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7章 飛熊橫行，貂子豈能阻擋？（下）

    宋憲扭頭看時，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0 g4 w' ]% }5 d" h! h    他聽說過劉闖勇武過人，卻從未見過劉闖廝殺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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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終於是親眼看到了劉闖的驍勇，卻被嚇得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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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a5 `0 [4 B# m( h7 N    這劉闖看上去，似乎比呂布還要兇殘勇猛。至少在宋憲的記憶中，呂布也經常率部衝陣，可是卻沒有似劉闖這般衝殺的觸目驚心。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好像一個殺人機器……

    也難怪，呂布衝陣，講的是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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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衝陣，則是裸的屠殺……那八音椎轟殺的衝擊力，更不是方天畫戟可以相比。

    宋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嘶聲吼道：“給我攔住他！”

    與此同時，許褚率一部飛熊騎已經衝入亂軍中。

) I$ |2 T4 B- c  Q+ m& w  z' H    他的殺法與劉闖有不一樣，九環金背大刀華棱棱連響，只要是出現在他身前的曹軍，便被他劈成兩段。那口大刀幻化出重重刀影，沙裡飛過處，身後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 j. W+ ~5 w: e- R& u- i    虎痴之威，又豈是等閒人能夠阻攔？

    許褚一鼓作氣，便衝到了張遼身前，厲聲喝道：“張文遠，隨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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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已經手腳發軟，腦袋嗡嗡直響。

    身上，更幾處受傷，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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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有援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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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5 H6 }" n: Q- P5 S    張遼認得許褚……他更知道，許褚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劉闖肯定也到了。

    心中既是感激涕零，又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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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劉闖提醒他要小心侯成等人，結果他認為劉闖小人之舉，是挑撥離間，並沒有放在心上。到頭來。侯成等人竟真的反了，而且是讓呂布損失慘重。如今，劉闖不顧生死前來救他，張遼感激萬分。更精神抖擻。

    既然劉皇叔已經來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向劉皇叔當面請罪之後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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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大叫一聲，“仲康當先，我來斷後。”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一個氣力，張遼手中大槍翻飛，啪啪啪將三名曹兵刺殺在面前，而後大吼一聲：“兒郎們，劉皇叔前來救咱們。怎地也要向劉皇叔道謝之後。才能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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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e; r' E6 ~( c; b    飛熊軍敢死隊齊聲應諾。士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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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只剩下兩百多人，卻一下子變成了一頭頭兇猛的野獸。

    許褚撥轉馬頭，在前面開路。張遼這帶著人在後面壓陣，兩個煉神悍將一前一後。竟從亂軍之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也就在這時候，忽聽曹軍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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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v* H( k0 j$ c6 `* k+ ?    “宋將軍死了！”

& d$ j& t. X% ^3 b1 L    張遼連忙回身望去，卻見宋憲那面大纛，在火光中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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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6 i& x" v    劉闖以雷霆之勢，衝入中軍。

    宋憲連忙帶著十數名驍將躍馬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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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劉闖被十數名驍將包圍，卻絲毫不見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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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八音椎在身前一橫，雙手從腰間拔出六枚小槍，啪啪啪連番打出。

    那衝過來的驍將，紛紛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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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G$ L2 a. b6 C9 M5 \    把個宋憲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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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w% ?; n; K, n" X    趁著那些曹軍驍將驚慌失措的一剎那，劉闖提椎便到了宋憲跟前。

    八音椎嗡一聲，發出一種好像蜂群湧動的古怪聲響，椎做槍使，撲棱棱便直刺宋憲。八音椎竟瞬間幻化出三個椎頭來，宋憲手忙腳亂，提槍相迎，卻聽啪的一聲響，椎頭狠狠撞在宋憲的胸口上。那八音椎上，凝聚千鈞巨力。宋憲身上有沒有穿戴盔甲，被直接轟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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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鮮血噴出，宋憲從馬上直接飛起來，胸口整個塌陷，胸骨粉碎。

    他落在地上的一剎那，就見劉闖已經衝到那桿大纛旗下，掄起大椎狠狠砸出。碗口粗細的大纛旗杆，被劉闖這一椎砸斷，轟隆倒塌。宋憲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那大纛旗杆砸下來，就砸在他的頭上。剎那間，就見腦漿迸裂，宋憲再無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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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曹軍，突然一陣寂靜。

& p% b! g- t! n% [) q  F2 d    也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此為飛熊，豈可阻攔！”

    曹軍將士被劉闖殺破了膽，頓時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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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立馬於中軍，厲聲吼道：“仲康，文遠，可敢隨我殺敵乎？”

, L% c: D. V2 W( k, s% X    說實話，張遼跟隨呂布征戰多年，早就已經過了那種熱血沸騰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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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V3 C+ q* @    他馬上就要過而立之年，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可不知為什麼，眼見著劉闖在火光照耀下那雄魁之軀，心裡突然間騰起一股豪壯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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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既然相邀，遼怎能拒絕！”

# w8 ?! Y3 b7 M    今日能夠和劉皇叔並肩作戰，實乃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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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忍不住大吼一聲，折返過來，朝著曹軍便追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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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 B, u1 }5 p2 C& a1 S    許褚更忍不住哈哈大笑，“公子，今日老虎便放肆了……”

    蒲姑陂下，出現了一幕極為詭異的景象。

    不足千人的飛熊軍，竟追著近兩萬曹軍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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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已無心再戰，抱頭而走。黑夜中，竟相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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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1 ^: S8 f: b7 u% M, [    當天將亮時，曹操命大將樂進，裨將軍徐晃率部趕來……只看到蒲姑陂屍殍遍野，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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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2 I5 g3 L4 [  z    徐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顫聲道：“文謙，未曾想這劉闖，竟如此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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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樂進是奉曹操之命前來支援，哪知道在途中遇到曹軍潰兵。

    在那些曹軍潰兵的口中，劉闖儼然已成為一個身高數丈，殺人如麻的魔王形象。樂進和徐晃來不太相信，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景象的時候，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感到萬分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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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R  f7 s& r: ~+ L    樂進道：“以為虓虎敗亡，天下再無豪勇之人。

    哪知道這頭飛熊，竟比那虓虎更可怕！”

# ?) t7 g9 `! ~1 j2 k    他連忙命人打掃戰場，這一清點，卻發現昨夜一戰。曹軍在蒲姑陂竟戰死數千人，幾乎是蒲姑陂曹軍的四分之一。

    樂進連忙派人向曹操稟報，曹操得到消息之後，也大吃一驚。

" H/ W  Q. i' T7 ?& N  @. x. ~6 K    他端坐在下邳王城大殿中。聽著樂進派來的小校匯報，臉色陰沉似水……

    不僅是他，還有殿中眾將也是心驚肉跳。

5 w1 g! h7 Y8 G! Z    要知道，劉闖昨晚。竟斬殺曹軍六千餘人，曹軍將領被斬殺者，更近百人之數。雖說這些被殺的將領，大都是無名無姓之輩。可一下子被殺了這麼多人，光聽這數字，就讓人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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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C: v2 p4 K    郭嘉等人，也是臉色難看。

( z" y8 G1 ]2 f    原以為這一場大戰可以兵不刃血的結束，卻不想，竟平添枝節。

    看看曹軍那些大將。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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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剛才。這些人還躍躍欲試。要和呂布決一死戰。但是聽到這戰況後，一個個又都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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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飛熊不死。尤勝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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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b8 X6 L: m3 [    郭嘉輕語一句，似乎是在提醒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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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q- n2 C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森然之色……沒錯，這頭飛熊看上去比那虓虎更難對付。

  ]. x& @" s7 k9 \/ T6 N    若不能將之斬殺，必成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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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該如何才能剷除這頭飛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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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b, q3 z2 J- {' }  }    曹操道：“諸君，哪個願替某家，取那飛熊首級？”

% Y3 D5 H# T4 T0 j    話音落下後，大殿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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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O- w7 a0 `2 {2 [, q  R+ A    曹軍將領一個個面露難色……想當初，一個虓虎便讓他們膽顫心驚，現在又跑出來一頭比那虓虎更難對付的飛熊，誰人能夠阻擋。

+ i; _. ^2 O* x9 P& F& r    “主公，我知一人，可敵飛熊。”

  M* c/ S. K: g; R, c    董昭站出來，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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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聞聽，連忙問道：“公仁，所薦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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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W, b# g& J- S8 t! S3 ]    “劉備劉玄德帳下，有關羽張飛，勇力過人，必能取劉闖人頭。”

    不等董昭話音落下，荀攸突然道：“關羽張飛，的確悍勇……可公仁要明白，劉闖可並非只他一人勇力過人，據我所知，他身邊尚有虎痴許褚，此前便在宿羊山下，與張飛難分伯仲。

' `; N. u/ k* w3 w. D* }; G    今呂布帳下大將張遼又跟隨劉闖左右，莫非張飛關羽，仍可敵之。？”

    荀攸是潁川荀氏子弟，年紀比荀彧還大，但若論輩分，卻比荀彧要低一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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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_  r9 n/ C' Q    他長於戰術變化，有機變之能，也是曹操身邊最為緊要的謀士之一。

    董昭臉色一變，隨即苦笑退下。

" I  c7 c% H- [1 A9 h    郭嘉道：“主公，呂布生死不明，劉闖退守僮國……接下來，他必然會退守淮南，以淮水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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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戰，絕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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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5 _; |! k2 b( y& ?    便不能誅殺劉闖，也不可使其佔據廣陵。”

    曹操心裡一動，“奉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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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道，：“我有一計，可將劉闖趕出廣陵。

( u& G# x2 p: j) _    但如此一來，主公想除劉闖性命，恐怕就有些麻煩。”

    曹操濃眉一抖，“還請奉孝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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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走上前，在曹操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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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h# C; ?3 o0 Y( O    曹操的臉色也發生變化，他沉吟良久，“既然如此，就依奉孝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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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僮國，是一個縣國，也是劉氏封國之一。

; p7 v( N* [% s) w& r    不過而今僮國劉氏已經斷了宗，故而又可名僮國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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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a7 R8 l1 u! R. U% `    劉闖在蒲姑陂擊潰曹軍後，便率領許褚張遼，迅速趕到僮國，和夏侯蘭陳宮等人匯合一處。

) P& _9 h! ^) v7 _7 N    呂布，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K/ f8 R& V6 ~" T+ H    劉闖在探視了呂布之後，也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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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的情況，可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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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嘆了口氣，“我已經讓黃珍帶人在睢陵接應，咱們需儘快前往睢陵渡河，而後趕赴淮陰。若我早知道丈人受傷，定會派人把吳先生接去睢陵。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咱們就儘快行動，先渡河，而後送丈人去淮陰。我估計用不得多久，曹操就會率兵追擊，僮國亦不可守。”

    陳宮連連點頭，又突然問道：“那下相糧草和凌縣的情況怎樣？”

    “下相糧草已經運完，但凌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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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了一下，把之前凌縣之戰的情況與陳宮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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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1 _8 X1 D  V  q; L    當聽聞成廉竟然也背叛了呂布之後，張遼氣得暴跳如雷。

! ~, c9 Z5 X0 R& q# U$ D    “成廉歸降，淮浦必然危急。

: H$ S3 M8 w, l! M6 g, J0 j+ r& Q: q    我已命向趕回淮陰，同時調郝昭所部，與淮浦對岸紮營。曹將軍和孝恭現在恐怕已經趕赴淮陰。所以，咱們現在需刻不容緩，儘快行動。這拖得越久，對咱們就越沒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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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縣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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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凌縣糧草我已經命人分發給凌縣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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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y. F# [1 B, @    除非陳登從百姓手中把糧食搶回來……不過若真如此的話，陳登在廣陵的名聲，恐怕也要毀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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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J( Y1 d6 h4 w3 P& k    他說完後，在榻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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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4 h: G; ?' K$ b. l9 s    “文遠，你連番征戰，恐已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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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8 B4 P6 U" _( R1 c3 _8 {    先去吃些東西，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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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O  L0 e6 f5 r7 w    天黑時，我會派人叫你，到時候咱們一同退守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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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e0 @  R9 b$ Z# J  H+ n5 ?" ~    張遼看得出，劉闖似乎是有話和陳宮說，所以便告辭退出去。

; \1 I+ K5 v) ]2 x5 o2 s    “公台，而今局勢，確實出乎我意料之外，未曾想丈人竟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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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老臉一紅，露出羞愧之色，“皇叔此前便曾提醒我等，沒想到……此宮之過，還請皇叔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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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昏迷不醒，劉闖便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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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 |# q  d    且不說劉闖身份地位，就從他昨日在蒲姑陂一戰的表現來看，就足以讓陳宮心悅誠服。

    劉闖一擺手，“公台不要自責，當初我說這些話，也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

; y. M2 d* `) w8 a' N* K3 p' M    況且侯成等人狡詐多端，更善於偽裝。此非你們的過錯，是那侯成之輩，太過於狡猾了……而且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咱們退守淮南，恐怕也難以堅持太久。曹操，絕不會輕易退兵。”

' M' {! D8 J% b' b    陳宮道：“莫非皇叔，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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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l3 B) c% }. d5 d    劉闖猶豫一下，“到也說不得什麼妙計，不過有些想法。”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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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淮南，四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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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雖與我交好，卻未必願意讓咱們佔據廣陵。

    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孫伯符便有此考慮，也在情理之中。而曹操，更不會容忍我們佔據淮南，那始終是他心腹之患。而今，曹操已經佔據徐州大半，定會出兵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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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M: d! Z# d) J    丈人新敗，士氣低落。

    且廣陵又是陳氏根基，咱們在廣陵，毫無優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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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準備棄守廣陵，返回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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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闖這個想法，陳宮早就有準備，所以並沒有感到吃驚。

8 i$ ?  p5 X2 J/ p    “可前往北海，道路已被阻絕，難不成一路殺回去嗎？”

    劉闖忍不住笑道：“我又非超人，縱我能戰，恐怕不過琅琊，也已經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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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北海，如今也面臨戰事。曹操命呂虔于禁兩人在泰山和琅琊郡駐兵，北海援軍也難通行。

* n1 T3 R# }: P# y0 M! w    所以，我準備走海上……此前我聽人說，孫策糧草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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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用淮陰那二十萬斛糧草，向孫伯符借樓船使用。咱們在廣陵慢慢退守，而後分批撤離廣陵。

1 |$ o+ t1 `0 b7 _: O. H8 W9 B    我相信，有這二十萬斛糧食，孫伯符必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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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78章 巨闕

    如果呂布沒有昏迷，陳宮未必敢同意劉闖的決定。

  O" k# A2 }! P4 e; [# K9 V2 ^    可現在，呂布昏迷不醒，劉闖的決定，也就不再存有任何阻礙。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如果真的讓呂布佔據了廣陵，且不說曹操，恐怕孫策會第一個不願意。

    就算呂布重傷，那也是一頭猛虎。

/ a) G! [2 n4 E, Y/ [( `    誰願意自己身邊匍匐一頭猛虎？哪怕孫策號江東小霸王，也會感到莫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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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M/ q# I* _" f, m, T    “皇叔既然已有決斷，那麼就依皇叔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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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陳宮又商議了一下撤退的路線和方式，陳宮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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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N* N- p) n% _    看著陳宮的背影，劉闖忍不住長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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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K6 z5 J2 B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陳宮對他已不存在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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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劉闖這次前來徐州，已展現出許多不同尋常的特質。他最先覺察到侯成等人的異動，而後在凌縣抗擊陳登。蒲姑陂一戰，他更不顧生死搶救張遼，已收服了許多人的心。

) I8 J) g6 d+ u6 ^    曹性何等狂傲之人，卻在沒有呂布命令的情況下，聽從劉闖安排，率部渡河，駐守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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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郝昭，則聽命於劉闖，在淮浦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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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劉闖又救下張遼，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收服了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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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9 m1 r0 v1 k, i$ ^4 n3 C5 C    呂布麾下八健將如今已八去其六，剩下兩人，張遼和曹性似乎已歸心劉闖。再加上高順，呂布就算現在甦醒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再聽命於他。因為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陳宮……

5 X! L' |+ d& j( T: v1 x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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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D  x' J, t6 w( W    傍晚時，劉闖喚醒張遼，開始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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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天黑前。劉闖已經讓夏侯蘭護著呂布和陳宮先行撤退。

    他親率飛熊騎壓陣，與張遼許褚二人一同撤離僮國，在第二日寅時到來前，抵達睢陵渡口。

  N$ G  W) l% q0 m1 F3 F& N    黃珍早已準備好了船隻，恭候劉闖到來。

    “丈人他們。已渡河了嗎？”

    劉闖站在渡口上，與許褚先行渡過淮水，命張遼斷後。

    對於這樣一個安排，張遼似乎非常高興……劉闖讓他斷後，已說明了劉闖對他的信任。這也讓張遼頗為感激，更下定決心。要好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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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善戰，卻非持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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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劉闖在這個時候，更相信張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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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6 j% j1 B" P5 f% K; H    “回稟公子，溫侯已經被送往淮陰……我讓夏侯蘭蕭凌二人沿途護送，絕不會出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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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h/ X2 o2 {9 |3 s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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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表示黃珍的安排非常妥當。

4 P2 I- t1 j0 `  R2 l    這時候，陳宮走上來，低聲道：“皇叔，據探馬回報，曹操前鋒軍，已抵達僮國。”

7 l% _! m& M2 i( Y    此時的陳宮，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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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w5 L" Z& B4 O: N    他已經擔負起劉闖謀士的身份。主動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 {3 ]9 L9 j( c. F7 Z/ ^    “來得好快！”

2 E0 R6 q  ?0 f! F# D4 z4 `' H. e    劉闖忍不住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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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他堅持要連夜撤軍，恐怕少不得又要和曹軍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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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e( g) X4 h. \9 q    “可知前鋒軍主將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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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2 R6 l! n6 V    “是陷陣都尉樂進，與裨將軍徐晃。”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合，旋即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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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k' r3 M3 }    陳宮詫異道：“皇叔何以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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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Y* j# f) H, V2 R    劉闖道：“我本來還想在睢陵給曹操一個教訓，可現在曹操派樂進和徐晃前來，恐怕難以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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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後曹操起事，樂進返回本郡募兵，得千餘人，拜陷陣都尉。興平元年。樂進在濮陽迎擊呂布；興平二年，又在雍丘痛擊張超。如今封廣昌亭侯，是曹操帳下大將，甚得曹操信賴。

' u0 G6 x2 Q$ h. Z% t  I+ B    說起來，樂進和呂布打過交道，所以陳宮對他並不陌生。

7 g7 s' [! r. K: i5 c    史書記載：樂進武力既弘，計略周備，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每臨戰攻，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

    這，可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

    不過對於徐晃，陳宮就不是特別瞭解。

3 ~& O1 e) t& f/ I    徐晃原本是楊奉部曲，在曹操迎奉天子之後，才投奔了曹操。

) K1 r0 o( W) a  ]    從曹操之後，徐晃的功績並不明顯，所以聲望也不甚高。陳宮對徐晃不瞭解，也是常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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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R" r5 R4 O+ K    但，身為穿越眾的劉闖，又怎可能不知道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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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在後世同樣評價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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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更稱讚徐晃：徐將軍有周亞夫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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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一個樂進，劉闖還可能會下決心教訓一番。而今再加上一個徐晃，劉闖就有些頭疼。一個剛烈勇猛，一個謹慎小心。一個計略周全，一個治軍嚴謹。這兩個人聯起手來，劉闖可真沒有必勝的把握。蒲姑陂他敢衝陣闖營，那是因為宋憲根本不足以讓劉闖去擔心。

2 ~3 l, P/ ?4 v6 r& G) p    但是樂進徐晃……

    想想，還是算了吧！

    曹軍兵力佔據絕對上風，再加上樂進徐晃二人的能力，劉闖一點把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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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o2 B! o( ~$ G0 j0 }: u    “可知道此二人，何時能夠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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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W* M) \0 [0 v    “據探馬告之，二人佔據僮國後，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屯兵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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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B7 f  ]7 Z0 u: L9 a; p    劉闖聽了，不禁搖頭苦笑。

