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二章 虓虎之邀（三）
8 F9 i+ k  _7 W( D5 H$ D
8 A% n7 F. Z3 b2 x1 S7 ]/ X    “我不回去！”
, w' r: w6 V5 k* u" ^6 l7 _% n
    劉闖話未說完，呂藍一聲尖叫，在花園迴蕩。

    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她扭頭就跑，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8 H- o& ^/ _) V1 x0 X1 K% D
# D8 g2 v: X! D) u    被呂藍那一聲尖叫嚇得一激靈，等劉闖反應過來的時候，呂藍已經跑出了花園。

    “劉胖子，你為何欺負鈴鐺。”

    不等劉闖去追，荀旦提著那口寶劍，就攔住劉闖去路，大聲喝問。不僅是荀旦跑出來，便是麋繯和甘夫人也走上前，“公子，鈴鐺不懂事，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你又何必這樣嚇唬她呢？”
; ^1 F% i7 d. K. P9 R
$ l, o- R& I* ~2 G0 E    我哪裡嚇唬她了！

    劉闖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呂藍便得到大家的認可。

: ?; L" C1 d/ K( d    這與當初她剛來高密時，被麋繯等人排擠的情況，可是完全不同。
' [. \' u0 c3 h  C# p4 \, E
4 f; s7 J' P0 ^% |    “繯繯，妳們切莫誤會。

7 T7 }3 X# G- m$ i% @1 ^% K    我剛才只是告訴她，她父親派陳宮和高順前來……我哪知道她會這個樣子？算了算了，妳們繼續吧，我去看看這丫頭，免得她胡思亂想。她爹派人前來，也是正常的事情。我還奇怪，這丫頭來高密這麼久，徐州那邊居然不聞不問？估計，是她和呂溫侯之間，有什麼誤會。”
/ P) ], i/ ?0 ]9 S
    聽劉闖這麼一解釋，眾女才算是放過劉闖。
: D+ e. x4 n5 ]# Z9 _% b
2 J+ g* C$ C; e; q( e5 j    劉闖直奔呂藍的住處，就見她房門緊閉。
5 H0 O7 E$ P  K  K5 o
    “鈴鐺，開門！”

0 r4 K* p, j( Q+ G# d5 v9 _    “不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給那個袁術的兒子。”
  A( ]5 t, @* H
  }1 y; W) Z% p0 \, n8 ?6 p( i    劉闖道：“鈴鐺，妳且開門。

    我保證。若妳不願意，便是妳爹來了。也無法強迫妳……他若真的逼妳，了不起到時候，我與他再打一回便是。”
# X6 J0 V- {$ @0 V% W/ I+ h$ n# J
" b$ L/ o' G5 Y) s    門，唰的被拉開了！
0 A7 g& d/ S/ K! J, O( B' Q
7 y2 r. b; S1 q3 p/ v6 w7 n+ o# T    呂藍探出頭，“真的？”
, n) j6 d( y9 H; |4 E1 P; V+ B, _
; x- D) |5 k0 P  {: X$ \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既然說過會幫妳，就不會食言而肥。”
% F. B2 R7 F7 ]1 U5 d
    呂藍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快樂笑容。
7 y( D+ x) O* o# d: H5 h% ~
    “劉胖子。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要嚇我？”

    “我何時嚇妳了？”
- L7 O7 j. L7 x! A3 V: A
    “你剛才說，陳先生和高順叔父過來，不是來接我嗎？”

    劉闖苦笑道：“鈴鐺，我只說陳公台和高順前來，不過他們來幹什麼。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3 G' A( R- S, g8 v. y    我剛才也是想向妳打聽一下，這兩個人的情況。”
) a, w$ q$ ^& l7 e; `+ Z9 B3 V
    “這樣啊，卻不早說！”
/ K& x2 X7 L8 N& m( ]' |
4 r# Z6 M- ]# c" n% ]' h) o    妳得給我機會說啊……

) E5 Q0 A5 ?' z3 E6 q% k    劉闖心裡苦笑連連，便在門廊上坐下。

    呂藍也走出來，乖巧的在他身旁坐好，“好了。你問吧。”
4 A9 D' O! o. ^; f, R
    “啊？”

5 b. S# f  g& |8 d6 r% z5 W* W3 `    “你剛才不是說，要向我打聽事情嗎？”
+ h) ^5 r6 O/ T
    呂藍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劉闖忍不住啞然失笑。
5 m' [. C/ @) r
    他想了想，沉聲道：“陳公台，其人如何？”
. i$ @, _6 F- e' \3 i2 Y+ n
1 M$ z$ L' ^9 b; ?8 }+ a" D- _0 z    “陳先生嗎？”呂藍的眉毛扭在一起。似乎是在考慮措辭。可事實上，呂藍對呂布手下的那些將領。特別是在呂布渡河之後招攬的人手，並不是特別瞭解。她搜腸刮肚想了很久，這才開口回答：“陳先生我不太熟悉，不過我感覺，除了父親，大家對他都好像不太信任。”
% ?" G8 @& y6 C( C8 }4 I6 d9 b
2 K$ U$ b4 T, R  C, X' v/ E$ i    呂藍所說的大家，是指呂布的舊部。
+ D5 y, A3 U( s4 v/ i% ~
% W1 K1 ~6 z; e; j    比如張遼，比如成廉，比如曹性……

    呂藍道：“陳先生這個人很古板，喜歡大喊大叫。
( j  J: Q7 `) @0 X" z
    而且他很固執，一旦確定了想法，誰如果反對，他就會生氣，有的時候還不吃飯，很火爆。”
. ~# a1 M$ S; X2 z/ e1 {( P
    史書記載，陳宮剛直烈壯。

    聽呂藍這麼一說，劉闖對陳宮也就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6 e/ J3 ^& @# v' t
    陳宮也許，並不像三國演義裡說的那樣，在呂布麾下有很大的影響力。

5 w) }) \, l! @) ]$ E' z2 D7 O    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幕僚。

  Q$ o" }- z1 h) E4 w$ u    甚至可能連呂布也對他不是特別重視，否則在呂布和曹操的幾次對抗中，陳宮並非沒有出謀劃策，但呂布卻沒有採納。相比之下，劉闖覺得呂布對陳珪父子的重視，都超過了陳宮。

    “那高順呢？”
+ C- {# `4 o" E# a" L
    “你說孝恭叔父啊……”呂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顯然她對高順的印象，遠遠好過於陳宮。她笑道：“孝恭叔父不善言辭，若逼得急了，他甚至還會結巴。不過他人很好，經常陪我玩耍。但爹爹不喜歡他，說他不會說話。有好幾次，我見爹爹見過孝恭叔叔後，回來發脾氣。
) e7 f- {; R$ _$ [- F$ \! o/ [
    不過，我喜歡孝恭叔父。

    和魏續宋憲他們幾個相比，孝恭叔父雖然不似他們會討好人，但我知道，他對爹爹很忠心。
1 Q. J4 w. d, r  n
' s# r4 `; {4 p- o; k    這是小娘說的！”

# f. k, E; X9 [$ c# F/ c    有的時候，小孩子的直覺極其敏銳。

7 L6 F) s/ R2 b! f% a    歷史上，也正是魏續宋憲侯成三人，出賣了呂布，才有白門樓之說。
* Q* x6 G: e2 B1 @, B1 T
) g3 W5 r( {( J9 o& v! k( N    “劉胖子，你問這個作甚？”

7 Q; V( f2 c) e* W! R    “這個……呵呵，看妳這麼聰明，我就不瞞妳了。

5 |: ?" |* I% F1 ~7 R/ `7 u    我想把高順留下來……妳別瞪我，我不是要挖妳爹爹的牆角。我只是想借用他一段時間，幫我練出一支精兵來。妳也知道，我手底下無長於練兵者。我聽人說，高孝恭練兵乃當世一絕，除麴義之外，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我想借用他一段時間，讓他幫我練出一支精兵。”

    呂藍露出恍然之色。

" W/ a. u! A2 D2 N" x2 n    “若是這樣，恐怕要與爹爹說才成。”

% S0 Z: t3 f) m9 q5 w    “那妳爹爹會同意嗎？”

    呂藍歪著頭，想了半晌後道：“我也說不好。

    爹爹並不喜歡孝恭叔父，但我知道，爹爹其實也很倚重孝恭叔父。

    你若想借孝恭叔父練兵，恐怕有些困難。除非我娘親出面，說不定能讓爹爹同意……其他人嘛，爹爹對文遠叔父也很看重。但這兩年，我總覺得文遠叔父，和爹爹不似早年間親密。”

, D# C& N, D4 J$ l6 v, m1 w    張遼和呂布有隔閡嗎？

/ F: K- O% g8 ?/ ?) \& h: q# W    這個，倒不是不可能……

3 a0 i+ U. x" u1 r& O    歷史上。白門樓高順陳宮寧死不降，唯有張遼歸降曹操。

9 f+ a( `7 e% D3 ?* L6 f$ @% n6 O    為此。甚至有後人說張遼不忠……但是聽呂藍的說法，恐怕張遼和呂布之間，早就有矛盾。

6 c1 |0 K0 d; \% F2 j& T    和呂藍聊了一會兒之後，呂藍就不耐煩了。
/ J3 I5 t7 _8 D5 O$ }  r
- o2 F8 q% A( U& G: F, k/ @0 V) G+ |    你讓她裝模作樣的說話，一會兒還成，可時間長了，她怎能耐得住？
/ C5 x/ a5 N4 y1 a0 g5 [* N
    而且劉闖和她談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見呂藍有些煩了，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詢問。

    呂藍一溜煙便跑出跨院，門口荀旦早就等得不耐煩。

    兩個小丫頭如今好的好像一個人，一碰面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拉著手跑去別處玩耍。
/ u5 W! j/ K- @! w& @4 B6 n7 p
    劉闖則慢慢起身，站在門廊上，眉頭緊鎖。
( d9 c6 K+ l& D5 S! B5 Z: g7 J
5 u& A" m- n  ~" a  F. q' y/ E; o    呂布派陳宮來。究竟是何意圖？

    ++++++++++++++++++++++++++++++++++++++++++++++++++++++++++++++
+ \+ K5 [  `. ^# o
$ I5 T7 P: `& k    兩天後，陳宮和高順抵達高密。
. i6 L& d9 I0 [9 M
    此次前來高密，除陳宮之外，高順還率領三百陷陣隨行。

; A) I. L$ r+ C. s  k0 g2 h    劉闖站在城外，看著漸漸行來的兵馬，突然回頭問道：“公劉。這支兵馬，可算雄壯？”

    陷陣營盔明甲亮，隊列整齊。
5 z  |7 X7 A( Y' E% P
    行進中，鴉雀無聲，在沉悶裡。卻透出濃濃殺氣。

    這是一支百戰精兵！

    史渙看過後，忍不住回答道：“與我三千兵馬。方可將之擊潰。”
5 c, x6 _' f: L; }* R
    十比一嗎？
1 j. F8 f5 s& h, S) K
% z( A+ b5 w8 K) c" }4 f8 q    說起來，史渙也算一員大將，否則也不可能在去年，短短時間裡把一支三千人的烏合之眾，訓練成一支精銳。但是和眼前這支兵馬相比，史渙的那些精銳，恐怕還遠遠達不到要求。
$ `. K$ u  L/ b& @5 |( j
    劉闖心中，對招攬高順的想法也就越發強烈。

/ a; k5 U5 X8 n" R0 h: `8 b/ x( m    劉備有陳到，曹操有曹純。
/ H% t/ @. m$ ^, g- ]
) N1 |9 M" n0 Q7 A3 x. B% F    偏他手下沒有這樣一個練兵奇才，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 `' X2 X1 j- S" h0 U. E# R9 l1 K    將來的蜀漢，有白耳精兵，有無當飛軍；將來的曹操，有虎豹騎……如果劉闖不練出一支似陷陣營這樣精銳的兵馬，又如何能夠與這些人相爭？麴義的先登營？劉闖想都不去想！
1 E# D9 a( X5 i8 K
2 ^& j  e  Z( G: U9 J+ S    且不說麴義離死不遠，就算他不死，劉闖能壓制的住？
  B/ U: S1 e9 [/ k0 h  b3 f
$ j: B; A- G$ H* R) |    連袁紹都壓制不住麴義，最後不得已將之誅殺。劉闖雖然自認以後不會輸於袁紹，但在目前而言，他很清楚，他沒有那個資格，和袁紹相提並論。
' S. t+ i8 v" A+ {
    袁紹是誰？
% p! g, {% _% s0 U$ S) v1 G
    雄踞四州之地，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
% t( B) D! T; O. k; L
    而劉闖呢？
) _' [1 H( V" V, Q9 g6 I- K
    除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能夠拿出手的，恐怕也就是劉陶之子的身份。

    至於那灌亭侯，東夷校尉……又能夠震懾何人？更不要說，還有那個名不副實的齊郡太守。
' W7 q: w3 z9 B# M5 Q3 s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Q# L  M8 p$ w" U% L
    “公子，陳宮來了。”
, h& u0 a, [! s7 N: Q# k+ l
    就在劉闖神遊物外的時候，一旁黃劭突然開口。
: N/ \7 N0 P: R  W2 o: l8 v+ W6 Y
+ h% ?, D% q- c) R! H2 x9 ~    劉闖連忙回過神，舉目向前方看去。就見一輛輕車緩緩行來，車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略顯清瘦。在輕車旁，一匹戰馬上，跨坐一個粗壯男子。年紀也就是在三十多的模樣，跳下馬估計依舊是在七尺五寸上下，膚色黝黑，骨架子寬大，乍一看好像是個務農之人。但他身上，卻露出一股沉穩之氣……雖非雄壯之軀，卻有沉穩如山之勢。

9 r! \5 f9 K# G) C# |3 s% G+ Z, Q9 b    高順！

; U& k$ g3 ~0 ?; O0 D( O3 w    劉闖沒有見過高順，但卻能一眼認出身份。

    他快步迎上前，而陳宮在二十步開外也從車上下來，與高順一前一後，向劉闖走來。

8 U# d" p0 K3 F, }7 \) p7 U3 n6 o    “可是公台先生？”

    “有勞灌亭侯出城迎接，陳宮愧不敢當。”
+ j* F- F! n/ f7 Q
1 X6 Y7 o2 P; K( j* F    劉闖和陳宮面對面，拱手一揖。
+ ?# c$ J4 h1 }: W; M5 w
3 J8 M- E0 o, O" n- t8 {: v" F    陳宮也在打量著劉闖，對於這個在短短一年級，崛起於東海的人物，也非常好奇。
! J$ x5 N: b/ O9 P; W
    前次呂布和劉闖交手，陳宮因為前往淮浦，所以不在呂布身邊。
8 C3 s$ N7 n/ c( ?( j
    不過，如果陳宮在，估計劉闖也不是呂布的對手……
/ \1 q8 Y; K( i& B% j
+ J( c8 ]: R1 t% ?9 }& [* |* [    《三國志?魏書十》裡，荀攸對陳宮有過一個評價：夫陳宮有智遲。
$ x3 m, B0 I! x$ S/ w7 Y+ n
* |# d2 V4 b2 J' h% v. `    也就是說，陳宮不是那種十步一謀的人物，他雖有謀略。卻往往會跟不上變化。意思就是，這個人不擅變通。無法隨機應變。但這是站在荀攸的角度來評價陳宮。如果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陳宮無疑是東漢末年的頂級謀士。

    所以，劉闖對陳宮不敢有絲毫怠慢，表現的很尊重。
! a, e! V+ q( Z) q
0 d: L- h% \/ c  V    和陳宮見禮之後，他又朝陳宮身後的男子看去。
" b8 ?/ ~) l5 S5 K
    那男子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呆板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高順。見過灌亭侯。”
* o: v- D- y) M
    他，果然是高順……

    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熱烈之色，不過旋即無蹤。

    他與陳宮和高順介紹了身後眾人，劉闖發現，除史渙之外，甚至包括許褚。都沒有讓高順眼中產生半點興趣。
3 W1 w7 k+ ^' u$ m) C' S
5 m0 }. e- c8 b, S    眾人寒暄過後，便來到高密縣城。
! i. g$ N/ f' H4 T4 t0 |
    劉闖已經命人將密水亭改為驛站，作為招待客人住宿的地方。

& v) ^* m# a- q" P9 k: U7 [3 _3 Q    魏越歸降後，密水亭也就閒置下來……這剛一修繕完畢，陳宮和高順就前來，正好可以用上。

% L4 @" @# ]; X3 u    “不知我家鈴鐺兒。而今如何？”
' F: k6 C9 K* ]" P7 ^
    陳宮坐下之後，便開口詢問呂藍。

: w$ ?$ Q1 ^* ]    劉闖苦笑道：“鈴鐺本來說好了今天也會來迎接，可天一亮，她便帶著人跑出去，說是狩獵。故而不在城裡。”
' g2 B0 J* c+ t) c; w
  u) d) `  b; l* L4 A5 @    “鈴鐺兒乃君侯所愛，若有閃失。必不善罷甘休。”
1 F0 u2 h8 y0 m
    高順突然開口，頓時引得劉闖身邊眾將大怒。

6 \3 [! B+ j# X  W    “好個黑廝，怎敢無禮！”

    許褚怒喝一聲，長身而起。

) }' m8 o% g% m    陳宮心裡叫苦，剛要起身解釋，卻聽劉闖笑道：“仲康，不必介懷……我相信高將軍這話並無惡意，他只是想表達，對鈴鐺的關心？呵呵，高將軍放心，鈴鐺很快就回來。她臨走時說，高將軍好食小豚，故而才想要去狩獵回來，為高將軍下酒。鈴鐺對高將軍可是很關心。”

    如果不是之前向呂藍打聽過，知道高順不會說話的話，他那句話，必然會被劉闖視為威脅。

  C  P; }: C- ^; a. ^5 P9 t    陳宮無奈的回頭，朝高順看了一眼。

    高順臉通紅，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1 U/ _3 q  ~% l
    這個傢伙，練兵是一把好手，而且作戰驍勇，更忠心耿耿。
# ^- ]3 Z5 }0 u9 u& K+ l" V
    但他實在是不會說話，明明是一句好話，怎地從他口中出來就變了味道？陳宮鬆了口氣，他也害怕高順剛才那句話，惹得劉闖發怒。不過現在看來，劉闖這個人的心胸，倒也不差。
2 u) n9 T( I. H/ ^) q( Y7 M% Q
    高順在呂布帳下，是出了名的不會說話。

: J/ i) P& C3 R  J    什麼好話到他嘴裡，都會變了味道。明明是一番好意，往往說出來之後，就會令人產生誤會。

    除了張遼曹性和成廉三人之外，恐怕也只有陳宮不會在意。
; y8 K+ V9 i( U
    呂布是很惱火高順，但是又知道他善於練兵，同時為人忠直，所以不好責怪。
  K6 @* S* G6 o, x  j
    可這樣一個人，你要呂布取重用他？那顯然是不太可能……

6 \; S1 V) ]9 ?5 d$ Y  e/ V1 Q    劉闖見高順不再開口，便問道：“陳先生，敢問此次前來高密，有何指教？”

) S7 ~1 f1 s/ O7 r2 Q    “指教不敢，只是奉君侯之命，接鈴鐺兒回去。
& H# ?3 u5 {5 T
    他說完，又連忙解釋道：“公子不要誤會，君侯知道，公子是誠信之人，絶無懷疑公子的意思。只是鈴鐺兒一走半月，夫人頗為掛懷，所以命我前來接她。畢竟，這無名無份非長久之事。”

4 z' K9 O! L- W2 ]  Y' G( K    咦，這老貨話裡有話！

    劉闖愣了一下，而後沉吟片刻後道：“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0 ~+ c7 k/ D6 y( \    “請公子吩咐。”
" y! N" c& `3 `: H( m) T( Q0 h
2 n; `, \" @" U    “聖人云：人無信而不立，不知陳先生以為如何？”

    “此乃人之根本。”
5 s$ U5 C8 ~1 K& Y) `, L
6 r2 x( c+ e' y" y" S* ^) z    陳宮本身就是個極為守信之人，對信諾可謂是非常看重。
. M# N( E/ i! V% j" P
    劉闖這一句話，頓時令他產生好感，不過同時有生出一絲疑惑，不明白劉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 A9 `9 p+ K6 Z- c    初平三年，兗州刺史劉岱亡，陳宮迎曹操入主兗州。
4 r4 c+ ]- ^4 H% W" \5 s5 J9 U
    當時，他為給曹操拉攏關係，返鄉勸說鄉人：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
0 H  K5 A- ~0 I( W  ^6 z
    他向兗州士人保證，曹操會照顧他們的利益。
( \9 ]1 v& M8 f2 E
    可誰想到，沒過多久，曹操就斬殺了邊讓，令陳宮在鄉人面前失去信諾，於是才背叛曹操。
) L3 y. b% N5 [5 G
    劉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尷尬笑容，看上去很是憨厚。
/ H0 U% F8 {" @5 e0 U1 U
  b# Q$ H6 D& c# c6 z    他沉聲道：“不瞞陳先生，當初鈴鐺來我這裡，曾言不欲嫁給袁術之子。
/ e0 J! J" K! J8 K% o: M
    我也知道，這件事本無資格參與。可是看鈴鐺哭得傷心，所以一時心軟，便向她承諾，若君侯逼她嫁給袁術之子，我定會幫她。如果這次陳先生是為讓鈴鐺出嫁，恐怕我很難同意。”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 x# m+ L0 k1 K* ^; |8 b    而陳宮卻心裡一喜，不過臉上並未表露。
4 a! [* T0 \4 i3 z
    “公子乃信諾之人，一諾千金，宮深感欽佩。

, g5 v& i: F7 q) o4 K; O, S    不過……鈴鐺乃君侯之女，其婚嫁非我等可以做主。公子難道就不怕，惹怒君侯，到時候生靈塗炭？”

    “唯死戰耳，有何懼哉？”
, P8 T6 ^8 h$ |: B7 A' y& x
    劉闖說的很輕鬆，但話語中，卻透出濃濃戰意。
2 j% M& q5 _$ X) A8 q
    高順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來……想當年，呂布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可隨著他佔領徐州，這種鬥志日益衰減。這也是張遼對他心生不滿的原因之一，感覺呂布不復當年鬥志。
5 g) G3 `4 v+ ?) ^
    陳宮連連擺手，笑道：“公子不必誤會，我相信，君侯也不想開啟戰端。
( S" e0 z( U7 C2 s0 e( p# q; s  e
    至於和袁術的婚事……那袁公路雖公族之後，然今謀逆，自立為天子，乃天下人之地。我家君侯當年剷除董卓，對天子忠心耿耿，心懷漢室，又怎會與那逆賊結親？所以請公子放心。”
7 d* `! `6 o; t: q2 \" d2 p, v
% S8 Q1 l' K% L; |3 N0 i! X    “如此，想來鈴鐺也不會拒絶。”
+ p' R; }$ }* i3 {& P
    丫頭，這下妳不用擔心了……我也算完成了我的諾言！

8 K% l2 s/ Z" f% G+ W9 W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此次前來，除了是接回鈴鐺之外，還受君侯之托，請公子前去下邳。”

    “請我去下邳？”
" B* ]5 u& ?$ t
    劉闖聞聽，頓時一怔，“君侯邀我前去下邳，是何用意？”

    “今袁賊謀逆，曹操奉天子詔令我家君侯，欲出兵討伐。
6 _/ x! D2 O' r" {4 m
    我家君侯有意邀請公子一同出兵，為朝廷出力……卻不知，公子可願前往，助我家君侯一臂之力？”
. w0 _/ E+ K* e5 P; R4 r' I5 C' V
    劉闖愕然了！

" K0 P6 J# W0 ~& f, J3 U    在此之前，他曾猜想許多種可能。
# z5 C# P" L3 g
    可是卻從未想過，呂布找他，居然是要他出兵討伐袁術？
. Q4 _; L8 W. ^- f7 v7 A
    一時間，劉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三章 義戰
; D1 }3 a% H* N
4 e# u# j) m2 {! X    一個諸侯，邀請另一個諸侯……哦，或許劉闖還算不得諸侯，最多也就是個小諸侯，離開他的地盤，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很多方面的問題，所以劉闖也無法立刻回答。
+ ~9 q2 L# q) k" D0 `! w
7 `) v1 r$ K7 E) a' T% z    是夜，密水亭。

    陳宮讓人燒了一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回腳。
* I( Z2 K7 A# o& Q8 z4 {
- K* T( b5 M9 W0 I3 O! z    他和高順坐在書房裡面，有人送來蜜漿水供兩人飲用，便退出房間。

3 |! B$ Y& d& P    “孝恭，劉闖此人如何？”
; O9 \+ f! }* Q! a, G
    高順放下水碗，沉吟片刻後道：“此人氣度不俗，不是一般人。”
# w, _$ R4 A7 G4 \0 k. k
. w( G2 z- V- |9 W0 t    “哦？”

7 A+ U. o' A2 T7 F0 D  i    “而且他甚有野心。”
/ j2 v+ P7 R1 ?
    “何以見得？”
4 M! n8 Y2 v, ]& V# _
' |7 a9 `! U$ c% m( {! L. u3 L    “今日城外初會時，他看我目光不對。”

, s/ o; S8 U+ _1 Q4 A. z    噗！

3 U% \; J- ?& f# }+ Z# U    陳宮一口蜜漿水噴出來，駭然看著高順，“他看你目光，如何不對？”

    “公台，你莫誤會……我的意思是，他似對我的陷陣營很感興趣。
# W; j5 P; C; d, E9 _/ k
    我觀其兵馬，也算威武之師，但今日在酒席間，他屢屢試探，似乎想要我幫他練出一支陷陣強卒。若非野心勃勃之人，何以對此如此急迫？我覺得，這位劉公子，不可小覷。若不能圖之，當與之結盟。若主公有此人從中協助的話，說不得能夠坐擁一方，成就一番事業。”
0 X9 z! g# W2 n! O8 x( C2 e: A4 j
6 E* U- C% Q0 v( Q" q3 l( p: U    “孝恭所言，正是我所想。”

    陳宮赤著腳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
9 U8 r2 [0 ^4 _
    “這樣吧，明日你不妨探探鈴鐺兒的口風，看看此人對君侯是何態度。

+ X" l" M1 X: A    若能夠拉攏，還是儘量拉攏。別的不說。只他的身份。便可以緩解君侯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呂布名為掌控徐州。但實際上對徐州的掌控力並不算太好。

0 Z; ^% c/ Q) j% e- b    他雖然竭力拉攏地方豪強縉紳，可不管是廣陵陳氏，亦或者海西徐氏，對他始終不冷不熱。

3 J; x* }/ b5 X9 G' t& a! {3 I    陳珪偶爾會跳出來幫助呂布，但更多時候，還是另有所圖。
( c6 o) t& g' o3 b
$ Q3 N) e' ^  H: @$ w) Y    陳宮很清楚，呂布需要一個盟友。

    特別是此次和袁術反目之後，他在江淮地區。便被徹底孤立。如果能夠和劉闖成為盟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獲得一些好處。劉闖雖不比袁術，但他卻是天子承認的大漢皇叔，中陵侯之後。哪怕他現在帳下兵不過萬人，將不過十員，可如果利用的妥當，對呂布大有益處。

- T  Z( u+ [. `; N, W2 W$ @6 c    不管陳宮是不是真心輔佐呂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真心想要擊敗曹操。
& C# h- t9 O3 X* n8 f1 \
    在他看來，只要是曹操的敵人。就可以成為他的盟友。

    而此前曹操表面上對劉闖大加封賞，可實際上卻是捧殺的行為。又豈能瞞得過陳宮的眼睛？

7 i, V. _5 H2 C- ^7 {) H. D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促成了陳宮此次高密之行。

    一路上，他看到劉闖大興屯田，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3 E+ X4 i2 }3 U$ _  L# t    如果，如果鈴鐺兒能夠嫁給劉闖的話，憑藉劉闖的身世，必然可以讓呂布的地位獲得提高。

. L; Q' }) ?- T    只是，劉闖能夠同意呂布嗎？
& L% f( e0 k) _6 `+ s# Y. n3 \) [
    他對呂布有善意是一回事，但是和呂布結為親家是另一回事。
' q+ N5 A* k' p9 g  e1 w
  Q0 X/ {6 T# X  Z/ h    沒辦法，誰讓呂布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以至於不管誰提起呂布，一方面畏懼，另一方面卻嗤之以鼻。

! e6 e' L/ i5 u  m) _6 _6 n$ V    想到這裡，陳宮不由得輕輕一聲嘆息……
" z7 O4 O/ K* a3 V4 u
. [. _) Y9 E* W1 y0 [) ]$ z    ++++++++++++++++++++++++++++++++++++++++++++++++++++++++++

    陳宮和高順在談論劉闖，同樣的，劉闖也召集部曲，在大廳議事。
, Z* x1 l. a3 y2 J. q
    呂布的邀請，實在是太過突然，讓劉闖一點準備都沒有。

0 T# R) e' [5 A, F; S; B    他邀請劉闖去下邳，究竟是什麼意思？

* ]1 C/ n0 f) |1 L6 [    真的是像呂布所說的那樣，要他共伐袁術？可問題是，讓劉闖討伐袁術，且不說他要率部縱貫徐州，糧餉輜重如何解決？但只說劉闖手中的兵馬，如今能夠抽調出來的，怕也不多。
; N9 [, o* H) ^1 n* m# V* `1 k* I( ]4 e
    “大家說說看，我去還是不去。”
8 O3 e/ i% v) Q+ R1 ~7 w- g2 b1 u9 ~9 _
    黃劭立刻道：“以我之見，最好不去。”

    “何也？”

& D6 T& S+ N! v" z9 v" V8 U    黃劭沉聲道：“呂布，虎狼也，為人反覆，是非君子。

    他此次邀請公子前去，目的並不清楚。公子若去，很可能會受其算計，所以還是不去為妙。”

+ O$ }# Z' t6 h  U! N; j3 y    劉闖搔搔頭，不置可否。

7 o5 i8 A$ v" M4 f' R. T, r  X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案，目光從在座眾人身上掃過。

