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2章 冀州之戰（十）2/6

    冀州的局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 _( n$ L/ R6 n- s    伴隨著郭援攻佔渤海郡，袁譚在清河國再也坐不住了。

    他調兵遣將，陳兵絳水南岸，同時又急忙向曹操求助，懇請曹操派遣援兵。

    曹操倒也沒有放棄袁譚，得到袁譚求援的消息之後，就立刻命許攸率顏良文醜二人往清河國支援。
8 {; R3 o2 y2 n
9 g" ?& q: q+ V4 X    袁譚一開始的時候，也非常高興。

, H; i" j( I; [5 O  M    只是當許攸抵達清河國之後，便立刻從袁譚手中奪走兵權，令袁譚感到非常不滿。

: q+ v: y7 T% M3 T$ l# q4 M    他突然意識到，向曹操求援，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C6 F1 B6 E9 ^7 A; O- ]) \
    “公則，我是不是錯了？”
: m! o$ }! t: E
    在甘陵王城中，袁譚一臉頽然之色，看著郭圖苦笑問道：“我本以為可以和曹操聯手，伺機除掉顯甫。卻不成想，便宜了曹操不說，我如今也成了他手中的傀儡。每每思及於此，便悔之不已。顯甫雖然奪走了屬於我的位子，可我二人畢竟還是手足……如今，我又該如何是好？”

    郭圖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 k' i8 _/ p; W' A, D* y
: A: `9 u7 R  ^    他和許攸一直不太和睦，當初許攸投奔曹操之後，他更做過那落井下石的事情。

    許攸如今來到清河國，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那傢伙是個心胸狹窄之人，等他穩住了陣腳之後，一定會前來報復。郭圖真的有些害怕，到那時候他又該如何來面對許攸的報復？

    “大公子所言極是。

    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機會。
; V: O! k+ N7 I
    今三公子坐鎮邯鄲，對抗曹操，只要大公子在適當機會反戈一擊，必然能大敗曹操。緩和你與三公子之間的關係。”

    “憑你我嗎？”

; c5 {; e' h" o$ _7 V, v, k2 B; K    “只憑你我，恐怕不是許攸對手。

4 I/ I& z7 u. c6 Q4 t- E8 g8 N    不過大公子別忘了，曹操如今的對手，不僅僅是大公子和三公子，還有一個劉皇叔在幽州虎視眈眈。那劉皇叔今奪取了渤海郡。聲勢正盛。若大公子這時候與劉皇叔聯手，必然可以重新奪回優勢。而且，若大公子能夠得到劉皇叔的支持，相信一旦擊退曹操，三公子也不敢再與你相爭。”

: o% T, p& U% T    袁譚聞聽，眼睛一亮。

& o+ q& v+ a+ [8 n' j! |/ m    他思忖片刻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在增加。
+ l0 B- ^9 N. s; j3 N* w* g! D1 V
    “公則所言極是，我這就派人暗地裡和劉皇叔聯絡。”

    袁譚的想法非常美好，只是這局勢變化，卻讓他目不暇給。

5 r8 s( }& u9 d) ]    十月，他偷偷派出心腹前往河間聯絡劉闖，可是未等劉闖那邊回信。曹操以徐晃曹洪為先鋒，渡河屯駐鄴城。十月初，曹操更親率大軍八萬，渡過黃河，兵臨冀州。其兵鋒之強盛，令人不由得為之恐懼。不但如此，曹操還下令夏侯淵與臧霸從青州出兵。屯駐於樂陵……

    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 m$ N7 \4 l& k1 T$ U* {* W$ }
, z" q1 k4 D8 U    袁譚見此情況，又有些畏懼了……

! R6 M/ H+ b0 A3 x    曹操如此咄咄逼人，顯然是要掃蕩河北。
1 C  ]  J5 N5 X7 D- U
- S  K" t8 C0 S1 {3 D6 O    這時候和劉闖聯合，是不是明智之舉？他這一害怕，之前所做的種種謀劃，也隨之動搖了。
. b) F  H' i3 D5 D
    郭圖見此，也不禁扼腕。

    他終於體會到當初田豐和沮授的感受，只不過比之袁紹，這袁譚顯然更加不堪。
( a# Q8 o7 m* J! o
    這種情況下。他袁譚怎可能是曹操和劉闖的對手？志大才疏不說，偏偏還膽小怕事，猶豫不決。

    郭圖在反覆思忖後，在一個風雪瀰漫的夜晚，帶著家人悄然離開了甘陵。從此了無音訊……

    袁譚沒有郭圖出謀劃策，更亂了手腳。
& [3 x3 p2 O5 D+ J+ e+ R2 C2 {! V* p
    他忽而擔心曹操覺察到他的異動，忽而害怕郭圖向曹操告密。

% Q# Q. U3 [# I9 J: E- C9 h& f    擔驚受怕下，竟然一病不起……十月末，袁譚得知曹操派人前來探望，竟嚇得一口氣沒接上來，死於病榻之上。

$ @. z- F+ W" T( \% g: ^    “顯思，故去了？”
3 R) K% S$ R) v
    曹操得知袁譚病死的消息時，也是一臉愕然。

    他是聽說袁譚生病，所以才派人前去探望。誰料想袁譚心裡有鬼，竟然被活活的嚇死。可他這一死，也讓曹操有些猝不及防。他還想著，打袁譚這張牌，順理成章拿下安平國再說。現在袁譚一死，安平國守將是袁氏族人，當下二話不說，便投效了袁尚，更出兵屯駐棘津城。
+ l. \7 n; p. N( ?
    若不是許攸早有防備，弄不好就被人打過絳水。
! \2 |8 c, @" h) J* t9 P
5 X% q4 T9 U% C/ }    曹操一方面是哭笑不得，另一方面也預感到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 N. t3 f  a" p3 s; ?. p/ I4 T
    他旋即下令，命曹洪曹朋二人，向邯鄲猛攻。

, e3 F6 m+ P8 Z1 a7 I    建安七年十一月，邯鄲之戰拉開了序幕……

    +++++++++++++++++++++++++++++++++++++++++++

: u2 ^- E( Y# |5 u    河間，弓高。
' j3 D& x5 ^2 X1 h4 D; d" x
    劉闖跨坐像龍，舉目眺望

    風雪漫天，空曠原野白茫茫一片。
; }) S& B/ Z. M3 S) C/ S" y- t. |
    一隊兵馬正冒著風雪在雪地中行進，緩緩逼近絳水。

- O, h- M3 [  P    劉闖的臉上蒙著一面遮風巾，看著士兵們在雪原中緩慢前行，不由得眉頭緊蹙。
" s9 c% T; p) _% g& t( `( P0 ~
    “伯言，可有辦法，讓兒郎們加快速度？
1 k+ I9 e$ B- W$ z, W* J0 F
    這風雪一旦停息，我們就將暴露行藏，再想要偷襲修縣，恐怕許攸便會有所提防，勢必更加困難。”

    陸遜催馬上前，剛要開口，一股風迎面吹來，把他灌得連連咳嗽。
: d5 D3 B& C3 e; {5 b% ~* o
    “主公，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

    陸遜苦笑道：“未曾料想，這風雪如此猛烈，兒郎們已是儘力行軍，再想提高速度，不太可能。
7 r; A$ f9 b7 ~( J' X: E
    不過，如此大風雪，想來修武也不太可能會派出偵騎。

1 A+ W4 z  T1 o3 T" S1 a    只要我們能夠在天亮之前抵達絳水，便可以向修縣發動攻擊……這麼大的風雪，想來曹操也不會防範。”
$ o/ b3 w9 }; [# V
    劉闖點點頭，伸出手來。

( m7 w3 @' C& B/ V$ z5 k    他的手上，帶著一副景緻的狼皮手套，絲毫不感覺到寒冷。

    這手套，也是劉闖在幽州時命人趕製出來。這東西的工藝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但是卻極有用處。特別是去年交州棉花喜獲豐收。使得劉闖得以在軍中配備了大量的棉衣，可以讓軍卒禦寒。
6 p. y) Y' j- P3 Y
, a% D3 r/ K7 e' [) d! R    棉衣，手套……
4 M. z7 p9 S2 p8 U: q
    兩件毫不起眼的物品，卻足以使漢軍士卒在嚴寒之際，提高三成戰鬥力。
+ G9 a9 w8 ?2 O) F$ X" L# B
5 e: w+ }3 l( ?0 C' K1 ^( I* W    一旁李逸風遞過來一個皮囊子。劉闖拔了皮囊子上的塞子，猛灌了幾口烈酒。

) n* p& o# j* y    北方寒冷，需有烈酒禦寒。只是這時代的酒，沒有任何的蒸餾工藝，入口太綿。建安六年，諸葛玲得劉闖的提示。開始著手實驗蒸餾工藝……直至今年夏季，這蒸餾酒才真正問世。

' z0 c( @5 [7 D  {8 S" w+ j. s    劉闖喝了幾口烈酒，身子也暖起來。
/ F0 B% {- g; f# J' m
    他把皮囊子丟給李逸風，在馬上一揮手，沉聲喝道：“出發，咱們務必要在雪停息前抵達絳水。”
* I" O: K; n4 a* Q, r9 m, |1 f
: b) k" N! ~! b    諸葛亮去了江東。徐庶去了涼州。

    劉闖兩大智囊不在身邊，司馬懿和陸遜也開始脫穎而出。
3 \  U) ~7 y& P+ k& N' H
, z5 S7 E* B2 v2 W    在經過和荀諶反覆商議之後，劉闖決定，以袁譚為突破口，迫使曹操暫緩對袁尚的攻勢……可是誰料想到，劉闖拿下渤海之後，曹操卻毫不在意。只是加強了清河國的防禦之後。再次集中力量，向邯鄲發動猛攻。為此，袁尚已數次派人向劉闖求援，懇請劉闖儘快派出援兵。

3 y( O- `+ L4 |2 ?' q6 n: i) y    但問題是，劉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曹操正面對決。

    說到底，劉闖還沒有做好和曹操決戰的部署……
9 @5 ]6 m- u# V3 E+ `, H
5 D2 L& F, x5 U5 M; T    他必須要拖住曹操，等待時機成熟。
/ _9 f0 s/ N" E& i9 D6 D
    為此，劉闖已經命荀諶主持大局，而他自己則親率大軍。兵臨河間。
6 M4 R+ a& a" B' M# v* h
    袁譚派人與劉闖聯絡，想要裡應外合擊退曹操。只是劉闖沒想到，袁譚竟然突然病逝。袁譚這一死，不僅僅是讓曹操措手不及，就連劉闖也感到驚訝。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袁譚此前曾送來清河國的地圖，劉闖在與陸遜商議之後，決定兵行險招，偷襲修縣之後佔領清河。
; C. q* S3 e, r4 x+ v: R' k
    若清河國被劉闖拿下，曹操側翼將完全暴露在劉闖的眼皮子底下。
9 V2 \2 `" M; _! ~, S5 c
% L* N$ H: a  p. ?# I! a  a    到時候，曹操定然會暫緩對邯鄲的攻勢……
3 m0 l9 Z6 B& Z# a- ]
2 o. }4 V% M: n9 h4 q0 r3 p/ M    這也是劉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恰逢天降暴雪，也給了劉闖足夠的掩護。他親率大軍三千人，連夜從弓高出發，向修縣進發。只是沒想到，這風雪越來越大。雖然可以為劉闖提供極佳的掩護，但也為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雪地上行軍，極為費力。在劉闖的督促之下，漢軍連夜行進一百二十里，終於在黎明時分抵達絳水北岸，並且依照最初安排，迅速埋伏。
8 A0 `7 N- B# b" h/ @0 T, A
    氣溫，估計在零下十度以下，絳水河面冰封。
' ]* G# l: C. j$ X$ ^% q
) u6 W. q3 \- R* k- P    劉闖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士卒，心中一橫，便傳令道：“著令三軍，準備出擊……若攻下修縣，縱兵一日。”

    沒辦法，不這樣下令，士氣必然會落到冰點。
4 V1 ]* Q% t! x; R, t/ x0 `5 S7 @
! y% j8 R8 O$ x" e7 o    試想，冒著風雪行進一百二十里，人困馬乏還要連續作戰。

    沒有足夠的刺激，士兵們是不可能打起精神。劉闖突然明白，歷史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屠城事件。這年月，可沒有什麼職業軍人。士兵們大都是徵召而來，不這樣刺激，他們怎可能願意奮勇爭先？

    職業軍人？

3 m! W" m/ y4 K8 {% q1 g    這是一個家大於國的時代，更沒有充足的物資可以供劉闖揮霍。
- x' R5 U- y" e2 l, v
% ~; L- Y' Z- i% k    想要訓練出一批職業軍人，所要花費的代價極為驚人……至少在劉闖看來，目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 N9 @) W9 ~% `0 _1 R" l
( Z8 v3 X/ Y' T: ~$ u/ `$ p    既然如此，也只能蕭規曹隨。
9 h. R; X$ U& C
2 X2 Y( n) K) y9 B. c    命令傳遞下去之後，漢軍士卒果然一下子振奮起來。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亮，劉闖帶領大隊人馬，悄然渡過絳水，來到曹軍營寨外。

4 N% b* \2 J6 r    曹軍大營，寂靜無聲。

& a' h, p, O% |! x4 A3 j2 u    一夜暴風雪，曹軍士卒都躲在營帳中休息，甚至連值守的士兵都不見蹤影……從曹軍後營，騰起裊裊炊煙。火頭軍已經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兒，那些曹軍士兵就要開始用飯了……
# F+ g) q9 L* B" Q0 W$ z4 }
0 v2 S2 P, v; g: o  d8 _; X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2章 冀州之戰（十二）3/6
+ A, t2 V0 a7 c& e
    劉闖深吸一口氣，突然扭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董俷。
7 d# |9 S; S! X. I
# h6 y  w$ g' e5 C    “阿醜，入營之後，只管殺人，休手下留情。”
& F1 B+ i+ b7 R* D
; j1 D1 w! f# b: z; i9 X    “嗯！”

    董俷手持雙槌，跨坐一匹呼雷駁，用力點頭。
# R7 l! x+ I) C4 H! K* U" K
    經過三四個月的強化培訓，董俷的騎術已經登堂入室。他雖說人有些呆傻，但學起東西來卻很快。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他不禁能夠縱馬馳騁，更可以在馬上搏殺。這傢伙天生神力，連劉闖也有所不如。與人交戰，更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招數，一力降十會，便無人能敵。
+ E$ J8 E5 [4 C% X: Z/ f4 f' w
    劉闖看身後士兵已經做好準備，當下催馬便衝向曹營轅門。
) y5 s) `7 k4 ]
    曹軍雖為派出人值守，可是在通往轅門的路上，卻架設了許多拒馬鹿柴等障礙物……劉闖手持八音椎，一椎便把身前的拒馬砸碎，一馬當先，便衝入曹軍大營。方衝進大營，迎面就見幾名軍卒從軍帳裡走出來，一個個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當他們看到劉闖的時候，一個個好像見了鬼一樣。

    “敵……”
$ A! w) U3 W- z+ C
5 O& s. G/ p2 ~; c8 J4 E& _+ ^    其中一人反應很快，剛要叫喊示警，卻見劉闖從斜跨兜囊中取出三支小槍，甩手打出。

, \, g" u4 M2 g2 Z& Y" \1 _    那三支小槍快如閃電，曹軍軍卒還未能叫喊出聲，便被小槍射中，倒在血泊之中。剩下一人，張著嘴巴，眼睜睜看著劉闖到他跟前。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扭頭就要跑回軍帳，可是劉闖卻手疾眼快，探盤龍八音椎向前一點，椎頭狠狠點在那曹軍軍卒的後心之上。
. g# U  j( o5 a+ z' J
    “給我殺！”

    劉闖一聲巨吼，迴蕩曹營上空。
* D. q. _$ u! C( ~: C1 V. d
    他催馬向前。大椎輪開嗡嗡作響，八音齊鳴。
! w! _7 h2 R: ^) k- S
7 ~- J  R; h* U. U* r6 X    那些從軍帳裡跑出來的曹軍士卒，很多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他砸翻在地。

( m' n& c: J$ v1 C1 D+ B; O7 z    在他身後，兩千漢軍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逢人便殺，見人便砍。

+ F* f7 t& f7 j7 E. G! s0 @    眨眼間，偌大曹軍營地，變成了一片修羅場……

    曹營主將便是顏良，奉命駐守修縣。
; h5 Z/ E3 M7 s7 a7 F
    昨夜一場暴風雪，也讓顏良放鬆了警惕。他在營中大擺酒宴。與麾下眾將痛飲，喝得酩酊大醉。
8 f! w# V  O& Q9 L) @" y
    迷迷糊糊之中，顏良聽到一聲聲慘叫，驀地醒過來。
  F' H8 F% g3 t9 _/ h$ c
    他連忙披衣而起，光著腳，抄起一口大刀便衝出大帳……
- w) b) q' x+ b
    冷風一吹。顏良激靈靈一個寒顫，原本還有些糊塗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許多。他舉目看去，就見一隊隊身穿白衣的騎軍橫衝直撞。
( x+ V2 v, d( D8 \
/ Q' h6 F8 E. l+ y    不好，是敵襲！

    顏良沒有弄清楚，這些人是從何處而來。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這些個白衣人都是敵人。
1 t9 `- @! [7 U3 w
: d9 E  K3 f: L. Y4 _) h    “與我迎戰，迎戰！”
' K4 r7 K1 `& C: S
    顏良厲聲咆哮。拖刀便衝上前去。
- |/ E( d* r/ P7 i" F9 u
    一名漢軍衝到他跟前，顏良猛然踏步頓足，身形一轉，手中大刀斜撩而起，將那漢軍從馬上斬落。他隨後一把抓住了那漢軍坐騎的韁繩，翻身上馬。