  X0 P2 T* E* D5 f# G    “若前夜蒲姑陂是此二人坐鎮，恐怕咱們都難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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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Z8 l" e- X# \0 ^. |: C# a( W    公台，立刻通知文遠，命他加快渡河速度。天亮前務必全軍渡河，不過在渡河之前，沿河兩岸百里內，所有的船隻都要給我蒐集起來，一併焚燬。雖然未必能夠擋住曹操，卻可以拖延曹軍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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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讓文遠在這裡屯駐三天，三日之後與淮陰匯合。”

: O  u0 [0 T5 V# k    曹操要渡河，絕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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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w# f3 _) p. j9 @$ p8 y    劉闖要張遼屯駐三日，也並非想要張遼教訓曹軍，只是要他虛張聲勢。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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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立刻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連忙躬身應命，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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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V/ g( k2 u7 e6 |    “公子，就這麼撤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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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走上前，低聲問道。

    劉闖一把摟住許褚的肩膀。“老虎哥，來日方長。

    如今咱們和曹操相比，還是太過於弱小，實不宜和他硬拚。等咱們強橫起來，總有一天可以和曹操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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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雖有些不太甘心，但聽了劉闖這番話。還是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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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5 a9 C. Y% f9 s9 r    天亮之後，張遼和陳宮渡河完畢。

4 C( X! W) b' U% g0 V    劉闖又吩咐張遼一番，並讓黃珍留下來協助張遼，同時還留下來兩千軍馬，供張遼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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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G8 x- p( H1 I, h  q: Q7 P    “文遠。切記不可與曹操硬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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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5 l+ j" C' m* {* {) ^$ m/ Y    咱們現在沒有那麼強橫的力量，和曹操硬拚，絕非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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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留在這邊，是為了拖延曹操兵馬。三天，記住三天之後，務必要前往淮陰，不得有誤。”

2 f% P' e) t- I9 K, Y* z% v$ V9 E    “遼。遵命！”

    劉闖對張遼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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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z' b' F  ?( K4 o& B    他相信張遼的能力，也相信張遼能夠分得清楚輕重。

    呂布帳下，劉闖看重高順陳宮，但要說最為看重的，還是張遼……

    把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率飛熊衛便離開睢陵渡口，直奔淮陰而去。

8 B; y: o: g$ ]$ B6 L! x; f    當晚，一行兵馬抵達淮陰，曹性率眾出城相迎。

    見到劉闖之後，曹性一揖到地。“皇叔高義，曹性感激不盡。

9 x+ I, Q1 w7 M. [, z% c/ v    若皇叔有所差遣，曹性定會相從。”

    這幾乎就等於是歸附的態度，讓劉闖感到非常疑惑。

4 o: d8 I+ G% d7 l. L$ @1 U    他連忙把曹性攙扶起來，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嚴夫人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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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嚴夫人得知呂布重傷昏迷之後，便立刻傳令曹性，所部兵馬聽從劉闖調遣，不得有任何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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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丈母娘疼女婿，嚴夫人擔心呂布帳下那些驕兵悍將會不停管束，乾脆讓劉闖全權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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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i" U4 c% a" c1 K    劉闖聽罷，便安撫曹性幾句，而後帶著人匆匆來到淮陰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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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淮陰，劉闖並不陌生。

, G) y+ C5 q. y) R8 i    想當初，他兩次臨淮陰，第二次更是把淮陰攪得一個天翻地覆。

# R8 }* E- p( B$ X    所以在入城之後，劉闖幾乎是輕車熟路便來到縣衙。才一走進縣衙，就見嚴夫人帶著貂蟬和曹氏迎上來，一見劉闖，嚴夫人便抱著劉闖失聲痛哭，“孟彥，你總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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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H) K4 w6 L% z9 }4 V$ F7 V$ p, }    劉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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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D( j8 N; ?    難道說，呂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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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w0 b9 E0 _/ P2 D% p& Y    “夫人，丈人他……”

    “他剛甦醒，正在後宅等你。”

    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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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i. i4 [0 [8 d    劉闖剛才看嚴夫人那悲慟之狀，還以為呂布死了。

    他連忙安慰了嚴夫人一番，又見過貂蟬和曹氏之後，便帶著陳宮，匆匆來到後宅。

    迎面，就見吳普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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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l1 }6 z1 _/ d2 V    劉闖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吳普的胳膊，“吳先生，我丈人如何？”

, S/ i: u, C, A5 h    吳普嘆了口氣道：“溫侯傷勢頗重，但致命傷勢，只有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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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T7 D& ]. E  G7 x1 w    他右臂重傷，以後恐怕是使不得力氣，而且腿上也傷勢不輕，就算是治好了，也會落下殘疾。”

: H( r# |& n. N9 d    劉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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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豈不是說，呂布變成了殘廢？

    “還有，溫侯所受箭傷，毒性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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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被及時抑制，但毒已入骨，我隨拔除大部分，可是卻無法清除毒性。

    若是家師在，說不得還能有些辦法。但以我目前的手段，只能保住毒性不發作，卻無法徹底根除。

0 l( l% {2 k& C5 I( U3 I) m    還有，溫侯傷勢未癒，切不可讓他生氣，否則會使毒性發作。”

; N% V9 R2 T0 c5 \    劉闖聞聽，不禁暗自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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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普的師父是華佗……劉闖當然知道華佗今在何處。年初時，劉闖曾派人分別前往譙縣和涅陽，給華佗和張機，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張仲景寫了兩封書信。他在書信中告訴華佗和張仲景，願意提供一切條件，助二人編撰醫書，流傳後世。要知道，張仲景的《傷寒論》可是後世中醫的經典著作之一；而華佗也曾寫過《青囊書》，可惜並未傳世，以至於後世中醫學裡，外科方面一直是一個薄弱之處。如果華佗的青囊書能夠流傳，或許會是另一番景象。

5 n6 m4 Q6 n- m6 t    張仲景書香門第。也是官宦子弟出身，曾為長沙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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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p* K: z: O9 R# G2 |    黃巾之亂後，他返回家鄉。

    而華佗的情況，卻比張仲景更加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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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是出身譙縣華氏家族，在這個家族中。還有一個很有名的人物，便是董卓手下大將華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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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輩分，華雄和華佗一輩兒，只是華佗屬於旁支，且學得是醫術，故而沒有什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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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m7 M( d3 ?$ c& H  ], p    也正因此。華佗極為好名。

8 R' h2 T7 V: P' p' B2 @! [    劉闖在不其山造紙編書，可謂聚集了大批當世名士。

. R. G$ q, e9 c) `+ z# m    劉闖向張仲景和華佗發出召喚，兩個人又怎可能拒絕這種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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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劉闖可是這次編書，可是依照後世《四庫全書》經史子集四部編撰。也就是說，只要華佗和張仲景能夠完成他們的著作。就能夠留名於四庫全書之中，這又是何等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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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華佗，就連張仲景都無法抵禦如此誘惑，欣然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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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0 M, J: D5 l- m+ |! {* l    可問題是，華佗在不其，劉闖若要走陸路，恐怕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把呂布送去膠州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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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個辦法。儘快把呂布送走！

    劉闖一邊想著事情，一邊來到臥房。

. [7 u9 X0 P* N! i    他讓陳宮跟隨，一同進入臥房裡。

    就見呂布靠在榻椅上，形容憔悴，眸光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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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看到劉闖，眼睛突然一亮，掙扎著便要坐起來。

    劉闖連忙上前攙扶呂布，“丈人，你方動了手術，需好生靜養。且莫起來。”

    “孟彥……”

    呂布握住劉闖的手，眼中竟浮現出一抹水色。

, F! F1 \/ ]5 t; Y8 l    好半天，他輕聲道：“悔不當初，不聽你之言，被奸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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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同樣是悔恨莫及。要知道當初劉闖好言好語的提醒他時，他卻對劉闖生出了猜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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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讓呂布躺下，便坐在他身旁。

    “丈人休要氣惱，人在做，天在看……而今成廉魏續宋憲三人已經授首，侯成臧霸雖得以逍遙，但我願與丈人立下軍令狀，早晚有一日，我會用這二人的人頭，為丈人解氣。”

    “咳咳咳……”呂布情緒有些激動，咳嗽兩聲，拉住劉闖的手道：“孟彥，我知道你定會為我出這口惡氣。”

$ T, @5 |$ a1 P3 ]# k& P7 t/ X0 n    他喘了口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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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睜開眼道：“孟彥，你老實和我說，外面局勢如何？這廣陵，可能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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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 n& K/ l2 i6 P& H6 s8 [    “這個……”

    劉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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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 j7 r/ [. T3 n    吳普可是提醒過他，不要讓呂布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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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o  l2 y3 z1 U2 U# M    不過，他雖未開口，呂布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扭頭向陳宮看去，“公台，你告訴我……”

" E+ p) `4 ^' ^8 i5 s    陳宮心裡一苦，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君侯，局勢不好。

    廣陵而今，孤城一座，外無援軍，難以支持太久。皇叔雖已命人嚴守淮水，但淮水一線漫長，我等兵力本就不足，如果分散開來，恐怕更難堅持。而曹操兵勢正盛，得侯成降卒之後，兵力已超過八萬。而廣陵如今，不過萬餘人而已……曹操，定不會讓我們佔據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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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W3 H( Q    “公台！”

$ \# r3 n  ]& b9 q/ S' h1 Z  j4 ]    心裡一顫，連忙喝止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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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呂布卻握住了劉闖的手，“孟彥不必擔心，我呂布此生雖無甚大成就，卻也經歷許多。

5 s; g; j1 V5 Y    這些許事情，還不足以讓我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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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n+ o. O7 ?$ \" B9 Y( Q( x    既然廣陵不可堅守，那孟彥你可有其他打算？”

    劉闖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於是把他的計劃，與呂布講解一番。

4 x+ [; ~  |# P    這件事，他必須要和呂布說明。

- v. t9 \+ l' i) _    如果沒有呂布的支持，恐怕他很難放手而為。至於呂布會不會同意？劉闖也不清楚。

    他只希望，呂布能夠看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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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2 }: r) h2 I, _. m    哪知道，呂布聽完劉闖說完，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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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知道孟彥你會有安排，這樣的話，我也就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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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S& V; e- D! S0 K    “丈人……”

- w9 A; @# ?) R0 z    “孟彥，你且莫急，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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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好，我也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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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手腳尚好，說不定會反對你的意見，堅守廣陵……曹操雖併了我徐州兵馬，但糧草已經被你運走，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就會有糧草之危。雖說危險，可我願意和他一戰。只是我現在……你的主意很好，廣陵的確不是堅守之地。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會逞意氣之爭，與曹操決戰。但如今你既然已有安排，那就按你說的去做，相信你能給大家帶來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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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F" R0 N- ^: a( @4 e& N    劉闖，沉默了！

& k7 b( }- k0 Z1 R0 H8 C    “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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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h/ U# l    “丈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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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1 u) r0 A    呂布伸出左手，從身邊拿起一口寶劍，遞給劉闖。

  E, w& [4 T7 |8 K- L    “此劍，乃當年我從王允，誅殺董卓之後，天子所贈，名為巨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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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1 @# l2 A9 @0 M, Q4 K- K# x( q    此劍相傳，乃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吹毛短髮，削鐵如泥。一直以來，我都把此劍帶在身邊，甚為喜愛。今你將獨掌大局，若有人敢不聽你號令，你可憑此劍任意處置，不必有顧慮。”

    巨闕，中國十大名劍之一的巨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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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X5 e: E' E  z    劉闖覺得有些發懵，糊里糊塗接過了巨闕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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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r4 V$ M9 B    這口巨闕，長三尺三寸，劍柄七寸。

    劉闖按住綳簧，就聽倉啷一聲，寶劍出鞘。

) ^9 e4 N; |* x& K5 {0 {    一股逼人的冷意撲面而來，讓劉闖忍不住，激靈靈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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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劍，刃寬五寸，重約五斤，劍氣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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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k6 j5 ?- }5 ~) l* L% A    他心中驚喜萬分。

, q4 W( E" E5 K5 `6 ?# c  n    不過，他的驚喜，並不是因為得到這口傳世名劍，而是因為，這口劍所代表的意義。

    呂布把這口佩劍交給劉闖，也代表著從今以後，他將放棄手中的兵權，並且把屬於他的力量，一併交給了劉闖。

    別看呂布如今只剩下曹性高順和張遼陳宮四人跟隨。

    可就是這四個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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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_8 u( o6 }    劉闖接過巨闕寶劍後，鄭重其事，起身向呂布一揖到地，“丈人請放心，小婿必不負丈人所托，定會令此劍揚名天下。”

7 `  ?% Z; a6 q) Q/ {2 A    呂布聽罷，好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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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s$ u( I4 r0 J* [    那張原本毫無生氣的面龐，露出一抹慈祥而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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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從此以後，飛熊之名便為你所有，切莫辜負了這飛熊軍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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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g# U% Y2 s! Z( x6 Y    此前，劉闖扈從名飛熊衛，呂布扈從名飛熊軍……兩支人馬都是飛熊，以至於劉闖的飛熊衛，始終不得世人承認。而今，兩頭飛熊合而為一，也代表著呂布將從此退出爭霸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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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持巨闕，再次一揖到地。

' X) h0 X! X4 E( ]& [0 I    “丈人，闖必會使天下人聞‘飛熊’之名，而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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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9章 啞巴吃黃連（求個月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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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k6 R/ |6 I. h/ Q- y    其實，有沒有巨闕，對劉闖而言並沒有太大影響。

    呂布重傷，幾若廢人，已經無法再擔負起原先的責任。這一點，張遼清楚，陳宮清楚，包括曹性和高順，也都心知肚明。甚至連嚴夫人貂蟬和曹氏，都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嚴夫人早早就把指揮權交給劉闖。但是，巨闕劍的交接，如同一個傳承，意義卻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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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得到巨闕劍，也就等同於是正式接手了呂布手中的力量。

    從此，呂布將退居幕後……

    劉闖在短暫的喜悅之後，便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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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大軍逼近，他們尚未脫離危險。

( R+ Z4 E0 y9 i" L4 Y- v5 N; Y    所有人的生死便掌握在他一人的手裡，這感覺很好，同時也很沉重，會變成沉重的負擔……

3 Y4 R7 E, r9 F7 X2 v& t+ }    “夫人，我已命人在江都安排好船隻，走海路將丈人還有你們，送往不其。

$ h& _# M& Q/ P7 ^* c7 H- I    而今丈人身上餘毒未清，始終都是一個隱患。華佗、張機二人，乃當世聖手，也許能夠為丈人將身上餘毒清楚，說不定還能為丈人治療手足之上。不知夫人以為，這樣安排妥當否？”

# j  h& L% R. B7 {* p: k    在淮陰縣衙的後宅客廳裡，點著兩個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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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_  i- h6 |3 H1 A. c    劉闖畢恭畢敬，把他的打算告訴嚴夫人三人，嚴夫人和貂蟬曹氏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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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何不立刻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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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苦笑道：“非是我不想撤離，實船隻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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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L9 r  G$ T5 R3 \    江都只有三艘大船可以使用，餘者皆小船，根本不足以在海上航行。我已派麋竺出使江東，準備以糧換船。不過我估計。江東方面的樓船恐怕也不會太多，即便要撤退，也要分批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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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F  j- u- z' p    這次撤離，只丈人和夫人等人，以及一些傷兵。

    我會在這裡繼續牽制曹操的兵馬。等待孫策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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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用不得太久，江東方面就會有回信……至於不其那邊，我會讓伯佐隨行，請華佗和張機出手相助。”

# j$ b& ]% p' R; g% S! [9 H' x5 t    也就是說，劉闖要繼續留在險地之中。

    嚴夫人不禁一蹙眉頭，“孟彥。你老實告訴我，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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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放心，危險雖有一些，卻不足為慮。

3 {# V5 d8 r) w" k# [! ^7 h    憑我胯下馬，掌中椎，曹操便動用大軍阻攔。也休想將我困住。當務之急，救丈人最重要。”

    嚴夫人的眼中，閃爍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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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卻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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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聽著，可真有些彆扭。

    但劉闖是嚴夫人的女婿，她喚劉闖一聲‘我兒’，似乎也沒什麼錯誤。而貂蟬和曹氏。則面露敬佩之色，起身與劉闖一揖，算是向劉闖道謝。畢竟，劉闖這樣做，等於是用自己的性命拖住曹操，以掩護呂布撤離。雖然按照輩分來說，劉闖是晚輩，但也當得他們這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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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請夫人隨丈人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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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這廣陵並不是很安全。我會讓叔龍隨行保護，抵達江都之後，則由叔龍隨行一同離開，路上也能有個照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與夫人說明，其實北海國，也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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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嚴夫人三人，頓時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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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I% s( s: Q& |. f    劉闖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猜到，曹操不會放過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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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久居。一旦徐州落入曹操之手，則北海國必將首當其衝，為曹操所忌憚。

    休看北海國而今兵強馬壯，卻終究是少了些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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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T; k5 s; e0 A% W    況乎夾在曹操和袁紹之間，很難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一旦袁曹開戰，北海必受兵禍波及。所以早在去年，我便開始著手安排，一旦徐州發生變故，就準備棄北海國北上……如今，我的計劃推行還算順利，前期的準備也大都完成。只待我返回北海，就會著手進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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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 o4 B4 ]5 g' {, a! S    原以為去了北海，就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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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_/ X* W    可聽劉闖這麼一說，那裡恐怕也不會特別安全。

& p& g9 O5 O+ P$ m* b. X    是啊，夾在袁曹之間，終究是要受人所制。她算是看出來了，劉闖絕不是那種甘願受人制約的人。

    “孟彥，既然溫侯已經把巨闕劍與你，便由你施為。

9 d' Z0 D, g6 o0 F    這等軍國大事，非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可以插手，你只管安排就是……唉，從離開長安之後，我們便四處漂泊。原以為能夠在徐州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哪知道最終還是要離開。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擔心我們。到時候，你只管發號施令，你去那裡，我們跟隨即可。”

    “那丈人那邊……”

; Y; q2 a; f0 _% h0 B6 K$ Q    “孟彥，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溫侯此次，已是心灰意冷。

    一把年紀了，已經過了爭強鬥狠的時候。他不會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我會慢慢與他說清楚。”

" W% R* k: q( Z4 L) K% g    那是最好！

$ b5 E' v/ O6 A/ n3 }    劉闖鬆一口氣，便起身告辭。

( t* Z' A$ e! y1 U# f    只是，他前腳剛走，嚴夫人的臉就陰沉下來。

: {! E  Y6 F8 K; S" X" z( a% o    她朝著廳中侍候的幾個婢女看了一眼，貂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嚴夫人告罪一聲，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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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 Q8 @( X" e" }    過了一會兒，嚴夫人突然擺手道：“妳們幾個，下去吧。”

; P+ ]2 @7 f7 Z4 u9 @    婢女們依命走出客廳，哪知道剛一出門，就見十幾個侍衛快步上前，舉劍就把她們刺倒在血泊中。

) X9 @$ T1 e0 k6 x: u& ^( X    貂蟬從侍衛的時候走上前，看了一眼之後，便擺手示意侍衛們將婢女的屍體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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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A* v" J1 Y    她緩緩走回客廳，翩翩坐下，朝嚴夫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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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7 E( A4 b4 C6 m    一連串的慘叫聲，使得曹氏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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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6 J* _6 ~/ d    嚴夫人笑著對貂蟬道：“孟彥這孩子，終究是年輕，說話也不分場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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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道：“也不能怪他，他把咱們當作一家人，所以沒有那許多提防。可越是這樣，咱們就越要為他拾遺補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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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V. e) N  k    “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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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N# F& n+ l. Y0 l* U    嚴夫人連連點頭。突然眸光一轉，落到了曹氏身上，“妹妹休怕，方才孟彥說的那件事情，關係重大。實不宜被太多人知道。這客廳裡，只咱們三人知曉便夠了，其他人最好還是閉嘴為妙。孟彥一心為咱們考慮，咱們自然也要為他想……妹妹妳來的時間短，不知人心險惡。”