4 O- w' H5 D% Y3 [2 |    步騭雖然沒有開口，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和黃劭一樣，也不是很贊同劉闖前往下邳。
6 E- |; i, U/ v5 @! i5 H. S
6 ~7 s* {0 F3 w) @, h    不止是步騭，還有荀匡、史渙，也都在輕輕搖頭。
( G+ J3 V8 w6 P3 G, e* u
    當劉闖目光落在諸葛亮身上的時候，突然笑道：“孔明……”

: a2 n" W( a3 j  m7 G: q" v    “去！”

5 M+ l$ e  u7 y' p  X9 H' N    “嗯？”

    諸葛亮站起身，沉聲道：“亮以為，呂布相邀，無非兩個目的。
0 G. O; W7 J' u6 w$ w
& |+ d) H9 x$ n# |) o    他想要借用孟彥哥哥的身份，來安撫徐州縉紳。據我所知，徐州縉紳，對呂布也是大都是虛以應付，對他並不支持。孟彥哥哥乃漢室宗親，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若能前往，對呂布大有好處。
/ Z2 a: C# r1 ~
    另外，呂布既然和袁術反目，從此將陷入孤立局面。
. w/ b' q$ ?" A! Q& y( i2 b
2 g' O) H  i% ?* q3 V9 t, ~+ C: ]    他現在，應該可非常渴望能夠得一強援……然沛郡劉備，江東孫策，還有曹操，莫不對徐州虎視眈眈。孟彥哥哥而今，雖算不得強大，但畢竟有名號在身。東夷校尉職務也不算高，可是待哥哥拿下東萊之後，也算是一方諸侯。一旦徐州興兵，孟彥哥哥至少可以牽制住泰山兵馬。
' }$ ~+ @. r! ^0 L' E# D
    所以勿論從哪一個角度而言，呂布都沒有陷害孟彥哥哥的理由……”
  ?5 P5 S% o5 V( v
    步騭等人聽諸葛亮這麼一說，也不禁輕輕點頭。
% `( t# q% z) _0 g2 X5 f- Q
    “況乎，呂布需要盟友，孟彥哥哥同樣需要盟友。

    不然的話，孟彥哥哥身在北海，同樣是危險重重……雖說這個盟書隨時可能被呂布撕毀。但不管怎麼樣。在今年秋收之前。孟彥哥哥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發展，與呂布結盟倒也不錯。
/ v% O. {1 h- y; m! }. N; f/ C9 a
( j3 F' b' M) V, K    還有一點，呂布邀請孟彥哥哥去下邳，是為征伐袁術。

    袁術？何人？

    他自立為天子，實乃國賊，天下人可共伐之，此乃義戰。哥哥今方正名，正需此戰樹立威信。若能夠將袁術擊潰。則天下人必將稱讚……到時候，曹操要動手的話，也要顧慮一番。”

    義戰！
! I3 Z! ?  h9 c( A( [( C! l0 I' x
    諸葛亮提到這麼一個詞，頓時讓所有人都改變了主意。
0 s  }1 ?# K  L7 N
    “那孔明，你以為公子需領幾多兵馬？”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既是義戰，人到即可，何必在乎兵馬多少？
- j0 }/ {3 n, {7 h& H% o  }
    以我之見，哥哥率飛熊衛前去即可，再帶上老虎哥哥。我亦隨行，足以勝過千軍萬馬。”

    他昂著頭。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4 W' _7 C& E7 t+ P4 H' S! V
    劉闖忍不住笑了！
% e4 d1 Q1 Z6 B
    他彷彿看到，那個史書之中，自比管仲樂毅的諸葛臥龍。
7 m# |9 a; X, }; c5 T
: u, |7 ~) X- `  P3 Q: E' `    但諸葛亮的提議，卻被步騭和黃劭反對。按照他們的想法，劉闖既然要去下邳，最好帶上一校兵馬。

    劉闖坐在榻椅上，閉目沉吟良久。

    “孔明說的不錯，我今狀況，不宜率部前往下邳。

    呂布麾下兵多將廣，又何需我再調兵遣將？我今雖已在北海國落腳，可是根基並不穩固……今徐盛要屯守膠東，子義坐鎮膠州灣。而高密也需有兵馬駐守，以防範盜匪來襲……兩三千兵馬，與義戰並無大礙。關鍵是我！只要我去了，便以足夠，想必呂布也不會因此怪罪。

    嗯，我就帶飛熊衛，老虎哥你辛苦一同，隨我同行。
, B3 K  w7 i8 ]5 }$ V
" e7 g4 B6 T6 o9 }* e$ H    至於孔明……”
3 l' O' C( V$ l
    諸葛亮一聽就急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指點江山的沉穩，連忙道：“孟彥哥哥，我可以扮作書僮。”

    看他那猴急的樣子，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
5 ]; f: ]8 e- ^' a) g* _
4 u% [$ i0 ]4 s' A5 l! ~# X5 b% J4 D    “孔明，只要二娘子贊同，我便帶你前去。”
& n2 E# b8 Z5 `5 T5 M5 e
    “這是我的事情，為何要她同意？”諸葛亮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是答應，會讓諸葛玲同意。
' z( s4 t6 J$ ^
. v4 ]  J; P1 e+ ~' U6 G" v! L    與眾人商議完畢之後，劉闖回到書房。
3 u) _) W+ v0 ]5 s
    他剛坐下，就見諸葛亮刺溜一下鑽進了房間。
2 U' B* \  k1 w' D& C6 ]' s3 [
) I8 [( j, @2 j    “孔明，不去睡覺，跑來作甚？”
$ W% s& E$ Y* S5 T& U! W' E
    “孟彥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0 H4 a7 I3 f! J4 c: e5 x3 b& H    “嗯？”
* j9 x% s1 v* J/ l. a
    “如果哥哥要去下邳，最好讓管將軍來高密坐鎮，命史將軍駐守東武。”

    劉闖聞聽一怔，脫口而出道：“為什麼？”

    諸葛亮道：“論才幹，史將軍勝管將軍十倍。

. ^2 u! n8 Q" R! \+ Q7 h( S    但論威望，管將軍是孟彥哥哥的叔父，他坐鎮高密，也可以讓人心安。再說了，哥哥而今的敵人，在泰山而非北海。區區彭璆，相信管將軍便可以將之解決。但若呂虔趁哥哥不在偷襲東武，哥哥以為，是史將軍坐鎮東武安全，還是管將軍坐鎮東武安全呢？”

    這小屁孩子，說的還真有道理。

    其實，高密這邊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有鄭玄在，管亥就是個擺設。

    但對於劉闖的部曲而言，管亥便是劉闖的長輩，當劉闖不在的時候，有他駐守更令人放心。

- j( h# q4 G: [( \9 I) ]) p) K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把亥叔調來高密。”
% ^8 Q/ ?7 o, I, g' V" k, |8 A  X
" H; T- p$ K3 L    諸葛亮聽罷，嘿嘿的笑了。
: F/ _. U8 @$ u% I; B
    他很滿足，滿足劉闖聽取了他的意見。

    特別是在劉闖誇獎他兩句之後，小屁孩兒便高高興興的睡覺去了。

    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劉闖在榻椅上坐定。

    他突然間，嘿嘿直笑。

    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變幻莫測。

1 t' B1 J5 n# n. B9 B    在傅陽時，劉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呂布合作。

    從感情上而言，呂布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說，呂布卻是最適合的盟友。
9 d/ M( A- U4 T( k, Q5 V1 y
    也許有朝一日，他二人會再次刀兵相向。

2 i" {- H& |% N2 u% p4 X    但現在……

    劉闖突然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曉得以後，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 X2 I& Q( K6 L$ q. j% U# @8 c    ++++++++++++++++++++++++++++++++++++++++++++++++++++++++++++++++++++++
# \$ p) o! T+ P: G: C
" ]) G  A. z  I5 p# V7 y* {    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確是出乎陳宮的意料。

. x- u* h# l' y' A/ M- M6 z    他知道，劉闖會同意前去。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快答應。
* p2 w, o' i* e- H
    荀攸評價陳宮智遲。此時也就表現的淋漓盡致。陳宮的特點。在於事前做出各種設想和安排，一旦發生變故，依照他之前所設想的方法解決。可是一旦變故超出他的設想範疇，他就會出現慌亂。
0 h2 j) o+ X, g  J
  S5 x8 o. _, q1 C    所以，當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時候，陳宮有些慌了。

    他反而在心裡嘀咕，劉闖是不是懷有什麼目的？
# \, F" v) ~; l2 t1 R# M
3 e) N; p7 g5 i" G' ]- D" i1 W    否則，他身為一方諸侯。就這麼輕易離開領地？難道，他就不怕危險嗎？
9 n2 X4 C" D" {' t/ K1 W: b
  w  _1 e8 ]" _7 E& O3 j% h    “陳先生，討伐逆賊，我輩義不容辭。

) j" w# H$ T2 [' C    然則我方來北海，各方未定，兵馬分散極廣，難以集中。

    所以，我不準備帶太多兵馬前往下邳，除一兩親隨之外，我只帶飛熊衛……想來溫侯不會責怪。”
6 u+ q7 ]1 x6 p2 g* ?+ l
    “不會不會不會。”

    陳宮糊塗了！
: I2 e4 }5 {( E9 i' q& ~& [
4 c+ ?  s. K' S( ~  d+ C    你就這麼相信呂布嗎？

    只帶飛熊衛前往……
$ n/ I! Y3 h6 T, @) i6 b
    “卻不知。公子究竟率部幾何？”
! s$ R, d# @: B: R  ^$ _
4 r$ C0 ]) h- ~7 i4 J) Y- ]    “飛熊衛兩隊，共一百零八人。親隨一人，便是昨日你們所見的許褚，還有書僮一人，共一百一十人，若算上我，共一百一十一人。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要求，希望先生能夠成全。”
! Q" |  l2 U+ b7 ?: w3 `, g
    一百一十一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 a% t" I6 Z/ i7 d2 Z; J    陳宮有點想不明白，劉闖何以會如此膽大。
" w& [5 q7 Q* P1 x' \3 O
: B. ^$ I! g& D( L( a1 O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答：“卻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 l6 H$ V, \/ f7 Y& t    劉闖嘿嘿一笑，目光便落在高順的身上，讓高順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R/ i+ G- U9 j9 ~" L3 o) M/ k9 z
    “其實，也算不得要求，說是請求更為妥當。
4 m4 v3 t3 c% t  r1 M6 ~. B4 W
    先生此行兵馬雄壯，我甚羡慕。鈴鐺曾與我說過，孝恭將軍乃天下一等一練兵的奇才，這支兵馬，便是孝恭將軍所率。所以……我厚顏冒昧懇請，借孝恭將軍一載，為我練出一支似陷陣一般精兵，可否？”

    “這不可能！”
1 v5 \* P( D  j
) W! k9 [* t! y3 a0 g$ k& {    不等陳宮開口，高順就大聲道：“陷陣乃我多年心血，又豈是一年可以練成。”
- R0 o0 E1 s, h  Q
9 J/ `( _* a% L: D$ k) R- _2 Z; M    陳宮一驚，連忙一把將高順拉回來。

# u/ a  Y2 R/ d! a$ v3 d    他狠狠瞪了高順一眼：他說讓你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你就真的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嗎？別的不說，他說了一年，你還來個一年時間不夠。你這傢伙，怎如此實在，難不成想幫他更久？
8 ~+ h  m1 e; y2 x) P1 s0 |! D
4 k) o5 x7 U1 I; q2 g    高順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坐下。

: e8 _  q5 m/ T4 F. X: K( N3 J    “公子，這卻有些難了。
3 N. x/ S& V7 n* {3 N) ~% B8 j& T
0 ]; `/ ^# c6 `/ h    孝恭乃溫侯最為看重之人，恐怕難以離開啊。”

    “陳先生，你又何必騙我？”劉闖呵呵笑道：“若溫侯真個看重孝恭，又豈會將兵符收回？”

    “這個……”

6 G6 d, }. I) s# }2 C    陳宮啞口無言。
+ y4 v7 c+ R- m
, O# E5 h2 V  v! }0 z    他心裡暗自叫苦：君侯啊君侯，這可不是我的錯。
4 {' p" K1 y% v  Q# V5 v
    人道是女生向外……你家這鈴鐺兒把你的老底兒都交出去了，這讓我如何是好？
7 u& R5 B% K; }& y  k
3 t3 \* X) K: w; i  Y) _: |    在他想來，這必然是呂藍告之劉闖。

    可實際上，呂藍對此並不是特別清楚……她只知道呂布有點討厭高順，但她也知道，呂布對高順也挺看重。之所以討厭高順，一來是因為之前郝萌的事情，二來就是因為這高順太不會說話。

    劉闖之所以知道高順不得重用，還是步騭分析出來。
2 I, ~# i3 D! o
    “陳先生，我也知道，你對此事可能做不得主……不如這樣，你現在寫信，稟報溫侯……就說我想借用高將軍一年，一年之後，我必奉還。嗯，若溫侯不同意，咱們再說，你看這樣可好？”

    陳宮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
: ^* ~* }. w; j- @7 {) f; \$ E0 b
) e% E% Z2 e' N+ i. i5 F    他回去寫信稟報呂布，暫且不提。

    劉闖在高密開始調動兵馬，先是將管亥召回高密，而後拜史渙為東夷長史，駐守東武。

& q) h% u% `) E7 X, E, I    他身為東夷校尉，手底下有兩個長史的名額。
& S$ s- r1 s; q# B  s/ G
    除了史渙之外，這另一個名額交給了太史慈……除此之外，他還拜荀匡為行軍主簿，將呂岱此前的一應事務，交由荀匡負責。

    把這些事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開始等待呂布的消息。

    不過，沒等到呂布的回信，卻先收到齊郡一封書信。
  [* H/ N$ E; Z4 F0 i$ B! i, {
: \9 |2 o4 G& O* ]: z    荀諶在信中說：荀旦妳跑出去已經折騰夠了，現在給我回家待著。
- e8 }* U  |, f+ r' \
    另外，他告訴劉闖，彭璆的事情不必再去費心。

    齊郡太守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大公子袁譚願意出面作保，請袁紹以大將軍印辟除劉闖為北海相。
- `# t: }8 R( G. k, h2 ^4 l
    劉闖接到這封書信，也是吃驚不小。
, o4 B+ G/ [6 i# _4 _0 N
    “世父，袁本初的任命有用處嗎？”
& `6 r7 R; v- r3 m6 g7 |
    鄭玄則露出詫異之色，看著劉闖笑道：“袁紹乃當朝大將軍，有號令天下之權力。
0 B& H$ l) [# s7 [% z  Y$ Y5 Z  o6 n0 \
! \; U" l' U( N# R    他那大將軍印，就如同皇帝的玉璽一樣，甚至可以和朝廷抗衡……孟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2 q/ o" n/ I  m! s4 M
    怪不得曹操一開始想要做大將軍，袁紹立刻與他反目。

    等到曹操把大將軍之位讓給袁紹之後，哪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袁紹好像也不太放在心上。
" p3 H( |) O3 T) ]
    原來，這大將軍印，還有如此權力？

    鄭玄嘆息道：“孟德當初迎奉天子，已成為眾矢之的。
8 N9 y* e1 \$ z1 j5 ^
    他若再交惡袁紹，勢必難以保全。他把大將軍印交出去，雖說將袁紹安撫下來。可如此，也使得漢室江山由此而分裂，南北對峙。袁紹手握大將軍印，可敵一州之力，如虎添翼啊。”
2 M, L. Y/ c9 ?+ [  I; R8 i/ s. B
    劉闖沒有再去聽鄭玄的嘮叨，他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了袁紹手裡的大將軍印上。

    這……
0 \, \1 q5 g9 g# H" W- p" ?5 f
    不是說，亂漢者賈詡嗎？

    怎麼聽鄭玄話裡的意思，真正亂漢者，卻是曹操？
% Z* R3 ?6 w+ g; h( J& `
    政治這東西，果然是複雜的很。

: }& I5 P3 s! i  _: D8 Q7 ~2 I3 u2 l    劉闖原以為他對這個時代，已經有足夠的瞭解。
+ B) ~' c- s7 w) Q
    可是現在看來……

    “世父，我想學一學我大漢典章。”
& X! ^. e8 F0 c" ]- j9 _- F
6 E5 u$ m2 [. F/ S. a# g% n    “哦？”

    鄭玄一聽劉闖這話，頓時高興了。
/ Y$ g3 j! |: T* q% j
    劉闖跟著他，也學了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可這一兩個月裡，這傢伙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沒有認真求學。劉闖時有驚人見解，讓鄭玄茅塞頓開。但他不好好學，鄭玄也沒有辦法，只能在私下裡和管寧嘮叨，和諸葛亮嘮叨……他也知道，劉闖的確有很多事要做。
7 ?1 \3 c7 j  S2 p: T
$ ?; o, G" ]7 z9 \$ O+ q7 T    如今，劉闖主動求學，鄭玄自然高興。

- f7 A& |' Z, g0 ~: R- y    哪怕他想學的是大漢典章，鄭玄也很支持……身為皇親國戚，大漢皇叔，若是對大漢典章不熟悉，豈不是令人恥笑？

9 |8 o7 @* S/ y0 V, n    “孟彥，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T; h  g) X) p. e& M7 g; C
* e8 x. u8 t* b3 N  X$ {6 ~    “啊？”
% x$ [2 Q) p! f7 q+ e. S
    鄭玄正色道：“我是說，你對旦兒，還有三娘子她們，都要有個交代才是，總不成讓她們一直這樣子，無名無份的跟著你。如今還好說一些，可若時間長了，恐怕對你名聲會有損害。”

# L# v' H$ g4 f4 A, y! I
8 w7 I+ }1 D+ M, H1 R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四章 警示（求月票！）
% C2 a2 |# |4 I' a
    成親，最終是無法逃避。
. h! _8 `' ^$ X) X% f7 \
    劉闖知道，這件事早晚都要面對。
% E5 v: ?# s1 ]# _! r& ]
/ b; t  c! z5 j4 b    和荀旦的事情，是當初劉陶和荀諶早就敲定下來的，劉闖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他看得出來，鄭玄也好，管寧也罷……估計還有潁川的鐘繇這些人，都會贊成這樁親事。
& [  H: O$ b- V& k8 \+ F
    可問題在於，麋繯怎麼辦？
  F2 S3 e) i9 L2 ]! n9 o8 }
    那個毅然拋棄家庭，跟著劉闖顛簸流離，全不在乎劉闖出身的三娘子，又該怎麼安排？

9 P. T  c* f# E; O7 f$ N$ s    一時間，他沉默了！
0 ^: w3 Q; n0 H1 a8 F& J
- ^# C  B3 q: H, r& `! j; a    鄭玄目光溫和的看著劉闖，突然一笑。

0 z: S) @9 E/ ~, n7 b1 F. \    “孟彥，這件事便交給我來安排，你不必管了。”

    “啊？”

    “我聽說，你準備去下邳？”
/ _) x& ]9 G1 i) \+ j! j6 E
    “是。”

    鄭玄白眉一挑，又接著道：“你此去徐州，當多小心。

, G) C0 I$ t: k5 x# `7 I; h    我知你勇力過人，有霸王之勇。

, @) w# A1 q. m3 ]9 N    然徐州局勢複雜，陳漢瑜老而彌堅，陳元龍智謀過人。我聽說，他父子與曹操、劉備皆有交情，你這時候過去，說不得會被他父子算計。說實話，我本不贊成你前去徐州，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前往。然袁術謀反，實乃國賊。你為宗室，自當為國家效力……而且我也知道，你此去必有你的原因。但是你還是要多加防範。呂布對陳珪父子，可是極為倚重……”
3 P* h6 y3 V, k) n9 }
    劉闖連忙道：“闖定多小心。”
3 F8 y) k+ h  @
    鄭玄一生，可謂坎坷。
  K: r# h$ Q; u) x/ L
2 i  x" z$ G, M! a, K" R    他治學嚴謹，學問驚人……但不要以為。他不懂陰謀詭計，事實上他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 P2 L! F2 k. B% d' ]+ y: i    很顯然，鄭玄是有點不太放心。
- ~. S, e9 k4 i$ A  Y/ r
    他想了想，又道：“去年我途經東陽，曾見過一人。

    此人臨大節明略過人，乃徐州俊傑。你過去之後，不妨與之聯絡。若能將其招攬，說不得能免去一些麻煩。”
: Z+ r$ T- ?2 C0 }6 j
, h( |+ C; `- h' q& g3 p    劉闖連忙問道：“不知世父所薦何人？”

9 E5 S. e5 R" ]  i. f$ }8 q    “呵呵，說起來。此人原本和你同族，本姓劉。後過繼與母族而改姓陳，乃東陽陳氏族人，名叫陳矯，字季弼。我這裡有一封書信，你到了下邳之後，便執書信前往東陽找他便是。”
1 B) _9 ^" I2 _
! ~! G- X: s. C, d, p  z; R  v    陳矯？
& u/ q7 I& r0 W
    這名字好熟！

  [* N+ X4 |! K4 P    但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 q* b  H8 @3 T3 R9 J) q
    不過既然是鄭玄推薦，想來是可以信任。劉闖於是點點頭，沉聲道：“世父放心，我定會小心。”

( }6 o1 D$ p# V: X9 y+ v    ++++++++++++++++++++++++++++++++++++++++++++++++++++++++++++
. l9 W% \- R! d
3 J4 S( c( S  C$ O; c    下邳方面，很快傳來消息。
+ S. |" ^# @0 t0 a# l. z
' d$ o# ^' l- \8 N3 f    呂布同意將高順借與劉闖練兵，為時一載。

    不過。由於呂布斬殺了韓胤，令袁術大怒，決定要起七路兵馬征伐呂布。所以這一次，高順無法留在高密，必須要回下邳聽候差遣。準備和袁術交戰。呂布的這個理由，可謂光明正大。

8 c  [9 x5 d5 r. _' o0 N    我總不成在這個時候。把我手下大將借給你使用吧……

    劉闖倒也沒有在意，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 P* R: n1 Y* o; Y+ ~: T- U
    與此同時，鄭玄也找來管寧，要他負責，送荀旦回家。

# L+ n7 O2 U5 s% g$ B5 q* o+ u4 \    不管呂藍和荀旦是否願意，兩個小丫頭必要分開了。
. r. A% U. b$ p' P# Z
% w& N  |' C( B8 ~7 o/ A) T2 ^    呂藍要回下邳，荀旦也要回家，於是兩人抱頭痛哭，依依不捨。

3 v7 {/ y7 y* z9 v5 I    這一幕，讓麋繯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5 L* f# O1 P1 F0 ~& p, w- g
/ A; o, t  l# M& P9 p    她們是看著兩人從最開始的敵對，到如今好的如同一個人。雖然她兩人在家的時候，會有些吵鬧，但真的要走的時候，又讓人感到一絲不捨。好生勸說一番，兩個小丫頭總算止住哭聲。

% H7 D: |( y* ]  B+ i0 U$ p/ u    呂藍把她那口心愛的寶劍，送給荀旦做禮物。

    而荀旦，則把她母親送給她的一枚價值不菲的玉珮，贈給呂藍。

* y( N6 x: u3 C. z+ X    在呂藍出發前夜，兩個小丫頭更在後宅花園裡擺設香案，對天明誓，結為姐妹。
2 e) N. s+ e- v; l# g% s) I( b; n
7 o9 G- M* B5 d5 |8 V) k    劉闖沒有參加，但是卻聽麋繯講述了當時的場面。兩個出身截然不同的小女孩兒，從最初的敵對，到而今結拜姐妹，直讓人感到有些唏噓……天曉得，這一別之後，她們何時再見？

    第二天，劉闖在眾人簇擁下，走出高密城門。

0 `6 n4 v7 l6 ^$ O# p' A    陳宮和高順，率陷陣營已恭候多時。
/ o6 @5 C/ [( S$ j" d
    劉闖走在最前面，頭戴束髮金冠，一身白袍，腰繫玉帶。

! ?' P( t6 s, @    他身後，武安國和周倉一個牽著象龍，另一個牽著一匹青驄馬，馬上還馱著盤龍八音椎和一口甲子劍。
0 A* _3 h, T- d
  G3 [3 b+ ^) s  O1 \9 P    “老虎哥，你且帶人先過去。”

    劉闖和許褚說了兩句，許褚率飛熊衛便逕自在官道上等候。

- W' u8 ]( A% I- y3 d2 T    “鈴鐺，咱們該動身了。”
* Z! a! F, I2 C3 u
# I7 ?% |' i, g, ^" O1 w" H! |$ r    呂藍哭得眼睛發紅，一隻手拉著荀旦，一隻手牽著諸葛玲，眼睛看著麋繯和甘夫人，依依不捨。
9 A0 {6 `* `* ], d" u# f
    荀旦也是今日動身。

# y0 |3 p- K1 A* C# {4 v    管寧帶著一隊人，也等在一旁。
; f0 D- R4 h  \( x( a
; @: J! `1 r2 B* L3 T: @  q. E    “鈴鐺，若有空暇時，一定要來臨甾找我。”
! L7 B% W% m0 V" o  c2 q: N: B( M
    “嗯嗯嗯，妳也可以來下邳……嗚嗚嗚，旦兒姐姐，妳可不許把我忘記了。”

: V( W' g5 ?  H: }$ \4 T" |: |    劉闖等人又上前好一番勸說，總算是把兩人勸說住。
. M* H+ W7 b: t/ |
    荀旦看了劉闖一眼，突然跑上前，狠狠踢了劉闖一下，而後扭頭就跑，“大壞人，你要照顧好鈴鐺妹妹。”

    那小女兒家的模樣，讓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 o$ r% \! g8 C9 E
* J. a# P; K2 c% [) G    他點點頭，“旦兒路上要聽話，休要惹幼安先生生氣。”

2 J; X$ P7 z. X8 j5 z( I5 G! C1 r    “嗯！”
, _8 `; f7 H  m' u, M. y9 |. i8 J
    荀旦又和麋繯諸葛玲甘夫人等人一一道別，在眾人目送下，帶著丫鬟小蘑菇，上了馬車。

; Q6 o1 W! [8 s7 z( g9 x4 J    “幼安先生，一路多保重。”
1 }+ [2 h5 D0 `
7 i+ v+ ?: \$ j1 n9 f8 O    管寧微微一笑，拱手與劉闖道別：“孟彥，祝你此去，討逆功成。”

    他上了馬，在扈從的保護下。隨著車仗離去。
: t1 _' w' q) q8 t% @! o
' p6 S1 R% o% L6 P    劉闖目送管寧等人啟程之後，又和麋繯等人道別。

+ j4 |8 R- M5 a9 f) g! b    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他帶著呂藍和諸葛亮，來到隊伍前。

2 r' ]$ u1 `9 c! V1 b4 L' o( A    呂藍跨上小赤兔，劉闖和諸葛亮也分別上馬，和陳宮高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大隊人馬隨即啟程。

    陷陣多以步卒，飛熊全是騎軍。
0 T# u9 `3 B- B9 g" T  o8 h1 ]8 F
    兩支兵馬合為一處，沿著官路南下。
" n8 q5 h5 ?0 V5 G4 B% o% p
$ Z* |6 n0 `$ {  k" D( m% ]    呂藍腳腕上繫著的鈴鐺，伴隨馬兒的行走。發出叮鈴叮鈴悅耳的聲響，漸去漸遠，逐漸人影不見。

    麋繯的眼睛突然一紅，流下兩行清淚。
/ Q# Y7 H/ M2 \. }( L) F
    從去年這個時候到現在，整整一年，她未曾與劉闖分別。
2 T/ b& }, ]$ w/ T& N2 ^
    沒想到……
" j) H. n! z) U5 d5 x
    她心裡有點難受，卻抹去淚水。扭頭牽著諸葛玲和甘夫人的手，輕聲道：“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 O* d( p( d. r, A7 v- g
    在家臣的護送下，麋繯等人走進城門。

2 }; i5 [0 ]4 x; o/ y* O    “繯繯，鈴丫頭，妳們過來。”
* }1 b& c+ n1 i0 u! ^- h
, u. u2 Z* e' [    鄭玄坐在一輛馬車上。在城門內似已等候多時。

& S8 `/ _/ U9 g: f& V    他招手示意麋繯和諸葛玲過去，而後又看了一眼甘夫人，“妳也上來吧，我有話要與妳們說。”
. _5 H; b9 W- a
5 o( G4 r. v* V& M    鄭玄相召，麋繯三女不敢拒絕。
, ?) T  H+ O* F+ n$ l
    三人登上馬車。詫異看著鄭玄，有些不明白。這位老先生何以會在這裡。
# l/ D3 f& `( r- w
) D- g8 }" f6 s1 _; ~' t$ A  B    “我想妳們都很清楚，幼安這次陪同旦兒回去的目的。”

4 h  d( j& U) s, V* ?2 j+ |, |    上車之後，老先生並沒有囉唆，而是開門見山道：“旦兒這次跑出來，也算是把這件事確定下來。當初子奇和友若定下這門親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仲豫在場之外，便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哪怕是孟彥的舅父，也不太清楚。但這門親事，總是存在，誰也不可能取消。
* Q! R$ L! x. H( w& L: P7 i9 k- K7 z
    友若更是如此。
2 Y$ X) J9 {( p% ~; u5 K- ~& J; v
; M6 [- {! ^. ]    若子奇在世，可能還好彌補，但子奇不在，他就必須完成這樁親事。

% }0 a0 ~/ X. S9 L0 K& |' g# S    我的意思，想來妳們清楚。”
4 J' S9 l: g# @) O' C2 g& r( W
9 d$ n5 O1 b* T7 r    麋繯三人一怔，不由得露出黯然之色，低下了頭。
: B; @8 c- b2 I1 u' e6 p
* S+ |: V! h+ g4 x    “至於鈴鐺，呂娘子……
  K" @6 f6 r% t7 Y
; B: u& A) x0 `- ]) k+ [    其實我並不贊成這件事。但公台前日到我家拜訪時，說的也很有道理。

' e5 j3 a' w% F1 D2 r4 ?    呂布也好，孟彥也罷，而今都是孟德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二人在這裡，孤立無援，必須相互扶持，方能夠成就大事。而且鈴鐺那孩子，並無呂布的惡習。一開始我不同意，但後來一想，這件事對孟彥而言，也是一樁好事……老夫知道，此事對妳們來說，可能不公平。
1 I+ k; U/ C/ h, |5 @" \# L: Y- J
" ]8 S! C# s% L" l+ B    甚至孟彥也不知道此事，乃老夫為他做主。

