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7章 飛熊橫行，貂子豈能阻擋？（下）

    宋憲扭頭看時，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2 z- ~" c7 t' s+ f% d    他聽說過劉闖勇武過人，卻從未見過劉闖廝殺征戰。

    如今，他終於是親眼看到了劉闖的驍勇，卻被嚇得心驚肉跳。

7 \( L+ e; W6 _6 x+ b    這劉闖看上去，似乎比呂布還要兇殘勇猛。至少在宋憲的記憶中，呂布也經常率部衝陣，可是卻沒有似劉闖這般衝殺的觸目驚心。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好像一個殺人機器……

# A; @8 ^, f& ^. I- L6 R9 h    也難怪，呂布衝陣，講的是技巧。

0 u) L$ D% s' c* Y* I( y/ j    而劉闖衝陣，則是裸的屠殺……那八音椎轟殺的衝擊力，更不是方天畫戟可以相比。
- P* _$ W: u' P. j0 D
. v  p. V; }3 a/ v    宋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嘶聲吼道：“給我攔住他！”
! i' x5 @6 q# \$ h8 V$ q
    與此同時，許褚率一部飛熊騎已經衝入亂軍中。
2 Z/ ~1 o! S: D) B# T, t" B
    他的殺法與劉闖有不一樣，九環金背大刀華棱棱連響，只要是出現在他身前的曹軍，便被他劈成兩段。那口大刀幻化出重重刀影，沙裡飛過處，身後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 k* B: J8 u  Z4 I' y5 J+ j
    虎痴之威，又豈是等閒人能夠阻攔？

    許褚一鼓作氣，便衝到了張遼身前，厲聲喝道：“張文遠，隨我走。”

    張遼已經手腳發軟，腦袋嗡嗡直響。

    身上，更幾處受傷，血流不止……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有援軍出現。
6 F/ t- U* z! y9 L" J8 J
0 @* D# _% T1 c; K2 V7 x    張遼認得許褚……他更知道，許褚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劉闖肯定也到了。
- a9 e4 f* j5 i- P4 ?# s0 c8 E
    心中既是感激涕零，又羞愧不已。
. v8 P% j/ E0 q# W4 X  W
    想當初。劉闖提醒他要小心侯成等人，結果他認為劉闖小人之舉，是挑撥離間，並沒有放在心上。到頭來。侯成等人竟真的反了，而且是讓呂布損失慘重。如今，劉闖不顧生死前來救他，張遼感激萬分。更精神抖擻。

" d/ {, H3 b2 i- R    既然劉皇叔已經來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向劉皇叔當面請罪之後再死。
+ p( P' Z' Q+ a' ^6 r
    張遼大叫一聲，“仲康當先，我來斷後。”
6 Z4 B, ]( V) o4 L1 i0 `
2 K* i5 l9 @& H8 _6 e+ w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一個氣力，張遼手中大槍翻飛，啪啪啪將三名曹兵刺殺在面前，而後大吼一聲：“兒郎們，劉皇叔前來救咱們。怎地也要向劉皇叔道謝之後。才能戰死。”

8 u9 g" W2 H- l    飛熊軍敢死隊齊聲應諾。士氣大振。
4 g, e% C& |2 _0 y! \
    雖只剩下兩百多人，卻一下子變成了一頭頭兇猛的野獸。
/ G: @" c7 k/ F* z
5 I1 G  n$ X/ \9 T3 D; X    許褚撥轉馬頭，在前面開路。張遼這帶著人在後面壓陣，兩個煉神悍將一前一後。竟從亂軍之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也就在這時候，忽聽曹軍一陣騷亂。

2 x3 m4 R6 S" P- A" i    “宋將軍死了！”

9 r, }; e( H% E0 T    張遼連忙回身望去，卻見宋憲那面大纛，在火光中轟然倒塌。

    劉闖以雷霆之勢，衝入中軍。

/ V5 e/ H6 L3 a" X) H    宋憲連忙帶著十數名驍將躍馬相迎。
/ u- `9 O% ~5 @4 t; T9 X: h
0 m3 m2 R! H+ C' D3 y    就見劉闖被十數名驍將包圍，卻絲毫不見慌亂。
' B6 t1 U, o$ X: _
    他把八音椎在身前一橫，雙手從腰間拔出六枚小槍，啪啪啪連番打出。

& |2 o5 M+ S. O7 U' o# T    那衝過來的驍將，紛紛落馬。
3 W' i- r! W  `2 J) f
    把個宋憲嚇得，魂飛魄散。

! R2 f; f" z& t1 @# ?! K. G    趁著那些曹軍驍將驚慌失措的一剎那，劉闖提椎便到了宋憲跟前。

    八音椎嗡一聲，發出一種好像蜂群湧動的古怪聲響，椎做槍使，撲棱棱便直刺宋憲。八音椎竟瞬間幻化出三個椎頭來，宋憲手忙腳亂，提槍相迎，卻聽啪的一聲響，椎頭狠狠撞在宋憲的胸口上。那八音椎上，凝聚千鈞巨力。宋憲身上有沒有穿戴盔甲，被直接轟在胸口。

  j4 f+ ?. I: m    一口鮮血噴出，宋憲從馬上直接飛起來，胸口整個塌陷，胸骨粉碎。

+ R4 d5 A4 v: s    他落在地上的一剎那，就見劉闖已經衝到那桿大纛旗下，掄起大椎狠狠砸出。碗口粗細的大纛旗杆，被劉闖這一椎砸斷，轟隆倒塌。宋憲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那大纛旗杆砸下來，就砸在他的頭上。剎那間，就見腦漿迸裂，宋憲再無半點聲息……
# ?( [8 N, B+ K
    周圍的曹軍，突然一陣寂靜。

    也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此為飛熊，豈可阻攔！”
' B$ |4 R! K  ~3 Y5 D  e% M- C# B* ?
9 L# n' f" r5 @5 {, l# a    曹軍將士被劉闖殺破了膽，頓時一哄而散。
0 y; t/ C) s; |
    劉闖立馬於中軍，厲聲吼道：“仲康，文遠，可敢隨我殺敵乎？”
5 v2 _( w: G- G3 h" t! K
    說實話，張遼跟隨呂布征戰多年，早就已經過了那種熱血沸騰的年紀。
7 T3 l% }! U) q, e, B
    他馬上就要過而立之年，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可不知為什麼，眼見著劉闖在火光照耀下那雄魁之軀，心裡突然間騰起一股豪壯之氣。

    “皇叔既然相邀，遼怎能拒絕！”

6 w! F8 T9 U& g' @; g; ?4 _    今日能夠和劉皇叔並肩作戰，實乃痛快，痛快……

/ Z5 \8 \) u; K/ ]7 |  }9 f/ Y    張遼忍不住大吼一聲，折返過來，朝著曹軍便追殺過去。

, M% g' r. T' E) Y    許褚更忍不住哈哈大笑，“公子，今日老虎便放肆了……”
6 {6 h7 N# i- N! |# i- X, i
4 C, E% W7 T* P5 O' B- p- T3 k4 z    蒲姑陂下，出現了一幕極為詭異的景象。

+ x0 N5 a, ^9 c7 H4 N7 x* h' O    不足千人的飛熊軍，竟追著近兩萬曹軍狠殺！
) G' @! x0 w+ P5 r
& O0 \+ q3 y. X' M! G# Z# H    曹軍已無心再戰，抱頭而走。黑夜中，竟相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 e! J4 @9 x. k( Q+ v2 [
  |) I6 u$ X: A9 j3 O    當天將亮時，曹操命大將樂進，裨將軍徐晃率部趕來……只看到蒲姑陂屍殍遍野，一片狼藉。
0 a+ ?0 U+ u# A# I3 q- \$ n
    徐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顫聲道：“文謙，未曾想這劉闖，竟如此兇殘？”

1 |' O0 s7 `- Y  a6 H4 S) J    他和樂進是奉曹操之命前來支援，哪知道在途中遇到曹軍潰兵。
% f2 l: R5 A* W3 ?& Q
    在那些曹軍潰兵的口中，劉闖儼然已成為一個身高數丈，殺人如麻的魔王形象。樂進和徐晃來不太相信，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景象的時候，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感到萬分驚懼。
$ t5 P1 w* x4 x* \2 y( b8 d
    樂進道：“以為虓虎敗亡，天下再無豪勇之人。

    哪知道這頭飛熊，竟比那虓虎更可怕！”
  h, ^$ b9 f7 Y6 \( @; \* o
    他連忙命人打掃戰場，這一清點，卻發現昨夜一戰。曹軍在蒲姑陂竟戰死數千人，幾乎是蒲姑陂曹軍的四分之一。

    樂進連忙派人向曹操稟報，曹操得到消息之後，也大吃一驚。
! I3 x0 f- K6 p0 d4 B7 N; n- o6 R3 z
4 I) E9 z) V" f9 [    他端坐在下邳王城大殿中。聽著樂進派來的小校匯報，臉色陰沉似水……
& D/ r/ t  j0 f# H& A
( R' f2 Q# E, ]1 B    不僅是他，還有殿中眾將也是心驚肉跳。
8 V' p3 o& _8 D2 v: A# L4 r0 B
/ @4 O& [8 f( n# Z    要知道，劉闖昨晚。竟斬殺曹軍六千餘人，曹軍將領被斬殺者，更近百人之數。雖說這些被殺的將領，大都是無名無姓之輩。可一下子被殺了這麼多人，光聽這數字，就讓人心驚膽顫。

8 o" l% V% T9 c    郭嘉等人，也是臉色難看。

# ~9 m6 q2 O- ^6 d% E2 F7 t    原以為這一場大戰可以兵不刃血的結束，卻不想，竟平添枝節。

    看看曹軍那些大將。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 w5 h' \3 @6 Q0 g7 P( X& S
    就在剛才。這些人還躍躍欲試。要和呂布決一死戰。但是聽到這戰況後，一個個又都閉上嘴巴。
' N) z( S! }$ f! t5 G
    “主公，飛熊不死。尤勝虓虎。”

4 V2 d3 ]1 U# \. J3 I: u    郭嘉輕語一句，似乎是在提醒曹操。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森然之色……沒錯，這頭飛熊看上去比那虓虎更難對付。
& J8 f# q( L$ w
7 b* K6 ^% i) ]    若不能將之斬殺，必成心腹之患。
4 E$ V8 g5 `9 d: F  W
    可問題是，該如何才能剷除這頭飛熊呢？

& U) n9 R3 x2 q    曹操道：“諸君，哪個願替某家，取那飛熊首級？”

    話音落下後，大殿裡鴉雀無聲。

( K. ~8 Y; K8 {9 C, B+ p    曹軍將領一個個面露難色……想當初，一個虓虎便讓他們膽顫心驚，現在又跑出來一頭比那虓虎更難對付的飛熊，誰人能夠阻擋。
% k: n/ w. x& a4 }6 j1 ?. Q& m: J
+ U# S& H) F6 M: j% y    “主公，我知一人，可敵飛熊。”

    董昭站出來，大聲說道。

' f$ c* X7 e0 {$ ?+ C    曹操聞聽，連忙問道：“公仁，所薦何人？”
2 Y6 R: ?& {4 g: D
    “劉備劉玄德帳下，有關羽張飛，勇力過人，必能取劉闖人頭。”
  T3 R* v& h! }
    不等董昭話音落下，荀攸突然道：“關羽張飛，的確悍勇……可公仁要明白，劉闖可並非只他一人勇力過人，據我所知，他身邊尚有虎痴許褚，此前便在宿羊山下，與張飛難分伯仲。
4 i8 k8 ^" h: u
    今呂布帳下大將張遼又跟隨劉闖左右，莫非張飛關羽，仍可敵之。？”

    荀攸是潁川荀氏子弟，年紀比荀彧還大，但若論輩分，卻比荀彧要低一輩兒。
) B  }6 b& i% d4 ~+ D  U
    他長於戰術變化，有機變之能，也是曹操身邊最為緊要的謀士之一。
2 _1 U8 B# q6 }7 r' ]
    董昭臉色一變，隨即苦笑退下。
" N. P4 u1 d# Z- m7 H! H
    郭嘉道：“主公，呂布生死不明，劉闖退守僮國……接下來，他必然會退守淮南，以淮水相隔。

    此一戰，絕不能停下。
) j/ H6 P) D# X& @! l
3 o+ M! x0 [! _" f  c9 B, D6 _    便不能誅殺劉闖，也不可使其佔據廣陵。”
- }$ `4 l+ A7 r  ?0 c0 v
# m* C0 i- e/ u* V; W    曹操心裡一動，“奉孝之意……”
* e2 i( j2 |5 t6 d0 f7 g
    郭嘉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道，：“我有一計，可將劉闖趕出廣陵。
3 {; Y+ ?$ ]& M/ E3 h
8 x3 y: M' c/ R7 c    但如此一來，主公想除劉闖性命，恐怕就有些麻煩。”
- O6 h3 t1 K* R4 ]
    曹操濃眉一抖，“還請奉孝明言。”
$ \( e+ w6 d( k+ V/ i
    郭嘉走上前，在曹操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 X. I  `: p/ h! Y1 {! Q    曹操的臉色也發生變化，他沉吟良久，“既然如此，就依奉孝之策。”

& z  k7 B' O2 X% G/ G    ++++++++++++++++++++++++++++++++++++++++++++++++++++++++++++++++++++++

    僮國，是一個縣國，也是劉氏封國之一。

    不過而今僮國劉氏已經斷了宗，故而又可名僮國縣。

    劉闖在蒲姑陂擊潰曹軍後，便率領許褚張遼，迅速趕到僮國，和夏侯蘭陳宮等人匯合一處。
# V" |7 S5 K+ S% z% l' _- U
    呂布，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劉闖在探視了呂布之後，也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君侯的情況，可不太樂觀。”

4 z8 F9 y% @6 D5 M5 l; D+ k    他嘆了口氣，“我已經讓黃珍帶人在睢陵接應，咱們需儘快前往睢陵渡河，而後趕赴淮陰。若我早知道丈人受傷，定會派人把吳先生接去睢陵。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咱們就儘快行動，先渡河，而後送丈人去淮陰。我估計用不得多久，曹操就會率兵追擊，僮國亦不可守。”
3 w+ |) d1 ?5 l9 [) V/ {7 S# h
  [# h! _0 t# j/ m    陳宮連連點頭，又突然問道：“那下相糧草和凌縣的情況怎樣？”
8 j% w% ~5 Y& P& h
; |8 D* ^% z9 D7 \    “下相糧草已經運完，但凌縣……”

    劉闖猶豫了一下，把之前凌縣之戰的情況與陳宮說了一遍。
& H) ]( i3 D. u; {
    當聽聞成廉竟然也背叛了呂布之後，張遼氣得暴跳如雷。

! ?) s# y, I  _$ W. W7 C3 {$ x    “成廉歸降，淮浦必然危急。
9 j1 b4 q# s3 S! [0 h& v
) _! \2 I$ p1 b2 v+ |5 S+ {$ [+ ?    我已命向趕回淮陰，同時調郝昭所部，與淮浦對岸紮營。曹將軍和孝恭現在恐怕已經趕赴淮陰。所以，咱們現在需刻不容緩，儘快行動。這拖得越久，對咱們就越沒有什麼好處。”
: s! F" ^' U. L' l
6 ]2 e3 F! h1 X    “那凌縣的糧草……”

) r# H! k3 n4 D9 U$ s' _. H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凌縣糧草我已經命人分發給凌縣百姓。

    除非陳登從百姓手中把糧食搶回來……不過若真如此的話，陳登在廣陵的名聲，恐怕也要毀盡了。”
; ?$ ~! i  A, |! e) M
    他說完後，在榻椅上坐下。

    “文遠，你連番征戰，恐已疲憊不堪。
  @- n( h( Z( e( A
    先去吃些東西，睡一覺。
/ ~/ O, S* d* F5 q3 Y
    天黑時，我會派人叫你，到時候咱們一同退守淮南。”
: Y6 C# P$ S0 ^# l" I
    張遼看得出，劉闖似乎是有話和陳宮說，所以便告辭退出去。
: U4 b) \3 Z) E+ c( g# x' L: r, f! k
; h) R5 {/ q8 C/ V: @    “公台，而今局勢，確實出乎我意料之外，未曾想丈人竟身受重傷。”

( S1 ^4 b6 Y) x$ W; b5 H7 I2 A4 C# u    陳宮老臉一紅，露出羞愧之色，“皇叔此前便曾提醒我等，沒想到……此宮之過，還請皇叔責罰。”
2 E2 P8 Z% D+ D! L/ [, s3 B
    呂布昏迷不醒，劉闖便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0 K% A: L- T' Z
    且不說劉闖身份地位，就從他昨日在蒲姑陂一戰的表現來看，就足以讓陳宮心悅誠服。
% P; _% W+ d4 W
- {2 D/ R9 ]1 \: e+ ?/ P    劉闖一擺手，“公台不要自責，當初我說這些話，也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

    況且侯成等人狡詐多端，更善於偽裝。此非你們的過錯，是那侯成之輩，太過於狡猾了……而且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咱們退守淮南，恐怕也難以堅持太久。曹操，絕不會輕易退兵。”

- a' c6 d1 i# A7 z. c    陳宮道：“莫非皇叔，計將安出？”
2 e% v" N- L8 `. g$ R& A9 c
2 f- m  [8 u  g6 K    劉闖猶豫一下，“到也說不得什麼妙計，不過有些想法。”
$ W: L* n8 s# B, C. b) G8 `+ x. ]
    “願聞其詳！”

    劉闖道：“淮南，四戰之地。

    孫策雖與我交好，卻未必願意讓咱們佔據廣陵。
$ h/ a# G$ \$ T% y  y
1 V2 t% L$ X4 f* E: g    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孫伯符便有此考慮，也在情理之中。而曹操，更不會容忍我們佔據淮南，那始終是他心腹之患。而今，曹操已經佔據徐州大半，定會出兵廣陵。
+ |# F& _8 O" ?2 g0 v: D5 u$ ~
  s$ Q* O; u3 ~- i- {    丈人新敗，士氣低落。

    且廣陵又是陳氏根基，咱們在廣陵，毫無優勢可言。

+ C7 \: J0 N" w$ R3 ~& h& R# C    所以，我準備棄守廣陵，返回北海……”
( \' n; f/ _8 T- Q  S* L
    對於劉闖這個想法，陳宮早就有準備，所以並沒有感到吃驚。
% f! T+ g1 V3 t+ M4 R, @- T
6 W0 d: M+ h9 @0 A    “可前往北海，道路已被阻絕，難不成一路殺回去嗎？”

  b; U. m  g! v1 I! t    劉闖忍不住笑道：“我又非超人，縱我能戰，恐怕不過琅琊，也已經精疲力竭。
- r! R4 S" ^8 u
1 S+ @: T8 g" X% m' f& }5 [1 q1 M    想必北海，如今也面臨戰事。曹操命呂虔于禁兩人在泰山和琅琊郡駐兵，北海援軍也難通行。
# U+ }" G/ m4 c, D
0 b' D, o( |- ~! m) H& v    所以，我準備走海上……此前我聽人說，孫策糧草匱乏。

1 u5 y/ w9 ^; P& s# J$ z$ V    我想用淮陰那二十萬斛糧草，向孫伯符借樓船使用。咱們在廣陵慢慢退守，而後分批撤離廣陵。

$ v" C" Y/ @: ]; |" @' M    我相信，有這二十萬斛糧食，孫伯符必不會拒絕！”


    PS：  求月票，求月票！！！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8章 巨闕

2 j/ \  ]) [% f4 o/ `$ v- c( F    如果呂布沒有昏迷，陳宮未必敢同意劉闖的決定。
* f- j" p" A7 j8 C; B7 B& a7 S
    可現在，呂布昏迷不醒，劉闖的決定，也就不再存有任何阻礙。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如果真的讓呂布佔據了廣陵，且不說曹操，恐怕孫策會第一個不願意。

    就算呂布重傷，那也是一頭猛虎。
& a$ ~, I" j: Y
; y' }$ g6 m5 o$ L    誰願意自己身邊匍匐一頭猛虎？哪怕孫策號江東小霸王，也會感到莫名的壓力。
' y" p- M+ }: B
- M  i' Y+ h1 T# q( O0 z, |- C    “皇叔既然已有決斷，那麼就依皇叔之策。”

    劉闖和陳宮又商議了一下撤退的路線和方式，陳宮告辭離去。
* q7 o6 Z8 V* N7 B5 b
    看著陳宮的背影，劉闖忍不住長出一口。

" Z3 `. m/ L  ]/ V: r  A! V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陳宮對他已不存在任何問題……
( z& K) J/ U" W  C
1 x9 Q+ k' Z* I' q/ P. a    想想也是，劉闖這次前來徐州，已展現出許多不同尋常的特質。他最先覺察到侯成等人的異動，而後在凌縣抗擊陳登。蒲姑陂一戰，他更不顧生死搶救張遼，已收服了許多人的心。

. L# a' Q/ ?1 n+ _" J5 _: a2 p    曹性何等狂傲之人，卻在沒有呂布命令的情況下，聽從劉闖安排，率部渡河，駐守淮陰。

- z8 `- Z: o$ }# b: {    高順郝昭，則聽命於劉闖，在淮浦坐鎮。
/ [6 \$ `6 K$ k9 u& s- ~2 x
    今天劉闖又救下張遼，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收服了張遼。
" e" Q, c$ X4 [( I7 Q1 ?, c
( u4 r6 ~& |  Z# H, ]    呂布麾下八健將如今已八去其六，剩下兩人，張遼和曹性似乎已歸心劉闖。再加上高順，呂布就算現在甦醒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再聽命於他。因為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 w! m6 J5 K5 ^3 z8 x
    陳宮……

* t4 L# t! z9 D    呵呵！

& x# R* e5 @6 n8 d    ++++++++++++++++++++++++++++++++++++++++++++++++++++++++++

    傍晚時，劉闖喚醒張遼，開始撤兵。

) e4 ^' v! s! k, w2 r    事實上在天黑前。劉闖已經讓夏侯蘭護著呂布和陳宮先行撤退。
& D. u4 A. ~" h) @5 v: _
    他親率飛熊騎壓陣，與張遼許褚二人一同撤離僮國，在第二日寅時到來前，抵達睢陵渡口。

8 Z$ X* S( @, U% P    黃珍早已準備好了船隻，恭候劉闖到來。
6 w$ Z9 Z9 x/ s8 w) i
4 H* V! B( a3 I$ s  |2 P. L    “丈人他們。已渡河了嗎？”
8 w7 {( Q6 y4 M! m& y
* c: ~& i5 k9 |5 E$ U    劉闖站在渡口上，與許褚先行渡過淮水，命張遼斷後。
( K# |5 N8 {; t$ j' c
! \' J3 \; q* |9 Y    對於這樣一個安排，張遼似乎非常高興……劉闖讓他斷後，已說明了劉闖對他的信任。這也讓張遼頗為感激，更下定決心。要好好做事。

    許褚善戰，卻非持重之人。
; |( z( H) K: M5 D
    相比之下，劉闖在這個時候，更相信張遼一些。

    “回稟公子，溫侯已經被送往淮陰……我讓夏侯蘭蕭凌二人沿途護送，絕不會出任何差池。”

4 O# D8 m. ~7 J    “很好！”
; j. _& C" z1 n' X$ d$ ]; Z5 L0 d
    劉闖點點頭。表示黃珍的安排非常妥當。
+ A% o; s4 b' [
    這時候，陳宮走上來，低聲道：“皇叔，據探馬回報，曹操前鋒軍，已抵達僮國。”

! |- Z# q* B# i# d9 F    此時的陳宮，神情自若。

    他已經擔負起劉闖謀士的身份。主動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來得好快！”
, V3 }# r$ S  d  `$ U; C
9 o: L% [9 w1 R    劉闖忍不住感嘆。
, a; G! F" I' x, x% Y8 O' L0 q) b
" `1 m0 v5 `' ]  y! [    若不是他堅持要連夜撤軍，恐怕少不得又要和曹軍一戰。

5 D; j2 v/ Z( ]3 f6 Q3 V* i8 B- T* Q    “可知前鋒軍主將何人？”

    “是陷陣都尉樂進，與裨將軍徐晃。”
$ U( `" n  k5 ^. i) V& B! C" ~
& \# I; E; v! B8 t  y% D# X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合，旋即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 ]! y8 P' u1 ^% y* Y; n
    陳宮詫異道：“皇叔何以嘆息？”
- h0 f% G3 O, w4 d* w
    劉闖道：“我本來還想在睢陵給曹操一個教訓，可現在曹操派樂進和徐晃前來，恐怕難以得逞。”

    樂進，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v4 X# ?* |# o  ]! t6 n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後曹操起事，樂進返回本郡募兵，得千餘人，拜陷陣都尉。興平元年。樂進在濮陽迎擊呂布；興平二年，又在雍丘痛擊張超。如今封廣昌亭侯，是曹操帳下大將，甚得曹操信賴。
6 y+ v) h" L3 K2 t: O2 ]0 j6 i
" B5 U8 I1 i  X0 Z; e. K    說起來，樂進和呂布打過交道，所以陳宮對他並不陌生。

" w, U9 x9 i8 C' X4 m    史書記載：樂進武力既弘，計略周備，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每臨戰攻，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
9 U; w: E2 W. g' Y3 Y6 E: r' p
    這，可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

    不過對於徐晃，陳宮就不是特別瞭解。

7 U3 Q: T/ g# V    徐晃原本是楊奉部曲，在曹操迎奉天子之後，才投奔了曹操。
3 Z/ t6 z& R8 G% p# D
6 o" J& }- }7 M7 A    從曹操之後，徐晃的功績並不明顯，所以聲望也不甚高。陳宮對徐晃不瞭解，也是常理之中。

! [" ]# ]$ }& I7 P; i5 u8 m% Q    但，身為穿越眾的劉闖，又怎可能不知道徐晃？

9 K! d% h( [3 X4 q5 _( _1 D    同樣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在後世同樣評價甚高。

  M- X0 |/ Y3 m! }9 j& F    曹操更稱讚徐晃：徐將軍有周亞夫之風！
* {5 T4 g; _. w9 m
    如果只是一個樂進，劉闖還可能會下決心教訓一番。而今再加上一個徐晃，劉闖就有些頭疼。一個剛烈勇猛，一個謹慎小心。一個計略周全，一個治軍嚴謹。這兩個人聯起手來，劉闖可真沒有必勝的把握。蒲姑陂他敢衝陣闖營，那是因為宋憲根本不足以讓劉闖去擔心。