+ s8 i6 ?6 |: S# |    曹氏臉有些發白，強笑一聲。點頭表示明白。

    嚴夫人這是在警告她，安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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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 Q' l1 W& `3 Y. F    想想，倒也正常。

    曹氏的年紀，恐怕也就比劉闖大那麼一點點。以前呂布坐擁徐州，看上去極為強盛，或許她不會有太多想法。可現在。徐州已失，呂布又有些消沉，難保她不會生出其他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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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夫人就是用這種手段警告她，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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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4 M' ^0 U# d' @5 ]    見曹氏已經明白，嚴夫人也就沒有再為難她，便站起身道：“如此，我們去探望一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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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十月。曹操東征徐州，敗呂布，去下邳，眼見著就要大獲全勝。

' [  {- r* V4 O6 b4 f) |! i! j    卻不想，在奪取了下邳之後，戰事卻突然間呈現僵持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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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i* g- a5 H    劉闖的橫空出世，不但把呂布救走，還接手了呂布手中的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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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L; o: R2 i  _0 B* I; U% e    雖說而今呂布手裡的兵馬已所剩無幾，將不過三四人，兵不過萬……就算加上劉闖的兵馬。也只有一萬出頭而已。曹操手握大軍八萬餘人，再加上陳登屯駐曲陽的兵馬，已超過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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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在淮水兩岸對峙，曹操卻發現，若繼續征伐。畢竟損失慘重。

  A# L8 R% @! v1 c: g    劉闖在淮水南，盡毀淮浦、淮陰和睢陵三處渡口，並把淮陰睢陵兩岸的船隻盡數焚燬，河上的橋樑也都斷掉。曹操雖兵力佔據優勢，卻苦於無渡河輜重。這也使得曹操格外惱怒，偏偏又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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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闖很清楚，這種對峙的局面，必不能長久。

- U1 _. Z2 t: f+ o/ u    淮水冬汛即將過去，一旦過了冬汛，進入十一月，淮水斷流，河面水位降低，曹操定會揮兵渡河。

, ]5 \, N/ i/ Q    到那時候，憑藉劉闖手中的兵力，根本無法和曹操的十萬大軍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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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f3 _; T3 e    更不要說，還有個廣陵陳氏夾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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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陳氏在廣陵郡，可謂是根深蒂固。陳登在廣陵百姓心中的地位，也非常高。

+ r$ `; o. b- F    如今，廣陵郡各縣縉紳沒有動作，那是因為曹軍還未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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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9 X" t& @4 N2 l/ L* Y    一旦曹軍越過淮水天塹，廣陵各縣必有異動，到那時候，劉闖等人將會面臨更加險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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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這心裡面，開始變得急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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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中，暴雪忽至，染白兩淮大地。

' c- O' g5 f" c* E! ]" M    呂布和嚴夫人等家眷，以及數百名傷兵在江都悄然登上三艘貨船，自東陵亭出海，向不其方向駛去。

7 d4 n# T8 @. O    與此同時，劉闖命夏侯蘭徐盛兩人，率六千兵馬，自淮陰徵召近萬民夫，押運糧草往江都。

    為了防止沿途遭遇襲擊，劉闖把張遼從睢陵渡口召回，名氣屯駐平安，掃蕩盜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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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萬斛糧草，源源不斷向江都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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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B. t* c" @# g! r    身在淮水北岸的曹操，自然也聽說了消息，也不禁感到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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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八日，曹操命大將樂進偷渡淮水，哪知被劉闖覺察，派出許褚在岸邊襲擊，使得曹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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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更險些被許褚所殺，在退兵的時候，更墜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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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徐晃帶人拚死把樂進救出來，才算是保住樂進的性命……但經此一遭後，曹操也就越發小心，不敢再輕易出兵。可是，那可是二十萬斛糧草啊，劉闖究竟是打得什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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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9 w; h: Y4 C' H+ ]    “主公，若我猜測不錯，劉闖恐怕是想用這二十萬斛糧草，向江東換取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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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忍不住提醒曹操道：“據我所知，劉闖和孫伯符似乎有些交情，而丹楊郡今冬糧草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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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聞聽，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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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4 R% J6 }* r) I" G' g    “奉孝，你看那孫策，能否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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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x0 s& G8 o& q  C9 I+ o8 o, }    郭嘉一開始也露出困惑之色，“孫策今年方定丹楊，治下各縣宗帥尚未完全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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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c, \0 L' o    他這個時候，恐怕是抽調不出太多兵馬。而且我以為，就算他能抽調兵馬，也未必會助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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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H6 P/ y    此二人，皆猛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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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一山難容二虎啊，劉闖和孫策都是那極為強悍之輩，若劉闖占居廣陵，便隨時可能威脅到江東，孫策又豈能相助？不過，我能想到這些，劉闖狡詐，又豈能想不到這些？”

1 }1 ]# J. ?0 d) j4 h2 L1 k) T    曹操濃眉一挑，“奉孝的意思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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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V# h& O# H4 X- {( c    “劉闖如今耗費人力，把糧食送往江都，必有其他用意。

1 a" ?% b# J/ L" F    我才不會相信，他真個會在廣陵和主公死戰。此人頗有眼光，焉能看不出，這廣陵難以久居？他現在應該是急於撤離廣陵，返回北海，而不是在這廣陵招兵買馬，和主公死戰才對。”

    說到這裡，郭嘉突然想到了什麼，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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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眼皮子一撩，“奉孝，你這傢伙就是這點不好，總說到一半便不說下去，忒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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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E  J$ ]" D; H, Q" ^3 F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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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7 y+ X9 o; n2 t7 u# T    他連忙向荀攸一拱手，“公達勿怪，我只是想明白了，這劉闖運糧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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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9 Y$ {& b0 Y$ w7 f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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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是要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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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連忙道：“而今他被困廣陵，又如何回得家呢？”

    “主公，莫忘了，江都毗鄰江水，可直通大海……他很清楚，難以和主公相爭，所以才想要自海路撤離。只是廣陵大船不多，多是商船，難以在海上行走。所以他想要向孫策……借船？”

    郭嘉忍不住笑了，連連點頭道。

6 S# _6 W3 B( k+ {8 u    “不錯，這傢伙一定是想要用那些糧食，向孫策借船，借大船出海，而後返回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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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k; h  W2 F6 I    說到這裡，郭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讚歎之色，“不得不說，此兒思緒縝密，的確是有些手段。他知道孫策不會出兵，但他也知道，孫策缺糧。據我所知，孫伯符在吳郡有二十餘艘樓船停泊。孫策肯定不會出兵援救，那會得罪了主公；但他也一定願意要這二十萬斛糧草，所以一定會把船隻借給劉闖。這樣，他不費一兵一卒，又不需要得罪主公，還能獲得他最需要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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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更可以趁此機會，和劉闖交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劉闖好算計，果然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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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8 u) H! D6 ?4 i    曹操聽罷郭嘉這番話，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 t+ Z8 g: V! W8 T3 N/ s    旋即，他忍不住苦笑一聲道：“如此人物，卻不得為我所用……日後行事，還需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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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9 H+ F! w) \( O; {, `, M$ M    說完這句話，曹操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

    劉備坐在大帳一隅，雙手抄在袖子裡，閉目無語，好像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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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d$ Z; H+ j) `: X+ Z! b    當初就是因為他一句‘背主家奴’，結果使得那劉孟彥成為我心腹之患！不過看他現在這模樣，倒好像沒事人一般。曹操心中不免有些惱怒，偏偏又無法對劉備發作。他若發作了，便顯得小氣。當初做決定的可是他曹操，而今若斥責劉備，難免會給人一種遷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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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0章 撤退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曹操此時，大致上就是如此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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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o& |7 ~2 G/ _+ `    不過，雖然對劉闖頗為讚賞，可曹操的殺心，卻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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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和劉闖之間的恩怨，曹操自然清楚。一個讓郭嘉能夠連聲稱讚的傢伙，偏偏又和曹操為敵，甚至羽翼已成，曹操又怎能放過？

, i) x8 D3 U* q' \    “奉孝，既然如此，更不過放過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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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X: h) u( w* j* [    曹操眼睛突然圓睜，厲聲道：“便是拼著損兵折將，也要將此兒消滅在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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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下令，命徐晃和李典統兵三萬，自淮浦強攻；而曹操親自督軍，準備在淮陰強渡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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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3 M3 T( ?# h7 n9 O4 Y5 p    本來，郭嘉已經獻計，準備等淮水汛期過後再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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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e1 ~2 B+ V$ V    可現在看來，多拖延一天，劉闖就可能會撤離廣陵，到時候放虎歸山，必然會釀成大禍……

' l0 l& h' ?0 J' O( N7 U    劉備嘴角微微一翹，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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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n9 j& I. z' B4 n) U1 X9 Y6 @    我就是不說話，我就是裝聾作啞……你劉闖表現的越是出色，曹操就越不會放過你，你死得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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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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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 C  R7 B, n7 [, m' N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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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2 [4 R. W; D8 N$ z( U! Z    你如此招搖，偏又沒有那麼強橫的實力，到頭來也只能做曹操刀下之鬼。

    嘿嘿，倒要看你，還能張狂幾時……

    大帳中，眾人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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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說完後，便敏銳覺察到，郭嘉臉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 L9 H5 U4 C; M+ K$ z& D% }    待眾人離去後，曹操把郭嘉留下來。

- D  R8 H$ M% Y& z+ W( F  q! E    “奉孝，方才我欲強攻淮南，何以你面露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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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_3 _8 U. f2 x9 [    曹操倒不是懷疑郭嘉，認為他是為劉闖而感到憂慮。說實話。這大帳之中或許會有人為劉闖擔憂，有可能是荀攸，有可能是其他人，但一定不會是郭嘉。郭嘉和劉闖，可是恩怨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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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E( M8 x1 I5 E  `0 M$ Y- |+ t    郭嘉抬起頭。看著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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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我知你欲取劉闖首級，但恐怕是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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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 l8 s3 S. c, B    “奉孝何以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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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嘆了口氣，“我以前一直以為，劉闖虛有其名，不足為慮。

    他之所以能夠有今日成就。是靠著中陵侯之名……可是現在，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有真才實學。他能夠想到向孫策借船，我就不信，他會沒有其他的後招安排。若主公真在廣陵和他苦戰，固然可以獲勝。但損兵折將不說，想要消滅此人，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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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8 U' ~& l& M9 k$ _4 O    “萬一他豁出去和主公死戰，一城一城的死戰，那主公想要取勝，恐怕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問題是，袁紹可會給主公這樣的機會？”

    曹操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立刻明白了郭嘉話語中的意思。

* R8 K, K2 S* N    劉闖如果豁出去和他打消耗戰的話，恐怕真要取劉闖性命，非短時間能夠做到。而曹操東征徐州，自八月底出兵，到現在已經兩個月的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會越多……若曹操不能速戰速決，荊州劉表，南陽張綉，河北袁紹……這些個人，恐怕都不會再袖手旁觀。

+ @& t4 L$ x: o0 G# i    那樣一來。曹操就算殺了劉闖，又能怎樣？

    想到這裡，曹操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奉孝，袁紹可會出兵？”

    “袁紹而今。正全力攻打公孫瓚，未必能集中兵力。

    但別忘了，濟南國已經被袁紹奪取，袁譚屯兵在齊郡。他或許不會同意出兵援助，但許都兵力空虛，時間長了，袁譚會不會忍耐不住？更不要說，袁紹只需派出一支銳士，渡河奇襲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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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文若坐鎮許都，卻未必能夠抵擋住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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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Q1 k* c: }1 \; F& W/ r    曹操聽罷，深吸一口氣，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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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1 s/ B7 r- A$ s% I& x* ^    大帳中，極為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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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5 Y2 Y8 r0 h$ q" q& S% x0 p    就在曹操準備開口的時候，忽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有小校進來，“司空，許都六百里加急。”

    “快與我拿來。”

" e2 L$ ~) H3 D    那小校雙手捧書信，呈遞曹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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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把書信展開，飛快看完後，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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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郭嘉雖然不知道那書信裡的內容，可是看曹操的臉色，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大概。

3 ~, ^8 g$ H5 E$ g$ e( Q    六百里加急……在這個時候，留守許都的荀彧，為何會派人發出六百里加急信函，必然是許都發生了大事。雖然荀彧心向漢室，但始終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唯一人選。所以在公務上，荀彧絕不可能拿來開玩笑。他既然用了六百里加急，那一定是有大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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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F0 j- k4 T4 e2 H1 t    何為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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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有危險！

    那誰又能威脅到許都？

    袁紹、張繡、劉表……都有可能。

    但不管是哪一個，一旦許都有危險，軍心必然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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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曹操的根基所在，更是曹操所有的倚仗……郭嘉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心裡暗道：我還真是言中了。

    “奉孝，文若來函，袁尚屯兵黎陽，意欲渡河偷襲許都。”

    曹操把書信放下，向郭嘉看去。

' z, i, Q1 c7 C! \) p/ U! ]    他心裡同樣苦澀，看著郭嘉，眼中透著期盼之情。而今態勢下，曹操當然不想就此放過劉闖。可不放過劉闖，許都就會有危險。這是一道選擇題！郭嘉說的不錯，劉闖心思縝密，怎可能沒有後招？更不要說，劉闖的丈人荀諶，可是袁紹的謀士。為救劉闖，焉能袖手旁觀？

+ Q, X0 [3 }# N8 D4 d) `    也不知這一次，奉孝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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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N* y4 c. E    郭嘉站起身，在大帳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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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5 `7 R0 o# [0 _2 K    “主公，是時候讓元常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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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y  z- u2 e7 M: R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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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G8 d8 R, u    “想要一戰取劉闖性命，恐怕是不太可能。但我有一計，就算是取不得闖兒人頭，也可以捆住他的手腳。主公既然要強渡淮水，那就強攻。三日，強攻三日後，命元常出使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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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a2 _/ f3 ~2 t: O  E    曹操蹙眉，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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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b; Q1 w, z6 K    他明白郭嘉的意思，先強攻三日，給劉闖製造足夠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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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1 Y5 j- n5 }" G: ^2 F    而後再讓鐘繇出使廣陵……若鐘繇出面。想要殺劉闖便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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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y6 Y8 p* `: Y% J/ K' M# R    不過，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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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就依奉孝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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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O4 k2 q) w+ t    “曹操這是瘋了不成？”

    劉闖站在淮陰渡口，指揮投石車。朝著河心投擲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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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對岸，曹軍砍伐了大量的樹木，用繩索連接起來，拋在河水中，試圖用這種方法搭建浮橋。

& Z3 |1 X9 k7 D+ u9 I; _# L  c    由於曹軍人數頗眾，所以數次攻到淮水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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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虧劉闖反應及時。接連將渡河曹軍打回去，才算是保住淮陰城不失。

) X% k4 j$ P0 O    不僅是淮陰，淮浦方面也遇到同樣猛烈的攻擊……曹操命李典徐晃二人督帥兵馬，強渡淮水。雖然有高順和郝昭駐守，也有些支撐不住。幸虧張遼率部趕去支援，總算是穩住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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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功夫。淮水水面上漂浮屍體，鮮血更染紅了水面。

: T- h/ `9 ^- K" L- G) j4 ^6 c    劉闖厲聲喊喝，一手持甲子劍，一手持巨闕劍，率領一隊人馬將一支衝過淮水的曹軍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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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b  T' \* m9 ]    而後他命人把那座浮橋點燃，總算是讓曹軍暫時止步。

    一屁股坐在河灘上，劉闖喘著粗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曹操如此瘋狂攻擊，難道是想要和我搏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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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l/ g1 l# j6 Q) B" n; D    再過半個多月，淮水上游就會出現斷流。

9 s$ b6 a, L, u+ g/ y* n) X    到時候淮水水面降低，是最佳的攻擊時間……劉闖不相信曹操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曹操不明白，難道他手下那些將領謀士都是吃素的，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曹操偏偏不這麼做，而是發瘋一樣進攻，顯然不太符合規律。劉闖隱隱約約猜到了其中的變故。可是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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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手裡兵馬再多一些的話，說不定能夠給曹操更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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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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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郡，畢竟不是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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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這裡，更沒有陳登父子的那種威望，想要徵兵。非常困難。即便是強徵民夫，也遭受到地方縉紳的重重阻撓。雖然劉闖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心裡面還是感到憤怒不已。

' D! u( O1 h! P+ l& [    曹操的後方，肯定出了變故。

    但哪怕是袁紹打過了黃河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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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 q6 a    曹操就是要強攻淮水，劉闖再次情況下，也只能和曹操硬抗，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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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江東派來使者，同意了劉闖的請求。

! b* w8 b2 V* N& K1 r    孫策自吳郡派出樓船二十艘，至東陵亭接應劉闖。不過，二十艘樓船，卻無法一次把人帶走。

+ y) R# ]0 Y. F& P) |    至少，需要兩次才能將所有人撤離。

    “公子，曹操的攻勢如此兇猛，若繼續硬抗下去，恐怕撐不得太久。

    淮水汛期已過，想要再堅守，難度不小。況且這樣分散兵力，損失會更加慘重。乾脆棄守淮水，退至平安。

8 l/ ^/ C+ ]  u) v9 ~/ ], ]    平安縣城雖說不得險要，但地勢偏高，城池堅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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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憑藉平安城，集中兵力還能抵擋一段時間。至少比之在淮水堅守，情況會好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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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D" l+ d# s3 M    陳宮眼見兵馬折損嚴重，也忍不住勸說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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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知，陳宮所言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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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如此猛烈的攻勢，他損耗的起，自己卻損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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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第三天，淮陰已戰死千餘人，估計淮浦方面的損失，也不會太小。淮水水岸線長，曹軍大可以鋪開來，強行渡河。而自己卻沒有那麼多兵馬，想要阻止曹軍渡過淮水，實在是太過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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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淮陰城裡的糧草，都已經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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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0 ~3 X& t. l6 ~( G1 `    是時候準備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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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深吸一口氣，便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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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派人通知淮浦，命他們今晚撤離淮浦渡口，於平安縣城集結。”

    見劉闖採納了自己的意見，陳宮也非常高興，連忙躬身領命，匆匆退下。

1 O6 U5 n5 d; t: v) u9 K    當天黑之後，曹軍也停止了攻擊。

8 `' `. X. W9 Q( B) R    劉闖看著淮水對岸，在夜色中如繁星般閃爍的曹營燈火，不由得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還是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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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自己能再強大一些，或者手中兵馬能夠充足一些，何至於被曹操如此相逼？可事到如今，他沒有其他的選擇。於是把許褚和武安國召喚來，命他二人率主力，連夜撤離淮陰，前往平安縣城。

    劉闖手中，現在的兵馬的確是不多了。

0 t. R9 M/ K- p9 C( ^9 E    熊羆軍而今只剩下不足三千，而飛熊軍在補充了陷陣營之後，也不過兩千人。

+ X# t: _) Z8 @2 f/ t8 o- u8 O+ f' Y    這便是劉闖目前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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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前和曹操對峙，更多是依靠曹性從下相帶來的幾千人，以及當初麋竺投靠時的東海軍。

    麋竺那三千東海兵，目前尚未折損太多，便屯駐在平安。

! M: {5 S! N! k# x8 u6 m( B  |$ i    可是曹性帶來的下相兵馬，卻損失過半……

; c( G( f- y2 K! q5 a    如果大規模撤退的話，只怕會驚動曹操，到時候從後追擊，定然麻煩。

    所以劉闖命許褚率飛熊軍先行撤走，而他則帶領那些下相徐州兵，虛張聲勢，在淮水南岸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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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h7 m# b, @) W8 P+ G* C4 Y    一直到後半夜，劉闖才領親隨撤離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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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D# h! ]- C+ d+ u9 `& b5 \    至於那些下相兵，劉闖沒有帶走，而是留在淮陰縣城。

