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五章 痛快！（上）
0 e: B9 V# i. g1 E$ Q  N
    劉闖不禁一驚！

    不過，他並未慌張，當黑影出現的一剎那，身體已本能做出反應
% V! \1 t& L9 d. I4 \  D
/ Y) \; ]# R+ z    兩腿彎曲，身體隨之向前傾，後背成一道流線弓形，一腳邁出的剎那，手中鐵脊長矛隨之向前一探，口中爆發出一聲沉雷般的巨吼。

    “哈！”

    長槍貼著劉闖的頭皮擦過，鐵脊長矛也閃電般刺出。
1 w! a/ A( H. k" H; _+ J7 N
    噗的一聲輕響，劉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鐵脊長矛刺入對方身體的感受。伴隨著一聲淒厲慘叫，劉闖腳下一個滑步，單臂用力，竟把對方生生挑起，而後狠狠砸在地上，頓時聲息全無。

+ S+ K3 T0 }8 K    說時遲，那時快。

    若用最簡單的文字描寫，也要十數字才能說個清楚。

    但實際上，從黑影出現，到劉闖把對方擊殺，不過兩息的功夫。

8 p9 C0 }1 n% p8 Y, n) R& d    劉闖把對手擊殺後，裴紹的警告聲才傳入耳中。不過，劉闖已是全神貫注，整個人如同一頭噬人的猛虎，立於山門之外。

    “敵襲！”
/ k9 o9 |( M- C/ O
7 e3 r# }" D' P    劉闖大吼一聲，整個寺廟頓時陷入混亂。
% C) d  ^; x8 k- m5 }8 u  h
. P3 V3 D' d1 b# i    與此同時，從黑暗中衝出十餘道黑影，撲向劉闖。
4 Q$ A) }5 S/ d9 b# H- _# n/ j) q4 v
6 a6 X7 G5 ~7 z4 z3 q    更有數十道黑影翻牆跳進了寺院，朝著院中的麋家家丁便衝了過去。
! ^9 C% \  ^6 q  L, A" [9 g
    麋家家丁大都睡得很熟，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他們頓時慌亂不已，倉促應戰。一邊是偷襲，一邊又是毫無防範。只一眨眼功夫，就聽到一連串淒涼的慘叫聲響起，十幾個麋家家丁倒在血泊之中。

% u- {0 W  M1 u2 E. X; }% H    劉闖舞矛應戰，雖然對方人數眾多，卻絲毫不懼。
0 k! Q) m& E$ L
    “穩住！”
9 `! I/ X3 ^9 \
    他大聲吼道：“不要慌，結陣迎敵。”

: N& h# o1 p5 j7 o& o6 T    鐵脊蛇矛在他手中，猶如一桿招魂旛。

    只見他身形靈動，面對十幾個敵人的攻擊騰挪躲閃，每次鐵矛刺出，必然會斬殺一人，死死將山門守住。

8 w9 ]- K' `. Z* H; i, v, T+ C2 Q    裴紹三人，也跳進了戰團。
) e$ g0 H8 r1 l5 s
    三人組成了一個簡單的三角戰陣，將十餘名賊人攔住。

" J' {& C$ |" v  [    可是，賊人的數量實在太多。劉闖雖然守住山門，還是不斷有人翻牆而入，衝進戰場中廝殺。

    一時間，浮屠寺廟中喊殺聲不斷。

    麋涉這時候也清醒過來，從大殿中衝出後，看到眼前一幕也有些慌亂。
# u8 Y7 C: B/ [
1 U; P) a1 W3 R7 _8 y    他是麋芳看好的人，卻畢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一般而言，麋家的貨物在徐州境內無人趕來招惹，所以一直以來，麋涉也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什麼狀況。而今是他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 Y8 t$ a" j/ _. Z
    眼見賊人翻牆而入，人數越來越多，麋涉腦袋裏一片空白。

/ W' Q" o1 }5 I0 ]    “麋涉，火！”
. q. [& G. E. `# U0 X1 t( r0 @3 u
# N, E9 Y5 T2 W! `& t1 R1 I1 M    常勝一刀劈翻一個賊人，見麋涉呆愣在那裡，忙大聲叫喊。

- `! X$ F( b1 q8 l4 K    “啊？”

5 H3 [2 X3 N4 h# n% z' a7 r    麋涉一怔，但迅速反應過來。
2 n& u! p' {' }: @  a, B
    院子裡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清楚敵我，自然讓人感到慌張。麋涉扭頭，看不遠處有一堆篝火燃，便健步上前，從篝火中抄起一根火把，縱身跳入院中，來到一個草棚前，把火把扔在草棚裡。
7 ~  q9 R- ?: [9 g
    那草棚廢棄多年，但裡面還是有許多幹草。
7 g/ G) l- y5 i# p
$ J4 \7 F  Q, t2 v" ?8 J  ~    火把落在乾草之上，頓時燃燒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寺院中濃煙滾滾，火光閃閃，把寺院裡的情況照映清楚。

    幾十個山賊打扮的人，正瘋狂撲殺麋家家丁。
2 g* q9 D7 w' r# }% |: x' _" X* m
    麋家僮客雖著手抵抗，可由於不明敵情，不免有些慌亂。

    火光一起，僮客們的心頓時穩定下來。麋家招收僮客，也有一些規矩。沒本事的人，根本做不得僮客。眼見敵人暴露蹤跡，僮客們便有了主張。雖是倉促應戰，但三五一群，迅速組織起了抵抗，與山賊纏鬥在一處。
1 X; A% y$ ]& |) w8 z, L) D
    裴紹三人已斬殺近十人，身邊橫七豎八倒著屍體。

    草棚被燃之後，裴紹三人也是精神一陣。只要能分清楚敵我，這三個人便沒有太多畏懼。
" q4 ?3 v" F( z, e& {" `
$ ^+ ~/ M1 X" ^2 ^# M/ @4 T( U    “伯林，幫助孟彥，奴心隨我退敵。”
- ?. k8 X& Y9 c8 `5 ~! @. z
# k$ i: ~" Y, b) h. l    裴紹大吼一聲，手中長槍一振，便將一個賊人刺倒在地。

    “裴帥，多小心。”

    常勝見情況明朗，也就不再緊張，提刀向山門衝去。

- Y- K, a# B, f0 a/ t    只是，當他衝到山門外時，卻嚇了一跳。眼前的景象，即便常勝是個有故事的人，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草棚的火光忽明忽暗，但是把山門外的景象卻照映清楚。

0 o$ k  s* J  |/ p! [2 ]    山門外，倒著十餘具屍體。
' K9 C6 x! |0 x0 p
    看他們的傷口，全都是一擊斃命，毫無拖泥帶水的嫌疑……

7 o/ W* X2 ^" d- \- H3 X6 d    近二十個山賊把劉闖困在中間，正瘋狂圍攻。而劉闖就好像一個跳動的精靈，在刀光劍影中騰挪閃躲。他身體始終保持著前傾的姿勢，腳下更靈活多變。錯步、滑步，後退，挺進……劉闖弓著身子，一手鐵脊蛇矛，一手持一口繯首刀，在人群中不斷閃動。鐵脊蛇矛吞吐寒芒，每一次探出，必然會刺殺一個山賊。那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連貫，就好像跳舞一樣。

    山賊人數雖多，卻奈何不得劉闖。

# a5 T0 O9 T5 `# m" }: g! |; M/ a% l; ?3 o    反而賊劉闖的擊殺之下，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 F4 }, ~1 o3 m2 U# f( u: Z6 A    這廝，怎地恁悍勇？
) U! C2 ^& M& B8 ~- c
    常勝愣了一下，立刻提刀殺入人群。

" U& u4 }! h0 ]* @3 v+ _3 n    “孟彥，我來助你。”
8 ?1 [+ ~# O8 ~6 Q6 D* ?- ^
    劉闖此時已殺紅了眼，更記不太清楚，刺殺了多少人。
9 }8 |# R- I3 [9 m) x, m+ @
( X& O3 l$ B9 b0 s: v+ e2 p    聽到常勝的叫喊聲，他連忙向後一個退步，不等山賊反應過來，猛然有一個跨步，蛇矛呼的探出，帶著一股罡風，狠狠刺入一個山賊的胸膛。手臂一振，蛇矛退出……就在山賊慌亂之際，劉闖已退到了常勝身邊，把手中繯首刀往常勝手裡一遞，背靠著常勝，發出一聲咆哮。
+ E% T+ I$ c8 Z7 L4 a: ]" a
8 c- z9 Q9 p4 j3 Y! i* y    “殺！”
; L+ h0 I. m1 U' _1 ?, X
    蛇矛兇狠貫入一個山賊頭目打扮的賊人胸口，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蛇矛一振，便把那賊人甩飛出去。
' u/ O$ G8 ^; ?
    “裡面情況如何？”
- I1 c5 T, G4 _) b
# {- b+ w' Y  a    “裴帥正帶人抵抗，不會有事。”

    劉闖頭，那張惇厚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嘴角只微微一翹，而後大吼一聲，又殺向山賊。

    交手之初，麋家商隊的確損失不小。
4 c, b/ p9 O7 d. F" Y/ v" y( g
1 ~$ ^' O, s& d1 B    不過，幸虧劉闖裴紹等人反應及時，劉闖一個人便堵住了山門，使得賊人只能翻牆而入，極大程度的減少了寺院中的壓力。而裴紹則是沉穩幹練，麋涉燃草棚之後，便迅速辨明局勢，率領僮客進行反擊。所以，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山賊人數雖眾，竟佔不得便宜。

    劉闖有接連刺殺數人之後，山賊的攻勢隨之放緩。

% @% `) g8 D8 d# |  A. m0 V    伴隨遠處一聲呼哨響起，山賊齊聲吶喊，停止了攻擊……
7 Y; u5 R$ I, L
4 r! Z+ C. G  R0 [$ _& c: X2 @; u    劉闖追了十幾步，便迅速退回山門。他和常勝躲在山門後向外張望，之間在百米之外，山賊們也亮了火把，黑壓壓一眼看去，至少有二三百人之多。常勝的臉色，隨之變得難看。
  T$ |0 e+ D7 Y1 c
" K, M" E( e) [( l4 M/ D% ?    “傷亡如何？”
) R+ ^* X0 x( U  |4 ]
, `, N* n& P5 B% E5 g# K    麋涉和裴紹裴煒也來到山門旁，看到外面的情況，不由得眉頭緊蹙。

    聽劉闖詢問，麋涉輕聲道：“死傷不少……這次出來，除了民夫之外，一共有百三十護衛……方才倉促迎戰，護衛死傷過半，民夫也損失近半……他娘的，這些山賊沒長眼嗎？連麋家商隊也敢攔截，真是不知死活。”
, L( O/ p+ o# n1 d+ Q  q' W) V
    劉闖側臉看了麋涉一眼：麋家？

    他心裡冷笑一聲：看起來，麋家的自我感覺似乎不錯……不過對於這些山賊而言，也就是一隻肥羊而已。
4 p/ Z. `3 K& r
    但這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
9 h2 D" G' r2 i) C6 s, m
    心裡猶豫一下，問道：“這裡距離曲陽，有多遠？”

    “大概二十里左右。”
. G' j5 y" A0 x$ F! B
2 l7 @7 U* n6 U9 {1 X# ^7 I    “把寺廟燒了吧。”常勝突然開口。
- D5 J2 F4 E5 w. }
% p8 d+ n+ B$ T/ s+ ]    麋涉一怔，“把寺廟燒了？”

" V. m4 w( j1 u  f4 `    “二十里，這種天氣，想來這浮屠寺起火，曲陽方面也能有所覺察。

. J  N  h5 s" B: P    賊人勢大，單憑咱們這些人，恐怕難以抵擋。把寺院燒了，說不定會讓那些賊人感到驚慌。”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五章 痛快（下）
( ^+ O+ \) @8 X# M
0 \2 L! w  ^- l, y/ G) ^6 V3 K! C1 N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眯，忍不住打量了常勝一眼。
9 e* C$ [3 j; `; z! F3 A
( m* g; f4 ?8 Z7 M( B. [) j　　這傢伙，好像有些本事。

! D6 A8 K- `  ?7 `. q　　看他方才殺敵的手段，也是個練過武的人。不過，最讓劉闖看重的，還是常勝的這份急智。
- g- a/ y0 D9 d' }8 e
9 Y4 e' Y9 T& G　　浮屠寺雖然破敗，可真要燒起來的話，火勢也不會太小。

　　這種天氣，只要曲陽方面有人值守，一定能夠覺察到浮屠寺的異狀。麋涉此前說過，這批軍械要送到曲陽。也就是說，曲陽方面有人正等著這批軍械……發現火光，說不定會趕來救援。
1 G4 |3 \7 r0 \
3 |" b# A+ d3 \, J, w　　而火燒浮屠寺，還能夠刺激一下外面的山賊。

　　山賊嘛，肯定是見不得光。
* f3 G# U# s, y
/ ~/ h2 p) {& D  N+ h/ u　　一旦事情鬧大，定然會變得慌亂，自己這些人只要守住山門，就可以抵擋住對方的攻勢……

　　想明白這其中緣由，劉闖也不禁暗自點頭。

　　麋涉在經過片刻迷茫之後，便弄明白了常勝的意思，連忙指揮民夫往大殿裡搬運引火之物，準備縱火焚燒寺院。
- V4 u% N( N& R, O
& ]  c8 \7 p& o( }# K9 }　　就在這時，寺廟外面的山賊又有了動靜。
1 L' D1 G0 u& T8 b3 }+ p
　　兩匹健馬從隊伍中躍馬而出，馬上兩個山賊頭目，手持銅矟，遙指寺廟，厲聲喝道：“休走了一個麋家人，孩兒們，隨我殺進去……太子有令，取劉闖項上人頭者，賞十金，奉中郎將。”

. s+ ?9 d6 s2 [　　山賊齊聲吶喊，列隊再次向浮屠寺發動衝鋒。

　　而山門後，劉闖臉色卻一變，心裡感到萬分奇怪。

　　這些個山賊，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 j# n# u; i6 }! c  n( s　　太子！

' e1 |9 J+ p$ T7 u" y# y) G0 F' X, m　　難道說，這些人是……
+ p. `( a( t  ?4 n+ C5 u
　　不過，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山賊蜂擁而上，眼看著就要衝到山門外。
# G. I1 q8 b: N  X6 V% N) B
7 d# c, D# U+ H1 F" i  e　　常勝取來一張弓，在山門後彎弓搭箭，接連射殺三人。可是這麋家商隊中，善使弓箭的人實在太少，常勝的射術不弱，但面對著蜂擁而至的山賊，也不免感到力不從心。
6 Y# Z) u/ V) x# d2 G# E+ [
　　劉闖和裴紹，則眉頭緊蹙。
! V9 y: I+ r5 u
( e6 y$ N% P/ R( l+ x; ^　　敵眾我寡，雖然還有幾十個麋家護衛，但明顯已經被山賊奪取了鬥志，一個個面色慘白，左顧右盼。
3 t' [4 O( O8 c6 l- a, R7 w
2 O0 |. e* s8 u" h6 c　　“殺出去吧。”
8 f7 A0 O  }2 a2 c+ l. C" [
　　劉闖忍不住道：“若是被他們衝進來，只怕是難以抵擋。”
9 V# g+ s/ {% U7 u; U
　　裴紹一把拉住劉闖，“孟彥，看到那兩個騎馬的賊人沒有？”
& D0 F- [- ?, X3 Q6 N# h
　　劉闖道：“自然看到了。”

, W% I# b# k  q$ s+ k. p5 w　　“一會兒咱們兩個殺出去，把那兩個騎馬的賊人殺了，這些個山賊人數雖多，但卻成不得氣候。”
* [7 g* R% `6 i" r4 u/ J6 n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劉闖立刻明白了裴紹的用意，連忙把麋涉找來，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6 ~" x0 T# b: ~8 Q
　　隨即，劉闖裴紹跑到馬廄旁邊，牽出戰馬。

