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保底第二更)
1 O  [: p7 u' ^& J$ n
; T: m2 w% D& B4 m7 d4 Q* N" a' f* ]    留下甘夫人？
0 k! M* H# K' o- l
    劉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麋繯的小腦袋，有點不明白，這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甘夫人好歹是劉備明媒正娶，怎麼可能留下？

: d1 h! {. A. n, M4 Q    除非劉備死了，否則甘夫人就注定是劉備的女人。劉闖如果留下了甘夫人，這個名聲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再者說了，甘夫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留下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0 h3 @" L! d& o$ Q5 f7 D) Y
    “大熊，我只是覺得，甘姐姐好可憐。”

    “怎麼說？”
; g2 U  {0 L+ W4 i! R) ?
    “你看甘姐姐被咱們請來這麼久，那個劉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 F) {4 k5 y3 M* S$ F    整天裡打打殺殺，算計來算計去，哪裡把甘姐姐放在心上？我覺得，甘姐姐跟著他，肯定沒有好結果。甘姐姐一向很照顧我，她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送她回劉備那裡。”

$ p5 U; L& w4 n- n% g+ Q% z+ ~5 C    “這是甘夫人讓你說的？”
) G0 ^7 J  w8 J3 f0 D# C; J+ p1 W
    “不是！”

    麋繯搖搖頭，撅著嘴道：“她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並不想回到劉備身邊。”

    劉闖苦笑著把麋繯摟在懷中，“這種事，咱們插不上手。

    甘夫人不高興，也許有其他原因，但我相信，絕不可能不想回去。畢竟，她是劉備的妻子，這名份上注定的事情，咱們就算想幫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行，等咱們回了潁川，你和她做乾姐妹。這樣一來，也能有個依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

    其實，麋繯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些為難劉闖。

" q" r4 M8 Y8 l1 B: w/ s6 z8 X' B3 y    但她實在是不喜歡劉備這個人！

' q! U$ L2 j! O1 l8 h+ y: @( U    這段時間，和甘夫人在一起時。偶爾會說一些女人的私密話，有時候也會扯到那羞人的事情，劉備一些嗜好，也就在不經意間，被甘夫人暴露出來。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麋繯對他的反感。
5 N) U& F$ z( D$ r2 x( m* B
    她想幫甘夫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

' w+ a" T& x& V; y, k    聽了劉闖的話，她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勉強不再勸說。

  ]3 U+ e, N: Q+ f    不能讓甘姐姐回去，否則不知道要被那個劉玄德如何折磨……兩位兄長真是。怎找了這麼個人？

# h& O, _- _6 D9 i3 ~    她輕輕嘆了口氣，依偎在劉闖懷中。

    想想，還是大熊最好！

' ?# _/ }0 e. D; \7 Q    至少他很體貼，全不似那些男人，把女人當做貨物。
3 t# {3 l* v$ l7 t1 r0 {& w$ z
    麋繯而今回想起來。突然為自己當初的那份堅定而感到慶幸。如果那時候她有半點動搖，事情恐怕就要變成另一個模樣。嗯，大熊什麼都好，可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木訥了一些。

, D# G: a, L/ X& b# M) r    劉勇當天晚上，就帶著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前往潁川。聯絡鐘繇。

, }) a! y- q  S8 o: I# F- T    劉闖則派呂岱前去汝陰，和汝陰縣進行聯絡。

    他則留在山中，一邊等候汝陰縣的回覆，一邊等待黃劭的消息。等了一整天。黃劭回來了！
$ p% d7 z% R; j8 d4 q
    不過，他並沒有帶來他所說的近千黃巾，只帶了一百多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黃劭。一臉尷尬之色，站在劉闖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0 O5 m9 ~" x1 ~6 N( B
    那一百多個乞丐中，有三十多個女人，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何來黃劭所說的‘健卒’氣概。

* p% J1 |4 ~" R: y& f  m    劉闖命人準備了飯食，這些人圍在一起，狼吞虎嚥。
9 G+ x$ c3 Z' z; B
    “老黃，怎麼回事？”
- Y6 Q, |+ w! `, U% E
6 f; Y6 I4 N6 ]1 _6 c! c    黃劭顯得非常羞愧，低著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寨子裡，出事了！”

    “嗯？”
# B( ~* P! b9 X
8 [; M  g; y' I    “老黃，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啊。”

& x* ^! }- i9 o, k2 q  X9 r    黃劭露出苦澀笑容，“我手下原本有五千多人，都聚集在山野之中。
& ?% ?1 ~( N0 E5 k5 S, b
    年初，何儀何曼兄弟起兵攻打潁川，藉口我沒有回來，所以強行將我手下兵馬吞併大半……幸虧我一個老兄弟不肯低頭，總算是保留下來八百多人。我不在，人心都散了，其他人都跟著何儀何曼走了。後來，曹操擊潰何儀何曼，那兩人也被曹操斬殺，數萬兵馬被曹操併下。
1 T, u. }! f- i  g
* U$ ?4 l( D' d5 j    我那老兄弟見形勢不妙，就帶著人躲到山裡。
8 O6 l, L2 K7 i
    本來進山之後，也就安全了……可當初何儀何曼併下我的兵馬後，還帶走了山寨裡大部分糧草。

  Z  k, s& F; h2 G    我那兄弟眼見大夥堅持不住，於是準備下山劫道。
! L' ?8 o8 }, J- o5 L4 x
    不想遇了埋伏，以至於大部分人被汝陰縣俘虜，我那老兄弟帶著一干親信，如今也下落不明。

. `' D9 x% y* t( B1 E; v    山寨裡現在就剩下這些老弱病殘，我實在是不忍心把他們丟下，所以斗膽將他們帶來，還請公子收留。我想啊，公子回潁川後，家裡總要有些伺候的人。三娘子到現在，只有小豆子一個人服侍，實在是有些寒酸。你看，那幾個女人挺不錯，手腳麻利，而且也極為可靠……

    公子，還請大發慈悲，留下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 o+ m4 Q; b# Q# Y. A2 c
    亂世之中，老弱婦孺的結局，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 u- {: A5 ?, t; d
    失去了青壯年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大都會非常淒涼，能夠曝屍荒野，甚至都是一種幸福，弄個不好，就會變成口糧，供人們裹腹。東漢末年，人吃人並非一句空談。想當初曹操對徐州用兵，程昱就曾把人肉做成肉脯當作乾糧。據說有不少人，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肉脯。
, L  }, a0 h. G: b  G
0 k& g& g" @% `. ~3 b8 N    劉闖看著這些個老弱婦孺，也不禁心生憐憫。
( e* @( f) c: Z2 T  [9 D& G
    雖說，這個年月裡同情心最不值錢，可對於他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又如何能看著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他人口中的口糧。如果他不肯收留，想來這些人除了死，沒有選擇。
; |- `! F+ G- a& q* T4 W. @7 z, A
  }- W9 H/ f& V; q1 _  a5 P    劉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們吧。

    待會兒給他們填飽肚子後，給他們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就留在你輜重營裡做些雜活吧。”
/ q+ ~( ^, V& g6 R# Y
9 O" ]0 M& V; K5 k8 L' w    黃劭頓時大喜，連連向劉闖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9 Q6 p$ n+ n# d7 N
) U1 Z$ s% T" D! c* p    “沒想到，老黃居然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

5 y. i% j9 r  N- x    劉闖回頭笑著對麋繯道，哪知道麋繯也好。小豆子也罷，包括甘夫人在內，眼睛紅紅的，卻是一臉茫然。
( i; T. w, X. @" p% M& I: R& ~
    “孟彥，什麼是菩薩心腸？”
0 N: s$ R0 Z7 x! W
    劉闖驀地想起來，雖說佛教自漢明帝白馬東渡以來，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但菩薩這個詞，還未曾出現，所以麋繯等人都不明白。

    以後說話。可是要多注意些，免得鬧出誤會。
, \% N) S5 M% }- e4 F
    劉闖微微一笑，“就是好心腸的意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和老黃商議。”
3 m/ J1 N1 \0 T  f8 B
    說罷，劉闖狼狽而走。
5 t" i2 E* R- X  @3 a+ c6 Z! v
" S, q1 U0 V9 @  j% B) ~0 e1 j. _    只是他並未留意到，在他身後，甘夫人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目送他離開。

6 ]1 {% p1 D# g7 D$ t    “別吃我，不要吃我！”

    麋繯等人正準備走，忽聽一個童子哭泣。
( W; B4 y( j. S4 c+ u$ r8 g, j  G6 I
' v% ^0 X  m8 h2 J) J* |    原來。黃劭讓大家洗乾淨身子，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間掙脫了長者的手。大聲哭喊著往外跑。他臉上髒兮兮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4 C; G6 a8 A2 E1 _7 u  J
) _7 W0 \, l  ~$ s1 {+ e9 Z    光著腳，腳上遍佈血痕。

* j' y5 b. L0 {4 t    他看見麋繯等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踉踉蹌蹌跑過來，腳底下一個趔趄。撲通就倒在地上。

' W! X$ n5 C" E6 n& H% R    “卓膺，你幹什麼？”

& r: u4 f' H$ g' W    一個老人大聲叫喊，一臉惶恐之色跑來。

    少年一把抱住了甘夫人的腿，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繩索一樣，“嬸嬸救我，嬸嬸救我……我不要被他們吃掉，嬸嬸救救我。”

7 G) D9 }# _6 Q/ c* m: H    甘夫人也就在二十歲左右，被少年抱住腿，頓時滿臉通紅。
% B- t2 d: S4 w) L- ]
6 w! @- y. ~8 }& p: e0 X' Y& m8 d2 `    不過，她還是喝止了那個追上來的老人，“你們要幹什麼？”
, d8 d1 a/ ^5 |$ \
( j. S' m+ L5 N; S    “夫人不要聽他亂講，剛才黃公吩咐，要我們洗乾淨身子，好換衣服。
( P: ^9 r/ I( O! E, X  P% Q
    這孩子是呆傻了，以為我們要吃他，所以，所以……請夫人饒他一命，他只是不懂事而已。”

    那邊，黃劭也帶著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怔。
: D2 p- m; g; `: T- K9 Y& c6 ?9 }
, A- e- r1 A4 v    “怎麼回事？”

8 m: u1 b$ H( }+ S0 Y    他厲聲喝問。
+ ?2 O2 Y# K( l" e4 I
    卻聽甘夫人道：“黃先生，沒事的，這孩子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你別嚇他，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 p6 q  M$ A% E0 B    甘夫人雖然是俘虜，但是由於麋繯的關係，卻沒有人為難她。

    黃劭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惡狠狠瞪了那老人一眼，“讓你做件事都做不好，萬一惹怒了公子，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趕快回去做事，和大家說清楚，別再鬧出來事端，否則定要你好看。”

+ O, X. w2 a. ?/ ~, U5 ]/ v# E    那老人維維是諾，帶著人走了。

    可黃劭卻不敢離開，他害怕這少年鬧出事情來，他不好向劉闖交代。
& q. W+ t3 G4 k+ L5 A
    其實，他非常清楚。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山寨裡的確發生過烹食兒童的事情……沒辦法，一幫子老弱婦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活路？
9 P2 g7 m" b* E7 Z% D* @
    甘夫人蹲下身子，也不在乎少年頭髮髒兮兮的，伸出手撫摸少年腦袋。
0 d+ I: M1 @$ I+ k; I; _! S
% i8 R& w  e' \( g8 a    “莫擔心，他們不是要害你，只是讓你洗乾淨了，換新衣服穿。”

. j. O# `6 W* E6 I5 r! ~& i5 s    少年抬起頭，驚魂未定。

    可是看著甘夫人的笑容，他總算是穩定了心神。
  H) C  c/ y" o/ q5 R( e
    “嬸嬸，他們真不是要害我嗎？”

    “當然不是……以後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害你，也不用害怕吃不飽肚子……”

  I- C9 u+ l% @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個髒兮兮的少年，甘夫人突然生出一種母性的關懷，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卓膺！”

    “你爹娘呢？”
7 h9 h4 B) g. Y
    “爹娘，都不在了……”

    又是個可憐蟲！甘夫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2 r5 k7 g; X2 e0 ~( C$ y8 D$ Z
  w4 E1 x9 e; Y6 r. F7 ]% u    她抬起頭，看著黃劭道：“黃先生，我想把他留在我這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 b; e* j( ]8 h: J$ g* N& x
4 g. F7 @& C, I* {4 X    “這個……”
# Y* `+ f9 y: E1 d8 j& w
    黃劭有些猶豫，目光向麋繯看去。
% B$ V( F; h* o' d- ^+ l
    麋繯道：“既然甘姐姐想要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9 \; p& T: o, u  F* ?! r
) Y0 o" [1 C( Q, a( M' y9 o, w    既然麋繯開了口，黃劭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和薛文交代一聲，免得這小子惹出麻煩來。

: h- J$ y9 X6 I) }. K    甘夫人的心情，突然間好許多。
' R& o3 q7 Z) |9 V
& p' A0 w: l7 v$ Q& }+ u# L    她牽著少年的手，讓人帶他去洗漱更衣。

+ {/ K7 T$ a: A+ Z    “甘姐姐，留這小子作甚？”
& ~) @. t4 V0 C
( o& d2 T% P3 `$ i    甘夫人輕聲道：“我原本也有個侄兒，若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和他一般年紀。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家侄兒。”

! B/ i( l. F4 J3 C0 B1 w    “原來如此！”

    麋繯一副恍然之色，看著那卓膺的背影，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2 X5 }; x- Z6 F4 X" e% E9 ^    +++++++++++++++++++++++++++++++++++++++++++++++++++++++++++++++

% i8 z& ~4 ]& v9 U3 ~- j    步騭，回來的很快。

' ?( Z" f) w, k) v. j    黃劭回來後第第三天，他就從汝陰趕回來。
0 D) b8 h; T" Y* r
) f& ]3 e! p& q$ x  y+ k) g* N! r    “汝陰縣令已經同意我們借道……陳縣令還說，會在縣衙中設宴款待，請公子率人前往。”
% B5 h, Y7 K4 `5 i. ?; j
    “哦？”

4 _" |7 z# s# @6 v$ z% I. X1 L% @    劉闖聞聽，覺得非常開心。
! Y* |1 H* ~/ D" ~9 t: P2 K$ A
    在山裡面已經好幾日。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 }: _  U8 j# L& F
    既然汝陰縣令表示願意接納，也就省的繼續在山中躲藏。
1 B/ O. {! ~7 ]: z0 ^
    劉闖立刻下令，兵卒開拔出山。

; B: J1 d* s2 \2 A2 r$ c2 g    於是乎，一千四百人，加上近三十輛輜重車。就浩浩蕩蕩駛出山裡，朝著汝陰縣方向開拔而去。

* R% |- Z1 a, G" N8 m5 q    汝陰縣縣令，名叫朱成，年紀大約在三十多的樣子。
4 b+ B6 c9 V7 I+ f* R" x
. s$ F- f2 h4 G8 m0 V: t    個頭大約在178公分左右，不算太胖，面頰瘦削，透出精明強幹之氣。

    “聞公子舉部來投。不勝欣喜。

    本縣已派人前往許都稟報曹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公子安心在此休息……不過，汝陰城小，恐無法容納公子這許多部曲。我已命人在城外準備營地。還請公子多多見諒。”
& L9 G; p# q5 c3 B; O( K
) i4 A* S) I4 \6 e+ y; V1 a4 P    這朱成說起話來，倒是客客氣氣，令人心生好感。
$ R/ }, J, E2 U* N
    劉闖也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9 {7 s4 b, n" m. e" _9 }" A2 z
( r( n/ g4 w: i2 H! \" {/ L    若換做是他，眼看著一千多人來到城下。恐怕也不敢貿然接納。況且，正如朱成所言。汝陰城池格局的確不算太大。觀其規模，和淮陰縣城相差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比淮陰大一兩分。
9 a1 R0 l: V3 W! W
    貿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馬，的確是不好安排。
1 x# U1 n6 T, P5 ?( H
9 G) \, e0 w# X- T) j) G    “我等遠道而來，多有叨擾，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豈敢奢求？”

9 d5 f2 S/ D6 j0 Z    “呵呵，那倒也不是。”
5 Y5 l; V; a5 O' e) a, D& `/ f
! r# S! P6 `2 N$ ~    朱成笑道：“城裡的確是安置不下這許多兵馬，但是本縣已命人打掃了驛館，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 e$ [0 \) ]% P+ b( Z; H2 ?1 J    “這樣啊！”

  y, E0 F; q* [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 {+ j) M& t8 k+ U
    “子義，你和亥叔與呂先生，在城外紮營。

    我帶文向和元紹，領騎軍入城……若有什麼需要，就讓人與我知曉，我會設法請朱縣令幫忙。”
' a# T7 @8 y; H5 }6 d6 x$ _
    太史慈和管亥相視一眼，點頭答應。
  H- F( K- k2 Y
2 g6 D5 T6 N# J0 ^' \    劉闖又吩咐幾句，便命人護送車仗，隨著朱成緩緩進入縣城。
. C4 `5 b# @  i" d! G  A' }& Y
* Z' C& I: k  p    這朱縣令非常熱情，一路上滔滔不絕。

9 J5 P5 g, o* [$ m) }  D" n  j    在驛館中安頓下來之後，又邀請劉闖前往縣衙裡赴宴。

* S1 A# J; T: F# N0 {  F; m, u. w    劉闖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下來。
( L' q3 F+ v5 D
    此時，天已經不早，劉闖讓徐盛和裴紹兩人在驛館中負責警衛，而後就帶著黃劭，準備赴宴。
' w9 N6 G3 f4 Y
    哪知道，在半路上黃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O$ [1 R  i# n. \
# Y0 t$ J- Y5 x) n5 s: n. G1 L    “公子，我有件東西忘在車上，先回去取來。”
" V7 D/ }8 \" K9 b
    “很重要嗎？”

    “是我亡妻留下來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邊……剛才走的匆忙，以至於落在了車上。”
. S5 m& `5 x  P' Z' a! F
    黃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後來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 S, R, c3 u; _
0 u* @) Z0 ~: ?    黃劭對亡妻頗為懷念，故而把亡妻當年留下來的一枚簪子隨身攜帶，甚至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這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 J% l2 V& b2 e) \) _7 D
    劉闖心裡念叨了一句，並沒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黃劭前去。

' ^4 W9 I0 I3 O* P5 L. I    黃劭匆匆回到驛館，便直奔馬廄。

    那馬車還停留在馬廄外面，他跳上車，鑽進車內，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香囊，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貼身放好之後，復又從車子上下來。這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馬伕。他個頭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面長身，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3 k8 i+ a# W4 I5 q8 B
1 v6 i- ]7 A. b  P& z    手裡，拖著一口鍘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繫一根巴掌寬的繫腰大帶。

3 l. C: H* |  E1 ~# j6 I    他看到黃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4 n) \+ S1 K0 e! A
    不過，黃劭是背對著他，故而並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準備趕去縣衙陪伴。
5 P% X" A2 X0 `; C7 E" _  r
# z3 S% I$ h/ I7 X+ N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強壓著驚喜的低沉聲音：“前面那人，可是黃公美？”
  b4 ?  [5 z4 m& ?, ?  m
    公美，是黃劭的表字。

    《小爾雅》中有記載：劭，美也。
1 p: X% k% _" Y+ i! w
: z7 \. t7 \0 n7 L0 W2 z7 y: M    不過，黃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他的表字，除了幾個身邊親信，根本無人知道他名叫黃公美。

    故而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黃劭激靈靈一個寒顫。
( j; V& b5 i! X3 c4 _8 o% f2 ^
& a* U! E, p1 H, V6 O+ r+ [5 V$ U    他猛然回過身。順著聲音看去，就聽哐噹一聲響，那黑面大漢手中的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2 J$ O# f4 q" }% H' z    “黃公，真的是你？”

    “元福？”

    黃劭看清楚那黑面大漢的長相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 Y% T/ [; ~( j0 q/ Z- w
    他快走兩步。來到大漢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前些日子回寨子，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那邊。他們說，你已經走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在驛館做事？”
# |5 X4 _7 H: d" q# H
    黑面大漢很激動，虎目中閃動淚光。

    “當初我得到黃公消息。就準備返回山寨。

    可是那何儀何曼兄弟卻欺上門來，強行並走人馬……我隨竭力阻攔，可黃公不在，那些人便想著改頭換面。另謀出路。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剩下的人回到山寨，可是寨子裡糧草告罄，我只好有帶著大家出身尋找出路……一月前。我們在慎縣城外遭遇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 b6 v0 P8 M5 n! P6 S    不少兄弟被送來汝陰關押。我帶著剩下的幾十個兄弟混入城中，想要劫牢……

    可是城裡守衛太過嚴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所以我讓大家散開，在城裡找些活計，我則混入驛館，在這裡做馬伕。對了，黃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汝陰縣城之中？”

  K* f8 x& n0 s9 s6 \    黃劭聞聽，不由得扼腕長嘆。

    他輕聲道：“我是隨公子前來。”
* b. _' I( S& G  t+ V
, d% b9 t* `* B    “就是你信裡說的那個中陵侯之子？”
% y/ j5 ^$ t- x( B/ t
    “正是。”

* n* B* u2 E% X9 }1 Y4 e" _    黑面大漢忍不住問道：“那人究竟如何？竟使得黃公你拋家投奔？”
' B  F1 Q1 ]* q
    黃劭微微一笑，“公子遠見卓識，他之前就預料到，何儀何曼必不是曹操對手，才勸我留下。
" Q1 \% ~; q4 ]" S  M
( |/ B4 z% j0 R) {0 r+ D    我本想為大家某一條出路，沒想到……
4 s' O5 I# L; B; x0 _6 t* J- g2 F
    對了，你去召集一下人，就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去縣衙，與公子把情況說明之後，讓公子出面求情。想來這汝陰縣令，會賣公子一個面子。等大家都出來了，咱們跟隨公子離開。

. b9 I0 @" V/ H( {1 P2 G    我已經去過山寨，把寨子裡的人都帶出來，如今就在城外軍營。”
5 P1 i/ Q; z! c) u. `
0 K% \4 ~, T# T4 R    原以為，黑面大漢會很高興。