    不是他狠心，而是必須要有這麼一支兵馬留下，迷惑曹操的耳目。相信當這些徐州兵發現自己已經撤離後，就會獻城投降，曹操更不可能繼續去為難這些降卒。最重要的是，這些徐州兵的戰鬥力並不算強橫。即便是跟著劉闖，最多也是充當炮灰。如此形勢下，要不要這些人馬，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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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X" h6 C! G9 [0 ~, r    而事實上，也正如劉闖所預料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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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當這些被拋棄的下相兵發現劉闖等人都已經撤離淮陰侯，立刻四散奔逃。

) ^$ o6 Q; y1 d, f; E    等曹操得知消息，率部渡過淮水之後，淮陰已變為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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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感嘆道：“這劉闖恐怕也看出了端倪……沒想到這小子，確是個人物。

( Y7 m2 _, F& Q0 _! D    壯士斷腕，幾千兵馬說不要就不要，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奉孝，如你所言，闖兒果真不簡單。”

    郭嘉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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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O  J: r6 y$ t    “主公，既然如此，便準備讓元常出使吧。

    想來他在下邳也待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不讓他行動，恐怕他會生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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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 p( f4 L    曹操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去請他前來……”

6 ^2 o, ~4 _! h. O    +++++++++++++++++++++++++++++++++++++++++++++++++++++++++++++++

    劉闖抵達平安後沒過多久，張遼高順率熊羆軍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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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L5 ]8 o% {( X% C& f% @! i3 f1 j    平安此時，聚集兵馬五千人，再加上那三千東海郡兵，合計八千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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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平安縣城裡，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兵馬，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1 T1 P: S8 j3 b    “孫策的樓船，已經抵達東陵亭。”

1 ]0 L5 E4 _  d    在平安縣的縣衙中，劉闖神情凝重，掃視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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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你與大兄便率一千兵馬，前往廣陵縣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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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和老虎哥，帶蕭凌武安國領熊羆軍前往東陵亭，登船返回北海國。我與文遠文向，領兵繼續駐守平安縣城。咱們必須加快行動，分批動身。曹操追兵不日會抵達平安，到時候咱們且戰且退，只要能堅守十五天，就可以平安離開廣陵。”

    高順聞聽，有些不太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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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劉闖的勸說之下，他也只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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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 {, @/ ?    第二天，高順等人率部撤離，陳宮和麋竺也帶著人離開。

" B/ f) u; S+ ?& C8 @" h  |    平安縣成立，只剩下四千餘兵馬。劉闖和張遼登上平安城頭，目送高順等人離去之後，忍不住笑道：“文遠，接下來咱們兩個，便要並肩作戰。”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1章 舅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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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已經做好準備，和曹操死拼一場。

    從平安、高郵、廣陵、海陵……他要一座縣城一座縣城的和曹操拼，打一場慘烈的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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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6 s& e; O. Z3 U! n% ?    為此，他更做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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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  A2 P7 K% T! g    命張遼坐鎮平安縣城後，劉闖立刻率兩千飛熊軍退守高郵，開始在高郵徵兵。

    老子就算是守不住廣陵郡，可是也要你曹操難過一下。

; K: v; t' Y; b9 N: d; X1 _    我就不相信，我連十五天的時間都堅持不了。了不起，我把廣陵變成一片廢墟，看你曹操怎麼收拾。

8 c: j+ [* ~7 ^$ D+ l, ~' G    只是，高郵徵兵並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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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徵兵的第一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陳氏家族在廣陵巨大的影響力，伴隨著曹操兵渡淮水，屯兵淮陰之後，也逐漸的展現出來。高郵當地縉紳，沒有一個人願意配合劉闖的徵兵行動，也使得劉闖的徵兵計劃，變得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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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F. T9 `: C3 E( e& k    “公子，而今態勢下，且不可心慈手軟。”

    陳宮在聽說消息後，連夜從廣陵趕來高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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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a4 Y2 d4 n; f( @9 _    他在徐州的時間很長，對於陳氏父子在廣陵的影響力，自然有深切的認識。想當初，陳珪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就算是呂布對陳氏父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要說廣陵是陳登的老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又有哪個敢不看陳氏父子的眼色行事？多年積威，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消除。

  O$ [' B4 D( B! r2 k! x7 Z    “公台，那怎麼辦？”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高郵三姓，王姓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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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P8 l& Y! H8 V5 x  ]    這王姓家主名叫王和，與陳元龍交情頗深。而且王氏和陳氏之間更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和的母親便嫁給了陳氏族人，所以兩家可說是休戚相關。今陳氏重返廣陵。王和自然會幫襯曹操。更重要的是，王氏家業甚大，高郵百姓根本不敢與之抗衡，又怎會有人前來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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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m# q4 ^% H6 n1 \    陳宮眼中的狠色，並沒有躲過劉闖的眼睛。

" Z7 z/ s4 t4 E: B9 [/ ]6 j7 C8 c    想必他曾受過王氏的羞辱。所以才會這麼說話吧……不過想想也正常，陳宮原本就是一個有些偏執的人。若不是因為這個性子，他又怎可能與曹操反目，最後還成為曹操的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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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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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王和如此。便沒有必要再存於高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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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哪怕我被曹操所敗，也要讓廣陵成為廢墟。既然有人跳出來要和我作對，那我也就不必心存善意。你立刻帶人前往王家，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明日天黑。我要兩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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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E' j! q' T& w& x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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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E& {+ c; m, q    陳宮心中一喜，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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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劉闖又把他喚住。

( j0 ~% b7 d! p7 s    “公台，你謀略過人，只是有時候太過於偏執，以至於始終無法成為真正謀主。

    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多養氣修身，若你能控制住你那偏執的性子。我相信你絕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人。”

* j& c  j5 b7 k7 u' ?4 ?6 N    陳宮身子一顫，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卻見劉闖已經走進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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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S$ {9 P5 o! e1 z    看著劉闖的背影，陳宮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朝著劉闖魁碩背影躬身一揖，而後大步流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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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陳宮率八百飛熊衛闖入王家，將王和滿門二百餘口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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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他又率人將另外兩家拿下，僅僅是從這高郵三姓俘虜的家丁僮客。就已經多達兩千人。

, s: Q! y" W' U/ R6 w    一場血腥的鎮壓，讓高郵人頓時醒悟過來。

    沒錯，陳家雖然在廣陵聲望頗重，可是現在，執掌者高郵人生死的卻是劉闖。

    不和劉闖配合。便只有變成無主孤魂。高郵三姓家族，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讓高郵人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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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陳宮前來稟報，高郵徵兵達三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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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大喜，立刻命徐盛選出一千青壯，與飛熊軍繼續留守高郵，同時命麋竺在廣陵徵兵。

1 i( F3 r; R/ U    他親率那徵召而來的兩千青壯前往平安縣城和張遼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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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S2 d) e! Q. o+ j, M" m    在得到高郵的援兵之後，平安縣城已有兵馬近五千人，也使得劉闖和張遼的信心隨之大增。

    可是，劉闖很快就發現，曹操在佔領了淮陰之後，並沒有立刻進擊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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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平安縣城按兵不動，但徐晃李典則各領一路兵馬，分取東陽和射陽兩縣，對平安縣城以及廣陵形成包圍之勢。不過，曹操卻沒有派遣陳登出馬，反而把陳登劉備留在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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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說，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讓陳登出面，肯定可以給劉闖帶來巨大的麻煩。

3 g/ x5 z2 f$ i  f3 B5 {/ \    可是，曹操沒有這麼做！

    劉闖不禁感到奇怪，有些想不明白曹操這樣做的用意。

    “公子，看起來曹操對陳漢瑜和陳元龍父子，已經有了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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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W6 I- i: V# t, v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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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l) C2 d( l! g! O1 P, r/ E    “曹操既然拿下徐州，當然是希望能夠把徐州掌控在他的手裡。可如果陳珪和陳登父子在，他便無法做到這一點。陳氏父子在徐州的根基太過深厚，曹操不想再增加他二人的威望。

    如果廣陵一直在陳登的手裡，那麼曹操定會重用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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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v0 ^9 u5 d    可現在……”

    陳宮對曹操很瞭解。他曾輔佐過曹操，對曹操的心性當然清楚，所以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 W! \* l' _( M( o% B    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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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對陳宮的話倒是頗為贊同。

) l" w( H. j' |    歷史上，陳氏從未失去過對廣陵的控制權，哪怕是後來陳登調去東城郡做太守，對廣陵的控制依舊非常強大。直到後來，陳登病故後，他的兒子年紀尚小，根本不足以出來擔當重任，陳氏對廣陵的控制權才漸漸失去，而後被曹操全盤接手。如今陳登被趕出了廣陵，那麼他對廣陵的控制力自然不足。曹操當然要藉此機會，削弱陳登在廣陵的影響力，又怎可能將陳登派出去？

7 ]1 K3 H5 T4 p0 d    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劉闖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 I& X* _& l" N    若論手段，曹操的確是厲害……

9 x; q$ ]" g, p9 ]# w    “可是。他為何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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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也露出疑惑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點，宮也不清楚。”

    “也好，拖延的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好處。”

    劉闖想了想。便沒有再這件事情上繼續費心。
3 K* l7 K& M+ R, a% _5 r1 j
/ C$ Q& z# A) b    “只是曹操狡詐，還要多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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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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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0 b' t, P* S: b- M9 }    ++++++++++++++++++++++++++++++++++++++++++++++++++++++

& P) n" W4 A1 x* |, B9 Y  k    轉眼，已進入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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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n2 m5 M* W+ ]    天氣越發陰冷，即便是白天艷陽高照，依舊讓人感到莫名的冷意。

    淮水進入斷流期，越來越多的曹軍兵馬渡過淮水。對廣陵不斷施壓。雖則劉闖已竭力控制，依舊難免出現地方騷亂。哪怕陳登沒有出面，曹操也可以接陳氏之名，攪亂劉闖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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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j0 ^7 h9 r    劉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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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H* h; i6 o" e    因為在平安縣城，已經開始出現逃兵現象。

# Q/ x& T  P$ {8 t" O5 b  M    雖則陳宮發現及時，用極其血腥的手段將這些逃兵處死。可這口子一開，就再也無法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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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j) d4 ^) {  \    才五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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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d$ i1 _. t4 F" [    劉闖幾乎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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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策已經把江都的糧草搬完，便再也沒有理睬過劉闖。

    他甚至沒有派遣使者前來廣陵，完全一副陌路人的模樣，準備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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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平安縣城駐守五日之後，決意棄守平安，退往高郵。

+ Q" {% p6 \' `+ v+ t' X3 U9 V/ l6 e+ s    倒不是說平安無法堅守。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平安的民心已經出現動盪，士氣低落，很難繼續下去。

: X, t! a1 m0 o  \% x    與其這樣子，倒不如棄守平安縣城，試探一下曹操的態度。

" d( M. U% r- q0 W+ g5 T/ ?, x: C    可是，當劉闖退至高郵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曹操派出了使團前來高郵，要面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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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W, G% u4 ~* _    “鐘繇？”

    劉闖看著使團的名冊。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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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6 i4 B" {# S& {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使團居然會是以鐘繇為首。

    “曹操以我舅父前來，莫非想要勸降我嗎？”

0 C0 p. A8 H0 ^5 J7 W    劉闖露出詫異的表情，看了看陳宮，又看了看張遼。“使團今在何處？”

    “已經抵達城外二十里。”

    劉闖這時候也有些弄不清楚，曹操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若換做別人，劉闖也就懶得理睬。可鐘繇……不管怎麼說，鐘繇都是劉闖的舅父，是他的長輩，劉闖都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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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 p$ s; m2 L  N! |4 Z    “既然如此，我等出城相迎。”

    在沉吟片刻之後，劉闖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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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W# V% u( h  C* V- c' a3 _6 j    “公台，你隨我一同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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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w& B. e6 A2 `% i: f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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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a# e# Y$ e/ I5 P: c' ^9 ?0 u    兩人並肩行出縣衙，直奔高郵城外而去。

, L1 ?% u% o0 P0 Z7 o3 R    “公台，你說我這位舅父大人，為何這時候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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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城迎接的路上，劉闖忍不住發問。

: ^% L0 }, n8 F1 z) b  w: f  U% B    對於這位他從未謀面過的舅父，劉闖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初他要返回老家潁川，曾讓劉勇與鐘繇聯絡，但卻連人都沒有見到。如果當時劉勇能見到鐘繇，說不定如今就是另外一個局面。當然了，劉闖也就不可能似現在這樣，成為一方諸侯，倒是更大可能被困於潁川郡。

1 y) |9 F& W* b6 T: b& z    後來，劉闖也知道，鐘繇並不是要故意躲避。

    當時曹操剛迎奉天子，遷都許縣，正是要立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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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7 f: N, I1 X    作為漢室老臣，鐘繇也清楚曹操遷都的目的。他並不想因此而成為曹操的靶子，雖然說曹操未必會真的找他麻煩，但是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一干漢室老臣，都有可能會被曹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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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後來楊彪不也被曹操給收拾了一頓，而今閉門幽居，不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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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鐘繇當時閉門謝客，並無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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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還求著荀彧前往司空府，懇請曹操饒恕劉闖。

    從表面上看，鐘繇似乎從未和劉闖聯繫過，甚至在劉闖大婚之時，鐘繇也沒有派人前來道賀。

& Z" T2 J! r7 W. B# o; c# ?    但劉闖卻知道，鐘繇一直在暗中幫他。

! z& W7 T5 z& {8 _$ _, J. `    他之所以能夠迅速獲得朝堂上的信息，便是鐘繇通過各種方式，偷偷傳遞給劉闖。

1 z) t( S* u) i. Y. a    劉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內心裡對鐘繇，也一直懷有感激之情。可是。鐘繇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到廣陵郡，終究是有些古怪。劉闖也不知道，鐘繇這次前來高郵，究竟是什麼用意和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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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搖搖頭，苦笑道：“公子這次真的難住我了。

    鐘元常當世名士。才智過人，我怎可揣摩他的來意？不過這個時候，他出現在廣陵，必是有曹操手腳。曹操現在佔據優勢，卻派出鐘繇前來，便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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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以為，曹操是不想要再拖延下去，想要迅速平定徐州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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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鐘繇前來，恐怕是想要和公子議和？但到底要如何議和，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揣測不出。”

    是啊，太突然了！

    突然到劉闖毫無準備。更不要說陳宮從來都不是急智之人。

6 E4 ^0 J# k* k( u) u+ [+ U    輕輕揉了揉眉心，劉闖旋即笑道：“不管他，且見了再說，情況再差，難道還能差過現在嗎？”

    如今的局勢，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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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相信，還能出現比目前還要壞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再糾結。曹操既然派出使者，而且是派出鐘繇為使者，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是太好。這對於劉闖而言，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剩下的只看鐘繇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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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郵，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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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 [+ E    劉闖在接官亭外，與使團匯合。

& S: b: {: T. c1 U0 H    不過當他看到使團的儀仗，便立刻意識到，情況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使團儀仗完全是依照天使儀仗組成。

! v  {$ h1 Y: x% t    劉闖在北海的時候，曾迎接過一次天使。當時的使團的天使。是荀衍，那儀仗和如今這支隊伍的儀仗，幾乎完全一致。

' d& h8 l7 B: s2 j! G    “公子，這是天使儀仗，莫非鐘元常是奉天子之命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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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5 H) Z% U8 S1 ~    劉闖眉頭一蹙。沉聲道：“迎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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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走出接官亭，在路中央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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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使團的車仗也在距離劉闖百步之外停下。

# A/ v7 w6 @+ U3 ^0 l8 e" G7 x) g    一輛輕車從車隊中緩緩行出，來到劉闖的面前。

5 Z" k; j; v% s# Y    輕車之上，站著一個身著黑裳，外罩黑色裘袍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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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I9 ^7 o; z# Y8 E$ b, K    看年歲，約在四旬上下，面帶貴相，姿容俊美。頭戴高冠，濃眉大眼……套用一句後世常用的話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頜下一部美髯，收於須囊之中。足蹬黑靴，步履穩健。

' @( U+ a  j1 m. D7 \1 r    他從車上走下來，看到劉闖的一剎那，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 ], F+ b/ j4 P! I    “前面，可是胖闖乎？”

    劉闖一怔，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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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2 z5 M: a" G* H9 S' i    胖闖，是他的乳名，據荀諶說，劉闖小時候白白胖胖，故而親友們時常會用胖闖還呼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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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O; m  c+ v1 n/ z) Z7 o& `    他，是鐘繇嗎？

    鐘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

    少年便舉孝廉，除尚書郎，陽陵令，後歷任廷尉正、黃門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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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 e- R8 u3 [& d* g    董卓西遷長安，鐘繇隨帝同行。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92年，曹操遣使者聯絡李傕郭汜，但二人卻懷疑曹操的誠意，不願與之往來。便是鐘繇的勸說，是二人同意和曹操交好，也使得曹操順理成章得到東郡，奮武將軍之職，從此名正言順的發展壯大，成為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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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大亂，李傕郭汜交惡。

; y- w5 m8 g3 P% i' R, |3 ~    鐘繇與尚書郎韓斌營救漢帝，更幫助漢帝逃離長安，被任為御史中丞，拜東武亭侯。

- O7 \5 v1 Q- |# [+ C7 V7 q) \    歷史上，鐘繇文采過人，猶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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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s% }0 I1 m( H" {3 ^    但如果就這樣認為鐘繇是個文弱書生，便大錯特錯。

    建安二年，鐘繇以侍中身份，除司隷校尉之事，更持節都督關中兵馬，可不是一個書生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他在關中，也的確是政績斐然。先勸降了當時在涼州實力最為強橫的韓遂和馬騰，而後又勸說兩人，遣子入關，向曹操表達忠心。之後又分化挑撥，逐一消滅了李傕郭汜，是平靖關中的功臣。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就算是曹操也讚歎不已。

* J8 I9 ~7 ]% c2 o    面對這樣一個強悍之人，劉闖還好些，陳宮在氣勢上，便先弱了鐘繇幾分。

' n5 I' \4 B8 x    沒辦法，鐘繇文名斐然，天下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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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 Y: w( H1 n7 a$ s7 Q# _    更兼潁川鐘氏，四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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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鐘繇的感觸，遠不似陳宮那麼深刻。說實話，若非重生三國，劉闖知道鐘繇，更多也是因為後來的鐘會。不過，當他知道鐘繇是他舅父後，對鐘繇的認識，便隨之加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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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Q4 m! L, a, x: F    “我是劉闖，敢問前面，可是鐘繇舅父？”

0 }: q; i& m# w4 |) ^    鐘繇聽到劉闖這一句話，頓時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快走幾步便來到劉闖面前，一把將他抱住。

    鐘繇個頭比劉闖低了一個頭，以至於當他抱住劉闖的時候，劉闖不得不彎下腰。

' j6 K. p$ D2 I    “孟彥，我終於是見到了你！

    當年你家中出事的時候，我還以為……幸老天有眼，我就知道大兄不可能就此絕嗣，潁川劉氏，也不當有如此淒涼結局。這些年你還好嗎？我一直想來看你，卻不想卻拖到了現在。”

    鐘繇的情緒，略有些激動。

    劉闖大體上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猶豫一下之後，抱住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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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鐘繇才算鬆開了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上下打量，突然笑道：“孟彥不似子奇，更似淮南王當年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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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第一個說劉闖不似劉陶。

    事實上，荀諶也曾說過，劉闖的體型外貌，除了眼眉間有劉陶的模樣之外，更像是他的祖先，淮南厲王劉長。劉闖為此，還專門查過劉長的資料，雖然介紹不多，但卻能夠猜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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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2 c2 F  P0 P9 b5 M' ?0 R    史記中有記載：劉長是劉邦少子，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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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8 q2 N9 ?7 ~0 w7 ]5 u    一個‘力能扛鼎’，便能夠解釋清楚，劉闖何以會有天生神力。

. m# N6 A1 c& p" V" k# j# ]    隔代遺傳？

) Y2 `. }% s9 N    劉闖也說不清楚！

+ K' D+ @6 @0 U6 S% ]    不過，聽到鐘繇這句近乎於調笑的言語，劉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幾位親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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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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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1 U" _  k, v: S    我命人安排住處，準備酒宴……舅父先隨我入城，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說，也免得這裡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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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連連點頭，“如此甚好，那咱們入城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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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X2 A$ {1 b: \  `    PS：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

