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三章 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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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很輕鬆就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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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g7 w& }9 y    但劉闖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風險。且不說帶著十幾個人跑去對方老巢，萬一那個後錢不願歸附，亦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管亥等人只怕要面臨殺身之禍。各種凶險，難以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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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0 ~" e5 ^% V    只是管亥不肯說，劉闖也不會去追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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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管亥能活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東武之戰結束，不過對劉闖而言，卻只是一個開始。

    大戰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進行安置。傷員需要救治，百姓需要安撫……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在戰火中失去家園的諸縣百姓。近兩萬諸縣百姓必須要儘快安頓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 Y5 _9 g( M+ l% M8 i    於是，劉闖在與步騭商議之後，便立刻做出決定。

9 Z! F. ^% E8 f+ n4 ^9 H    “子義，該你登場了。”

    太史慈連忙道：“請公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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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著你奪取黔陬，需多少兵馬？”

    太史慈想了想，沉聲道：“只需本部騎軍，即可為公子奪取黔陬。”

    “如此，就以你為主將，我再抽調一千步卒與你，由伯佐為輔，你立刻起兵，連夜奔襲黔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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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Z" Z/ l& A! _5 {( Z2 @- [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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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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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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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點到徐盛的名字時，徐盛不由得心中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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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K( e6 s2 D    一直以來，他都是統帥輜重營。內心裡，早已經有些不耐，想要如許褚他們那樣，能征戰疆場。

    不過，徐盛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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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這輜重營也就變得格外重要。

    讓他統帥輜重營，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現在。劉闖終於決定，要他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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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你一千兵馬，可能為我奪取琅琊縣？”

    “公子放心，若奪不得琅琊，盛願提頭來見。”

) p% l& C5 h& b9 M* z; D6 D* U$ q    這年月的人啊……動輒就是提頭來見，提頭來見。

- b. ]0 N8 b6 M& s- ^: K* D/ y    劉闖也有些無奈，所謂軍中無戲言，這句話似乎已經成為一句口頭禪。

    “文向，我不要你提頭來見。那樣的話，只怕小豆子非要哭成淚人。”

2 D. M/ `+ v4 W* m* d$ p    一句話，令衙堂上響起一陣笑聲，也讓徐盛感到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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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7 T9 m4 k* g    劉闖旋即臉色一整，沉聲道：“我不要你人頭。我只要琅琊縣……文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盛面色一緊，躬身道：“盛明白！”

    太史慈和徐盛，分別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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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縣城內，仍舊是亂成一團麻……戰後的收尾工作，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都需要進行統籌安排。除了收尾工作。還有管亥帶來的三千兵馬，也需要安置妥當。這些事情，的確是讓人頭疼。好在有步騭接手過去，劉闖倒是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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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這麼急就要用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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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對劉闖如此急切的派出兵馬，奪取黔陬和琅琊兩縣，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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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k7 M8 C( Z+ y% b    劉闖道：“我從諸縣黔陬兩萬人，急需安置。

1 Y: l$ ?9 L& e5 O: Z+ G    東武縣城的格局。實不宜再進行安置……過些時候公劉所部返回，勢必會造成擁擠。而且。咱們雖然獲勝，但是東武也遭受到極大破壞。以東武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接納那麼多人口。所以，我準備把一部分人遷徙到琅琊，這樣一來，也可以儘量分擔一些東武縣的壓力。

. ^& l( B: D) x% H/ K7 K2 V    而且，馬上要臘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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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黃公美和薛州談的如何，但如果薛州決定登陸，我估計他會選擇在立春前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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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2 \- p& T1 [- r; X5 y6 `  [    “何以見得？”

    “亥叔，三萬多人要安置，不是一樁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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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r. u. X- `$ \+ s1 V% r$ a    他們肯定要提前登陸，做好開荒的準備，否則的話，只怕就要耽誤來年農時……薛州之所以要登陸，就是想他那些兒郎過上安穩日子。如果錯過農時，到時候頭疼就恐怕是薛州了。”

1 R+ W1 @% i8 Y% X. |    奪取黔陬，是為了方便鬱洲山在不其登陸。

    劉闖非常清楚，接下來他要面臨的，將不再是以戰事為主，而是要迅速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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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他們謀劃了一個三足立鼎之勢，而今時機已經快要成熟。拿下黔陬和琅琊縣是開始，只有讓鬱洲山三四萬海賊登陸成功，徹底安頓下來之後，這北海之爭的三足立鼎之勢，才算是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以趕在曹操在反應過來之前，能夠順利進入北海國治下。

0 M. L' C0 f+ w- M/ n6 g4 }    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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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e, m% q2 _1 v. Z% z. E+ j    琅琊郡，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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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笑盈盈看著呂岱，連連搖頭，“定公，劉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之。

    不過，今呂虔屯兵祊亭，我也不能輕舉妄動。溫侯並不贊成我們現在和曹操反目，這時候出兵……

2 l- R/ V0 [1 X2 }$ _" n# m' y    陽都雖好，但時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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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1 [3 Z* u; {- ?- p/ x    劉闖派遣呂岱前來開陽，勸說臧霸出兵奪取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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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V, n6 |' u' b+ a    他想要借用臧霸之手，將蕭建徹底趕出琅琊郡，同時對呂岱形成牽制。

    只是他想的雖好，臧霸也不是傻子。

! B6 f/ O2 r+ R0 o! s5 s    正如他所言，他也想奪取陽都，可是蕭建背後是呂虔，而呂虔又代表著曹操的利益。他如果對陽都出兵，就等於是和曹操為敵。以臧霸之聰明，又怎可能輕易去找曹操的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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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S% ~9 D" Q6 @6 N    呂岱笑了。

    “久聞宣高有勇烈之名，今日一見，卻名不其實。”

. z& E; Z, m7 A: R4 g0 p) [    臧霸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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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公子勸宣高出兵奪取陽都，便是為溫侯考慮。”

; P, t! o4 z! f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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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建此次兵犯東武，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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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2 j. B0 d7 G6 T: s' M    而且此一戰，他也將無力繼續控制琅琊。到時候，蕭建無非兩條路可選……向溫侯臣服，亦或者請呂虔相助。若他臣服於溫侯還好說，無非是與宣高互不相擾；可如果他請呂子恪出兵相助。到時候泰山兵馬進入琅琊，宣高所面臨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蕭建，而是曹操。

0 e# j0 `; m; [: t* ?# B+ X. Q    不知道那時候，宣高當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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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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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公子今已奪取東武，卻無意與宣高在琅琊郡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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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e, n0 t, p: F2 O: L    他只是想暫借琅琊荒僻小城落足，對琅琊郡沒有任何想法。將軍此次出兵，一來可以奪取陽都，二來我家公子也會承你這個人情。到時候。若呂虔兵犯琅琊，我家公子也可以在北面呼應，如此一來，將軍不但可以坐擁琅琊郡，更可以獲得一位對將軍心懷感激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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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Z& g( q% i, Z$ v" T* W    臧霸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8 k/ a: {. `' l" y& K2 u+ ]  @    他必須承認，呂岱的說辭讓他有些心動了……

- H2 T/ J# {- X    “你就那麼肯定，你家公子能擊潰蕭建？”

: L! y  e3 G2 q9 b* a. n    臧霸瞇起眼睛，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劉公子帳下兵不過三五千，將不過五六人。

    而蕭建此次傾琅琊四縣之力。兵力多達萬人。劉公子若在東武經營日久，或許還有些把握。他可現在立足未穩，便要面對蕭建大軍來犯……呵呵，定公信誓旦旦。卻未必真個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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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k0 a4 J7 }/ a5 Q; ?    呂岱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突然問道：“敢問將軍，蕭建何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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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喪家之犬耳，某從未聽過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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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家公子。自朐縣出世以來，屢遭強敵。

0 z4 X. p1 x5 I3 T6 k    從東海迂迴南下。滅淮陰，襲凌縣，火燒東陵亭，南下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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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間與我家公子交鋒者，哪一個不是當世英豪？南下之後，我家公子曾與孫伯符鏖戰神亭嶺，收服太史慈。從聊聊幾十人，發展到近千人，而後轉道汝南，奪取汝陰，大敗李通，斬殺萇奴。

    這些人，無不都聲名顯赫，蕭建可能與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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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後我家公子復返徐州，奪彭城，俘魏越，戰溫侯，退張遼……呵呵，蕭建又算得什麼人物。”

    他這話裡，肯定有語病！

4 b6 o+ S% O5 y    但偏偏，臧霸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是啊，和劉闖之前遇到過的對手相比，蕭建的確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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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岱接著道：“據我所知，琅琊郡本是徐州治下。

    將軍得溫侯看重，屯兵開陽，卻遲遲不得寸進。或許溫侯嘴上不會說什麼，但這心裡面未必沒有想法。而將軍拿下陽都，便可順勢奪取陽都、莒縣、東安、東莞、海曲、臨沂，大半郡城皆歸於將軍所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溫侯，也會對將軍另眼看待。呵呵，除非……”

" Q* a3 L. Q1 s    “除非什麼？”

4 I5 \3 _- @3 z    “除非是將軍怕了那呂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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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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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聞聽之下，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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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h1 G% A% o; @5 R    說實話，他對呂虔的確是有些忌憚。

    自呂虔出任泰山郡太守之後，令各路強人紛紛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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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臧霸也是泰山賊之中頗有威望的一支，眼看郭祖、公孫犢這些人都出山投降，他也心裡有些慌亂。於是匆忙下，他撤出泰山郡，以躲避呂虔鋒芒。他的這個選擇，並沒有過錯，可是心裡面，卻總覺得自己當初是怕了呂虔，才離開泰山郡，所以對呂虔一直存有芥蒂。

    今呂岱突然提起來，一下子說中了臧霸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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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R4 w/ M7 w, ?* o    “區區呂子恪，我又有何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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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1 ]1 u, T6 q    他站起來，剛要發火，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說是有東武戰報。

5 x; E4 }  n: @, C8 C2 V0 U5 v    劉闖和蕭建開戰，可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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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虔在關注，臧霸也在關注，甚至包括屯駐郯縣的張遼，也對東武縣的戰況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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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E5 _: ~8 v' Q1 `    除此之外，還有北海國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關注東武之戰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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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9 z* A: X! x* C- \    臧霸接過從前方送來的戰報，一目十行掃了兩眼，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呂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不過看到臧霸臉上的驚色，他卻突然間放下心來，做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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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f; m7 M+ y0 h    “劉公子，果然好手段。”

0 ^  G# S1 u: T    “哦？”

, T+ u+ P% h$ q" i, F1 l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說的不錯，區區呂子恪，又何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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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G/ N3 D+ T0 P- {: l) c    不過，定公方才所言可當真？若呂子恪用兵，劉公子真願意在東武出兵。為我牽制曹兵嗎？”

, |8 N, f+ [6 x: ?% f$ d% q    “此我家公子親口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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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R% Q8 V9 q. Q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呂岱道：“將軍後悔何事？”

    “當初劉公子借道開陽，曾有意與我一會。只可惜我當時身體不適，以至於錯過了和劉公子相識的機會。定公，請你回稟劉公子，就說陽都六縣我要了……他日若劉公子有暇，還請不吝陽都一遊，到時候臧某必在陽都，掃榻以待。”

    呂岱聞聽。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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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3 W" u4 A7 O, n7 \9 @& ^6 ?    他與臧霸寒暄兩句，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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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1 K, H0 ^: P    “將軍，真要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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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忍不住上前詢問，“這冒然出兵，萬一蕭建大勝。只怕於將軍聲名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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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a( J1 D% Y    “嗤！”

    臧霸冷嗤一聲，輕聲道：“放心吧，蕭建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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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這是前方斥候傳報，劉闖在昨日正午，將蕭建所部徹底擊潰，他自己更被劉闖擒獲，斬殺於東武縣城。”

    吳敦孫觀尹禮三人。聞聽面面相覷。

4 g3 v3 k& q1 _+ e/ H( f    臧霸搖頭道：“劉闖，虎狼也，不可與之為敵。”

8 ]* v3 q8 S, e3 i    “可是呂子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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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子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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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猛然回身，厲聲問道：“莫不成一個呂子恪。就把你我嚇成這般模樣？

; ]' u0 a4 I3 K* A7 [$ a    他不過是屯兵祊亭，就讓咱們惶恐不安。想當初，你我縱橫泰山郡，又懼過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們若不願動手，我便率本部出擊。看他呂子恪能奈我何。”

    臧霸的兵馬，構成很複雜。

' t0 r! n1 y9 j  J: X    除了他當初自己的兵馬之外，又招攬了孫觀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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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W) J- g6 _9 g/ d; ^# h7 T    孫觀面紅耳赤，忙躬身道：“將軍何以說出這般言語，當初咱們退出泰山郡，便決意輔佐將軍。今將軍既然決斷，我等自當效死命。呂子恪在泰山郡橫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強，卻不可能。”

    “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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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N) `. X1 a9 Y2 b) Q    臧霸深吸一口氣，而後做出一副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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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派人前往郯縣，請文遠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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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2 ]6 \* p# ?    他呂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為派一支兵馬屯駐祊亭就能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嗎？我就請文遠將軍，屯兵繒國。到時候，看是我害怕，還是他呂子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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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o) F; U; h  z/ G2 S    繒國，就是後世棗莊。

- l; t6 Q5 z' j+ I+ V! o    孫觀三人聞聽，頓時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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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張遼肯出兵相助，則奪取琅琊六縣，便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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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T8 z% K8 M    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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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_+ [. o% v) f* n3 F. v( }2 K    卻不想東武一場戰事，令得無數人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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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e# i9 v. Y# Y) v    劉闖以弱勢兵力，將數倍於己的琅琊相蕭建擊敗，蕭建更被劉闖俘虜後，斬殺於東武城中，人頭懸掛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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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郡太守呂虔得知消息，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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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D7 F7 s$ i0 U9 |    他剛準備派兵前去征討，不想臧霸自開陽出兵，幾乎是長驅直入，兵不刃血佔領陽都六縣。

5 T& ?' ~( }; o+ @: ?1 p' _    而呂虔派駐祊亭的兵馬，本欲阻止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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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5 l& u: q: {7 ^6 O$ s    誰料想到，張遼突然自郯縣出兵，屯於繒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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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國守將公孫犢連忙派人飛報呂虔，令呂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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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e" r) G9 Z5 T4 H" s8 F    很明顯，劉闖已經和臧霸結盟，甚至可能與呂布成為盟友，否則臧霸怎敢如此膽大，出兵奪取陽都六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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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未等他消化了這個消息，又有斥候來報，劉闖在擊潰蕭建之後，三日內連取黔陬和琅琊兩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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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劉闖出兵迅速，黔陬守將甚至沒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太史慈奪取黔陬。

    隨後，黃珍率部跟進，配合太史慈穩住黔陬局勢。

    太史慈則屯兵介亭，對壯武、不其虎視眈眈；太史慈攻佔黔陬後的第二天，徐盛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縣。面對著徐盛大軍，琅琊令連抵抗都沒有抵抗，便嚇得匆忙棄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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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T# ~' k) \! {& K    劉闖在東武一戰，打得實在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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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琅琊令聽說是劉闖的兵馬，便嚇得狼狽而逃。

    徐盛雖然不滿，可畢竟是佔領了琅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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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W) a8 Q/ x* I9 x' r    他旋即派人回報劉闖，而劉闖在和步騭商議之後，決定從小環山回遷八千人，餘者全部遷往琅琊縣。不管你們是否願意，也只有這個選擇。劉闖為安撫這些人，許諾每戶可獲得大量賠償，而且來年春耕時，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馬……如此安撫，令百姓們倒少了很多意見。

    諸縣已經變成廢墟，回是無法回去。

) G# T) ?* J' A3 h3 G    與其和劉闖硬抗，倒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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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M* k1 ^/ T* k+ a  z    至少，他們可以獲得足夠的過冬糧食，以及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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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g7 N) v+ o* X    齊郡，臨淄。

: ?; X8 f) ?% ~5 v# m    天色已晚，荀諶從府衙出來，已經是掌燈時分。

  n/ n' ^# E- n" S/ T1 P    他滿懷心事回到家中，卻見妻子已經準備好晚飯。

0 D) J* A3 @6 [  Z    隨便吃了兩口，荀諶便回到書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語。

  ?1 Y. x6 A4 [% n) m    “夫君，可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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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陳氏從外面走進來，還端來一碗羊肉湯，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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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G( u+ y    荀諶猛然醒悟過來，與妻子微微一笑，“的確是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8 |8 P$ W- M6 S! n    “不管什麼事，也要吃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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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h! F, S+ b2 ~- M+ K    夫君輔佐大公子於青州，身上責任重大，更需保重身體。”

+ B3 Z/ u% m6 J- y% a; I) X    荀諶微微一笑，從老妻手中接過碗，喝了幾口湯，突然問道：“夫人，旦兒今年多大了？”

; I  X1 o/ y1 I* n    “哦，已年十九。”

+ m1 L& k, ?4 s: Y& S9 K8 K/ a- V    陳氏說的年紀，自然是指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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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起來，旦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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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聞聽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與夫君皆為親家，可是夫君卻沒有同意，說什麼旦兒年幼……二八年紀了，又怎地是年幼？換做普通人家女兒，想來都要做母親了。”

    話說到這裡，陳夫人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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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看著荀諶，輕聲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與旦兒有關？”

8 [3 j! y  B  l- |    荀諶遲疑一下，“夫人可還記得中陵侯？”

    陳夫人道：“夫君這說的甚話，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於連子奇公都會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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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a+ q; W. _, C: q    荀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並未絕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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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在府衙中與大公子議事，卻偶然聽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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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來，向北海國進發。那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麼名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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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W# f0 J% |* I    “劉闖？不會是子奇公家的闖哥兒吧……夫君，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當年……”

! m6 y# `! Q( g+ `; d0 P7 }    “當年子奇公家中遭難，並沒有找到闖哥兒屍體。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為子奇公絕嗣。可是……那劉闖，居然也自稱是子奇公之後，而且年紀與闖哥兒恰好相同。

, }# |7 [1 b1 l    夫人，若他真是闖哥兒，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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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四章 大家都在觀望！（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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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字友若，潁川郡穎陰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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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O0 C# c1 U    其父乃荀氏八龍之一荀緄，而他的兄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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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氏是潁川首屈一指的豪門，家中子弟能人輩出。荀諶與其兄荀衍，其弟荀彧並稱三若，此外尚有一位堂兄，名叫荀悅，表字仲豫，與他們齊名。而在他們之下，又有荀攸這樣的人物存在。所以，荀氏在潁川的名望，無人可以相比。哪怕是當年同為潁川四大豪門的鐘、陳、韓，都被荀氏遠遠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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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承世家豪門不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習慣，荀氏子弟輔佐的對象，也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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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荀諶，更看好袁紹。

    而荀衍和荀彧，則投靠了曹操。

    荀悅，是一個老牌漢室忠臣，今為曹操征闢，拜黃門侍郎。

: ~/ s" n- i" C/ z3 Q    “夫君，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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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8 a+ R* U$ a6 m* D    陳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頓時露出複雜表情。

) X" L! |1 O6 r; l& \' U4 U    荀諶苦笑著點點頭，“雖則當年也是仲豫一時戲言，但我與子奇公卻擊掌為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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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子奇公遇害，我們都以為他已經絕嗣，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現在……如果這劉闖真是當年胖闖兒的話，那當年的約定是否還要履行？我也在為此而感到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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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也沉默了！

    荀諶的年紀比劉陶小很多，但劉陶其人豁達，與荀氏諸子弟關係甚好。加之他娶鐘氏之女為妻，故而從輩分上來說。與荀諶等人是平輩。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時劉陶妾室司馬氏身懷六甲，劉陶在家中宴請賓客。與他平日交好的荀悅荀諶等人，也都前去赴宴道賀。

    酒席宴上，荀悅也是一句戲言：“子奇你與我們交好，以後希望劉荀兩家能夠更加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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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 ?6 j$ S    今嫂嫂懷了身子，不如將來咱們結成親家，你看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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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7 e! m( y8 e" c6 `1 L    劉陶當時笑著說：“你們幾個膝下都是男兒，如何結成親家？”

5 q4 k& |4 S' h7 S    荀諶醉醺醺就接了一句：“那就是說，若我有女兒的話，你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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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Q$ b% E  O/ ]6 g2 G4 S    劉陶說：“你若是真有女兒。我就同意兩家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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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立刻說：“既然如此，擊掌為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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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家就這麼定了親事……而兩年後，荀諶真的有了一個女兒。取名荀旦。雖然劉陶和荀諶都是酒後戲言，可兩人都是名士，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自然也就默認了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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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劉陶被害，劉家絕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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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M! b" [3 g% V% B4 ^    荀諶為此還難過許久，派人尋找劉陶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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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這結果嘛，也不難猜想。時十常侍當權，劉勇帶著劉闖隱姓埋名。東躲西藏。荀諶又怎可能找到劉闖？這一晃十來年過去，荀諶也就漸漸淡了心思。眼看著荀旦一天天長大，荀諶更視她若掌上明珠。前兩年袁紹還想著和他結親，卻被荀諶找了個藉口，給推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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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0 b( p# j' U    如今。劉闖橫空出世。

    他身為劉陶之子的消息，也傳入荀諶耳中。

    這讓荀諶感到非常詫異，一晃十餘年，劉闖突然出現。令他措手不及。

    陳夫人聽到這消息，也是吃驚不小。

    “夫君，那個劉闖，真是胖闖嗎？”

$ J, _# }1 z9 r+ |4 m! k    原來劉闖可不是現在就胖，而是從小就胖嘟嘟的，故而有胖闖的暱稱。不過這種稱呼，劉勇肯定是不敢使用。所以就是劉闖，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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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_* Q" t) l. k# j$ T5 o    陳夫人感到很糾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0 w1 {8 C  _& O2 k0 j    荀諶輕聲道：“具體情況我還不是特別清楚，消息是從徐州傳來，據說他手裡有子奇當年留下的墨寶和劉氏族譜。如果是真的話，恐怕他很可能就是胖闖。可憐子奇，為奸人所害，幸老天有眼，總算不至於絕嗣。但我聽人說，他德行不好……好像在徐州搶了別人家的女兒。”