0 w* E4 v1 P! [( C5 R( W) G　　從大戰之初，珍珠就顯得有些躁動，不停的打著響鼻。

% I! v, F. i8 b" u, {0 N1 b, G　　當劉闖把它拉出來，跨坐它背上之後，珍珠興奮的搖頭擺尾，躍躍欲試。

/ ~. {( J- }- I/ U　　裴紹忍不住讚道：“果然是好馬……這等好馬，平時極為溫順，可上了疆場，卻是悍勇至極。

8 {7 G: j) [/ v, k: [6 _. Y　　孟彥，不若咱們比一比，看誰能先得手。”
$ \4 |7 [% F9 a3 m& j. l: F
7 ?+ j- h% W$ M% a. R( J- C% J2 D( J　　劉闖嘿嘿一笑，一提繮繩，順手便從馬背後的兜囊中，取下那口開山大斧。

　　“裴老大，輸得人請酒，不過這一回，你可輸定了。”

9 m( o3 D; P! f* w　　不等裴紹說話，劉闖已縱馬躍出。
# \. x, ~% z" H' K
$ U2 a. l3 L3 Q: _: A1 z　　說實話，劉闖的騎術並不算太好……此前在朐縣練了十幾天，而後這路上得裴紹指點，的確是進步不少。但要說上陣殺敵，還略顯不足。不過劉闖所練龍蛇九變中，有野馬變的招數。

　　那野馬變，就是模仿馬匹的動作而創，劉闖憑藉龍蛇九變，倒是能勉強在馬上廝殺。

　　不成，必須要儘快把馬鐙和馬鞍弄出來，否則的話，實在是太過費力。

2 {# g4 O3 `* I! j+ t　　劉闖縱馬奔行，心裡面暗自有了計較。
0 m9 h( c& p+ G0 t1 z. u5 Z
　　山賊已經衝到了山門口，眼看著就要短兵相接。劉闖和裴紹兩人這時候突然從寺廟裡殺出來，令山賊頓時一陣慌亂。

　　“擋我者死！”
- q* x1 H- u9 i) ~6 x
5 T6 e. ^8 s  d+ a　　劉闖大吼一聲，一手挽著韁繩，兩腿夾住馬腹，身體如同和珍珠融為一體，一手舞動開山斧，便衝進敵陣。珍珠一入戰場，頓時變得凶悍無比。只見它如風一般衝出來，兩個山賊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它仰蹄踹翻在地。劉闖在馬上舞動大斧，呼的一聲悶響，便將一個山賊劈成兩半。
/ w3 `: o. Y) U6 Y
5 q$ A6 a8 j& U4 Q　　臟器，頓時灑落一地。

0 E4 N; G/ C+ c  C0 H0 g  [　　鮮血四濺，令得山賊們一陣驚慌。
$ g" J2 s7 I% V! @$ z% p3 N  M4 X
% ?  v3 i9 r1 v1 ^9 g0 O! \, q3 {/ ~　　劉闖一馬當先，裴紹緊隨其後。
6 }* s& M2 S/ r3 R2 `
* U- {: r0 j% R  ]- T6 b2 |9 z　　兩人衝進敵陣之後，刀斧翻飛，瞬間便殺出一條血路來。

9 D$ F" {7 c% g3 [& a& y　　而督戰的兩個山賊頭目見此情況，也是心裡一驚。兩人相視一眼，忙縱馬迎上來，想要把劉闖裴紹攔住。
5 _' z/ @; R# c
　　“劉闖大好人頭在此，誰敢斬之？”
5 h# k% Y4 \9 f# m) H
　　劉闖大吼一聲，兩個頭目頓時一怔。

　　“你就是劉闖？”

, [: M9 B8 U' ~* t% ~1 P3 `6 {　　一個山賊頭目開口詢問，哪知劉闖如風一般便到了跟前，手中大斧高高舉起，一式五丁開山，呼的便劈落下來。

　　那頭目連忙舉槍相迎，就聽鐺一聲響。

　　大斧劈在槍桿上，熟銅做成的槍桿，竟然被大斧一下子劈斷，那馬上的頭目躲閃不及，被劉闖一斧便劈成兩半。鮮血混著腦漿，濺在劉闖的臉上，令劉闖竟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情緒……
/ D7 {8 l; W! L# f( }
. x; o" I" O$ I0 Y* j　　與此同時，裴紹也來到另一個頭目跟前。
& V$ I4 o* {* c6 f  L
　　“小小毛賊，也敢在這裡張狂，吃你家裴老子一槍。”

　　手中大槍一顫，便惡狠狠扎向對方。

  |+ p0 u" z# i, ?. e, r/ d　　那山賊頭目先是見同伴被劉闖斬殺，如今又見裴紹氣勢洶洶來到跟前，已經慌了手腳。

8 u7 @. c  e3 n2 }: d　　眼見大槍扎來，這頭目竟然忘記了閃躲，大聲喊道：“饒命……”

1 r) n9 y  U' H$ K  s9 K　　可戰場上，誰又會在意他的言語。裴紹也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一條好漢，對待敵人的時候，更是毫不留情。大槍狠狠貫入那頭目胸口，而後就見他一合陰陽把，便把那頭目挑飛出去。
0 E4 d% T9 O/ S" q9 O
　　“裴帥，你可是輸了！”
/ o. k5 M8 H% [" u& i
　　劉闖撥馬盤旋，衝著裴紹哈哈大笑。
9 c  f8 ~7 ]4 H0 t! Z! d
" u  F! ?' l+ W) Q　　裴帥……

　　裴紹敏銳覺察到了劉闖對他的稱呼，已發生了變化，臉色頓時一變。
! h4 v3 p, J5 J, h2 }7 u$ t) b
　　“你……”

/ m; V* `: k: o1 P  @  [" X　　不等裴紹開口，就聽得劉闖笑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但你既然是亥叔的人，就是我的朋友。
# i) X! g5 v* i' c' P
( b3 B9 y" u& q/ z* s5 B  F9 o　　放心吧，我不會問你是什麼人。

, n; C5 i9 j2 Z; {# t: {/ n2 C6 R　　我只知道，你是伊蘆鹽水灘的裴老大。”

" k$ @, ^! ]& i　　說完，他大吼一聲：“爾等頭領已被我斬殺，爾等毛賊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9 n) h: m& n3 G( w
　　他不理裴紹是什麼表情，縱馬朝那些山賊衝去。

- i% c8 y4 C! P* i* W! A　　看著劉闖的背影，裴紹突然嘿嘿一笑，“倒是個有趣的小子，不枉費管帥付出那麼多心血栽培。”
4 C, q, x. }, c/ N9 C9 `
　　+++++++++++++++++++++++++++++++++++++++++++++++++++++++

　　兩個山賊頭目被殺，令山賊頓時慌亂起來。

　　這時代的軍隊也好，山賊也罷，大都是些烏合之眾而已。主將若在，尚能一戰；若主將被殺，便頓時潰敗。

5 b, R- k$ u3 o　　所謂將是兵之膽，帥為軍之魂。

　　當山賊們的魂膽不在，哪怕只是裴紹劉闖兩人，也足以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 k2 [! L& v+ |3 ~4 T4 F　　山門內，裴煒常勝見山賊開始混亂，就知道劉闖和裴紹成功了。兩人頓時大喜，常勝提刀衝出山門，大聲喊道：“賊將已死，隨我殺敵。”

　　而裴煒更擰槍衝進敵陣，追著那些山賊一頓狠殺。
1 m$ H9 a$ K# O
  t6 \- ^+ r, s. r" p　　寺廟中，突然騰起滾滾濃煙，火光衝天。
6 H% N% K/ {& {
　　麋涉已點燃了寺廟大殿，令那些個護衛也不由得精神大振。

6 T0 K0 n* t/ A　　他們也知道，火光一起，一定會有援兵趕來……而此刻賊人潰敗，正是殺敵建功的好機會，怎可能輕易放過？

　　幾十個人如同猛虎一樣，追著那二百多山賊一陣狠殺。

* {- G& [0 a/ g" v1 D1 L5 v　　劉闖和裴紹則沒有參與其中，只要殺退了那些賊人，這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 o3 C3 [& A5 T5 A+ Q; x　　兩人縱馬衝進寺廟，就見那大殿熊熊燃燒，把半邊蒼穹照亮。

& o& r9 ]( `( P3 B' f$ a　　劉闖長出一口氣，翻身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
7 {' P+ m. x$ l
$ j( T- b% d0 t; e: v- m　　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可是似今天這種衝陣，還是頭一遭。

　　衝陣的時候，什麼也不想，更沒有畏懼。可是當戰事結束之後，劉闖卻感覺四肢無力，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

　　三國，這就是三國！

　　也幸虧這只是一群山賊而已，若是正規軍，方才他和裴紹衝陣，少不得要面臨敵方箭雨……

6 A' E( s# V+ e# r. S0 t　　那才是真正的凶險。

　　如今想起來，劉闖不禁有些後怕。

4 y7 [0 U  t" v3 U( `) b  k+ t　　但在後怕的同時，內心裡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2 ~$ z. }6 C7 ^+ R9 z　　怪不得古人常說：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功業……這種勝利後的喜悅，果然是後世難以品嚐。

　　兩個字：痛快！

7 H1 |( L  x+ y3 M8 a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 I/ A, S! X. D

# |' p( p% y) [* V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六章 次奧，都不是一般人（上）

　　烏雲散去，皎月當空。

9 v  I( d# ?2 G, C& P4 }9 J1 p　　雨後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佛寺大殿被大火籠罩，火光熊熊。
4 u7 `6 f8 u1 H5 Z  ]9 \& V/ G
　　山賊已經退走了，留下遍地屍骸。
4 Y# R1 i" l: J6 n/ \
- L; L1 n# V$ e: W: J　　劉闖等人便坐在一輛大車上，看著四處忙碌的人們。戰事結束，但還要進行收尾的工作。清點屍體，查探傷亡，列出名冊……此次麋家商隊共派出一百三十名護衛，另外還有一百多個民夫和馭手。一場血戰之後，護衛死傷過半，民夫和馭手更死傷近八十人，可謂慘重。
# w( ^' |7 O4 c2 P
) d& @+ q2 _7 f  |; ~　　護衛死了，記下名字，屍體埋好也就是了。
' Y+ h! L  Z: \
$ a) p  f/ q* k+ N% C+ F& i0 w　　回去後查看這些護衛的家眷，給些錢帛便算了結……可民夫和馭手死傷這麼多，就變得非常麻煩。
; D, ^) T% r% l9 e" w8 N, z( a
　　車馬誰來驅趕？
$ I+ h% S' g: t" x: M
　　貨物誰來裝卸？
. b% w3 l, S6 k
$ u3 Y1 f6 }) t& f　　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麋涉來解決，讓他手忙腳亂。
. d+ r0 U7 X( O3 R: v
　　“已經派人前往曲陽通知，最遲天亮，曲陽那邊就會有人來接應。”
/ F$ z5 d* B; ]+ d6 }: m
9 N! F& i: @' z) }) U　　麋涉愁眉苦臉，看著那些車仗垂頭喪氣。這次行商，本想在麋芳二老爺面前表現一下，卻不想鬧出這麼大的差池，讓麋涉也有些惶然。他走到車旁，坐在車板上，哭喪著臉和劉闖說話。
5 {8 m: Y7 K- b: B. \4 r
　　經過這一戰，麋涉不敢再小覷劉闖。

　　以前，總以為劉闖膽小如鼠。可方才大戰的時候，劉闖哪裡有膽小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殺神。

　　死在劉闖手中的山賊，近三十個。

　　這若是放在軍中，至少也是個隊率的功勞。

. T5 @8 N3 l/ S: e　　麋涉對劉闖的態度，隨之發生了變化……他看得出來，憑劉闖這一身武藝，定能搏出一個功名來。而劉闖雖說是靠著麋家吃飯，但畢竟不是奴僕，也非僮客。自由身，沒有束縛，將來的成就，誰能知曉？所以，麋涉更不想去得罪劉闖，言語中除了客套，更多了幾分敬畏。

　　“那些賊人，弄清楚是什麼來路？”
5 d; j4 @/ _* Q: p
- |- v5 o6 B6 K' s" V　　劉闖把玩半截蛇矛，片刻後扔在地上。

) ]: R0 h+ H1 o, K- }6 {　　這半截蛇矛，就是他那支鐵脊蛇矛。一場大戰之後，蛇矛已斷為兩截，無法使用。

　　鐵矛太硬，缺少韌性，特別是在戰場上和對手硬碰硬的話，很容易折斷。真正的好槍好矛，大都是用特殊的樹木作為槍桿。到後世，鐵槍鐵矛逐漸被淘汰，被木製大槍慢慢取代……
+ X2 s; A% [" R" J# ~
* T) w$ Z/ [; [) [! |. r; P9 V　　不過，好的槍桿，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製成。

　　比如唐代最為著名的馬槊，以柘木最佳；而至明清兩代，製作槍桿的最佳材料，則是牛筋木。劉闖家裡那桿大槍，便是以牛筋木製成，據朱亥說，其製作工藝精湛，當世少有可比。

7 V) I1 N* f% @* C　　在這場大戰前，劉闖對兵器的重要性還不清楚。
7 f' v) B: l9 T7 F2 `5 |" B8 S
, D+ V! `/ Z; _* y* E* Q% w　　但經過了這場血戰後，劉闖算是明白了，在這個時代，一支趁手的好兵器，是何等的重要。

　　要儘快突破瓶頸，練成蒼熊變！
* y  C& l+ C! U5 s' s9 U
　　劉闖暗自下定決心，必須儘快提升實力，方可以真正掌握那桿盤龍槍。
  p9 _; T5 g' i7 W+ }* e$ D
- R1 y! o) I( ]7 X+ P　　麋涉道：“是羽山賊。”

6 N3 u3 a! Y% |$ ]4 [9 K　　“哦？”
/ g% T" l  O- z8 m$ a1 o! C" I) U
; D3 [9 e, ~: x* C, B　　“方才抓了幾個活口，已問出來歷，卻是羽山賊。

3 F; Q- g  s. Y$ O　　可惜，沒問出他們為何要偷襲我們……那幾個都是小嘍囉，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說是得了命令，在這裡偷襲。可能那兩個頭目清楚一些，可惜被你和裴老大斬殺，也無法問出口供。”

　　山賊頭目下令攻擊的時候，只有劉闖裴紹四人在山門旁。
# S; f& m; e, Z
　　所以麋涉也沒有聽清楚山賊頭目的喊話，故而更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什麼‘太子’存在。
: z- R: B+ o* Y( e; M" i
& e" @5 B+ ]3 M, c5 R& a　　劉闖倒是聽說過羽山賊，那是一夥強盜。

2 M3 }& W) R5 E- L: w　　因聚眾羽山，故而得羽山賊之名，據說有數千人之眾，在東海郡頗有實力，是僅次於鬱洲山海賊的一股力量。

% i+ X- _5 C4 u: n　　羽山，位於朐縣境內，同時也是東海郡最高峰。
3 G9 c% @! w, `2 c
' H2 P9 S4 c" G/ A( S6 [　　其橫跨朐縣和郯縣兩地，但卻從沒有聽說過，他們對麋家動手。
8 @4 v) O  a! ^* n% e
　　一直以來，羽山賊和朐縣、郯縣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而朐縣和郯縣則因為兵力不足，所以也沒有出兵鎮壓，形成一種潛在的默契。可現在，羽山賊竟然對麋家商隊動手了……

　　而且是在明知道是麋家商隊的情況下動手，不免讓人有些驚訝。
; j2 c  [+ I2 }( K
　　這羽山賊，想幹什麼？
* D7 C5 E% [7 M8 K0 W
/ Z9 b, o, f9 E4 R% P. u2 g) A/ n: |　　同時，劉闖也有些奇怪，他和羽山賊從沒有交集，為何那羽山賊口中的‘太子’要對付他？
, N9 V" p1 j1 |5 @" d5 i
　　羽山賊所說的‘太子’，會不會就是闕天子餘孽？

　　此前闕天子餘孽就曾陷害劉闖，甚至還派人刺殺劉闖……這裡面，信息量似乎很大。
5 M; T" B+ }& m2 k5 o
　　可細想過來，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何時得罪過闕天子餘孽，亦或者那所謂的羽山賊。劉闖以前膽小怕事，從不與人爭執。這樣說起來的話，就更不可能和那闕天子餘孽有交集。
" _; r/ ?1 P! O" ~8 Q
　　而自劉闖重生以來，除了在馬場和宮黎發生過爭執外，便是在淮陰與步家五虎交惡。
( G5 j  X* Q$ b! _0 \7 _2 `
　　步家五虎，是淮陰老牌望族，哪怕是沒落了，也不太可能成為闕天子餘孽。若真是如此，恐怕陳登第一個不會放過步家，怎容得步家在淮陰囂張跋扈？不是步家，那就剩下宮黎了。
  n: \5 M; N9 I5 M
　　但宮黎是麋芳的親戚，麋家現在一心想要投靠劉備，又怎可能和闕天子餘孽有牽連？

