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 s% N$ q9 y) y4 h8 U0 |& y* s6 o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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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 ]3 j9 k  K: D( D6 \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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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伐田楷？

+ q  _0 I9 |1 l8 }' ^8 M    那就是一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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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1 d( M$ }6 y2 C$ E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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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 U7 g! i: Z# ?. c/ ?; X" x2 }8 h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6 Z2 ^7 w8 z$ }  K4 A% @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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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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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3 \4 o* d3 c1 v7 Z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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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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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5 e2 G. Q1 {  a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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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3 B3 D! k, Q4 S: O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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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y) B! A6 b; b$ ?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 L- [$ e6 m' Q" l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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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_4 f- _: g4 o" k1 M6 P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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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那何以是辛仲治？”

% y3 E: q4 I" q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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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W9 Q) M6 ~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 @; E2 V3 j. _/ A1 ^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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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V: U8 T" {6 X" ?, o: m8 f4 [3 R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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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V" r3 h1 E0 e) C8 H  r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 e( z. ]( ~7 ~8 Y& f7 b/ @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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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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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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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3 q5 W6 ^5 c4 I7 J9 E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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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U! j, O+ `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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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Y2 p7 E- s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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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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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w; a' |# U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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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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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5 l7 `9 X1 A' Q. M4 J+ M1 p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0 X$ x' G' P  c) l- Y5 O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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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 x- }, |7 n* L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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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 S3 w$ v  Q" b4 \, S7 k2 s$ |* R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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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4 E2 ^) I! L: x  V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0 i4 x6 ^2 z) k( f8 a* o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1 i+ i; c& F2 M2 L5 h3 k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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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1 m9 _# x. x4 t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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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X4 J4 n0 w1 k. `% R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n' T7 r' D$ b+ f7 e0 q3 Y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5 f4 g$ c4 V! t, Z" X/ Q' n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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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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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F7 L+ `$ ~8 |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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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8 I2 p6 J. o# Q! _6 K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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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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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f8 I5 E' F! l4 g+ `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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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1 R7 c- Y4 t8 N* W, K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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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 ?! c  S1 f* D/ P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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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人，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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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 f. y% E0 J4 \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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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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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L% j$ ?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3 ?* m! h/ @  l# c4 J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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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C/ Z; Q( p9 K* l" z/ J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 n/ Z/ P# y/ t4 E0 g% n" a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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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2 ~2 [+ U& b5 B4 i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9 s6 a7 K+ v9 v0 B+ q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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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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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 {) }# v; V( c1 j6 {! K) ?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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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9 m4 p& r5 y9 R7 V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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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_/ T$ s4 P+ i$ _8 G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 T' G0 i# A( j* S$ ^" b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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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I& F. P/ Y! Q; |8 Y" l$ f+ e! P  h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 S2 a- n( H# F9 W# T* x4 k, N; y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 q! z$ z  }. g3 H( w2 l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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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T) k& O) C& d    “誰？”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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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6 Y; n& t6 _3 H0 a- Y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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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0 H6 O0 z0 C, b5 A, k) h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這個嘛，臣妾不知。”

  l$ v/ q) S7 p0 A1 V: k2 Z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 R# @2 v& s5 v) z/ Y    “啊，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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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3 P) B; s" N0 y& O    “梓童知道此人？”

8 O: l2 v/ x' {2 T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 v# r8 \' B3 [+ r' O/ w. j- a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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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v* x4 ~* i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 U+ C- |8 A$ i; Y2 R4 f9 `) D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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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l' z& Z$ E) h5 j$ |) G    “不用打探了！”

% S& x  S* B# z* ]2 h. A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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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1 f0 N2 M3 ~- X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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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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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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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1 B& Y0 D, g# D5 X1 G% S5 `+ L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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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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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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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S6 K; K$ ?: s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 P* T) X: `1 m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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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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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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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c8 j4 k4 {0 b( g9 m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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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7 B8 s/ ^1 H4 i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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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孟彥，你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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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T5 i6 ~- K  A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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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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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9 K6 L/ ~$ q7 c( x+ Z, y4 e    此話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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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p1 m2 W0 l* G  ?! D% t" e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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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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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o) }  S) c: x+ v- e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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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i8 m. M8 P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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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n9 G  U. l8 e  O' F* y# `& U4 `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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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1 U- r5 f2 V2 w8 p$ v5 ?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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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4 p- G: k! Y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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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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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m' ^5 V3 R# z4 q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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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S' K- h  q4 j& m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0 ^1 d! ?4 K" Y( f2 C# W0 M0 H* K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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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原因？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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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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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s6 u0 f9 X( P* M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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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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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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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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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9 }1 o4 n8 B+ y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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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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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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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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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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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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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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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 Y4 ~; x$ N$ I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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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z% x  u' i; L/ [& Y" v9 Y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 w/ n/ K& H5 D3 `    齊郡，本名齊國。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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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T9 y' |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 F$ F; [7 q& `% |* s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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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R8 J5 b! f  [$ P* r/ U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 i" R" q7 [3 f+ H. u; N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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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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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 {3 W. i1 M4 _    這就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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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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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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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8 V. I7 z. l, S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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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V7 l' Q1 f2 N# R2 J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0 r0 d9 x( e5 [" `% v. T/ A1 V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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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M4 U7 P" [    但他也沒有辦法！

, d/ h$ v" k+ s8 Y: Z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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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1 L/ I4 s  d* x, I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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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 h& ]4 z  e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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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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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 E5 |; F4 z  n; _" {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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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k( A. V- a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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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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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L, `0 n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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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v: i. j3 x  M4 `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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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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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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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U/ y  `8 Z5 r9 M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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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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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4 ]3 B- L. K8 S. A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 z0 N: i8 [+ b, v5 e. s* k9 V( q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 N0 o) U/ Q+ ?  c( n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三弟顯甫？