    “那怎麼可以？”

    陳夫人一聽，頓時露出不快。

    “若他真如此，旦兒怎可嫁他？”

0 ~0 C/ c2 n" l* N* o# @5 T    其實，陳夫人還有點小心思，她希望女兒荀旦，能夠嫁給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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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話，荀諶和袁家的關係必然會更親近一步，對於荀諶的發展，大有好處。

    要知道，袁紹帳下，可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帳下派系林立，冀州本土人士和外來人士，爭鬥的非常厲害。荀諶是潁川人士，而且還是從韓馥手下投奔過去，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若荀、袁兩家結親，豈不是可以令荀諶從漩渦中擺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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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A! A5 p/ T    陳夫人道：“夫君，我知你當年受子奇公照拂頗多，可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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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2 o9 u+ A4 U    中陵侯故去多年，天曉得那劉闖是不是當年的胖闖哥。就算是，他搶人女兒，又算什麼德行？荀家乃是潁川大族，不僅要門當戶對，更要講求德行。女兒若嫁給這等人，豈不壞了她一世？

    我倒是覺得，顯甫年紀正好，且才學出眾，更得本初公所喜。

- {' J' e" S/ d! }    劉夫人前些時候，還專門派人，談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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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R6 F, j- B; v! p    “你怎麼說？”

    荀諶臉一沉，厲聲問道。

    顯甫，就是袁紹的幼子袁尚，而劉夫人則是袁尚的母親。

3 ^" s1 l/ |; T1 T' L5 r    陳夫人見荀諶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害怕，連忙道：“夫君放心，妾身並未答應，只說旦兒親事，一向是由夫君做主，需問過夫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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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幸虧你沒有答應。

    婦道人家，休要摻和這裡面的事情。我如今奉命輔佐大公子，若你答應的話，才是大難臨頭。你可知道，顯甫一直在與大公子爭寵，那劉夫人也一直戳哄著本初公立顯甫為繼承人。

, f  p- N& `, f& O    自古以來，哪有廢長立幼的道理？

- o/ }1 b' m& R+ z6 l/ ]: w! [7 b    更不要說，大公子乃嫡長子。如何能夠立顯甫為嫡？

    而今本初公帳下混亂，爭執不休，說穿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如果你答應了親事，大公子定然會不高興，到時候必然會令我更加難做。以後劉夫人再提起此事，你就代我回了她吧。”

3 P' b6 D; @  i# I% n    陳夫人臉色難看，咬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至於我當年與中陵侯定下的親事，有仲豫為證人，我豈能反悔？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劉闖是不是胖闖……至於他的德行，也都是道聽塗說而已，是否真實，尚且不知。我會派人打聽此事。你就莫要再為此操心。若他真是胖闖，倒也是一樁好事。我聽人說，他本打算前往潁川，卻被阿瞞所阻。幸虧文若不知，否則定為阿瞞平添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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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1 i7 s  j: L$ \  t    “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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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心裡雖然不太服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這劉闖，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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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汝南，先敗李通，後斬萇奴。

$ e9 m0 q) v7 C' p  \4 j    而後攻克相縣，強渡睢水。還奪取了彭城。更兩敗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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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k& w% C8 p% x- x    前些日子，他率部奪取東武縣。琅琊相蕭建率部攻擊，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連蕭建也被他殺死。這小子後來又在三天時間裡，連取琅琊、黔陬兩縣。如今也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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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j) l4 F, \/ r    接下來，他勢必要進入北海國……你說說看，他厲害否？”

    蕭建是誰？

. }  ^9 e3 O# o" ~6 k    陳夫人不是特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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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卻聽說過呂布的名號。

    連呂布都敗給了劉闖，那豈不是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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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這心裡。也不禁微微有些動搖……

1 E0 t0 d& a5 o" k+ k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員虎將。”

    “可是，他若要強取北海國，就勢必要和大公子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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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幫他在北海國立足呢？亦或者是……這孩子是什麼心性，什麼脾氣，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這也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頗感頭疼。”

9 d) |( P7 e: Z- e! q4 j2 i! Q4 t    內心裡，荀諶已經認定，劉闖就是劉陶之子。

3 O! m! m0 V8 n( B3 h$ F$ B- ~8 ]    陳夫人和荀諶多年夫妻，又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含義？

6 i. t- J. @  m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但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無法勸說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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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X5 B2 e6 H  B( A& o0 _- P    “既然如此，那就聽夫君的安排。”

+ p) W  d4 l8 y4 m4 W8 \7 N    荀諶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我估計，胖闖未必知道我們這層關係。

& h& g, p$ v% ~. E* f  Z4 V( b# D1 ]0 t    所以這件事……他若要歸宗認祖，肯定會去找元常。畢竟元常和中陵侯畢竟有那麼一層關係。這樣吧，先派人回潁川，找元常打聽這件事情。然後我這邊，儘量穩住大公子，請大公子暫時不與他敵對。不過，我猜這小子既然敢北上青州，肯定會有後招，絕不會坐視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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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看著吧，這小子入北海國之日，必是田楷與大公子開戰之時。

    你我暫且冷眼旁觀，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中陵侯當年何等驚艷絕倫，且看他後人，手段如何。”

    陳夫人聽了這話，感覺很是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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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還沒有確定他就是胖闖，居然就一副老丈人審視女婿的模樣，這算是什麼事情？

: F, ~* [: y. n7 E  d1 G    不過，荀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夫人知道再勸說也沒有用處。最好是這小子什麼手段都沒有，落得個慘敗才好。最好是他能讓夫君死了這個念頭……就算嫁不得顯甫，也好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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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略顯激動之色的荀諶，陳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暗自詛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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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中，已是臘月。

    曹操坐在司空府後花園的樓榭裡，手捧一卷孫子十三篇，正津津有味的閱讀。

    在水榭捲簾旁，雄立一個面色蠟黃，身形雄壯猶如猛虎一般的大漢，抱著胳膊，一臉莊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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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明，這是在我家裡，不必如此緊張。”

    曹操讀了一會兒書，抬起頭來看著那大漢，忍不住笑道。

    這大漢，正是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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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S$ W2 x! g  T: U    聽到曹操的話，典韋嘿嘿一笑。“主公放心，我這是在與自己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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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8 D! T+ s: `* c    “哦？如何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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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我到底能屏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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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3 {; |6 p8 G  I    上次我屏息約四十息，正想看看，能不能超過。”

    曹操眼睛一翻，一副‘你真的是閒的無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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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典韋之喜愛，甚至超過了自家兄弟。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有典韋在，我就可以睡得安穩。

2 i0 j: b' g- {7 q    而這典韋，對曹操也是忠心耿耿。

. R% Z' t* D2 ~& H    “那孫策來使，你雙目圓睜。莫非就是在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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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7 M8 H6 e) M  f- E    “嗯！”

    典韋頗為鄭重的點點頭，卻讓曹操哭笑不得。

    “你可知道，你瞪著眼睛，卻嚇壞了孫伯符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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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q% D6 w& c    “那是他太膽小。”

    “呵呵。不是他膽小，而是你那眼睛瞪起來時，的確是有些嚇人。我就一直奇怪，那天你好端端為何發火。原來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罷了罷了，以後我與人說話時，你切不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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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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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典韋聊了一會兒，曹操覺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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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H9 W$ y' m6 c( f; Q- d    他站起來，邁步往水榭外走去，可才到門口，卻聽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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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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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麼來了？元常不是在家中養病。何時來到許都？怎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好擺酒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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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5 t5 Q; O+ i6 ^1 u5 n    來人赫然是曹操手下最為倚重的謀士，荀彧。

    荀彧年三十三歲，相貌清秀，姿容不凡。

2 e" }  h- A2 Q9 o, |- u; P0 A( A    在他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黑色錦緞子長袍。上面繡有芙蓉花的圖案。外罩一件火紅色狐狸皮大氅，他走進來，噗通便跪在曹操面前，淒聲道：“請司空饒我甥兒性命。”

% j- R2 `5 Y* s1 n1 Y    曹操頓時一頭霧水。看著那人，連忙上前攙扶，“元常，你這是何故？”

- L) m& M4 a# a) J5 o: k    中年男子，便是鐘繇鐘元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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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一臉悽苦之色，站起來道：“司空，我那甥兒絕非有意冒犯司空，實為奸人所害。”

! o1 k9 l6 \" |    “慢著慢著，你甥兒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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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 ~8 \7 u& D% H    曹操糊塗了，連忙打斷鐘繇的話道：“元常不必驚慌，以你我之交情，就算你那孩兒得罪我兩句，我又怎會放在心上？不過，我卻不知，你何來甥兒？而且我最近也沒聽說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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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哭喪著臉，淒聲道：“我那甥兒，便是劉闖！”

2 y) P% ~% G: x/ p; R' h; j! l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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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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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豈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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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慢著，你說劉闖，真是你甥兒？”

    鐘繇道：“他雖非我姐姐所出，卻是中陵侯唯一骨血。

    當年子奇遇難，我未能出力解救，他家中遭遇變故，我也未能阻止……一直以為，子奇絕嗣，卻不想他還留有後人。他得忠僕所救，流落在外，一晃整整十年。曹公，他絕不是什麼背主家奴，而是被劉備陷害。八月時，他本打算回鄉歸宗認祖，哪知道途徑汝陰時，那汝陰令朱成與孫乾聯手想要加害於他，他不得已才憤而反抗。後來曹公你命李通圍剿，我那甥兒也不敢與曹公為敵，便離開汝陰，逃往徐州……他只是怕被人陷害，想找一棲身之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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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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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w7 X9 c4 P/ I0 c5 |. [    鐘繇說著話，突然間忍不住放聲大哭。

0 W1 y' D  k$ i    “若孟彥有事，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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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Z3 S! F5 e% M% W; X, S    曹操臉色發黑，不禁感到萬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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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當初他就是聽了劉備一句話，甚至連詢問都沒有詢問，就派出李通圍剿劉闖……

+ K! e1 O( w5 Z0 B! P1 I% z& I) `    鐘繇說劉闖被奸人陷害，豈不就是說他，被劉備矇蔽？

7 ~, m1 I$ @, ^8 O    “元常，有話慢慢說……那劉闖，真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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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鑿無疑。”

4 `8 z8 P. l) z2 t; N5 E$ ?9 R- o    “你又怎知，他是中陵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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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道：“八月孟彥到汝南時，曾派人與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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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當時病重，在家休養，不見任何人……所以他只留下名剌，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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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一直不知道孟彥曾派人來找我，也不清楚孟彥就是子奇膝下的胖闖哥。直到前幾日，孟彥再次派人前來找我，還帶來了子奇族譜搨本，以及子奇當年奏疏草本。我這才知道，原來子奇竟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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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3 }  I' T. [- Z1 y: h8 M    這不，我又聽說他因返家不得，只好北上青州，還與奪取了東武縣城，斬殺了琅琊相蕭建。

    我心中萬分惶恐，擔心曹公會懲罰他，所以才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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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孟彥他年少不懂事，絕無意冒犯曹公。從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回家歸宗認祖就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心向朝廷，想要回來為曹公效力。可現在……一步錯，步步錯，還請曹公高抬貴手，饒他一回。我會派人與他聯絡，讓他回還許都，與曹公當面認錯，請曹公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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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m" u* {1 F& J, v8 s    “這個……”

6 d) T- c% d( F: I3 F) K    曹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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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9 G8 m9 t& G, f( K    琅琊郡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經得到消息。

  o9 Q$ C" }4 S5 D3 l; _$ G# h    說實話，初聞劉闖攻佔東武，而後又斬殺蕭建的時候，曹操也感到非常震驚。

5 }! o4 J6 Z0 L. }$ y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又感到很生氣。因為劉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他在徐州的佈局……

    曹操本打算用蕭建，釘在徐州，牽制呂布擴張。

    可現在蕭建被殺，臧霸出兵奪取陽都六縣，令曹操萬分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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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z+ {: Z7 Q    若不是他已準備出兵南陽，與張繡開戰的話，說不定已經親率大軍，再次前往琅琊剿殺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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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鐘繇跑過來為劉闖求情，再想要與劉闖開戰，就有些難度。

    而且這個劉闖，的確是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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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4 c7 L& U3 j, g. O" ?" c; c' E    在得知消息之後，曹操一方面是惱怒，另一方面又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如果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那估計劉備所謂的‘背主家奴’一說，也就不太可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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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偷眼向荀彧看了一眼，感到萬分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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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7 G: W8 D$ N2 L" Z+ x/ D    他可以駁了鐘繇的面子，卻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很顯然，荀彧今日帶鐘繇過來，已是表明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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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r1 E( T1 E: B% U    中陵侯！
8 ^- A5 `2 x, H1 D* x- j' e' P5 X# W$ K
' A# Y) ~7 }: V1 E+ A3 y    曹操心裡發苦：劉公啊劉公，你雖故去多年，可是你這個兒子，確是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該如何是好？

    不答應？

    恐怕鐘繇會長跪不起。

    他雖然因病致仕，可是在朝堂上依舊有著威望，實在不好駁了他臉面。若他真鬧開來，估計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為他求情。想當年，劉陶交友廣泛，雖故去多年，可這份情意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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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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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劉闖小兒，你卻與我出了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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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五章 夜話山神廟

    建安元年十二月，一場大雪，齊魯大地。

& ^- ~, F2 @. P" x    雪下了兩天，厚厚的積雪，已沒過小腿。人在雪地上行走，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吃力。

    “如果一個月前，咱們遇到這種天氣的話，恐怕就要大難臨頭囉。”

% N- @6 R* a9 A- A* x2 N    雪地上，象龍緩緩前行。

: j1 r. N! p3 b* E0 _$ q    厚厚的積雪，讓它也感到有些吃力。

) ^$ {% T! {9 ]7 [2 w7 r3 {! n    口鼻中噴出氣霧，每前進一步，都要耗費比平日多出兩倍的氣力。

    劉闖騎在馬上，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就見身後的飛熊衛，也在雪地中艱難行進。

    他拍了拍象龍的大腦袋，而後扭頭對跟在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累不累，可要休息一下？”

8 @; f5 C' h4 F+ ?* g7 L% a- b    諸葛亮臉蛋兒凍得紅撲撲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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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3 c" o( l    他騎著一匹青驄馬，雙腳踩鐙，猛然在馬上直起身子，手搭涼棚向前方眺望一會兒，輕聲問道：“孟彥哥哥，前面快到高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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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F; G# T, b' z5 l8 v    “估計還要再走一陣子，如果沒有這場大雪，說不定今天早上就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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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 f  w4 q& o; a) f+ p    可現在……元稷說，再往前大概二十里，有一座山神廟。今晚咱們就在山神廟裡過夜，明日一早動身，差不多正午就能抵達。”

    諸葛亮不由得懊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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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

    哪怕是騎馬，在這樣的環境下趕路，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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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劉闖佔領東武。已經快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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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月當中，他做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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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將蕭建擊潰，而後又奪取了琅琊和黔陬兩縣，算是暫時穩住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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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足立鼎之勢初成，可是距離他奪取北海國，佔領東萊郡的最初構想，似乎還有很大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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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總覺得爭霸天下是一樁很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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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9 [$ L, R& [    可真若是參與其中，就知道這是一件何等勞心勞神的工作。

8 X6 R5 ]! t& v- B( Q    東武三縣穩定之後，劉闖面臨許多問題。

    首先。諸縣百姓的安置和遷徙，這需要耗費大量錢兩和人力。好在有步騭和呂岱兩人相助，總算是不至於太過狼狽。但緊跟著，三縣穩定之後，劉闖發現，他面前又出現一個難題。

6 b# S9 h1 N8 F" k- f    人才！

    以前劉闖總覺得，他手裡已經有不少人才。

9 e) I, O% V* [/ G5 x    可真到用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是人才匱乏。

    這治理縣城。安撫百姓，不似行軍打仗。

( [4 c' v3 S, {3 ?    劉闖甚至覺得。這比行軍打仗還要辛苦，因為各項瑣事紛至沓來，足讓人感到萬分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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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縣城，可以交由步騭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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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M" I/ j* I    黔陬方面則有黃珍壓陣，也可以保證無虞。

    但是琅琊……偏偏這琅琊還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一萬兩千多移民遷徙，為琅琊縣增添了許多負擔。各項工作堆積如山，徐盛已經幾次派人前來求助，懇請劉闖能派遣一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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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G3 P9 q; C  e6 X+ o: v6 G    但問題是，劉闖又能從哪裡找來官員？

    呂岱和步騭。都不可能離開東武，他二人一個處理政務，一個負責後勤，配合的相得益彰。這兩個人，少了誰都不成。否則劉闖手中數千兵馬的吃喝拉撒，以及東武縣城的整治，都要面臨麻煩。可是。琅琊縣那邊也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很好處理政務，安撫百姓的官員。

0 W) y. Y% I/ T* f# R    徐盛，打仗可以，治理地方。還稍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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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劉闖為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諸葛亮卻為他推薦了一個人。

2 J0 k4 V8 K! V. l' A! O7 W    “我曾聽叔父說過，東莞有一個徐奕徐子明，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此人家境貧寒，卻自幼好學。叔父生前曾資助過他讀書，而且時常向我稱讚，此人才幹過人。”

    在經過東武一戰之後，諸葛亮對劉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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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的出來，他對劉闖似乎多了幾分眷戀和依賴的感情。

4 W- h) ]* ~! X" b, Q( e    劉闖一開始還不太明白，不過後來一想，大體上也就想通了問題所在。諸葛亮雖說少年老成，卻畢竟年紀還小。以前，有諸葛玄在，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現在諸葛玄死了，而他的兄長遠在江東，也就是得諸葛亮不得不提前撐起這個家，所以在人前，總會表現持重。

5 {+ D' t; {9 Q4 ~, h* m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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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他把對諸葛瑾你的那種濡沫之情，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加之劉闖對他的尊重，以及為他報仇雪恨，都使得諸葛亮的感情，從劉備漸漸轉移到劉闖身上。

    “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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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愕然，有些困惑。

    這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他從前根本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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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1 ~# M' A" e! e8 i; V8 W5 \* Q+ R/ E    但既然諸葛玄如此推崇，說不定也有些本事。在三思之後，劉闖便讓呂岱帶人前往東莞縣，尋找諸葛亮所說的這個徐奕。說來也巧，如果劉闖再晚兩天，徐奕便要離開琅琊，前往江東。

# X5 m: v% C" P1 a# Q    這徐奕，究竟何人？

$ B( c: n3 A: B, }    在歷史上，他曾避難江東，得孫策禮遇。

    但因其家小還在東莞，所以徐奕便改換姓名，想要回家把家小接去江東。哪知道，他回家之後，就被曹操征闢為掾屬，後來還隨曹操西征馬超。

+ L1 X1 |. v  B5 L: G9 W/ I6 _    那時候，關中新服，尚未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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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曹操留徐奕為丞相長史，鎮撫西京，關中從此平定。

    後來，他還擔任過雍州刺史，又還丞相府東曹……總體而言，這在三國時代，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可惜因為沒有在三國演義中登場，以至於很多人，包括劉闖。對他全無印象。

    而今的徐奕，還不是那個為曹操所用，意氣風發的尚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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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5 B4 ~8 C- x. A: l6 b( t    他正處於一個極為窘迫的階段，又因為琅琊郡連番發生戰事，讓徐奕感到惶恐不安，便生出前往江東的想法。不過，劉闖既然來招攬他，徐奕一開始有些猶豫。畢竟劉闖現在，還是一個流寇的身份。哪怕他是中陵侯的後人，卻沒有正名。所以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可呂岱態度堅決，徐奕也不敢太過執拗。

* p$ B/ L/ ^8 ]4 u# N    要知道，劉闖挾大勝蕭建之威名前來招攬徐奕，如果真的把劉闖激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再加上有諸葛亮的書信，讓徐奕多多少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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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帶著家小，隨呂岱一同來到東武。滿心忐忑的面見劉闖。

1 D5 Q; V7 ^6 c# d' `/ P" N    “子明，若我欲在北海立足。何以解後顧之憂？”

    在東武縣衙堂上，劉闖好奇打量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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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奕思忖片刻之後便回答道：“齊郡袁譚，泰山呂虔，東萊管統……余以為，皆不足以為公子所慮。兵事之上，自有公子運籌帷幄，奕只言政務。余以為公子當前就面臨一個巨大憂患，便是來年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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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w3 v1 o0 x; p# Y- g3 r0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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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琅琊，黔陬。合計人口約十萬人。

. r$ _7 B' O# q7 t% j4 t: U    若公子再取北海國，治下人口將達到三十萬人……問題是，自黃巾以來，北海琅琊屢興兵禍，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我聽定公先生說，公子已派人去收購糧食。可問題是。公子手中有幾多錢兩，又能收購幾多糧食？即便是能渡過今年這個難關，可是明年呢？後年呢？

7 L, A+ D0 l  r9 W/ m# M1 r    我不知公子打算，但不管公子是欲久居北海。亦或者將來另擇他處，還請公子能留一段仁政與這裡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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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7 D% E0 {, ?; O2 R    劉闖不由得正視起徐奕。

. I& D8 j% Q/ c0 |& p7 F' I    徐奕所說的問題，也正是劉闖之前和步騭呂岱談論過的問題。

  U; x% L! H( m/ n0 w2 C+ f, y+ q    黃巾以來，社會生產已遭受到巨大破壞，而且諸侯之間征伐不止，也造成大量百姓逃離家園，土地隨之荒蕪。

- l' ]) j' `5 j' m) k9 e+ x    糧食問題，已經成為各方諸侯所考慮的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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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_" W) t5 W1 _7 U* {; r2 Q    因為軍糧不足，而造成無敵自破者，更是不計其數……

% s& r3 ?9 h: k2 F, X: \    “我聽人說，曹公在年初時，利用繳獲黃巾的物資和人力，募民屯田，今年便見到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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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黔陬，地域太小，不足以投注太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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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東武、琅琊兩地，土地肥美，卻苦於無人耕種。所以我建議公子，開春時即在東武、琅琊兩縣行屯田之事。同時招募流民，設法恢復耕種……如此一來，公子便佔據北海，也不必為糧食而憂慮。若公子有能力在一年之內穩住北海局勢，來年再行屯田，必將獲得大豐收。”