  A0 C, Q' C4 i. a6 O    但是樂進徐晃……
9 v5 J# F, s2 p6 r' m" M3 R  m, \' h
9 S0 \- h+ y! I5 o5 t1 c    想想，還是算了吧！

    曹軍兵力佔據絕對上風，再加上樂進徐晃二人的能力，劉闖一點把握都沒有。

    “可知道此二人，何時能夠抵達？”
0 |2 q# p7 @3 O* v& ~
+ x' }: `' Y  x$ Q. k& V    “據探馬告之，二人佔據僮國後，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屯兵守備。”
2 H& B7 V5 e. b$ z$ a
    劉闖聽了，不禁搖頭苦笑。
0 a  R8 w* u* e+ ~; D; f* m$ }
6 |9 r$ n( L# f0 @    “若前夜蒲姑陂是此二人坐鎮，恐怕咱們都難逃脫。
  u0 ?* l. Z) Q3 @* t' e
    公台，立刻通知文遠，命他加快渡河速度。天亮前務必全軍渡河，不過在渡河之前，沿河兩岸百里內，所有的船隻都要給我蒐集起來，一併焚燬。雖然未必能夠擋住曹操，卻可以拖延曹軍步伐。

    對了，讓文遠在這裡屯駐三天，三日之後與淮陰匯合。”

    曹操要渡河，絕不是什麼難事。

- ?: l: G7 n' l6 L- C$ l    劉闖要張遼屯駐三日，也並非想要張遼教訓曹軍，只是要他虛張聲勢。拖延時間。
* C7 u! i, o' h7 o1 i! N0 v# @
    陳宮立刻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連忙躬身應命，匆匆離去。
; c- a4 q! {( z: K1 a6 |2 _
    “公子，就這麼撤走嗎？”

    許褚走上前，低聲問道。
# d% v2 \3 g& l- Y% |; K8 X6 i
9 M5 ]- e6 h! \- I/ l& H  s    劉闖一把摟住許褚的肩膀。“老虎哥，來日方長。

    如今咱們和曹操相比，還是太過於弱小，實不宜和他硬拚。等咱們強橫起來，總有一天可以和曹操對抗。”
) b! E  Y8 L& |# l! s( Z
# l# S, g9 f3 R8 U5 P    許褚雖有些不太甘心，但聽了劉闖這番話。還是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 J9 O& i% M% F
$ D# A' R) N. |& k" ?    天亮之後，張遼和陳宮渡河完畢。

& [) W3 I7 P2 V3 `) G0 {    劉闖又吩咐張遼一番，並讓黃珍留下來協助張遼，同時還留下來兩千軍馬，供張遼指揮。
& i- t( r1 i  v9 e
    “文遠。切記不可與曹操硬拚。

1 E- U' L# N: I8 g* p1 X. ~    咱們現在沒有那麼強橫的力量，和曹操硬拚，絕非上策。

9 f3 |& ~: U8 p6 ~% Z    我要你留在這邊，是為了拖延曹操兵馬。三天，記住三天之後，務必要前往淮陰，不得有誤。”

( B9 d& k& `* J3 c$ U9 O2 O    “遼。遵命！”

$ |/ @% v, _8 A3 |% b2 x5 I# D    劉闖對張遼很放心。
) N6 l% u9 m+ X$ }# l
    他相信張遼的能力，也相信張遼能夠分得清楚輕重。

    呂布帳下，劉闖看重高順陳宮，但要說最為看重的，還是張遼……

% h) n7 R$ T4 G, r5 z! I5 o    把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率飛熊衛便離開睢陵渡口，直奔淮陰而去。

    當晚，一行兵馬抵達淮陰，曹性率眾出城相迎。

  e5 Z* t9 Q" ]$ Z  z    見到劉闖之後，曹性一揖到地。“皇叔高義，曹性感激不盡。

    若皇叔有所差遣，曹性定會相從。”
; Z2 |5 B8 C* z8 F. k
( D) e3 r# n* C  V( p    這幾乎就等於是歸附的態度，讓劉闖感到非常疑惑。

    他連忙把曹性攙扶起來，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嚴夫人的吩咐。

  \, ^# Y$ b/ i. Y& O4 h9 Y/ Y    當嚴夫人得知呂布重傷昏迷之後，便立刻傳令曹性，所部兵馬聽從劉闖調遣，不得有任何違背。
1 C. H3 n4 }3 g$ V5 x% w% Z
    到底是丈母娘疼女婿，嚴夫人擔心呂布帳下那些驕兵悍將會不停管束，乾脆讓劉闖全權指揮。

3 U+ D4 [* ^7 X# \1 C1 I' w4 r    劉闖聽罷，便安撫曹性幾句，而後帶著人匆匆來到淮陰縣衙。
# L$ t/ f6 o$ S. S# E) S% G
    對於淮陰，劉闖並不陌生。
  Z5 @# N1 F0 \1 v: R0 G
    想當初，他兩次臨淮陰，第二次更是把淮陰攪得一個天翻地覆。

4 n; @9 v8 L/ ]: R  A' o    所以在入城之後，劉闖幾乎是輕車熟路便來到縣衙。才一走進縣衙，就見嚴夫人帶著貂蟬和曹氏迎上來，一見劉闖，嚴夫人便抱著劉闖失聲痛哭，“孟彥，你總算是回來了……”
2 S; s* ~% B1 [: O$ g! U
    劉闖大吃一驚！
/ X4 P- x5 }: u! @
    難道說，呂布他……

; t$ L: k$ r* N    “夫人，丈人他……”
. e7 e- K# \. z- n0 u" A
    “他剛甦醒，正在後宅等你。”

    嚇死人了！
, L' Y% x/ c8 g- W* s( j5 m
; `1 ~& o2 X" u    劉闖剛才看嚴夫人那悲慟之狀，還以為呂布死了。

    他連忙安慰了嚴夫人一番，又見過貂蟬和曹氏之後，便帶著陳宮，匆匆來到後宅。

    迎面，就見吳普往外走。

$ \- ]7 }" T7 \" m- ~/ H2 M/ U    劉闖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吳普的胳膊，“吳先生，我丈人如何？”

- [7 R2 n' u$ t" e7 M# f    吳普嘆了口氣道：“溫侯傷勢頗重，但致命傷勢，只有兩處。
& d/ X+ n6 {/ P9 ^3 w
6 e( c# T# \, d, n    他右臂重傷，以後恐怕是使不得力氣，而且腿上也傷勢不輕，就算是治好了，也會落下殘疾。”

- d; O$ f* F( D& |- \% d6 ?1 A& u    劉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豈不是說，呂布變成了殘廢？
; j# w2 {1 o. s
( J9 b, h. t0 Z! h- o    “還有，溫侯所受箭傷，毒性頗重。

; x( c4 o  Z2 B( f6 {- W    索性被及時抑制，但毒已入骨，我隨拔除大部分，可是卻無法清除毒性。

/ m) |  g: R! }) N- h3 r    若是家師在，說不得還能有些辦法。但以我目前的手段，只能保住毒性不發作，卻無法徹底根除。
. R% ?0 q4 m; P2 e5 ?* h/ w
; y! X% a' F! h; c( @2 @. v    還有，溫侯傷勢未癒，切不可讓他生氣，否則會使毒性發作。”
. C, W4 t* s( m: {2 H. w
, _9 H( v8 K6 t# V4 x, g    劉闖聞聽，不禁暗自叫苦。

    吳普的師父是華佗……劉闖當然知道華佗今在何處。年初時，劉闖曾派人分別前往譙縣和涅陽，給華佗和張機，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張仲景寫了兩封書信。他在書信中告訴華佗和張仲景，願意提供一切條件，助二人編撰醫書，流傳後世。要知道，張仲景的《傷寒論》可是後世中醫的經典著作之一；而華佗也曾寫過《青囊書》，可惜並未傳世，以至於後世中醫學裡，外科方面一直是一個薄弱之處。如果華佗的青囊書能夠流傳，或許會是另一番景象。

; g* z8 s' F! t- a* Q. V    張仲景書香門第。也是官宦子弟出身，曾為長沙太守。

- v. [) c' O: }8 o. u    黃巾之亂後，他返回家鄉。

    而華佗的情況，卻比張仲景更加悽慘。

# J' L1 a' v2 F: }7 D    他雖然是出身譙縣華氏家族，在這個家族中。還有一個很有名的人物，便是董卓手下大將華雄。

    論輩分，華雄和華佗一輩兒，只是華佗屬於旁支，且學得是醫術，故而沒有什麼地位。
, O  `1 S( n* w! e2 u, H. U* U
    也正因此。華佗極為好名。
  t' }3 W8 H$ Q7 a- b5 x8 O; \
# I3 a% [8 k, D3 k4 w+ @' G2 Y3 d( X# k4 F    劉闖在不其山造紙編書，可謂聚集了大批當世名士。
2 R8 j/ O( v& x
8 x( d/ w- T2 T; i    劉闖向張仲景和華佗發出召喚，兩個人又怎可能拒絕這種誘惑？

$ Z6 U" o$ h1 t( g6 r    要知道，劉闖可是這次編書，可是依照後世《四庫全書》經史子集四部編撰。也就是說，只要華佗和張仲景能夠完成他們的著作。就能夠留名於四庫全書之中，這又是何等的榮耀？
6 e+ _1 e- ]2 A9 {0 ]# f. V
    莫說華佗，就連張仲景都無法抵禦如此誘惑，欣然前來。

    可問題是，華佗在不其，劉闖若要走陸路，恐怕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把呂布送去膠州灣……

    要想個辦法。儘快把呂布送走！
: s' U. I9 N! M, [9 K. {
    劉闖一邊想著事情，一邊來到臥房。
$ L. _' D4 X# V; w  p/ q
    他讓陳宮跟隨，一同進入臥房裡。
- y/ |& }7 X. W9 A3 p) V
3 N  @$ R' J$ S    就見呂布靠在榻椅上，形容憔悴，眸光無神。

4 @$ I2 A7 Y0 K1 U    當他看到劉闖，眼睛突然一亮，掙扎著便要坐起來。

6 j8 H0 ?' t+ P    劉闖連忙上前攙扶呂布，“丈人，你方動了手術，需好生靜養。且莫起來。”

    “孟彥……”
  q" K' V0 a# C& K3 q
    呂布握住劉闖的手，眼中竟浮現出一抹水色。
( v8 q2 }1 U" b- `
! n8 x7 j8 g$ B    好半天，他輕聲道：“悔不當初，不聽你之言，被奸人所害。”
# p2 d! k: f7 d% R6 q
    呂布同樣是悔恨莫及。要知道當初劉闖好言好語的提醒他時，他卻對劉闖生出了猜忌之心。

/ g$ p* t* @( Q    劉闖讓呂布躺下，便坐在他身旁。

& G; Y( D6 l% _' a$ m* m# l8 ^  @4 j- Z    “丈人休要氣惱，人在做，天在看……而今成廉魏續宋憲三人已經授首，侯成臧霸雖得以逍遙，但我願與丈人立下軍令狀，早晚有一日，我會用這二人的人頭，為丈人解氣。”

    “咳咳咳……”呂布情緒有些激動，咳嗽兩聲，拉住劉闖的手道：“孟彥，我知道你定會為我出這口惡氣。”

9 Z% S: j& A! Q# @( ?0 f    他喘了口氣，閉上眼睛。
- r2 y, d# ?) e' p; g/ U
    半晌後，他睜開眼道：“孟彥，你老實和我說，外面局勢如何？這廣陵，可能堅守？”
# g2 x( H* R1 v6 \/ C
    “這個……”
! B; ~$ U4 O9 I9 f
0 e! A2 Z  G- r$ S    劉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好。
2 [! Y& Q3 b& ]. N  q0 |( m
    吳普可是提醒過他，不要讓呂布情緒激動。
7 c  Q$ ?' |/ m% J2 q; N
    不過，他雖未開口，呂布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扭頭向陳宮看去，“公台，你告訴我……”
4 s% o7 {+ S, e% Q. q0 x( S& Q. J; _
    陳宮心裡一苦，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君侯，局勢不好。

    廣陵而今，孤城一座，外無援軍，難以支持太久。皇叔雖已命人嚴守淮水，但淮水一線漫長，我等兵力本就不足，如果分散開來，恐怕更難堅持。而曹操兵勢正盛，得侯成降卒之後，兵力已超過八萬。而廣陵如今，不過萬餘人而已……曹操，定不會讓我們佔據廣陵。”
; {$ i/ V! q7 X4 p$ W3 i) l9 b
    “公台！”

3 o+ H' }6 A+ Z$ `    心裡一顫，連忙喝止陳宮。

    哪知道呂布卻握住了劉闖的手，“孟彥不必擔心，我呂布此生雖無甚大成就，卻也經歷許多。
& l% F- I3 \/ x7 A* Y- U
  ?2 Y( x5 G% p& l% i: c+ B    這些許事情，還不足以讓我動氣。
2 a8 H$ @+ ]1 @% F$ o
2 f% n# d: b: ]' L, c    既然廣陵不可堅守，那孟彥你可有其他打算？”

    劉闖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於是把他的計劃，與呂布講解一番。

    這件事，他必須要和呂布說明。

" @7 ~: k  Y, D: u- Z    如果沒有呂布的支持，恐怕他很難放手而為。至於呂布會不會同意？劉闖也不清楚。
8 T( {2 L3 S" E5 x  m5 M
% p' X7 v5 r8 E    他只希望，呂布能夠看得開……

" d: ^! j( s! R, o- b    哪知道，呂布聽完劉闖說完，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我早知道孟彥你會有安排，這樣的話，我也就能放心了。”
6 g. |9 ~& ~( L  a. w8 c, m
7 U$ q3 P* b6 s, U& }    “丈人……”
: Q- ~- j1 g% N1 M" I
; `. \$ l+ X% a7 Z) I* D5 v; s8 L+ L    “孟彥，你且莫急，聽我說完。

2 a# D9 o4 v. e+ F& ~! D) Y    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好，我也非常滿意。
$ l  F. Q1 T6 d& B0 z3 K
    若我手腳尚好，說不定會反對你的意見，堅守廣陵……曹操雖併了我徐州兵馬，但糧草已經被你運走，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就會有糧草之危。雖說危險，可我願意和他一戰。只是我現在……你的主意很好，廣陵的確不是堅守之地。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會逞意氣之爭，與曹操決戰。但如今你既然已有安排，那就按你說的去做，相信你能給大家帶來一條生路。”
( D4 I+ W" j. I7 Q$ J3 Z& e7 m
' v! U) I: }, j: v2 K+ `) z    劉闖，沉默了！

- q% u0 d* t6 \; {4 S5 P/ r5 Z( ?    “孟彥！”

    “丈人，有何吩咐。”
" ]: h! [5 P+ }$ ^
* C1 v  |! L# f4 P: `    呂布伸出左手，從身邊拿起一口寶劍，遞給劉闖。

/ i: v8 k& U( Z$ }* {    “此劍，乃當年我從王允，誅殺董卓之後，天子所贈，名為巨闕。

, d5 C0 @0 [# {) _' q2 ~    此劍相傳，乃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吹毛短髮，削鐵如泥。一直以來，我都把此劍帶在身邊，甚為喜愛。今你將獨掌大局，若有人敢不聽你號令，你可憑此劍任意處置，不必有顧慮。”

    巨闕，中國十大名劍之一的巨闕？

, m! D3 a# ^# b3 l    劉闖覺得有些發懵，糊里糊塗接過了巨闕寶劍。

3 ^5 `" v$ p6 X" D, w. Z    這口巨闕，長三尺三寸，劍柄七寸。

- S% J  z2 R; a2 X    劉闖按住綳簧，就聽倉啷一聲，寶劍出鞘。

    一股逼人的冷意撲面而來，讓劉闖忍不住，激靈靈一個哆嗦。

2 w# }) [) [; e) u    這口劍，刃寬五寸，重約五斤，劍氣森然……

    他心中驚喜萬分。

    不過，他的驚喜，並不是因為得到這口傳世名劍，而是因為，這口劍所代表的意義。
0 B4 T5 j9 _, h" r
    呂布把這口佩劍交給劉闖，也代表著從今以後，他將放棄手中的兵權，並且把屬於他的力量，一併交給了劉闖。

3 J- Z4 @& V( V0 q* U$ o# Z    別看呂布如今只剩下曹性高順和張遼陳宮四人跟隨。
  o, ]0 H0 Z, o1 q( j
    可就是這四個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 r' z5 m( x3 b  M; t    劉闖接過巨闕寶劍後，鄭重其事，起身向呂布一揖到地，“丈人請放心，小婿必不負丈人所托，定會令此劍揚名天下。”
2 r- H! f" d3 g- h# K
" L7 \, |+ B+ }3 U    呂布聽罷，好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

    那張原本毫無生氣的面龐，露出一抹慈祥而和煦的笑容。

, F* g% y% a/ {4 m+ [7 N    “孟彥，從此以後，飛熊之名便為你所有，切莫辜負了這飛熊軍的威名。”

    此前，劉闖扈從名飛熊衛，呂布扈從名飛熊軍……兩支人馬都是飛熊，以至於劉闖的飛熊衛，始終不得世人承認。而今，兩頭飛熊合而為一，也代表著呂布將從此退出爭霸的舞台。

    劉闖手持巨闕，再次一揖到地。
. r+ U* L2 w/ _# n
    “丈人，闖必會使天下人聞‘飛熊’之名，而膽顫心驚！”
( y; e! s% |: J. l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9章 啞巴吃黃連（求個月票吧！）

    其實，有沒有巨闕，對劉闖而言並沒有太大影響。
6 k6 h9 K% b# d# g. s! E) X; e& T
& H  @* Q7 S1 X: m    呂布重傷，幾若廢人，已經無法再擔負起原先的責任。這一點，張遼清楚，陳宮清楚，包括曹性和高順，也都心知肚明。甚至連嚴夫人貂蟬和曹氏，都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嚴夫人早早就把指揮權交給劉闖。但是，巨闕劍的交接，如同一個傳承，意義卻不同尋常。

    劉闖得到巨闕劍，也就等同於是正式接手了呂布手中的力量。

    從此，呂布將退居幕後……
# j* ^; K, [' T8 D$ y4 G
4 v( f1 t, P+ n4 V; w    劉闖在短暫的喜悅之後，便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9 t8 ?9 l6 Q9 I; b" L, [
7 y' O+ }5 A8 M0 @" t; o! k    曹操大軍逼近，他們尚未脫離危險。
9 [! ], S7 m2 T: v9 h
8 H* ]. E% v- o( w9 l* u9 q* H    所有人的生死便掌握在他一人的手裡，這感覺很好，同時也很沉重，會變成沉重的負擔……
5 ?* V& |$ R3 P6 G
    “夫人，我已命人在江都安排好船隻，走海路將丈人還有你們，送往不其。
; x1 U2 U! R, b7 `6 f
2 ]* L1 N$ A% p+ q' `. @, k4 h    而今丈人身上餘毒未清，始終都是一個隱患。華佗、張機二人，乃當世聖手，也許能夠為丈人將身上餘毒清楚，說不定還能為丈人治療手足之上。不知夫人以為，這樣安排妥當否？”
% i5 y* Y8 B. w- Y$ I" e: r( M- W
) z  Q8 S6 G0 ]    在淮陰縣衙的後宅客廳裡，點著兩個火盆。

    劉闖畢恭畢敬，把他的打算告訴嚴夫人三人，嚴夫人和貂蟬曹氏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

    “既然如此，何不立刻撤離？”

( V5 U9 G1 a' Y! `    劉闖苦笑道：“非是我不想撤離，實船隻不夠。

8 m" L" i/ |$ }) H    江都只有三艘大船可以使用，餘者皆小船，根本不足以在海上航行。我已派麋竺出使江東，準備以糧換船。不過我估計。江東方面的樓船恐怕也不會太多，即便要撤退，也要分批次離開。
- B* I+ }+ ^+ f4 N$ j( p& Y6 X2 |) ~
6 |0 N6 `7 [. Y+ k1 F! ]; O2 U    這次撤離，只丈人和夫人等人，以及一些傷兵。

    我會在這裡繼續牽制曹操的兵馬。等待孫策的回覆。

    相信用不得太久，江東方面就會有回信……至於不其那邊，我會讓伯佐隨行，請華佗和張機出手相助。”

# Q% ]  S; t/ A) d' j& b  m    也就是說，劉闖要繼續留在險地之中。

    嚴夫人不禁一蹙眉頭，“孟彥。你老實告訴我，會不會有危險？”
! D9 b, S; Z2 r) |' o- x: t) U% G
    “夫人放心，危險雖有一些，卻不足為慮。

0 N' S$ a* Y3 B5 B8 ]    憑我胯下馬，掌中椎，曹操便動用大軍阻攔。也休想將我困住。當務之急，救丈人最重要。”
2 K- x- P" T. u
    嚴夫人的眼中，閃爍淚光。

5 l2 l1 J  R5 ^  v1 x# O9 _6 \    “我兒，卻苦了你！”
; b. `+ q1 U+ d& `  R! L
8 C. T; x1 i" b- A    這句話聽著，可真有些彆扭。
( |4 C3 X- C! C) X! M" e1 @
4 L4 v3 G  y% U9 k8 ^$ Q4 c+ Z5 [    但劉闖是嚴夫人的女婿，她喚劉闖一聲‘我兒’，似乎也沒什麼錯誤。而貂蟬和曹氏。則面露敬佩之色，起身與劉闖一揖，算是向劉闖道謝。畢竟，劉闖這樣做，等於是用自己的性命拖住曹操，以掩護呂布撤離。雖然按照輩分來說，劉闖是晚輩，但也當得他們這一揖……
: A- [" K5 k8 h. }( C: G0 j2 W8 z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請夫人隨丈人動身。
* }' q- Y! O, b3 q' S/ w$ S% t. H
    而今這廣陵並不是很安全。我會讓叔龍隨行保護，抵達江都之後，則由叔龍隨行一同離開，路上也能有個照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與夫人說明，其實北海國，也不太安全。”
" p1 Y3 |+ r+ d: L
0 v* [6 J7 y1 \) M* W    “啊？”

    嚴夫人三人，頓時色變。

    劉闖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猜到，曹操不會放過丈人。

    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久居。一旦徐州落入曹操之手，則北海國必將首當其衝，為曹操所忌憚。

$ y$ z6 S- G3 k9 D2 c- J1 `    休看北海國而今兵強馬壯，卻終究是少了些根基。

9 s2 L1 X  G+ n, E, H. e% o    況乎夾在曹操和袁紹之間，很難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一旦袁曹開戰，北海必受兵禍波及。所以早在去年，我便開始著手安排，一旦徐州發生變故，就準備棄北海國北上……如今，我的計劃推行還算順利，前期的準備也大都完成。只待我返回北海，就會著手進行安排。”
( f) Z' R  r9 r) K
    嚴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2 W" X6 ^$ R. G
8 d' N2 A8 M" m+ P( L) d3 ~    原以為去了北海，就能平安無事。
* E" l& M4 p0 a" m
    可聽劉闖這麼一說，那裡恐怕也不會特別安全。
+ q; ]* {3 y) G: c9 ?1 J' `) C
    是啊，夾在袁曹之間，終究是要受人所制。她算是看出來了，劉闖絕不是那種甘願受人制約的人。
$ h) a7 Z5 ?. z  l3 p6 J
2 ]  d! @8 z. b  H5 g; O    “孟彥，既然溫侯已經把巨闕劍與你，便由你施為。

3 j. f2 [7 W7 n) Z4 r  E- C8 Y    這等軍國大事，非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可以插手，你只管安排就是……唉，從離開長安之後，我們便四處漂泊。原以為能夠在徐州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哪知道最終還是要離開。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擔心我們。到時候，你只管發號施令，你去那裡，我們跟隨即可。”

    “那丈人那邊……”

5 N3 E9 u& g  v' S    “孟彥，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溫侯此次，已是心灰意冷。

2 T% E* p  T; ?% H, i; B  h- v0 r    一把年紀了，已經過了爭強鬥狠的時候。他不會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我會慢慢與他說清楚。”
- V5 w  ]' @2 w; R- m% G
/ M( ^" u+ [" E5 V    那是最好！
& j, T1 q  l  }4 T* l+ }
+ g; K- X; C; U! z' ?9 q' T    劉闖鬆一口氣，便起身告辭。

    只是，他前腳剛走，嚴夫人的臉就陰沉下來。
4 o- g3 k% u: Z! G2 x/ V+ D, l; Z% V4 _
4 L6 C+ C" ^" M    她朝著廳中侍候的幾個婢女看了一眼，貂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嚴夫人告罪一聲，轉身出去。

    過了一會兒，嚴夫人突然擺手道：“妳們幾個，下去吧。”
/ ^/ u# L3 W! T
) a# I' N5 V4 s2 ?! _4 _9 I    婢女們依命走出客廳，哪知道剛一出門，就見十幾個侍衛快步上前，舉劍就把她們刺倒在血泊中。

    貂蟬從侍衛的時候走上前，看了一眼之後，便擺手示意侍衛們將婢女的屍體拖走。

* d/ t" M$ ^3 C4 _0 U# Z$ D    她緩緩走回客廳，翩翩坐下，朝嚴夫人點點頭。

: s% g" m0 I) A5 A+ S# l5 \) ^5 }. S    一連串的慘叫聲，使得曹氏臉色蒼白。

- \- J4 w3 l! m" D8 j- X5 O0 h4 p/ Z    嚴夫人笑著對貂蟬道：“孟彥這孩子，終究是年輕，說話也不分場合地方。”
$ F0 l) w8 |) O& ]$ O$ F" G" |
    貂蟬道：“也不能怪他，他把咱們當作一家人，所以沒有那許多提防。可越是這樣，咱們就越要為他拾遺補缺。”

    “不錯，不錯。”