* T+ x0 v2 E: J% g  G2 y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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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8 S4 q, ?6 |" W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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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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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 i3 k* _& u/ H! p8 {! y7 j( Z* w: h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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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3 L3 L, e4 w- }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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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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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s7 p' y7 j& G. P; @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4 r9 ^3 G, O/ {* g$ k7 S- o) O( |/ |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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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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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l4 h: j: G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3 c. s4 E2 Q$ X1 R) m. X1 E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如今可已大好？”

4 ]2 Y2 N9 i: @5 e    “尚好，尚好！”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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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h1 O/ V' L4 A    “顯甫，不得無禮！”

& z6 x; J4 a2 Q/ \* `% f( O, I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5 z2 \* h9 g: q; b4 Y, _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 X1 z) W) B1 d$ L& B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 b! S& G' ^# x! Z# i; D    “顯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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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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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 y/ [% S# E/ V! I, |6 R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 P5 Z+ ~6 m1 h- g0 v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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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4 K7 M! w/ A& B9 |7 m& i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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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4 B; \. k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 T+ x( D7 V7 C% J$ d3 I% ^$ ?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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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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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6 Y: g) {3 K! ~6 n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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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7 u8 B! k3 i( r3 U4 `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 j* t+ F9 m7 w6 h8 v; \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 ]8 d( ^, p& Y; G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c1 L' k: I3 [7 j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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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o6 p; E) q7 I. T2 i: \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C" B/ G6 r. l$ z* i, D2 O, r; W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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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8 q; f$ b3 W+ H7 `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 P6 |8 M. K1 l: V- b* l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 H( G" p0 f2 i1 S% U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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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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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_4 r2 i% @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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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L4 ^+ y4 t' p! j  S% L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 X' V$ t9 i! Y0 t% f* A" m/ }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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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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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 A8 y1 `8 g) Z+ q1 z5 ~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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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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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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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Y3 O. c3 @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 F: n  `- F% P! ]6 [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0 r# d0 s5 s: R% e5 f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 ~6 j  [( H* `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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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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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D8 L# d  E  ?' Z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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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8 i4 v- ^  m' M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 O& Q& C* A# S7 g; f7 u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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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 C4 Q* s; h# _+ N5 n* z4 Z& Z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 @' n( ^5 u0 {' N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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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6 |+ L1 `3 P. i4 K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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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 J1 T% \5 Y; X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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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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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a$ P. s" D7 D5 `' d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8 O8 F! d4 R7 [. ?    劉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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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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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2 k3 T8 I, y+ B+ {6 o. L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 ]( G- F8 O+ K! ^6 G# Z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 c( @' k8 Q' f+ }- ]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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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5 P9 w+ H) y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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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 ^. l! L: y: S9 ^' \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 @1 J2 B: d/ h& d( @( {+ R  a0 V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0 ^3 I; \& O4 x. u9 h3 q  ^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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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_7 {* Q: X& L5 f" G* `3 p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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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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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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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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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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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l, q7 P' D& C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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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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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u' @" L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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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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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a7 R0 I' f" v/ J. p6 O4 b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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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5 P4 ^  `, x* D% Q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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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 R8 d0 w( l! M+ ?: B3 G5 U9 M3 n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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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8 C% ]9 _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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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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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8 `3 k! u( `& B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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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p# ?4 Y) m0 g. f# E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孟彥！”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 \2 G+ e% l/ {4 x) r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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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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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 h- F8 h& O* u& N1 R    劉闖，殺心已動！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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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1 y# L1 E3 y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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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q8 o: D# c( x1 @( ^# k. J& O6 ]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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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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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F7 n1 M  b; {2 Q; L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 g8 z; W. R3 |; R7 S" R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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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b; u* X* `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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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M# P5 B/ M* l, Q& l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2 X  O- M5 L8 O7 t# W    大猿王？

* E9 e$ P1 P1 E" C+ e2 y/ @    我沒聽說過。

% b+ x+ D0 v# l: T4 U$ T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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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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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2 B& \8 r; J1 C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6 V6 Z0 j/ ~  }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 v6 o8 h: P3 C" M6 v% h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 _! K8 W* z: g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 y' X6 N" W1 E( w2 w3 [& [; G6 [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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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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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0 G- T6 e0 V- o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 \! F9 h. i; V& T! G, e! D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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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6 p3 s" P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 q' w" V0 a$ z% i" o  K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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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我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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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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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X9 o3 {% N9 B0 k; N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8 q5 [" ]/ a0 O2 H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 K3 A& X0 _! M  Y# G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 S* S, @" t8 Z* j: S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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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5 f( e1 A7 S2 r: S/ w" j: V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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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J" x" x1 Q0 W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2 y! c" }$ c0 c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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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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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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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C. `0 Q4 c3 C. f  k$ O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3 e0 d% \7 B% j& I* Y    “我賭孟彥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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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9 J' \6 [    “我……”

, x8 t( O# V2 L8 s* U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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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h; G$ B* I+ p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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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_! D% |$ m& A  T2 C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 w. ^/ U, b5 L" G) W    沙裡飛是什麼馬？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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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f6 G+ h& f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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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J" V: z+ D: K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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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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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0 X3 z8 H) V( t, m  @! x* _9 L4 j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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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d/ g7 v( {+ R- ]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Y. s; G) M( B* h7 z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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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n1 H8 I8 y, l  M, t8 b1 u: W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 p- _# J5 o, E    鐺！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 e. {8 v/ g- a* N6 Q7 T" M/ ]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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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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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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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猿王？”