　　這件事，真的是越來越複雜。
& t# a/ n# H; a
　　劉闖輕聲問道：“麋管事，那羽山賊一直盤踞羽山嗎？”
  K9 W, q9 ?8 A' [4 E
3 T5 ?+ s* F# p% ]　　麋涉一怔，想了想之後搖頭道：“那倒也不是……早年間我從未聽說過羽山有山賊出沒，好像是興平元年，曹孟德兵發徐州退兵之後，這幫山賊才占居了羽山，此後便一直盤踞在那裡。”
+ I. W1 b5 f1 }
7 ]3 p+ {' r1 |7 l- U8 H3 k　　興平元年？

$ n$ K9 ]. Z! z! W' u1 \　　也就是公元194年嘍！

　　劉闖努力回憶，這公元194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r" [0 x( ~# P9 }0 ~
: K5 n+ l/ Z$ X& D7 b　　曹操伐徐州，陶謙向劉備求援，而後劉備到了徐州後便一直沒有離開過……而曹操伐徐州的原因，據說是其父曹嵩途經徐州時被陶謙部將張闓所殺。後張闓率部不知去向，更引發徐州戰事。
! v- o/ v7 |  C: e: y
　　闕天子闕宣，張闓，太子……
# _4 E4 J& L* X6 }/ ?5 j$ K5 l
　　劉闖突然間打了個寒蟬，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莫非那羽山賊，就是闕天子餘孽？那那羽山賊的頭目，就是殺害曹嵩的張闓？

　　記得黃召曾說過，張闓曾是闕天子部曲，後歸順陶謙。
; F5 p+ L8 \5 F6 N# W4 }% `
; j' b+ Q" g7 E$ p9 x% M$ }　　若張闓是個忠義之人，倒是很可能會為闕宣報仇。但陶謙當時掌控徐州，是朝廷冊封的徐州牧，一方諸侯，絕非張闓可以對付。於是，張闓便殺了曹嵩，驅虎吞狼，想要為闕宣報仇。

　　之後，陶謙實力大損，張闓便盤踞羽山，號羽山賊！
1 N$ Y4 _2 G" k
　　如果這麼推斷，倒是可以解釋清楚。

5 I9 W$ ]) y8 O2 j　　不過，不管羽山賊是不是闕天子餘孽，劉闖更在意的，還是那個‘太子’。
! J: Z" n% }7 U! G( i8 B9 _
　　他，為何要殺我？

4 I, q  r/ ~; N/ O# @　　“麋管事，我記得宮黎好像也是這兩年投奔二老爺的吧。”

" W: j1 d7 i0 v3 j　　“哦，是興平元年……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大老爺和二老爺在下邳聽命，宮黎少爺帶著一封書信，還有十幾個護衛前來投奔。宮娘子原本是泰山郡人氏，早年嫁給二老爺後，就和家中失去了聯繫。當時宮黎少爺投奔時，宮娘子還很激動，專門派人前去下邳告之二老爺。”
2 ], p6 b4 y# J) _% U& S; u. \8 V
　　難道說，宮黎就是‘太子’？

　　想當初自己出獄後，和麋繯一同前去馬場。

　　劉闖根本就不認得宮黎，可是那宮黎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跑過來尋劉闖麻煩。

　　後來，宮黎被劉闖打傷，更被劉闖打死了一個管事。

8 h) N; i: P2 T  R/ Z　　若不是當時一個名叫張承的管事出面阻止，說不得事情會鬧得很大……
) Z/ I  Y& m6 [1 w. L: I/ }
　　張承，張闓，宮黎！
( T% D  \5 g3 U* W1 d
+ ^6 o3 T) M3 W: c+ X$ j  {　　劉闖有一種直覺，他捕捉到了這其中的關係。
. N# \# B; |2 D7 j- E1 q! A1 l% G: u
　　如果宮黎是闕天子餘孽，甚至有可能是闕宣之子的話，那太子之名，倒也說得過去。麋涉也說了，當初宮黎來投奔麋家，就是靠一封書信。而麋芳妾室宮娘子，和家族失散多年，根本不認得宮黎。
3 \$ ^! \* e+ B' v: m
7 G& G! o, z4 c. G' K# @% D　　假設一下，宮黎確有其人。

+ G8 U1 p$ |. d) ]: \: }' i0 @　　但是在途中被羽山賊所害，而後闕宣之子憑藉那封書信，冒名頂替前來投奔麋家……那所有的一切，就可以解釋的清清楚楚。

　　至於宮黎為何要找劉闖的麻煩？

0 [8 H3 O% }6 u& G6 d, j" f　　不重要！
- o9 J( I; N" `8 m
　　重要的是，宮黎冒名頂替投奔麋家，所為何也？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六章 次奧，都不是一般人（下）

2 D  z( f; s1 @. }% T　　劉闖的腦筋飛快轉動，設計出各種可能來……不過，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沒有證據又有何用？
& M* H0 w- H3 P4 z
　　對了，那個黃召又是什麼來歷？
: K' o$ P; N& v2 `3 I; K
　　張闓是闕宣的部曲，恐怕沒多少人知道，偏偏這黃召知曉！

　　此人神秘出現在朐縣，身上有許多疑點，讓人不得不認真思索。

　　黃召，何人？

- D! w+ g6 S( X$ x, H　　+++++++++++++++++++++++++++++++++++++++++++++++++++++++++++++++
* J2 l/ n- G, |
; u9 I& w" F; l3 ?  S7 A　　麋涉不可能一直陪着劉闖，說了兩句之後，又跑去忙碌起來。
& X- L" G4 n1 y1 `, b( j5 S- v
　　這時候，卻見裴紹帶著裴煒和常勝二人來到劉闖身邊。三人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劉闖……

　　“你們幹什麼？”
4 Z! q3 J3 M: z! X8 F( s. o
: n" v- `( @2 W　　劉闖被裴紹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發問。
7 c2 {- f$ [0 W2 b5 J
4 W4 d7 F6 E1 f5 _2 F　　裴紹與裴煒常勝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刻退到兩邊警戒，裴紹則一屁股坐在劉闖身邊。

　　“你，猜出我的來歷了？”
% J7 n; ~. ?0 i9 ?0 O
　　劉闖長出一口氣，一臉苦笑，伸出手指了指裴紹脖子上那根黃色頭巾。
, ^1 N" E+ R  p6 m( k" t/ W# O5 @, Z
) F4 H. @7 S  N1 l* Z　　“裴老大，我知道你是個有信仰的人，可你也不用學那些和尚道士一樣，表現的那麼明顯吧。

　　你看你脖子上的黃巾，還有奴心和伯林脖子上的黃巾……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裴老大，我又不是傻子，又怎可能看不出你們是太平道的信徒？對了，亥叔難道也是太平道信徒嗎？”
" X- V" a+ F2 B2 n2 q8 ]
: t) A' Z+ V' N: `( q# M3 ~: [　　劉闖說的很隨意，倒是讓裴紹放了心。

　　他解下脖子上的黃巾，臉上露出一抹回憶之色。
& [* U# R# v  B  K# M" A3 t
　　半晌後，他輕聲苦笑，把黃巾揣進懷裡，而後叫了一聲裴煒和常勝，“把太平巾收起來吧，以後貼身放好就是，莫再繫在身上。回去以後，讓大家也都解下太平巾……他娘的，連孟彥這混小子都能看出端倪，大家以後還是收斂一些，免得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聽到了嗎？”

; Q+ S; y9 F) ?+ z4 ~　　裴煒和常勝一怔，立刻把脖子上的黃巾解下。
, U# N3 T' z. A& I! \2 X2 P+ ^1 Y
" G" |  |% L4 P! C　　原來，這玩意兒叫太平巾……看起來，還是太平道信徒獨有的一種信物呢。

  t/ F5 h) z$ D8 P4 ^' `0 @　　劉闖笑了笑，沒有再去理睬。
1 {' P& L2 k7 u6 D% S  U3 P
　　裴紹則輕聲道：“既然你看出來了，為何不去報官？”

! {5 A$ a6 G+ @% D2 s　　“好端端，我報什麼官啊！”劉闖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看著裴紹說：“你們對我又沒有惡意。再說了，有亥叔這層關係，我也不可能跑去報官。反正，你們不害我，我管你們的來歷？”
; @8 I$ g: C1 d  t
  t8 @$ G3 q! ^& n+ z　　“我叫裴元紹！”
' [' `$ u8 L' X" c( w4 P6 x4 x
　　噗……
& U: B( U) u; A0 _" m" r3 R
　　劉闖喝了一口水，卻因為裴紹這一句話，一下子噴出來。

　　裴紹，裴元紹？

* y1 I" J+ ~5 a  Y% |  @# t　　三國志裡沒有裴紹的記載，可是三國演義裡，確有他的登場。不過，他不是應該待在汝南嗎？三國演義中，關二哥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在碭山遭遇山賊攔路。關二哥斬裴元紹，收周倉，古城與張飛相會，後來又在碭山和趙雲相逢，最後保劉備入西川，建立蜀漢。
5 t3 e7 C' w' v# O6 w
　　裴元紹，是趙雲的馬仔。

% }1 _. I) B  v- b0 o/ _　　雖然沒有真正登場，但也算有名有姓。

　　難道裴紹，就是那個被關羽斬殺的倒霉蛋，裴元紹嗎？

; l- W! D% A8 x# _4 T7 [　　“你這算什麼意思。”

( r  i/ E( J, L) {　　裴紹一臉不快。

/ W: a. D" \) R  |& w7 p　　我這麼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你卻一口水噴我臉上，算什麼事情？
3 K; f  K" r! M0 _
　　劉闖連忙擺手，“抱歉抱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不是有意噴你！對了，你既然叫裴元紹，怎麼又改名裴紹？”
) P3 Q4 s3 n+ l3 K
& g, o! Z, ~+ w) F* @1 ?- N　　東漢年間，雙名為賤，單名為貴。
. Z( d: @/ O' s
7 [% o& r- A. V0 t% Z! p　　也就是說，裴元紹這個名字，其實是一個賤名。
$ ^6 q6 W: a9 s3 Z3 ^
　　裴元紹眼睛一瞪，“我若不改名裴紹，豈不是暴露身份？”

$ M% W$ g3 A8 x# p, r) e) X　　呦！
- C8 y- ^3 a* v0 `% d) c
　　看起來裴元紹在黃巾軍裡，也算是一個人物。

# @2 p2 d" E! {2 Y8 _4 X+ v  L　　不過大哥啊，你帶著一根太平巾招搖過市，也就是朐縣便宜，鹽水灘更是一幫子作姦犯科的亡命之徒，所以沒有人理睬。若不然的話，就你那根太平巾，和自報家門又有什麼區別？
% t  \4 _. [* \. Y
　　掩耳盜鈴耳！
3 P+ a, [+ O, _0 Y; C7 E" p
　　不過這些話，劉闖自然不會說出來，抬手示意裴紹繼續。

　　只是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心情，被劉闖這一口水噴的……煙消雲散。
1 v; s2 `* R1 z; l. [4 {7 @
1 O' ]* k& N0 Z" E# ]　　裴紹擦了把臉，指了指裴煒，“奴心原本是張曼成張大帥麾下黃巾力士，後張大帥戰敗，奴心便投奔青州我的帳下；伯林則是豫州雒陽人氏，本是我太平道雒陽道大帥馬元義的外甥。因唐周告密，馬帥舉家被殺，伯林父子逃奔潁川，後跟隨波才舉事……皇甫嵩火燒長社，伯林父親戰死，伯林便隨潰兵流落青州，投到渠帥帳下。至於我所說的渠帥，想必你已猜出。”

! C$ l4 x' |& k　　次奧！
$ }  F+ l% f# J2 b. k5 y; {& D2 ^1 @
　　劉闖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1 b& s/ s( P2 h: V% G　　還都是名人……張曼成，馬元義，波才，皇甫嵩！

　　直到此時，劉闖才真切的感受到，他距離三國歷史，竟然是如此接近。
" P, M4 L9 `3 o( u# b! q" y" B
0 B) W  y, ]. d9 H. c# v4 _8 N9 A　　此前雖說有麋繯在，可是劉闖對三國的感受還不是那麼真切。麋芳在朐縣不假，和劉闖沒有任何交集；而此後陳群也好、陳登也罷，包括步騭在內，也都是匆匆錯過，沒有進一步接觸。

　　說起來，劉闖最親近的人，居然就是眼前這三個傢伙，還有朐縣的朱亥。
8 `5 m0 C8 l/ q
　　黃巾軍有張角三兄弟一手打造，有南北之分。
9 {( Z- M- l+ {) w
　　南方大帥，便是張曼成；北方大帥，似乎叫做張牛角。

　　大帥之下，為渠帥；渠帥以下，稱小帥。據說黃巾軍最興盛的時候，有三十六路渠帥，一百多路小帥。
7 u: d8 N# Q% \
　　朱亥，竟然是這三十六路渠帥之一。

　　而裴紹，很可能就是那一百多路小帥中的一個……
6 Q0 v3 m" r" r9 a  g1 H
　　黃巾起義失敗之後，三大將軍故去，南北大帥戰死。三十六路渠帥死的死，降的降，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 J- @6 r4 U0 o+ Q# }
　　朱亥是渠帥嗎？

　　倒真是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

　　這麼說的話，朱亥至少應該有些名氣才對，怎可能默默無聞？除非，這‘朱亥’之名是假名。

　　‘亥’……

　　三國時期，有名有姓，名字裡有一個‘亥’，同時又是黃巾將領的，似乎只有一個人符合。

　　劉闖看著裴紹，輕聲道：“亥叔，可是假名？”
5 E% {/ r8 h, v9 r
4 m6 t0 `. L/ V* S　　“啊？”

/ l/ q" b2 w1 M& c3 U, f( X　　“好了，你不說就算了，我回去之後，自會詢問亥叔。

　　其實，你就算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出一個端倪。亥叔來自青州……我想他的真名，應該是叫管亥。”
  u/ A1 f- [. P- D. [% {
　　噗通！

　　裴紹一屁股從車板上掉下來，坐在地上，露出驚駭之色。
( Z' p5 v' w$ s; c0 G
　　“你……”

2 V$ Y' O/ Q& X9 P8 d# Q$ L+ d) s　　“好了好了，你不用回答……裴老大，要說起來你也算是一方豪傑，怎地這麼沉不住氣呢？
0 R, X* V4 w) U! A- ]0 Y# W' M1 V
　　你就算不承認，看你這表情，我也知道我說對了！”

6 T" g) Z" D( J0 j" @　　“可是，可是……”

" U5 t( S/ ^' G8 V　　裴紹有些結巴了！
! B8 M3 q* V5 D9 O* I
* \7 i1 ^# a1 A1 V9 R% L9 \& S+ d1 b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劉闖是怎麼猜出的答案。
. y( E. j% D& a! G
) F+ |' }/ n) ]　　據他所知，劉闖雖不是朐縣人，可自從來到朐縣後，就沒有再走出朐縣一步。他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問題是，一個普通百姓，又怎可能一下子猜出朱亥身份？

　　這傢伙，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5 y% ]" j2 k5 i4 Q　　也許是劉闖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讓裴紹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劉闖自己呢？
* [: k! L- p6 f9 m- u
　　也被這推測出來的答案弄的心煩意亂。

　　亥叔，竟然是管亥……三國演義裡，管亥曾率數萬黃巾圍攻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求來劉備援兵，管亥被關羽所殺。但在三國志裡，管亥並非關羽所殺，而是率部離去。可不管怎麼，這都是一個能統領數萬人馬，更可以和關二哥交手幾十個回合的猛人，怎會出現在朐縣？
! I4 m% U* ~, }8 n( g* r" [: R
　　一時間，劉闖也糊塗了！
( D3 j8 [* }7 z0 V

9 e1 @, D# T; p, T6 J5 n9 p$ d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七章 負豪氣者張三將軍（上）
# |- H1 r3 R0 S6 W% s% k* [
$ y; \, i' u0 G3 z$ F; |! O  t6 ^  q& |　　天還未亮，明月將沉。