    咦？

    這漢軍的戰馬，居然也有馬鞍和雙鐙？

% |; W& ?- o! K) W3 E8 z4 X    顏良心中疑惑，但手上卻沒有任何遲疑。

& h" v- p' j4 o5 o1 H& w    見他斬落自己的袍澤，兩名漢軍縱馬上前。

5 y# f, U1 Q, M5 @( r2 n6 `- B$ T    顏良不慌不忙，提刀向外一封。順着那漢軍的長槍一抹，便將漢軍士卒斬落馬下。而另一名漢軍，擰槍刺來。顏良抬手啪的一下子攫住槍桿，大吼一聲，把那漢軍生生從馬上掀翻。

; ?" K- `* n2 I4 ^- j5 ?    “休要慌張。與我迎戰。”
9 o" k! o; D% m! j' ~7 l
% |; }9 m6 K. ]# e1 j8 `) ~7 ?    顏良一聲怒吼，縱馬便衝向漢軍。
" `; w  d' L: t2 V
    畢竟是河北四庭柱之首，顏良刀馬純熟，殺法凶悍。

9 L+ Y# V% y7 m! O9 j    眨眼間，便有十餘名漢軍死在顏良的刀下……如此一來，曹軍也漸漸穩住陣腳，開始向漢軍反撲。
+ M9 S& {: G* ?7 Z- J( d1 y
! P# P- \, h4 j. d" A" F) o% P    劉闖眼睛一眯，一椎挑翻面前一名曹將，撥馬便要迎上顏良。
2 E* @5 w5 Y, `" R
3 s1 [) {" y3 s1 `' r# Y! h' s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劉闖上前，一員漢軍大將縱馬已來到顏良面前。董俷雙手舉起大槌，細目圓睜，橫眉倒立，大吼一聲道：“你這醜鬼，敢殺我哥哥的人……先吃我一槌。”
  }! X% \. [0 |+ N: b
+ R  n3 Z7 t5 T6 _6 _( X    顏良看清楚眼前這人的長相，嚇了一跳。

. m* m9 U- Z3 V& t1 K    可是聽完董俷的話，顏良更是惱怒：你這醜廝長成這副模樣，也敢說我是醜鬼？
3 b& k" f: b" o7 O7 o+ `+ s, Z
5 ]4 q  c) y& k$ }8 w# ^    眼見著董俷雙槌嗡的一聲落下，顏良舉刀相迎。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刀槌交擊發出一聲巨響。
  b8 @2 u' X$ i5 U& U, m
" T% x$ ]' S/ s0 h" t, w, g    顏良只覺兩隻胳膊好像失去了知覺，險些拿捏不住手中大刀。
6 j' X3 p/ [/ j) _/ W! D
    胯下戰馬，更是希聿聿慘嘶，連連後退。
$ J3 K% i/ s1 r3 y
    董俷這一槌下去，怕有萬鈞之力。繞是顏良驍勇善戰，在董俷神力面前，卻顯得微不足道。

, j+ ~, V9 i) c% Q/ ^    這醜鬼，好大力氣！
6 H. v3 l) i8 Q5 z9 I' @$ M
    “咦，居然能擋我一槌，倒是有些本事。

8 t) N( X% v7 V    我哥哥說，天底下能接我三槌的人不多……醜鬼，若你能接我三槌，我便饒你性命。”

: c4 q: J3 I8 \% {- T. B7 T    這醜鬼的哥哥是誰？

/ c; j, m* `. V4 Z* l    說話怎恁大的口氣……

    顏良剛要還口，董俷已經到了他跟前，左手槌一式泰山壓頂，右手槌找出流星趕月，呼的便向顏良砸去。顏良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咬著牙，舉刀相迎。只聽鐺，鐺兩聲巨響。顏良只覺得一股巨力湧來，手中大刀再也拿捏不穩，哐當便掉在了地上。胸中氣血翻騰，他喉嚨發甜，哇的便噴出一口鮮血。

    “第二槌！”
  v1 i  ]& I( i
) E$ j7 ~8 p6 _* }    伴隨著董俷一聲咆哮，他又一次舉起雙槌。

    你他媽的，那分明是兩槌……加上之前那一槌，三槌已經過去了！

    顏良在心中咆哮，卻說不出話來，撥馬就走。
* Q$ i2 }( y, W. o
    董俷剛要追上去，十餘名曹軍將校一擁而上，把董俷團團圍住。

    顏良也不敢回頭看，趴在馬背上就跑……只是沒等他跑出十米，卻聽馬掛鑾鈴聲響。劉闖攔住他去路，衝著顏良咧嘴一笑，“爾便是那河北四庭柱的顏良嗎？我是劉闖。侯你多時。”
: a& w' o$ p% A4 f" c  p
    話落，椎到。

    顏良大叫一聲，想要棄馬閃躲。

    可劉闖椎疾馬快，盤龍八音椎便落在了顏良的頭上……

: [: v/ m& I1 B( r    “顏將軍，死了！”
4 S. `( |; \$ S: W
' D1 X5 N2 s4 _9 s    顏良的腦袋。被劉闖砸的粉碎，鮮血橫流，栽倒在馬下。

) ^; E  I  X4 H% F/ [    看著顏良的屍體，曹軍士兵先是一怔，突然間齊聲吶喊，掉頭就跑。這時候。曹營後營中突然烈焰衝天。李逸風陸遜各帶一部騎軍從後營中殺出，令曹軍更加慌亂。雖則這修縣答應之中屯駐兵馬近五千人，可是顏良一死，營中又起了大火，曹軍士卒哪裡還有心情抵抗。
2 h1 m. @, e1 F
    漢軍在曹營之中橫衝直撞，殺得曹軍落荒而逃。
: z5 C, ?/ J$ G+ Y  @
5 V1 J/ `; a+ Y/ V& P/ z    劉闖帶著陸遜退出戰場。勒馬向修縣看去。
" X( h; n  J* Y& T0 s4 T4 r
# `) d7 |; ^; i9 k  z; O    修縣城門，已經洞開……
+ p" i# q% @9 L) l! O9 l4 Q
    ++++++++++++++++++++++++++++++++++++++++++++++
+ v$ X" M6 a0 v6 v; h
    “顏良將軍，死了？”

( K: k. V/ f) `) b+ f    許攸在甘陵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 k+ f, g1 z1 j
    修縣的意義，不僅僅是防禦渤海河間的兵馬。一旦修縣丟失，漢軍在絳水南岸便有了一個支點，把渤海郡與河間徹底連在一起。

    許攸甚至。這修縣事關重大。
# g8 [; k% H7 v+ l( U: c0 `
% b3 ?( N' B* l4 Q    所以當他得知修縣失守，顏良戰死的消息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刻出兵，奪回修縣。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7 `4 h/ Q! S/ V; l7 X! c& `  Q
    “可查探清楚，偷襲修縣者，何人？”

    “已經查探清楚，殺死顏良將軍的人，便是那幽州牧劉闖。”

$ Y# k+ }  G% N: x# A$ x2 E    許攸聞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0 n( L; {# O& \6 c2 v
4 ?5 q. X! J  P  Q' s4 D" T    他眼珠子滴溜溜打轉。突然喚來扈從，“立刻派人，將此事稟報曹司空。”

! u% l% V5 z  l# F; b% d0 u9 S    說完之後，許攸又徘徊片刻，沉聲道：“再傳我命令。讓文醜立刻退回東武城，堅守城池，不得出戰。”

    此前，由於安平國反覆，許攸命文醜駐守東武城。
- @2 S5 e5 N( j4 N' i
    現在修縣丟失了，許攸並沒有想著要立刻奪回修縣，而是決定固守東武城，抵禦劉闖的攻擊。只要擋住劉闖的攻勢，守住東武城，許攸便能從容佈置。到時候曹操援兵抵達，他重新奪回修縣，也並非難事。
; X. [5 P# ~! m  H/ @2 I
! |- Z& T% z0 G+ |    許攸相信，劉闖雖然拿下渤海，更佔領了修縣，卻不代表他有足夠的實力和曹操抗衡。
, T$ o3 ^" G  U7 X
, G* X, Z9 f5 P1 I/ g5 D( ~    劉闖之所以選擇清河國下手，更多的還是想要牽制曹操兵力，為袁尚爭取喘息之機吧……若不然，他根本不需要親自督戰清河國，大可以陳兵滹沱河北岸，以逸待勞與曹操對決。

8 J4 I, c( R- ]: g: q# L$ t    劉闖越是這樣攻勢兇猛，就越說明，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 s- {9 t3 Q0 r; u! E8 r    許攸想到這裡，先前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
  K7 ]. O& p) Y7 v; Q5 a3 S
4 z$ U* a8 @# @0 b6 {    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皇叔雖勇，但還是太過年輕。
# |  f8 K% y8 z1 R# D. F3 @
6 k. V9 u2 e" l    你這般偷襲修縣，實則已暴露了你的實力……也罷，且讓我領教一下，劉子奇之子的手段。”

    許攸想的非常好，只可惜卻忽視了一個問題。

    顏良和文醜，十餘年的交情，雖非手足，卻勝似同胞兄弟。

% G# s7 |9 Z3 ~3 P0 Q2 m- U    得知顏良戰死的消息，文醜失聲痛哭，便立刻點起兵馬，要為顏良報仇。
  ?  |8 Q' i" Y  f
8 v, ?/ V7 o1 j    哪知道，許攸卻傳令讓他固守東武城，頓時讓文醜勃然大怒，“他許子遠可以坐視自家妻兒死於非命，我文醜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兄長被殺，無動於衷。哪個敢阻我為兄長報仇，休怪我無情。”
* r9 k+ h8 ?0 l& h/ a3 s$ r7 O1 T
* M, Y% o; b9 Z; D$ F    官渡之戰的時候，許攸夜奔曹營，獻策偷襲烏巢。

  S% ?! R6 c9 g, W" Y6 h. H8 U    可是他妻兒，卻留在鄴城。
* D) b2 ]9 Q/ z
    他這一走，可就苦了他妻兒，滿門被袁紹所殺。
& m1 b1 M+ S8 `  M% \" o% T. }) ?
    文醜這一番話，正說到了許攸的痛處……當他聽聞文醜不停將令，帶著兵馬趕赴修縣為顏良報仇，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 o/ x+ {- N; U9 z7 Z    “老爺，文醜將軍並無惡意，只是怒極攻心才說出這等失禮言語。”

    許攸看了那扈從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他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 x: E' n$ `" Z
6 z* h/ Q+ K! ^" U# u    半晌後苦笑道：“文醜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 ^( ~7 X- c# p/ ?    “啊？”

1 N  x* ^- D' a$ l# T    “我本打算讓他固守東武，等候司空援兵抵達，而後一舉擊退劉闖。
/ @! m* t, w" h0 z1 o
' X8 D# F5 P7 d$ W    可他現在跑去修縣，實則是自投羅網。那劉皇叔得了修縣，又怎可能沒有防備？說不定，劉皇叔現在正等著他前去。文醜此去，非但報不得仇，可能連命也要丟下。可惜我清河防務，也因為這莽夫一時的激怒，化為烏有。


; u) _. F7 D% D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三）4/6
4 i+ Z( ]+ f7 C3 l
2 }2 I5 g/ @! q9 @' I' ~    修縣，一派殘破景象。
2 l$ R, m" F, n! w9 r7 L% r* x$ y
    雖則劉闖已經是儘力去約束，可縱兵一日依舊讓這座城池趨於崩毀。

0 O3 ~# ~3 J; H7 ~# w6 b; J5 l    好在第二天，張郃率部從河間開拔而來，令局勢迅速穩定下來。但後果已經造成，劉闖也頗感無奈。
' ]# T+ [( _: l( q, o! i$ N/ T
    他不想去縱兵，卻又不得不縱兵。

9 }! g; x5 g5 O5 o    看著損毀的城池，一個個目光呆滯的居民，劉闖也只能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S- t3 q; n7 k0 ~9 `
    “主公不必太過掛懷，這種事情非人力能夠控制。
) U. w. J+ G- i, `7 I/ M7 C
    兒郎們在雪夜奔襲一百二十里，如果沒有些許刺激，怎可能奮勇爭先？說起來，主公已足夠仁慈，還發放了糧草與他們補償。想當年太平道之亂，黃巾賊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我至今仍記得，當時冀州各地屍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比之眼前景象悽慘百倍。”
2 X" m" l: [# n! g0 S; D' g
    劉闖聽了張郃的勸說，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

    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可避免。
/ e( F$ s) r% H$ q- F! L7 p5 _4 Z
    但真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仍感到有些不適應……

    還是心腸太軟了！

    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可到頭來卻發現，那前世的記憶仍舊在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他。
/ L0 U# s& k7 m' s' A" v% ~( X2 P
8 M) ?9 m& T0 A4 p/ p7 c3 b    閉上眼睛，劉闖深吸一口氣。
; d+ v, F0 c8 D! a3 x# X
& X$ }+ z$ M  \$ d! }8 J    “曹操方面，有何反應？”
" R5 p' _: e6 a
: P1 R4 \3 g- I, f  z% k' P2 c    “據探馬打探，許攸命文醜固守東武，並且派人向曹操求援。”

' b" m- j8 ^3 O) W- s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若文醜固守東武城，向要儘快奪取界橋，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 v% E" ?/ [, V, D
    界橋，坐落於清水河上。

    依照劉闖原先的計劃。他奪下界橋之後，便可以直接威脅廣宗，奔襲曹操側翼。到時候曹操勢必要分兵來敵，劉闖到時候就能拖住曹操兵馬，令曹操無法全力攻打邯鄲。緩解袁尚壓力。
5 r+ k+ v: t$ Z0 g% G% c
8 ]. v! A0 E  c6 r8 r* q" u' w    想當年，公孫瓚和袁紹曾在此鏖戰。
' w( Q* U/ U9 K
    如今，劉闖希望藉由界橋，拖住曹操，以使得荀諶可以從容部署。

% h% ~. H' x3 o1 M4 x! W$ e5 |    所以這界橋，也就至關重要。若不能拿下界橋。此次南下就無法達到既定結果，就算是失敗。

2 ^3 C: F$ u. x4 d+ _. U    可現在，許攸竟然不打算反攻修縣，反而固守東武城，令劉闖有些頭疼。

    “主公可是擔心文醜固守東武？”
6 T' b- z. A7 ]" R' T2 @$ A
    張郃看出劉闖的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劉闖點點頭。沉吟不語。
: o4 w0 D/ E! W9 S$ l, z
% X  _" r, u6 K; n( F  J' |* t) Y    而張郃則笑道：“許子遠雖令文醜固守東武，可是以我看來，那文醜未必會遵從許攸之命。”
6 G) a, S( ^+ M$ X7 S* j' a
    “哦？”

* x3 q% [: ~8 \  }% B* J& ~    “文醜此人，粗鄙狂妄，桀驁難馴。
. ^8 X( b% `/ r& j" I1 G7 X  ^5 F; s
    若曹操下令，他或許還會遵從，可若只是許攸下令。恐怕未必會答應。那文醜和顏良交情莫逆，雖非結義金蘭，卻情同手足。此人性情暴躁，有勇無謀。若得知顏良戰死的消息，就一定會不顧一切前來為顏良報仇雪恨。曹操雖然令許攸節制文醜，可問題是他二人皆為降將。
( m3 P8 h3 S. S# }$ v1 n1 d( F
    文醜那粗狂性情，怎肯接受許攸的調派？
/ j" j1 J% Y& @- j7 `% {
3 K4 q! T' r- _    若其他事，他或許還會聽從……可若是顏良的事情，許攸就算是親至東武，也休想阻攔文醜。”
/ k: d, H; M/ b/ Q0 i9 i
- Q9 _8 ]0 o9 z: K& V    “也就是說……”

    劉闖眼睛一亮。向張郃看去。
5 h% x& P. i3 R! e( a7 m
5 y* p" E1 A: ~- g5 J0 B4 g9 b6 i    張郃躬身行禮，“末將得主公救命之恩，自投效以來更屢受主公看重，可是至今仍寸功未立。
& j. ~% @" F$ |
5 q' ~# D+ v+ `0 Q5 J) u    今文醜前來，末將斗膽請戰。取那文醜項上人頭，獻於主公面前。”

    “俊乂，文醜此人驍勇，你可不要大意。”

. u( H8 P- D! l    不等劉闖開口，一旁陸遜搶先說道。
3 P4 F; O4 Y' y0 O& B  R9 g
& K+ M$ E) x9 s: J$ l: I* Q    張郃聞聽，卻冷笑一聲，“伯言休要激我，若論勇武，我不如文醜。

    可若說行軍佈陣，十個文醜我也不懼。

+ n4 W1 W3 v4 o: Y! B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會讓那文醜活著離去……”

    劉闖當下哈哈大笑，“若那文醜真來送死，便請俊乂代我將之剷除。”

7 u' A/ P0 R4 W( U% p: |, Q    話音未落，就見李逸風領著一斥候匆匆來到城頭。
% D$ D8 z/ y- j2 {
    “啟稟主公，方打探到消息，文醜率部五千自東武城開拔，正向修縣逼來。”
9 U' U) @  f7 `( A3 w% F0 W' d
- D1 m8 n4 k3 v3 c. K. J, L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 |% f( C9 x, A. t6 d( ]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9 X# p/ h$ @& R4 V+ r3 G
    “文醜此來，清河定將落入我手。”
) T/ V1 [  U+ Y" g- b- \/ X
    說著話，他向陸遜看去。陸遜連忙躬身道：“請主公放心，遜早已安排妥當，不出三日必使主公在東武城上觀看風景。”
4 Z+ V; `6 X  P4 _2 m. H/ X7 `
    “如此，我就靜候伯言佳音。”

  r2 S* @' W( t    +++++++++++++++++++++++++++++++++++++++++++++

1 r& O9 e# _8 v7 C% c, u    文醜得知顏良被殺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便提兵前來。

  P! [- @. I" l; m- f, _% B    從東武到修縣，大約有三百里路程。文醜率領三千步軍，兩千騎軍直撲修武，氣勢洶洶。

% q9 U. {. ^( R% @    他性情桀驁，但卻不是傻子。

    顏良都死在劉闖的手裡，說明劉闖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n7 P5 @, a5 p( d- z1 }
    故而，文醜行進極為小心，三千兵馬併排行進，兩千騎軍分在左右，朝修武逼來。
/ U8 \' h, X3 D7 ~
6 }* N: U: I( y4 s    眼見著距離修武縣城，不過三四十里，忽聽前方探馬來報，說是有一支漢軍擋住去路。
+ V4 a# `8 D3 z  x
9 t  \# ?# i2 u    文醜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 d* h3 _, r3 f9 x) p$ c7 _& v$ [- f, D    這幫子漢軍，竟然不打算據城而守，居然跑來要和自己進行野戰？