7 _; G" F; b! j: a3 h& T( u& B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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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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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 b4 ?9 Y2 k; J, P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 {( q* n6 w/ l" K    “霸王一字摔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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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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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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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d$ o8 L8 E4 t& m- t; x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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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8 L: z; t& K8 ]5 e) ]7 f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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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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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住手！”

6 m- Z6 J+ j! L: Y* H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0 B9 L0 A  F" F. Q6 r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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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c, r; C" H9 B2 G- O& `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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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見過砸西瓜嗎？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 k: N! o; N) o! ^3 e7 q+ g% T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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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 @. q4 F& @; P4 @" I4 C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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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r* D- T% F- v    “你……”

; B5 b: `, p  R3 N# j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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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l5 P' I% I4 ?3 Y* D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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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I0 B6 h0 F/ n' }0 \1 ]    “你，你，你……”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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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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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M5 H' b3 G! {1 H! ^9 x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 \* F5 G+ m7 n: ^) B9 M) W% c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7 P0 z1 |4 H/ x; n/ w# _    “這就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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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 `+ o: J8 v2 D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8 h: F5 T, w& S9 A0 r2 n6 E3 S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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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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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N& l% B. U6 n! O5 j8 I& j, n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 K' ^0 |/ N- x4 L4 Z8 i1 G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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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9 ?" F3 ?. J! v2 v! E2 W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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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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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3 a6 v0 J& R3 E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 X- A4 M* [. _$ r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4 ~0 E( I4 ~- l5 D" M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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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 @7 a; Q& R+ }5 K7 E2 i0 O7 G9 f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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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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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p7 M/ A! `' h: B# a, o- d  D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5 K+ i9 k6 M2 @- `7 {) D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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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x3 A$ O* N- q, L9 C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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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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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M1 T1 H1 L' T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 f) Z& r0 N( _# `: H9 G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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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 Q) R7 Q1 k* I3 K! |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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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 G" ^6 i# u4 r2 ~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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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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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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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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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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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8 w: B, X9 x* N) \. ^8 Q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 ^/ X4 k4 R- [8 |( P  q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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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U& ^4 ?# }+ `7 Z4 J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2 a5 J) d* _8 t% O1 T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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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R4 m/ t+ f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 K# I- Q' v8 r1 e$ z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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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 E& B4 \: A3 l  Q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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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S/ d+ m+ r2 T4 v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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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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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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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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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 \7 l2 x. P+ j; e+ u0 y/ B4 N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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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v) X9 P: C/ m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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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w! Q. N$ u3 [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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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2 Y. o5 K; E' k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 c) a4 G5 H; m8 E! }. j! v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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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老爺，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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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 j8 r0 _& z5 q5 O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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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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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2 Y5 C4 j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5 [/ i1 U& N( a* p% S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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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o- r$ C+ ?" m: j& F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 r9 M& B5 g" p5 P4 D8 }3 s, s+ @( ]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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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6 s; B7 C6 _# }- x" @  w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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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8 J& [- d( `" ^4 b/ q. T+ K    “老爺這是怎麼了？”

, y, M8 [% p1 W) M* c    陳夫人疑惑不解。

% q/ ~  T6 L' z+ K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 X; g) ?2 Q4 z( b( `    “喏！”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 O4 H) T: `/ z9 g5 X$ ]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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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z. d6 e/ x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 M( R- I4 M% u7 k1 j2 l) x) F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 E7 H( H' G1 I7 O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 s& {  V6 v. ]5 _8 w' W) H9 P" R    “這個嘛……”

- ?! F2 _+ d+ X6 c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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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Q; w9 h% d5 W. E3 x! v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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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P+ o6 w! d: F" O  P6 E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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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7 J' R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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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6 @# V, V, y8 Z* d: ]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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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o9 @+ j7 H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6 K* x2 X% L% V: w/ J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 F: O" y0 V% n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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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 ?. p/ G4 B. ?$ k7 v9 ^    “坐下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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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 [- a) Q. P7 p$ _) c    “嗯？”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 a9 ?. f: V5 Z    “孟彥，你有何見解？”

+ B. h) s, C; _" S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 W4 E( I: f' V3 t5 w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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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4 n% p" A/ }' P0 g1 L8 h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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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C' B. U0 x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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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p7 c0 E3 `0 m; K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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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F' W& y+ |( ^* q* C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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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3 z3 {" F5 t- X8 ?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 D5 ~6 ^3 D$ i  a' F9 j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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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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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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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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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R. b  i/ s2 |4 ~" j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 ?1 F) d( g" p6 W! A0 f  Z2 F# O! O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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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5 K5 L$ y- E5 r: n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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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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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2 ]* [- ]3 ]9 V; a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2 _7 b2 p& V+ i" ?- W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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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3 @* ?+ ]! n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 F0 v6 }3 N  J! P  H+ u* J. o  M; r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 G" Y( B/ z' J9 `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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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1 w6 L0 o2 Z2 M( k3 C9 i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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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 y+ k5 D' _/ K6 A7 \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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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_" H& g/ O% L, g4 [% y# w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 {4 G5 q. p' h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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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5 J9 ?! g& W# K/ t3 N$ @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 q* G' M+ D% T# N( R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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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d- _3 c: A" u. ~2 k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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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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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5 D. u) |, a6 j! y& e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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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5 K8 Y. E6 @2 y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 j, |0 D/ R7 [9 U4 i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0 a& w/ h5 U3 o7 D5 q1 [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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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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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4 E/ {5 y8 A, O& Q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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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Y0 C7 N: X  b7 ]2 p    “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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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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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 a# @* t- X! r; e! @: Z: e0 {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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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 b. \: c9 c7 b) f% c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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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  c% N; W/ J4 o- Y7 {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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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1 N1 V% q* t- h' Z: D; x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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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4 h( t% \+ F. R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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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u6 P% N# f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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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 y6 J, ~" Y2 d: |/ D% m    “那要多久？”