+ |/ q3 p0 l5 A    屯田，徐奕的建議，居然是讓劉闖在東武、琅琊兩地進行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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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曹操屯田一事，劉闖也有些印象。

    他甚至記得，在後來，不僅是曹操在屯田，包括西川劉備，江東孫權，都曾設置典農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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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在此後百年中，屯田必將大興。

    只是，劉闖知道屯田，卻不太清楚這屯田的具體事宜。

5 [% O% Z5 p  \1 |: ~    也難怪，在後世流行的什麼土地輪轉之類的政策法規，在這個時代，根本無法推行。而歷史已經證明，在這個時代，屯田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但是，怎麼屯田？又如何進行管理呢？

    劉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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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曹操在兗州開始屯田的時候，余便對此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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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3 z  t5 u& U( [    這一年來，曹操屯田得失，余亦看在眼中。若公子信得過奕，奕願為公子，在琅琊縣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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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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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大喜，立刻讓人前往下邳，為徐奕請求琅琊令一職。

# [9 \6 j$ ^. Y, D2 n    同時，他又讓徐奕全權督導東武、琅琊兩縣屯田之事……之所以要去下邳，是因為琅琊縣和東武縣，都歸於琅琊郡治下。哪怕現在被劉闖佔據，可從名義上，還是要向徐州懇請。

    這也是劉闖與呂布示好的一個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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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b( K0 @7 J$ d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向朝廷奏請，可問題是劉闖現在和曹操的關係極為緊張，自然無法成行。

    他讓呂布委派，也算是給了徐奕一個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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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目前的情況的確是有些尷尬……他可以任命步騭為東武令，可任命徐奕為琅琊令，黃珍為黔陬長……可是他呢？到目前為止，依舊身無官職，可以說地位非常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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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G! j% n/ {( a% N: U: n" v1 h$ L    正名，也就是成為劉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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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2 @: T0 E1 g    可找誰正名？

    曹操能夠同意他佔領北海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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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7 j. K3 S' T    劉闖對此，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底……但他知道，如果不能夠儘快正名，必然會產生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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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太史慈他們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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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明不白的跟在身邊。卻無法予以委任？

7 G6 c3 S/ M5 v7 z, F# I    想當初，孫策渡江，可以委派官職，一來他是袁術派遣，二來他在江東根基深厚，有許多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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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A+ T9 U: P2 L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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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1 K3 o4 Y/ N% @    好在，這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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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f, @+ P' ~    十二月初，從高密突然傳來一個消息，鄭玄相邀劉闖。前往高密一行！

    鄭玄，他終於肯出面了嗎？

- Z. w$ J# Y; C6 k    當劉闖得到鄭玄的信函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之前，他派人從張遼那邊把吳普接過來，而後又派人把吳普護送前往高密，為的就是獲得鄭玄青睞。

    為了這件事，他費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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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護送吳普之外，劉闖還把他的族譜，以及劉陶留下來的註疏和草本原件，一同送往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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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都是原件正本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玄想要坑劉闖一把的話，劉闖以後再想證明自己的身世，都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劉闖相信鄭玄……他不相信，這位在後世享有偌大名氣的經學大師，會做出這種事情。

9 E0 d! `; L, }! l1 t4 f' i    所以，在接到鄭玄書信之後。劉闖便立刻做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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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q( L  D3 O+ [% V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場大雪，以至於行程也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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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2 ~  i" k, q0 _8 l% g    當晚，劉闖在武安國所說的那座山神廟裡借宿。

    這山神廟的面積不小。足夠一百多人留宿。

( L! \8 ^9 _' n, B: Z" I& `4 x9 h    坐在大雄寶殿裡，劉闖煮了一鍋羊肉羹，和諸葛亮分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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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j7 h0 J    “孟彥哥哥，你真的打算，在北海國久居嗎？”

    “怎麼，孔明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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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法倒說不上，只是覺得這北海、青州絕非可以久居之所。

4 W. w/ v! f4 Y& ?8 q3 h) u4 g    若我猜的不錯，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坐視你在青州做大……孟彥哥哥你勇力過人，手下更有太史慈許褚步騭呂岱這種人物，但想要和袁紹、曹操相爭的話，恐怕是勝少敗多。”

5 z0 P  k  \1 y$ s    “是嗎？”

) B( b+ n3 y! w    劉闖放下粥碗，輕聲道：“可是，我若不佔據此地，又能往何處去？”

* \+ }3 l* Z# R6 X) q    諸葛亮聞聽，頓時露出赧然之色，他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裡不是久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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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還是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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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過幾年，這傢伙說不定就能為劉闖想出對策。

    可是現在……

* v5 O- D% @  y# U; |* D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這北海國非久居之地。

9 R1 m0 f6 b7 T- T    可我也知道，就目前而言，這北海國是最適合我停留棲身之所……因為，這裡夠複雜，所以我能夠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有朝一日，等這天下大勢明朗的時候，我在想渾水摸魚，就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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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聽罷，連連點頭。

    “所以，我現在只有等待。”

* H, r/ p5 }% ~    “等待？”諸葛亮問道：“孟彥哥哥在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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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1 w2 v6 [* r% X    “我在等，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為我換來最大利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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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z4 C* R$ _) l    但在此之前，我必須要足夠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我才有可能在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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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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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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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5 T, A* U- m+ W    “什麼機會？”

    “這個……”

    劉闖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與諸葛亮解釋。

" o( k' [- f7 J7 u8 P' L    難道，他告訴諸葛亮說，將來曹操和袁紹之間，肯定會有一場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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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你以為，這天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諸葛亮歪著抬頭，眉頭緊蹙。

9 w; a0 p3 F/ c4 V" v1 h5 k- u    半晌後，他輕聲道：“我想，這天下總要重歸漢室。”

7 y( u- B! C; h    這傢伙的心裡，對漢室始終心存念想。不過想想，似乎也沒什麼錯誤……雖然已經是建安元年。但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依舊非常強烈。否則，曹操也不會搞什麼奉天子以令諸侯；袁術在自稱皇帝之後，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甚至連袁紹都不敢再與他有什麼密切聯繫。

) i% u, ^4 Y$ }! v$ ]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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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L5 v* [( u8 d- }, w2 A    你說的沒錯，這江山早晚會重歸於一……只不過，最終究竟會是什麼模樣，恐怕你我都無法推測。”

% m; f8 b# v* C1 c" R) Q. j    “有什麼無法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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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輕聲道：“無非是看曹操和袁紹，誰能夠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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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o" A1 A& V$ }2 n: y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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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6 }  P6 x* ~( B( `  l# ~    “曹操和袁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以決定這北方大勢。

    孟彥哥哥，你剛才說的機會，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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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P1 S- W9 `- Z% B' ?    劉闖心中有些駭然，看著諸葛亮，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A/ Z- j* [- e, T6 V1 j; X    這小傢伙，居然能看出這樣的門道？

2 l% t5 t" B4 H    “孔明，那你說說看，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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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中！”

    諸葛亮幾乎不假思索，便回答劉闖道：“得關中者得天下。若讓我選擇，我必選擇關中之地。”

    “和我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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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諸葛亮一撇嘴，“孟彥哥哥，大家都想得關中，可我敢保證，誰在這個時候敢在關中立足，袁紹也好，曹操也罷。會二話不說，聯手攻打。如今曹操和袁紹誰也不敢去取關中，一來是李傕郭汜二人實力猶存，二來關中破敗，需要投入太大精力，這三來，曹、袁二人。也在相互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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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為這樣，關中而今才成為無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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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你想要關中……呵呵，除非曹操和袁紹死了，亦或者早生十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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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w% T, [% c9 u    現在嘛……難，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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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9 o- @  I# Y( B    諸葛亮小大人一樣連說三個‘難’字，卻把劉闖這心裡，說的是冰冰涼。

- V* b  f1 [* r# C/ A    謀取關中，真的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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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輕輕拍擊額頭，看了一眼諸葛亮，便低下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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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 h2 g4 V4 J/ T& B6 d* N    諸葛亮一番話，打破了劉闖心中的美夢。他本想著現在北海國立足，待曹操和袁紹開戰的時候，再設法謀取關中。而現在聽諸葛亮一說，劉闖也知道，他之前所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歷史上，關中得以平定，有賴曹操傾山東之力相助。
" D0 ^8 u. E* L. b3 a1 v$ B  N
5 `8 f# ?$ l. A) r: l# Z    他平定馬超，收服韓遂，震懾西羌，威懾匈奴之後，曾向關中輸入大批人口，助關中恢復元氣。

    若非如此，恐怕關中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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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選關中，又該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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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4 u* R- y" t% j    劉闖眉頭緊蹙成一團，感到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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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你又何必急於考慮這些？

6 a$ w8 f* i/ l, z% s  n) l7 w    你不是說過，水到渠成嗎？你現在這水都還沒有找到，又何必去考慮溝渠？未免想的太多了。

) b7 W+ W& O2 }' {! ]! v0 v5 d* s    當務之急，還是要獲得康成公的認可，能夠儘快進入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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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先穩住陣腳，而後才可以徐徐發展。至於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肯定，會是什麼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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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最好儘快弄得朝廷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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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的話，你名不正言不順佔據北海國，很容易遭受到各方征伐，弄不好，就會狼狽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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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x, T( T8 ]' u: p# I) Y' O    “孔明，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8 l4 H2 I( X0 B5 S    諸葛亮聞聽，頓時咧嘴笑了，“孟彥哥哥，忠言逆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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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

+ K+ c3 n- Y2 j8 ^: B9 ?0 J/ t: A    劉闖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看著諸葛亮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劉闖實在是忍耐不住，伸出手掐著諸葛亮的臉蛋，揉啊揉的……諸葛亮大聲呼救，大殿外，周倉和武安國忍不住都呵呵大笑。

/ R- M( l% [4 \+ h5 ]    +++++++++++++++++++++++++++++++++++++++++++++++++++++++++++++

    裴紹本是飛熊衛兩大隊率之一。

" ^2 j! J2 I6 e0 g    但是在他回來之後，劉闖並沒有讓他返回飛熊衛，而是讓他前往琅琊縣，協助徐奕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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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兩千人的安置，是一個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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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b) ~+ G0 T: s8 {( n4 o6 j    單靠徐奕一人，未免有些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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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S: l" B  u4 d' m- f    所以，劉闖最終讓裴紹出任琅琊尉，在琅琊縣協助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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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他又把武安國抽調上來，擔任隊率之職。

: g1 Z& A, X) g: @. k    武安國這個人，心思相對單純一些，和周倉頗為相似。雖然殘了一隻手，但是武力猶在，依舊能夠上陣搏殺。

* N( v6 H* F& \8 @2 ?' P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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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0 O: n+ {, Z; x  [7 _5 s2 {  Q+ T    劉闖便帶著眾人再次啟程，朝著高密縣的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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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高密縣，自戰國時期便有高密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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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v7 R' U" o$ ~3 Q    公元前567年，齊國滅萊國之後，高密歸於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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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5 b: ?1 f% d9 ^3 k    其高密名字由來，則是因為縣治下有一條河流，名為密水。後秦滅六國，推行郡縣制，才有了高密縣這個名字。

    劉闖等人來到高密縣城外的時候，發現高密遠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城高牆厚，相反顯得非常殘破。

9 n8 x, [* w+ |* s7 ]    北海國屢興兵禍，而高密卻在這無數次兵禍中未收到波及，蓋因這高密縣城裡，有一位大大的名士。

    那個人，就是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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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Z7 Q- b. |- ~- H( c    曾經有黃巾圍城，可是聽聞鄭玄在城中居住，黃巾眾竟不敢打攪，悄然退走。

8 z2 h% E# F( U& P. H    在這個時代，鄭玄就猶如一個精神上的領袖一樣，即便是盜賊也對他非常尊敬……劉闖等人在城外，看到有許多讀書人打扮的士子，出入高密縣城城門。他正要催馬往城中走的時候，諸葛亮卻一把將他攔住。

" @/ W6 X8 Y8 R/ \; z! k! A& Z: X    “孟彥哥哥，高密城內，不得乘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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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 @& T7 P- @" F5 C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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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大家對康成公的尊敬，咱們既然來到這裡，便入其俗，從其令，還是下馬步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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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六章 可入北海國（求月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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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I% \3 H& R    高密縣城，幽靜而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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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碎石子鋪成的長街，被積雪覆蓋，行走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輕響。

9 v8 ~" Q3 l2 V' p    劉闖命飛熊衛在城外駐紮，由武安國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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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帶了周倉和諸葛亮入城，行走在高密長街上，看著兩邊商舖，耳聽叫賣的喧嘩聲，竟感到格外寧靜。

    幾乎，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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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遠離這種喧囂的寧靜，每日掙扎廝殺，奔走搏命，真有些累了。

    高密鄭氏，原本是高密大族。

    但到了鄭玄這一代的時候，已經完全衰落。可即便如此，鄭家的門庭在高密依舊是首屈一指。

    劉闖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鄭玄的住處，卻見鄭宅門庭高大，透出一股肅穆威嚴。

8 V3 |/ r9 `& p& @    鄭宅門外，停放了許多車輛。

! G" G* F' b$ d5 q    看樣子鄭玄家中的客人，應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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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G, w9 ]6 p2 ?# R! I. N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鄭府門前，就見一少年從裡面行出，來到劉闖面前。

$ c( l- g1 y0 O* ?    看年紀，這少年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在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看到劉闖，先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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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公子，可是潁川劉孟彥嗎？”

8 |) q* y1 j& o. {/ B8 j    “啊……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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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愕然，不過諸葛亮卻沒有猶豫，立刻把鄭玄發來的請柬遞過去，以證明劉闖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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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接過青年，只掃了一眼，臉上便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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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3 [9 O7 J! B    “鄭師有命，若孟彥公子來了，請在廳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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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有勞……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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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微微一笑，把請柬復又還給劉闖，便轉身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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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諸葛亮跟在他身後。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敢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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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1 e: a: l* ^& Q# ]  r! g! ~    “啊，孟彥公子莫如此稱呼，我不過方拜入鄭師門下，當不得‘公子’稱呼。

* H2 j! Z/ F+ D" T0 v! r  b    我叫王經，乃清河人氏，得德儒公舉薦，有幸在鄭師門下受教，不過方數月光景。這兩日家中客人比較多，鄭師也有些繁忙。故而我等便自告奮勇，為鄭師招待客人，還請公子海涵。”

  v3 m  w2 Y/ k$ ~. @: t9 H: W) W. L    王經？

4 V( u+ r; G- B5 M1 B9 x7 R    劉闖心中一震，不免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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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 t$ M    因為他知道王經這個人，也曾在三國演義中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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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他曾為雍州刺史，公元255年的時候，姜維攻入隴西郡，他率部抵禦蜀軍，被姜維所敗。幸虧得到陳泰和鄧艾兩人援助，這才合力擊破姜維。此後，他歷任司隸校尉。尚書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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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60年，王經得魏帝曹髦召見，商議剷除司馬昭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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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z/ S* W5 i3 G" Z6 Q    王經本不同意，卻因為沒有能夠向司馬昭告密。在曹髦被殺之後，連同其母一起被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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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9 P/ C9 a; g/ S$ ~% C8 U    演義中，和史實基本吻合，這也是三國演義裡。少有能夠和歷史吻合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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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g- ~: i8 ]    劉闖之所以記得王經，也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姜維的緣故。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經，居然也是鄭玄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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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b: z2 ]3 t: s; R    “德儒公，應該是冀州清河的崔林崔德儒。”

    諸葛亮在劉闖身後小聲提示，“崔林的哥哥，就是崔琰，乃康成公門下較為得意的一名弟子。”

    劉闖輕輕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

    清河崔氏……日後五姓七大家之一，中國歷史上，極具影響力的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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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G+ m2 |* ?3 y; O$ o    劉闖不由得對高看王經幾分，於是主動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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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談中，劉闖這才知道，過兩日便是鄭玄長孫滿月之日……如果按照古人的計算方法，就是一歲生日。等到了正月初一，他還會再過一次生日，也就是虛兩歲的來歷。等到他真正滿週歲的時候，一般都會認為他已經三歲。不過這個虛歲的方法，也要根據出生月份來調整。

& C& `. W+ [/ I2 d4 l* c' b    總之，劉闖還是感到有些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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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得到鄭玄邀請的人，想來都是些德高望重之輩。

! o0 z' i5 |: M" S9 \5 f/ u& x    劉闖隱隱猜到鄭玄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借這個機會，正式將劉闖引薦給北海國人。

! L- F. F" C6 E  ?1 e) _    換句話說，鄭玄恐怕也是希望，能夠讓劉闖在北海國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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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中暗自感激，隨王經來到鄭府中堂。

0 I7 f; R1 @9 y0 i6 [    一進中堂，劉闖又是一怔，因為這中堂裡已有不少人……他們或是跪坐席上，或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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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劉闖帶著諸葛亮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劉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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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8 J) b5 y: w: i5 ^3 U    “孟彥公子，請在這裡稍候。

2 U; `8 F" M7 _9 B    鄭師正在後宅與幾位客人說話，故而無法立刻見你，請在這裡吃些酒水，還請孟彥公子見諒。”

    “彥緯無需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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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U! i8 U+ \/ R" S: e    劉闖說罷，環視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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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h8 w( d- ?. _( ^4 ?; J    說實話，被這一雙雙眼睛盯著，滋味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表現得鎮定自若。所以，劉闖沒有顯得很慌亂，見廳上有一處空位，他便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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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U0 y$ ^: F. H    那空位在第二排，旁邊的席上還坐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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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 \9 \/ Q( e    身材挺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年紀似乎也不是太大，大概在二十歲出頭。

. r9 o: X5 j4 k: F. i! q& A    一身大袍有些舊了，洗的似乎泛著白色。

    他看到劉闖在一旁坐下，也是一怔，旋即朝劉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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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G/ Q, j3 A    “孟彥哥哥，這氣氛好像不太對。”

    諸葛亮坐在劉闖身後，聲音有些發顫。

    也難怪，他畢竟年紀還小，如何見過這麼多人共聚一堂？心裡面有些緊張，也在所難免……劉闖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孔明休要慌張，我們今天是來道賀，諒無人敢鬧事。”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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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見桌上擺放著一壺酒，便拿起來，滿上一杯。

' {3 G8 p- W4 J: K    “潁川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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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T7 k. q* ?9 K0 K( A    他舉杯向旁邊的青年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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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聽到劉闖的名字，不由得一怔，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也舉起杯道：“北海劉政。”

* P) \9 `( H; D$ w) m  u    咦，是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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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0 q+ z+ h0 |    不過，劉政這個名字。在東漢時期出現頻率不小。

2 H, k6 S, M. F+ @    之前有東漢東海王叫做劉政，又有東漢河間王叫做劉政。同名同姓的機率很大，甚至劉曄的兒子還叫做劉陶，和劉闖之父同姓。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劉政和東海王、河間王並非同宗。

    見劉闖露出愕然之色，劉政一笑，“潁川劉闖，字孟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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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過你，據說你勇力無雙。曾與虓虎爭鋒。我心裡一直在想，不曉得這位族弟，是何模樣。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與孟彥相逢，實乃幸事……孟彥，來。你我滿飲此杯酒水。”

; F7 i* J) T1 ~; W* \    信息量好大！

    劉政這一句話，表明他也是皇親國戚，不然不會說出和劉闖同族的言語來。

# C) |2 J5 h$ z% g( z- V    劉闖也不推讓，便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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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處北海，又是皇親國戚……這劉政的身世，也就呼之欲出，估計是北海王的某一個分房子弟。

    看他衣著。家境似乎並不是太好。

    想想也正常，似劉姓子弟開枝散葉，自東漢以來，北海國近二百年。歷經多少位王爺？這一房一房的分下來，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誰又能說得清楚？所以。劉闖也沒有去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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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政似乎對劉闖頗感興趣，而劉闖呢。這滿堂中人，也沒有認識的，所以就與劉政閒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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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同是漢室宗親，這關係也就親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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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一會兒，劉闖便確認了劉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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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L5 k8 g" @$ R  J    他的確是北海王之後，不過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是偏房庶子。

6 o4 t0 S* i3 S' V7 a, k! v    劉政這一房，原來也有個挺厲害的人物，名叫劉熙，是個訓詁大家，不過已遠赴交州，躲避戰亂。劉闖不太清楚劉熙是何方神聖。不過聽劉政的意思，似乎是代劉熙前來向鄭玄道賀。

    “康成公也是，怎什麼人都能為座上客？”

    劉闖正在與劉政閒聊，忽聽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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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不由得一怔，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向劉闖挑釁。

8 h  h& l4 W4 e7 r8 i$ B* N9 J  B    可問題是，劉闖並不認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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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閣下何人？”

' @, T- q9 G7 n( G7 M  ^    “某家膠東公沙盧……今得康成公之情，特來道賀。

& Z! M  a' v0 H/ H    倒是你，又是何人？看你衣冠，不過一介庶民，這滿堂高士，哪裡有你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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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

, u0 h+ e  ~/ J8 T. R    劉闖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怔，旋即就想起這公沙盧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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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I& w! L3 M    這廝，不就是那個膠東豪強，與武安國有血海深仇的傢伙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話語中，還隱隱有挑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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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沙盧，爾不過一介商賈，又如何有資格坐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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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Q' f5 U* h* |  W5 E    不等劉闖開口，劉政便起身怒斥。

    只是，沒等公沙盧說話，就聽他旁邊有人慢條斯理道：“公沙盧而今已被我征闢為北海從事，今日是隨我前來。政公子不在家好好習武，卻跑來這裡，和一個流寇悍匪交談，豈非丟了北海王族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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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l, m% E6 U% h. K( v    劉政大怒，便要還嘴。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說話之人。

4 V' H  R$ f0 W$ e, T, F1 h    “閣下，又是哪位？”

    “我乃新任北海相彭璆，劉闖你好大膽子。”

