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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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3 B  K: {% r# B% ?8 f2 X( L) ]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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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 Q$ F4 {0 j+ z7 J! x) b' ^, X    討伐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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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B" u4 |5 }. r; }    那就是一個藉口。

+ K: {! [& Q( c: s# t6 }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9 `' G. ^9 o0 a9 ~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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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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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6 u, g2 l  _) t0 p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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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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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 @( h' X7 ]& X4 O7 F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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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 v( T+ y- S& p5 `( U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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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S/ F# L' t4 J  e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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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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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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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9 Z8 a/ R, l7 d; T6 s9 N4 x    “那何以是辛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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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2 I6 F. e1 w: h% N; h" _9 k% G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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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k' J6 d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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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4 H, m, p2 m$ b) {. q/ M2 J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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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g$ U5 }. v' t- L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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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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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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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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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 {* p. Z" T  q2 }( \" z- N, z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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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D. A1 r' A( E2 \* r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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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8 m  A# N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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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7 k" R* p& t5 z& C$ u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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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8 C8 D5 c4 k$ C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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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i1 {/ P! {0 l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2 q5 C9 ]. X1 [% @; Q, I7 I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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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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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9 T7 j# ^7 D" N; U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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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1 H+ L/ L% e! n; L6 ]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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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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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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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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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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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1 X; @4 T; n& r& w* S- @" T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 G! ^. @! v5 e0 G6 K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 H6 [5 R$ P' C) y- Z7 W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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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g& U: ~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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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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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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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 {9 W* H1 w1 k$ c7 n& H- n# x8 `2 o% X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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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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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Z$ y2 v. T3 A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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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 R9 O; k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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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i! h& g! L2 [5 Q5 a. T9 D    “貴人，喜從何來？”

( i. E) Z2 D; }8 t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6 I/ U5 r% r/ Z8 y) n3 z" k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 h' s2 ?, E9 Q5 r# l$ a% f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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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6 [- F0 ]" o0 J. O( R/ w5 t; W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 ?* x8 m0 f! X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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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f9 I8 q5 L+ i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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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j( B( O1 E4 p4 y2 D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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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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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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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7 n/ F! q2 J, o6 l. e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 e5 u* A6 O  i! {3 q( p/ z5 y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q' V6 \, ?* ?. d. ~; Z4 m/ ~) o  W
. i& V$ Y* i* |% A- a% F' c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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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 k6 K7 V& F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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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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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Y1 e) P! A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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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9 {1 P* x! x) J, X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 k) f/ s. {+ ]+ d- c) t7 t" ]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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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3 }, h8 _/ N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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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 v' `1 D4 z$ I9 r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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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P1 b* b) [, ]" o5 a; n2 ?9 P, A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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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臣妾不知。”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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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正是。”
9 P' y- Y; x- }2 Z; r) O6 J! Q
: C! @+ Z) W; ?/ ]$ r5 ?    “梓童知道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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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h1 U3 o$ Q* q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 g+ e, Y" l2 \' G4 X0 [/ F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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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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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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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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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G. L) {# \; f4 H# Q    “不用打探了！”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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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0 R% y& \- k" t" o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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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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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D: H$ T' M0 ?0 N) a3 S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4 F' c2 O( b* U* s- ]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 j2 ]$ l9 I1 K# ^; b2 n, n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 \' O, j0 j6 W2 ^; ~( K/ u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 E8 G( v0 V$ A$ X: k) e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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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 Z" t5 k- v1 m& B4 j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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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Y# O: W9 K4 j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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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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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9 r( A) B% N) d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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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Y- e5 e' x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 h" H) A- L+ w$ s9 e! [$ c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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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7 p1 a9 B& v9 o    “孟彥，你不該來！”

" N6 _  r* D* }1 j. R6 q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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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_, Q2 C# f, z  {% S* y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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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Y* T' L% I    此話果然不假。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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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d/ u' x4 ]' q* E& L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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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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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H# @5 d  o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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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V& V2 [) u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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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7 k$ a* a3 Y8 T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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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I* h* y- ^+ q- I( I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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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8 M" x. s3 h2 t+ w9 B( s/ R5 f1 a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9 ?  |) J6 [9 t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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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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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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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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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7 ^0 r. Q- G2 T- h- g4 }7 v5 E2 O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 V8 P) g: C% f: r* I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9 J! m; x4 s6 M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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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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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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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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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D2 f; L7 G: k3 f/ K8 N1 ~% Q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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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9 B( P8 S8 q0 A( F* Z( W( n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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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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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3 Z/ q& ?, o  B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 s- Y$ w; V. Y# X$ _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 c. I; C+ y1 V- X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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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 I7 t( R, K% H- ~9 h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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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齊郡，本名齊國。

5 _3 I7 H& N7 p( ^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 e. y8 h1 V9 o# q. `+ ?/ ^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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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l: g' J* t4 ?! b) g& _  h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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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8 V) U# f( m3 A2 a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1 k3 }# l+ d7 }2 @7 B  z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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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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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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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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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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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 b9 f8 E( p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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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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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q  Z1 F- b( |  |1 o. U9 v  ?$ J) }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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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 h2 y2 ^; T6 j) T2 j) Y$ g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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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4 N( n' s1 }/ z& g) l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 O7 w' L/ p* S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但他也沒有辦法！