: X2 X+ H$ _1 e1 `! @4 N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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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 w" K5 h7 B! f/ V  Q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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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6 t8 n, T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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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載到五載嗎？”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 b, _, ?- x7 t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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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b' W8 h9 y: I, @/ J7 @2 z0 X    “我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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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Y- D& V" P7 s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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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B6 f& z8 B4 m- q* k2 S; X    “沮公與？”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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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Z8 z# ~+ g$ Y& ]+ y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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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C; d4 W) [! x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9 R1 Q$ o7 Y% B, ~# _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6 |4 K  J4 \) A# D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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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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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7 ]0 W. s( q7 y* c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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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z$ w2 ]' `4 S4 Q% X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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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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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D" i0 O1 n/ W  g1 p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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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願意幫我……

    “孟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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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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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 y0 O  U  h6 i3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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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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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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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I! ~% b$ D" B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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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K' B+ z; P5 c4 U. `, a6 Y$ x2 @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5 s/ D  w- @: W! _. o1 N0 f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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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s* b, {: s/ {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 [& j* {0 V% B5 P4 v) ~3 C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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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 a# l, Z! Z* S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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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 R1 k) u& K) k/ o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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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h% @* Q: e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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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 }8 C% K# E/ C  k4 K& D% G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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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K' z! U; F, k/ R* g5 a8 V7 a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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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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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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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G% S  s& U: y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 o5 f. S- k" C9 C& v, j9 q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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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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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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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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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 h: c- ?. g7 L  W$ E: I8 @5 r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 `/ t: ]$ y6 Z% M% I0 E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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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i2 Z, E* R/ ?* C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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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6 C# a0 x, s) w' ~7 t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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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0 E% J8 }& ]4 Z3 ~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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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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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B6 Q: K1 G) A3 A    “那裡，也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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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9 [! A2 y" o) G9 N) C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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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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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t$ o* B5 t: u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 i4 A. e; x; E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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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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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T" D# K" D& K! v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 f3 |! X" l0 T& Z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 `1 k; y; `- k% `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5 ~8 K% P/ N8 B6 u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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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2 T# c) b9 u4 |    “妳怎麼還沒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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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m3 c. K8 @4 P  Y9 p' |* r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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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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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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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0 |. _- n9 u) T9 Y  j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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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5 M5 i# \/ I9 w" ~) D8 c- m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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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N! J- c% H5 }/ S8 l0 j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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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E8 _$ r( u  P6 r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 k' C1 z4 i! `* L& n0 m; Y! d    “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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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f, C. L$ j4 H% J9 _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 e' D1 G! Z9 I- F; F0 A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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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M" x) x$ {5 f) k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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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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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 U' M  d( Q( J7 L- a  g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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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見過伯母。”

# Y! v/ g' E2 R0 Q5 S/ @. U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 L. [( ?# L- m8 Q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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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3 P5 }( E' w/ h+ @% y) X  j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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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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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q- d9 X6 \* U- ]0 ]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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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C+ t- F; r# u% b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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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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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  d) H  @% t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 c7 x+ {+ K, i/ \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 q3 {! z, b4 Z$ @/ F+ B* M5 r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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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c$ X( a$ A- t# o4 r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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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8 H1 ?8 I2 H6 c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 @6 w) f9 s2 q) ~$ c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魁碩！

  i' e/ A) T+ y3 e  r+ S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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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6 @4 O) t2 w0 c! j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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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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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2 s/ p( _% U- ]' r  @4 o* |, T/ \! Q8 u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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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S, v, b/ }5 B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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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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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1 s& A7 Y! p( K" M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 B! S' c3 ]/ q+ i5 J2 s  M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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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e: W7 ~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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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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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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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C5 J) P* D8 K3 E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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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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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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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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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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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B% z/ K+ r) i2 a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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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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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Y, Y: l4 L9 h1 O* i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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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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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M: x% J& F; K. v1 j' a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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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T- L8 D& d4 S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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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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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e& m6 {8 t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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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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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E3 z2 f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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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6 V7 i( t9 ~3 C, C5 C: H: E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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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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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w1 }2 N+ A0 x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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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c- K, r! y# {: T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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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 \, {+ o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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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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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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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6 f. s! s  [, i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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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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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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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m8 D/ \* X1 G: N    “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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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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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s) r  }7 n& M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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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Z% D6 h' C( c' k% b7 \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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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y' U& `' K( ~+ \    “走吧。”

    “那我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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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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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K! R# V+ G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5 _0 U- t' ?. b: G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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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D* J5 Z7 f0 r3 A+ X7 g% l9 g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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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y& M. t# Y; W4 R" S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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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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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 i) q. i" _& s3 @) C) }: N1 X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 M3 N" K7 x- V- i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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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2 z; W" ?- z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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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9 {( [7 w. |# r  }- ^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8 u5 W$ j$ Z5 u* ?    這小娘倒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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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w9 N1 l" r" k: ?% A* U0 g$ _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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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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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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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8 m# v/ S/ B* q; ^8 _. u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4 O& j* h( r8 ?) |; t! I8 M    “汗血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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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t9 Q' X# k, ?4 f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2 x( s5 r0 o$ m7 U+ \' U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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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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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 A0 Y- n$ e- \  A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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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我要那匹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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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t' ^2 x* V) x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6 _6 f# [& {' d0 }2 e* v4 v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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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v, A; k. I8 R: {* ?* E9 E  Y3 S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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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9 P+ P/ K& m1 o) T3 \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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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9 h: q% x& r4 i! ]* j& F- q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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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k0 i& c+ B+ ~5 d, m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原因？