! p1 r( o2 Y9 s5 a; M    北海相不是孔融嗎？不對，孔融跑去許都，好像如今是朝廷的將作大匠，那這個北海相，又從何而來？

    劉闖心中疑惑，同時更生出一絲警惕。

    不過，他可不害怕什麼彭璆，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膽魄，又豈是他一個北海相就能嚇走？

    “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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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 z% }/ ^( Z' _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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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E, M; `: m* k1 B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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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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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算得什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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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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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D: P" b9 g  r! D: @0 H: `  }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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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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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 U5 i2 e7 ?2 i3 K! O* N: s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 {: D6 L0 F& d8 O, F( R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拚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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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i+ l, H0 g8 g7 y5 _1 T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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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你就是劉闖？”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相邀，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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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X$ c! A. O$ Z! z% {$ b, I# p    “你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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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k7 S' i5 ]2 J7 F    “本官高密令，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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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3 c" F" \. {/ s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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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G. Y1 L% f$ b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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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x# c, V1 j" N% h: @$ N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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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 ?2 ^2 G+ I$ R& j# M' M% b8 H; L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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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y! @! ]3 g* S& u# p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6 E' {: `( f5 z* J/ I, {8 Z0 x
+ l) X" [, B, J) a- E8 y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 L5 o- L: S9 @, C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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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 L8 p% e' ?$ r* B; m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 r+ E% p4 N2 z. C5 b+ P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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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9 I3 {, r: x! B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征闢從事……至於他征闢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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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

8 ]# X: [* V  t& T    原來彭相真的是朝廷命官啊，那確是我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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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i# R$ F$ }* `    不過，彭相也是，北海國高士輩出，何以彭相請了這樣一個在鄉里為非作歹之人為從事？”

    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難道北海國這麼多能人。連個潑皮流氓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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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句話一出口，廳堂上眾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彭璆先是被王修諷刺了一頓，而後又被劉闖這句話憋得面紅耳赤。

5 n  U! C0 B! P! J8 j    “爾不過一介強人，在這裡胡言亂語，難道就不怕本相拿你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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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L9 W( {! v* E" U    劉闖負手而立，一臉傲然之色。

- Q; u) w, C! l4 w6 t    “今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與我耍橫。

    動刀兵嗎？我東武城中兵卒逾萬，戰將數十……你如果想要禍及北海國。就只管來試試看。

8 w# C  `/ O& \- G. |4 w2 u0 p0 A    哼，曹操我且不怕，在汝南將李通大敗；袁術我亦不懼，更斬殺他愛將萇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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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出世以來，難道還少了被你這種人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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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1 i5 Y/ ^4 a    某家可有過懼色。哪怕是對戰虓虎，亦未曾後退一步……來來來，我就在這裡，你只管動手。”

9 o& R, ]2 Z& x4 X    彭璆臉色鐵青，看著劉闖，久久不語。

1 s' N  U0 M$ ]. R4 J0 c9 ?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不。準確的說，還是個少年。

8 ]- l3 G1 @+ F. {    他年紀雖然不大，卻已身經百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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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j* |- r: l1 x' O( s8 v    兩敗虓虎，令劉闖聲名大振。即便是北海國人，也都知道劉闖此人，驍勇善戰，有暴熊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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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要不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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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w& m) U: a" A0 T4 p( W  K/ C    彭璆心裡面。好生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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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_) y* M! `3 z    他有心動手，可又擔心，激怒了劉闖的部曲。

    而且，劉闖十有八九是中陵侯劉陶之子，若真的殺了他，只怕他馬上要面對潁川豪強慘烈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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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幫人，才是真正招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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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i% `. a0 ~8 x    可如果不動手……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豈有收回之理？

/ @, E+ X# N/ ]! b    彭璆忍不住向王修看去，卻見王修已經坐下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手掌，好像那手掌上，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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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H' g4 N/ n! M    心中，不由得暗自惱怒。

    彭璆一咬牙，便想要耍橫。

! N, W3 {1 \- A# L  x7 l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磬響，緊跟著腳步聲傳來，從外面走進來幾人。

8 {$ c- `! o2 x$ ?    為首者，年近古稀，看上去是飽經風霜，頗為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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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身體雖然瘦弱，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一股子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氣勢……那是浩然正氣，煌煌令人不敢小覷。

    他走進大廳，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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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所有人都立刻低下頭，就連那彭璆，也似乎短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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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清楚的覺察到，當那老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時，流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慈祥之色。

    他，就是鄭玄！

    東漢末年經學大師，開創一派學風的經神。

* ~- b4 C  }  K. v& w' W% d; O: s- o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濡沫之情，看到這老人，就好像看到了劉陶。

    “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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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一指公沙盧。

& @4 h8 g" O' T$ {5 D    “此彭相征闢從事，膠東公沙盧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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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東公沙盧？”鄭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快之色，“鄭家書香門第，怎容得商蠹在此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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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把他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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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倚老賣老，什麼叫睥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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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G, n5 x& C8 ^2 ~1 J. I    我是鄭玄！

+ d8 @9 K: M5 I& C. L    這就已經足夠。

. w0 s" J* n6 a. l; a$ A    哪怕是驕橫如彭璆，此時也不敢說話。

    劉闖眼珠子一轉，伸手便把公沙盧拖出去。在門外，周倉早已恭候多時……當劉闖把公沙盧丟出去的時候，壓低聲音道：“你最好是從現在開始禱告，禱告你能夠多活幾日。我曾向元稷承諾，早晚會將你公沙一門滅絕。公沙盧，你多保重，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取你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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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才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言語，一番話出口，讓公沙盧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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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G: Z& D5 U) g    當他回到廳堂的時候，見眾人都已經落座。

0 Z8 y' _. s! k5 l3 Y% o    劉闖剛想要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卻聽到鄭玄沉聲道：“孟彥，你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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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Q$ W7 R% @- F2 @( ^' ?7 i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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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政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劉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快步上前，與鄭玄躬身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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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H# N, o5 V' W  u2 b- @3 [    “潁川劉闖，拜見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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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時的大人，並非指官員，只有那些德高望重，亦或者是長輩，才有為‘大人’的資格。

# ~- x1 X) Z* I% S' C    鄭玄把劉闖叫出來，也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身世。

4 s& B6 Q: s* D; ~    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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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G% L, q  b0 ^    鄭玄上上下下打量劉闖許久，突然問道：“幼安、根矩、子正，你們看子奇之子，可入得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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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安，名管寧；根矩，名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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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二人都是北海國朱虛人，在當地極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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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4 Z% ]' I0 c) R4 H    當初，他們與平原華歆號為一龍。管寧為龍頭，邴原為龍腹，華歆為龍尾……只是後來二人認為華歆品行不好，故而與他割席絕交。劉闖並不清楚，鄭玄身邊三人的身份，可是聽鄭玄話語中的意思，便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不低。

    管寧道：“既然康成公可以證明孟彥為中陵侯之後，此乃忠臣之後。

, O* b- N6 V5 i' y& N3 E    潁川不接納他，可我北海國卻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當年中陵侯為奸人所害，我們若連他後人一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又有何面目見昔日故人。況且，北海自初平以來，屢受兵禍襲擾，不得強兵守護。孟彥有霸王之勇，手下又有諸多猛士，想來也能守得北海一方平安，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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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r0 q$ n8 E- ?: d6 V% F5 A    管寧說完，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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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心裡面頓感緊張，他向鄭玄看去，卻見鄭玄微笑著，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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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T( U" v/ p* C- k    這心裡，頓時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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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c+ |3 M+ ~+ H' G: n6 ]0 U    劉闖拱手道：“闖在北海一日，必守得北海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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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七章 我有過牆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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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7 s. X7 l! Y5 I/ N    彭璆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感，令他的身體，幾欲爆炸。

    他眼睛泛紅，盯著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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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開始，鄭玄發出這次邀請，就已經擺明了要為劉闖撐腰的態度，可惜彭璆沒有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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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S' |3 `: ?, V    他以為，憑他和孔融的關係，鄭玄應該會支持他。

2 O) o8 D' @$ n    想想也是，當初他費盡心思，得到孔融的重視，為方正之後，更兢兢業業多年，自認是勞苦功高。所以當他得到曹操冊封的時候，也不禁喜出望外，自以為從此便可以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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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1 n5 H" P% ]2 p    彭璆當然知道，鄭玄於北海國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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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他想來，鄭玄應該會支持孔融，那麼也就一定會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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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q# k' }    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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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M3 `9 g9 i1 z    管寧，邴原，乃當今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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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龍的名頭，即便是孔融也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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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鄭玄今天幾乎把北海國的名士全都請來，甚至包括劉政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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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室雖然衰頽，北海王一脈也早已沒落，最有名的一個劉熙，卻跑去做安南太守，避難交州。

" J6 ?! v% l! P7 j    劉政以勇烈著稱，雖然聲名不太響亮，可畢竟代表著北海王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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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寧也好，邴原也罷……包括劉政在內，彭璆可以輕視，但卻不敢得罪。

    至於那劉子正，本名劉平，平原郡豪強，乃漢室宗親。

/ b3 k4 E9 J- n9 q- d1 i7 n& j2 c    三國演義中，未有此人登場，但是在三國志裡，卻有關於他的記載。劉平此人，極度厭惡劉備！早在盧植門下求學的時候。他就對劉備極為厭煩。因為，劉備家境並不算太好。劉平討厭劉備，不是因為劉備貧窮。而是劉備那奢華的秉性。你明明家境不好，偏偏整日身著華服，四處招搖。喝上好的酒，吃上好的飯菜……劉平對劉備這種習慣，可謂是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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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g# p0 d9 y3 C% I7 V    以至於後來劉備被盧植趕出去，劉平甚至為之歡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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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劉備卻不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四處宣揚他是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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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劉平，更加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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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w- E5 n2 D3 N7 r8 K) M0 V2 E, g& C    原因嘛……很簡單，劉平也是中山靖王之後，說起來與劉備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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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o# C! f1 H# W3 _    按道理說。既然是同宗兄弟，而且還是同門，兩人應該互親互敬才對。但劉平卻認為，劉備的行為，令中山靖王的後人蒙羞。你都混到織席販履的地步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漢室宗親。

    我漢室宗親，竟混的如此淒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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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4 a! O! x4 n7 O  z4 X4 m    再後來，劉備在隨田楷在青州拒袁紹有功，試領平原相之職。

  S* w8 `8 F1 i' p4 I    要知道，當時諸侯林立。你劉備身為漢室宗親。不思報效國家，卻跑去為一個諸侯效力。劉平對公孫瓚田楷沒什麼意見，但心裡面終究是向著袁紹多一些。畢竟，袁紹四世三公，乃當時俊傑。劉平對這樣一個人。自然好感更多。所以，劉備出任平原相的時候，劉平甚至派出刺客，試圖行刺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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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H8 p( r5 ], U5 T% L    刺客當然沒有成功！

# C! F2 A4 M' M; C: O6 k6 ~    劉備身邊有關張相隨。而且動不動就是抵足而眠，促膝長談，刺客又怎可能刺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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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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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平原郡並沒有停留太久，便遇到曹操兵伐徐州。劉備便棄了平原，前往徐州去救援陶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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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兩人再無交集！

    劉平在青州，還是有些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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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4 l; L3 I: ~9 a    他原本只是來拜訪鄭玄，可聽說劉闖的事情之後，立刻舉手贊成。

( Q& K) ^  W; c    原因很簡單，劉闖讓劉備吃癟。

    在劉平看來，能讓劉備難受的人，就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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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r. B% G* l8 {    而且，劉闖是劉陶之子，雖然劉闖也四處宣揚他的出身，可是在劉平看來，這和劉備的性質，截然不同。劉闖遭逢家難，流落於江湖之中，只要他真的是劉陶之子，這樣做無可厚非。但你劉備，卻是打著皇親國戚的招牌，說難聽一點叫做招搖撞騙，劉平也就難以接受。

8 ?9 t% p7 ^& @) y    而今，劉闖的身份已經被鄭玄確認，所有一切問題，也就不再成為問題。

9 m( |+ A8 Z% n3 J1 P    別看劉平的名望不如鄭玄，也比不得管寧和邴原。

    但他畢竟是宗室之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宗室，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極有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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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真的兩敗呂布？”

    坐在書房裡，劉平忍不住好奇問道：“那呂布可是有虓虎之名，你居然能兩次將他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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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h  b; j! S) j( m, p    劉闖咧嘴而笑，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憨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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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D) B- F1 l5 o) a    “兩敗呂布，非我一人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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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是子義和仲康兩人先攻呂布。此二人皆有上將之勇，呂布本就落在下風，我再出手，敗他不難；第二次，也是有子義一旁用弓矢相助，故而我才能全力與呂布交手，而呂布卻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有兩敗之說。我兩敗呂布，非我強於他，實呂布過於輕敵。”

: _1 W) q$ X/ {    如果劉闖這時候大包大攬，把大敗呂布的功勞攬在身上，估計劉平反而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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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著點頭：“孟彥倒是一個實在人。”

    說罷，劉平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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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從他這句話當中，劉闖卻聽出另一層含義。

8 f/ D( O- {5 d+ G    劉平與袁紹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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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6 p6 ~- N5 s  ]3 j: ^/ s: V1 J    在劉闖和劉平對話的時候，鄭玄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

    管寧一旁閉目養神，而邴原則好奇打量劉闖。

: n( a$ I- d9 M- B    諸葛亮站在劉闖身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他雖然驕傲，可是在鄭玄這種當世大儒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莫名威壓，讓他感到口乾舌燥。偷偷看了一眼劉闖，卻見劉闖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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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突然開口：“孟彥，有件事我想你明白。”

, l2 @$ b% T6 V, U    “請鄭公訓示。”

% Q3 m* n8 W2 _: k/ @    “子奇蒙難，實乃漢室之不幸，我們一直為此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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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U. r# i4 g    一直以為，子奇之後。濟北貞王便已絕嗣。不想你大難不死，還創出偌大名頭，我亦為中陵侯感到高興。你的事，我找人打聽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也是不得已，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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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5 ~) n9 x2 a- x, n+ |    我之所以支持你入北海，除了中陵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4 p4 B1 R. c! S6 B, M+ @$ o/ j    我知你而今已經成勢，佔據東武三縣。大敗蕭建，聲威赫赫。你既然決意要進入北海，恐怕就算我不同意，也無法讓你改變主意。北海自黃巾之亂以來。兵禍叢生，實已虛弱不堪。文舉當初在北海，重文事而不重武事，以至於最後被袁譚所敗，不得已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 }1 C* g6 o6 m- T. g    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以彭璆的兵力，恐怕也無法阻攔你進入，反而兵禍再起，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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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b: h. N% w    我要你保證。進入北海之後。不要妄動兵戈，不要輕啟戰端。

9 M4 x4 X8 @% {0 L$ _. R    我希望你能護佑北海得以平安，卻不希望因為你，令北海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你可能做到？”

' l# i; f6 H& E    “這個……”

% a) W: x/ T" a, d3 P; J4 J. `, ?8 Q( C    劉闖猶豫一下。輕聲道：“回世父的話，闖並非好殺之人，此前所做，不過是為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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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父的要求。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到。

    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沒有人來打我，我自不會輕啟戰端。可如果有人要打上門來，闖亦不會束手待斃。家父當年為十常侍所害，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虛名若浮雲，若想要求得活命，還需手握鋼刀。沒有這個，再大的名氣，到頭來也不過一塚中枯骨耳。”

    劉闖這一番話，令鄭玄眉頭一蹙。

  Q3 ]- c3 o: o& ]% `4 o8 L! ^    不過他旋即釋然，幽幽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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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K" H0 E: C' @    “你與你父，都是一個樣子，秉性剛烈，不容他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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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和你父又有不同，你父更篤信文章道德，而你卻好像更相信你手中鋼刀……也不怪你，這些年流落江湖，想來也遭遇過許多不平之事，才讓你有如此想法。那你告訴我，你進入北海之後，意欲何為？”

    劉闖道：“世父，闖雖讀書不多，也知倉廩足而知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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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Q; k0 k' l7 T. E    道德文章，必須要建立在吃飽肚子的基礎上。北海這許多年來，之所以如此混亂，不是北海底蘊不深，而是疏於建設。老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只能跟隨盜賊行動，跑去做那劫掠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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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T- a/ u( g4 n    孔相當初在北海，只知道德文章，卻無視百姓死活。

* Z" d8 W' O7 `5 w( C2 Y- i    他雖收攏被黃巾裹挾賊人數萬人復歸於農田，又修城邑，立學校，表顯儒術，看似為民所想，實則於北海無一利。盜匪不靖，倉廩不足，百姓食不果腹，又如何知道什麼才是仁義道德？所以，在我看來，若欲平靖北海，無非三件事，屯田，剿匪，聚集流民，恢復生產。”

' H5 y! L* G/ l$ c5 s3 Z) v5 R& S# j    鄭玄眉頭緊蹙，劉闖的話，顯然讓他感到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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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0 a  r/ V% m3 j7 {( R- G    “孟彥，你方才這些話，在這裡說也就罷了，切莫出去亂講。

    文舉乃當今名士，哪怕中陵侯在世的時候，也對他極為推崇。你一個小孩子，又懂得什麼？”

    一旁管寧睜開眼，饒有興趣的打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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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i! X: Z7 J; a6 J    說實話，他最初受鄭玄之邀前來力挺劉闖，並非他對劉闖有多麼看好，而是因為劉陶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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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3 j! h% o, j: V& `4 W    不過剛才劉闖說的‘倉廩足而知榮辱’，恰恰是管寧先祖管仲所言。

- B1 n0 W/ Z; \# q' A$ K1 u. r    據管寧所知，劉闖因為流落民間，並沒有讀過很多書。

    可這小子居然能說出‘倉廩足而知榮辱’的話語，令管寧也不得不對他，又高看幾分……

1 q( y+ O/ k9 R( K4 C) z    “康成公，我可不是要與你爭執。

    我倒是覺得孟彥說的，沒什麼錯。文舉道德文章的確好，才華也非常出眾，但他在治理北海的事情上，我卻不太認同。最初來到北海，就立學校，教授人文章。可問題是，大家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學得什麼禮儀道德？他雖起兵講武，卻又不通兵事。你看他所用之人，哪個能領兵打仗？文舉當初舉薦我，我很感激。可若論到治理地方，他……我可有一比。”

  @* ^  S$ x3 i& H    “根矩，比從何來？”

    “就如同那戰國時趙國的趙括，只能紙上談兵。”

' q2 j4 K! q2 `- x    鄭玄這臉上，透出尷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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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8 H) L1 N. @2 q9 F7 Y    他可以斥責劉闖，但是對邴原。卻不好責怪。

    如果邴原說的是錯誤的，鄭玄倒是可以據理而爭。可偏偏，邴原說的這些，恰恰是孔融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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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北海動盪，內有盜匪橫行，外有諸侯虎視眈眈。

    如此情況下，不能只講仁義道德，有的時候，還是要比拚武力。我喜歡孟彥這種態度，他說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而今北海，需要的正是孟彥這等強勢之人。”

$ f. m& }; @( }) {: u6 ?    “根矩，康成公教訓晚輩。你摻和什麼？”

    管寧笑著罵了一句，又道：“不過我也以為，孟彥說的不錯。”

9 M$ t; Y/ V2 T+ D( s' p) G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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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s+ C7 {( |5 l* [    鄭玄手指著管寧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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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邴原剛才沒什麼惡意，哪怕在談及孔融的時候，雖言語不敬，卻也只是政見不同。邴原也是個火爆脾氣，而且喜好武事。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可對付兩三壯漢。卻不成問題。

  y5 O$ W! e; X! F; b& @) u, J    只是鄭玄沒想到。管寧也支持劉闖。

    他向劉闖看去，卻見劉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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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在教訓我嗎？

    怎麼這三個人，先爭執起來？

    不知為何，鄭玄突然想起劉陶。又聯想到劉闖這些年，流落民間，受盡苦楚，心裡不禁一顫。

; U( k0 @# [) {+ I4 B    北海鄭氏雖是大族。但是到鄭玄這一代，早已沒落。

    鄭玄早年間甚至還跑去做過小吏，可想當時生活是何等艱難。

- g# ]4 r. f" \: O! ^$ F5 D    別看他鄭家的門庭甚高，也虧得他那些學生照顧。在回到高密之後，更得了許多人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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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孟彥說的沒錯。

4 z1 ]1 R$ B# e6 \( ]7 ?' m" r; t    北海動盪多年，的確是需要一個強勢之人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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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K. |# ^+ A; @    “孟彥，我同意你入北海。

/ T* [  c( e# C/ \3 @1 [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7 T' ]/ @0 U/ `. {6 w7 N    “請老大人吩咐。”

    “北海國畢竟是朝廷治下，今北海王雖已不在，但仍有朝廷委派的北海相。

" H  ]( M1 f+ c" f  M# L( s' x    我知道，你未必能看得順眼彭璆。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朝廷承認的北海相，而你……如今什麼都不是。關於你的身世，我會代為向朝廷呈報，想來天子也不會對你太過於苛責。先設法得一功名，而後再求其他。在天子未承認你身世之前，哪怕是彭璆尋釁，你不得過汶水一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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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了這個要求，頓時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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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水，是濰水支流，位於高密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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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知道這條河流，更知道這條河流以南，不過高密、昌安、安丘、淳于四縣。這四縣相比北海國其他縣城，不論是規模還是人口，明顯不足。也就是說，北海國真正富庶之地，都在汶水以北。似營陵、朱虛、都昌、平壽、劇縣……人口大都在三萬以上，近二十萬人口。

4 O! u: @% j( W+ K" V, f    而高密四縣的人口，尚不足十萬。

7 ^( W( S$ S( [% ^+ `    若只是佔據這四座縣城，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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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著鄭玄，頓時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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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

2 B2 Q" V1 Y- d9 s8 v6 K3 y! \7 x    地方太小，人口太少，根本發展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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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同意？

    估計老頭會立刻翻臉，拒絕劉闖進入北海，那麼此前所做的種種努力，也都將要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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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劉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覺諸葛亮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衣袖。

    偷眼看去，就見諸葛亮朝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說：你趕快答應啊！

! q0 t* c0 O% i4 Y; p) g    這小子難不成還能變出花樣來？

: K8 y; p. b, J( R0 `, x+ E    劉闖心裡一振，頓時有有了精神……小諸葛再小，那也是諸葛亮。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原因。