: Y0 i- Z: [  N# A" L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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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R1 I4 G% Z% `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 w) ~  y8 p8 U7 }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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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4 |( {* ~. S6 p8 k. X- _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 O5 h6 b* l0 r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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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7 ^# O0 L+ e" Y7 O8 V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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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8 ]9 L5 ~: g: I2 h" `' m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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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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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J$ f" N6 i0 T5 Q' O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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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d5 ~! w% B) Z6 g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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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 l* t- L4 _# w' ]0 C: C( ?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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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9 w: u% ^# i! W: t1 @* x& F5 f4 k" N    三弟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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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Q, g3 ?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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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w3 S* k0 Q( W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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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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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3 H* @0 T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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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 C& `& s) X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9 J* E; ^# M% L" @( N) T8 Z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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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j* ^6 @$ q8 Y7 Y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 E8 H& ]& s8 K) W) u8 x4 a3 t: z6 T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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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S6 k: q& z, _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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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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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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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g# ^6 M' [/ h! S/ s; q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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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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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可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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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好，尚好！”

" O8 c; F# [# n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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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y% F% x9 t3 E% z& D/ h    “顯甫，不得無禮！”

6 [8 m* e1 {" H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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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r- H7 r2 g/ v8 s4 J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9 Q9 s* Q7 q" ?+ `% c* D1 p+ G5 [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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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x. \7 w3 I    “顯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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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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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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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 ~, X1 ]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 I% @2 [3 q$ G5 Q4 \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 D. f  m, e- L$ E8 p# Z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 i7 c3 M8 \1 ]% K& o, n6 v- b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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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y2 z- u5 ~# O6 T, f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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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_' t, [' ^* j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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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u. Q4 y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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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 A4 H0 F: |5 f. ~1 ]9 A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 e- v8 l  _6 b) h, T) H# l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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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 b  A8 d! \0 j8 a3 X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 T2 y4 x2 \. L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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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2 Q, _7 `: V: p1 r' `8 e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 j6 Z) p( y9 m2 J. ^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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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K) S# K( B1 J. C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 c( ^. S- p4 p5 b+ v5 _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L4 z6 J- K; B) |% E: \1 \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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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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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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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E& i5 M, j5 n' s; A7 r! C+ ], M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 Q/ i' u& p3 T9 Q$ |  Z/ _$ i7 \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 t1 g' n  L5 a% @6 P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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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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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 y! |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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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 K+ Y4 T& {2 f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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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B# }, v: n# U9 r9 h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 C! R* r1 E0 U- l( M! T0 C% H- ?) [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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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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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n. l6 F4 t2 s$ Y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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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W" |  _4 z* I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 W. {1 V) X6 k4 E0 F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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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0 u7 }1 _% R$ }! I8 n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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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Y" i5 K! s- G; ~/ i- f7 q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3 u( D9 v" I" w, q/ V5 H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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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 ]$ k9 G$ [$ B' \! Q9 w: X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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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f4 p9 I- z3 J; e0 u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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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劉夫人呢？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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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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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F- G0 M! |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y  m7 r' H# x0 A% y# L) s) X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 P$ s8 ~1 q# [" Q4 }& ]+ B  v# `# J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 z- w0 B% n2 `2 x3 ^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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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0 {% k. T$ R9 M2 ~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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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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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T* e6 t( ~# b/ z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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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u" e" U1 r. `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7 x' _/ p/ N9 j! H$ N, B5 T  N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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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3 @7 M; U, x, |5 f8 U) a& O* k, W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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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7 v/ |6 h9 M& N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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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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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u/ q% s8 s! T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 R7 L" O8 S1 s" c7 x- N% n/ \3 w& |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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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8 Z( [8 k% A9 G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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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V  {: V3 D9 |- `6 Q+ T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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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 {, O9 n, K* ]* V" a9 m, p+ \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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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5 I( Q& q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 Q+ `4 f3 i5 Y  g  b+ t' ^1 ]    “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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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 Q2 D% K0 K& J0 M) J0 |: g) C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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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9 a' e' a% i# a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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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殺心已動！

% N9 R( B' i4 D- B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2 H; q% Y  ]. C& k8 j8 X9 ]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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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 z; ~! W! d2 \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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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 V: H; j3 @% a8 D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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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猿王？

    我沒聽說過。

  H8 l9 @, n9 k7 m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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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D: H6 {$ ~- u0 ^) R6 x+ o8 n- C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0 @) Z* y7 a& o1 S8 M0 \# ^' }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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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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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 j. Z0 ?5 [: g& f/ ?" o7 M) p- a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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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7 w# R7 i! G1 S: d4 A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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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k/ j3 L) r+ U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 ^* b& ^6 @: \$ N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取我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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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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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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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I8 n1 J/ }5 @8 }. F$ w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 ^/ K+ D; A. N% {6 ~+ r% T7 b/ ^, K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 X% {0 C6 g, h. G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 x) I! R; F1 n8 `+ M$ [: L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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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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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8 ]+ {' R2 b$ {  e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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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6 t  m! @+ i7 j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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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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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H3 a9 x& D* _3 D* M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7 P' H( Q  _2 V2 h5 T0 T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 I* Q" K% o$ w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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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W8 [5 z% x  n' f7 I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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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k* L1 X& k6 S& C0 t+ I/ y2 i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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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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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 A- k$ V+ W8 ~. U6 u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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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賭孟彥必勝。”