& U* R( ~% k: H6 r2 Y# T% v( l    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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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6 n- M% c; P, H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 \' v) ^! {. ]8 W9 m6 H2 ?+ y+ }% @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2 a, p; a% y! @2 a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 Y( Z8 V; n$ |5 p+ ?- H" F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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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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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_) L7 \  A3 I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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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 p: e& w1 Q2 L1 l$ \# R) d    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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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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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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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 |! a0 a0 u# |+ {1 w8 t3 n5 b
+ U) _3 }0 x) j* h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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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C9 H$ s/ v) B: L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1 P/ x6 I: S) u" g5 D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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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8 m1 i4 Y, d9 I7 h" n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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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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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3 ^  E- f  _, U8 l% H+ R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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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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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i. H$ X4 b6 Z+ R% B0 O' w    陳矯，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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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T$ j1 I2 v/ R
' u0 R9 T- G# j; ~* @3 q* f- L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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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 r3 Y" g, N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6 I0 {( W' e6 h* \1 T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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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 W1 H! v4 P! s8 U7 O1 r7 W' `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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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 Y! t7 `5 V8 f/ ~5 ^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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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R7 h+ `5 J. l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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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 ]7 G7 G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X* r" M. l+ f  e. }9 q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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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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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4 {& z) {9 _) d% K; D1 X    “文舉，你這是何故？”

- x4 `+ |% s+ R6 s6 \  X# r' N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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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9 [7 e! y# T! ?. [1 Y8 s) z" b8 d/ t    “千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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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2 u* {) u; C! F7 s    “這個……”

: `4 J# {, \" d5 r  O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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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C, D2 K/ U$ Q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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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H; R- r6 K) g0 r* M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 [! F& A2 ^, `8 j$ I# K    荀悅也走了？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2 @# [( f% @/ X" M. _7 q1 H7 t' `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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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怎麼提防？”

9 X, T0 x9 E# T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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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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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v% x' t6 n9 K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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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j# I' _, _4 [9 W) P1 l7 F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 E7 k8 m2 {5 E% |/ }! J2 ?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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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I- e1 F( s. @% a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9 t, M9 |- V4 X* C  i! T+ m$ D    “奉孝的意思是……”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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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P, v3 ^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0 q4 n: A4 Y+ |# z. z+ ~$ v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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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 W7 Z3 O. p, M# F( @# K7 D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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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x: H) v+ |& p3 O* W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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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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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O3 l, v& `7 P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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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i+ s0 x# m4 {    “該如何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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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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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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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X+ y  y! J6 B* R    阿嚏！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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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 P! {1 F, p, s3 [8 }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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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A* }7 S6 V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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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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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H3 x- F: t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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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9 T7 L7 |0 w0 v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 U  X  w. {: g4 `/ U3 f9 n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1 {2 J4 M( H' d! }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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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顏，相貌，衣著……

8 r0 {8 M6 C( S3 x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5 g! S: d, h5 q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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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8 J4 t+ @- C( e0 U9 Q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 N/ A) y" o+ U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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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 g. q" h5 o& p" M/ k% b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 l2 _6 o* K  g8 g7 M5 q- T( g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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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G$ p# E/ m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 q6 E, r0 `/ |    “若是打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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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K9 y" d* o# e$ b* U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 L2 \" R, Q  c, V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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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 e4 s3 S% ]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 J/ B' Y7 Z; l# L6 D" D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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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7 Q. {6 m. J3 s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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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你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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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9 h* l- K, j$ S1 O7 d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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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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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做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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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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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e, S5 b5 A1 q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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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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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Z8 a- U2 _& p- P    “這算什麼詩詞？”

    陳夫人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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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0 D( I5 n6 c6 z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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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8 f- r3 ^8 D; ^4 [0 ~6 }- P9 }( q5 S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 P0 E7 h/ J3 D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 D: d1 J1 k$ \5 y' Q: a) X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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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F; Q( F- @1 _8 `8 |/ I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8 w+ ]9 o! p/ |0 c+ v4 o4 e    “這個……”

  b7 z3 q. V$ y  l6 T' S; {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T, ?% s! n5 n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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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d3 k6 r' A- y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 j) a. I+ h( }  j" S8 _8 r. t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I8 v; v# n2 b" m( U$ ?1 ?# H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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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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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R3 l% f0 @3 s/ S  f5 @    能有什麼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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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u6 r$ X% d- R! I5 J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7 Z/ }  S' {% `3 l% c+ U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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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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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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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8 [3 _- ]& m' |, m6 Q( }. h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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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6 W# @% K9 R3 D( C0 F6 j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 q* f. a* ~7 v    自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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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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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H& M; ~( ^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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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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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k) c/ y; c2 F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 n7 |( h; m4 r8 E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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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 ~: Q5 W; {0 E1 h2 \* U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這個，叫做范兒！

1 s8 b8 w3 d: }: \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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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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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 T6 _- w% `/ P: M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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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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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5 {* D2 [! \* Z4 x9 U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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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x- N) }" a# r% ?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9 @! x, ]& t$ J  f7 i3 f) t! J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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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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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9 M% Z% {) E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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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2 y6 C$ L# V6 y  I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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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q$ ^  F. Y: |. ^- |    “孟彥……”

5 N) d1 J8 H) d' t' M, M. H: [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 I- r, I8 L: S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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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 k8 ^$ W- A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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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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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7 I6 N) c! H, c3 t5 W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 S# _8 p, c6 \* n: q7 j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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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G- Q% i5 l8 R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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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3 _) \1 @5 }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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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A8 _( Z6 Z2 S5 w5 V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 N. t) F4 \" [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 [6 v/ M1 m- M  x6 H* W/ v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8 ~: M& R& H. n0 b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5 J+ S6 B- L/ t- y: F" M    “這個……”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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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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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0 r' o+ y2 a2 u+ l& w! P1 i    “這個……”