, l. F5 }; f0 ~- s/ `    於是，他領兵來到兩軍陣前，待看清楚對方人馬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 ?4 w0 x' o) l
, ]. X  J# J' }    原來，攔住他大軍行進的漢軍，不過千人。

    而且清一色的步卒，最前方則是兩排盾兵列陣。

    滿打滿算，恐怕那盾兵也不過四百人，剩下的都是弓弩手。這麼點兵卒，又怎可能抵擋住他的衝鋒？
7 c5 b1 ~7 f' b# ]' _+ K
    不過，文醜認出了領軍的漢軍主將，竟然是和他同列河北四庭柱的張郃張俊乂。

8 S" H: {+ h) j, y/ v    文醜縱馬上前，高聲喝道：“俊乂，莫非要攔我去路？”
7 c* i' W0 x# o2 G$ B0 ^6 G% q
5 {# `2 [* I. o# s    “文醜將軍，別來無恙。”

    張郃在陣前拱手行禮，臉色顯得格外平靜。

0 O: d7 S. S  f2 C& J    “憑你這些兵馬。怎是我對手。
" q# Q7 w% [" z) @3 m5 X% A
    今日我來，是為我兄長報仇……看在當年你我相識的情分上，俊乂趕快退下，不然休怪我無情。”
5 k# a& q( ]! \
5 y9 X/ \+ h% k; g. {    “將軍此話又怎說來？
9 z' l2 D" S( i: x' T, }- ~
5 o5 ]+ Z$ p/ p) s1 N    兩軍交戰，刀槍無眼。顏良將軍技不如人死於我家主公之手，也不足為奇。

    今我家主公奉天子詔書前來討逆，更是為大將軍報仇。想當初大將軍待將軍何等厚恩，何故要助紂為虐，犯我城池？”
) r4 y0 O" d  O3 |' I2 s" L/ E
    文醜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

) c( V' z/ d$ {    “張郃。小兒！”他破口大罵，“你又算什麼東西，焉敢對我如此無禮？
. U0 j! A( S9 G
/ V. P& d' ^0 d/ c    我今為曹公效力，奉天子討伐不臣。你家那勞什子劉皇叔，不過一國賊耳，害我兄長性命。我豈能饒他。”

    張郃卻不動怒，只搖頭一笑。
' j. J3 q/ v% R& ?
' \1 j. @6 D, P# Y2 u) g    “既然如此，便無需贅言。

( l8 s3 {) V6 p7 V6 A$ {+ b3 p: b    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今我奉命阻你行進，若想去修武，便放馬過來。”
: \$ p+ ~) y) N- h9 p) x8 X. _1 g
. x& g+ C4 h& D& D    文醜這一下，可真的是怒了。

6 X' P+ p# e8 m$ A  q: g    “你要送死。我便成全於你！”
3 u) M# }0 B' ~1 u
3 g3 @' F0 d0 [9 K/ }& Q0 s. B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張郃已撥轉馬頭，返回本陣。

9 i2 m% K; q, x. T  F! l    伴隨著戰鼓聲隆隆響起，那數百兵卒便向文醜逼來……文醜冷笑一聲，舉起大刀虛空一記劈斬，厲聲喝道：“傳我命令，騎軍出擊。”
7 S5 @  f/ e. E. i' o
    分別守在兩側的騎軍得到命令，立刻向漢軍發起了衝鋒。

3 I- H4 P2 L6 x! T& @9 E2 z. r    卻見漢軍不慌不忙，在張郃的指揮之下，盾兵上前幾步。突然間舉起大盾。
& `1 j+ s4 q! \
    與此同時，張郃高舉長槍，大聲喝道：“弓箭手，三連射！”

    位於最前列的弓箭手立刻開弓放箭。
8 f# L2 K! b0 r" Q
0 f2 b- X3 u  t* J- e( N0 D) W  ^    二百張強弓齊射，目標正是那飛馳而來的騎軍。只聽得嗡的一聲。一派利矢衝天而起，呼嘯著飛向騎軍。這一排弓箭手射完之後，立刻向後退去。第二排弓箭手立刻向前，再次射出一排箭矢。第三排弓箭手上前，射完之後旋即後撤，而第一排的弓箭手重新回到最前排，早已箭矢上弦。

    三排，六百名弓箭手輪流施射，箭矢如雨。
, H9 m6 g7 V2 K7 m" Y
1 q+ B3 S  H8 L4 S! t/ ~    最重要的是，這些弓箭手和盾牌手配合得當，一邊射箭，一邊後退，始終保持著和曹軍的距離。

    哪怕曹軍之中有一些騎軍衝到陣前，也被盾牌手阻攔，變成了一個個靶子。
$ A( V% q5 x8 X
    文醜看到這幕場景，只覺得有些眼熟。

& n. Z* p% ]6 j/ z    他突然一個激靈，眼前這一幕，不正是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白馬義從的招數嗎？對了，這個張郃曾經在先登營為麴義副手，麴義死後，他又奉袁紹之命重建大戟士，將先登營軍卒納入麾下。
+ C7 E+ D. i4 y9 t( w7 }# K% ]
5 q* Q1 d) w% x3 A- v" v/ w- E    文醜當年，也曾經參與過界橋之戰，更親眼看到過麴義是如何以八百先登，擊潰公孫瓚三萬兵馬。

    心裡，不由得有些發寒。
( c7 X1 x8 [. N4 B- k9 X
# Y2 k8 q$ i5 m! }) k    他突然醒悟到，張郃敢在這裡阻攔，必然還有埋伏。
& }9 n$ R: Q$ X& S3 J
) B/ p3 a* H. h, L: R6 C4 Z    不好，中計了！
3 d/ v9 J  C0 X) j
    文醜心裡面一個激靈，連忙大聲喊喝：“撤退，撤退！”
" V+ c; p! a, r, V
4 e1 i. H% q( {    曹軍正奮勇衝鋒，哪知道文醜竟然要突然間撤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7 R4 I$ e6 `8 b+ o: k5 m
" f: p' ~+ D* F& U5 `    張郃見此情況，那還能不明白文醜的想法……這傢伙怕了！人都說文醜勇武過人，可實際上這個傢伙的膽子，並不是很大。所以，張郃故意用當年麴義先登營對付公孫瓚的招數來對付文醜，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眼見文醜想要撤退，張郃立刻下令，全軍出擊。

: o9 W6 u  i" L& g" v: z4 p# [  q    伴隨著隆隆戰鼓聲響起，早就埋伏在兩邊的漢軍同時殺出。
8 G6 ^+ X2 k6 a: q" m
- y& A, n& T& W9 A    文醜一見這種情況，更加慌亂。
$ |; }% ^' h6 H: [6 Z- }
6 ?- {: s9 C5 z    他本就不擅長指揮兵馬，更沒有那隨機應變的才能。若不然，當初延津之戰的時候，他也不會被曹操輕而易舉的拿獲。如今，文醜又陷入當年延津之戰的慌亂狀態之中。說實話，張郃雖然伏兵四起，可實際上兵力並不占居優勢。文醜手中尚有三千步卒，而且陣型極穩。
8 f6 u* I3 \1 G$ G
0 a4 [0 J9 \1 S, P/ g! l% [1 T    如果他穩紮穩打，就算不能取勝，也不至於慘敗。

  l& g( T2 }: I6 L/ `% _    可是現在士兵們沒有亂了陣腳，文醜已經慌了神，匆忙間下令撤退，也使得曹軍陣型大亂……

2 n9 _7 y6 y& G* }) Z1 t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四）5/6
* [& }7 V7 |: A" X2 z
' X1 [0 G3 Y6 e    距離戰場不遠，有一座山崗。
4 X8 y( {6 V. n8 u0 I$ M4 i/ e
! T# ~: H6 n& O* B5 @    一頂黃羅傘蓋下，劉闖跨坐象龍，正舉目觀看戰場上的局勢變化。
& I5 `/ ?! f, z8 C8 u( l) o
3 _  E- t& {$ T+ }4 h# X    見文醜撤退，劉闖也有些發愣。
2 R5 P( R. S" Q; ?
- ^4 D. C" L* m/ k    他和顏良文醜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從之前在修縣和顏良的短暫對決之中，劉闖能夠看出來，那顏良的能力其實不弱。如果不是受那一場暴風雪的影響，如果正面對決，只怕劉闖著實要花費一些精力。所以，在劉闖的感官之中，這文醜就算比不得顏良，也不該太差。

7 {) r  Z0 l5 G    可是現在，還沒有怎麼樣呢，文醜就自己亂了陣腳。
5 j: K8 x- H( I) ~
    怪不得，袁紹一直讓文醜為顏良押運糧草，恐怕也是看出來，這傢伙除了那一身武力之外，根本不足以獨當一面。這也讓劉闖大失所望，在黃羅傘蓋之下連連搖頭。不停調遣，又狂妄自大，偏偏臨陣又不知所謂……曹操讓他來清河國，的確是有些失算，此人不足為慮……
: A/ r) G6 u7 V+ v! W
5 g8 x  C5 P) @* B3 j, S    就算他不來，就算他固守東武城，劉闖也有足夠的辦法把他幹掉。

6 X) G# l  e0 N0 V3 I; _1 R* K6 l    “阿醜，下去助俊乂一臂之力。”

    董俷聞聽，頓時大喜。
8 R3 F$ j5 k9 Y1 A3 I
    眼看著別人廝殺，可他卻要在一旁袖手旁觀，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 _2 L/ k6 Y1 R6 `3 ]+ c
    董俷早就憋了一股子氣，聽到劉闖讓他助戰，那還能忍得住，立刻領命，催馬就衝下山崗。

1 U0 Q& B0 E# h" f7 k9 G$ z    這傢伙是個天生的殺星，早年間被那位老夫人壓制著，以至於沒有機會施展。

7 h, }- }- l. X. Y    如今，老夫人已經為他開了禁，而劉闖更不會約束他的性子，也讓他骨子裡的殺性完全釋放出來。
1 f0 Y* T/ g$ M& z  d0 k
    董俷衝入戰場之後。就如同一頭猛虎闖入羊群。

7 e- ]5 G. z' n    那一對大槌翻飛，所過之處只殺得曹兵曹將人仰馬翻。
' g( x( U) O  r. J+ b/ R5 I+ O
    而這時候，張郃也發出命令，全力出擊。

' r2 Z, L7 d- j; |    他更一馬當先，縱馬擰槍衝入亂軍之中。大槍吞吐，猶如巨蟒遊走，無人能夠阻擋。

" q" i7 f  Z" ], R    文醜見此情況也慌了神……
, `% a# f: U6 s
    他一邊大聲呼喊，聚攏兵將，一邊奮力廝殺。

% V- F0 y/ q, x; k  [    若是他沒有下令撤退，說不得還能把兵馬聚攏起來；可他已經下令撤退。陣型更被漢軍衝亂，又有誰會聽從他的命令。文醜已斬殺十數名漢軍，但周圍的敵人卻越來越多。見此情況，文醜也知道大勢已去，便撥轉馬頭想要突圍。張郃看到文醜要走，縱馬就想要追上去。
+ v* [' \9 k" |! H* O  a
    奈何他距離文醜太遠。身前又有許多曹兵曹將阻攔，不由得心中大急。
+ C' i: f; @$ T9 y5 t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董俷殺入軍中，連忙大聲喊道：“阿醜，攔住文醜。”

: r% P8 z$ k# X3 S) m    董俷一怔，“那個是文醜？”
9 O" Z6 [% D! w& z: ?/ f7 s
    “就是那個身穿金甲，頭戴兜鏊的漢子……阿醜。此人是主公心腹之患，切不可將之放過。”
3 Y3 U8 t6 T# Q% H$ O
    若張郃沒有說最後一句，董俷未必會在意。
$ h4 N2 n( t' C6 z0 a0 b
    可是他那最後一句出口之後，董俷的眼睛就紅了……
0 p0 \( f4 t3 e5 _8 y
, n: C) J* p/ h" V4 P9 A5 w    在他眼中，除了娘親之外，便只有劉闖對他最好。娘親已經不在了，他在這世上便只剩下劉闖一個親人。
$ k8 ^, Q( a3 l! G! i# w! s
7 y& R% j$ d; v, E) _* M' C    這傢伙是叔叔的心腹之患，怎可以將之放過？
, c& O, k- {3 @; G0 k" @
    董俷怒吼一聲，“擋我者死！”

    那對大槌呼呼作響，雖有那不怕死的曹兵曹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個個連人帶馬砸成了肉醬。
0 P- I: o7 z$ \) K0 z  Z
    到最後，董俷索性棄馬步行。

    那一對大長腿邁開來，若流星趕月。

    大槌舞動，殺得血流成河……他一路衝殺過去，速度竟然比騎馬還快。身後只留下遍地屍骸。

    這傢伙是什麼怪物？

5 n# x7 n1 l/ G- M5 G. }    曹軍將士看著董俷如同劈波斬浪一樣的衝殺，都傻了眼。
4 T6 f! u. Q! H* ~0 Z" A
, T" I2 B! b. j    這些人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可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兇猛的人物？

* B' V6 z+ l! l8 w+ H! R, H, @    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人能夠抵擋。那對大鐵鎚好像閻王的追魂帖子，所到之處屍橫遍地……
0 I% C9 Z6 @4 e) l$ u. U( m
4 P' q+ x+ s8 r& B    文醜向外衝殺，忽聽身後一連串的驚叫。
! x( a' w3 e" q
6 @( N) C" S9 t: ^" ]% m$ E    他回身看去，就見一個黑粗壯碩的小子從亂軍之中闖出來，咬牙切齒的便朝他撲來。
5 c2 m* h3 R& `2 Q3 S
6 \6 {( H$ E3 E- R4 ?+ M    “你是……”
8 b# i' a; ?6 h- ?! ^
    文醜嚇了一跳，橫刀身前便要喝問。
7 I# p8 A9 A, l7 @! O1 w
    哪知道，這黑小子根本不給他機會問話，在距離文醜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噌的一下子竄起來。

9 s$ `( e4 ?- |/ a; n    那巨大的體型，竟然蹦的極高。

    “敢害我叔叔，給我死！”

    他叔叔，又是哪個？
# x( n; |" P# b/ W7 m4 Y* z
- V, X0 ~0 d6 {  I: c, Z    文醜心中疑惑，可是手上卻沒有半點遲疑，舉起大刀向外一崩。

    只聽‘鐺’，一聲巨響，文醜胯下戰馬有些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希聿聿慘嘶。文醜只覺兩臂一麻，腦袋嗡的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手中大刀更被那鐵鎚砸成兩段。鐵鎚夾帶萬鈞之力，啪的便拍在文醜的腦袋上。那顆頭顱，剎那間就如同被砸爛的西瓜一樣，血漿四濺。

    那可是文醜啊！

0 p; b4 s: u% v9 d) W! H$ h  Z    那可是河北四庭柱啊……
3 F( p! m  C  b& _8 F6 x2 `) {, P8 v
    戰場上，突然間一陣沉寂。
" X* m: `, b6 q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文醜將軍死了！”

    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所有人等呆住了。
% n  g3 C0 e: M! K- m
    哪怕是張郃，也有些發懵……他知道劉闖極愛董俷，甚至讓董俷睡在他自己的大帳裡，寸步不離。
2 x8 `- z4 X9 I+ `1 h# _8 `) K
    他也知道，董俷天生神力，悍勇過人。

    可是他還真沒有見過董俷殺人，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令人震驚。
) q- L) Y$ M. ~9 l2 b1 u9 N
    董俷的鐵鎚砸碎文醜的腦袋之後，勢頭絲毫沒有減弱。張郃就看著文醜連人帶馬被董俷砸成爛肉，那血肉橫飛的場面，足以讓所有人觸目驚心。張郃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道：“還以為皇叔已是神力驚人，今日見阿醜發威，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力士……這傢伙，分明就是一頭人形猛獸。”

/ `- X" o- f% j3 e    戰事，隨著文醜被砸成爛肉，突然間停止下來。
4 o1 R3 l; Q, M: M
* [0 ]) L2 O) R1 i    曹兵曹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什麼人率先把手中兵器丟在地上。
' f" x; y. x) v8 L, p" a7 X
    就好像是被傳染了一樣，曹軍將士紛紛丟棄兵刃。他們可以和人廝殺，可怎麼和這種人形猛獸敵對？
2 C" E$ a1 [; {+ w+ N" Z) E
: B3 b" o- ?7 }* K9 P/ A    董俷面目猙獰可怖，一雙猶如毒蛇般的細目掃到誰身上。誰就遍體生寒。

    劉闖在飛熊衛的簇擁下，來到戰場。
; P! g3 z. Y% Q) ]" ]
    “阿醜，回家吃飯了！”

    “哦！”

9 s8 F, _3 d8 r$ _! u    董俷好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似地，那張醜的令人心驚肉跳的臉上，旋即浮現出憨厚笑容。

* i5 |; s: O1 [, p, j8 H. Z    似乎眼前的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倒拖雙槌便跑到了劉闖身邊。
8 o0 p! l8 y) Z: S
    劉闖看了一眼戰場上的狼藉。突然沉聲喝道：“傳我命令，膽敢抵抗我大漢天兵者，格殺勿論。”