    哪知道這黑臉大漢聽完之後，卻濃眉一蹙。
5 \% T/ s+ ^( r2 {2 a8 L2 C
    “你是說，今天那汝陰狗官在縣衙裡設宴邀請的，就是你說的中陵侯之子嗎？”
8 m  N2 M, O% Y9 o, ?% I, \
; O- y0 Q- X, l8 t& x/ k1 H# [" J    “是啊。”
) F* Y4 ?6 s3 U7 k4 i* g9 e
2 q* J3 V  Y' I$ s. b9 Q    黑面大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 G+ T7 A1 N  \2 z! N0 J
' c. [  [2 {, Q, g# L2 c- }4 F. C    “若是如此，我看黃公你還是別去了。”

3 L/ Q+ p5 ?0 E! {6 x) _! x    “此話怎講？”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馬調動極為頻繁。
  u: R* _& \& n4 B( l
    你知不知道，縣衙裡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則全部被調往城門，做出死守的準備。
5 o( C4 ?. X# N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設宴招待，而是想要將你說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斬殺。
, R. E" g5 A6 r5 U  [" i; Y, k' Z
, i3 P' c$ y# b& r8 Z+ h, l. j    黃公，咱們趕快走吧……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0 V7 M- t. K! B3 B- j
    黃劭臉色頓時大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2 i5 V# w4 w( K  X# e% J6 E7 p* ^
# h, F" g. e% f7 f    怎麼會這樣？
  G8 I$ n' ?$ v6 W1 e/ |
, t, R4 U" M2 l7 Z) e    好端端，子山已經報上了公子家門，為何汝陰縣令還要陷害公子？
; L+ D( l. [" G4 o$ N
# G# P% C# ~& v    難道說……曹操並不希望公子前往許都？似乎也不應該，按道理說，曹操還不知道公子回鄉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性命？
* [& L. j% m7 @5 _* x
0 m8 Q9 `8 o' k" j( S# Z    “黃公，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2 Y3 X; I6 z# B4 m    黃劭看著黑臉大漢，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元福，咱們往哪裡走？”
& p) O! ~2 x/ s9 H
) l3 R3 r1 P, j1 e7 B9 @    “我們進山。”

5 t' d" T6 E8 j1 G; z    “還像以前那樣子打家劫舍，做一輩子山賊？

    到頭來，也就是和那劉闢龔都一樣，最後難有好結果……元福，你可知道我為何選擇跟隨劉公子？因為他從不會因為你我黃巾出身而有歧視。他的叔父，就是當年縱橫青州的渠帥管亥。公子本人，雖封家難自幼離家，可畢竟是皇親國戚，中陵侯劉陶劉子奇的唯一血脈。
* `. Z( R2 X& @5 v2 A, x
- k/ J+ @& q* h0 k# G    我投奔他，就是為了給大家謀一條出路，別一輩子到死，還要頂著一個山賊之名。

    你我都好說，可是那些孩兒們呢？

1 `: G! L; ^2 m8 K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了公子離開……城外那些老兄弟們剛吃了一口飽飯，滿心希望過上穩定生活。這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我不能離開，便死也要與公子同行。”
& H1 \+ l$ u& H$ t7 A
$ i% o( y4 b, l" L9 ?$ y# T& `9 X    黑面大漢聽罷，陷入了沉默。

0 B" V" }- B- R    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這位劉公子，真能不嫌棄咱們出身嗎？”
) x& y% E/ J( ]8 L  m
    “當然！”
4 ^- q# a0 E6 s. H) D8 e
    “你覺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 U7 C& j- T- J' d& M" Z: ?- h- o    “呵呵，我相信，這次不會選錯……”

    “那好，我跟你幹了！”黑面大漢一咬牙，惡狠狠道：“從長社之戰以後，我便跟隨黃公你，既然黃公你決定要賭一回，我怎能落於人後？不過，驛館外已經被人監視，只要有半點異動，就會惹來兵馬圍攻。黃公最好想個辦法，能儘快通知那位劉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糧倉點了。到時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亂，大家乘勢而且，說不定能挽回局勢。”

3 p, O  G" E. |, q+ L: t3 E) ]    黃劭連連點頭，“元福，倒是長進不少。”
! n; ?9 ~1 c# M# f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條黃色頭帕，遞給周倉。
2 \: F7 ?9 W  u, K4 s
% n" o# h. ]0 H* ~4 r    “你找個可信之人，讓他出城找管亥將軍……把城裡的情況告訴他管亥將軍，他定有主意。”
& ^5 R% i9 b5 |9 \2 N
1 E# d* R7 T0 R: S" {    “好！”

    “那咱們分頭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賭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議，而後前去縣衙，陪伴公子。”
/ ?3 u6 y" Y' g5 G/ v

  |) Z  ^! Z' n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四章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 U, q+ M, V+ H0 }
$ n  h6 J0 {4 G! A4 f; \    縣衙堂上，燈火通明。
- U9 n$ Z5 Z5 _, \: q5 Y! `5 l
    汝陰縣令朱成滿面春風，舉觴請酒，談笑風生，一派名士風采。

    只是劉闖卻覺得，這傢伙似乎是在沒話找話。別看他談古論今的滔滔不絕，卻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內容。

! r& q& R6 O! ~" r+ `    堂上，還有五六個官吏作陪。

    那坐在朱成下首的人，名叫陳來，是汝陰兵曹。

    看他表情，好像有些緊張。雖然竭力做出一派輕鬆之色，但目光閃爍，顯然是心裡有事。

    “孟彥，聽說你這次借道，要回潁川？”
' A2 K- T1 G+ X
    “正是。”

    “不知孟彥潁川可還有親人？”

    劉闖微微一笑，“先父被奸臣所害，後家中遭逢變故，舉家被害。
5 L1 E. A! p5 G( C2 V
    幸得家中叔父捨命相救，我這才得以活命。說起來，而今在潁川，恐怕已沒有什麼親人了。”

: @; [' [' M& p. X$ H9 H$ x    “原來如此！”

    朱成露出惋惜之色，可劉闖卻分明看到，他長出一口氣。

4 g6 C" U, I( R5 Y& A/ e7 ]1 g    心裡頓時有一絲警惕，不過表面上他並未流露出來。他隱隱覺得，這個朱成很熱情，熱情的有些出乎劉闖的想想。也就是說，他的這種熱情很不正常，讓劉闖心裡，感到了疑惑。
. D: d' }! D+ p2 ?
/ S' r5 g* P  N' ~$ M( y; r    “來來來，請酒。”
* @: p1 V) I5 v1 D% E' Z: l
: I; N/ l5 W: @0 j7 X( L1 @( K" y    朱成再次起身邀酒，劉闖也不客氣，舉杯表示感謝。

+ j: M" z' W+ M, X/ E    這時候，就見黃劭從外面走來。

    他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看上去非常平靜。

    劉闖笑道：“老黃，怎麼去那麼久，東西找到了嗎？”
+ e0 r: V% G5 _$ V& J$ d
    “謝公子關心，找到了！”黃劭說話間，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以至於來的晚了，還望公子見諒。”
; X( E+ V. ~# B
5 ]3 e5 u2 w& T7 l" r    朱成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厭惡之色。

" p# Z5 N. }- u4 d, I; p* K    所謂肚子不舒服，就是出恭的意思……在這種滿堂高士之地，談論這種粗俗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大煞風景。劉闖眼睛微微一合，旋即笑著道：“既然如此，還不趕快自罰三杯，與諸公請罪。”
1 {' O/ R) \. N4 i, R
    黃劭連連答應。向眾人道歉，連飲三杯。

+ P8 |" W5 r5 t/ Z    朱成等人似乎並不在意，待黃劭吃下三杯酒之後，便不再理睬。而黃劭逕自來到劉闖身後，撩衣跪坐。只是在低頭坐下的一剎那。他壓低聲音道：“屋外有刀斧手埋伏，公子要小心。”

9 |: _# Z$ r. [6 u4 j, w% C    劉闖臉色不變，神情自若。
' m3 X2 V/ m2 ]6 J! P" d4 |
9 o+ p9 E: D! ^) t( x# f4 j    其實，內心裡卻感到無比驚訝。他早就看出朱成有些不太正常，熱情的有些過分。只是，他並未想到朱成要殺他，所以心中雖然警惕。但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黃劭突然間一句，讓他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黃劭是在縣衙裡發現了刀斧手，還是在縣衙外聽到風聲。
3 ]$ p7 O6 ^: @  y
    如果是在縣衙外。那驛館方面必然已經做了準備。
: e0 x# L$ g. |7 O
    可如果是在縣衙裡面……劉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最擔心的，還是在驛館裡的麋繯等人。
3 t" d' J6 h2 v+ Z& A7 ~3 h
' [. Q/ H6 X. m, H    黃劭輕輕咳嗽一聲，劉闖回頭看去。
: ]! n+ r+ a* z* m
) a& ?. A# ^' l5 Y    就見黃劭雙手相疊慢慢放在肚子上。他立刻明白黃劭的意思，這是要他把心放進肚子裡面。也就是說。驛館那邊已經得了風聲，徐盛等人也做好準備。那麼接下來，就是眼前麻煩。

    這老黃，倒是有膽量！
  f$ V  X2 ^# _0 V
3 l' g  ?2 W  @0 W+ J& c3 Z    明知道有危險，還跑來通風報信。

    劉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 ^+ u6 t4 K7 W, @, m    黃劭看到那笑容，也就知道劉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他微微向後挪了一點，朝站在兩邊的兩個扈從看了看，手上做出一個警戒的手勢。兩個扈從一怔，立刻明白了意思。
& W( _/ T4 g4 w; G+ [$ t* I( P9 M: r
5 K. f. f& K. I3 a3 W    “朱縣尊，劉某遠道來投，得縣尊厚待，榮幸之至。
! ?8 o) H; p8 u
- [1 g4 _9 a4 G6 M  o; O    來來來，我滿飲此杯，權作對縣尊的感激，諸公，請酒。”
' N$ Z* i( k5 N& P) g
; n" L6 K  b+ F% p    劉闖說著話，便舉起酒杯。
/ X9 P  _8 U0 Z  Q2 z
    他繞過桌子，一桌一桌的與人敬酒，都是一飲而盡，透出豪邁之風。朱成見劉闖如此做派，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他朝著那兵曹陳來看了一眼，就見陳來臉上的緊張之色消失不少。陳來點點頭，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便放在桌案下，不動聲色的坐在酒案之後。
2 Y" c: b1 h7 j& H* P7 j
    劉闖連飲十餘杯，胖胖臉上，露出醺醺然。
6 d; y' Z0 o  T0 }/ F8 c
    他腳下顯得有些踉蹌，一步三晃便來到朱成案前，“朱縣尊，請滿飲此杯。”
  u* D$ E: w+ f; }! G
/ q0 G& N3 R" ]6 ^+ D7 Z! M4 {2 p    朱成站起來，笑著飲下杯中酒。
6 d, L3 W$ {. o% t) w
+ I! r% h- a) M4 o& P4 ]9 g3 S    哪知道劉闖喝完酒之後，身子一晃，險些便栽倒。朱成本能的身手攙扶，劉闖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 `# u; h& S. w7 m; @4 t  L    他正要開口，忽聽外面一陣騷亂。

7 u2 f: P! E: N2 w& P# O    “不好了，糧倉起火！”
* K$ i1 |) f9 v6 j
* d! d, i8 W! K) ?/ h+ T    汝陰縣城西北角突然竄起衝天烈焰，引得整個縣城出現騷動。

3 s! c" o6 m7 @# M2 N    不過在這個時候，恐怕大多數人都沒有把這把火和劉闖聯繫在一起。就算是朱成，聽聞糧倉起火的消息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和劉闖聯繫起來，而是想要走出去查看和詢問情況。

4 K6 V" K3 i  N4 V8 D& {    哪知道，他剛要走，卻發現劉闖死死攫著他的胳膊。
5 @1 @5 P  I0 |
, R6 ]4 r7 m5 [- ^8 S/ j    那隻大手好像鐵鉗一樣，將他緊緊抓住。
. g8 {9 Q1 i9 k( M
  y% N8 m" W. M0 U5 E3 R+ _  }5 S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朱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脫口而出問道。

$ w  Z7 _- a/ B, i/ e    不等他話音落下，劉闖猛然抬腳，把面前的食案一下子踢飛出去。沉甸甸的食案，是朝著兵曹陳來飛去。那陳來嚇了一跳，本能的閃身向後躲避，就聽蓬的一聲，食案落在桌上，把那張桌子頓時砸翻過來，杯盤酒水菜湯灑了一地，那食案下面，露出一口明晃晃的鋼刀。
. a# d6 G: \/ r  d) H* X
5 W7 {1 u; C# B, O    “朱縣尊，何不把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叫出來。”

    劉闖臉上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殺機，顯得格外猙獰。
: x0 B3 e9 Y/ J
    朱成心叫一聲不好，可沒等他開口，就聽大堂外的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隊刀斧手衝進來，但看到朱成被劉闖掐著脖子，而劉闖兩名扈從。已保護著黃劭退到劉闖身後的時候，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 o4 B- I' L: g4 ^
/ ]  w6 c+ d6 E2 @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大堂上只要有動靜，就立刻一湧而上，不給劉闖機會，亂刀將之砍死。

# T4 `% L5 }, w7 F' A    可現在縣尊朱成落在劉闖手中，他們又如何動手。
" W. O; P) O# f( |2 t3 p6 E2 d  Q6 {
0 F( K4 N+ M( `+ f$ o    陳來狼狽不堪的爬起來，縱身就抄起鋼刀。

1 t  X5 C# B1 a% w! m% b0 h2 P6 K    “背主家奴，還不拿命來。”

$ `' }: C  _4 C: R  k6 K# r' u    他根本就沒有理睬朱成的死活，健步擰身便撲向劉闖。
( A: O9 n* N: w* [
. b6 b: y9 m1 B0 m    劉闖一手掐著朱成的脖子。另一隻手空空如也，顯然是一個機會。朱成嚇得發出一聲驚叫，沒等他開口喝止，卻見劉闖彎下腰，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旁邊的食案。幾十斤重的食案。在劉闖手裡好像根本沒有份量。眼見陳來到身前，劉闖大吼一聲，掄起食案，就狠狠砸下來。
; L, B! c1 P9 r/ m" `
    東漢時的食案，大都是用實木做成，不但結實，而且很重。
/ A5 i, X9 s" Q$ o
    陳來沒想到劉闖在這種情況下來能做出反擊。眼見那食案落下來，他舉刀想要封擋，卻聽得喀嚓一聲，他手裡的鋼刀。根本就攔不住那張食案。沉甸甸的食案劈在陳來的頭上，剎那間腦漿迸裂。
: J8 {6 \) ?( F' Z  X1 G
    “哪個敢動，我先殺了這狗賊。”

    陳來的屍體，蓬的倒在地上。鮮血流淌一地。
. p, i1 x; f# E6 ]- k+ j- w
* t8 f  i; q4 z: r9 C    刀斧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該如何時候。

, V3 a$ w7 t. i. L3 o/ A  K' e    就在這時。縣衙大門突然哐噹一聲被人撞開，徐盛率領一隊人馬衝進來，二話不說，見人就殺。
. G6 Z, y4 B# Q$ C: Z
    “庭上哪個敢動，休怪我心狠手辣。”
3 v( W1 |* |, k
3 k$ z' u+ z# [: p: i: F( c$ S/ I    劉闖厲聲喝道，一把就將朱成拎起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8 j4 q' y2 D" b% j# p5 N! D
    那隻大手，死死掐住朱成的脖子。
6 f' z2 }, |6 F' A/ f4 @
: Y$ j! _- e" x    百十斤重的身體，竟然被劉闖一隻手拎起來，雙腳離地。

    朱成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4 E+ `* D% g1 t5 o$ j! d$ v& P    縣衙內，喊殺聲四起。
# R' i! [( e$ l  c
' D) \6 X3 |' y5 z/ R1 G9 Z( c    雖然朱成在縣衙中埋伏了數百人，又如何能夠與徐盛手下這一幫跟隨劉闖轉戰千里的悍卒相比？
" V' }' D! e" S  @  O
    徐盛手持鋼刀，逢人就殺，見人就砍。
+ D3 X" d6 n, B. I6 U0 h
7 E0 Y5 @+ b# y, o, v, y    一口鋼刀在他手中幻化出重重刀影，已經群龍無首的刀斧手們，又如何能擋得住這般凶神惡煞。

    只抵抗了片刻功夫，一個個就棄械投降。

    “休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 X  ?4 a# H! u    劉闖見朱成快要喘不過氣，直翻白眼，手一鬆，朱成蓬的一下子就癱在地上。不等他起身，劉闖抬腳落在他胸口上。黃劭從血泊中拾起那口鋼刀，神色極為恭敬的遞到了劉闖手裡。

    這時候，徐盛渾身是血，大步走到廳上。

: n; i) q! k2 i! e% }' m1 w    他腳底下沾滿血跡，每走一步，身後就會留下一個醒目的血腳印。

    走到廳上，徐盛躬身行禮，“公子，縣衙已經被我等佔領，所有人員，都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

( [% L" S" a/ A7 G% D    “元紹呢？”
) T3 U: C/ k" n9 j3 v) J( M5 @7 e2 H
    “元紹在驛館中保護三娘子……
) z+ v" m2 q' z' v2 q0 F( f# T
7 }6 d  o7 n  u1 I+ i    黃先生的部曲，已經前往城門，迎接子義將軍等人入城。”
+ o( Q# F  x. ^; Y
    話音未落，汝陰城中，喊殺聲四起。

    “城破了！”
7 S! y6 F! Q& u( {9 H  {
- Q% }7 K( T1 I1 p0 m! d    從縣衙外，傳來淒厲的叫喊聲。
; N4 z; G3 E' k! i8 z- a3 H
4 W4 a4 {; t1 z: Q) g9 v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而朱成的臉色，頓時煞白。

8 e0 z# y; D- \9 t5 X6 A2 Q    “誰要你殺我？”

    “背主家奴，人人得而誅之。”

    朱成倒是個硬骨頭，強作出一副強硬姿態，掙扎著想要起來。可劉闖踩在他胸口的那隻大腳，好像一座山，壓在朱成的胸口上，令他動彈不得。

- J  |. _; U% H$ W* }    “嘴還挺硬！”

4 u+ L" Z! n: j* W* q    劉闖突然一聲冷笑，手起刀落，啪的用刀背抽在朱成的臉上。
9 y: o. N+ q/ }. [/ o
    這一刀下去，打得朱成滿臉是血，牙齒也被打掉。劉闖也不理他，手中鋼刀環指廳中官吏。

    “我再問一句，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幾個官吏，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

$ C6 x  _$ z7 ?    劉闖目光一冷，朝黃劭看了一眼。黃劭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從一名扈從手裡拿過鋼刀，健步上前，一刀便把一個官吏倒在血泊之中。

    “誰知道，他為何要殺我！”
0 S( x3 ~% A1 D0 _0 ^8 K% P: x/ L! [
    劉闖一字一頓，臉上籠罩著一層濃濃殺機。

    徐盛和黃劭的目光，在幾個官吏身上來回移動。
9 l& \, m/ ~0 Z/ B$ o
+ g7 i' X* g% W" R# Q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殺我！”一個官吏再也無法堅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嘶吼道：“前幾日朱縣尊家中來了一個客人。後來公子派人前來報信。朱縣尊的客人卻說，公子是背主家奴，故而朱縣尊才決定將公子誅殺……此事，與我等沒有干係，還請公子饒我性命。”
+ H9 ^" I( m/ Z! w) L
4 \; ^9 l5 y6 _  l9 T    “那你可知道，那位朋友‘老大人’，叫什麼名字，如今身在何處？”

    “我，我只記得。縣尊那位朋友姓孫，好像是縣尊的同窗。”
( F9 d/ W; a! C+ G  d' ]" C- _1 s9 r/ Q
    姓孫？

    劉闖低頭，看著滿臉是血的朱成，突然微微一笑，“未曾想。朱縣尊居然還是鄭康成的門下……只是鄭公如今身在高密，埋首經學，不願招惹是是非非。縣尊何不效仿鄭公，獨善其身？卻偏偏要捲進我和劉備之間的事情。朱縣尊，敢問孫公祐孫先生，而今可還在你府上嗎？”
; j# P2 P( L' {+ x  n% H& c4 D
: n; L5 g$ q' ~4 V& r    “呸！”

! M$ S: u* g1 e9 P* ^    朱成一臉猙獰，“公祐早已離開。你休想找到他。”
2 f. d' c! C, [3 ]  }
    “呵呵呵，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相信……你，叫什麼名字？”

* s" Q  ^( j$ m: ^* G2 x    劉闖用刀一指方才那個求饒的官吏。

    “小吏。小吏名叫鄧榮，是本縣主簿。”

    “原來是鄧主簿……想來你定是朱縣尊的親信，所以一定會知道，那位孫乾孫先生在何處？”

    “鄧榮。爾敢！”

% b& o$ w1 o) e0 O2 D" [    朱成瞪大眼睛，就要阻止鄧榮。
: S' \; i- X3 p, a. E" A
' V, d8 a- B! b& |" Y    哪知道。劉闖抬起腳，彎腰一把抓住了朱成的頭髮，拖著就往後堂走。
. g( O7 n: W5 i6 l$ @+ r: r
    “公子，這些人……”
  N' M: [. }' x( e" ~+ \7 G; r. F
' k1 F% q& I  j' f    “一個不留。”

    劉闖頭也不回，拖著朱成就走。
/ g; s5 E/ P- V5 e# X
    幾個官吏嚇得魂飛魄散，鄧榮更連聲叫喊饒命，可是徐盛等人哪裡會容他們多說，手起刀落，將幾個官吏砍死。慘叫聲，傳入朱成的耳朵裡，讓他感到無比恐懼。他雙手抓住劉闖的手，一邊踉蹌走往後堂走，一邊大聲道：“背主家奴，你欲何為？”

    “老子若是家奴，全天下人都是家奴！”
7 U# h* g; j$ ]; w
  M& L3 s% S) s% @8 Q- y" ]& g& H! C    劉闖一邊走，一邊沉聲喝道：“這江山還是漢家江山，這天下乃是劉姓天下……我倒要看看，哪個敢要我做家奴？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人信口誣陷，你就深信不疑。還問我家中有沒有人？
& o( N+ {- E: N/ M- Q9 ^4 ]
* A9 _- {0 q% d6 l! y1 j  t    我告訴你，我父乃中陵侯劉闖，我乃淮南厲王劉長之後，濟北貞王第十四世孫，哪個敢要我做家奴？