1 t  B8 e6 `: J9 a5 P0 x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 \8 i# F6 n) g7 O0 a9 f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3 x+ G7 [8 A( A7 _9 k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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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B+ p% H: I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5 l/ R" x$ ]' ]0 a' T# D" }$ x* g% \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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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8 W: f' V0 Z1 n. k    你開玩笑……

9 `) E( X* [% H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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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6 y8 T  b6 s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 o0 t; ~: Y1 j' y    “孟彥，孟彥……”
1 Z! k) [) e: K( _4 T; G+ T
* @9 f& \6 Z9 P2 D# `: K& O, Q% H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 V  O9 N9 R  p* R' W1 ?7 g    原來，是荀諶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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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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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U( G2 e/ d$ z! y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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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Q# p: v( s! b+ e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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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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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1 l7 m8 K0 H- e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2 z$ H4 o. _+ `/ H3 g; D7 `. ?1 |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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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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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k& x0 w" w& v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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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E$ Y# y) C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 x: C3 @7 B% ?1 B4 ]" l! c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 B1 o5 q# M* {! m7 L6 t4 y5 p
) w" h4 F7 {4 m* i/ s% S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8 m' r0 K# @  g5 P" Q3 O5 R" X    劉闖，凶名赫赫。

- d/ V2 k# U" F/ q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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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q2 E9 ~  b& P, s4 i( @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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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1 h2 x# @4 j5 P$ o' L* L    可他卻不敢出聲。

! Z+ H5 a- Z9 n# ~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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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這是作甚？”

* X# J, C7 ~0 b# Z" g  @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1 ~2 Y$ n4 `  N( o- X8 Z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 v9 U; @! o! H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5 l) P6 E( ], k; {) O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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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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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 }7 d0 r3 `3 {9 z    “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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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6 U" g, N' B, H; y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 `% x2 R" h# S5 c. n: X& I! R3 A& K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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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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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h6 _6 T( {( C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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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s) O% z$ j0 x2 V2 ~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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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p' K. s+ }# ^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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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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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3 B$ X9 Q% M- T9 Z" \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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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7 a! ~6 Z1 B$ |9 Y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4 E" o; ~( i# Y5 O( k: E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5 I2 W* A& j0 r2 Y& G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 _) G% d$ \4 Y  v# Q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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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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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 ?1 C5 ?; E' l( u) g! q, R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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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7 c: [* h) I( O6 F/ h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K9 D, t$ O8 ]& j1 v- M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6 `7 Q, L3 t! R8 [6 E$ \; l. i, U    劉闖並沒有說。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b, b: l3 @) x4 t( `  o6 p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 q2 @, ?' g+ u" S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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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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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q7 r1 }1 P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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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n! A: f' u! ?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6 \- N. @& \" ~, O  @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 f2 z% X3 D/ `+ a6 ?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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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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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U. k" [: p" D4 l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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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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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 o! L4 D' L+ ^2 R$ X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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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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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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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5 N) ~: b3 h  k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 ?; c: A/ P  h. Y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 c3 k9 V4 Y" Q+ H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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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D( x! }; `; e  J1 H6 P/ h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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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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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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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M. ?) L% Q/ ]) d) l( k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 K3 s0 }& k/ X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4 X1 F* l0 E( P& w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所入者，皆百人將。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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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Q& n/ I7 |/ T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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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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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9 ^; v4 [' G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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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8 X' M, M/ D/ W! U0 K7 I    “喏！”

6 T) B8 g) X: e( W# ]% q! y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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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l+ y, Y! s" f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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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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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W. |. i1 O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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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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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r- |' f  O# {1 F/ a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1 p" E, B" i7 k+ r  [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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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 [" @, @: M- p( u# Z& [( J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 ?0 K- _$ r( D, W: Y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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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_$ ]& l* q0 c$ u* j: X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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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G. D) J& {( r& t+ J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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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2 |& T% A9 t* V+ R% N7 H" m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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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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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9 w2 V) e) t+ e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 o. B3 p8 r4 I. P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 F0 C/ ^0 w( q4 e" t3 k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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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1 d, K* v6 Y" n8 v$ H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 d2 T# n5 G# R$ X4 E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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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6 ?  ?7 t6 y" L7 ?8 \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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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B  p- T  D% r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8 j* @1 x+ r3 J( s2 e2 T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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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2 W- j# ^( \0 u4 B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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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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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3 T0 {* I2 e1 J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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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 N) X" V    “劉公子，這是……”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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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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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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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 \2 m9 }3 H9 p8 @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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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0 w* d  n: G4 _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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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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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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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8 q: U4 {/ p# ~( g" i) D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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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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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5 W2 ?: X: u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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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 B! U" F8 q2 {1 a8 ]. a/ X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現在，擂鼓！”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3 W' r9 [4 r0 b  _  f2 k4 |    “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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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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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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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J) b5 X8 k9 E    “劉公子，你這樣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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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 s* O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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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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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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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O% X5 M6 Y5 L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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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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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 r% O' {+ x. X1 g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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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j3 r/ z6 c3 g; o8 F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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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g( X$ U1 `# D7 Z9 w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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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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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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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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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g+ Z2 G9 `+ r    “那傷者……”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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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Z3 H5 {/ K" R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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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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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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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 V. g' x3 K5 ?5 Q( H! B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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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X! ~( ?  S8 T& _: F* D# H    “末將在。”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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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H2 `7 A% V/ N! [9 Z7 m6 D2 g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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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A  M3 x; T% i+ W# t! u- q( l" H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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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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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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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O5 I4 A; ]) X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 J# y& I, B. g/ O5 Z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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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3 C" |/ _/ |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9 x5 [9 q. u! }  e4 h& h1 u4 ]+ d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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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w- O8 O. f0 }  D, @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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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 ]5 ^& [5 @6 b" p  J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7 S8 k3 s; ~4 [3 G& `4 }. A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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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d9 r/ L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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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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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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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1 m3 S5 ]/ S) t3 l4 X    辛評，也很焦急。