    嚴夫人連連點頭。突然眸光一轉，落到了曹氏身上，“妹妹休怕，方才孟彥說的那件事情，關係重大。實不宜被太多人知道。這客廳裡，只咱們三人知曉便夠了，其他人最好還是閉嘴為妙。孟彥一心為咱們考慮，咱們自然也要為他想……妹妹妳來的時間短，不知人心險惡。”
4 C; V$ a) B7 I7 ^$ K
9 }- y3 L) }, v3 ]  G    曹氏臉有些發白，強笑一聲。點頭表示明白。

    嚴夫人這是在警告她，安心便是！

    想想，倒也正常。
6 t5 x/ K0 s+ {$ i  u: j5 D
  P+ O7 [: k& F1 y% d1 q- }$ C    曹氏的年紀，恐怕也就比劉闖大那麼一點點。以前呂布坐擁徐州，看上去極為強盛，或許她不會有太多想法。可現在。徐州已失，呂布又有些消沉，難保她不會生出其他的念頭。
, }4 `% b# T  X. L2 y  }- h
    嚴夫人就是用這種手段警告她，不要胡思亂想。

    見曹氏已經明白，嚴夫人也就沒有再為難她，便站起身道：“如此，我們去探望一下夫君……”

5 {0 S+ Z# j3 Z* H6 e    +++++++++++++++++++++++++++++++++++++++++++++++++++++++++++++++++=
8 ^1 Q7 \* O; m
1 D& Z$ z4 F7 S    建安三年十月。曹操東征徐州，敗呂布，去下邳，眼見著就要大獲全勝。
+ K, H8 P% g  x% x/ \1 c1 M$ k* t
    卻不想，在奪取了下邳之後，戰事卻突然間呈現僵持之態。
# A6 A6 M+ b9 N' }# M+ u
    劉闖的橫空出世，不但把呂布救走，還接手了呂布手中的所有力量。

* T+ H5 F# N& W- _+ U    雖說而今呂布手裡的兵馬已所剩無幾，將不過三四人，兵不過萬……就算加上劉闖的兵馬。也只有一萬出頭而已。曹操手握大軍八萬餘人，再加上陳登屯駐曲陽的兵馬，已超過十萬。

; Q# l/ z; j0 v* }) q7 r$ U    雙方在淮水兩岸對峙，曹操卻發現，若繼續征伐。畢竟損失慘重。
9 t  a, z  K. \- ]# H
$ P- a" r4 J6 {8 T) f    劉闖在淮水南，盡毀淮浦、淮陰和睢陵三處渡口，並把淮陰睢陵兩岸的船隻盡數焚燬，河上的橋樑也都斷掉。曹操雖兵力佔據優勢，卻苦於無渡河輜重。這也使得曹操格外惱怒，偏偏又無計可施。
: d* D9 o# {& L% |- M9 b  C+ c
7 Q0 S. W5 H6 D8 m, t    但劉闖很清楚，這種對峙的局面，必不能長久。

+ U" {! a- n( x0 ]: `" S/ R    淮水冬汛即將過去，一旦過了冬汛，進入十一月，淮水斷流，河面水位降低，曹操定會揮兵渡河。

9 A, U) b3 D6 Z) |3 r2 y    到那時候，憑藉劉闖手中的兵力，根本無法和曹操的十萬大軍抗衡。

6 A' ~/ ^% n- Z9 J9 t9 D7 ~    更不要說，還有個廣陵陳氏夾在裡面。

    廣陵陳氏在廣陵郡，可謂是根深蒂固。陳登在廣陵百姓心中的地位，也非常高。

& g" @7 u4 |) M' }# j' T) g: b; D    如今，廣陵郡各縣縉紳沒有動作，那是因為曹軍還未渡河。

$ ~2 G6 Q/ h$ Y: Y8 R    一旦曹軍越過淮水天塹，廣陵各縣必有異動，到那時候，劉闖等人將會面臨更加險惡的局面。
% \' I4 ^: _' J, ^# c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這心裡面，開始變得急躁起來！

2 a: a! r  E# q* [$ |" O7 {    十月中，暴雪忽至，染白兩淮大地。

    呂布和嚴夫人等家眷，以及數百名傷兵在江都悄然登上三艘貨船，自東陵亭出海，向不其方向駛去。

0 |# K. G- W/ V0 V# g, u7 ^    與此同時，劉闖命夏侯蘭徐盛兩人，率六千兵馬，自淮陰徵召近萬民夫，押運糧草往江都。

    為了防止沿途遭遇襲擊，劉闖把張遼從睢陵渡口召回，名氣屯駐平安，掃蕩盜匪。

1 L8 O  S9 M% S& u% _+ T    二十萬斛糧草，源源不斷向江都輸送。
5 l6 |+ b$ U  x/ T& L- d$ j
8 j  ]( |) `& }& u- B$ W    身在淮水北岸的曹操，自然也聽說了消息，也不禁感到焦躁。
1 H% j4 r( G$ J2 |: K8 L( x
    十月十八日，曹操命大將樂進偷渡淮水，哪知被劉闖覺察，派出許褚在岸邊襲擊，使得曹軍大敗。
7 G9 d1 g) ^  X  f( e  O+ H
    樂進更險些被許褚所殺，在退兵的時候，更墜入河中。

7 T3 q* s5 \! W* C. r8 C- @    幸虧徐晃帶人拚死把樂進救出來，才算是保住樂進的性命……但經此一遭後，曹操也就越發小心，不敢再輕易出兵。可是，那可是二十萬斛糧草啊，劉闖究竟是打得什麼主意呢？
5 T* t# |& {1 ?7 Y) C$ Y" I
    “主公，若我猜測不錯，劉闖恐怕是想用這二十萬斛糧草，向江東換取援兵。”
) p2 U0 P3 y0 d2 X
    董昭忍不住提醒曹操道：“據我所知，劉闖和孫伯符似乎有些交情，而丹楊郡今冬糧草匱乏。”
8 `2 ]3 t% o* U" M6 g: U5 ]
% b7 `) `9 L$ R/ e    曹操聞聽，眉頭緊蹙。

* G0 @5 t( K6 O% n+ V    “奉孝，你看那孫策，能否出兵？”
( H% a3 @9 g4 h  _  M2 r
- h% g: P. g- b+ v' @; B    郭嘉一開始也露出困惑之色，“孫策今年方定丹楊，治下各縣宗帥尚未完全歸附。
9 F4 q3 f; I' B
    他這個時候，恐怕是抽調不出太多兵馬。而且我以為，就算他能抽調兵馬，也未必會助劉闖。
4 z( I6 c% ?. J1 d. |
    此二人，皆猛虎也。
; Y1 f% l. \" |4 j) L$ J
- _4 l2 O* E$ l# _8 T    自古以來，一山難容二虎啊，劉闖和孫策都是那極為強悍之輩，若劉闖占居廣陵，便隨時可能威脅到江東，孫策又豈能相助？不過，我能想到這些，劉闖狡詐，又豈能想不到這些？”
1 F$ e9 B0 g  Y
    曹操濃眉一挑，“奉孝的意思是說……”

+ ?. ]( T! z3 g: Q) u% |. a    “劉闖如今耗費人力，把糧食送往江都，必有其他用意。
. A* o6 S9 t  J5 ]
- t8 A1 I0 Q6 S2 y. o$ F$ m    我才不會相信，他真個會在廣陵和主公死戰。此人頗有眼光，焉能看不出，這廣陵難以久居？他現在應該是急於撤離廣陵，返回北海，而不是在這廣陵招兵買馬，和主公死戰才對。”
7 ]! j3 T1 h4 s4 ^7 B
    說到這裡，郭嘉突然想到了什麼，閉上嘴巴。

    荀攸眼皮子一撩，“奉孝，你這傢伙就是這點不好，總說到一半便不說下去，忒不痛快。”

6 c  B- [3 p! g1 J- D' A, m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
8 U5 ~/ d4 t) ]" `% V) X! r
    他連忙向荀攸一拱手，“公達勿怪，我只是想明白了，這劉闖運糧的用意。”

4 O* I$ O5 l7 I    “哦？”

    “他這是要回家啊！”
2 w# M4 W. p# M/ u
    曹操連忙道：“而今他被困廣陵，又如何回得家呢？”

    “主公，莫忘了，江都毗鄰江水，可直通大海……他很清楚，難以和主公相爭，所以才想要自海路撤離。只是廣陵大船不多，多是商船，難以在海上行走。所以他想要向孫策……借船？”
: b8 D* K/ A3 W/ l
    郭嘉忍不住笑了，連連點頭道。
+ U- u2 D8 I9 p9 G9 Z$ ?% v7 z
    “不錯，這傢伙一定是想要用那些糧食，向孫策借船，借大船出海，而後返回北海國。”
9 l7 b: \& V% K6 w4 Z4 [' a/ s
+ e% k/ ^/ ^: t8 V3 o  f* d    說到這裡，郭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讚歎之色，“不得不說，此兒思緒縝密，的確是有些手段。他知道孫策不會出兵，但他也知道，孫策缺糧。據我所知，孫伯符在吳郡有二十餘艘樓船停泊。孫策肯定不會出兵援救，那會得罪了主公；但他也一定願意要這二十萬斛糧草，所以一定會把船隻借給劉闖。這樣，他不費一兵一卒，又不需要得罪主公，還能獲得他最需要的糧食。

    同時，更可以趁此機會，和劉闖交好……
, s3 L+ ?, D7 c( D
. T3 a7 V1 h" P" Z6 l' r0 H2 e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劉闖好算計，果然是好算計！”
. z- @$ H" p% o1 c* b
' P% G( C( K2 w" S9 E' @" r    曹操聽罷郭嘉這番話，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旋即，他忍不住苦笑一聲道：“如此人物，卻不得為我所用……日後行事，還需要多加小心。”

    說完這句話，曹操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
: k3 p: I, i4 J2 b; S
8 e$ S3 S7 c5 u3 _/ R- W$ R    劉備坐在大帳一隅，雙手抄在袖子裡，閉目無語，好像睡著了一樣。

    當初就是因為他一句‘背主家奴’，結果使得那劉孟彥成為我心腹之患！不過看他現在這模樣，倒好像沒事人一般。曹操心中不免有些惱怒，偏偏又無法對劉備發作。他若發作了，便顯得小氣。當初做決定的可是他曹操，而今若斥責劉備，難免會給人一種遷怒的感覺……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0章 撤退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曹操此時，大致上就是如此心境。
+ F1 P( D  p4 H* z. x6 c4 X( [/ G
    不過，雖然對劉闖頗為讚賞，可曹操的殺心，卻越來越重。

    郭嘉和劉闖之間的恩怨，曹操自然清楚。一個讓郭嘉能夠連聲稱讚的傢伙，偏偏又和曹操為敵，甚至羽翼已成，曹操又怎能放過？

    “奉孝，既然如此，更不過放過此兒。”

    曹操眼睛突然圓睜，厲聲道：“便是拼著損兵折將，也要將此兒消滅在廣陵。”
) o) d3 V+ P0 o0 S( O" n$ r
7 s7 Z' ]5 O; M( Y/ u+ ]* c    他旋即下令，命徐晃和李典統兵三萬，自淮浦強攻；而曹操親自督軍，準備在淮陰強渡淮水。
. E- @4 m) U. C
3 ^3 h* p2 y: n" {( Y- @    本來，郭嘉已經獻計，準備等淮水汛期過後再強攻。
# x: Y* D4 R  A/ x
1 f! S6 v9 b. i    可現在看來，多拖延一天，劉闖就可能會撤離廣陵，到時候放虎歸山，必然會釀成大禍……
* H  M# c; @5 b  j
3 [5 ~+ d( `0 h' z% ^    劉備嘴角微微一翹，心中暗喜。

    我就是不說話，我就是裝聾作啞……你劉闖表現的越是出色，曹操就越不會放過你，你死得就越快。
' D& g  c  a# p3 y$ u7 d/ n
    唉，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1 ^4 G$ S0 C: _5 `# E! k2 _2 S6 m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 D, V) G0 p- ]. T. @4 ~' G
    你如此招搖，偏又沒有那麼強橫的實力，到頭來也只能做曹操刀下之鬼。

    嘿嘿，倒要看你，還能張狂幾時……

+ i% ]" K2 l! V0 P, n: ?    大帳中，眾人各懷心思。
# L- w9 `! Q) }6 j
    曹操說完後，便敏銳覺察到，郭嘉臉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7 f6 H- t% B& ?    待眾人離去後，曹操把郭嘉留下來。

    “奉孝，方才我欲強攻淮南，何以你面露憂慮之色？”

    曹操倒不是懷疑郭嘉，認為他是為劉闖而感到憂慮。說實話。這大帳之中或許會有人為劉闖擔憂，有可能是荀攸，有可能是其他人，但一定不會是郭嘉。郭嘉和劉闖，可是恩怨頗深。
+ Y( Z5 s6 L' [( X
    郭嘉抬起頭。看著曹操。

    “主公，我知你欲取劉闖首級，但恐怕是有些困難。”

    “奉孝何以如此說？”
; v! l; B. Q/ }2 C0 P3 _" V
    郭嘉嘆了口氣，“我以前一直以為，劉闖虛有其名，不足為慮。
0 z/ n* }( C7 _& s/ @% P
    他之所以能夠有今日成就。是靠著中陵侯之名……可是現在，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有真才實學。他能夠想到向孫策借船，我就不信，他會沒有其他的後招安排。若主公真在廣陵和他苦戰，固然可以獲勝。但損兵折將不說，想要消滅此人，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

    “你是說……”

" [% s1 X+ \' a3 ?3 Z7 o) I( P* K- F    “萬一他豁出去和主公死戰，一城一城的死戰，那主公想要取勝，恐怕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1 x# C4 t  G( g7 u5 Y( n6 P5 j
* n% w/ ~! Y0 s1 p    問題是，袁紹可會給主公這樣的機會？”
( V4 B1 }7 A) B2 T8 n& f- B. }  A, `
    曹操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立刻明白了郭嘉話語中的意思。
# D% _9 p' _4 V
    劉闖如果豁出去和他打消耗戰的話，恐怕真要取劉闖性命，非短時間能夠做到。而曹操東征徐州，自八月底出兵，到現在已經兩個月的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會越多……若曹操不能速戰速決，荊州劉表，南陽張綉，河北袁紹……這些個人，恐怕都不會再袖手旁觀。

3 A& L% @4 K$ A( B- P    那樣一來。曹操就算殺了劉闖，又能怎樣？
, |7 |( k- Y5 o( F2 z* X
    想到這裡，曹操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奉孝，袁紹可會出兵？”
6 a& k9 W% _; n: I: @9 G' G( A
: \8 o5 k6 l; H    “袁紹而今。正全力攻打公孫瓚，未必能集中兵力。

    但別忘了，濟南國已經被袁紹奪取，袁譚屯兵在齊郡。他或許不會同意出兵援助，但許都兵力空虛，時間長了，袁譚會不會忍耐不住？更不要說，袁紹只需派出一支銳士，渡河奇襲許都。

    雖說文若坐鎮許都，卻未必能夠抵擋住袁紹。”

& W5 I7 T6 w3 \& c* W1 a    曹操聽罷，深吸一口氣，沉默不語。

    大帳中，極為安靜。

5 k$ @3 J. D. W0 ~    就在曹操準備開口的時候，忽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有小校進來，“司空，許都六百里加急。”
' ?* t! B* k, D+ s/ l' u. a
' x8 B4 v& E; x    “快與我拿來。”
, v& U# v8 y) H" \7 W' T9 {
    那小校雙手捧書信，呈遞曹操面前。

$ S% O& \. f2 n& l0 w- B  L    曹操把書信展開，飛快看完後，面沉似水。
; U; h4 O  @& P+ `$ Q  L+ V0 R2 {3 J
    而郭嘉雖然不知道那書信裡的內容，可是看曹操的臉色，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大概。
0 r: D' m7 {# P) `2 r
1 ?6 r# {, }7 b  F    六百里加急……在這個時候，留守許都的荀彧，為何會派人發出六百里加急信函，必然是許都發生了大事。雖然荀彧心向漢室，但始終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唯一人選。所以在公務上，荀彧絕不可能拿來開玩笑。他既然用了六百里加急，那一定是有大事件發生……
: U/ g+ }3 F( k0 y. q; H$ n
$ l  k$ r7 S$ Q+ d' ]' [4 X    何為大事件？
/ w' s0 B7 u$ M& f& r* J9 E2 ]
    許都有危險！
% y9 g% Z6 g/ J
    那誰又能威脅到許都？

    袁紹、張繡、劉表……都有可能。

/ s! d: G% X0 p( U9 u, v    但不管是哪一個，一旦許都有危險，軍心必然大亂。

    那可是曹操的根基所在，更是曹操所有的倚仗……郭嘉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心裡暗道：我還真是言中了。
" }7 |  G1 G( {9 M
8 a$ `3 Q9 s9 u5 {0 L    “奉孝，文若來函，袁尚屯兵黎陽，意欲渡河偷襲許都。”

& t/ h9 i( I2 E    曹操把書信放下，向郭嘉看去。
$ z0 N2 u8 d; E# S! _' G
, @( f$ B$ W: S    他心裡同樣苦澀，看著郭嘉，眼中透著期盼之情。而今態勢下，曹操當然不想就此放過劉闖。可不放過劉闖，許都就會有危險。這是一道選擇題！郭嘉說的不錯，劉闖心思縝密，怎可能沒有後招？更不要說，劉闖的丈人荀諶，可是袁紹的謀士。為救劉闖，焉能袖手旁觀？

    也不知這一次，奉孝可有對策！
1 I$ J, |% F- A# q  F1 @
    郭嘉站起身，在大帳中徘徊。

9 C8 W: s! ~" z    “主公，是時候讓元常出面了……”

. d4 m& Q5 P0 w    “你是說！”
; ]1 t# e) A- A( J- O9 T2 k
    “想要一戰取劉闖性命，恐怕是不太可能。但我有一計，就算是取不得闖兒人頭，也可以捆住他的手腳。主公既然要強渡淮水，那就強攻。三日，強攻三日後，命元常出使廣陵。”
, o4 k4 c% ?$ _% n7 J
; \1 k7 H, f* }; P/ f/ q/ f: {# l    曹操蹙眉，沉吟不語。
: _- i* @; _1 G% O' X0 S7 P
    他明白郭嘉的意思，先強攻三日，給劉闖製造足夠的壓力。
9 ~' ]) b6 L" {, }% l: w6 `
( h$ \: Z" o& V; o& Q8 P    而後再讓鐘繇出使廣陵……若鐘繇出面。想要殺劉闖便有些麻煩。

" j' N$ [  l0 e$ P) p    不過，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如此，就依奉孝之計。”
# W& ]' i! Q! M4 F! u2 _2 z6 t
    +++++++++++++++++++++++++++++++++++++++++++++++++++++++++++++++++++++
4 K1 k0 u' ~  z
% U* V6 y6 q, R" N% X    “曹操這是瘋了不成？”

. v  g* N8 s( w4 e: t* K6 {3 X    劉闖站在淮陰渡口，指揮投石車。朝著河心投擲巨石。
3 A/ h/ Y1 x4 [6 r
    河對岸，曹軍砍伐了大量的樹木，用繩索連接起來，拋在河水中，試圖用這種方法搭建浮橋。

    由於曹軍人數頗眾，所以數次攻到淮水南岸。
/ }) k5 b" \0 i2 z9 E
    也幸虧劉闖反應及時。接連將渡河曹軍打回去，才算是保住淮陰城不失。

    不僅是淮陰，淮浦方面也遇到同樣猛烈的攻擊……曹操命李典徐晃二人督帥兵馬，強渡淮水。雖然有高順和郝昭駐守，也有些支撐不住。幸虧張遼率部趕去支援，總算是穩住陣腳。

    兩天功夫。淮水水面上漂浮屍體，鮮血更染紅了水面。

    劉闖厲聲喊喝，一手持甲子劍，一手持巨闕劍，率領一隊人馬將一支衝過淮水的曹軍擊退。

    而後他命人把那座浮橋點燃，總算是讓曹軍暫時止步。

    一屁股坐在河灘上，劉闖喘著粗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曹操如此瘋狂攻擊，難道是想要和我搏命嗎？”

  {  j4 e, p7 a: b- @0 W    再過半個多月，淮水上游就會出現斷流。
* l' M) ?8 u7 |' }& d' |
    到時候淮水水面降低，是最佳的攻擊時間……劉闖不相信曹操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曹操不明白，難道他手下那些將領謀士都是吃素的，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曹操偏偏不這麼做，而是發瘋一樣進攻，顯然不太符合規律。劉闖隱隱約約猜到了其中的變故。可是卻無可奈何。
& A  g- W& u2 z& l* g5 |. H
    如果他手裡兵馬再多一些的話，說不定能夠給曹操更大的壓力。
1 h/ n, _, x$ u  F3 U0 G) b
    可現在……

    廣陵郡，畢竟不是北海國。

    劉闖在這裡，更沒有陳登父子的那種威望，想要徵兵。非常困難。即便是強徵民夫，也遭受到地方縉紳的重重阻撓。雖然劉闖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心裡面還是感到憤怒不已。

    曹操的後方，肯定出了變故。
# `- T+ L# L* ^' n9 E
    但哪怕是袁紹打過了黃河又能怎樣？

9 o6 d5 k$ Z- J    曹操就是要強攻淮水，劉闖再次情況下，也只能和曹操硬抗，別無選擇。
$ V& v4 S# H2 @% Q# k: H* ]
    好在，江東派來使者，同意了劉闖的請求。
7 H2 t$ C  H3 a2 Y
8 x( O& J/ w2 ?2 L" M    孫策自吳郡派出樓船二十艘，至東陵亭接應劉闖。不過，二十艘樓船，卻無法一次把人帶走。

    至少，需要兩次才能將所有人撤離。
, w0 Y0 ~- ?: K' v
( m4 I! g) O! t  c' d" o. ]& A+ d    “公子，曹操的攻勢如此兇猛，若繼續硬抗下去，恐怕撐不得太久。

1 E+ [: }7 D, A/ U$ h    淮水汛期已過，想要再堅守，難度不小。況且這樣分散兵力，損失會更加慘重。乾脆棄守淮水，退至平安。

" {# K* v: Q, e% _    平安縣城雖說不得險要，但地勢偏高，城池堅厚。

  w; j2 b7 w  G8 O! S$ [    咱們憑藉平安城，集中兵力還能抵擋一段時間。至少比之在淮水堅守，情況會好轉許多……”

    陳宮眼見兵馬折損嚴重，也忍不住勸說劉闖。
( c$ i2 X! g' O8 m' B
% ]/ u3 K- c! Y/ V+ x  _    劉闖心知，陳宮所言不差。
$ D, C2 E' T$ q3 @' l7 h
0 }: ]# D5 Q3 o    曹操如此猛烈的攻勢，他損耗的起，自己卻損耗不起。
# M* ~2 U  _/ h, `
    這才第三天，淮陰已戰死千餘人，估計淮浦方面的損失，也不會太小。淮水水岸線長，曹軍大可以鋪開來，強行渡河。而自己卻沒有那麼多兵馬，想要阻止曹軍渡過淮水，實在是太過艱難。
2 P2 A: z, O5 K" x) d6 a! z" g
8 w# l6 t5 y9 E/ q+ K5 b# z    索性，淮陰城裡的糧草，都已經運走。
  y8 X: Z& b1 A
    是時候準備撤離了……

/ ?  u" Z$ @  O0 X0 z    劉闖深吸一口氣，便下定了決心。

( H' o2 a5 @9 k9 v2 c    “立刻派人通知淮浦，命他們今晚撤離淮浦渡口，於平安縣城集結。”

    見劉闖採納了自己的意見，陳宮也非常高興，連忙躬身領命，匆匆退下。
* g$ h5 o0 ?1 P6 b' E9 P! o7 Z
    當天黑之後，曹軍也停止了攻擊。

* o+ v* y% c+ Z    劉闖看著淮水對岸，在夜色中如繁星般閃爍的曹營燈火，不由得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 Q# Q  o1 _$ W) `: o: j    還是太弱小了！
2 W$ `+ y  D9 \' Z2 e$ F! w# r
    若自己能再強大一些，或者手中兵馬能夠充足一些，何至於被曹操如此相逼？可事到如今，他沒有其他的選擇。於是把許褚和武安國召喚來，命他二人率主力，連夜撤離淮陰，前往平安縣城。

    劉闖手中，現在的兵馬的確是不多了。

    熊羆軍而今只剩下不足三千，而飛熊軍在補充了陷陣營之後，也不過兩千人。

6 Z2 s. g0 T$ {1 P+ ~$ j    這便是劉闖目前的主力！

    他此前和曹操對峙，更多是依靠曹性從下相帶來的幾千人，以及當初麋竺投靠時的東海軍。

3 G: f+ B; f) n8 J    麋竺那三千東海兵，目前尚未折損太多，便屯駐在平安。

    可是曹性帶來的下相兵馬，卻損失過半……
) ^. L# P" ^: r" K
    如果大規模撤退的話，只怕會驚動曹操，到時候從後追擊，定然麻煩。

  I7 K! z+ I. {0 K# s- }! |9 K5 |    所以劉闖命許褚率飛熊軍先行撤走，而他則帶領那些下相徐州兵，虛張聲勢，在淮水南岸活動。
% Z$ A/ n  w% q$ d& r- m: d- z
$ G# v' `; k! x; a4 x    一直到後半夜，劉闖才領親隨撤離淮陰。
2 G2 Y8 \1 @# F" ?, m" C
    至於那些下相兵，劉闖沒有帶走，而是留在淮陰縣城。
& I6 {( j3 I* a5 O
    不是他狠心，而是必須要有這麼一支兵馬留下，迷惑曹操的耳目。相信當這些徐州兵發現自己已經撤離後，就會獻城投降，曹操更不可能繼續去為難這些降卒。最重要的是，這些徐州兵的戰鬥力並不算強橫。即便是跟著劉闖，最多也是充當炮灰。如此形勢下，要不要這些人馬，意義不大。
; b1 H4 w. v2 K2 j( M- ~; E- Y' W- Q
    而事實上，也正如劉闖所預料的那樣。
0 L8 S; k. X, J3 D! _
    第二天，當這些被拋棄的下相兵發現劉闖等人都已經撤離淮陰侯，立刻四散奔逃。
, O! |8 F" L( s5 M& n
% U. `; i* U# t" M    等曹操得知消息，率部渡過淮水之後，淮陰已變為一座空城。