    一會兒出門去見相親對象，所以……

: `3 P9 ~0 F( `, y7 {2 e  _    各位包涵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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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2章 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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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曰：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灌亭侯劉孟彥闖。

　　將軍本為宗室，自幼流落民間。今起於北海，平定盜患，甚欣慰之。詔即日還都，與新年行祭天大典，拜祭祖廟，欽此。

　　這是一份制詔，上有皇帝信璽和尚書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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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帝擬旨，而後通過三公下達，所使用的對象，也獻於郡太守和將軍以上的官員，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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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而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這皇帝制詔是否是由漢帝所擬，誰也不清楚。

　　至少在劉闖的記憶裡，他此前授齊郡太守和揚武將軍的時候，已經領受過這種制詔，所以對制詔上的皇帝信璽，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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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可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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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頒佈完了詔書之後，看著劉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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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1 q! b+ R$ F, p, ^- x2 u　　劉闖面色難看，“這是曹操所出？”

! @6 q1 C' Z& r* E! j& O7 c4 r$ e5 V　　鐘繇點點頭，“曹公不想徐州戰事再持續下去，而且他認為，繼續下去的話，已沒有任何意義。到最後，無非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他希望能夠儘快停止戰事，更誠意邀請你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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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8 i+ N! a; }4 g9 }& z　　“鐘先生，我並無得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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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曹操所為不想兩敗俱傷，乃是藉口吧……據我所知，袁三公子屯兵黎陽，對許都虎視眈眈。而荊州劉表也蠢蠢欲動，所以曹操才會這麼說。去許都？若公子去了許都，恐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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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劉闖開口，陳宮便搶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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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I1 M6 G: r8 x0 t' s　　一旁張遼則露出不屑之色，好像是說：你曹操怕了就是怕了。何必用這種藉口？

　　事實上，這種藉口說出，又有幾人相信？

　　鐘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位。便是公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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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s+ A0 ?# t( \+ `' Z$ O% ]% S　　“正是陳宮。”

- j/ z& H0 b2 _% Y8 A- ]- j; B3 p　　“曹公曾言，公台先生才幹出眾，也非常可惜，當初你從他身邊離開。”

+ i% v4 _! X0 F) g& H* `　　“非我要離開他。曹操倒行逆施，殘殺名士，非人主所為。我離開他，也不過是另尋明主耳。”

　　鐘繇道：“公台先生，我並不是想要和你討論誰對誰錯。
2 _+ @5 R. I; _% ~  a1 U( d/ k# a
$ l9 p$ N2 O) h4 r" k4 U　　只是我想問，你認為這份制詔，孟彥可有推辭的餘地？”

　　“這個……”

" B- n) ~5 u9 a: Q' O0 F- s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可以奉天子討伐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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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天子制詔！乃天子所擬，你以為孟彥能有其他選擇？他若不接。便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的結果是什麼。我相信你非常清楚。那便是視為謀逆。孟彥本為皇叔，為天子所重，故而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若他背上謀逆之名。那你以為，天底下還有多少人。會願意跟隨他？”

2 u4 r5 Y8 Q" E1 i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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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臉上，也露出糾結之色。

" U* g5 ?( i0 C+ \　　張遼則眉頭緊蹙，半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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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闖沒了天子的名頭，情況肯定會變得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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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算曹操不討伐他，他抗旨不遵已是事實，弄個不好就會變得和呂布之前的情況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甚至連他的部曲，也會出現波動。這種情況，的確是很惡劣。

　　劉闖雙眼微合，一直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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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H1 C# O: N. B, v+ c# b　　待鐘繇說完之後，他突然冷笑道：“那依舅父所言，我便該伸著脖子，讓那曹操一刀砍下來嗎？”

　　鐘繇嘆了口氣，“我知孟彥和曹公誤會頗深，然當今世上，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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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莫要不服氣，我也知道你很有才幹，短短數年間便有了而今的成就。可你要清楚，你有今日之成就，蓋因你父餘蔭保護。若非你是陶兄之子，若非你得康成公支持，又怎可能如此迅速的站穩腳跟？你勇力無雙，你才幹過人，卻終究少了些資歷，也錯失最佳時機。

( j( O0 b% I3 _& R* Z' J  c　　若十年前你崛起青州，我必傾鐘氏之力助你。

( P. x6 Y( i* R　　可現在……

/ u6 B9 q: Q' [& `/ D" Q　　孟彥，大局已定，你難道就看不清楚嗎？曹公得正統之名，即便是袁紹將來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心高氣傲，未必願意真的臣服於袁紹，如此便夾在兩人之間，你以為能討得便宜嘛？

　　孟彥，聽我一言：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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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n3 _0 |0 G# P/ b　　鐘繇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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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很清楚，鐘繇是為他著想。

3 g# S( ~& I" E% d2 s　　看起來，鐘繇是堅定的曹操擁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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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 o* `+ N　　只是，讓劉闖放棄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番基業，而後向曹操投降？他做不來……

) c! }2 `% q. m+ V  u/ A　　且不說他和曹操已撕破面皮，就算是沒有撕破，他做了這許多事情，又豈能和曹操相處？

! h: k& u( X6 b' z# I# H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莫以為曹公真就沒有底氣和你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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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渡過淮水，之所以一直不肯出兵，便是在著手安排。前日，江東孫策派遣使者在淮陰拜會曹公，已經同意，會出兵夾擊廣陵。你所倚仗著，無非孫策那二十艘海船。可若是孫策夾擊你，你認為又有多大把握？孫策之所以同意，便是因為曹公為正統，他又怎可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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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臉色一變，心裡頓時一冷。

  `6 X& x0 e* |5 p) O  S* _  g& n　　人道三國鐵馬金戈，又怎知三國人心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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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小霸王，一直是他前世喜愛的人物，本以為他交好孫策，更以二十萬斛糧草換來海船，不使孫策為難。可誰又料想，孫策到頭來，居然會同意和曹操夾擊自己？想想看，能為一方諸侯，哪一個又是真正的仁人君子？今日為敵，明日為友，說穿了，諸侯也不過一群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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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s2 S: `& B6 M: X! C　　誰給的錢多，就跟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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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a0 t. l7 w, o　　孫策？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哼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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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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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d1 P7 H" m% E8 H　　張遼陳宮二人，更握緊了拳頭，臉上殺意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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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 D% |; n4 H/ n: n　　“孟彥你想回北海，卻也非長久之計。

) ]- C& K2 O8 r* {& O( c5 W6 U4 u　　曹公難道就不知道你回北海，便如放虎歸山嗎？他這一道制詔。便是擺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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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遵旨，尚有一線生機；你若不遵，便是抗旨，便是謀逆……到時候。你以為袁紹會真個幫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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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0 R( K+ Y  a6 N+ E5 k　　鐘繇說罷，站起身來走到劉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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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莫要怪舅父不幫你，而是如今局勢。已無法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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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制詔上，有尚書令印。尚書令是何人？我想你也清楚……文若將中興漢室的希望，都託付於曹公身上，所以斷然不會允許你這樣的變數存在。這份制詔，依照曹公之意本不想發出。說穿了，詔你還都，一紙敕令即可。但文若還是發出這制詔來，也是向你保證，絕不會壞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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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詔發出。天下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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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天子所召。曹公即便要殺你。也要三思而行。

　　你可知道，我被曹公安排在下邳整整十日，直到你棄守淮陰。曹公才命我前來……公台方才說的不錯，袁三公子的確是蠢蠢欲動。但又能如何？有文若坐鎮許都。又有夏侯妙才和曹子孝留守，你以為袁尚能有幾多勝券？若袁紹傾河北之力，曹公或許會為之擔心。可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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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冷笑一聲道：“非是我小看他，他絕非文若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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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劉表，更不足為慮。張繡此前被曹公打得嚇破了膽，而劉表手中，不過烏合之眾，又能成得什麼大事？孟彥，聽我一句勸，罷了心思，隨我回潁川。我和文若，保你一世富貴。”

　　這一句話，已經把鐘繇的立場表現的非常清楚。

　　劉闖抬起頭來，看著鐘繇，目光中透著一抹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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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 d. X$ P& Q* j* Q5 c7 D　　而鐘繇則毫無懼色，目光迎著劉闖，面露坦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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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是和劉闖第一次相見，但是這兩年來，他對劉闖的瞭解，卻頗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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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1 Q8 i+ z0 V* S$ I　　他相信，劉闖會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累了，還是先去歇息吧。”

　　劉闖長身而起，大袖一甩，轉身便離去。

　　鐘繇在他身後道：“孟彥，我知道你心裡或許對我不滿，但我卻是為你好，絕無半分私心雜念。曹公給你的時間不多，若初十你不予答覆，他便會起兵來攻。而今廣陵郡，早已人心惶惶，百姓思定。而陳珪和陳登父子，在廣陵威望頗深，你又豈能占得便宜？望你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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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形一頓，卻不理睬鐘繇，逕自離去。

% c4 V, Z0 P; {% l. i　　看著劉闖的背影，鐘繇也不禁嘴裡發苦，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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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劉闖會因此對他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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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感到惱怒異常。

　　可在他看來，劉闖真的是太年輕了……威望資歷皆不足以擔當大任。曹操不管怎樣，那是一步步殺出來的威望。從黃巾之亂時崛起，刺殺董卓，二十二諸侯討伐董卓，無數次親臨戰場，在一次次失敗當中，建立起而今的威望。更不要說他奉天子以令諸侯，羽翼已經豐滿。

+ Z; B# F2 V5 C) t) j: M# e　　這種情況下，劉闖和曹操相比，差距實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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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前靠著劉陶的餘蔭和鄭玄的威望，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更奪取東萊。

　　可是這根基，卻實在不夠牢固。

　　這次徐州之戰，就可以看出端倪……曹操不是收拾不得他！若曹操真要狠下心找劉闖的麻煩，劉闖就算是有北海和東萊二郡，也根本無法和曹操抗衡。既然如此，又何苦來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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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樣，我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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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_. k3 h$ ?+ }8 L0 |　　我所為者，乃漢室江山之中興，更是為大兄而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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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鐘繇深吸一口氣，步履隨之變得更加堅定：總之，我定要說服孟彥，保大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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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後宅花園裡，劉闖坐於涼亭中，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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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的選擇，他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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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鐘繇能夠為他著想，說出那番話，已經是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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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d2 F2 a6 c8 z7 n8 b　　雖說名義上，鐘繇是他舅父。可事實上，劉闖和鐘繇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他願意這樣保他，也算是盡了心意。

3 E+ w1 M5 g# U/ M: C/ e4 `　　可他那番話。卻實在是有些打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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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6 |  ?( E; V2 |　　但轉念，劉闖又釋然了！

　　他自一千八百年後重生於三國，對於三國時代，瞭解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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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知道他還有機會……而鐘繇雖則是經世之才，那荀彧更是國之棟樑。可時代的侷限性，又怎可能知道後世的發展。別的不說，他們又怎可能似劉闖這樣清楚。袁曹之間的戰爭，足足持續了八年。哪怕是曹操統一了北方，卻從未中興過漢室，到最後漢室被曹操的兒子所篡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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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劉闖的優勢，可是他不能告訴別人。

　　他還有機會，而且頗有希望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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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o: p' V　　為一方諸侯，指揮千軍萬馬，大旗一揮，千個人頭落地！已經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滋味以後。又豈能會甘心屈居人下？別的不說。馬超最初是何等風光，橫行關中，殺得曹操割須棄袍。哪怕那只是演義。卻足以顯現出，馬超當時的厲害。結果歸附了張魯。投降了劉備之後，又是什麼結果？被人猜忌，家破人亡；到最後不得重用，鬱鬱而終……

% R" q4 @( Q- N, ]2 W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他已經不再是那種可以忍氣吞聲，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劉備可以忍辱偷生，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真真正正，品嚐過權力的滋味。而劉闖，卻已經感受到那那其中的美妙味道。所以，再讓他去卑躬屈膝，他做不來！即便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只能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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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劉闖的思緒。

* O. u8 F6 I/ f# t' l4 O3 \& W　　抬頭看，卻是陳宮和張遼前來。

　　二人在涼亭中與劉闖見禮之後，便坐在兩側。

6 ?+ ?$ u  r8 X# j" g' J( W　　“公子，若孫策背信，當如何是好？”

, {* X- b* l! n. O　　孫策在丹徒，屯兵兩萬。

: e+ r. ?! ~4 A3 j5 q　　從丹徒到江都，不過一衣帶水，甚至不需一日便可以打過來。

, A' b# F' m2 Q5 P& e4 g　　他手中，握有強大水軍，可以渡江而擊。到時候劉闖只能被動防禦……若江都被攻陷，廣陵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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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U  |1 Z. Z- Q$ r2 n　　廣陵若被佔據，劉闖後路隨之被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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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

& N* k6 g) X- ~1 J　　聽上去似乎不是太長。

9 Z0 N3 x, `6 j　　可劉闖知道，曹操也好，孫策也罷，都不可能給他留有這麼長的時間。

( Q6 t# X: T  h　　局勢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已經壞到了極點。

1 T! w% B6 }, a8 N　　劉闖抬起頭，看著陳宮道：“公台，我有一事相求。”

　　陳宮一怔，連忙起身躬身道：“公子何來‘求’字一說？但有吩咐，宮定當從命。”

$ G' ?4 J) B4 M( L　　在陳宮想來，莫非劉闖求他的事情就是，讓他拖住曹操？

　　哪知道，劉闖道：“我要公台與文遠，率飛熊衛即刻離開高郵，前往東陵亭。

　　同時，我會讓子仲和文向協助公台……我在這邊，拖延十日，待海船返回，你們即刻登船，離開廣陵，返回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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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出口，把陳宮和張遼都嚇住了。

　　兩人相視一眼之後，突然屈身匍匐低聲，“公子豈能如此？

　　公子乃北海之主，斷不可如此冒險。遼與公台，願留守高郵，死戰阻敵，護公子安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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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w: ^/ d8 D3 U% i- j　　“安全撤離又能如何？

　　鐘元常說的沒錯，這次乃皇帝制詔，我根本無法抗命。

" N8 U; `! n6 i; Y9 @　　若我抗命，北海危矣。到時候曹操以謀逆造反之名出兵伐我，那袁紹恐怕也不會出兵相助。所謂諸侯，不過無情無義之輩。我曾厚待孫伯符，到頭來孫伯符不還是一樣，要來伐我？

) v, q- q7 L3 ]  m7 @# k　　一旦我抗旨，北海必將遭遇戰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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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北海國也未曾做好準備……
3 V. S4 u) U' O: j
, i' O* `, V$ R: M) b+ |　　所以，我決意前往許都。

# A4 i- y6 X; S$ W& z　　曹操針對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公台，你莫要開口，聽我把話說完。”

% C! I6 N+ e/ Y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涼亭欄杆旁邊站定，看著滿園凋零之色，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公台，文遠，我真的可以託付你們嗎？”

0 F" R7 G. P) w% ?6 Y% o　　陳宮張遼站起身，疑惑相視一眼後，齊聲道：“溫侯將巨闕予公子，我二人便為公子部曲。

　　公子仁義寬宏，實乃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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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k' c" E1 {: L　　我與公台（文遠）願肝腦塗地，為公子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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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看陳宮，“肝腦塗地倒不用，我只要你二人到北海之後，依我所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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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一下，而後用力呼出一口濁氣。

　　“建安二年，我初入北海，便已經覺察到，北海非我根基。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著手進行安排，為日後謀劃。人說我心向袁紹……哈，我又豈是一袁紹能夠所制？我之所以與袁紹走近，實乃為將來佈局。可惜，還是有些倉促了！若再與我一年，我便可以大張旗鼓行事。公台，我要你到北海國後，立刻與康成公聯絡，告訴他準備行事。

　　我已安排人，向袁紹請求，願以北海、東萊兩郡，換取遼東遼西之地。

　　同時，我也著人打造海船，到時候公台配合鄭師，從海路將南山書院眾位先生，連帶書卷典籍，一同運往遼西臨渝。前年，我已著我妻兄前往臨渝置業，到時候可將南山書院，安置於臨渝城。

　　文遠，你到北海之後，請與我亥叔、黃忠和太史慈三人合作，與步騭、呂岱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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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我在北海國所有重要的產業，通過海路遷往孤竹城……我要你扼守肥如，關閉遼西與幽州一應聯絡。他日我等能否再臨中原，便要靠兩位多多費心。我將我這基業，託付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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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3 M6 ?1 J8 D: b8 ?　　說完，劉闖拱手，向張遼和陳宮一揖到地。

9 i0 Y1 a. @7 I( F; ?　　張遼陳宮兩人，只覺腦袋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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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陳宮更是心中感到無比震驚，難道說公子早就安排了後路？

* @6 y: f$ J, U　　這得要多麼長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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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_& \, c% Z& i　　兩年前他初入北海國的時候，呂布氣焰正熾，而曹操方經歷宛城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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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未來。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闖就預料到今日的結果。

3 w( l: {  j. w7 c1 N& e- N　　此何等眼光和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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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公子準備，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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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3章 匹夫不可奪志（一）

    天將晚，張遼和陳宮已告辭離去。

, A% g, m8 R6 E' s1 V; f6 L$ R    劉闖主意已定，二人也知道，無法改變。

    曹操這一次，就是針對劉闖，想要把劉闖帶去許都囚禁。或許如鐘繇所言，曹操不會害了劉闖的性命，但絕不會放虎歸山。如果劉闖不回北海，則北海群龍無首，堅持不得多久必亂。

( S1 W; R5 Q& {9 L. V. M1 i    他這是打得好主意，只是沒想到，劉闖早就已經有了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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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W" X, \7 z( K' _    只是，劉闖若不在，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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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c% Y# n0 Y# B    不管是張遼還是陳宮，都感到憂心忡忡。

1 a, R9 ?5 q$ k: `8 v    劉闖此去許都，如入龍潭虎穴。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恐怕很難……但他二人偏偏束手無策。

* z5 X% L7 S* T9 z* M4 S5 r* Y    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劉闖吩咐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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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8 C3 |5 p9 S  T    張遼也好，陳宮也罷，此時此刻已徹底臣服於劉闖，想要讓他二人改變心思，絕非一件易事。

    送走張、陳，劉闖一個人坐在涼亭中。

    涼亭外，突然紛紛揚揚飄落白雪，預示著隆冬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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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亭外紛落的雪花，腦筋卻在飛速轉動，努力回憶著歷史上，建安四年所發生的事情。

    而今已經是建安三年十一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建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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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記得，這一年袁紹徹底擊潰公孫瓚，佔領幽州，統一北方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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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他雄霸河北，兵馬強盛，並且開始向河南曹操發動攻擊。後世許多人以為，官渡之戰是從建安五年開始。實則官渡之戰早在建安四年之前，就拉開序幕，並且發生多次衝突。

    曹操對官渡之戰的部署，更是在建安四年就已經展開。

* N$ c( s, j8 r& |7 V( n  \$ M0 Z" V0 q    北海國也就是在這一年，被曹操攻佔，而後曹操又順勢拿下齊郡、東安等地。鞏固右翼，對袁紹形成牽制。

    也就是說，到建安四年，為了對抗袁紹。曹操一定會對北海國用兵。

- F3 t+ G' b' |7 |    記憶中，曹操對北海國用兵，應該是在下半年的時間。

+ j# U4 q. i7 N. D& I: N    若這樣算來，劉闖以北海東萊換取遼東遼西的計劃。在上半年就必須完成，否則就會發生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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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一點，劉闖並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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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x/ x: w    有荀諶在河北相助，再加上此前的種種安排。令袁紹同意這個請求，想來並不困難。

$ P* f: `7 |5 [2 o9 G9 P    困難的是，他若去許都的話。該如何脫身？

    建安四年的許都。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劉闖必須要想出一個妥善的計策，保證鄭玄等人在曹操攻打北海之前，順利完成和遼東遼西的互換。如果這樣安排的話，自己若去了許都，倒是可以給予北海國，更為充裕的時間。