    妳們，怎麼說？”
: D2 K" ~; q/ i! W
    麋繯心裡好痛，眼淚無聲滑落。

- n- C9 d' Y( O# F% L9 h9 x    “願從老大人吩咐。”

    “真的？”

- x1 b' [; v, C    “嗯！”

    “諸葛娘子，甘娘子，妳們呢？”

    諸葛玲臉通紅，半晌後輕輕點頭。

  E3 W# J1 K' {    而甘夫人則愕然半晌，她偷偷看了一眼麋繯，沒有出聲。
+ }$ I- v( t  v4 V% O
    “繯繯、玲丫頭，甘娘子……老夫已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常遺憾無女兒相伴。
& X% x6 k# H9 F8 k4 Q
    今益恩在東武，忙於政務，身邊更是寂寞。

7 e7 x+ z7 s' o/ L3 r    我有心收妳們做乾女兒，卻不知妳們可否願意認老夫這個老頭子？”
0 x' o$ Q/ |, {9 k) A( c/ B
7 f; _  y# k! v% W. R5 l    “啊？”
$ [' L4 t5 Y/ s$ H, Y
    麋繯三女抬起頭，愕然看著鄭玄。

, D: t6 E# ~" T    卻見鄭玄微微一笑，沉聲道：“當然了，老夫怎地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們受苦……只怕要便宜那臭小子一回。”

    麋繯最先反應過來，忙伏身叩首，“麋繯拜見父親。”
( v8 Q5 I! M: L% u: C& D" k
    諸葛玲和甘玉也連忙拜倒，口稱父親在上，受女兒一拜。
, [4 C# l6 ^# B* |6 [
    鄭玄的女兒……哪怕是乾閨女，身份也是大不相同。

    看著三個驚喜而泣的女子，鄭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心裡道：孟彥，老夫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 h8 ^+ G: a& n2 Z! V/ I; ?( W* f
  R: @% N0 _4 M( [& H    ++++++++++++++++++++++++++++++++++++++++++++++++++++++
6 b. J& W" ?  J/ c
    阿嚏，阿嚏！
& P) w; p3 ]! |0 g9 r; A, |
' j- u- w! x5 A0 [3 N5 Q    劉闖在馬上，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這面帶疲憊之色的呂藍，於是與陳宮道：“陳先生，咱們已經進入東海，前面就是郯縣，今晚可否在郯縣休息？”

    一行人曉行夜宿，從高密出發之後。縱貫琅琊郡，數日後已進入東海郡治下。

    陳宮也感到有些疲憊。於是便同意劉闖所請。
0 g6 W1 c( N# l" H) e* v
# y- e; ]' D9 P$ k1 w+ m    他讓高順派人前往郯縣，通知郯縣官員準備驛站……
- L8 [7 R( f' H8 H/ W
    可是，他旋即就變了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劉闖。
' i- B7 c8 @* a6 ^& x% E; ?
    “陳先生，何以這般看我？”
+ V8 `6 E9 `. F
* o) N, u7 L! W8 K3 H* y2 c    “公子可知，今東海郡太守何人？”
! k$ k% n9 S$ k3 C9 Y
    劉闖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搔搔頭道：“卻不知曉。”
* ~1 M5 x# X4 e1 I$ {
9 ^0 q, L( @$ r    他的確是不知道。東海郡太守是誰。
, I# c1 G% H, ~- h
" I4 I8 S- G2 B; |1 Q( u+ o0 |    原因嘛，也非常簡單……

    入高密至今，已三個月。

    從最開始入駐高密，而後膠州灣移民，再到膠東之戰……緊跟著，屯田開始，各項準備工作陸陸續續。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分心。特別是王修在膠東大規模推廣蜀黍，也就是高粱的種植，令劉闖非常操心。畢竟是新生作物，要想完全推廣起來，這可不是一樁簡單事情。

    “孟彥哥哥，東海太守……便是麋子仲。”
! R# j% M* \( A; c) ^
9 X3 \* W. }# e& Y+ V4 E5 l% i    “啊？”
( p$ P8 v; L6 V1 _) A3 \0 D
( H6 _3 r: d& L8 _/ A9 F    聽到諸葛亮在身邊的小聲提醒。劉闖吃了一驚。

; j1 @2 d" M$ t4 k# @  t# d    雖然他沒有精力去顧及這些事情，但是相應的情報，卻不斷遞交高密。

" @8 x3 y6 w3 y0 B: s4 s    諸葛亮在課餘時間，便負責幫助步騭處理一些案牘，所以知道這東海郡的太守。就是麋竺。

% ]' j! u3 \* I  \) x1 v: r( M    “怎麼會是他？”

    在劉闖想來，此前麋芳造反。跟隨劉闖前往青州，呂布斷然沒有理由，再重用麋竺。
: z2 g& F& a& P& O1 M( C: \
- @& W9 t( [" Z( ^    “聽說，曹操極為欣賞麋竺，故而除他為東海太守。”

( a; E+ {$ A; @  y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5 x, s; v9 E2 j    他朝陳宮看了一眼，見陳宮面無表情。
* J9 J6 J) F# m8 h$ Y, M
    一郡太守，絕非呂布可以任命。哪怕呂布坐擁徐州，哪怕他得了徐州刺史的職務，也只有舉薦的權力。

    看起來，曹操對劉備的拉攏，並沒有停止。
& I! v3 @  w5 b) G
    讓麋竺為東海太守？

; J0 Y3 m2 d* d" H    劉闖眉頭一蹙，感覺有些麻煩。
9 h; V* F3 x7 Q& y
# c/ }, t9 b( [    陳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今公子前來，乃君侯客人，子仲不會不知輕重。”
9 W( C" c1 \; l2 p
    “劉公子，麋子仲就是三娘子的兄長，那個誣你是‘背主家奴’的商賈嗎？這個人好生討厭，爹爹怎麼讓他做東海太守？
& l8 W% h) j, C
    你若是不想見他的話，咱們就繞道而行。
* C( R- |5 V) F7 [1 F
    反正過沂水不遠就是襄賁，實在不成，咱們在襄賁休息。”
* ^* b) R0 Y& @, n8 G
. |. H! [7 V) N4 ^. U4 [, E    呂藍在離開高密之後，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雖然私下裡仍舊是‘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的叫劉闖，可是在人前的時候，卻稱他‘劉公子’。

    很顯然，她也不太喜歡麋竺。

    劉闖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那倒不必。
! F7 |; n4 T7 j0 J+ e
0 E* H1 v1 b# J4 O3 q9 i9 _3 m% j    有些人，終究是要見的……再者說，我如果過門而不入，避而不見，三娘子知道了，恐怕也會難過。
' A0 M8 Z: I; Q0 h% Y6 L" j
    呵呵，怕什麼，見他就是。
0 e& b% {# o+ u1 e. V! ~# a$ Y
    難不成他還能壞了我的性命？想當初，我一個人他都對付不得，今有虎痴相隨，飛熊衛守護，便他傾東海之力，我亦不懼。走走走，我們今晚就在郯縣落腳，看能有什麼危險出來。”
$ M: A  k" t% ^" ?9 V4 D, M) P4 r
    劉闖哈哈大笑，催馬揚鞭。
" d* l, ?& R" z4 n) Z2 v3 S( S
* m7 J4 G& V7 E: M& k: t    高順扭頭對許褚道：“東夷校尉，好氣度。”
) x, d& Q2 [0 l1 M9 C
, n8 h; H1 {. X; Z' \* q    許褚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天將晚時，劉闖一行人來到郯縣城外。

    時隔數月，他再次來到郯縣，這心境卻大不一樣。

4 x! G2 H- l& q& U8 J+ @    數月前，他居無定所，如同流寇一般，從這裡離開，北上青州；當時張遼大軍在身後屯紮，劉闖提心吊膽。而今，他再次回來，卻是以中陵侯之子，大漢皇叔的身份前來。想到這前後的落差，劉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麋子仲來了！”

; d1 X1 @$ U( ^* `    就在這時，高順突然開口。

    劉闖舉目觀瞧，就見從縣城中行出一支人馬。

    為首一人，一襲青袍，頭戴進賢冠，頜下長髯，正是麋竺。
+ x3 y/ M9 m. P
% ]0 T( d: V0 T, N4 r- h/ p    劉闖沒有見過麋竺，但在史書裡，曾說他‘雍容敦雅’。所以，劉闖還是能夠分辨出，哪一個是麋竺。不過，他並未迎上去，而是勒馬在軍中，遠遠看著麋竺過來，臉上無半分表情。

7 r6 l5 u1 R$ G3 r    “有勞子仲出城相迎，宮愧不敢當。”
* L3 ], q! J# M, t4 }) U% z
: _/ o+ `1 Z  U; w- S# e! E$ A$ e    劉闖沒有迎上去，但卻不代表陳宮也無動於衷。
1 z4 \6 ]2 b& b( J6 j% A
6 D* ~! f% s* `" s: N8 V    他和高順催馬上前，和麋竺打了個照面，拱手寒暄。
# ^* f. J# Y+ e3 f4 g. f( g
' }2 c6 A% s& g3 K  V) `# C    麋竺在馬上，也是面色如常，沉聲道：“聽聞公台前來，竺不勝惶恐……我已命人打掃好驛站，公台請隨我來。”

    劉闖沒有理睬麋竺，麋竺也沒有理睬劉闖。
4 e" z, J, O' K% [+ E3 _' L
    兩個人，就好像素不相識一樣，彼此沒有任何交集。
; c/ P: q9 W6 P! M! F5 Q
3 f) |* P& _+ X$ s, N3 L5 p* ~' {    入城之後，麋竺便帶著眾人來到驛站。

8 [9 F8 m3 \" Q7 Y4 y    他開口邀請陳宮赴宴，陳宮欣然同意……但是劉闖卻沒有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麋竺見面。
2 D0 d3 j; C) W; O) S. i1 F% t! a
    想當初，兩個人勢同水火。

! p2 D3 e3 }# T" p1 c+ z! y/ s+ c; \    麋竺恨不得將劉闖千刀萬剮，甚至誣陷他是‘背主家奴’。

' \- _  r' L3 d( E& H    而劉闖呢？對麋竺談不上仇視，但也畢竟是敵對關係。死在他手裡的麋家人，多不勝數，他更讓麋竺折了臉面，吃了大虧。大家彼此陌路最好，否則的話，劉闖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Z+ P! ]! v$ e8 {( t
/ J: e6 l1 P7 t9 ]! g/ G& H    “元稷！”
6 D. B' X- V  e& U7 t  u0 O) v
6 b8 f! @; e& W( C1 x, \. Q  L    “喏。”
# L% ?/ g/ ~  A( Y) u  {0 s
    “把車上的禮物，派個人送去府衙。”
* L# j! |# a: I% Z: h, @2 q
: Y1 y, s* A9 C; c    在驛站裡安頓下來之後，劉闖便喚來武安國。
  ~) ^: h0 G( J% ~
% P+ r1 i  {& }/ G7 N8 ^- c! g    在臨行之前，麋繯曾準備了一些禮物，讓他轉交給麋竺。
. x: }. B6 T; L4 Q2 Q5 |
    只是劉闖沒想到，會在東海郡與麋竺相遇……既然遇上了，便把那禮物送去，免得麋繯會難過。

    武安國領命而去。

8 ^. t$ I% t0 m, }* {. d    劉闖命人燒水，準備洗澡。

1 H- @6 R: U+ y' J    他坐在屋中等洗澡水燒熱，左右沒什麼事情，便從行囊中取出一卷漢律典章，閒來無事的翻看起來。
% b- S" v/ u! l4 A: S+ w
    屋外，漸漸安靜下來。
9 T8 j6 @! [& x/ D/ X' K
) {& G2 V5 g  D* R0 I    大家都已經安頓好，陳宮高順則前往府衙赴宴。
+ J6 d& J3 s* x% m* g+ `
6 P. u- r# t/ I: x$ q    呂藍也沒有去赴宴，一來她不喜歡麋竺，二來她也有些疲憊。
; N6 b3 I7 g5 f0 d
1 J  W. C$ r+ l; U4 v' E    所以在草草用過晚飯之後，呂藍便回房休息。劉闖坐在房間，安靜的看了一會書。待洗澡水燒熱之後，他便走進浴室，在木桶裡泡了一個熱水澡，只覺疲乏盡消，精神也為之一振。

    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他邁步走出浴室。

1 x6 Z) A; }& E6 c    沿著長廊，他往臥房走去，可走了幾步，突然間停下來，轉身朝屋角的陰影中看去。

    “誰在哪裡？再不出來，可休要怪我不客氣。”
: y6 S- W/ Q9 O; W6 B
1 W  Z4 }( p5 |1 T8 _    “公子莫動手，小人是奉命前來拜會公子，絕無惡意。”
, F( M; g# M: ~+ {4 r  a# a6 h
8 S/ E% h+ J" e0 i$ L    從陰影中，走出一個驛丁打扮的男子。
2 [& n8 l! g2 [* K" `& v
: C: ~$ H( ?' N) X    他見左右無人，便來到劉闖面前，“大熊哥，可還記得當年的林癩子？”

    劉闖一怔，瞇起眼睛打量來人。

    林癩子，好像是劉闖小時候在朐縣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家是麋家的長工佃戶，後來又做了麋家的家奴，彼此間便少了聯絡。劉闖當然不認得此人，但是他能感覺出，對方並無惡意。
3 T5 }+ R3 ^9 z# ]- i
    “林癩子，你怎麼在這裡？”

    林癩子頓時露出喜色，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聲道：“大老爺命我將這封信，交與你……

  Y3 Z+ B. h$ c6 d: y& I8 U    他讓我轉告你，此去下邳多加小心，有人想要害你性命！”

' h% L+ k- w, T* M- \; U    PS：下午看了那個北京什剎海的視頻，心裡面感覺很不舒服，遲遲找不到碼字的狀態。城管，城管……真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我看完那個視頻，整個下午都是那個小女孩兒淒厲哭聲……北京西城的解釋，更讓我感到噁心。

# t  o' }( v- m
* B' W, H4 k/ n% v# V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五章 還是殺得不夠多！

    有人要害我？
( B. ]# \4 S5 \* q' ]# X( n
' B$ e% z$ _4 X4 Y  H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 V, w9 s5 X, ]2 d0 ]
    他朝四下看了一眼，見院中無人，便點點頭道：“請轉告麋公，就說我已知道，感激不盡。”
7 `- v# D2 v/ l: G4 ~) E/ g/ [
    “那我先走了。”

4 M! ]. x7 N+ v! z9 I    林癩子任務完成，並沒有逗留，匆匆離去。
& }* v6 C& H. m1 ?* l: y
    劉闖拿著信，走進房間。
8 t3 v( [/ u, r6 `
" z# B, X7 p2 D$ H" [    他住在驛站的一個大廂裡，一間正屋，兩邊小廂。

" e) d2 |& Q9 l    正屋分為三間，中堂會客，兩邊是臥室，劉闖和諸葛亮一人一間。

+ E1 d7 O% T/ [    兩邊小廂，許褚和周倉武安國佔據一邊，呂藍則一人佔據兩間。本來，呂藍應該和陳宮他們住在一處，但這丫頭卻說不安全，跑來劉闖這邊休息。否則的話，這屋子堪堪夠劉闖使用。

+ [4 ~( H$ o! |# R/ K* J, L    回到正屋，就見諸葛亮正趴在案上看書。

    劉闖坐下來，把書信打開，就著火光迅速閱讀一遍。

7 @# `% o, b. l! G* u- ?9 ^4 F% E    書信裡的內容非常簡單，麋竺告訴劉闖：陳珪陳登父子，不欲劉闖和呂布結盟，故而有意殺害劉闖。這樣一來，劉闖在北海國的勢力便自動瓦解，而劉闖若是在徐州喪命，呂布便要背負罪名。
* o# k8 a( C; o
    麋竺沒有詢問麋繯和麋芳的消息，只告訴劉闖：需多小心！

    劉闖把書信看罷，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0 H0 C5 m) }* f3 g" f4 F' X
    “孟彥哥哥，麋竺這話，可信嗎？”
/ r4 ?; `8 d+ y! t5 @# j0 y/ I
/ x$ y/ q: L! q, i3 J/ ~    不知何時，諸葛亮湊過來，把信裡的內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劉闖把書信放在火上點燃，而後輕聲道：“我出發之前。老大人曾有叮嚀，要我小心陳珪父子。
, R4 r4 @' o& k
0 Y: s1 k7 i8 k$ s2 W; x  J    麋竺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
* Q" C7 L0 ~# C) B9 F
    若我和呂布聯手，恐怕他陳家在徐州的地位，也要受到威脅。”
; v* `1 i2 u. b! _% m/ Y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贊同。
3 M$ E* q2 b2 X/ t
    呂布作為一個外來人，他坐擁徐州，最大的軟肋便是聲望不足。虓虎凶名在外，可凶名卻不代表聲望。最重要的是，坐擁徐州需有名份。曹操遲遲不肯給呂布正名。那他在徐州，就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呂布兵馬再多，也無法控制徐州。
! }9 r( Z/ ^' o
1 j- O: ~+ w$ i3 G- h; e    同時，他此前曾得罪袁紹。所以袁紹也不可能給他正名。
. ^0 j+ y$ d8 F( q  k6 q" K
    他就這麼尷尬的待在徐州，說好聽一點叫做坐擁徐州，說難聽一些，只能算是借居於徐州。
8 K( J( l8 `! w' d* \& z1 E- Z
7 B( q  q% m0 E) r" S    但劉闖卻不同，他是大漢皇叔，更是漢室宗親。

    有這麼一塊牌子。呂布如果和劉闖聯手，勢必會動搖徐州縉紳的利益。
4 ]8 L- X: a0 Y2 t7 l
    相信，不僅是徐州縉紳不同意，恐怕包括曹操、劉備在內，都不會願意看到劉闖和呂布結盟。

3 u  q) P7 X8 J1 [2 M2 F    “孔明。你說如果陳珪要害我，會用什麼手段？”
3 l) w6 e1 ]2 e
0 U9 @& J$ Z9 W& t  s0 S6 G$ q* b1 u    諸葛亮想了想。笑道：“無非在途中設伏，亦或者在徐州設計。”
4 u9 ~/ h, a. @( J4 b0 q% A
$ ]( \5 w+ g/ D& j" t    設伏，設計，一字之差。

% U7 l: O/ F( ^( D* `    但表達的意思，卻全然不同。
1 |, h) P" F" k) J! e' U3 r9 x: B6 Z
5 n6 H( H# W3 w% k8 \+ _+ `$ R    設伏，純粹的以武力來解決問題；設計，就少不得陰謀和陷害。
9 E  ?0 v% ?. v+ L* d3 O2 q
% P+ [( e# j5 I, \7 Q    劉闖咧開嘴，冷笑連連。

7 Y( P3 J, j8 m! S    他低聲道：“明日你偷偷告訴仲康，讓飛熊衛不必跟隨太緊，最好拉開距離。
8 Z* S5 ^+ c7 f: j+ E
2 P) p5 i# g0 Y! T    孔明，我看我還是太心軟，殺的人不多，所以總有人想著要來害我。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當如何是好？”

    諸葛亮年紀雖小，卻也經歷過不少時間。
# w* P1 z. y  `3 c# `, c
- n7 z4 z2 u1 i/ C2 j    這幾個月來，他跟隨劉闖歷練，已經漸漸有了幾分氣候。
6 P+ A  }$ W" H! p, I) i
    “那就多殺些幾個，殺得他們怕了，便自然知道輕重。”

' b) h+ E- d4 M: U4 U0 b    劉闖呵呵一笑，站起身，揉揉諸葛亮的腦袋，“天已經不早了，趕快休息，明日咱們還要趕路。”

0 Q+ I' O( p! C1 i/ \    +++++++++++++++++++++++++++++++++++++++++++++++++++++++++++++

* R8 U: L2 E1 V& Z' W2 b( v    第二天，劉闖一早起身。
; j+ x6 n2 r9 m' d
    整理好衣裝，他邁步走出房間時，就看到諸葛亮拉著許褚，在門口竊竊私語。
7 i* `4 R% `! \  A+ n. X* p. v% m
    當劉闖出來的時候，許褚便朝他看來。
8 ^: m& U* W' O2 p" F
; I. A: P. p- k2 V( }/ }    劉闖沒有說話，只衝著許褚點點頭，便轉身沿著長廊往外走。這時候，呂藍也出門了……她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裙，蹦蹦跳跳來到劉闖面前。劉闖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後輕聲道：“鈴鐺，這幾天不要妄動，待在高將軍身邊，聽他的吩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記得都不許慌亂。”
* s0 f2 b5 Z3 w! L. a$ o8 p
9 a! K  g3 X9 x6 A* F    呂藍一怔，臉上旋即閃過一抹驚色。

* \, x, R6 ^8 {6 [6 A    劉闖朝她笑了笑，便和她錯身而過。
' k! X7 Q3 Y  |; }/ }$ @
3 b& N& h$ D1 O: Q% H    小丫頭很聰明，相信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高順的身手不好，那要看是和什麼人比。這傢伙至少也是個養氣巔峰的武將，或許比劉闖不足，但是比之周倉和武安國，卻要高出一籌。況且，這傢伙有大將之才，呂藍跟著他，想來不會有危險。

+ `* I  R# r! k    在驛站外和陳宮高順匯合，劉闖翻身上馬。
5 |5 x; _' C0 j+ X' }8 J8 l' _
    不過，他這次卻把馱馬的韁繩繫在象龍轡頭上，以方面隨時可以取兵器作戰。
; S: {5 @) S: l5 d
    和陳宮高順打過招呼，一行人便動身啟程。東海郡太守麋竺，自然要出城相送，看到劉闖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副恍若不見的模樣。兩人只目光接觸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2 E. ~: {( M$ C! z5 G. z
% l8 K) j" P, `    麋竺這麼小心，肯定有原因。

7 ~2 ~/ M6 {- U' C% @8 s    恐怕在他的身邊，也有眼線在監視……
$ O, M: p1 s6 r
    細想一下也不足為奇，麋竺的兄弟麋芳，還有妹妹麋繯如今都跟著劉闖。
! J5 ^1 j) m4 I- k5 e
- [6 z" P2 w0 L1 `    而他之前誣陷劉闖，更使得他名聲不如從前。劉備對他，恐怕也不會似歷史上那麼的親近。
6 ~/ P1 a* d0 i: x3 q
    安排一兩個眼線，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2 a: p8 X, Y8 p; Q/ X7 S    “劉公子，看樣子麋子仲對你，可是怨念頗深啊。”

" }. e6 s; Q5 a; L6 p    出城之後，陳宮和劉闖並轡而行。
' u( P5 O4 |1 Z! r* a6 ]% M- L$ ]8 r/ j
    呂藍卻很乖巧的跟在高順身邊。拉著高順嘰嘰喳喳的說話。不過以高順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性子，呂藍和他說話。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劉闖不知道該怎麼與陳宮提醒，因為他不想暴露，他和麋竺已經有聯絡的真相。麋竺現在，恐怕還是心向劉備多一些，否則他大可以來找劉闖，又何必偷偷摸摸，有那麼多的顧慮？而劉闖呢？更不想去逼迫麋竺。

3 V1 U) L* x+ S; A( Z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逼迫。麋竺願意，自會來投奔。
2 d. c1 U- a6 }1 g8 S
    若他還有猶豫，那倒不如讓他留在這裡，等到最後再做決斷。

4 J* u( ^! p$ B! f" R* {4 v" L    所以，他和麋竺的關係，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

    劉闖思忖一夜，決定還是暫不聲張。

7 F6 O4 B/ G1 k    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是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乾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0 H  w( {4 g6 Q, [8 V: K
    離開郯縣，順沂水而行。
: c$ C$ G; |& B" X" X, D
5 n+ \4 _! |$ F2 o! l# T4 ^, Z: k    “過三河灣，繞葛嶧山便是下邳。”

    陳宮騎在馬上，笑呵呵與劉闖道：“劉公子雖在徐州長大，不過我聽說。卻沒有到過下邳城。”

/ F" Y3 z- G3 ~1 r6 j    這個三河灣，並非彭城的三河灣。

; V& c* T* a+ f# W. U' Q    事實上，在徐州治下，因河道縱橫交錯，於是便產生了好幾個叫做三河灣的地方。
% D! X( K( {0 j: S% A+ H1 w! [. B9 x: l8 h
    陳宮既然有意促成劉、呂聯手。自然對劉闖下過一番苦工去研究。

    對此，劉闖倒是沒有掩飾。微微一笑道：“說來不怕陳先生笑話，我周轉了大半個徐州，彭城、東海、廣陵都曾去過，惟獨這下邳，沒有去過。去年這時候，我曾有意借道彭城三河灣西進。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當時正好文遠將軍屯駐三河灣，把我生生的又給嚇了回去。”
$ q3 J1 y; L/ e  D+ U: T( Z
& Y- z+ w2 V% [    陳宮聞聽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劉闖說的是什麼事情。
  {& m7 |- S8 {
    “若非如此，公子說不得這個時候，正在潁川享福呢。”
7 [$ }3 P9 R- I2 a: t) z  H
    “也可能已經化為一塚枯骨。”

: x: q7 H8 K8 Z( R4 ~; d    劉闖這句話，說的非常含蓄。
  x5 g* U6 O+ I6 B% E
/ h; [& A& L3 I5 \0 b    但是卻恰恰打動了陳宮，讓他不禁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 u0 s/ ~4 J, d3 [, d  r    是啊，那時候劉闖若不是被張遼嚇走，說不定回到潁川，也會被曹操猜忌……
) M# F9 Z3 z" {4 ~4 A- c7 i
    也許正是因為說話的緣故，陳宮和高順，都沒有發現劉闖的飛熊衛，今天行進速度非常慢。

    不知不覺中，飛熊衛已落後陷陣營大約百餘步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隨。
. `5 q; V  W/ K
$ X4 Q9 i8 ~7 C+ @" V* k" C, W    天色，漸漸暗下來。
* ~$ z( G# O. D. \- b. e
2 V/ P8 o1 K1 v, N! i+ v    陳宮所說的三河灣，已在正前方。
7 q' ^$ _' S! d! i7 n/ x
) c& Q7 z3 l# @7 b4 N5 F    沂水在這裡，和祖水交匯，令河面頓時變得寬闊，水流也格外湍急。
% F( ]: ?& {/ e! X/ t/ j8 p
2 O" q+ t$ y) Z* {    渡口兩邊，是白色的蘆葦蕩，在夜色中，別有一番味道。

    “好安靜啊！”
; Y- \5 w$ w& P
    劉闖在渡口跳下馬，順手從馱馬北上，抄起甲子劍，向四周眺望。
2 _9 S4 e! I( P1 g  o5 z+ X1 `' ]/ w6 P
7 K0 H0 W! k" y- ?( A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在夜色裡隨風起伏，好似波浪。

    而陳宮站在劉闖的身邊，聽到劉闖這句話，臉色突然間微微一變，好像覺察到什麼，連忙轉身。
, B- M- S/ S/ C
) Q  C' `' v+ q0 L    “孝恭，結陣，保護鈴鐺兒！”

    他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響。
( c4 K# _+ ?: L4 o/ ~9 L
7 f) Q7 v7 `& t; M; c- A    就見從蘆葦蕩中，嗡的飛出一排利矢，呼嘯而來。

    劉闖手疾眼快，抬腳把陳宮踹翻在地，手中甲子旋身舞動，就叮噹聲響不斷，劉闖將射來的箭矢劈飛，同時大聲吼道：“高將軍，保護好鈴鐺。”

) p& F7 t3 |; [( E- @" i6 g    早在陳宮發出警告的時候，高順也覺察到不對勁。

    因為在這個季節，蘆葦蕩裡野鴨成群，一旦有人出現，叫聲會響成一片。
, S1 Y% _8 L4 D9 F3 x
    劉闖那句‘好安靜啊’，提醒了陳宮。

    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讓陳宮感到不正常。而高順，更是久經戰陣，那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殺氣，令他毛骨悚然。他一把將呂藍拖到身後，舞劍磕擋雕翎，同時大聲叫喊道：“陷陣，迎敵。”

$ T8 F! d- ?$ {& l, O( `    陷陣營兵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盾結陣，保呂藍保護在其中。

    箭雨過後，就聽一連串的喊殺聲從蘆葦蕩中響起。

    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從蘆葦蕩裡衝出來，手拿刀槍，如凶神惡煞便撲向劉闖等人。
" W' b- A5 C" h
, I. L: B9 R1 p+ E( `    劉闖掄刀滑步，身形一轉，刀光頓現。

5 ^; G% U/ K- K/ [: Q" w    兩名衝在最前面的盜賊，慘叫一聲便被劉闖開膛破肚。
! S0 T) a2 m5 z4 H- N  t; P. U
$ M2 p0 @) d6 E) ~    “陳先生。回陣！”
' c, w9 m$ k2 V' ^8 D* J4 S
! T  l9 }8 T+ s, Q    劉闖一把拉起陳宮，便往回走。

    在他身後。數十名盜賊緊緊跟隨，喊聲連成一片。
4 o! U* |8 h4 L) a0 ^$ r) A# ~
    劉闖大怒，鬆開陳宮，轉身大步朝盜賊迎過去。甲子劍翻飛，發出呼呼聲響，刀雲翻滾，只見劉闖所過之處，盜賊被殺得人仰馬翻。與此同時。結陣結束的陷陣營，也在高順的號令聲中，迅速推進。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迎上盜匪。士兵之間，相互配合純熟，三五人一組，整個陣型就好像一台在平地推動的絞肉機。盜匪聲勢雖然強盛，卻被殺得連連後退。
8 {1 i9 b/ O0 \6 }2 R5 A: V
3 G2 Q! _6 o: H1 t% ~( z/ p    “飛熊衛，衝陣！”
$ F& @. e0 N0 ?
    遠處，鐵蹄聲響起。