/ w& e0 S% \8 ?( s5 F&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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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5 J8 k! M" D" N; G9 j( s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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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沙裡飛是什麼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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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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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 W- {! P+ t' N9 ~% x( x% T& f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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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m1 d8 T+ |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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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5 u5 l8 ~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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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 U( E8 i! R6 J  v4 f; t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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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 ^' ?9 ?  @! L; r% j- U, i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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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l8 v2 _* v1 B( `    鐺！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0 p5 B0 K% y- t8 v' Y( O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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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Q# `  i5 \# Y1 b. X+ u4 x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 x' X( Q8 t4 n# m. [! U: d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9 p- y. p; D" l    “大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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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3 X/ j2 K1 ]& A# t1 s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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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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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一字摔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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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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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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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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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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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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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住手！”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 Z- `4 l2 |5 V4 Y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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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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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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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見過砸西瓜嗎？

3 O9 C" r$ O* d! `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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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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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5 c5 U& @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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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I* o' Q. L- U) P( c' T2 {/ F# B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3 s0 u! f+ S. d* t$ n* B2 L6 b    “你……”

" |9 o& `) F" N; R# M( J( H' L* b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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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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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

( D- @; P( f! \9 k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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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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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q7 T8 B1 g/ W! k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 Z5 F+ u6 _3 B7 Z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1 i$ L% K- Z3 W    “這就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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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J- ?( F2 ^+ j6 J  `, e! B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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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o1 h, \5 X+ r6 d9 }. j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6 i% U. A  x3 U6 U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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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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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L* M; b! {3 i0 k+ ]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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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a1 ~6 a+ M  y) ~2 L( x3 Z3 Z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7 U; v; \4 i; q5 Y, `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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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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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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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l0 e* i, c( b' i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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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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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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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6 O, Y* }5 w/ `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 S6 @* j; f# u) Y. a5 v6 \, a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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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D- \2 V* i1 V" }" q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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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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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5 |8 g1 J4 o4 [' {2 v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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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你……”

' f7 Q3 C) [( P# O) x6 ^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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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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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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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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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y3 s/ @( I4 F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8 r3 v/ H5 r0 D& P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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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 u" P8 I4 e) Y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 g* U$ }. A0 T  Y8 y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 r8 S5 Q. t1 p  K! Q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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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G% x: j* L, ]1 p" v4 t  s
9 V" k7 ?4 ?/ }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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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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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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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C3 h& g+ S4 P1 S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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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g# N# {9 e; T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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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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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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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9 S/ i3 Y+ h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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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 I6 H4 F% _5 t. V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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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4 P( {' K# x6 E( `( P: }1 v, G    “跟我來。”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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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x4 z# u* ]5 N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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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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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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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2 k9 M- v8 q4 |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 P6 q& e, U+ n8 p* T" |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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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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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L# l& j5 a) E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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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v5 u6 E' E2 C3 g! i0 g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老爺，你回來了！”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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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L* S0 S! u, Q, U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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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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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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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 c. j. O% B$ K: l$ |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 R. Y  B0 _9 U* F8 C, m5 J/ R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 V# z8 C# `  E2 D, y/ y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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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4 [7 o4 m8 u- Q5 r    “老爺這是怎麼了？”

8 l! E# y9 {& Q1 y  |    陳夫人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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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U6 X0 d: \- X3 @: {4 s5 K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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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d: ~) I* j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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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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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9 p) r& s8 d1 H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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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y+ N1 S% F, P* P* M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v- B4 }9 |* [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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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7 f/ h- P( b7 O7 i6 U    “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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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 ?; ?3 o  b2 f# N1 @2 \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 i" b; N) I. C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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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7 ?9 z( H) U" s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W2 M; s- n1 g6 x1 x% ~! q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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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 |) \4 t" Y2 F! q/ i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 G2 d/ ]! n; B% _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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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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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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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V) m( L2 g) F* ~2 E: n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 s# f6 i$ m! I2 E8 f, z5 Z" i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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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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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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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0 F6 R/ r/ k. W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 P- L1 Y5 B. X. C    “嗯？”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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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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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R: u# Q& h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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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7 J4 p+ I3 i7 _# Q! T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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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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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p  |  q" z# c8 H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6 _7 j1 ?6 z$ ~) ]7 |5 l/ G% b4 k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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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 L; h$ m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 ~3 Z9 B/ E/ n2 J! v# Q4 n3 s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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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Z6 a( |! t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2 c2 z0 w: Y; h# c( R9 H3 i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7 S" P8 V- X. m/ P3 L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 ?# Z% I  Z& n& c7 G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 x. L7 z0 R/ R/ _6 }0 m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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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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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9 @( P1 q/ Y" y; [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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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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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N! O2 m5 z, Y/ D" `( g0 [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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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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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k+ z" E! W# p2 r% r4 P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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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 r. n$ T" Z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 O8 k. c6 w  w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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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g: z* `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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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E% A5 |  S) S1 S3 h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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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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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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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T- C0 Z% U3 M0 U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 _% w7 @2 {3 {0 [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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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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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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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S1 u1 I+ t( J+ _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9 H& ^  i2 f8 l! @/ s! z( ^% v- ^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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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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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W3 N- h2 r" x. g  \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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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P5 ~7 s6 v! f7 P* y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 e. t2 B# V5 x% _9 U+ w$ [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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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 w8 A. |( c- c' }( K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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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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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接著說！”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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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6 L/ J8 D7 G7 H( l, \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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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L' G2 L/ r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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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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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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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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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0 I1 [/ }5 S+ j# B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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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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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m( d! F/ P" L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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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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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s/ q* \/ h4 n9 B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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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 L% P  n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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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4 j- i1 O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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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L! n- m1 ~/ j3 Y/ {- P% z' W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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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 u: i' N7 j& ~- E* M3 t' f7 C    “三載到五載嗎？”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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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F% z# F# f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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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1 ]2 O. ?3 w2 @( P5 \    “我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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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9 U* w4 S3 f; f% E' T% R    “沮公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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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4 V& X6 U2 u* J5 n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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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i9 V5 _8 w! d& P! `( k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6 |0 i( E+ t7 q! }' `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 b# N. Q. g# Q0 k6 l0 Y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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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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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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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 y# w5 b/ E% t  j9 R1 @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 x3 ]" l) p- d0 h9 H) s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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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 J- ^/ @4 l  ~: @8 e% ?6 X3 J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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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 m5 N; H% W) A5 [& |/ e6 \9 \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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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願意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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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在想什麼？”