    相信，只要劉闖入了許都。曹操在短期內，就不會再視北海國為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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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放鬆對北海的看管和約束，那麼鄭玄步騭等人，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轉移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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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5 ?* G( X% f7 p    從這一點而言，劉闖入許都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H* f! A. r% D    可入了許都之後，又該如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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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U% J. k. }    這卻是一個大麻煩……相信只要劉闖進了許都之後，就會被曹操嚴加看管。想要離開，絕非一樁易事。不過，應該還是會有機會，可這個機會，究竟是在哪裡？劉闖感到頗為頭疼。

    建安四年，建安四年！

7 o+ T+ T  [/ U$ j' ?# ~3 O    劉闖站起身，緩緩走出涼亭。

    冰涼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劉闖的臉上，瞬間化作水珠。

    慢著！

    劉闖突然想起一件事……

, x, r7 T5 C: N2 \% @    三國演義裡，曾有一個衣帶詔的故事，後世眾說紛紜。有的人說衣帶詔是羅貫中編造出來，有的說確有其事。

    記得前世他還專門翻閱了三國志，倒是有這麼一段記載，說漢帝曾密詔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服和越騎校尉種輯，共誅曹操。後事情泄密，三人被殺。至於三國演義當中說劉備也參與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明確記載，倒是在宋代的資治通鑒裡，明確言劉備也參與其中。

    不曉得這件事，能否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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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m. [4 T, L: s    若是曹操提前得知衣帶詔，說不定會大開殺戒，令許都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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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c9 F1 k! Q5 N4 a    到時候，也許會有機會……

8 F+ d1 D- C) K. b' E5 @5 N    不過，劉闖旋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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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1 m( n1 F* }) W' x5 K    如果他真的向曹操告密，那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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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可若放到劉闖的身上，以劉闖目前的資歷和威望，絕擔負不起這種罵名。

    算了算了，還是別去猜想此事。

4 l) M0 O, q9 l* t0 d    不過衣帶詔如果真有此事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樁政治資本。若有可能，也可以參與其中。

0 y4 J) y" E% R+ |" i    要知道，三國演義裡劉備憑藉這個衣帶詔，可是占了老大便宜。

6 d; T' g; I/ E: N8 G9 v! y    劉闖現在缺的就是這種政治資本，如果可以獲得，倒是能夠彌補他之前名望和資歷上的不足。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曬然而笑。

    這時候還在算計來算計去，我現在可真的是學壞了。

    罷了罷了，就走一遭許都又能如何？相信鐘繇和荀彧，都不會坐視曹操加害他。而且制詔發出，必須要詔示天下。曹操到時候，想必也要投鼠忌器，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自己。

    既然如此，便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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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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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X6 ~8 q$ M0 S7 |/ Y' v    劉闖的念頭通達之後，倒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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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有立刻答覆鐘繇，而是秘密派遣出陳宮和麋竺先行前往東陵亭做準備。

& G' M2 z4 v& x- R& H    張遼則暫時留守高郵，迷惑曹操的耳目。

    鐘繇也沒有催促，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若要決定下來，絕非一件易事。莫說劉闖，換做任何人，都會考慮一番。再者說，距離初十，尚有六天的時間，也不必急於催促劉闖做決定。

' K- i$ D. M* b& s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 N% J0 _2 U1 N5 Q' a3 H( A7 m9 q( p, k    劉闖對鐘繇，更表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沒有任何親近之意。

" C% r! e: Y6 b9 H    只是陳宮撤離的第三天，劉闖正在和張遼議事。卻忽然得到消息，夏侯蘭和徐盛趕來高郵，要去驛站殺死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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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3 }- _3 t0 u8 H    把劉闖嚇了一跳，連忙帶人前去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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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是軍士提前稟報。劉闖這才在驛站外把徐盛和夏侯蘭擋住。

    “你二人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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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j3 g; n7 u* E2 C, t    “公子，休要聽那狗賊胡言亂語，若公子去了許都，必然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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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願與公子共生死。殺了那狗賊之後，為公子斷後，掩護公子撤離廣陵。”

+ _1 a# I- h  b4 R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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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勃然大怒。“甚狗賊狗賊的稱呼，鐘繇是我舅父，你二人怎可對我長輩不敬，還不給我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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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罷，便帶著徐盛和夏侯蘭返回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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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向，你素來沉穩，這次做事怎如此地暴躁？”

5 c& ~5 h0 h+ r9 T    徐盛道：“公子寬宏仁義。不願我等壞了性命，可盛自追隨公子以來，深受重恩，卻未能為公子你立過半點功勛。我若是這樣回去，拙荊又豈能饒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北海國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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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公子待蘭甚厚，自古以來，哪有為部曲者，要主公斷後的道理？”

    夏侯蘭更是萬分激動，看著劉闖說道：“公子，那許都萬不可去，否則的話，必然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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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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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k: p& t6 p( o    劉闖怒道：“你道我想要去嗎？

    我便不知道，許都危險重重？可是曹操這次，就是對我而來。我若不去許都，且不說爾等都要背負一叛逆之名，便是北海國，也將要生靈塗炭。我辛苦謀劃三載所為何也？不就是想要為大家尋一條出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讓你們去送死，而是需要時間來完成我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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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D, V5 o- l( \& P& y    文向，衡若，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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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0 x# v1 w1 \! u    我這次去許都，更需要你們返回北海，為我平穩局勢，而不是在這裡張牙舞爪的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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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和夏侯蘭，都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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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J+ ]1 t; a* {. s; C0 m3 T    半晌後，夏侯蘭突然道：“公子，蘭所長者，無非搏殺之道。

( v) d/ g3 C' X( j    回北海國，也沒什麼用處，便與公子同行，一起去許都。為公子牽馬綴鐙，總好過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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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G6 Q2 i. H' p# n9 J5 z' I    “我也去！”

6 T; R% e2 m$ p5 v4 z) U+ q    徐盛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大聲叫嚷。

9 Z; [  i8 O1 `  P7 w7 I    “文向不能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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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n2 _' f6 @# k! J) H3 D    “你回去之後，要保護好家眷，更要擔負起不其南山書院各位先生們的安全。

    這些事，我交給其他人不放心，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心。文向，你隨我也有三載，雖然名聲不顯，但確是我最為信任之人。所以，你必須回北海國，只有這樣子，我才能安心與曹操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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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劉闖眼睛一瞪，徐盛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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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T( U* v& Z& a' j  q) R% D  [- p/ z/ b    “衡若倒是可以和我同行……這樣，你去飛熊衛挑選五十名步卒，到時候便與我一同去許都。”

    “公子，只帶五十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張遼一旁聽罷，不禁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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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有我舅父在，曹操暫時也奈何不得我。

5 Z2 m5 G9 g% W+ \4 u5 ~    再者說了，我帶那麼多人去，又有什麼用處？曹營中兵馬十數萬，就算帶上幾百人，也沒有用處。帶的人多了，反而會落了下乘。我便匹馬持椎走一遭許都，看他曹操，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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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0 ?$ Y: J1 @, v( q) W' j
. t, y6 g: Q; p- Z; @' v8 b. O    不管張遼和徐盛怎麼勸說，劉闖也不願帶太多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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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t8 ?9 Z! w. h. Z+ P    最後，在張遼的勸說之下，劉闖總算是改變了主意，把那五十名步卒，換成了五十名飛熊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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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f, }9 j. Q1 E) }' u* C6 |# n    至少看上去，氣勢會強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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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八，距離曹操規定的時間，還剩下兩天。

6 |& G/ ]8 Y+ y5 J    劉闖這才回覆了鐘繇，同意前往許都……不過他藉口軍務繁忙，要推遲三天才動身前去淮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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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覺得，也就是那一兩天的功夫，當不得什麼大事，便同意了劉闖的要求。

. W! o) ?+ _  {3 t    隨後劉闖便不斷調兵遣將，在初十當天，秘密把張遼和徐盛遣走。前往東陵亭和陳登麋竺匯合。而這時候，按照時間計算，孫策的海船應該已經快要返回東陵亭了。劉闖在鐘繇的催促之下，也不好繼續拖延下去。於是在十一月十二日當天，帶著夏侯蘭和五十飛熊騎自高郵出發，前往淮陰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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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P" u" O- l$ N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到消息。劉闖將來淮陰。

    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下，他旋即命令朱靈自東陽出發，前往堂邑。而後佔領輿國。這輿國，便位於後世鎮江市的西北面，距離江都不過八十里。可朝發夕至。之所以佔領輿國。也是為了防範江東孫策。此前曹操秘密聯絡孫策，要他夾擊劉闖，攻取江都縣城。可現在，劉闖既然已經放棄抵抗，並且決定遵旨隨他前往許都，那就要防範孫策渡江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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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諸侯之間，從無信義可言。彼此間只講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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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p7 o( Z, J* D    孫策可以先和劉闖反目，也不是一個什麼善與之輩，曹操怎可能對他沒有任何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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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曹操卻沒有想到，劉闖做得遠比他想像的更為乾脆。他早就命麋竺退出江都，甚至還讓出了廣陵。如此一來，這江都就變成了一座空城，宛若長江邊上一塊誘人的肥肉。嚇得朱靈在抵達輿國之後，得知江都已是一座空城的消息，連忙率部前往江都屯駐，防備孫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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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樣一來，朱靈就暫時沒有餘力，去顧及麋竺等人，也就給了麋竺等人充足的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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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d7 d6 T, J    建安三年十一月十五，海船抵達東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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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1 B6 B2 x7 Q% V" ^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陳宮，立刻將海船控制起來，並且迅速登船。

    待曹操反應過來時，陳登張遼麋竺徐盛等人，已率領飛熊衛揚帆起航，離開東陵亭駛入大海。

$ {6 y; l+ {$ `7 l: o- ?" ?    再想要派兵追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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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劉闖隨著鐘繇，一路慢慢悠悠，抵達淮陰城外。

    “這闖兒，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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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咬牙切齒，殺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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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是迫得劉闖不得不向他低頭，卻不想到頭來，還是被劉闖耍弄於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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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跑了，連帶著呂布的部曲，也被劉闖盡數放走。

* s8 x' a- s# y. x, I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曹操此次征伐徐州，也未能竟全功，這使得他惱怒異常。

( u! o- k! F2 L$ i- w2 B5 s/ N8 e    只是，當他看到郭嘉一旁滿臉笑容的時候，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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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何以發笑？”

    “主公難道不覺得，這劉闖算得一個人物嗎？”

    “此話怎講？”

    郭嘉道：“主公也不必如此惱怒，其實走了陳公台雖有些可惜，但只要拿下劉闖，便算是大功告成。

9 q1 o& q+ R* q    我聽說，呂布身受重傷，已不復虓虎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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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臨撤離的時候，將手中兵馬盡數交給劉闖。只要主公把劉闖攥在手心裡，他那些部曲便不足為慮。劉闖這次甘願為陳宮等人斷後，陳公台之流，又怎可能再去為呂布效命呢？

9 o3 S- s- \) @+ v; }" T: [    拿到劉闖，則北海定矣。”

    曹操聽了郭嘉這番解釋之後，心中怒氣突然間煙消雲散。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再無其他辦法。總不成再出兵攻打北海，那必然會損失慘重。

, P; b+ H' E! n+ j: r    而且，曹操更急於返回許都，不想這徐州之戰持續下去。

) ?# j2 L8 Y& G, u3 T    就八月末到現在，徐州之戰整整持續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曹操相信，若再持續下去的話，許都勢必會出現混亂的局勢。拿下徐州，扣下劉闖，對曹操而言，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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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6 b, `/ W! A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見一見這闖兒！”

    曹操突然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儘快見一見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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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E* _& Y. u' A    想當初，劉闖返鄉，卻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和曹操錯失了機緣。此後他迅速崛起，成為曹操心腹之患。曹操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但是卻未得一見，心中早就充滿了好奇。

    郭嘉這時候，自不會反對。

    他也很想去看看劉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是和當初在高密時一樣的張狂。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門外小校來報：“司空，大事不好。”

5 w2 M: g# a' n) }6 l    曹操正站起來準備往外走，見小校慌慌張張跑來，不免心裡有些不快。而今勝券在握，何以如此慌張？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何事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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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張將軍帶人在城外阻攔劉皇叔，看樣子好像是要和劉皇叔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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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將軍？”曹操一愣，脫口問道：“哪個張將軍？”

9 f9 K% q4 r# p    “就是玄德公帳下三將軍，張飛。”

    曹操聞聽，頓時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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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乃漢室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張飛怎可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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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I' ?' w3 {% r    他感覺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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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按照曹操的想法，一紙敕令召劉闖進京。卻沒想到荀彧竟然請出皇帝制詔，讓曹操頗有些束手束腳。敕令的話，曹操就有足夠的辦法收拾劉闖。可若是制詔，就代表著劉闖受天子之命入京，他若是敢加害劉闖，便等於是無視天子之命。以曹操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需要天子這塊牌子來撐門面。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曹操還無法真正無視天子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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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潁川鄉黨，為保護劉闖而做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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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u2 q5 m; S0 p( a    荀彧、鐘繇等人可以支持曹操，可以擁護曹操，但絕不會由著曹操殺了劉闖。

# [& R# i1 J5 T1 X0 x    這也是潁川世族和曹操的一次妥協……我們擁護你，支持你，但你不能危害到劉闖的性命，這也是我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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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4 |+ b4 n4 Q; b: Z! S" }% Y    對此，曹操心知肚明。

    他甚至清楚，包括郭嘉在內，雖然對劉闖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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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3 Z+ V4 D( U/ t6 t    但是在鄉黨利益面前，郭嘉也會維護潁川世族的利益，做出小小的讓步。

    更不要說，還有荀攸等一干潁川世族，曹操哪怕是再想殺了劉闖，也必須要考慮到潁川世族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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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r- b$ C; M% X/ |9 f6 m    這張飛，竟然敢去找劉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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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傳揚出去，定會被人說是受我的指示，定會讓文若他們對我生出不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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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E; Q6 P+ b* @9 w& c' w    不說別的，包括郭嘉在內，在聽到張飛出城攔截劉闖的消息之後，臉色一沉，也露出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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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9 O4 Z, {9 O" V    “主公，玄德公好大的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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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4章 匹夫不可以奪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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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S4 J0 t, L; G    歷史上，在劉備和曹操反目之前，曹操的手下雖然有不少人對劉備心存忌憚，但大都還保持善意。

/ b- ~/ _% h: e$ G# @. W/ j    哪怕是最剛烈的程昱，亦或者足智多謀的郭嘉，他們會認為劉備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但對他卻沒有太多惡感。哪怕是在劉備離開許都，前往徐州就職的時候，二人也只說不可將其放走。

/ K1 J% b% `- s2 g9 i* V8 X    然則現在，情況卻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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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R# w% n3 A& A    曹操手下對劉備心存反感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尤以鐘繇對劉備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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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劉備造謠，劉闖何至於流落他鄉，最後和曹操成為對手？以至於鐘繇不得不站在劉闖的對立面……這種痛苦，只有鐘繇心裡面最清楚。同時，又因為鐘繇在潁川世族中強大的號召力，造成八成以上的潁川世族，對劉備心存不滿。嗯，是不滿，而不是單純的忌憚……

- o) N4 p1 X. l% x! s& ~; j    鐘繇，潁川四長鐘氏之後，己身更是當今名士。

    或許不是所有的潁川人會對他心服口服，但是他的態度，卻能夠影響到許多潁川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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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j+ C4 k2 H# M" u    包括郭嘉在內，也是如此。

9 A& _4 Z, d4 u" m    他非常討厭劉闖，但更加討厭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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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j. d; `! K5 U! P4 t/ q3 T. a    你當初造謠說，劉闖是‘背主家奴’，可劉闖是實實在在的中陵侯之後，更是我潁川一份子。

! U# C5 x0 h' Z    不要小看這份鄉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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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他無法改變大勢，但卻可以輕鬆的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和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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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g" h1 M$ T# T    郭嘉認為，你劉備對我們‘潁川人’造謠，就是打所有潁川士子的臉。雖然劉闖很討厭。但你劉備造謠生事，品行不端，更讓人厭惡。討厭和厭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也代表著郭嘉對劉備的一個態度。當然了，如果劉闖是個普通人，郭嘉或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可關鍵就在於，劉闖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劉陶的兒子。更是曹操如今忌憚的對手。

    可這個對手，便是劉備一手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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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如何不明白郭嘉這句話的意思，心裡也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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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J& C+ C% o    “奉孝，先隨我阻止衝突，迎劉孟彥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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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態度，曹操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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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F# f5 V; g    但越是如此，他對劉備就越是看重……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敵視，也能夠制約潁川世族的力量。

) \! ?& s  P6 F4 c6 o" I    有時候想想看，潁川世族在曹操帳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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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M7 P; a$ D- I6 b2 z) @    甚至包括以程昱滿寵這樣的兗州士人。也或多或少。是以潁川世族為尊的趨勢。

, C  S# t' P! y. ]& i+ I    這樣發展下去，實非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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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3 q( a7 H: s    郭嘉知道輕重，發了一句牢騷後。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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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1 V8 ~4 o+ l9 [5 x' |+ p& W    他跟隨曹操，匆匆來到淮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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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劉闖和張飛已經衝突起來。卻不成想，看到的是另一幕景象……

    劉闖在鐘繇的陪伴下，勒馬於淮水之畔。

    四周雖然儘是曹兵曹將，更有無數雙仇視的目光，在看著劉闖，可劉闖看上去卻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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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魁碩的身材，跨坐象龍馬上，猶如一尊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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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I5 _& L+ m' P: }- K    他身上只佩戴一口巨闕寶劍，八音椎和甲子劍則放置在一匹馱馬上，根本沒有要取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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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b8 y8 X* p  H9 y( _/ B    頭戴束髮紫金冠，紫金冠上倒插兩根稚雞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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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眉、大眼，胖乎乎的臉上，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更顯出一種睥睨之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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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9 F& h+ i2 h    身穿黑色戰袍，腰繫黑色獅蠻扣玉帶，外罩一件月白色狐狸皮大袍，足蹬一雙黑靴。雖是在千軍萬馬之中，卻又一股子別樣的鶴立雞群的卓然氣勢。以至於曹操才一出城門，就認出了劉闖。

    “奉孝，那白色裘袍之人，便是劉孟彥嗎？”

4 S: `. q1 ^; U4 j0 M    郭嘉眼皮子翻了一下，旋即耷拉下來，“除了這胖子之外，又有能如此神氣？”

    神氣的胖子嗎？

    曹操突然笑了！

    “此兒雄壯，果非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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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人頌他‘飛熊’之名，雖無奉先之俊俏，卻比虓虎更顯威猛氣概，不愧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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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b4 d' j7 u. X    曹操這個人，極愛雄武之人。

& G  T% z1 a8 X8 }8 l    似歷史上他對關羽的愛護，可說是少有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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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G2 k& l. ^    即便呂布多次讓曹操吃虧難堪，好幾次壞了曹操的大事。可是在白門樓上，他還是動了愛才之心。如果不是劉備的落井下石，呂布未必會真的被殺。也正因為此，當他看到劉闖的時候，頓生愛才之心。雖然劉闖一樣是讓他多次難堪，但曹操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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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O: U& l: T7 `0 \6 U8 z    “若得飛熊之勇，何愁天下不靖？”

    郭嘉在一旁聽聞，心裡也不禁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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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R1 F) G, z# x1 i( y/ K    他眸光閃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角微微一翹，清秀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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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 ]0 _" _" @' ?+ v# e* G    在劉闖正前方大約百步外，兩隊兵馬對峙。

' T; Z, J# T# {2 a- [    張飛胯下烏騅馬，掌中蛇矛槍，看著對面一身鸚哥綠戰袍，雙目微合，單手托刀的關羽，厲聲喝道：“二兄，劉闖與我兄弟仇深似海，哥哥對他更恨之入骨，你何以要阻攔於我？”

0 A% |7 g0 I# l6 _) r    原來，張飛聽聞劉闖前來，便帶著人想要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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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當他來到城外的時候，卻被關羽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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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T7 N( r4 X6 w1 F3 s1 g4 F    “翼德，劉闖與我等的確是仇深似海，然則他如今奉天子制詔而來，你若尋事，豈非是挑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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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他同樣恨之入骨，但不管怎樣，他現在是受天子制詔，非你我可以尋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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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可以考慮不周全，但關羽卻看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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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8 U* {& Q4 y    劉闖輸了嗎？

