什麽巨龍，那分明是幽州軍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准備要水攻曹營。
7 j  X) q% e4 ^& C
' T6 h2 `1 I- j/ x- j　　身後洪水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 r2 a" j, e* n* i
　　一條白色水龍奔騰而來，瞬間將漳水截斷……那水浪足有三米多高，轟得一聲撞在漳水河堤之上，奔騰的洪水迅速淹沒了河堤，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來勢洶洶，撲向了曹營。
4 w: ]' }; j8 T2 A+ g

9 G9 _  o  @. C' t! M1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一）
* \0 t: B3 q6 H! h+ g7 q
4 i& W% v* y1 h, T. W& z$ t( m    轟隆！
( I; `# i% q7 K% O; `1 c
    滹沱河水沖垮了漳水河堤，洪水好像脫韁的野馬從決口處奔湧而出。

3 ]; l% K+ |) A! d    十里曹營瞬間化為一片水澤，八千曹軍幾乎被盡數吞沒。至晌午時，水勢終於退去。樂進衣衫不整，狼狽的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眼前的水澤，欲哭無淚。他並未熟睡，所以才及時逃出曹營。可步行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洪水的追擊。最終，樂進帶著不足百人的親隨爬上一座土丘，總算是避開了這場災難。可是他麾下八千曹軍，幾乎全軍覆沒，被洪水吞噬。
. l# [3 C; h3 N+ O. h  k  l
1 S. @3 Z- u& s4 B# C    洪水退去之後，水澤之中隨處可見屍骸。
" y0 h& `4 @& s3 S2 l8 ]3 p8 m
4 E; P5 c( F% ]8 w$ F7 @    曹軍是在睡夢中被洪水淹沒，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6 K6 w4 q+ m1 r$ a# w: B  N    這種情況下，能夠活命便是一樁幸事……也幸虧昨夜樂進得了那本《孟德新書》，看得入迷才沒有睡死。若不然的話，他恐怕和面前這一片泥濘水澤中的曹軍士兵一樣，變成死人。

/ ], F1 q+ B8 [$ Z  H, S    可是，洪水雖然退去，危機卻未解除。

+ }& L+ n' O+ d2 {    整個漳水南岸變成一片濕地，泥濘不堪……

7 }" N% S# z9 o. y& Q" m9 ~  z    也不知道友學的情況如何？

    樂進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沈重。
0 \) X; S  }  l$ a" R' K0 }5 a0 o
    這麼大的水，友學恐怕也兇多吉少。之前在安置營地的時候，曹朋並不同意在南岸紮營。
0 Y" q, K( C# P6 m- o- i: X
7 `$ a5 D- D! H: M    在他看來，南岸地勢低窪，不適合紮營安頓。
7 H! `" \. a6 j1 L% m: m4 E8 S, x
1 f3 z& X. O3 d    但考慮到方便，樂進最終還是把事情敲定，卻不成想……
- t  d/ l% I3 ^4 O
    若友學身亡，我百死不能贖罪！
- j- y- V' s8 Q9 R
    “將軍，快看！”
0 J/ U! V7 k; b" L
    就在樂進胡思亂想之際，身邊親隨突然大聲喊叫。
& O8 {( X4 c0 a6 U- d4 L+ ~
4 x) S2 O/ d% T8 r3 Z/ `4 P    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隊隊漢軍從漳水對岸而來。
# g3 s9 ^( {5 D  Y! \) y
5 j; j. M2 }7 N    這些漢軍在登上南岸之後。立刻用木板鋪在地上，在泥濘的濕地之中滑行前進。這南岸十里營地，在洪水的浸泡下變得寸步難行。可是這些漢軍卻可以輕鬆行進，正迅速朝樂進逼來。
" g3 _4 K1 T2 H2 X* f1 D
    “準備迎戰！”
6 c$ O% A( m) N. n
    樂進一聲大吼，伸手想要拔劍。
" f8 I+ V" d& e
    可腰間空蕩蕩的。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因為是逃命，他走得匆忙，根本沒來得及攜帶兵器。
9 y# C" o& Y; H1 G$ j7 ]
% M0 q9 V. K- ]; j    不僅是樂進如此，他身邊的扈從也大都是這樣。

    近百人之中，有八成都是兩手空空。面對著正迅速逼近的漢軍。樂進的心頓時沈下來，眼中透出絕望之色。這種情況之下，又該如何應對？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個扈從，一個個也是臉發白，身子發抖。雖是初夏，陽光明媚。可是樂進卻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 ^8 j; ^2 z9 P! f; K
$ }$ O* D* F2 `) J$ Y, f# t5 L" x5 g9 }    “兒郎們。報效國家，就在此時。”
" w; V6 a  `: w/ y, |7 U) z9 T- I
- ?9 {8 j4 s2 x6 ]4 Z4 f# L    樂進一咬牙，猛然從一名扈從手中奪過兵器，便沖向漢軍。

5 S  p% i1 l. Y' K: ^( T" j2 X    只是才跑進水澤，沒走幾步路雙腳便陷入泥濘之中。他奮力拔出雙腳，想要和漢軍搏殺，卻見漢軍根本不靠上來。手持一根套索，遠遠拋出，正套在樂進的身上。緊跟著漢軍猛然後撤，一下子就把樂進拉倒在地。十幾名漢軍蜂擁而上，瞬間就把樂進按在地上，繩捆索綁。

    剩下的那些扈從，更無抵抗之力。

' l7 j( Q: `: {7 O    很快的，漢軍就將那些負隅頑抗的曹軍士兵殺得殺，俘虜的俘虜，並且迅速清理戰場……
! s. H! a. e/ Z; P
    而此時。一艘渡船從河對岸行來。
) h4 h  N! y. r5 A' Y
; q; D2 o/ {" }7 ~0 v    船頭甲板上站在一個魁梧大漢。他從船上跳下來，便站在河堤之上。

( K! @2 {/ V% d$ P, C* `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龐德許褚赫然也在其中，一個個跟著那大漢。眺望漳水南岸水澤。
" L, U- F% P# V! I& r* h( A/ E4 F6 r) p
    “令明，做的不錯！”

    “主公謬讚，此非德之功勞，乃軍師錦囊妙計。”

    站在劉闖身後的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令明休要謙遜，若無你執行，何來如此結果？”

  m0 ]3 O. x: N; }  t; N- d    這一場大水，也預示著劉闖大軍順利渡過漳水，並且站穩了腳跟。
1 ~7 d% W+ w. c) C$ {2 c4 f
    “傳我命令，著許褚虎賁軍立刻出擊，務必要在正午之前，拿下武邑，扼守觀津。”
' w0 N' k# C! ]3 K8 x6 g3 n+ c8 @
    許褚連忙上前躬身領命：“末將得令。”

6 n: w, c) T" {; L+ |( B    他大步流星離去，帶著虎賁軍迅速出擊。

- {' W+ M/ y, O, Q$ z    諸葛亮一旁卻突然開口道：“只老虎哥一人，恐難奪下武邑。

    不如請令明率部一同出擊，若觀津曹軍馳援武邑，則令明可一舉拿下觀津，鎖住曹軍退路。”

) _9 c' q; J  \& m    劉闖想了想，輕輕點頭。
) G! v5 \) m7 M; R1 z
    +++++++++++++++++++++++++++++++++++++++++++

8 s/ ?0 T8 c. r! i! m9 a    漳水之戰，說實話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