0 Q3 p7 S8 ?6 L# E5 i    哐當哐當……

    一連串的金鐵聲響，曹軍將士再無一人手握兵器。
3 s' a% Z1 ?  R0 M" |0 i
    一雙雙眼睛看著跟隨在劉闖身後的董俷身上，全都是心驚膽顫。

    “天兵威武！”
  A% b) Q3 D7 C2 [6 H
! q; D* g0 V0 P3 x    “天祐大漢！”
( D8 ?/ a0 `9 V- J8 }7 N6 {+ t, I: Y4 L
/ h: I- g9 w% B+ z    “蒼天未死，漢室當興。歲在壬午，天下大吉。”
0 A4 o: y) g, P3 {7 Z" s" s0 k3 S  a
! M% c" E3 w& K1 m5 A! M0 y- z    “歲在壬午，天下大吉……”
$ e6 \" L1 e9 K# K5 l4 {# K
    壬午，也就是建安七年。
/ X) w$ X/ X+ [2 T/ E: I' |9 [
/ H, R# b) z1 G0 S    這一年，劉闖全面殺入冀州，也使得天下格局，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 G+ W% |$ t# `5 p  s1 c! E    ++++++++++++++++++++++++++++++++++++++
/ Q$ K! T2 x' B9 o& @
/ f- C% I6 e- C7 a% m) b! G    建安七年十一月中。劉闖在修縣斬顏良，誅文醜，使得冀州大亂。

8 h% U4 U& {* |- J    同月，高幹為分擔袁尚的壓力，命焦觸為先鋒，以上黨太守夏昭為將軍，並引來烏丸兵馬，共六萬人越過通天山，殺入河東。

    一時間，關中大亂。
% \7 E9 w3 G0 G2 }6 ^
- R. T5 d5 X3 {7 u' M. Y    鐘繇得知關中遇襲。急忙調兵遣將，屯駐霍大山。
: }- {1 G* V! u$ A8 a
    只是未曾想，高幹兵鋒太盛，鐘繇大軍尚未集結完畢，高幹大軍就已經攻破了霍大山……
# B( ~9 R5 Q4 G0 P* ^. X* L
    無奈之下。鐘繇只得暫時後撤。
3 c& N% V: z4 a: c6 R" Z
( n8 c5 y: B# C8 x) x6 m( q2 \    他命衛覬死守龍門山關隘，同時又分兵駐守皮氏和臨汾兩地，背依汾水，抵禦高幹。
$ Z, D; r& \0 X
; s3 h# H; E- @2 T3 h0 \/ w    不過，曹操卻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

    在他看來，并州兵勢雖盛，尚不足以威脅到自己。曹操深信，以鐘繇和衛覬之能，足以抵禦高幹。當然了，為了確保河東無礙，曹操還是調派潁川太守曹仁為河東太守，主持大局。

    可是他沒有想到，河東的事情尚未解決，冀州這邊就出了亂子。
3 J. b* G& Y$ I4 ~
; X; ~$ h: m- p    顏良文醜被殺的消息傳到鄴城，曹操也是大驚失色。
$ T2 x0 u; u$ b+ w7 h/ q
    他急忙召荀攸前來，向他問計……
: g; G$ g4 Z4 u1 S- ~7 Z8 B) ?
9 L" w. A% ~/ K- b8 R9 `    “沒想到，這個闖兒竟然如此難對付。”
; `5 a# ]" T' N1 x
, M2 n0 @& o7 T& Z  j3 M( R1 n    荀攸輕揉太陽穴，苦笑說道：“這傢伙奪了渤海之後，便等於牽制住了青州兵馬。
3 Z0 p( S6 n1 D2 }( w" ]# [
$ O7 O+ ]* l2 Q5 M+ F! N    如今，他那支水軍在青州沿岸襲擾不停，已經使得青州上下亂成一團……如今他又奪取了東武城，眼見著就要兵臨廣宗。一旦被他佔領廣宗，則主公側翼便完全暴露在此子獠牙之下。
1 @' F+ c* l9 C1 K9 |1 ~, P/ `
$ j! m: v6 w* x0 J/ g; l( ~    以如今之態勢，冀州之戰絕不可持久，當速戰速決。”

    “公達的意思是……”

    荀攸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滅掉袁尚，佔領邯鄲，便儘快和劉闖議和？”
5 @4 b+ Y( O8 c8 z* H
    “哦？”
9 @: r* N4 }* G+ |9 S* q
    “今河東有高幹之亂，前不久我又聽說，劉闖派遣使者，遊說江東，孫權也蠢蠢欲動。
* A1 G, y8 [7 N2 V
. j4 V" B  x( [0 h8 f0 f3 n# T    此外，西涼馬騰之子馬超，已率部從西域返回，更豎起大旗，奉詔討逆，要為父報仇雪恨……
, }0 g& n( @3 l- ]# M# d( N
- M  ]% l8 h* P* f* b# U1 N    主公現在，四面環敵。

3 c$ h' a7 n7 K0 S$ x# c    滅掉袁尚之後，已達到了既定目標。
& N/ p& D7 [8 s0 t" w
9 U( @/ F2 M: A* g& g; b, b  I    接下來，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河東來犯之敵……唯有這樣，才可以使得江東不敢妄動。

    但這樣一來，主公兵力勢必分散。
: E7 m5 M) ]  `. M$ o/ T4 k; R
    想要在開春之前佔領冀州，勢必極為艱難……不過，劉闖如今看似氣勢洶洶，實則也後繼無力。相信他拿下清河國之後，再想要西進，也非易事。這個時候，還是先議和為上……”

' }7 |+ W: k1 {- L" }    荀攸說的，句句在理。

3 q, ?* A5 A& ^* i7 h    可是曹操這心裡面，卻很不舒服。
* J! [/ s8 A6 |2 g
    本以為可以一鼓作氣橫掃河北，哪知道……

    “公達，我現在很後悔。”
# `, R& a2 _9 \" T
    “哦？”

$ j7 A: ]* f( m0 B7 l# q    “若當時在許都，我不顧一切殺了這闖兒，又何來今日禍事？”
0 C* c# H7 K/ U( Q: `
    曹操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8 g4 ], t* k- i" ]" c
/ S9 l/ n6 p4 M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有人稟報：“啟稟主公，有徐晃將軍六百里加急呈報。”
( N% Y& A" X) R# \, y
    “所報何事？”

    許定手持一封書信，遞到了曹操面前。

    曹操接過來，迅速掃了一眼，臉色陰鬱的好像要滴水一樣。他鐵青著臉，半晌後抬起頭道：“公明派人傳信，方得到消息，許子遠已宣佈投降，將甘陵獻於劉闖。而今，清河盡失。”

  c1 c  G) I3 z3 |' t: s3 Q* [" T
7 r  m; Q/ O7 M" }% E6 H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3章 冀州之戰（十五）6/6

    清河盡失，是什麼概念？
3 ~$ Q: W7 D9 H3 v
4 Z/ \4 p. Q( k4 p9 v) K    曹操原本佔領魏郡，遙控清河，也就等同於把青州和冀州連為一體。

& o) [! G; n. e5 G    而今清河失守，鄴城就等於暴露在劉闖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以隨時向漳水南岸的曹軍發動攻擊，進可攻退可守，實際上已佔據了主動。而在此之前，若許攸沒有投降，曹操還佔據上風。現在整個清河落入劉闖之手，曹操先前所佔據的優勢，也隨著清河失守，化為烏有。
+ r% [& E9 c2 y5 J
    這，又怎不令曹操惱怒？
/ u) W! L: @( J) o1 H
, R3 P& R$ R  d/ @: S) L$ ]$ {# j    可事實上，即便是劉闖也不太明白，許攸為何突然獻出甘陵。
! n% N1 p/ s" D
    當許攸派人與劉闖聯絡的時候，劉闖還以為這是許攸的一條計策……誰料想，他竟真的投降了。

    “皇叔可知，我為何來投？”
; m0 @0 K6 U0 e
    在東武城府衙後堂的廂房裡，許攸面帶笑容，神色輕鬆。
2 D0 p1 J& r) o
9 M: j- w/ B3 g0 n$ ^5 S    說實話，當許攸孤身從甘陵趕來東武的時候，劉闖也嚇了一跳。
8 b9 ^0 }5 M5 i+ v- u7 B
/ Y# \4 O% o1 x* v    他實在是弄不明白，這許攸為什麼會來向他投降？
: ?- c/ Z8 F0 T
    論聲望，許攸早年與袁紹、曹操為友，更是當時與潁川名士何顒等人齊名的奔走之友，在士林中頗有名望。雖則後來他與王芬密謀造反，其實真正的目標是對準十常侍，而不是漢室江山。

    當時他們密謀殺死靈帝，便是為了推舉合肥侯登基。

    只可惜事情泄密，許攸不得已隱姓埋名，直到袁紹在渤海崛起，他才重又出現。

    在當時，許攸的聲名絲毫沒有因為謀害漢帝而受到損害，甚至還因此得到更多人的尊重。
9 [4 B7 D* t. S" I" f
    沮授田豐，就是許攸一手勸說背叛韓馥。
, D. G# B( J! i! \
    永漢元年。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中平六年……這一年年號更疊變幻很大，一共出了四個年號。

7 ]" ~9 h1 j) e$ ^+ W! K    若說的更清楚一些，就是公元189年。

& h- \4 [- R6 i% j" S    董卓入洛陽，廢少帝而改立獻帝，許攸就勸說袁紹與曹操聯盟。
( ~2 O; A+ z. H+ b$ l+ C: x8 }
% ]# k: T  V0 l: L    建安元年。漢帝東歸時，許攸也是堅定的迎奉派，和沮授田豐一起勸說袁紹，迎接漢帝，但袁紹不聽。
- K  @$ a; {1 n, t) a
    建安五年，官渡之戰拉開序幕。
6 g" x& {5 ]8 Q7 H9 W) a; A( N6 o( J
% P8 C( p2 A/ Y) G6 x( L5 z    許攸又勸說袁紹。緩攻曹操，不要操之過急，但袁紹依舊沒有聽從。
1 \9 o* h( h, E" |! Y) l
; z- g/ F: i7 p' ?! z3 E+ T    最後，許攸歸降了曹操，並獻計讓曹操偷襲烏巢，才有了官渡大捷。袁紹戰敗……

) Y9 m7 Z1 p4 F6 q: @    這樣一個人物，為何會突然歸降自己，劉闖非常不解。所以當許攸詢問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搖頭表示不知。

    “想當年，子奇公為御史大夫，曾對我多有關照。
3 J+ e( I3 z. I+ T- J7 N2 X
    後來我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除掉先帝，因泄密而被追捕。何顒因此人頭落地。而我卻因為得令尊暗中保護，才倖免於難……不過，這些並不是我要歸降你的原因。若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哪怕子奇公與我就救命之恩，我也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甚至有可能會設計陷害……”
1 O. [; e& ^$ i% ~+ \
    這傢伙，說話倒是真的直接，沒有半點遮掩。

1 _+ M. J. w- W( }; S    劉闖不禁來了興趣，看著許攸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子遠先生為何會歸降我呢？”

& K6 ?( P/ ?2 i    許攸笑道：“我之所以歸降皇叔。只因為皇叔才是真正的中興之主。”

% a8 j! i* l2 P! k, g$ V* y: D. B4 T    這一句話，說的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驀地一下子便坐直了身子，駭然看著許攸，半晌不說話。
9 |; C7 Y! ]. t( r5 f
    他的野心。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8 ~& a& o, F* P0 [4 A) H3 \- a
2 a+ l9 |( T! G& z$ O( D, _    哪知道，許攸竟然一言道破了他的心思，怎不讓劉闖駭然。
9 @% q! ~. B& [3 x1 v
    中興之主，而不是中興棟樑，這兩個詞之間的差異巨大。
8 M5 z" ]6 f# `- [0 M5 D, f- V
    劉闖眯起眼睛，看著許攸，半晌之後突然笑道：“子遠先生的意思是，彼可取而代之？”

    許攸笑而不語。
3 Q6 l$ `2 Q" S6 Y# ~2 j: F
    “可我現在，兵少將寡，手裡不過並幽兩個苦寒之地，如何能做得中興之主？”
. D/ s( Y- N6 l5 I4 \8 ~
    “皇叔如今雖勢弱，但卻是大漢皇叔，手持衣帶詔，乃天下正統。

5 s  o% c' v# L  d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看似名正言順，實則已成為眾矢之的……凡事，有所得便有所失，孟德的地位越高，他受到的攻擊也就越大。等他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忠臣也將變為反賊。

; o% V/ x6 k) Z0 l4 @4 q3 p    我當年隨密謀弒君，可這心中卻始終未曾背棄我漢室江山。
4 G2 e. g' u! E7 I/ Y, g
    皇叔表面上看去，不過兩個苦寒之所，可實際上……卻坐擁四州之地。”
+ m, Y9 d( @) d2 E/ o
    “先生說笑了，我何來四州之地。”

/ ?! ]0 R0 B6 n$ ?7 C    “交州士燮，對中陵侯尊敬有加。他並非那種野心勃勃之人，但若是皇叔振臂一呼，士家必然相隨。”

    劉闖眼珠子一轉，笑道：“那也不過三州而已。”

, c; {! k3 w( U5 b    “西涼馬騰之子馬超，在過去三年間橫掃西域，滅掉天山六國。
4 ?  U) g. J% g. m3 l2 Q
% O% M9 r6 B$ b7 u5 N    如今馬騰被害，馬超從西域返回……呵呵，皇叔莫要告訴我，你和那馬超之間，毫無關係。”

    這一番話，讓劉闖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 v' }8 V1 C6 b- V* S' `
    他凝視許攸，卻見許攸一副悠然之色。

4 m$ R* f, H* z. x* l    半晌，劉闖苦笑道：“原以為我所做能瞞過天下人，卻不想還是被先生看破。”

3 x. v% `1 K2 x) ~0 b. A    許攸笑道：“其實看破這其中奧妙者，又何止我一人？
! e) `% C* q  k+ C9 |
    你道曹操就猜不出這其中的關鍵嗎？只是他現在被你牽住了精力，根本無力去顧及馬超……其實，馬騰一死，馬超便返回西涼，孟德就已經覺察到了你和他的關係。據說當初在許都的時候，你與馬超頗有交情，還曾在酒樓中並肩殺敵，把老衛家的人殺得是人仰馬翻……
) \$ b" d; S7 z1 Q* ~4 p7 a* E
: }; h9 O/ w6 t  a# O& Y. d- m% _    想來那時候，你已經算計到，馬超終有一日能夠執掌西涼。”

) j) ?. R: x" n0 A5 F9 b    在這種老狐狸的面前，劉闖倍感吃力。
& y/ _* b5 p: b2 P/ r( w) e
    他苦笑著搖搖頭，卻沒有出言辯解，只笑呵呵問道：“若只是因為這樣，恐怕還不足以令先生投效。”

0 S9 d/ `8 z+ i* \6 a8 c( X    許攸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 U! @# X) D2 a+ [. r3 Q
    半晌後，他輕聲道：“皇叔年紀不大，可是做事總謀後而動。

    從你離開許都後所走的每一步，都似乎能未卜先知……你橫掃遼東的時候，正值袁紹要與曹操決戰，無暇顧你；當你席捲幽州之時，恰恰是本初和孟德激戰正酣之際。官渡之戰，看似孟德取勝，可要我說，最大的勝家應該是你。你知道袁紹不會對你太過看重，所以做出一副要對外用兵的姿態，趁著本初二次向孟德用兵，你佔據半個并州，更掃蕩了塞北。
: C* |6 x- w5 t) `7 W5 t8 O
    我不知該怎麼形容你，只覺得你所奏的每一步，都計劃周詳。

    鄴城之變，賈詡那麼算計周詳，卻沒想到你會突然返回鄴城……更沒想到在重重包圍中，你還能逃出生天。
* d/ S) t  v: n. r# u0 g9 F
, N+ b( }$ k! o" K; b# B! k    皇叔，這已經不是算計能夠做到。
3 ~3 Z$ v% V3 V- J. X/ E( `, w4 L
    你逃出鄴城之後，卻陰差陽錯的和張燕取得聯繫，不但扣押了郭嘉，而得到張燕的投效……

, D4 L) w5 I$ s/ e3 m    之後，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呼廚泉，換上一個沒太大野心的禿瑰來為大單于，免去後顧之憂的同時，還使得孟德兩載籌謀，功虧一簣。呵呵，這叫做氣運！也許皇叔你自己不覺得，可是我卻能感受到。而今氣運在你，所以你才能這般順利，甚至一舉拿下了渤海郡。

    你偷襲修縣，我原本打算固守東武，那料想文醜那蠢貨竟然擅作主張。
3 D# G: [" A- K6 Z
+ }% x' R& {( G    這更讓我確定，氣運在你身上。所以我很想看看，你這位大漢皇叔，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 b+ Y; R7 k; h
    氣運之說，飄渺虛無。
, }" T6 d0 X4 W/ d' R* \1 B
    即便是劉闖自己，對這種說法也不是太過相信。

    但許攸說的煞有其事，也讓劉闖不知不覺便隨著他的思緒而走。
- d9 ^% h4 @' ]
    仔細想想，他的氣運的確是是不算太壞……

/ B& ]# j' n9 x2 S    許攸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當初月旦評的時候，許紹曾評價我，說我遇林而起，遇草而沒，注定孤苦，不得善終。我一直在想這十六個字的意思。遇林而起，說的怕就是本初，遇草而沒，莫非是說孟德？注定孤苦，我如今妻兒慘死……十六個字當中，有八個字應了許紹之說。這也讓我更加相信，我之性命，只怕當亡於孟德。可是，我又怎甘心受死。”
: f; z4 `) E* v+ k+ _2 {% N
5 X  l& W, T8 K. S    許紹的月旦評，在東漢末年可說是很有名氣。

+ ?# T. [. Y$ Q8 T6 }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更流傳千古。

    不過對許紹對許攸做過月旦評嗎？劉闖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想來的話，應該也沒什麼稀奇。
5 @) t, [# C6 s5 d* X: {8 D
    歷史上，許攸隨曹操平定冀州。

    但其擁兵自重，更屢次輕慢曹操，直呼曹操小名，令曹操心生厭惡。
+ {6 U" b/ ~5 t# Y+ t
    後來，許攸出鄴城東門，對左右說：“這家人沒有我，進不得此門。”
0 f2 ?! }, g! D
    所謂的‘這家人’便是指曹操。後來有人向曹操告發，於是曹操便藉口把許攸收押，隨後斬殺。
  }2 o9 s9 h+ {/ [
    從史書的記載來看，許攸好像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但這裡面未嘗沒有許紹月旦評的影響。
, E! A, T) E. I# ]
    劉闖不是很清楚古人的觀氣相人之術，但流傳千年，總歸是有些道理。
  _* _# H' @5 E
    試想，連他娘的穿越都能發生，觀氣相人又算得什麼？但許攸肯定不會願意向命運低頭，他想要逆天改命，所以才決意背叛曹操？如果這麼一解釋的話，似乎許攸的投降也就有了合理之說。