    他忍不住感嘆道：“這劉闖恐怕也看出了端倪……沒想到這小子，確是個人物。
1 ~# `; }0 m( N: C& T- \% ?5 S" q
    壯士斷腕，幾千兵馬說不要就不要，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奉孝，如你所言，闖兒果真不簡單。”
$ D% F( t$ I" ^2 \
4 C% T9 c  C9 ^3 w8 o# a    郭嘉只能苦笑！

& p2 u! P. i2 m8 D& Y- y    “主公，既然如此，便準備讓元常出使吧。

! {* ~! L. B" E% q9 [& G% a    想來他在下邳也待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不讓他行動，恐怕他會生出不滿。”
: B  N9 t8 U, T* }) E( `9 O0 y
    曹操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去請他前來……”
# S9 a- ^4 Z  ^6 H" k" Y+ O5 Q
+ X& |4 M6 w2 N/ F" T/ F    +++++++++++++++++++++++++++++++++++++++++++++++++++++++++++++++
- n0 j) w4 v) P6 W. z
, P, T# T8 s  |+ i/ J& k& v4 G    劉闖抵達平安後沒過多久，張遼高順率熊羆軍抵達。
: W! N6 x+ a! K9 u" s* z
    平安此時，聚集兵馬五千人，再加上那三千東海郡兵，合計八千人之多。

2 E, C" {" e1 V# a, f# j    小小的平安縣城裡，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兵馬，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孫策的樓船，已經抵達東陵亭。”

; x4 F/ o! b/ b! A$ F1 v3 \" O    在平安縣的縣衙中，劉闖神情凝重，掃視眾人。
- f' {! z, d1 T3 y/ @5 K5 g# t
! o2 W+ Z' x6 q) B' D- A1 s    “公台，你與大兄便率一千兵馬，前往廣陵縣駐守。

7 M' `# x% g5 X  W3 t/ m0 w    孝恭和老虎哥，帶蕭凌武安國領熊羆軍前往東陵亭，登船返回北海國。我與文遠文向，領兵繼續駐守平安縣城。咱們必須加快行動，分批動身。曹操追兵不日會抵達平安，到時候咱們且戰且退，只要能堅守十五天，就可以平安離開廣陵。”

' T- N6 `! _  b# i    高順聞聽，有些不太情願。
" O% Q2 c* q2 P
    可是在劉闖的勸說之下，他也只能從命。
, e7 |9 ?! ~& a8 Y! l4 i* w3 D
9 E/ u" J! o7 T) s$ x    第二天，高順等人率部撤離，陳宮和麋竺也帶著人離開。

7 c6 _$ a  N) q    平安縣成立，只剩下四千餘兵馬。劉闖和張遼登上平安城頭，目送高順等人離去之後，忍不住笑道：“文遠，接下來咱們兩個，便要並肩作戰。”
4 ?' n2 X  X* T7 y1 O

* t  V' m) _; h3 {; F7 [. w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1章 舅父來了！
9 G+ P- |$ G/ y  U5 z5 b
- Y5 A+ k$ `' H* M    劉闖已經做好準備，和曹操死拼一場。
$ p# E. F5 P  p1 }0 U. q( |
9 z: B# J, m& }! c    從平安、高郵、廣陵、海陵……他要一座縣城一座縣城的和曹操拼，打一場慘烈的消耗戰。
9 z; J/ r+ U! a7 V
    為此，他更做好安排。
! D3 E6 [) `3 U$ ~/ {# [
+ x) X8 W! a% e. q    命張遼坐鎮平安縣城後，劉闖立刻率兩千飛熊軍退守高郵，開始在高郵徵兵。

    老子就算是守不住廣陵郡，可是也要你曹操難過一下。
& P$ k+ [, _" H! @* Q0 q
; W8 M9 f5 ]' g  g+ M* C% H    我就不相信，我連十五天的時間都堅持不了。了不起，我把廣陵變成一片廢墟，看你曹操怎麼收拾。

    只是，高郵徵兵並不順利。

# c- J: q) w- {" S4 w    在徵兵的第一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陳氏家族在廣陵巨大的影響力，伴隨著曹操兵渡淮水，屯兵淮陰之後，也逐漸的展現出來。高郵當地縉紳，沒有一個人願意配合劉闖的徵兵行動，也使得劉闖的徵兵計劃，變得有些麻煩。
) B5 y: R& G( ?1 B
6 M3 g) y6 d2 ^4 _' U/ e0 Q    “公子，而今態勢下，且不可心慈手軟。”
& r/ u) t% i( G7 f6 ~7 K6 B' F: f
2 I7 H' X+ X! k0 P    陳宮在聽說消息後，連夜從廣陵趕來高郵。
2 \# O+ O. z' n9 {7 A; K0 w" f! Y* P& g
    他在徐州的時間很長，對於陳氏父子在廣陵的影響力，自然有深切的認識。想當初，陳珪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就算是呂布對陳氏父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要說廣陵是陳登的老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又有哪個敢不看陳氏父子的眼色行事？多年積威，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消除。
3 T5 n. f. n1 k" H6 b/ T2 V
    “公台，那怎麼辦？”
( o7 D& _0 [' B  U$ O
+ x5 [% }7 R  k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高郵三姓，王姓為大。
0 D* S+ j% ?9 ?/ }+ t9 Q+ D
/ e# X# B& e' f4 s4 D- i/ y    這王姓家主名叫王和，與陳元龍交情頗深。而且王氏和陳氏之間更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和的母親便嫁給了陳氏族人，所以兩家可說是休戚相關。今陳氏重返廣陵。王和自然會幫襯曹操。更重要的是，王氏家業甚大，高郵百姓根本不敢與之抗衡，又怎會有人前來投軍？”

    陳宮眼中的狠色，並沒有躲過劉闖的眼睛。

    想必他曾受過王氏的羞辱。所以才會這麼說話吧……不過想想也正常，陳宮原本就是一個有些偏執的人。若不是因為這個性子，他又怎可能與曹操反目，最後還成為曹操的敵人呢？
/ ^( {- y' T- P! z" a
; |) K/ e$ |$ n# T  `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 m( w. x4 b5 x5 w$ h. d& @! s' U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王和如此。便沒有必要再存於高郵。
: o: [( ]2 q; _% H
    我說過，哪怕我被曹操所敗，也要讓廣陵成為廢墟。既然有人跳出來要和我作對，那我也就不必心存善意。你立刻帶人前往王家，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明日天黑。我要兩千兵馬。”

: R$ G9 a6 F4 l* s0 w) K    “喏！”

( r) p6 F3 N$ U    陳宮心中一喜，轉身就走。
1 J$ G# ^2 _  H  T2 M
    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劉闖又把他喚住。

6 l" K, @1 F! r$ z; b: l$ `    “公台，你謀略過人，只是有時候太過於偏執，以至於始終無法成為真正謀主。
( W8 M# Z9 M+ O/ s" R& C
    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多養氣修身，若你能控制住你那偏執的性子。我相信你絕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人。”

* L, E- e0 F2 u' H2 Y# M) ~: D    陳宮身子一顫，停下腳步。
# Z4 `0 V9 {  f* [8 {6 }
    他轉過身，卻見劉闖已經走進後堂。

+ ^" C- @, O  h    看著劉闖的背影，陳宮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朝著劉闖魁碩背影躬身一揖，而後大步流星離去。

    當晚，陳宮率八百飛熊衛闖入王家，將王和滿門二百餘口誅殺。

& e+ u' v% C- L1 z/ J) a/ y    緊跟著，他又率人將另外兩家拿下，僅僅是從這高郵三姓俘虜的家丁僮客。就已經多達兩千人。

    一場血腥的鎮壓，讓高郵人頓時醒悟過來。

" J8 u$ ~% w- n: {6 B3 Z    沒錯，陳家雖然在廣陵聲望頗重，可是現在，執掌者高郵人生死的卻是劉闖。

/ p1 I  q6 W: g+ w5 L    不和劉闖配合。便只有變成無主孤魂。高郵三姓家族，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讓高郵人心驚膽顫。

( P6 m# u, X7 r2 M# `    當晚，陳宮前來稟報，高郵徵兵達三千餘人。

  M+ L8 _6 q1 \, f    劉闖大喜，立刻命徐盛選出一千青壯，與飛熊軍繼續留守高郵，同時命麋竺在廣陵徵兵。

8 n+ z  K1 x7 _' a/ ?. W    他親率那徵召而來的兩千青壯前往平安縣城和張遼匯合。

    在得到高郵的援兵之後，平安縣城已有兵馬近五千人，也使得劉闖和張遼的信心隨之大增。
* q5 v; i2 A$ U& F- v6 g. c; \* j
    可是，劉闖很快就發現，曹操在佔領了淮陰之後，並沒有立刻進擊平安。
2 H( v9 }  N5 I5 }6 T6 p& n
    曹操在平安縣城按兵不動，但徐晃李典則各領一路兵馬，分取東陽和射陽兩縣，對平安縣城以及廣陵形成包圍之勢。不過，曹操卻沒有派遣陳登出馬，反而把陳登劉備留在了身邊。
+ w# a& E# ~  Q" e
    按道理說，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讓陳登出面，肯定可以給劉闖帶來巨大的麻煩。
2 Y( a, H1 u8 ~: m, d% b
9 [! a; P* |  \! J    可是，曹操沒有這麼做！
- B- S0 r. Y' t
7 _( c: w: X6 S/ Q0 C    劉闖不禁感到奇怪，有些想不明白曹操這樣做的用意。
' v0 @9 d3 z% z
    “公子，看起來曹操對陳漢瑜和陳元龍父子，已經有了提防之心。”

    “哦？”

    “曹操既然拿下徐州，當然是希望能夠把徐州掌控在他的手裡。可如果陳珪和陳登父子在，他便無法做到這一點。陳氏父子在徐州的根基太過深厚，曹操不想再增加他二人的威望。

    如果廣陵一直在陳登的手裡，那麼曹操定會重用陳登。

    可現在……”
. K5 @0 G4 Q0 G5 _; n, ^  h
    陳宮對曹操很瞭解。他曾輔佐過曹操，對曹操的心性當然清楚，所以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劉闖想了想，對陳宮的話倒是頗為贊同。
2 }0 A/ j6 T! Q
1 M) c( q3 ]3 r, n    歷史上，陳氏從未失去過對廣陵的控制權，哪怕是後來陳登調去東城郡做太守，對廣陵的控制依舊非常強大。直到後來，陳登病故後，他的兒子年紀尚小，根本不足以出來擔當重任，陳氏對廣陵的控制權才漸漸失去，而後被曹操全盤接手。如今陳登被趕出了廣陵，那麼他對廣陵的控制力自然不足。曹操當然要藉此機會，削弱陳登在廣陵的影響力，又怎可能將陳登派出去？

    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劉闖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1 X1 h4 Y5 k+ B, |% m! q
    若論手段，曹操的確是厲害……
9 Q5 z) ]4 g: L0 K# G) I6 t
    “可是。他為何停止攻擊？”

    陳宮也露出疑惑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點，宮也不清楚。”
" n8 u  K) E5 f$ w
- B% ?! N8 j/ g/ x    “也好，拖延的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好處。”

% p! j2 D, A! j/ r9 Q4 |' _    劉闖想了想。便沒有再這件事情上繼續費心。
; b6 v5 Z! E' s) o8 F' ~( _
    “只是曹操狡詐，還要多加提防！”

    “喏！”
7 Z6 r  k2 O, ^! L3 w7 `1 I
0 o6 T- i, r# L* `0 {) B    ++++++++++++++++++++++++++++++++++++++++++++++++++++++

4 K  [5 X( j9 `) Y% a1 x3 i& P    轉眼，已進入十一月。

    天氣越發陰冷，即便是白天艷陽高照，依舊讓人感到莫名的冷意。
( h- z- T! v1 O* T" L* \0 @5 u
    淮水進入斷流期，越來越多的曹軍兵馬渡過淮水。對廣陵不斷施壓。雖則劉闖已竭力控制，依舊難免出現地方騷亂。哪怕陳登沒有出面，曹操也可以接陳氏之名，攪亂劉闖的部署。
2 n% _  n1 ?; ]/ n9 j, b
; a8 E3 t2 v$ p- ]' ^    劉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 B+ k( H) w. t
    因為在平安縣城，已經開始出現逃兵現象。
+ v4 Y, J! @0 H4 ]
    雖則陳宮發現及時，用極其血腥的手段將這些逃兵處死。可這口子一開，就再也無法堵住。
# s2 B: ~6 @+ P
    才五天時間……
$ R) U1 p4 x- Q/ d% `3 b
    劉闖幾乎是度日如年。
; o" g) _, i, A; z$ l' k0 i
9 E! K, e) |$ M( M% J    孫策已經把江都的糧草搬完，便再也沒有理睬過劉闖。

, Z& s& Z6 S6 M4 m    他甚至沒有派遣使者前來廣陵，完全一副陌路人的模樣，準備袖手旁觀。
7 s. i. e' C( R# I) C0 b7 j' X6 i
    劉闖在平安縣城駐守五日之後，決意棄守平安，退往高郵。
7 k5 [7 r/ m9 ~$ c, C
. e. O! x' j& s- B    倒不是說平安無法堅守。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平安的民心已經出現動盪，士氣低落，很難繼續下去。
$ t# X* k- X. d" N
    與其這樣子，倒不如棄守平安縣城，試探一下曹操的態度。

    可是，當劉闖退至高郵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曹操派出了使團前來高郵，要面見劉闖……
+ c$ n+ A+ j& h7 q
    “鐘繇？”

" L/ [& O5 X: n3 V! }    劉闖看著使團的名冊。一臉愕然。
) q! }, o9 x% h6 Y0 [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使團居然會是以鐘繇為首。
! ~# X( q8 z' j2 \% _6 b
$ R* T3 y' z2 \/ K& O2 V6 M5 v    “曹操以我舅父前來，莫非想要勸降我嗎？”
# W: J! p6 k& a* h
    劉闖露出詫異的表情，看了看陳宮，又看了看張遼。“使團今在何處？”
( M$ ]3 p) C9 _7 q
% v8 `2 [- u  O9 K4 y    “已經抵達城外二十里。”

    劉闖這時候也有些弄不清楚，曹操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若換做別人，劉闖也就懶得理睬。可鐘繇……不管怎麼說，鐘繇都是劉闖的舅父，是他的長輩，劉闖都不能置之不理。
9 p" ~. x; }. M$ U! }
    “既然如此，我等出城相迎。”

2 s$ L9 H& v/ e  V, g/ @6 R    在沉吟片刻之後，劉闖拍案而起。

    “公台，你隨我一同出迎。”

    “喏！”

+ D: n+ I3 t( H5 i! E    兩人並肩行出縣衙，直奔高郵城外而去。
1 m) y) ], I0 f( Q: e
0 k' x4 q9 x) k1 W  V& A. `    “公台，你說我這位舅父大人，為何這時候前來？”

5 E2 b, K* c; P; r    在出城迎接的路上，劉闖忍不住發問。
  {5 ]8 M6 H* w9 L
) a  c: g" C+ [) H! ?& s# V! A) N    對於這位他從未謀面過的舅父，劉闖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初他要返回老家潁川，曾讓劉勇與鐘繇聯絡，但卻連人都沒有見到。如果當時劉勇能見到鐘繇，說不定如今就是另外一個局面。當然了，劉闖也就不可能似現在這樣，成為一方諸侯，倒是更大可能被困於潁川郡。

! ]# g, ?) ^) t    後來，劉闖也知道，鐘繇並不是要故意躲避。
3 U  Q) U. B0 K
0 ]' v6 |3 I6 x5 G# Y6 }# I    當時曹操剛迎奉天子，遷都許縣，正是要立威的時候。

3 f0 E8 {' k2 W# C* R9 e    作為漢室老臣，鐘繇也清楚曹操遷都的目的。他並不想因此而成為曹操的靶子，雖然說曹操未必會真的找他麻煩，但是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一干漢室老臣，都有可能會被曹操收拾。
- ^. b: H# x2 q3 e* b  k& j
    事實上，後來楊彪不也被曹操給收拾了一頓，而今閉門幽居，不問世事？
0 I$ u" Z; B# Y
    所以，鐘繇當時閉門謝客，並無什麼不妥。

# {  X. X; S5 [& z. \/ C! I7 z+ _    後來他還求著荀彧前往司空府，懇請曹操饒恕劉闖。

+ K) c$ }, e0 m0 _    從表面上看，鐘繇似乎從未和劉闖聯繫過，甚至在劉闖大婚之時，鐘繇也沒有派人前來道賀。

1 [' E; \; Z- F2 U    但劉闖卻知道，鐘繇一直在暗中幫他。

    他之所以能夠迅速獲得朝堂上的信息，便是鐘繇通過各種方式，偷偷傳遞給劉闖。
, |, }" Y% S: d% v6 m' H
    劉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內心裡對鐘繇，也一直懷有感激之情。可是。鐘繇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到廣陵郡，終究是有些古怪。劉闖也不知道，鐘繇這次前來高郵，究竟是什麼用意和居心？
' ^: r4 d% L8 ~8 Z8 S" L$ }, R
    陳宮搖搖頭，苦笑道：“公子這次真的難住我了。
+ K2 g& q( Q: L5 l4 w
    鐘元常當世名士。才智過人，我怎可揣摩他的來意？不過這個時候，他出現在廣陵，必是有曹操手腳。曹操現在佔據優勢，卻派出鐘繇前來，便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太好。
& N/ G" @6 z) i$ m- c9 ?6 |0 g
    所以我以為，曹操是不想要再拖延下去，想要迅速平定徐州戰事。
/ i( _: Y5 x* k( R% V& A: D
    派出鐘繇前來，恐怕是想要和公子議和？但到底要如何議和，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揣測不出。”

    是啊，太突然了！
7 t/ q" {4 g/ z/ P( X" K
  w+ n$ E# K- G    突然到劉闖毫無準備。更不要說陳宮從來都不是急智之人。

8 F7 g/ P5 }6 b/ t6 |, t' l    輕輕揉了揉眉心，劉闖旋即笑道：“不管他，且見了再說，情況再差，難道還能差過現在嗎？”
/ F7 i+ o9 p" H3 q6 e! i
    如今的局勢，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
6 ]9 y- b2 ?. N- N( I# I: h
    劉闖不相信，還能出現比目前還要壞的結果。
5 g) @% f- H2 z9 n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再糾結。曹操既然派出使者，而且是派出鐘繇為使者，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是太好。這對於劉闖而言，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剩下的只看鐘繇的最終目的……

    高郵，十里亭。
0 Z2 Q9 y; `% v: W" {
    劉闖在接官亭外，與使團匯合。
3 M  Q" A6 B) W( x7 K$ O9 G- `3 d
    不過當他看到使團的儀仗，便立刻意識到，情況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 q$ M( e# v: r4 C7 T9 v+ Y
; O+ m  C( t+ [+ \) G' K- N. g/ {9 m" q    使團儀仗完全是依照天使儀仗組成。
7 m7 T' N/ j: z. \: y6 K/ t
    劉闖在北海的時候，曾迎接過一次天使。當時的使團的天使。是荀衍，那儀仗和如今這支隊伍的儀仗，幾乎完全一致。

" D9 v: g0 f3 x1 B3 @/ n) s    “公子，這是天使儀仗，莫非鐘元常是奉天子之命前來？”

- _+ l' L( o8 D: V    劉闖眉頭一蹙。沉聲道：“迎上去看看。”
) h* v( [8 _+ _! [6 [* E1 ~+ t
7 I- B! ?$ W/ P5 t0 H: P- O, j    他快步走出接官亭，在路中央立下。

5 d$ r5 a7 q7 \& l+ h( t. n    而使團的車仗也在距離劉闖百步之外停下。

! F$ ^0 P! a# {: N    一輛輕車從車隊中緩緩行出，來到劉闖的面前。
7 s# `* r' T7 z+ }
8 ~* C* Y. A  P5 Z    輕車之上，站著一個身著黑裳，外罩黑色裘袍的中年男子。

) _$ ~! e0 D$ k1 {# v    看年歲，約在四旬上下，面帶貴相，姿容俊美。頭戴高冠，濃眉大眼……套用一句後世常用的話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頜下一部美髯，收於須囊之中。足蹬黑靴，步履穩健。
' G3 |$ a/ s5 J1 b9 j
    他從車上走下來，看到劉闖的一剎那，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4 A2 g/ U# i0 e+ e3 v    “前面，可是胖闖乎？”
9 z6 h" ~/ `, s( f+ `0 S
    劉闖一怔，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 A3 ~. b- Q: `    胖闖，是他的乳名，據荀諶說，劉闖小時候白白胖胖，故而親友們時常會用胖闖還呼喚他。

    他，是鐘繇嗎？

    鐘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
7 W2 l. _$ ]7 W$ r' k  y
    少年便舉孝廉，除尚書郎，陽陵令，後歷任廷尉正、黃門侍郎。
; `/ @/ C! S7 l8 S- |
    董卓西遷長安，鐘繇隨帝同行。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92年，曹操遣使者聯絡李傕郭汜，但二人卻懷疑曹操的誠意，不願與之往來。便是鐘繇的勸說，是二人同意和曹操交好，也使得曹操順理成章得到東郡，奮武將軍之職，從此名正言順的發展壯大，成為一方諸侯。

' ?* U5 m' [+ g% B; V    長安大亂，李傕郭汜交惡。

9 O4 B* P4 `4 R3 Y7 l    鐘繇與尚書郎韓斌營救漢帝，更幫助漢帝逃離長安，被任為御史中丞，拜東武亭侯。
/ F& u, C+ p( e9 ?
    歷史上，鐘繇文采過人，猶善書法。
: Q# c/ h0 @( X7 ^. I$ Q
    但如果就這樣認為鐘繇是個文弱書生，便大錯特錯。
9 l/ @* Q; P* S! v
    建安二年，鐘繇以侍中身份，除司隷校尉之事，更持節都督關中兵馬，可不是一個書生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他在關中，也的確是政績斐然。先勸降了當時在涼州實力最為強橫的韓遂和馬騰，而後又勸說兩人，遣子入關，向曹操表達忠心。之後又分化挑撥，逐一消滅了李傕郭汜，是平靖關中的功臣。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就算是曹操也讚歎不已。
' U' l$ O  C' S2 U* h) D
    面對這樣一個強悍之人，劉闖還好些，陳宮在氣勢上，便先弱了鐘繇幾分。
0 w- H9 `( e4 x0 \# g- Q
    沒辦法，鐘繇文名斐然，天下人皆知。
" e7 q# h6 h1 a1 w' h
2 e* o. t, E: U$ A' K" R    更兼潁川鐘氏，四長之後……

    劉闖對鐘繇的感觸，遠不似陳宮那麼深刻。說實話，若非重生三國，劉闖知道鐘繇，更多也是因為後來的鐘會。不過，當他知道鐘繇是他舅父後，對鐘繇的認識，便隨之加深許多。
8 p8 O2 [  v: l3 I% Z7 U8 K
    “我是劉闖，敢問前面，可是鐘繇舅父？”

    鐘繇聽到劉闖這一句話，頓時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快走幾步便來到劉闖面前，一把將他抱住。
$ X0 [% s$ O) I
# Z' ]6 @0 `8 Q, B: p9 r, t' R    鐘繇個頭比劉闖低了一個頭，以至於當他抱住劉闖的時候，劉闖不得不彎下腰。

    “孟彥，我終於是見到了你！
* r& W+ G2 P1 N% b6 N4 X
    當年你家中出事的時候，我還以為……幸老天有眼，我就知道大兄不可能就此絕嗣，潁川劉氏，也不當有如此淒涼結局。這些年你還好嗎？我一直想來看你，卻不想卻拖到了現在。”
/ G, j& U: ]3 M# P6 W
) ~) b4 @  {# d9 ~9 f2 w- |, U    鐘繇的情緒，略有些激動。
- V% _0 F$ `, \
. ~# t1 f7 }1 T- }$ G    劉闖大體上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猶豫一下之後，抱住鐘繇。
: P3 ~( R4 f/ t+ m& x, @) z9 B& h
    好半天，鐘繇才算鬆開了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上下打量，突然笑道：“孟彥不似子奇，更似淮南王當年風采。”
- n% J% e1 K8 e+ S
    他不是第一個說劉闖不似劉陶。

    事實上，荀諶也曾說過，劉闖的體型外貌，除了眼眉間有劉陶的模樣之外，更像是他的祖先，淮南厲王劉長。劉闖為此，還專門查過劉長的資料，雖然介紹不多，但卻能夠猜想出來。

- D1 H( ^, N% d) s( k! [! U9 N    史記中有記載：劉長是劉邦少子，力能扛鼎。
& y) B6 x# d. V6 K, Y3 \, D" _" t
: p3 B, S3 q5 Y& h    一個‘力能扛鼎’，便能夠解釋清楚，劉闖何以會有天生神力。
, A2 y) |; H% m  g+ ?- g
( K2 Q; m: x9 B    隔代遺傳？

  k- _6 B9 c! f8 d) D1 n    劉闖也說不清楚！

    不過，聽到鐘繇這句近乎於調笑的言語，劉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幾位親切的感受。
% J3 M9 u( }+ z* o1 M% E( l0 N2 |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辛苦。
* }  P/ b& H1 \3 w/ \
' B+ W+ ^- f  D. t" c, D    我命人安排住處，準備酒宴……舅父先隨我入城，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說，也免得這裡不方便。”
2 z. I" t4 E5 j
    鐘繇連連點頭，“如此甚好，那咱們入城說話。”

    PS：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
# G" c( ~7 A5 j( M! _  N
" u2 Q8 A' C7 K  F1 M, H    一會兒出門去見相親對象，所以……

- d0 L3 ]+ \. C( f    各位包涵則個！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2章 偏向虎山行

. [9 o% R! v# }9 B' @- |    皇帝曰：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灌亭侯劉孟彥闖。