* V) f  \9 D' \) P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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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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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5 b' ?1 \! Q' ^+ ^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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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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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b2 F# v1 ?8 |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8 e9 j3 O7 ^8 _8 b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2 O/ T+ o* w. ~  C$ a" P4 d! f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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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N- I. ]+ X- S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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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5 e2 v8 v6 L% L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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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W( x' W2 u0 @6 u$ V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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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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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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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l4 V  w$ j7 R# E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2 ]9 `+ \! \0 B- W! ?7 U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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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A7 R# \. g; g7 ~$ o* K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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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i7 b) o# r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 Y  L- J" A: d% W. v: m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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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6 Z( o8 w4 `7 e. a. Z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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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 ?) `5 ?; J& y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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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G! X: y7 L    欲王天下乎？

2 `. W; ^" y5 v6 |  G! t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 o8 y+ H# v! E4 o, `2 q5 ?1 r0 q" ~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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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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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Q0 P; A. b  g2 K: U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4 j% s7 q4 o! Z% l( ?* B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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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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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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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 I- F% y! v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 B# V3 W$ x# l: N6 G: e$ M    “那裡，也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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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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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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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 p- S2 c1 a) @# E) Q7 k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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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o9 n1 n3 k. D. o$ t2 H9 |9 l    “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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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 |' l3 h3 I5 I; x5 v0 u. W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 J, E, i. O7 W( e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 p$ I1 W8 a* }( c    “妳怎麼還沒有睡！”

' X2 U8 j+ J. U5 a' i6 k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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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E7 k* J. s0 c4 t9 o+ P  A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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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5 h9 c9 \5 S3 b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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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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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9 n. j2 s( q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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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7 p; X& b7 }/ E" [" g# D) Q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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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 Z1 E. X" L1 s" R2 @5 z# x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3 R6 s! K/ h* u) g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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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 k( y9 _3 P9 M, e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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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 J9 O& K3 r# |" z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9 L  J! Y% d4 N1 P# H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 t4 P/ {- h! F8 f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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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劉闖，見過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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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4 Q6 T- i+ k& {4 ~! X, C: A3 x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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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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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B0 C; W3 o. F, Y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 [' ~/ I+ U# M1 _# d: B/ s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0 ^* }& Q& [& G# K$ z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 F- Q3 e! P; W) M# `/ d* E3 z  ~: b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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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4 X. w) E* ^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 a, r* X% h4 I, d4 z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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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 T3 H+ T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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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8 t0 H2 M0 q9 I5 U9 m9 c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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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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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 U6 r6 E5 @    魁碩！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3 x& P( ]! E/ \' y! U) P) g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 |. z, `5 ?) ~4 M3 Y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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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H5 T! z7 B0 s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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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s! Q+ U) U. \& A+ h- l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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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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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 x- Q9 e9 X- N9 C. B3 Q+ R( i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1 `9 M0 ?# f8 p% v2 H! F  @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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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5 V0 O) H) {& e' S, z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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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J* N8 |1 p* {5 n% }9 M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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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9 r* e2 J2 N% r0 a" Y, }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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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X9 V* I+ S. @: U! B4 G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2 u: |* X: |; v7 W0 i( g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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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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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W$ M) u3 \: X8 W& ^2 J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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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2 }* l* |" K/ {# s& {; @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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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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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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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6 {7 m. v3 C- J$ u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9 b# d" v1 r, b! ~/ u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 C% m% o% U6 x* r, m0 b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0 ?3 j, c9 m8 D9 Y6 d$ [# L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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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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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w0 F9 `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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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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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 k0 v9 Z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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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2 U/ o1 |$ R4 c2 V0 U; C% g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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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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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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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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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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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q  B, s! {; X6 C. W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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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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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i2 u6 n. f0 }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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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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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走吧。”

0 B0 K. ]! k0 ^: m! S    “那我們去哪裡？”

" v0 T7 \9 A6 u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 ~3 a, Q: f* Y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0 J# ~* O0 `/ d5 \$ I2 V1 y+ ?8 p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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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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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0 J" @3 t' h6 p) V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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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K( |7 v& @) G( v$ V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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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3 h0 K4 p2 H8 X# e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7 l# k7 x* y" k8 `6 k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9 D* o2 h1 f$ o) g, Z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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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m: B  V7 ?: d9 o7 d- H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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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這小娘倒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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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3 ~4 E" `7 Y7 [3 E3 {4 m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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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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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a6 h( S/ I1 [6 i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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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2 `* t; _8 ]( v& I8 T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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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血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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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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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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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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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4 X6 p/ s1 E5 _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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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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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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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那匹紅馬！”