' R# f- ]' r" i: _. d8 @    不過，劉闖並不在意許攸究竟是因為什麼才來投效他……他最關心的，莫過於許攸能為他帶來什麼好處。

    區區一個甘陵，便想要逆天改命？

1 s" j) h" L7 J4 U8 y4 g' w8 u( j    這和許攸當初投靠曹操，獻計奇襲烏巢的大禮相比，似乎遠遠不如。
- f' ^1 _- a: s5 a) f+ Y- m7 i
3 Q$ B1 Z( p, S: L" c% u    想到這裡，劉闖盯著許攸，良久不語……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十六）1/3
; P3 J1 B' q. V% G: p7 H. @
; H+ X3 n. i6 T: a! {' W- p    許攸笑了！
' t7 z* h# [8 g  `
/ @' v1 E" i' K9 d  f0 M5 W    他怎能猜不出劉闖的心思？

    只是，似奇襲烏巢那種可以瞬間扭轉戰局的大招，怎可能說有就有？這得要看時機和態勢。

    曹操專劫人糧道，必然對自己的糧道保護周詳。
1 s! z/ U, B1 Q6 v# f- ]1 f
' b% B8 y* y4 w    當初官渡之戰的時候，沮授也曾獻策讓袁紹派人截斷曹操糧道，可是卻被曹操破壞。

    而今邯鄲之戰，曹操的糧草盡囤積於黎陽、內黃和九候城，並派有重兵守護。這種情況之下，想要偷襲曹操的糧倉，談何容易？要知道，曹操派去守護糧倉的人，都是他心腹大將。
8 A0 Q7 O6 h) u7 ]- Y
# Y! F. ]6 k1 k) B' k: T9 F8 v    不過也是，想當初自己投奔曹操，獻出一條扭轉戰局的計策。
- ^) R) I7 C+ o/ Z# I
% R! A7 d5 T, J. P4 D& N    而今又投效劉闖，只一個甘陵的確有些薄弱。許攸深知，劉闖手下的能人不少。想要在劉闖手下站穩腳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的不說，只那荀諶辛評田豐沮授，哪個比他差了？
3 w$ y' p, z, Q9 n) X& ?% k
) u8 j" m5 D9 b( Q" T    這個時候，的確是需要他表現一番才成。

    想到這裡，許攸眼珠子一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條計策。

    “皇叔此次拿下清河，可是要和孟德決戰？”
; y4 j' s0 {3 e' M- ]/ k
    劉闖一怔，旋即道：“先生心知肚明，何必試探於我？”

    許攸道：“我果然沒有猜錯，皇叔佈局尚未成功，這個時候肯定不想和孟德決戰……不過我以為，孟德此次的目標，是邯鄲袁尚。他此前或許想要一鼓作氣蕩平河北，可現在嘛……

# c1 D" M- |) e1 a" v) n    皇叔奇襲渤海清河，已使得曹操側翼受敵。
' K$ W  k: B/ C4 R
    而河東戰事興起，曹操哪怕不把高幹放在眼中，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皇叔還有後招，出使江東，遊說孫權。江東不穩，曹操便難以安心。故而我以為，一俟曹操佔領邯鄲。也將陷入兩難境地。到時候，皇叔就要給曹操一個撤兵的理由，他自然不會再繼續逼迫。”

    “可這理由……”

    許攸笑道：“這理由，皇叔已經在做，只是做的還不夠徹底。”
6 T5 F+ t8 h) v
    “哦？”

    “皇叔於何處起家？”

    劉闖一怔，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
0 G# C- C2 q" }, J( r
! J% d  u0 |- S3 @    許攸輕聲道：“皇叔當年坐擁北海東萊。短短三年令北海東萊大治，百姓對皇叔感激不盡。
* ~# u$ x0 T' D* n8 a- Y, [1 K7 M; A- b
    今皇叔只襲掠青州沿岸，未免太過謹慎。

    我聽說，東萊百姓盼皇叔，若久旱盼甘露……皇叔麾下水軍能馳騁大海，何不在東萊登陸呢？只要皇叔肯在東萊登陸。曹操必然會心生畏懼。不但如此，那江東孫權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 }5 b& O- N) J
0 }5 d6 a. a* H( S, g5 T& N6 {8 V    據黃閣傳訊，諸葛亮在江東已拜會了孫權、魯肅等人。
0 [- F. [# T$ s) ~% J3 I
    從他反饋的信息來看，孫權頗為心動。

    然則周瑜遲遲不肯表態，而張昭張紘則畏懼曹操勢大，所以孫權也是猶豫不決。
  t/ k# q; K5 e5 O" d8 A9 O& r) L
4 y8 I& h' J/ c$ y    如果自己能夠佔領東萊……

    劉闖向許攸看去，卻見許攸面帶笑容。朝他微微一點頭。

    東萊，的確是一個最好的切入點。

4 E. M+ H$ {7 v9 l4 ], A9 A! H& W    而今曹操擊敗了袁紹，雖然聲勢大漲，可手中兵力仍顯得有些不足。

    也難怪，他身處中原，雖坐擁千萬人口，卻是四面環敵，遠不似江東、荊州等地，週遭敵人不多。而今曹操，南有江東孫權和荊州劉表對他心存敵意。西有涼州馬超重返西涼，要報仇雪恨。
7 o+ r& q5 a5 r# A* `2 R  d0 [5 e
$ r0 G/ R7 O2 p: A    敵人太多了，也邊界線太長了……
  U$ w% u. Y- [6 h
/ R0 X+ ?' ^' ^9 G2 u    以至於曹操要處處提防，無法真正做到集中兵力。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困境。

    歷史上。曹操滅掉孫權之後，北面已無人可威脅到他的統治。哪怕當時西北還有馬騰韓遂，卻始終不能給他帶來威脅。如今，他滅掉了袁紹，卻崛起了一個劉闖。而劉闖給他帶來的威脅，甚至遠遠超過袁氏兄弟。這樣一來，曹操四面環敵的窘境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發嚴重。
" I4 j1 v- z% l
    這也是曹操一直急於對河北用兵，要消滅二袁的一個重要原因。
: J2 \- G  ^/ Y: Q  V( `6 K# A
    滅掉二袁，他就可以集中力量消滅劉闖。
3 \& o# X, ]& C/ r+ n
    只是他沒想到，劉闖手中的人脈，絕不是二袁可以相提並論……
. s! [/ K! _, D
3 S8 c4 k) r3 O; Y7 i) s    想到這裡，劉闖忍不住笑了！

    他發現，許攸絕對是一個被歷史所輕視的頂級謀士。想想也是，一個能享譽東漢末年，先後輔佐袁紹曹操，皆立下功勛的人物，怎可能像後世所傳的那樣，不學無術？這傢伙，有真才實學。
2 ]% F, G. t. d, D+ O. j; J. N
* X4 p8 w- F& F7 f8 F    也許，許攸性情傲慢，但也要分人。

0 M; V8 |' W; l9 p7 b; P9 C    至少在劉闖的記憶之中，許攸從來沒有在袁紹面前表現出輕慢之色；可為什麼他到了曹操帳下後，便一下子變了脾氣？劉闖覺得，這其中必然還有別的原因，甚至也有曹操的不是。

+ }" C9 G3 \! t$ v    +++++++++++++++++++++++++++++++++++
) W% o3 t" J% R9 Y5 l" D# \
( l' C! d3 v  e1 U& r8 i9 p2 ]3 n    建安七年十二月，曹操命徐晃進駐廣宗。
* o/ |+ l% c4 w
9 M1 `' p% U! y# @2 e    而後，他下令加強對邯鄲的攻勢，在邯鄲城外陳兵三萬，發起兇猛的攻擊。
2 M6 i) s3 [( ^! F3 S9 X
    袁尚身陷邯鄲，屢次想要率部突圍，但都被曹操阻攔。

7 L- m4 o* [; {- D    十二月初八，一場豪雪突降，曹操趁著風雪漫天，於夜晚發動偷襲。他的族侄曹朋親率虎衛軍強行登上邯鄲城頭，打開城門。早就在城外埋伏妥當的曹洪趁勢攻入邯鄲，令袁軍頓時潰敗。
# u$ x. f( a3 m; e
    袁尚眼見大勢已去，於是帶著親隨趕到邯鄲糧倉，縱火將糧倉焚燒，而後自盡身亡。

3 ]! y5 Y2 y' V    而那些袁尚的親隨在袁尚自刎之後，也紛紛自盡……

. K( Y1 d: F) p2 G' p    當曹操攻入邯鄲的時候，糧倉火勢已經蔓延開來，根本無法熄滅。眼睜睜看著城中近十萬石糧倉被焚盡，曹操也是惱怒不已。他雖然拿下邯鄲，可是接下來卻要面對更為嚴峻的問題。

    邯鄲，糧草告罄。
0 I% a8 I# K/ q% W( Z. w. X
    依照著曹操最初的想法，佔領邯鄲之後，他將順勢北上。奪取常山鉅鹿和安平國。
( b+ I0 Y0 g3 |! S0 B/ M: b! N
    如今袁紹把糧草全部焚燬，也使得曹操接下來的攻勢，必然受阻。

) e$ \" ~5 I2 `8 R    繼續北上，便要和劉闖直面對決。
* E/ Y1 X- j" A* `0 u
    如果沒有充足的糧草，曹操也不敢輕舉妄動。

2 K$ O6 O+ c3 v# e9 [/ b; X/ w$ Z: x    無奈之下。他命樂進為主將，曹朋為副將，攻入鉅鹿。

- d* t4 T. w6 H7 q7 R) e( S) O    安平國守將在得知袁尚戰死的消息後，馬上宣佈歸降劉闖……早就謀劃妥當的司馬懿，當機立斷，命高覽進軍安平國。與此同時。荀諶在燕京下令，張遼出兵，趁曹操糧草尚未籌集妥當的機會，殺入常山，佔領井陘。原滹沱河渡口袁氏守將，黑山校尉楊鳳也隨即宣佈易幟。

4 I/ P* E2 `. P6 c& D1 B! D    他佔據下曲陽。和張遼遙相呼應。
7 q( }/ L" a% ]& f
) {# ?- q$ V" n  B    整個冀州，旋即一分為二……
1 j+ u4 D, ^4 v/ R' X( ?2 d4 ]2 U
    袁尚戰死的消息傳開來，令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劉闖和曹操的身上。

' R6 s: n7 S( V2 O5 w1 V) z/ e; @    遠在江東的諸葛亮，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 X- v/ j% y' k) c$ b
+ H+ i3 n) k6 ~" w0 g    原本江東謀臣，對他極為牴觸。以張昭、張紘為首的江東謀士，最初是很看不起諸葛亮。更不看好劉闖是曹操的對手。所以，在諸葛亮初至江東的一段時間裡，他們是百般刁難。

: ?- B  Q6 _+ q/ ~    諸葛亮早就有所準備，所以見招拆招。

    加之他兄長諸葛瑾，也是一心想要緩和兄弟之間的關係，所以對諸葛亮多有維護。

6 |2 A( l/ C4 K  O4 W4 U    此外，顧雍、陸績等江東士族，在有意無意中也給予了諸葛亮一定程度上的支持……不過，戰局未定，孫權始終無法做出決斷。劉闖能否擋住曹操？也是所有人。包括周瑜都在暗中關注的問題。

. K& n, m6 L1 ~    邯鄲告破，也為冀州之戰畫下了一個句號。

' V$ ^/ }4 n0 S8 K7 g5 [    劉闖在此一戰中，得安平、常山、清河與渤海四郡，收穫頗豐。
3 l/ o1 R. m/ O+ E" G
    而曹操，則拿下了鉅鹿和趙國。佔據冀州三郡。表面上看去，雙方旗鼓相當，可實際上曹操此前所佔據的優勢，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十二月十二，高幹於臨汾遭遇鐘繇和曹仁夾擊，退守北屈。

9 [+ P5 L. u7 b. o    此時，高幹也得知袁尚戰死的消息，不免心生退意。
2 E5 j5 x- Z8 z& `/ e; T
    袁尚既然已經死了，他就沒有必要在河東繼續和曹操死磕。趁著他手中尚有數萬兵馬，退回并州之後，依舊能夠成一方諸侯，與曹操或者劉闖討價還價。高幹想的非常美妙，只可惜早在他出兵河東之際，劉闖便已經做好了準備。袁尚戰死後，荀諶立刻下令，命高順出擊。

+ B, o- Y: x$ `. d% d; E( \    高順等這個命令，已有小半年的時間。
0 K5 B" J, `2 o$ l
! O, f- z( e: E2 w- Q    自從上次劉闖和他提及，他一直在暗中籌備。

    為此，他多次與雁門太守郭縕溝通，並且得到了郭縕的大力支持。

! Z3 l3 @7 c5 a+ P- @- D$ ^, {    十二月初十，也就是高幹在臨汾慘敗的頭兩天……高順率部出擊，一舉拿下陽曲，並迅速和張遼取得聯絡。
- d( ]8 b0 c6 ^& [4 m
, t1 N& t* k$ w) e$ M7 k8 O    張遼旋即派出郝昭，自井陘出，沿滹沱河北上，與高順合兵一處。
" j7 _$ E. `; L, v
7 D! }5 e0 b* a    這也是冀州和并州的首次聯手，高順得了張遼的支援後，便一鼓作氣，在三天時間裡連克盂縣和狼孟兩城，兵鋒直指晉陽。而在高順出擊的同時，黃忠秘密從定襄調來徐盛所部，跨北山偷襲羊腸倉，拿下汾陽城。黃忠自領本部兵馬，一路南下，在十二月二十攻佔離石。
7 K, X3 H# ^  ]0 e
6 `' b# M% O- a' P, p    籌謀一年之久的并州攻略，旋即拉開序幕。

    早就開始秣兵厲馬，躍躍欲試的魏延、太史慈和夏侯蘭三人，接到呂布命令，三路大軍南下，勢如破竹。夏侯蘭攻佔朔方，田疇奪取五原。而太史慈和魏延兩部兵馬，合計萬人直撲上郡，奪取膚施。一時間，北疆震動……高幹在北屈得到消息，忙不得率部要返回并州。
2 I% _! H7 O% g* q# `) V/ s
# p; C4 o7 E" r% @. l  H    只可惜，黃忠早就做好了準備，趕在高幹之前抵達通天山，徹底封死了高幹北上的通路……

% N2 N  |* n5 A4 c6 m7 O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十七）2/3

& \+ J* t5 R7 y2 ~; p% X! ]    劉闖這一連串的組合拳，不僅僅是讓高幹暈頭轉向，更使得曹操目瞪口呆。
1 p# A0 d6 W: \" c' B5 p" B. n
    “這闖兒，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0 T5 M+ s! k, u% W. s    他在邯鄲得到了戰報，立刻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7 j4 R; U- c% a/ R    曹操手裡，拿著戰報，半晌不語。
1 K4 j; p0 j' p$ u, {
+ v/ a9 B% f* i  b: E; k* C8 J    良久，他發出一聲感嘆，“這闖兒，實不可與之爭鋒。”

2 g/ ^+ [+ ]; ?6 D    劉闖這一套組合拳，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讓曹操，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受。

    不僅是曹操，賈詡、荀攸等人，也是搖頭苦笑。

    從戰報上來看，劉闖這一連串的行動，分明是早有預謀。也就是說，在曹操北上之時，劉闖已經預料到了許多事情。比如高幹的出兵；比如袁尚戰死後的反應。如果說，劉闖出兵常山和安平，是隨機應變的結果。那麼，他奪取并州的一系列行動，絕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預料到，袁尚必死。
. b1 E4 s$ u5 X8 K* x0 G5 m
    他預料到，高幹來不及撤兵……
# j% o0 {* V/ D4 V% b1 x
    他預料到并州會兵力空虛，更預料到，曹操在佔領了邯鄲之後，必無力繼續北進。

    如果再算上馬超返回西涼的行動……說不定劉闖早就預料到，馬騰必死的結果。所以他才支持馬超前往西域積蓄力量。三年時間，馬超重返西涼，不僅僅是掌控了四郡兩屬國，更帶回來一支百戰精兵。
3 O4 H) c8 c2 o7 b
    和這樣的對手為敵，哪怕是曹操，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諸公，而今態勢，當如何是好？”

. l! g( `8 g8 u/ C    曹操的意思是詢問大家，咱們是繼續北上。還是暫時休兵？

    北上，劉闖氣焰正熾。

; }+ k9 Q: d/ I    他挾輕取冀州四郡之威勢，士氣正高。
' Y, K" R8 |. R$ S1 ^# C
    而去年幽州豐收，也讓曹操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 j$ T/ ^0 A2 u' T$ N% a    可以想像，在沒有糧草之憂的情況下。劉闖而今兵強馬壯，足以和曹操對峙。自建安六年以來，幽州兩載未染兵禍，已漸趨平穩之勢。劉闖以文治武功，震懾幽州，無人能夠動搖。

3 ~1 W0 z' h! ?# c2 H* d; M    他後方穩固。全無壓力。

    可是曹操現在，卻要面臨四面楚歌的境地。
  m0 a$ m$ {& B; ^7 ]7 F
6 ]5 ?& c' E- C9 V4 D    荊州劉表蠢蠢欲動；江東孫權摩拳擦掌；西涼馬超虎視眈眈……

% \; b6 c7 Y4 i. M4 d    “劉闖小兒，不過是仗著投機取巧，才有今日之局面。
7 a" h7 J8 M* o" U8 _
    我就不信，他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若真如此，還打什麼？直接讓他算上一回。咱們便投降是了。主公而今邯鄲新勝，又何必畏懼那一介小兒？洪願請命，為主公拿下安平國。”
0 b& E; H1 N" e& t5 @4 m, a1 u
% g8 e: w  m! \8 N  f    曹洪眼見眾人沉默，頓時急了。
# O' I6 ~) G0 }( A2 `
/ a) v. I1 n4 W, R; o    他想要提一提氣，但也知道，要挑軟柿子捏。