. a2 H7 m: \) ~　　將軍本為宗室，自幼流落民間。今起於北海，平定盜患，甚欣慰之。詔即日還都，與新年行祭天大典，拜祭祖廟，欽此。

2 j# v& O" N9 w1 l0 L! Y* a　　這是一份制詔，上有皇帝信璽和尚書令印。

) A) U4 Q% D2 q5 L4 ]" k  M　　是皇帝擬旨，而後通過三公下達，所使用的對象，也獻於郡太守和將軍以上的官員，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

" x0 t7 d2 R" _3 K# _6 f　　不過，而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這皇帝制詔是否是由漢帝所擬，誰也不清楚。

　　至少在劉闖的記憶裡，他此前授齊郡太守和揚武將軍的時候，已經領受過這種制詔，所以對制詔上的皇帝信璽，並不陌生。

$ p: {2 m! g. B" D6 R  J　　“孟彥，可看出端倪？”

　　鐘繇頒佈完了詔書之後，看著劉闖問道。
! I/ g/ ~+ R* v
　　劉闖面色難看，“這是曹操所出？”

　　鐘繇點點頭，“曹公不想徐州戰事再持續下去，而且他認為，繼續下去的話，已沒有任何意義。到最後，無非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他希望能夠儘快停止戰事，更誠意邀請你前往許都。”
" {: O( |' k3 a! K1 k0 O) j
　　“鐘先生，我並無得罪之意。

0 p* j" K* z: ~　　只是曹操所為不想兩敗俱傷，乃是藉口吧……據我所知，袁三公子屯兵黎陽，對許都虎視眈眈。而荊州劉表也蠢蠢欲動，所以曹操才會這麼說。去許都？若公子去了許都，恐怕是凶多吉少。”
6 q8 ]- R! {8 j
% a% K9 K# S6 H" r　　不等劉闖開口，陳宮便搶先說話。

　　一旁張遼則露出不屑之色，好像是說：你曹操怕了就是怕了。何必用這種藉口？

( U+ J% o3 ]# N5 l( m9 C4 U　　事實上，這種藉口說出，又有幾人相信？
! _4 q1 T6 t! S! ~
　　鐘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位。便是公台先生？”
9 W8 N/ b# \1 v: b& a  K
　　“正是陳宮。”

　　“曹公曾言，公台先生才幹出眾，也非常可惜，當初你從他身邊離開。”

: ]! A$ m8 }1 P5 x3 M# f0 H4 z　　“非我要離開他。曹操倒行逆施，殘殺名士，非人主所為。我離開他，也不過是另尋明主耳。”
4 a, }! P3 g; H
　　鐘繇道：“公台先生，我並不是想要和你討論誰對誰錯。
$ k! V" L+ M( B/ x9 K
　　只是我想問，你認為這份制詔，孟彥可有推辭的餘地？”
. s' l' y' ^8 ?% Y
% f0 W# ~! {: x* o$ a　　“這個……”
0 l' L& _& G( I" n) r
& J; F, M( J2 m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可以奉天子討伐不臣。

　　此天子制詔！乃天子所擬，你以為孟彥能有其他選擇？他若不接。便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的結果是什麼。我相信你非常清楚。那便是視為謀逆。孟彥本為皇叔，為天子所重，故而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若他背上謀逆之名。那你以為，天底下還有多少人。會願意跟隨他？”

　　“這……”
9 P! G5 C8 ~% g# h  b
1 c$ a$ y. b- E4 u　　陳宮臉上，也露出糾結之色。
5 u  @+ k9 I6 O6 w- b  C
　　張遼則眉頭緊蹙，半晌不語。

　　若劉闖沒了天子的名頭，情況肯定會變得非常糟糕。
: K' S7 N4 j8 c2 M* @, L, o/ ~1 }
4 D, B  x7 |8 n3 B1 v# l# `( k　　別的不說，就算曹操不討伐他，他抗旨不遵已是事實，弄個不好就會變得和呂布之前的情況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甚至連他的部曲，也會出現波動。這種情況，的確是很惡劣。
( [; d/ z+ G  W* F4 q% O
　　劉闖雙眼微合，一直沒有說話。

　　待鐘繇說完之後，他突然冷笑道：“那依舅父所言，我便該伸著脖子，讓那曹操一刀砍下來嗎？”

　　鐘繇嘆了口氣，“我知孟彥和曹公誤會頗深，然當今世上，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一人。
5 Q' b4 W2 ?4 A0 c, ?0 e
　　孟彥你莫要不服氣，我也知道你很有才幹，短短數年間便有了而今的成就。可你要清楚，你有今日之成就，蓋因你父餘蔭保護。若非你是陶兄之子，若非你得康成公支持，又怎可能如此迅速的站穩腳跟？你勇力無雙，你才幹過人，卻終究少了些資歷，也錯失最佳時機。
& K+ Z% ?* W) `) T# i
　　若十年前你崛起青州，我必傾鐘氏之力助你。
5 z6 z3 q, d. z0 O
4 B% N7 F( j! }: _+ K　　可現在……
; W7 U& M: Q+ Y# ^: J
　　孟彥，大局已定，你難道就看不清楚嗎？曹公得正統之名，即便是袁紹將來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心高氣傲，未必願意真的臣服於袁紹，如此便夾在兩人之間，你以為能討得便宜嘛？
6 _+ a3 Z& H8 i% E
　　孟彥，聽我一言：放手吧！”

. h- u4 U: u1 V/ K" ], Q  P　　鐘繇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
: Q( U3 b9 m8 v5 \
$ e: F1 A1 n9 p0 N% v  N　　劉闖也很清楚，鐘繇是為他著想。

　　看起來，鐘繇是堅定的曹操擁躉！
1 b0 N4 K0 J5 D3 x5 [5 w0 z
　　只是，讓劉闖放棄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番基業，而後向曹操投降？他做不來……

+ N' l" F, v5 o- Q+ D　　且不說他和曹操已撕破面皮，就算是沒有撕破，他做了這許多事情，又豈能和曹操相處？
4 |. A4 J3 m( y5 e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莫以為曹公真就沒有底氣和你一戰。

　　他渡過淮水，之所以一直不肯出兵，便是在著手安排。前日，江東孫策派遣使者在淮陰拜會曹公，已經同意，會出兵夾擊廣陵。你所倚仗著，無非孫策那二十艘海船。可若是孫策夾擊你，你認為又有多大把握？孫策之所以同意，便是因為曹公為正統，他又怎可能拒絕？”
3 t$ j" s8 _/ o5 {; I& F
  b/ e) h* u* S" ]% P8 M　　劉闖臉色一變，心裡頓時一冷。

/ I9 q: u$ B. `& c+ @* J- O　　人道三國鐵馬金戈，又怎知三國人心醜陋？

! t  K4 a- D* l0 n　　江東小霸王，一直是他前世喜愛的人物，本以為他交好孫策，更以二十萬斛糧草換來海船，不使孫策為難。可誰又料想，孫策到頭來，居然會同意和曹操夾擊自己？想想看，能為一方諸侯，哪一個又是真正的仁人君子？今日為敵，明日為友，說穿了，諸侯也不過一群婊子。

+ A9 A3 Z( k- k! k8 N　　誰給的錢多，就跟著誰。
5 ]5 G, T' Y( c2 s9 w. }
　　孫策？
+ V2 j+ ^! d1 u: b9 R4 g4 ~* P
+ O1 A$ x9 G8 z9 }& n) e( S) ?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哼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言語。

　　縣衙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
: m6 W* ?9 `0 j7 q. t% L- m# j" z& V
　　張遼陳宮二人，更握緊了拳頭，臉上殺意森然。

　　“孟彥你想回北海，卻也非長久之計。
0 Z3 [6 T) I* X" t4 X5 D, i4 O
7 D) `6 D; A& P7 o" V　　曹公難道就不知道你回北海，便如放虎歸山嗎？他這一道制詔。便是擺明了態度。
5 a+ z3 u+ m$ F- r3 c6 E% M. C5 U
　　你遵旨，尚有一線生機；你若不遵，便是抗旨，便是謀逆……到時候。你以為袁紹會真個幫你不成？”
/ L$ I3 |- x4 Z& i' R
7 U6 e' m) e! q　　鐘繇說罷，站起身來走到劉闖身邊。
) S) a* q9 V, B" k
　　“孟彥，莫要怪舅父不幫你，而是如今局勢。已無法幫到你。

　　這份制詔上，有尚書令印。尚書令是何人？我想你也清楚……文若將中興漢室的希望，都託付於曹公身上，所以斷然不會允許你這樣的變數存在。這份制詔，依照曹公之意本不想發出。說穿了，詔你還都，一紙敕令即可。但文若還是發出這制詔來，也是向你保證，絕不會壞你性命。

1 W% t7 J6 z/ `8 o! `) N　　制詔發出。天下人皆知。

: u" i+ V' x' x. a　　你為天子所召。曹公即便要殺你。也要三思而行。
8 D1 \" H( R" d& w; F
* {6 j# A+ ?. }0 [0 I4 P& T: |5 I/ `　　你可知道，我被曹公安排在下邳整整十日，直到你棄守淮陰。曹公才命我前來……公台方才說的不錯，袁三公子的確是蠢蠢欲動。但又能如何？有文若坐鎮許都。又有夏侯妙才和曹子孝留守，你以為袁尚能有幾多勝券？若袁紹傾河北之力，曹公或許會為之擔心。可袁尚……”
! n$ U- S3 w- \4 B5 l" T
　　鐘繇冷笑一聲道：“非是我小看他，他絕非文若對手。

　　至於劉表，更不足為慮。張繡此前被曹公打得嚇破了膽，而劉表手中，不過烏合之眾，又能成得什麼大事？孟彥，聽我一句勸，罷了心思，隨我回潁川。我和文若，保你一世富貴。”

　　這一句話，已經把鐘繇的立場表現的非常清楚。

1 k2 @, R  c6 w. U　　劉闖抬起頭來，看著鐘繇，目光中透著一抹森然。
1 H) w" ?  [& O+ N/ s; R
　　而鐘繇則毫無懼色，目光迎著劉闖，面露坦然之色。
* `2 }( S" p/ I* x
! F  p! `6 d" I8 P# b　　他雖然是和劉闖第一次相見，但是這兩年來，他對劉闖的瞭解，卻頗為深刻。
7 A- Z+ p4 R+ |1 Y1 F4 h2 a+ ~9 K
　　他相信，劉闖會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 x2 q. L/ Q& G$ R! _  ?! {  g
1 {" ~+ D& n# L& y9 k$ N9 E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累了，還是先去歇息吧。”
4 t) |0 a5 I7 T/ a  b
) a2 z/ ^% ~2 r9 G# e# M9 L3 f# `　　劉闖長身而起，大袖一甩，轉身便離去。

; M3 k- O9 t& ?' M% |4 T; A　　鐘繇在他身後道：“孟彥，我知道你心裡或許對我不滿，但我卻是為你好，絕無半分私心雜念。曹公給你的時間不多，若初十你不予答覆，他便會起兵來攻。而今廣陵郡，早已人心惶惶，百姓思定。而陳珪和陳登父子，在廣陵威望頗深，你又豈能占得便宜？望你三思而行。”
7 w' c- D  [! h0 \9 ^) ^" O
　　劉闖身形一頓，卻不理睬鐘繇，逕自離去。
: o, d6 v7 |7 D% {9 G! t8 x
$ }! k4 C4 K6 m5 C5 H: a- U　　看著劉闖的背影，鐘繇也不禁嘴裡發苦，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往外走。
6 B  f# Q% r/ F$ _- W0 B2 S
* W$ Q3 p, `" y3 n/ B4 _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劉闖會因此對他心生不滿。
+ [6 I6 w! }/ C2 Q7 p
　　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感到惱怒異常。

# Z; F" G! ?7 O1 N4 V" M0 p　　可在他看來，劉闖真的是太年輕了……威望資歷皆不足以擔當大任。曹操不管怎樣，那是一步步殺出來的威望。從黃巾之亂時崛起，刺殺董卓，二十二諸侯討伐董卓，無數次親臨戰場，在一次次失敗當中，建立起而今的威望。更不要說他奉天子以令諸侯，羽翼已經豐滿。
3 g0 |9 [1 z7 G! S' J; I: v& x
& Z& G& K& K5 A" p: m, ^　　這種情況下，劉闖和曹操相比，差距實在太大。

　　他此前靠著劉陶的餘蔭和鄭玄的威望，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更奪取東萊。

　　可是這根基，卻實在不夠牢固。

　　這次徐州之戰，就可以看出端倪……曹操不是收拾不得他！若曹操真要狠下心找劉闖的麻煩，劉闖就算是有北海和東萊二郡，也根本無法和曹操抗衡。既然如此，又何苦來哉呢？

　　不管怎樣，我問心無愧。

! B; n" }5 B& E- s1 R0 T　　我所為者，乃漢室江山之中興，更是為大兄而著想。
; x$ k' m- A( t0 \* ?0 h
9 m9 l, q. V% l$ T( }9 o# C/ w9 s　　想到這裡，鐘繇深吸一口氣，步履隨之變得更加堅定：總之，我定要說服孟彥，保大兄血脈！
1 \5 j# e) k% G- L8 i, G
　　++++++++++++++++++++++++++++++++++++++++++++++++++++++++++++++++

　　縣衙後宅花園裡，劉闖坐於涼亭中，一言不發。

. f+ {6 ]" o5 _$ o. @/ A# ]( K　　鐘繇的選擇，他可以理解。

　　說實話，鐘繇能夠為他著想，說出那番話，已經是情真意切。
/ `2 R+ ~2 l, j* A: ^& l$ {% a
　　雖說名義上，鐘繇是他舅父。可事實上，劉闖和鐘繇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他願意這樣保他，也算是盡了心意。
% f' d" P8 A4 B' e: t" T
. V. y/ A5 i4 K3 p+ V　　可他那番話。卻實在是有些打擊人。

) i/ X& l+ n& C. r　　但轉念，劉闖又釋然了！
9 x8 `5 T2 T: P0 _' J3 S. d! b
: {" S7 k' L: e& _& r, j　　他自一千八百年後重生於三國，對於三國時代，瞭解頗深。

　　所以。他知道他還有機會……而鐘繇雖則是經世之才，那荀彧更是國之棟樑。可時代的侷限性，又怎可能知道後世的發展。別的不說，他們又怎可能似劉闖這樣清楚。袁曹之間的戰爭，足足持續了八年。哪怕是曹操統一了北方，卻從未中興過漢室，到最後漢室被曹操的兒子所篡奪？

　　這是劉闖的優勢，可是他不能告訴別人。
- ^% N8 P+ C0 ~
　　他還有機會，而且頗有希望能夠成功……
) x: X: S0 z/ j' r  L5 @2 D
& E" O7 ^. H! }" b　　為一方諸侯，指揮千軍萬馬，大旗一揮，千個人頭落地！已經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滋味以後。又豈能會甘心屈居人下？別的不說。馬超最初是何等風光，橫行關中，殺得曹操割須棄袍。哪怕那只是演義。卻足以顯現出，馬超當時的厲害。結果歸附了張魯。投降了劉備之後，又是什麼結果？被人猜忌，家破人亡；到最後不得重用，鬱鬱而終……

2 r1 K4 u- x/ e' ~8 }7 D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他已經不再是那種可以忍氣吞聲，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1 l3 k+ u3 l$ w) h% J
　　劉備可以忍辱偷生，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真真正正，品嚐過權力的滋味。而劉闖，卻已經感受到那那其中的美妙味道。所以，再讓他去卑躬屈膝，他做不來！即便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只能向虎山行。
; s5 L' D' U( h3 y, J9 `0 ~
　　可是……
! t% k% M5 @' V0 |9 W  k4 m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劉闖的思緒。
4 U* X" e, @7 {1 k! q
　　抬頭看，卻是陳宮和張遼前來。
; O$ j4 j" G1 `) l# h% f
　　二人在涼亭中與劉闖見禮之後，便坐在兩側。
& u9 \# ?3 o* F3 B& [+ Y) Q
3 C3 a' y! }5 ^8 X　　“公子，若孫策背信，當如何是好？”
0 J& I6 F2 L' D: o$ _2 k, i3 C& S  z
　　孫策在丹徒，屯兵兩萬。
& u5 R' _. g8 k  g' f8 Z( D+ j
　　從丹徒到江都，不過一衣帶水，甚至不需一日便可以打過來。

3 r# X! ~- K9 G$ x; R　　他手中，握有強大水軍，可以渡江而擊。到時候劉闖只能被動防禦……若江都被攻陷，廣陵危矣。
% V7 u. N1 Q; t& |$ x
" J0 U& c2 T  S1 c/ c0 n% E　　廣陵若被佔據，劉闖後路隨之被斷。

. @$ |+ [+ a$ O6 H9 g　　十日……
. w' t$ R/ f# u& m
　　聽上去似乎不是太長。

  e7 M: u( n5 C4 Y- V5 i　　可劉闖知道，曹操也好，孫策也罷，都不可能給他留有這麼長的時間。

2 k/ N2 {4 O2 {3 {' z: {- o9 Z　　局勢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已經壞到了極點。

  ~7 u( ]0 W/ n5 u$ n　　劉闖抬起頭，看著陳宮道：“公台，我有一事相求。”

　　陳宮一怔，連忙起身躬身道：“公子何來‘求’字一說？但有吩咐，宮定當從命。”

　　在陳宮想來，莫非劉闖求他的事情就是，讓他拖住曹操？

　　哪知道，劉闖道：“我要公台與文遠，率飛熊衛即刻離開高郵，前往東陵亭。
: X' b( p- C% }$ H7 S4 \9 W9 C% ~
　　同時，我會讓子仲和文向協助公台……我在這邊，拖延十日，待海船返回，你們即刻登船，離開廣陵，返回北海國。”

　　這一句話出口，把陳宮和張遼都嚇住了。

, r* Q- l( g# G1 B3 `2 u" [( d　　兩人相視一眼之後，突然屈身匍匐低聲，“公子豈能如此？

　　公子乃北海之主，斷不可如此冒險。遼與公台，願留守高郵，死戰阻敵，護公子安全撤離。”
4 W" K8 o1 k1 e  u9 q
1 V$ b6 \+ S& r' J　　“安全撤離又能如何？

! R, P2 W5 {$ V5 N　　鐘元常說的沒錯，這次乃皇帝制詔，我根本無法抗命。

9 b+ ]( T3 Z, c: F3 Q　　若我抗命，北海危矣。到時候曹操以謀逆造反之名出兵伐我，那袁紹恐怕也不會出兵相助。所謂諸侯，不過無情無義之輩。我曾厚待孫伯符，到頭來孫伯符不還是一樣，要來伐我？

　　一旦我抗旨，北海必將遭遇戰火波及。
- x6 j$ R2 N/ I! O* ]
; i# g& J) f7 [3 ?　　說實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北海國也未曾做好準備……
, q/ E4 |0 v* B* n# m. e
; z4 A$ ?- u& l　　所以，我決意前往許都。

# N6 h  Q/ h# R. T4 t/ i2 o　　曹操針對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公台，你莫要開口，聽我把話說完。”
% `1 {3 U, }* V; ?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涼亭欄杆旁邊站定，看著滿園凋零之色，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公台，文遠，我真的可以託付你們嗎？”
7 \$ O/ U8 h2 z' `$ P- d: z; `! _" |
　　陳宮張遼站起身，疑惑相視一眼後，齊聲道：“溫侯將巨闕予公子，我二人便為公子部曲。
! t# j% ^! K6 U
# T6 D) v1 k& T" |　　公子仁義寬宏，實乃明主。
& e8 h; x- A$ E+ F7 H, b
　　我與公台（文遠）願肝腦塗地，為公子效命。”
) l! r$ {/ R' R: m4 m
4 l% I- x' s& V5 [3 L　　劉闖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 Z( }, k. ]( f
　　他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看陳宮，“肝腦塗地倒不用，我只要你二人到北海之後，依我所命行事。”

6 y! W: k) [5 Z$ f! I/ H3 G' y% Y　　他停頓一下，而後用力呼出一口濁氣。
9 Y$ Z0 S; H/ i# J
　　“建安二年，我初入北海，便已經覺察到，北海非我根基。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著手進行安排，為日後謀劃。人說我心向袁紹……哈，我又豈是一袁紹能夠所制？我之所以與袁紹走近，實乃為將來佈局。可惜，還是有些倉促了！若再與我一年，我便可以大張旗鼓行事。公台，我要你到北海國後，立刻與康成公聯絡，告訴他準備行事。

1 {. \' ]& O0 ]# h+ N　　我已安排人，向袁紹請求，願以北海、東萊兩郡，換取遼東遼西之地。

4 M1 v6 i% F( [, p6 r　　同時，我也著人打造海船，到時候公台配合鄭師，從海路將南山書院眾位先生，連帶書卷典籍，一同運往遼西臨渝。前年，我已著我妻兄前往臨渝置業，到時候可將南山書院，安置於臨渝城。

) P2 m, j6 F* e% [' ?, o! C0 U' H　　文遠，你到北海之後，請與我亥叔、黃忠和太史慈三人合作，與步騭、呂岱配合。
2 c' W. m) B8 g1 A
' i1 h; ?; b" G! V0 Q/ \4 S　　將我在北海國所有重要的產業，通過海路遷往孤竹城……我要你扼守肥如，關閉遼西與幽州一應聯絡。他日我等能否再臨中原，便要靠兩位多多費心。我將我這基業，託付兩位。”
; F4 U1 w" y! {( g  |1 |4 o% N+ t
/ p! D0 v7 b' }, s5 r# X; ]* ^　　說完，劉闖拱手，向張遼和陳宮一揖到地。

+ |9 Z- j  p! u$ l$ n0 _- L# Q　　張遼陳宮兩人，只覺腦袋發懵！

2 e5 v6 E+ F% Q8 I7 J2 s　　他們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陳宮更是心中感到無比震驚，難道說公子早就安排了後路？

　　這得要多麼長遠的眼光！
& [; Q$ p! E, x8 d$ m( f
　　兩年前他初入北海國的時候，呂布氣焰正熾，而曹操方經歷宛城之敗。
0 l+ q' {3 d( v, J3 o: v2 T; K
7 {$ X7 e, \0 _3 g+ ]" ]　　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未來。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闖就預料到今日的結果。

' N% W  d, \; G, U! o　　此何等眼光和見識！
  ~1 c6 V& p( |
7 f" n6 F) l5 u' Z　　“那公子準備，前往許都？”

! R; S8 {" n- O1 ^1 h3 J3 G
" A4 F! @; X2 K/ L0 B: Q6 R8 f7 z9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3章 匹夫不可奪志（一）
/ |# z3 B" |& e; S
    天將晚，張遼和陳宮已告辭離去。

    劉闖主意已定，二人也知道，無法改變。

    曹操這一次，就是針對劉闖，想要把劉闖帶去許都囚禁。或許如鐘繇所言，曹操不會害了劉闖的性命，但絕不會放虎歸山。如果劉闖不回北海，則北海群龍無首，堅持不得多久必亂。

2 c* j# a7 x9 N- q+ g3 [9 t    他這是打得好主意，只是沒想到，劉闖早就已經有了籌謀。

    只是，劉闖若不在，北海國……
4 E* b6 K4 M- l& L0 i$ [
    不管是張遼還是陳宮，都感到憂心忡忡。

    劉闖此去許都，如入龍潭虎穴。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恐怕很難……但他二人偏偏束手無策。

5 ], {2 D, F2 {+ h    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劉闖吩咐下來的事情。

    張遼也好，陳宮也罷，此時此刻已徹底臣服於劉闖，想要讓他二人改變心思，絕非一件易事。
7 D: n* e; @' J
( S: g7 d( [2 S+ l: b# c    送走張、陳，劉闖一個人坐在涼亭中。
- i+ M2 l! A9 p
6 o( J/ m3 ]: v+ @, ~# k- r+ M    涼亭外，突然紛紛揚揚飄落白雪，預示著隆冬的到來。

. R! X2 Q0 A% ]4 @    他看著亭外紛落的雪花，腦筋卻在飛速轉動，努力回憶著歷史上，建安四年所發生的事情。
1 K% C$ U3 P- Y
# @5 h! o5 ?1 G  J  b    而今已經是建安三年十一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建安四年。

2 w, \6 u: r8 i4 p0 A1 Z0 T6 R& D( i% w    依稀記得，這一年袁紹徹底擊潰公孫瓚，佔領幽州，統一北方四郡。

    至此，他雄霸河北，兵馬強盛，並且開始向河南曹操發動攻擊。後世許多人以為，官渡之戰是從建安五年開始。實則官渡之戰早在建安四年之前，就拉開序幕，並且發生多次衝突。

    曹操對官渡之戰的部署，更是在建安四年就已經展開。
/ z5 m/ N% S1 b% ~5 p0 W" o
* |# k2 p. p& e    北海國也就是在這一年，被曹操攻佔，而後曹操又順勢拿下齊郡、東安等地。鞏固右翼，對袁紹形成牽制。
! U$ p. N( l3 O# ]0 e5 q* x
    也就是說，到建安四年，為了對抗袁紹。曹操一定會對北海國用兵。
, l: x% M, \+ t
    記憶中，曹操對北海國用兵，應該是在下半年的時間。

    若這樣算來，劉闖以北海東萊換取遼東遼西的計劃。在上半年就必須完成，否則就會發生變數。
* |6 B6 {( d$ a6 T! L- G
    對於這一點，劉闖並不擔心。

    有荀諶在河北相助，再加上此前的種種安排。令袁紹同意這個請求，想來並不困難。

# P0 [7 e7 p7 R    困難的是，他若去許都的話。該如何脫身？
, g; x1 o0 u+ g5 z
0 s# a7 N" K4 K: ~$ a    建安四年的許都。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1 E+ Q% ~) d$ c7 d
    劉闖必須要想出一個妥善的計策，保證鄭玄等人在曹操攻打北海之前，順利完成和遼東遼西的互換。如果這樣安排的話，自己若去了許都，倒是可以給予北海國，更為充裕的時間。

    相信，只要劉闖入了許都。曹操在短期內，就不會再視北海國為大敵。
# s9 X% q( [/ o2 ?) K
    只要他放鬆對北海的看管和約束，那麼鄭玄步騭等人，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轉移和安排。
8 W# o; M- {: B) V$ A- C+ m
9 a: F0 p9 ~$ e( W. n    從這一點而言，劉闖入許都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可入了許都之後，又該如何脫身？