0 N% `7 \8 ~& S6 E% Z& E8 R) ^    原以為龐德能輕而易舉渡河，卻不想對方曹朋和樂進，竟然設下計策，險些讓龐德命喪戰場。

    不過，諸葛亮旋即做出反擊。
( {' X" v/ Z) J: u" X# ?$ Z
    這漳水戰場的形狀非常有趣，東西滹沱河與漳水組成一個漏斗形狀，而曹軍營盤卻恰好位於這漏鬥的底部。所以，諸葛亮命龐德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若樂進當時聽從曹朋的主意，在漳水北岸駐紮，說不定就可以覺察到滹沱河水量的變化。可他屯兵於漳水的南岸……

    滹沱河水注入漳水，而後在進行分流。

    此時正好是春去夏來，連日雨水使得漳水水勢極大。
% Y7 K  R3 U+ f) p* g
    隨少了滹沱河的水，但是就漳水表面看去，似乎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經過兩日蓄水，滹沱河上遊的水量達到了一個驚人地步。龐德隨即炸毀了水壩，才有了水淹曹軍的結局。

0 o" G3 x" h( }8 D' Z    而這一切，都在諸葛亮算計之中。

    也是這一場大戰，諸葛亮錦囊妙計的名聲，在漢軍中響徹。
* C3 _( f6 d* {* c
    他而今拜大將軍府軍師祭酒，故而所有人都會尊稱他一聲‘軍師’。
. B5 |* V% L; n! ~+ P9 K# I* m& m
    曹軍被擊潰，漳水南岸再無阻攔。

1 V0 d3 v; O; h0 y* B    漢軍開始修復決口，在漳水搭建浮橋，源源不斷的渡河而來。此次劉闖共調集三萬大軍，準備和曹操掰一掰腕子。當然了。與曹操八萬大軍相比，劉闖的人馬處於絕對劣勢。不過，劉闖並未因此而心生畏懼。想當初曹操可以以少勝多，今日他劉闖未必就不能創造奇跡。

. Z! b7 p& i% s4 }) X2 l$ |    況且，曹操在冀州的統治並不穩固。也是劉闖的信心所在。
6 C  I# V& G* W! E+ D6 \
    當然了，他手裏還有一個大殺器。
& ~3 H# i" Y& t: E* C
% O; J3 v5 N$ q6 g  C% F# o5 P. s    必要的時候，劉闖也不會介意讓這大殺器提前登場，相信即便不能獲勝，也絕不可能輸給曹操。
& g) P1 d7 K3 @) D: ]/ W' ~
9 O& x4 |5 c9 @( @" J    這是一場翁婿對決，也是劉闖第一次。面對面和曹操的交鋒。
6 T6 G5 j4 }- q0 u+ F5 b
. o% M* r) f( Y) y& i    劉闖負手站在河堤之上，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 ^% i# d: B5 h0 R1 ]; h, Z
: L/ X( B9 ^  ?" v% y3 l+ Y6 ]- _    就在這時，太史享帶著一隊飛熊衛，押著一名曹將走來。

2 F; l) H% F: x    此次劉闖和曹操對決，也抽調了不少新人。
, s9 N7 S" b* ~0 J
, t% @' D! k  H1 M0 d3 F! C( \3 X7 x    似太史享、劉斌（當初劉闖在潁川的同宗，後前往荊州尋找徐庶）等人紛紛加入飛熊衛序列。
# h, @' ~% i4 P* z
    憨牛李逸風身在西涼。而武安國戰死。
: v% b1 l/ r$ C6 T; B3 Z: b- ^/ t
    劉闖身邊，就缺少了兩個親隨。
9 o8 ^& Q. j3 Q( ^6 {: C- d0 Y
    雖說董俷依舊跟著他，可是大多數時候，需要劉闖照顧他，而不是他來照顧劉闖。
" C- |2 P! t! ~
9 {5 l& A1 G' K/ t1 O( h, i    在這種情況之下，小一輩的人物也開始登場。太史享此前一直是跟隨太史慈左右，而今也有十八九歲。看看陸遜盧毓這些人一個個得到重用。太史慈也頗為著急。所以這次劉闖出兵，太史慈便請求太史享隨行。這小子這些年來跟隨太史慈，倒是把他父親的本領學了七八成。

    特別是一手神射，更深得三昧。

    “咦，這不是文謙將軍？”

    劉闖看清楚太史享押解之人後，頓時一怔。
6 d( q6 T' Z3 D+ n9 c; g; ~, e
$ B% V) ^5 y6 ^: I    他連忙緊走幾步，旋即對太史享道：“元覆，怎可對樂進將軍如此無禮，還不快快為他鬆綁。”
& ^3 B0 m% R! C4 `
8 I) m3 |8 O1 g, S% }    太史享上前把樂進身上的繩索解開，退後兩步。卻警惕看著樂進。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

5 F: z; k+ X7 r. j0 S    且不說劉闖本就是武力過人，他身邊還跟隨著袁朝年，更有一個巨魔兒董俷，就算樂進想要對劉闖不利。也難以成功。只是他來之前，太史慈曾三番五次的叮囑，讓他好好保護劉闖。

' O9 b; b2 ?0 `: Y0 D* I* H. P    若是讓主公親自動手，那他才真的是顏面無光。
. ?. c" A# F0 c/ G% h9 [
3 U: t5 b% A7 [+ s3 Q. A3 v    樂進揉了揉胳膊，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間苦澀一笑。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想當初劉闖落難許都的時候，樂進並不把劉闖放在眼中。可是現在，才幾年時間，他卻變成了劉闖階下之囚。

    “皇叔，別來無恙。”

    樂進說罷，猛然一挺身子，迎著劉闖目光大聲道：“樂進才疏學淺，才有今日之敗，心服口服。不過，若皇叔以為這樣就會讓我投降，那便想錯了！樂進雖魯鈍，也知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
, ]1 h, @( x% s
    皇叔若殺我，只管動手。
; W' i  k5 `9 X3 A( M6 x7 t+ l' O
    但若是想要我投降，萬萬不能……”

    樂進，表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 D+ R/ d2 ^$ Y) p. Y4 l% S
. Z; q. b# o% b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也是最早投效曹操的好漢。後他回本郡募兵，為曹操招來千余人，拜假司馬，陷陣都尉。此人一生，戰功顯赫。興平元年時，曾在濮陽抵抗呂布。興平二年，他又在雍丘擊潰張超，功勳卓著。

; q( o* J  k8 I    建安二年，他因擊敗袁術而被封為廣昌亭侯。
9 O( ?" F- E8 P$ k. W6 X
4 n$ J, G$ e/ ?0 s    建安三年的時候，他又西征張繡，隨曹操圍攻呂布……不過後來，被劉闖將呂布解救出去。
4 o! Q* u/ `1 z; ^8 N
    建安四年，樂進斬眭固於射犬，為曹操平定河內之亂立下首功。

3 C2 N" s  g& o8 j3 l' u6 h    建安五年，樂進在小沛擊敗劉備，拜討寇校尉之職。官渡之戰的時候，他和於禁各領步騎五千，側擊袁紹。從延津西南至獲嘉，沿途焚燒三十余屯，斬首俘虜數千，招降袁紹部將何茂王摩等二十余人。回到官渡之後，他又跟隨曹操，履立戰功。如果不是劉闖的出現，那麼在歷史上偷襲烏巢，斬殺淳於瓊的人便是樂進。

/ E+ a% d- ]! c! }1 o) B  G    樂進武力不過養氣中的水平，謀略也不甚高明。

3 k2 I, w, f$ [6 {' R0 ~    然則憑借一腔熱血，憑借他忠肝義膽，在歷史上被曹操列入五子良將之中，足以見其人之能。

0 G- I) }4 U. F
* D( p+ v: }5 B, t. i! Y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二）
* z; k% Y5 q; U+ V  r
    劉闖目光覆雜看著樂進，心裏面也有些猶豫。
/ q. |. I8 G& d1 ^5 M9 A
    樂進這個人和郭嘉的情況不一樣。