4 A! x; Z/ f, a9 e　　一夜大戰過後，死去的安息，而活著的也疲憊不堪。
  w0 ]: x, ]% t* s' c
　　就連劉闖這種體質極好的人，也有些撐不住，便牽著珍珠躲在殘垣斷壁中避風。裴紹三人，則酣然入夢，遠處不時會傳來傷者的呻吟，給這黎明前的寂靜，又平添了幾分慘淡愁雲。
8 M& H, r8 k6 ]. Z6 ^
+ L! \# Z/ V; ?! J0 w- K7 u' c: d' D　　驀地，劉闖睜開眼睛。

( ]! ?% u1 N0 s- U2 _　　他站起來，縱身跳上一面殘斷的山牆舉目眺望，就見地平線似有煙塵滾滾，如雷鐵蹄聲隆隆作響，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8 v8 Y$ ?5 n) B
　　蹄聲，也驚動了麋涉。
9 n1 v3 \& ]. B. ?
　　他連忙跑過來，站在劉闖身邊，緊張不安的朝遠處眺望。

& y& N8 o$ N, h+ x  i　　鐵騎，倏忽而至。
& e: J$ u# P- x% M7 B2 {1 b+ L9 Q
　　一桿旗旛映入劉闖眼簾……不過，那旗旛的形狀很怪異，看上去是一張白色的氂牛皮製成，上面也沒有任何標誌。氂牛皮下，繫著兩根白色的長尾，毛絨絨就好像是狐狸的尾巴一樣。

　　旗幟隨風飄揚，那氂尾更飄飛空中，非常醒目。
1 G# ~, |3 ]( y/ O
　　“是劉使君的白眊精兵！”
( u, l9 k' y1 H6 H3 p4 c
) _2 S( v; W4 Q. j; g! x& q: J8 Z& ?　　麋涉看清楚旗旛後，不由得喜出望外。

　　“孟彥快看，那是劉使君麾下白眊精兵，是劉使君派人來接應咱們了！”

# @+ e/ A( c! x& b4 q  t) J# j　　白眊精兵？

　　劉闖心裡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 m4 T; C9 u& k5 v
　　他從未聽說過有白眊精兵。他倒是知道一些三國時期的精銳兵馬，比如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袁紹手下的先登營和大戟士、呂布帳下陷陣營、劉備手下的白耳精兵，以及後來的無當飛軍等名稱。
1 x* m* {  p5 j" J0 b- G
　　不過，這白眊精兵，又是什麼來頭？
% ]; V2 {$ g) D( H4 E
　　既然是劉備的兵馬來了，劉闖這心裡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

( @4 L, K; X) J( f1 V　　他跳下斷壁，拒絕了麋涉邀請他一同前去迎接的美意，而是靜靜站在斷壁前，看著那一隊鐵騎來到近前。
9 y1 b; ?& C  R' ^' L" P
1 X/ U" L2 l2 L1 p! w. B　　“麋涉，押送貨物可還好嗎？”
$ G( B2 q2 q' b3 u& C
) j% P( `8 e  Q" U( j! ^  n　　麋涉迎上前剛要開口，卻見一匹烏騅馬從騎隊中飛馳而來，眨眼間就到了麋涉身前。馬上騎士喝住戰馬，而後縱身而下。火光照耀下，卻把那人照映得非常清楚。八尺開外的身高，跳下馬足有190公分左右，比劉闖的個頭還高。頭戴一頂雁翅鑌鐵兜鏊，蒼幘抹額。濃眉下生就一雙虎目，高鼻梁，燕頜短髯，膚色略黑，不過卻透出一種極為健康的古銅色光澤。

) E+ |) R" L  K　　這大漢相貌堂堂，長的很威武。

: H1 l# ]: a. M/ E) U　　身披狻猊鑌鐵寶鎧，外罩黑緞子綴花戰袍，腰繫墨玉雙魚轡，腳下蹬一雙白底黑牛皮戰靴。
) c4 m& B: H% h" l
　　站在那裡，活脫脫一尊黑鐵塔般，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D6 B( ^& U' e. ~( X5 L0 z
　　劉闖站的有些遠，但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大漢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來，心裡不由得一顫，劉闖暗道一句：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是他？

, C# R" B7 C% ]　　不過，這大漢的言語，卻讓劉闖覺得有些不高興。

& l3 p, d$ |8 J* Y% ^! g　　這邊剛經歷一場血戰，你這傢伙跑過來不問傷亡，開口只關心那勞什子貨物，令人感到心寒。
9 P. \3 e" V$ ?! B$ _
) P1 j, y" @! H& I$ R) M　　麋涉一見這大漢，也嚇了一跳。
% Y  z1 b! a, K0 `, r4 B+ M  C
　　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回三將軍話，貨物安好，沒有任何損失。”
, C; w- A; N9 a2 E3 m: a4 \
" M: p) w/ Y0 D" ]6 v0 a4 X( H+ w　　“嗯，沒損失就好……否則的話，可要耽擱兄長大事。”

5 K7 a) W# h/ t2 y9 i) a" o　　三將軍！

# n* H/ E, q% S( y- K5 D5 |$ s5 N2 h　　麋涉這一開口，這大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 c! @$ S/ @2 |2 `8 @  B　　除了那燕人張飛，劉備帳下，又有誰能擔得起‘三將軍’這個稱呼呢？這傢伙，就是張飛？

  }9 F; u- Y8 ]4 _　　劉闖的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上上下下打量起那人。
, U5 Y' `& Q# L6 W
% t+ m8 @7 B, \3 H( C4 I' f　　只是，三將軍卻沒有理睬劉闖，目光掃了一圈，便破口大罵道：“真是一群廢物！區區羽山賊，就讓爾等狼狽如斯……虧子仲誇口你麋家在徐州如何了得，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0 k+ u' E/ p& k; x3 H4 ~
' {" L. b  X6 b, z　　麋涉聞聽，心中大怒。

" Z3 d4 x6 I" f/ U- X　　可他跟隨麋芳日久，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位三將軍的脾氣，就算是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 U( {5 L$ x  c) @
- @. @5 b3 G. w$ [" g+ z　　這時候，遠處又出現一支人馬。

　　三將軍扭頭看了看，正準備轉身上馬，目光卻突然凝固。

, t7 _8 A: _! p; i" Q' ]; r　　“咦？”

& c$ j* G2 \3 W6 ]: E, f) I　　他輕呼一聲，邁步朝劉闖走去。
+ o4 T7 ]. T( d; e; p+ d" r3 l: A
& o0 M, M2 w2 {) s　　劉闖一怔，愕然看著三將軍來到身前，正要開口說話，卻聽三將軍道：“你這鳥廝何人？為何珍珠在你手中？”
+ e' }1 }0 D+ E' L( r
, W! Q# M$ C# o, }　　珍珠！

7 i, g% A  O5 q. h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 o9 C& ]: _* X- r( {! K' ]
　　珍珠是劉備送給麋繯的禮物，這三將軍自然不會陌生。
) h: l7 i6 C& M3 t9 Y
　　說起來，徐州缺馬。

　　哪怕是劉備手裡，也沒有多餘出來的馬匹……否則的話，這位三將軍也不會跑去劫走呂布的戰馬。
) c4 G: t+ l, W! W8 ~0 a
　　似珍珠這樣一匹好馬，卻出現在劉闖身邊，自然會引起三將軍的關注。
1 O# V0 j( p9 l3 j
　　劉闖剛想要開口，哪知道三將軍竟破口大罵道：“如此好馬，乃我兄長贈與麋三娘子的禮物。你有何德何能，焉敢據此寶馬良駒……哼，看你這模樣，便不是好東西，還不把馬拿來。”
1 u# @+ |& E2 c: S- `& t) [* S; M
　　說著話，三將軍伸手就要奪過珍珠的韁繩。

　　劉闖本來有些激動，畢竟眼前這三將軍，是三國演義中真正的主角，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所見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人物。說實話，劉闖原本對三將軍的感觀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喜歡二字來形容。桃園三結義，三英戰呂布，當陽橋頭一聲斷喝，嚇退曹操百萬大軍！
* S2 W# @" i" w0 H5 D
　　這些膾炙人口的故事，在後世流傳甚廣。
. M) y" ~8 D7 N: Z# n6 h# }
4 O, V2 K; u% P; {3 J4 X　　雖然劉闖知道這些大都是虛構而來，卻不影響他對三將軍的崇拜。
( Z  B/ G) p8 ]8 t
　　只是三將軍如今的態度，卻惹惱了劉闖。
% r/ _& s6 ^' Q6 I# X
6 k- N: U; z- `1 g　　這傢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從他的言語便可以聽出，他對麋家的不屑，還有那發自骨子裡的驕橫。

3 r/ |; G9 e; g% v　　珍珠，是麋繯所贈，怎可能被你搶走？
- H$ K6 M/ N; O7 b
) F- G4 R9 ]7 K3 p* H  J2 t) m　　你張翼德若是不滿劉備贈寶馬與麋繯，大可以找劉備抱怨，何苦在這裡耀武揚威，囂張跋扈？

　　劉闖眉頭一蹙，抬手蓬的便攫住三將軍的手臂。
2 S+ W7 H1 v9 w6 c8 Q
　　看劉闖的打扮，應該是麋家護衛，在三將軍眼裡，也就是家奴而已。

7 e/ s/ N+ o5 m& |! {6 B　　好馬難尋，更何況是戰馬本就缺少的劉備？張飛原本就不贊同劉備贈馬，只是當著劉備的面，他卻不好阻攔。如今，這匹白龍馬出現在麋家一個家奴手中，張飛也就不會再顧忌什麼。

. o7 J: p9 n7 c/ u  p　　先搶過來再說，想那麋竺也不敢囉唆。
  ~8 Q5 ~. s3 E1 D! B
* U/ o; E; o+ Q! L4 n; u　　哪知道，劉闖卻把他攔住，頓時令張飛心中大怒，眸光一冷，心中頓時騰起一抹殺意。
# t9 Q* r; j1 P, }( v4 |2 [" T
　　“混帳東西，給我滾開。”

4 q  k. i! x% v  f& T　　張飛說話間，振臂想要把劉闖的手甩開。
) F9 u. S5 n$ R7 z2 y! Q
　　在他想來，一介家奴算得什麼？就算殺了這鳥廝，看誰敢指責。

! @/ ]! Y& K0 s- U3 O% w# ?　　哪知劉闖的手，如同鐵鉗一樣牢牢攫住了張飛的胳膊。一股巨力湧來，令劉闖眉頭輕輕一蹙。
+ c: r4 u( c6 U. G% V3 c
: k% I/ S# |4 T! j# w　　若非他練成猛虎變，氣力驚人，張飛這一振，說不得便要崩開他的手掌。
, d6 j4 {; J  y
) j! J9 r) |7 K. T( r% V　　果然是蜀漢五虎將！
0 H5 y" J+ r" n# }) }
　　劉闖雖然不快，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稱讚。
; k# l! b1 A" k8 f
　　不過，攫住張飛的手，卻沒有鬆開。他凝視著張飛，臉上毫無懼色，“珍珠乃三娘子暫借於我，若三將軍喜歡，大可以去找大老爺討要，何苦在這裡為難自家一個小人物，豈不丟人？”
8 a/ f; L3 L4 Z+ {7 i
　　“你，找死嗎？”
9 W( z" p- Q5 }: V  `1 |' }
　　張飛目光陰冷，看著劉闖一字一頓。

9 X9 X; I9 ~* n( P3 n　　手臂上，肌肉虯結，青筋畢露，看那架勢，便要打殺劉闖。

) o5 ?$ k  @5 q, q6 _' a　　劉闖只覺張飛的胳膊上傳來一股力量，隱隱要崩開他的手掌。只是這時候，他絕不會退讓半步。張飛話音落下，劉闖立刻回道：“若三將軍想要指教，只管放馬過來，看我可會害怕！”

　　“找死！”

　　張飛大怒，手臂猛然再次發力。
0 _5 e3 U4 {. T7 f5 \
$ N- d7 M' ^( f! ]+ U3 n" m; H% M　　劉闖只覺手指似要斷裂，再也無法攫住張飛的胳膊，只得放開對方的手臂。

2 h3 ^" ^3 S. l, g9 {! ]3 E　　那胳膊上傳來一股巨力，令劉闖連退數步。

　　就在這時，從斷牆後轉出裴紹三人，與劉闖並肩而立，怒視張飛。


& J; r# z& P' p9 N) R4 x# w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七章 負豪氣者張三將軍（下）

4 M8 E! ~" ~9 M& M4 H' \8 `　　“三將軍，誤會，是誤會！”

7 t* G$ h& d" x0 c' X; t　　麋涉哪裡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連忙跑過來大聲道：“孟彥非我麋家僮客，乃受僱耳。

6 ]$ N5 ^6 ~3 w/ y3 _　　這匹馬，是三娘子暫借於孟彥使用，方便他路上護衛商隊。
; U& ^1 D# ~# S9 A/ Q' N
) M# b+ x1 p( p* q　　今次羽山賊偷襲，若非孟彥，只怕貨物就要盡沒……三將軍息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 g0 M0 a8 h0 T2 L　　這時候，從遠處趕來的兵馬也到了近前。
0 o7 h" y" p7 n9 W9 Q
# ~( L. z% z1 V( y* A; E　　為首兩個男子，一個頂盔貫甲，一個身著青衫。

6 A/ l! Z) l! p# F　　兩人見此情況也吃了一驚，連忙下馬跑過來。青年武將一把抱住了張飛，而那青衫男子，則攔在張飛和劉闖中間。

　　“三將軍，何故發怒？”
# j+ O) V) V+ g; Q% Z; F
　　青年武將更牢牢抱住張飛，輕聲道：“翼德，出發前主公有過吩咐，要你不要惹事。
2 `+ I; m1 [5 d2 M: R8 r
! ~& q8 z/ F$ ?1 y　　子仲費盡心思尋來這些軍械，更浴血奮戰，方保住這批貨物……你這般行事，豈非冷了子仲的心，徒惹主公不快。”
9 V* w- i) O, }7 w
　　張飛何等神力，卻被青年武將死死抱住。

; M0 P3 x6 y2 b7 l+ I　　一旁麋涉則與那青衫男子不停解釋，“憲和先生，此事怪不得孟彥。
8 x( s' S: x* [" `& y7 ^, p1 t
% k* S" ~! `  o3 j6 y　　這匹白龍馬是三娘子借與孟彥使用，為的是讓他沿途保護商隊。三將軍強行討要，讓孟彥回去，又如何與三娘子交代？還請憲和先生多多美言，今次若非孟彥，這批貨物恐難保全。”

' n0 y6 I0 D0 _2 ~% N# q　　憲和先生？
' }, J  n. t6 M6 p) ^% X; ~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愣，但很快就想起這青衫男子的身份。
6 H: q( w) n6 s
# S7 W: @% v. X# f* b0 s　　簡雍，簡憲和！
5 D& E: [3 h, k7 v3 e
( v) o* l, r( _" ~% F( c4 d/ Q　　劉備早期班底中最重要的成員之一，與劉備是舊識。光和元年，劉備借黃巾之亂出世，簡雍便跟隨劉備奔走。其人長於辯論和議事，性情簡單直接，不拘小節，是個極為曠達自在的人。
: U0 @: \# a0 M& D
　　在三國演義初期，此人倒是經常出現。
- n0 e- c8 X2 q2 P, y+ @' a; D, A6 y
　　但是自諸葛亮出世以後，簡雍漸漸淡出核心層，官拜昭德將軍。

　　說起來，劉備用人有點喜新厭舊。似簡雍孫乾這些最初跟隨劉備的人，在蜀漢建立之後，地位遠不如後來投奔劉備的那些謀臣。這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想來能力也佔居了主要因素。
8 ]# h+ `" P% i8 c' L
　　不過在這個時期，簡雍和孫乾，是劉備身邊最為重要的兩個謀主。
3 i/ i5 I2 U- Y: p" P, t1 Y
　　劉闖沒想到，剛與張飛發生衝突，就遇到了劉備集團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
1 f( C! a0 S8 p
; |6 _8 `, A* _% u, _　　看樣子，劉備的確是很需要這批軍械，否則也不會派出張飛簡雍這樣的身邊近臣。不過，那青年武將又是什麼來歷？能勸說住張飛，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在劉備身邊的地位絕不可能太低。
2 k0 v, M3 O- W' I3 u) L
　　想到這裡，劉闖不由得認真打量起那青年武將。
0 y: L! }2 g. |- q
　　看他的年紀，應該也不是太大，約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
! P: R4 s, T- F( b% K
　　生的齒白唇紅，濃眉朗目，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一身素甲，身穿白色氂牛皮披衣，更襯托出不凡英姿。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美男子，總會在不經意間和劉闖腦海中的一個人物重合。