5 s* i8 [3 r/ A$ `( C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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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q, _0 C% z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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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 _8 N; Z# |; j  p" D3 n# C) ^# i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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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 C4 n. @0 G* k$ w  V0 q8 q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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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 V' [3 D/ o' f: q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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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6 ^# l9 u    原因？

/ I8 p2 f1 {5 `  f2 K: R. @$ J- B( s8 I    很簡單！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 B/ b) Q, }- {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7 L8 W( f! h$ F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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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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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n3 L, ], V; T0 j  n5 }, t8 i# Y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 f, l2 r( g9 t' O7 w  k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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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I  }( Q5 S  L% O2 c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5 r, E. A: G% ?' b- z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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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 V! o; j) ^    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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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c4 R4 V1 K. ^$ r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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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z0 {$ o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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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9 n+ V6 \* @0 ~8 Y, Z8 [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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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7 ]0 T! r) e4 c/ R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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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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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w( I. ]2 T; l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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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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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V  D# K: ?( ?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 s1 ?- y9 a, I- T0 N9 C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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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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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t1 ~- J% a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2 V, I0 B6 l( B1 f6 |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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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3 }$ Y9 V# ]5 z( V. H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 U! {, R& w; A" W  U2 U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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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c- c# ]! q% m& I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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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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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4 e1 @8 n6 Q4 f# Z6 B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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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_  ]" m' B7 }6 l- r* D2 }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 b1 |( J  m# f/ M9 o2 S' ]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文舉，你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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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 X" B5 k' A' k; h+ ]$ |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千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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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 l  y) c3 k: t$ }7 q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7 p7 L# Z$ g% E3 p9 ~% S, l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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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K+ K9 m$ X* F0 U  a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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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 ^/ |. p7 ]/ H. v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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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荀悅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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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Q: K6 R( ]4 z  H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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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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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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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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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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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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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 C6 ]2 B' n& j" ~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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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E) l! W  ]3 F4 x9 }9 `+ X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0 `: l/ R9 f( t" F9 t5 r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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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0 l& A5 x. D. o" R6 d' h    “奉孝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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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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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H' `5 ?- ~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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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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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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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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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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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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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如何為之？”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9 _: i: j/ b6 x6 f; p4 P    ++++++++++++++++++++++++++++++++++++++++++++++++++++++++++

  u3 |) }/ G9 ]6 s! w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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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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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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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e; x5 N4 w: q' w4 B* Y+ }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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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Y$ w2 \3 j( n# Y; T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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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 u' z- U# A8 K4 @9 j5 R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 f- b; O$ N% O2 l6 k" q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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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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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8 _! m: |: H0 O5 a# u, `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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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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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  d  M" V2 T' H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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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5 b9 j# n3 v. `7 Q4 E7 ~; S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容顏，相貌，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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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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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0 v! W& k3 m" I# r3 ~/ x: ~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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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x; D, k# D* y( Q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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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v( [* B. j! K- d2 N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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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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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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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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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i: j/ d. x% H  l9 s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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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 j# Z! r+ h# G- A' A; L9 L6 [# o    “若是打三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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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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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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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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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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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o" S8 N! M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 \8 w6 h1 M8 C/ p! R1 K    “你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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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4 E+ o, X7 w( X( J( m- X9 g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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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8 e8 D, B! [7 F" F, K' \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 m8 I4 j  S. D: z) c. Z- M6 }/ k; g    “他會做詩？”

5 P) h* I. h/ K4 H- u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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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L( d6 ?7 d2 g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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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算什麼詩詞？”

. ~; b4 P5 i4 p% `7 {3 M    陳夫人眉頭一蹙。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9 k+ `8 p' G- s& F7 g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 C8 J; p3 d+ N7 i8 p8 Z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 p8 B8 {# O$ E1 j. r: X: b- o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6 z5 A: \. ?3 y6 Y8 u6 s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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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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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4 n( }4 F, B+ I9 @9 J# x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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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I/ X& I' y9 Q1 s( Z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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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b: y9 i8 q* z( {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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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8 k0 v7 C9 J( g/ }  U4 D    能有什麼急事？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b2 I. U, z! R0 h' T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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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 E) A5 |5 D" H; L8 I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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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4 m4 o& D8 T7 c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 s4 E1 S" u) u' {. x/ s; h2 E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8 Z& n# _/ \) F# M: T/ X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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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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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d5 E- E+ |2 M+ ~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 i* \3 `( I, a! }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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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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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I* a7 Q& g3 D& V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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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 `7 d4 n' M3 p* F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9 R& Q' {: J& w9 z- w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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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t! i0 [6 a$ M# I) ^    這個，叫做范兒！

7 s* y7 M) v$ ~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4 A" \9 Y$ Z8 s. s& Y( R( ^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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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 @$ v, P" R5 ~& y: c4 X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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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4 r/ A: e+ w0 ]9 p2 U% u$ W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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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R& o" w. \% m9 X+ K% O# N0 h& t; c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 M% @4 m2 M" u1 Z  M8 d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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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0 F3 f- f3 _* t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u8 h2 v  Y4 F$ x: p# g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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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g( _. i5 m8 `& `- n( A4 Z  J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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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 [% v( `+ R* Z" ]6 {7 I7 L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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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