$ o5 K7 e: L' A7 x4 V+ J    許褚率飛熊衛發動衝鋒，很快就衝到渡口。

    盜匪被陷陣營殺得連連敗退，被飛熊衛一衝。頓時潰不成軍。
; K+ f. {: V" ]( T
' C1 {% W/ w* H  g* q7 f$ q    飛熊衛圍著人群縱馬飛馳，箭矢如雨；而陷陣營則不停轉動，只殺得盜賊血流成河……
3 Y6 n1 x3 d; X9 @6 Y+ v
5 b5 X8 [3 ]( }/ e: B" G: ~3 j. b    一場大戰，持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停止了。

2 _, B! z- C7 H8 d7 g! _* O0 u    那些突如其來的盜匪。被殺得四散奔逃，一個個狼狽不堪。
0 l3 e8 W2 j. @4 u; x
    劉闖身上的白袍。沾滿了鮮血，拖刀大步來到陣前。

& o/ l4 q( D0 b. b( ]    “劉……公子，你沒受傷吧。”
8 ^( O4 {5 d/ P0 m0 w. `
* J8 r. e  N* |    呂藍從人群中衝過來，一臉惶急之色，跑到劉闖跟前，關心問道。

    劉闖臉上沾著血跡，微微一笑。
" K9 R( ?# I  @( J# e0 {- S
    “鈴鐺莫擔心，區區毛賊，焉能傷的了我？”
, U5 }5 O- g( w. d! Y
    他說著話，便拉著呂藍走到陳宮跟前，“公台，這些賊人似是專程埋伏在這裡，就是等我們前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2 l- o1 s8 Q# h
    陳宮的臉色也格外難看，聽到劉闖的喝問，連忙道：“劉公子不要誤會，此事斷然與君侯無關，必是有小人作祟。公子請放寬心，這件事宮必與公子一個交代，絕不容那些小人成事。”

    到這關口，陳宮如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就不是智遲，而是愚蠢。

7 t; F3 {& d3 h; R( J    有人想要阻撓劉闖和呂布結盟……

2 X4 Y. n& y3 W+ {! m' \    他心中大怒，回頭厲聲喝道：“孝恭，休放過一個賊人。”
  j4 k* c5 ^1 G1 K+ |1 q  l0 R
% E6 v9 k, y) P# Y: `    其實，不必陳宮吩咐，高順已經率部展開追殺。

( U% z, i1 y( Z3 K7 I    外圍有飛熊衛騎射阻攔，內有陷陣營兇狠追殺……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下數十具屍體。
* N7 P, y9 m- n9 c1 _
    那些仍舊頑抗的盜賊，更無半點鬥志。

+ M7 r% ^/ V( j/ t1 Y! w$ ?    “休要殺我，我等降了，降了……”

    數百名盜賊，棄械跪地，雙手抱頭，大聲叫嚷。

    陳宮朝劉闖看來，似乎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3 u" J3 O" h3 o0 ?2 m
9 o* v% o' h* d; }& w6 }+ c    只是，不等他開口，就聽劉闖道：“既然有人想要流血，那我就讓他血流成河……公台，你以為這些小囉嘍，能夠知道多少事情？就算你拿到了證據，恐怕也奈何不得那些人半根毫毛。

    既然如此，留俘何用？”
3 R- M( C) l, W1 ?
- v% d, E; B: w! u( d4 K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 f0 K& g( s7 M# g& e. K1 H
    劉闖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在不明白，那就算不得謀臣。
& U0 v- ]9 ?6 \7 p# N9 x
    看起來，劉闖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是誰想要阻止他與呂布結盟。但是那些人，不管是呂布還是陳宮，都無法撼動。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大開殺戒，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 _% d4 ^# \4 e8 C% L" \) N
    此子殺伐果決，比之君侯，確是高明百倍！
9 l4 U4 N. Q5 t% q  C& c. P* n
    陳宮第一次把劉闖和呂布放在一起比較，卻意外發現，劉闖的心狠手辣，遠勝呂布的優柔寡斷。

" A4 T- N& V1 k    “孝恭，殺！”

    陳宮朝著高順，一聲沉喝。
0 s- v" G9 K& v5 e& m0 N) _# Z8 f
    高順聽到，二話不說厲聲喝令：“陷陣營，不留俘虜，就地格殺。”
# ]  I4 K" H; X0 ?$ m
    隨著他一聲令下，殺戮再起。
" K( X5 e) |; W& Z. q
5 w* U" g5 Z( C7 J9 e' i    那些個盜賊或大聲咒罵，或苦苦哀求。
% C3 I, F( p# J! V6 I+ p
    可是面對他們的，只有森冷的鋼刀……
! c/ a9 P3 A% U7 J; ~
' k* y# J5 }, n! \+ Y- @    “劉胖子，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已經求饒了啊。”
% V/ G4 q; s9 |- ?3 K( z( {
    呂藍拉著劉闖的衣袖，忍不住顫聲問道。
8 a8 V$ e& _3 L6 ^. J6 @) T
; ~7 `4 o, G  M; K9 |    她老爹縱橫天下，殺戮無數；但對於呂藍而言，這卻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疆場。
1 m7 G  d' _) a- p5 g; u3 ?5 u
& i' B, ]3 Z$ r" R0 w! T1 m    伸出手，劉闖用手指在呂藍嬌嫩的臉蛋上劃過。
! i% d2 v0 V8 x& y, y, o
    那白皙的面龐，頓時多出一抹血印。
2 s& g1 s+ g2 R, l
9 L: Z2 ^1 U4 M- T$ D9 Z7 x    “鈴鐺，看清楚了。
. n' ]1 g; L+ \: N( e! J- o; n
+ s# F8 Z1 t2 r    這些人來這裡，是想要我們的命……在他們背後，更有一些人暗中指使，恨不得要我，還有妳爹爹的項上人頭。妳既然上了疆場，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妳不殺他們，終有一日，他們會害妳性命。和這些人講仁慈，談論道德仁義，就好像是和老虎商量，不要它吃人……”
% f0 t* @3 x$ o6 \+ Z  }8 _
    呂藍咬著下唇，久久不語。

    一旁陳宮看著劉闖對呂藍那看似不經意，卻好像習慣了的小動作，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
, `/ `( @7 y2 h3 z
    “公台，這廝說，他們是受下邳東陽商舖掌櫃指使，前來伏擊我等。”
' J0 [0 F% _1 t3 B
    就在這時，高順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盜賊，來到劉闖跟前。

. Q# A# a  ?/ ^: \" I" _    “東陽商行？”
7 r0 ]! h8 X8 u$ @/ I( K6 D
    陳宮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2 u. N+ Y, y7 a+ k: h    看他這模樣，劉闖上前一步，二話不說，掄刀將那盜賊人頭砍下。

: x# a& l, M9 W7 e    一蓬鮮血噴濺出來，那無頭死屍蓬的一聲，便栽倒在泥濘中。
$ U3 d* O# F- m/ O1 V
1 R5 V% a/ X" t8 z& |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 [$ D0 v) P; F: `
( M% @/ v- E: K) f    “知道是誰指使，又有什麼用處？”

% M0 A) ~  d9 [% C$ B* c6 q    “可你殺了他，豈不是無憑無據？”
: t. T% A1 G7 [
    “某家殺人，何需憑據。”
6 N  j' F, \8 S, @
+ G8 j& r: _9 C! E$ }# ~/ a8 ^    劉闖說罷，扭頭向陳宮看去。
$ o1 S/ U/ q! Z: h) [& |
! f9 f- a, v1 D; ^! \. T    “公台，此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陳宮聞聽一怔，抬頭看著劉闖道：“公子意欲如何處置？”
5 Z' [$ o% c) F& }  i) ?0 e
% q( p" l0 A. p! ?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就算是有證據，也奈何不得那些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我做事很簡單，先殺人，後講理。如果他們不服氣，只管再來，看我可會手軟。”

& u7 D! _' v" z9 P/ K    一句話，透出一股濃濃的血氣。

    即便是高順這種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大將，也忍不住暗地裡吞了口唾沫。
$ A" Z" }# L$ V" @
. u. r+ Z4 I' N( s: E    這位劉公子，可真是霸道。

. i& Q2 Y* @' `, j    先殺人，後講理……你把人都給殺了，還講什麼道理？
$ x" C3 [0 S1 H' Z3 D" z
6 a/ b4 C0 e7 ~/ d    可不知為什麼，高順覺得劉闖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難言的暢快感受……你想要講道理嗎？那好，先和我手裡的鋼刀講清楚再說。

    陳宮那張有些刻板的面龐，露出一抹笑容。

: ~! x# @8 s) b* j! [7 l# A+ f. C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多費心。”
4 M+ [' w3 @( ?( |5 T/ u
/ w0 y" |4 n3 T

1月23

. M4 W& r% p4 ^( {7 ]% ]( S+ O
5 U. K2 d2 v' A5 s& G# L: {  I2 N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六章 誰讓誰好看？
  n9 T. {8 R) ~) [
  c, q) l( C4 Q  i+ Z    下邳，城有三重。
- _5 Q% M! Y2 U0 H' j
* D, A0 h" _2 y4 `    公元72年，漢明帝置下邳國，領17城，治於下邳。
- U* o9 H2 d9 g) `- z! p/ O: ?; Z
    所以這下邳城，就如同一座王都，規模龐大，氣勢恢宏。外城，也叫大城，周長十二里半，而位於外城的南城門，又名白門樓，在後世更是廣為人知。往來於江淮地區的商販，出入城門，絡繹不絕。而位於白門樓城內主幹道白門樓街的東陽商號，在整條街上都頗有名氣。

    這家商號，主營絲帛，生意格外興隆。

3 q. N6 Q! i% x7 J! p' \    商號的掌櫃姓丁，年四十歲，正是龍馬精神的好年紀。

    陽光明媚，丁掌櫃坐在後宅的院子裡，正悠悠然哼著徐州地方的小曲，看上去一副快活模樣。
0 Y8 I9 P/ o4 |0 z7 o5 D
* n, z5 b4 K8 l. B; u. |- O# v    就在這時，忽見一個家奴跑過來，“老爺，不好了！”

    “有事說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7 b- h' p: O" X$ j
    丁掌櫃眉頭一蹙，便站起身來。

    那家奴連忙道：“老爺，北海國的劉闖，隨陳宮他們已經抵達城外。”
/ V7 E, F" `8 ?
    “嗯？”

    丁掌櫃聞聽，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 v0 e! D9 Y0 A% C5 v5 P
    不過，他旋即曬然一笑，“來就來了，有什麼值得驚慌？

    看起來，這劉闖倒是有些本事。八百葛嶧賊居然奈何不得他，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1 ?& M" w0 C9 q    “可是老爺，那葛嶧賊可是清楚來龍去脈。如果他們胡說八道，會不會弄出麻煩來？”
) Q$ t% _, h$ c& a6 ~4 [, C
" w+ I1 n3 E5 T4 v4 d4 S/ Z    丁掌櫃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呵呵笑了。
1 ~# G" w! V) v  ~: k# O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那頭虓虎，還能找咱們麻煩？”
7 h$ R8 L0 I/ Q) P9 o- y
7 b/ K6 b: w! S. q    家奴立刻想到了商號背後的人物。頓時也輕鬆下來。是啊，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呂布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嗎？別看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可是在徐州這塊地上，還輪不到他發威。
' d. G1 `, E4 Y  T
  \" ^# k7 b7 q+ y( k# ]4 {( e    主僕兩人旋即都鬆了口氣，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呂布？
+ }# \, m% Q, w: r5 W/ Q
    也許他真的是勇力過人。
  S2 R) b. i  F$ P/ Y$ L5 I
    可要說耍心思，玩手段，十個呂布，也不是自家主人的對手。又有什麼值得害怕？
  d" P# F! n, J1 B: d
    這徐州，不是他呂布能說了算的地方。
7 n, A0 }0 s$ H3 N% {1 t* V
, j# p- J% }- K1 Y! s$ `    哪怕他號稱虓虎，也不過是一個困入囚籠中的病虎而已……
2 E" ]: _2 x! @& E# M( H" z
" }  V6 w1 @; `( M0 c4 L% A    丁掌櫃兩人渾不在意，自開門做生意，似乎對劉闖的到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 Z2 @$ b8 d& j4 j
    晌午時分，他丁掌櫃坐在櫃檯後。正用算籌算賬，丁阿狗則指揮著店裡的夥計，整理店面。

    忽然，長街盡頭傳來一陣喧嘩騷亂。

    緊跟著鐵蹄聲傳來，隆隆作響，兩隊騎軍風馳電掣般來到東陽商號門外。

    “飛熊衛。下馬！”

    伴隨著那領隊的黑面大漢一聲厲喝，馬上騎士紛紛跳下戰馬，列隊於長街之上。
& H2 |: F* V4 `9 P7 o
    一個身高九尺的青年，在一個彪形大漢的陪同下，策馬緩緩上前。

. ^8 i; ~5 D8 u! K9 `& d    就見他青年從馬上跳下來。轉身從一匹馱馬背上，抄起一桿沉甸甸的奇形兵器。舉目向商號的牌匾看去。
: B3 c% K8 D! p
    “東陽？”
! c9 M; v* V/ }& Z
$ o& W. C& B' R) _( C1 |9 O7 a5 n    他突然對身邊大漢笑道：“好狂的名字，東邊的太陽嗎？”
2 W' P4 }4 F3 q5 D: n
( H; G& R* v! z" ]! m. R& P3 [    那大漢微微一笑，“若公子看他不順眼，砸了就是。”
/ n, b: x* {3 l# A, {
' }- A/ {6 X3 C- Y& S# j9 `# g    “正合我意。”
+ _: H/ D# C! b5 {2 T8 J" ^8 t" `
- X, @) l8 k& ?: z$ O6 l    說著話，青年拖盤龍八音椎大步上前。
2 f, [9 J0 @- }  S- Z
" s7 a4 n+ ^& o. \6 h4 `. K    丁阿狗在店舖裡聽到外面有動靜，於是連忙走出來，想要看看情況。

6 }  K) k3 X" N/ f2 y  ?    “客官！”
& e$ X/ q8 k& Q& p8 x; j7 N9 m$ s9 b
0 E- {# ]6 d. W7 e0 ^    看到那兩隊騎軍堵在長街上，他心裡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迎上去，臉上帶著諛笑。

- A& C: v! V3 M9 F    哪知道，青年根本不理睬他，直奔店舖大門走去，步履越來越快，猛然間一個旋身，手中盤龍八音椎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銳嘯聲，恰似鬼哭狼嚎，把丁阿狗到嘴邊的話，生生憋回去。

& [: i6 V7 s, {! V! Q    青年墊步騰空而起，盤龍八音椎蓬的砸在門頭的門匾上。

+ Y4 ~" D. q/ v4 A, z' E! e; `    那黑漆門匾，頓時被砸的四分五裂。
+ }; g2 r% d6 M! E
    “元福，不要放走一個人。”
$ ?' ]7 M. |- }8 L7 o8 d; ^3 m
1 i- j0 p* Z% U% b2 i4 x; {6 Z    青年厲聲喊喝，一個手持大鍘刀的黑面大漢，立刻帶著人就把東陽商號圍起來。

    丁掌櫃這時候也覺察到事情不妙。

    不過，他好不慌張，快步從屋中走出來，衝著那青年一拱手，“客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1 ^; P4 i$ {! |" y5 E; B
3 k8 W+ e( S. u2 m    青年一笑，“我叫劉闖！”
3 w' L8 |- X7 Q, z# @% m! E! W
0 i" I1 p9 n8 y) U8 C    “啊？”

2 P; g" v+ I2 D: T6 }    丁掌櫃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大變。
" s9 Z- A* Y3 P& W4 u
    “看起來，我也不必再多費口舌。

- k! z1 m5 W2 h    你讓人在半路上截殺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站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劉闖面色平靜，眼皮子耷拉著，好像在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但那語氣，卻讓丁掌櫃的心裡發寒。

! F" _: }) S/ R: u" q    “客官，我不明白。”
: O( u* w& k: s6 C
& C$ z2 l2 Z/ T) @( B# N    “不明白？”
- t. ^' e. W) x" w0 k
    劉闖向左右看了一眼，就見長街上，已經圍滿了人。

9 |7 k& s5 Q3 K3 h* Y7 B    他突然大聲喝道：“某家潁川劉闖劉孟彥，乃中陵侯劉陶之子，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灌亭侯。

* l0 J7 O* ~% C& L4 \    今我受溫侯之情，前來下邳赴約。

    然則途中卻遇到一夥強人，意欲將我截殺……丁掌櫃，你果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 V4 Z8 a. t  |" m" V$ Z    “他就是劉闖？”
' j, \7 C/ u& {) W
    圍觀之人中，有不少讀書人，聽聞劉闖自報家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劉闖在徐州，可不是無名之輩。

' ^9 e$ m" J7 F+ O7 i. O. {/ c% X    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背負‘背主家奴’的身份，更因為他連敗呂布，更被天子親自確認，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他老爹中陵侯劉陶，更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許多徐州士子，對劉陶更敬佩不已。
8 k; n; R! L; V2 K+ p; ?# s
8 Y. V. S* r1 I% W. g8 z& z    “怎麼回事，丁掌櫃為何要殺劉東夷？”

4 z& N, }' G+ W4 o* H    “是啊，劉東夷乃大漢皇叔，受呂溫侯所邀前來下邳，丁掌櫃殺他。是什麼意思？”
+ w. |$ S* o7 ~9 @* {3 |+ e
. _3 \$ r& i7 L* Y1 s2 {" l2 ?2 n* @( j    有那想明白裡面玄機的人，卻露出興奮之色。
% Q! k( R8 v+ O* w
& S( X0 z' }( {( d# ?, ~+ E    他們想要看看。這劉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來？難道，他就不害怕得罪了東陽商號背後的人嗎？

# w4 u* D: o4 B5 C    丁掌櫃心裡發虛，但仍強作鎮定，大聲道：“笑話，下邳城誰不知道，我丁某乃正經的商人，你這廝怎恁野蠻，上來就砸了我家牌匾。莫非以為我下邳人可欺？”

    “是啊，你以為我們徐州人會怕你不成。”
$ R4 I) z" @( K+ r; {5 a4 M
    丁阿狗也大聲叫嚷，想要挑起下邳百姓的怒火。
. D2 k5 ?5 @6 t* P
: d2 O5 b/ ~4 H+ P0 w    可是，他們卻晚了一步，劉闖自報家門，令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

    還有一些人，也想趁此機會看看。劉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莫非，他要和那人開戰？
9 c% W/ L# f  v* W7 [
6 ]* `7 p8 g9 {; b$ }$ R5 [    “呱噪！”
% g( A+ r5 d1 e& g6 U
  L$ G  K5 k, m) X1 L/ {    劉闖掃了一眼丁阿狗，突然間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笑容。
; U! o, n% w$ E) z
    “那我就讓你們明白一下，我今天來的意思。”

0 @& T. Q1 a4 w( n0 Q    說著話，手中盤龍八音椎嗡的一聲抬起，朝著丁阿狗的腦袋就狠狠戳去。
; u9 K3 k$ n7 m* q9 E  u5 Z. w3 k4 D9 o
+ o4 d4 Q+ P3 Q$ q    丁阿狗正叫嚷的起勁兒。在他看來，劉闖是萬萬不敢對他動手。
: M3 U0 |2 c+ ]' {; u2 x7 H8 B
    可他沒想到，劉闖卻真的動手了！
' t1 V, N& i( B" C2 W
    就聽噗的一聲，盤龍八音椎正戳在丁阿狗的面門上。那景象，就好像被戳碎的西瓜。腦漿混著鮮血噴射，濺在一旁正面帶冷笑。一副得意模樣的丁掌櫃臉上，把丁掌櫃嚇得一聲尖叫。
8 |- W2 W: g+ E0 U, @
    “給我殺！”
- W' {! v) g2 l- z3 r
4 g* e% j, Z% l9 U/ r5 g6 V3 m    劉闖一聲沉喝，盤龍八音椎呼嘯著，便砸向丁掌櫃。

    丁掌櫃想要閃躲，可是身子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眼睜睜看著盤龍八音椎砸下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而尖亢的高喊。
9 Y) u% x1 u4 o/ M
    “住手！”
! B6 h0 \3 A) W# l) W1 O
* t4 k$ `1 i& |+ b2 P- A3 r    人群外，有人高聲喊喝。

7 m9 \" d7 f4 {9 X    哪知道劉闖恍若未聞，一椎拍在丁掌櫃的頭上，把丁掌櫃的腦袋好像砸進腔子裡一樣，直挺挺便倒在血泊中。

! c# P6 x1 [/ d2 w, u0 @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一名男子帶著一隊人馬跑過來。

    人群分開，來人便要上前。
; O: Z( [: \- k) y
    卻聽劉闖冷冷喝道：“仲康，攔住他們，莫要傷人。”

    許褚早就等待不耐煩了，只是沒有劉闖的命令，他也不好出手。

    而今聽到劉闖一聲令下，他二話不說，便迎上去。
$ ?# e3 }8 U, }+ e
    隨著許褚這一動，武安國帶著一隊飛熊衛也衝上來。迎著那隊巡兵，一頓劈頭蓋臉的胖揍。
8 C4 w: _& t% p# D. O& _4 p& r
8 W: c) Z: d. f, L! j: L    好在劉闖下令不要殺人，否則這一隊巡兵，恐怕無一人能夠活命。

    而劉闖已大步走進東陽商號，他拖著沉甸甸的盤龍八音椎，椎頭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0 [: ?% e% }; P/ Q8 n, S% J( O- R
8 S' j: ]4 K3 ~    周倉則帶著另一隊人馬衝進去，見人就殺，逢人便砍，從商號一直殺進內宅。
& ^# q) B* S/ u  s" u6 g
+ y7 J5 U& Y9 w& G* F. P4 m6 w    淒厲的哭號聲，從東陽商號裡傳出。

! V& Q! o' i7 C    慘叫聲更接連不斷……

    圍觀者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面面相覷。
* ]6 v& l5 ]3 u! D! T1 ?
- S1 J9 t7 ^+ s5 x/ N    他們可沒想到，劉闖竟然會如此兇殘，或者說……如此的膽大妄為。

0 f; j0 J6 J7 M; p; d    在東陽商號對面的一座酒樓裡，兩個青年憑欄而望。
7 v2 R$ W1 S0 L1 i; y# D% Q* e3 R
    “寶堅，看起來……這徐州怕是要有一場熱鬧了。”
4 ]% z* U9 q) f, D1 ?' c9 S( K  L: c
    一個青年輕輕搖頭，“這劉孟彥與虓虎不同，此人雖起於微末，確是實實在在中陵侯之子，殺伐果決，性情剛烈。你們用對付虓虎的那一套手段來對付他，恐怕是難以起到效果啊。”

% }0 L: N9 Q2 q    另一個青年則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 K2 V0 k2 S9 N, a/ |4 q
    半晌後，他突然道：“若容此人得勢，則蒼生必將蒙難。
4 u: Q  `# |$ `- }( Z: e
- q( p% m3 M1 j    此子有虎狼之性，手段殘忍，可比當年董卓；偏他出身高貴，與董卓又有不同。若他得勢，只怕天下不得安寧。陳公此次雖然失策，但依我看，也並非壞事。當天下人共征討之。”

    白袍青年聞聽，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淡然道：“寶堅，你們最好還是想清楚。
" k0 a4 n( `: U" K% |
+ K5 E  L. U( ?: L    劉闖不是呂布，更非董卓。他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背後更有康成公、管幼安扶持，又豈是你們三言兩語能夠挑動？”

    “季弼，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等就要向他低頭？”
+ S7 U3 {' a: A
    白袍青年一笑，搖搖頭道：“低不低頭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此人可不是呂布，恐怕不好哄騙。”
+ {, P% |2 D% ~% e! s
. f7 \6 q7 g' j$ E3 B( v8 K    錦衣青年聞聽。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8 H9 s/ }" e/ Q/ M
1 }( u" w7 a. E    “慢慢慢，我可不想與你爭吵……呵呵，你們要對付此人，我不會管。
3 A% d+ s, \6 k3 b" l
! s% S/ d( o+ J5 W    不過我只是想提醒你……寶堅，這件事和你本無關係，若是捲入其中，恐怕難以善了。他不是呂布。他的出身，還有他背後的力量，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呂布那樣對你們心懷敬意。所以，你們若沒有十足把握，最好不要輕易將之觸怒。觸怒他的結果……呵呵，想來你也看到。”

* m* \8 T, S+ X( X1 l    錦衣青年聞聽，不禁哼了一聲。
( V3 \" h' A0 n1 ]$ N: Z
, c7 p& Y! `5 |( u    可他這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嘀咕。

- `) ]- k( Y3 y    沒錯，劉闖背後如今聚集了北海、潁川兩大士族力量。
9 Q! e. s8 `7 s5 x
    董卓當年苦苦尋求世族支持而不得，呂布更是對徐州世族表現的極其軟弱。但劉闖不同，他不需要向任何一支世族力量低頭，因為他本身，就代表著一股極為強大的世族力量……

    鄭玄。乃當今碩果僅存的極為儒學大家。
6 g  G# b7 d) J% {( a5 V
    自蔡邕死後，在學術上能夠與鄭玄抗衡的人不多，哪怕是孔融，也無法與鄭玄相提並論。

    而潁川士族，更是天底下幾處強大的士族力量之一。
% r/ S: R- w+ i' c8 [
    潁川書院天下聞名。而潁川士族更是能人輩出，讓人無法小覷。
7 S3 U# ~# e0 ?) G
7 Q8 r& W% c" c  P! i* \    青年想到這裡。不由得也感到有些頭疼……早知道這劉闖行事如此暴烈，如此兇殘，之前就應該換一個對策。這種人，可以拉攏，而不可以敵對？可現在，恐怕大家都不好退讓了。
; Z5 z+ z# s3 g: L, Q; D) B
    劉闖的大開殺戒，讓他沒有退路的同時，也使得徐州世族失去了退路。

# R- V& n& Y4 V: T! d2 e    是死磕？還是暫時退讓？

    青年扭頭向坐在桌前吃酒的青年看了一眼：也許季弼說的不錯，若無十足把握，不要輕舉妄動。
1 z' Y% l) B* j2 E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 w* v  }/ m9 M9 Z9 M/ H2 C    一匹赤兔胭脂獸，馱著一員大將，如風一般疾馳而來。

7 S" }8 q- y  A$ k    那員大將一身月白色百花戰袍，腰繫大帶。
2 g" P: G8 z; U; R" I2 a3 j; ]
, `+ _9 z! {8 S! i+ U! H    “孟彥，手下留情！”

9 G/ U- F5 p  {4 F9 T4 E+ P    他在馬上高聲呼喊，眨眼間就到了人前。

    此時，長街上的戰鬥已經停止。

2 d" x# m# f3 b# q, w    許褚帶著飛熊衛站在東陽商號門前，看清楚來人之後，虎目中閃爍一抹興奮之色，下意識握緊手中大刀。
2 d8 s0 `2 h6 S  k) e) y. x
    來人，正是呂布。

    +++++++++++++++++++++++++++++++++++++++++++++++++++++++

3 s/ D* i+ F1 E( g/ N% S    呂布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副模樣。
6 }3 i4 m. ^+ L. O2 j
    陳宮傳信來說，希望呂、劉結盟，呂布非常高興。

    他雖不擅長謀略，但也清楚，能有一個盟友的話，可以令他在徐州立足更穩。特別是在他殺了韓胤，和袁術反目之後，對盟友的期盼，也就越發強烈。也許，劉闖而今還算不得強大，但呂布卻看得出來，在得到天子認可，鄭玄支持後的劉闖，有著無限大的驚人潛力……
* u: @" D. B- M: ?' t, L
5 O4 F: G% x) v: g5 O! b    這潛力，甚至比呂布還大！

    這種情況下，呂布自然希望能夠和劉闖交好。
: a/ I# F8 L4 x2 X( n
5 y3 |) h5 Z# f- z! D5 H    但誰想到，劉闖在渡過三河灣的時候遭遇伏擊，抵達下邳之後，竟然不先來與他相見，帶著飛熊衛跑去報仇了。
6 Z- O# r* W8 z
    這事情，可就大了！
, A/ l+ b  F- ~/ w) ^' U
    東陽商號背後是什麼人？
$ J/ t9 p6 W. M- j, E, x2 O( E
    呂布自然清楚。
7 ]  z- W* K3 a+ y3 d
    可是他卻不相信，陳珪父子會反對他，因為他對陳珪父子，可說是敬若上賓。
% H% @! B: K$ C/ D( x
    這裡面必然有什麼誤會，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使得陳珪父子，和自己反目，就麻煩了。
; E6 r1 R, ~" z7 L# ?' G! g
    呂布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來白門樓街。

6 c, v; b: O: S3 J' |" y    可是……

    當他看著躺在長街上，翻滾哀嚎的巡兵，以及東陽商號門前，那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時，頓時大怒。
( ?3 S! A: f- o) u& F2 H
    “叫劉闖出來見我！”
! P1 _* ^6 i( X# J; g- |
    呂布跨坐馬上，厲聲喝道。
7 y3 ], F) z- f, z5 h
    哪知，許褚站在商號門前，看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 f. Z" t! j9 \  l
    是這個傢伙！
9 Y9 E. H* b: a, p, i* n0 X
    呂布看清楚許褚，心裡一咯噔，心頭的火氣，隨之消減不少。

, w8 _( @* U8 X    他認得許褚，當初在傅陽城外，許褚、太史慈和劉闖，三人聯手打得他狼狽而走。雖說劉闖等人以多欺少，有勝之不武的嫌疑。可呂布清楚，若單打獨鬥，他與這三人，沒有百十回合，根本見不出分曉。
; e0 u4 X: @0 W5 {6 e) z- P- ]! \4 @
& l6 Z# s) M8 \    太史慈、許褚……還有一個呂布未曾見過，聽說武力更勝這兩人一籌的劉勇。
- Y3 L6 j7 g$ V# F$ `
7 J2 R# J$ f  X2 c    再加上劉闖，北海竟有四名煉神高手，呂布有時候也感到羡慕，劉闖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4 w5 S8 a; j0 A& P! z6 w+ i" S
' n6 F* \( }' T& D6 u: I' K    “許褚，叫你家公子來見我。”
: a% F9 a" P9 i% k- [2 Y9 [8 E0 w
    呂布話音未落，就聽從東陽商號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 f3 p4 `( J: X% y' }6 c+ S3 e* u5 l
    “溫侯，何以動怒？”
3 z- L4 ?; I& i  ?
  F+ @% m9 h& m0 k' V+ e    劉闖緩緩從商舖裡走出來，手中倒拖盤龍八音椎。