    郭嘉是他的同鄉，而且對於劉闖而言，郭嘉始終是他前世極為喜愛的一位謀士。

" K. Y" ^! H! |0 V- h- K# d" P. ^2 @6 Q    所以，郭嘉不肯降，劉闖不介意養著他，哪怕他身在漢營心在曹，劉闖也不太介意……而郭嘉呢？也很聰明。你不殺我，我也不給你添亂。你要養著我，那我就隨你的心願。
6 b3 O( V7 [/ Y' T: s
    但是在理論上，劉闖依舊存著招降郭嘉的可能。

7 q9 `3 \# D% C3 |) A    樂進卻不一樣，他一上來就堵死了後路，讓劉闖別無選擇……
0 ]: Y2 t4 l' Q
    雖然對這個歷史上位列五子良將的人頗為敬重，但說實話，還達不到讓劉闖忍氣吞聲的地步。
, C7 b4 X% v% n8 i, |
' ]+ e/ G' p. A$ v- H. @    樂進梗著脖子，臉上毫無懼色。

! J8 e& i) c8 n9 k7 l    劉闖就知道，這個人想要為他所用，根本不可能。
0 f  G! A7 w. t$ \% k5 q7 n
    樂進是曹操的心腹，也是最早跟隨曹操的手下，足有十余年的光陰。
0 e- F1 e) S$ p) E7 s
    不管是曹操落魄，亦或者曹操發達，他始終都沒有拋棄曹操，可算得上對曹操是忠心耿耿。

    這種人，心眼很死，絕無勸降可能。
( s' K8 I6 ~/ A* ^5 Q
    可讓劉闖放他回去，劉闖也不太願意。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文謙心意已決，我再說什麼，便是羞辱了文謙。
; u7 {: l  k! c  |' H# A
8 }; N6 y  U0 N' E& N    來人，送文謙上路，願來世你我能相得益彰。”

" o0 Q# B7 D: u1 T, b) J0 S    樂進卻笑了，看著劉闖嘿然道：“若有來世，我定要與皇叔再決一回。”

* D. i) B% a+ a% d    “好，我等著你！”

    樂進轉身離去，太史享帶著人緊緊跟隨。

    “如此忠臣良將。卻不為我所用……”劉闖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眾人一眼，不無遺憾道：“只可惜了一位好漢。”
( q( ~  ^' K' }; v
    遠處，咕隆隆鼓聲三通。

! u* E" q+ C+ @6 D7 ?4 U6 M& E% B    片刻後，太史享帶著樂進的人頭回來。

% V- k3 {' F+ e8 R3 x7 {    劉闖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首級。猶豫一下道：“派人把文謙的屍首送去信都，請曹公妥善安葬。”

    “喏！”
' a( N6 O0 g0 V5 C6 L) i+ x
4 p+ @- M5 Z& f( Y; c/ L* E0 H! G: T    +++++++++++++++++++++++++++++++++++++++
8 K, f, m& r) t1 H2 R# L
" c# r! G. ^7 {8 `  u9 Q. i$ {    曹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 K: C% J/ Z9 z3 l8 Y$ j2 n+ ~( T9 Q
    許定還在路上，便得到曹朋樂進大敗的消息。
1 M* a( u- q9 W3 M+ }0 c
    他聽聞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率部疾奔武邑。

    哪知道。在往武邑的路上，卻遇到了曹朋……原來，曹朋並未死在漳水南岸。他發現的早，所以才得以逃脫。可由於當時情況嚴峻，曹朋根本沒有機會去救援樂進，便跑回武邑城中。

    哪知道。他剛到武邑，便得到消息說，劉闖兵馬奔襲觀津。
2 K1 d  I) e6 \& a) C! T
, y0 e0 a, \; [* U    曹朋擔心後路斷絕，於是向武邑令討來兵馬，想要馳援觀津守軍。卻不想，在往觀津的路上，許褚於半路伏擊。說起來。許褚本打算直接攻打武邑，但是被龐德攔住。龐德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勸說許褚，若強攻武邑，必然損失慘重。可若是攻打觀津，武邑方面一定會很緊張。畢竟，觀津一旦被漢軍奪取，武邑便成為一座孤城。龐德的計策，佯攻觀津，伏擊援兵。
+ R( f+ x+ ~5 s6 X& H, p- i( @6 ]; m
    若武邑不馳援觀津。那就全力攻打觀津，封住武邑的後路。
! x$ r: T. K% m  C
( Y) _. @1 _" O% Y    若武邑馳援觀津，則可趁機奪取武邑……

    總之，這個計策有許多變化，可進可退。

! y8 Z0 x5 m# k8 w8 [& f    許褚聽了以後。立刻答應。

( Q# y4 e, N7 w+ Y; k7 v/ B    他也知道自家的本領，練兵打仗可以，但要說這謀劃，似乎的確不如龐德。

    曹朋在馳援觀津的途中，被許褚打得大敗。

  l- |4 v- G7 B$ B2 t  H    他奮勇殺出一條血路，這才算是逃出生天……只是如此一來，他也知道武邑和觀津必有危險。
* I8 ?2 `) s7 L, ?
* A( b1 D; Q0 S5 O3 ~( Q( q    曹朋不敢再返回武邑，便帶著殘兵敗將退向信都。
/ m6 ?+ ?4 `8 \& G- `& o- K2 f% ~' x9 |
+ \- y; \" T9 D( r3 x    “你是說，那觀津守將，是許褚？”
  o# u* J6 J1 s
    許定聽完後，臉色一變。
: z' s9 S/ d/ L4 D
1 V8 j$ X8 }4 i( {! k6 G& o    他心裏面其實挺覆雜，頗有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滋味。
( m% o* s* t  X# l
    想當初，許褚要隨劉闖走，可許定卻借口留戀家鄉，所以不願跟隨。當時的劉闖，非常狼狽，到處流竄，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許定當然不肯跟隨劉闖，甚至還阻攔許褚跟隨劉闖。
0 S. n4 h' W2 i& }- U5 X
    以至於到後來，許褚帶著八百青壯和許定分家，跟著劉闖東征西討。

# g. b; c) J' l9 x0 C    而今，許定拜虎衛校尉，頗受曹操看重。
/ p1 o: l) {' ^6 [( u3 ?
    可許褚已成虎賁中郎將，虎癡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後悔不後悔？說實話，有那麼一點。
0 P' O4 x4 E$ w
    但如果再讓許定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和許褚分家！
5 w9 c. {2 p  F& a& Q1 `8 U  @
3 k/ t* q7 O. v# N  x7 V    “友學先走，我來斷後。”
" U% L+ e' l/ e. v  C3 l$ X
; S6 D" ?3 H  ~" B- l! M    身後漢軍追兵已漸漸逼近，許定倉促間做出決定，讓曹朋先撤退，他帶著虎衛軍在路上結陣。
4 }" _/ Z. \/ m0 b4 k1 B
0 [. ?9 L7 ^, d. ?2 e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隊騎軍從遠處風馳電掣般行來。

9 r) f1 Q; o/ I' i5 M" |1 \% }    看到曹軍在路上結陣，追兵也立刻停下追擊的腳步。許褚縱馬上前，舉目朝對面看過去……
0 T! ]. i) U& Y) O
    剎那間，許褚楞住了。