" V7 }" X3 q/ r* }& s1 B    於是，劉闖連忙點頭，“願遵世父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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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O3 w! f3 o: K9 f& A    鄭玄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是真害怕劉闖一怒之下，會拒絕他的要求，那樣的話，他臉上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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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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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國最富庶的幾座縣城，都是在汶水以北。劉闖若不能渡過汶水，必然會面臨許多麻煩……可是，鄭玄也是為劉闖考慮。劉闖如今已經快成為眾矢之的。他之前斬殺蕭建，等於得罪了曹操。如果讓他渡過汶水，弄不好便要和袁譚直接面對……更不要說，還有個彭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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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3 G" \! W9 E, y    立足未穩之前，一下子有這麼多對手，鄭玄自然為劉闖感到擔心。

    最好是能平平安安，不費刀兵的拿下北海。可在此之前，鄭玄需要豁出去老臉，為劉闖爭取一個出身，一個功名。今劉闖挾大敗蕭建之威勢進入北海，所缺乏的，就是一個名號。

& m1 }% h+ S% G    名不正，則言不順。

0 y6 n+ |4 E7 `    特別是在齊魯之地，學風極盛，更講究師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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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w, O3 u! f: r' Q$ Q    劉闖若只是佔據幾個小縣，估計還不會惹人太過反感；可如果劉闖真的把北海國完全佔領，接下來勢必要面對巨大的壓力。別看劉闖如今也算聲名赫赫，可是在鄭玄眼中，他就是一個孩子，劉子奇的孩子！別的不說，就為了劉陶，鄭玄說什麼，都不能讓劉闖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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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你為什麼要讓我答應？”

    鄭玄畢竟七十歲人了，年紀已經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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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7 h3 T# o    在處理完諸多瑣事之後，也感到有些疲乏，便安排劉闖在客房中休息。

) w" b) q. k0 h+ V( ?0 J    劉闖回到客房，便一把拉住了孔明，疑惑問道。

    諸葛亮笑嘻嘻道：“孟彥哥哥，其實老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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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他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只看今天他請來管寧邴原他們，就知道他其實，是支持你進入北海國。可是你現在，畢竟是沒有功名。這麼直接進入北海國，反而會惹人敵視。”

    劉闖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之前對鄭玄的怨恨，一下子減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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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我也知道世父是為我想。

. Q. `$ _5 t4 A# ?  b' z    可時不待我，我如果不能儘快立足北海，只怕後患無窮……你也知道，今天下動盪，北海國早晚會被捲入其中。如果我不能儘快壯大起來，到時候只怕，會被他人所窺，又是麻煩。”

    “所以，我要孟彥哥哥答應老大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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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Y7 p8 K8 ]    老大人只說，不許孟彥哥哥邁過汶水，可是卻不代表，孟彥哥哥沒有壯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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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水以北五縣雖然富庶，可那裡畢竟緊鄰齊郡，難道孟彥哥哥認為，袁譚會任由哥哥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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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h, ~4 m  r/ B( c    這個……

    若我是袁譚，恐怕二話不說，就會發兵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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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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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不許孟彥哥哥過汶水，但是卻沒有阻止你向東擴張……北海國，雖以五縣最富庶，但別忘了，東渡膠水，便是即墨。那裡雖不比五縣富庶，卻可以為哥哥奪取東萊，謀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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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九十八章 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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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諸葛亮那猶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劉闖沉默了。

　　“孔明的意思是，先取東萊，再定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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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他沉靜道：“孟彥哥哥，你以為你便是得了四縣，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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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y) u- a# K$ A' u( F, C　　安丘，淳于、昌安，皆在濰水之陰。

. F& M1 h  q' ^  a　　哥哥你佔據四縣，便要跨濰水屯兵，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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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2 j( V/ G* y/ \. Q! C2 p$ |2 V　　縣縣欲顧，而縣縣顧不得……孟彥哥哥莫忘記了，當初你之所以能連戰連勝，是因為你始終把兵力聚集於一處，故而可以集中全力。如果你真的分兵四縣，只怕於哥哥而言，並非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

　　“哥哥只需佔據夷安和高密兩縣，屯駐於濰水與膠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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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7 L$ Q% \　　進可以去下密，退可以守夷安。東進則取即墨，西退則據三縣……這樣的話，哥哥便可以集中力量，先謀取東萊。而齊郡袁譚，既然曹操讓彭璆做了北海相，便由著他去阻擋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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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只需守好濰水，便可若泰山穩固。

9 j+ |" z+ {3 g7 |/ N% k+ e7 Z5 _$ W　　趁此機會，哥哥向東擴張，不需一年，必可奪東萊十三縣。到那時候，哥哥便是不說，彭璆這北海相也做不穩當。最重要的是，哥哥用這一年的時間，足以在青州暫時站穩腳跟……”

　　諸葛亮說起來，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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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席上，屈肘置於案上，沉思不語。

/ o* T" t9 D! x/ X+ C: O+ E　　這孔明，果然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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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十五歲。好吧，馬上十六歲小孩子能想出的東西嗎？

　　怪不得司馬徽對劉備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鳳雛，太尼瑪遠了，我估計見不到他。

; ?4 Q7 [$ f6 b. @& i; C$ Z8 v　　但是這個臥龍……

5 w# b; ]* Z! [/ o- ]& S3 l/ D% ?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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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g5 c; v! p8 y' J: ^- w/ d& T　　讓這傢伙跑去輔佐劉備的話，日後哪裡還有我折騰的餘地？

  s4 e- J# R7 l/ `' R' Q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嘿嘿笑了，笑得極為得意。

/ c) e* M# ~( t% f* B" }6 c( n　　諸葛亮則詫異看著劉闖，半晌後輕聲道：“孟彥哥哥。莫不是孔明有什麼地方考慮不周，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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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擺手，“孔明之計，甚得吾心。呵呵。我只是想到得意時，忍不住失聲發笑，與你無關。不過……孔明，我記得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吧。明天我準備與老大人懇請，讓你留在高密就學。鄭公門下，多俊才，想來你在這邊，必有所得……孔明，你可願意留在這裡？”

+ Z/ q( r0 B8 Q0 n　　十五歲，正是求學的好年紀。

　　劉闖當然想要把諸葛亮帶在身邊。但從長遠看。會毀了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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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有多大本事，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劉闖自己心裡清楚。他可以給諸葛亮灌輸一些後世的想法，但是卻沒有能力教導諸葛亮。且不說這能力是否足夠，劉闖的年紀。也就比諸葛亮大三歲而已。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教導諸葛亮什麼，倒不如留給鄭玄教導為妙。

) R: _. v0 V) m　　在原有的歷史上，諸葛亮耕讀臥龍崗。求學水鏡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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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m/ P$ T9 X　　劉闖就不信，鄭玄的水平會比司馬徽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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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留在自己身邊，也可以有很多機會實踐。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他那事必親躬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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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r8 h+ t2 Z; ?& T　　歷史上的諸葛亮，在蜀國事必親躬。

* A( s+ a  g" [/ D8 ^　　真的是他不知道培養後繼之人？劉闖覺得，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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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諸葛亮之後，有蔣琬費禕，又有向寵這些人才，他還專門去培養姜維，希望為蜀漢留下人才。可這些人，在後來都未能夠挽救蜀漢的命運……是大勢所趨，也是缺乏實踐。劉闖前世在讀三國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小小的猜想。不是諸葛亮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不放心。

) X0 M+ {' T  k7 [. e5 I7 W8 ]　　過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豫章逃亡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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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9 i. d　　諸葛亮想來有很強烈的危機感，以至於讓他養成了事必親躬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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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N$ Y- S0 G% Y1 G9 k' h8 y　　他不是不想培育人才，而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別人，以至於到最後，除了自己，誰也不信。

4 r. t9 e! ?# A: F! U　　劉闖不知道他這種猜想是否正確，但他卻希望，能夠糾正諸葛亮的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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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孟彥哥哥，也來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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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8 t3 R/ M# [0 V% R, F! Q4 U  ?　　“呵呵，這個自然。”

　　諸葛亮頓時笑了，“既然如此，我自然願意在鄭公門下求學。”

　　++++++++++++++++++++++++++++++++++++++++++++++++++++++++++++++++++

　　第二天一早，劉闖便帶著諸葛亮，與鄭玄請安。

. A: I, u' y, A; X3 y1 ?　　在聽了劉闖的想法後，鄭玄也連連點頭。

* M0 z& _( l5 v8 R  H　　“孟彥所慮，也的確是有道理。

2 p# r2 U+ R& O0 ?* r3 k　　此前倒是我考慮不周，貿然佔領四縣，的確會使你兵力分散，反而不美。既然你無心安丘三縣，那就依你所言，先在高密和夷安屯駐吧。不過，你今天最好還是去拜訪一下王叔治，畢竟他才是高密令；至於夷安……”

　　鄭玄沉吟一下，輕聲道：“夷安長左子邑是個老實人，他與劉政交情不淺，你可以讓子和出面與他說項，想來不會太難。畢竟你現在身無功名，只能暫時借居兩縣，以免落人口實。

  Y0 h3 a; F$ c) ?& K. u4 ?　　我已聯名幼安根矩等人，劉子正也願意派人前往許都，與上奏於天子。

　　不過，這絕非短期可以促成，畢竟歸宗認祖，還需要許多事情。我會促成朝廷儘快答覆，然後與你一個功名，可以安心在此落腳。嗯，在此之前，你千萬記住，儘量不要與彭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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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明白。”

　　鄭玄有些囉嗦，但劉闖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懷，是發自於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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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也非常感動，不過他並未忘記答應諸葛亮的事情。

9 T3 k/ F5 i7 G- t6 k9 o0 i　　與鄭玄一說，鄭玄顯得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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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畢竟七十歲了。說實話，精力已不似當年那般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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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劉闖開口，鄭玄也不好推辭。特別是諸葛亮也算世家子弟，他老爹諸葛珪，還有他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頗有名望，諸葛家也算是大族……鄭玄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孟彥，你舉薦孔明來求學，足見你也是一個好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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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早年流落民間。劉勇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教導你，雖有你父親留下的書籍，但想來所學不多。你父當年，文采風流。為天下人所稱讚。你既然歸宗認祖，便不可以弱了你父親的名聲。況且潁川劉氏，素以《春秋》《書》而著稱，你若不能熟讀這些，豈不落了你父威名？”

　　劉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父的意思是……”

7 d4 q4 v: Z( |　　“正好你也要前來高密，就在我門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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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l) A" r- \3 ?6 k8 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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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禁頓感頭大。

　　我只是想讓孔明求學，但是沒說我也要來求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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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1 I3 }6 `, I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世翻讀鄭玄著作時的那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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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精通《易》、《書》、《毛詩》、《儀禮》、《禮記》、《論語》、《孝經》等等。更是東漢時期。最為傑出的訓詁學宗師。他治學非常嚴謹，如果真的在他門下讀書……劉闖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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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 Q$ k5 D% M1 p, w/ {. z0 \　　“此事就這麼說定。

0 I5 l) C5 M4 g4 a/ I) G　　你來高密，便住在我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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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h3 j6 H1 H! n& U) D　　孟彥，我知道這或許有些為難你，但你既然身為子奇之子。就必須要繼承他所學，否則的話，必被他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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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知道。他恐怕是逃脫不了這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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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8 b/ e% D* C/ l. t　　心裡面無比糾結的答應了鄭玄的要求，甚至為日後的生活，感到莫名傷感。

' J: j! ^6 N% u* _* n　　他這種糾結，若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少不得又要一番口誅筆伐。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能拜入鄭玄門下而不得，如今鄭玄主動要收他為弟子，他還覺得痛苦，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當然了，劉闖是不會把這種糾結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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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B$ {+ |　　與鄭玄商議妥當之後，他在當天又去拜會了王修。

　　這王修，究竟何許人也？

　　三國演義當中，他是袁譚的部屬，青州別駕。

　　袁譚死後被梟首，王修不顧曹操的命令，在袁譚屍體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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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因而讚歎說：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

- B- z: I5 q$ z# z" K, }9 I: q- \　　之後，王修被封為中郎將，演義中再未登場。

+ s- F' m9 k5 m  l- ~% ]　　只是劉闖卻沒有把此王修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合而為一。

　　原因，就是那一句‘河北義士’，令劉闖一直以為，王修是冀州人，所以此王修是青州人氏，劉闖自然沒有和三國演義裡的王修聯繫在一起。在拜訪王修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學極其出眾的人物。加之王修曾經遊學潁川，所以對劉闖的態度，也顯得非常友善。

　　他向劉闖建議，暫時不要渡過濰水，謀取安丘三縣。

+ D7 w' e9 c$ @$ i　　“此三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且盜賊出沒頻繁。

0 c0 ]; `- N- r' u9 a3 I3 G) D　　倒不如讓出三縣，居濰水膠水之間，一來可避免與彭相直接衝突，二來若得機會，向東擴張，取即墨膠東，遠勝三縣。”

　　王修的建議，竟然和諸葛亮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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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z! a, M  ?　　這也讓劉闖對他，不由得高看幾分。

　　在和王修商議妥當之後，劉闖又匆忙拜訪了劉政。

/ Z# L0 D" T3 t0 Y　　劉政聽聞劉闖的請求，也沒有推辭，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並表示會即刻前往夷安說項。

　　親不親，一家人，畢竟都是漢室宗親！

　　劉闖在高密停留三日，便匆匆與鄭玄告辭。

　　因為，東武傳來消息，黃劭自鬱洲山返回，帶來了薛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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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C9 [+ @# B( Y2 h' \　　劉闖聞聽，也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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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州的三萬海賊，是他立足北海的重中之重。

　　於是他向鄭玄請辭，鄭玄也沒有挽留他，劉闖便讓諸葛亮留下來，帶著飛熊衛，返回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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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臨行時鄭玄也提出一個要求。

　　“益恩如今也到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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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文舉曾舉他出仕，奈何因袁譚來犯。文舉逃離北海，益恩至今仍是白身。

% \! F! z' j! u　　孟彥此次返回，就讓他隨你前去，也可以增加些閱歷……反正過些時候，你們還要回來。”

　　鄭益恩，名仁，大名鄭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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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H, U0 @, o. q6 Z# X# S　　他是鄭玄的獨子，實際年齡二十八歲，虛歲三十。

　　劉闖明白，鄭玄是擔心他手中無人可用。所以讓鄭仁前去幫忙。

　　若他真想要鄭仁出仕，只需一句話，恐怕連彭璆也會樂顛顛跑來邀請。鄭玄門下學生不少，可是能夠幫助劉闖的人。並不是太多。鄭玄的學生，大都功成名就，或者是一方豪強出身。

　　而劉闖雖然是劉陶之子，但朝廷一日不承認，就一日不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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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想這種情況下，那些功成名就者，誰又願意為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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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總不可能為了劉闖，不顧他門下那些弟子的前程。所以思來想去，也只有鄭仁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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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8 ^) [* z6 X. k　　劉闖心裡，感激不已。

! d0 x+ z% A1 H+ B0 D　　只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感激的話。都顯得非常蒼白。

( Z6 y8 b. s; z/ l  Z$ S　　他當下帶著鄭仁一同前往東武縣，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著，該給鄭仁怎樣一個安排，才不會落了鄭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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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h( ?+ Z! Y4 E" t: |- C* j5 U　　為了這件事，劉闖也想了很久。

　　回到東武之後。他先是安頓好鄭仁，而後立刻把眾人召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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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1 E! Q" L4 s　　“公美，薛州怎說你？”

　　黃劭看上去氣色很好，只是膚色顯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 p9 O* d# I1 ?0 A# D　　他笑道：“薛州也沒想到。公子居然會殺回來……我到鬱洲山與他相會之後，他也是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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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後來公子在徐州連戰連勝，令薛州更是心嚮往之。

7 A! g  G, `. }) I3 R1 ?　　上月公子大敗琅琊兵，斬殺蕭建，更使得他下定決心……薛州讓我向公子請示，若鬱洲山人登岸，當於何處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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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其！”

4 `3 z: e# c& p* T+ _  _+ S0 B　　劉闖幾乎沒有考慮，便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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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M' o8 B: w# j　　後世的青島，如今的不其，正是薛州最佳登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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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3 W. S3 v1 }% ]& M　　當然了，劉闖也可以選擇琅琊縣作為薛州的登陸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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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劉闖必須要顧及到臧霸的想法……三萬海賊登岸，可不是一樁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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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萬一因此而產生誤會，說不定會讓兩人原本並不牢固的同盟關係，在一瞬間破裂。所以，劉闖不能選擇琅琊縣，那邊只有選擇不其。他如今已經可以進入北海，那麼下一步行動，就必須要儘快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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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派人前往介亭，命太史慈率部強渡沽水，奪取不其。”

: \" ~/ D. e1 I. t8 ]' j9 i# A) C　　“那如果壯武縣出兵阻攔，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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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3 J8 G; C0 ^; p　　劉闖眉頭一蹙，“告訴黃珍，命他率部屯駐介亭，監控壯武縣動靜。

　　若壯武不動，則相安無事……若壯武敢出兵阻撓，就一併將之滅掉。反正薛州登陸之後，我也要奪取壯武，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 W+ i/ x4 Z, U　　步騭聞聽，立刻領命而去。

　　而今劉闖在黔陬屯駐兵馬兩千，其中有騎軍六百人。
9 Y/ _( z3 u6 K; N4 N$ G: |" g2 w/ `
. J8 u3 B( h* e0 ^$ V* Z　　不其只是一個小城，根本無險可守，若要奪取不其，易如反掌。倒是壯武縣城，城牆堅厚，若要強攻，只怕會折損許多兵馬。以劉闖現在的力量，奪取壯武，還略顯吃力。但如果壯武出城的話，劉闖卻不會擔心。以太史慈之能，想來對付一縣兵馬，並不是一件困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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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6 \# Y) M, u　　“公子，那咱們何時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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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方面已經說好，高密令王修在兩道嶺修築兵營，供我等屯駐。

　　至於夷安方面，還要等劉子和的消息，不過這算不得大事，不管夷安左伯是否同意，我誓取夷安。”

9 K- B/ n9 ]' u0 W; b$ K　　“喏！”

% k. b5 ^9 X( D2 u, F6 [7 R　　黃劭突然道：“可是公子，如今徐子明已經開始在東武、琅琊兩縣著手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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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N7 H& {- e- G% e2 i* e6 B& @　　咱們北上青州，東武縣由誰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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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咱們進入北海的踏板，更不可能輕易丟棄，當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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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G3 U5 u8 @/ c　　是啊，東武縣交給誰呢？

　　劉闖不由得拍了拍額頭，這倒是一個問題。

　　步騭呂岱，肯定要帶走，這是劉闖目前，最為得力的謀士。

　　黃劭肯定不可能讓他留在東武，這廝擅長陰謀，你讓他出謀劃策坑人可以，治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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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W$ C5 B9 j* I　　東武縣，必須要有一個能夠鎮得住場面，同時又可以讓劉闖放心的人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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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美可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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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劭聞聽這話，頓時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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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e- U7 z, Y; S　　劉闖在進入徐州之後，他就因為聯絡薛州，錯過了好幾次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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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z! ?, }* R4 f. Y; @, u　　這也讓黃劭暗自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被劉闖冷落。而今劉闖向他問計，也就說明他在劉闖心目中，依然有不低的地位。這也讓黃劭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 p% @* i8 U; o( I$ Z2 ]　　“我有一個人選，卻不知公子能否滿意。”

- H( C( E) }! |  i. k/ T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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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就是這次隨公子前來，康成公之子，鄭仁鄭益恩。”

+ w; ?* y; o2 v　　“你是說，讓鄭仁留守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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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以為，鄭仁才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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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沉聲道：“益恩大兄得世父教誨，才能自然是有。

" n8 U9 Z9 L+ P* e3 V5 {+ Y* S# a　　而且據我所知，他不但精通政務，還懂得兵事……誒，公美還別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益恩大兄非常合適。東武縣接下來，主要是以發展為主，戰事不會太多。而他是世父獨子，當年世父在徐州也居住過，所以頗有名望。由他出任東武令，似乎更方便和臧霸交道。”

% Y* x& R. E4 N7 ~- b- m( A　　黃劭笑道：“若公子擔心兵事，也不難。

" J/ C9 ~  F1 h# \( R& m& Z$ o　　只需將文向調回東武，命他協助益恩公子，不就萬無一失？”

+ U8 {, K* m3 x: Y　　哪知道，劉闖臉色卻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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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向另有安排，不適合留守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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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W, U1 N* E: L' }; u　　徐盛，那可是江表虎臣，劉闖是留著要有大用的，怎可能讓他留在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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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y! G3 C% j* N, F" @4 H& {　　黃劭想了想，又道：“若文向不合適的話，公子可以命元代留守。

　　這樣一來，也可以表明公子對薛州的重視……豈不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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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指著黃劭，嘿嘿笑道：“黃公美，我突然覺得，薛州認識你這傢伙，實在是他生平大錯。你這傢伙可是憋著心思冒壞水，這哪是對薛州重視，分明是為質子。”

　　黃劭先是一驚，可是聽劉闖說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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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準備起來……傳我命令，三天之後，全軍開拔，咱們去青州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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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九十九章 有古怪！

    海風徐徐，拂動營中大纛飛揚。

    黑底白邊的大纛之上，繡著‘太史’兩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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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1 ]  b; W+ o' q# [    張弘站在不其城頭，看著城下駐紮的軍營，不禁頭大如斗。眼看著馬上就到新年，原以為能過上一個好日子，卻不想在這時候遭遇兵禍。對方兵馬雖然不多，卻整齊莊肅，氣焰煌煌。

    他忍不住問道：“誰知那賊酋是何來歷？”

# r2 P) G5 G: k% o- O    “啟稟縣尊，賊酋太史慈，乃東萊黃人，為人至孝。

    只是他在去年歸順闖賊，卻不知何故，來犯我不其。縣尊小心，此人有萬夫不擋之勇，切不可力敵。”