' ~  P1 o3 g( x    算起來，呂布和劉闖已有數月未見。

    劉闖的個頭，似乎比之上次白蘆灘阻擊呂布的時候，又長高了些。
* Z" `" o( p- w. s2 n* l
1 S& M6 {  t9 b& [2 Q    本來，他身形雖高，但尚不足九尺。可這一次看他的時候，身高已經明顯超過九尺，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之上次，有胖了些……或者說，有雄壯了些，步履間更透出一股沉穩而狂暴的複雜氣度。

- |2 t  \7 d7 o    那感覺，就好像巍巍泰山，正向他行來。
3 z$ G& r  e( `) j' y
    這傢伙似乎變得更厲害了！

    呂布心裡不由得一聲嘆息……

    隨著年齡的增長，呂布而今正處於巔峰狀態。

( B2 w, E& B' o9 \    可他自己清楚，他這種巔峰狀態保持不得太久……再想要向前邁進，恐怕已沒有可能。
  c6 G- ]2 r# M0 B8 \
    待巔峰過去之後，必然面臨衰退。這也是呂布為什麼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徐州牧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有一個地盤，否則待虓虎老去，不再似當年那般具有威懾力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 u# ]; L( U- H
    還去和人爭強鬥狠，四處漂泊嗎？
* H& \: Y' E: Z2 o& n
    從并州到河洛，從河洛到關中，又從關中到河北，最後從兗州來到徐州。
0 D( B5 T" d: i- M9 w, H) N* `
    赤兔馬，也在老去。

    呂布很清楚，他必須要儘快找到一個棲身之所。

    看著劉闖，呂布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羡慕的情緒：自己如劉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草原上殺胡，那廝劉闖，已有了容身之處。
! ?, S6 D8 B% G# S- p
    “劉孟彥，某好心邀你前來做客，你卻在這裡大開殺戒，還打傷我巡兵，是何道理？”
3 F: I# w$ w0 t8 x- \
1 m* a& E) r1 c/ c+ F% I    劉闖不慌不忙，把盤龍八音椎遞給周倉。

    他一整衣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溫侯，我敬你勇力無雙，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
: Z& Y5 e" D2 V2 h; Y5 U( t! i
    可你大好英雄，何以受人矇蔽？我此來下邳，乃為你我前程。有人卻不想你我能夠得意，故而在半途截殺。溫侯，你可知道，若我前日死在徐州的話，只怕用不得多久，就是你蒙難之時。”


" u3 {! e% W" v: `( ]' W! x4 U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七章 各有算計

    呂布不是傻子。
4 R' f6 F; c$ _* ^3 |
" T9 F7 N# r7 k  b7 F6 U    只是漂泊的太久，讓他太過於心切，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事實上，呂布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野心。
- M# M4 g! T, j) M
; O8 O* W) x& ?( G3 I, [3 q    坐擁徐州，希望能夠獲得徐州牧的封號；與袁術合作，則是想要得到世族們的認可。可惜，他太過強橫。強悍到即便是曹操，對他也心懷顧慮，故而他遲遲無法滿足他小小的願望。
" A9 q8 }6 y! n# G# Y
    事實上，當你麾下八健將可以馳騁縱橫的時候，誰又敢對他徹底放心？
% y  r# |" \0 ^7 Y
2 Q2 [' ~3 B; w9 W    呂布看著劉闖，眸光顯得有些複雜。

    劉闖話語中的意思，他何嘗聽不出來。

    如果劉闖在徐州發生意外，那毫無疑問，最後頂缸的人，還是他呂布呂奉先。
- B4 a7 N% _- U/ F- O0 F
( |/ d% q9 r  ~6 J# @/ _  e. }    “灌亭侯，請！”

+ k& F  v0 S: U. F% g+ {2 k* I    呂布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突然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 x, H8 |2 u$ b& G% q' D8 v0 l
" n, ?, {) z0 {, p    而劉闖也沒有客氣，上前一步，一把拉著呂布的胳膊，“溫侯，請。”

    兩人把臂而行，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大吃一驚。
) `+ b+ d- h+ i
. `# U4 L  w0 Z, H    原本以為，呂布和劉闖見面，少不得一場龍爭虎鬥。可是現在看來，兩個人似乎握手言和的可能性更大。
* m3 _( m5 O9 t8 Y- |3 C8 i
    這也讓準備看熱鬧的人，或多或少，感到失望。

    酒樓上，錦袍青年面色陰沉。
& m1 c1 w- I4 m0 Q; e( T
    “季弼，我有事先告辭了。”
2 n3 Y4 G  [8 Y) d$ Z7 J$ a
    “慢走。”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目送金袍青年離去，卻毫不在意。甚至沒有起身相送。
3 r; T- l& `' o  G
1 ~& `) I6 s- C* q6 J    長街上的喧嘩已經平息，隨著劉闖和呂布離去。圍觀的人們也都三兩成群的離開，白門樓街漸漸恢復平靜。
4 j5 ]2 |' z, R, |1 x9 U. C/ N
    一隊巡兵從遠處趕來，收拾東陽商號的殘局。

    不時有人從屋子裡抬出一具具屍體，有好事者躲在一旁清點，足足清點出二十多具死屍，不由得面色慘白。

    “不動則已，動若雷霆。”
: r: c8 S& t. z5 M- N7 s) k$ }
9 ]% K6 i" n0 V( \- c    酒足飯飽的白袍青年靠在欄杆上，看著巡兵把一具具屍體放在拉屍的牛車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 M# X8 z. A' p7 f; R% \9 \
    “二十三口，老丁一家，連帶六個夥計，全都死了。”

1 v6 k0 h( [! B5 Y8 Q# [    一個酒樓夥計在一旁看著，自言自語道：“這頭飛熊，比之溫侯可是兇殘百倍。”
& U# n& x; c& S( n; o% L; V& v
    白袍青年扭頭看了那夥計一眼，把帳結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這一來，恐怕漢瑜先生，要頭疼了！”
1 c, C8 Y  M% ?7 k5 @7 r5 {( i5 f
0 o% \% _& L, _0 A0 M  {    +++++++++++++++++++++++++++++++++++++++++++++++++++++++++++++

. ?: {: y  t1 O7 A    季春時節，下邳的氣溫卻很高，儼然已進入酷暑。
* ^% D' j* z% z' p  j6 x
    陳珪身著一件單衣，側臥於榻椅上。自有一個美艷婢女站在他身後，為陳珪打扇乘涼。
4 n4 v) o) k" O. b: z( b
; d5 Q. i& z" E2 i7 ]$ k    後世，臥床似乎就代表著睡覺。
8 o" c/ q, K. r5 L; l- j  F4 g
- P0 K5 y0 E" }- O    但是在東漢末年，臥也是待客之道。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墊著褥子。身體斜倚在上面。
. L6 A2 ?- x- `! |/ d* a5 B
+ w  o1 ?4 q. M; I" C* u+ Z    一般而言，長者或者上官如果用這種方式待客。也就說明，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過講究。
" e% O5 s3 p! B2 p1 F0 R; u0 }
7 S8 }6 Q9 f1 E+ m    屋中，還端坐幾人，面色陰沉。

9 N+ \( }& E, l. A' M    那錦袍青年也在其中，臉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
' b: F# v, l) ~3 }
    “漢瑜公，這劉孟彥也太過張狂。

3 B) g+ K0 v+ O+ U5 k    他來了下邳，就大開殺戒，簡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給他些教訓，他日後豈不是更目中無人？”
3 R& I) i9 l; ^
# B. d9 q% `2 v9 E5 O    “巨路說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請巨路出馬，好好教訓他一頓？”
" ^; T# |! M& R1 G
    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開口說道。

    那說話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頗有名氣。

    聞聽錦袍青年說話，他頓時沉下臉來，“寶堅，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青年道：“你口口聲聲要教訓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劉闖是什麼人？

    你道他是那呂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嗎？那廝是中陵侯之後，師從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認大漢皇叔。只這三個身份，你我對他就無可奈何。更何況，人家說了，是為了那場截殺而來。”
8 n8 S) x6 c) |! @& h5 A
    截殺劉闖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 J% N/ n  M3 i3 I- H% A% w: ]
! n4 C7 a7 ]- F& ^, Z' G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比勇力，他轉戰江淮，曾敗呂布；比實力，他坐擁北海，麾下兵馬過萬人……
1 M& `$ @" o8 j' X8 D$ |( z
& @, Q  i3 z; K; A6 {2 x    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勸說漢瑜公伏擊劉闖。
$ R0 z/ ?7 @# M7 y1 c0 k2 Z5 P
3 [5 c6 [, u4 D- l6 M% i5 i    葛嶧山賊雖然有些門道，可也要看是對付什麼人……那劉闖千軍萬馬裡殺出來的威名，又豈是小小的葛嶧山賊可以對付？你要教訓他？我同意！不如這樣，你去找他火拚，揍他一頓。”
1 ]9 i( A( |  H  b  n
( S% [: d2 U/ a8 l    “我……”

( C/ T, h% i) L% J( U+ [    周逵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5 B. m: W5 x+ C' R( {% v% R" f  k    陳珪見此情況，便開口道：“寶堅，不要再說了。
7 t6 a( @% x% ~) O, ~5 x2 X: w0 x
. C% d3 @5 h5 a* `$ P    巨路之策也是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試探一下那劉闖的手段，也沒想到這廝居然毫不顧忌，反應如此激烈。說實話，我剛才也很生氣。但細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難不成只許我算計他，不許他反擊嗎？他可不是呂布，他也有這個底氣。”
; q7 n: j4 L* U8 `
+ t, S4 r# W! j. `% z" u! {    周逵詫異道：“漢瑜公，難道就這麼算了？”
" |# ^+ _+ C1 i, h/ \
: h- X: e5 @# I    陳珪微微一笑，“難道你真要如寶堅所言，去找那劉闖角力？”

    “我……”

    “好了，這件事過去了，也就算了。
$ o4 V0 D; A- t) m/ [
) P3 _8 v6 F0 S& N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我都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風得意時，總會有些忘乎所以。當年我與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說起來，更是那劉闖的長輩。難道你讓我一個長輩過去和他理論？畢竟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錯在先。”

    陳珪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 l' N/ s3 G" }, }% ?
% @9 R1 ]3 {% f4 p  X    他起身告辭。屋中只剩下那錦袍青年。
' t+ k: n  E. D& u' w0 x+ g
4 D6 x+ f; w& q& n4 Y    “漢瑜公，何必要觸怒劉闖？”

    “寶堅，吃水。”

    周逵前腳剛走，陳珪後腳就坐起來。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錦袍青年一人。
. A  t, \. w' \5 ~$ ]1 X2 @
    “其實，也算不得觸怒，當初周逵獻計的時候，我也想憑藉此事。來試探一下劉闖。
( S. [' h1 l3 J* L' W- y0 U0 W
, H2 P/ Y/ e5 R  Z) h    我何嘗不知，那葛嶧山賊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試探出劉闖此行的態度，與我而言，確是利大於弊。”
" z! g+ c  L  U8 l- I" N1 ~+ O. O
    錦袍青年聞聽一怔，輕聲道：“敢問劉闖此人，如何？”

3 t- r$ Z3 K/ `1 A! P" l    “若飛熊與虓虎聯手，實乃國家之難。”
( z8 N! C5 a4 h: v2 W
4 [3 g. w$ P0 \1 E: ^8 u    “哦？”
" I( I, I. H3 {9 f( }* ^$ \
& |4 s# W% J5 Z) s' [    “劉闖此人。在去年已經嶄露頭角，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對他太過在意。原以為一個背主家奴，能成得什麼氣候？哪想到這廝居然能翻轉過來，不但罵名盡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劉闖身份確認，更得鄭玄鼎力支持，其勢初成，絕非你我可以與之力敵。

/ z4 D; l3 h; `. H8 f    此人野心甚大，從此次他前來下邳的舉動來看。顯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若此人得徐州的話，絕非你我之福。到時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獨大的局面。恐怕也難以維繫。不過，他畢竟年輕，手段強硬，不曉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給咱們一個機會。”
& t6 s1 _$ n2 O! C' A
" u( W: g: u" X+ J% W7 A7 Y    “漢瑜公的意思是……”
: o! Q3 l3 {0 G' P/ m0 n7 l4 t) K# a
# l7 n  f# `+ d- t9 g
, g- `# M1 ~) W( c5 f/ z0 z    “我的意思是，忍！”

    “啊？”

    “且讓他猖狂，看他能猖狂幾時。
; E3 A; Z6 M4 ]3 z7 i# Q
    寶堅，你代我走一遭廣陵，通知元龍，讓他做好準備。

4 v. C+ P4 B+ d8 }' V; @4 }3 Y    此前我挑唆呂布斬殺了韓胤，袁術必然會進行報復。到時候呂布出兵迎敵，趁下邳兵力空虛時，迎劉玄德回歸。而後元龍與玄德夾擊呂布，則呂布必敗。到時這大局，依舊不改。”

    錦袍青年名叫徐宣，海西人氏。
8 h) ?; o, Q" f2 L) K. `
    他聽陳珪說完，也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成。

    “那我們現在……”

    “靜觀其變。”

4 z. E2 c. \" Z$ k7 Q    陳珪微微一笑，沉聲道：“你我要做出被劉闖嚇到的樣子，而後讓呂布放鬆警惕。

    呂布一死，劉闖獨木難支。到時候他唯有退回北海，憑藉那一隅之地，早晚會成為階下之囚。”

$ A( j+ h% J3 g/ {$ }& _    徐宣忍不住讚道：“老大人果然高明。”

# `- _4 V3 k, N/ N7 n% j. e) G    陳珪笑道：“有甚高明，不過是見得多了，心氣平了。
* c9 e+ `$ V, ~; c0 x5 b3 c6 I! W
    老夫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那劉闖以為殺我幾個走卒，便可以讓我亂了方寸？呵呵，他也太小看我陳漢瑜。不過這次，咱們不能壞了劉闖性命。到時候放他離去，免得惹來麻煩。”
' O  u6 p2 U+ R% y
    劉闖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
0 s6 i, H: Q5 \. L! |5 R' `8 p# M
    即便是陳珪算計他的時候，也不免顧慮重重。

* R7 ?7 \+ N, t8 {! e    畢竟，殺了劉闖的話，會惹來很多爭議……這對於一向愛惜聲名的陳珪而言，又豈能不小心？
3 V( u5 I) `' S0 x9 w& e5 \4 {$ {+ g
    “老大人，那我這就動身。”
, J" A/ l& X% y8 Z" g
    “對了，我要你勸說季弼前去投奔劉使君，他怎麼說？”

    徐宣聞聽，頓時露出苦笑。
! a  C. u. ]# e. h" q) ~
: y) d! l- f7 J* V. g0 q6 P    “此事我與季弼談過，但季弼的樣子，似乎不太情願。”

    陳珪白眉一蹙，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 l; I6 T! t7 L9 [; ]3 D    徐宣連忙道：“漢瑜公，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

9 O3 {8 Q; p+ A. K8 l$ Q4 p. X0 Z    季弼之才，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讓他去投奔劉使君？即便劉使君有王霸之略，卻終究非徐州之主。他如今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何苦要與他交好？季弼投奔他，恐怕有些委屈。”

5 f# Q' T7 M& v    “你懂什麼，將來若劉使君來徐州，少不得要與他合作。
3 Y* g& e0 d6 f' p
, _3 p  e+ c- E* ]    若季弼能夠在他帳下立足，你我也可以多得到一些消息……況且，讓他投奔劉使君也是權宜之計。若劉使君能坐穩徐州，季弼便可得到重用；若他坐不穩，也可以為日後做出謀劃。”

    徐宣心裡苦笑一聲：你越是這樣說，恐怕他越不肯答應。
" g  C+ w: h0 c1 p
    這分明就是讓陳矯去做那兩面三刀之人。以他的秉性，焉能同意？

    只是，他不好把話說出來，只能輕聲道：“漢瑜公。我這就去找他，再勸說一下季弼。如何？”
. R) ]! @0 p. v$ l. D
2 u6 U, \# z; w6 Z    “也好！”
4 a0 [. v4 d* H$ V
    陳珪說著話，想要站起來。

3 M  p# W; o1 j8 w3 m+ `    這與剛才周逵告辭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 ~" F7 ]8 }2 I, y
$ t6 M, ?5 Q& m) I! u0 T  _    周逵走的時候，陳珪動也不動；可現在，他準備起身，送徐宣離去。

    “老爺，門外有一人，自稱潁川劉闖，前來拜會老大人？”
  W  L+ I7 m3 w
    陳珪和徐宣聞聽一怔。都露出愕然之色。
% O+ F& i1 P( j
    劉闖前來拜會？

. f, b0 b% `6 A0 G. a4 N$ o    陳珪白眉一蹙，立刻又倒在榻椅上，命人取來一床薄被，而後沉聲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便在書房會客。”

- }- y1 R5 m% }    “老大人，你這是……”
; C! U* D+ o$ k* G
    “寶堅，一會兒你從側門離開。
0 S4 r3 R2 ^; M/ W. P
+ F% _- L3 C( R. _7 \/ Q3 D    這頭飛熊反應倒快。居然想來我這裡探聽虛實。你只管依計而行，我自會把這頭飛熊穩住。”
: M$ X) q$ M+ R+ |# p! i/ U% X; f, _0 a
. E0 P/ F# m* f* H    徐宣連忙點頭答應，匆匆走出房間。
/ ?/ W% X$ O! H% b" t
; X) q' ~1 ]% s0 z/ }    自有家臣把屋中擺設清理一番，做出陳珪一人在此靜養的模樣。

    陳珪靠著褥子，側臥榻上。

    兩隻老眼昏花，全無剛才精明之色。
( ^  ^# G" d% v4 J
    屋外。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雄壯的青年，便出現在書房門口。

8 p9 G; D- N5 V    “潁川劉闖，奉康成公之命。特來拜會老大人。”
/ h+ z9 I/ R4 \
5 d! M( j+ V- |7 b' h! V, Y    那青年躬身行禮，可是雄壯的身體。依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別看他是躬身行禮，但陳珪卻有一種大山向他傾塌的感覺。
8 o- ~' l2 ?5 h1 l2 X* v6 b5 _  c$ @
) \# p" m2 e5 n! p9 d! y    心裡不由得一動，他知道，劉闖這是來向他示威。

4 u7 B( H6 J* U) l; T/ q# M    所以，雖然心中怒火中燒，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變化，反而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遲暮感受。
" R* x. B2 ?6 v- V: L
    “劉東夷快快請起，老夫身體不適，無法起身，還請見諒。”

* d$ D; u; x3 d" \4 M    “老大人，這是怎地？”

    “前兩日偶感風寒，本以為沒什麼大礙，哪知道……這人啊，是真的老了，一老這毛病就多。
: R0 G" K/ T) o6 y* [
    快坐快坐，來人，為劉東夷上水。”
- m# f: _% d+ {# x/ g' J
    有家臣送來蜜漿水，劉闖謝過之後，便在一旁坐下。

; z4 u7 [1 h" ^9 b) E; A2 v    “老大人，我此次前來下邳，臨行之前，康成公曾再三叮囑，要我前來拜訪老大人。
3 }1 W* p1 f- M! L, X
' [/ }6 X+ X+ v$ R9 Q, S( j! T( ?4 I    只是昨日到達後，被溫侯拉去吃酒，一直到現在才得空。加之我聽人說，那東陽商號，是老大人名下產業？闖實不知東陽商號與老大人有關，昨日一怒之下……今日特來與老大人賠罪。”
0 P2 n$ \# z$ w7 W: m. [0 ^/ {
2 z/ F5 _7 G/ k7 h& a0 ]) R) f    陳珪一陣劇烈的咳嗽，連連擺手。
* z: |8 _" X9 d
* |) Y+ D  C5 W0 A( `    “劉東夷切莫如此說，此非劉東夷之過，實乃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我也是昨日才聽得消息，沒想到他們竟如此膽大妄為……劉東夷做的沒錯，也是替老夫清理了門戶。若不然，老夫實不知這些狗東西如此膽大。居然和山賊勾結，簡直是罪無可恕。
) {  {4 U7 S# ~2 [8 t7 i
    若劉東夷不來，我也準備前往王城請罪……”
: K* G: w6 ?, j- Y0 C: w7 F* `
+ E  l# n1 R: L3 v    看著陳珪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劉闖也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5 I7 N7 F5 a% d5 [
    他坐在一旁，與陳珪連連道歉。
2 \6 ]- n- s2 I) C- k) t# P" _
  E+ P% `) {0 A, D    說了一會兒的話，看陳珪似乎露出睏倦之意，於是不敢再停留，便起身告辭。
6 a" E6 N$ l4 A9 W
9 M/ }0 O9 y" m( c$ q1 F) p+ o    送走劉闖，陳珪立刻翻身坐起。
/ V7 R2 Q  ~: K* U/ y
    他眉頭緊蹙，臉上更露出陰沉之色，半晌後沉聲道：“來人！”
( {' p: o2 D2 ]; w
    “喏！”
7 c& Z7 m$ M/ r. u& c
$ ^6 }5 p/ q5 v$ w/ L* F8 h    門外有親隨跑進來，匍匐地上。

* {0 n9 n' A6 h, _5 N    陳珪咬牙切齒道：“立刻派人前去廣陵，與元龍知，就說我心意已決！”
; u3 `/ r& m0 }; X0 x# Y
# A. G2 M: Z+ u( h4 Q2 q5 K& G    ++++++++++++++++++++++++++++++++++++++++++++++++++++++++++++++++
- v: \) O# h4 e/ v* G* h
4 O3 a+ F7 n$ T% j/ n; S    從陳珪家中出來，劉闖便登上馬車。

2 Z/ Q4 s2 d/ T( z& y9 j. Q0 `' ?    車廂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諸葛亮，另一個則一襲白袍，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氣度。
6 U8 i+ B; l- [' D7 N. p
" \  }% T1 t" ^& q- E+ j    若徐宣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
, t/ q- q3 e+ L# Q2 f
    因為這白袍青年，赫然就是他之前準備去勸說的陳矯。

    “公子，如何？”
: @. T, {  E) n% ^3 F, Q* u0 O' B
' e  h# B, q/ q# X- F  p+ u2 |7 k    “老兒裝死，好像命不久矣。”

    陳矯聞聽，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若漢瑜公聽到你這話，說不得真要吐血三升。”
% @  C6 V. h$ P& I3 x2 O
/ w6 d" _* s( o1 Z% E2 ^    “那正好，免得我費手腳。”

7 p" ?3 ~8 U$ S    “孟彥哥哥，陳漢瑜有什麼表示？”

    諸葛亮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興緻勃勃，似乎頗有興趣。
1 h5 @6 Z; G: [+ G
; C: j9 g3 D4 w! C9 M' z4 u    劉闖笑道：“還能有什麼表示，無非就是裝死……哼，他越是如此掩飾，就越說明他心裡有鬼。他越是做出一副大度模樣，也就更證明了季弼所言。這老兒，恐怕已經做好了籌謀。”

/ `, t0 S% R) `5 c! J4 [6 l    “那溫侯那邊……”

* e7 U5 R% U/ \, L! i    劉闖揉揉太陽穴，苦笑道：“溫侯至今，似仍在猶豫。”
  L8 `& l) `! ]+ L' [
! C1 Z) a2 ?9 {5 \* \  H. c* K    陳矯一蹙眉，“如此氣魄，實不知如何當得虓虎之名。”

    “季弼，你不懂！”
# {9 c/ k% a5 x5 M
% s% R5 H# k& a" a; o    “哦？”
* O' |9 b% `8 U3 i8 f* a" u9 p" s$ T
  U* c* O8 V; H' `/ g, j2 ]    劉闖敲了敲廂壁，馬車緩緩行駛。

    趕車的人，是周倉。
  X3 {. c9 ?) f% x- n0 p' \6 A' c8 `
    在馬車周圍，還有一干飛熊衛跟隨，所以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9 C3 A+ w4 w' |! c& t8 \; e1 m; z" c    劉闖嘆了口氣，“其實我倒是能夠理解溫侯的心情。
7 ]9 J6 A7 R4 |+ M
    他太看重徐州……或者說，他太想穩下來，以至於失了方寸。想當初，我自江東渡淮水，準備前往潁川的時候，也是患得患失。因為漂泊太久，已心生厭煩，故而就特別想儘快穩定下來。
4 d: ^7 Z3 l# m. w9 @* _8 }
    呂布起於并州，可謂足跡遍及江北。

$ x0 t4 f8 M# P4 L    他投丁原，歸順董卓，輔佐袁紹，爭奪兗州，所為的就是一個落腳之地……他當初來徐州，不惜寄居沛縣，這種心思已經非常明顯。正是因為他太過在意下邳，才被陳珪父子所乘。”
) t% `4 \3 t# g# r" n
" {) w& \6 K9 @9 k) Q/ J2 _8 v    陳矯一怔，也輕輕點頭。

    他同樣是四處漂泊，從徐州到江東，從江東回徐州……
# F6 ~0 T: E# z: v" r' m* @1 Y
9 O- C+ N% }1 C! a. h    呂布叱詫天下，勇力無雙。

    可惜他運氣比不得劉闖好，那麼快便得到一個落腳之處。更重要的是，劉闖背後，有太多人在暗中協助。若非如此，恐怕劉闖也無法獲得東夷校尉之職。而呂布呢？確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6 j6 T+ Q  u  @1 g    “如此說來，陳珪恐怕是拖不得太久。”

5 i9 q2 @3 Q; q- m0 [8 u  @+ J    陳矯思忖片刻，輕聲道：“公子如果不能讓呂布儘快拿定主意，恐怕早晚都會被陳珪算計。”
- L" T8 Z( H, `
    陳珪這老兒，的確是很有本事。
/ G: E& F. y" e) q9 u& [
    如果不是鄭玄和麋竺三番兩次的提醒，劉闖說不定，真的會被陳珪騙過去。

( X& T: T( }7 f, [9 G/ V+ R! J$ J    “若溫侯下不得決心，那就只有我來幫他，拿這個主意。”

: V" Q6 B: F4 x( l& I2 K    “公子的意思是……”
4 f1 b+ E( k( D" V0 c) `: w
    劉闖微微一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陳矯是昨天晚上跑來驛站找他，讓劉闖感到驚喜異常。

/ T5 w, ^' y9 f  d$ x    他本來還想著怎麼和陳矯取得聯絡，現在倒好，陳矯自己送上門，倒是讓他省了許多麻煩。

7 z5 [( N" D& M5 ], V0 V    陳矯昨晚就說：陳珪若大動肝火，則說明其謀未定。
" B* q. V7 ?: ?
) K: H1 J  x- s0 }    若他隱忍退讓，則必有所圖。
9 u4 G, W  O  m4 Q( I- `3 n
' e! I' |  D/ L. }    這也是劉闖今日前來拜訪陳珪的主要原因。看這樣子，這老兒恐怕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馬車在驛站門口停下，劉闖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人快步走來。
9 P5 z1 o- X7 h/ j: F- b9 i/ l
% g" B$ P2 D5 U: m5 X# }    “公子，溫侯有請！”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8章 驅虎吞狼
' o5 G3 S0 V6 s3 m- j4 V% m
    建安二年，袁術稱帝，試圖與呂布聯姻。
9 t+ Y: n9 y& r
    誰料想，呂布在陳珪的勸說下，竟斬殺袁術使者韓胤，令袁術大怒。

! w% G- ?2 b5 V7 e6 F$ d1 g    這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子，倒也不是說有多麼看重呂布，亦或者有多麼珍惜韓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呂布和袁術並非敵國，袁術是懷著結親善意派人出使，結果你呂布卻殺了我的使者，不但破壞了規矩，還赤裸裸打了袁術一個耳光。
5 F  h8 r/ G! R2 y
    心高氣傲的袁術，又怎能受得這種羞辱？
& W# B2 y$ k; P2 p: [
    於是，袁術盡起七路大軍，以橋蕤、紀靈、陳紀、樂就、張勛、楊弘（也就是三國演義中的楊大將）六人同時出擊，同時自領一軍，共七路兵馬，征伐徐州。一時間，徐州硝煙瀰漫。

: U0 K8 q' r3 w, ]    這七路大軍主帥之一的陳紀，並非潁川陳紀，而是丹陽陳紀。

# }+ R* W* J) }' _    袁術來勢洶洶，數萬大軍更兵勢駭人。
6 _$ H  ~" q% m% p
, ]& d. ^1 K7 u% W0 R8 l    下邳王城裡，燈火通明。
3 r* M, U2 z! K$ }; ]% d4 k
    呂布面色如常，冷笑連連。
. y7 b, i4 K! `5 X& t9 s
    而他麾下諸將卻是表情不一。
; }, D% ]/ U8 g3 g3 }8 Y( N
2 S& ~2 ^% b2 [* L6 q    張遼雙目微合，似乎毫不在意；成廉、曹性兩人面帶興奮之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侯成、宋憲、魏續三人，則面露緊張之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亂。八健將中，郝萌已死，臧霸聽調不聽宣，留守琅琊。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青年，正盯著劉闖，眼中更透著一股怨毒之色。

6 e. @/ e+ r4 @2 j7 t    劉闖坐在上首，陳宮在一旁作陪。

' V$ a8 w3 }- W8 G    他敏銳覺察到那一雙怨毒的目光，不由得詫異看去。
- ^. u! d! c7 ]
1 `. s$ U3 c2 c2 s  h( _    “公台，那是何人？”

; C' B# w! P+ e( k. Z7 A0 P+ `    “此人乃溫侯帳下宜祿，名叫秦誼。”

2 P; o2 x$ t" N* y* r6 Q    秦誼？

    劉闖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於是問道：“他這般看我。又是何意？”
0 i5 u+ h3 V- z. T. {
2 d2 D  N8 e* m; t0 I  z: D    陳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2 @9 l% r4 {5 M$ o7 e7 c+ N    “公子當初攻下彭城，將他妻子俘虜，莫非公子不知？”