    只見曹軍陣前，許定橫刀立馬。
$ [5 O# x. G" ]0 `. J& @0 F3 w
    自從建安元年許褚跟隨劉闖離開許家莊之後，他就再未見過許定。
7 {% M1 S; A; I' @. E/ |7 j
    卻不想，兄弟兩人居然會在這裏重逢，而且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之下重逢，使得許褚心生感慨。

  x- j5 N( S" p7 A' ^    猶豫一下之後，許褚催馬上前。
( H! `5 n7 {* |/ ?4 g
  }1 }0 B" q# h# O6 x' ?    他把金背大環刀橫在馬鞍橋上，在馬上拱手朝許定一欠身。
- k( P9 M/ |! y! E
    “兄長，譙縣一別，已有七載。

    請恕許褚甲胄在身，不得見禮。”
( R4 i" }$ b4 ]# A7 n
    許定目光覆雜，看了一眼頂盔貫甲，威風凜凜的許褚。
1 f3 A! u8 t$ n! G' t9 |
. l' A# W+ Q% v: ~! s9 |. x8 I+ C$ C; x    說實話，許定對許褚一直存有怨念……他雖是許褚的兄長，但確是庶長子，故而從小到大，他都不似許褚那樣得到寵愛。而且，許褚天生神力，勇武過人，也非許定能夠相比。許褚而今已經到了煉神初期的巔峰，而許定如今還只是養氣後期的水平。甚至距離巔峰仍有距離。

    可是，他已經三十多了，早過了巔峰狀態。
7 |  ^9 ~( I- M# ]( b# F
    這也是許定對許褚心懷怨念的另一個原因，憑什麼許褚就能夠有如此成就？

) G, m! g2 R# E4 W    但而今，所有的怨念都沒有了。

4 U# J; t4 D# z* A) ]% C    許定苦笑一聲。也拱手還禮，“仲康，別來無恙。”
* M2 Z) w/ P) j: H0 S
" J8 N2 n$ Q  r    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P  J+ q( m7 h$ r
6 `1 O5 s3 @9 `1 O! Y% a    半晌，許定道：“我前年有了一個兒子。仲康也有侄兒了。”

    “恭喜兄長……我在兩年前，得主公介紹，與幽州鮮于氏皆為夫妻，也成家了。”
2 b# p' v  ]; G! I# q' u+ k
  @, {* G* s" ]; V8 G5 ^    “恭喜！”
* F( t/ y4 C7 B3 |+ i5 k% ^
    說完之後，兩人又沒了話語。

    許褚的妻子是鮮於輔的侄女，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

, k. o- O9 X/ S  Y    許定遲疑一下。再次抱拳拱手，“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下次再見，你不必留情。”

8 ?1 C( }9 }* A! m    “兄長也是。”

    “保重。”

    “保重……”
/ i. ^. J0 g0 u" f
% R( K. [$ o4 S1 t    許褚許定說完後，許定撥轉馬頭，帶著兵馬緩緩退走。
+ F6 z3 O5 \% Y, ]. O3 g8 W6 n
    看著許定離去的背影，許褚這心裏面頗不是滋味。感覺著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心裏面，難受的讓他想要發狂。
0 c) J+ a$ o/ `
: R# @2 S2 f' i7 |    “許中郎，可要繼續追擊？”

    許褚猶豫一下，嘆了口氣，也撥轉馬頭。

( x$ J' l+ ?. |2 D( V. V. Z    “收兵，回城！”

    ++++++++++++++++++++++++++++++++++++++++++

- E* w. k) K+ k; {& v* b' s8 `    是夜，劉闖率部進駐武邑。

( E& S: I" v+ g3 a1 J" r    武邑長在得知曹朋敗走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立刻舉城獻降。

    開玩笑，連曹朋都跑了。他如何能抵擋漢軍的攻擊？且不說曹朋走的時候，帶走了武邑的兵馬。就算那些兵馬還在武邑，也抵擋不住漢軍的攻勢。更重要的是，這武邑長是冀州人。聽說劉闖對冀州人極好，昔日袁紹手下。不少在他帳下效力，也讓武邑長心中多了些期盼。

    所以，當龐德率部抵達武邑的時候，不費一兵一卒，兵不刃血便拿下武邑縣城。

2 I) Q! |0 X* `) I7 Z, U    劉闖進城後，更對那武邑長頗為親切，溫言安撫。
* w- P: u& c8 O/ W& g& t8 n  h
    他讓武邑長繼續留在武邑，而後便下令，在武邑和觀津一線紮下營寨，準備對抗曹操……

, S2 X3 v- a& c  g0 O" s) }! o    劉闖渡過漳水，便等於向前邁出一大步。

" R4 V! e  V  h& ]& A* M0 ?    而曹操絕不會容忍劉闖繼續推進，勢必會督帥兵馬，來與他進行決戰。
2 T4 }& ^0 R5 d: k4 U7 ~
    這，也將是劉闖和曹操第一次的對決！

0 I2 a* ~& p. i( g, ^  v    三萬漢軍，源源不斷渡過漳水。
4 @1 Z4 N- o2 Z. z) d$ g
7 {$ K  @) C2 k  D, _( ~+ c    而劉闖手中的戰爭機器，也開始隆隆運轉起來。
  l! q0 U8 S0 w" p
    就在劉闖渡過漳水的時候，張遼命郝昭從滹沱河提兵南下，屯駐漳水北岸，與阜城隔河對峙。

3 |' o6 r9 ^) z+ ~* e: X! a1 ~' j    阜城守將呂曠，原本為袁氏部將。

    在歸降曹操之後，駐守阜城。
  o' b- J8 K- k
    同時，張遼親率大軍自元氏南下，屯兵濟水北岸千秋亭，虎視巨鹿……

    安平國，信都。

    曹操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橫在堂前的棺槨，腦袋裏一片空白。

    樂進的屍身便躺在棺槨之中，劉闖將之斬殺後，命人送到信都，交還給了曹操。
' A: T  L* }7 R1 \) n: A5 u' Q
    “痛煞我也！”
9 I: P: L# e( r7 P2 e9 p
# z% a: `) p9 ~& ^5 {1 c    曹操看著樂進的屍體，忍不住大叫一聲，險些當場昏迷。
" @& R  _# u6 e) j
( ]0 Z+ W# U* I6 i" O6 u( \    想當年，他刺殺董卓未果，討回家鄉招兵買馬。

# i; \! `# G  a' l! ^$ \: X; c    樂進是第一個前來投效他的外姓將領……三國演義裏說，樂進是和李典一同投奔的曹操。可事實上，李典的資歷遠遠比不上樂進。追隨曹操戎馬十余載，曹操對樂進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而今，樂進竟然被劉闖斬殺，也使得曹操心中，憤怒不已。
/ r7 P' W# f9 R6 U: A; Q
/ V$ u! G. N. a( P" ^    “叔父，都怪朋無能，救不得文謙將軍。”

    曹朋這時候也討回信都，跪在堂前，一臉悲傷之色。
2 [" @9 i, _' |
    曹操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曹朋。
, Y0 v3 {5 `+ _6 e
" L+ ?9 `' r! z' `    樂進擔心駐紮漳水北岸難有退路，一力要求退守南岸……曹朋當時還送了地圖過來，可是曹操卻沒有在意。曹軍在漳水南岸的潰敗，也使得曹朋此前大勝龐德的優勢頓時化為烏有。

    可即便如此，曹操也沒有想要責怪樂進。

    他擺擺手，“友學起來，這件事怪不得你……也是我有些粗心大意，才使得闖兒有可乘之機。”
3 s) x5 J- j$ |; Y* q; l0 y
# v' x3 v- i) S6 D1 t    曹操擡起頭來，眼睛通紅。
8 M+ O7 i& k3 p% `
    他臉上帶著一抹駭人殺機，一字一頓道：“傳我命令，三軍北上，我要親自與那闖兒對決，為文謙報仇雪恨。”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三）