    張弘大吃一驚，“可是東萊太史子義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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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 \7 ?4 z$ D8 V& y4 o; W    張弘頓時露出一臉苦澀，“他好端端，何故犯我小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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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一下，他又對身邊人道：“不若，我開城獻降，也可免去百姓禍事，諸公以為如何？”

  `9 _3 ~5 _1 y+ F! t    “不可！”

9 @! ^! H+ \) k/ \    一名縣吏大吃一驚，連忙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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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尊，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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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觀太史慈兵馬並不算太多，也不是不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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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王校尉屯兵壯武，距離不其也不過一天路程。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必然會派兵前來救援。若是王校尉擊潰太史慈，到時候太史慈可以走，縣尊卻少不得要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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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q% |! W, ^: b    東萊郡地處膠東半島，治下領地，猶如一個U字形狀。

7 |, ]' ~7 q$ Z" k- f. I! U    治所位於黃縣，在膠東半島的東北方，而不其則位於膠東半島西南方，彼此距離甚遠，中間還隔著一個即墨、膠東。所以。管統任命一人為長廣校尉，就駐紮在壯武縣，為的是方便管理。

    長廣校尉名叫王營，是東牟人。

8 s2 Q+ [' p! y1 H6 U    此人在牟平地區頗有名望，以勇力而著稱，深得管統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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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聞聽，不由得露出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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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一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守一守？”

) i9 r9 m3 o* }9 X0 ?    身為一縣之長。面對敵寇來犯，卻說出這樣的話語，也著實讓人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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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想想也不為過，張弘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因孝行而聞名鄉里。後孔融在北海聽說後。便舉薦此人，出任不其縣令之職。但從本質上而言，張弘膽子小，也沒什麼魄力，糊里糊塗便坐上縣令的位子。而且這一坐，就是整整三年……還好，三年裡不其縣並未遭遇什麼兵禍。他本打算就這麼混下去，哪知道劉闖卻盯上不其，派來太史慈奪取，張弘頓時亂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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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0 T' j& j% S  x" `) n    就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忽聽遠處鐵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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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n; O# B7 l+ F' t' y    一隊騎軍自軍營中衝過來，風馳電掣般來到城下。

. p( l5 q/ m2 R3 h) k( T    為首一員大將，跳下馬身高七尺七寸，面容俊朗。他頭戴兜鏊。身披鎖子甲，外罩一件大紅色披風。掌中一桿鶴舞大槍。胯下獅子驄，猶如出海蛟龍，在城下馬走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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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上人聽著，今太史慈奉我家公子之命來取不其，若立刻開城獻降，饒爾等性命。如若不然，待城破之時，便是爾等身首異處之時。”

/ r3 N. b  j4 L- O6 x' }# R    太史慈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 H* Z  k) m" T9 k    看他那英武氣概，張弘又慌了手腳。

    “怎麼辦，怎麼辦？”

% }# T! M1 r  h, J; `8 h; N    “縣尊休慌，不其雖算不得城高牆厚，但要抵擋一日，想來也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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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尉連忙寬慰張弘，可這心裡，卻充滿了不屑。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聽城下弓弦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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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利箭離弦飛出，啪的正中城頭大纛上的繩索。繡有不其兩字的大纛，飄然落下，引得城上一陣慌亂。那縣尉也嚇了一跳，連忙一縮脖子，便躲到女牆後面，心裡面怦怦直跳。

    張弘更是面色發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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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且容爾等考慮一日，明日此時我再來城下，若爾等還不投降，就別怪我馬踏不其城。”

  {- e) _% b+ S$ S  v# R; N% U    太史慈說完，撥馬就走。

    只留下不其城頭上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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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h% n/ F) V8 I2 ?    “子義，何以不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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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5 S+ }$ Y: w    若壯武王營出兵救援，到時候我等必將承受巨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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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太史慈身邊的人名叫後錢，也就是之前管亥從臨樂山帶回來的黃巾將領。他是牟平人，和太史慈也算是老鄉。隨管亥歸附劉闖之後，便被派到黔陬，擔任太史慈的副將。一來，後錢是東萊人，可以和太史慈親近；二來，劉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順利將黃巾軍整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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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h- e' Q5 S* m( w& t! W    若後錢留在東武，少不得會產生很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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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來黔陬，有太史慈和黃珍兩人暗中監視，劉闖也不怕他能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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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4 H5 v! N. e; _' s    太史慈微微一笑，沉聲道：“伯泉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兵，並非是為了強攻不其縣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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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7 N2 ^8 u/ \- ?    “小小不其，若要攻取，易如反掌。

    而我此次只帶來六百騎軍，在這裡假作紮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呵呵，你別急，過今晚，你便可以知道公子之策。到明日，這不其城定會不戰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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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6 D) Z: ?- s    後錢聽得糊塗了！

0 F- ?. S" }+ z3 P- W) z. l0 j& h    不過他是聰明人，也聽出來，太史慈此來，另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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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K7 I: ?4 C( y- N    所以，後錢也就不再詢問，與太史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告辭離去，返回本部軍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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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f5 ^2 x0 ]    整整一個白天，不其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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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6 V) ]3 x- b& o    太史慈不時派出騎軍，一隊隊從營中衝出來，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走上一圈之後，復又返回大營。那戰鼓聲，號角聲，以及騎軍操演時發出的喊殺聲，只讓張弘心驚肉跳，難以平靜。

, [& ~, ~- k) `! v    好不容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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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r4 G! j" U/ G3 J5 {  Z    不其城頭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從城頭上投擲下火把照明，以防止太史慈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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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把不其的動靜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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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後，他命軍中熄燈，遠遠看去，恍若一座死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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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n' k7 [! E8 }( {7 S6 ~    “伯泉。隨我來。”

! Y9 v" y, ?/ Z7 h# }    太史慈命人喚來後錢，帶著他走出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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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 l. O  Q    “子義，我們這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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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C- V9 {* W. i6 ~- K) |+ |; E    後錢出軍營之後，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營中騎軍，已悄然在不其城外的南山腳下集結。太史慈帶著後錢，在一隊騎軍的陪同下，來到海邊。海灘上，堆放著十數堆柴薪，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軍卒上前把柴薪點起，頓時火光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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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棄馬，登上一座土丘，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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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1 U) d, W/ @    海風陣陣，大約到了丑時。從海平線上，出現四艘大型海船，正緩緩向岸邊靠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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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0 N) ~* ^! t( C3 w4 _7 O- D+ E    太史慈微微一笑，輕聲道：“伯泉別急，等過一會兒我自會向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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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O( v, n. r- t! M' I2 o& K    他從土丘上下來，便戰在火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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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8 {3 Y9 A6 Q( J; o! h: s) k0 \    後錢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海船，不禁心中萬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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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海船。是從何而來？

/ }5 e- s+ ?6 r3 {! A1 @% @    大約半個時辰，海船已靠近海灘。

    緊跟著，從海船後方，出現三四十搜艨艟小船。載著人，緩緩向海灘靠攏。又過了一會兒，艨艟登岸。薛文健步擰身從船上跳到海灘上。他舉目看了看，待看清楚太史慈之後。連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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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J# w  z  F    “太史將軍，文奉公子之名。率部前來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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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I3 U: L, o( g8 V/ F- V4 ~    此次共四艘海船，載一千六百青壯登陸……家父已在海西、東海等地又購來十艘海船，預計明日便可抵達，約有一千青壯，並兩千婦孺。家父說，此後會陸續將人遷來，共兩萬八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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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p7 _9 t0 l7 O$ ^) d; r) W8 h4 q    “不是說，鬱洲山有近四萬人嗎？”

! d+ w6 m! z, O3 {/ q    “還有一部分人不願離開，家父也不好勉強。

: z6 H# W- {7 e- ?) U/ H$ W    不過大部分人，都還願意隨家父登陸，這樣一來，就算是留在鬱洲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辛苦。”

# v# Y; q8 k+ o$ x5 g, t5 M    太史慈聞聽，點點頭，也不再詢問。

& ?* L, J0 M- k# R; ~' U    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長途跋涉的遷徙，能有兩萬八千人前來不其，足以令他把整個不其的局勢，扭轉過來。

    黔陬，終究是太小了，人口太少。

    劉闖如今正忙於向高密和夷安開拔，同時在東武琅琊兩縣推行屯田之法。

! W; I2 P: _1 M& Y1 a4 P" [1 }    他根本沒有餘力，來協助太史慈穩定膠州灣的局勢。甚至連多餘的兵馬，都無法撥給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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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r: A7 s/ Y6 F8 r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除了招募本地流民，便只能靠薛州這支力量。

    只要人口充足，在加上黃珍輔佐，他可以迅速將膠州灣穩定下來。有時候，太史慈都覺得奇怪，劉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處海灣，可以供海船登陸。要知道，連他這個東萊人對此都不是特別清楚，劉闖從未來過東萊郡，他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膠州灣可以登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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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o+ y/ F0 ?6 M; o/ t$ v2 r    也許，真的是有生而知之這樣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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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E# S: d    後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嚥了口唾沫，看著從海船上陸陸續續下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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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O2 I; j    太史慈道：“元代，軍營我已經為你們建好，營中留下足夠的輜重和糧草，以及大量衣甲。

    明日天亮之後，你就率部佯攻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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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Q5 |6 t" d; y    只需佯攻，不必真的攻打……讓兒郎們好生休整，同時再修建營地……我最遲兩日，必會返回。”

    薛文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子義將軍放心，文必讓那不其城，片刻不得安寧。”

    太史慈點點頭，帶著後錢上馬，率騎兵疾馳離去。

    薛文則在海灘上，指揮兵卒從海船上下來，而後帶著人，迅速進入不其城外的軍營之中……

    “那些是公子早在徐州時，聯絡的幫手。

    他們原本是海賊，因厭倦在海上漂泊生活，故而想要登陸尋個好生活。公子佔領不其，也正是因為他們。否則的話，公子大可不必這麼急於進入東萊。只要這批人全部登陸，則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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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B' F/ o  M    用不了多久，整個膠州灣，必然為我們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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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州灣，是劉闖創造出來的一個名詞。

    其實在後世，這裡也就是青島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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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9 A+ x3 M3 E    膠州灣之名，也是後世才有，在這個時期，這個海灣並不為人所知。之所以取名膠州灣，也是為整個東萊發展而考慮。在這個地區。一共三座縣城。劉闖要依靠著膠州灣，謀劃日後的發展。

    “子義，那咱們現在……”

. m1 k/ t  a5 e    “去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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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9 Q# }. S3 c# Q5 w/ I3 ~- Y    “啊？”

    “想來伯佐那邊已經做好準備，咱們就在沽水河畔，與那王營，好生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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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密，鄭府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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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原本是鄭家的產業，後來隨著鄭家的衰落，便落入他人之手。

$ k- D$ y0 d1 T0 Z2 r; p    伴隨著劉闖率部進駐高密之後。便用低價把這座別院復又買回來。這別院原來的主人，也清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劉闖將會成為高密的實際擁有者。所以，又怎敢用向劉闖討要高價？

# c) ]5 T0 V9 U& O5 Y2 U    買下別院之後，麋繯等人便搬進來。

    這原本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別院。在劉闖等人住下之後，立刻煥發出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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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O; t7 X. J/ k* f3 Z( H3 _9 z    天色已晚，劉闖站在書房裡，帶著諸葛亮，指揮武安國周倉幾人，在一處平板上擺弄沙盤。

    他讓黃珍，弄出一副膠州灣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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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根據這副圖畫。進行沙盤標註……

# |2 e, a3 c( U) K0 A! h) U! b    “這裡，這裡給我插上一支小旗。”

: G: _4 Z3 r- y7 k! U, Z( b    劉闖突然沖諸葛亮喊叫，諸葛亮立刻把一支紅旗插在嶗山的標誌物上，而後扭頭向劉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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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按照這個速度，最遲在月末，二月初，薛州所部便可以全部登陸。”

6 `. U/ N/ Z# N/ R; ?) j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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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K) C5 i& Z  h/ b9 t1 c5 I% _    劉闖看著面前已經初具雛形的沙盤。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將近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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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想來元代已安全登陸……已經寅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去給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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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9 O* I0 u. ^$ H& p- ?0 d    天亮後你還要去世父那邊讀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晃什麼？趕快去睡覺，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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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0 v. n5 r% S7 O$ Y1 g7 g; `. U    諸葛亮一臉委屈，“明明是你拉著我在這裡擺弄。

    孟彥哥哥，能不能與鄭師說一說，明日我先休息一天？我想在這裡，看你如何製作沙盤呢。”

    “去去去，我可不敢開這個口。

+ X% I9 H8 Z" H    世父治學嚴謹，你才剛上了幾天，就要求休息？我只要敢與世父說，他肯定會狠狠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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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你就可以隔三差五去聽課，我卻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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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4 [9 c" s# l; j3 H    劉闖聞聽，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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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這原因很簡單……嘿嘿，因為我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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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休要囉唆，趕快睡覺去。若天亮聽課時被世父發現，你不但要受皮肉之苦，還要被你姐姐嘮叨。快去快去，莫再這裡添亂。要不是你在這邊給我添亂，我早就把這沙盤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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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你這話好沒良心。”

    任憑諸葛亮千般委屈，可是在劉闖的淫威之下，也不得不灰溜溜回去休息。

    “元稷，元福，你們也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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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R! n8 X  l9 Y" r    等天亮之後，咱們還要製作膠東沙盤，到時候工作量比現在要大許多，先回去養好精神。”

    被劉闖呼來喚去的折騰了一夜，周倉和武安國，也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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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膠東沙盤，就是指膠水以東地區的沙盤，工作量會是膠州灣的數倍。好在武安國就是膠東人，對於膠水以東地區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否則單只是探查地形，就需要大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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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帶著飛熊衛退下，書房裡就只剩下劉闖一人。

    他長出一口氣，在榻椅上側身臥下，閉上眼睛，思緒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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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要年關……

: r9 v. g& z) p    接下來，就是建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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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摸了摸鼻子，感覺千頭萬緒，好生煩躁。

8 O& O* P+ T4 q- C0 O+ A    曹操，馬上就要征伐宛城了吧……不過這一戰，他可是遭遇人生慘敗，痛失愛子與愛將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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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r4 G8 q. l& f/ U! I) Y5 R    典韋！

5 T$ _5 g; c5 s, B* C  I6 H& u    劉闖默默念叨這個名字。

; I* ~3 a5 C! p/ i- o9 P- ?    這可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可惜他身在青州，恐怕是無法解救此人。

    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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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且不說該如何提醒曹操，就算提醒了，就算曹操贏了……恐怕接下來，他就要著手收拾自己。

, s- P. Y( J# k% ]8 a# {# A    還是讓他和張繡折騰吧，記憶中曹操征伐宛城，可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
3 s2 g0 `9 ~) V' l1 s# O
! Q  M" }- n) \' S- q1 J    只要張繡在，曹操就不可能騰出手，全力東顧。所以，就請打吧……你曹操在宛城耗費的時間越久，我就能有更充足的時間在北海壯大。雖然劉闖很喜歡典韋，可讓他為典韋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卻堅決不會贊成。世父說，他會幫我儘快正名，獲得朝廷的認可。但他卻不明白，要朝廷認可，並不是說天子同意了就成，若沒有曹操點頭，只怕也會有很多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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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C! N9 Q8 v. L  G    怎麼才能讓曹操認可呢？

) y; Q& z8 w4 S( P1 S    劉闖陷入沉思之中……

) q7 r5 G% I8 a' N7 d4 T    他躺在榻椅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亮時，他猛然醒來，卻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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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n0 W. p, d. `9 e' @& c    “繯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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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到一個婀娜背影，正背對著他，在收拾桌子。

$ F" J) y3 i2 ]) z, E6 e    於是便悄悄掀起毯子，從榻椅上下來，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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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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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卻嚇了劉闖一跳。

    這聲音不是麋繯的聲音，可不是麋繯，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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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鬆開對方，後退兩步露出警惕之色。那女子轉過身，粉靨羞紅，瞪著劉闖，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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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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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看清楚對方，不禁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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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方才他抱的女子，居然是諸葛亮的二姐，諸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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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V( _; ~. m* s, y8 }    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拉開，麋繯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

4 l/ O1 n& y4 W7 s$ ^    “孟彥，你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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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

' h; H. C  m1 F    劉闖和諸葛玲，幾乎是異口同聲，但話出口之後，兩人相視一眼，更覺尷尬。

    “剛才我睡醒後，發現屋中有人，險些傷了諸葛娘子。”

    劉闖靈機一動，連忙向麋繯解釋。

    麋繯把食盤放下，然後把準備好的洗漱用具遞給劉闖，“你也真是的，諸葛姐姐這般柔弱的人，那受得了你那粗手大腳。這家裡面守衛森嚴，外面還有飛熊衛值守，怎可能會有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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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D' s; h, F    說著話，麋繯轉身輕聲安慰諸葛玲。

& C! R% G, t" h# G, p    “三娘子，那我先走了。”

* S" O' c1 P' x( a  Q    諸葛玲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連忙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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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O2 L  u# r    待諸葛玲出門，麋繯用疑惑的目光向劉闖看去，就見劉闖一副沒事人似地，走到窗前用青鹽漱口。

    哼，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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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Y' ?5 [. h( c0 q    麋繯嘴角微微一翹，心裡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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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百章 刺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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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o9 n% o" F2 M: w   諸葛玲回到房間，心仍舊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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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這麼大，從沒有被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當劉闖抱住她的時候，著實把諸葛玲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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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c( y1 ?8 _$ Y    她當然知道，劉闖是無意之舉。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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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p. P# \5 e" U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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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帶著諸葛均，來向諸葛玲請安，可是看諸葛玲魂不守舍的樣子，諸葛亮頓時驚慌起來，連忙上前詢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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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明，我沒事……快吃早食，待會兒還要去鄭先生聽講，可不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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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6 k4 d2 ], |- Z% D3 `" @    諸葛亮一家，住在獨立的跨院裡。一間中堂，三間廂房，旁邊還有一個菜園。

    平時，一家人吃飯，都是由諸葛玲負責。

    只是今天……

    “姐姐，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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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c4 l9 P+ B# p& K    “啊？”

    “今天早食，有些鹹了。”

0 a" v7 x; F. w( t" |1 B; s# ]    諸葛玲頓時醒悟過來，連忙道歉。

" N( H2 L" d' z2 y2 ^5 ^8 X. Q    她收拾著碗筷，腦海中仍不斷浮現出劉闖的模樣。

* c- {$ F' X+ A    “孔明，你覺得劉公子這個人，究竟如何？”

% |! H3 d8 f9 n    當諸葛亮整理好衣裝，準備出門的時候，諸葛玲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諸葛亮，輕聲問道。

    諸葛亮一怔，疑惑看著諸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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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回答道：“孟彥哥哥人很好，只是有時候略顯霸道。

    姐姐，何以有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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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以後的安排。

    之前我想著，先跟隨劉公子安頓下來，等聯繫上大姐或大兄之後。咱們就離開。可現在……孔明。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能拜入康成公門下求學。乃天大幸事。若這麼走了，豈不是要平白錯過了機緣？可是，咱們若這樣留在這裡，始終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今天，有些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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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s1 @. }/ U5 y6 A1 J8 X2 J8 V# I    嗯，這個理由，聽上去很不錯。

    至少諸葛亮眼中的疑惑之色已經消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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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Q* |8 J: O: C3 P- L    是啊，如果大姐他們派人前來接他們走的話，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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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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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離開？

    一個月前，如果讓諸葛亮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 m/ R$ [9 }$ E6 R; {+ l    可是現在，他對劉闖好感日益加深，而且很喜歡跟在劉闖身邊，出謀劃策的感覺。更不要說，劉闖為他尋得名師。讓諸葛亮更是感激不已。能夠在鄭玄門下求學，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可惜嗎？想到這裡，諸葛亮也不禁感到頭疼，想不出答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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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弟兩人面對面坐著，各自懷著心事。

    諸葛玲忍不住用力甩了甩頭，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算了，不說這件事，孔明先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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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w( A5 i0 a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對了，中午我要和三娘子她們出去，你和劉公子就在府中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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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6 W  `& |% r. s, N0 X4 v. R    諸葛亮迷迷糊糊，就被諸葛玲趕出家門。

3 X! t8 {2 F: a/ z. {    在前往鄭玄府中的路上，他仍舊有些茫然。

' r5 ?9 ]! d# ^" s+ l# g8 g    突然間，心裡面有一種期盼，期盼最好找不到大姐和大兄，這樣的話，就不必離開這裡。可是，姐姐說的也沒有錯。留在北海，舉目無親，沒名沒份的，又算是什麼？總有一些尷尬的感覺。

1 Q6 s+ J, U* e  T9 k" ~  N    如果，如果，如果孟彥哥哥是姐夫的話，就好了！

6 `) O1 o$ V: ?+ K: ^3 `. p- W    這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抹去。

    諸葛亮魂不守舍來到鄭玄家門口，坐在課堂上的時候，腦海中仍舊在不斷的，閃現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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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V6 V# {7 A9 b3 r    “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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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將晚，劉闖正在家裡製作沙盤。

    他用糯米水混在泥土中，製作出黏土，來勾勒地形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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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v4 z0 n" s  U/ W  i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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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一名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語帶驚喜道：“啟稟公子，黔陬六百里加急傳報，太史將軍在沽水河畔與東萊兵馬交鋒，大獲全勝。壯武三千兵馬，折損大半，長廣校尉王營逃回壯武，已無力繼續支援不其。太史將軍說，最遲後日，定可以兵不刃血，將不其城拿下。”

    劉闖聞聽，頓時大喜。

7 _; U1 Q1 y2 W# e' I$ _    他連忙問道：“薛文可曾到達？”