! b4 z/ M2 D- c9 y, `  @/ [' ]　　但劉闖知道，此人決不可能是那個人！

+ e8 m1 I$ X8 Q. N  z　　要知道，而今不過建安元年，那個人應該還在公孫瓚的帳下，怎可能出現在徐州？
6 }( y1 W  N  w" R0 j
9 q7 T  r9 Y+ Y8 e& N7 C　　可不是那個人，又會是誰？

2 x* c/ p8 t! Z* _) g" s9 P　　簡雍聽了麋涉的話，不由得眉頭緊蹙。

/ I3 Y. d8 j" U; K5 C　　他回身看了劉闖一眼，眸光中透著幾分驚奇之色。
# e# n/ s( F' C, B
. |1 M# ^- U& o$ s. ^( |% M　　沉吟片刻，他突然一笑，“孟彥是嗎？”

　　“正是在下。”
. c: F' B8 T( E
　　簡雍道：“三將軍聽聞有人偷襲商隊，所以心裡非常焦慮。
' j' m/ A  _- l9 M& u
　　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孟彥不要往心裡去。某在這裡，代三將軍與孟彥道歉，他並無惡意。”
4 s4 \1 v2 u5 }
　　這時候，青年武將已經把張飛拽走，而簡雍表現的態度也很溫和，讓劉闖雖滿腹怒火，也只能壓在心底。

) E  Z8 }  N% k: D( h% V3 |, d+ H　　“憲和先生嚴重了！

4 e5 ^& Z& q+ ?3 w/ B　　我不過一介護衛，當不得道歉二字。若不是珍珠是三娘子借給我，便贈與三將軍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 [* L* }7 N2 H　　“哈哈哈，孟彥果然通情達理。
& T* j& T3 `) V. Z) `0 e
. N8 R# q' T0 @& D　　不過孟彥即一身好武藝，何不為國家效力？若孟彥願意，待我回去向劉使君舉薦，劉使君求賢若渴，定不會委屈了孟彥。”
) P$ @2 l4 |) L4 g+ P% {
. [' @  f1 I' k9 h. W. g　　若是在此之前，劉闖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欣然同意。
) S$ Z  X: t* C- a1 e& b6 \& N& I
　　可經過這件事以後，他不禁有些猶豫。

　　投奔劉備，真的是一個好選擇嗎？劉備這個人雖然仁厚，但也要視人而定。看張飛那驕橫的樣子，劉闖不免有些懷疑。看三國演義，總覺得張飛是一個直爽單純的人物；看三國志，也認為張飛這個人品性不差。只是方才張飛的舉動，讓劉闖對張飛又有了一個全新認識。

. s6 ]' r4 V+ A  S  h2 n　　之前遇到過陳登，史書記載，此人是湖海之士。
; Z; W& H- t* f# w8 K
- R& V9 v( z3 e! D8 ?, I　　張飛看起來，似乎比之陳登不遑多讓……負豪氣者曰湖海之士。張飛的驕橫，甚至比陳登更甚。
4 Q. E! S: G$ v1 U, Y5 q; {6 P
# ?) O* a6 Q  |  y& D1 o7 D　　三國演義記載，張飛是個屠戶出身。

# f* }7 B8 y% j) N8 Y　　但所謂屠戶出身，並不一定是指張飛就是一個屠戶。

+ V% }) K9 c! s/ I* f　　漢靈帝時期的大將軍何進，也是屠戶出身，但實際上，此人確實汝南當地豪強。而麋竺說穿了，也就是個鹽販子出身，但他在徐州卻享有盛譽。所謂屠戶出身，應該是說張飛的祖上做過屠夫，但到了張飛這一輩的時候，已經不再從事屠夫行業，應該屬於是大地主階級。
* B" G7 x1 `8 B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史書評價：張飛重士大夫，輕士卒。
8 d/ \7 W( L7 x1 f* R8 s( `
7 z4 C+ d; ?) P! u' f　　而關二哥的情況，和張飛恰恰相反。
& x: q" l+ w, R0 c) h' o
　　他是到底的平民百姓出身，深知百姓疾苦，所以史書對關羽的評價是‘重士卒而輕士大夫’。
/ _* {; Y' d3 L( F* \+ u' Y+ T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造就了後來關羽的悲劇。
# J# j$ b/ _* X3 n* }
　　劉闖本來更喜歡張飛，可經過這一件事以後，使得劉闖對張飛生出強烈敵意，甚至是殺意……
! n0 o: b  C" f; d2 T
　　要知道，就在剛才，張飛幾次生出殺心。
/ V2 n( }+ A& V9 D* x5 C$ ?
# h9 ]. k1 ]6 R# I　　那殺意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劉闖。
" \1 N5 P5 n0 i. i# r5 b! D- ]
　　既然張飛對他生出殺意，劉闖又豈能再去投奔劉備？

' m. l7 h  k; s  g# y　　以張飛和劉備的關係，誰才是心腹，誰值得相信，一目瞭然。若投奔劉備，焉有好果子吃？

　　重生以來第一次，劉闖有些猶豫。

; P6 E/ x, m, ?$ f) @. L5 o! q　　投奔劉備，真的是最佳選擇嗎？

0 H# B  E( G1 m" V5 Z　　+++++++++++++++++++++++++++++++++++++++++++++++++++++++++++++++++
; |0 H3 A& a6 c4 x' K( z/ B: E
　　簡雍態度溫和，並沒有急於清點軍械，而是先詢問了麋家的傷亡情況。
; ?3 h# ]. [3 b! N5 C8 N" ~; r; ]6 P
3 O" C8 c6 ]7 Z+ d, o- D/ [　　那如沐春風的態度，讓麋涉受寵若驚，甚至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劉闖沒有再湊過去，和裴紹三人站在一處。也許是因為方才和張飛的衝突，使得麋家那些僮客，也在有意無意的疏遠四人。
: n' N0 v$ C$ [2 F2 _3 M
2 x9 `8 @- C4 H/ j8 Q) C& y' D　　“這張三將軍，端地是驕橫跋扈。”

　　常勝忍不住輕聲道：“此人待士卒如豬狗，一過來不問士卒傷亡，先問貨物狀況，可見對軍卒是何等輕賤。這種人，絕不可為一軍主將……便能一時得意，早晚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 S% H" [, Q" f& g/ U2 K) C. ^
　　劉闖不禁感到驚訝，常勝說的不錯，張飛最後的確是不得善終。
- p' A+ l# t" ?9 S( Q2 l
　　雖然他戰績顯赫，但更多時候，靠的是他的急智和個人武力。此人好飲酒，喜鞭打士卒……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人根本不把士卒當人看待，以至於最後被兩個部將趁他酒醉，割了他的人頭。
: e+ K. m7 ?5 ~" w
' @; U$ N. m2 s2 S　　想到這裡，劉闖越發猶豫，是否該投奔劉備。
& _) d' q: W8 S  [1 e0 O/ D3 v* A. z1 z
# K' T6 u% s4 ]8 ?  A/ Z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講述太多，只淡淡一笑，“算了，誰讓人家是劉使君的愛將。
8 P( `: t+ x0 @4 k
　　咱們這些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招惹了此人，只能帶來麻煩……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曲陽我不打算再去了，反正劉使君已接收了貨物，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天一亮，我準備和麋涉告辭……裴老大，你們怎麼辦？是隨我走，還是留下來去曲陽？”
4 x, e1 p! ~0 |8 b' U, k2 ~9 Z. U
4 m: ~/ w6 o9 |6 u/ t　　裴紹啐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遠處的張飛。

　　“去曲陽受人欺辱嗎？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照顧你。

　　你走了，我們自然也回去……鹽水灘雖說簡陋，卻勝在逍遙快活，誰又想去受那勞什子的羞辱？”
$ f4 E: k0 ?5 t
　　劉闖笑道：“你可要想清楚。
8 ?4 R# s+ s% ]0 I- d9 q
　　方才那簡雍說了，願意在劉使君面前舉薦你們。若是得了劉使君看重，也好過在鹽水灘做那孤魂野鬼。”
3 g+ S. x! ]4 ]3 d* p
　　“當我傻子嗎？”

% j+ ~' r5 @- V4 U* h　　裴紹笑道：“方才我們三個和你站在一起，這時候投奔了劉玄德，又焉能討得便宜？”
7 a! Y: ^( P6 `2 N
( b% M: ?# A5 Z' u5 Y　　劉闖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 K0 K( B/ [3 M' V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和麋涉說清楚。”

4 @1 j$ ^! F2 \0 ]. D  n　　天已經快亮了，東方更露出了魚肚白的光亮。
; U/ K$ y$ k& W! m, e
　　劉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邊，於是找到了麋涉，把他的想法與麋涉說明白。
  i, T; x9 e0 g) J
  S/ W4 {* l% e" w* e# t, {　　麋涉有些不捨，所以挽留了兩句。在他看來，此次能保住貨物，全靠劉闖等人的搏命廝殺。
% f' M  l) ~5 ~$ f
　　當初是一起出來，而今自然該一起回去。

% b8 O9 _3 ?2 f& X　　可是，麋涉看劉闖態度堅決，也知道無法讓劉闖改變主意，只好答應下來。

4 ?' V, {& @: @　　“回去後，等工錢結算好了，我會送到孟彥府上。
6 D# a, i" E  x1 y8 R: K2 Q8 F! ]
7 z& H8 \% E* i9 C" A+ z% ~　　唉，本來大好的事情，卻鬧得如此不愉快。這次確是委屈了孟彥，等回去之後，再擺酒謝罪。”

2 S1 j7 O( f( ?! x+ p3 w　　麋涉也明白劉闖離開的原因，說實話，他對張飛也有些不滿，可是卻不敢當著張飛的面發作。況且他和劉闖不同，他是麋家的家奴，一輩子都要依靠著麋家。劉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麋涉卻不能這麼任性。他必須要隨商隊前往曲陽，拿到了交割文書之後，才能回家覆命。

　　有時候，麋涉倒是羨慕劉闖，至少不必委屈自己。

　　劉闖和麋涉道別之後，便叫上裴紹三人，上馬逕自離去。
1 K7 z7 c( w5 n! j! c9 F
, y; K7 l% i- o2 L- g　　他走的無聲無息，也沒有驚動任何人，以至於當簡雍清點完了貨物之後，才發現劉闖四人不在。

　　劉闖為什麼走？
$ V0 T0 G- e, Q5 \! l8 z
% L- s" [* ~. I7 a　　簡雍心知肚明……

& _) X! f' e4 S7 t8 f, a　　不過，他倒沒有太在意。
  a/ x/ q! t; @* {) L  {1 t
　　在簡雍看來，劉闖既然和麋家關係密切，便逃不出他的手心。

　　劉備而今正是用人之時，麋涉說劉闖勇武異常，甚至張飛也說，劉闖氣力驚人，非比等閒。
6 O9 ]+ f/ Z; \8 x+ |; G
4 A( l' E1 K; I7 ?: _: p  X) L　　這樣的人物，怎可能錯失？

' d- v; E( J: A: O. n) d　　回頭找麋竺打聽一下劉闖的情況，到時候說些好話，不怕他劉闖不就範。

3 _6 M  X! b; v8 j0 @( u　　“人各有志，何必強求！”

　　簡雍清點完了貨物之後，便下令商隊押送著貨物啟程。
" D6 w% _# o) V; m. L
+ ?$ ]3 I, }: w  t0 l　　只是，當隊伍啟程後，簡雍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 o, Y1 A$ e8 U( G　　“叔至，三將軍哪裡去了？”

　　青年武將聞聽，忙四處查看，不見張飛的蹤影。
7 g8 M8 y/ p1 I& M) Z% K) C
　　“不好！”

　　他連忙翻身上馬，對簡雍道：“憲和先生先護送軍械返回曲陽，我這就去阻攔三將軍胡鬧……白眊們，隨我走！”

　　隨著青年武將一聲令下，那些身披白眊披衣的精銳士卒紛紛上馬，朝著劉闖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 H& F6 l. K5 A5 x+ F5 K  a) F
　　看著青年武將的背影，簡雍不禁眉頭緊蹙。

8 s5 P4 c* E) |/ o　　半晌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道：“但願得叔至能追上三將軍，否則又將是一樁麻煩。”

8 _* m) x+ ]3 R- J8 h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八章 汝南風雲起（上）
' n0 {/ Y8 g' N- W7 X$ d. ?
% }- K( z4 S) T1 P+ J  v4 ?! H　　沭水，發源於義山南麓，流經徐州入海，同時也是下邳、廣陵和東海三郡的界河。

& M; }: l& o4 {. b8 _　　朝陽升起，普照大地。
8 B/ Z6 e/ s. ~) {- d6 L# I: g2 S  l! s
- J- g7 C; Y9 e; C( X+ v1 D　　明媚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感覺暖暖的，非常舒服。

　　劉闖的心情，也因為這美好的陽光而開朗許多。此前和張飛衝突所造成的陰霾，已煙消雲散。
, B, E5 ^' q( Z7 j5 p- d
7 y1 D8 N6 V9 H$ ^1 ^: J6 W　　立馬沭水河畔，四人等待渡船到來。

! _# o9 }# c) f9 d5 ]* A; a4 d　　劉闖閉著眼睛，感受陽光照在身上的絲絲暖意，人也非常鬆弛。
. G) Y+ O4 ]3 P% i
6 L, g# s. N; V0 U! B　　前世，他最喜歡這樣的感覺。

0 w3 e' A+ v( O/ H8 e　　在空間狹窄的縣誌辦工作，每當太陽高照的時候，就喜歡拿著一本書坐在小院裡，曬曬太陽，喝杯清茶，悠哉悠哉。若不是朋友出了那麼一檔子事，這時候他應該正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檯上那盆沐浴在晨光中的仙人掌，體味著那種靜謐中所包含的幸福感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體會那樣的感覺。

　　裴紹三人沒有打攪他，在一旁竊竊私語，不曉得在談論什麼事情。

" ]1 }" t# p: G0 W, c　　渡口很安靜，只有河水流淌的聲音在耳邊迴蕩，好一派寧靜祥和……

　　“過河後，我們自回伊蘆鄉。”
# Q1 [, A) g- u1 t9 z" y
　　裴紹三人商議了一會兒，便對劉闖道：“你順官路走，以珍珠的腳力，最遲天黑前可以抵達朐縣。”

　　“好！”
, U/ ]9 l- `8 [
+ t( [/ T! O5 _- z9 A1 F　　劉闖睜開眼睛，笑呵呵點了點頭。
, R! _; @. T# p- ^5 T3 r% j, v
　　此次出行，任務已經完成。對劉闖而言，還是收穫頗豐。

, U" o; [! o! }8 d5 x, \$ n' K: D　　至於獨自回家的事情，他倒也不是特別在意。

$ u6 [9 Z9 n$ d! }9 H( {　　朐縣雖然偏僻，但相對而言，還算是安全。雖說有羽山賊出沒，可昨夜一場惡戰風波未平，想來那羽山賊也不可能做出第二輪攻擊。所以，從目前的情況而言，劉闖倒也算的是安全。

9 x9 ]9 ?& q# A5 E5 `" _+ \2 r　　河對岸，渡船出現，緩緩向岸邊靠來。

　　劉闖跳下馬，剛準備迎上去，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
! L+ ~$ _* Q' Q, b4 i
' N/ W8 ]) z7 t+ _. v　　噠噠噠噠－

　　蹄聲由遠而近，速度很快。
$ O' t! l1 {! H7 l( [
( R) y/ S* O) {+ d5 {/ i　　劉闖下意識回頭張望，卻不禁嚇了一跳。

  Q, T: c3 \! U7 o! v0 q9 D2 l7 U　　晨光中，一匹烏騅馬飛馳而來。馬上端坐一員大將，黑盔黑甲，掌中一桿丈八蛇矛槍，殺氣騰騰。

　　在烏騅馬後，尚有十餘騎緊緊跟隨。
6 L+ b) ~* a) P4 P! e% G
　　“小賊，留下馬來！”
# j5 R5 N3 b+ L2 _/ k% j. w& K  f7 X" i
　　如雷巨吼聲在蒼穹迴蕩，久久不息。