    荀攸賈詡在一旁聽了，不由得眉頭一蹙。
3 h+ }: a4 ~/ }3 g; F5 e
3 e: F9 Z2 S7 V! f: w* U    說實話，目前和劉闖在安平國決戰，絕非上策。
) s9 `+ U, v  e; `
3 y# y' m5 d7 _( B+ s# ^/ I    安平國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他四面環敵，曹操很難集中兵力。
4 p4 I; M/ Y. K3 Y0 i
2 q9 v0 n, s1 B% S2 P    以荀攸和賈詡的想法，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信都，棄守安平，退守巨鹿……這樣一來，曹操背後便能夠有一個依托，更能夠發揮兵力上的優勢，輕易就立於不敗之地。
& C+ H  G, P) z. e4 Q4 j
    但問題是，曹操此時已瘋狂了！

    他要為樂進報仇，便不可能退出安平國。
5 u. N$ f* F6 Y3 |5 A% E- y" ^
! f: s) H9 M/ ^5 s6 V    荀攸和賈詡相視一眼，兩人又朝著曹朋看過去，卻見曹朋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難言的憂慮之色。
! f  @2 ~  T1 ]7 \
    “主公……”
& H0 v% f% t9 L- [, V
) S. x! t+ C. A, e- Z# {5 d    荀攸大著膽子，想要上前勸解。

& X( ]3 v: ~3 y' ^9 J    哪知道他剛一開口，就被曹操攔住。

    “公達休要再勸我，我意已決，不殺闖兒，誓不收兵。”

    +++++++++++++++++++++++++++++++++++++++++++
9 ]. B, ]  {  z7 E9 T
    建安八年四月末，曹軍北上，屯駐棘津城。
4 _; q; m* w- X
    劉闖聽從諸葛亮的建議，在觀津駐紮，雙方大軍總人數超過十萬人，與安平國相互對峙。

    清晨，下起了雨

3 q3 V& f8 D! t( Y    這場雨水的到來，或多或少的緩解了觀津的酷暑。
0 y# E; H# A7 c4 @
- [5 [; u1 z3 u' V    雨霧蒙蒙，劉闖領著諸葛亮、陸遜、盧毓和董俷，在太史享和飛熊衛的保護下，從觀津城內行出，查探地形。

" g/ H" T" v( E- Q! N! W    劉闖沒有騎馬，而是立於一輛輕車上。

/ }  h8 M1 y* R    董俷站在他的身後，單手持一頂黃羅傘。為劉闖遮擋雨水。
0 a, l1 U# Q- T. T
  c2 {5 R9 Z* }, U( ^  B0 |    劉闖佔據了觀津，便等於立於不敗之地。
# g7 {3 h( \5 ~$ Z) F( s: _2 X
    特別是在史渙率部進駐弓高之後，劉闖便等於把安平河間與中山三地連為一體。
( g7 H- [8 R$ ~$ O$ w; @: k1 M
' Q9 A) ?: ^& w! V0 C    劉闖這次回遼西，從遼西抽調了史渙前來。

; l: |. D  z$ @% {7 a; V! V* N    而今遼東的局勢越來越穩定，特別是隨著劉闖的海運能力提升。麋家也加大了中原流民的招攏。在過去兩年間，僅遼西一地，便增加人口近十萬，使得遼西漢民人口的數量達到二十七萬之多，比之建安四年劉闖初至遼西的時候，增加了三倍有余；而遼東郡人口。已增加至五十萬；玄菟郡人口從建安四年的四萬五千人，增加至八萬人；樂浪郡則從二十五萬人口，增加到而今三十六萬人……也就是說，整個遼東的漢民人數，在過去幾年中翻了一倍。

' @$ p/ a8 y; Z7 w& t    如此巨大的人口，對於遼東五郡。卻毫無壓力。

    漢民人口的增加，使得劉闖在遼東的統治達到了一個高峰。
1 w; g7 H+ y. P! b
    高句麗、朝鮮半島的投降，也讓劉闖在遼東的聲望，無人可以抗衡。
1 o  ?8 ]6 p& i# l
! O) [2 {$ Q8 \5 V- r* g7 Y    百萬烏丸？

    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
. v. _1 C+ r5 z$ K1 q
- I% B# n# w( Q* i  J# ?    東部鮮卑戰敗，燕荔遊戰死，烏丸人哪裏還敢在劉闖的面前惹是生非？

" Y" T8 ~; `, E& `, v1 X    這也就使得遼東的歸化速度加快不少，兩年中。共有近三十萬烏丸人歸化，更進一步加強了劉闖的統治。
2 U( E/ J& B% k/ W
- C: j, r" N9 f3 O8 `    這種情況下，史渙繼續留守遼西，已沒有意義。

    在和他商議之後，劉闖把他從遼西調出來，屯駐河間……
2 U* ~' x' k! c! D. M
' A' F5 C8 ?: v" M' p    三座城池，相距不遠，猶如常山之蛇。
  e, X' z) g2 Q+ {) P$ a1 W
- I9 N& M# K: |. i! M# e    劉闖在查看了觀津地形之後，便準備返回。就在這時候，卻忽然聽到諸葛亮一聲輕呼傳來。
7 x4 K' I/ z8 J/ J* \  c
    “主公。快看。”
7 }) L) @$ O3 M% C0 K& M( y$ |, O
    順著諸葛亮手指的方向，朦朦雨霧中，劉闖看到了一群人。

    距離他大約有六七百米的樣子，看那旗號，他一眼便認出是曹操……
4 w9 f1 z7 O2 M5 G) N
% h2 P& _2 V1 Z9 V/ l5 f  V    心裏一動。劉闖心中頓時產生一個念頭：現在沖過去，把曹操殺了，那曹魏定然會不戰自潰。
* u5 B& V3 ~) s) V" k' ]6 v' {
$ ~0 v! x# N9 j* r% E6 p    可是這念頭也只是在他心裏一閃。

. W; f- i% T$ E8 m, ]: u    曹操如果那麼容易被幹掉，他也就不是曹操了！

    他既然敢出來，怎可能沒有防備？雖然說雙方已經勢成水火，但是在未曾真正開戰之前，都還算克制。
/ B* @7 E# Q  ]1 i4 @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時候幹掉曹操，會便宜誰？

: J5 {- p4 K8 B/ w0 e$ J/ W6 I    曹操那些手下，會瘋狂的向劉闖進行報覆……劉闖更不可能一下子接手曹操所有的勢力。到時候，只可能便宜了劉備孫權之流。劉闖才不會做這種事！曹操雖然難對付，卻好過讓劉備孫權之流得利。老子就算是死在曹操的手中，也絕不會讓劉備和孫權在一旁看熱鬧……

    遠處，曹操的人馬也停下來，顯然是發現了劉闖。
7 o' p/ l& h3 R9 _
$ \9 g/ `' v( {" x. \8 W, Q7 ~: O    看得出，曹操其實也挺糾結。
. i1 R! i# |: V# s8 y! [* \6 q
    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沒有來找劉闖的麻煩。不過，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騎飛馳而來，在距離劉闖約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 B, ]5 t- A5 X2 Y" I    “前面，可是劉皇叔？”

    “正是。”
+ C0 K0 C; e  s, l
    “我家主公，請你一敘。”

    “主公，不可上當。”
! r, X8 P, q7 b$ t* H
    盧毓連忙阻攔，卻見劉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怕什麼？我去見自家丈人，能有什麼危險？”