% M3 U8 B1 p2 u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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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 |$ m0 s! s$ h. R* _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至於那劉獻？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1 a5 @, c" T) \. Y5 y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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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w$ M$ M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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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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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 h% d" C2 j; B0 {6 u) L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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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6 e. B) g; O; }+ z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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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5 z. s' t& K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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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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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C$ w. t4 b7 {. f% D5 @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7 q5 f, f* }& K+ R2 I) g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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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6 y, J- L. S0 g+ k0 c9 A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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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 Y/ g5 c( ]5 \1 e# u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 S2 j" c/ z. ~4 w# `$ ^0 a    你開玩笑……

6 C6 Z- B- f9 Y4 t' ^& O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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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孟彥，孟彥……”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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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荀諶之計。
( `2 {3 _: |" D% K- w8 J  o5 B. p
7 q9 {( ?: a) U) H( ]( x, M" E( E! p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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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S. H$ p; Q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善！”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 \4 m8 ?4 J! ?3 a# y. W6 E# x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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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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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 E0 v) U5 J' l( }7 n& i2 g, X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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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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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1 t4 t; O4 a0 k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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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凶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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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3 [& q/ ~4 \$ y! Q' B5 Z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9 {! n/ {7 e7 i! h* t) x& C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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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b1 P9 r! E6 B6 L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 V7 E' \" N- q' ?$ F( W/ N3 d    可他卻不敢出聲。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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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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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 I# |$ ^& v$ w7 j: D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 u  ^6 \) q: j+ |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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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2 E* L5 O( \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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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d0 r  N6 W) {( D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 i6 O" z5 I+ ^) i; F5 z( V    “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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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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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3 m6 }% B5 V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 x8 n; G* o1 `8 P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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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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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S' |# ?: [+ g# w1 s# U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 D3 A% W0 m! ]; z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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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x! a: ]7 G, \7 X  ]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 Z3 l6 `1 e2 Z! A; Z  t. \: E* S) s3 {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 S+ Q. \0 y, v6 W" S& i9 {/ O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 j; W' J! g# S6 [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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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 M4 b# y1 a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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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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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q' O3 I6 a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 r7 O8 `4 d/ W0 U: B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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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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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p8 K0 P; V* w5 Z: o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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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沒有說。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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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 a. j& U1 ~% B( E* }% s# A8 @: a/ z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 \0 b" g5 I6 Q6 K8 x0 G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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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4 b) S) M3 r- N' X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 E% F# k! t1 x% x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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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b/ {, ]! `" m$ p" O, G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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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 [+ w4 k1 ]2 W2 [  ~! H% U
, P; h9 {0 [& d- D$ I: K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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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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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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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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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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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不能……”

3 v  s" V& x0 `) |9 w2 m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 q* o9 @2 w* ^, N+ |, ?1 E9 {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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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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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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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3 D3 _5 x- b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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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 g# v) u( ]! r* P. W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 A! D* _% H- Q" \7 U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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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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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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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q0 D* r0 r" ]& L/ ^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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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 k, ]3 f    所入者，皆百人將。

8 D2 u" p1 D& J' Z" T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 j% L/ V/ n& s5 c7 ?+ _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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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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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Q/ O( i3 o6 Q  E% _9 o    “喏！”

: f8 j6 A0 c1 v. Y: r: Y$ C' _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 P! m2 @0 F2 n5 s- A/ Q& ^* X& f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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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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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0 p3 D/ y, h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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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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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u3 M" s- C) S$ X, x8 U& J5 x4 \- g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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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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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i. H: z) u9 J) l' N8 `) b+ Y: ~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 o7 Z% ]/ k) p: n0 n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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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1 Y4 L  ^# j4 f& a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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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m0 a  [* r/ c* V6 {* P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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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8 e3 a" v1 n! Q8 F  ~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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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1 o/ i8 l; F2 ^& t  n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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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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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n; G$ L% _8 ^  g' C  w3 j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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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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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0 u! \9 S/ s' q' V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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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4 n+ U3 d* q0 |. b4 K: G- x; A- E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2 X0 K$ o' N9 n2 I# N' R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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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4 F( n/ d4 N# R! g5 ]& O  T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 k7 l6 [1 F3 Z8 O5 y2 ~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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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2 @( f% d    “劉公子，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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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 V) J* Y2 Z+ c* P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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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3 ^& K0 C1 t! X. l7 W3 Q1 H! ]1 I4 R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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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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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S8 n+ O' _/ X( Q& j' ^- q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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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8 o: H: f* S: ~. V0 J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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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2 l9 w4 C! C* u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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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7 F/ e; U& C. X& i6 K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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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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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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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2 _+ G; D% e% V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 ?+ {0 J4 O; e8 N+ u" ?1 Q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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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X3 U! }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現在，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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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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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W: r$ ~  o2 e% y& O    “你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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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6 a* x6 c7 k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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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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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這樣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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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 N, n8 m- Y. s  [' ^% h( ]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 P- P- P. w* X- `2 ^8 q1 F' M6 _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 l& c9 \6 ^  |7 _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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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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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h1 e' u0 y, i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 [) o6 q8 x! a7 K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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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s9 I; T5 \% G" B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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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6 B. q" M9 Q( ~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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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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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C. ]3 s% ^" e* B3 a3 ~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 v  R; A. z6 {! R/ V& ^# D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 C* R& b4 q; w* E0 |  M  t7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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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s- q6 U. i$ s% v/ T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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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a2 k0 Z: r) K! I4 G( q$ p    “末將在。”