　　張飛縱馬疾馳，眨眼間便到了渡口，勒馬停下。

　　先前在浮屠寺的時候，張飛感覺很沒有面子……如果不是陳到和簡雍趕來把他勸阻，說不定他就要大開殺戒。不過，陳到和簡雍雖然把他勸住了，可是他這心裡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他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就是看劉闖不順眼。
7 z3 }( G! w( g/ }: R
　　張飛覺著，如果不教訓一下劉闖，他心裡的這口氣，就嚥不下去。

, d6 V0 P/ p) T" Z, p　　所以，劉闖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帶著人追上來。

　　“小賊，看你往哪裡走。”
' ^7 q7 ~% Z: ]8 E3 i6 k  X
2 M) M& v7 }9 k& v0 {/ [　　張飛橫槍立馬，虎目圓睜，凝視劉闖。

　　他咧開大嘴，臉上露出猙獰笑容，“方才憲和阻攔，讓你躲過去。這次看誰還能救你性命。”
1 _2 J- y2 {% ^. I5 e3 U
) K, Z5 F: `- Y# v) T4 L" S　　劉闖沒想到張飛竟然會追上來，一時間也有些糊塗。

* B/ _- U! }9 w1 k! E0 u0 q$ {+ c　　可聽完張飛這一番話，劉闖心裡頓時騰起一股怒氣……方才在浮屠寺，這張三黑子就驕橫跋扈。原以為自己退讓一步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依不饒，還帶著人追上來尋釁。

　　對張飛的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
3 r; o0 M0 n. G; w
　　劉闖反手從兜囊中取下開山斧，“想要珍珠，問我手中大斧是否答應。”
' T: ~" |+ I4 a9 M& w
　　張飛，笑了！

9 y" A( t7 [* Z% E1 w　　他出身豪強之家，本就性情驕橫。
3 }! s0 ~0 y3 o9 {8 e
　　自跟隨劉備起事以來，也算是一帆風順……
: F( ~& x) A: Y, ]* M+ n
- \: j. y2 |( L* E" I　　今日在劉闖面前折了面子，張飛又怎能善罷甘休。若劉闖把馬交出來，他說不定會饒過劉闖一次。可是現在，劉闖居然在他面前耍橫，張飛這心裡面，頓時騰起一股濃濃的殺意……

　　“小子，既然你要找死，就莫怪你三將軍心狠手辣。”
: S* o8 ]6 i9 w' G5 l
　　張飛說罷，躍馬挺矛便衝向劉闖。
) B, `" O9 w- h& X& j$ p
7 _0 f0 ~- H- p. E# ?; q9 h" S　　這可是張飛，大名鼎鼎的蜀漢五虎上將……劉闖重生以來，可稱得上是殺人無數。甫一重生，便擊殺四名刺客，隨後在馬場轟殺一個馬場管事。而在浮屠寺一戰中，死在他手裡的山賊，更多達數十人。說起搏殺，他可謂經驗豐富。但是，劉闖此時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3 e9 \9 X/ w/ w7 o　　畢竟，張飛不是那些山賊可以相提並論。

$ T8 k( o5 C. f$ g( V9 |　　但是要他低頭再退讓，是萬萬不可能！且不說珍珠是麋繯所贈，就衝張飛這股子蠻橫勁兒，劉闖也不會退讓半步。
/ ]! m2 ]5 U8 ]) w
　　大丈夫，豈能輕易與人低頭？
7 ], a+ X% X" a: M' f$ A) d- E
6 H9 }5 w! q1 R+ O, X　　劉闖見張飛衝上來，二話不說，催馬便迎過去。

　　“三將軍，你欺人太甚！”

% g: U" E3 h: [/ h+ U　　開山斧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招出泰山壓低，呼的一聲，便劈出去。
  j- }' }9 |/ }, O5 I/ X- U& B3 u
　　張飛也不慌張，丈八蛇矛槍一振，竟幻出一抹奇詭殘影，唰的刺出後，正刺在那斧刃之上。
* k: z" Y7 r5 L, o4 H
　　叮！
: S3 A. P& F6 l; `+ p) O( X
　　一聲脆響，開山斧頓時被封開。

　　劉闖只覺一股巨力湧來，險些令開山斧脫手。
' V' d* X/ e# r7 E: o( K
　　心裡面不由得一驚，本能的在馬上一個側身閃躲，丈八蛇矛槍幾乎是擦著劉闖的身體滑過……

: x% p: Z% C+ t7 }) F1 a5 D　　好險！

　　劉闖心中念頭未落，二馬錯鐙，張飛在馬上一扭身，蛇矛槍橫掃而來。

9 o6 T7 G, V* L7 O6 I$ c1 e　　劉闖連忙揮斧封擋，就聽鐺一聲響，那蛇矛槍上傳來的巨力，只令劉闖手臂發麻，幾乎握不住大斧。

5 N3 b% P- @% }/ z! |　　“小子，接我兩矛，也算你本事……不過，你今天不留下馬，便休想離開。”
7 `. `. B9 u4 C8 X& j
$ q8 {' ~( e( w0 G2 J　　張飛撥馬盤旋，舞矛而上。
& ]5 U& H5 w) i0 r/ W& F
　　那丈八蛇矛槍重達百餘斤，在張飛手中，卻好像燈草一樣，毫不費力。
0 x/ q; Z4 _; U  M  ?8 Q
- `% y9 v; M* s; m; Q( |+ y2 a' A! p　　這就是五虎上將的本事嗎？
2 r' o# a8 C" S2 @$ a6 z
& M9 L. J; x7 ~$ b+ F　　劉闖一咬牙，催馬便迎上去。手中開山斧上下翻飛，舞出重重斧影……只聽叮噹聲響不斷，二人在一個回合中，槍斧交擊有十數次，再次分開時，劉闖只覺整條手臂，都快沒了感覺。
8 L+ U8 _& f( Y
　　冷汗，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後背。

　　劉闖看著張飛，不禁感到了一絲後怕……
' [4 k* |' m7 J# K. Z: v
　　方才電光火石間的交鋒，劉闖根本無力還擊。張飛的蛇矛快如疾風暴雨，槍槍奔要害而走，狠辣異常。而且，矛沉力大，每一擊都有千斤巨力。饒是劉闖已練到了猛虎變，也有些抵擋不住張飛的神力。和張飛交手之前，劉闖自信滿滿……重生以來，他也算是戰無不勝。
$ _" c: b" \) j0 I1 h9 ~' ~
/ Z3 v7 q* f# k, M! s; @: ?" ~# R　　可之前那些對手和張飛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渣。
; u$ u/ N' O* V, x4 S( ?8 Q. M
/ M9 j, M6 \6 H9 B, T  ~　　五虎上將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劉闖努力平穩住氣息，心知若這麼打下去，他必死無疑。

8 [8 V. A2 b9 M: o/ {; O$ f% t　　裴紹三人在一旁觀戰，張飛和劉闖交鋒兩合，三人便看出不妙。

, G/ c  G, R1 H6 R3 d$ q3 Z　　劉闖的身手不差，至少在裴紹看來，不輸於自己……可是，僅僅兩個回合就被張飛殺得手忙腳亂，裴紹扭頭看了裴煒和常勝一眼，三人同時點了點頭，而後裴紹和裴煒，擰槍便要上前助戰。常勝也取下弓箭，想要在一旁幫忙。哪知道，裴紹裴煒剛一上前，張飛身後的親兵便一湧而上，把兩人團團圍住。還有兩名親兵，縱馬撲向常勝，令常勝不得不拔刀迎戰。

# q$ F4 @: s! W' H& P4 Z8 Z4 h5 J　　“這是某家三叔和劉闖的事情，爾等休要插手，否則格殺勿論。”
7 H3 o4 I6 o! F( x- H' W
　　一員小將，橫刀攔住裴紹，厲聲沉喝。

　　三叔？
& D5 M& {8 C, D
　　裴紹沒有留意，這小將對張飛的稱呼。見小將攔住去路，裴紹也勃然大怒，擰槍就刺……只是，以張飛之悍勇，這小將能為親兵隊長，也非等閒之輩。就見他不慌不忙，推刀封擋，與裴紹站在一處。另一邊，裴煒雖然奮勇衝殺，奈何張飛這些親兵都是軍中銳士，非山賊可比。

  u' [4 w6 R0 w2 u. U1 j　　十幾個人圍著裴煒狠殺，只殺得裴煒手忙腳亂。

, g' V6 B& {/ `  f- t: [& q　　常勝上前解救，也被對方一下子圍在中間，一時間難以抽身。

　　沭水河畔，變成了戰場。

- x$ J; H8 h/ h8 z' z, x　　渡船到了河中央，看到這局面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往回跑。
+ [9 i' u6 R. G! ]1 r; W/ z
　　劉闖和張飛交手五六個回合，已經隱隱抵擋不住。而張飛的蛇矛槍卻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直逼得劉闖拚命招架，才堪堪抵擋住張飛的攻勢。張飛眼中的殺機，越來越盛。劉闖能支撐這麼久，倒是有些出乎張飛的意料。惺惺相惜……那是小說演義中才會出現的事情！
( ?5 t8 I7 D. W5 e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八章 汝南風雲起（下）
: M3 b7 Q/ M  H7 L3 Z6 M: C
% h4 s1 Z0 Q4 N7 D5 r2 n    劉闖越是厲害，張飛心中的殺意就越濃。
- y1 I+ K) m3 B7 K: o4 K
    若留此人活下去，早晚必成禍害……

    想到這裡，張飛心中便有了決意。二馬錯鐙之後，他撥馬又殺回來，手中蛇矛槍在空中嗡嗡作響，畫出一道道圓弧，幻化出萬道槍影。說實話，劉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

# C4 @* }8 l/ _, W9 h# e; k    張飛矛沉力大，根本不是他現在可以抵擋。

' F8 ^& s/ X  h    眼見張飛再次衝過來，劉闖知道，是時候拚命了！
# m/ x0 O7 `# y
    依照著家傳引導術連續呼吸，劉闖鬆開了韁繩，雙手緊握開山斧，咬著牙迎上前，眼見二馬照頭，劉闖猛然出一聲巨吼，大斧在手中劃出一道弧線，全身的勁力在剎那間集中於兩臂，“張飛，拿命來！”

    嗡！

    開山斧掛著一股風，便劈向張飛。
, W  Q# l- Q* j$ b: B3 H
    隨著這一斧劈出，劉闖整個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大斧之上。
6 E( R6 B5 D; d8 A% J
" G2 j0 A) X: v- Y# I7 `) s6 I- _    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體內的某處關竅跳動了一下，無窮的勁力在剎那間凝集在雙臂之上，那大斧在劈出的瞬間，出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加速。就聽鐺的一聲巨響，大斧劈在蛇矛槍上，劉闖的身體呼的一下子飛起來，而後狠狠摔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來，染紅胸前衣襟。

& y+ [8 u. F' f  L. m8 b' U7 M& D* o    張飛的情況也有些不妙！

    他先前已經試探出了劉闖的力量，這一槍可謂勢在必得。
- R; n! Z6 S# }! g
2 M% q, e6 G( i/ T    哪知道劉闖大斧突然出現了一種奇異的變速，令他匆忙間封擋。而那大斧上傳來的巨力，讓張飛手臂麻，兩耳嗡嗡作響，胯下烏騅馬也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巨力，踏踏踏連退數步。
9 p* C  `: Q9 S! f) r; g
& P1 j% J8 e! N$ {! L    若不是張飛卸力及時，恐怕手中的蛇矛槍便要拿捏不住。

: s, T* a) ^3 z1 O9 t* n( {4 E1 V    可即便是這樣，張飛也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2 c8 S" ^/ A6 ^+ h, _
8 K# e. ]3 h% ^9 M4 }6 v  y    這傢伙，竟然在生死間領悟到力量的運用法則！也虧得是張飛，若他本事差一點，就有可能被劉闖傷到。

    劉闖摔落馬下之後，掙扎站起。

$ G( h+ b: c1 o    張飛看著劉闖那緩緩站起的身影，心中殺意濃。

$ ]2 J% [8 W; i# _% m    這小子，留不得！
4 v. O" ?, m; e7 A# @0 E  l
9 P6 _. R7 a. e& R* T+ V4 D    他念及於此，手中蛇矛啪的一順，縱馬便衝過來。
6 ~. Z: C# s. q$ S! m! W' d3 |3 g
    此時，劉闖那如同宣洩一般的一擊後，竟再也提不起力量，眼睜睜看著張飛撲來，心道一聲：完了！

    “小賊，去死吧。”
  |4 x% Z1 r1 M/ A7 q  Q. h% E6 k9 V
/ z3 ]1 [# U: f' U: J0 I- ^. u    張飛大吼一聲，挺矛就刺。
5 S7 I9 B" P( v( |" B7 d
    說時遲，那時，就在劉闖準備束手擊斃的時候，就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箭掠空而來，叮的一聲，正中蛇矛槍刃。
, D, K8 C7 [6 V5 U: A. G
4 ^7 q' H! L$ `! ~+ N( |' x    那箭矢上的力道，竟把蛇矛槍震開。

    張飛嚇了一跳，忙勒馬看去，就見百餘步外，一員青年武將手持神臂寶雕弓，正凝視著他。
- y4 H7 p* |: v- K4 A
    “三將軍，夠了！”

    那青年臉色陰沉，如同滴水一般。
6 c2 W& F7 g( U* @, L
+ p# h' z* D& @  r% x    他沉聲道：“三將軍欲使主公法立足於徐州嗎？”
% X1 M! c& D& [. ?1 A+ J
+ J0 @. k/ S, V) f5 b: [' z    “叔至……”

5 E! c+ \0 g" U; a3 _2 ~' G/ a    看得出，張飛對這青年有些忌憚。

    青年武將也不理張飛，縱馬來到劉闖身邊，大喝一聲：“坦之，還不回來！”
/ o2 q5 D1 r- f* P9 Z% Z* h5 V
. C; Q5 U! V% s5 W8 p    阻攔裴紹的小將，聽到青年的叫喊聲，連忙虛晃一道，撥馬跳出戰圈，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 H7 T; a, R! V: w: D: l! x    “白眊收兵，哪個再敢動手，軍法處置！”

    青年武將對那些親兵，似乎有著極大的震懾力。

    這一聲斷喝，十幾個親兵不敢再戰，忙退到一旁。
/ ?% A' o+ g. q* _# b
. Z8 q5 ~6 d. z3 X' t+ z/ p5 ]# U2 @    “三將軍，回去吧……”

    青年武將沉聲道：“今日之事，孰對孰錯，我返回下邳後，自當稟報主公，請他決斷。但是陳到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三將軍再一意孤行，休怪陳到不講情面，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0 v' Z) d4 ~% p; E
    張飛嘴巴張了張，似想要說點什麼。
  E  Y3 w; S( u" @  c
    可是看那青年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 U9 Q- j, U, o. m. k; d) p
    “既然叔至求情，今日便饒他一命！”
% `2 E& i( w+ i8 R
8 v; E# O5 ?5 t5 R1 g& I0 I. {6 ^4 D    張飛看著劉闖，咬牙切齒道：“小賊，算你運氣好，兩次叔至為你求情……下次看你還有沒有這般好運氣。”

, K7 n; C2 G7 ?& j7 }& T% h    說完，張飛撥馬就走。
& O' v1 a; ^' Q' v4 S! M
    那小將看了一眼張飛的背影，又看了看青年武將，顯得有些猶豫。

    “坦之，帶著人護送三將軍回曲陽休息。”

    “喏！”

4 Z% P6 |0 F( e/ P    小將不敢怠慢，忙領兵離去。

    青年武將的臉色，這才好轉一些。
( W! w4 Z9 l' L8 K* F1 i
3 Y0 ~' g) \1 S3 \) `5 ^+ [4 }" Z    他看了一眼劉闖，心裡暗自一聲苦笑。
+ C$ b- s' N' U2 J$ Y4 h0 l
0 B9 z/ x- d. Q8 g. ]# m: ]    三將軍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驕橫了……若非使君看重我，恐怕今天我也攔不住他。
1 G- ~  S# n  d0 t2 i
    雖說殺了眼前這小子也算不得事，子仲也不會和主公反目。
5 ~$ _) O) m4 M/ V# @/ P
0 J9 ?# H. p  K8 F1 l( n. c, R    但不管怎麼說，這小子都是子仲的人。真要是殺了他，只怕子仲臉上也不好看……而主公又怎可能處置三將軍，如此一來，勢必會讓子仲心生芥蒂。主公方有基業，絕不可因此引矛盾！不過，這小子倒真是不錯，居然能和三將軍打到這程度，其人之悍勇也不可小覷。