    杜氏！

. \' M# W" z& o. E0 P    這傢伙是秦宜祿。
1 d) j, h6 D9 {7 d/ A& ~
    劉闖突然想起這秦誼任何人，也明白了這個秦誼，為何是滿臉的怨毒。

* r5 r, j6 N, ^" `! X7 B2 K  I    很正常，老婆被人家給俘虜了，當然心中不爽。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當初逃回彭城。信誓旦旦說是魏越如何如何。可後來被人打聽到，魏越之所以出擊，就是他秦誼戳哄的結果。

7 \' f3 e1 N8 y3 p! J+ T    這樣一來，不禁令張遼等人對秦誼頗為反感，就連呂布。也對他有些不滿。

    秦誼在下邳的地位，也自然降低。

! ~% J5 q* D" _% e    雖然還能參與議事，可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他開口的餘地。

) U; _5 h. w/ }0 @1 ~, V- P' \* C2 j    這一切，應該怨哪個？

    秦誼這等人，自然不會怪罪自己，他又不敢向呂布抱怨。於是這心中的怨恨，便轉移到劉闖身上。

* E& T# }: P" @" b9 {    只可惜，而今的劉闖，更不是他可以報復。
0 c9 q, {! C/ T; b: K5 O
    “今袁術起兵。七路征伐，不知諸公有何主意？”
& P. F/ S7 S+ M0 U. s
& P! n2 i" q- r! w" z    呂布話音未落，秦誼終於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道：“君侯。袁術兵勢驚人，七路大軍近十萬兵馬來襲。不可力敵。為今之計，當請一使者，與袁公請和，想必袁公也不會一意孤行。”

    秦誼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 ~  s3 ]& o) @( Z7 N# A" r( I0 J
    袁術今為眾矢之的，如果和呂布硬抗，難免兩敗俱傷。

6 u0 d3 j1 z+ N    所以，袁術也不一定真的會和呂布死戰，只要呂布低頭，袁術說不定會收兵罷戰。

3 q1 X; r( p5 b: b4 b: v( X! x% O    可問題是，這秦誼說的太過於阿諛。
/ p& a1 O( u$ u1 L5 d
( Q" r' w2 |. b7 g    袁術並不在這裡，他袁公長，袁公短的稱呼，讓許多人感到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 P5 _; `8 W; l: o$ o  W
    魏續道：“君侯，伯友所言，也有道理，袁術來勢洶洶，不可力敵，當以請和為上，請君侯三思。”
5 C) @  ]& f/ g6 Z! W/ N1 W2 G/ H
& K! B* q; z  w9 m# ?    “敢問，魏將軍要如何請和？”
: E$ g* `. `8 Z8 w
    一旁曹性沉聲問道。
# R: l! I9 b2 w' k. b2 a
    他根本不去理睬秦誼，彷彿這屋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秦誼站在那裡，感覺好生尷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悻悻退下。
6 n  h: F% v' w% ]
& o: |' d) L: q    魏續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袁公所為者，不過是鈴鐺兒。

5 A, G% H/ Y; m/ n    只要君侯將鈴鐺兒送去壽春，到時候袁、呂聯姻，乃天作之合，想必袁術自然會收兵罷戰。”
$ {' w% w. q2 Y
+ t& x1 x8 f) `2 X- r% J: s    “魏續，你好沒面皮。”
6 \# o# @& r  M* a8 q0 @
! t# Q( i7 `4 t5 ?    不等曹性開口，成廉怒聲罵道：“想君侯起於并州，縱橫天下，何曾有過畏懼？

6 E( Z5 }2 g; [5 d    袁術？無德小兒，七路兵馬，某視之如烏合之眾。魏續你不思力戰，反而要用鈴鐺兒消災解難，是何道理？難不成，我徐州無男兒乎？要用一個小女子來換取榮華富貴，某不屑為之。”
2 h) @3 g8 Q9 r
    “公詰（音ji）此話怎講？

    我也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意思。

8 u2 ]7 F  y0 Q    今袁術勢大，當避其鋒芒，一味死戰，乃莽夫所為。就算拼得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還不是平白便宜別人？公詰，我並非怯戰，實為君侯基業考慮。你就算勝了袁術，還不是元氣大傷？”

    “未戰便要請和，此非怯戰是什麼？”
( F- P& V& P- K# Y9 W2 {; W
    “你……”
0 {, Q, G6 S6 |: c
7 ^4 R1 R/ R$ M    成廉曹性似乎和魏續等人頗有芥蒂，竟然在大堂上爭執起來。
- P3 r) _; m+ r! T: h  J
' s  S2 ~/ r: B) n+ c    呂布感到極為丟人，這他娘的還沒打起來，自己人就先亂了……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僅是自己人，還有個劉闖在一旁看熱鬧，簡直就是丟人。呂布頓感臉上無光，心裡更勃然大怒。

    “都給我住嘴！”
8 M  W' _5 ?. J- ~/ }
    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 X1 q1 @6 C8 V) s
$ {) \4 o( ^% Y  Y, q& W6 H    成廉魏續幾人立刻息聲，但卻仍舊怒目相視。

    呂布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而後強自一笑，沉聲道：“孟彥，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劉闖很想說：呂布，你真不會做人！

    這屋子裡都是你的人，更不乏驕兵悍將，還有智謀出眾者。你不去問他們，反而問我一個外人，豈不是讓他們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說手段，你真的幼稚。

    呂布問完話，屋中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 Z+ q* f5 Z0 G
    這時候，劉闖自然不會做那出頭鳥，於是微微一笑，“君侯帳下，武有文遠將軍可運籌帷幄，文有公台先生能妙計安天下。這種事情，君侯不問他們。何以問我？我對君侯兵馬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君侯你如今帳下，有幾多人可以調用？呵呵，君侯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張遼眼睛驀地睜開。凝視劉闖。

/ q. a* U& E; ~7 \7 T' M: s    而陳宮則輕輕搖扇，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 [- Y- d8 ]* ~# z. D' u$ a- `
& v8 k8 o2 ]$ u: j( n7 |    呂布一拍額頭，狠狠瞪了魏續和成廉幾人一眼，“卻被你們吵得昏了頭，孟彥切莫笑我才是。”

7 U3 |# t3 h1 Y  n5 Q& ]    劉闖微微一笑，端起銅爵，飲了一口酒水。

    “文遠。公台，你們怎麼看？”

    劉闖給呂佈一個很舒服的台階，呂布順桿就滑下來。

+ `4 m+ G* N% u. c" ]; T' y    你們別怪我，剛才我問劉闖。不是小看你們，實在是被那幾個傢伙吵得昏了頭。

' L; u* ~" C, o+ ~$ ]    張遼這心裡面，頓時舒服了不少。
: d1 h3 T3 f- V, S
: [+ b$ H# k$ k) G0 _. K1 H    同時，他又因為劉闖這一句‘運籌帷幄’的評價。對劉闖頓生好感。
$ ^) @, }+ |7 h# L" Y8 U# _
    他和劉闖打過交道，事實上在幾個月前。兩人雖未真個交鋒，但也有過接觸。他對劉闖並不厭煩，而且在得知劉闖是名門之後，大漢皇叔之後，更生出幾分敬重。如今……這友好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 y( G* a+ c" X: x& g0 @    這劉闖，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個只知殺戮，囂張跋扈的莽夫。
+ ?, c/ N/ `& D# `5 I  X
$ u1 K3 y0 K7 ~# K% D* g( |8 }    此人心思細膩，頗能體諒他人感受，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張遼想了想，沉聲道：“袁術七路併進，看似強盛，實則如公詰所言，烏合之眾耳。”
& [8 V& k) q6 q0 @
    這句話，從成廉口中說出來，呂布會認為成廉不知輕重，是個莽夫；可如果從張遼口中說出來，就不太一樣。張遼膽大心細，不會輕易做出結論。但他這麼說的話，自然有他道理。
/ I* D- B& ?0 f& M# t- I2 J: ^
    “文遠，何以見得？”
# d+ s# M+ H% Y# A
    “七路大軍，善戰者無幾人。
9 f# q" o' Y8 e+ h+ A7 G
    只需破其一路，則其餘六路兵馬，自然不敢冒進。

    今盛夏將至，酷暑難耐……袁術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時候自然會收兵罷戰。”

1 A/ `4 y% f/ h2 H! v    呂布聞聽，眼睛一瞇。
: ~% h$ X2 q, J& u! D
    “公台，你也這麼認為？”
! ?0 k7 Y2 X/ o; S
    陳宮搖扇一笑，看著張遼，沉聲道：“文遠，你以為當痛擊何人？”

    “自當與袁術交鋒。”

# v. l3 _  X+ ]1 k    陳宮想了想，輕聲道：“文遠之計雖好，卻還是有些莽撞。
! N- i1 e+ S: U
    相較其他六路兵馬，袁術兵力最盛……如果與之力敵，只怕君侯也傷亡不小，此兩敗俱傷之局。我以為，當打一路，拉一路。”

    “打一路，拉一路？”
# {9 T" `; U0 G5 U! P9 Q- Y
    陳宮點點頭，扭頭道：“君侯，宮有一計，可敗袁術。”
" _2 B; f; Q7 B$ m) n, C( e2 j8 x6 a
    “公台請講。”
! i9 u3 d8 I6 z
' O1 t2 M; F; ~7 ~+ C    “請文遠坐鎮夏丘，與垓下聚阻擋袁術一路兵馬，只守不攻，拖延時間。

    七路兵馬中，除袁術一路之外，當以張勛兵勢最盛，然則其麾下多為烏合之眾，兵力雖盛，卻不足為患。君侯當親率兵馬擊之，必能大獲全勝。如此一來，陳紀兵力最為薄弱，到時候心生畏懼，君侯遣人與之勸降，必願請降。如此，七路大軍兩路被破，袁術焉敢再進犯？”

    劉闖坐在一旁，實有些吃驚。
/ H* {& y$ U) y) a0 g
    他是親眼看到這頂級謀士，是如何出謀劃策。
$ Q/ W" h9 G6 j- _! G2 ~
" @" d2 C2 R" W, R    對於歷史上袁、呂這一戰，劉闖有些印象，他知道呂布最終獲勝，但究竟是如何取勝，卻不清楚。

( u' |( g. r  }; {    陳宮之計，倒是極為可行。
! T7 n+ l) G, U  ?
. j) T. Y1 q% D8 ^7 p4 }    劉闖輕輕點頭，也不禁為之讚歎。
3 I0 t: \5 D2 v, X# q" ~2 N) W
' b8 F- S- \; b9 E4 R& b    呂布沉吟不語，片刻後，突然一拍桌子，“公台此計甚好，就依公台所言。”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調兵遣將。

    劉闖在一旁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從呂布的調兵遣將中，他也看出了不少東西，感覺收穫頗大。

    待眾人散去之後，陳宮卻留下來。

; R8 V2 }3 Y: [6 a    “君侯，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 ^  B! Y# `# w5 ^2 W6 o4 H! ?
    呂佈道：“公台但說無妨。”

/ v* I  ~) j; z1 d    “今君侯親率兵馬出擊，下邳還需有人坐鎮。”

3 U3 s4 Z! y7 J' s0 o3 A5 b& }- o    “哦？”

/ a# N, V# {4 O7 Z    “劉公子品性高廉，勇力無雙。

    今君侯既然出征，何不使劉公子留守下邳？如此一來，也能讓劉公子感受到君侯誠意。”
4 Y2 G; e& i7 w+ O1 {  K% Z
    呂布聞聽，眉頭頓時一蹙。
+ [$ ?! S7 ^$ j' f" f1 v$ G4 s
7 H+ @* z2 X& L7 V    他看著陳宮。而陳宮則一臉坦然之色。

0 L$ _: W! H; j# N2 @0 d8 w! b    若換一個人的話，呂布必然會生出猜忌之心。比如，陳宮是不是和劉闖已經勾搭在一處，想要謀取徐州？不過，正因為是劉闖，呂布也就多了幾分寬容。這裡面，功勞最大者，不是陳宮，而是呂藍。
" ]0 }$ [  `4 \1 x  R
' w0 ?* U- h9 D' X% Z8 M6 p# g$ r    回下邳之後。呂藍嘰嘰喳喳說了不少劉闖的好話。

    比如，她最初和荀旦爭吵，劉闖毫不猶豫站在她這一邊，教訓荀旦……

" F6 `/ I' S' }! u2 ]7 k  y    比如，劉闖和她拉鉤。
! j# u" O- g" [3 R0 ?# [
2 F6 Z+ @' C0 S" y. s* G! A6 G2 H    比如。劉闖如何如何……

$ N: x1 b& V3 Y* X6 o    嚴夫人，也就是呂藍的生母，還有任紅昌，也就是貂蟬，在私下裡和呂布談及此事的時候，莫不笑著對呂布說：“鈴鐺兒長大了，看起來似乎對劉公子頗為傾心。而劉公子對她，也是非常疼愛。”
. w0 v2 i6 v- z% j
  s, M: W/ B% N7 I" k' l    呂布對呂藍，自然是非常疼愛。
3 T  X7 s# w# r5 D$ B" L
    劉闖能夠站在呂藍這邊說話，自然也表現出他對呂布的善意。

    “公台。你以為那劉孟彥，可信乎？”

    “君侯，劉孟彥有大志向，更能分得輕重。
7 m3 y3 L+ y" |6 x
    我在高密與之交談的時候。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對徐州。並無野心。如今若徐州落入他手，並非一件好事。而且，若他交惡君侯，他也將在北海，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所以，君侯與他，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呵呵，不瞞君侯，我覺得，就算君侯把徐州送與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 C7 O) q* n& H% j' y5 a4 U
9 b7 L9 E5 k! Y    呂布眉頭一蹙，有些不快。

; [1 G& a. a7 K7 I( Y1 l# }    “公台，此話怎講？”
4 E+ {. y2 o. w/ ^  C8 f
- A/ @3 h' y7 u3 _" W3 O    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想要奪取徐州，你劉闖居然還看不上？
7 r+ r. ~* c! n9 M
    呂布這心裡，當然會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詢問的時候，語氣也就自然變得有些生硬……

2 r- ]8 W8 }, l. q    陳宮道：“君侯息怒，我倒是以為，劉公子的考慮頗為實在。”
9 {8 p$ b' U" ?* v0 z4 x" c
- z4 d# K  O5 Q. k  I; G    “講！”

    “徐州，已非當年錢糧廣盛之地。

; `. a4 j1 L4 J    況乎其位於江淮，乃四戰之地。南有孫策對廣陵虎視眈眈，袁術更垂涎徐州，非一日之事；西有曹操劉備，毗鄰徐州，北有袁紹，坐擁青州。徐州，背依大海，沒有退路，且州內宗族豪強勢力強盛，更非短期可以平定。這許多因素參雜一起，也就注定了徐州非久居之所。

    君侯以勇力而取徐州，或許會為人所顧忌。
. r! f5 l6 U( s# E% B6 W
% F: S* P0 d2 J% M$ l    但若是以劉公子之力奪取徐州，恐怕曹操、袁紹乃至於孫策袁術，都不會善罷甘休……

/ z9 W& a: H' {! M    這徐州，與君侯而言為根基，與劉公子而言……呵呵，用他的話說：實乃火炭，不可攫取。”

    這意思就是：劉闖沒有那個佔據徐州的力量！

    呂布聽罷之後，也不禁連連點頭。
' s- ~$ m0 Q% f4 l
    陳宮見呂布心動，於是趁熱打鐵道：“況乎，有鈴鐺兒在，劉公子定然會全力守護，君侯則無後顧之憂，可全力迎擊袁術。我以為，而今之局勢，除劉公子外，再無其他的合適人選。”
; Z: I4 E) u# ?) Z
    呂布連連點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既然公台這麼說，我也覺得，劉孟彥倒是個可以託付之人。”
! ]: H; |4 u/ C" [! F/ m
  O; j$ r7 ~1 ?1 \# K$ Z3 n+ s- C9 s    說罷，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

    “既然如此，就讓他留守下邳。”
4 Z& L, i6 e% ?. E! B$ o6 f. U
: V) {) ?4 ^) u    “不可！”
# ^+ Y9 k/ Q3 r" b  W
" l* \& q7 `+ b- o2 P' A) j    陳宮又道：“這件事，最好還是讓鈴鐺兒與他說，若君侯出面，不免有些……

4 M- h8 G- g, X2 M# t4 p) ^    呵呵，劉闖畢竟是灌亭侯，更是大漢皇叔，東夷校尉。論這身份地位，亦不遜色君侯太多。”
' n0 E8 p" I, d: y* p$ k4 p6 f
    別看劉闖年紀不大，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身份，不會遜色於呂布。
( j1 r9 T- q$ g8 M! @
    若呂布出面，不免有上級對下級命令的意思；但如果讓呂藍出面，這件事就比較能說的過去。
" z% w: a) f" S" }
7 c. }% }% }( P# l0 P' l    呂布想了想，也覺得陳宮這建議有道理。
2 }1 j5 c, K, X8 L  e; E
    “鈴鐺兒，可願出面？”

    陳宮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君侯，我以為，鈴鐺兒會很願意讓劉公子，留在下邳……”
4 Y# P% Y2 j) o. D
    呂布忍不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4 ~' ]$ R/ N; }( U+ n. B    女大不中留！
# ]/ B0 v' b: P/ b, X0 p% k
    看樣子，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鈴鐺兒的嫁妝了！

0 u1 }5 n+ F. A    +++++++++++++++++++++++++++++++++++++++++++++++++++++++++++++++

0 G5 L- z$ H2 U$ l2 L  i    許都，司空府。

$ i8 f7 u' ?% f& u: m, D& Q6 J& H- ]    曹操手中竹簡匡噹一聲掉在書案上，一雙細目，閃爍出森森冷意。

    “劉闖，去了下邳？”
0 W/ U2 ?; ]8 `3 W
! ~" |/ }4 T$ X% B- ~- a/ @( u    郭嘉沉聲道：“據陳漢瑜傳來的消息，劉闖這時候，應該已經抵達下邳。”
; Q& o3 a  r# N  X# S  o
! b, Z* b/ {6 M: u; v7 v# C" j    曹操有些不淡定了，在屋中徘徊。
: `8 ]7 M# t9 o- i  c$ z
    “奉孝，你說這呂布若與劉闖結盟，會是怎樣狀況？”

4 B) Y' `3 m9 A1 j) r2 ]    郭嘉輕聲道：“呂布，虓虎也。

    奈何他出身太差，加之此前朝秦暮楚，故而聲名狼藉，所以難成氣候；可劉闖卻不同，他乃大漢皇叔，又是中陵侯之後，甚得士人所重。若兩人結盟，必成心腹之患，主公當早謀之。”
) T% ^% D" i3 a6 Z$ g4 D
% {0 l$ [0 }7 u0 \8 K    “以奉先之心性，可容得劉闖？”
: _$ p4 U- \* l
  ^1 r1 m3 |- H( U; |, t    郭嘉沉吟片刻，“陳漢瑜派人來說，呂布之女此前就在高密，與劉闖甚親。
( E/ j+ J! E5 V- F, K( Z, ~( X+ B, s  I
    而今呂布請他前往下邳，表面上是為迎回女兒，恐怕……我聽人說，呂布對其女甚愛之。他之前一直想要把女兒嫁於袁術，可是為劉闖，不惜斬殺袁術使者，可見呂布對劉闖，亦是看重。

: K% M. c; Z9 _/ l; r" D    以劉闖之名，配以呂布之勇……”

1 P/ Z( A1 {$ ~    郭嘉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可是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 i4 h* X$ Q. p! g! v8 [0 d
! b2 h/ e& _4 Q+ A, d/ Z# g    曹操嗯了一聲，坐下來沉思不語。

1 i; l1 b, I' g0 e    片刻後，他向郭嘉看去，低聲問道：“奉孝，可有破解之法？”

    方經宛城之敗，曹操雖說元氣未傷，但損失也頗為慘重。
* o; q" A/ H* S  A4 Y" U
    他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局勢，而不是妄動兵戈……所以思忖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暫不出兵。

    郭嘉如何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於是微微一笑，“主公不必擔憂，嘉有一計，可為主公分憂。”

- {5 f* v8 R% U& {- u    “奉孝，計將安出？”

    “呂布是狼，而主公手中，還有一虎。
: }2 O3 z* J" S5 X8 S, M
4 D0 p/ K: }( D$ z2 p    引虎吞狼，則袁術必心生不滿，到時候主公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不費一兵一卒，謀取徐州。”

/ I& S9 f$ q: ]* X: r" G" s8 k6 n- R5 t    “你是說……”
0 g/ o0 D$ N0 c2 i* j
" T. o* q4 J5 v2 |# D3 I/ z2 P# E    曹操先一怔，旋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 v' }# n* Q1 p4 }4 g7 d8 _
1 s( [: e! m9 o  r# N    他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極是，而今正當驅虎吞狼！”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9章 夜行
! o3 x8 ~6 z& b# e% }3 }; Q
: j/ D' s' d  C; n    入夜後的下邳城，開始夜禁。 ..
9 `* U# v9 m6 M: }0 o! m! i% I
( f" V# t" M3 c7 S4 p" T    外城街道上，巡兵行進，凌亂的腳步聲，更惹人心煩。
; [; P' i- y- K+ v6 z. ]
    大戰將臨，下邳城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商舖早早就關門落閂，街道上更不見人跡。
/ ~: b* B! o4 M" \6 _( U
    秦誼一個人坐在家中喝悶酒，心裡憤憤不平。
% N  u  y4 m9 W$ I  _) L% c
( ^" Q6 _( W3 D: C! G% Z3 r- G    都是那該死的劉闖，彭城一戰，令秦誼聲名盡毀，成為一個極不受待見的人。
% P: _* d5 @0 g- L3 b1 G$ A
    呂布本來對秦誼頗為看重，可現在卻對他幾若無視。張遼等人也對他頗為不屑，好像在一夜之間，他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在下邳的地位也顯得很尷尬，更沒有一個人會理睬他。

, v! K4 }: A' G1 z. @; d6 W! G) d    劉闖抵達下邳後，秦誼越發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5 x& k# ?+ t9 H+ H2 w
    當然他棄妻子而逃，落入劉闖手中。
8 m, z; n- L( g4 [& \. M3 w4 B3 M
    如今怎麼看，都好像是一個笑話……最可恨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討要妻子。
) q. o7 K' i+ e
    這也讓秦誼對劉闖的怨恨，更加深許多。
: y! o! e1 B7 c& V; f
    呂布率部，已離開下邳。
! T& o+ K" G7 Q8 k+ N( b
$ _% y* K4 l& d    張遼等人也紛紛啟程，除了留守於下邳的曹性和高順之外，似乎呂布手下所有人，都得到委派。唯有秦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根本沒有人想起他，甚至沒有給他委派任何任務。
! B- J( j/ O) X. c/ {
    這也讓秦誼，倍感失落。
  v2 J: q  }" f- t  |
    “背主家奴，我必殺你。”
. g2 h1 f# Z, j" e
    想到恨處，秦誼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罵。
$ ]7 e+ a9 C, ~4 `- i) |+ R
+ H/ Y* I! Q3 V$ T' m2 y6 Q% S    好在他是獨居，家中也沒什麼奴僕，所以任他如何發洩，也不會有人知道。

" R# a- z! z5 `# J# i. G+ I+ h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有人敲響。
) O1 b  x, }5 ]( y2 {, N
9 U; Z& u- U6 r/ G5 W    秦誼撇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自顧自飲酒。

* v/ x- _- w: ?0 X; r    在他想來，若他沒有回應，來人想必就會離開……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和任何人見面。
' ]. u  \; E; q
    可是，敲門的人似乎極有耐心，一直拍打門環。

    “伯友，我知你在家，怎不開門？”

    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7 u1 i  n$ X) g6 a+ u    秦誼一怔，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去。把門打開……屋外，站著一個華服男子，看秦誼開門，忍不住責怪道：“伯友，怎地恁晚開門？”
# ]# i. h+ n+ E3 J% S; m3 p6 j
0 J, N0 J) h1 m" ~+ O. J    “……巨路先生。你怎會深夜前來？”

    來人是周逵。
. J& f3 A4 W, W! C4 P
    雖說下邳行夜禁之法，入夜之後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若無令牌，一旦被抓捕起來的話，會處以責罰。但實際上，不管是在下邳還是在許都，乃至於之前的洛陽。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會有那麼一幫子特權人士，根本不會受律法約束。而周逵，恰恰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周逵是下邳人，家中頗有資產。是本地名士。
1 g- @3 u! }. v
    秦誼看著周逵，心裡有些疑惑。

    要知道，他和周逵並沒有什麼交集。此前雖與周逵見過，但周逵從來不會正眼瞧他。每每總帶著些許不屑之色。一來，秦誼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角色。哪怕是在呂布帳下，也算不得大人物。呂布帳下，武有張遼高順曹性，就算是魏續侯成，也勝他百倍；文有陳宮，更非秦誼可以相提並論。也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周逵會有好臉色，但是對秦誼，卻無所顧忌。
$ ~2 p: @$ ]7 N0 |" f2 K
$ c  n0 j0 L: v( [6 T) R    他今天登門……
7 t1 d0 F: @% ~5 r* x$ q0 M5 w- H2 |& b
    秦誼心裡一動，隱隱猜出答案。

+ `. u9 S4 K% s5 ~    “怎地在吃悶酒？”

+ v& Q8 A5 E+ |$ e( W+ S    周逵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略顯臃腫的身體往前擠，秦誼連忙閃身，就讓出一條路來。周逵手裡拎著一瓿酒，還有一個小包。進來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微微一笑，便在食案旁坐下。

/ Q" b1 L; h4 N) X5 ]    “小豚肉，不錯！”
2 k& u5 D8 N/ m  U7 }7 P* i. G2 ?0 ?2 Q
    他扭頭一招手，“伯友，怎不坐下吃酒？”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 d0 }' |, T" h" n" s! M; K
6 G, \' C; f1 u3 j& M2 c  m: m    秦誼強壓怒火，走上前坐在食案邊上。
" I/ \1 w4 i' c1 U
$ G. d4 m' A( s5 D, w, v9 B    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邊上一放，打開小包，裡面確是下邳鴻福樓做的烤肉。
# t; P/ G/ D- _; f* \: Q- Q
+ m; e9 p: ?8 e& u    “鴻福樓今天宰了一頭小牛，我讓老馬親自掌火，烤的恰到好處。”
6 W6 c3 P# o# e! N& }3 J, ^* J9 Y9 J
! {# c; b. u" Y. x4 s    那濃濃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雖說律令禁止宰牛，卻也要看是什麼人。你一個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頭小牛，又算得什麼事情？

    “正宗吳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讓人弄到。”

* {4 A3 k2 D, l" F- h- a    周逵笑瞇瞇，拍開泥封，然後把上面的一層油紙撕開，一股酒香立刻溢出。
' X$ Z1 A( h1 s; |# @3 s; ?/ L) q- r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 V" [* N1 A: _: i4 |/ ]
    秦誼面無表情，看著周逵又吃又喝，終於忍耐不住，“巨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好了。”

    “聽說，溫侯這次出兵，卻不肯用你？”

- i7 o$ v$ ^4 E- w    “溫侯久經沙場，自有他的安排，我等為部曲的，聽命就是。”
$ Q& Y6 ]; }/ m2 |
    “伯友，我為你不值啊。”周逵長嘆一聲，給秦誼滿一杯水酒，沉聲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聲，是一方俊傑。若在許都或是在別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個千石大員。可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模樣？妻子被人搶走，卻連個站出來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更遭人鄙薄。”

3 q( n; U0 F" X: W    一提起這件事，秦誼心頭就躥火。
: Z5 ?' c) ~* F1 m4 c
+ x8 H7 Y! Q9 x3 J' u    他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雖然明知道周逵來意不善，可這心裡面卻有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火氣，“巨路先生，莫非是來嘲笑秦誼嗎？”

" R- L: Y- ]' W' w' T: z% R    “誒，我怎會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繞過食案在秦誼身邊坐下，“你我同是讀書人，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惜。想溫侯當年也是一代豪傑，虎牢關與二十二路諸侯相爭，已面無懼色。可是現在呢？一個小小的劉孟彥，就讓他畏首畏尾，當年豪氣，早不復存在。”

! G6 K5 X  j" r1 A0 s    “哼！”
) T! d! _& c2 J/ i1 U
1 Q3 d5 T, R6 n" ^, y; H    秦誼冷笑一聲，“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說的這些話，我稟報溫侯嗎？”
7 l- |) r- m! I- k, f6 f( k0 l) O
/ g' H  o" e  Z( h5 z, d" C0 D    “你想去稟報，只管去，我是如鯁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說說看，論文采，溫侯帳下誰人比得上你？張遼？曹性？還是哪個？至於陳宮，也不過是背主之徒。當年他輔佐曹公，後來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呂布攪在一起，哪裡還有當初兗州陳公台的氣度和風範？

    你看他，對那劉闖小兒敬若上賓，滿口的好話……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劉孟彥搶走。他陳宮可曾站出來，為你說過一句仗義執言？伯友，我知你忠義，可是我卻是發自內心，為你不值。”
0 W- ^: k" g/ N& H
    “別說了！”

4 q5 o; k  W4 E1 h  f- J3 v8 T    周逵三番兩次。拿秦誼妻子說事，把秦誼心頭的火氣，撩撥起來。

    “你就說吧，今日你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 g$ F) i2 s% Q$ A' r
    “呵呵，聰明！”
) _! p3 S" i, q8 A0 m
, `/ h7 C/ P1 J    周逵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今袁術來犯。溫侯全力禦敵，下邳守衛空虛。

0 E% l$ r1 t0 f( y    我不瞞你說，我今日來找你，實為漢瑜公所差。呂布佔據徐州之後。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呂布凶名太盛，以至於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漢瑜公打算。迎回劉使君。”
6 u: F7 o( C% r5 t0 j" X
    秦誼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看著周逵。
5 f0 L- I4 |( P1 l6 b
1 M2 I' d$ l# l    周逵從腰間摸出一口短刀，放在食案上，“漢瑜公知你才學，不忍看你為呂布所累。