    只怕未必……

    他今天之所以會來，並非以降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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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L/ L2 L, I    若劉闖是降將，那你張飛怎麼尋事，我都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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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F' [3 G0 T  e- G    可問題是，劉闖是受天子制詔而來……也就是說，他即便是打敗了。也不是張飛可以前去尋釁的尋常角色。這弄個不好，會牽累劉備。真若是傷了劉闖，最後倒霉的，一定是劉備。

3 Z& M% ]8 h9 x. N    更不要說。劉闖身邊還有鐘繇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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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你張飛來挑釁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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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知道，劉闖和鐘繇雖非親舅甥，卻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你若是過去尋釁劉闖的話，鐘繇顏面何存？換句話說。你得罪了鐘繇，必將得罪整個潁川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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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是好心，可張飛卻不太領情。

    他冷笑道：“二兄莫不是因為劉闖放過坦之，故而心中親近？”

    關羽本來是心平氣和，並不想和張飛翻臉。可張飛這一句話，卻說中了他心裡的痛處，頓時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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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何出此言？我今日阻攔於你，乃是為兄長名聲考慮，你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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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道：“即非心存親近。何不與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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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德。我阻攔你。原因已經說過，我不想再說。

" R! F+ ^/ W6 J    今日，我總不能讓你肆意妄為。你若想要去尋劉闖的麻煩。我必定阻攔。”

    “那你便阻攔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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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一聲怒吼，掌中蛇矛槍一振。便要衝上去。而關羽也不想贅言，單手大刀向外一翻，撲棱刀口衝外。

    “翼德，你休要在此胡鬧，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 H0 U5 n+ I$ f; t; z6 Z4 n    “哈，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何於我。”張飛說完，縱馬便衝過去。

- G, o6 u0 y% F  w2 F  }5 p& E    關羽說的道理，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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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麼被關羽攔住，張飛又覺得顏面無光。他倒不一定真的是要去和劉闖交手，只想去羞辱劉闖一下。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周圍無數雙目光盯著他，他這時候要罷手了，豈不是被人看作是怕了劉闖？若關羽不攔他，他說不定也就是耀武揚威一番，便收兵回營去了。

    可是他方才那一句話，卻觸怒了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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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 |4 j$ {7 {    關平兩次被劉闖俘虜，兩次釋放……不管劉闖是出於什麼心理，這份情意，關羽會記在心裡。

" r* ?. L$ m! Q' ?5 c  }4 {1 `# @    同時，關平也因為這兩次被俘，心情低落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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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張飛好歹是關平的長輩，不說去寬慰關平，反而屢次以關平的事情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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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或許算不得一個好父親，但他卻終究是一位父親。對關平的愛護，以及早年間對關平缺少關愛而產生的愧疚，都使得關羽極為敏感。張飛三番五次挑動關羽的痛處，也使得關羽惱怒異常。他和張飛本就有一些矛盾，見張飛如此霸道驕橫，丹鳳眼一瞪，心中便生出怒意。

    “翼德如此不曉事，那我就代兄長教訓你一回。”

3 H% @' g+ z9 Z5 x3 W    話音未落，張飛縱馬已經到了近前，蛇矛槍唰的便刺向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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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托刀猛然向外一送，就聽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飛的蛇矛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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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 E: Z! @7 U- o    眼見二人就要翻臉，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翼德，雲長，你二人與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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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今日也知道劉闖要來，心中頗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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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B& m7 G% Q+ e' y    本以為能夠藉此機會，取劉闖的性命……那料想那一份制詔，把他所有的美好想法破滅。

    他可不想來迎接劉闖，於是便跑去陳登的軍營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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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4 p4 v$ Z  i$ {, v7 K    哪料想，他正在和陳登聊天的時候，忽聞張飛帶著人要去找劉闖麻煩，頓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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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o# {/ F; C% J    “玄德公，切不可讓三將軍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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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而今對你我忌憚頗深，而潁川世族更對你心懷不滿。闖賊受天子制詔，若三將軍衝撞他，勢必會引發朝中老臣，以及潁川世族的強烈不滿。到時候，玄德公你可就要有大麻煩。”

    劉備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連忙備馬，帶著陳到趕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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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張飛和關羽交手，他心中即感到慶幸，但同時又覺得有些不滿。

    翼德不曉事，難道你雲長也不曉事？

  ?. M: J) z% {    你攔住他也就算了，何必要與他交手？豈不是被外人恥笑，我們兄弟三人不合嘛……

( G6 Q6 `5 h5 d% Y/ E/ s& ?+ E1 I    劉備縱馬上前，來到關張二人之間。

9 T( U2 Y4 t# _' d4 M4 `    他這一出現，關張便不好再動手，只得悻悻退到兩旁。

    “翼德，還不帶人回去……雲長你也是，既然知道翼德的脾氣，便讓他一下。又有何妨？”

) g& @- B' j# v0 Y. ?    聽上去，劉備好像是秉公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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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9 w+ z" v  a4 a' l    可實際上，卻有些偏向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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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眉頭微微一蹙，嘴上雖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感到不滿。

6 l2 ]4 ~- `! b    而劉備在分開關張二人之後，也不去理睬劉闖，逕自催馬來到曹操面前，“司空。雲長翼德不過是在打鬧，並無其他意思，還請司空見諒。今日皇叔前來，我便不去迎接，回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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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n5 r/ S8 N    曹操也只一笑，並未深究。

- d0 z( d" R2 q: [' S, D# A' _" _4 b    同時，他眸光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朝關羽看了一眼後，便笑道：“玄德自去行事。休要擔心。”

* a! t+ _! Q; r7 q) z0 ]0 J6 o    他說著話。催馬向劉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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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曹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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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看到曹操帶人策馬而來，連忙向劉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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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劉闖嘴角卻微微一翹。面帶倨傲之色，依舊騎在馬上。絲毫沒有要下馬相迎之意。

# h0 M5 k! |# g& a0 D# d    “孟彥……”

    “我乃大漢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並非降將，何需下馬？”

, F0 G' `9 B3 u' F  F+ ]    鐘繇只覺一陣頭疼，看著劉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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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這種倨傲，又讓他無話可說。沒錯，他又不是降將，何必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呢？

    這孩子的脾氣，倒是與大兄極像！

    不過，劉闖可以倨傲，鐘繇卻不能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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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U7 T- H, [7 O; ^/ _' H    他催馬迎上去，與曹操見禮，“曹公，奉天子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劉闖，已棄城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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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 R7 y) h    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提醒曹操：你可是保證過，不會壞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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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則微微一笑，“元常辛苦。”

: U+ L- w+ g* `7 `4 \- Z  g6 x    他策馬和鐘繇擦肩而過，便來到劉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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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6 \* e$ q! X) r3 h7 v    在他身後的眾將，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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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n! B7 w2 z    越兮胯下馬蠢蠢欲動，手中大戟橫在身前，一雙眼睛牢牢鎖住劉闖，只要劉闖有半點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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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3 U/ G  x' a9 p2 q- R: z" W    不僅越兮如此緊張，包括夏侯惇、徐晃等人，也都格外緊張。

+ J* w$ N. A2 x    畢竟，人是名，樹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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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n" F/ ?4 D8 ~' X2 ^    蒲姑陂一戰，劉闖可謂是殺出了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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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憑他和呂布幾近齊名的‘飛熊’之名，便足以讓曹操帳下眾將，感到有些膽顫。

    那不是吹出來的名聲，而是劉闖這三年來，實實在在，殺出來的威名。

# F9 h0 b# ?  e6 Q# O" s    “孟彥，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看著劉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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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q) x) D& Z7 ~& U    劉闖依舊跨坐馬上，一手持巨闕寶劍，一手挽著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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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在上下打量曹操，看著這個在後世，爭議頗多，但又被許多人喜愛和稱讚的治世能臣，亂世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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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y8 ]( P# q1 F( D' f    曹操身材矮小，看上去也就在170公分左右。

7 ~7 J. _1 K- n    細目，橫眉，長相不是很好。而且體型略有些發胖，但氣質上，卻透著一股子莫名的威嚴。

! o% m6 b9 E+ Z$ y, |5 K. g8 A1 m    他沒有劉備的俊美，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度。

$ v  M3 y2 V, M) _" d) _    什麼氣度？

. |" g6 Y4 w% ?. j    嗯，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奸雄氣概！

    劉闖抬起手，頓時引得曹操身後眾將一陣騷亂。

9 ~# e& B3 i8 l* ^7 f    曹操眉頭一蹙，扭頭回身看了一眼，才使得眾將平靜下來。

) |* R7 R/ }. _' V) m    “曹公，其實咱們在三年前，便可以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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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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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7 p+ q8 ~3 E7 z/ d9 D    曹操被劉闖一句話噎得有些難受。是啊，其實在三年前，他們就有機會相見……那時候劉闖還背著流寇之名，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橫行三州之地，只想要回鄉歸宗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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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曹操根本沒有把劉闖放在眼中，劉備的一句話，便使他下定決心，派出李通征伐劉闖。

: H5 T0 s7 }) G: ~! b1 F) s    這也是曹操頗為後悔的一件事！

6 ^& y3 r& l: @8 E5 l3 e: Y/ f# t    如果當時他接納了劉闖，也許就沒有後面，那一連串不必要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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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6 Z3 a% i  C* X, d    想到這裡，曹操也不禁在心中感慨。

    不過，他馬上就調整了情緒，“孟彥，可不管怎樣，你我而今，終歸是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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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把以往的不快，一筆勾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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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曹操這個人，真的是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他的氣度，他的胸懷……要知道，這徐州一戰，劉闖殺了他多少人？更不要說，在高密更擊殺了曹操的救命恩人樓異。

0 r1 [8 q3 B6 b$ H/ D    可是，他卻能說忘掉就忘掉，至少這份氣度，讓劉闖也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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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b# c5 b! `$ z0 {- f    如果，如果沒有北海國這一段經歷，劉闖是真的願意，和曹操化干戈為玉帛。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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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美妙滋味之後，他又怎甘心在居於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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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c  ^* q/ ?0 K    “曹公，闖不過敗軍之將，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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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6 {4 M1 I) N* e0 @/ r. @; u0 e    他說著話，在馬上與曹操一拱手，“闖為漢臣，自當忠於天子。今天子相召，闖實不宜繼續滯留於徐州。便不入城，與曹公就此分別。他日咱們在許都再見時，闖定要與曹公痛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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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H6 [; `' p% k8 y0 B6 Q+ Z( i: y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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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s$ @5 Q' e0 k2 ?( @5 s    他看著劉闖，半晌後突然笑道：“孟彥說的是，天子相召，刻不容緩，那我也就不留孟彥了！”

- i: |0 o9 A. g* H- O    劉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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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闖便告辭！”

    “咱們許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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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 V7 y2 E$ b; R    就這樣，劉闖和曹操的第一次相會，便在淮陰城外匆匆結束。

    曹操沒有挽留劉闖入淮陰城休息，劉闖更沒有在淮陰城滯留的意思，便帶著夏侯蘭等人，渡河而去。

% R8 T4 G" m2 L    “主公，此兒驕橫，何不把他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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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e0 N% }0 _6 b    劉闖前腳剛走，便有人上前與曹操道：“雖則天子相召，然則徐州大戰方息，盜匪橫行，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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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人，正是臧霸。

    若說曹將之中誰對劉闖最為忌憚，恐怕便是臧霸等人。

+ k/ U& G7 L3 K! N& G5 U    若不是他和侯成等人背叛呂布的話，這徐州的戰局，也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所以，臧霸等人是最巴不得劉闖死掉的一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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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搖頭道：“宣高何出此言？劉北海奉天子制詔，你們休得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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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忘了，劉闖和潁川世族之間的關係。以前潁川世族或許和劉闖敵對，但現在劉闖已經低頭了，他們又豈能沒有防範？真要是劉闖在路上發生意外，那也就等於說，曹操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至少在目前階段來說，曹操還沒有做好，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成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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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1 c0 V) V6 g0 }    ps：  最近作息完全混亂，晝夜顛倒，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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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會晚一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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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5章 無題

% N- f$ m$ v( M$ q( Z2 c4 ^) F* D    天色已晚，淮陰縣城已經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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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J! a7 ^9 B7 P( h( }! Z    不過在平靜的下面，卻暗流洶湧，相信在這個晚上，許多人都無法入睡。

6 K+ \* ]' z2 g" _: I& O- s    淮陰城下劉闖和曹操的短暫交鋒，已看在許多人的眼裡。有人生氣，有人歡喜，也有人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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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8 C4 {3 A# ~. A* d8 e7 R8 c    “玄德公，依我看那闖賊不足為慮。”

    陳登夾起一片薄薄的生魚片，蘸了蘸料後，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而後飲一口廣陵特產的白蒲酒，閉上眼睛回味那魚生和老酒混合在一起的美味之後，吐出一口濁氣，一臉滿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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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好食河鮮，更好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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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b; b9 C! k2 A    把魚肉切成薄薄的片狀，配以老酒，別有滋味。

) U4 P" a9 Q' r! p  \% |: D  O1 f; X    不過，劉備對此卻不太喜歡。

5 G( k2 n+ U9 I; D. H2 _/ d; J# C, Y    他本是幽州人，好食肉類，不喜河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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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每次和陳登一起，他雖然會準備一份河鮮美酒，但絕不會去享用。

    “元龍，何以如此說？”

    “此子不曉曲直之道，一味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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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今日在淮陰城外，換做旁人必會順從曹公，可他卻是強硬回應。這般不懂進退，不識時務者，此前我等都過於高看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若非他是劉陶之後，焉能有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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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兒勇則勇矣，或許能衝鋒陷陣，但絕無人主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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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前往許都，便如虎落平陽，狼入囚籠，此生休想再有出頭之日。而他那些部曲，更難成大事，玄德公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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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8 \! T+ n" B) W    想想日間劉闖和曹操的會面，劉備也覺得，陳登言之有理。

/ T% d7 A; X' l9 _4 Q4 e    可是內心中，卻總有一種難言的不安感受。

* z  l4 |. {( j: {    他總覺得，劉闖絕非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按道理說，他在而今的情況下，理應換一種態度，偏偏卻姿態強硬。這樣一個人，怎可能成為一方諸侯？或許如陳登所言，劉闖不過是依靠著他老爹留下來的名聲。但內心裡，劉備還是覺得，劉闖這個人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怎麼，玄德公還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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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吃了一口酒，點頭道：“此兒不除，我心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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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登哈哈大笑，“要除此兒，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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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n! g% U" P# N5 A    只是這件事，玄德公絕不能出面，當借刀殺人，否則曹公也難保住你性命。不管怎樣，闖兒是受天子制詔，在目前情況下，即便是曹公也不好動手。但曹公帳下想要壞他性命者如過江之鯽，玄德公何不著人前去，就算是殺不得此兒，也不會牽累玄德公，如此豈不是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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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1 d. c# \. U+ y# I  L    “那元龍以為，何人可以為之？”

    陳登想了想，嘴角一翹，森然道：“想除此兒者甚多，但若言最懼此兒者，非臧霸侯成之流。

    此二人乃背主之徒，曹公此次得以徐州大勝，全賴這幾人臨陣倒戈。我聽說，臧霸壞了闖兒心腹黃公美之性命，而侯成更使得呂布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他二人對劉闖，必然心懷忌憚，更多有畏懼。玄德公可使人暗中挑唆，他二人定會上當。從徐州回許都，路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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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Y: U& @4 y/ E    “你是說……”

: {0 r7 m5 h2 u1 K( p" [' Q8 s    陳登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劉備再不明白，那就是個棒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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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c. n9 j4 X9 m. v6 q    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他沉吟許久，突然微微一笑，“若如此，倒要祝他劉闖，一路順風。”

4 h2 c2 P$ {9 e    說著話，他哈哈大笑。

) }; P6 ?4 ~! o" b0 X    而陳登則輕輕點頭，又夾起一片魚生，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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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何以如此強硬？”

    渡過淮水之後，劉闖一行人又繼續前行，到天黑時，方才宿營。

    此時，距離僮國，不過十數里，但鐘繇並不想在僮國借宿，所以乾脆命人就地紮營休息。

    也直到此時，鐘繇才有機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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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 b% F4 C! G, w; M5 j3 D    他看著劉闖，一臉無奈之色道：“你這般強硬，豈不是激怒了曹公？”

    劉闖曬然，“若曹操果真如此，又豈是曹操？”

    鐘繇聞聽，不由得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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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對曹操的瞭解，劉闖肯定是比不上鐘繇荀彧這些人。

4 P5 D5 s) n9 e/ k6 @" Q& h    但若說對曹操性格的研究，劉闖又覺得，鐘繇等人比不上他。

2 q; u0 z( N2 i9 q" d) B$ b' E8 B' l    觀曹操一生，性情多疑，而且非常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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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順著他來，說不定會被他懷疑，甚至認為你是別有用心；但有的時候，你和他擰著來，他反而會認為你有風骨。劉闖心知，此次去許都是凶多吉少。就算有鐘繇這些人保護，但如果曹操真的對他動了殺機，潁川世族也不可能真的就會和曹操反目。後世不是有那麼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之所以維護劉闖，固然是有劉陶的情分在其中，但更多的確是一種利益的驅使。

8 h5 i) E0 T( Z3 o9 w0 T/ o1 @    如果真的把希望都寄託在荀彧等人身上，那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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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x$ e( ?( v$ y2 C    劉闖要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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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要賭曹操喜愛猛將的這種心理，和他對著來，表現出強硬姿態。

    越如此，曹操就會對他越有興趣。一個不懂得剛柔之道的人，必然成不得大事。劉闖自出世以來，被許多人稱讚有中陵侯風骨。不是說他才幹有多少，而是說他的性子，和劉陶相似。

  [1 x( }3 H' Q' E    劉陶是什麼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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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y; j2 B, i3 R% Y9 l    剛烈忠直，寧折不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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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若劉闖順著曹操來，說不定會更加危險。

/ {% T# i$ x1 N6 Q    反正我一直是以強硬姿態示人，索性就用這份強硬，來做我的保護色，賭曹操會因此而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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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曹操有好奇之心，那麼劉闖就多一些把握。

6 @, z4 M2 C% X    但說實在話，劉闖心裡面也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強硬，最終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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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曹操可能會很生氣，但還不至於生出殺心。

    只是這些話，他不可能告訴鐘繇。鐘繇很明顯是曹操擁躉，別看他現在對劉闖很是關懷，可一旦劉闖威脅到他的利益，或者說威脅到鐘氏的利益，他會是怎樣一個態度？尚未可知。

    鐘繇眉頭微微一蹙，看著劉闖，輕輕嘆了口氣。

: J8 I  }; I; x8 D$ K4 a    “孟彥，這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便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

    “舅父，咱們可是直接去許都？”

( O+ @8 t; ]; J7 v5 R    “嗯。”

# D" k# \" T0 L8 V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去潁川？”劉闖沉聲道：“我想回去，修繕父母墳塋，另外重建家宅，也算是歸宗認祖。還有，我娘親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出身於何處？”

( s5 z. b9 a) O- l5 s    鐘繇臉色一變，詫異看著劉闖。

    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認為你去了許都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嗎？恐怕你一舉一動，都會受人牽制。不過，鐘繇也知道，劉闖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當年他就想要回潁川重建家園，歸宗認祖。而今他有機會回潁川，自然會有這種念頭。若這麼說起來，這孩子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至少他的心裡，始終掛唸著爹娘，掛唸著家園……若真如此，似乎還有挽回餘地，說不定能使他歸心與曹公。不過這件事要操辦起來，好像也確實有些困難……

$ V, f% s" c% z8 U3 N8 S0 K    “這件事，待回許都之後，再商議吧。”

    鐘繇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後，又開口道：“至於你母親……呵呵，該你知曉時，自會你知曉。”