    張遼？

    他和張遼交過手，深知那傢伙的厲害……

    “友學。你怎麼看？”
( f( ]& e0 o' c; @8 J4 _7 T* U& {. g
    曹操閉目沉吟，突然開口詢問。
$ Q# d" o' x7 g# A8 R, F
: R8 J6 e; ~8 u# \) v    不過，他這次詢問的對象，卻不是那些謀士，而是他的族侄曹朋。
0 _! _+ N/ P2 W
    曹朋身高八尺開外，生的頗為清秀，身體略顯瘦弱。

- _3 j) e1 q, v    他聽曹操詢問，當下開口道：“我贊成子廉叔父的意思……主公這時候，切不可輕易言退。

    我想詢問諸公，我們輸了嗎？”
# Y: v# f- {' R; O- I
  R) c3 U4 G5 K, d! d. [- ~    賈詡、荀攸兩人。露出讚賞之色，輕輕點頭。
8 W# U$ ^0 o2 k8 \+ ~0 a
    曹朋有些惱怒道：“我們明明是大獲全勝，佔領了趙國，消滅了袁尚，更奪取了鉅鹿。
- L2 m# d) K0 \! A+ C
: C6 y8 L7 C, R9 t  L* E* p    何以諸公如此悲觀。我們並沒有輸給劉闖，只能說，那劉闖的運氣不差，才有了而今的聲勢。若主公就這麼退了，不但會被人恥笑，許都那些心懷不軌之徒，也會趁此機會跳出來指責。

# l; C- D: `( b0 |* @! k# J    所以，我們還不能退！

    不僅不能退，我們還要和那劉闖幹上一回。

9 w7 D1 ?/ g' M% K' x5 [) d7 z. [' a    他現在，也未必做好準備和主公決一死戰，若我們能趁他懈怠之時奪取一城，定可穩定軍心。”
2 Q  X5 z9 u2 n7 ^# b4 p) G
, T0 x; c6 S( U/ a3 M' ^    看著侃侃而談的曹朋，曹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 u  u! {( Q: X7 ?    “友學，我與你一支人馬，可否為我奪取安平？”
9 k8 `3 X6 |% g* a' i1 F. v/ a/ w+ M
) S9 P. k+ i4 Z; R, v$ D; H    曹朋沉吟片刻，輕聲道：“要奪取安平不難，不過還需要主公能夠給予配合。
8 F: b. b( ~: I& S1 [. y$ Q
& p, V. @. x$ X% A    若配合得當，朋可以向主公立下軍令狀，定拿下信都，令劉闖不敢再輕舉妄動……”
- o4 i9 I5 C. V% |1 b5 c2 r: E" v
) W6 A& `8 q( a( V    信都，是安平國的王都所在。
  N( R! f/ e# a2 h
    曹操聽罷，長身而起，“既然友學有此決心，自我以下，從現在開始，皆要聽從友學差遣。”
0 K7 {+ N3 ?. d0 b/ F
    ++++++++++++++++++++++++++++++++++++++

    是夜，曹操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

    房門篤篤篤被敲響，就見曹丕捧著一個食盤，走進房間。

    “父親，聽說你晚上沒有用飯，孩兒著廚上烹了些吃食，請父親用飯。”
* x* W& Y2 N/ R/ ^- A: U
0 r7 i7 L0 O2 Q# X: ~, @% c9 u    曹操微微一笑，招手示意曹丕進來。

) A- W6 H! Y8 Z" [0 G. D) n( J# S    他喝了一碗羊肉羹，又吃了一塊大餅，便停下來。

    曹操對吃喝並不是特別在意，吃東西也不是特別挑揀。他吃飽了之後，便喚住要退出去的曹丕。

* K, p3 k+ Y; c& g. B4 h3 `- Z, W) `% k    “子桓，可有話要問我？”
9 K- z/ _2 D1 t/ ^6 a% k& {  z' z2 u0 a
    曹丕猶豫一下，在曹操一旁坐下。

& G& {' P6 q9 \    “父親，今日子廉叔父請戰，你何以不同意，反而讓友學統兵？”
/ M; z3 Q0 u$ {* d7 X9 }; U
    曹操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問出這樣的話語來，便說明你的確是用心了。

    我問你，那闖兒如今多大？”
1 [- T* ]7 A, Y  i) C/ y! E
/ E% X% U- X* A    曹丕一怔，想了想道：“二十三四。”

1 }. N9 k! v) p( ~+ A" g8 V8 q    “闖兒今年，不過二十四。
/ w5 R* ~. P% n- u. v
  g* E9 t: Q0 B% K7 V1 R( U$ S    而他麾下之人，也大多年幼……我聽說，他妻弟諸葛亮，年不過二十二；如今跟隨他左右的陸遜，年方二十一；盧中郎之子盧毓，不過二十；再加上徐庶等人，他身邊重臣，年長者不過三十，年幼者方弱冠年紀。此兒若不犯錯，日後當為你我父子之大敵……可是為父帳下，卻大多過不惑之年。年輕而能用者，屈指可數。

: ^+ e0 Z) v0 d$ O( r$ f; }    再看江東孫權。和闖兒年紀相仿，也不過二十一二。

    而他手下，周瑜、魯肅、諸葛瑾，都還年輕；此外，我聽說劉備在荊州。也是招攏了不少人才，其中那龐統龐士元，方二十五歲。

    也是為父這幾年有些忽視了這些問題，以至於我曹氏二代子弟當中，出類拔萃者寥寥可數。

    今我滅掉袁尚，冀州之戰也算是落下帷幕。

    接下來。我們勢必要和劉闖談和，在談和之前，我也希望能捧出幾個年輕俊傑，方可與那闖兒相爭。友學乃是你族兄，雖非一房，但是在曹氏二代子弟中。卻算得上是翹楚。

- f: P2 O4 G. Q6 S; s& y% G    日後，你當與年輕之人多多盤桓，他們也將成為你之臂助。
2 _7 T2 A, H# H, M, K# E* q8 a
    我就不相信，那闖兒能把天下俊彥全都招攬過去……這次回去許都，我當發出招賢令，招攬天下賢士，唯才是舉。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對抗闖兒，否則將來會變得更加麻煩。”
2 U* b, [# u: O: ]/ R2 v& \/ i
    唯才是舉令！
0 Y- T; e2 [& |
    不問德行，只問才能……

/ ?' c( O/ O  ]# u$ C' k    歷史上，曹操也曾發過唯才是舉令，招攬了不少人才。

8 o2 ^6 h1 q! O    不過那時候，曹操已經穩定了局勢，貴為丞相。他發佈唯才是舉令的目的，更多是為了抵消世族在朝堂上給他帶來的壓力。而現在，他要提前髮佈唯才是舉令，卻是為對抗劉闖的威脅。

    不問德行。只問才幹？
2 E: u4 ~& G2 H4 C
# S4 W6 h2 D% g$ \    曹丕心裡一跳，敏銳覺察到了這其中的問題。

    若這唯才是舉令發出，只怕父親和那些世族豪強之間，將產生一道裂痕。

' B( E; f5 }. U9 r0 z/ r    此舉，有利於提拔寒門士子。但是卻觸動了世族高門的既得利益。曹丕年紀雖然不大，可是自八九歲便跟隨曹操左右，見識卻非比常人。唯才是舉令有好有壞，就目前來說是利大於弊。可如此一來，寒門與高門之間的衝突必然會非常激烈，到時候父親夾在中間，也會很難受。
, [. o8 |4 f2 w4 b
- b2 Q+ t  W1 O8 S' U( U% }' |; n    他張了張嘴巴，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了回來。

$ }, I' d1 Y6 O% y& |: q: F    曹丕不相信，他能夠看出來的問題，曹操會看不出來……
6 f+ f8 a' P, P5 M0 R8 A" f6 {
' q+ |7 R2 T7 T9 @! o: ~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隨著劉闖的聲勢越來越大，他手下的南山書院聲名也就越發響亮。南山書院中，匯聚了天下名士，同時又編撰四庫全書，在士林之中的威望越來越高。長此以往下去，那些原本處於觀望狀態的世族豪強子弟，一定會靠向南山書院。更不要說，劉闖又新開設了一家燕京書院，其山長便是青州名士，有龍首之稱的管寧，同樣能招攬大批士子。
1 L, `9 R- ]& f0 |- c* @
4 N4 y' C, F5 z- u! r4 g3 \8 g7 ]    此消彼長，劉闖身邊的士子越來越多，同時也會有越來越多的豪強向他靠攏。
7 b1 r! z) U! Q* T! g6 e
0 m+ t: m+ n5 e- Y- A) N0 F    曹操雖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如果不發這道唯才是舉令，兩邊的人才對比會越來越懸殊。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唯才是舉令的確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 w# x7 o/ [* N8 |+ r/ k' C1 Z. C8 O' X    安平一戰，其實已經變成了曹操培養人才的一場戰事。

* K( p! p% I+ c    曹丕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後，對曹操更加敬服。
. b- n) L' g! [* H
8 U. ]( F+ E9 P4 ?9 V0 [    “對了，冀州戰事已經落下帷幕，你也準備一下，返回許都吧。”

    曹丕點點頭，“孩兒遵命。”

3 J: N1 O; ^3 n% X% [* s    看著曹丕退出房間，曹操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 T* g. @+ q  F* R+ Z: T
    他突然苦笑，自言自語道：“中陵侯，未曾想你有子如斯……早知這樣，我也是悔不當初啊。”

    想當初，他本有機會招攬到曹朋，可是卻因為一些原因，和劉闖失之交臂。

    曹操嘴巴上說，他不後悔。

    可是這內心之中究竟後不後悔，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 q3 d2 O( ^% n$ e
+ X. Q, x! |0 K# \  M& L    倒是那劉備，而今在荊州混的風生水起。
" h8 J3 @  G: E+ t) z6 u# N
" u, x* [- u9 Y5 n    郭嘉當年曾勸他殺了劉備，可是曹操卻不肯答應。那時候，他向讓劉備和劉闖二虎相爭，不成想到最後，他確是腹背受敵。
! N/ E, v: s! |
! C# z9 D/ f$ \$ h1 O) w# F    劉闖，劉闖，劉闖……

" [: h; P$ K) P    曹操在心裡，默默念叨著劉闖的名字，眼中閃爍著一抹別樣的森冷。

0 n) G' R' p* o2 [  Q    “報！”

1 v* }& o9 R+ _$ O: `    書房外，許定突然闖進來，躬身行禮。

3 Y& ]/ a' K3 ~* t) P    “何事報來？”
: _7 D8 m. A! ^6 P9 c
    “妙才將軍六百里加急，青州緊急軍情。”
- l% Z, p5 l- u; |: d4 b
    許定說著話，雙手呈上一個竹筒。

, F2 i4 V) G$ m  {4 _' f    曹操心裡不由得一咯噔，連忙上前接過竹筒，打開來從裡面取出一封書信，迅速掃了一眼。

+ e' M3 s4 C" ^6 l3 I; ~! S    他的臉色，隨即變得鐵青！
! @- `" n8 C  |3 B
) j6 U2 X! S$ m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4章 冀州之戰（終）3/3
. w: G6 p- k. D/ o- |  A: |
( ?1 K# q6 S) K; L, ~' p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十二月二十六，遼東水軍在東牟登陸！

6 G; h+ Q  i& ~    曹操瞪大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罷書信上的內容，臉色更陰晴不定。
$ t& H9 J4 x4 _; r
    該死的遼東水軍……他萬萬沒想到，劉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選擇讓水軍跨海攻擊。

    這種戰術，曹操從未想到過……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礙於技術和時代的侷限，曹操從未考慮過這種水戰之法。

9 Y9 w) }) ]4 S/ h9 L; H- z$ p8 V    嗯，這已經不屬於水戰之術，準確的說，這是一種海戰戰術。
6 w/ k: p9 C8 b  V
: H0 E; p; t" B. t    此前海船，由於承載量等各種原因，最多是擔負載人載貨的職能。
- F1 y& [5 t& T) \
9 H, E$ r3 Q  q* T5 @    可是劉闖卻率先想到了用海船進行水戰的構想，並且在石臼坨工廠開始製造龍骨海船之後，海戰的構想已經成為可能。為此，劉闖在三年之中，耗費大量錢糧製造大型龍骨海船，使得海船的載重已經達到200噸的驚人數量。也就是說，劉闖只需十艘海船，便可以一次性運載近萬人登陸。這種跨海運兵的戰術，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創新。

    要知道，中國的海岸線很長。

    劉闖憑藉他的海運能力，可以隨時隨地，運載幾千名，乃至萬餘名精銳士卒，登陸搶灘，發動攻擊。

2 y/ V! O) W4 z    這次東萊登陸，便是一次極為成功的嘗試。

' U9 s7 U- S; T/ ~8 _7 m! c& Z1 ~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如果劉闖在東萊站穩腳跟的話，勢必會引發整個中原的動盪。

" j- r3 q2 s* A  v    而東萊，此前更是劉闖的地盤。

    那裡的百姓對劉闖原本就有歸屬感，現在劉闖的海船在東萊出現，恐怕青徐兩地都要惶恐不安。
% f+ a, s' A! P6 y
    這闖兒，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 }3 ?0 Z/ X6 O4 p& l0 p
    不過越是這樣。曹操就越是不能輕易言退。

6 C' Q( n/ y  p1 W  x& U- H7 X    他必須要給劉闖一個教訓，若不然曹操多年積累的聲望，必將隨著他的撤兵而消弱很多。
, q' p3 M2 T3 o+ \) C
    “傳我命令，告訴友學，讓他加緊行動！”

    曹操一字一頓說道。並且下定決心，絕不可再讓劉闖這樣肆無忌憚的發展下去。

6 H; J% W: s/ S* ?: m4 N( K1 F    +++++++++++++++++++++++++++++++++++++++++++++
" D, K9 Q9 }5 B1 |
5 M' N* S( M4 F' v3 E    伴隨著劉闖的‘并州行動’拉開序幕，劉闖便帶著許攸和陸遜，離開了清河國。

    甘寧已奉命執行東萊登陸計劃，劉闖命周倉風馳二人協助行事。
" t/ ]  f( Q+ p2 C$ Q
. @& y2 a/ ]; m+ E    接下來，將是劉闖和曹操之間的一場博弈。

2 t+ w) R0 G* ~' i" ^    他心裡很清楚。打到了這個程度，曹操也好，他自己也罷，已經無力在繼續下去。他吞併冀州四郡，已經稱得上是極限。如果繼續開戰，弄個不好這四郡也將得而復失。非劉闖所願。
" Y* m$ A8 @7 e
    現在，就要看曹操會如何選擇。

    不過以劉闖對曹操的瞭解，他一定會選擇休戰。

    算算時間，他和曹操之間的博弈，從建安五年一直持續到了今年。
4 T4 D3 J4 a  R7 Y4 \
    三年來，雙方都是窮兵黷武式的連番鏖戰，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感受到了莫名的疲憊。
. n8 n7 b9 z$ D. U1 y, |
" k" |, G! ]; t3 D( n    接下來，至少會有一段時間的清閒。

0 \& q/ ?& r/ ?5 p6 d6 {/ V- U    劉闖返回河間，命張郃據守清河。
4 k7 U/ _, G! y6 |$ v: h
& }: u6 p) m4 Y; g) e. i    不過，僅僅是張郃一個人，恐怕還無法面對這麼大的場面。所以在許攸的建議下，劉闖又從燕京調來沮鵠協助張郃。這兩個人都是冀州人氏，其中沮鵠的父親沮授，更在冀州享有極大的名望。讓他來協助張郃，不但能夠為冀州士人所接受，更可以迅速穩定住清河局面。

    至於青州……
% d: U2 J; q, \. Z# d5 D
) x, v) g2 X9 {  [; e) G# l    臧霸夏侯淵恐怕是自顧不暇。
! j9 w& v) _/ P3 |" `- z- P2 ]
5 g3 i- A( J/ x* Q    海軍不斷襲掠青州沿岸。再加上甘寧登陸東萊，夏侯淵臧霸的確是無力再進攻劉闖。

& d, H' Y7 @. Z5 H- X/ l3 v    回到河間之後，劉闖也輕鬆許多。
2 @9 }2 H- [4 x  m9 i4 ?4 t
) H' c' g2 R1 N. b    “子遠先生，下一步咱們當如何動作？”

    這不是劉闖想要試探許攸，實在是他也不清楚。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冀州戰事結束之後，整個三國戰局，已經被他改得亂七八糟。歷史上，曹操會在來年奪取鄴城，而後用五年時間徹底消滅袁氏，統一北方。可是現在，劉闖雄踞塞北，接下來必然要直面曹操的大軍。

    再想要投機取巧，再想要趁火打劫，已經不太可能。
( B, Y- z# G/ H: F5 ~
- _) I, |, V( k) T    他和曹操之間，已沒有了緩衝，能否戰勝曹操，也就成了劉闖下一步需要考慮的問題。
- g1 n- _# I- f+ L$ a) E
    他對這個時代的預知能力，已經不復存在；穿越眾的優勢，也伴隨著袁氏覆沒，而蕩然無存。

    許攸沉吟了片刻，輕聲道：“曹操這次若撤兵，必不會善罷甘休。
3 b0 t# _: ~9 P& C* d7 {. f7 r4 ^6 x
5 q0 S# F+ @: I! B5 _4 T    皇叔羽翼豐滿，他不可能再放任皇叔發展下去……若我猜的不錯，孟德接下來會與皇叔議和。而後他會先穩住江東孫權。主公此次派人遊說孫權，的確是給孟德造成了壓力。可是想要孫權決心與孟德為敵……呵呵，非是我看不起那碧眼兒，若換做他兄長倒是頗有可能，但江東碧眼兒絕不會輕易和孟德反目。所以，一旦孟德穩住孫權，定會全力出擊，消滅皇叔。”