    說著話，劉闖一抖韁繩，輕車呼嘯而出。

    董俷站在他身後，紋絲不動，一隻手牢牢抓著黃羅傘。

9 M/ C  G* i6 b1 m4 o6 }" z, d    劉闖到那曹將馬前時，微微一笑，“文烈，別來無恙。”

    這員曹將，正是曹家千裏駒，曹休曹文烈。

3 ^4 p2 S' T1 S1 j" I! A0 ^' z; S    在許都的時候，劉闖曾經見過曹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不差。
3 L& l4 p# @1 {% p: S/ ^
8 b! v& b+ e" y. o5 X    司馬防設計刺殺劉闖的時候，便是曹休率先看來；後來幾次沖突，也都是曹休出面來處理。
9 [$ r9 K- I: U1 o: q; K3 r1 \
7 G( |5 b: Z" u: g# W% [4 F( {    只不過，當年的階下囚，而今已是可以和曹操分庭相抗的一方諸侯。

: C2 ^$ ^5 _+ y/ ]  z" |( h; i( R% Q    劉闖還是劉闖，可是給曹休帶來的感覺，和當年已經是大不相同。
* u2 F9 g. ^$ J& b7 W
    見劉闖開口，曹休連忙還禮道：“有勞皇叔掛念，休尚可。”

- M+ x5 N1 U8 o# y2 s5 a    劉闖和老曹家的關系，其實挺複雜。他是老曹家的女婿，同時和一些曹二代之間也頗有交情。但是，他又和曹操勢同水火。已難以調解。在這種情況下，劉闖也好，曹休也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o; T9 e0 N, w9 X9 _
0 t3 H) o  ^: }- j    曹操騎著馬，行出隊伍。
% F- |9 K7 d0 b+ h! s* L) t% O
8 h* q3 U! H- ?    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隨行護衛。
) \* V5 r$ u6 A4 F0 b% b
3 E2 T5 K; q+ G$ n$ m4 j4 E' H7 f    “孟彥，別來無恙。”

    看到劉闖的時候，曹操並沒有之前見到樂進屍體時的那種暴怒，而是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受。

5 G* r, R# M, M2 D    劉闖勒住馬，在輕車上拱手一揖到地，“闖拜見丈人。”

6 N* @( M- j1 J- W, J& p    不管怎麼說。曹操都是他老丈人，這長幼之間的禮數，劉闖還要盡到。哪怕他和曹操轉過來便要你死我活，可現在，他和曹操確是心平氣和。甚至在劉闖心中，對曹操還有些敬佩。
% c+ Y$ D# X* [8 b, ]0 q  b' [* ~' M
, o: V8 h- Y& M% M    曹操騎在馬上。似乎仍低了劉闖一頭。
- ~9 K) |, F' `& g# D9 J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顏色。
; i! L  \" W3 ?; J7 ^
; i# N& [& o! r+ j0 t    此前，劉闖在許都的時候，曹操雖然重視他，但說實話，並未真正與劉闖有過交流。
7 B! Q$ U" v5 o2 I" v  W
    而今劉闖已經成為一個能夠和他分庭相抗的諸侯，也使得曹操再看到他的時候。心裏陡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 D/ z& w* i, T    這是他的女婿，更是他死生大敵！

    “你送來的太師椅，極好。”
3 J4 O# v  o1 }$ G# o+ S
; ~3 T0 ]1 ^1 b/ I- \$ q    劉闖笑道：“丈人覺得好，那我就滿足了。”
, c6 r, e1 |5 z  \
! |+ t$ c  T' b' k    “你設計的這馬鞍，也極好。”

+ J* F. d& s; z' q    馬鞍和雙鐙，是當年劉闖離開許都時，為了幫助曹操對抗袁紹，專門送給曹操做禮物。如今，馬鞍和雙鐙已經普及，就連江東的孫權。也開始進行裝備。只是曹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古怪。劉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沈默半晌後道：“丈人覺得好，自然好。”
. F+ P# k& ]" s: i
    “玉娃，可還好嗎？”
8 z8 Q2 p& ?" p  K
- E+ J" e4 z6 J    “她很好……”
% d+ W6 l/ F; ?! R
% v8 D! \9 o- a$ n5 m' ?    “怎地你們成親這麼多年。卻沒有動靜？”

: v5 n1 e3 s6 p; `    此時的曹操，並不像那個‘治世能臣，亂世奸雄’的一代雄主，更像是一個長輩，和晚輩東拉西扯。

, K$ Z) l+ o1 X    劉闖有些赧然，心裏不禁吐槽：你道所有人都似你那般禽獸？

/ V. c" ]; b. U- L    你閨女嫁給我的時候才十二歲，你讓我怎可能狠得下心來對她下手？

: }4 n7 |( r( ^' D; L' J    “趕快有個孩子，也能多些運道。”
9 Q( ^9 |7 G1 z" C
& I) L- a6 d- N3 A4 G- P    “闖謹記丈人教誨……”

/ {( {# P4 L- [/ F) u) @    “孟彥，你可知道，我最後悔什麼嗎？”
( }  b5 Z/ n# M2 m% t: d5 b
/ [1 X- B# Y) Q6 e/ \    “啊？”

( T- m7 J  E2 d% t+ m4 V    “當年你到許都的時候，我真不該心慈手軟，直接殺了你，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

    劉闖也笑了。
8 b, s9 x8 l" w
    對嘛，這才是曹丞相應該有的氣魄。
. q* `: O2 q  S% V( g# [5 D3 y
5 w. X8 K  }7 ?! s: i" x9 T    “若那時候丈人殺了我，那你的外孫日後可就沒了父親。”
2 S* N/ r2 t  U) x8 W  R! \
    曹操聽了，舉起馬鞭笑指劉闖道：“你這家夥，倒是臉皮厚，好像沒有你，我閨女就沒人要一樣。”
4 H) c5 T4 }; Z! _
3 a, o2 g* n% g. L4 y3 B8 ]    可你四個女兒，除了大女兒嫁給夏侯楙之外，其他三個都是一輩子的悲苦。
3 u; `( H. q& H9 |7 X8 v
6 K$ u2 @# E, {    劉闖倒是沒有辯解，呵呵笑了。
  G7 y. }0 i* s8 g) w9 b& |
    他兩人在這裏說笑著，也讓跟在曹操身後的兩個人，都放松了警覺。
" e4 e" M7 ?* L$ }4 B: Z* r8 {
    “我聽說，你會作詩？”

    “啊？”
3 j5 @6 S: h$ K5 j0 H$ }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小小年紀，哪來這許多悲苦寂寥……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頂天立地，持三尺青鋒，創不世之功業才對。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喜歡你那首《觀滄海》。星漢燦爛，若出其裏，歌以詠志，幸甚至哉。這才是大丈夫應有之氣度……說起來，前些時日我也曾賦詩一首，正想唱和。原本以為你這家夥不學無術，卻不想……今日正好，便與你唱和一回，幫我指正。”
1 s+ K& S9 _% o3 \
    要和我唱和詩詞嗎？
3 C$ F1 e) w2 h
2 X: w3 Z1 w; K2 _( h: {4 L% K    你曹操這不是欺負人嘛！
+ `$ H5 c1 @2 R' y* `
) z, |6 f* [: b! E    你好歹是建安文風的創始者，我……
0 s( W9 @2 N; X8 W
    不過，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是不可能退縮的。
4 _, G1 {9 W7 Z, H  G* {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也是他和曹操之間的一場交鋒，一場對決，一場看不見道光建議的廝殺。
' l) x* j' j3 V+ V
+ ?6 r9 @4 r9 }0 C    “願聞丈人佳作！”