1 Y  A3 A- p# I    這卻是一個大麻煩……相信只要劉闖進了許都之後，就會被曹操嚴加看管。想要離開，絕非一樁易事。不過，應該還是會有機會，可這個機會，究竟是在哪裡？劉闖感到頗為頭疼。
+ p3 ]2 H! i) U7 E, y
    建安四年，建安四年！
5 |3 Y% D% H( V* }2 a2 c
    劉闖站起身，緩緩走出涼亭。
  n# R; S' }, G( O+ c+ O
    冰涼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劉闖的臉上，瞬間化作水珠。
1 H% \, Y0 v! M$ q
    慢著！

; N) \8 f2 f1 c) k- }8 C8 G* e    劉闖突然想起一件事……

5 T& C0 Y4 F- @. r2 h. n    三國演義裡，曾有一個衣帶詔的故事，後世眾說紛紜。有的人說衣帶詔是羅貫中編造出來，有的說確有其事。
! x' A% _6 ]: \" C/ S
    記得前世他還專門翻閱了三國志，倒是有這麼一段記載，說漢帝曾密詔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服和越騎校尉種輯，共誅曹操。後事情泄密，三人被殺。至於三國演義當中說劉備也參與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明確記載，倒是在宋代的資治通鑒裡，明確言劉備也參與其中。
8 k. O$ w6 a0 m6 [8 o+ o! U6 b
* V5 v- A* A  m# p' j8 x    不曉得這件事，能否利用一下？

    若是曹操提前得知衣帶詔，說不定會大開殺戒，令許都慌亂。

' k% U7 v; N3 N! c& Y: \    到時候，也許會有機會……
2 X; J& b! x% n; |1 W: D* D' Y
    不過，劉闖旋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如果他真的向曹操告密，那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6 B0 k6 Y- T6 y9 e5 x) m8 f8 Z/ o    曹操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可若放到劉闖的身上，以劉闖目前的資歷和威望，絕擔負不起這種罵名。

    算了算了，還是別去猜想此事。

    不過衣帶詔如果真有此事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樁政治資本。若有可能，也可以參與其中。

    要知道，三國演義裡劉備憑藉這個衣帶詔，可是占了老大便宜。
2 Q3 ]  }2 H4 Z
    劉闖現在缺的就是這種政治資本，如果可以獲得，倒是能夠彌補他之前名望和資歷上的不足。
, H$ t9 i  u4 L2 U6 i
% x8 V9 |0 O- W; t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曬然而笑。

    這時候還在算計來算計去，我現在可真的是學壞了。

    罷了罷了，就走一遭許都又能如何？相信鐘繇和荀彧，都不會坐視曹操加害他。而且制詔發出，必須要詔示天下。曹操到時候，想必也要投鼠忌器，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自己。
2 C; n6 O& g! ^7 Z- q9 G
    既然如此，便走一遭吧！
8 c# \% W; `7 ?! U% @2 p* y
    +++++++++++++++++++++++++++++++++++++++++++++++++++++++++++++
5 V' a0 T; _/ k' x9 M' w' c
    劉闖的念頭通達之後，倒放鬆許多。
' F$ T8 z; g: q2 M. ]; y  M% u( o
    只是他沒有立刻答覆鐘繇，而是秘密派遣出陳宮和麋竺先行前往東陵亭做準備。

    張遼則暫時留守高郵，迷惑曹操的耳目。

    鐘繇也沒有催促，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若要決定下來，絕非一件易事。莫說劉闖，換做任何人，都會考慮一番。再者說，距離初十，尚有六天的時間，也不必急於催促劉闖做決定。
. ~0 H7 Q5 t$ N
# v, Y4 A9 c" N% e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 P" w' s/ n4 h% ]    劉闖對鐘繇，更表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沒有任何親近之意。
( h9 h  X2 Y3 C
& `2 m: c: |0 ?    只是陳宮撤離的第三天，劉闖正在和張遼議事。卻忽然得到消息，夏侯蘭和徐盛趕來高郵，要去驛站殺死鐘繇。

) c3 |( F: u! N8 `0 z; ]    把劉闖嚇了一跳，連忙帶人前去阻攔。
+ c. }% v& l& g5 P7 ^3 F' \, y* K
, f  ^% x8 ]0 u8 q    幸虧是軍士提前稟報。劉闖這才在驛站外把徐盛和夏侯蘭擋住。
$ n( g' s' q# R! \
    “你二人這是作甚？”
* k1 j7 |9 t) q. ]
5 W/ W: T& s; v+ L! F    “公子，休要聽那狗賊胡言亂語，若公子去了許都，必然是九死一生。

1 P: R1 q. Q, g4 u    我等願與公子共生死。殺了那狗賊之後，為公子斷後，掩護公子撤離廣陵。”

; y6 S# P, I+ O: S4 ~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 T8 r: W' v% \% D7 U5 Q
2 Y* h+ y" E6 z* u: `7 K    劉闖勃然大怒。“甚狗賊狗賊的稱呼，鐘繇是我舅父，你二人怎可對我長輩不敬，還不給我滾回去。”
7 S8 X+ \" I9 v! G1 t8 h
2 p0 Q- p! I' E" O9 s    他說罷，便帶著徐盛和夏侯蘭返回縣衙。
# _( G- U' m7 V$ R3 M& k
' w* Q$ [; w2 M+ x% w4 z( z    “文向，你素來沉穩，這次做事怎如此地暴躁？”

    徐盛道：“公子寬宏仁義。不願我等壞了性命，可盛自追隨公子以來，深受重恩，卻未能為公子你立過半點功勛。我若是這樣回去，拙荊又豈能饒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北海國袍澤。”

6 p% Y) B. I6 E    “是啊，公子待蘭甚厚，自古以來，哪有為部曲者，要主公斷後的道理？”

    夏侯蘭更是萬分激動，看著劉闖說道：“公子，那許都萬不可去，否則的話，必然會有危險。”

    “你們懂什麼。”
2 d6 T) Z! S1 ?3 }- Z5 P! l" j
    劉闖怒道：“你道我想要去嗎？

, _+ v6 `1 l& ]6 `    我便不知道，許都危險重重？可是曹操這次，就是對我而來。我若不去許都，且不說爾等都要背負一叛逆之名，便是北海國，也將要生靈塗炭。我辛苦謀劃三載所為何也？不就是想要為大家尋一條出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讓你們去送死，而是需要時間來完成我的規劃。
1 G# a5 y* q8 w
6 F, A, Y" j# d* Q: x6 J/ Y7 H    文向，衡若，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
4 e! Y/ I7 U$ A$ h' u' ]! f
( ]$ h  q, U8 X" N    我這次去許都，更需要你們返回北海，為我平穩局勢，而不是在這裡張牙舞爪的吵鬧……”

* n1 E4 S- h* l* g2 a    徐盛和夏侯蘭，都閉上了嘴巴。
& D& b- k3 ~: J% ?* `
' {! |: X) F( U# J2 J& v, L2 X    半晌後，夏侯蘭突然道：“公子，蘭所長者，無非搏殺之道。
1 O0 S$ o, I* m. R  w' {3 l
! P/ H  D, n# _' N& p8 O' P8 V; w' `    回北海國，也沒什麼用處，便與公子同行，一起去許都。為公子牽馬綴鐙，總好過無所事事。”
0 A" u# _5 s1 A2 H6 B# z' X
4 n3 ^4 f0 C8 ~" u. O/ Q" B    “我也去！”

2 F3 g) q+ T- _    徐盛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大聲叫嚷。
1 d$ k1 T6 r" E# ~2 {
' \% M* ^9 o: [1 l2 y    “文向不能去！”
5 M8 l- f* U! g1 @& c1 c8 q! H
    “啊？”
" _$ S0 U) Y2 r3 u+ k# m. j. P
: j  D6 O, p: I, k4 x4 J    “你回去之後，要保護好家眷，更要擔負起不其南山書院各位先生們的安全。

1 S( s0 |5 T5 b/ H: J* {    這些事，我交給其他人不放心，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心。文向，你隨我也有三載，雖然名聲不顯，但確是我最為信任之人。所以，你必須回北海國，只有這樣子，我才能安心與曹操周旋。”
. m. {  u- s8 F0 r% U% G
    “可是……”

    劉闖眼睛一瞪，徐盛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嚥了回去。

4 H- ?6 X4 W% ]! H    “衡若倒是可以和我同行……這樣，你去飛熊衛挑選五十名步卒，到時候便與我一同去許都。”

    “公子，只帶五十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 y( |; k9 v1 _" V3 p    張遼一旁聽罷，不禁有些擔憂。
7 D( V( T7 S. E$ m1 J
    劉闖笑道：“有我舅父在，曹操暫時也奈何不得我。
% R3 v, j; {, O, W6 }
    再者說了，我帶那麼多人去，又有什麼用處？曹營中兵馬十數萬，就算帶上幾百人，也沒有用處。帶的人多了，反而會落了下乘。我便匹馬持椎走一遭許都，看他曹操，能奈我何！”

    ++++++++++++++++++++++++++++++++++++++++++++++++++++++++++=
: O3 _3 u; h  P7 R1 m
    不管張遼和徐盛怎麼勸說，劉闖也不願帶太多人馬。
( s. r* _' J8 J3 R: ~) W# Z  ~! b8 b
' R0 }1 m! |9 ^; e% D0 M    最後，在張遼的勸說之下，劉闖總算是改變了主意，把那五十名步卒，換成了五十名飛熊騎。

- s5 @9 ^8 q  x; D* P$ a    至少看上去，氣勢會強橫一些。

2 }& }. A# }- T) f/ i* e    初八，距離曹操規定的時間，還剩下兩天。

% ]5 p  N. c! b  D    劉闖這才回覆了鐘繇，同意前往許都……不過他藉口軍務繁忙，要推遲三天才動身前去淮陰。

  j7 K0 U) |& l5 Y" p; D0 ?    鐘繇覺得，也就是那一兩天的功夫，當不得什麼大事，便同意了劉闖的要求。
# \$ b' q+ P* s" e+ w0 D8 B4 @
    隨後劉闖便不斷調兵遣將，在初十當天，秘密把張遼和徐盛遣走。前往東陵亭和陳登麋竺匯合。而這時候，按照時間計算，孫策的海船應該已經快要返回東陵亭了。劉闖在鐘繇的催促之下，也不好繼續拖延下去。於是在十一月十二日當天，帶著夏侯蘭和五十飛熊騎自高郵出發，前往淮陰報到。
* T. |9 ]4 @, ?, @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到消息。劉闖將來淮陰。
0 u$ a, h6 o3 p! {5 @* o: N
    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下，他旋即命令朱靈自東陽出發，前往堂邑。而後佔領輿國。這輿國，便位於後世鎮江市的西北面，距離江都不過八十里。可朝發夕至。之所以佔領輿國。也是為了防範江東孫策。此前曹操秘密聯絡孫策，要他夾擊劉闖，攻取江都縣城。可現在，劉闖既然已經放棄抵抗，並且決定遵旨隨他前往許都，那就要防範孫策渡江偷襲。

/ Y. b4 V# e3 H4 l, o# @    這諸侯之間，從無信義可言。彼此間只講利益。
/ L; I. d# I# e# I6 N! n
# U0 q9 i! c; K1 B7 ~    孫策可以先和劉闖反目，也不是一個什麼善與之輩，曹操怎可能對他沒有任何防範？

    只是，曹操卻沒有想到，劉闖做得遠比他想像的更為乾脆。他早就命麋竺退出江都，甚至還讓出了廣陵。如此一來，這江都就變成了一座空城，宛若長江邊上一塊誘人的肥肉。嚇得朱靈在抵達輿國之後，得知江都已是一座空城的消息，連忙率部前往江都屯駐，防備孫策偷襲。
6 H- t. X2 p9 o( q! f, M
$ X7 b2 F# M1 j0 f1 _    只是這樣一來，朱靈就暫時沒有餘力，去顧及麋竺等人，也就給了麋竺等人充足的準備時間。
, ~+ d6 y3 V, z; b5 w1 c. T! x
4 B* ]" F( H/ s& q" m$ Q    建安三年十一月十五，海船抵達東陵亭。
4 t4 C  @& Y. W$ {$ A( i% f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陳宮，立刻將海船控制起來，並且迅速登船。

    待曹操反應過來時，陳登張遼麋竺徐盛等人，已率領飛熊衛揚帆起航，離開東陵亭駛入大海。

    再想要派兵追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 B$ K4 q5 ^( R3 ?    而此時，劉闖隨著鐘繇，一路慢慢悠悠，抵達淮陰城外。

2 V& d( t7 Z+ m6 g8 ^3 E    “這闖兒，好算計！”
8 U, V7 [  C! m% h, I( U
( W! w% x9 T0 R# M/ o* ]7 l% l    曹操咬牙切齒，殺意濃濃。

7 g) q* D- G& H5 T  L; ]$ Q7 ^+ p( `    沒錯，他是迫得劉闖不得不向他低頭，卻不想到頭來，還是被劉闖耍弄於股掌之上。

- x: r7 O& O& l3 ~    呂布跑了，連帶著呂布的部曲，也被劉闖盡數放走。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曹操此次征伐徐州，也未能竟全功，這使得他惱怒異常。
. h: G. ?! s$ |, R. d, ^$ \# B' r
    只是，當他看到郭嘉一旁滿臉笑容的時候，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 s$ Q9 ]" C0 p  ]# N
    “奉孝，何以發笑？”

    “主公難道不覺得，這劉闖算得一個人物嗎？”
8 [5 T( t% ?- ?
  Z. |' d6 q9 ?" H  ?    “此話怎講？”

    郭嘉道：“主公也不必如此惱怒，其實走了陳公台雖有些可惜，但只要拿下劉闖，便算是大功告成。

    我聽說，呂布身受重傷，已不復虓虎之勇。

    所以他臨撤離的時候，將手中兵馬盡數交給劉闖。只要主公把劉闖攥在手心裡，他那些部曲便不足為慮。劉闖這次甘願為陳宮等人斷後，陳公台之流，又怎可能再去為呂布效命呢？

    拿到劉闖，則北海定矣。”
/ x9 @% U- J2 g0 E% a% X8 t
) \1 e4 K9 ~6 N8 |9 V) T    曹操聽了郭嘉這番解釋之後，心中怒氣突然間煙消雲散。
% s; ?* F! P6 Z" }' A; F3 N
3 B5 z( g1 v2 ]- j/ g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再無其他辦法。總不成再出兵攻打北海，那必然會損失慘重。

' M/ c" B( y! Y  W$ [    而且，曹操更急於返回許都，不想這徐州之戰持續下去。

    就八月末到現在，徐州之戰整整持續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曹操相信，若再持續下去的話，許都勢必會出現混亂的局勢。拿下徐州，扣下劉闖，對曹操而言，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見一見這闖兒！”
* @# S8 r6 s7 h
0 @5 y% `6 `$ A- W& e    曹操突然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儘快見一見劉闖。
$ c( Z: a6 w6 Q  I( O5 z% V
1 T% v' e  |. W% R) f    想當初，劉闖返鄉，卻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和曹操錯失了機緣。此後他迅速崛起，成為曹操心腹之患。曹操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但是卻未得一見，心中早就充滿了好奇。
5 z# ?+ g# i$ f$ o3 Z. P8 ~
, E: r( `; G5 _. s% ]1 A; h    郭嘉這時候，自不會反對。
2 d% S1 B2 A$ X3 k& o7 O2 D, B
4 a! V7 ~9 Y6 n. X+ G! t" ^9 R    他也很想去看看劉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是和當初在高密時一樣的張狂。
' D+ k' [; b% H0 s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門外小校來報：“司空，大事不好。”
- [  t, v: g) }8 L2 e& }1 W( D
2 o! z/ B' f! _% F: O    曹操正站起來準備往外走，見小校慌慌張張跑來，不免心裡有些不快。而今勝券在握，何以如此慌張？

. p0 W. u3 @5 W1 h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何事驚慌？”
5 ~# B7 ]+ V' Z; i" ~9 W
8 Z4 ?5 ], q: i' z0 E    “司空，張將軍帶人在城外阻攔劉皇叔，看樣子好像是要和劉皇叔交鋒。”
1 \# V( f' D9 E9 t) G0 |  X3 r( T
    “張將軍？”曹操一愣，脫口問道：“哪個張將軍？”

    “就是玄德公帳下三將軍，張飛。”
  E! d% h" \+ A. w8 t, x
    曹操聞聽，頓時沉下臉。

    “劉闖乃漢室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張飛怎可如此放肆？”

    他感覺壓力很大！

6 o+ s6 P! K( b. e7 e( e; o    之前，按照曹操的想法，一紙敕令召劉闖進京。卻沒想到荀彧竟然請出皇帝制詔，讓曹操頗有些束手束腳。敕令的話，曹操就有足夠的辦法收拾劉闖。可若是制詔，就代表著劉闖受天子之命入京，他若是敢加害劉闖，便等於是無視天子之命。以曹操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需要天子這塊牌子來撐門面。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曹操還無法真正無視天子詔令。
( b& r4 G# m; T7 P! d6 p
    這也是潁川鄉黨，為保護劉闖而做出的努力。
4 Y* [5 c+ y" u  A% u
' x/ s, [& J, t" [' p1 W) j! T    荀彧、鐘繇等人可以支持曹操，可以擁護曹操，但絕不會由著曹操殺了劉闖。
0 \2 x! G5 T6 V9 P
4 S4 w+ `$ v: v5 |    這也是潁川世族和曹操的一次妥協……我們擁護你，支持你，但你不能危害到劉闖的性命，這也是我們的底線。
3 N8 I( l) G3 C( _0 a' h" @2 y
$ W3 E! g/ C- R5 \" |4 @    對此，曹操心知肚明。
& Z% \3 S- a* a
8 x4 A0 d8 P, }8 p$ E8 k) j0 C    他甚至清楚，包括郭嘉在內，雖然對劉闖恨之入骨。

    但是在鄉黨利益面前，郭嘉也會維護潁川世族的利益，做出小小的讓步。
' }! [9 s1 U8 O" M
1 f! B1 G# Y# f5 S    更不要說，還有荀攸等一干潁川世族，曹操哪怕是再想殺了劉闖，也必須要考慮到潁川世族的顏面。

    這張飛，竟然敢去找劉闖的麻煩？

+ I0 j, a: W0 m7 j$ x  [2 q    若傳揚出去，定會被人說是受我的指示，定會讓文若他們對我生出不滿之意。
  L. _+ B3 H1 c
7 \& c! h# `! A  A" Z/ Y    不說別的，包括郭嘉在內，在聽到張飛出城攔截劉闖的消息之後，臉色一沉，也露出不快之色。

    “主公，玄德公好大的威風啊！”

) |% n- T7 ?% ^2 k2 F8 f8 v& D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4章 匹夫不可以奪志（二）
; l* X: F' |8 N
# L/ i' l2 ]) y    歷史上，在劉備和曹操反目之前，曹操的手下雖然有不少人對劉備心存忌憚，但大都還保持善意。
# r) v$ Z9 A8 F( d& s* c: n
    哪怕是最剛烈的程昱，亦或者足智多謀的郭嘉，他們會認為劉備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但對他卻沒有太多惡感。哪怕是在劉備離開許都，前往徐州就職的時候，二人也只說不可將其放走。

    然則現在，情況卻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曹操手下對劉備心存反感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尤以鐘繇對劉備深惡痛絕。

    若非劉備造謠，劉闖何至於流落他鄉，最後和曹操成為對手？以至於鐘繇不得不站在劉闖的對立面……這種痛苦，只有鐘繇心裡面最清楚。同時，又因為鐘繇在潁川世族中強大的號召力，造成八成以上的潁川世族，對劉備心存不滿。嗯，是不滿，而不是單純的忌憚……
' i0 h* N4 V0 {* ^4 v: B1 l
    鐘繇，潁川四長鐘氏之後，己身更是當今名士。

0 [3 U) U$ s' t+ P9 Q    或許不是所有的潁川人會對他心服口服，但是他的態度，卻能夠影響到許多潁川人的想法。

    包括郭嘉在內，也是如此。
$ E) N9 ]! C% V" e8 p
3 F# {0 X# X4 M! l; G  r    他非常討厭劉闖，但更加討厭劉備。
9 a; d5 c# X+ T6 }$ {% \& H
    你當初造謠說，劉闖是‘背主家奴’，可劉闖是實實在在的中陵侯之後，更是我潁川一份子。
0 a9 r& \( `' j0 s( U
& I1 ]6 ?' Q" z! W0 Y" J" c) H# N    不要小看這份鄉黨的力量！

    或許他無法改變大勢，但卻可以輕鬆的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和喜好。
9 @1 d* \+ m9 |( q& e
    郭嘉認為，你劉備對我們‘潁川人’造謠，就是打所有潁川士子的臉。雖然劉闖很討厭。但你劉備造謠生事，品行不端，更讓人厭惡。討厭和厭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也代表著郭嘉對劉備的一個態度。當然了，如果劉闖是個普通人，郭嘉或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可關鍵就在於，劉闖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劉陶的兒子。更是曹操如今忌憚的對手。

3 y) W" s0 o* d1 t    可這個對手，便是劉備一手造成……
6 P7 t3 {' |" z4 y) }  v
: j+ r: ]( h% e# |    曹操如何不明白郭嘉這句話的意思，心裡也不禁苦笑。
& `) a2 e( \; O( W, Z( Y. `5 z: V
& f* T& O8 ?- D  |: m    “奉孝，先隨我阻止衝突，迎劉孟彥之後再說。”
0 O, x& h6 `- F. u: {: Y" @  N
) N+ f3 \3 g* m% {& r  b; ]    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態度，曹操非常清楚。
8 d0 ?) ?; |! E- [7 L( U
    但越是如此，他對劉備就越是看重……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敵視，也能夠制約潁川世族的力量。

    有時候想想看，潁川世族在曹操帳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
8 G  R2 R! }0 o: C. {5 r
/ I; J0 W  v4 @: s/ i, x, @    甚至包括以程昱滿寵這樣的兗州士人。也或多或少。是以潁川世族為尊的趨勢。
" `. S; m  C8 a, v0 V5 Y: r
4 {9 K4 Q% x, @* t# o, Q8 x/ l' \4 t    這樣發展下去，實非一樁好事。

    郭嘉知道輕重，發了一句牢騷後。便不再言語。

    他跟隨曹操，匆匆來到淮陰城外。
' ~- n7 U  G" I- z& \
    本以為劉闖和張飛已經衝突起來。卻不成想，看到的是另一幕景象……
! A0 s2 U2 x, `
, U; c, W/ x; S+ ?! I5 i1 O/ U* P    劉闖在鐘繇的陪伴下，勒馬於淮水之畔。

. ~9 N* ]: n! y( Q$ ~    四周雖然儘是曹兵曹將，更有無數雙仇視的目光，在看著劉闖，可劉闖看上去卻毫不在意。
3 P" k# c9 ]3 v0 x, p1 [3 k
    那魁碩的身材，跨坐象龍馬上，猶如一尊神祇。

  j7 t1 a5 L$ C7 A8 D6 n    他身上只佩戴一口巨闕寶劍，八音椎和甲子劍則放置在一匹馱馬上，根本沒有要取下來的意思。

2 W& j! S- ]: q    頭戴束髮紫金冠，紫金冠上倒插兩根稚雞翎。

! P8 c0 Y! s+ _    濃眉、大眼，胖乎乎的臉上，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更顯出一種睥睨之氣概。
0 ?7 U' L% J4 B  y* q5 F
    身穿黑色戰袍，腰繫黑色獅蠻扣玉帶，外罩一件月白色狐狸皮大袍，足蹬一雙黑靴。雖是在千軍萬馬之中，卻又一股子別樣的鶴立雞群的卓然氣勢。以至於曹操才一出城門，就認出了劉闖。

- S7 v5 t/ F/ a% n- r    “奉孝，那白色裘袍之人，便是劉孟彥嗎？”

7 d: E% l0 k  ~5 i    郭嘉眼皮子翻了一下，旋即耷拉下來，“除了這胖子之外，又有能如此神氣？”
$ ?4 d+ [2 J* A% K) c
    神氣的胖子嗎？

    曹操突然笑了！
9 C" C" C' M, a; j0 z0 }
    “此兒雄壯，果非等閒。

    怪不得人頌他‘飛熊’之名，雖無奉先之俊俏，卻比虓虎更顯威猛氣概，不愧是中陵侯之後。”

& M7 p9 g3 k8 ]4 \    曹操這個人，極愛雄武之人。

5 d  _( N- ^, i% b0 i+ J7 l    似歷史上他對關羽的愛護，可說是少有人能及。

* {- c$ ?- \- [9 ^6 u9 m1 S; _    即便呂布多次讓曹操吃虧難堪，好幾次壞了曹操的大事。可是在白門樓上，他還是動了愛才之心。如果不是劉備的落井下石，呂布未必會真的被殺。也正因為此，當他看到劉闖的時候，頓生愛才之心。雖然劉闖一樣是讓他多次難堪，但曹操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讚歎。

    “若得飛熊之勇，何愁天下不靖？”

+ [6 i# Q7 j( P    郭嘉在一旁聽聞，心裡也不禁一動。
" c7 K: P: S# b& M& L. o. i/ j
    他眸光閃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角微微一翹，清秀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在劉闖正前方大約百步外，兩隊兵馬對峙。
( l) Z& k8 X' n+ o
    張飛胯下烏騅馬，掌中蛇矛槍，看著對面一身鸚哥綠戰袍，雙目微合，單手托刀的關羽，厲聲喝道：“二兄，劉闖與我兄弟仇深似海，哥哥對他更恨之入骨，你何以要阻攔於我？”

5 p/ h: x) b2 x    原來，張飛聽聞劉闖前來，便帶著人想要尋事。
( u, p( L6 f$ w2 l3 H% {5 I
    不成想，當他來到城外的時候，卻被關羽阻擋。

$ S7 {& g- }( G, C, D$ l    “翼德，劉闖與我等的確是仇深似海，然則他如今奉天子制詔而來，你若尋事，豈非是挑釁天子？

8 P" H% H) d% a: B/ i1 |  O    我對他同樣恨之入骨，但不管怎樣，他現在是受天子制詔，非你我可以尋釁。”
3 u: h: C5 h% P  k/ L
    張飛可以考慮不周全，但關羽卻看的很清楚。
8 b: y* @! ^; B7 ]' Y9 f! ~6 T
& g1 I8 I  U' _0 T    劉闖輸了嗎？
! q, A. B6 e" |
    只怕未必……