, W+ m0 x8 f. ]0 l! @/ f    想到這裡，青年陡然生出愛才之心。

, l% i2 ?2 Y+ ?; q- G5 Y+ h    他跳下馬道：“方才三將軍太過莽撞，不過只是誤會，還請幾位莫往心裡去。”

    誤會？

    裴紹心中大怒！
5 k0 O6 H3 X$ d
" Y. f9 Z. e: P( O+ Z; v. {& W5 [+ h; H    可是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 G: n- r. {) A  S+ G8 h
    眼前這青年武將能令張飛退走，必有其過人之處。
0 V/ X8 G5 }: `  s  Z# D" @+ I4 o
4 R% Q- A4 C, J" p    再看他身後百餘名親衛，比之先前張飛那些手下不遑多讓……真要惹怒了他，只怕麻煩大。

    想到這裡，裴紹只能強忍怒火，上前攙扶劉闖。

9 q. D, G: q9 r4 q, Q( K    劉闖這時候已清醒過來，只是體內翻騰的氣血，讓他感到萬分難受。

    他嘴巴張了張，話未出口，卻先噴了一口血出來……不過，這口血噴出來，倒是讓他感覺舒服很多。劉闖深吸一口氣，朝青年武將一拱手，“今日i之事，劉闖定銘記心中。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報答將軍救命之恩。只是我等卑微之人，當不得將軍看重，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 X* b" H# C% ]; M* {
    說罷，他強撐著跨坐馬上，和裴紹三人使了一個眼色，打馬揚鞭而去。
- p7 m/ b( @* {: q4 v
6 y, ~4 Z. w: n    看著劉闖四人的背影，陳到的臉色微微一變。
6 }* ]# B; W8 [! V
( p/ H' R' }& D% i2 G9 c5 V    這個三將軍，可真是一個惹事精！

    前些時候搶了呂布的馬匹，險些引呂布和主公衝突。今日，又惹了這麼一樁禍事，真讓人哭笑不得。
. @1 G) |# v$ I2 A9 Z( C
    不過，陳到並未把劉闖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只是劉闖的氣話而已，當不得真……

1 y; K4 K7 _* q6 Q2 E    麋三娘子能把這匹寶馬借給劉闖，就說明劉闖和麋家的關係不差。回頭和麋竺說一下，讓他設法安撫一下劉闖，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將來若劉闖到了主公麾下，想來也就沒什麼大礙。

, e7 X! Q$ K3 X( J5 s    當務之急，還是要盡把那批輜重，送回下邳才是。
; p! J% j* r, ^, d* I' z
    想到這裡，陳到復又跳上馬，帶著人匆匆趕往曲陽縣城。
) F! H+ b2 J2 h7 k& n0 D; O% N
* `+ {; ?. ^  }" y/ g    身為劉備手下白眊精兵的主將，陳到所擔負的責任實在太多。相比之下，劉闖的事情，還真就只是一樁小事罷了。

/ m) m8 F9 F+ Y0 Z* u; D1 m9 i    +++++++++++++++++++++++++++++++++++++++++++++++++++++++++++++++++++++

    按照陳到的想法，把軍械送回下邳後，便要找麋竺說這件事。
. E! J( l4 t9 P- I! D
    卻不想，當他押送軍械返回下邳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了一個消息。
" t* I* t$ C5 e& q7 r$ a
5 _: j  t, w' ~( g) }# ]* q4 z7 Z7 \. b    “曹操，要對汝南用兵？”
: i+ U8 K: f9 K+ f
  [: U. d! K( R9 `    下邳郡，本為藩國。

    光和二年，因黃巾之亂，下邳國最後一任藩王劉宜薨後沒有留下子嗣，於是便改為徐州一郡。
* c/ v; u) t8 P! `  m1 j& @: E$ M4 b; T
    徐州州治本在東海郡，不過陶謙覺得東海郡太過荒僻，於是遷州治到下邳，便有了今日的下邳郡。

) Y4 a) v  g- E( u' S    不過，下邳國雖沒有了，可王城猶在。

    王城大殿上，端坐一個中年男子，看年紀不到四十歲，站起來身高在七尺五寸，也就是173公分左右。個子不高，卻極有威儀。體格健壯，雙手過膝，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頜下一縷長髯，為他平添幾分儒雅溫和之氣，令人忍不住，心生幾分好感，想要與之親近……

    他身穿錦袍，腰繫玉帶，端坐王城大殿中央。

    在這男子身後，尚站立一名壯年男子，身高約兩米左右，膀闊腰圓，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
- o$ n$ s  z4 b$ B0 X
% k# n/ z6 L0 u* c. |( `, @    他身穿鸚哥綠戰袍，胸前繫著一個須囊。
0 |  w. ?$ \8 t
0 H. Y+ D- `3 f3 o0 ]4 h3 s$ f    一部美髯飄灑，使之平添英武之氣。

    張飛在外面雖然驕橫比，可是在這大殿上，卻顯得非常老實，低著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大殿兩邊，還站立著幾個人，正竊竊私語。
. |3 I* \- Q6 J
    陳到詫異道：“曹操怎會在這個時候，對汝南用兵？”
$ l$ c2 |' q# c4 N
    話音未落，從一旁站出一人，“叔至有所不知，那曹孟德而今已穩住兗州，坐擁豫州，又怎可能輕易放過汝南？而今，汝南黃巾餘孽蠢蠢欲動，何儀何曼劉闢龔都等人集結近十萬人馬，已隱隱威脅對曹操形成威脅。所以這個時候，由不得曹操不打……要知道，這些黃巾餘孽背後，尚有袁術暗中支持。一旦他們攻佔了潁川，那曹cao再想平定，便要大費周章了！”
9 E, P3 ]& n1 @5 r
    “子仲所言，極是！”
! G3 a; B5 Q' F$ G2 f4 a
% n8 \$ d) n; ]4 Y  b+ ]+ }    簡雍拂手稱讚，“所以曹操派來使者，要使君設法牽制袁術兵力，使其兵馬不得過淮水。”
. F: L7 |7 Q' l4 t7 Z: ~
- \& G, P. G4 b, [    “那主公可否答應？”

    麋竺道：“主公尚未回覆，正在猶豫。”
. \2 J( D4 C& [6 ~9 R8 j; _, |: y
    “使君，切不可答應此事。”

    麋竺話音未落，就見從一旁站出一個青年。
7 I, T: }. X/ R  x4 y
    若劉闖在這裡的話，定能一眼認出，這青年赫然是他在淮水遇到的陳群陳長文。
( X  z3 j1 f  f& j2 {
    陳群而今，為徐州別駕，也算是劉備的幕僚之一。

    只是他跟隨劉備時間很短，而且徐州也不是他的老家，自然人輕言微。本來，陳群並不打算說話，可是見劉備意動，不免有些著急，於是站出來大聲阻止。
( Z0 a, z5 Y) W0 l
    “使君，今徐州內患未絕，怎可輕易再啟戰事？”
2 i4 ~& q  a2 F8 j9 l
0 M2 N& f$ ?" s6 b+ W% `- t% [2 }    “長文所言內患，所指何人？”
; U4 V% x: s9 L' H3 e5 n, ^
* p% x* L0 E; `) m    劉備一蹙眉，面帶溫和笑容，輕聲問道。
0 E# O* [$ C& {# H5 i
    陳群心裡有些緊張，可還是忍不住道：“徐州內患，便是虓虎呂布……呂布其人，人稱虓虎，野心甚大。其麾下有張遼高順侯成宋憲等八健將，都是能征慣戰之勇將。且陳公台深謀遠慮，頗有才能。呂布得此人，如虎添翼，又豈會久居他人之下，早晚會成使君心腹之患。

    這種時候，主公迎戰袁術，絕非上策。”

! T! K: j2 `4 ^# [$ V    陳群言及呂布，那雄立於劉備身後的紅臉大漢，丹鳳眼微微一合，露出一抹冷芒。
& N* D5 s, ~. k: f6 f
% t% N: G% A  w; D" ~    “但若是不應下曹操，恐怕也非上策。

$ Q; L. M/ R+ E# e0 X4 s    曹孟德對徐州虎視眈眈，垂涎已久……主公如果拒絕了曹操，他日曹操平定汝南之後，定會問罪於主公。長文所慮雖有道理，但還是太過年輕。某倒有一計，可以試探那呂布的虛實。”
# `) |4 e$ U1 e+ e( |" e6 N9 `$ C
    “子仲，計將安出？”

9 y9 ^% v6 K+ F5 I    麋竺笑道：“這一計，關鍵就是那朐縣的羽山賊！”


5 ?. ?. o) M7 {1 s# |; M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九章 世間公理，強者為尊（上）

    朐縣，馬場。

% a9 S2 `+ i" H    張承的臉腫的好像饅頭，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8 p: [& I; H7 b9 K2 n% t
    宮黎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坐在旁邊，左顧右盼，全不理睬張承的模樣。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則是一臉怒色，看著張承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要生吞活剝張承的表情。只是當眸光從宮黎身上掃過的一剎那，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失望的之色。但旋即，他又恢復到原先的森冷。

    “張承，我離開之前，曾多次警告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那劉闖沒死，是他氣運尚存，就留他多活些時日，又算得什麼？你怎可擅自調動兵馬，去偷襲麋家商隊。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勢必會讓你父親和麋家反目成仇，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我……”

    “住嘴，你還要強辯不成？”

, ~& A; G& }+ y# G7 h% p. H" A    老人大怒，鬚髮賁張。

2 `: m0 b/ T# J: w! M* f    一股淡淡的殺氣，從他那並不算魁梧的身體中散發出來，令張承頓時閉上了嘴巴。
+ Z+ `$ j2 f' M1 p
    可心裡的委屈，卻不知道該向誰人訴說。眼前這老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怕張承的父親在羽山手握數千兵馬，對這老人也是萬分尊敬。張承知道，這老人當年隨闕宣闕天子縱橫泰山，是闕宣麾下第一謀主，更是一員悍將。若再頂嘴，弄不好就真惹怒了對方。

    張承咬牙道：“侄兒知錯。”
' K" L* {0 B* a0 {1 J
8 C3 r" O6 ^2 R( ]% F    “這件事就這樣吧，那劉闖能活著回來，就說明他運道正旺。這時候對付他，並不是最佳時機。其實，似他這等小人物，本不必太在意。過些時日，待大事做成，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成大事者，當目光深遠，不要只看在眼前……呵呵，麋家不可能看上此人，又何必擔心？
  s/ E  q  _+ t
$ ~# `& N0 w: Z  }" N# R    張承，而今正是關鍵之時，切不可再鬧出事情來，以免打草驚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 ~: L6 m0 T: D+ @. v    說這番話的時候，老人目光卻盯著宮黎。

    宮黎嘴角抽搐了一下，哪能還不明白老人的意思，於是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會看著張承。”
( @' O+ P1 D, C
4 _% ^9 @/ z  g0 w. r  r! T# ^    張承心裡大怒，卻不敢表現出來。

9 {+ q/ x# I9 ]+ s2 p7 _. W    他也知道，老人其實是借他的名義，來警告宮黎。
8 O1 c8 P% g% w3 Q
/ c! A  y* x" t" ^: G    可這代人受過的滋味，實在是太不舒服。這伏擊麋家商隊的事情，張承根本就不清楚。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兵馬已經出動，更不是他可以阻攔。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宮黎，而不是他。結果伏擊失敗，三百兵馬死傷過半，這過錯卻落到他的頭上，換做誰都不會很高興。
2 R' s$ P9 Q6 d) l! i) V. `  g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7 f( u( v! M$ C    宮黎是主，他是從！
6 u6 t. g: Z1 G* {$ Y- O
5 t: g! i! J& d1 K9 W* O    從這一點而言，代主受過死於也無不可，即便是滿腔的怨念和恨意，也只能強行壓在心底。
, M7 f) x9 O/ y0 A
    劉闖！
2 ^5 c1 T6 E* h) e3 m; {, U2 l
6 n0 c4 a- U$ w    張承心中暗自咒罵，把一腔的怒氣，轉移到劉闖身上。

    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 j/ N3 M% }. P: ?( l+ \7 F    篤篤篤！
: Z) s5 P5 w6 C$ E. k! G2 o
    房門被人叩響。
" `" a, ]' c- Q0 N
    老人眉頭一蹙，起身走過去，把房門拉開。

    “二爺，出事了！”

    “什麼事？”
7 _* s7 @5 R- t- D5 M. x. l9 p
    老人連忙走出去，和來人低聲交談。

    宮黎這時候也站起來，走到張承身邊，輕聲道：“張承，這次委屈你了，我定會記在心裡。

    他日大事成就，我必有補償。

2 j4 Q$ n2 N% O' I2 ^    不過那個劉闖卻不能讓他太得意，我聽說他在曲陽和張飛張翼德交手，身受重傷。若有機會，幫我教訓他一頓。如果有可能，就幫我把他幹掉。此人太過可恨，絕不能讓他繼續活著。”

    張承一怔，“可是二爺……”

  q. _9 f$ e4 Z) ?, z    “二叔那邊你放心，出了事情我自會為你頂著。

) l( b6 \$ v5 s, k. Q    方才二叔也說了，那廝是個小人物，根本掀不起風浪。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既然已經得罪了他，若不趁著他身受重傷解決了他的性命，說不定將來會成心腹之患，你說對不對？”
- F* C9 Z" u, N( e
/ }/ [/ T+ v  d2 ]0 B  ]2 X$ X8 d. Y    說實話，張承不想插手這件事。

( V) k: L9 w  q: `+ m1 |* N( D9 g    但宮黎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好拒絕，點頭道：“太子放心，我會尋機會，把此人做掉。”

    兩人正說著話，老人又回來了。
' X) b& o' P6 V3 T: Q
* ^$ O" B4 x2 D. P+ C! k    只是看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8 z' O7 d3 f, W, u& h    張承忙問道：“二爺，發生何事？”
1 j8 H, I2 }9 W3 x2 f  T
    老人眉頭緊蹙，輕聲道：“麋竺回來了！”
; A+ M8 e# a- X. w8 O, ?
( J: Q5 S( x  U8 |! U    “啊？”

    “我聽說，他已派人追查浮屠寺之事，並且把矛頭指向了咱們。
- W( q/ G: d3 b( K, ], u  C
    此人素有謀略，以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這次既然招惹了他，弄不好就會露出馬腳。當初咱們冒名而來，有麋芳那廝在上面頂著，一切都好辦。可現在麋竺親自追查，事情便有些麻煩。弄個不好，這幾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看樣子，我要立刻再去與你父親商議。”

    “二叔，既然如此，何不現在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 N4 t+ A2 V) j" J3 N: e
    老人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剛得到消息，那劉玄德對此事也非常不滿，準備派人前來協助。我聽說，劉玄德準備屯兵頓丘，協助麋竺行事。單憑咱們的力量，恐怕不是劉備對手。”

    宮黎頓時慌張起來，“那怎麼辦？”

9 S6 j6 I! ^8 \5 F* W" r    老人在屋中徘徊，片刻後一頓足，似下定決心，“我這就去找前將軍商議，儘快和呂佈達成協議。只要呂布肯出手相助，則大事可期。不過在此之前，小黎你切不可妄動，以免壞了大事。”
$ A+ w! l! U& \
    宮黎連忙點頭，“二叔放心，我曉得輕重。”
1 T+ {& A/ U! n% w* t9 H
8 c2 A/ U- D8 k* o  C    “如此最好！”老人看了宮黎一眼，又對張承道：“從現在開始，馬場事務便有你一手負責。

    記住，不要輕舉妄動！”
0 s- ?8 b( |, H8 W- z# y
' ?! C  q. x' I' J( L) A1 ~    張承心中一喜，也不管宮黎臉色難看，忙躬身道：“二爺放心，張承自會小心。”
( m. H7 R1 L& G' {! d2 |
2 ?: ]) s$ i+ t) T% x3 C    +++++++++++++++++++++++++++++++++++++++++++++++++++++++++++++