    孫乾，你在哪裡？

    你不是仁義君子，你不是氣量寬宏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好友滿門，被我一個一個殺死不成？”

" G) n0 H+ e/ q' ?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迎面跑來的婢女，被劉闖砍倒在血泊中。

    劉闖拖著朱成走進後宅，在他身後，數十名如狼似虎的健卒緊緊跟隨。
7 |$ S% c7 o/ G5 N+ K* `7 E
( r. f9 I& ]4 F& [+ [$ h6 z3 f    後宅裡，傳來一陣哭喊聲。
) I2 x8 y8 t# H, N7 q
& z% u4 j. a& O1 v: D9 h, f    朱成的家人，還有家中僕人被趕到了庭院裡，一個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面色如土。

    “劉闖，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你是我的主意，休要連累我妻兒。”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縣尊，你剛才一句一個‘背主家奴’叫的好不快活，怎地現在喚我名字？你既然要殺我，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你殺我之前，就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

2 j3 k! o* g& ~# j. ]3 C8 J$ d    我再問你一句，孫乾何在？”

. F5 Q8 o0 H' N" J3 W/ K% P    朱成怒視劉闖，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 e$ a, i5 S- Y, F# a0 D* o
    “那我問你們，孫乾何在。”

( l$ f( S9 k6 _    朱成的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

( _+ D& t% j  ~" ?' X. ^4 S    “孫先生之前就住在西廂房裡，剛才外面大亂，孫先生不知逃去何處，我們實在是不知道。”

) d5 N" B" ?. S6 J' k7 `) z    劉闖厲聲喝道：“孫乾，你還不肯出來嗎？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這好友同窗滿門被殺？”

    庭院中，鴉雀無聲。

    劉闖嘆了口氣，輕聲道：“看來，你這位同窗是不肯顧你死活了。”
" F0 _/ S7 b! V4 }" g: u9 {( G
& G6 m# \9 T% y: }% e    朱成面頰抽搐幾下，猛然一扭頭，不肯開口。

    劉闖的目光，在朱成家人身上一一掠過，許久後他蹲下身子，彷彿自言自語道：“朱縣尊，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做不了壞人。如果我要是真的心狠，就讓人當著你的面，把你老母少妻姦殺致死……好吧，我做不出這種事來。其實我知道，孫乾一定沒有逃走，還躲在這縣衙裡。
, _$ {8 o- M% y- Y6 x( M3 U9 G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他躲在何處？”

/ Q8 G# F. E. a1 J7 _9 Q    朱成眼睛一閉，一副慨然赴死之狀。

; ?+ Q8 Q6 G) t, V1 v/ l    劉闖眼角跳動了兩下，猛然站起身來，“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 {  q5 J9 [3 F! G- A  H' [9 K
    “喏！”

" z  J  ^5 E, \9 C7 c9 d9 o    如狼似虎的健卒們蜂擁而上，就聽一聲聲淒厲慘叫，朱成滿門，連帶奴僕婢女二十七人，被全部砍殺。
. G% G0 ^; W$ Z3 y+ @' d- B" |
    “這都怪你，我不想殺人，你卻要做英雄。”

    “狗賊，我和你拼了！”
6 D3 U% T! w/ H$ {' h5 d
    那朱成猛然爬起來，向劉闖撲去。只可惜，他手無寸鐵，更比不得劉闖身強力壯，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 @" T$ U9 `- m1 l7 ~& D    “看住他，我要他和他的親親好同窗死在一起！”

* c, m4 W6 k/ L    劉闖是真的暴怒了！

    來汝陰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要殺人。原本想著，平平安安到達潁川，他就可以歸宗認祖，暫時穩定下來。其實，從朱成罵他是背主家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人在搗鬼。
! J! b) k  a: O/ L) `2 G
    劉備的人！

    肯定是劉備的人……朱成身在汝南，怎可能知道徐州的事情？

2 @$ y& ]9 A4 J    而‘背主家奴’這個名號，是出自麋竺，經由劉備傳出。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劉備在搗鬼，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故。麋家、劉備……一路陰魂不散。老子都已經逃來潁川，你們還不肯罷休？最可恨的是，這朱成居然因為同窗一句撩撥，就對他動了殺心，一下子激怒了劉闖。
( E7 U3 o" B8 r' n& Y
    難不成，我不殺人，就以為我好欺負嗎？
) f6 O: j7 t) g
    劉闖殺心一起，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令人心驚肉跳。
  p$ J% Q, q) q  M3 }
. A, ?0 y1 Z; ^* g    “給我搜！”
; ~, y  G4 G7 v9 e% o0 C
    他大吼一聲，“我不信那孫乾能背插雙翅逃走，他定然躲在縣衙，給我一寸地一寸地的搜。”

    朱成此時，恍若丟了魂魄一樣，呆愣愣看著身前一具具沒了聲息的屍體，熱淚泉湧而出。
& e7 N. @$ S' \/ A
9 y0 c' x: `# O    不錯，他是聽信孫乾的話，但卻沒想到，萬無一失的安排，怎麼會變成這個局面？
- f' e5 K, P* b+ G
    按照他和孫乾的設計，先把劉闖誑進城裡，而後在縣衙裡設宴，讓劉闖失去警惕之心。孫乾對他說過，劉闖此人，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不過他武藝高強，必須要小心行事。所以朱成就想著，把劉闖灌醉之後，將他亂刃分屍。卻不想劉闖先發制人，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兇殘。
. v5 @: v7 S5 J& V1 x) f
, u+ Q4 Z* x+ X4 b3 E1 H    “公子，這裡好像有狀況。”

    劉闖大步流星上前，扈從手舉火把，緊緊跟隨。
( x% {0 G: W5 S" K8 H
    在庭院一隅，兩顆大樹之間，有一座枯井。若不仔細查找，還真就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 p; q9 p, V* p! B
    “公子，井裡好像有人。”

    哈，居然躲到這裡，你孫乾以為自己是陳後主嗎？
4 j6 {! J; o+ f- f2 {) `
    劉闖走過去，取來一支火把，丟進枯井中。這枯井呈甕形，肚大口小。火把丟進去之後，劉闖立刻發現，緊貼在井壁陰影中的孫乾。他好像一隻壁虎，貼著井壁站立，一動也不動。

! {( H. b) I) s3 w9 J; W    劉闖沉聲道：“孫公祐，別再藏了，我已經看到你了。”
+ P9 |$ q* U' N
* k+ v9 E/ k) |! T6 k1 A! r0 X    孫乾依舊貼著井壁，沒有動作。
/ h, b0 f0 Q! j& v
+ ~2 R8 I6 h2 c- b, k    “來人，給我把這口井填上……孫公祐你若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和你的同窗埋在井中，讓你二人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 _0 g! M& Y8 |
7 z+ }; A- L2 B(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五章 致命危機（求保底月票！）
. C7 G$ W8 c2 }, A
    “住手，住手！”

2 c( f6 x6 i; u; t    枯井中，傳來急切呼聲。

    很顯然，孫乾已知道自己無法繼續躲藏。若真的被劉闖埋在井裡，他又有一些不太甘心。

9 W+ N0 u. v% J& D% X    一根繩索垂下來，孫乾被拉出枯井。
; G+ m" \8 F7 Y- z" M0 w9 M1 P- ^! m6 ]
3 r' j8 O% J4 x, c( o5 g( y    兩個健卒上去就要把他拿下，劉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孫乾，孫公祐！”

    “正是某家。”
! R. u' b6 d3 j
$ O8 u2 W0 G2 ~; O8 @  f# t    孫乾站穩後，看上去非常冷靜。他拂去身上灰塵，而後一臉倨傲之色，幾乎是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劉闖道：“你就是那背主家奴，劉闖嗎？”

    劉闖忍不住笑了！
4 u1 a; \% V. q  ]6 W" N1 h
/ R0 J; @# w" ^    “哈哈哈！”他連連搖頭，看著孫乾道：“我聽人說，孫公祐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想也是個笨蛋。”
8 W1 M" P# m+ ~5 Q6 d3 k
    “你什麼意思？”

    “你問我什麼意思？”
! Y' \! L  G* l0 q, {% G
5 n7 V& ^$ F; t( w- Z% c    劉闖笑容不改，扭過頭看著身邊健卒道：“你們聽到了沒有，他問我什麼意思。”
% n9 m! W  C* d
    話音未落，劉闖突然轉身，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孫乾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聲，聽得一旁那些健卒心裡一抽。孫乾被劉闖一巴掌抽翻在地，頭上的竹冠滾落一旁，身上更是沾滿了灰塵。

    那張清癯英俊的臉上，更是滿臉鮮血。

    劉闖啐了一口唾沫，“知道嗎，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 j5 }$ N4 Y( I+ l    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的覺悟！裝勞什子清高，你就是一個喜歡挑撥離間，貪生怕死的小人。剛才我殺朱成全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如此膽大？你以為你拿了架子，我就會給你面子？

    爾為魚肉，我為刀俎。
: _5 {) H& _: b( Z; i- G/ x
    孫先生，依我看你也是個看不清狀況的糊塗蛋。拿你那套對付劉備的手段來對付我。沒用！”

, _+ ~* v, t3 _! o+ t0 g  T    劉闖這一巴掌，只用了三分力。
; f5 F) R; f4 a/ }
+ B+ [  t0 k; K, h    可就是這三分力，打得孫乾臉腫起老高，連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一條縫。

    牙齒被打脫落，鼻子流著血。

* v) Z1 w7 R! J* ?+ E- @    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哪裡還有半點剛才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孫乾好歹是鄭玄的學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保持一副高士姿態。可劉闖這一巴掌。卻把他的清高和倨傲給打得煙消雲散。他所謂的名士氣度，在劉闖眼中，其實連根毛都不算。

/ ]1 _* m' Q5 }# `    “你……”
3 a* Z- M) A/ A8 E9 L1 M/ W
' C3 _: K2 E2 j$ s    “如果不想挨打，我問，你回答。
1 R2 C$ G7 u& ~; M/ l0 T
3 d' p3 g& x+ d* d    如果你皮癢。我就有一千種手段來對付你。趁著我現在還沒有發火，我問你……劉備何在？”
) V5 u2 p- c( u2 i! d) G1 F
; \. @  f9 j& o" }7 I    “你……”

    蓬！
9 z* O' ~6 X+ U: }, l% i; q
0 `0 @. a% R/ p7 x5 j    孫乾想要破口大罵，可惜沒等他罵出口，劉闖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
5 L$ `/ Z. E1 \+ ~6 b
% c$ f. V( d' c    這一拳，直接把孫乾打飛出去。周圍的健卒都忍不住一閉眼，忙扭過頭，實在不忍心再看。

" t/ h+ ~+ a% a3 d" g# K& ]+ w' _; z5 F    “答案錯誤。劉備何在！”

    孫乾這時候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模樣憨厚，總是笑眯眯的胖子，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掙扎著撐起身子。耳朵邊上卻嗡嗡直響，好像有千萬隻蜜蜂飛舞。他總算弄清楚了，劉闖絕不是像他表面上看去那麼和善。這傢伙，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兇徒。若再逞強。徒遭羞辱。
5 @  Q& T# P$ O6 y
& H4 i% L# G$ }/ G( V* U4 c6 q    “劉使君，今已往許都。”

    劉闖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扈從取來一塊手帕，蹲下身子，把孫乾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
4 d8 N: t; x1 M4 o
    “你看，你好好回答我的話，就什麼苦都不用吃了。”說著話，他站起身，又用手帕把手背上的血污擦拭乾淨。而後沉聲問道：“你不待在劉備身邊，跑來汝陰，又是何緣由呢？”
' h, M0 i6 y! q& @8 @" ?# ]  u
    “我……”
/ ~/ u. E1 l& V3 Q! b( E& v
+ g+ i" R8 D+ w2 T; g1 ?; F    “想好了再回答。”

! F1 g( y/ h4 X. A; _    孫乾心裡沒由來一顫，哪裡還敢繼續倔強，連忙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劉使君命我與叔至，來汝南招兵。”
: R1 }+ N0 y- D& C# I9 W
, x4 r: e. G/ o. {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 ?; d6 @5 A+ w
    劉備在汝南招兵？這也就說明，劉備而今的兵力，極度不足。
9 A$ `. J5 E$ ^% F; N5 z0 A1 M  @
2 F* }8 l2 g1 _- `# p    這傢伙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被呂布趕出徐州之後，好像就沒有安生過，四處漂泊。不過歷史上這個時期，曹操對劉備還是非常看重，把他待若上賓。只是這傢伙天生一個不安分的命，在除掉呂布之後，他又跑去簽署了一個勞什子衣帶詔，最終被曹操徹底從徐州趕走。

    不過，貌似也就是這個時期，劉備得了漢獻帝的認可，正式列入皇親國戚的行列。
% z8 F1 ^; Y; M! `4 Z) \6 g2 Z8 T1 s
    在此之前，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但實際上並不被人接受。也正是這一段經歷，讓劉備獲得了足夠的政治資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真的漢室宗親，在這之後，他就是了！
7 j% T* d% Q+ H' g- g
    劉備去了許都！

% w- ^5 i6 {1 C: [2 Z: |7 a9 [9 G    這似乎是一件麻煩事。

    劉闖看了一眼孫乾，又看了一眼死氣沉沉的朱成，突然一擺手，“送他們上路。”
' S2 z4 G) X* y, Y& B
) S) [' h" C8 b) Q$ n2 z" ?    他和劉備，是赤裸裸的敵對關係，已經沒有緩和餘地。
, J4 `5 \% e+ E$ T( w6 o- v
    所以，他也不會做那種所謂的寬宏大量姿態，你既然要算計我，那就做好被我殺掉的準備。
3 w6 \2 I. P8 i+ s) l0 L
, M. W) v; M" S3 n$ q  W    孫乾也好，朱成也罷，都沒有反抗。

  `2 w! e; C( A# a/ }    兩人被四個健卒拉下去，手起刀落之後，人頭落地。

    ++++++++++++++++++++++++++++++++++++++++++++++++++++++++++++++++

1 ?! M/ M' p2 L, A0 ^$ S    這一刀下去，很痛快。

    但劉闖卻知道，如此一來，他也得罪了曹操。

3 E+ y0 F% m2 a    汝陰縣城裡的戰事已經停息，雖然朱成有所準備，命人守住城門。可沒想到，突然從城裡竄出幾十個彪形大漢，奪取城門之後，死守不退。太史慈和管亥領兵趁機殺進了汝陰城中，把汝陰縣城，徹底控制在手裡。
, s0 J. S; m$ z* `% Z
    縣衙，已經清洗乾淨。

" ?0 W8 a' v5 B3 R( v    劉闖把善後的事情一股腦丟給黃劭等人，坐在大堂上悶悶不樂。

    “公子，要不要三娘子她們搬過來？”

$ f+ P" x2 ^3 a6 H$ K8 N4 S0 B    劉闖搖搖頭，“這裡殺氣太重，不適合她們居住。就讓她們住在驛館裡，那邊的環境也不差。”

/ C2 w% J2 Z( J3 k) q3 A3 A    他突然問道：“對了，老黃你說的人在哪裡？”

: A2 X$ o1 D4 N- j    “就在外面等候。”
) F9 `0 Y" p& M& b
    “讓他進來。”
: U/ C& [  u% T9 w7 U! k4 j
    黃劭連忙答應，剛要轉身走，忽然又聽到劉闖問道：“老黃，你說的那個手下，叫什麼名字？”

8 S6 x$ h8 `- u$ o* e/ p" A& g5 w    “哦，他姓周名倉字元福，原本是關中人氏。

, O6 f3 C' }& c0 {- V) R0 H    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他在潁川加入，在我手下做事。公子放心，元福這個人很可靠，絕不會有問題。”

: u3 Q" A# K& R+ o" ?& Y    周倉！

    劉闖不由得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看著黃劭。

    “你剛才說，他叫周倉？”

3 O. h6 Y+ M( L    “是啊……難道公子聽說過此人？”

% F7 a  N. E& b0 Q, x5 W    劉闖聞聽，連連擺手，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老黃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認識他？只是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我就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所以才會有此問。”

    黃劭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聽名字覺得親切？

( f# }# c4 s  K1 ~8 ]+ o    我怎麼沒有這感覺……我覺得，我這名字聽上去也很親切，可你當初就沒有這種反應。
! _& W2 U& J, _3 C/ w( o
0 N" A+ Q. {$ q    他心裡嘀咕著。便走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黃劭領著一個黑面大漢進來。

    “周倉，拜見公子。”
8 u7 r1 _( ^/ k8 Z, }
! p- G' |/ ^1 X' ^5 B* }4 Z    劉闖已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把周倉攙扶。“元福勿要多禮，方才聽老黃說起你的名字。某家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而今一見，果然是一條好漢！今日若不是元福，劉闖恐命已休矣。”
- f& l8 {0 |0 K8 v, n; Q* }% W+ k
( G! q9 q0 b. J% l3 |6 I    周倉聞聽劉闖之言，不禁心頭一熱。

    他連忙道：“倉久慕中陵侯之命，恨不能為中陵侯效力。

    今得公子看重，倉願效死命，還請公子收留。”

2 n# a/ [, f6 T  Y+ {# k8 J    他不過是一個黃巾賊，說穿了是人見人打，如同過街老鼠。長這麼大，何時遇到過似劉闖這般親切，本來周倉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這一幕，他再也無法平靜，連忙向劉闖表示臣服。

    當然了，花花轎子人抬人。

    周倉也不是傻子，說的這話，讓人聽著就感覺舒服。
! V- n7 Q( v( q: Z, o
    他不會說什麼久慕劉闖之名……劉闖有什麼名氣？如果說有，恐怕也是壞名氣，甚至比不得周倉。但說中陵侯劉陶，那就一切水到渠成。劉子奇雖然已死，可他的名望，依然存在。

    是不是因為劉陶不要緊，重要的是，周倉可以為劉闖效力。
* h! `0 E& U! q) O! S1 M  P/ i
    劉闖自然也不會說破這裡面的機巧，大笑兩聲，便拉著周倉落座。

# |3 C" Y* n; W. K& O& ^2 N# G( p2 w    這時候，有扈從來報：“太史慈管亥徐盛薛文步騭呂岱幾位將軍，在門外求見。”

. e) K! b% B7 Q- \    劉闖連忙道：“請！”
8 j1 c8 t* I! f+ k' ?( N
: u  M( `* P$ T0 k+ d    周倉立刻站起身來，搶身站在劉闖身後。

    這叫做護衛……這個位子，可不是誰都能佔據。
' Z# n: \' g& [( `3 E, ^( ?3 u3 }
& r& V0 U! O3 t! [" |$ W    想想劉備，他身後常年兩大跟班，一個關羽，一個張飛。能夠站在這裡，足以當得上心腹二字。
- R1 |/ w+ C" l
    周倉有心上進，劉闖自然不會拒絕。
1 U! h# Y" r% h6 U; d9 x3 }: z
    歷史上，有沒有周倉這個人呢？反正眾說紛紜。史書上記載，是沒有周倉；可是由於三國演義的作用，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反正不管這個周倉是不是存在，也不問此周倉是不是彼周倉。但這個人，劉闖還是決定收下。他沒有阻止周倉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也默認了周倉的位子。

# V' V2 Z8 y& l/ V$ o8 }- k* @# @    這，也讓周倉感動不已。

    太史慈等人來到大堂，看到站在劉闖身後的周倉，不由得一愣。

/ y+ V) P- v: Y5 h/ N6 n    不過，他們旋即釋然，紛紛在大堂上坐下。
/ k- W. d8 g. Z+ D- f3 |( \/ J- n9 o( V) @
    “公子，你找我們來，有何吩咐？”
- j) Y% t6 |- A9 Q* w. C& s
0 u3 j6 D/ V0 X( Y8 T# b! ~+ @: B8 A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諸君，情況可能會有些變化。”

2 i# q- r4 r2 S4 w2 u9 g    “哦？”

    “劉備，已經前往許都。”

1 U; R1 h3 n$ \&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7 D: ?6 C( v6 e
1 w/ G7 Q: u. x3 t! v* @1 _6 U$ C    還是步騭反應最快，他身子猛然一振，沉聲道：“公子的意思是，那劉備會在曹操面前進讒言？”
0 u: L  i0 X0 B+ K' R
    劉闖面沉似水，點頭不語。
+ T9 U6 g- W1 g% A2 P' R; T
% w3 L* p8 Y% S+ a    “劉備進讒言又能如何？公子乃堂堂漢室宗親，中陵侯之後。

/ ?2 y# `# W" j    難道，曹操就能憑藉劉備一面之詞相信……呵呵，我倒是覺得。公子似乎有些多慮了……”

/ S7 n$ }9 D! W  N3 @1 P1 X    可問題是，在這一個時期，曹操真的是很相信劉備！

$ F7 ]  q* f! a/ ~  H* T    但劉闖又不能說出來，因為他沒有證據。

9 k/ e- u) R4 w* |    雖然說，劉勇前去找鐘繇出面，但鐘繇能否影響到曹操呢？
/ y# |+ R; Y- ^% d3 b1 e; U
9 Z+ a4 o5 Z& W4 t. j    劉闖，不敢肯定！
' l' g- u4 R' e) g2 g3 Y2 X, [
- P- p) W; W8 `! x/ o    鐘繇是潁川名士，在曹操陣營中份量不算低。歷史上，他也的確是對曹操非常支持……特別是在官渡之戰期間。鐘繇曾向曹操捐贈了兩千多匹馬。史書中沒有記載鐘繇捐贈的是什麼馬，但即便是耕馬或者車馬，那至少也價值兩千萬錢以上。也就是說，鐘繇很支持曹操。
* i9 _  s1 \$ b& Y, A/ @
    但是現在，恐怕他還沒有辦法在曹操面前說太多話。
) _: U/ E- R; U, U9 O
    李傕郭汜交兵。李傕劫持漢帝。
+ W3 v+ ?2 z  \
    鐘繇和尚書郎韓斌籌劃營救漢帝，漢帝能夠東出洛陽，鐘繇可謂功不可沒，被任為御史中丞。