    他今天之所以會來，並非以降將的身份。

    若劉闖是降將，那你張飛怎麼尋事，我都不會阻止。
7 c1 P6 [$ f5 {* m# }
    可問題是，劉闖是受天子制詔而來……也就是說，他即便是打敗了。也不是張飛可以前去尋釁的尋常角色。這弄個不好，會牽累劉備。真若是傷了劉闖，最後倒霉的，一定是劉備。

$ c8 l! J- h" k1 w3 v    更不要說。劉闖身邊還有鐘繇跟隨。
+ I) F1 F4 _- ?/ U2 `% ]: _/ j
/ {* q' Q; x9 a$ G    鐘繇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你張飛來挑釁劉闖？

    關羽知道，劉闖和鐘繇雖非親舅甥，卻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 x# W# o  `2 z, `
    你若是過去尋釁劉闖的話，鐘繇顏面何存？換句話說。你得罪了鐘繇，必將得罪整個潁川世族。

6 Q7 A4 }7 e* y# E# N    關羽是好心，可張飛卻不太領情。
2 N' {: b& \' @/ V, n. k: b  d5 c
    他冷笑道：“二兄莫不是因為劉闖放過坦之，故而心中親近？”
; f* h& x$ w7 ?3 j# R2 H7 z
    關羽本來是心平氣和，並不想和張飛翻臉。可張飛這一句話，卻說中了他心裡的痛處，頓時勃然大怒。
* w2 J+ k' C1 v; N& ~6 [+ S  Y
* e$ r1 f  S- @( E3 m; j/ ~    “翼德何出此言？我今日阻攔於你，乃是為兄長名聲考慮，你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張飛道：“即非心存親近。何不與我一同前去？”

- Y& A1 q9 \0 m2 L6 a    “翼德。我阻攔你。原因已經說過，我不想再說。

; T( r5 e! N* G2 J. ~" \6 }$ ?) u    今日，我總不能讓你肆意妄為。你若想要去尋劉闖的麻煩。我必定阻攔。”
7 C5 C9 g- \) S1 [+ M$ D2 w
4 e3 ~1 d& m/ _2 ~5 ^0 M    “那你便阻攔我試試看！”
  ]+ H& |! h# \/ w
    張飛一聲怒吼，掌中蛇矛槍一振。便要衝上去。而關羽也不想贅言，單手大刀向外一翻，撲棱刀口衝外。

    “翼德，你休要在此胡鬧，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哈，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何於我。”張飛說完，縱馬便衝過去。

' b7 T- w  w3 f+ ~% ~, N    關羽說的道理，他明白。
( s& ~) \1 W( H1 M3 K; Z" f7 g
" C+ i. z& q0 \    可是這麼被關羽攔住，張飛又覺得顏面無光。他倒不一定真的是要去和劉闖交手，只想去羞辱劉闖一下。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周圍無數雙目光盯著他，他這時候要罷手了，豈不是被人看作是怕了劉闖？若關羽不攔他，他說不定也就是耀武揚威一番，便收兵回營去了。
8 g( E2 m- @, |: u
    可是他方才那一句話，卻觸怒了關羽。
5 l# H( G) c0 S( s7 b
    關平兩次被劉闖俘虜，兩次釋放……不管劉闖是出於什麼心理，這份情意，關羽會記在心裡。

8 i- @% T3 C" ?  Y+ d. Z" i    同時，關平也因為這兩次被俘，心情低落沮喪。

. z# l8 x2 b: `$ ~# O8 Z8 k' ^+ X    你張飛好歹是關平的長輩，不說去寬慰關平，反而屢次以關平的事情來說事。
5 T1 Z3 v. C8 x: Q
    關羽或許算不得一個好父親，但他卻終究是一位父親。對關平的愛護，以及早年間對關平缺少關愛而產生的愧疚，都使得關羽極為敏感。張飛三番五次挑動關羽的痛處，也使得關羽惱怒異常。他和張飛本就有一些矛盾，見張飛如此霸道驕橫，丹鳳眼一瞪，心中便生出怒意。
& o% u# ^/ a9 K5 w" Z- p7 ~
% @! w: d; H( L+ _/ f6 c    “翼德如此不曉事，那我就代兄長教訓你一回。”

0 C/ h& ?( t: ?    話音未落，張飛縱馬已經到了近前，蛇矛槍唰的便刺向關羽。
) E; C  c, B9 j+ Q7 w
" b+ _7 o# Q7 {. H8 P& o& K: P    關羽托刀猛然向外一送，就聽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飛的蛇矛槍……

    眼見二人就要翻臉，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翼德，雲長，你二人與我住手！”

9 r: `# U! {$ m% A    劉備今日也知道劉闖要來，心中頗有些不快。

* s7 z% G7 ]: t7 {* V+ r7 A5 t    本以為能夠藉此機會，取劉闖的性命……那料想那一份制詔，把他所有的美好想法破滅。

    他可不想來迎接劉闖，於是便跑去陳登的軍營中吃酒。

7 G8 v' z0 z8 k' g. b    哪料想，他正在和陳登聊天的時候，忽聞張飛帶著人要去找劉闖麻煩，頓時大驚。

    “玄德公，切不可讓三將軍肆意妄為。
6 ^% @+ w( g/ g% V. f) l7 e# ^) ?
    曹操而今對你我忌憚頗深，而潁川世族更對你心懷不滿。闖賊受天子制詔，若三將軍衝撞他，勢必會引發朝中老臣，以及潁川世族的強烈不滿。到時候，玄德公你可就要有大麻煩。”
* x3 @5 Q: [. G
    劉備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連忙備馬，帶著陳到趕來阻止。
& k. B: w+ @% e0 j1 z+ ], Y0 V: x8 ?
! ?) {, p. l8 b+ G$ O    眼見張飛和關羽交手，他心中即感到慶幸，但同時又覺得有些不滿。

    翼德不曉事，難道你雲長也不曉事？

! f6 G6 p5 g( y    你攔住他也就算了，何必要與他交手？豈不是被外人恥笑，我們兄弟三人不合嘛……
  Q2 E" d+ \# r* x4 K! {5 @% K
: c7 b# b5 J5 o5 k( s7 X    劉備縱馬上前，來到關張二人之間。
% h) f# W) Z1 z+ N3 \" \. l
    他這一出現，關張便不好再動手，只得悻悻退到兩旁。

    “翼德，還不帶人回去……雲長你也是，既然知道翼德的脾氣，便讓他一下。又有何妨？”

    聽上去，劉備好像是秉公而斷。
3 m5 c: L) s0 Q5 v
    可實際上，卻有些偏向張飛。

    關羽眉頭微微一蹙，嘴上雖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感到不滿。
" ^' v( Q: R6 a, B9 }( V
& C) x; e# }4 d8 O1 A0 D& Y. P    而劉備在分開關張二人之後，也不去理睬劉闖，逕自催馬來到曹操面前，“司空。雲長翼德不過是在打鬧，並無其他意思，還請司空見諒。今日皇叔前來，我便不去迎接，回營去了。”
/ h) E2 ~, ?; p$ ]
    曹操也只一笑，並未深究。

    同時，他眸光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朝關羽看了一眼後，便笑道：“玄德自去行事。休要擔心。”
' i- U9 c6 Y! S$ {3 d
    他說著話。催馬向劉闖行去。
! P5 v" |* ]5 L2 `/ |
    “孟彥。曹公來了！”
" z' V0 _, O- ~/ ?. ~7 U$ `( J- p
6 @+ L& q( i9 I    鐘繇看到曹操帶人策馬而來，連忙向劉闖提醒。

1 r, }4 l; l$ Y* P2 p3 A    哪知道，劉闖嘴角卻微微一翹。面帶倨傲之色，依舊騎在馬上。絲毫沒有要下馬相迎之意。

    “孟彥……”

    “我乃大漢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並非降將，何需下馬？”

7 w& ]* P. V2 k  S( l9 a, o) E    鐘繇只覺一陣頭疼，看著劉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x! x1 F2 Q# v( V
    不過，劉闖這種倨傲，又讓他無話可說。沒錯，他又不是降將，何必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呢？

- R% [8 c$ {/ y! ]    這孩子的脾氣，倒是與大兄極像！
! E/ u1 H8 f* O& e6 M! G, i
( Z9 L( R4 W. `- g4 k+ [% V    不過，劉闖可以倨傲，鐘繇卻不能這般。
7 d; {2 i2 i, @7 |! u8 {+ g2 b
- }+ S  E  H+ d! _; J7 \. l4 q7 g    他催馬迎上去，與曹操見禮，“曹公，奉天子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劉闖，已棄城前來。”
7 b0 _% K6 c1 J# c' V/ w3 B9 z5 u7 o
& @1 d& a- a- H    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提醒曹操：你可是保證過，不會壞他性命。

    曹操則微微一笑，“元常辛苦。”

    他策馬和鐘繇擦肩而過，便來到劉闖面前。
  W) Y0 o1 r5 P4 s/ K2 |
* s1 i* l1 ~+ F: P& m7 a) s$ p6 u    在他身後的眾將，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5 t- I* R2 i% Y
    越兮胯下馬蠢蠢欲動，手中大戟橫在身前，一雙眼睛牢牢鎖住劉闖，只要劉闖有半點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去。
) \7 h5 x- f) x( D. l& B+ `3 L
& l6 g9 A! p$ j8 ^    不僅越兮如此緊張，包括夏侯惇、徐晃等人，也都格外緊張。

) c" n: l9 t! [' \* i0 ?, S8 E    畢竟，人是名，樹是影。

    蒲姑陂一戰，劉闖可謂是殺出了威名。
; ^+ t( S8 x3 r# V, x' a2 x, h
    別的不說，就憑他和呂布幾近齊名的‘飛熊’之名，便足以讓曹操帳下眾將，感到有些膽顫。
3 {* F% r8 [+ e8 @# i
    那不是吹出來的名聲，而是劉闖這三年來，實實在在，殺出來的威名。

% g3 b- f; n9 G& s+ t" z    “孟彥，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看著劉闖說道。

+ P4 S4 L" J( J! ^: g8 ^. b' T    劉闖依舊跨坐馬上，一手持巨闕寶劍，一手挽著韁繩。
: l1 t. t) h' k$ S* H% _) Q
9 L& A7 }6 X) [    他也在上下打量曹操，看著這個在後世，爭議頗多，但又被許多人喜愛和稱讚的治世能臣，亂世奸雄。
, H/ V" _& V  B$ J) N5 f1 E# }
    曹操身材矮小，看上去也就在170公分左右。
) q- h- k2 F4 S4 F; I
    細目，橫眉，長相不是很好。而且體型略有些發胖，但氣質上，卻透著一股子莫名的威嚴。

    他沒有劉備的俊美，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度。

    什麼氣度？
: W' W" z5 O8 W0 Y* x5 Q
1 `, j0 S4 L' W) C    嗯，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奸雄氣概！
  W/ c* R" {! ?( z4 u8 W( d% T
0 }1 L- X6 r8 Q    劉闖抬起手，頓時引得曹操身後眾將一陣騷亂。
0 T$ P" ~9 K. J# n9 _
3 W; O9 `9 Z; r! N! V- t8 y) \    曹操眉頭一蹙，扭頭回身看了一眼，才使得眾將平靜下來。
$ \$ D/ K4 b% j* x: c9 _7 H
# ?7 i3 T3 k* K' ]8 j    “曹公，其實咱們在三年前，便可以相見。”

: z3 a8 q* Y5 _: s6 C8 k5 s    “這個……”
! h2 F$ u1 e2 U% U
2 _% W' [8 C& R" \+ H; ^    曹操被劉闖一句話噎得有些難受。是啊，其實在三年前，他們就有機會相見……那時候劉闖還背著流寇之名，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橫行三州之地，只想要回鄉歸宗認祖。

    只是當時曹操根本沒有把劉闖放在眼中，劉備的一句話，便使他下定決心，派出李通征伐劉闖。

) ?" E" h8 N9 m$ ~% W5 T    這也是曹操頗為後悔的一件事！
- V; g! S8 C5 w& B
) P, a9 A" u/ {1 @; [    如果當時他接納了劉闖，也許就沒有後面，那一連串不必要的衝突……

, T1 K; A2 `% N& P7 f1 }    想到這裡，曹操也不禁在心中感慨。

! n6 `" j5 h9 C" B) V. ]/ a    不過，他馬上就調整了情緒，“孟彥，可不管怎樣，你我而今，終歸是見到了。”

    可不可以把以往的不快，一筆勾銷呢？
) r6 H4 z9 ?  g9 N" G9 Z6 r: N! @
    劉闖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曹操這個人，真的是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他的氣度，他的胸懷……要知道，這徐州一戰，劉闖殺了他多少人？更不要說，在高密更擊殺了曹操的救命恩人樓異。

    可是，他卻能說忘掉就忘掉，至少這份氣度，讓劉闖也讚歎不已。

    如果，如果沒有北海國這一段經歷，劉闖是真的願意，和曹操化干戈為玉帛。

    但……

7 x4 P( W0 c$ c  Q0 o" |) ^) M' |/ u    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美妙滋味之後，他又怎甘心在居於人下？
* c/ o6 Z& T1 c2 B
    “曹公，闖不過敗軍之將，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 e& X- `$ C/ Y
    他說著話，在馬上與曹操一拱手，“闖為漢臣，自當忠於天子。今天子相召，闖實不宜繼續滯留於徐州。便不入城，與曹公就此分別。他日咱們在許都再見時，闖定要與曹公痛飲。”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失望之色。
1 C" N. S2 p- a( y
8 v0 Q9 W; Q( S! G    他看著劉闖，半晌後突然笑道：“孟彥說的是，天子相召，刻不容緩，那我也就不留孟彥了！”

    劉闖也笑了！
0 o6 {6 {, e- N1 L
    “如此，闖便告辭！”
! q0 i/ |, s; C- }" u" ^
0 x9 l8 v6 r0 d$ O    “咱們許都再見。”
% ^; v3 a8 u! X" z  I$ D  F
    就這樣，劉闖和曹操的第一次相會，便在淮陰城外匆匆結束。
, R% t- `+ E: m  ~" X
3 O! O& H& I. _' T6 q6 h# |/ `    曹操沒有挽留劉闖入淮陰城休息，劉闖更沒有在淮陰城滯留的意思，便帶著夏侯蘭等人，渡河而去。
6 P0 f, k, w$ R# w
/ e. l7 ~2 y1 e$ f    “主公，此兒驕橫，何不把他留在這裡？”

    劉闖前腳剛走，便有人上前與曹操道：“雖則天子相召，然則徐州大戰方息，盜匪橫行，難免……”

    說這話的人，正是臧霸。
3 C. A0 u; Q2 d2 N
    若說曹將之中誰對劉闖最為忌憚，恐怕便是臧霸等人。

/ T! o: x3 [; \3 @1 G% y" T1 A5 a, m" }    若不是他和侯成等人背叛呂布的話，這徐州的戰局，也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所以，臧霸等人是最巴不得劉闖死掉的一部分人。

    曹操搖頭道：“宣高何出此言？劉北海奉天子制詔，你們休得胡來。”

0 P0 S) r. J3 `/ W7 E7 u5 s    別忘了，劉闖和潁川世族之間的關係。以前潁川世族或許和劉闖敵對，但現在劉闖已經低頭了，他們又豈能沒有防範？真要是劉闖在路上發生意外，那也就等於說，曹操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至少在目前階段來說，曹操還沒有做好，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成仇的準備……
6 B: s" Z' y' L9 X7 |" P  U

# H* A" w' L, M3 g! @# N+ p    ps：  最近作息完全混亂，晝夜顛倒，苦不堪言。

+ T: Y: t% F$ b, g    第二更會晚一些，見諒！！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5章 無題

$ @. ^# M# P; `6 a/ t* L    天色已晚，淮陰縣城已經恢復平靜。

    不過在平靜的下面，卻暗流洶湧，相信在這個晚上，許多人都無法入睡。
, w* e' y% r7 H" j( b
8 U' {+ y4 D$ t$ c    淮陰城下劉闖和曹操的短暫交鋒，已看在許多人的眼裡。有人生氣，有人歡喜，也有人如釋重負。
$ }0 O. [0 D4 [* @/ x. e
) ?7 f# h: d* T2 K2 p    “玄德公，依我看那闖賊不足為慮。”
: M% S/ }3 g  g, ~8 z0 g3 H% [
    陳登夾起一片薄薄的生魚片，蘸了蘸料後，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而後飲一口廣陵特產的白蒲酒，閉上眼睛回味那魚生和老酒混合在一起的美味之後，吐出一口濁氣，一臉滿足之色。

6 `; }# O2 X4 h) N% L" w: [+ k7 ?    陳登好食河鮮，更好生食。

    把魚肉切成薄薄的片狀，配以老酒，別有滋味。

& @, }; a0 ?3 ~# J. i5 q# }$ w    不過，劉備對此卻不太喜歡。

    他本是幽州人，好食肉類，不喜河鮮。

    所以每次和陳登一起，他雖然會準備一份河鮮美酒，但絕不會去享用。
+ V/ R/ }8 _& ]  c7 w$ ~8 k( G& S
    “元龍，何以如此說？”

) W( l! T( b$ U% H    “此子不曉曲直之道，一味剛強。

    似今日在淮陰城外，換做旁人必會順從曹公，可他卻是強硬回應。這般不懂進退，不識時務者，此前我等都過於高看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若非他是劉陶之後，焉能有此成就？
5 C" F" n) P- J4 V8 t" F' t
    此兒勇則勇矣，或許能衝鋒陷陣，但絕無人主之相。
  L9 X! @0 n* u* k3 |
2 [8 Z# {6 I% ~) b    這一次他前往許都，便如虎落平陽，狼入囚籠，此生休想再有出頭之日。而他那些部曲，更難成大事，玄德公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8 g. i9 _6 ~. g
    想想日間劉闖和曹操的會面，劉備也覺得，陳登言之有理。

& l' @* E8 v5 I    可是內心中，卻總有一種難言的不安感受。
; B& o. z; |% L% Z6 x- u4 O
    他總覺得，劉闖絕非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按道理說，他在而今的情況下，理應換一種態度，偏偏卻姿態強硬。這樣一個人，怎可能成為一方諸侯？或許如陳登所言，劉闖不過是依靠著他老爹留下來的名聲。但內心裡，劉備還是覺得，劉闖這個人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7 Y: M; V8 c2 B  t$ n5 k
$ J: b, [) x' o# x. [2 A! D) F    “怎麼，玄德公還是不放心？”

, e0 o, R5 |: e* ?; h/ B    劉備吃了一口酒，點頭道：“此兒不除，我心難定。”
. Y: X; z& z7 C8 F+ }; x
    陳登哈哈大笑，“要除此兒，又有何難？

& y1 h+ L( {" G+ L3 s    只是這件事，玄德公絕不能出面，當借刀殺人，否則曹公也難保住你性命。不管怎樣，闖兒是受天子制詔，在目前情況下，即便是曹公也不好動手。但曹公帳下想要壞他性命者如過江之鯽，玄德公何不著人前去，就算是殺不得此兒，也不會牽累玄德公，如此豈不是美哉？”
/ ]  C0 j$ ^- y& ^
4 e+ S6 c# M. T/ ^9 Y2 P5 N    “那元龍以為，何人可以為之？”
0 W* S! T0 C6 g; k) K- S% T
    陳登想了想，嘴角一翹，森然道：“想除此兒者甚多，但若言最懼此兒者，非臧霸侯成之流。

    此二人乃背主之徒，曹公此次得以徐州大勝，全賴這幾人臨陣倒戈。我聽說，臧霸壞了闖兒心腹黃公美之性命，而侯成更使得呂布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他二人對劉闖，必然心懷忌憚，更多有畏懼。玄德公可使人暗中挑唆，他二人定會上當。從徐州回許都，路途漫漫……”

    “你是說……”

6 W9 [: n: }& v( {+ q    陳登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4 |8 Z* k( N( x& T
# T0 U8 k4 Y  K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劉備再不明白，那就是個棒槌了。
5 ~9 f& G( Q( H! ~* z
9 J% |4 a0 M0 P    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他沉吟許久，突然微微一笑，“若如此，倒要祝他劉闖，一路順風。”

    說著話，他哈哈大笑。

4 w( ^( i6 \1 T& D" k    而陳登則輕輕點頭，又夾起一片魚生，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孟彥，何以如此強硬？”
, G1 {1 R' ]1 J! l; ?
; A4 n6 z3 @6 I5 H9 h0 M9 J2 N* M( h    渡過淮水之後，劉闖一行人又繼續前行，到天黑時，方才宿營。

4 `! `: x+ J; l  O' w    此時，距離僮國，不過十數里，但鐘繇並不想在僮國借宿，所以乾脆命人就地紮營休息。
8 {1 Z# b3 F8 P3 m
    也直到此時，鐘繇才有機會開口。
( Q' a3 K7 p  W4 t2 J
    他看著劉闖，一臉無奈之色道：“你這般強硬，豈不是激怒了曹公？”
4 f* I/ y% |) a+ L; v
5 f# t7 Y+ F4 O) m    劉闖曬然，“若曹操果真如此，又豈是曹操？”
, F+ M; B) q5 W0 L! h, Q
    鐘繇聞聽，不由得愕然。
6 c7 F6 a" U0 U6 w# k0 X& H1 [
' U1 {6 z) N! E# A    說起對曹操的瞭解，劉闖肯定是比不上鐘繇荀彧這些人。
5 U0 o3 @: }9 X1 ?2 v) u/ M' U
' R! T8 s% {' L5 n0 q* F  T    但若說對曹操性格的研究，劉闖又覺得，鐘繇等人比不上他。

0 e" }2 N  x& K. J    觀曹操一生，性情多疑，而且非常自我。

    如果順著他來，說不定會被他懷疑，甚至認為你是別有用心；但有的時候，你和他擰著來，他反而會認為你有風骨。劉闖心知，此次去許都是凶多吉少。就算有鐘繇這些人保護，但如果曹操真的對他動了殺機，潁川世族也不可能真的就會和曹操反目。後世不是有那麼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 M* Z- r, d7 @& `: \& }! M; }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之所以維護劉闖，固然是有劉陶的情分在其中，但更多的確是一種利益的驅使。

    如果真的把希望都寄託在荀彧等人身上，那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2 `& @0 f8 ]4 D! V7 V0 }5 W. X4 x
    劉闖要賭！

    他就要賭曹操喜愛猛將的這種心理，和他對著來，表現出強硬姿態。
) G! I& R2 `; N, t
# R- g1 |6 {% q( }2 r+ ^; c    越如此，曹操就會對他越有興趣。一個不懂得剛柔之道的人，必然成不得大事。劉闖自出世以來，被許多人稱讚有中陵侯風骨。不是說他才幹有多少，而是說他的性子，和劉陶相似。
/ I/ E1 V6 w2 O0 L1 `# `
6 W3 G' i6 u& `8 P* ]( d    劉陶是什麼性子？

: F( R, c! g6 f1 B6 g    剛烈忠直，寧折不彎。
& x7 k+ a6 W/ |3 A! y$ {3 r
    這時候若劉闖順著曹操來，說不定會更加危險。
: i% Q6 z# W- ]9 L* m
    反正我一直是以強硬姿態示人，索性就用這份強硬，來做我的保護色，賭曹操會因此而心生好奇。
' u: J! q+ a$ P+ s
    只要曹操有好奇之心，那麼劉闖就多一些把握。
, ?* U# ~9 Q) ?
. n& `6 K  Y1 U7 ~# `' e0 K    但說實在話，劉闖心裡面也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強硬，最終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曹操可能會很生氣，但還不至於生出殺心。

    只是這些話，他不可能告訴鐘繇。鐘繇很明顯是曹操擁躉，別看他現在對劉闖很是關懷，可一旦劉闖威脅到他的利益，或者說威脅到鐘氏的利益，他會是怎樣一個態度？尚未可知。
5 z7 i1 A5 K8 r& u: n3 z7 d5 {9 \! G
2 s2 R& Q3 i/ U0 Q' J5 {+ ?    鐘繇眉頭微微一蹙，看著劉闖，輕輕嘆了口氣。
; \4 f( ~: ^' V+ n
% Z7 h5 X3 _4 q; E    “孟彥，這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便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

    “舅父，咱們可是直接去許都？”

    “嗯。”
  r' d' t+ Q1 q/ T' D! o
# T' W2 E  m, |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去潁川？”劉闖沉聲道：“我想回去，修繕父母墳塋，另外重建家宅，也算是歸宗認祖。還有，我娘親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出身於何處？”
2 f  b9 s/ z( H9 p* ^1 r7 y
    鐘繇臉色一變，詫異看著劉闖。

    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認為你去了許都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嗎？恐怕你一舉一動，都會受人牽制。不過，鐘繇也知道，劉闖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當年他就想要回潁川重建家園，歸宗認祖。而今他有機會回潁川，自然會有這種念頭。若這麼說起來，這孩子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至少他的心裡，始終掛唸著爹娘，掛唸著家園……若真如此，似乎還有挽回餘地，說不定能使他歸心與曹公。不過這件事要操辦起來，好像也確實有些困難……
7 J* j) C' \% S' ^! c3 t
    “這件事，待回許都之後，再商議吧。”

2 w$ {" j4 Z8 J, N7 r% E    鐘繇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後，又開口道：“至於你母親……呵呵，該你知曉時，自會你知曉。”

    什麼意思？

, z9 O) M* {  l    劉闖有些困惑，難不成母親的身份，還是個禁忌不成？
9 D( w) w! q6 n2 D+ ~. D. c, |7 E
  ]0 T* L8 o% D6 ?    不過看鐘繇似乎不想說，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 f* S: w* H, G; t
5 B- s- a1 j- g0 _6 L    相信鐘繇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也使得劉闖對母親的身份，更加好奇。
6 M, ]8 h0 A# W, Q& K
" s+ W5 e% x; w$ `5 j9 \    夜深了，鐘繇告辭離去。