0 u* I5 V. D% q: _; _+ @    劉闖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
( ?: i" j0 c" V$ u8 Q* ~: ~9 R
, V1 J, ?) I/ o0 Y& \6 n    這很正常，曹操接下來的主要精力，一定會放在自己的身上。
, C7 k- n6 _( T4 N- z0 T
    “所以，皇叔當務之急，是要正名。”

    “正名？”
. Y3 Y/ ]+ R# J& a/ G: y' {
0 P7 h! w) \% I: O, e& x- {6 o& T    許攸點點頭，“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拜司空之職，討伐諸侯。

    皇叔雖然是大漢皇叔，可是在聲望上畢竟還是弱了孟德一籌。所以，皇叔下一步必須要獲得能夠和曹操相抗衡的聲望。若我猜得不錯，袁紹手中那顆大將軍印，而今就在皇叔手中？”
- {  }) E5 v% |* v+ s, W
    劉闖一怔，旋即啞然。

    “先生如何這麼肯定？”
- l: N+ y$ k9 j2 O% Y; q, L5 P
    “我太瞭解孟德為人……當初本初雄踞河北的時候，曹操迎奉天子，就欲得那大將軍封號。可惜本初那時候實力強橫，也使得曹操不得不把到手的大將軍印還給本初，這才自領司空之職。

$ K% s: s/ N/ a: [+ G' L/ j    司空雖為三公。可是在聲勢上，依舊不比大將軍權柄重。

    如果他得了那顆大將軍印，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自領大將軍之職……可他現在都沒有動靜，也就說明那顆大將軍印，並不在他手中。這幾日。我思來想去，在考慮這大將軍印的下落。
: c+ I1 @4 o* j' I
    前日我看燕京送來的書信，發現馬超竟然得了伏波將軍的封號，所以就隱隱猜到，那大將軍印在皇叔之手。

    呵呵，其實猜出這個結果並不困難。
( R! |! m) P" |0 i
    或許皇叔不清楚那大將軍印的威力。可是友若必然清楚。”
# n% g& _- ]# V) C) m, D6 l8 ^+ N
    劉闖不由得詫異看向許攸，半晌後他搖頭苦笑，“先生神機妙算，那大將軍印的確是在我手中。”
- g- S9 S: h5 q% q2 {- V
6 h' E0 E7 g: B( _; Q5 @/ Y9 ]    許攸聞聽，撫掌大笑。
) p9 L: D9 Q! o4 R6 n& d# N: A
    “皇叔既然有這顆大將軍印，便有了和曹操相爭的資本。
$ z. ?. J* m3 D, s. r
' S# \0 n6 X  I2 ]* Y8 W: q' i, v    孟德奉天子以令諸侯。乍看的確是佔據正統之名；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更為諸侯所忌憚。

    皇叔手中有天子詔書，可自領大將軍之位，剷除奸黨，清君側。”

2 D; k. N# Y/ k$ |1 L+ v. ^    詔書？

/ ~$ `* R' d- e% C& c, k    劉闖聽了先是一怔。
: T7 y4 I' n4 d. X. S& y
    他手裡哪裡有天子詔書？
. d7 X( g+ Q: ~: Y9 K8 y
    當初他曾簽下衣帶詔，可是詔書卻在董承之手，如今已經被曹操壞掉。

    不過。他也不是愚蠢之人，在片刻呆愣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來：矯詔！

. [" m) V. D# K# a. B! l) u; v$ B    “先生的意思是……”

% F% }3 U0 Z! K' o5 W( T8 ~( C    許攸點頭，嘿然而笑。

    在後世出版的《現代漢語大詞典》當中，矯詔一詞已經被刪除。但是在古籍裡，矯詔這個詞，卻是頻繁出現。

    而在《三國演義》裡，矯詔一詞也多次出現。

7 q: \1 k2 ]. Y) i, L4 P3 Z# U    大將軍何進為誅殺十常侍，曾矯詔召集外兵；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也是矯詔結盟。
3 D& b9 _7 o9 j
. w# `$ P5 S+ l/ n& W    劉闖那還能不明白許攸的意思。
1 j7 I3 l9 Y* z# T/ W
    他手裡的確是沒有皇帝的詔書。但是卻可以矯詔，假托天子之名。
# M6 c: ], a. j# t: F: j
    反正這年月，天子就是個擺設，誰都能拿他的名頭來用。別人用的，難道我這大漢皇叔便用不得嗎？
  M- V$ [6 {& ^' h- d2 h( o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撫掌大笑。
) }0 Y2 k/ y& I" {. O5 a$ H7 x
    “先生所言極是，我手中正好有這麼一份天子詔書！”

    ++++++++++++++++++++++++++++++++++++++++++

    未來，似乎一下子明確了。

    既然是要和曹操正面對抗，就絕不能再束手束腳。

8 y: ?" s, ?$ Q' b    左右已經成為一方諸侯，劉闖便是自領大將軍，以他而今的實力，相信也不會有人跳出來阻撓。

2 P$ q4 v1 q. }: s- O    當然了，就算是有人說三道四，劉闖也不會在意。
) u/ O/ q2 O3 @
! k! o, o3 ~" B5 F    當晚，劉闖在河間宴請眾人。
& Q! s. s. Q  v$ y% Y2 P: }5 a
) I: a" c$ m" `0 \7 u- S    許攸、陸遜、龐德、許褚陪他喝了個酩酊大醉。

' b9 J1 ~- k& K6 |3 ]" \    馬上就是新年了，建安七年即將落下帷幕，建安八年也將要到來……
3 {7 m3 z$ ]5 X6 Q: s# I
0 i5 v% M7 d% W! E  J: e    思忖起來，這一年收穫頗豐。
9 h$ ]% v2 @, v) k9 s
    雖有鄴城之敗，可總體而言劉闖還是在迅速壯大。

    特別是收了那百萬黑山眾，更讓劉闖有了充足的底氣。待百萬黑山眾進入河套，劉闖在北疆的統治必將迅速穩定。接下來，劉闖要歸化南匈奴；接下來，劉闖想要奪取龍城……古詩說得好：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關山。那龍城本就是漢家城池，卻為鮮卑所據。
3 ~# \+ A/ j+ Y4 l7 @
    這在劉闖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這一頓酒，劉闖酩酊大醉。

; F2 \. _7 r( q- [! R+ ^0 J! l    直到後半夜時，他才算醒過來，只覺口乾舌燥。
( J7 G! w+ N3 g. j% y9 w, Y
    房間裡，呼嚕聲震天介響。
, y0 Q4 p6 ^: Y" X/ h2 u4 d
( G& H7 \# D1 J    董俷在臥室的角落裡搭了一張床，睡得正香甜……
# p0 C6 ?% `& q/ R) V! x
    劉闖翻身坐起來，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而後起身倒了一碗水，咕嘟咕嘟飲盡，腦袋總算是清醒了許多。
. f" J* i( A% b' e5 [
8 E* W5 |) _' ~    他剛準備躺下來再睡一會兒，卻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憨牛兒，主公可醒了？”

    “主公吃多了酒，估計這時候還沒有醒來……伯言，有急事不成？”
8 g, r3 |9 S+ h1 |- }
    “有安平六百里加急。”
8 T8 ~5 F/ R0 S! @7 j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一響，劉闖披衣而出。

8 F8 ~; c3 V  Y    “主公……”

    劉闖搖晃了一下腦袋，而後眨巴了一下眼睛，便伸出手。

    “伯言，還未休息啊……安平六百里加急，究竟發生何事？”

    陸遜連忙把書信遞上，輕聲道：“主公，黃閣傳信，三日前曹軍偷襲信都，高覽將軍被害。”

* A9 F7 Q0 h1 K0 K    “啊？”

7 @* `6 `  Y& a6 ~# K9 N    劉闖一怔，旋即大驚失色。
: x( f4 a) j- y. M' l7 \
( d4 U- ?( X( U3 h3 w1 E" h    他一把奪過書信，“為何黃閣之前，全無警示？”
% w0 ~3 A5 @% R! p1 G7 t. v( q
* ?5 G% t' ]# y* i( A! ?    陸遜苦笑道：“曹操此次用兵，頗為奇怪……主將並非曹洪等人，而是他的族侄曹朋。
) w( N: K! O& h" {
4 @3 q9 x" \# d5 t    所以邯鄲細作並未在意，以至於曹朋突然發動偷襲，高覽將軍猝不及防，被曹朋所害……”
$ q6 ]0 G% Y2 B/ w; t) u
    曹朋？
# g* u! `) J- E! B: l" X7 l1 m1 I
+ D7 b/ V% N/ A    劉闖眉頭一蹙，陷入沉思之中。
$ z! y. y/ Z! v+ f* O$ u0 R  w
! {: R  ?9 {( i5 G& q& F;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5章 混亂的三國（一）1/6
3 c$ v- M2 @7 z4 ]; I; y6 l
8 B- G! \% t& ~  z, K    一場春雨過後，大地冰雪消融。

. F  n/ d. k+ u2 w    北方寂寥的原野，只平添一抹綠色，卻讓人感受到勃勃生機。

! t. s1 A$ w: Q% `    燕京城外，一座巍峨府邸拔地而起。
  o1 i* }2 v: U' y$ }5 n, t
: o3 O" w0 ^5 S& Q    門口豎著一桿大纛旗，上書漢武鄉侯，漢大將軍，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劉’字。旌旗在風中獵獵，透出一股莊嚴氣息。經過一個月的談判，劉闖和曹操決定暫時休兵，各自休養生息。曹操之所以要休戰，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伴隨著甘寧在東萊登陸，膠東半島一下子變得動盪起來。沒辦法，劉闖在膠東經營三載，雖已過去多年，可是那影響力猶在。
! d' l9 [# U3 [/ s" Z
! a! j( Z) u7 b0 }    曹操也緊急做出應對，拜滿寵為青州刺史，穩定膠東局勢。
; ~5 z; m& d3 w" x
6 R0 {2 X' y! n    除滿寵外，曹操又從徐州調來梁習，為北海國相。同時，他開始大規模提拔曹氏二代子弟。

    夏侯淵長子夏侯衡，從子夏侯尚隨滿寵就任青州。

/ {7 A( {+ g% e) m' g& a' Y    這夏侯尚有一個妹妹，也就是歷史上張飛的妻子，夏侯氏……
! {* D, N3 R/ n0 {6 a# J- }
    想要擊退甘寧，並非一樁易事。

    此次登陸，劉闖可是為甘寧配備了兩個助手，魏越和周倉。而東萊郡太守王修，曾是劉闖部曲，更是劉闖初次屯田時的功臣。劉闖當初離開青州的時候，王修因母親病重，不敢前往遼東，於是就留在北海。曹操攻佔北海之後，見王修才能卓絕，於是便拜王修為東萊太守。

    當然了，曹操此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穩定北海東萊士人的心。

: g( o& \) F, M6 D  @' h5 C* |    要知道當時留下來的人，可是不少。
! a1 I. B0 k* S' p  d: @
: W, q- o2 F, D. w$ d) U1 N    此次甘寧捲土重來，王修並沒有強力抵抗。而是屯兵陽丘山，固守牟平的策略。這一舉動，在許多人看來不免有反覆之意。但曹操卻知道，王修當時的這個選擇，是最佳的方案。
+ I8 J- n0 R6 k" h- |/ H1 `1 p/ u
3 `8 [! K& i3 [* b    甘寧是什麼人？

% U( l. `) H) \9 B6 S+ D. }    曹操不是特別瞭解。

    可是王修卻知道。甘寧是當初劉闖從荊州點名討要來的兩個人之一。

    另一個黃忠，如今已經被劉闖拜為度遼將軍，在青州的時候便統帥兵馬，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
9 S. \$ ]/ |8 J2 _& r( q. ]% r
$ ?$ ^# |! x# S) b) H/ h0 y! L0 r4 t  z    而甘寧在當時聲名不顯，來到青州之後便調去海軍。

    可是，劉闖竟毫不猶豫拜甘寧為主將。就連跟隨劉闖從汝南一路征戰過來的元從老臣周倉，也只能做甘寧的副手。由此可見，劉闖對甘寧是何等器重。哪怕甘寧並沒有展露出什麼手段，王修也知道，甘寧絕不是等閒之輩。曹操對冀州開戰，劉闖奪取渤海。已經讓青州兵力空虛。王修若主動出擊，只可能遭遇一場慘敗，甚至整個東萊郡都會被甘寧一舉拿下。
6 U+ C6 H( w7 r$ O/ c; R; }
    在這種情況下，固守是最好的選擇。
% I( f3 l3 J8 A, n
    甘寧在登陸東牟之後，也沒有太過激烈的動作。
6 ~9 |0 K6 C: Z7 V8 p7 k" p
    他隨後命魏越奪取觀陽，屯兵貕養澤，而後又命周倉佔領昌陽。並且著手修建港口，作為後方基地。

    觀陽、東牟和昌陽，皆位於膠東半島最東邊。
. E1 `9 u% G, n) B5 `! y/ R, q
    佔據這三個縣城之後，海軍可以沿膠東半島襲掠，給青州乃至於徐州製造更多的麻煩……

( z" S* a* M2 j, v: Q+ {    雙方都做出了最佳的選擇，曹操也沒有去責怪王修，反而大加稱讚。

    他現在並不想著能立刻擊退甘寧，只想從冀州儘快抽身出來，而後安撫江東，再對付甘寧。
/ d1 U+ n1 y* E! |# @
) _8 R9 g# b7 ?    總之。甘寧在東萊的登陸，極大程度的配合了劉闖，更使得劉闖在談判桌上獲得不小優勢……只不過，這優勢伴隨著曹朋攻佔安平國，伏擊高覽而被抵消大半。曹朋攻佔了安平國之後。也是強弩之末了。這一點劉闖知道，曹操也心知肚明，所以在談判時都刻意的避開這件事。你手下的甘寧可以攻取東萊，我的曹友學便能奪你的安平國，大家誰都不落面子。

* j3 @% b  g+ V3 J2 s    由於春耕即將到來，不管是劉闖還是曹操，都需要儘快消化這次冀州之戰的收穫，談判也就進行的格外順利。

3 ]. A+ M5 V" n7 g7 q0 G  v+ P' W    只是曹操沒想到，談判剛一結束，劉闖便自領大將軍，在燕京設立大將軍府。
4 R& Q& Q9 e& C+ [; l
    哪怕早就猜到，那大將軍印落入劉闖之手，可曹操也未曾想過劉闖會這麼快得展示出來。
+ y! L0 f0 m% e1 F0 `/ ^) Q$ p6 m
# b% v: {0 q! w    劉闖而今，坐擁兩個半州，實力雖遜色曹操，但勝在他無後顧之憂。

    加之他麾下有不少袁氏臣子，所以當他拿出大將軍印的時候，冀州士人也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牴觸。就這樣，劉闖順理成章便成為大將軍，以二十四歲的年紀，總領天下兵馬。
1 M$ J3 A1 j% W, G: e; I4 T2 M0 Q
0 L% j8 G1 Y' O! K( l2 H    說是總領天下兵馬，可實際上也只是在劉闖的地盤裡。
9 Q- X/ p- n! Q# R+ R2 O) f( d$ I
    不過有了這麼一個名頭之後，劉闖分封眾將也就顯得合情合理。

    建安八年一月底，劉闖在燕京分封眾將。
) E3 G- x2 r$ j8 Z
3 @4 S  v" a! a" z/ Q    他自領大將軍一職，拜管亥為衛將軍，呂布為驃騎將軍。
8 m" k  o6 O2 h
    此二人的軍職，倒是沒有太多人站出來反對。呂布乃當世之虓虎，威名強盛，人盡皆知；而管亥雖然聲名不似呂布，可一來他是劉闖的長輩，二來他是最早跟隨劉闖的老臣子。自劉闖立足幽州之後，管亥便坐鎮遼東，從不插手軍中事務。這個衛將軍的職務，更多是一種榮耀。
1 _/ k3 K5 {4 p
    除他二人之外，劉勇也被封為車騎將軍。
- w2 }% N, P( A' O/ ]% ]. R
. N. c. P8 g# j, r% f    只是他如今身在交州，甚至很多新近投靠過來的人，並不知道劉勇的存在。

    雖最初有些異議，但聽聞劉勇的事情之後，那些異議也隨之消除。這是一個忠臣，更是一個悍將。劉勇留在交州，實際上就等於是在為劉闖治理。有這麼一個封號，他在交州也能多一分威勢。
4 o. h. x. L( y; r0 |1 c
, \4 q. x, m! D( K2 H6 P    其餘諸將，各有封賞。
( F. m! Y* n( I. G# @$ j
    在分封眾人之後，便迎來了春耕。
1 A) Y6 r$ g2 \- h  y4 R
    二月二，龍抬頭，一場春雨過後，雖還帶著些許含義，但許多地方已經可以進行耕作……
, |. f+ e* R% \$ ~+ x8 F% A: C% u
    在劉闖看來，建安八年將是極為重要的一年。

    為什麼呢？
; i9 r/ y& D, _# k9 l/ |) I8 k
6 M  ?: U$ C0 T1 o/ i( R6 f3 X    張燕即將投降，在去年中山國黑山賊得到妥善安置以後，滯留於常山郡的黑山眾，通過井陘小道開始向并州遷徙。按照計劃，十萬黑山眾必須要趕在三月前抵達朔方，也就是後世庫布齊沙漠所在。當然了，東漢末年的朔方，沙漠還沒有形成，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土地肥美。
1 {5 F6 f4 b8 Q% Z2 T
    這早在開春，新任朔方太守孟建，便組織兵馬進行燒荒。

. Z7 B4 G; V& N& z4 _    等到這批黑山眾抵達朔方之後，經過分配，將沿黃河一線建造家園。
9 `6 m7 |( v: f
    為此，劉闖下令在朔方修建道路。所用的材料一改往年，而是用石臼坨工坊最新研製出來是水泥鋪路。如此一來，可以極大程度的加快道路修建，同時劉闖下令，在臨戎到廣牧之間，建造十五座軍鎮，以加強邊塞的守禦。不僅如此，經過整整一年時間籌備而成的府兵制，也要在朔方推行。
2 i. V6 U: S% ^! @
5 Q# r* y$ \0 x9 _2 ^    這是一種新的軍制，也是劉闖在和荀諶等人反覆商議之後，做出來的決定。