    曹操迎奉天子後，鐘繇又加封侍中尚書僕射，拜東武亭侯。
& J- |8 o+ q9 O! ~1 i
& O2 Y8 ~( H/ R! I, _4 }! H    從這一點來看，鐘繇似乎又是漢帝一脈……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必然會對漢帝一脈進行打壓。所以鐘繇非常聰明的離開許都，回家養老表示他的心意。次年，也就是建安二年，他才重新被曹操啟用。
7 K4 H! S" M/ ^: W" v' v2 M
9 f; k( t( ~2 k6 T    所以。在這個時候找鐘繇出面，能夠有多大用處？劉闖自己心裡也不太牢靠。
, b' a' C) M. W' m  S: z
    “不管怎麼說，凡事往壞處想，總不會更壞。”
2 c' p4 {) z2 e0 f
- q" W" E3 k8 H5 {    劉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萬一曹操聽信劉備謡言，加之我們強奪汝陰……這就是褲襠裡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如果真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們該怎麼辦？又該做什麼選擇呢？”

    太史慈等人聞聽，都不由得陷入沉默。

. X: G5 G9 X  Z* u+ m    是啊，萬一出現這樣的情況，該如何是好呢？

    “公子！”

    呂岱猶豫一下，輕聲道：“若曹操真要用兵，公子投降如何？”
2 h3 `4 o. s2 f- b! N3 q. D2 s
, J3 |! m. M- n" U    “定公怎能說出這話？不戰而敗，豈不被人恥笑？
) ?. Y2 k" x' t8 `6 }
. K5 U. @7 J2 S$ L0 R3 h    再說了，若真個投降，公子便再無半點機會，到時候任由別人揉捏，倒不如痛快一戰。”

    太史慈丹鳳眼圓睜，胸前美髯抖動。
9 e0 ]9 t( T' f' T; J/ d8 e
    “子義不必激動，定公也是為我考慮……說實話，和曹操敵對的話，你我現在還真沒底氣。

- Q  A2 e3 z: V3 P    不過，投降之事，我絕不會做。

, n) d3 [/ u2 \: `6 B% u; E    先父當年與十常侍相爭，明知是死，也不肯低頭；我堂堂漢室宗親，又怎能不戰而降？投降之事休要再提，而且我估計，若我真的投降，下場未必會好，倒不如似子義所言，戰死了事。”
- o7 ^4 `# I, o' N4 {
( S1 N- f! a2 D# C) A% h2 F4 @    呂岱臉一紅，赧然坐下。
6 D4 L; x6 E- m0 q. b7 g
: s0 I8 L7 }( ^( @8 G# b' A  q    “打也打不過，降是不能降……那公子有何打算？”

% _- `  B9 B2 }  G, w1 Q. v) x    “子山，你怎麼看？”

+ C+ X5 ?& B6 x# n* c% A    劉闖喚了一聲步騭，哪知道步騭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到一旁薛文提醒，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 s+ p8 i# B& Y9 [    “這樣啊……”劉闖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說實話，剛才看步騭不說話，他還以為步騭有了主意。可現在看來，步騭恐怕也對此無能為力……難不成，真的要和曹操幹一仗不成嗎？
8 D6 e  Y9 h# u$ w9 Q, c
    劉闖不禁有些發愁。

    商議無果，眾人紛紛散去。
+ g% b! A/ ~' {1 |& N" D
! _0 x% I; A1 Y- k2 V( A  ^- p+ ~; H    汝陰縣城裡，現在還有些混亂，也需要他們進行安撫。

    劉闖在縣衙裡坐了一陣子之後，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他知道，眼前是一個危機。如果不能夠儘快想出辦法化解，只怕這支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拉攏起來的班底很快會四分五裂。

- y4 Z! Y* R+ v) r) t    但是，該如何化解呢？
" i. V9 N( L1 s0 q# A. E" k
# u& g; I( c4 P    謀士，謀士啊！
& n/ [; `2 H% b- R/ c( N$ D
6 r0 D; `$ L$ B: D    呂岱、步騭和黃劭雖然不錯，卻終究不是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

) r$ ?% ]$ R4 w    如果他手裡有諸葛亮龐統，哪怕是徐庶這樣的人物存在，也許能很快為他想出解決的辦法吧。
. p5 k" V$ y; p6 z; V
8 x5 i6 I' ?: i7 o0 A6 w) k4 s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 Z7 x7 \4 Z0 B# M; Y# i. ?, S8 E; f
: ^4 l- u3 @0 m- g    諸葛亮而今，恐怕還是個孩子，甚至可能還沒有前往臥龍崗；龐統則身處荊州，想要拉攏也非易事。徐庶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石韜孟建他們前往荊州求學，天曉得身在何方……
, {* Y- e# I6 m5 @
7 q) ~, ~* Z* d7 s, s    想想，劉闖也很無奈。

    三國時期的頂級謀士，要嘛已經是名花有主，要嘛就還未成才。

) N% Q( Y) E, s; a  U    他的運氣，可實在是不好。
1 {8 T6 I9 @, h9 [) ^
    “公子，三娘子請你回去休息。”

    門外，裴紹前來稟報，讓劉闖這才意識到，天將大亮。
1 N$ y9 U' P( a' T/ o
    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
* q/ Y+ z) y# |, o
( R" Q! |, w% E! w! K* }    周倉緊跟在他身後，不知不覺中，和裴紹並肩而行。

    出縣衙，就見街道上依舊是燈火通明。軍卒們井然有序的打掃街道，清除昨日戰亂的痕跡。
3 b, \* c$ A- S! O: B: o
' P5 m5 x7 n# S$ _3 g& E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 a% H. F" s& q
    天快要亮了，這一晃，就是一夜。
1 R4 O" B3 m' u7 S
& |4 A0 B+ l) W6 s% A    劉闖也覺得有些睏乏，在裴紹周倉二人的陪同下，逕自回到驛館。
8 ]1 F: m' x% y
8 R# g* z  B! U0 y  b  U    沒想到，他才一走進驛館大堂，就看到太史慈和步騭兩人坐在那裡，似乎已等待了許久。

' V/ v; X) I* A7 @& G    “子山，子義將軍，怎麼不去休息？”

$ w" L2 I1 g) y5 ~" K    步騭見劉闖進來，連忙和太史慈起身見禮。

    “公子，方才在縣衙，有些話我不太好說。
, w& s8 T- M/ C* a
    和子義將軍討論了一下，我覺得公子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劉備畢竟是成名已久，如今雖然落難，可畢竟根基比公子牢固。而且，他當年也曾參與過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之戰，和曹操早有交情。如果他真要向曹操進讒言，恐怕曹操信劉備，遠大過信公子的可能……
. O0 m, _" N$ ?# F# J4 s7 C
    即便公子能找來鐘元常出面，恐怕效果也未必會好。
' i3 j, K: u& m+ ?3 f- Z
    除非，鐘元常能夠找來荀彧荀攸這樣的人來為公子說話，否則的話，說不得就要和曹操開戰。”

    劉闖眼睛一眯，在榻椅上坐下。
* V' a, ~; c4 O
    “子山，你繼續說。”

    “而且，一旦和曹操開戰，咱們這邊的人，恐怕也會人心浮動。
- d- d7 O! U% S& L
    我倒不是說定公的壞話，只是我可以聽得出來，定公並不願意公子在這個時候，和曹操開戰。”
  U) |0 Q( I- E5 @
8 O9 c/ s; h: u# W- n* V    “這是自然。”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定公當初是被我強行綁來。當時我曾對他說，願意保送他孩兒入潁川書院。若我和曹操開戰，呂凱兄弟入書院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他倒未必有什麼惡意，只是考慮自己多一些。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子山不必往心裡去才是。”
* v/ \4 k' C) s8 }) V$ G
    步騭微微一笑，“公子若不在意，我又怎會怪罪？”
( `5 k1 G5 @3 e. |8 @! F
9 u/ m- E: v: K( z% j0 T' `    他說著，和太史慈交換了一個眼色，起身道：“但若真個與曹操交惡，公子意欲何為？”
; K/ s# i0 v% i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片刻後道：“若能不打，我自然不願打……可如果真要打，我也絶不懼他。”

0 \8 y4 Q) J1 P2 [6 ~7 C4 ^) s/ E    “也就是說，公子不願投降？”
( j; ]- m9 E1 {
, f/ L0 X3 T0 V; U+ ]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先父當年敢與十常侍相爭，雖死不懼。我既然是他孩兒，身體裡流淌的是高祖血脈，又豈會懼怕？”

% ]" ?7 S8 m. k* i+ a. d0 G. L    步騭聞聽，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
- p$ @' A& z. g- g
! Z1 _5 x7 v- x5 F$ O9 H# ]- g6 l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哦？”

  n" V9 Q" j; j5 ^% A' W7 H    “只是這個主意聽上去有些……有些異想天開。但真若能夠成功，說不得能為公子謀一安身立命之所。”

! k! |/ P$ |, j" p: C    劉闖精神一振，“還請子山賜教。”
& w5 B1 Z7 r3 b/ K) Q8 T
% g/ f3 w3 E6 D3 C+ z$ f+ M2 I
3 ~+ Y4 x2 H" w) ~( H/ t4 R
. ]) w  i: Z! L7 t& c& P-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六章 袁術也來湊熱鬧？（保底第二更）
  G, C( Y" R* c& c# m: `) k# N+ o
    潁川，許縣。

% e8 I  f' P: _9 E# `8 B    也許現在稱之為許都，更能合時宜。

    許縣原本坐落於管城以南，甚至算不得上縣。可由於曹操挾漢帝遷都而來，一下子聞名天下。

% o( I( g3 M) V' M: F7 o# P    破敗的城牆，需要重新修繕。

; H* \  S  M% A    縣城的規模也要增加，更不要說城中的房屋設施，也都要進行翻修。

- ]' L! ]/ J- C4 x& d, \8 o# N    隨同漢帝前來的，還有大批官員。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鐘繇那樣懂得急流勇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楚時局，以至於大批官員滯留許都，也給這座百廢待興的都城，平添許多負擔。
5 O& e- ~) K% B6 w8 f) }
# D. a; `# C) K- }- o9 X+ ]    不過，曹操並不在意。
, r; p5 B: [+ @# b/ e
    重要的是他佔據了政治上的優勢。
1 g5 Q2 W2 I5 u% B/ d. ]7 H7 f% c
    當然了，遷都雖然未曹操帶來許多好處，奉天子以令諸侯，使得他可以佔據道義上的高度。但同樣的，曹操也遭遇到不少人的眼紅。他雖然掌控兩州之地，但實力在諸侯中並不算強大。

3 [% v; S/ |: H    八月，漢帝遷都後，便拜曹操為大將軍。

    這是一個令人眼紅的位子，位高權重，聲名顯赫。
  @7 _/ X( V8 w
# Y4 o* X3 n+ f: T6 E  K    可如此一來，卻激怒了河北袁紹。雖然曹操受封之後，便立刻派人前往鄴城傳旨，拜袁紹為太尉，鄴侯。可是，袁紹卻恥於位在曹操之下，非但不肯接旨，甚至將使者趕出了鄴城。

5 p6 \1 _/ j" Q) ^5 L4 P$ W- }2 `    為此，曹操非常不滿。
  ~2 Y8 k6 [0 p& D: A
% Z# h% w& |- Y! w; e! u1 b    可面對坐擁冀州，雄踞河北的袁紹，即便是再多不滿，他也只能忍下來，再次派人前往鄴城，表示願意將大將軍之位讓與袁紹。他甘願在大將軍之下，表現出足夠的謙卑，總算讓袁紹平息了怒火。可這份怨恨，曹操卻牢記在心中。只待時機成熟時，就會爆發出巨大能量。

$ g! \. N2 \6 J: A    眼見，仲秋將至。

5 n# Z" ^, L! N" b0 `    許都城內，瀰漫著桂花芬芳。

! s  z8 D5 A% b/ S' l, [: Z5 h    曹操手裡拿著一份奏疏，眉頭緊蹙一起。
* T5 ]! Z) \7 m0 p, ^
# q, y5 w! d. X! s    “玄德公，可聽說過劉闖此人？”
( H  `( a0 v  S  n
" p- i1 t+ G7 a1 Y" Q' I" ^    劉備奉命前來許都，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忠誠，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夠從曹操手中獲得資助。

* X- G8 g0 O) @) E, F    當然了，他內心中還有一個小算盤：希望能夠與漢帝相會。

3 f2 B7 V; B; N! I3 C    他逢人便說。是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

& _% s3 D+ }/ O  t' _1 {* I    但那畢竟年代久遠，中山靖王子嗣多不勝數，甚至根本沒有相關的記載。若沒有漢帝的認可，他就等於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這所謂漢室宗親，始終無法坐實。劉備的情況，和劉闖不一樣。劉闖祖輩清晰可循，而他父親劉陶，非但配享中陵侯爵位，更是聞名天下的名士。
( B" P8 i. D3 e- M3 I! e
' p' p! a+ k/ ^: M# ]! b/ H, H/ K" V9 J    而劉備呢？

. V# K2 i; M& T; O8 A    父親劉宏是一個落魄小吏，根本無人知曉。

    所以。劉闖只要返回潁川就可以坐實身份，但劉備卻必須要漢帝的認可，才能夠成為漢室宗親。

; m$ V; N" @) K  G+ c    在此之前，他這一支根本不在劉氏族譜中現實。也就算不得光明正大。

' o2 f: I8 k$ g3 G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曹操還沒有把他引介給漢帝的想法。

    “劉闖？”
2 I6 o0 C' n( z
; H/ O+ {/ L/ i* \" c/ v    劉備聽到這個名字，面皮就一陣劇烈抽搐。

* j/ `2 i- L" y4 W( }6 }    “怎麼。玄德知道此人？”
" v7 j) M* T" H" R
    劉備陰惻惻道：“備知此人久矣，乃一介背主家奴。”

    “哦？”

3 C* d' D/ n9 S2 G    “此人原本是麋竺家中僮客。卻與麋家三娘子暗通曲款。

" c# R8 t( _3 X    後麋子仲發現，此獠窮凶極惡，竟勾結黃巾賊大開殺戒，搶走麋家三娘子，更令子仲蒙羞。”
- k/ b6 P# F4 G) F
4 `1 m- W" C! v. z9 g/ Q/ G0 \9 N    說到這裡，劉備猛然抬起頭，“曹公為何提及此人？”
$ k, w' t2 D+ K3 V0 ?. l
    曹操濃眉跳動兩下，旋即笑道：“方得滿伯寧傳訊，此獠率部攻佔汝陰，並派人下書，意圖歸附於我。

1 @+ y+ c: k& n- i: d6 o* t    我正猶豫，該如何處理此事，不想玄德竟然認得此人。

    嗯，一介背主家奴，豈能容他囂張？既然如此，我這就命伯寧提兵征伐汝陰。到時候拿下此人，必將他縛於子仲，以消他心頭之恨。”

; r# M$ X" j1 X( J  q7 p    總體而言，曹操是個很開明的人。
" z7 Z6 F8 ?" i# g1 a
) S$ i9 `' ]4 o( k. v& j+ P    歷史上，他啟用寒門士子，更發出招賢榜，開啟了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先例。

    可即便如此，他說到底終究是官宦出身。

    這尊卑長幼分辨的非常清楚，加之他對劉備頗為看重，所以對劉備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3 u7 e$ g* T1 P% {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讓他根本無心理睬劉闖。

) J  x% x) d$ Q5 s    袁紹在河北，勢力日益龐大；劉表在荊州，與張綉結盟，並將宛城交與張繡，令曹操感到萬分憂慮。宛城距離許都，實在是太近了。張繡也是個極善於用兵之人，曹操怎能沒有提防？
6 Z( d" T8 d8 E
    他現在正籌劃著出兵宛城，又哪裡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劉闖。
. a6 T5 p. X+ i1 Y1 C" A* x2 ~
$ l8 p3 ~& R4 [' a3 h' `    劉備聞聽，也極為興奮。

4 {7 f/ n# I- \1 m6 s( N    他連忙起身道：“備得曹公厚愛，委以豫州牧之職。

+ j; U' w' k: ^3 `5 d    近闖賊禍亂汝南，備願為曹公一戰，誅殺此獠……只是，備而今無一兵一卒，還望曹公給予援助。”

( L: R  \9 j) q6 z0 Z  k! ?    曹操笑道：“玄德公既然對此人熟悉，那就把此人交與玄德公吧。

    我助玄德公三千兵馬，到時候再讓伯寧在平輿配合。到時候兩下夾擊，何愁此獠不死？”

# a  p' E1 H3 S8 R4 H' b, B    劉備大喜，連忙道謝。
0 F) h; v4 z, P' g* \
    曹操與他寒暄幾句之後，劉備便起身告辭。

    目送劉備的背影消失，曹操拿起滿寵的奏疏，看了兩眼，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0 n! f/ Z, ~3 O- u, ?& y  L# P    “劉闖！”
$ ~8 h( ^6 n$ J" I4 g- o$ ~2 I" R
1 ~/ V8 J5 T  n7 _% X* P4 X( O    他冷笑一聲，把奏疏隨手就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 v8 M' Q0 y4 v* q( z4 m+ _! W    對於曹操而言，劉闖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怎可能真個引得曹操的重視？
* ?) B# ]" ]9 h  r( S
4 E" @% }- Z0 I7 P7 }4 _8 f8 E    +++++++++++++++++++++++++++++++++++++++++++++++++++++++++++++++

/ k( J- l" K! T) r9 K: }1 z    建安元年九月，袁紹聽說曹操願意把大將軍之職讓與他，這才心滿意足，接受了鄴侯之封。

" B% m7 \9 G1 O) E$ s) z$ y    然而，遠在汝南的劉闖，卻感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

* x3 v0 P6 [2 G0 t    “叔父。你是說鐘繇沒有見你？”
' S* c; F& h2 l, z( [
6 x+ D; [$ U* B" g8 P* K' B    劉勇臉上帶著一抹怒色，氣呼呼道：“鐘元常實乃小人，虧得當年老主對他多有照拂。
6 w4 t, U. N' Z; u
    我到穎陰之後，便找到鐘家。可鐘家人卻說，鐘繇身染重病，無法見客，讓我在留下名剌等候。我在穎陰等了六天，卻始終不見人影。本打算再去拜訪，不想聽到曹操要對汝陰用兵的消息。我不敢繼續滯留，便把孟彥的書信交給鐘家人，而後急急忙忙趕回來助孟彥一戰。”

6 ?" b, S+ j6 Z5 j$ L# l    鐘繇，不肯相見？

    這的確是一個出乎劉闖意料之外的結果。

    在他想來，即便是當初劉陶拒絕了鐘家讓他續絃的好意。可是鐘繇至少會看在往日情分上，給予一些幫助。可這傢伙，居然做的這麼絕，劉闖心裡也格外惱怒，甚至有些恨意。大母終究不是自己的母親，若不然，他鐘繇又豈能袖手旁觀。坐視自己遭難，而無動於衷嗎？

    劉闖心裡非常生氣，可是又不能表露在臉上。
9 I6 G# `% k+ C9 R: F& c( V
. h, O2 O$ ?. }2 [' V1 e    相反，他還要儘力安慰劉勇。“叔父，不必擔心，沒有他鐘元常，我們不照樣活到現在嗎？
" x4 }' ?! Z. z  y6 j
: }7 J( c" u- u/ B/ y    這年月。求人不如求己。

6 E7 \: d- O+ {* ]7 h9 Z    什麼都是假的，咱們拳頭才是真的……既然曹操決意要與我動兵。那我也只能和他拚死一戰。”
1 c7 ?* c8 @$ l" ^
    劉勇點頭表示贊成。
) ?0 h6 s& W# f7 V( Q# R4 M8 L% Q
, D4 s) z. P1 t6 Z) v  y    不過他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輕聲道：“可我聽說，那汝南太守滿寵滿伯寧非等閒之輩，他已下令鎮威中郎將李通率五千兵馬，自新蔡逼近汝陰，想來只三五日內，必將抵達。”
, V  K5 C. f- t
  q' m& s" @6 {6 R/ v0 u/ v    滿寵，李通！
1 y- @4 A; U6 P2 c  b) b( n
6 t5 h" a  t2 x; _6 J    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兒……
+ o6 X" Y  P3 Y) e4 [
    這李通原本是遊俠兒，聞名於江汝地區。

    後與汝南人陳恭起兵於郎陵，很多人前來歸附。他手下有一個人名叫周直，手下有兩千家丁，對李通陳恭並不服氣。李通知道後，便設計請周直前來喝酒。酒席宴上，李通將周直斬殺，而後率部吞併了周直部曲。後來他生擒黃巾大帥吳霸，卻遇上一場饑荒。於是散盡家財，換來糟糠與士卒共甘苦。故而李通手下士卒，遇戰極為悍勇，大都甘願為李通捨命。
, S& ?1 B( s* y! w. e
# S4 M7 s9 e% L* w! p! u9 ^, Z    建安元年初，曹操征伐豫州，李通率部來投，被封為鎮威中郎將，鎮守汝南西部。
. N7 }3 g* W  P$ Y: N0 u  X% w5 U
    這可是一塊硬骨頭！
2 r! I. H5 `/ [- N0 U5 }
0 l/ u* Y  e5 f7 j( Z, Z    “看起來，滿伯寧還挺看重我。”

    劉闖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微微一笑。

    事實上，不禁是李通要來，他還聽到消息，曹操給劉備三千兵馬，劉備已趕赴下邑，準備和簡雍等人會合之後，揮兵參戰。劉備手底下，至少還有幾千人。再加上曹操給他的兵馬，以及陳到招攬的人手，估計近萬之多。一旦劉備和李通形成夾擊之勢，劉闖也就麻煩許多。
+ L" D1 z8 q0 W! A. w; N
    他沉吟片刻，輕聲道：“叔父沒回來時，我也正在考慮對策。
% ]2 i' _+ G+ I
    曹操劉備如今聯手，要置我於死地……如果單憑一個李通，我還能抵擋一下。可若是加上劉備，我不免力有不逮。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卻需要叔父出面，方可以將劉備兵馬牽制。”
9 v6 U# X  m- h# F
& q, p) I: {7 k: e1 x    “哦？”

    劉勇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 `9 }9 V: ?) J
    劉闖道：“叔父可還記得，之前曾與我說過一件事……就是譙縣葛陂許家莊的許老太公。”

+ l  i8 R( }4 v0 d1 k4 P    “當然記得！”

    “那叔父和許家的關係怎樣？”
5 @3 z9 f! [1 b# o# m' {, T% s# O
1 Z% M; x3 G9 h    劉勇道：“孟彥當時年紀小，可能已經忘了。