: X: d% Z9 T9 d/ |9 z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5 B2 ~* w; i4 {; _- d* d    “劉公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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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c$ r0 k6 A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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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5 i  l+ {. K$ M' v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3 X5 t& H+ h4 G  Z& G* k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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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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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m. @0 i5 p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1 O  C" y# Y, ?1 S4 o7 [! b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2 Z0 y3 |3 V/ J9 |  O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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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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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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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T5 e4 i6 m1 W; _2 q, I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2 n8 ^+ n8 ^# I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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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八月末。

. N$ ]# h$ W  N$ V7 M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a* N" d! r3 {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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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A# @4 |, ^( u- ]( z  @9 f, J9 q    無人知曉。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 `. R' I9 e$ Z) u. n+ }0 \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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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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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 d6 U4 @$ H! u5 ?! T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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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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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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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1 Y+ w" U- Y9 {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 I9 o& M! R5 v/ `- [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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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d5 Z4 b2 m2 g( X9 e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J' O: a0 H% L7 ?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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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a# O1 T  u1 x& h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 F' n; I; ?. ^* U1 W. `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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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g: H/ F1 l1 c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 v! p% }% T4 o( |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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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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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u) N4 M+ y0 s7 F( g% E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 Z( c- X/ [9 d# |. Z2 n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 O2 f& _5 ]* J0 i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2 l$ b& |  u+ U    劉闖？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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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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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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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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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a6 T( [" e8 n; z/ V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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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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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 y# c/ R2 D% S+ h# [# d! E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 j$ y) L1 ?0 L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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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X" o% w! c. D  m4 e    “今日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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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2 H$ c! D# m1 r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 p9 @, b, w4 h) K+ {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0 ^. p) S' [. R/ h6 r) o6 U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約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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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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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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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i9 X& G' D- g7 L  ~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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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5 k; z) E1 L2 ?: e) P: J2 r' O& F/ D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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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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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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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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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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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 p8 a9 d& ~, @9 k. d& \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1 h& N; Y6 o- ~, V2 T- d8 X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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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8 p4 J- H5 I4 X1 _) ]3 ?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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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0 g. Y" H! ~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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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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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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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9 _( n9 t! w. n; d: d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 x' F8 V5 a" g# {+ N7 X1 t    王營何許人也？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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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Z% Y* x" m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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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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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7 W3 m- S; V7 W7 `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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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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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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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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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4 Z/ g7 N7 |. e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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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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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3 \, _+ \  m* x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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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r, K& T! n6 C3 z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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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7 W, u( t" ^3 c* }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慢著！”

5 d- s# `- t* n) r/ ]' v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 P  h9 L# d' [% @& q0 v+ b' M+ ~' G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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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c! R6 _) w! a/ {2 e: M( U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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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將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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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B' q# e1 B6 f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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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5 f% a2 x2 G% c    “你是……”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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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Y6 w  b. a. Y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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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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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去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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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6 S( u& p! x    “正是！”

; ]& _( T8 @, K, c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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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4 |2 ^: K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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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P" B4 F' c0 a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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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 q- |4 Z: S  Z6 b; X) w+ ^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 K. ~2 G; B7 S" j- |# J/ P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 C' j. s5 x* V; E* e7 k$ m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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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V; c6 t7 C  A+ I; i: C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0 _* S% n2 t5 N1 N" ^: O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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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j) ^9 c( l1 a1 {    “過去吧……”

- N; Z7 g# I+ q" F; h) y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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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D9 k; m2 i( l* L+ d. Y5 D$ P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 }) _# {- p) W9 F9 |) z8 m/ _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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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 z1 y* n) F4 g( \3 K% W6 M' `$ w
) t! I- A6 ]. A- w- v4 X$ U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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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2 @7 W- e, o% Z, ?8 \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 \1 R# f: Q# o- J! i, t# W
. S% q; K: a$ Y# s& N$ d$ l7 p0 b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0 g0 H' I( b; _5 X' Q/ |0 @! ?    “喏！”

/ N8 y5 {- V: @5 \4 |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9 q- v3 f/ H; t+ z' B# C4 w
; h5 O! o8 o! v  |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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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 u) h2 R, {' _! W: C3 O; J, Y7 K8 z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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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y- q7 y4 O    門馬，為闖！

4 E- A" J4 F5 Y  c  l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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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C% z" R- h$ Z+ w& _% Z0 y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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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弼，正是陳矯。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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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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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O" A8 y0 V, Z# |" f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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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j* V# h7 |1 G) n) _* @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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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 G" @% [9 v) V+ E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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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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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o9 W/ g5 b; |; n$ a% V% U$ u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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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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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 b: w/ n, g7 F* p3 @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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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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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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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V* |4 [) l- {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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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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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H3 K4 i: j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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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

3 u/ x  k8 }+ d) J3 Z9 l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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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 {* A5 e( |' a. ~" R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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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E) t7 Z. u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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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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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 _$ ]5 ^& j7 o' Q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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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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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6 N* m) R2 n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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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 a6 ^- w, [% |. e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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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j( e. @1 D- E* I. [! Y1 H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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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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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S0 Y1 m! W/ z1 z5 f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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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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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 @! N$ _" D$ _) i7 U3 h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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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正是！”