7 B: {) q0 m- i  M4 o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 d5 g1 A" x) B1 q% E4 g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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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m' h& n1 S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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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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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 p$ E+ ]. D1 C. R5 ^9 C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5 V1 D( E8 ^. E8 S5 E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5 N- K; S4 i: O; x3 M5 a) h0 I; i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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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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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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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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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I8 J# I! M0 L5 [* X/ o, {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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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8 Z6 f* ^( W% I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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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也很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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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 D! F; X+ k0 }$ [    “劉公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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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 ?% [. `# U8 {& e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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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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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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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X9 h/ U4 ?! C/ a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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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8 I+ i# l) W2 }: o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4 G$ ^" `* ~5 ^3 ^$ \8 D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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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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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二年，八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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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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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h5 G* N+ w% ^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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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人知曉。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 J) T7 ]: d. s; i5 z$ Z3 y0 V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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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2 R/ n- F' k3 X, r; j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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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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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N9 x  H% L! l" T/ q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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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0 s' T2 X! H4 N+ h3 o8 y. C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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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o$ o# v8 Q. K# ^$ b& X% M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 G6 e7 H" A$ i9 ~( W" z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 }% x% @  O5 \  O- Z2 l; L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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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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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s$ [0 n, B/ \! l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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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 q6 L$ w) X3 ?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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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5 g9 R& t$ x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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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2 ]: }) Q. U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7 G8 G. K& G, V+ |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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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6 m! {+ ^$ b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 W$ d" g$ M7 n3 k6 s) ~  m6 o5 x2 K1 p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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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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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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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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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e( |: ]- A6 s2 F% W! |; n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 X4 v" r* K" |  u1 @) u& z- Y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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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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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z9 a# |, a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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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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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z/ O$ g3 V/ A* v" t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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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e" Z% }/ {* `) u2 ~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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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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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晌午。”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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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2 L0 _' b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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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b0 e+ x# ]' j- \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約數千人。”

( z2 Q9 H: r; P, c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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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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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4 X. o4 p1 R, j: U' O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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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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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r( m# I  l% L5 o! t  @. P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 ?* H0 ~  f+ O: y. t/ Y8 B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 f/ X9 M/ X4 L/ ^# K: `, g6 I( W4 M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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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 F0 b( s- ]! j% H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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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 ?6 T8 t, @% [9 O: G7 n; d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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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D0 M9 S. }1 b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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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 m4 Z7 k5 R1 y* w& F( g. d" h5 H/ J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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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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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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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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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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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9 l' R( p% N3 {" S8 p. c* ~! j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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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u% S/ U) q$ G8 `, o    王營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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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r1 H- N0 l5 _, w) f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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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5 p% n9 E, `6 k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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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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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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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Z1 K) r( E' Z- s& A% f/ H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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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2 J! U# `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4 m1 l) X0 ~( h# F8 e5 [* m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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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w' C. [+ z  @4 e/ U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 c0 U- b, f4 _; P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 T9 V: @! p% J6 E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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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 @! J! m0 C; t/ e# x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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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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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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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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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x/ R5 L0 T- h& v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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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F, N! \& w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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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9 |! |. F3 J$ A& G8 r" g& |2 C' p, c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將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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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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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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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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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n8 G1 O) i1 o* T% O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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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h! E/ e* w( ^. A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7 G6 Q. V. l4 \' s8 l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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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2 k0 P( ~. g: {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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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去高唐？”

# A* w) I/ [" v/ Y0 l    “正是！”

& f5 |2 h6 E8 O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 i7 h  t8 f# w. F9 O    “啊？”

9 C8 e7 w  C2 w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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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Z. n4 V, q1 x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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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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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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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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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 L, x6 f& z  ~- Y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P7 j& y; f) R! E* M  t8 O. l! d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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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2 A, r& b  ^8 |# H    “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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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 x0 I: a# h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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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i& [1 w5 y. C: S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 n  \/ P" Y! {6 v0 d9 z/ Y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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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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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S% ]( s# W  ]5 @0 T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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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V, h3 N1 M5 g8 I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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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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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 W% h, B3 o% q% A- C* d8 E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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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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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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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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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6 Z9 k( `. ^  S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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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馬，為闖！

: O: F. I* n. J- o- q1 X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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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4 R! e) x+ d- c6 k: \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3 y. E1 _4 u* _: d2 `! R    陳弼，正是陳矯。