+ j+ B0 ?: }- H4 ]  e    我那時候助許老太公擊潰一波流寇，故而許老太公對我也頗為友善……如果這麼說的話，關係也算不錯。”

    那肯定是不錯！

3 i9 j( u7 w/ }: k# ?( t    否則以劉勇的性子，怎可能傳授許褚武藝？
! P" z5 \+ [3 R5 I2 l* z7 i
4 d- e! {7 j0 j3 w    劉闖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雙手遞給劉勇。

    “叔父，這是咱家族譜。”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與叔父三百人，連夜帶三娘子她們離開，前往許家莊避難……叔父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避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叔父能夠說服許老太公，助我等一臂之力，牽制住劉備兵馬，我這邊可能從容應對李通。”
4 _$ d# u+ k$ T$ h7 K
    記憶中，許家莊是一個大寨子。

; c: ]% Y5 O( J5 z0 P  k9 b2 ?    許褚投奔曹操的時候，可是帶了三千莊客前去。
( B1 h- p3 D& }3 M
8 A) n( F, k1 ?- n3 M8 i6 y. t    劉闖讓人打聽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曹操身邊，而今並沒有許褚此人。

    也就是說，許褚如今很可能還在許家莊，並未投奔曹操……所以，劉闖這腦筋就動到許褚身上。
) P3 X. L+ v3 W3 X( d5 Y9 d) g$ D
    但是他也沒有把握，劉勇是否可以把許褚招攬過來。

" w, Z, `" `! @3 }6 L    有一件事，他覺得應該可以……如果劉勇和許老太公關係不錯的話，讓許老太公牽制一下劉備的兵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再不濟，也能收留麋繯等人……劉闖心知，接下來必有一場大戰。若麋繯留在身邊，難免會讓他分心。若是能在許家莊被保護起來，劉闖也可放心。
$ \' E4 X4 B2 p9 U$ h6 g
7 s+ ]5 Z/ q9 m$ Q- v$ b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羅貫中。
8 U" i, K# C' G
    三國演義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劉闖在不經意間，混淆了一件事。

    三國演義當中，許褚是在曹操和呂布進行兗州之戰的時候，和典韋發生衝突，而後歸降曹操。
7 d0 n% M! @. J( i0 Z" T1 d# g
    可事實上，譙縣位於沛國。距離兗州甚遠。
. D, v. i' |8 g# b5 ]
    典韋和許褚，是怎麼都不可能發生交集，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現許褚被俘，而後歸降曹操的橋段。

    三國志中有明確記載。許褚是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才率許家莊莊客投奔曹操。而在這一年，曹操方經歷過宛城之敗，痛失長子曹昂。侄兒曹安民和心腹愛將典韋。否則以曹操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帶典韋怎可能不帶許褚？若許褚當時也在宛城。說不得能保典韋不死。

) `3 D8 R0 ?6 _6 Y  i    也正是因為典韋的死，許褚來投才讓曹操格外看重，並讓許褚留在身邊，著他組建虎衛軍……
$ n0 ?& z. Q- X; m& a: c/ h; W
! U" W+ Q" o* R0 D( n5 B    劉闖前世看過三國演義，也看過三國志。

6 |# \' b! {+ w% `2 ~& B4 I    奈何三國演義的影響實在太大，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被影響，誤以為許褚已經歸順了曹操。

    劉勇凝視劉闖，而劉闖也不迴避。

    半晌後，劉勇突然一笑，輕聲道：“孟彥已經長大，已經能拿定主意。
: l' y: e# z0 ~: L2 `
    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保護三娘子她們前往許家莊。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牢記住，活著來許家莊和我匯合。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會去許都為你報仇雪恨。”
; b( f( Z  b/ A  y( }5 I$ R
    劉闖面頰抽搐一下，旋即笑道：“叔父放心，我還沒有歸宗認祖，還沒有和三娘子成親，更沒有為我劉家留下血脈。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前，我絕不會死。再者說，我這邊還有子義他們，足矣助我擊潰李通。”
) @! V; d/ Z# W( c( L, v
6 F" l2 s/ P7 m- f' j4 ?    “那好，就這麼說！”

. L4 x+ {' P  t& R9 B    劉勇站起身來，便大步走出書房。
! a& r" i6 d) n6 c( L- {7 W
; K! }4 q( v$ n" f5 n  d    目送劉勇的背影，劉闖心中流動著一股暖流……這，才是我在這世上，至親之人！
' c% i( ~$ m# t5 B) \& i" f
! D0 x+ s8 u- I    ++++++++++++++++++++++++++++++++++++++++++++++++++++++++++++++++++

% m& D) t3 l- u8 \' o6 }# K    只是，局勢並不如劉闖想的那麼樂觀。

0 u0 D4 |3 m3 Z/ ], E, w# p: ?% v    他好說歹說，總算是說動麋繯同意他的主意，和甘夫人小豆子，以及呂岱妻兒一起，前往許家莊。

3 y  p% _% F4 ]/ [( z: y    劉勇等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傳來一個壞消息。
5 r! W" p( y; o2 v! G- J9 z, ~' G
    “汝南太守徐璆，命萇奴領兵八千，攻取慎縣，正逼近汝陰？”
7 D; M8 q; o' m2 q
    劉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目瞪口呆。

6 b: t4 P' F! {! k! S2 }9 q( ~2 h    步騭連忙問道：“萇奴而今，有何動作？”
) @. M; d( l0 d0 V: C7 X
) `7 J2 N3 O* _3 h    “據斥候回報，萇奴兵馬正屯駐慎縣休整，預計明日會命其部將李茂為先鋒官，兵進汝陰。”
8 u0 q' D2 s1 h  f
    “那李通兵馬，有何動作？”

    劉闖還沒有開口，步騭已搶先問道。

    蕭凌道：“李通前鋒軍正逼進汝水，大約後日其大軍就會渡過汝水，兵臨汝陰城下。”

1 i. J, f/ ]4 l0 m0 B  P0 ~    而今，蕭凌是劉闖手下的斥候官，掌控著劉闖軍中五十名斥候。

, m# C0 A1 q0 X8 s    劉闖聽罷，直撮牙花子，忍不住連連搖頭。

    “我與徐璆素無恩怨，他為何要來打我？”

    呂岱一旁開口道：“徐璆乃海西徐氏所出，而劉備當初屯駐海西時，對徐家也是極為友善。

( ?/ @( L% c& |    我想徐璆之所以出兵，一來是受了劉備所邀……這二來嘛，公子可別忘了，咱們渡過淮水的時候，曾偷襲馬丘縣。那馬丘雖然只是一個小縣，距離壽春不過幾十里。咱們打了馬丘，等於是掃了袁術的面子。袁術此人，好大喜功，怎可能忍受如此事情，必然會出兵報復。
: h% s6 Z1 q. r/ E4 ?% Q1 q
: d8 D+ N  Q4 c) O6 ]8 k4 G- i    所以，那徐璆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命萇奴出兵。”
4 f0 r4 k- m) W) f6 A5 F
0 r1 y0 A3 I" a$ h4 h+ s    他娘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 l, V* [9 O) s( ~: H. Y% Y
    其實劉闖早就該想到，袁術那小心眼兒，怎可能允許劉闖折了他的面子？

  n! v0 b5 P  q8 u1 [' b    至於徐璆，劉闖倒是沒什麼印象。
2 Z( K+ g' d6 Y8 N- J1 S
  c. I% U1 S6 x+ K/ A( q5 n0 R# c  G    這傢伙好像是在袁術兵敗之後，偷走了袁術手裡的傳國玉璽，後來投奔曹操，還得了封賞。

    但具體此人的情況，劉闖的腦袋瓜子不是電腦，也不可能記得清楚。

  {3 G: y3 i) [  x8 Z9 q    他在大堂上負手徘徊，感到無比頭疼。

. Z! J) s' D( }9 ~, f+ t7 c: j' |    “不如，我們現在撤出汝陰？”
8 _+ d2 `/ Y3 d: J
4 e9 Z  E& x9 j    黃劭忍不住開口獻計，卻被步騭搖頭阻止。
9 \7 r( `8 D5 C$ q& L* S- F% t
    劉勇此次前往許家莊，帶走了薛文裴煒常勝三人，其餘人大都留在汝陰，所以劉闖實力並未削弱太多。
  s6 i2 m2 p) }8 M2 i* m0 `. Q
3 t( ]& U! }6 O% Y1 ~8 @- D    步騭道：“據城尚可一戰，若棄城勢必被人追擊。
5 q& @* T2 T% A4 Q
    到時候李通萇奴合兵一處，我們豈不是危險？公美此計不妥，還需再議方可。”

# W- X5 T+ R# g    黃劭想了想，也覺得步騭所言有道理。
6 a/ B5 C+ o* P& Z! X4 H" I
' i" w" Q% M' C9 Y    劉闖突然問道：“子山剛才說，李通和萇奴合兵一處？”
  ^; i+ k6 \, v, b* H1 w! y( w
! o( N9 d* k* J( R8 Z5 x/ ?* t    “是啊，他們所為的就是公子，說不定會合兵一處。”
9 H+ h, ^1 ~- J) o% }
) ^3 Y  x, P1 _4 a* s4 O/ _    “但若他們無法合兵一處，甚至打起來呢？”

! ^! n; ]3 c. P  o    “這個……”

    步騭等人，都覺得劉闖是異想天開。

    李通和萇奴二人，又怎可能打起來？

5 }  `- d8 Y5 M. e% a    “子升！”
7 K7 J# W5 p- d0 l4 |7 X/ X
    “末將在！”
7 _4 K$ c* T2 k
    “你立刻派出斥候，嚴密監視慎縣袁術兵馬……一俟袁術先鋒軍有動作，就立刻前來告之。”
5 ~$ o% J* H$ B0 p
0 j% V" c9 R( c3 o    “喏！”

    “另外，給我嚴密監視汝水對岸。”

    蕭凌領命而去，堂上眾人，卻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顯然不太明白劉闖這命令是什麼意思。

    半晌後，還是太史慈有所領悟。
- I2 F8 y( H7 r1 v1 x
0 w6 p3 Y9 {7 r6 U    他輕聲道：“公子的意思是……”

% |" j& r8 Q1 P( ?: J5 \' I+ j    劉闖笑了笑，轉身對呂岱道：“定公，汝陰庫府中，留存有多少衣甲？”

1月23

# J8 _- M( \# g! O- T0 J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七章 打的就是軟柿子！
+ O5 F" p: ~  F% ]" `; c5 m
. `) {6 L# J+ ], F  s  G4 p; ^    風瀟瀟，吹動汝水波光粼粼。
( c) [; J: z3 z& A  k% E) g   
    劉闖站在一塊大石上，舉目向遠方眺望。

    身後，太史慈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只見他牽著獅子驄，把馬鞍大帶緊了緊，而後踩鐙上馬。
+ F7 A, Q3 p( l3 g$ c; K  C3 F
& u9 m/ V2 x4 G/ y    “公子這馬鞍，做的的確精妙。”
' @; d! W: v. M2 E* l
+ `0 L" q2 o: T$ S6 j    太史慈在馬上扭動幾下，忍不住再次發出讚歎。

+ z$ ^" e7 F1 p# c1 f  M/ g% N    劉闖在汝陰這些時日，並沒有閒下來。他命人製作了幾套鞍鐙和馬掌，分別給太史慈、徐盛、凌霄等人配好。這東西，還不能太過普及……劉闖甚至在製作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小心。

+ x7 N% S, j' q& C# F    他從石頭上跳下來，長出一口氣。
; ~+ _) a; K  u6 N4 a5 X1 u7 t
% B; X3 f; `" c9 J    “怎樣，李通那邊，可有消息？”

    “李通前鋒軍已經抵達汝水，不過尚未渡河。

    這廝倒是個謹慎之人……但我估計，最遲天黑時，他大軍一定會抵達汝陰縣城。”
. v9 p0 |  u+ }5 p
    “甚好！”

" z$ w7 _) X* q* n    劉闖說罷，看了一眼在林中列隊整齊的騎軍。
# r+ ~8 y2 U. m  W# V# R. x/ s
3 X+ f+ u3 m2 I! L& M    這幾乎是他現在可以拿出手的全部家底，一共一百零八人，其中還包括裴紹和周倉兩個人。

. t% A; Y# v0 U1 \0 C    這一百零八人，也組成了劉闖的親軍扈從。

1 J( D; m: k; n0 C. H) t# F    依稀記得董卓手下曾有一支精銳，名為飛熊軍，為李傕統帥。

& Z2 W. |/ Y  \% ]% P6 W5 ]4 I    據說這支精銳，是董卓耗費巨資，從西涼軍中抽調出的精銳，併合併一批休屠各人而組成。

. K; K, ]9 K' k    只可惜，這支飛熊軍並沒有叱吒太久。
8 o  Y: K- a. e, [
    隨著董卓被殺，飛熊軍在李傕的率領下，很快四分五裂，從此不再為人所知。

& N' k0 r! S+ V, X7 A+ R! y' P; O    劉闖挺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的乳名裡面，也有一個‘熊’字。後世更有封神演義。說姜子牙背負飛熊，執掌封神。熊，在東漢時期可是一種極為兇猛而且帶有特殊意義的動物。
* u+ X- Z6 H  V: i) u0 f* i" r
    所以在組建這支親軍扈從的時候，劉闖就想到了‘飛熊’二字。
8 E! M, D/ b- `) g$ [$ h
    可是前有飛熊軍，讓他頗為不爽。

    於是在思忖許久之後，他將這支親軍扈從稱之為‘飛熊衛’，雖然比不得飛熊軍聽上去那麼威風，但卻最適合目前的規模。飛熊衛分為兩隊，分別由周倉和裴紹兩人統帥。堪比隊正。

8 j& z- _; W: l  P4 |7 z, I    也許，日後這支飛熊衛會變成飛熊軍。
. D1 d% z+ o% o) G7 u
# a7 T4 g5 `8 L2 |5 z6 H    但劉闖並不想飛速擴張，他需要把這支飛熊衛，變成一支實打實的百戰親兵。

, k. |8 F8 n8 p# \( N& g  H    腦袋裏有很多構想，可惜沒有機會實施出來。
& b5 |( [  J: t; p7 i
    躲過這一次災難。如果一切能夠順利的話，按照步騭和呂岱的計策，他可以獲得一個棲身之地。到那個時候，他才會把飛熊衛真正的組建起來。若不然，所有一切都只能是個空想。
" H. R7 D' ~8 v. v+ @' M* p
9 d% \. w" S8 [    “公子，子升來了！”

! g8 D8 \3 R* F9 S5 s) H    就在劉闖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有人大聲叫嚷。
$ @- x/ ~/ l8 ^( u
    他連忙箭步上前。舉目觀瞧。

" Q' U$ F4 M/ p, i* ~* |2 Y    遠遠的，順著官道跑來一支兵馬。
$ ]4 A- \% q% h: W: b
    一個個看上去是衣冠不整，許多人手中甚至連兵器都沒有。

; N$ M! \  ^9 q$ z! r5 p& D! y% F    而跑在最前面的，則是蕭凌。

    他一邊催馬奔跑。一邊向後觀瞧。在這支隊伍後面，煙塵滾滾，一隊軍馬正迅速逼來，越來越近。
+ e- L/ J& j9 s" z- l
0 _" U8 ^& ]$ f9 E* I" q) x( T% Q    劉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8 ?; o1 m1 [3 c; p8 m. f    他招手示意扈從牽馬過來，而後扳鞍認鐙。跨坐馬上。
! c* ?  I* z7 E3 A' a' J9 Q* l
% }: j, v* ^* M& S  p0 N4 }2 h9 O    “來了！”

    他輕聲道了一句之後，扭頭對太史慈道：“能否成功，在此一舉……讓過前鋒，斬斷其腰。”

) b: M* x' R1 L  f5 D; V8 R4 m3 `    “正當如此！”
# E- K3 g; l/ L1 `$ v) ^
' n0 J# l' \, _1 F* G+ V2 F) J    蕭凌等人跑的狼狽不堪，很快從劉闖等人前方過去。
- T. u7 X% B0 [$ `# V
, Q1 V  ~1 B% d( E; m0 P    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隊騎軍呼嘯而過……再往後，就是步軍拚命奔跑，試圖趕上前面的騎軍。
; |& b; w5 o2 Y; `( g+ c4 U
, Z2 j, N2 W* u/ d. @; [& d    只是，這支兵馬的隊形，在奔跑的時候已經完全亂掉。

    所有人幾乎是氣喘吁吁，更本無人去關注路旁的情況。那隊伍中間的大纛上，寫著一個斗大的‘李’字。劉闖算算時間，知道快差不多了，而後一催象龍，戰馬陡然仰蹄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獅吼般的嘶鳴。

    “給我殺！”
) Y$ d9 p- y: X+ v# S
    劉闖大吼一聲，一馬當先從山坡上衝下。
3 H  ^9 x: K" o7 z" t
$ n' Y, q2 C8 ?  s, ^4 ?    太史慈也催動獅子驄，緊隨劉闖身後，摘弓取箭，一邊縱馬飛奔，一邊開弓放箭。
' ~5 m" D. e) M* }, \+ Y8 G3 \6 k
3 q. Y$ {2 P+ M    他的射速奇快，一支連著一隻。

    近五石強弓，幾近六百斤的拉力，一支支赤莖白羽箭呼嘯飛出，發出破空的厲嘯聲。

    劉闖同樣是挽弓射箭，雖然射術比不得太史慈精準，但也能做到一箭一人，箭無虛發……不管怎麼說，他跟隨常勝學射，後來雖然顛簸流離，卻從未停止練習。後來又遇到太史慈這麼一個神射手，自然虛心請教。他的射術，在經過太史慈的指點之後，也漸趨成熟。

2 l, N0 A& o: e5 k% I# f' K9 h& _! Z    兩個人，兩張弓，兩壺箭。
7 [0 W% e6 J) x6 n* C. E# Q
6 a* n) f) }/ i    從山坡上衝到官道上，不過百十步距離，兩人已經把壺中三十支箭全部用完。
$ J9 @7 c% o3 T7 |3 u4 E. t3 [
% c  j0 j1 q" t& z/ E/ `3 l8 p    這時候，他二人已經到了袁術軍的跟前。就見兩人收起強弓，各擎兵器，大吼一聲便殺入人群。飛熊衛在裴紹和周倉的帶領下，也毫不示弱，衝入亂軍之中。原本在追擊敵人的袁術軍，根本沒有想到會遭遇伏擊，頓時就亂成一團。劉闖舞動盤龍棍，太史慈手擎鶴舞槍。

    一棍，一槍，如入無人之境。
4 F# }6 U8 Q' G# [
8 J( _4 D& A* `2 b6 \& N    而在他們身後，周倉舞動近七尺長的大鍘刀，刀光霍霍，上下翻飛。

    裴紹手中長槍也如同出海蛟龍，只殺得血流成河。飛熊衛則清一色手持長矛，在亂軍中衝殺。雖然這些親軍扈從，訓練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在四位主將的帶領下，卻是無比驍勇。
7 U+ E) T; B+ w7 N. ^/ g  L
" C1 s. N/ x5 j- O    劉闖殺的興起，大棍呼呼作響。
. Y4 h$ S2 J, ]9 y
! o8 N* k* k5 d+ O" h6 q% k    霸王一字甩棍式接連使出，雖有一些袁軍小將上前阻攔，卻被他一棍一個，全部砸落馬下。
+ Q# |. F, n, H, B! K  B' N
6 G5 a3 C7 u4 k7 S' F# f  |9 T    盤龍棍的殺傷力，或者不似刀槍驚人。
" ?4 r+ c& \: V. F% a) n6 Z
6 B2 q+ [6 Y3 q% @5 x) o    奈何劉闖力大，盤龍棍棍重。

    凡是被他砸中的袁軍，不死也是骨斷筋折……
7 ?0 B/ \5 [, r; L6 E2 {, X
: `! J7 C) y( E, b/ G* H    袁軍的主將。名叫李茂。

    他奉命為先鋒官，哪知道在路上遭遇蕭凌阻攔。

1 O, D! ]' y+ P# D7 ?( W+ Z    兩人交鋒十數回合後，蕭凌就露出不支之色，帶著人落荒而逃。

  H- u+ _& q1 g5 B7 R7 J1 D    李茂，淮南大族出身，年輕氣盛，心高氣傲。

" B' U. A0 \* D3 O" ]    在投奔袁術之後，更憑藉家族力量立刻獲得重用，成為一營校尉。年僅二十一歲。便在軍中成為校尉，自然志得意滿。此次隨萇奴前來，李茂更打定主意，要斬將奪旗，建立功勛。

2 Z& S( t9 {4 C. B! }    所以。他怎肯放過蕭凌。

6 ^2 J4 U  P( Q- m9 m    在他看來，劉闖等人不過是一幫子流寇，根本無需萇奴將軍親自出馬，他一個人就足以奪回汝陰縣城。所以，李茂對蕭凌窮追不捨，兩千先鋒軍也因為他奮力追趕，隊形完全脫節。

- ?- W- d* C5 R    被劉闖太史慈一衝。兵馬頓時大亂。
' R* J) w- w7 F# \: S
    李茂正在前面追的起勁，眼看就要追上蕭凌的時候，忽聽得後方一陣大亂。
7 s; t1 ~3 O( K; A5 Z
    他連忙勒馬，回身查探。
% m% M& [/ K% [7 F; R3 S
% Y( [" I4 x3 G- g" B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馬上扈從從馬上滾落下地，快走幾步單膝跪地道：“啟稟校尉，大事不好……賊寇在途中設伏襲擊，中軍措不及防。已經亂成一團，請校尉速速提兵前去救援。”
0 w: K& n) u1 Y' J, V9 G) v
    李茂勃然大怒。“賊寇安敢欺我！”

8 F7 f) K7 b/ d    他二話不說，立刻撥轉馬頭。
* Z$ }5 D$ _/ c! r" }
5 L, m9 J9 v& y5 h4 \, n1 s' |& N    “傳我命令，全力還擊！”
5 s2 m2 I) b! u" t8 V" @9 a
( J% [0 n6 g! b3 d6 n- i    騎軍掉頭往後走，原本因為急行軍已混亂不堪的隊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
2 u3 W+ s  d: W( A: p
3 \' w. i- o5 X" ]    而這時候，就聽身後一陣鼓響。