    “啟稟公子，薛文公子已率一千六百青壯抵達不其城。

3 C0 @: v* p- l4 K7 s' T, @    他還傳信言：鬱洲山十艘海船已在途中，將有三千餘人最遲在明日登陸，請公子放心即可。”

/ p# ^( U; d/ N6 H8 S    鬱洲山，終於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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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 E0 d5 t5 q+ t    雖然只有兩萬八千人，但對於如今的劉闖而言，是一個恰到好處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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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g7 J4 z. |( t+ x8 r5 K    單憑東武三縣本地人口，加上高密夷安兩地的人口，不過十幾萬。這人數聽上去似乎不少，可如果分攤到幾個縣城，也是微不足道。一直以來，琅琊三足立鼎之勢，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黔陬。那裡人口稀少，發展空間不足。雖然黃珍已開始著手招募流民，同時也接受徐奕安排，準備在來年屯田。但相比東武和琅琊而言，黔陬的底子太差，算不得特別堅實……

    兩萬八千人口，若能安全抵達的話，無疑是對黔陬有力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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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4 r4 R: }1 Z    如此一來，劉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膠州灣地區，而後迅速發展。兩萬八千人登陸，而後奪取壯武，就是第二個三足立鼎。由此邁出堅實的一步，便等於打開了東萊郡西南部的門戶。

9 j# {- I3 u' V. R2 O5 V    “傳我命令，著子義加快奪取不其，務必要在驚蟄到來之前，完成安置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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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 P9 v/ @8 P: Q    “喏！”

' z) y- P. c8 N( V; ?: r    小校立刻領命而去，劉闖則興奮的在廳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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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諸葛亮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劉闖如此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孟彥哥哥。何以如此興奮。”

    “孔明。壯武敗了！”

4 U4 c; a) g' {" y    諸葛亮聞聽一怔，旋即也露出欣喜之色。

4 }* Z% {! x' q: B# x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按道理說，劉闖奪取不其，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如此好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非常高興。從最初對劉闖這個群體的排斥，到如今漸漸融入其中。個中的心境變化，就連諸葛亮自己，也沒有能覺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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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卻要恭喜孟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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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v8 L* a' g( b# b    諸葛亮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劉闖身後那座尚未完成的膠東沙盤上，突然問道：“孟彥哥哥，如此，何不令公劉大哥派一支兵馬屯駐膠水之陽？如此一來，也可以令壯武感受到更大壓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其拿下。壯武的王營就會自亂陣腳，倒是可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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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覺得諸葛亮這個主意很不錯。

: {- `0 S- V: ]" r7 p    於是他點點頭，“孔明所言，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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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

    張弘再次登上不其城頭，看著城外的兵營，臉色煞白。

$ R/ |( |& t2 f5 a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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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 r$ m6 j# ?- G1 y1 Q! p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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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援兵呢？

7 S6 F  f7 [; V$ n5 @- R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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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U/ i- z" O4 s1 o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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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y  Z8 n; E9 U7 ?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 ~+ L/ Y4 y& X" H0 ~; o. _! d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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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w/ t& ?) F/ u* C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防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 W$ {6 |& ~( B* p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 c$ W: Y# E8 [- k7 P! n; {2 v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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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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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 E; H. s6 s5 q9 I  N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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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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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 R% R5 ?4 U1 a4 r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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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8 @. j( W- k4 K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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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I# K4 @( ?, Q1 |% M0 h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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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 Y: _" ~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

+ P! L( [3 x. H& q# v2 n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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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4 d8 E: R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 W$ ]  \& u6 t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冑，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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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W/ |) k4 Z- |% w# ]: ]" H    “可是……”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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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 f. |1 y4 ^3 J7 I8 V; X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 W6 ]- X- ]: B" k, A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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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C) }3 r. Y0 M9 [) m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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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他灌醉，然後夫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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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夫人做出一個下刀的動作，卻讓張弘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s( q" j! n! Q4 h+ R    “夫人，這樣能成功嗎？”

6 p) Z( U9 j( e8 a2 O$ g    張夫人看著張弘，心裡不禁一聲輕嘆，眼中閃過一抹鄙薄之色。

    “除非他李縣尉能未卜先知，夫君必可將之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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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q! F! D    除掉此人，夫君便可以做主。到時候開城獻降，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夫君還能得到劉公子賞識，到時候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弘站起來，在屋中徘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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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他突然一咬牙，“夫人所言極是，那姓李的想要拖著我與他一起送死，我又豈能束手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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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依夫人之計，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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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張弘在府中宴請李縣尉，席間突然發難，將李縣尉誅殺。

7 S- Z; i  t- `, B0 U- t0 q! N    旋即張弘便控制住不其縣兵馬，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前往南山大營，向太史慈請降……

! u9 r. `6 |0 I4 A( [" l    太史慈得到消息之後，也是萬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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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早就知道，奪取不其不過早晚之間，卻沒有想到，張弘居然這麼快就做出決定。

    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也可以加快屯田速度。

- o' O( y& e- Q    當晚，太史慈帶著後錢進入不其縣城，先是對張弘好言寬慰，而後命兵馬進駐不其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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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後，當不其百姓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不其城，已換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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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0 }2 y/ j& Z9 h% W1 `6 N/ m0 p    好在太史慈嚴令，兵卒不得騷擾百姓，所以不其百姓在經過片刻慌亂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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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L* e2 K    其實，這樣也好！

, z  a+ F; H& f1 P) o$ ^1 s2 @    對於不其百姓來說，連日來擔驚受怕，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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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城外兵馬越來越多，不其已經成為一座孤城。一旦被攻破，少不得要被洗掠一番……如今可以兵不刃血的解決，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看這支兵馬，也不似普通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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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r5 B. D) P# T3 D  c4 e9 M" v    在得知劉闖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鄭康成弟子後，不其百姓，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中陵侯是誰？

! [- k  q& Z( O0 N$ B& {6 v    他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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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5 c- J' _/ i( a! V% C    皇親國戚……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 c8 U4 \. T# I; K9 \6 _" v    可鄭玄弟子這個名頭，卻足夠安撫人心。

    鄭玄何人？

    那可是北海名士，當代大儒……最重要的是，鄭玄在遭受禁錮的那段日子，有大半時間是在不其渡過。當時鄭玄帶著一幫弟子，在南山耕讀，聲勢浩大。不其人至今仍記得當時的盛況，對鄭玄自然也非常瞭解。鄭玄的弟子，那定然不會是壞人，不其落入他手中，也不是壞事。

0 G+ P5 q$ V. r( \3 f    所以，這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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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E8 ^2 R  d    十二月二十九，隨著不其告破，太史慈命薛文留守不其，他率兩千兵馬，在沽水河畔與黃珍匯合之後，兵進十里，紮下營寨。

' f+ a- p, Q" E, \+ u$ S+ t; i3 S    他們距離壯武，不過三十里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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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o/ q: @9 b6 y8 k    王營在聽說太史慈已奪取不其，並且率部正向壯武靠攏的時候，也是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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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K# L5 @# T3 V+ f) }1 @: U    隨後，他又聽到劉闖派出一支人馬，渡膠水屯紮。

    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奪取壯武，王營這心裡，又怎能不感到緊張？

  L' D4 ^5 T* l8 M8 t1 a    再三盤桓後，王營拿定主意，趁著夜色，帶領一幫親信逃離壯武縣……隨著王營逃離，壯武縣頓時大亂。太史慈得到消息，立刻連夜進發，暢通無阻拿下壯武，將膠州灣完全控制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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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幾日光景，劉闖接連佔領奪取不其、壯武兩縣。

    長廣援兵本已出城，可是才行進到一半，就得到壯武被佔領的消息，立刻又退回長廣。

    東莞十三縣，已經被佔領四分之一。

) M  [  a) v, Q6 l/ b" S: |" `    而這一切，是在短短數日內發生，令北海國人頓感震驚。

    不過，對高密和夷安兩地百姓而言，劉闖越強大，他們就越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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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對於遠在劇縣的彭璆而言，劉闖展現出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感到，難以心安。

    “伯公，闖兒今已成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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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S7 }0 o3 b( w5 Q    他有鄭康成老兒背後支持，今又奪取不其、壯武兩縣，長此以往，只怕早晚會尋你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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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6 _9 l# D  m' Z3 y2 M- {    彭璆把公沙盧找來，與他商議對策。

    公沙盧臉上，仍殘留著淤青之色，上次被劉闖打斷了鼻骨，至今仍未能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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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V; p  S' N9 Q/ ?( u" g    要說對劉闖的仇視，彭璆遠遠無法和公沙盧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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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因為劉闖在大庭廣眾下對他進行羞辱，更重要的是，劉闖那威脅的話語，至今在他耳邊縈繞。

    武安國？

    公沙盧怎會不記得……那廝與他有殺子之仇。

$ J, n/ v$ V" W4 g    而今武安國在劉闖帳下效力，若由著劉闖壯大，只怕用不得太久，武安國就會殺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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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4 A  l! ~" O9 u- t$ e    公沙盧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彭相，絕不可由著那闖兒，繼續壯大。”

+ M& j8 ]! F4 o8 e    “伯公，可有對策？”

    “闖兒今有鄭玄支持，彭相若對他用兵，恐怕會落人口實。

    不過，我有一計，可令鄭康成也說不得話來……前幾日我認識一遊俠兒，武藝高強，劍術無雙。今闖兒得勢，必然驕縱，疏於防衛。不如我買通那遊俠兒，找機會將闖兒刺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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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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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w# Y2 u) E/ m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一章 刺客之大漢皇叔

    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3 k! ^: [" I/ s# s    漢帝劉協在曹操的安排下，猶如傀儡一般，完成了祭天大典。

: t2 i, ]" [- m' S    整個人好似許多一樣，坐在許都皇城的大殿之中。劉協換上一身便服，翻閱著桌上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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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p: o1 ^6 G* C$ i& T    其實，也沒什麼奏疏。

    曹操迎奉天子以來，奉天子以令諸侯，政令皆從司空府出。

    能夠呈送到漢帝手中的奏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都是無傷大雅的奏疏。

    劉協表面上看，似乎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可內心裡，卻早就感到厭煩。想當初，曹操西迎洛陽，劉協心裡非常感動。要知道在當時，各路諸侯都袖手旁觀，身為帝王，卻險些餓死在洛陽城裡。若不是曹操及時趕來救援，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變成死人。說不感激，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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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隨著曹操遷都許縣之後，態度日益強橫。

! N5 n% @- R4 e6 c2 Y3 f8 H    劉協雖說是錦衣玉食，可實際上就好像曹操養在皇宮裡的籠中之鳥，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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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劉協非常苦惱！

    他今年已十六歲，虛歲十七。

    在經歷過十常侍之亂，董卓之亂以後，劉協對權力，已渴望異常。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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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Q8 c$ O( m! i    這許都城中，都是曹操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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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跟隨自己從長安逃難而來的老臣，更手中無兵無將，得不到任何話語權。曹操帳下，雖有荀彧心向漢室，可他始終還是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肱骨之臣，更願意協助曹操。

8 i, v" F4 S0 e    如此一來，漢帝在朝堂上，又哪裡還有話語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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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0 S; H* X( \4 }    想當初，劉協從長安逃出來，也就是不想再受人控制。

    本想著曹操是個忠臣，可現在看來，他和以前的董卓，後來的李傕郭汜，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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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Z% Z7 L: G: b. Z8 `3 h6 ~; A) X    想到這裡，劉協幽幽一聲嘆息，把手中奏疏丟在桌上，再也無心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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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何以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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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Q2 P2 M  A8 W6 j' f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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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沒有回頭，依然知道是何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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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2 D+ s4 l' Y/ w3 p- ]8 z    “梓童，這麼晚，怎麼還沒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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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 V% E' L- ]- C3 J    來人是劉協妻子，也就是大漢皇后伏壽。

    她出身名門，父親伏完，乃大司徒伏湛七世孫，世襲不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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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z" |5 _1 r5 Q9 s& n7 M    伏完娶桓帝之女陽安長公主為妻，生六子一女。又因女兒嫁入宮中，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後劉協被曹操挾持，遷都許縣。曹操拜司空之職，伏完為免去曹操的猜忌，請辭輔國將軍，拜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其實，他那輔國將軍手裡，也沒多少權力，倒不如交出去，以安曹操之心。同樣的曹操任伏完為屯騎校尉，手握八百兵馬，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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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L: t/ D# A1 |" c) T    劉協與伏壽很恩愛，見伏壽端著湯水前來，臉上旋即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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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看了一眼那桌案上散亂的奏疏，一邊服侍劉協喝完湯水，一邊笑道：“可有什麼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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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 C2 G  X0 @, V9 m7 `: K    “能有什麼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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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b. d& K: s" ?+ A. L    劉協冷笑一聲，“去歲兗州豐收，司空為兗州官員請功。

, K3 t3 s2 M0 J. v1 `    除此之外，大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這朝中大事，自有司空決斷，朕不過是一傀儡。”

    要說起來，劉協經歷許多磨難，性子沉穩。

0 {5 q8 Y% l7 @- b2 v    可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被曹操好像擺弄傀儡一樣的折騰一整天之後，劉協的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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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壽臉色一變，忙抬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大殿裡並沒有別人，才輕聲道：“陛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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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言，慎言！”

    劉協突然暴躁起來，站起來把湯碗一放，怒氣沖沖道：“梓童你說，這天下還是不是大漢的天下，為何朕身為天子，對宮外事情卻一無所知。司空大權獨攬，與那董卓又有何異。”

    “陛下！”

    伏壽連忙伸出手，按在劉協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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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9 l  X/ U- l% U% ]( L    她轉身走到大殿門口，向外看了看，這才又折回來，拉著劉協坐下。

5 u3 w: t' K& X1 p+ o+ C, D+ a    劉協也知道，他方才說漏了嘴，現在想想，也不由得有些後怕，竟冷汗淋漓。

    “陛下別急，天下自然還是大漢的天下……不過今諸侯攬權，陛下更要冷靜，切不可失了分寸。”

    “梓童說的是，剛才是朕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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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X* w) V. ^7 H$ O) u9 K+ Q% ]    伏壽看著劉協那張因為恐懼，而略顯蒼白的面容，不由得心裡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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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年紀和劉協相差不大，卻隨劉協，經歷過各種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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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W( v+ S% _, E7 d+ o    加之本就是出身官宦家庭，伏壽見過太多勾心鬥角，所以在有些時候，比之劉協，更加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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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I; s! o$ ~    她猶豫一下，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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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f& |% c3 Y( r    “妾身要先恭喜陛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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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q' W) m5 R/ [; u    劉協平穩了一下情緒，詫異看著伏壽，疑惑問道：“梓童，喜從何來？”

  u2 a7 ~' i6 q! h5 G    “陛下看完這份奏疏，就知道妾身說的是什麼事情。”

: Y3 K0 Y+ R1 ?% f3 m3 ]5 n    劉協疑惑的接過奏疏，打開來，湊在燈光下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 G6 A8 J/ S8 a: I# V    他連忙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的閱讀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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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X; N4 s- E    “梓童，這上面說的，當真？”

$ [7 e% Y9 d/ h5 a& F    “當真！”

+ H& X9 @2 u0 B3 t  q    “為何朕未得到半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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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D5 l4 O2 T- N    伏壽笑道：“此事，乃司空之恥辱，自不願提起。

' k4 Q2 \; Q/ w1 W5 B0 K    這份奏摺說起來，也並非是從司空府轉來。晌午時，陛下登台祭天，家父偷偷把這份奏摺給妾身，讓妾身轉交陛下。聽說，這件事已經傳開，高密鄭玄鄭康成，更派人送來奏疏於朝廷，表示願意證明此事，請朝廷能夠恢復他的身份。這件事，也讓潁川一眾名士，頗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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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聽家父講，鐘元常為此事還闖入司空府，請求司空饒恕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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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連鐘繇都出面，也就說明，此事應該不假。不管怎樣，此人也是大漢宗室，與陛下乃為同族。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一路連敗強敵……嘻嘻，陛下何不將此人拉攏到身邊呢？”

    劉協放下奏疏，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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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o' m1 Y$ _  K; T5 l7 o    片刻後，他輕聲道：“那朕明日早朝時，把奏疏交與司空？”

    “陛下，萬不可如此。”伏壽一聽就慌了，連忙阻止道：“若陛下把奏疏交出去，司空必然會追查其來源。到時候，不但陛下這邊不好說，恐怕連一直暗中為我等傳送消息的人，也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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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8 \9 c7 v# e: Y: n9 b) i% ?0 J) S    其實，陛下只需要知道此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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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e! X( g5 d" A6 G    明日早朝時，陛下向無意中詢問，想來司空也難以追查。”

    劉協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0 g8 `1 g' U+ k" J* I4 @$ l. C    他又把那奏疏拿起來，掃了一眼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梓童，此天不亡漢啊！”

    伏壽看到劉協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暗自開懷。

: h# {& H6 v, I1 W/ U    第二天早朝，劉協一如往日，在金鑾寶殿上，猶如木偶般聽完朝議。

! ^) J7 ^2 m/ N6 H  W    在曹操準備散朝的時候，劉協卻意外的出聲。

    “曹司空，且慢。”

+ b; x9 R& c* A3 H6 B& m. o. f$ k5 m    曹操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門檻，可聞聽劉協開口，又收回來，疑惑向劉協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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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N; d) }6 T; M0 G5 Y; x    “陛下，可還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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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司空，諸公……朕昨日聽宮中內侍們私下裡談話，說中陵侯有後，卻不得還家？可有此事！”

    “啊……”

    曹操沒想到，劉協會突然詢問這件事。

( `8 P" W/ `1 P' ]) X    對於劉闖的事情，他一直不太想提起……此前鐘繇荀彧等人與他求情，曹操考慮到即將與張繡開戰，也沒有精力去顧及劉闖，所以便答應下來。可是，他並不打算宣揚出去，因為這件事……說出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他堂堂曹操，居然被人矇蔽，誤以為大漢宗室，堂堂名士之後為盜賊，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結果……這種事傳揚出去，與曹操臉上無光。

2 z, H. g9 I! f0 j    按照曹操的計劃，待他解決張繡之後，再收拾劉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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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Z9 i* b& l) ]    了不起留他一條性命，把他禁錮在潁川，也算是全了當初劉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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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f$ h& @! G: Q* l) n    可現在，劉協突然提起，讓他全無準備。

8 Y) z/ Z; r# l    不等他開口回答，就見朝臣中走出一人，“陛下所言中陵侯，莫非當年潁川劉子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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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n2 I6 I+ Y. e6 q1 \4 I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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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奇不是絕嗣，又何來有後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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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D- {' Q& f    劉協道：“朕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要問一問，是否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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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4 J- y5 |/ z% d    陶公乃名士，剛直不阿。他被十常侍所害，朕如今思及，仍有些為之心痛。如果子奇公果真有後，切不可讓他流落民間，被宵小欺凌。朕想問一問司空，劉闖其人，真中陵侯之後嗎？”

    承認，還是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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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 r: T  D    曹操非常清楚，劉闖如今竊據北海，正缺少一個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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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為他正名，他勢必會趁勢而起，奪取北海……到那時候，想必彭璆，根本無法壓制住劉闖。他之所以讓彭璆出面牽制劉闖，就是不想把事情鬧開。曹操心裡很清楚，以劉闖轉戰千里，橫行徐、揚、豫三州而無人能夠將之攔下，足以說明，這個劉闖，絕非是等閒之輩。

; r* n9 {9 L4 r& h5 p    似彭璆，可牽制一時，而無法牽制一世。

    一俟劉闖穩住陣腳，接下來肯定是彭璆大敗。

1 D' X3 b! ~! E    可如果不承認，那他就等於失去了潁川世族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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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陳、鐘、韓四家且不說，單只是潁川書院，甚至包括太學，都有可能會為此事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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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和荀彧，可是親自登門向他求情。

    更不要說還有個儒學大家鄭玄也牽扯在裡面，這件事曹操就算是不想承認，也變得很麻煩。

+ o# ^! d) z' Q5 q    該死閹人，何以在宮中談論此事？

    若非今日劉協提起來此事，曹操還可以繼續壓制此事，等到征伐張繡之後再來解決。

    可現在，劉協當眾提起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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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抬起頭，向劉協看去。

" L# f+ S; o" P% Y3 ]) I    卻見劉協一臉疑惑之色，好像也不是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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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b. l/ g# h. g1 W6 {/ e    楊彪道：“陛下，當年子奇絕嗣，許多人都已確定。

    想必那劉闖，也是冒名頂替，當將此人誅殺，以免壞了子奇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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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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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曹操開口，又有一人走出。

    “劉闖乃子奇之後，此事已經康成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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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6 B5 i( [9 x# n8 y6 r5 N    楊彪一怔，瞪大眼睛，一副愕然之色，“文舉，你這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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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便是前北海相，今拜將作大匠的孔融。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楊彪，“前日我收到康成來信，他在信中言，已經見過劉闖，並且與幼安和根矩一同確定，此劉闖並非冒名頂替。我也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呈報陛下。

( ^2 W4 J- W7 i& D$ m0 q9 a% K    這裡，還有康成抄錄劉闖族譜一份，請陛下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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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劉協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忙不迭道：“既然如此，快拿來讓朕觀瞧。”

    我明白了！

    曹操突然間，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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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演戲啊……一唱一和，我差點就被騙過去。

    老楊彪今官拜太尉之職，可比司空，只是手中無權。然他是漢代名臣楊震之後，楊賜之子，世居弘農，世代忠烈，乃關中大族。

' {1 l3 Q1 Z; {    我就奇怪，這老兒一向是以漢臣自居，對漢室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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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麼跳出來一個勁兒幫我說話，這是想要逼我，承認劉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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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Q& z! v# s- i    好，如果劉闖是冒名頂替，曹操就必須立刻出兵，這關係到漢室顏面，的確也不是一樁小事；如果劉闖是真的，那曹操就必須為他正名。若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令天下人信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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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L- K0 h2 `0 l+ T' c    孔融、楊彪……還有伏完！

6 s/ X- D8 V7 ^* Y+ a0 I; b2 |    曹操已經明白，這些個漢室老臣們，定然已經抱成一團。

7 Y, e) ]2 S7 E) F& v    今天在朝堂上問及此事，也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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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I4 `; ?    曹操發現，原來就算是遷都，他也無法做到一手遮天。這些個老臣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K# p+ t" d, [! M9 C1 r    曹操心中暗自惱怒，可是漢帝心裡，卻樂開了花。