! s" ]8 l2 ]9 ~' S/ {+ N) S2 R% H" j8 {    曹操微微一笑，閉目沈吟半晌，突然大聲吟唱。

, [  m* F4 f/ i, R    “周西伯侯，懷此聖德。三分天下，而有其二。
, `/ f2 x7 d" i  a- N; m. p$ B
    修奉貢獻，臣節不隆。崇侯讒之，是以拘系。

    後見赦原，賜之斧鉞，得使征伐。為仲尼所稱，達及德行，猶奉事殷，論敘其美。

    齊桓之功，為霸之首。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一匡天下，不以兵車。正而不譎，其德傳稱。
) I- h4 H/ B* I  v7 f- _
    孔子所嘆，並稱夷吾。民受其恩，賜與廟胙，供奉天王。

/ ~. N/ s% O' N0 P2 J! m4 Y* J+ ~# q& \    小白不敢爾，天威在顏咫尺。晉文亦霸，躬奉天王。
& e* A* K/ l3 N; U
    受賜圭瓚，秬鬯彤弓。盧弓矢千，虎賁三百人。

    威服諸侯，師之所尊。八方聞之，名亞齊桓。河陽之會，詐稱周王，是其名紛葩。”
( r& s$ O% Y. e+ L

1 q2 r4 j- ?# R4 f%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一）

    漢樂府中，有《相和歌?平調曲》之說，其中又有短歌行和長歌行之分。

    曹操這首《短歌行》，劉闖倒是有些印象。

* s, C( K) K2 r, ?9 [0 p    說起來，曹操一生曾作過兩首短歌行，除了這首之外，便是後世流傳頗廣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那首。
: y6 J7 ]$ `& ]1 G: W, h3 ~
    劉闖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心意。
: n0 E4 c8 O9 h1 ~. @
    他借由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的心意，同時也希望劉闖能夠理解他，能夠放棄和他繼續為敵。
2 O( y+ |% C' H5 u/ I& j
    劉闖，沈默了！

    曹操眼中帶著一絲希翼之色，心中有些忐忑。
. a, b) s% v; X. [$ f3 {* W6 c% M
% c/ T$ ~6 H  ?, B5 x% ?    半晌後，劉闖擡起頭，看著曹操，目光顯得格外堅定。
- |! H2 u8 }6 E. `! m
* u0 ^7 W- I) i$ N- F( _0 Y    曹操的心裏，不由得一涼……
& V& h( o5 W' _
    “丈人所為者，漢室也；我所為者，亦漢室也。

! \: _& Z# J9 E& D/ `) A    這看似並無沖突，然則最終……丈人便無謀逆之心，但最後卻未必能夠遂了心願；我一心為漢室，但結果如何，我也難以確定。有的時候，身不由己。丈人身處高位，當明白我意。

1 Y+ x3 F. F' r* o% \/ ?* M    高處不勝寒，哪怕你我到頭來，也難以作出決斷。”

    按道理說，劉闖應該賦詩相和。

. l3 O7 U# ]" i+ ]# T9 w  K    但最終，他沒有再去剽竊詩詞……一來，曹操這短歌行做得頗為大氣，在劉闖的內心之中，唯有曹操另一首《短歌行》方能與之抗衡。只不過，那首短歌行卻有不祥。歷史上曹操唱著那首短歌行，被周瑜一把火燒得狼狽而走。雖有些巧合，但在劉闖看來終究不合心意。

    況且，那首短歌行在此時作。未免不太應景。
0 @  P/ F  |8 O8 L
    除了曹操這兩首短歌行之外。後世還有其他的短歌行作品。
4 L3 K' S: }  V5 B. K# U
    別的不說。曹丕、曹叡都做過短歌行，可是在氣勢上，遠遠比不得曹操的短歌行大氣磅礡。
/ l9 M5 D' n2 y3 m' ]
    李白的短歌行倒是不錯，不過太浪漫了些。

    至少在劉闖看來，沒有那種霸氣，很難和曹操的短歌行抗衡。

    既然沒有合適的作品，那就不要去強行剽竊，反而會落了下乘……曹操的心意。是想要借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平定天下的理想。但現實和理想終歸是有差距，劉闖已無法再去回頭。

    如果，如果當年沒有劉備從中作祟，說不得劉闖會為曹操效力。

    可是現在……
4 l  k6 `) I: ]5 h% f0 B0 t( }5 M
    一切都晚了！
: ^' s' a* G. g' s  x+ C  d
    就如同曹操不會退讓，劉闖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8 g5 k" ?5 t* l: P
    他把話說的非常清楚：曹操你現在說你所為者是大漢江山，可是等你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便身不由己。你現在是領著大家往前走，等你想要休息，不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你身後的那些人。會推著你往前走。到那時候，你是走。還是不走？而我的情況，和你沒有區別。

    大家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都沒有後退的余地。
/ |  Z9 U# I4 ^' o8 f' [0 [
    其實，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

    曹操的心裏一抽，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也說不清楚這時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欣慰，也有些後悔。
7 q& l9 Y5 m9 D' Z1 {1 C
    沒有見識到劉闖的文采，可是這些直白的話語，給他的觸動更大。
, m1 Q4 i) b. Y1 P
+ C/ Q3 M/ `" T1 `  M5 S! L    良久，曹操嘆了口氣，輕聲道：“孟彥，我現在更加後悔，當初沒有在許都殺你。”
# e& |( l% S" R4 J( n& b' C/ B0 ]
) Q& p0 Y8 Y/ V* ?4 J6 r    高處不勝寒，這五個字說得實在是太好了，正切中了曹操的心思。

( [) p  R* Y8 X4 e    劉闖卻呵呵笑了，“丈人當年沒有殺我也是好事，否則這人生豈不是太過平淡，少了些刺激？”

    “是啊，有了你這家夥，這日子過得倒是更加精彩！”

    說到這裏，曹操突然撥轉馬頭。

    “孟彥，你不打算把我留下來嗎？”

    劉闖輕聲道：“若我這時候把你留下來，豈不是傷了玉娃的心？”

/ u+ }  P* e, m/ Y) @    曹操想過劉闖各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回答他……他微微一笑，旋即又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輕聲道：“代我好好照顧玉娃，若是欺負了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 _1 z% F: F, a! u' W1 |    “丈人放心，我自會待她好。”
1 w) k) M. }% ^+ X
    曹操又看了劉闖一眼，猛然一催胯下馬，揚長而去。

    而跟隨曹操而來的兩個青年，則猶豫了一下。

' m/ j( B8 s1 _    其中一個青年沖著劉闖大聲說道：“劉闖，你休要得意……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曹真，定取你性命。”

    說完，他便和另一個青年便匆匆離去。

    曹休苦笑著朝劉闖一拱手，“皇叔切莫生氣，子丹的性子向來如此。”

" O; M+ ]0 x  `+ e7 z! j8 Y& H    那青年是曹真？

    劉闖不由得一楞。

    這曹真可是在歷史上留名的人物，表字子丹，是曹操的義子。
/ a. B# f( O2 n, z
    《魏略》記載，曹真本姓秦，其父秦紹為就曹操而死，故而後來被曹操收養，改姓為曹。曹操憐他自幼喪父，於是向兒子一樣對待他，還讓他與曹丕住在一起，代之甚至勝過曹丕。
8 H! p; C, [% k  \  c% v
: r3 _- Z+ F9 R    此人勇敢，曾射殺猛虎。
6 l* U- k8 `7 ], h  I/ t$ z
    在司馬懿的情報之中，也專門提到了此人。