    蕭凌在前方匯合了大隊人馬之後，立刻回身追擊。

    剎那間，袁軍亂作一團麻。前面的騎軍往回走，後面的步卒往前衝。加之蕭凌這麼一個回馬槍殺過來，又怎能不慌亂。這時候，李茂的命令已經沒有用處，任憑他大聲呼喊，想要穩住陣腳，可是蕭凌率部已經衝入袁軍之中……此時的蕭凌，全無先前的不支之色。人如下山猛虎，馬似出海蛟龍。一桿大槍舞動，所過之處殺得袁軍連連敗退，無人能夠阻擋……

1 c' |  |) P6 ~- U/ s2 W! I! `    蕭凌的武藝不差，在劉闖帳下，雖無法與劉勇太史慈想比，也僅在劉闖和管亥之下，與徐盛伯仲之間。

    一個敢和程普四人交手而生還的人，又豈是易與之輩？
5 c! ?2 H3 Z. E% P+ F. n3 K4 F
# U& A8 R! p* a  v; Y- t. `; w    若非劉闖下令，許敗不許勝，蕭凌說不定早就斬了李茂首級。

# H# A3 M( l6 l* ^) k    心裡面，自然憋著一股火，以至於蕭凌出手就更加兇狠。李茂上前想要攔住蕭凌，才幾個回合，就被蕭凌殺得盔歪甲斜。若非扈從拚死將他救走，只怕就要死在這亂軍之中。不過，李茂的霉運並未結束。好不容易從亂軍中逃出來，迎面就遇到劉闖……劉闖也不和他廢話，一棍將李茂打落馬下，十幾名刀斧手蜂擁而上，把李茂繩捆索綁，直接就帶回到本陣。

- Y: i8 M" @6 ]: I" @    “休要殺我，我願歸降！”
5 `7 b- h2 w$ A) P7 u
    李茂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喊。
' H4 w/ r* ~5 x
    步騭和黃劭相視一眼，揮手示意刀斧手上前。

' ]! y: o$ Y0 R2 V4 |/ s: I) b    看著那明晃晃的大刀在眼前晃動，李茂嚇尿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3 e, y. X$ b, K
1 R2 i' R" @! d" J    刀光霍霍，青絲脫落。

    步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看著刀斧手把李茂的頭髮刮掉，而後將他耳朵鼻子割下。

& _: g% w1 w9 R3 w    “來人，將此人送去萇奴面前，就說是公子送與他的禮物。”

* l$ e# ~5 R* V- X  g3 t    那李茂已經疼得昏了過去，被人裝在麻袋裏，便直奔慎縣方向而去。
/ r% d4 @' d5 j' \
    此時，戰事已經停息。
! g( F9 v7 e  O
0 t$ R- H/ @: _3 k* W* ?1 \    李茂帶來的兩千兵馬，有八百人成為劉闖的俘虜，被押送進汝陰縣城之中。

6 E9 c  S, X! n' @1 L, O4 [    除了這八百俘虜，此戰劉闖更獲得戰馬近百匹，軍械衣甲無數。看著豐富的戰利品，劉闖不禁感到萬分快意。他和步騭幾人相視一眼之後，便朝步騭點點頭，“子山，開始第二步吧。”
+ E8 n0 y( t) m; K. X4 r* `. W
- z, F  J) j  Y: v, R$ t" s    步騭嘿嘿笑道：“這次，汝陰怕是要熱鬧了！”
- o  N; k- l5 S' b4 \- i
    +++++++++++++++++++++++++++++++++++++++++++++++++++++++++++++

% V1 c/ a3 z7 L, S1 K    傍晚時，萇奴在行軍途中，收到了劉闖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 L3 }# I  b& w" W: `9 {
2 |6 u+ ^+ @/ r3 G  d, `    眼看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李茂，萇奴的心情，可想而知。李茂雖非他親信。確是袁術極為看重的人。其背後的李氏家族，在淮南更是百年望族，影響力頗大。原本以為可以憑藉這次機會，和李家交好，日後也能獲得一些好處……可現在，別說好處，能取得李家原諒，便是天大造化。
  ~9 @% Q: l! `" N
    更重要的是，劉闖這種行為。更對對萇奴的極度羞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劉闖欺人太甚！
5 M# X9 B+ M2 t/ C8 c( Y3 ]5 S
    其實，萇奴和李茂差不多，都不太把劉闖放在眼中。

    哪怕劉闖擊敗李茂，萇奴依舊沒有把劉闖放在心上。相反。劉闖的舉動，徹底把萇奴激怒。

) |6 S) |& a% J' L0 Z; y* g/ F* u& P    “傳我命令，三軍加速行動，我要馬踏汝陰城，取那劉闖狗頭！”

    伴隨著萇奴一聲令下，袁軍行動速度驟然加快。

    六千兵馬浩浩蕩蕩直撲汝陰，在天黑以後。就看到汝陰城頭燈火通明，城門大開……萇奴不疑有計，下令袁軍立刻對汝陰發動攻擊。與此同時，李通的前鋒軍。業已到達汝陰城下。
. a/ Q  S$ n' ?8 z) C, Y
' ]& A* @5 u( @' T8 ^    同樣，汝陰北門大開，曹軍長驅直入。

( a* m) \* Y" J) s  n    而袁軍則是自汝陰南門進入，雙方在城中遭遇之後。都有些吃驚。
- X) D, [$ s0 g' S& J
+ L3 Y. i4 r" p3 g    劉闖日間襲擊李茂時，身著曹軍衣甲。故而袁軍看到曹軍的時候。下意識就把對方當做了劉闖所部。於是，雙方在城中立刻展開戰鬥，曹軍人數雖然不佔優勢，但李通治軍有方，軍卒甘願效命，故而雖人數不佔優，卻絲毫不落下風。袁軍方面，則是佔據兵力優勢。萇奴聽聞手下兵馬在汝陰縣城中和劉闖所部發生遭遇戰，立刻下令，全軍出擊，向曹軍發動猛攻。
, K5 y$ O; g8 s/ y! H, ?  G
    這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 y3 c% J+ H$ n2 r# k2 r
3 N1 o# r; J) s9 V5 ~5 w% J. w    曹軍雖然驍勇，奈何袁軍人數佔優，在萇奴指揮下攻勢兇猛，於是節節敗退，更死傷慘重。

3 y/ z8 p7 T! O" U. T# b    當李通率領大軍抵達的時候，曹軍已經被逼到了城門下。

    憑著一口悍勇之氣，死死控制住城門。

# ^8 _1 ?# R0 R3 n1 s. }0 L    “那闖賊何來如此多的兵馬？”

7 V% O8 C, z- N& l* @& _& ~5 a; q    李通聞聽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下令發動反擊。

, R, V* b1 S, x; W+ v) l0 [# p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你攻過去，我打過來，足足又打了近半個鐘頭。直到這時候，萇奴和李通都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據他們得來的消息，劉闖手下不過一千多人，就算在佔領汝陰之後又補充了一些兵馬，也不過兩千……可是看對方的兵力，恐怕早就超過兩千之數。

    “鳴金，鳴金！”

( P* A1 L/ ~! O- |8 @- x    萇奴總算是沒有混了頭，立刻下令鳴金收兵。

    與此同時，李通也下令兵馬停止攻擊。

2 ]2 h# d. y4 y/ L    他親率扈從，進入城中，遠遠就看見袁軍戒備森嚴，牢牢將汝陰縣城的南門佔據。

& C8 u" _. u2 p0 W& C  |    看對方的旗號，李通倒吸一口涼氣。

" Q* }3 S* l2 T4 q    “怎麼是袁術的人？”
1 E  m$ n2 N* X
    他鎮守汝南西部，對袁術的兵馬並不陌生，所以立刻催馬上前，高聲喝問：“敢問是袁公路帳下哪位將軍領軍？”
# \. R/ n# r# |& O
    萇奴也率部來到城中，與李通打了個照面。
4 _: t6 {9 [  ^; r
    “某家萇奴，而乃何方兵馬？闖賊何在？”

    李通激靈靈打了個寒蟬，立刻意識到，他和萇奴怕是中了劉闖的奸計。

' R1 z% A) @7 ~9 `/ o" u. t    於是李通連忙道：“某家李通，乃汝南鎮威中郎將，奉曹公之命前來剿滅賊寇，萇奴將軍何以至此？”
# }6 p3 B$ s8 B
; x9 c. r# {- o' N& @. L, j    “李通？”

    萇奴露出愕然之色。
) B: F& X: q, y" q4 }) y& |
    李通聞名於江汝地區，萇奴自然聽說過他的名字。
1 l9 P5 v1 X( r9 P, [# P- v) c
    不僅是他知道，連袁術也聽說過，甚至還派人前去招攬過，只是李通當時，卻婉言推拒。

/ w; q% W+ P2 B1 i. M& \    是曹操的人！
8 K. ]8 j+ Z' P4 D2 a1 Z2 Y: F
    袁術和曹操之間並不和諧，特別是袁術出身四世三公之家，又是嫡子，哪怕是袁紹他都不放在眼裡。曹操雖然是官宦出身，但比之老袁家，勿論是底蘊還是身家，明顯要低一個頭。
; L# O4 J. F, T- H0 `; J! h' p0 W
    所以，曹操佔據豫州之後，袁術一直對汝南虎視眈眈。
( z0 l# u: V( J# m  s
    雖然雙方並沒有直接發生衝突，但小摩擦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 H  t. X2 ~! N7 `' D
+ G2 g% S$ B* ^+ [# ?8 M8 Q    “李通，那闖賊何在？”
; n0 O6 [$ Z% W% s6 ~2 S
5 A: y- m  J) S# h. k9 C    萇奴也知道上了當，但是卻不願意開口承認，於是連忙把話題轉到劉闖身上。
+ l& n8 f5 a1 q. M# W- k3 M6 j
    李通道：“某家也才到汝陰，未想到闖賊不見，卻與萇奴將軍發生衝突……闖賊的去向，找人問一問便能知道。來人，立刻在城中尋找里長三老，打聽闖賊去向，而後速速報與我知。”

5 m; d! y& a' |: I    他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萇奴也下令尋找劉闖的下落。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汝陰縣城怎麼辦？

    雙方在汝陰縣城裡鏖戰了近一個時辰，死傷無數。
3 i5 o: B2 t$ u; G- A& I
- h! y+ W1 V  K6 F    汝陰縣城裡，更因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受到巨大破壞，許多民房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

    李通道：“萇奴將軍，這汝陰縣本就是曹公治下，先前被闖賊竊取，今日復又收回，還請萇奴將軍率部退出汝陰，免得產生衝突。”
! q* F6 N* b4 }2 I0 P7 W  b" |
( f8 v0 `. \; l. q; L    萇奴折了幾百人，怎甘心讓出汝陰？
* C! C1 l0 N0 a2 i# H( m
# q6 G! N4 m: w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有軍卒帶著一個老人來到雙方面前。
) [  w$ Q5 Z1 D" h5 O
3 K& }& A! Y6 Q8 n    “老丈，可知那闖賊去了何處？”
  S9 O7 X+ B. {! f5 J, k
    老人是汝陰的里長，立刻道：“回稟二位將軍，流寇在天黑之前，撤離汝陰，往東面去了。”

" Q) S1 F& X0 K- `+ s; _5 ]    “啊？”
. h. Y3 e0 _8 y- i  O% N7 N
    李通一怔，“你是說，闖賊已經走了？”

# c6 Q3 o: B$ Q2 ^  h    “正是！”那里長哭訴道：“流寇撤離時，更把城中糧食全部帶走，沒有留下一粒糧食。兩位將軍，百姓們正為此感到焦慮，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兩位將軍能夠仗義相助，助百姓渡過此厄。”
, R! K4 F9 p1 l
/ O! _# b8 p2 D5 Z    也就是說，這汝陰現在是一座空城？

  r5 L4 m+ k  I/ O    萇奴一聽，立刻道：“李將軍，萇奴奉我家主公之命，要把那闖賊拿獲。
) ?# d  w$ W! h
; F9 Z' v1 D# @6 T4 I7 s' }* l6 }    既然闖賊已經撤離汝陰，那我就不再打攪。我還要繼續追擊闖賊，汝陰城就交給將軍善後吧。”
9 f0 c* P/ c7 N5 `4 M! X1 y" ?% c% P
    開玩笑，一個縣城的百姓，要付出多少輜重糧草？
0 G+ b5 N+ r% z, ?0 E* X& G3 T# R
6 V$ D) g8 `3 M1 e    好處沒有撈到，還要再付出許多糧草……萇奴當然不願繼續滯留汝陰縣城。
3 @4 T5 f* }. f  O9 G( r# I4 p
    李通哪裡還猜不出萇奴的想法，心中不禁一陣冷笑。

8 H( ], o# Y0 |7 n* `1 ^3 ~    不過，他並未拒絕，而是拱手道：“如此，就煩勞萇奴將軍。”
$ f, ?# S' o6 n( `+ f+ x$ P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寵太守立刻調撥糧草。

; W+ Q* Z& z: @; k    把軍中糧草，分出一半與城中百姓，最多兩三日，伯寧糧草送至，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
% t' g/ I! R6 o  C* b' u2 l( O* h
# D) V- [" K7 n- ~, E7 {    “將軍，何以不追擊闖賊？”
* b( t" T3 Z: J
/ \/ V5 R6 N# g+ ?& g    李通目送迅速撤離汝陰縣城的袁軍，嘴角微微一翹，“我與伯寧都小覷了這支流寇。那劉闖設下這麼一個局讓我鑽，又豈是等閒之輩？曹公命我奪回汝陰，如今汝陰到手，就讓那萇奴，先去試探一下闖賊的手段。”
# `5 J5 J; u' M+ [# a

; y9 X, o* C, ?+ P! X, h  a4 O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八章 聲名鵲起
& f3 d4 P; g3 v
/ D3 |$ @4 U0 N    萇奴是在戌時撤離汝陰，繼續追擊劉闖。

( V/ ~: x* J: ^3 P8 N7 k2 u! T    李通則留在汝陰，負責收拾眼前的爛攤子……曹操讓他收復汝陰，他已經完成了任務。但汝陰雖然收復了，卻變得千瘡百孔。李通看著眼前的這副殘破景象，也不禁感到暗自吃驚。
! _! J: Q/ p4 p
* @* c  o5 [; L2 M- M# y    那劉闖，果真是一個流寇嗎？
2 Q% p( e' H- i5 P- C
0 L# x$ h* x9 g* I9 Z    李通心中感到疑惑。
4 y; f( T' m" Z# o
    最初，他接到消息，劉闖搶佔汝陰時，並沒有把劉闖放在眼裡 。
8 t* x* d- y# u1 c/ C/ }& c; a
    一直以為那劉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寇，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跑來攻城掠地，實在是自找死路。

    可是，劉闖卻給他當頭一棒。

    連賊寇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卻平白折損了數百兵卒。

    他大體上能夠理解劉闖為何要搶走糧食，說穿了就是為了讓李通老老實實留在汝陰。
4 H/ v' w; t+ h2 k" E
    這廝，倒是看得清楚。

    劉闖看出，李通必然會留下來照顧汝陰百姓。這說明，他對李通瞭解頗深……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看來，人家已經把他琢磨透了，可是他對劉闖，依舊沒有一點認識。

    此戰，如何不敗？
# r, [! m. p4 B1 ?; `! V
    “若闖賊被萇奴所殺，曹公恐怕會面上無光。”
1 b- C  T; i' ?& c- g. ]' A1 R
# [5 L( \* C% h" g+ Q; \    當把手中事情處理完畢，有些清閒的時候，一名謀士上前，輕聲對李通道：“將軍按兵不動，難保有人在曹公面前中傷啊。”
; W7 f, Q1 }* O
0 X( m$ g; M9 h! F    李通忍不住笑了。

, U* l2 r9 y; X    “萇奴能敗劉闖？”他搖頭道：“非是我小看他，吃了這麼大虧，還覺得那劉闖可以手到擒來？我敢向你保證。那萇奴追擊劉闖。必然慘敗……這個人。不簡單啊！何以從未聽說過？

5 M! s. R) }: g* o    對了，可曾知曉，那劉闖為何要攻取汝陰？”

/ @! G: F& n2 X# ]: G4 ?    “這個，卑職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講。”
# e! M- r: h" x  H- y
- M4 F( j* V9 ]& b6 d) ?- p3 n! a    “劉闖最初似乎並未想過奪取汝陰，只是派人前來通知，想要借道汝陰，而後北上前往潁川。
$ S. \7 K0 `; a9 Y: e
    據說，朱成縣尊當時還出城相迎。安排劉闖入住驛館。
. t0 N/ K4 Y8 V. S/ s
( f& U% ]/ L4 H( Z( c/ w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闖突然在酒席宴上動手，不但將朱成縣尊滿門二十七口全部殺掉，還奪取了汝陰縣城……這其中蹊蹺，卑職還在繼續打聽，若有消息，定會立刻報知將軍。”

& |) K! P9 p$ _/ C/ z. _    李通聽罷，濃眉一蹙。

7 O0 J/ J9 j7 h7 F: r6 r+ l    也就是說那劉闖原本只是路過汝陰，想要前往潁川。
  N) Z& m- F9 g3 N
    他的禮數很周道，顯然沒有任何惡意。可又為何要動手斬殺朱成。奪取汝陰縣城呢？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奪取汝陰縣城，那麼又是什麼來路？袁術要打他。他還敢在這裡尋釁嗎？
% m: V+ r/ ^4 o- |
" }+ |7 H6 j! P    李通越想，就越覺得不太對勁。

    “來人，把整理過的汝陰縣案牘公文全部取來。”

    “喏！”

- t8 p, X/ X2 S    不得不說，劉闖在佔領了汝陰縣之後，並沒有大肆進行破壞，反而把縣城裡的案牘公文保護的極為周全。這也不符合流寇打家劫舍的行為方式，更讓李通心裡，感到莫名的好奇……
# |# {1 D. e' S9 @( H0 x) c
    當晚，他秉燭夜讀，查看近來的公文。

. w& K; F6 C) J1 f    劉闖佔領汝陰縣城之前的戶籍和稅收賬務，保存完善。
4 c% K) P7 a4 O3 ~# h1 v
    之後他在汝陰五天時間，也處理了不少事情，更保留了一應主持縣政之後所作出的批示。

( E2 t0 B) o9 C, L( n    看得出，劉闖並沒有想禍害汝陰，相反在五天時間裡，解決了不少朱成任上為解決的問題。比如汝陰惡霸田平，霸佔鄉民田地。可朱成礙於田氏的影響力，一直押著案卷，遲遲沒有給出解決之道。反倒是劉闖來了後，乾淨俐落的把田家連根拔除，並把地契交還給原來的主人。

9 a4 @8 `) P' }: f3 Z    這是個做事果決的人，他的雷厲風行，倒是解決了汝陰不小的麻煩。

& ?# z( _2 U. X8 }% E! d; X" e. y4 J    看罷案牘，李通越發感覺奇怪。

- l/ _; W% F6 y$ K9 Z2 ~7 k' H    “來人！”

    “喏！”
) X% \1 P7 S; t: {5 c! a
3 A  ?6 G& H% B. z% x7 L    “立刻派人前往平輿，請滿太守前來……就說，我在汝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他來出謀劃策。”

, T. C1 C1 |1 \* w    扈從立刻領命而去，李通站起身，一不小心將一個卷宗掃落地上。

1 H$ ]6 {1 G- n    從卷宗裡，飄出一張名剌。
: `+ K$ I" ^) ^2 W
3 @0 Q3 U8 W; g, F# G    李通撿起來，原本是無心掃了一眼，卻頓時變了臉色。
: X0 @' z8 R& c& ^/ c
    “中陵侯陶子闖，還家借道汝陰，還望協助。”

3 [7 ~0 K  _1 N6 r    這是一份極為普通的名剌，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人物事件解說的清清楚楚。
( U: ~4 B: c# d" B% o
3 J) k2 e+ V4 [$ g* K% }( C    古人名剌，並不是像後世的名片，只寫一個名字。

$ o! ~9 Q+ e+ x& \; a    裡面需要把事情說明，還要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歷，而後轉到主人手中，有主人做出判斷。
/ N2 @+ V4 V/ F
" D' r7 N& t% `- s, ^7 ?    中陵侯陶？

    李通瞳孔一縮，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中陵侯是哪一位？

* V+ I: u7 o8 X    他自然清楚。

    劉陶？那位敢於直言犯上，和十常侍對抗而死的中陵侯劉陶嗎？
" O( ]+ r2 f, t- w0 ]3 r8 n
    中陵侯陶子闖，就是劉陶的兒子……劉闖！劉闖是劉陶之子？李通頓時感到萬分震驚。別看劉陶已經死了十二年，可是他的名聲在豫州，依舊極為響亮。劉陶當年滿門遇難，被許多人扼腕嘆息。原以為中陵侯子嗣斷絕，而今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劉陶之子的人，怎不令人吃驚？
9 z8 H* o2 \; Z) V. L- d. K2 F/ \
    是貨真價實？還是冒名頂替！
& i( j7 V. x* N% T# L2 q: J; C7 U
    冒名頂替的話，大可不必回潁川，反而容易穿幫。

    那就是說，他真的是劉陶之子？

    李通有些不淡定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g) }2 ~" B% o' W    如果被潁川那幫子名門望族知道，他曾經要征伐劉陶之子，逼得劉闖不能歸鄉，這結果……

    李通，一時間陷入兩難。
) Y  I- J" z" r6 ]3 ?8 Z
    就在這時，忽聽有扈從在門外稟報：“啟稟中郎，城外有袁術潰軍過境，敢問中郎要如何處置？”

    已是四更天，天色依舊一片漆黑。

+ Y0 L% i) f2 Q( Q    李通聽聞這個消息後，又大吃一驚……

    從萇奴離開。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時辰。就被打敗了？
# O  h, B0 m9 v4 q  H" W
9 ~  |3 ]( f! E- `    李通連忙率人出城觀瞧。就見一隊隊潰兵從東面狼狽而走。

( T5 Q( |7 }7 s    將一隊潰兵攔下，李通連忙問道：“爾等何以如此狼狽？”