  }, C7 }( }/ z" X" u; }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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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3 P+ D" H& T( K    劉闖有些困惑，難不成母親的身份，還是個禁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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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鐘繇似乎不想說，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相信鐘繇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也使得劉闖對母親的身份，更加好奇。

    夜深了，鐘繇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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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在帳外警戒，而劉闖則躺在帳中，輾轉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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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e0 U( H1 \4 ~, C# e+ {    這個時候，想必陳宮等人，應該已經過了海西……估計再有些時日，他們就可以返回膠州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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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己呢？

# S' ^6 H, C: ~! f6 ?    此去許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 w: u+ c) T8 m! C    心裡如果說不怕，那絕對是謊言……但劉闖隱隱約約可以覺得，他這次去許都，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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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劉闖的心情突然放鬆許多。

) T" V. l  Y, z  I+ f- L( I    他翻身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便披衣走出小帳。

$ G" r' i; i. O6 Z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頗為寒冷。

# N, k- y3 z2 O7 H& }" I" F) K! H' D    營地裡點燃了大大小小數十處篝火，飛熊騎則自成一隊，儼然和整個隊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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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正坐在篝火旁和人說話，見劉闖過來，連忙迎上前。

    “一切都還算安好？”

    “公子放心，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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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L( W$ e1 d9 y( V$ v- G0 J    夏侯蘭猶豫了一下，復又低聲道：“不過我感覺，鐘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提防。你看這四處篝火，分佈雖則散亂，但實際上卻是把我們圍起來。表面上是保護，但更多恐怕還是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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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P2 {- Q. b+ B    劉闖頓時笑了，“他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鐘繇這次，也擔了很大的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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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算是他保下來，如果劉闖在中途跑了，恐怕鐘繇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他對劉闖有提防，本就在想像之中。劉闖也沒有太吃驚，也只笑了笑，安慰夏侯蘭幾句後，便返回軍帳。

& [* ~, m! S: g8 \' o    鐘繇，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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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b, b9 q* }% K: {    並不是說他會害劉闖，而是說他不足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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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到了許都，想要逃出生天的話，還是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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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d9 [: ]4 H( H( @% G" S    只不過該怎麼才能離開許都呢？劉闖和衣躺在榻上，腦海中思忖著各種方案，不知不覺中，已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想要逃離許都，關鍵還是潁川。所以這潁川祭祖，便勢在必行。

    嗯，要選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8 m0 P2 q; c0 Q( T    要找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劉闖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來一件事，說不得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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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6章 許都，許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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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去了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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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g% \, Q& ]: Z5 p6 S" a    高密縣城中，管亥面沉似水，黃忠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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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2 ^' P/ W" ?- Q1 _$ q    而步騭陳矯和陳群三人坐在一側，另一側則是太史慈許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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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眾人的表情，不禁心中感嘆道：公子手下，倒都是一眾忠心耿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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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y; E: C. I    太史慈怒道：“既然公子去了許都，你為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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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N/ G6 C/ ^0 I* u; A    徐盛面帶羞愧之色，低著頭一言不發。

    包括許褚在內，武安國、黃珍和蕭凌三人，更一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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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義，此事怪不得他們，想必是公子早有安排，所以才會獨自前往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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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y2 Q9 F  v    步騭站起來，把太史慈安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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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D5 g; L    他從大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公子之所以去許都，也是為咱們求取一線生機。康成公昨日派孔明送信，把公子的安排都詳細說明。此次公子去許都，雖說是凶多吉少，但也是要為咱們搏一個前程。如此，曹操在短期之內不會對北海動兵，也就於我們喘息之機。

    諸君，皆公子心腹，故而請大家來，商議日後前程。

  L" v, ?" V; u; V    公子有言：此北海國危急存亡之秋，若願與公子同舟共濟者，請留下來；如果覺得前途不明，也可以現在離開。但是，若這封書信拆開來後，大家便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時候如果哪個敢背信棄義，北海只要一息尚存，便天涯海角，也會追殺不止，請諸君三思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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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R5 s; C; u+ X    步騭說罷。便走過去。將書信遞給管亥。

    論武力。管亥比不上太史慈許褚黃忠；論才幹，他更無法和步騭陳矯陳群呂岱這些人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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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管亥是劉闖的長輩，更是劉闖離開北海時，託付的重臣。

& H8 y7 ~' d( A9 ^" c5 D& S    在北海國內，管亥的聲望不低。

  E2 {" [' t2 M( K    他接過書信，目光掃過大廳內眾人，“一炷香時間，若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一炷香後，我會拆開這封書信，到時候再退出，便視為叛逆，格殺勿論。諸君請三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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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D' C, t' t# U  \9 F    “老夫歷經半世蹉跎，鬱鬱而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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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M9 l; R7 @    今得公子看重，將我從荊州請來……雖說時日不多，但卻是極為快活。我不知若離開北海，能去何處？我留下來，願遵公子安排。大野莫再試探。老夫絕不會走，只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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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撚鬚而笑。一臉輕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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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海，也就是管亥和他年紀相仿，又都是武人，雖境界有差距，但是卻時常交流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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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8 E% I3 q0 P2 i6 u    黃忠開了口之後，甘寧太史慈許褚也紛紛站出來。

4 w4 i, [& X' d- w( f    陳群沉吟後道：“公子與我同出潁川，休戚相共，自當跟隨。”

( s- C: Z5 v) D& m9 l( N% c; h* R  {    “鄭師言我當輔佐公子，我也願意留下。”

    緊跟著，黃珍徐奕薛文鄭仁也都紛紛表示願意留下，待一眾人全都表示過後，管亥站起來，揮手示意道：“來人，把大門緊閉……百步之內，不得有閒雜人等靠近，違抗者便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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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v* S2 k  ^9 q- b% B    話音放落，就見大廳大門緩緩關閉。

    管亥把書信拆開後，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又遞給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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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群打開書信迅速看完，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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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要我秘密出使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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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c6 c$ p1 K    步騭道：“長文，在座眾人當中，除長文之外，又有誰能擔此重任？”

    他說完，示意陳群把書信遞交給太史慈等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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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d6 R- n) O    “早在三年前，公子初定北海，便預感到會有今日麻煩。

    那時候我等來北海，乃不得已而為之。這北海雖好，卻夾在袁曹之間……而今，袁紹將滅公孫瓚，一旦公孫瓚敗亡，袁紹坐擁四州之地，必然會虎視中原。到時候，袁曹必有一戰。”

/ ~" [1 U7 s( U) E+ i    眾人聞聽，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

& L: {. j9 E5 q" l* L3 U    呂岱徐奕和黃珍，更是露出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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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劉闖讓他們屯田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劉闖準備在北海國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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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7 {  @! {6 u$ @9 m9 i    可現在看來……

    “公子信中已說明白，袁曹之間戰事，必然會在來年拉開序幕。

. A$ |4 S; C6 m$ v' y8 U4 t0 a    公子預計，最遲年中，雙方必將開始排兵佈陣，進行部署……到時候，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不會容忍北海國獨立於外。此前我等可以左右逢源，但到那時候，我們必難繼續在此立足。而袁曹一旦開戰，則大河南北，都將捲入其中。我等必須在此之前，另尋他處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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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公子要選何處？”

+ L& Y/ F. Q0 h8 Z% P    步騭和管亥相視一眼，而後一擺手，就見周倉捧著一副地圖，懸掛於廳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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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w, a, p8 }7 a    “袁曹一旦開戰，能避開戰火處不多。

. C# W7 s, d, y7 c7 {; F: Y& A' C8 \    交州，有士家坐鎮，公子與士家交好，可以投奔。不過，若往交州，此生便只能偏安一隅，難成大事。所以公子不同意前往交州，但卻認為，應該和交州始終保持著密切往來……除交州之外，荊州有劉表，益州有劉璋，都是有主之地。所剩者，無非關中與遼東兩處。關中歷經戰亂，李傕郭汜方定，正處於混亂之中。而且關中士族，素來排外，只怕難以立足。

    所以，公子在兩年前便選定遼東遼西兩地，長文此去鄴城，便是要用北海東萊兩地，向袁紹換取遼東遼西。但遼東遼西，素來是苦寒之地，更有異族猖狂，人口稀少，糧草難以為繼。兩年前，公子命子方秘密前往遼西，於孤竹城置業，一方面進行蜀黍試種，一方面則囤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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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子方在孤竹城，已招攬僮客三千餘人，更買下大片土地。

    而在今年，公子更請來徐邈相助，蜀黍已成功播種，並且獲得豐收……如此一來，我們到了遼東遼西，便無糧草之憂。加上公子命薛州在下密造船，後得興霸和元福整頓。海軍已初見成效。今我海軍。有樓船二十艘。從下密出海。至臨渝，往返需十天時間，且海路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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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m$ i( Y1 F. _/ n# l    開春之後，我等將開始秘密進行遷徙撤離，公子有令：至來年中，需遷徙十萬人至遼西郡……諸君，這可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更將關係到公子未來基業。所以從現在開始。諸君當謹慎從事，逐步招攬流民，秘密送往遼西。而渤海太守荀老大人，也會從中相助，幫襯我等行事。”

. }" M/ [& q1 o! {. M  `! h$ J    北海換遼西，遷徙十萬人！

) ^) U5 ]" h9 G. X4 Q% {& T$ ?    廳堂上眾人聽完後，不由得鴉雀無聲。

    就連黃忠，也不禁為劉闖這手筆所震撼，搖頭苦笑不止……沒想到公子目光，竟如此長遠。

    不過。這工程的確是浩大，讓所有人都為之蹙眉。

    “子山。公子計劃倒也不差，可是袁紹，能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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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要靠長文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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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 `* I+ |; @2 m7 o/ B    陳群不由得苦笑，輕輕搖頭，心道一聲：還真是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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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 i4 }2 i1 `    不過，他心裡旋即又騰起一絲傲氣，既然公子這麼看得起我，這件事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辦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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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n% g& A8 y! k    “子山，那公子該如何脫身？”

" v' W4 x0 p; l; u. T, R9 m    管亥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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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句話，也是眾人最想詢問的事情，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盯著步騭，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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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l* r: q1 U; X    步騭苦笑道：“公子並未吩咐，只說讓我們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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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提醒大家，切莫打草驚蛇，所有行動，都必須是秘密進行，不可以為他人知曉。十萬人口，可分散而居。待長文說動袁紹同意互換城池以後，才可以大張旗鼓行事。至於公子那邊，他說他自會設法脫身。最遲來年年中，他定會從許都離開，所以請諸君盡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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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定遵公子安排。”

. e: [9 e  U" U, t  H, H    太史慈等人起身，齊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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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眾人離去後，諸葛亮突然道：“亥叔，我要去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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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T. l# Z- V1 N) @0 n    “啊？”

    “孟彥哥哥身陷險地，我豈能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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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師也說，我可以出去遊歷一番，想來如今，正是時候。”

6 G; g9 f0 v& [1 W6 r    諸葛亮已十八歲。

    而今，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

    跟隨鄭玄求學兩載後，舉手投足間更多出了許多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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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沉吟片刻，展顏笑道：“孔明已經長大，應該出去歷練一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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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I! F8 H6 z% y+ ^" L; @    我十八歲的時候，便為一方小帥，手底下也帶了近千人。既然孔明有此心，那就遂他心思吧。我也知道，若強行阻攔你，你這小子，也會偷偷摸摸前往許都。索性便讓你去見識一番。”

5 V& X5 r* a) o6 T+ P% j: F    他說到這裡，目光便轉向了武安國和蕭凌。

1 [& Q3 U! z/ A: B9 Q& b+ v    “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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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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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c8 t5 l9 ]8 s, X; o9 [1 ?    “便由你率三百飛熊騎，保護孔明前往許都……元稷，孟彥有交代，讓你去找華佗先生，治療手臂上的傷勢。”

    武安國聞聽一怔，旋即驚喜道：“管公，我這手臂，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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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清楚，但華先生既然可以治療溫侯的傷勢，想必也能為你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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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T9 d! Y) `8 {    今後咱們去了遼東，必然會有更多的戰事。到時候還望你衝鋒陷陣，每戰先登，莫辜負公子期望。”

    武安國激動不已，連連點頭。

; r2 Y+ F- i: D1 l# v    管亥在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站起身來，朝著陳宮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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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先生，接下來就要靠你，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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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K1 v8 C" [5 j& Q4 h    建安三年十二月，劉闖一行人順著睢水一路西進，抵達襄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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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x6 e' {3 ~; \) y    而後他們在襄邑轉道，過浪湯渠，直奔許都。

    這一路上，倒也還算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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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F& ]# ~; K" c    本來，鐘繇使團不過八百人，但是在到達夏丘之後，荀攸調動一千二百家臣與鐘繇匯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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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 I+ `6 s( o# {    兩千人的使團浩浩蕩蕩行出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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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_3 x* @/ f% e( _0 ~5 S& V    雖則不少人想要在途中伏擊劉闖，可是看如此規模的隊伍，也不得不罷了心思，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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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M, R5 z+ O; O( i% [    荀攸鐘繇，又怎會不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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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一戰，劉闖斬殺曹將多人。更不要說蒲姑陂上。殺得曹軍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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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曹軍將領。對劉闖心懷惡念，更不要說劉闖和劉備更是仇深似海，鐘繇又怎可能沒有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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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R. w" L! F& C& l+ {    所以，他一早就和荀攸商量妥當，並且在夏丘安排了一千多家臣。

" A; @, ?* ]# ~8 m, g; o    兩千兵馬，即便是遇到伏擊，也可以抵擋一陣，更不要說這隊伍裡。還有劉闖這麼一個殺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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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U  }; p0 V  `4 c5 W6 g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心懷不軌的曹軍將領，到最後都只能偃旗息鼓。

    劉闖一行人順利離開徐州之後，一路走走停停，不緊不慢。

    與此同時，曹操也開始了在徐州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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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8 E" U4 o8 K1 p    他命朱靈為廣陵太守，臧霸為琅琊相，繼續留守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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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陳登父子，則被曹操帶去許都。

* M% C: }& S+ b8 c) H    在失去根基後，陳氏父子自然沒有了原先的底氣。雖然不太情願，卻也只能聽從曹操安排。

8 {* m& t2 S8 C) a# W$ u    彭城郡。則交由原海西令梁習為彭城太守之職。

9 {0 s  m8 {+ j" D    徐宣為下邳令，駐守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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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郡方面，曹操則安排了卞夫人之弟卞秉為東海太守。

, @/ W' r+ L4 `; L! q    這樣一番安排之後，曹操對徐州的控制力度得到極大的加強。特別是朱靈駐守廣陵，更可以免去江東孫策的危險。這朱靈，也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跟隨曹操日久，對曹操極為忠誠。

7 z1 M% E6 e1 r' \% ]" w% E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已近十二月。

    曹操不敢繼續滯留於徐州，於是便率領兵馬，班師回朝。

0 v- f* S- ]+ c5 I    曹操是憂心河北袁紹，故而行程極快。

$ Z8 K2 ]5 J1 l1 k7 q    當劉闖一行人抵達鄢陵的時候，曹操的前鋒軍兵馬，已抵達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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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C& l) v, f- A  ~    得知劉闖在鄢陵，曹操又立刻命人前去相召。本來劉闖是準備直接前往許都，在得到曹操相召之後，不得不轉到在新汲和曹操匯合。

/ U5 _. t6 o- [$ Q5 r  o! K    建安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劉闖隨曹操，終於來到許都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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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看去，就見許都城外聚集了許多人，前來恭迎曹操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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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s, O6 g0 E    “孟彥，還是你面子大！”

0 m- M2 v& W" n, ]2 }* T    當曹操看到那人群中幾張熟悉的面孔之後，忍不住在馬上扭頭，與劉闖說話。

8 L! Y& Q8 Q) Q9 _7 W9 ?2 X% @% D    劉闖一怔，有些不太明白曹操的意思。

. @2 l- g4 D- x4 m& f' g    倒是鐘繇在一旁解釋道：“孟彥，車騎將軍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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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4 Q5 W7 b3 B/ W* ^    “車騎將軍？”

2 x0 P( a( B& `2 m" [* x2 D    劉闖順著鐘繇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眾多家臣的簇擁下，站在十里亭中。

8 @& s7 Y. N" G    車騎將軍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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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4 P: F4 c: ]) D    劉闖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曹操話中之意。

    不過，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而是疑惑道：“那是哪個？我卻未曾見過。”

4 Q$ e4 r  X% m3 P. _5 m$ `    “車騎將軍，便是國丈董承。”

    劉闖不認識董承，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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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只是隨口一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劉闖自幼流落民間，一直生活在東海郡，根本沒有踏足過許都，又如何認得董承？只不過，董承這個人素來倨傲，是堅定的保皇派。曹操和董承之間，也有不小的矛盾。今天看董承出現在十里亭，所以忍不住想要諷刺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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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 v! k/ V. C' n( l6 R; Z+ _    不是諷刺劉闖，而是想要諷刺董承。

    你們這些傢伙不是一直在支持劉闖嗎？

- l' z. u( i1 A8 f! D    如今，劉闖被我帶回來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董承在人群中，笑容可掬，頷首示意。

    但他究竟是對誰頷首？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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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馬上面無表情，看了董承兩眼之後，便不再言語，只隨著曹操，來到許都城門前。

9 z- O2 n6 g3 C3 v' v    “聞司空討逆，得勝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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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受陛下之命，與荀尚書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恭喜司空討逆得勝，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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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年紀在三旬左右的男子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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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6 I0 E, W) i9 Q, _    曹操已翻身下馬，曹軍眾將也都紛紛牽馬而行。

4 U; ~  c  @/ X    劉闖也下了馬，不過卻並沒有跟著曹操上前與百官相見，只一手持巨闕劍，立於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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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w0 ]0 z6 {8 j    “那便是屯騎校尉，中散大夫，國丈伏完。”

* d7 r* S' j4 n    鐘繇已跟隨曹操上前見禮，站在劉闖身邊的，卻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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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1 `: f' c/ ?) Q    “德祖，伏國丈身邊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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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8 o$ x% @& `    “便是尚書令，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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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f5 X- D  a! P) F/ I9 d$ A    這青年名叫楊修，太尉楊彪之子。

    也就是歷史上那個有名的‘雞肋’才子，楊修楊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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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初，曹操通過滿寵，收拾了太尉楊彪，削弱保皇派的力量之後，便把楊彪罷黜官職。但他深知，弘農楊氏是關中望族，楊彪更是漢室名臣楊震之後，有著非同小可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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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曹操一手打壓楊彪，同時又征闢楊彪之子楊修為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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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t5 q, q' t    劉闖在抵達新汲和曹操匯合之後，曹操就派了楊修過來，作為劉闖的嚮導。

; A; [/ V1 a/ I: v0 i$ q# m    畢竟，鐘繇不可能一直跟隨劉闖，他雖然有天使之名，可到了許都之後，還是要聽從曹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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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本來對楊修，沒什麼好感。

    因為在史書中，楊修似乎就是一個好耍小聰明，喜歡逞能，而無真才實學的腐儒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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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U; Z( A. Q, C    可是在接觸之後，劉闖對楊修便有了新的認識……感覺著，楊修並不是如史書說的那麼喜歡賣弄，相反其人儒雅，言談頗為溫和，全無咄咄逼人之氣。劉闖覺得，楊修這個人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之人，至少從目前看來，他並非歷史中那個喜歡誇誇其談，自作聰明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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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U+ N# T1 [4 x    荀彧嗎？

& c0 `6 E* O9 G! J  N2 X' p' U    劉闖心裡一振，目光旋即向伏完身邊的男子看去。

    也就在這時候，那男子也抬起頭，向劉闖看來……兩人目光相觸，荀彧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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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p" [( W- ^    他對曹操說了兩句，便大步向劉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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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4 k1 x% |% }5 F4 E5 k    他這一動，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伏完本來也是和曹操談笑風生，可是當他目光落在劉闖身上的時候，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9 v" ^6 z/ n. g+ D    “灌亭侯，久聞大名，不想今日方得相見，某家荀彧，受陛下所托，等候灌亭侯多時！”

, p6 ^' F, M! A% `& @# W6 w    不遠處，曹操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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