    從命人把孔融呈上的奏疏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立刻命人將族譜取來。

, N, s8 r6 _" n& C3 G- I    他要當朝確認劉闖的身份，讓曹操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在查閱過族譜之後，劉協意外發現，這劉闖論輩分，居然還在他之上，是他叔父輩兒。劉協看罷之後，欣喜異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為劉闖正名。劉闖不但是忠臣之後，同時還是漢室宗親。這些個宗族越是強大，漢室江山就越是穩固……那麼曹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他這個天子，也就越發安全。

. J1 P1 l9 R9 F  @3 B1 b    劉協道：“未曾想，劉闖居然還是朕的叔父，實在是意外之喜。”

8 X7 o8 _2 F* B) V1 |  C2 o& t    “恭喜陛下，又得忠臣相助，漢室中興，指日可待。”

9 u) j. H% D; f& _/ w    楊彪等人聞聽，立刻趁熱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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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R1 k1 b  e3 B( u' o! z    曹操在一旁臉色鐵青，狠狠瞪了楊彪等人一眼，暗自記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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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0 `7 x* j7 |2 x    可不管他怎麼嫉恨，劉闖身為大漢皇叔的事情已經無可更改。也就是說，只要劉闖不明著造反，曹操就不好與之開戰。否則的話，他勢必要被天下人唾罵，這結果讓曹操，難以安心。

5 W. r1 n4 E. U    “司空，不知朕這位皇叔，可為何職務？”

& Y5 r+ [9 ~; d- I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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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怔，哪裡還能不明白劉協的小心思。

    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

    於是只能藉口道：“陛下，臣現在也不太清楚，可以任他何職務。

    不如讓他還京，拜為越騎校尉，諸公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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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騎校尉，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朝廷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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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3 B+ {/ Y/ v    曹操看似好心，實則是將了眾人一軍。

    你們不是想為他造聲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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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我遂了你們的心思……我讓他做一個兩千石的大員，總不算是虧待了他的身份吧。

; K( ^; O" m' W" a    只不過，他必須來許都！

    劉闖若來了許都，便如同虎落平陽，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曹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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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彪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陛下，劉闖雖為宗室，卻畢竟年紀太小，又無甚功名，冒然委任以兩千石大員，恐怕群臣不服。臣聞北海今動盪不安，何不命他駐守北海，也是為朝廷效力。

5 X4 S! h& Y$ u: M# H    越騎校尉，確是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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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B  [5 c; j7 E; r& c    不如讓他做個東夷校尉，便已足夠。”

    東夷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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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臉色陰沉，這老兒還真敢開口要，一張口就是東夷校尉。

' U$ F: y& a% C( C$ e6 F, @    這東夷校尉的品秩並不算特別高，秩比千石，確是個手握實權的官職。

    若讓劉闖做了東夷校尉，那就等於說，把整個北海青州的兵權都丟給劉闖，那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發展？但不得不說，楊彪說的這個職務最適合目前的劉闖，職位不高，卻極有實權。

    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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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重要！

    劉闖有大漢皇叔之名，便足以震懾他人。

    曹操當然不肯讓劉闖做東夷校尉，但很明顯，楊彪等人，也不同意把劉闖從北海國徵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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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9 j6 }' X3 B! B    劉闖在外，便是強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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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 w/ @* a# k4 s; M    若回到許都，如同籠中之鳥，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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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

4 b* b9 c# o; w+ V7 j    曹操氣哼哼返回司空府，坐在廳上，一個勁兒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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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D) U' _' ?) D$ I; m( j% w    這時候，有家臣來報，“郭曹掾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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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 f7 [) Y3 u$ s( _: T6 |    曹操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青年，一襲黑裳飄然而入。

7 g- S/ S* c: z# Q# C    他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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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名叫郭嘉，字奉孝，乃潁川人士，官拜司空掾之職。

7 _+ X! z  i6 M" z4 H& Z( V2 F    “司空，聽說今日，朝堂上發生了爭執？”

! z; e; s8 Q8 n! |* t    曹操和楊彪等人在朝堂爭執的事情，只一個晌午，便傳遍許都，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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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奉孝，你也是來為那劉闖求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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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突然想起來，這郭嘉似乎也是潁川人，和劉陶是同鄉。

    心裡沒由來一陣煩躁，他沒好氣問道。

    哪知道，郭嘉卻微微一笑，“司空莫急，嘉非為那劉闖求情，實為司空分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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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t3 Q6 V8 r# X0 M    ps:大漢皇叔，大漢皇叔……難道大漢皇叔也要慘遭撿肥皂的命運嗎？，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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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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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一零二章 刺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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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是潁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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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2 y+ L+ I+ y    但是與荀彧等人的情況不同，郭嘉並非世家大族出身。

4 m$ p7 v& K; u. C& D+ l8 e    雖然，他是經荀彧舉薦，但是從本質上，又和荀彧有很大區別。換句話說，郭嘉出身寒門，他渴望的是能夠出人頭地，而不必去擔心什麼家族利益。在這方面，郭嘉比荀彧自由許多。

    建安元年，劉備被呂布所逐，投奔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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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Q7 u' F% P$ q8 L    郭嘉當時力薦曹操‘宜早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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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時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方招懷英雄以明大信，故而沒有採納郭嘉的主意。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郭嘉對曹操是非常忠心。

    故而曹操聽郭嘉這麼一說，頓時也來了興趣，“奉孝，何以為我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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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n2 }0 R; R/ Y1 d9 Y. c    “今劉闖為中陵侯之後，恐怕已難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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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_, w2 I    我聽說鐘繇和文若都曾來向司空求情，而康成公又親筆書信，為那劉闖證明身份，就算曹公不願昭告天下，天下人亦能知曉。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司空器量太小，會傷了豪傑的心。”

- w/ m5 K7 v$ X    曹操點頭，“奉孝，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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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0 X: t- @1 f    “劉闖，鱗介之癬，不足以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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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司空所應關注者，乃南陽張繡……此人盤踞南陽，退可得劉表為援，進可入潁川，旬日可抵達許都。況且張繡所部，皆西涼精騎，身經百戰。若不儘快將其解決，只怕必有大禍。”

" w4 ]2 h5 T1 w! V6 z2 k    “奉孝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司空又何必分心他顧？

4 {: u1 X; i7 N- _" `- w    其實，對付劉闖並不困難……呵呵。既然楊彪等人不想劉闖回來。司空大可不必讓他現在回來。逼得急了，反而會令此人一怒起兵，若他與袁紹或呂布聯手，則兗州必然會有危險。

    故而，劉闖此時，可安撫而不可逼迫。”

7 A$ A" Z0 n2 z6 D- _/ H' j; E    曹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半晌後。他突然問道：“難不成，我便要被楊彪老兒所欺嗎？”

    “呵呵呵，司空不必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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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D& e' N  D% T; [    其實這件事，對司空只有好處，而無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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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彪不是想要劉闖為東夷校尉嗎？給他就是……不但讓他東夷校尉，司空還應該拜劉闖齊郡太守之職。嗯，只這樣還不夠，劉闖乃漢室宗親，又是中陵侯之後，司空怎可將之怠慢？

! s, G! g7 t/ z5 Y6 \# H    再拜他一個灌亭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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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知道郭嘉對自己忠心。只怕不等他說完，曹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6 L* C* w9 o: c9 U6 e  L) V7 Q    你這是幫我出謀劃策。還是為劉闖謀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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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 H* V( Z) @4 @& R' q$ l    可他又仔細一想，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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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W3 {% p: _; d7 Z( `+ I3 |6 r0 G& y$ D; R    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看著郭嘉，沉聲道：“奉孝，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呢？”

    “怎會過份！”

    郭嘉一臉正色，“楊彪他們想要抬舉劉闖，那司空就遂了他們心願，抬舉劉闖就是。

0 P- e( K: u, s    司空不但任他為東夷校尉，還拜灌亭侯，足以配得上他宗室地位，想必那楊彪等人，也不會反對。只是這齊郡太守……齊郡為袁譚所據，到時候他豈會甘心讓出齊郡？他不讓出齊郡，劉闖便只有窩在北海國，同是寄人籬下，也難有太大改變；最重要的是，司空此舉，可向天下人證明司空輔漢之態度。天下豪傑必然也會因此而對司空稱讚，又何樂而不為呢？”

    曹操聽罷郭嘉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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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心中的種種不快，也隨著這一陣大笑而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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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0 ]" l5 c3 a: W6 z5 Q    是啊，你們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再來和我作對？

$ |0 k1 D' V4 d! l+ k- x    等我解決了張繡，再收拾你們不遲……

    “奉孝所言極是，就依奉孝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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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告辭曹操，從司空府出來。

    他登上馬車，沿著朱雀門大街而行，行至毓秀橋的時候，卻被人攔住。

5 L  H4 n3 O8 q2 \2 ?( G( ~    “奉孝，事情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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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0 r  E- L* B    荀彧登上郭嘉的馬車，便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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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放心，主公已經同意所請。”

) y* u& Z& M% W; Q) e0 ]! j    “哦？”

( [8 ~+ X/ q- ?6 L4 Y    荀彧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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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3 @# I+ M    “曹公，打算如何安排？”

    “呵呵，東夷校尉，灌亭侯，齊郡太守……文若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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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D+ R6 p3 c- o: e2 t: T    荀彧臉色頓時大變，他瞪著郭嘉，片刻後輕聲道：“奉孝此心，何其毒也……中陵侯只此一子，你居然忍心令他身居如此高位。你這不是在幫我，你這分明是欲將孟彥捧殺而死。”

    荀彧是什麼人？

3 n/ w  s9 ^  X  i2 U( C5 `    他這腦筋絲毫不比郭嘉差，甚至更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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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2 X) ^5 d, _9 S2 @4 U! z' @4 L) T    他馬上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郭嘉這是要捧殺劉闖。

0 ^- l$ I1 Q4 e& Z! A6 G! d    想劉闖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豈能不令人羡慕？別的不說，恐怕劉闖的盟友臧霸，就不會太舒心，甚至心生芥蒂。同樣的道理，那齊郡太守之職，形同虛設。弄個不好，還會惹來袁譚的怒火，到時候劉闖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一個彭璆，他很可能，還要面對袁紹兵鋒。

" s: V" b' M. H: `    郭嘉渾不在意，微微一笑。

* s8 }0 g6 s( p. G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文若，你要我幫你，我幫了……你們的要求，我已經勸得主公同意，為朋友而言，我並未食言。我也知道，那劉闖是中陵侯之後，而我對中陵侯，也極為敬重。可如今，天下大亂，非主公而不得平定。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劉闖願意回潁川，我可以保證，令主公不壞他性命，同時還會勸說主公，為他重建家園，並將中陵侯生前一切，都交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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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若不願回來……

    文若，如果連這點麻煩他都無法解決，你對他還指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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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有他的想法。你敬重中陵侯。我也敬重中陵侯，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對劉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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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只能幫這麼多。

    他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解決這些麻煩。不過到那時候，我定會勸說主公，將他趕盡殺絕，絕不可留情。”

    郭嘉說完。平靜凝視荀彧。

. B1 m: c8 u. |# n    那目光清澈而深邃，令荀彧也暗自感到有些心悸。

' t+ _- \2 ^8 a9 U1 V! |    “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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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U' ~4 l3 [- N- p    他突然高聲喊喝。

    馬車停下，他掀起車簾，走下馬車。

    “奉孝，我知你忠於司空，可你今日所為，將來必會為天下人唾棄。”

    “那又如何？”郭嘉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即效命於主公，自當傾力為他謀劃。便死也無憾。可文若你呢？想要興復漢室，卻又寄託於主公。這豈不是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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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身子一顫，看了郭嘉一眼，默默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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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l8 U7 I" U7 X4 s    郭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但旋即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劉闖，劉闖，劉闖……

  g3 C2 Q4 Z0 b* V- z    他在心裡，不停念叨著劉闖的名字，更暗地裡下定決心，若有機會，絕不會放過劉闖。

    此獠若起，必為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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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諸葛亮，三國諸多謀士當中，劉闖還喜歡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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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7 g  F( W' U    一個是東吳陸遜陸伯言，另一個就是曹魏的郭嘉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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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2 M7 i8 I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他非常崇拜的謀士，此時已經把他列入敵人的序列。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劉闖也不會太過在意。因為他而今，還有許多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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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k! A5 l2 M  [: T  X    太史慈奪取膠州灣，令劉闖的聲勢再次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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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L+ ^# x+ @' \- |% H    在鄭玄的幫助下，劉闖得到高密和夷安兩縣支持，雄踞濰水和膠水之間，成為北海國不容小覷的一支力量。

- V8 |9 ^: L& v" _( v) Y$ U    不過，伴隨徐奕推行屯田之法，劉闖又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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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的增加，使得糧食逐漸出現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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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伴隨著春耕即將開始，農具，牛羊以及種子，都成了劉闖不得不面對的巨大難題。雖然王修和左伯在高密和夷安兩地竭力支持，也僅能維持劉闖在兩地的兵馬，根本抽不出多餘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春耕播種什麼作物，也就成為一個關鍵問題。大量人口湧入，必然會造成糧食短缺。雖然劉闖已經讓麋芳負責採購糧食，但事實上，也只能是杯水車薪而已。

! q  q) R, x- S% p+ e' d; j    “我聽人說，西川有一種作物，名叫蜀黍，產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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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和年間，蜀黍從西川傳入涼州，並且試種成功，在關中頗為盛行。這種作物容易播種，而且適應性很強。劉公子如果擔心糧食問題，倒不如讓人試種蜀黍，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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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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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P" j, ]& t- Y    劉闖疑惑看著王修，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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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確是想推廣一些高產作物，可是卻實在想不出該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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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中，蕃薯、土豆之類的作物很高產，可惜目前在大陸還未出現。

( g# N" M- h0 E; y1 E& Z    至於蜀黍？那又是什麼？

' p' l/ g; F; \6 A    “蜀黍又名秫秫，在北地頗廣。”

    王修見解釋不清楚，乾脆找來一張紙，畫了一張圖讓劉闖辨認。

1 i( K0 @3 }2 u    劉闖倒也不是那種不分五穀的人，他看過之後，忍不住吐槽道：“什麼蜀黍，不就是高粱！”

    原來，這高粱已經在華夏推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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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7 U/ h& s& ]2 ?" P+ o3 }& T    這個他倒是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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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 `4 F" t& L' U9 ~. s    “叔治，如今收集蜀黍種子，恐怕也來不及吧。”

4 ~; F0 v6 U3 q. ~: G5 @+ Y: o+ B. {    王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這蜀黍的種子，我倒是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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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間我遊學北疆，見蜀黍在北疆頗盛，而且產量很大，便動了心思，想要在北海國推廣。

    只是北海一直是以粟、黍為主，想要讓大家改變習慣，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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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q2 U+ t6 }8 y( k' B0 c1 M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家中田莊試種蜀黍，從最開始失敗，到如今產量已逐漸穩定，所以也積攢下不少種子。這蜀黍不合北海國人所喜，但公子既然決定屯田。倒不妨在屯田中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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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從最初和劉闖有些敵視。到如今漸漸合作。也是經過鄭玄的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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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o& x. _* s5 S* K3 O    而且，劉闖身份已經確定，王修也不想做那出頭的鳥。兩人時常在一起討論事情，這關係也就慢慢親近起來。如今，劉闖在鄭家別院議事的時候，王修也會前來旁聽，有的時候還會拾遺補缺。

* i# l- }8 [' m" J    劉闖大喜，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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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G( a* h; ?    “既然如此。我可高價向叔治購買種子。”

, o( m8 z( v& X+ j3 f" h+ ^# e    “誒，這又算甚事情，公子所為，也是想要造福一方。

  u, f. {; @9 ~! Q0 r( w    明日我就派人從老家把黍種送來，以配合公子屯田義舉……不過，我還有個請求。本來，今年我也準備在高密城外進行屯田，可惜對此事卻不甚瞭解。既然公子這邊已經有了充足準備，可否將高密一併納入屯田？”

' [- t% |; I- P4 r  d    其實，高密的情況和東武等地差不太多。

$ e! g7 [/ O; ^4 @    在濰水和膠水之間。由於連年戰亂，造成大量的土地被廢棄。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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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J% ]9 D' x    去年，曹操在兗州屯田成功，也使得王修動了心思。可憑他這一縣之力，根本無法組織起屯田。這種事情，必須要有專人來進行負責。而王修根本抽調不出人來，為此事投入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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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下有人，更有兵馬作為倚仗。

    流民若是敢鬧事的話，勢必要面臨劉闖慘烈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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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自知道劉闖準備屯田後，便琢磨著想要和劉闖一起興辦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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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聽到劉闖為作物而憂愁，王修便有了主意。他以蜀黍種子為敲門磚，獲得劉闖的支持，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6 E+ [. v  d/ g2 n2 ^+ X# q    在送走王修之後，劉闖又和步騭呂岱商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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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8 t" o1 E# m    根據高密、東武、膠州灣等地河流眾多，水源充足的特點，劉闖又結合後世的塘基農業，嘗試推行桑基魚塘和果基魚塘。不過，這種耕種方式還需要慢慢琢磨，至少在今年，很難推廣開來。

    劉闖現在有這個時間來進行研究，所以對此也不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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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l1 ?9 M3 \    不過，王修的話，倒是給了劉闖一個很好的建議。

    在後世，提起高產作物，許多人也僅限於那麼幾種，而且很多品種，在這個時代還未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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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0 y9 s) }8 r) p4 L    可實際上，華夏本土也有很多高產作物，只是不為人所知。

4 R* c5 m3 j0 K4 {    特別是在北疆地區，很多高產作物已經開始推廣，但知者甚少。劉闖和步騭等人商議了一下，決意等麋芳回來，就讓他開始著手安排此事。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可比之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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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後，劉闖準備出門。

    他想去看看在城外修建的高爐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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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j5 F) `& w* V' ~+ T6 d7 Y/ N    費沃在來到高密之後，就建議劉闖在濰水河畔修建一座高爐作坊，可以用來打造兵器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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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s5 W4 s! C3 v: ]" v/ y2 O- U    而劉闖，這時候也有很多想法，需要藉此機會來進行試驗，於是就下令，命許褚在濰水大營旁邊修建作坊。把作坊建在軍營旁邊，也可以更好的進行保護，同時也便與劉闖進行研究。

; a6 C! O* U- o' c    只是，劉闖才出門，就遇到諸葛亮從外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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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Q8 X% C, m6 \" R$ L* T" r    “孟彥哥哥，這是要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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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i( f. n. W    “哦，我正要前往作坊，看看費沃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

* q1 A' c1 Z! M( E8 e7 d; g    “同去，同去！”

    諸葛亮一聽，就來了精神。

    劉闖見他興緻勃勃，也不好拒絕，於是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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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0 |. o. n    他帶著諸葛亮走出別院大門，早有周倉帶著二十名飛熊衛等候。

, j: d/ u8 A- V5 S- t, W% G+ X    就在劉闖準備上馬的時候，忽聽一陣敲鑼打鼓聲傳來。從長街的盡頭，行來一支隊伍，披紅掛綵，看上去好像是一支迎親的隊伍。劉闖並沒有在意，便拉著諸葛亮到一旁，想要把對方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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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路旁，饒有興緻的看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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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就聽有人大喊一聲，“殺死闖兒，休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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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突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百餘人齊聲吶喊，抽出短刀兵器，便向劉闖衝來。劉闖嚇了一跳，忙一把將諸葛亮推開。他本是便服出行，也沒有佩戴隨身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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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w+ }) D' F# s    兩個刺客上前拔刀就撲向劉闖，劉闖眼疾手快，抓住身邊的栓馬樁，腳下一用力，啪的將栓馬樁踹斷，手裡拿著碗口粗細的栓馬樁，劈頭便砸向對方。刺客舉刀封擋，卻被劉闖一棍子拍翻在地。就見劉闖墊步上前，橫身攔在諸葛亮身前，掄起栓馬樁，將另一個刺客拍的腦漿迸裂。

; r; w5 S) D& t' k% M4 X    “孔明，回去！”

1 g1 `5 E8 A8 I4 S    他大喝一聲，便衝向人群。

. Z; s0 `+ j/ \0 l( j    與此同時，周倉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兵器，把刺客攔住。

    諸葛亮嚇得小臉發白，爬起來轉身就跑。

    從府門中，竄出更多飛熊衛，有兩個飛熊衛上前抱起諸葛亮，便把他帶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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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聲如巨雷，栓馬樁呼呼作響，在人群中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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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N# F3 B0 M* R1 p0 b    那栓馬樁至少有二十多斤的份量，在劉闖手裡混若無物。碗口粗細的栓馬樁，根本就不怕對方刀劍劈砍。反而每次揮出，都能把刺客砸的骨斷筋折。很顯然，這些刺客是經過精挑細選，身手都不算太差。不過，在身經百戰的飛熊衛面前，還是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劉闖一連砸翻十幾個刺客，從兩名刺客手裡，奪來兩口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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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A( V3 Y/ u; X) G4 \    大刀在手，威勢更顯驚人。

6 h1 `: m7 M1 O( c3 F5 e' h    一時間，別院門口喊殺聲震天，雙方糾纏一處，殺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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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大約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刺客被盡數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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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9 s$ ]& V/ C    劉闖渾身浴血，站在屍體當中，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

    這些刺客，究竟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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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蹲在一具屍體前，看了兩眼，突然那刺客腰間扯下來一塊黑色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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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福，派人問問，這上面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劉闖說著話，將那塊腰牌丟給周倉。

    就在他轉身正要離開的一剎那，突然間有一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一股寒意從腰間順著脊樑骨直衝頭頂。

    那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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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b' H$ i    劉闖臉色一變，剛要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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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聽到一聲弓弦聲響，一支利箭從旁邊的小巷中射出。

    他腳一扭，身形猛然一個迴轉，手中鋼刀鐺的劈在箭支上，同時高聲喝道：“元福，刺客還有餘黨。”

, J  h0 D& Q$ d; L    周倉聞聽，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進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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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環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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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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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邁步回府，可是卻又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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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毛髮森然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已將他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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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還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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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J$ i0 k* u) _' B    劉闖念頭剛升起，卻見從路旁一顆大樹上，竄出一道人影，手持利劍，便向著劉闖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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