    曹操讓他統帥虎豹騎，拜為靈壽亭侯，其地位和曹朋相似。

    對了，方才在曹操身後的另一個青年，似乎也是煉神境界的武將。他帶了一個幹兒子曹真過來，那另一個青年莫非就是曹朋嗎？司馬懿的情報裏說，曹真和曹朋的關系很好……
* e4 j& }7 o+ W9 H5 i8 b
    曹朋在漳水南岸敗於劉闖，更丟了武邑和觀津兩城。

    而且據龐德說，那曹朋也是個煉神境界的武將，和龐德不在伯仲之間。

0 k9 Q6 `$ I/ O/ Z+ T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方才那個在曹操身後一言不發的青年，就是曹朋曹友學。這兩個人，可都是曹操身邊極為看重的之人，怪不得他有膽氣跑來和自己說話，原來還跟著一個超級打手。

    想到這裏，劉闖忍不住笑了！

    看起來，這一次倒是少不得要和曹操。見一個高下。

  S) c& r% S) m7 p. V    +++++++++++++++++++++++++++++++++++

9 D+ K! R6 W2 t2 ]    次日。天剛亮。
. ?/ u5 Y  M$ H6 g5 _) i
2 V! H& j& u. \  N1 _5 n5 G    劉闖才在中軍大帳中點卯。便聽聞外面有曹軍搦戰。

    心裏不由得一怔，他立刻點起兵馬，帶領文武眾將殺出觀津，在城外擺開了陣勢。
+ l/ l5 v2 L5 C, v4 Y& P- R1 {: Y1 e
, {7 g3 Z& x" `1 @! o# h$ c    雨已經停了，一輪驕陽高懸，熱浪滾滾。
. t/ v6 H, M$ R
    遠眺對面，只見曹軍早就擺開了陣勢，戰鼓聲隆隆作響。吶喊聲響徹雲霄。
, p: B6 i" z# |7 `
8 Y, x' L" A4 s7 t' X* L    曹操跨坐馬上，於門旗下觀戰。

    而兩軍陣前，一員曹將走馬盤旋，正耀武揚威向漢軍挑釁。
' w% a0 ]* @, R; h( c
    “此乃何人，如此張狂？”
$ ]7 K' J: Q. }& [- u0 \1 }) _% m. m
    劉闖看到那員大將囂張跋扈，不由得眉頭一蹙。

    “此人名叫劉虎，據說原本叫做劉安。
+ Q) W/ t5 p1 n. _
# G2 `. c+ O, t6 A! B    十八歲的時候，曾徒手殺虎，故而改名劉虎，是曹操上次返回許都之後。招攬來一員猛將。”

    曹操年初返回許都之後，便發布了招賢令。

2 Y, w$ ?( {! e* o( ^1 }: ~    劉闖也有所聽聞。不過並未在意。
( B/ O% ]* V, b, r/ y& z* s
9 k" W# W+ ?! k0 S: N: @( @    之所以沒有在意，是因為曹操這次招賢令，並不是劉闖印象中的唯才是舉令。也許是受到了荀彧等人的反對，此時的曹操還沒有能力完全壓制世族力量，故而招賢令發出，卻不似歷史上那唯才是舉令一樣引起轟動。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讓曹操招攬到了不少有本事的人。

    這個劉虎，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劉闖卻沒有聽說過此人。
  D5 @4 T: R6 V' t5 O
    三國時期，的確是有一個名叫劉虎的人，不過是劉表的侄子。

# o* [* |9 D8 ]4 @( V4 |    而這個劉虎，明顯不是荊州劉虎，所以劉闖嘴角一撇，冷聲道：“何人前去，為我取這狂徒首級？”

$ r5 T* J! Q& x; Z" R* X    “主公休怒，代末將取他人頭。”

: ]! @. Y  W5 y& P; k0 X0 q" R    劉闖話音未落，一員大將便縱馬而出。
) x; ^! H7 F. |1 q6 l
- [  g& F( E7 |$ ?7 u: D    他認得那員大將，正是早先在滹沱河渡口，與劉闖有過一面之緣的黑山校尉楊鳳。

: M$ a3 Z2 ^( n% L: D: N3 w    只是，這楊鳳顯然不是劉虎的對手，只幾個回合便落到了下風。楊鳳之子楊明一見楊鳳不是對手，連忙躍馬沖出，想要助楊鳳一臂之力。不成想，楊明剛一殺出，曹軍之中也沖出一員曹將。
& I) S0 B6 x+ `0 p3 N- a! f3 L7 E
    “狗賊莫非要以少勝多，看箭！”

3 O8 x' u* R* I' \) v- [0 G# K    那曹將縱馬飛馳，在馬上彎弓搭箭，連珠三箭射出。

: i9 C( u! i$ _1 o    楊明連忙舉刀封擋，好不容易將對方三箭躲開，卻不想對方又是連珠神射，將楊明射落馬下。
  X2 G" ~; _3 |3 u5 G9 C5 K
7 A$ Y3 ^' X/ `& F3 g. V# ?! T    楊鳳見楊明被射下馬，頓時心裏一慌。

9 A/ a3 x: M" M+ K) {: g1 r1 d    他本就不是劉虎的對手，這心裏一慌，手上難免就慢下來，被那劉虎手起刀落，劈落馬下。
1 u) `6 w, Y- I/ o
    只片刻功夫，劉闖便連折兩員大將。
# m! F6 G6 i. c- i' k7 Y
5 a7 L4 _$ Q/ S    曹軍頓時士氣高漲，搖旗吶喊起來……
! N! V) h, t  e3 u$ W- N- y2 I  E
; Y3 L2 m/ {! r    曹操在門旗下，撚須而笑，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而劉闖則面沈似水，提椎便要出戰。

    哪知道，他還未行動，一團黑影呼的便從他身邊沖出去，朝著那劉虎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怒聲道：“敢殺我叔叔的人，照打！”

5 @& t; B+ Z: z: b$ l    劉虎斬殺了楊鳳，正在得意。

    哪知道從對面竄出一個黑鐵塔般的大小子，手提雙槌，飛奔而來。

8 E# ~; \7 I( s" C    是一員步下將？
- X& [( K$ }! d4 H6 b
    劉虎哪會把對方看在眼中，他正要大開殺戒，在曹操面前建立功勳。見又有人前來送死，劉虎當下露出猙獰之色，厲聲喝道：“哪裏來的黑小子，居然前來找死，還不報上名來。

( e% `' \8 E6 |, l5 C. |    某家倒下，不死無名之鬼……”

0 t# T6 V" g& H4 W; C- {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對方就已經到了他跟前。
( U! q& C% ?1 d4 {; L) @
    董俷天生一對飛毛腿，速度奇快。

    他也不和劉虎廢話，眼見距離劉虎還有三五步的距離，猛然縱身躍起，雙槌泰山壓頂，大吼一聲，“泰山槌。”

6 }1 f  k! q3 E    鐵槌嗡的一聲，帶著一股銳風便砸落下來。
# t: V+ o0 F! p$ {+ ~
    劉虎還在喊話，哪料到這黑小子居然是不講規矩，說打就打。
: B* F2 L1 f' b" k9 m- Z" }" m
+ p5 S8 C$ z3 Q: Y    這也是劉闖教育的結果，他知道董俷腦袋瓜子不清楚，所以幹脆對他說：“上了戰場之後，不管對方和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理睬。外面的人很壞，會欺負你，所以你要先打死對方。”
  Z3 Z& H8 a, u. g$ ]+ C& |
# k9 {  T9 y- T5 V# O
5 _  x8 y- }; D4 T% B(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