8 z1 d6 Z. S  G  n( Z5 N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6 ]3 G$ U; e+ T* o) w1 ~3 M- C$ {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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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h, h. C- a, m    “喏！”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4 r/ s1 i: D3 G% M( U4 n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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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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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F$ Y4 Z! e* ^0 Q7 m9 j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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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o% P2 d" i/ }, |( ?$ a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 [6 j* {. X# O* p. W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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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_, K1 Y3 G2 G" K1 J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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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7 Z3 V0 V0 K# [- L  J# r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 u: M( b- K' }2 W    夏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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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4 V% p, C7 O: I1 B2 T5 l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9 w5 t& @9 U) |* J7 ^8 ^( B
- t0 |( Y. }# Q5 L7 K- \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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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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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4 T  Y1 `$ S) R7 o! m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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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1 P7 i3 n5 {& a6 T/ t. o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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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5 [- o! F2 F, z% m( T- \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 G1 j- u8 x7 R* G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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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0 r1 k% d; j/ v) z& @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 p$ A+ O: z6 ?% D' V+ X8 _+ I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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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Q. P& ^* ?1 U- W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 U7 B3 R$ T; Y: s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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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h5 n1 _# Q: V' i  a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6 ]  V, Y3 J5 O' V2 R: g2 i2 R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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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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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2 |3 r; y5 b% \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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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 l. ~" Y# r# v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6 \9 A( A, O" B6 V" r. [' S& F    “正是！”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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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9 J' [$ g- @- ^+ o. L  U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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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J6 I- ]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6 |+ T( f0 k3 ^) i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 ^) f# G# P/ l( f9 {. l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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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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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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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 }+ L8 K; \1 z4 v5 S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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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 x5 x) U1 s8 f3 u# I" t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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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0 z( q    “喏。”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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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1 M, R/ b- W, Q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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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f+ F# `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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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9 p3 K; E, J+ `; ]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 `) a5 }4 i9 H, ^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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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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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5 \- ?7 _8 d1 p8 z$ M  M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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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s  [2 x1 V1 U! @' E4 V* r  _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 E3 R3 }8 o( I    “隨我來。”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 D3 K% {: y. d, |* A/ G( y" p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將軍何在？”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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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7 z  Y/ h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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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1 b6 |8 Z8 |% _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城中出現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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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d& W6 V. |, b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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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1 [* r. a9 {1 o- e    “不好，有刺客！”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 H% o7 T8 @0 Q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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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X6 N& u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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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k) Y6 g/ V6 T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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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N: U  W: ~$ L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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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 J. A2 F* S# ]" t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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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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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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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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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4 o; V% N) \: F8 K  b6 `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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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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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L" \- u5 K: S    長廊上，鮮血流淌。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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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a# c2 ]% D: P8 l( v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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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 f; ^8 v1 c* P5 i, s- L& k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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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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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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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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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破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 h# p0 R. M2 ~, _7 Z5 w& U) ~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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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q! `( A* e1 i9 G1 y. `* a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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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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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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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_& A/ z/ B- p) g2 R+ K+ G    “末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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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4 H* R3 ~# L* q$ z! f7 O# J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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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i1 d7 q9 B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 ?; p- v# r, X. T. x1 j% s0 i* B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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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X! f+ H! {6 O5 T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f  D/ u: ?1 {4 Z( o- ~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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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 `" h* |9 B% k3 l% D' C, |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0 L( D; L* R% H  {/ s6 U0 l  S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這是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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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k) h1 R) E( _! t0 I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 ^% n: N. k- N+ a6 H  h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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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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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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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8 g. O7 A1 U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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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1 @! q0 J# M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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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d! o  o# p8 Y; y( e: x$ M5 ^    可這樣，真的好累！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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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 O: p  h3 P, f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 H4 T6 w$ D7 [; B4 T6 F+ A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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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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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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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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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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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9 J$ X+ M! v6 {# l( U7 J/ v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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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x6 Z& y& j* O/ c8 G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2 J  j. p+ N" d' u  a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 o  {: i1 z' m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這個……”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 M! h9 c$ Y7 n$ h+ b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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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B0 P, e0 e) X; w- H& f& K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 a5 v& G9 @3 l3 c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 x2 Y9 K$ O4 h! E' U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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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 k& L8 M; m' P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 d  b! P' c/ \1 P+ D5 l+ H  s    疑兵之計！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6 f9 ?1 ^5 w, j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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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6 u1 ^/ X0 j' [" M3 O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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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 {$ K- f7 m7 D7 e1 s- n/ s3 V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 H3 ~+ a! ~" K' Q0 c! a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 d) E9 B+ d' U4 F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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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O& [1 s% K# Y0 y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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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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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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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D# U) E, T+ [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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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N+ i/ a: [/ N% H0 ?5 k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 ]$ p2 x; [( z$ K) y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 \9 A: z% z! B# M% \) S" _5 F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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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h( w* ]/ z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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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0 Y: c1 p3 [1 H6 q6 n8 c2 b. V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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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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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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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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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目前尚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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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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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0 I; v; r9 x" ^1 f2 h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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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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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Q$ E/ V1 b* l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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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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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p% E4 H, e; n! k, j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 M4 _! x" r, ]; n$ D2 {' ]- p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至於田青州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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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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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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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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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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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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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q( K- V7 A5 Q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0 U: q- U4 x9 I- w& _& m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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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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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1 T) W! M0 Q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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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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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 P! w* ^- V' x/ C9 d% ^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 j$ l$ L: x+ b( I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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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2 Z* s* V8 g" i7 z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 c' H9 R4 v. D0 ~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 v8 w9 U8 O! @) z. Q" b1 c+ x# \    “正是！”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 u' P: O8 w9 T& t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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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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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6 S( N$ X9 l  n" h0 A0 J0 ?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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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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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d' E$ p3 ?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5 V& \4 K' c, `: b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 u9 K  ~$ V0 k1 H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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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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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 Y/ s2 @( P; Y; E1 K2 ~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 i# F0 ~5 z' X$ H3 s+ q1 k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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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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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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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3 n5 l9 w5 U) j2 `- N% w+ }. _/ o& {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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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狂妄，忒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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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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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h/ ~; x. ]# G4 ^: Z) V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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