    故而他讓我來勸說與你，只要你肯加入我們，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漢瑜公自會為你謀劃前程。你也知道，便是朝廷，對漢瑜公也極為讚賞。此次元龍出使，更得廣陵太守之職……若你願意來，漢瑜公會非常高興，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任你求；若不然的話……嘿嘿。”
& `1 `. B. H* G: U2 l/ N
    “若不然怎樣？”
; ]+ e7 N1 D7 s" z/ o" e. F
$ Q! l4 c8 E% s( ]- ^    “那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也知道，漢瑜公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這個……”

    “伯友，你可要想明白才好。”
: H. N$ f5 e0 q7 X
+ [  g! K$ ], e4 f2 U    秦誼露出糾結之色，沉吟不語。

' Q5 G1 c! k( ]! l* F% {5 a3 e  l    不得不說，周逵的話讓他頗為心動。

    呂布視我如草芥，我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你看他，為了和劉闖結盟，全然不顧我之屈辱，跟著呂布，又有何前程？可問題是……
- x5 E' L$ t" z9 k2 I$ V9 c
% b  m& r4 \+ b7 z    秦誼眼睛一瞇，輕聲道：“我有一問，還望巨路先生為我解惑。”

    “請講。”

    “我知道，漢瑜先生在徐州根基頗深，且家中僮客無數。

    但只是憑此力量，恐怕也無法擊敗呂布……要知道那呂布，並非等閒之輩。虓虎之勇，我心裡非常清楚，少有人能敵。若想迎劉使君，呂布當如何對付？他手下張遼陳宮，皆非無能之輩。”
# S: c/ }3 e5 A+ d& c: }
9 O. p+ B- O2 E2 B! w    “這個，你只管放心。”

2 r9 e' I) K, V0 w. f' W  Y" P* u    聽到秦誼說出這番話，周逵就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

  [& v8 Y8 X. l$ v7 q& x2 a    “呂布與袁術交鋒，恐非一日能夠休兵罷戰。

- A4 M  t0 ~  z    到時候，我們只需奪下下邳，而後與元龍夾擊，必可大敗呂布。到那時候，你害怕呂布嗎？”
0 A% [% G7 ^* |7 O* L
# b( N* h1 @' U- q$ y    “嗯……”
% f" S5 {2 F% u  j, t% L# {
    秦誼沉吟許久，輕輕點頭。

    “既然漢瑜公不以秦誼愚魯，誼自當效命。”

1 a# }, l6 e7 v    “那好，三天之後，你設法拿到外城南門令符，到時候我自會與你聯絡，咱們打開南門，而後順勢奪取下邳。到時候劉使君重歸徐州，你便是首功一件。以劉使君之仁厚，必不會虧待與你。”

    “那，就這麼辦了。”

* K$ N' t2 k& H# x8 e    “還有，城中軍馬，你可清楚狀況？”

    秦誼想了想，沉聲道：“呂布留曹叔龍和高孝恭於下邳，還要多加小心。

* |# A2 ]! U0 a( n' Q4 i    特別是那高孝恭，素來沉穩，恐怕難以對付。另外，呂布還讓劉闖留在下邳，也是一個麻煩。
% C) s# D' z. v8 j" x, p+ U  m
3 o$ L' {: x+ y* ]" Z    如果不能解決高孝恭，恐怕奪取下邳，也非易事。”
  ^) p7 S" H4 N. G
1 c/ g0 W- @- J2 p' Y    高順嗎？
& N- b+ _$ ?1 M8 f+ \4 ^
    周逵並不是特別在意。

) J  P6 f: J5 _8 Y% B. ~+ k    在他眼中，曹性才是他心中大敵。
2 |- E. v8 _+ T' Q
    “此事你不必擔心，漢瑜公自有安排。”
% |0 v  l$ I& `; R# _3 r% m
    周逵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城中防務上的事情，秦誼也都一一作答。

    周逵非常高興，與秦誼又吃了一回酒，這才心滿意足離去。目送周逵離去，秦誼長出一口氣。他坐在食案旁，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末了，他一把抄起周逵留下的那口短刀，狠狠紮在食案上。

    “呂布，你既然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
1 ]5 S4 h3 S' ^
    ++++++++++++++++++++++++++++++++++++++++++++++++++++++++++++++++++
, ?# u: _/ y: q- w7 U, s( E9 n0 p) w
- i! A: f3 m$ ]4 k  [, N' T    呂布率部離開下邳之後，劉闖被留下來。
! x* \8 k) w5 H& T
    其實。內心裡劉闖很想和呂布一起去，他想看看呂布是如何指揮騎戰！
* C$ {& e" c3 ~: r
( E1 h  h: u2 a( ^; u  F- C    在他的印象裡，呂布這一戰好像是大獲全勝。

) s8 Z( @: @; e6 _    可是陳宮卻把他勸說住，“公子當留在下邳。”
+ A3 I, n( ]9 l- M. X, Y+ \* |; Y; o
    “這是為何？”
  f$ G+ ^7 R" c/ P4 ^
. y* @  L" s7 Q; b, _" U7 |7 S' ~+ \    “其實，此戰乃君侯展現勇力一戰，公子若也去參加，必然會令君侯不快。

    留守下邳，其實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以為，那陳漢瑜經公子羞辱。卻遲遲沒有動靜，必然是有所圖謀。公子留下來，也是為君侯分憂……莫忘記，下邳乃君侯之根本，君侯本欲託付於公子。奈何畢竟不好開口。所以他托我，請公子多多照拂，必要時高順和曹性，皆會聽從公子差遣。君侯留下大印在鈴鐺兒那邊，若需要時，公子可找鈴鐺兒討要便是。”
3 Y& r3 H' q" W& i( e
" G% x3 ?* q( D    劉闖聽了陳宮這番話，頓時一怔。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0 I( j$ ]9 `  V
1 U' @: r) l) s, ~2 [3 U8 }    呂布，這是向他表示誠意。高順還好說，那曹性可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的八健將之一，在軍中威信。僅次於張遼。若想要曹性聽命，並非一樁易事。若無呂布的印信，恐怕也難差遣。
4 I" n  }& V& t! z& e( ]
    劉闖思忖片刻，便把此事答應下來。
  ]$ I, t+ b' K
    留下就留下。反正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和呂布結盟。而呂布的這種態度，整合劉闖的心意。
+ B7 T' e+ e1 D- s1 }) @" ]
    次日。陳宮離去。

( a! @4 w/ ?3 P5 N& X( W    劉闖則留在下邳，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1 T+ U% `; w" q+ e1 e2 ^% `    好在有鈴鐺兒呂藍時常陪他解悶，倒是讓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生趣。

    “劉胖子，明日我小娘在鴻福樓請你吃酒，你可不要遲到。”

    “啊？”

# n. U' M  l4 ?2 G) y4 f- w9 t    劉闖一怔，疑惑看著呂藍，“妳小娘？”
/ ?6 a" q- w$ k: j4 X
    他旋即醒悟過來，呂藍說的‘小娘’，應該就是貂蟬。
( M$ O4 I/ L& D
, X" Y! s' L& ?, G& [& \( q    貂蟬要請我吃酒？劉闖這心裡，不由得頓時緊張起來，砰砰直跳。
- {% o6 g' f* o- f  g
    他感到有些說不清的興奮，只因為這個請他吃酒的人，是貂蟬……當然了，劉闖不會認為，貂蟬請他是為了發生什麼超友誼關係，劉闖自認，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想必是為呂藍而來，但劉闖並不擔心。既然決定結盟，劉闖倒是不介意，娶呂藍過門。畢竟，他也挺喜歡呂藍。

    可，那是貂蟬啊！
/ M6 w$ W9 U- b2 v0 Q0 N9 E
, T0 D( U: |% f" z$ e    中國四大美女之一……只要是後世人，哪個不對貂蟬懷有幾分幻想。
7 _  u0 L1 l2 k  ?9 ]" V8 w
4 q6 o5 l, o' T: E: T8 j5 E. x* `* Z6 y    他也很想看看，這貂蟬究竟是什麼樣子，能夠令呂布和董卓爭風吃醋，乃至於最後兩人反目。
7 [" v, [& w% a& s8 o5 t
/ K5 H- r! ~7 }9 C( S" a    所以，劉闖有些激動。
# P0 N0 _/ K' S* _! D
+ o# w4 L0 D# Z5 S  @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周倉前往鴻福樓赴宴。

    這鴻福樓位於下邳白門樓北街上，在下邳頗有名氣。
( {3 ~* e) ?4 p7 K3 N  i
& E1 q3 {% R" K2 ]6 c/ X    酒樓分三層，可遠眺王城，更把白門樓街盡收眼底。

. [4 c' |: y  g* x8 S    劉闖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鴻福樓外，就見呂藍已經在門外等候，見他到來，連忙跑上前。
. @4 S) v4 a- y4 p2 @7 v
: r! I) S5 f, g' q    “劉胖子，你怎地來恁晚？”

' D  n% U2 K2 j7 ~- C    “不是說好午時……這會兒應該還沒有到午時吧。”

    “那你也應該早點來！”呂藍立刻蠻橫說道，而後俏臉一紅，輕聲道：“本來該是我娘親來見你，不過前日爹爹出征，娘親有些擔憂，所以身體有些不適，便讓小娘代她為你擺酒接風。”
6 l; ]) l; g5 u, v; G) D' q9 X1 Q4 [
    “接風，不用了吧。”
" _) J0 W; y% b
    劉闖一頭霧水，“當日我到下邳，溫侯為我接過風啊。”
+ g$ y% G7 S' M6 D0 U
' L: X! h- s/ @3 O    “笨蛋，爹爹為你接風，是爹爹為你接風；現在是我娘親要為你接風……你，你，你……真是笨！”
: z$ O' b8 ^& ]% l
! l# Y) M+ O8 X    呂藍聲音越來越小，劉闖似乎有些明白了。
2 Y6 `, {( E8 U6 J: ^3 @
    貂蟬請他吃酒，恐怕是奉了嚴夫人差遣。
6 d2 s3 d# |* z3 v, r: k3 {
    這頓酒，恐怕不太好吃！

9 {) c5 U: |; b1 c% K3 I    “對了，妳爹爹的印信，是不是在妳手裡？”

4 w& }7 r( d2 z! c" y% ?! D" g* _    “是啊。”

    “晚上派人給我送來。”
/ W& R% @% _+ C& |- W, a
9 `: r$ p3 D/ u: g3 P    “嗯！”
' L+ o6 g6 o% i: r3 r9 F
    若呂布知道，他閨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印信送出去的話，恐怕會痛哭流涕。
5 Z1 _1 C0 C8 i5 y  ]
    他把印信交給呂藍，只是為以防萬一。

    可他沒想到，呂藍居然就這麼把印信交給劉闖。

    當然了，也幸虧劉闖對徐州沒有興趣，不然的話……
( C; a; a% A, h% Q, V
    劉闖隨著呂藍登上鴻福樓，卻發現整個三樓，都被人包下來。
- z% N/ {$ }; ?: ^( [3 C' N; k
    一個盛裝美婦，憑欄而坐。

    四周站立著十幾個家臣，一個個腆胸疊肚，頗有氣勢。
7 k, F; c% p1 B5 B# n- H
    “小娘，劉公子來了。”

    呂藍好像一隻快活的百靈鳥，便跑到美婦身邊坐下。
) C$ K) n! `3 W3 o4 D. e
    這就是貂蟬？

$ J. v) N. {+ @% F* T( L" Q    劉闖上樓以後，偷偷打量了兩眼，不由得心中暗自稱讚：果然是個美人，果然是個美人！

0 o, }  l! `& M( Z    當然了，你說貂蟬有多麼國色天香？
/ K2 N9 U) \( g$ i5 {
    嗯……她的確長得很漂亮，體態婀娜，端莊而又儀容。
0 e0 h; m4 `5 J5 \
    畢竟是皇宮的女官，若長得不美，也不太可能。若比之麋繯她們，姿色略勝一籌……可劉闖覺得，若真以美艷和狐媚而言，還是杜氏更為狐媚。主要是，這貂蟬有一種氣質，令劉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6 S/ ]% z* |, L
7 K/ t5 R' E$ e' y5 p; D    空谷幽蘭？

  i- J! K' L4 t. m$ m& C6 N) [' i    嗯，倒是極為妥貼。
: \; _1 R1 [( l! v( C
7 w3 r) k# V  c: Y( I    “劉闖，見過夫人。”

    劉闖走上前，躬身向貂蟬行禮。
4 a1 N6 f7 [5 D3 x* L4 }: b
3 _0 q; _8 k; M7 M0 h, E    卻見貂蟬微微一笑，令劉闖不由得眼前一亮。

    “劉公子，今日本該是夫人設宴，可惜她身體不適，所以要妾身前來代勞。

    若君侯在的話，倒是可以在王城設宴。而今君侯不在，王城裡多是女子，所以就有些不便，還望公子海涵。”

    呂布初來徐州的時候，曾設宴款待劉備。
6 U- M# p) {# w6 Z
3 a& d) z! r! {1 y3 v% X4 r3 V' ^    酒席宴上，他讓嚴夫人敬酒，結果卻惹惱了劉備。

    所以嚴夫人也有許多擔心，故而才會讓貂蟬在私下裡設宴款待劉闖。
) v5 m0 o! z- _
    劉闖連忙道謝，他撩衣跪坐在欄杆旁，在貂蟬那雙如秋水的目光注視下，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
9 F; N4 W- x1 \
    忍不住低下頭，他輕輕咳嗽幾聲。

; ?6 r. k8 H( d4 d" @' `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眼睛不由得一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5 a: |4 v1 v$ x/ [3 N
0 v+ p* a* B7 }2 y9 Y' a% [! z9 V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0章 前奏（求月票！）

$ h/ N9 @# R( q" c    貂蟬是美女！
) q5 u* X: r1 }) S& _
3 D, o9 y7 E2 e5 l& Q2 a    只是坐在她面前，劉闖感到各種不舒服。

# m, n& B$ v- t, q    怎麼說呢？
) E8 D% t6 W/ Y) A, x4 _
( r6 k. M( O" x: p3 J4 |    太端莊了……因為呂藍的關係，算起來貂蟬算是劉闖的長輩。所以，她也不可能對劉闖賣弄風情。她今天，是代表嚴夫人，以劉闖長輩的身份前來，也就更讓劉闖感到了沉重壓力。

    好在，貂蟬並沒有盤問太多，只是詢問了一下劉闖而今在北海的狀況。
' F/ q; ]+ y7 z( N  i: v
5 [8 {7 k+ a" y. |0 }2 y' W2 R$ \    “對了，聽鈴鐺兒講，劉公子還有一個叔父？”
+ ^" Q: g& o0 V3 Z* \
3 n/ n4 h  b; K8 j" \    “是！”
$ y* F6 b' s( `, t  a; E
    “怎地這次沒有陪同劉公子前來？”

    “叔父前往交州，已近三個月時間。”

    “去交州？”

    貂蟬倒是產生了些許好奇，忍不住問道：“令叔往交州何事？”
' x: ?0 B2 g& u) N1 C
# r  e' n1 g- G" g- B* f( U    這種事，也沒什麼不當講。

    劉闖笑道：“先父雖蒙難多年，但這世上還有些好友親朋。

7 `+ z$ c# b, B) g5 G    在潁川，我有一位舅父，名叫鐘繇。”

    “鐘繇，鐘元常？”
8 [- i0 N" M1 B; g+ _/ X+ l; p
& X. X" x7 a  g( i* Q    貂蟬當然聽說過鐘繇之名，頓時露出尊敬之色。
5 C8 q) O$ e% r4 U, y8 Y+ v
8 L4 M9 Z9 n2 ~) G- s+ }    劉闖看得出來，貂蟬對士大夫的敬重，是發自內心。也許這敬重源自當年司徒王允，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但劉闖可以肯定，呂布到徐州後畏首畏尾，恐怕未嘗不是受貂蟬的影響。
& @! D3 S1 N+ ]. v5 k7 [) d5 x5 A
7 W. ?' z: S1 r1 c7 C    他對徐州士族太恭敬了，恭敬的甚至有些言聽計從。

% s1 X5 p' m0 l! D$ r0 U9 ^    劉闖點頭道：“正是鐘元常，不過我們目前還未有聯繫。正月時聽人說，他拜司隷校尉。前往關中，所以至今也沒有通過消息。叔父去交州，是因為先父當年曾有一學生，而今為交趾太守。
1 c6 a  O, ]  F# H* Q! A: N, z% r
    之前由於我不敢確定，康成公是否願意為我證明身份，所以叔父便前往交趾，尋交趾太守士燮幫助。”

    交州士氏！
1 ^, c* [) ?2 g0 H9 e) k  Q
    貂蟬不禁露出羡慕之色，輕聲道：“劉公子如今歸宗認祖。倒是方便許多。”

    如果呂布能夠有劉闖這樣的出身，恐怕現在早就坐穩一方諸侯了吧……貂蟬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士大夫的門路，果然是不同凡響。別的不說，一個為司隷校尉的舅父，一個為一方諸侯的師兄。只這兩個關係，就足以讓劉闖立於不敗之地。果然是諸侯出豪門，卻方便許多。

6 D9 g7 D  \) @$ e$ U9 r" N  h    貂蟬跟隨呂布漂泊多年，也已經累了。
. W2 p, C; z/ g3 l5 Q& m. C; S) w
$ J$ Z& R/ I; r" g! V    正因為這樣，她更希望呂布可以在徐州穩下來，而不是繼續漂泊。
% Z9 n  V. }% P/ e! A7 @8 j8 s* e
    內心裡，對呂藍和劉闖的這樁婚事。倒也頗為贊同。這劉闖雖非是長的一表人才，但胖乎乎的頗有福氣。加之他一身強絕武力，還有他的身世，都注定了此人，日後絕對非等閒之輩。
# I! r. E; d' [2 N6 z
2 @8 W2 J! u' Z( P* n$ h7 Y    這一頓酒。也算愉快。

    雖然沒有看到想像中，那風情萬種的貂蟬。但是劉闖還是感受到，貂蟬釋放出來的善意……

: b) n: h1 d* d, {8 ~9 E: }( b    酒足飯飽後，劉闖起身告辭。

" S; _5 f1 ], T- q" \8 d9 ^    貂蟬則帶著呂藍，返回下邳王城。

. l$ P* V# q8 ]* |1 H2 |8 R    嚴夫人是個典型的北方女子，不似吳越女子的嬌柔，卻別有一股子英氣。

# V: A. W  ~; a1 }2 ?" K( c    “二娘，那劉闖如何？”

0 b8 E7 W/ u7 u4 _, q! G    呂藍回到家，便急急忙忙找出印信，要去送給劉闖。
5 i) }, z- H0 m& q9 N2 u$ K
, v2 R6 Q; K' p- c& ^0 H    屋中便只剩下嚴夫人貂蟬還有曹氏……相比之下，曹氏的地位偏低，畢竟她嫁給呂布不到一年的功夫。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氏在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
! s$ b' _  a. t* t5 W: q. h" C2 D
; Q$ w1 b8 z) g9 n7 `( d0 P0 f% G    嚴氏是正妻，貂蟬為平妻，而曹氏名為平妻，實為妾室。
2 ^' U; X2 R5 B# ?
6 A0 Z' @9 r0 d0 z  C8 Q& Y. a    畢竟，貂蟬跟隨呂布多年，嚴夫人早已經承認了她的存在。而曹氏呢？相比之下，還需要努力。

    “劉公子絕非什麼翩翩佳公子，若夫人見了，恐怕會失望。”

    “哦？”
! k+ Q0 \1 r( }! _5 U
8 U3 k$ c5 f3 F; u/ q+ ^    “不過此人，別有英氣，非同一般。

% f6 c7 u& H  l$ e' N/ k9 C- ]0 O    姐姐，妾身倒是覺得，若鈴鐺兒嫁於劉公子，也是一樁好事。我看得出來，劉公子對鈴鐺兒也頗為寵愛。”

    “可我聽說，他早年曾定下親事，便是那潁川荀家人。
; Z2 L/ F/ E1 Q
# L& l# t/ I# x5 ?9 i+ l1 c    而且他去年反出朐縣，也是為一麋家女子……小小年紀，身邊就有這許多女子。我是擔心，鈴鐺兒嫁過去以後會受欺辱。你也知道，那荀家是潁川高門望族，而那位麋家娘子，更是隨他出生入死。鈴鐺兒嫁給他，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君侯雖勇，也難插手他的家事。”

    荀諶與劉闖的婚約，已經流傳開來。

    這種事其實也瞞不住，袁譚能夠查到，別人自然也能夠查到。

$ `) @" d7 l9 V0 l0 M4 Q5 ?/ m/ O    嚴夫人自然不希望鈴鐺兒過去受委屈，特別她的對手，一個和劉闖感情深厚，一個則是背景強硬。
. l" S- k/ z4 H- C% J: x1 u
    一旦呂藍嫁過去，呂布想過問，恐怕就難了。

) B. M" H( ]6 b* p1 Y) M6 s% A    貂蟬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夫人其實大可不必擔心，陳先生不也說過，鈴鐺兒和那荀家娘子，結為姐妹，相處極為融洽。我是覺得，劉公子出身高門，鈴鐺兒倒不一定非要爭那名份……劉公子說不得還會覺得虧欠了鈴鐺兒，對她更加疼愛……關鍵是，君侯也需劉公子之助啊。”

$ `3 ~2 ~4 w5 D8 S% r    貂蟬是非常贊成呂藍嫁給劉闖。

" A7 \: m/ s8 [0 n    至於名份什麼的，她倒不似嚴夫人那般看重。
* P& X! t7 `& @4 x9 Z+ Q3 C
3 H+ O( U* O9 ~    論眼界，貂蟬比嚴夫人要高出不少。她畢竟擔任過宮中女官，接觸過許多名士高人，所以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似嚴夫人那般片面。要知道，嚴夫人的見識，可算不得特別高明。
7 t. ]) P' X! I+ e1 C: a
    歷史上曹操討伐呂布，陳宮曾獻計呂布率騎軍在城外襲擾，而陳宮則堅守下邳。

    按照陳宮當時的打算，是要用拖延戰術，待曹操糧草不濟時，自然會退兵……可惜嚴夫人不肯，向呂布哭訴一番之後，令呂布改變了主意。最後，他和陳宮死守下邳。被生擒活捉。

    嚴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臉色陰晴不定。
; t' d0 o  z2 T8 z
    在她看來。呂藍要嫁給劉闖，至少要爭一個平妻名份。
" M6 C' a$ I5 S0 g
    可是聽貂蟬的意思，乾脆不要去爭……那豈不是讓女兒給劉闖作妾？
- d1 L- K; f8 v" u8 m
    “只怕君侯，未必肯答應。”

2 F! N1 J0 E7 B; e4 v    “姐姐，當初袁術要鈴鐺兒嫁給他那兒子，不也是作妾，姐姐並未阻止。

    何故到劉公子身上，卻非要爭那個名份？妾身以為。劉公子比那袁術之子強百倍。袁氏雖說四世三公之家，可劉公子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皇叔，你以為他二人，誰更高貴一些？”
( [  Z9 U; q5 b* P/ ?8 j9 b
    “這個……”
  D% k  F; @* |9 @( @* G" T3 O
    一個是公族，一個是宗室。
3 [% o0 J# l) `) T& ~, i
    兩個人都是名門之後，這還真說不太清楚。

0 J+ T' e+ F2 j$ T" A" ?    見嚴夫人意動。貂蟬又連忙道：“最關鍵的是，袁術現在是反賊，眾叛親離。

- N- G; E0 a. k& t. U    可劉公子……其舅父便是潁川鐘繇，更有一位師兄，乃交趾太守士燮。也許姐姐不知這士燮何人，但這士家。卻是交州之主，比之陳珪於徐州地位不遑多讓。更不要說，劉公子年紀輕輕，便為灌亭侯，拜東夷校尉。齊郡太守……君侯奮鬥多年，而今也只有一個溫侯之職。
" V+ o- [* K. S+ C1 N
    夫人。此乃君侯之強援臂助，又何需計較太多？”

    嚴夫人輕輕點頭，似乎對貂蟬的話，非常贊成。
; I; y2 j/ j# E, }+ D$ z/ F! T
    “三娘，你以為呢？”

    她突然向曹氏發問，惹得曹氏不由一驚。
7 U$ c" g. Y4 |; n: ]& x6 R
) H7 p( D0 s. W, P7 S/ z    “這個……妾身未見過這位劉東夷，故而對他也不甚瞭解。
1 v5 a6 s8 [8 ]& C# [, |8 w: z( Q
    但妾身卻聽說，當初他為那位麋娘子，不惜死戰，確是個有情義的男子。妾身以為，有情義之人，總好過無情無義之輩。鈴鐺兒若隨了劉公子，這名份爭不爭不重要，關鍵是劉公子待鈴鐺兒如何。”
$ Q3 l, g$ F' l' ?( G% I2 L
    她本想說些推脫的話，可是卻看到貂蟬朝她瞪了一眼。

    別看貂蟬和她地位相等，但貂蟬的能量，絕非曹氏可比……更不要說，曹豹死後，曹氏再無依靠。

! v' m" c/ l# z, [    看起來，二娘是很贊成此事。

    如果我激怒了她，恐怕難有好結果。

5 ^) z; `- l8 S, w8 f0 z2 m( ^    大娘雖說強勢，可若以心計而言，遠非二娘可比……倒不如趁此機會結好二娘。將來鈴鐺兒知道我曾為劉公子說好話，說不得還會念我的好。到時候，我這裡不也能多一個依靠嗎？
4 q* u) H2 R" P5 x* q
2 N. M0 @7 a. W) Q5 e    想到這裡，曹氏立刻改口。
0 }; m" M/ d' I7 k9 A
9 s! `# H) j7 z0 ]  V% ?    貂蟬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朝她輕輕一頷首。
% a) [: H0 M* j+ a; X4 }* f' {
    嚴夫人沉吟許久，“三娘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也覺得，這劉公子是個合適人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君侯做決斷。這樣吧，還是等君侯回來，我們再與他慢慢的商議吧……”
+ ?7 L, t) l  ^! {
2 `$ l) l9 [' H; U3 p" Q. _# {. U. n    嚴夫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貂蟬自然不會再去爭辯。

, b2 z1 L7 Z6 _  k8 C6 F4 K    她很聰明，嚴夫人已經認可了劉闖。如果這時候非要她確定下來，恐怕反而會讓嚴夫人不喜。
) a/ u: X+ g2 G
4 e) o8 [- m7 E; Y* z( g    鈴鐺兒，妳自己可要爭氣！

/ v, M# Y8 c' D$ |( R7 f    +++++++++++++++++++++++++++++++++++++++++++++++++++++++++++++++

  q4 V4 ]7 R! y. |4 P3 j    “季弼，你猜我今日，見到何人？”

    “誰！”
1 i& [' M6 r* f, F
    在驛站長廊下，陳矯正在與諸葛亮手談。
. D5 w$ I% t2 N! k
$ {5 ]7 v3 h' x6 w& \. x% ?& i- [    劉闖在一旁坐下，笑呵呵道：“我看到秦誼。”

1 _2 |, _1 x+ C6 d+ E, C    啪！
. F7 m& h! T! m) k, f
    陳矯落子，抬起頭向劉闖看去，疑惑問道：“秦誼？就是那秦伯友嗎？他怎麼了？”

; @& e( C/ U8 @6 T    “這廝今天鬼鬼祟祟，進入一家周記金行。”

# C9 t/ F9 ~( v: Q, _    “周記金行？”

    陳矯先一怔，“周記金行的東主名叫周逵，此人在下邳也頗有名氣，不過品性極為不堪……而且，周逵和陳珪素來走的很近。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公子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a5 k2 l' L( ^- x) i8 [
' L- h: J; y* n    劉闖道：“我說不好，只是覺得此人頗為可疑。”

    “可疑嗎？”
7 B) B1 R& `; s/ `; o$ ]0 o1 K
    陳矯想了想，便道：“那便把他拿來詢問就是……”
; t$ W" g; h/ f* j7 P$ f( y
    “可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你是說……”
) F5 H% l% E$ }! M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便想了想，露出沉思之色。
1 {- R7 _& ?9 Q
. r- c; a# g' L* L" A, g1 x    諸葛亮突然道：“哥哥既然不想動他們，便著人去盯著他們。看他們是否還有接觸。
0 v0 D3 E* o! g
- c7 \0 D- K: C  q* k5 k" d    若有的話，就把那周逵抓來。問一問便能知曉。反正這個時候，陳漢瑜若有動作，必不會拖得太久。他拖一日，呂溫侯就有可能早一日結束戰事。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與他越不利。”

    “孔明說的極是！”

    陳矯知道，劉闖對諸葛亮極為重視。

    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孔明，你以為。陳漢瑜會有什麼動作？”

    諸葛亮捻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便道：“之前此人截殺哥哥，顯然是不願哥哥與溫侯結盟……此人並非心向溫侯，那他所向者，無非曹操袁紹幾人。而袁紹雄踞河北，並無意徐州，那麼……哥哥前次登門拜訪。他若有發作，便說明他對哥哥並無惡意。可他卻沒有動作，一直隱忍到現在。”
* S; G# o% E2 v4 [! z% D
    諸葛亮啪的落了一子，沉聲道：“那就說明，他所謀甚大。”

    “不錯！”

2 J+ t$ u3 S  j  V. w2 c    陳矯點頭稱是，“陳漢瑜此前曾讓寶堅勸說我。要我為劉備效力。
" p0 c! P* E4 T$ c& a" S
6 r6 N1 k1 O# F! v/ x    我知道，陳元龍對劉玄德此人，素來敬重，常私下裡與我稱讚，說劉備其人。有王霸之略。

    今劉備屯駐沛郡，距下邳不過數百里。其間更無關隘阻擋。

! t7 D! Y7 J/ z    陳漢瑜若與劉備勾結，必會請劉備遣一支人馬，潛入下邳……以陳珪在徐州的力量，想要隱藏一支三五千的人馬絕非難事。若如此的話，趁呂溫侯與袁術交鋒，他突然奇襲下邳……”

. W6 L9 e6 o6 T% b0 C/ B    陳矯說完這句話，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y5 \4 B( l2 Z6 j! Q$ r    而劉闖也變了臉色，心中頓感一陣緊張……