$ {8 v& D, Q# }! c" A+ [* z    那領軍的屯將斷斷續續向李通說明了情況，原來萇奴率部追擊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發現了劉闖的輜重車隊。他急忙率部追擊，哪知道在途中遭遇劉闖伏擊，全軍潰敗。萇奴在亂軍中，被人一箭射殺，更使得袁軍群龍無首。
8 q( {6 v! v4 B% y) c  g& Y
" R/ L6 w" K  i* A- A) J    “那闖賊究竟有多少兵馬？”
; b- W$ \# E; o( r
    “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火光，影影憧憧的至少有五六千人。”
3 ?9 O1 o5 F( }: E8 ^
. Z; {+ J7 I9 |9 D  H    李通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慶幸。

7 u- ]. {1 X& f1 K; A  e, I    幸虧自己沒有跟著追擊，否則比萇奴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劉闖何來這許多兵馬？

    發生這麼大事情，已不是李通能隱瞞下來。

    而且，在沒有弄清楚劉闖的實際兵力，以及他確切的動向之前。最好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當下。李通再次寫下奏疏，把情況一一說明之後，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往許都曹操之手。

" W. u8 p/ {" b" z0 d- a    兩天後，滿寵抵達汝陰。
% [/ z0 {% K. h, f1 F
    在問清楚以後，滿寵也不淡定了！

8 M2 [! b/ G9 ]4 R% G% F    要知道，潁川人的地域觀念極強，更不要說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個劉陶。

    劉陶雖非大家族，但是與荀、陳、鐘、韓四大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劉陶還是皇親國戚，論輩分，幾乎是當今天子爺爺輩兒的存在。這事情若鬧開了，可是一件大事。

    滿寵性情剛毅，殺戈果決。

. z+ ^  l6 E6 S4 w6 m, W0 r    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所措，忙與李通聯名上疏，呈報曹操。
- s& Y4 v% D5 `9 \" J' W
    三天內兩份奏疏，說起來是非常嚴重。
$ s5 j9 Q) d# ]- T4 D, X
# C& k, Y  [" ^2 M. P    可惜，曹操此時卻不在許都，而是前往洛陽巡視。
9 B  Q/ O6 E6 h) F( ~  q
  T/ D2 |& z# s% Y- W. g4 h& b- }    雖則天子遷都，但洛陽作為舊都，經歷戰火之後，也是百廢待興，正需重建。等到兩份奏疏送到曹操手中的時候，距離汝陰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天。曹操看罷奏疏，也是大吃一驚。
/ o9 m& |( q' r- X& G2 h/ [% s9 i
6 i! i! [- k, {: y    劉備不是說，這劉闖是麋家家奴嗎？怎地一下子變成了劉子奇之子！
& m# [8 ^( k& s7 b! b/ N" \3 f2 t
0 a$ v& d+ d& l5 A5 k    這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家奴背主，可以生死不問……但若是劉子奇之子，豈不是變得問題嚴重？

    恐怕第一個不會答應的，就是曹操依為左膀右臂的荀彧和郭嘉。這兩人，可是實打實的潁川人。

8 A3 A, `8 D* c$ Y    曹操意識到，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6 \) s" x, o9 p7 s/ o1 n. a" V. T
0 I& ~% M* p2 I( f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發整個潁川世族的反彈，其後果比之當初曹操在兗州殺死邊讓還要嚴重。畢竟邊讓和劉陶，完全是不同等級的名士。劉陶為對抗十常侍而死，天下敬仰。如果讓人知道，他唯一的血脈被他逼走，恐怕整個潁川，都會隨之發生一場暴動……
) |/ s/ d* [6 R: }9 ]2 J% A; X% `
4 T1 u- x5 }0 m3 z/ p    邊讓死的時候，有荀彧出謀劃策。
  S1 `9 w6 ~% A, R) [
    可如果連荀家也跟著暴動，誰又為他出謀劃策？

1 F4 Y# I) d: C/ @1 P* X    不過內心裡，曹操還是更相信劉備一點。

    冒名頂替……絕對是冒名頂替！曹操想了想，立刻派人前往汝南，通知滿寵和李通繼續追擊。

    可是，他這道命令發出後沒多久，也就是大約六七的時間，從汝南再次傳來消息：劉闖所部，強渡睢水，已進入徐州境內。

    “父親，為何悶悶不樂？”
+ ]6 i2 N0 P  n# }* l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曹操耳中，緊跟著從屋外蹦蹦跳跳，進來一個俊俏童子。

1 X% G9 k$ A8 p0 n    “二郎不是要游白馬寺，怎麼這麼早回來。”
7 v' ^8 t- d+ }* @; Q" [& p
    “那白馬寺好生破敗，沒甚可耍……母親帶著三弟和四弟還未回來，孩兒不耐煩那寺廟氣氛，所以就先趕回來。父親，我見你剛才悶悶不樂，莫不是有煩心事，可否與孩兒說說呢？”

    童子，正是曹操次子曹丕。

    這是個極為聰慧的孩子，曹操從他六歲時就教他騎射，而今九歲，很得曹操的喜愛。
! _$ M. p* c' C. @
    曹操笑了笑，伸手把曹丕抱在懷中，“為父再想，前些時候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正在自責。”

    “我知道，父親是三省吾身。”

" ^/ [& v5 a, t; y" X    “哈哈，也算是吧。”
) S" G0 V$ @3 @3 q5 Q8 U
    劉備！

    曹操心裡面突然對這個名字產生出一絲厭惡。
8 a9 q( {( ^4 y9 S0 G
5 e* g2 ?9 z6 w# m: m2 T8 L    若那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子。那這個罪名就只有讓你。還有那個麋竺擔負。

4 L0 F4 {. s2 E! j    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這麼快就逃離汝南。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那我就不必在找你麻煩。

+ k" M( e( w, a& S3 O- _4 a    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曹操的目光從桌上的書信移開，落在地圖上。

    宛城張繡，已經成了曹操心腹之患。若不將其剷除，早晚必成大患。

/ g: E  [! ~4 I4 c8 p  ~# t    卻不知，在他思忖的時候。曹丕卻伸出小手拿起了桌上的書信。

7 U+ `) G% S7 Y6 G    劉闖？
6 l( ]4 X. z  f" b
    曹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 {% X8 e7 p) w; Z/ O) C    ++++++++++++++++++++++++++++++++++++++++++++++++++++++++++++++++++++
- }* t5 Z% `; [. |7 ^* N( d2 }
    讓出汝陰縣城，對劉闖而言，並無任何可惜。

    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長久佔據汝陰，所以在和步騭等人商量妥當，伏擊了李茂之後，便迅速撤離。
! A; s* j' ^' ?# c4 G
4 K' g6 w: v; j3 f6 A    劉闖計算過時間，若萇奴加快行軍速度，差不多與李通的兵馬會同時抵達汝陰。
/ N0 {/ f$ |+ v8 g
  Y3 r+ r4 N) r+ d6 k2 Z    先讓他們狗咬狗的打一架，而後他命太史慈帶人埋伏在西淝水河灘。等候追兵前來時進行伏擊。

    他不瞭解李通，但是根據口耳相傳。對此人倒是有些瞭解。

    年輕時，李通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 r0 p/ X4 }. B" F6 I  O' u    不過隨著年紀增長，他膽子雖然依舊很大，行動卻漸趨沉穩謹慎。以他對部卒的態度來看，他決不可能對汝陰置之不理。至於萇奴？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袁術手底下能讓他叫出名字來的，恐怕也只有一個紀靈，而且還是因為呂布轅門射戟的故事，才會記憶非常深刻。
- u4 g! Y, q0 {  A0 D6 i3 p
/ ^/ A  H- _  q    萇奴若追擊，就要他好看。
7 G. P3 Z: {4 X3 F( V# y
    若萇奴沒有追擊，自己就可以安心撤離。
: a  ?- W, e# y
    總之，只要李通沒有追過來，劉闖就不會太擔心。

    可他卻沒有想到，西淝水一戰太史慈在亂軍中射殺萇奴，竟使得萇奴五千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3 w! P& ~( N2 q0 Q$ q' r    不但如此，劉闖更繳獲三百匹戰馬。
0 l4 |% G* F* D; c& i( [: R* }5 `
' c& @2 s2 v) h: T    連同他之前手中的馬匹，騎軍數量已激增至五百。
$ T9 i* B8 ]8 _
    如此一來，也使得劉闖的行軍速度，加快許多……不是說，有了馬匹就有騎兵。

    沒有馬鞍馬鐙，想要練出一支騎兵絕非簡單的事情。好在他手中的丹陽兵，不泛身強力壯之人。先學會在馬上坐穩，也不要求你能夠縱馬疾馳，或者立刻在馬上交戰，所以相對容易一些。

    騎軍的增加，使得劉闖手中力量又得到增強。

) Q' B+ r$ P! {+ e; T9 T' L    如今，加上在汝陰縣解救的三百多名黃巾軍，劉闖手中的兵力，已經達到一千六百人。
" v: o7 w* V# h
, b8 T3 D5 O' U  x    但兵力的增加，並不代表戰鬥力增強。

& W9 G( G$ l, ~    劉闖在下城父重新整頓兵馬，將騎軍撥出來，全部交由太史慈統帥，蕭凌為副將，協助太史慈。

8 a0 `6 c: v# ~    八百步軍，獨立為一營，仍有管亥統帥，徐盛為副將。

    如此一來，戰兵就多達一千二百人。

* l" N$ u* m, l& x" x    再加上三百輜重兵，還有劉闖身邊一百零八名飛熊衛，實力增長不少。
* _2 w  U: g) m- c
    此外還有劉勇先前帶走的三百人……劉闖仔細計算了一下，他手中的總兵力，已擴充到兩千。

/ D/ S* G3 @: C3 `" s8 f' I    既然已經無法返回潁川，那索性就殺出一條血路。

2 O  A5 P" l+ K$ }    太祖曾經說過：槍桿子裡出政權。
3 l8 g% h4 u, Q) Y
    亂世之中，誰手中有兵馬，誰就可以稱王稱霸……

    只是這路途漫漫，想要達成目標，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程。

    從徐州逃去江東，從江東轉道汝南，到頭來居然又要返回徐州。

' n0 `" ^1 Y6 [. c' k  R* ]8 V    這命運真的好想一個大轉盤，轉過來轉過去，劉闖發現，自己最後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2 G0 t. E; S0 g  g. A" x
    “子山，咱們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嗎？”
  s) q( d4 L9 `
1 T  r& @* {) s7 Y2 H5 x! S% ]. F* }1 }    在行軍的途中，劉闖低聲詢問步騭。

    步騭微微一笑，輕聲道：“公子不是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

7 h. a3 D/ n8 o$ S6 {2 |! t' ?    而今，江東混亂，動盪不堪，且豪強林立，非江東人氏難以佔據；荊州劉表，八顧之一，根基已穩，難以動搖；關中生靈塗炭，李郭相峙，非短期可以平靜。而豫州、兗州是曹操治下，公子既然已經和曹操反目，小勝或許可以，想要尋棲身之所，恐怕是非常的困難。
( b5 x  [. P2 p8 H. q! k
! }  v: ]' p5 h% T) G3 F' U    我思來想去，唯有青州。
9 |8 k1 ~9 R/ [/ r% H
; A" k4 A* ^. t) i6 P    初平四年，袁紹與田楷戰於青州，後逢魏郡叛亂，袁紹只得收兵。之後曹操又攻徐州，田楷強自出頭，結果實力大損，以至於青州八郡，田楷而今實際控制的，也只有四郡之地，即平原、樂安、樂陵和濟南……北海太守孔融，而今已歸順曹操，離開青州，正處混亂之狀。

! B' W, o( B/ H- v7 c; K% c& C    東萊郡廣袤，而東萊太守管統更不是什麼守成之主，公子可取而代之。
6 V( ?: E/ U$ {( O, {7 ^
) o$ g# j) i( L; A- R! V" ~: ~) I    莫忘了，咱們還有一支奇兵……就是那鬱洲山的薛州。若薛州率部上岸，於公子而言，必是有力補益。到時候，公子可以北海為屏障，據東萊郡而守，伺機而動，再謀其他的出路。”
2 T5 P/ V' S/ d1 E- V
7 R; U0 Z) O. B5 Q( R' j    北海郡，東萊郡……
8 `, X- |8 H4 p
    這也是太史慈毫不猶豫表示支持的主要原因。
3 T4 C& k. p% k# ^
- X$ k8 X' q3 m: r; {    那是他的老家，他的母親和妻兒，都在家中翹首期盼。
+ w. U+ J. z+ a3 ?6 c
    劉闖也覺得，這是一條出路。
* X% u5 m' j0 M" C0 S
. U# U' Q% v# B3 C* ~) `% m9 d    最重要的，還是那鬱洲山的三萬人口可以給予他極大支持，讓他能夠擁有一些底氣去叫板。

1 K* Z) q1 j  C    只是，從汝南到青州！

    劉闖忍不住暗地裡撮牙花子……這一趟下來，可真的是快比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

    青州，北海？
3 k4 B( z& C: b1 ^9 B# a
7 \6 u* R/ O' c, R    想要安全抵達，恐怕也不是一樁容易事。
- J4 n" _$ ^* T3 @# q" T4 ~0 o
) B$ K! M5 v  ?$ [' B! w; J    罷了，已經到這一步，且行且說吧。

    他和步騭討論著日後的發展，不知不覺間，黃昏已至。

3 u$ b/ l4 X" G( g+ o9 w    斜陽，夕照。

! Y# ]9 k" z$ b) }0 V    映襯晚霞一片火紅。
% K) O. J# b' [
+ h9 ~- E1 a  P) S" x    正當劉闖和步騭討論事情的時候，忽然有探馬來報：“公子，前方有一支人馬，攔住了去路。“

    劉闖聞聽一怔，和步騭相視一眼，便催馬上前。
& l1 I2 N, G+ B6 t
( H3 m& ]0 R, E9 T( Q6 [; }. r    正前方是一座土丘，土丘下一支人馬攔住劉闖的去路。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身披黑色麒麟緞子戰袍，胯下一匹高頭大馬，掌中一口九尺大刀。他橫刀立馬，攔在道路中央。
' f) @7 x" M) J/ q+ Q/ V. r  K7 L
    在他身後，八百青壯一字排開，殺氣騰騰。

0 \1 r8 K6 S. y& I) @8 D    大漢身高體壯，膀大十圍。

    他催馬上前，厲聲喝道：“兀那賊人，你家爺爺在此，已恭候多時！”


6 A6 x! d! X8 ~2 i0 _  u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六十九章 虎痴，虎痴！
+ y% l5 K+ j( {( z/ m
  V' p# L+ {9 U: R6 z    劉闖，大怒！
7 q/ s, {/ ^5 A  r; C1 V5 y) i6 L$ J
9 T9 A4 S' T1 P8 \  ~    這好端端行軍趕路，突然被人攔住，還口出不遜，他心裡又怎能舒服？

1 O3 J1 K3 j) I- }" h3 x    骨子裡，劉闖也是個非常驕傲的傢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對我不敬，我就滅他全家。汝陰縣城，朱成和孫乾意欲不軌。但若只是這樣，劉闖也未必會真的殺了朱成滿門。
$ O8 s' n; d1 b7 R2 ]1 y, @- W6 [
    關鍵是那朱成一口一個‘背主家奴’讓他怒火中燒。
$ G! t+ {! a  h* f" P) d
. n9 d8 j) m# G/ `8 ^/ s) X    老子何時做過麋家家奴？
+ `3 Y6 K, P& U6 @/ }, S) Q& _, l2 H( }
    朱成一個俘虜，卻沒有俘虜的覺悟。

    自以為是一個名士，想要展現名士傲骨……對於這個時代的那些主公們來說，這一招用處很大，還能搏一個禮賢下士的好名聲。但對於劉闖來說，這就是赤裸裸挑釁，又豈能容忍？
, d  Y4 f% n- J& T5 o. M2 u" ^
    於是，朱成死了！
% q1 I5 ?! \0 n" P5 k
    而今又有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跑來劉闖面前破口大罵，劉闖怎能不怒？
# E$ u: s4 l5 D* y! ~  q
7 R$ a0 l7 Y+ N0 k, ?- ^" N    “你他娘的找死。”
6 J% [6 A8 E2 [5 _0 B
4 C2 B6 @  `* X" a" N" J6 z( j    劉闖拖棍縱馬衝出，直奔那壯漢而去。
/ |( N' |+ t# V8 x
    壯漢也不露怯，躍馬挺刀，便攔住劉闖。

    二馬照面，劉闖突然間長身而起，在馬上擰腰發力，盤龍棍嗡的一聲，霸王一字甩棍式當頭劈落。

# V5 `3 s4 X9 O1 c; D# [    沉甸甸的大棍，發出呼呼的嗡鳴聲，快如閃電，撕裂空氣時產生刺耳的銳嘯。
2 ~7 M! z  e6 k
% ^; Q7 o1 @$ G; y* y) F2 I    那壯漢瞳孔驟然一縮，雙手托刀而起，霸王舉鼎向外一封，就聽鐺一聲巨響，刀棍交擊，兩匹戰馬發出一連串淒厲嘶鳴聲，同時噔噔噔後腿。象龍相對好些，特別是劉闖是搶先攻擊，所以佔據上風。而那壯漢的坐騎卻有些吃不住巨力，一陣嘶鳴之後，好不容易才算穩住。

- X( ?) h8 p& p  b, ?" r5 y    劉闖的心，咯噔一下。

    自他出道以來，比氣力可說是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可這壯漢，居然將他這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棍崩開。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力量。
( S, d4 ^6 ^0 S- }
    這廝，不簡單！
" w) q6 @. c7 j4 C; }9 T4 |
    劉闖心中念頭放落，那壯漢已經回過神來。
3 V# B! U+ d+ F" w2 U" _
, i2 A6 a& [" K; r6 x    同樣的，他驚駭於劉闖的神力，但更加好奇。劉闖是如何坐在馬上。還能夠長身發力？
+ u6 i( H3 v5 e- \  p
    心中疑惑歸疑惑，也讓壯漢怒不可歇，於是一聲怒吼，輪刀就撲向劉闖。那口九尺大刀。已經不能用大字來形容，堪可用巨字表現。刀勢翻滾，殺氣凜凜，馬還未到跟前，劉闖就已經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殺氣。排山倒海……劉闖心中駭然，盤龍棍立刻迎上去，二馬盤旋，便戰在一處。
/ C' n3 v4 G9 A
. f& x( A0 o2 \4 g$ a    說起來，劉闖已經和不少三國名將交手。
: J2 m0 e8 Y" B& ~3 K: h
4 _+ ]' T% o* ]! v. _! d+ q    從張飛關羽，到孫策……哪怕是他的叔父劉勇，還有太史慈，卻沒有一個人，似這壯漢一般狂野。

5 w. z0 u. U* K    沒錯。正是狂野！
7 ?4 ?$ v* X5 O
6 e' Q- x6 Z* n1 B: T  ?    只見他大刀翻飛，刀刀蘊含千鈞之力。
; S! g+ u, U3 G9 o5 o: I9 V! q
    劉闖剛開始還能抵擋，但是到二十個回合之後，就漸漸露出不支。

    比氣力，劉闖並不比這壯漢遜色。甚至還要高出一籌。
2 M* F5 B6 G7 m$ ^, Q
; B' r4 g( j9 L6 X7 w# y    可拚殺起來，卻無法做到似這壯漢一樣勢大力沉，刀刀連環。他可以施展霸王一字甩棍式，但卻無法連環擊打。而壯漢那口巨刀。確是刀刀蘊含巨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神妙境界。
. y7 V; q+ s' a- v& f* T8 N
    劉闖便是養氣巔峰的高手。
; J* K4 W8 `) b9 Y  L9 x
    可以說。處於同等階的武將，他都可以勝之。

6 ~9 l* y( Z7 p5 Z( {1 _/ b    但這壯漢，顯然是煉神境界的高手，那口大刀在他手裡，忽而如同開山巨斧，忽而卻輕若鴻毛。刀勢變幻無常，但不管是巨斧還是鴻毛，那股子蘊含在其中的狂野殺機，足以令劉闖感到震驚。

* U4 O, O( S4 N% i& K    三十個回合，劉闖已是汗流浹背。

, Z: Z# `5 c  W' ~! f    這時候，在後軍正訓練騎軍趕路的太史慈等人，也都聞訊趕到陣前。
; W; u8 O) l# Q( Q' o
    眼見劉闖被壯漢殺得狼狽不堪，也不禁大急，催馬就上前，想要把劉闖救出。
( G$ ?) L& H7 W) N
, q; _3 h# S/ J: m    壯漢見此，頓時感到不妙。

1 S+ q  U5 _2 Q* f  E    心中殺機更盛，和劉闖二馬照頭時，猛然連環三刀劈出。

9 q% R0 G; ~6 ^8 E3 C0 n) y6 Z    第一刀，看似兇猛，刀鋒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厲嘯。劉闖舉棍相迎，哪知道卻輕飄飄渾不著力。心頭一顫，他連忙想要變招，可壯漢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經接連劈來。剎那間，天地間彷彿都被那重重刀影充斥。劉闖瞪大了眼睛，感覺根本無處躲閃，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盤龍棍在他手中奇異的一轉，劉闖本能發出一聲巨吼咆哮。
4 T+ M, r2 D( F) M% x# k
    “給我去死！”
, y% J$ q; e. Z6 w- L+ S& m
2 j7 A- P0 q7 {' I3 h8 s7 v( s    盤龍棍，幾乎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招的角度，呼的劈出。霸王一字甩棍式，而且同樣是連環三棍，一棍接著一棍，一棍強似一棍，體內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劉闖想要在一剎那間發洩出來。三棍連環，但是到最後，卻匯合成為一棍。一道殘影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巨響，劉闖從馬背上滾鞍落下，盤龍棍飛出去十幾米遠，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
' r: Y1 [! W8 o. w% N* J' y& U
  k$ ^7 k  p7 j; U2 B4 V  b    而壯漢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 N; c# T6 `& M: @. f/ I
    他勢在必得的一刀，在剎那間被劉闖破開。
5 l9 j* J. E6 W' d6 y- m3 L; K, P
    刀棍交集的一剎那，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中巨刀也無法拿捏穩，鐺的一聲落地。
2 ?: e  m/ `3 i  t& u
    胯下戰馬悲鳴，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把壯漢一下子掀翻下來。

+ o% \" q7 z8 \2 h! a) C    “狗賊，敢傷我主，拿命來！”

    太史慈在劉闖落馬的一剎那，眼睛都紅了，鶴舞鋼槍呼嘯著直刺向壯漢。
9 ]. O/ Z, p1 w; G- V
+ j( [! k' b+ m% M6 H4 J    與此同時，從壯漢一邊的莊丁後方衝來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高聲喊喝：“子義，手下留情。”