    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在帳外警戒，而劉闖則躺在帳中，輾轉難寐。
1 F+ K% A; r7 T  E: V
3 S5 M' y6 S; s* I: K    這個時候，想必陳宮等人，應該已經過了海西……估計再有些時日，他們就可以返回膠州灣。

" }5 j# y+ j$ I+ b4 [' I) r    可自己呢？

    此去許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 m5 O  a6 G2 X9 `% j* D
    心裡如果說不怕，那絕對是謊言……但劉闖隱隱約約可以覺得，他這次去許都，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1 `1 A7 o* p( W" T0 ]
' F& f0 _' f2 _4 x, w# [+ |    想到這些，劉闖的心情突然放鬆許多。

( C" Y' |- Y3 j$ ~    他翻身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便披衣走出小帳。
! \" J: X$ q) b3 v, h1 w2 u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頗為寒冷。

% R! c% K! c: Y! p! t/ S    營地裡點燃了大大小小數十處篝火，飛熊騎則自成一隊，儼然和整個隊伍格格不入。

    夏侯蘭正坐在篝火旁和人說話，見劉闖過來，連忙迎上前。
  o1 ~6 {" n- A. H3 G9 {9 Q/ p! Q
    “一切都還算安好？”
" f4 [4 H6 e9 i
- {  ~- f$ }  A2 C( @/ C; j' [" i8 M    “公子放心，一切正常。”

- o9 w# o' ?4 l6 o6 X) ]1 g    夏侯蘭猶豫了一下，復又低聲道：“不過我感覺，鐘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提防。你看這四處篝火，分佈雖則散亂，但實際上卻是把我們圍起來。表面上是保護，但更多恐怕還是監視。”
+ I, w6 e# Z4 _+ A* G, C( k; K0 t. T
' K3 X5 @$ B" ]! p( b    劉闖頓時笑了，“他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鐘繇這次，也擔了很大的干係。
, l$ I( W! m  v% [
    劉闖也算是他保下來，如果劉闖在中途跑了，恐怕鐘繇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他對劉闖有提防，本就在想像之中。劉闖也沒有太吃驚，也只笑了笑，安慰夏侯蘭幾句後，便返回軍帳。
% }) {; F% \& j0 W
    鐘繇，不可信！

    並不是說他會害劉闖，而是說他不足以依靠。

) _# g' `1 z6 L' ~    若到了許都，想要逃出生天的話，還是要靠自己。
5 J& Q3 Z5 R( O; Y" `7 _; C
    只不過該怎麼才能離開許都呢？劉闖和衣躺在榻上，腦海中思忖著各種方案，不知不覺中，已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想要逃離許都，關鍵還是潁川。所以這潁川祭祖，便勢在必行。
. C- `. d$ @0 k6 d
& s4 ]) j8 `/ W    嗯，要選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1 y  n2 D) c  W! y7 W; }
    要找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劉闖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來一件事，說不得可以利用！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6章 許都，許都（一）
' s. ?7 X4 R7 X# \- F
! C( M3 d8 C* Q8 Z* A4 i/ G    “公子去了許都？”

    高密縣城中，管亥面沉似水，黃忠一言不發。
4 E0 X+ B9 I4 y) G8 M3 x9 i( }9 W
) S% `& ]0 \3 ?0 B    而步騭陳矯和陳群三人坐在一側，另一側則是太史慈許褚等人。
" z- x. S' U1 W
9 y+ f4 ?* J- m+ O+ p! s  d% q' p9 C    陳宮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眾人的表情，不禁心中感嘆道：公子手下，倒都是一眾忠心耿耿之人。

% r1 E+ I1 E( s! Q7 ~    太史慈怒道：“既然公子去了許都，你為何回來？”

' {; E' G  l$ p3 U5 O6 E: f    徐盛面帶羞愧之色，低著頭一言不發。
, D: d$ x, L1 |) \! f
    包括許褚在內，武安國、黃珍和蕭凌三人，更一臉羞愧。

    “子義，此事怪不得他們，想必是公子早有安排，所以才會獨自前往許都。”
$ u$ c6 ]# a" \, T+ z8 B
* i+ d- S/ n, a    步騭站起來，把太史慈安撫住。
+ v- _0 [* I& W
+ ^7 a/ q( \3 @+ [# V: ^) T! `    他從大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公子之所以去許都，也是為咱們求取一線生機。康成公昨日派孔明送信，把公子的安排都詳細說明。此次公子去許都，雖說是凶多吉少，但也是要為咱們搏一個前程。如此，曹操在短期之內不會對北海動兵，也就於我們喘息之機。
. ]* H) U# T  k7 e1 `1 z4 Y: l1 O
    諸君，皆公子心腹，故而請大家來，商議日後前程。
0 K# ~, V: k. W" ~' k
; V# ?0 [  K& H& n  n    公子有言：此北海國危急存亡之秋，若願與公子同舟共濟者，請留下來；如果覺得前途不明，也可以現在離開。但是，若這封書信拆開來後，大家便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時候如果哪個敢背信棄義，北海只要一息尚存，便天涯海角，也會追殺不止，請諸君三思而決定。”

    步騭說罷。便走過去。將書信遞給管亥。
" ]- Z2 _4 L9 s9 y* c4 z7 I7 ?
    論武力。管亥比不上太史慈許褚黃忠；論才幹，他更無法和步騭陳矯陳群呂岱這些人相提並論。
$ W  x! k5 D, a9 @' d
- D( _3 `  O; p6 z$ [* z    但管亥是劉闖的長輩，更是劉闖離開北海時，託付的重臣。

: z/ V% c$ K6 w7 {8 j9 ?- V    在北海國內，管亥的聲望不低。

    他接過書信，目光掃過大廳內眾人，“一炷香時間，若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一炷香後，我會拆開這封書信，到時候再退出，便視為叛逆，格殺勿論。諸君請三思吧。”

8 ~  ]9 u, U8 l; X    “老夫歷經半世蹉跎，鬱鬱而不得志。

    今得公子看重，將我從荊州請來……雖說時日不多，但卻是極為快活。我不知若離開北海，能去何處？我留下來，願遵公子安排。大野莫再試探。老夫絕不會走，只管放心便是。”
. v& c6 P# ?# i' |' c
# i/ U$ ^: o2 a* o4 G0 d% ~1 d5 [    黃忠撚鬚而笑。一臉輕鬆之色。

& v& |$ C6 u( C7 I. r    在北海，也就是管亥和他年紀相仿，又都是武人，雖境界有差距，但是卻時常交流切磋。
) f% m. X% p: A7 H% Y
    黃忠開了口之後，甘寧太史慈許褚也紛紛站出來。

( S! A: X+ r( z* S' K    陳群沉吟後道：“公子與我同出潁川，休戚相共，自當跟隨。”

+ _: m+ @& u* y4 Z    “鄭師言我當輔佐公子，我也願意留下。”

    緊跟著，黃珍徐奕薛文鄭仁也都紛紛表示願意留下，待一眾人全都表示過後，管亥站起來，揮手示意道：“來人，把大門緊閉……百步之內，不得有閒雜人等靠近，違抗者便格殺勿論。”

5 I9 z! H5 I. x+ i/ t9 ^9 A/ N5 A    話音放落，就見大廳大門緩緩關閉。
# i3 N9 S. X2 [  ~7 F
: {' I5 ?$ U. i4 E/ |    管亥把書信拆開後，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又遞給陳群。

' j- k5 t0 c6 D) o    陳群打開書信迅速看完，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 @& T- y  w  M6 `  [
    “公子要我秘密出使鄴城？”
5 u( Q+ G* {" e3 [5 X2 F: }
    步騭道：“長文，在座眾人當中，除長文之外，又有誰能擔此重任？”

" w' W! T9 A' t7 c$ n    他說完，示意陳群把書信遞交給太史慈等人手中。
9 ]& Y) p5 p; u5 A
    “早在三年前，公子初定北海，便預感到會有今日麻煩。
! a3 b& H- H4 U8 f' }, z
! ^6 U8 T; R1 I) d3 z- X    那時候我等來北海，乃不得已而為之。這北海雖好，卻夾在袁曹之間……而今，袁紹將滅公孫瓚，一旦公孫瓚敗亡，袁紹坐擁四州之地，必然會虎視中原。到時候，袁曹必有一戰。”
% M2 y; e9 ~. f5 |0 I
( d! f5 c1 ?  A8 B2 @2 i    眾人聞聽，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
! |0 O+ c' k1 m0 j- T% C1 b9 s  i) f# f
    呂岱徐奕和黃珍，更是露出震驚之色。

8 \+ ?, c4 z' V2 U/ z% U8 T! F    想當初劉闖讓他們屯田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劉闖準備在北海國立足。
3 x4 J# L  L" E9 t
    可現在看來……
1 o/ y8 W) A; u/ x- Y0 F( }
    “公子信中已說明白，袁曹之間戰事，必然會在來年拉開序幕。
. U) x, A( T4 ]
7 f$ Q$ v! e3 d' z) r0 w    公子預計，最遲年中，雙方必將開始排兵佈陣，進行部署……到時候，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不會容忍北海國獨立於外。此前我等可以左右逢源，但到那時候，我們必難繼續在此立足。而袁曹一旦開戰，則大河南北，都將捲入其中。我等必須在此之前，另尋他處容身。”

4 H- W. K0 B! P2 m6 O$ E+ f    “子山，公子要選何處？”

- Z8 W0 E3 d6 Y2 |+ s- r. }+ d; K    步騭和管亥相視一眼，而後一擺手，就見周倉捧著一副地圖，懸掛於廳堂之上。
$ W: B" E* o' r. {  j  O, o; r
    “袁曹一旦開戰，能避開戰火處不多。
7 p) l. @5 I, `6 E) z
7 j% e7 `/ h& N7 p    交州，有士家坐鎮，公子與士家交好，可以投奔。不過，若往交州，此生便只能偏安一隅，難成大事。所以公子不同意前往交州，但卻認為，應該和交州始終保持著密切往來……除交州之外，荊州有劉表，益州有劉璋，都是有主之地。所剩者，無非關中與遼東兩處。關中歷經戰亂，李傕郭汜方定，正處於混亂之中。而且關中士族，素來排外，只怕難以立足。
6 \3 }* r3 G9 {. H) E0 s2 p
    所以，公子在兩年前便選定遼東遼西兩地，長文此去鄴城，便是要用北海東萊兩地，向袁紹換取遼東遼西。但遼東遼西，素來是苦寒之地，更有異族猖狂，人口稀少，糧草難以為繼。兩年前，公子命子方秘密前往遼西，於孤竹城置業，一方面進行蜀黍試種，一方面則囤積力量。
+ s( |/ |6 n, p
' a3 a4 g2 D- c( \! W    今子方在孤竹城，已招攬僮客三千餘人，更買下大片土地。
' d* |: H, d' {. R
9 t+ R. N! M1 F; x6 }0 q6 f    而在今年，公子更請來徐邈相助，蜀黍已成功播種，並且獲得豐收……如此一來，我們到了遼東遼西，便無糧草之憂。加上公子命薛州在下密造船，後得興霸和元福整頓。海軍已初見成效。今我海軍。有樓船二十艘。從下密出海。至臨渝，往返需十天時間，且海路暢通。

& w' d( H8 T4 Q3 s$ A% j" J    開春之後，我等將開始秘密進行遷徙撤離，公子有令：至來年中，需遷徙十萬人至遼西郡……諸君，這可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更將關係到公子未來基業。所以從現在開始。諸君當謹慎從事，逐步招攬流民，秘密送往遼西。而渤海太守荀老大人，也會從中相助，幫襯我等行事。”

    北海換遼西，遷徙十萬人！

( Z  H3 K1 X! R3 ]$ e    廳堂上眾人聽完後，不由得鴉雀無聲。
, `/ e5 B; u: {" @* K& p
    就連黃忠，也不禁為劉闖這手筆所震撼，搖頭苦笑不止……沒想到公子目光，竟如此長遠。

    不過。這工程的確是浩大，讓所有人都為之蹙眉。
% N& Q- `. j$ S5 A
    “子山。公子計劃倒也不差，可是袁紹，能答應嗎？”
  H  g' g8 b, }3 m( \9 T
    “這就要靠長文的手段了。”
/ R. x9 \$ S% R; z3 y1 A
5 S6 K) ?/ c9 ~! B2 s    陳群不由得苦笑，輕輕搖頭，心道一聲：還真是看得起我！
2 x- M8 E% M# _5 L2 v- f
    不過，他心裡旋即又騰起一絲傲氣，既然公子這麼看得起我，這件事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辦成才好。
- s0 F( \" c* _9 N& D) \8 t* M: T
    “子山，那公子該如何脫身？”

- q7 t" w: U, @9 W# Y    管亥忍不住開口問道。
. b1 r+ d! z4 V4 Z& J
    而這句話，也是眾人最想詢問的事情，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盯著步騭，等待著他的回答。
+ g+ _1 _6 C$ g4 r8 W; e* R
$ u, r! i1 }) C  B1 ?    步騭苦笑道：“公子並未吩咐，只說讓我們依計行事。

7 c+ H8 s7 a/ D    他還提醒大家，切莫打草驚蛇，所有行動，都必須是秘密進行，不可以為他人知曉。十萬人口，可分散而居。待長文說動袁紹同意互換城池以後，才可以大張旗鼓行事。至於公子那邊，他說他自會設法脫身。最遲來年年中，他定會從許都離開，所以請諸君盡心行事。”

' a$ \5 ]4 {* b3 V# n: `    “我等，定遵公子安排。”

    太史慈等人起身，齊聲回應。
- K6 Z& K  H0 j2 I# a( g
. n9 H% z1 e0 X5 v0 N( S% @+ h4 ]8 p    待眾人離去後，諸葛亮突然道：“亥叔，我要去許都。”
7 {$ z6 p# M6 e9 s: a4 `
( w6 b+ x) d& d    “啊？”

1 i, O6 w4 \$ O* x9 D    “孟彥哥哥身陷險地，我豈能坐視不理？

    鄭師也說，我可以出去遊歷一番，想來如今，正是時候。”
. ?8 u# t5 J( ^6 v* V, n4 d9 f' T
    諸葛亮已十八歲。
2 P1 A. h' t8 j# v' v9 x$ y
9 j5 i8 I, d- X! J6 n    而今，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

5 o( C5 Q1 j' s! c. L% Q# I) G- t    跟隨鄭玄求學兩載後，舉手投足間更多出了許多自信。

    管亥沉吟片刻，展顏笑道：“孔明已經長大，應該出去歷練一番才對。
5 O7 m* c! W6 ^6 d" Y- ~9 u
* V" n$ V: j8 M; r$ V    我十八歲的時候，便為一方小帥，手底下也帶了近千人。既然孔明有此心，那就遂他心思吧。我也知道，若強行阻攔你，你這小子，也會偷偷摸摸前往許都。索性便讓你去見識一番。”

; x1 n, m) _/ w  s% c    他說到這裡，目光便轉向了武安國和蕭凌。

    “子升！”

    “喏！”
1 F/ l, [9 T3 B# _" i" E7 c
    “便由你率三百飛熊騎，保護孔明前往許都……元稷，孟彥有交代，讓你去找華佗先生，治療手臂上的傷勢。”
# S8 ~% Y: W7 J9 p. G
    武安國聞聽一怔，旋即驚喜道：“管公，我這手臂，還有救嗎？”

    “我不太清楚，但華先生既然可以治療溫侯的傷勢，想必也能為你治療。
& d2 o% n- ~6 y6 @) |( _6 d
6 Q( r: M9 |5 p    今後咱們去了遼東，必然會有更多的戰事。到時候還望你衝鋒陷陣，每戰先登，莫辜負公子期望。”

" k4 E7 i1 @* n3 m    武安國激動不已，連連點頭。
5 V* H  B7 z; b) f9 L) W" G$ k
! Q1 P$ d4 T" O4 m$ r# B    管亥在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站起身來，朝著陳宮一揖。

    “公台先生，接下來就要靠你，多多費心！”
& P6 T/ E1 C* H; [5 l
& [  `+ \  D* M0 ?$ w    +++++++++++++++++++++++++++++++++++++++++++++++++++++++++++++++++++++++
" b- B' G# V9 ]. J! [
    建安三年十二月，劉闖一行人順著睢水一路西進，抵達襄邑。
' h% u& [" y4 R# d0 _3 e
    而後他們在襄邑轉道，過浪湯渠，直奔許都。
- J/ O1 Y4 f9 h
7 R& U& D* U8 j3 u# G8 t3 x    這一路上，倒也還算是平靜。
1 ?: v, y! M8 F( U6 W4 v9 e  X
% |$ H7 H' p/ `% k4 d* n, W2 q    本來，鐘繇使團不過八百人，但是在到達夏丘之後，荀攸調動一千二百家臣與鐘繇匯合一處。
! f* m# k6 Z) ^3 i! M: F: V4 Z
9 x1 S: @* R: ?2 z5 G/ n    兩千人的使團浩浩蕩蕩行出徐州。
( R# p6 y% m: E& g. l
' `. D3 `1 C7 k  J0 W( Z    雖則不少人想要在途中伏擊劉闖，可是看如此規模的隊伍，也不得不罷了心思，收兵回營。

) M/ e  \8 y$ Y8 i$ d& U    荀攸鐘繇，又怎會不清楚這一點？

    徐州一戰，劉闖斬殺曹將多人。更不要說蒲姑陂上。殺得曹軍人仰馬翻。
2 o; H! R) q* a/ E" u" e- |
    許多曹軍將領。對劉闖心懷惡念，更不要說劉闖和劉備更是仇深似海，鐘繇又怎可能沒有防範？
& c  m4 C$ ~* t+ [3 O7 g& }! `) P
    所以，他一早就和荀攸商量妥當，並且在夏丘安排了一千多家臣。

    兩千兵馬，即便是遇到伏擊，也可以抵擋一陣，更不要說這隊伍裡。還有劉闖這麼一個殺神存在。
0 k7 j2 S8 d! F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心懷不軌的曹軍將領，到最後都只能偃旗息鼓。
/ W* X) v! Q9 t3 M$ V6 S
2 @0 Y/ a( x- H' D, @    劉闖一行人順利離開徐州之後，一路走走停停，不緊不慢。
! o6 Z1 J/ Q: d' X) F
& _. Q: @! p, g+ J, G9 B% C    與此同時，曹操也開始了在徐州的收尾。
! r  t7 m: F4 z/ j7 j) H/ r
    他命朱靈為廣陵太守，臧霸為琅琊相，繼續留守徐州。

    陳珪、陳登父子，則被曹操帶去許都。

    在失去根基後，陳氏父子自然沒有了原先的底氣。雖然不太情願，卻也只能聽從曹操安排。
& L9 [% y- q4 y1 r1 y! p2 l
, F! U3 c; Q" A! S! B0 z( m! U7 y    彭城郡。則交由原海西令梁習為彭城太守之職。
; x3 w) e* r2 c2 V6 a0 }
    徐宣為下邳令，駐守下邳城。
% _3 H3 H2 I$ I% p. L+ y0 o
! ]* I, W0 g5 h2 [3 i% }2 Y1 a    東海郡方面，曹操則安排了卞夫人之弟卞秉為東海太守。
# F6 v8 {8 @# C- w# Z4 I  G
    這樣一番安排之後，曹操對徐州的控制力度得到極大的加強。特別是朱靈駐守廣陵，更可以免去江東孫策的危險。這朱靈，也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跟隨曹操日久，對曹操極為忠誠。

& V9 A# r5 V! {( d  A$ l( c( L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已近十二月。
  {7 O4 N1 z6 X
( E$ j( k+ k5 {; [) e$ r4 x    曹操不敢繼續滯留於徐州，於是便率領兵馬，班師回朝。
2 i7 C# @9 f) }5 Z6 V
3 I% k# }2 h1 A" E; `0 p* \0 Q    曹操是憂心河北袁紹，故而行程極快。

2 W& ~/ d+ ^- ]$ \$ U' m    當劉闖一行人抵達鄢陵的時候，曹操的前鋒軍兵馬，已抵達辰亭。
( h3 m; U9 B9 F, d, Q3 N. K
    得知劉闖在鄢陵，曹操又立刻命人前去相召。本來劉闖是準備直接前往許都，在得到曹操相召之後，不得不轉到在新汲和曹操匯合。

, M* R2 f. r. F/ O' A, W% |    建安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劉闖隨曹操，終於來到許都城外。

    遠遠看去，就見許都城外聚集了許多人，前來恭迎曹操班師回朝。

    “孟彥，還是你面子大！”

/ z9 W3 t! Z8 X/ G1 ?2 H: e    當曹操看到那人群中幾張熟悉的面孔之後，忍不住在馬上扭頭，與劉闖說話。
, ]& C) Y6 w! B9 |
    劉闖一怔，有些不太明白曹操的意思。
! N4 ?+ ~, Y; K& O$ J7 x
    倒是鐘繇在一旁解釋道：“孟彥，車騎將軍也來了。”

    “車騎將軍？”
( R3 \: r1 g5 k! W. s* B" x( L
    劉闖順著鐘繇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眾多家臣的簇擁下，站在十里亭中。
* V, {8 P8 O  Y: J" z! g2 N3 I3 m
    車騎將軍董承？

+ q& k, f) r8 f1 \* k    劉闖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曹操話中之意。
+ ^- B" n5 C" }5 y  X- ?
    不過，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而是疑惑道：“那是哪個？我卻未曾見過。”

    “車騎將軍，便是國丈董承。”
' g; K" C3 P7 f0 h5 Y& g
+ R# z+ X) O$ x4 c, X  i    劉闖不認識董承，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l1 a# ?( E% p& t" e' u6 m
+ ~; F2 ^! p2 N, {! q0 ]    曹操也只是隨口一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劉闖自幼流落民間，一直生活在東海郡，根本沒有踏足過許都，又如何認得董承？只不過，董承這個人素來倨傲，是堅定的保皇派。曹操和董承之間，也有不小的矛盾。今天看董承出現在十里亭，所以忍不住想要諷刺兩句……
% P7 [0 b9 W0 \( k
    不是諷刺劉闖，而是想要諷刺董承。
# E" C4 i$ k" C0 N
- {9 V6 s  Q0 i! _    你們這些傢伙不是一直在支持劉闖嗎？

9 B) q( E8 H1 ?    如今，劉闖被我帶回來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 d# L$ q0 \" y
& b$ Y, }3 S5 p/ m( p. o    董承在人群中，笑容可掬，頷首示意。

; t2 \' b% Z* b8 Q3 [2 ^    但他究竟是對誰頷首？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1 Z( y4 P5 ?, y# E
    劉闖在馬上面無表情，看了董承兩眼之後，便不再言語，只隨著曹操，來到許都城門前。
1 u" t: Q( Z- r- z: @: m
4 ?5 e- @5 E' v  E$ a. ?    “聞司空討逆，得勝而還。

" Y# ?& F' Q% _" F3 }4 U- A    完受陛下之命，與荀尚書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恭喜司空討逆得勝，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4 ~9 K( K8 y* B! H' `# u! E  W
' \+ d, ^: \* I% m* g5 l9 e    城門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年紀在三旬左右的男子並肩而立。
7 L$ O7 a# C) O- K) F- F, w( S- y, q
9 i: o6 T/ b. p  G3 I; _, |    曹操已翻身下馬，曹軍眾將也都紛紛牽馬而行。
  Q+ p( [( I# n
6 `3 w8 d7 S% d* n6 E1 g2 P    劉闖也下了馬，不過卻並沒有跟著曹操上前與百官相見，只一手持巨闕劍，立於人群之中。
4 Q& E# f* N% z6 ~7 L
1 @/ k& p) P/ `5 x8 ]8 h    “那便是屯騎校尉，中散大夫，國丈伏完。”
, L6 \( h+ l8 K6 ~3 \) A* W3 h
    鐘繇已跟隨曹操上前見禮，站在劉闖身邊的，卻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6 v0 k1 _* O) g" g+ t$ I! {: Z3 X
    “德祖，伏國丈身邊何人？”

    “便是尚書令，荀彧荀文若。”

! t0 c1 p- ]" ]    這青年名叫楊修，太尉楊彪之子。

    也就是歷史上那個有名的‘雞肋’才子，楊修楊德祖。

% N/ Q$ b' b1 R# m4 q' z. O    建安三年初，曹操通過滿寵，收拾了太尉楊彪，削弱保皇派的力量之後，便把楊彪罷黜官職。但他深知，弘農楊氏是關中望族，楊彪更是漢室名臣楊震之後，有著非同小可的威望。

    所以，曹操一手打壓楊彪，同時又征闢楊彪之子楊修為主簿。

    劉闖在抵達新汲和曹操匯合之後，曹操就派了楊修過來，作為劉闖的嚮導。
! Z9 U9 ]( f  g0 E9 l( F0 B! M
    畢竟，鐘繇不可能一直跟隨劉闖，他雖然有天使之名，可到了許都之後，還是要聽從曹操吩咐。

    劉闖本來對楊修，沒什麼好感。

    因為在史書中，楊修似乎就是一個好耍小聰明，喜歡逞能，而無真才實學的腐儒書生。
1 q- d( i0 F  c' ^& M9 y( {
    可是在接觸之後，劉闖對楊修便有了新的認識……感覺著，楊修並不是如史書說的那麼喜歡賣弄，相反其人儒雅，言談頗為溫和，全無咄咄逼人之氣。劉闖覺得，楊修這個人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之人，至少從目前看來，他並非歷史中那個喜歡誇誇其談，自作聰明的傢伙。

    荀彧嗎？

    劉闖心裡一振，目光旋即向伏完身邊的男子看去。

7 b/ p6 M2 G* W/ U/ u( D    也就在這時候，那男子也抬起頭，向劉闖看來……兩人目光相觸，荀彧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 }; |' q# @# ^5 K6 v
    他對曹操說了兩句，便大步向劉闖走過來。

    他這一動，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伏完本來也是和曹操談笑風生，可是當他目光落在劉闖身上的時候，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5 S- r( W9 f6 M/ N, U    “灌亭侯，久聞大名，不想今日方得相見，某家荀彧，受陛下所托，等候灌亭侯多時！”

    不遠處，曹操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6 h  I  x: h+ ~
; p7 u3 n: H; i4 @2 c+ `' s+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