    就在這時，忽聽鈴鐺聲響，原來是呂藍跑來找劉闖玩耍。
$ e3 u; X+ c- A
. q5 d9 T% v7 w0 Z+ ]# w  v    “方才我路過泗水門的時候，看到高叔叔在整頓兵馬，聽他說好像是要出城剿匪。”

1 c0 J% s. D& Z( X" k% i    呂藍是說者無心，可劉闖幾人，都是聽者有意。

    劉闖、陳矯、諸葛亮三人目光相觸，劉闖呼的站起身來，沉聲喝道：“周倉，立刻與我備馬。”

    “劉公子，你要去哪裡？”

    “鈴鐺，妳陪我走一遭，咱們去見見孝恭。”
# `. |6 s3 {5 H  ^  F& g+ {
4 x5 ~; k# h1 V8 {    劉闖說著話，便縱身從門廊上跳下來，而後扭頭道：“季弼，煩勞你找幾人，幫我把周逵拿來。”
- a, n0 P% T) f: c
) U. W' Y8 U2 B0 y2 V    “喏！”

    “孔明，你留下來，協助季弼。”
) X: w, |! v8 {" J4 G& u
0 I$ ~% x) e% G* [0 W( q    呂藍性子單純，沒有太複雜的心思。
- s+ x  y. D+ {  ~
    可是，她很聰明，怎還能看不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 m1 g  x+ B: y5 P
    她沒有再多問，跟著劉闖匆匆走出驛站。
3 o& e1 x! @* W5 d
    驛站門口，劉闖和呂藍各自上馬，打馬揚鞭，直奔泗水門而去。

3 C; K, n' @  A$ n# U$ `! k$ n( E0 h    ++++++++++++++++++++++++++++++++++++++++++++++++++++++++++++++++++++++++
6 Z+ G4 ?# G: p, {1 Q4 c
    泗水門外，高順已頂盔貫甲。
! q8 d( A2 K+ q- Y, [
4 H  a* V: t3 z    七百陷陣列陣整齊，正等待著高順的命令……
% _% u! J) C" q& K
    “叔龍，我此去圍剿葛嶧山賊，快則兩三日，慢則五六天，必會返回。
: \' H: J! R7 [* V
    下邳的事情，就拜託你多費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劉公子商議，想來他必會幫你。”

    曹性也是個直腸子，聽高順這話，便有些不快。
$ @  J$ q( w! W" e& b( i- r8 L
    “孝恭，我知道你看重劉公子。
0 w* K! x6 r: P, c
. Y- _# }% }. [2 ^1 W* w    可這裡是下邳，何必要請他幫忙？反而會弱了自家的威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我會派人加強守衛。倒是你，葛嶧山賊捲土重來，不可小覷。你這次出征，更要多小心才是。”

& D) G% p* n" M, j, G    曹性和高順的關係不錯，所以在高順面前，曹性也沒什麼隱瞞。
+ {. S5 ^( u+ ~* c" d. \
    他倒不是對劉闖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大家太過於高看那劉闖……

% }0 N. ]1 c; M  f: M    說到底，劉闖不過才十八歲，如果不是靠著他的家世，估計現在還是個流寇，四處漂泊。在曹性看來，劉闖運氣不錯。他有個好出身，雖然後來家中遭難，可畢竟有這個資本。又得了鄭玄等人的支持，才算是穩住陣腳。雖說他兩次擊敗呂布，但曹性看來，也不過是用了詭計，而非堂堂正正的交鋒。所以，呂布陳宮這些人越是抬高劉闖，曹性就越是看不過眼。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5 v3 k+ m3 o/ U6 n
; {' H6 f. j0 v5 p    “叔龍……”
, z: O4 @' G9 p6 A+ C" U7 U
8 X1 v+ ~8 \: F* T) [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0 R7 X; I+ A& v# Z2 m    我有分寸！好歹劉公子是君侯的客人，日後說不得還會成為小鈴鐺兒的夫君，我又怎會與他難看？

    倒是你，早去早回。

8 k' u. ^( N3 A4 c; r    說實在話，你在一走，我獨自一人留守下邳，心裡著實有些沒底。”
# R5 v, C( ]) o
+ d' ^# r8 P* c) f5 W    “如此，我便出發。”
/ _: m2 {& r; s
# r0 t& X/ W; @    高順說完，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卻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 m  j; Q5 e" Y+ H1 B    兩匹戰馬風馳電掣一般行來，曹性和高順扭頭觀看，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劉闖和呂藍。
( a" U7 |2 h9 P) H1 M- i2 r+ H
    “他怎麼來了？”

5 L. @0 ~: a- ]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8 S' L( S$ W" c  @    而這時候，劉闖和呂藍已經到了近前。
6 u# J+ G; }0 a- H$ s
    高順和曹性催馬迎上前去，“劉公子何以前來？”
+ U. q* @" |8 p/ Z. z5 S
: @2 ?. |# ~5 Q4 q4 ~; W    “孝恭，你可是要出城討賊？”
1 P4 j  }0 v: T+ _( U+ }
/ j8 _6 T$ _: m  d+ C    曹性一蹙眉，沉聲道：“劉公子，此乃我下邳軍中事務，你並非我下邳人，是不是問的多了？”

7 c. U: {) i: \+ c7 M' X0 v3 T    “曹將軍，我並非這個意思。”
0 _. `& {4 l4 l# [7 ?0 t
    “劉公子，我也並非是想要責怪你……一來此軍中機密，不好與人言；而來軍情緊急，實不宜拖延。”

    劉闖見曹性這樣子，便知道這傢伙不曉得是憋了哪根筋。
! U& @; R/ a' T# l" f
3 a8 c! K- C2 E) I$ s    “鈴鐺，把東西給我。”

9 U% \( B  h5 t' |4 Q    呂藍一怔，旋即從鹿皮兜裡取出印信，遞給劉闖。

    劉闖手持印信，沉聲道：“君侯離開時，曾密令我協助你二人鎮守下邳。
1 k3 m! m4 j5 d( U* y3 |6 Y7 X" {
    必要時，可以接手兵馬，所有人必須聽從我調遣。此君侯印信在此，莫非曹將軍，要抗命不成？”

( h5 ^' |# o( Y, B3 a8 Q    曹性萬沒有想到，劉闖手裡居然有呂布的印信，頓時呆住了。

    高順見此情況，連忙在馬上拱手道：“高順，領君侯之命，聽候公子差遣。”

    劉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是真心不想管這檔子事，可沒有辦法，既然事到臨頭，他就算不想管，也必須要插手軍務。
- _+ O: N' G" g0 L
    “曹將軍莫怪，我並非是要為難你。
1 m: z1 [2 H0 n' a( j
" n$ j, N) d* H  Y- {- m; v  |    只是有件事，我要與兩位將軍知曉……這次葛嶧山賊，來的實在是有些詭異。前次他們在三河灣截殺，被我等殺散之後，已潰散逃亡。何以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回來，還如此大張旗鼓？”

0 g+ B! q: H+ ]( n! M; H/ _    高順臉色一變，“公子的意思是……”

    PS：抱歉抱歉，下午有點卡文了，更得晚了，還請原諒則個。
* t  z! r- M" f; E/ Q7 b

; L2 F% g( t3 r6 E2 f2 k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1章 假子（最後一天，求月票！）

6 o0 H; L+ I; V, J& W    陷陣營兵馬，漸行漸遠，消失於地平線。
' S+ c/ a1 ^3 v6 B  _
! h8 H" f6 Z  C/ O    秦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他轉過身，沿著馳道緩緩而行，從城頭上走下來。

( x; u( o2 r' x: y) D7 s. C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劉闖一臉怒色，縱馬而過。

  L1 @6 @7 y$ B& x9 P+ n. F6 B$ T    在後方，曹性陪同著呂藍，緩緩行來。
( `5 u' W6 B+ ~* H0 o  [
    秦誼連忙閃身躲避，藏在一棵大樹後，目送曹性和呂藍入城，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他看看左右無人，便轉入一條小巷。

- ~# E- e& R% ^. m" b6 ?, m4 f, f    片刻之後，秦誼出現在周記金行門外，邁步走進大門。

    “伯友，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 i4 K5 r& f5 N
    周逵笑瞇瞇迎上來，拉著秦誼的手，極為熱情。

    “高順已經離開……剛才我看到劉闖和呂娘子出城，不知道是何緣故，後來見劉闖氣呼呼獨自入城。我估計他們之間，恐怕是發生了問題。請轉告漢瑜公，就說要動手，便在明日戌時。”

" }& B' j  ?3 {+ p    “明白。”

, i1 U6 n- k" P/ o    周逵裝作為秦誼介紹貨物，片刻後秦誼轉身離開金行。
4 J- L/ J  F# B$ _7 C+ x
8 ^( {: _* p) H0 u. p    吩咐店中夥計看著店舖，周逵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直奔陳府。

. l3 q, N0 T. @# S* q" c    入夜後，周逵從陳府出來。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7 D3 N& R3 c% F- Z5 F+ h    循著街道，他緩步而行，嘴裡還哼著下邳的地方小曲。
% L' O1 Y5 F4 a9 C% R
    不過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間從巷子裡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掐住周逵的脖子，捂著他的嘴便拖進陰影中。周逵拚命掙扎。奈何那彪形大漢的氣力驚人。根本容不得他反抗。進入小巷後。有人上前一棍子敲在周逵的腦袋上，把他當場打昏了過去……
- R$ g$ K0 T9 x; r2 j
    “元福，怎地這麼一個傢伙，也恁費事，一棍子不就解決了？”
" A5 i3 y& b8 R8 M0 j& l) C
    說話的人，帶著些稚氣，赫然是諸葛亮。

1 n7 J+ \7 k; |. V+ `$ K/ G    而那彪形大漢，也就是周倉。聽到諸葛亮的責怪。他牛眼一翻，“自家這氣力，一棍子能讓他腦漿迸裂。公子說要拿活的，總不成我拖著一具死屍回去。快點，公子在家已怕等急了。”
: }  ~  ^: g/ G3 v4 `
    他一擺手，張牛兒帶著兩個飛熊衛上前，用布袋把周逵套起來，便抬上巷口的牛車。
8 D3 y* N6 E) K; A
0 s, z2 y! w6 Q    吱呀吱呀，牛車在寂靜長街上行駛，路上雖然遇到兩隊巡兵。不過周倉手裡有曹性發出的腰牌，故而也沒有受到盤查。便直接進入驛站中。與此同時，周府門外也有人跑來報信，說周逵今晚應邀赴宴，晚上不會回來，請家裡人不必擔心。周府上下，也就沒有人再去過問。

    一盆冷水潑在周逵的臉上，周逵大叫一聲，翻身坐起。
% ?9 E# w+ a) i3 k& k$ ^* E% b
    身上濕噠噠的，看上去格外狼狽。

    不過周逵並沒有在意這些，他連忙向四周查看，卻見他身處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
0 a" t" b: u2 h6 f" p& T
+ m/ \+ Z0 y* w( g$ Y8 ~/ z    牆壁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地面上更有被沖刷後，留下來的血印子。
* T; u% E* o8 b8 D4 N) Q1 h; w
    蓬！
2 |. R' |- A; O9 Q" j8 U. S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見一個赤膊大漢，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來，看也沒看周逵，把袋子扔在桌上。
8 r9 }& d* i" T% z5 u: v) j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 p1 n* y7 o: F9 O! U1 \  f
    周逵翻身爬起來，想要起身質問。
! O/ ?/ v. R* R# i9 O* f
    可是他發現，他四肢被繩索捆綁，根本走不得幾步。
# r5 _* r3 f( J. @* s' _
    “如果我是你，就閉上嘴巴，好好休息。

    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呵呵，到時候你想想看，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我們滿意吧。”

    大漢一隻手不太利索，慢慢把袋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件件物品。

; b+ p& R7 X) |* H  }; K) r    有匕首，各種各樣的匕首，直的、彎的，帶鋸齒形狀的……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器具，很多器具，周逵聞所未聞。
  O4 l8 q) N+ p9 d! N# L* p
! g6 V2 G9 B$ C4 Y4 o) g    “這個叫夾棍。”大漢一邊擺放東西，一邊介紹。
% U! ^; J5 d* A
% B; t2 \' A! e& U6 Y# a    “待會兒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夾住，然後拉著這繩索只需要一扭，呵呵，閣下的手指頭就得粉碎。你看，這個叫做指夾，專門用來夾碎手指頭；這個叫做手夾，可以把你手臂上的骨頭一段一段夾碎；這個叫做腿夾，能夠把你的腿夾成粉碎……還有這個，你恐怕認得，叫做竹籤。待會兒會有人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挑下來，你的手指頭血肉模糊，會非常痛苦。
; D) r% l# U% M! e9 k
    嗯，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物品……你別小看它，待會兒我會用它，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釘在木頭上。
' x8 F' K: T7 m2 o
  y2 {+ j, y; [! m% C+ k& u    對了對了，這個東西我不是太清楚名字，不過待會兒會有人把它貼在你身上，據說能把你的皮，一層層扒下來……喂喂喂。”
- Z5 L' r8 a' y, w/ g: c6 f
+ R7 r, e4 {& C- O6 t% e5 l7 w/ d    壯漢說的起勁，卻不想周逵聽得心驚肉跳，一頭栽在地上，便昏迷過去。

& P0 [8 F$ @2 ?1 h  c, c0 s  ~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深呼吸幾口氣，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劉闖和曹性苦笑道：“公子，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啊，真有那麼可怕嗎？我剛才按照你吩咐的與他說的時候，別說他了，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劉闖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是不是很可怕，改天我給你試試？”

; O& z9 m  Q2 T9 ?    大漢聞聽，連忙搖頭。
9 z8 G- q( K. [) K1 f! {2 K
8 B& y" Z6 }- i$ {/ S' ~    劉闖呵呵笑了兩聲，回頭對曹性道：“曹將軍，請。”
( p9 T  w" T- x) Q
" e$ T$ E) U! h0 K4 T  e$ \    曹性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古怪，聽到劉闖發話，他嚥了口唾沫，連忙走進房間。
: k$ v0 o$ l6 y( W+ b% R
    “這屋子裡的味道，怎恁古怪？”

    “當然古怪了，晌午後陳先生和孔明在屋子裡殺了幾十隻雞，把血潑的到處都是。”
, M, E0 x& {+ p4 I% Y# ^
0 [7 i/ F# r" J: G. T    “元稷，你最好閉上嘴。

- j1 \' f. \  v$ H    若孔明知道你背後說他，少不得要找你麻煩。”
0 H& B  ^9 F8 x7 y6 b3 e
0 I$ P- d' p$ e4 j    武安國連忙摀住嘴巴，不再說話。

    劉闖走進來，也是眉頭一蹙，忍不住罵道：“孔明和季弼，還真能折騰……這屋子裡的味道實在是……算了，元稷把窗子打開。這裡面待得久了。就算心理正常的人。也要有些變化。”
( A  @% r! x+ A7 _
    武安國連忙把窗戶打開。而後按照劉闖的吩咐，端起一盆水，潑在周逵身上。

    周逵激靈靈一下，猛然醒過來。
7 m9 j2 u3 G* Q/ k. b
. Y5 a( o0 A5 i- r6 Y/ A6 u    “別打我！”

    他睜開眼，便淒聲吼道：“我知道你是誰，劉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7 l6 ~% \9 B& w1 h
    還真是個聰明人！

    劉闖示意武安國把桌上的那些個器具拿開。和曹性坐下來。

- ?- E: U0 v6 ~* P2 x" f9 r    “巨路先生，我請你來的目的，你想必很清楚。
8 F6 N: C8 |- i
    我不想廢話，如果你不想受罪，不希望元稷他把剛才說的那些招數全都用在你身上的話，呵呵……什麼時候，有多少人？準備如何行動？說出來，我保你全家無事。若不然的話……”

    曹性一旁陰森一笑，“其實我對劉公子的這些個小玩意兒，很有興趣。”

' g, g( p0 S: g/ M1 K/ U    周逵別看平日裡耀武揚威。一副囂張的嘴臉。
! V7 G9 {: t! B9 e! X# s
    實際上，他膽子並不大。

1 a" y3 H' {5 [+ V! M8 M! L" r5 p    劉闖和曹性坐在這裡。便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4 ]- }  U# a% H' }( |    陳珪的計劃洩露了……至於是如何洩露？周逵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卻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接下來對面這兩個人，絕對會把他往死裡整治，到時候想死恐怕都困難。

! A& B- P3 S! I2 [. s- P% T& ]; f    更不要說，周逵不想死！
5 ]% m. n6 z$ i+ ]1 r' P$ I
( q! c6 s$ Z/ S8 O    “我說，我說……”
: h3 f4 \4 O3 d/ A, C
) }# @& ^  K& m    周逵聲音裡帶著一抹哭音，癱坐在地上喊道：“我什麼都告訴你！”
. o9 o' I9 d8 E
    ++++++++++++++++++++++++++++++++++++++++++++++++++++++++++++++
& Z1 S! Z! C8 h! T: i2 K4 m" p
    第二天，秦誼如平常一樣，來到府衙。
# ~4 b# h$ {3 C. I
5 T" k7 r! c* Q3 H    他走進大堂，卻見衙堂上空無一人，而案子上擺放著一排金批令箭。
/ D- D/ c5 F% X/ J
: V! v3 Q: n9 {. L, b1 v    見左右無人，秦誼走上前，抄起一支令箭，便藏在大袖裡。而後強作鎮靜，往衙堂外走去。

    “秦宜祿。”

    “啊，曹將軍。”
3 Z8 b$ T3 f  c
: u, A$ s- s4 t$ c& [( o    秦誼正要出門，不想迎面曹性走來。
* o- m9 D; y6 m, R9 `% ?
. M. h2 h  [: H" v% D4 x+ X; a    把秦誼嚇了一跳，手心裡儘是汗水，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模樣。
! F6 o) f( y) [( `* a
/ g! Z/ ~! L! e  m    “你怎麼了？”

) J# j$ k( H* Q' i+ x: K    “啊？”

    “我怎麼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身體不適？”
, B: \+ t6 }0 r( i. g- \- _. ?/ s4 z
( U6 R4 ~8 z: ~1 w2 E    秦誼忙道：“是啊，昨夜偶感風寒，所以……怎麼，曹將軍有吩咐？”
: p+ X- {2 G, _1 N
; [: f( a# n- F7 Q* b8 e    “哦，待會兒你到王城，向夫人稟報，請她從王城抽調一些兵馬，借我兩日。”

    “從王城抽調兵馬？”
5 K- `4 }8 j8 z. N% N6 k
% ]0 c0 ~# P: w* ?    “是啊，沒想到孝恭和他的陷陣一走，我這兵力略顯不足。
) V. ^, e3 q+ p; Q- H
    本來駐守泗水門的陷陣營不在，如今必須要有人頂替。臨時徵召有些來不及，好在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先從王城抽調些兵馬來，說不定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對了，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待會傳令過後，就回去休息吧。孝恭不在這邊，我是手忙腳亂，實在是有些頭疼啊。”

    秦誼連忙道：“將軍如此辛苦，可要多多保重才是。”
8 E3 V+ z( ^. D' w( S
    “好了好了，你先去傳令吧。”

    曹性好像是真的很煩躁，揮手示意秦誼離去。

  Q& j. S8 H4 e    秦誼忙不迭答應，匆匆離開府衙。走出府衙大門，他只覺後背都濕透了，渾身有些發冷。
3 M8 X) p" z) ?% d$ h
    不曉得，曹性會不會發現，少了一支令箭呢？

# G7 n$ Z  y/ F3 }) F& \    秦誼下了台階，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來。
$ R  g, T  S$ X" D8 S5 X- n
2 C/ w* I% d5 R. R. V, B    他感覺，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從王城抽調兵馬？豈不是說，王城的守衛就會鬆懈下來？

* [. B% z, `9 c3 a5 |    如果……

! H5 X! K  y6 K9 n) z) \    秦誼眼睛一瞇，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古怪笑容。
3 o" Q. J9 [9 r
    呂布，你害我妻子被俘，你令我成為別人笑柄，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妻女被別人俘虜的滋味。
) N$ ?, H: e) ^8 h
5 I; F! w' u) W6 P9 o    他先是去王城，傳達了曹性的意思。

" B4 c. G# c. p' `    嚴夫人倒是很信任曹性，二話不說，就下令抽調一部兵馬，前去聽候曹性差遣。

, B& h8 @) e0 Z5 `    隨後，秦誼離開王城，直奔周記金行。

( E. f, \* ]1 Z; F7 {2 t; n4 ^    可意外的是，周逵並不在金行，讓秦誼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並沒有考慮太多，因為周逵這個人，生活極為浪蕩。說不定昨天又在哪裡吃多了酒，宿於那個娼妓家中，似乎司空見慣。
, ^0 D( m6 ~' ?) |5 K
: ?, Q% c2 C$ S: ~% {. p4 H! |3 R- Y    不過。王城兵力空虛。倒是要儘快告訴陳珪。

: G- z! I! [# ?! F    秦誼想了想。離開金行，在城裡溜躂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著他，這才來到陳府門外。他本想想要上去敲門，可想了想，還是改變主意。從一條小巷裡穿過去，他直奔陳府後門而去。陳府的後面，在一條僻靜小巷裡。秦誼上前叩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家臣。

9 }7 W4 f$ W) _7 Z- v. q    “請與漢瑜公知，就說秦誼有要事稟報。”
7 [6 F5 B9 R6 a: q
    過了一會兒，那家臣去而復返，帶著秦誼進入陳府。

    穿過一條小路，兩人一前一後，便來到了一間書房外。家臣在門外稟報，就聽從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伯友進來吧。”
' d4 w8 U9 F: R4 c$ G" @$ U
0 Y  o" j  Z, r$ H    “秦先生，請。”
' s4 b: n+ b/ f' D4 s$ o
3 f" c' k' O5 t    秦誼虛扶進賢冠。邁步走進房間。

    只見陳珪正端坐在一張榻椅上，手裡捧著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 t  d% y9 q# |
    “伯友，坐。”
, V" \: P6 b: |  v2 Y6 B
0 d* C* a+ l1 ?: O% D+ E    秦誼深吸一口氣，上前先躬身一禮，而後在一旁坐下。

# j& ^5 ~2 @; `  u    “伯友今日來，不知有何事情。”
7 |: e* S$ [* A0 S5 S( \2 X
    “老大人，我剛才在府衙得了消息，因為高順不在，以至於城中兵力空虛，所以曹性從王城抽調出一半兵馬，今晚會駐守泗水門。我本來想找巨路轉告，奈何巨路昨晚又不知跑去那家娼寮宿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擔心消息晚了，所以斗膽前來，還請老大人恕罪。”

    “這個巨路……”

& \$ n4 ]) h8 B& g4 s6 L* N    陳珪眉頭一蹙，露出一絲不快之色。
- Q' Y% k' M! m- U# k6 l5 J0 X
    他也知道，這周逵好聲色犬馬，早前就時常夜宿娼寮。

    不過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這傢伙就不能忍兩日？待大功告成之後，你就算死在娼寮，我也不管。

( ?9 Y3 d* k' p8 j" O    陳珪心裡雖然不快，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 z# W0 a4 {9 j2 x% C4 J6 B" A
    “伯友這消息當真？”

7 M6 }* ?: Z6 F    “回老大人，這件事是我親自去王城傳令，嚴夫人那邊也同意，抽調一部兵馬。”
, ?8 w- g3 g) b2 ^
1 M: a$ u  r$ d    陳珪倒吸一口涼氣，突然露出一抹喜色。

: r; @" W- g, j9 ?3 W$ R    “此天助我也！”他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秦誼身邊，挽住秦誼的手，親熱道：“伯友不愧是棟樑之才，能明事理，辯是非，此明智之選。此前寶堅曾向我舉薦你，我一直有些不放心。

# x+ S" C$ R$ Y0 |5 G  M5 y    不過現在，我卻放心了。
6 C& H( N4 w* h
    對了，今晚舉事，就要拜託與你。

    若大功告成，我必會代你向劉使君請功，到時候做個一州別駕，想來易如翻掌。”
) B) h% ~7 S# k
    秦誼也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能夠為老大人效力，乃誼三生之幸。
3 [0 f4 A( P7 ]+ f
    誼久慕老大人威名，可惜福薄，一直未得相見。今與老大人一會，誼縱死何妨？誼有一不情之請，卻不知該不該說。”
4 q& e! r7 D( T# @
) `( T6 y( l- O    “伯友，說來。”

* a7 f$ N( q/ Y0 [) q3 W    秦誼退後兩步，突然噗通就跪在陳珪面前。

9 p; F& v4 B/ R    “誼自幼父母雙亡，後隨溫侯漂泊四方。

    方才見老大人，忽心生仰慕，猶若見生父一般。誼也知福薄，但還是希望能夠拜在老大人膝下，還請老大人成全。”
+ P* [" M8 F; X3 q% e1 a
; P/ l# S5 s: g    陳珪當時就呆愣住了！
! ~$ A5 J# S) T3 F1 C
    這廝好無恥……居然要認我做他老爹。
' X2 m) {1 m/ b
! B' H3 C& Z8 {' u3 d1 X2 a    從年齡上，陳珪收秦誼做乾兒子也算不得事情。
2 x3 c$ m  D9 @7 Y- G
. a: k6 @) Q' A0 V2 F) W! m6 v* J    不過從這件事，陳珪卻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秦誼，似乎並不看好劉備。或者說，他知我還有後招，所以想要通過我，獲得更大的前程。也就是說，秦誼想要陳珪做他靠山。
/ W) N7 v4 @/ @% [: u  z  N
! f& q2 }0 z* P    “伯友，你這是何必。”
( h( r1 L% \& c
2 I; `1 a3 ]# ]2 m# ]# t    陳珪連忙伸手攙扶，可是秦誼卻跪地不起。
# \8 L& n* t/ N5 N
( P9 ?$ M* r7 Z) N    “若老大人不答應，誼生又何歡。”
( z) ]# t& L) u4 S6 F" ?  L
    陳珪見此情況，也知道今天若不收了這乾兒子，恐怕是過不得這一關。
" l- S( B; y/ w7 y9 Z  q$ i! t
    也罷，他不想輔佐劉備，那就不去。
# Y" ?& D0 ?# }9 W2 M6 v6 k) o
9 ?" K' ]/ z2 U2 C: Q% E    看這小子也挺機靈，乾脆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將來也能給元龍打個下手，也算是為我陳家添一家臣。
3 S& G' B+ v8 Z
    “伯友，你這是……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說，老夫若不應下，便是不通人情。”
* l1 K; m' J, D' H! E% ~  K; Y
    “多謝父親大人。”

    秦誼喜出望外，從地上爬起來。

    輔佐劉備？
8 T# ?8 S' N% P* ~
, I5 V/ g; L. {; o2 i    或許他如陳登所言，有王霸之略，可我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 H* H3 \% x* F! I- |& t: W    倒是陳家，久居廣陵，乃徐州望族。如果能夠得到陳家的支持，豈不是勝過那劉備百倍？

    秦誼想得很簡單，什麼日後前程，那都是屁話。
# Z" j1 \' A. l$ s* v/ u
2 n7 L5 O; W# v/ |8 }! ~3 d    關鍵是，眼前的實惠！
3 J: a+ J* @# F6 V
1 c( Q- d! n; j& \9 z5 z' n4 `    有陳珪在，他又何愁榮華富貴？
6 _9 V% a: e: d5 M$ g6 Z- G
3 r2 u" W1 k) R" L    ++++++++++++++++++++++++++++++++++++++++++++++++++++++++++++++++
' z' a3 Q, _& ?; w' I9 T
    在陳府與陳珪商議許久，秦誼告辭而去。
; I4 ]- @  R9 S1 Z3 s
. |% R8 X, {1 ]: I1 }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5 C8 @4 [- d& h: I; f9 l    秦誼在家中是坐立不安，感覺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
: W2 N) X8 C9 v7 T$ _/ {, D
    好不容易將到戌時，他換上一身衣服，拿起一口寶劍，挎劍直奔白門樓。

* \( D- H. e, n& c9 O, G5 [    路上，他遇到一支巡兵。

    不過那巡兵隊率認得秦誼，並未攔阻他，而是直接放他通行。
) U5 E% j' |/ `" Z! S: S$ m
- t1 h+ t$ \" |, y! b    秦誼來到白門樓的時候，還不到戌時。

0 v: A9 e! O3 d. J9 f, f7 v    有城門守將見他前來，不禁疑惑問道：“秦宜祿，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1 K- _7 X4 B' C( @4 I0 _
    秦誼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從懷中取出那支金批令箭，“你道我想來嗎？曹將軍方才派人找我，說今晚會有一批輜重抵達。他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查看，所以讓我過來等候，清點輜重。”
! g8 e" t0 ?0 p. x9 F  m% n$ k" W8 u
    “呵呵，秦宜祿何必如此模樣，這可是曹將軍對你的信任。”
4 z' c3 n' W( x
3 \' n, x+ U, D. O8 [0 {    秦誼故作疲乏，打了個哈欠道：“我昨天受了風寒，今日還在家養病。
4 T" S1 S* A1 Z9 h: S
    這種信任，你若要便送給你……”

. N1 E; \; x0 m8 ], E$ o' P' G$ [. a1 Q- i    “哈哈哈，秦宜祿說笑了，此曹將軍厚愛，小將卻擔當不起。”

    兩人站在城頭上說笑，秦宜祿感到莫名心焦。他一邊與那校尉寒暄，一邊不時朝城外眺望。

7 N; q  e- w: y0 o" \; f4 y    “秦宜祿，你這般著急也沒有用處。
% E& p0 l$ y) j+ S8 \/ b4 N7 M3 s2 t
8 _7 @+ _% z$ G* e, V. v- _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兒若有車隊過來，我再去通知你。你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看看，再看看……若過一會兒還不來，我便去休息一下。”
+ D! c$ E' ~. x# B+ i4 x
* j, O5 G, ?2 G, x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戌時已過，秦誼感到一陣睏意湧來。

$ j* y/ j9 L) r$ C) @* G    他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走到女牆後站穩，舉目向遠處眺望。
, A4 m* O  K: J' J
    忽然間，就見遠處火光閃動，一隊輜重車緩緩朝下邳城行來……秦誼不禁輕輕一拍女牆：他娘的，終於來了！


. a9 y7 m1 K) z0 O; a9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