$ _5 p$ v9 f: c7 F3 t1 N) G" _% F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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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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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r7 A% h( _' `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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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4 `/ {. j. N# H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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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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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5 ^5 W; _2 m$ Y2 G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2 L( P( Q- y" c5 ]6 y% `! b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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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 z' a4 s( ]" b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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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7 v: N3 P) ^# G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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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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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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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3 R$ i3 F. N" ]  g/ o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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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1 Z: J( E, G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 J! @( \5 ^, G4 b5 i# g2 z$ N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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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6 r2 K: S  \: i5 r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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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A" k+ |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9 z$ d$ \& X& L% D3 D- E2 S* e0 }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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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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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6 r. z8 [: ~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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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2 k5 }1 a$ H3 m$ w: t) ]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6 ^& g0 I& w( \& J$ X$ U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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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e( x, @7 D$ x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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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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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8 W* ~/ n+ H, N4 E4 b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8 l: H6 o& b- k- S* W- ?/ h9 m- F    “將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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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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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x0 N& j% d0 P7 I. y: C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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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Z  f( s9 E& {  H# L1 u3 b    “城中出現敵蹤？”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 |. L* c/ s* a+ T. D. _+ p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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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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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不好，有刺客！”

% L7 b5 h0 W0 U" t4 Q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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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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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h9 m6 S, e! `4 m/ _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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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1 L0 K% V3 i; Y* z7 `0 ?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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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7 j$ Z; u( O7 j2 d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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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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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V0 r+ o. b  E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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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f8 ~- I6 Y* q/ s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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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z8 {  i3 h0 r% }/ H    長廊上，鮮血流淌。

2 F6 H4 U) Y  p& d" w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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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d/ }3 W" Y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 `7 V: M7 c2 j' y7 X+ c; Q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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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 j, C/ b) \$ c# X# ?7 t0 U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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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_, I+ ~2 [  [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 w& k4 N) c+ i: g0 e5 j; P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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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 W7 e9 X- }$ m1 X/ k    “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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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 ~( L+ E- K7 |5 N4 `' O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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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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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9 E- b4 @. k1 z" @: }    “岑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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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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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3 ^5 p3 }( q/ u& w6 K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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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 Q% ]  r* {" x3 o$ [  U+ U. `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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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 l/ Z$ B  S% H# ~" M/ I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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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 U( ?  i: s' T1 V/ W1 e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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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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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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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w7 B* J4 s4 P# |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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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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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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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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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9 G3 s3 H) k$ f8 o0 \- \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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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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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4 x2 a2 U, Q: N0 k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 j, F/ y* w, `* Y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 l3 ?0 m. A& O3 q' s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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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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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可這樣，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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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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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 ]4 g* m) h' q0 ^# ?5 y" m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 b( v6 B' U  a' F" a. [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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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 s3 e% U/ K4 B) r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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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5 V7 M0 i- A! Q2 K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8 b8 I$ P$ Q# a) ~7 h* s4 n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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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6 P7 Y9 S- ], Y' |5 ]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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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w8 t! j' ]$ j: x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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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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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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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7 T" v) G6 Y6 z! N! R# s: `% x& k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 g" w3 U( A7 l% S  k    “這個……”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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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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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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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 B9 e1 T$ P7 R7 C4 Z) j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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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l5 y3 e! U/ a" v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 }/ o+ U: O& h: g: P' k/ |5 s1 y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0 `% s5 z6 B) \) L. D    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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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4 {& i0 T8 {8 }3 ~6 S- q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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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 G% B( ?* X5 W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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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A7 C- p3 z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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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8 d) {' U/ y3 y7 {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2 @$ E( S! f: I8 s* r. Z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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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w  ]( _6 N! R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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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f% V8 w- @. [- k  ?- `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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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w  f! Z3 G8 I9 K/ {& R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 O0 R. s$ U4 W$ z! z+ ~+ M1 n" {! y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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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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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Q. x3 S6 K6 ^2 i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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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4 Q& A  t/ i- [# W' @' r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A7 g! K6 R" u1 g8 c6 d/ J& k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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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q5 F( z( |$ N( n6 o5 \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 r' j7 r0 M* f/ `2 ?+ T0 V( y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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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z0 z" \+ ~2 y  U2 g    “目前尚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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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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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9 X% K. m) X5 ~5 W6 [+ ^: F& F% i" }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 x9 L- H1 f# n1 l# E7 P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 O: ?* k8 g5 z2 s) [3 u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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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r) l. h5 b, \+ f# u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 N- r8 F' C3 {0 z; z8 F, `, C+ g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 ~; d4 ?( V3 i! w6 O) R9 D* w# w' g& h) S    至於田青州那邊……”

- H8 b: ?5 E9 j" ?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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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j& F0 a; o( b- ]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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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b$ O( y7 J% k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 b! `" U! {7 I1 Q$ y% S- m( J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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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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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B! F! O0 f" }4 `  a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 q$ Z" `1 ]3 f' y0 k& O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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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M4 h0 d8 h3 I8 w8 }2 }: S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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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R" e1 @# ^7 A( a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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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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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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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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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 M1 G& y6 X/ P* }! A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 L9 `# o. G% H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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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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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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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x; @9 [$ `. g6 |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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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K8 T" {- P  U9 j4 V( p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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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Q) |5 B' [: ~9 F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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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A" w3 Y, S! W+ _( G- N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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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2 _( v$ G5 r! ~8 F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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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 K" j2 u9 ^8 R7 j+ C6 R" E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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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7 X/ W& L: [  |+ w# b- Y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 X5 }0 i8 z  _9 D/ }+ F- c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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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2 x2 Z8 T, {2 i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 _  S& o' U5 O2 O# F6 E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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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6 o. k$ ~% E" S% f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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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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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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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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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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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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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g  P* |& T2 X2 j9 ^1 ]) [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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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4 [9 R9 r; i' y8 d    “狂妄，忒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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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 q8 N" q3 g, f+ D7 t0 ?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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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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