    一眨眼的功夫，劉闖回到朐縣已有十天。
  B/ _" x0 ~, G2 W( W7 p% P
) y# C( C0 v4 Y3 P$ x( `+ ]8 @    驚蟄已過，萬物復甦。

% H6 ]4 [9 M2 s3 @% \    只是劉闖卻躺在榻上，動彈不得。
5 l2 M- P. P& y# W$ V+ {
    窗外，又下起小雨……惱人的春雨，隔三差五的下個不停，讓劉闖更增添了幾分煩惱和憂慮。

' }  ?2 \" I  |: D    裴紹三人，已經回轉鹽水灘。

    當日他們過沭水後，劉闖就有些支撐不住，一下子昏過去。
+ _) T7 Y- l+ n; h' ?4 N) [6 l, H
; p. i* B% _& M: \2 ~1 T    把裴紹三人嚇了一跳，幾乎是馬不停蹄把劉闖送回家中。為此，三人還被朱亥一頓臭罵，最後灰溜溜的回轉鹽水灘去了。劉闖整整昏迷了一天，才算醒過來。四肢無力，腦袋發昏，兩腿更是發軟，甚至無法行路。不過，經過醫生的診治，問題倒是不大，總算讓朱亥沒有暴走。

    “氣血虧空，需慢慢調養。

% C# j0 T  ~0 P  [- M$ a0 `3 Q, J- j    年輕人當注意身子，莫要被酒色淘空身體……也幸虧是你身子結實，否則的話，可就麻煩了！”
* X" t8 ~+ @" a7 X: s
    那老不休的醫生說這番話時，目光非常怪異。
- A; R/ I, p/ V5 q
! c& t. p! C6 c+ t    劉闖快尷尬死了，這傢伙分明是說他縱慾過度所致，真是個庸醫。

    我記住你了……老不死的庸醫名叫肖堃。風水輪流轉，你別落到我手裡！不過，不管這庸醫是否誤會，的確是有些本事。他開了個方子，劉闖用了兩天，身體也隨之迅速康復，之前的虛弱感，也在慢慢消失。
3 @) K% J. G$ m4 @9 ^
    可是朱亥卻不肯讓他下榻，一副緊張的模樣。

    劉闖心裡非常感激，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

    他知道，朱亥是一番好意……但這份好意實在是太重了，重的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
/ P' ^% f% l9 u: b
4 t6 c' S8 |- d! g* ]1 e: y, u    “你這次也算因禍得福，那張飛何等人物，豈是你現在可以匹敵？
3 Z5 m5 O+ v0 S  s% \& I
    你啊，以前膽小怕事，讓人整日擔心；如今你膽子大了，卻更讓人擔憂……這次你臨陣突破，也算是福氣。但你氣血幾乎消耗殆盡，需要慢慢調養恢復，否則的話，會釀成大禍。
+ |1 H4 v# P$ \# F
    先調養一陣子，不要太過操勞。待氣血恢復、平穩之後，才可以如之前那般習武。”

: h2 G, Z9 L1 ?( a) @* b    朱亥諄諄教導，更讓劉闖有些過意不去。

    這幾日，完全是靠著朱亥提供的藥物進行調養，雖然朱亥不說，但劉闖知道，那藥物價格不菲。
' }7 ?% G# ~" s1 s/ D, I
    這份恩情，何時才能夠報答呢？
0 n6 u0 z& u. Y) [

5 s9 R& `( h8 h  m; E2 A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九章 世間公理，強者為尊（下）

　　劉闖幾次想要詢問朱亥的身份，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 P; {- s  }- c" A$ w
　　朱亥，就是管亥！

" E1 W$ i4 [9 r1 F2 G  y0 j　　黃巾軍三十六路渠帥之一……如此身份，為何要躲在朐縣這窮鄉僻壤？劉闖始終想不明白。

　　翻身坐起，從枕頭旁拿起一卷竹簡。
0 Q5 V4 B. j( n) _* l/ h! p8 J( W2 z
　　這本兵書已經讀的滾瓜爛熟，可劉闖還是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兵書。

　　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屋角的一個箱子，劉闖顯得有些猶豫。他掀開被子，走過去蹲下來，手掌從那木箱子上拂過，沉吟不語。這箱子一直放在這裡，但劉闖卻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
! O0 }/ t+ U0 q$ A
　　好像是劉勇的東西，雖然劉勇沒禁止他碰觸，更沒有在做出什麼限制，可不知為什麼，以前那個劉闖從沒有碰觸過箱子，甚至連靠近的想法都沒有，更不可能知道箱子裡究竟有什麼。
' X+ C! U% ?- N/ j% m! b
6 ?0 y. W8 q9 l  I  _# n　　但劉闖很好奇！

　　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那箱子裡隱藏了什麼秘密，向他發出無聲的召喚。
3 N4 |/ I( w+ n6 ?& p
　　是這具身體初始的本能？
% Z1 @0 _7 Q$ ^" d# T2 S$ p$ r
3 P, P; D" U7 T( `( S- v: G/ S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 Z3 r* A# D% X/ C+ S* e　　劉闖咬了咬牙，慢慢伸出手，放在箱子上。
7 I1 C0 t/ y2 u6 ?6 Z& ~
/ I# O' F7 B7 X/ t: z2 H8 I　　就在他準備掀開箱子的一剎那，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 o3 J& J( l0 W　　緊跟著房門被拉開，朱亥端著一個陶碗進來，“大熊，你怎麼起來了？”

　　“亥叔！”
5 ~# ~6 Q4 d3 N; [  F; z  w- e
　　劉闖忙站起身，“躺的太久了，身子骨有些發僵。所以起來走走，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 S9 J1 R3 X$ l4 B4 E
" H# I8 v0 T) ]( T( O　　“嗯，適當的活動，倒也是一樁好事。”
& N; N+ H( A, y7 i: E/ f
- c5 G3 z, z7 a$ \& _0 ?. X8 x　　朱亥說著話，把陶碗放在地榻上的圓木墩子上，招手示意劉闖過來，“先把藥喝了……衙門那邊這兩天事情有點多，一會兒我還要趕回去當值。喝了藥，再睡一會兒。午飯已經做好，若午時我未回來，你就在火上熱一下，自己吃吧……這兩天也不知是怎地，衙門裡事情忒多。”

　　劉闖眉頭一皺，湊過去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水，嘴巴裡一陣發苦。
. y6 {  v) k, @5 u4 J; h
$ l% N( k5 j( T+ ~　　但他還是咬著牙，把那陶碗端起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4 r/ y5 ^) W8 `1 x2 \　　朱亥沒說過，可劉闖卻知道，這藥水雖然發苦，卻價值不菲。為了補充氣血，朱亥買了五支老參，價值兩金。朱亥說，買參的錢，是麋家給的佣金。但劉闖明白，就算麋家再大方，也不可能給他那麼多錢。麋家的佣金不過五千錢，充其量買下一支老參，而且還有危險。
& E2 F6 X0 W* n) D
& @: P+ w2 H% s% u! l　　這都是朱亥自己的錢！
( p4 L1 d& z5 N: Y7 Z3 z7 c7 t( ^
( `6 W! I4 @) y7 F2 H; H  c- o1 h　　至於朱亥哪兒來這麼多錢，劉闖大致上能夠猜出端倪。
7 J- e$ f+ D; N7 o4 Y3 v
1 m4 A" y- B' Z* d+ D$ j　　內心裡，更格外感激，把藥水喝完之後，他復又躺下來，輕聲道：“亥叔，我什麼時候能夠康復？”
; {6 M! J1 `6 f2 K/ m8 T
: p' e4 o  z5 n' Z( d/ n  U) ?　　朱亥道：“你臨陣強行突破，雖已達到蒼熊變境界，可是基礎卻不牢固。
" U1 |; k4 ]7 s( g+ i
　　加之你氣血耗盡，想要完全康復，至少還要二三十天才成。不過你現在氣血已經有所恢復，可以恢復練功。但要記住，不能像之前那麼辛苦，每天兩次足矣，多了反而會令氣血有虧。

　　可惜，肖郎中那裡沒有百年遼東老參。

; V0 a* t5 ~% ^$ p" o. u7 T　　若是有百年老參做藥引，說不得能加快復原，最多十來天就能康復。”
) B1 F7 W3 u" A& T. W7 k- B+ N  `
　　百年遼東老參？

　　劉闖暗自呲牙……他現在食用的老參，大概有二三十年的年份。一支老參便要五六千錢，若是百年老參，這價格恐怕要翻幾倍，沒有三五金根本別想得到，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那種。

　　戰亂之時，醫師最為珍貴。

& m& S# {# Z( V　　而那些能夠培元吊命的藥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 P, Q) {) K( B8 i/ s/ x7 X
, B. m8 o/ E! l5 M: }4 y6 o1 e5 K7 T　　劉闖也沒有奢求能找到所謂的百年老參，所以只是把朱亥的話當成耳旁風。
+ `) b' j' r# z7 @+ n& L& x3 e
　　他躺下來，嘴巴張了張想要開口，朱亥卻搶在他之前道：“裴紹已經與我說了，沒想到大熊你身在朐縣，居然能夠猜出我的身份，倒真是小看了你。不過，我不會問你是如何猜出我身份，你也別問我，為什麼會留在朐縣。總之你只需要知道，你亥叔決不可能害你的性命。”

　　“亥叔……”

% ?9 q9 l: s' p# n　　“這次去淮陰，有什麼收穫？”
7 j* f7 _) l, t
. S& \) V' L2 z& F　　劉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0 R* z9 ?( t" J+ H
　　他這句話，是有感而發。
' ]4 z7 t: {) W: B
% D  S* G3 Y% B; y* M　　此前，劉闖覺得憑藉自己對歷史的前瞻性和一身武藝，能夠在劉備帳下立足。
  y& V; N) j; b, T) m. c/ n% h
. v+ ~- T  t$ Q9 e6 b( r; ]/ r- G　　可是走了一趟淮陰，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何等可笑……
2 [! g' ^! Y2 M, j! x  P
# n: k* \/ b( V　　在這個講求德行和家世的時代，有時候連金錢都算不得什麼。

' j) Z+ O9 g: U4 Z. s$ Z　　這是一個拼家世的時代，有一個好老子，甚至好過萬貫家財……他一無家世，二無名聲，文比不得陳登陳群，武不是張飛關羽的對手，又憑什麼得到劉備看重？那可是一個連妻兒都可以拋棄的人，似劉闖這樣的人物，每天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劉備又怎可能去委以重任？

　　哪怕是麋竺，有萬貫家財，在劉備眼中怕也比不過陳登的一句話。
5 `# t6 t- l3 X2 @: C3 m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出人頭地，又談何容易？弄個不好，反而會丟掉性命，才是得不償失。

* Q; n7 L5 W; D- r2 e3 l　　所以，投奔劉備？
8 H- m6 P; g; C! @0 [
　　似乎是此路不通……

1 i0 M) D" ~* H6 j& L9 [: ^- ^/ h　　朱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好劉備。
4 \* h2 J& \$ S) b
8 l9 t, k/ A8 G& t7 G$ g, r7 J　　但我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也算有所瞭解……劉備此人，野心甚大，而且善於偽裝，以至於很多人以為，他是那寬宏仁厚之輩。殊不知，此人極為狡詐，自稱中山靖王之後，四處行欺瞞詐騙之事。想當初陶謙向他求援時，劉備還在公孫瓚手下做事……他向公孫瓚借了數千兵馬來到徐州，之後便不再歸還。想當初，曹操兵臨徐州，劉備曾書信勸諫曹操退兵……

: p0 v' b5 ]* O! ^% ~6 Q) S　　說來也是他運道好，逢兗州之亂，迫使曹操不得不收兵。
9 j  e- N6 l+ `7 |4 j  y1 E
　　可是劉備卻把此事歸於己身，逢人便說曹操是有感他的勸諫，所以才收兵不再攻打徐州。
0 {/ K7 c! e( r0 d& a: t
% G% u) m. r2 P) ]  H　　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得以在徐州容身。後不多久，又從陶謙手裡騙來徐州……他在陶謙榻前保證，會保住陶謙子嗣……可如今，陶謙那兩個兒子，還有誰會在意？這就是照顧嗎？”
5 ~& S7 c% c/ k/ \7 y
　　“啊？”

　　劉闖頓時愣住，半晌說不出話。
2 F% j7 L1 r* |. L4 [- t- `
, I, o3 t6 F3 d4 B8 r1 e　　朱亥又道：“大熊，你可知我為什麼不去投奔劉備？”
3 f) V, t. A- {2 R7 S! z( _
& r: Z3 M/ }$ G! {0 f& }　　劉闖搖頭，表示不清楚。
; G2 G$ m5 a* I' x
; g4 K! ^, }, N* V' H　　朱亥道：“劉備此人重士大夫而輕庶民，執掌徐州以來，不斷拉攏徐州各地豪強。

: J( A! r5 _4 B- T" h' K! S* n3 i0 G　　似我等這種沒有出身，沒有名望的人，他才不會放在眼裡。哪怕是投奔了他，也難得重用……你也看到了，那張飛是何等驕橫。論名氣，論武藝，他如何能比得溫侯？溫侯入徐州不過月餘，這廝便數次尋溫侯麻煩，更惡語相向……似你我之輩，恐怕更要被那張飛欺凌。
+ Z, G: b$ S; q' j1 K; Y
+ J0 V' n$ {* D% w+ t* C$ m, q0 K　　張飛是劉備的心腹，其人若斯，劉備亦可見一斑。
& l+ ^5 t, i2 m& ]! p
8 h2 U& o5 b, b$ h3 J3 l　　我知你選擇劉備，乃為日後而謀……不過我可以保證，劉備絕非最佳人選，你最好三思後行。”

　　朱亥這番話，語重心長。
2 M8 }1 G6 k$ s
　　劉闖聽在耳中，也是默默點頭。

* A8 O; N9 w( B: c- X+ ]　　說實話，他的確是有抱大腿的想法，可經過張飛一事之後，這種想法一下子淡了許多。

" _# Z4 t9 A, c1 ]. v　　張飛的蠻橫不講理，若在局外人看來，或許是一種真性情，單純可愛；可身在局中，卻會感到萬分厭惡，甚至會感到敵視。也許，想要在三國站穩腳跟，靠抱大腿並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 W- p3 K4 F0 Z2 \# C( }2 `: A
$ H. I& ^5 j7 C) m% e: H' s　　就算你想要抱，人家也要讓你抱才行……

9 N! p+ }7 t9 i$ `& `: S　　想要在這個時代立足，關鍵還是自己。世間公理，其實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強者為尊！
8 u8 ~% i. C+ g
　　只有當你變得足夠強大，自會有無數人伸出橄欖枝。

* I% G$ w* M, r; i9 v  n2 |; m2 J　　這個強大，包括了方方面面，家世、名氣、能力、身家……或許有些東西不是自身能夠決定，比如家世、出身；但有些東西，卻可以憑藉自身的努力獲得，比如名聲和自身具有的能力。

　　劉闖輕聲道：“亥叔，你別說了，我明白。”
& h: d( I+ E9 I
( @# P8 {$ C. S1 p* a　　朱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是聰明人，自然能夠明白。”

: ^/ L/ \9 O9 e8 `. q　　他說這麼多，就是害怕劉闖想不開，鑽牛角尖。

/ w$ k  p- S6 }" H- w5 `) d( F　　不過現在看起來，劉闖倒是不用他太過於費心，有些事情，他可以自己想清楚……這，很好！

0 |1 l3 l! T( F- S　　“那我去衙門了，你好好休息。”

; r' v; }8 N) A5 p( R5 I　　朱亥站起來，轉身出門。
: h+ k5 |- `0 Y: Y; w  a
! k" S. M( D  G+ M; s1 B; c　　劉闖則躺在地榻上，認真思索朱亥的那番話。

" {8 [( A# @5 n% A8 W5 o0 ?7 c　　投奔劉備，也許真的不是最佳選擇……可問題是，不投奔劉備，我又該去投奔何人？而今已經是建安元年，可供選擇的對象並不多。如果早重生幾年，倒是還有機會，與群雄爭鋒。
8 |8 H. t  ?& z
　　內心中，一根心弦被觸動。

　　劉闖突然自嘲一笑：爭霸天下？呵呵，似乎好像痴人說夢……
. B# c* D" w5 o8 e8 }
: {1 h( Z' Q. X& ]- P8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