7 P; b+ Q8 Z: s1 O( L5 f    從某種程度來說，府兵制是兵屯的進化版本。劉闖也想推行募兵制，可問題是在東漢末年，物資極度匱乏，經濟極度落後，交通極度閉塞的時代裡，想要推行募兵制實在是太過困難。

% c1 s3 x& _* }, v    荀諶曾取笑劉闖說：“只怕你軍士還未訓練完成，整個軍隊就要徹底崩潰。”
+ d! D# o6 c' v5 H
    劉闖想想，覺得頗有道理。

& Q. f8 Q% ^* Z2 A0 y; g) B    既然無法推行募兵制，那就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進。

2 i8 a  i# E6 t& g    於是，在劉闖等人商議之後，由劉闖提出了府兵制的概念，而後交由荀諶、辛評等人進行設計，再由沮授田豐等人進行修改，一套完善的府兵制，便提前了二百年時間在并州出現。
& q- m- O& p7 ]! G
4 h) S8 A  c5 W0 a: M1 b- v    沮授、田豐依舊沒有表示要歸降劉闖。
% i! j, {2 C) k0 e
" S" _: ]9 M0 \: Q4 h; }- K! F    但隨著袁氏覆滅，兩人的態度也隨之發生了動搖。
$ w* }: O; m  S3 p/ A9 b
    田釋和沮鵠如今都在劉闖帳下效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闖對他二人都很看重。
+ B) Y" l( K( l4 V0 _
    可僅僅如此，還不夠。

    劉闖手下的能人賢士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沮授和闐酆都感到有些吃驚。
& q  C' y6 L" B7 }( `1 \% O( y
7 v/ G4 {7 V& M% ~3 s  q, U* A    諸葛亮司馬懿徐庶這些人就不必再說了，田豫、閻柔、田疇、孟建、石韜、諸葛均……也都非比等閒。在沮授和闐豐看來，田釋與沮鵠的才華不差，但也就是與孟建石韜相仿，比之徐邈、黃珍等人，也僅僅是高出一籌。可徐邈黃珍是什麼人？那都是跟隨劉闖多年的老臣，早就建立有無數的功勛。哪怕他們比不得田釋和沮鵠，但憑藉功勛，仍舊前途無量。
- z# ]! U2 e" i# D- O4 z' Q
    相比之下，沮鵠和闐釋的資歷相差太多。

2 Q1 ^9 @9 L$ m$ A+ v4 v    這資歷怎麼彌補？
6 d* ]' I0 O4 Y' {* S" ~5 s
    無非兩個途徑，一個是建立功勛，另一個就是憑藉家世。
; X6 }, Y3 R4 }8 i, Z0 r
8 r( q3 |! a2 y- j/ d    功勛這玩意兒，得靠自己。

/ o8 n8 C1 `% O8 t. t1 A. `- l9 ?    可家世……
$ N; l/ z: J/ Z4 E; }, v: g( H! i
: S" E* }- e7 Y% G7 N4 _3 I    田豐和沮授也是人，哪怕他們剛正不阿，但也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出人頭地。
: ]1 R! j8 j8 a4 ]) C) ~
$ M1 g% r# P+ P+ U- f  Z    如今劉闖在冀州開始崛起，勢必會引發一輪清洗。等到劉闖佔據冀州的時候，舊日的元勛世族勢必會被他淘汰，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興貴族。比如中山蘇氏，比如中山張氏，比如燕京甄氏，比如范陽盧氏……如果真等到那個時候，田釋和沮鵠在先天就會落後於其他人。

+ F! m+ O# [- y3 u0 m    這種情況下，兩位老先生也有些急了。

! @0 r4 Q5 Q- H% T: L# v, C    從建安七年上半年開始，田豐沮授就改變了態度，開始加入南山書院的工作。
$ t  ~7 u" h( `7 D& O
    當然了，矜持還是要有，不然面子上會很不好看……只是這兩位想要矜持，可鄭玄是什麼人，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兩人的變化。正好劉闖在這時候把府兵制的章程遞給鄭玄，請他幫忙完善。而建安七年的時候，鄭玄已經過了古稀之年，精力和身體都大不如早幾年矍鑠。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5章 混亂的三國（二）2/6

+ f$ O- F2 j8 I" D4 ~5 L    畢竟已七十五的高齡，哪怕有張仲景照拂，又習練華佗所創五禽戲，可身體終究比不得從前。

    在這種情況下，鄭玄已無慾無求。

    他看出了田豐沮授的心思，乾脆把府兵制的條陳交給田、沮二人，並且請他二人完善。

    建安七年底，府兵制條陳完善。

    田豐和沮授也在鄭玄的勸說下，受管寧之邀，前往燕京就任燕京書院山長。
; ^% P1 c5 v7 e* Y- h2 C
5 O7 D; y) {0 L. u9 z! B; ~3 G9 h2 `    如此一來，燕京書院的聲勢也隨之大漲……田豐、沮授，這都是冀州老牌名士，聲望之高，尋常人根本無法相比。他二人一入燕京書院，旋即引來大批冀州望族子弟前來求學，也使得燕京書院的規模一下子擴大不少。在這種情況下，管寧又引入劉闖的分級制度，在燕京書院開設年級，以加強對燕京書院的規範。預計在建安八年，燕京書院將發展成為北方最大的書院，甚至有可能超過南山書院。不過，書院的教材還要進一步完善，這同樣需要時間。
/ a/ H+ v% T4 H1 k5 J$ l+ v  h8 B
    劉闖回到燕京之後，注意力都集中在朔方。

* C) ^, x$ q$ P! d, |( ~/ T& L; a& g    伴隨著第一批常山郡黑山眾開始遷徙，劉闖下令各地官員，務必要保護這批人平安抵達。

7 T% J3 Y$ v7 ~( ?% x7 Q    這些人，將成為劉闖在塞北的重要基石。

4 ^$ x7 J" D+ M7 ?    大遷徙開始了，劉闖也算是清閒下來。

% I% u, O7 K" ~/ F    幽州政務，皆有荀諶打理，可說是井然有序。
0 f6 c2 s. B% E! ]$ ^$ w- D
    至於冀州五郡，劉闖也派出了官員。
* S. w* I% H: ^
# }( @; _% i$ W& v    原漁陽太守步騭，為中山國相；呂岱拜常山郡太守；徐邈為渤海郡太守；荀匡也從玄菟郡被抽調回來，拜河間國相之職。這幾個人，都有足夠的治理地方的經驗。而且才幹也不差。
: e8 ^5 A  [3 E+ ^8 d. n$ e
2 l0 F' J/ ]1 f- U9 L5 B3 |    倒是清河國相的職務，劉闖著實費了些心思。

1 @8 U! d( Y  K% V, W    和荀諶反覆討論過後，他最終決定，命張郃出任……這樣，也可以進一步拉攏冀州士人之心。

, s% `' O2 ]5 I7 c    春光明媚。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大將軍府後花園裡，歡聲笑語一片。
! j: k8 [% k; |8 M( F5 x2 t" {+ H
) v' x" z3 d: y4 o, H    草地上，董俷正在和大黑二黑兩頭棕熊角力，引得荀旦呂藍等人在一旁跳腳助威。
: o7 c; ]4 N7 Y# b1 U# U4 R
    兩頭棕熊，已經長大。
" n5 w4 Y& W4 t
    大黑體重近千斤，二黑也有六七百斤的份量。
9 w! I  X) d9 P( p8 H, h6 `
    這兩頭棕熊。全不似那種野生棕熊，平日裡吃的極好，胖墩墩，肉乎乎，性子又很溫和。
1 p' g; Y. V( Y
0 ^9 K6 I9 A2 F' y/ i% r    董俷見到這兩頭棕熊，就極為歡喜。

    這大將軍府裡。能夠與他角力的人除了劉闖便沒有第二個。

" m' p: r$ R5 n9 [/ b* O    問題是，劉闖為大將軍，怎可能陪伴著他天天打鬧？於是兩頭棕熊也就變成了董俷的玩伴，閒來無事便在一起角力，更漸漸演變成為大將軍府極具特色的一幕場景。只見董俷赤著膀子，和大黑摟抱在一起。大黑不時發出咆哮，而董俷更毫不退讓。以吼叫還以顏色……
( o0 Z' j- i7 U" D8 p: N5 g
8 T/ |! Z* G* S2 W    劉闖坐在涼亭中，看著在和兩頭棕熊角力的董俷，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 M& B' L  s1 }) N1 L
" X# w# [) S( M$ X2 U2 i8 A" m6 D) g$ c    “丫兒，妳好像有話要說？”

& I. _: N1 k5 Y$ A) k, j    他早就注意到，趙琰好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什麼原因，後來又閉上了嘴巴。

9 x( a! C/ d  T; l2 K    “夫君，我兄長來信了。”

    “哦？”

  }, J2 _8 Z3 M* b( w. [    趙琰有些扭捏，輕聲道：“他想要請兄長幫忙。”

2 z  y. C% {7 O( \5 l    “幫什麼忙？”
0 ?8 e& W! i  G4 _+ |  x
! x. ?3 p: P% c& Q0 l9 T5 o    “嗯……信在這裡，夫君自己看吧。”
1 N$ @% v! M, b  C
    趙琰取出書信。遞到劉闖的面前。
# H( k6 V. c8 d
    諸葛玲突然笑道：“丫兒不好開口，便我來說吧。

    其實也是一樁好事，子龍大哥看上了一個女子，想要夫君出面為他提親，可是又有些羞澀。”
! A4 z# L) v5 q6 M. M3 Q
  d& [, z9 M: a: B6 B6 n    趙雲的婚事。一直是劉闖的心事。
  r" v" k. A: I7 A
    聽聞諸葛玲這麼說，他心裡一動，一邊打開書信，一邊裝作好奇的模樣問道：“子龍看上了哪家姑娘？”
' E( }* B% G6 K! G2 K5 V) \
( s( C7 h" |  X% D; p    “還不是你那結義兄長的妹子。”

    “妳是說……”

3 P! l2 W( u# W5 P+ Y2 y8 h    麋繯笑道：“便是馬大哥家的妹妹，名叫馬文鷺。”
* D9 X0 g6 j9 U5 v$ Q) o
    果然……
/ [2 b* H/ j( e, ]0 l8 p! J2 z
    劉闖心中忍不住偷笑，這真的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趙雲在幽州的時候，這個看不上，那個不情願。沒想到去了一趟西涼，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便找到了目標。而且，還不出劉闖的預料。
! t2 g/ q+ R5 N5 y' v
7 b  E) g3 a2 \) M1 J9 R4 g    馬超有一個妹妹，名叫馬文鷺，和馬超是同出一母。

    馬文鷺今年十六歲，風華正茂，長的也極為漂亮……禽獸！怪不得看不上甄榮，原來是喜歡小蘿莉！趙雲年近三十，和馬超年紀相當。馬文鷺是馬超的同胞妹妹，出生時因早產，故而營養不良。馬超的母親在生了馬文鷺之後，便故去了。以至於馬超對這個妹子極為寵愛。

    怪不得趙雲要劉闖出面，這年歲相差可是不小。

. x" T( q1 G. B6 K  E    不過，在這個時代，十幾歲的年紀差距根本不算什麼。君不見鐘繇快七十歲的時候，才生下了鐘會。

8 ~4 l+ x2 y- M! \    “若是夫君覺得為難，就算了！”
. g! ?8 Q' ~$ n+ t# f0 Z( E
; I" N/ h& s9 N" J1 s' R) A    “有什麼為難，子龍大哥論樣貌，論品行那個差了？

    我看這件事挺好，若子龍大哥娶了馬文鷺，那可是親上加親。馬大哥和夫君就變成了一家人，到時候豈不是更加親近？夫君，你覺得呢？”

+ z% i# m: D6 M" i1 O    劉闖搔搔頭，啞然而笑。
: n! X+ X4 t6 v( I7 P' z3 ?& X
3 o& y$ m2 B' R/ C    他沉吟片刻後道：“難得子龍喜歡上一個人，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這樣吧，我立刻寫信給孟起，把這件事和他提一提。正好過兩日二兄要前往西涼，讓他順便把書信帶過去就是。
* A  x! [; J& x
    不過，孟起返回西涼已有三個月，西涼局勢也已經穩定下來。

5 S9 n/ v4 ~0 F    如果孟起同意，我看就早早把婚事給辦了吧……不然的話，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得閒。
# m9 R1 b, p- ^# g
" H% T- U6 U/ H# L: R  l" J* G    只是……”
  W  f: e! _6 c+ R- W6 N
- C) M- g6 Q8 K; c  P. `    “只是什麼？”

    “只是這樣一來，我恐怕無法為子龍主持婚事。”
) }, _: L" v3 R0 k/ r+ b
    西涼局勢穩定下來，接下來馬超就要準備出兵關中。
% g& M. M5 k! V- p
    到時候大戰一起，天曉得什麼時候能夠停下。劉闖倒是很想為趙雲主持婚事，可這時間的確是有些錯不開。不僅劉闖感到遺憾。趙琰也流露出黯然之色。她大哥被害，世上也就剩下趙雲這一個親人。如果趙雲在西涼成親的話，她便無法參加趙雲的婚事，怎能不感失落？

    “妹妹別難過，實在不行。妳就去一趟武威？”
2 ^  T+ p9 l% Y% G  m
( o. x, r8 F' t/ J+ D    趙琰聞聽，頓時抬起頭來，“這……不好吧。”

    其實，她已經心動。
7 H; m7 e% T" S/ Y0 \, C$ h
    “有什麼不好，自家兄長成親，妳就算是去了。也在情理之中，更能代表夫君，為子龍大哥壯一壯聲勢。若不是小宓懷了身子，我和二娘子要留下來照顧，說不得便隨妳一同前去道賀。”

  H  ^$ \  e5 [' L& ]* r$ {    劉闖面露笑容，看著麋繯微笑不語。
, F7 X4 D$ x7 z% S+ \
; ^" v. D/ C, S" T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當年隨他一同逃亡，雖面臨重重危險，卻極有主見的三娘子……
; n) l' z% Y3 o/ d
    “繯繯說的不錯，子龍只有妳這一個妹妹，妳去參加他婚事，他定然高興。

4 m" a* S' _" e4 \! |6 d    不過，往西涼一路並不安全。還需有人隨行保護。這樣吧，我讓李逸風率八百飛熊衛隨妳同行前往。我妻兄的婚事，怎地也不能漏了怯才是。妳過去了，順便也能為子龍漲一漲威風。”

    見劉闖同意，趙琰頓覺開懷。

    她如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道：“夫君說的是，怎地也不能弱了兄長的身份。”

    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坐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曹憲，劉闖心裡卻不由得一緊。
3 y1 m, A( Z: ?' O/ n
    小丫頭比之早先，似乎開朗許多。
- E4 c" V! s* t1 \
    可是眉宇間的愁雲，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新年了。大家都很開心。

$ O( x6 D! g3 c    唯有曹憲心情抑鬱，只因為她知道，劉闖和曹操之間的對決，即將拉開序幕。她說是斷絕了和曹操的關係，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的父親。曹憲夾在劉闖和曹操之間，一邊是生父，一邊是夫君，讓她這個做妻子，做女兒的人，又怎可能真的開懷？以前，還有曹彰陪伴她左右，至少有一個可以傾吐心聲的對象。可是現在，曹彰返回許都……雖說劉闖對她極為疼愛，麋繯諸葛玲等人，也對她非常關照。可這心裡面，終究還是壓了一塊沉重大石。
2 c0 }% h. G+ d0 i
! S( O" R* o+ |4 q: c- @    “玉娃。”

2 P& i; I+ I7 s7 J8 L    “啊，夫君……”
/ R$ E1 D2 u7 C
1 D* y+ o- ~$ ^+ g* [    曹憲坐在那裡，卻是魂遊九霄之外。
$ `9 q# J5 _$ W7 X) }1 @! e- ~! g, ^
; a6 ]! D9 G! u$ ]- x7 i5 e    “新年了，可曾寫信給家裡？”
/ H8 N5 w& \* R( x* O
- o9 W3 Z  @) J2 L9 D0 O1 a5 }1 D3 E    “啊？”

+ l: X  {% U7 J0 `8 E5 Q    曹憲先一怔，旋即輕搖螓首。

    劉闖嘆了口氣，“玉娃，我知道妳心裡苦悶。

  v. A: _3 K7 d. h. @1 A    既然如此，不如找些事情去做。妳若是心煩，就寫封信回去……我相信妳娘親此刻，在盼望著妳的消息。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人之常倫。我和丈人之間是有些誤會，可妳終究是他的女兒。他不好意思拉下臉來，可是妳作為女兒，卻不能不聞不問，豈不是落人的口實？”
& i& ^! x# n& ?. k
    曹憲聽罷，陷入沉思。
; R. m5 o. X$ F' w0 U$ m' L
    “過幾日，我要前往泉州，迎接孔明歸來。

! V: v: I9 y: z    到時候我陪妳海邊遙祭先祖……清明了，總要盡一份孝道，哪怕妳不能回去，這祭祀之事卻不能怠慢。”

    曹憲聞聽先愣了一下，旋即心中湧起萬般喜悅。

3 x) [* D9 J) B1 V" |* O    夫君待我，仁至義盡。

    我若總是這般悶悶不樂，又怎能讓他放心？

) j3 G2 b1 \2 ^8 g( J& S    想到這裡，曹憲用力的點了點頭……
( b7 a! R0 z6 ]5 r$ P& C* g+ R* p
    +++++++++++++++++++++++++++++++++++++++++++
, g8 O! G( e9 J; D0 A/ ?' I
8 ?. W" h" _- y+ C    夜幕降臨，劉闖用了晚飯之後，便來到書房。

    雖然說政事有荀諶主持大局，可一應事情，還要呈報於劉闖知曉。

6 n4 z( I' q) N    劉闖坐下來，烹了一壺茶水，那便拿起一份卷宗。這卷宗，是司馬懿呈報上來，裡面記載的是關於曹朋的情況。

5 y, X- _% R) _
+ h9 S. K! n9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