- Q) L9 a3 v! w" F- k$ [    聲到，馬到，鐵矛到。

    一桿鐵脊蛇矛鐺的架住了太史慈的大槍，就聽來人大聲喊道：“是自己人，大家全都住手。”

    “住手！”
9 h$ r. p; n9 q# q
    管亥連忙攔住要衝上去和壯漢拚命的眾將。
/ u. x/ ?& P+ p" h, e# C6 L
( K. w) k& @9 R4 N    太史慈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忍不住愕然驚道：“大劉，你怎在這裡？”

    來人，赫然是劉勇。
0 J( R" [+ x  K& D- R
4 c$ g# A1 A$ Z/ o# L7 \2 c    他看到場中景像，頓時哭笑不得。
( ^8 ~) X- \, w) p
* F% s, E0 v* p) T+ d! i( i, Z    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劉闖身邊，從懷中取出一粒參丸，“孟彥，張嘴！”
  a" C+ X- v  Q5 ]' B, A
    劉闖這時候腦袋都是木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張開嘴巴，將參丸吞入腹中。

    “子義，待會兒再和你解釋。”

    劉勇說罷，便走到壯漢身邊，也給了他一粒參丸服下。“仲康。你看清楚，他是誰！”

6 f2 E* ?+ N) Q+ D! [8 u    他手指劉闖，對壯漢說道。

4 p/ m5 |. P, W. G1 J: q    那壯漢的情況比之劉勇要好一些，其實主要還是他戰馬方才頂不住巨力。以至於摔落在地上。
! j8 C2 X4 X( H) J# d. |
0 ?, I0 C. a9 ?4 W7 t2 f    “他是……”

    那壯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在劉勇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向劉闖走去。

    而此時，劉闖服下一粒參丸之後，總算是恢復了神智。在裴紹和周倉攙扶下，也站起身來。

    仲康？

8 E7 ^1 }( M6 A    劉闖聽到劉勇對壯漢的稱呼，頓時愣住了。

    仲康……三國之中，有誰是叫仲康？他再眯起眼，仔細打量壯漢，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

: z5 [4 X: h. `, p    這壯漢站起來有八尺多身高，190多公分。
$ K5 l' C4 h* l
    腰大十圍，相貌雄毅。

    哦，雄毅在形容人的長相時。並不是一個好詞。

    古人含蓄，特別是在變成文字的時候，往往會有所加工。如果你長的英俊，秉筆直書就是。可如果你的長相……他們會選一些和相貌無關的詞句來進行加工，以掩飾其真正的特點。

    當然了。除非是那種極惡的惡人，或許會言其貌醜。
8 i4 ?/ N$ V9 `7 L! Z
    “你是……許褚？”
" m7 h( U% c' z
: K5 f  i! l( r) ~# V' _8 h    劉闖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那壯漢在聽了劉勇的介紹以後，似乎也醒悟過來，看著劉闖。突然咧嘴笑道：“你可是熊娃兒。”

    我呸！
; h, z/ n+ r5 r# D3 Z+ B' {
    這廝怎地說話？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熊娃兒未必有惡意。

0 p) ^  w, }9 t8 ?$ M& x/ T  }: E+ w    劉闖小名大熊，壯漢若和他是舊識，喚一聲熊娃兒，倒也不算過分。

# b  g; c7 P' g1 U1 O    看他年紀，應該是在三旬左右，那麼這個稱呼，非但沒有惡意，更多的反而是透著親熱。

8 H- R6 P$ n+ Y  G0 S3 `    太史慈疑惑不解，但是看兩邊都認識，也就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剛才是真的怕了！
2 h6 R5 r1 V$ h0 ?2 x$ f4 d# g
    若非劉闖那最後神來一棍，說不得就要死在對方刀下。不過，劉闖這是哪裡認識的傢伙？雖然太史慈沒有和他交手，卻可以肯定，對方的武力，絕不會遜色於孫策，也在煉神之上。
7 N; S+ J. m' O
    “你是熊娃！”

' q9 C# ]* K  z# H9 `2 m% y    壯漢興奮的大叫起來，快步上前，一把將劉闖抱起來。
8 q' [; X* L8 D+ l  B: ~+ Z
    不過看得出，他抱的有些吃力！

$ T$ H( v6 x" I3 k' V. y2 `    “沒想到，當年的熊娃，居然長得這麼高了，快趕上我了……那時候，你才這麼高，天天還喊著我二哥，讓我給你打獵。”

9 f5 R" r, j" T  D' s    許二哥？
$ y1 z( c6 O1 T0 U( z9 P" l4 j
    只聽說過關二哥，還真沒聽說過許二哥。
. E. w" ^# N. ~' ^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為雄壯的漢子，正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虎痴，許褚！
6 V$ n0 ]& W; _, W
. T; \6 F$ V/ F& h    “好了好了，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自己人，不用緊張。”
+ v9 h& v+ Z6 v
( C" G$ ]8 z7 d$ ?" N1 w4 Y    劉勇長出一口氣，看著劉闖和許褚，忍不住笑道：“仲康，十年前你因為搶了孟彥的長命鎖，以至於和他相識。沒想到十年後你們又是……不過現在的孟彥，可不是十年前的熊娃了。”

) F7 U* _1 |. X, ^! w  E8 ]    “是啊，熊娃剛才那一棍，端地是漂亮。”

5 T4 B1 F# M. _. ]! P    許褚連連點頭，用力拍打劉闖，“再過十年，恐怕我就非你對手。”

  n" j* Q( `- X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劉闖方才那一棍，已經凝聚了他的‘勢’，也就是所謂的煉神境界……
9 u  y3 F& c! j% X
    不過，方突破煉神，劉闖尚需進一步穩固。
8 d' N. M& R  a/ S9 L
    進入煉神之後，就是水磨的功夫，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 e, P7 _0 l. y7 ^1 [& o
# Y5 |2 \( Z7 ~8 L! k5 G    當然了，他雖然突破了煉神境界，要想戰勝許褚卻不太可能。給許褚一匹好馬，今天這一戰，勝負尚未可知。不過，許褚要想勝劉闖，若沒百八十個回合，恐怕也無法見出分曉。

% s' W2 u1 t8 |& P8 K1 S: _    初入煉神，劉闖還需要進行休息。

2 R0 ^1 K7 _* Q4 A9 K    許褚立刻帶著他們，繞過土丘，來到一座營寨之中。
2 G; E3 g. h  ^! u( a+ \- t
    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勇這才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帶著麋繯等人來到葛陂之後，恰逢葛陂賊圍攻許家莊。葛陂賊，是當地一夥巨盜，人數多達萬餘。許家莊在許褚的指揮下，拚死抵禦對方，奈何寡不敵眾。打到最後的時候，連箭矢都全部耗盡，岌岌可危。

    劉勇恰在此時抵達葛陂，見此情況後，立刻殺入賊軍之中。

    賊軍人數雖眾。卻是烏合之眾。
/ s1 z4 j8 G3 x( A
/ C( o' s* [( p/ z    加之劉勇出現突然。在亂軍中斬殺六賊將之後，竟直奔中軍，取了那葛陂賊主帥的首級。

    賊首喪命，葛陂賊頓時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y- J/ V" w* b/ j, A$ d9 ?
/ k0 Q# m9 w: Q( D% c8 R& b" l" z/ H8 u    劉勇帶著車隊來到許家莊外，提起當年的事情後，許褚第一個回想起來，連忙把他迎入寨中。
, S7 N# S$ V; f' a
    許老太公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如今這許家莊已經換了族長。

9 H& J9 O; Y7 \    好在。許褚武藝高強，在淮、汝、陳、梁四郡之間，頗有威名，所以在許家莊的地位，也格外超脫。
5 J8 l/ j8 S- o# @- D% t+ m: h
2 O; Z( O. e5 F. p8 J6 t    提起當年往事，許褚也是感慨萬千。
9 e( Q! U: Q- P
( M# Q4 u% U5 |+ y9 L2 N; c* }    問及劉勇如今的狀況，還有當年那個跟在劉勇身邊的‘熊娃’時，劉勇這才取出家中族譜，呈放在許褚面前。
; r) |/ l% G: d
    “孟彥。本是皇親國戚，乃中陵侯獨子。

    當年中陵侯被十常侍所害，滿門遇難……我當時護著孟彥一路逃難，來到許家莊。只是因為十常侍勢大，我不敢暴露孟彥的身份。所以就隱瞞了來歷。今孟彥欲歸宗認祖，卻被小人所害。他奪取了汝陰，又要面臨曹操和劉備的夾擊。我思來想去，唯有仲康你能幫助我。”

+ V7 q. A) ~) }3 ?    想當初。劉勇對許褚有授藝之恩。

    故而許褚聞聽，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 V4 @9 _6 f; u8 p7 m
    只是。許家莊畢竟不是許老太公做主的時代，新任族長聽說許褚欲和曹操為敵，立刻表示反對。
1 i9 E' [. q+ l7 s6 S1 v( d) I
    畢竟，這沛郡而今是在曹操治下。
& _4 \$ a$ o' ]# V% {0 b9 t$ U
" L; |7 U/ C1 z2 E# n1 F    說起來曹操和許褚還是同鄉，許家族長自然不願意得罪曹操。

5 J# T8 j# w* j, x% d& S    但許褚卻不幹了……他答應了劉闖，自然不能反悔。於是在和族長一番激烈爭執之後，許褚的哥哥許定，也站出來表示反對，令許褚倔脾氣一下子上來，召集了許家莊千餘名青壯，隨著劉勇反出許家莊，並表示從此以後，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許家莊扯上關係。
7 C  w$ O$ n- v) {& u1 K$ Q2 y' p* r- U+ e
    許家族長很不高興，但最終被許定勸住。
& _5 v) `, j7 o& k
7 v$ R) q+ Q( }$ }4 O' N3 a    許褚要走，許家莊誰也無法阻攔。

    他這次只帶走了千餘人，也不算太過分……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選自己的路走，又何必阻攔？
+ M) q' C6 c" X& x0 M: ~- y
3 d+ ~/ ]# v9 _/ c3 b! h; v8 `    就這樣，許褚和劉勇等人，便離開許家莊。

5 ~, n9 ~- x$ G, s4 E  @    只是許褚並不甘心這麼離開，而是帶著人直撲葛陂老巢，將葛陂賊殺得狼狽而走。

( N5 B+ B7 r6 e    “我雖反出許家莊，卻始終是許家子弟。
/ E. K: g& ?2 \; L# a5 r2 _8 _
    今我離開，也要為許家莊除一後患，免得這些賊人日後，再來生事。”
1 E1 g) l5 A7 A$ C4 m5 v
" D. s( b/ I) z. O0 J    對此，劉勇非常贊成。
4 {$ s5 v5 n, P4 G+ ~- X; M
    他陪著許褚，就駐紮於費亭。因為葛陂賊逃走的時候，言要請來碭山賊血洗許家莊，故而他們在費亭，一直等到現在。

) ~) W+ m; z! R. O/ H; o! \    “碭山賊？”
3 K' D* A2 V9 p6 |) v8 o! Q
: W! r% O3 A* Y1 @6 q" C9 N' {    黃劭輕聲道：“恐怕不會再來了。”
( m! b& A! m$ s% R. M. X- X
* w" }/ U4 T2 ^3 h( x6 l    “此話怎講？”
9 Z; T/ {. x: [3 C7 ~, h
    “我聽說，劉備從曹操那裡借來三千兵馬，便命人掃蕩了碭山。
1 J0 H7 \& l/ m5 k& d4 z8 E. d+ L
  \& z2 C' ?( f    一來可以練兵，而來碭山距離相縣太近，劉備此舉也是為他自己清除隱患，還可以吞併賊寇，增添兵馬。所以我估計，那些葛陂賊就算到了碭山，也找不到碭山賊蹤跡，弄不好還會被劉備吞併。”
/ g7 ]* W1 {4 p1 y1 i8 I
    許褚聞聽，頓時喜出望外。
1 z% Y6 j1 B8 C* w" ]( _" y
    若葛陂賊被剿滅，那許家莊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 K7 e7 b5 }  V- ~& n4 s+ F
0 F0 U2 W, @% U  I: l1 v9 O2 F    作為許家莊的子弟，他便是離開了，也不必再去牽掛……

* i1 ^+ Z- p( ]9 a    “孟彥，你那邊情況如何？”

    劉勇問起了汝陰戰況，黃劭立刻起身介紹。
* F# a6 R: G% c. }8 y7 A' g& _
6 d$ z+ m% N2 b& z+ f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口才，又存心賣弄，自然說的是天花亂墜，讓許褚更是連連點頭讚歎。
8 H0 q  q! u1 }7 C4 S, M8 E
8 p+ ?! y1 N( _  N1 K, {    “熊娃而今果然成才，區區小計，就讓萇奴和李通兩敗俱傷。”

- M, q: J% k7 c3 R; e    劉闖露出赧然之色，“此戰非我功勞，乃子山公美定公運籌帷幄，子義文向子升奮勇殺敵。若沒有元福和元紹向隨，若沒有兒郎們爭先，我便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敵得過萇奴和李通。”
8 b$ g7 ]/ E# h0 E' ]
9 i7 t; l$ U1 @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露出笑容。
. T* _+ G2 Z. `; ?% M3 S/ l
    許褚更是讚不絕口，表現出濃厚興趣。
% ~/ m. M; a5 ~& x
' r  u$ i4 X% a. r- E( ?8 S1 T    既然要爭這一線生機，大可不必把功勞全部歸於自己。
+ b! o5 r1 c! E& \1 d1 h
    劉闖知道，這適當的稱讚，會給大家帶來多大的凝聚力。
. k. T, H& p' X  q% U' ~( {
    許褚問道：“公子既然決定要另尋棲身之地，卻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選擇？”
+ y5 u$ ?7 r8 ^* ]" N  F
    劉闖和步騭相視一眼，步騭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瞞仲康，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適當之所。”

    “哪裡？”

. {3 [9 @4 s( {( J0 B2 M' g8 e! o' N    “就是那青州，北海國。”

" F) f- v* P' q3 e+ o, |    “青州，北海？”

1 ~& Q9 i# A' T7 T0 c    許褚露出驚訝之色，輕聲道：“何以選擇此地？”

- m9 E" j' Z# L9 b    劉闖解釋道：“青州刺史田楷，名不正言不順，是公孫瓚所任。

/ I0 G) v& e$ f& i    此獠竊據青州，不據大義之名，所以對青州的掌控，自然也不甚穩固。他北面是袁紹，西面是曹操，我們佔據了北海，他也無力顧及；而北海南臨琅琊，也非鐵板一塊。琅琊郡南有臧霸屯紮，北面卻是琅琊相蕭建掌控。所以咱們去了北海，可與蕭建結盟，則南面無憂。
; U1 m' h' x/ _/ `1 u+ n4 O; c
" v4 G3 a* e& m1 n, e1 q) J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泰山郡。”
& n. f' L9 p: ~6 r- M9 B6 z
    劉闖在提到泰山郡的時候，敏銳覺察到，管亥臉色微微一動。

    “不過這樣也好，泰山郡是曹操治下，而曹操接下來，要全力對付宛城張繡。等他收拾了張繡之後，再來對付我們，咱們已經站穩腳跟。當然了，選擇北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手裡還有一張底牌。只要能說服薛州來投，鬱洲山那三萬海賊，足以助我控制東萊……”
/ m4 y4 v$ K8 d2 Z4 }
    許褚默不作聲，似在思忖。
: \7 Y; F! h2 W
3 {5 k; L1 L9 x* u& z    半晌後，他抬頭道：“且不說由此到北海路途遙遠，就算咱們能進入徐州，前往青州必經彭城，公子可有把握？”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章 女人的悲哀（求保底月票！）

' w& y, {6 K& S4 C/ S) Q0 ~9 m    夜，深了。

    劉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於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軍帳。
4 `- m! G5 ~" \( m! f1 s  q
    軍營中很安靜，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兵卒們都已經累了，所以入夜之後，便早早去安歇。
% b: C* Q* u, U0 [: j6 w
    劉闖一路不時與巡兵招呼，不知不覺便走出轅門。

    在軍營不遠處，有一座小營，依著河水而建。營地面積不大，門口也有兵卒守夜。
) r9 X. f: m+ w" t8 p. L5 L- ~
    隨著隊伍裡女性人數的不斷增加，特別是吸納了上蔡百餘名老弱病殘之後，這隊伍裡的婦孺，已超過兩百之數。麋繯、小豆子、步鸞母女，呂岱妻兒……再加上劉闖在歷陽買來的幾十個婢女，也就使得這支隊伍的非戰人員增加許多。若繼續合營而宿，就會有許多不便。
* ~) W4 @; d# Q5 S$ @
    於是劉勇在費亭駐紮的時候，就專門建造一座小營，供這些老弱婦孺使用。

    老弱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實話是一個累贅。
3 s& r( D; m) B- ]. g# ]/ t# H# s/ ?4 g# X
    不過好在繳獲多輛車馬，可以用來代步，倒是避免出現拖累的局面……而且這些人在紮營之後，可以幫助洗衣做飯，可以照顧一些傷員病號，從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劉闖不小幫助。
4 I( {  b# B& ^* E2 ~. y
    劉闖本打算找麋繯聊聊天，可又一想，這天色這麼晚了，麋繯恐怕已經睡下。

    他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攪麋繯。沿著河水漫步，但見月光輕柔，灑在河面上，泛起波紋粼粼。劉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順著聲音看去，但見在不遠處，一個婀娜身影站在樹蔭下，哭聲正是從那裡傳來……可是，背影看上去很模糊。
4 w- h  u9 A' b( ^! d+ f7 h% X' P  i6 y
    “誰！”
+ ^# p2 f; I1 M! V" L3 ~5 M8 m% b
    劉闖一聲沉喝，哭聲戛然而止。

8 @+ Y: B/ d! t8 Z, I/ ^    那婀娜身影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倏忽便躲在大樹後面。
( t7 a8 i+ `' N  r
  w/ I& h6 C1 u& @    劉闖，笑了！
- w' c. b0 ?( e2 f! e
6 f* K& [; W' ]' p4 W& [0 H7 t    雖然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背影，可他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如果這女人是從軍營裡出來……也只可能是從小營裡出來。費亭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這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個女人在小營旁邊的河畔哭泣，總不可能是出沒於荒野之中的孤魂野鬼。
5 U% b' W7 i& [4 T6 Z* @9 R
    看衣著，不似婢女。

    麋繯和小豆子，那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不會這麼膽小。

( d  S; w/ Y* {/ K, h( A7 O4 q( I& z    步鸞？
% R6 Y1 @- }) u3 L- o7 e( q
1 Q, z: W. Q8 o5 |4 o0 F3 W    更不可能！

    這女子有一股英氣。敢闖到軍營中求救，絕非膽小之人。呂岱的老婆馬氏，已經開始發福，更不可能用‘婀娜’二字來形容。除了這幾個女人之外。這軍營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人。

    “夫人，是我！”
9 g) i  ?6 Z% p- K, Z7 ~
  x6 a) b2 l3 B) R) o9 `" b/ E    劉闖笑道：“我是劉孟彥，不用害怕。”

$ \3 i- O) b! @. H    那大樹後，怯生生探出一張嬌靨，月光下。劉闖這一次看清了，正是甘夫人。
2 D; q+ J, i3 R4 d* D" N
    “這麼晚了，夫人不去休息，怎地會在這裡哭泣？”
  s* s) }* f2 N
    “是劉公子……”
6 A. }& G' C. p+ _
    甘夫人露出羞澀之色，連忙低下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 M$ {% T- A8 Z; _5 C7 x    她緩緩從樹後走出，朝著劉闖盈盈一拜，“有些睡不著，怎地劉公子也沒有休息？”

; z1 y& h* s, z9 j' [( T  o" {/ S    “呵呵。和你一樣，睡不著，出來走走。”

% o: Q' T& {. C& o4 E    劉闖說著，便在河堤上坐下。
- t/ Y, i) k6 Y9 z
* Z6 C& I  X  y2 r5 T    他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已經呈現枯黃之色的草，叼在嘴裡。
4 a+ i" t7 I3 m4 ^* Z$ \1 u
9 k: i" m% o4 D* E    “剛才我聽到夫人似有心事。如果願意，不妨和我說說。

7 I6 f4 ]4 j" u9 o    再過兩天，夫人就可以和劉使君團聚。說起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會獨自再次哭泣呢？”

    甘夫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又紅了。
# ~6 y0 ~& a0 x. L/ N
    她猶豫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

    不過和劉闖還是隔了幾個人的距離。以表示男女之分。

    “公子過了相縣，便要去徐州嗎？”

  w+ K* b" s  i' o' N% S    “是啊！”

    劉闖把枯草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道：“然後繼續北上，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塊棲身之地，什麼時候停下。”

    “那，豈不是很辛苦？”

6 k5 Q( z& y8 Q1 Y    “辛苦嗎？”劉闖笑了笑，“我倒不覺得。

) F& R( r( t2 r    只是有時候想想，倒是感覺著繯繯跟著我，不但要擔驚受怕，還要受很多委屈，才是真的辛苦。我本打算回到潁川歸宗認祖之後，便娶她過門。可是現在……我無法歸宗認祖，就沒有辦法風風光光的娶她，想來實在是委屈了她。等過些時候穩定下來，總要給她一個名份。”
# l9 m7 k6 D0 g0 _: w
    其實，劉闖心裡同樣積壓了很多事情。

2 c! P& Y% g) y. F    此去一路北上，風險重重。

. w9 @  U" M8 E5 \3 G9 Q0 t    彭城，只是這北上棲身路上諸多關卡中的一個。
7 o. `4 x( [7 i$ W6 g
3 ?/ s3 }2 T7 M5 T    劉闖而今並沒有去考慮彭城的事情，他最關心的，其實還是怎樣能夠儘快渡過睢水。

6 l9 b; V. U. n4 J/ Z    渡睢水，必經相縣。

    劉備如今屯兵碭山，距離相縣不過兩三日路程。
! ~5 b( v5 X5 j& y
9 @3 t9 y- n* }! K' T( K4 ]! s# [    而相縣方面，又有簡雍把守。劉闖而今也在頭疼，該如何兵不刃血，輕而易舉拿下相縣呢？
7 N) i* w- g/ ]9 Z) I
4 r" M6 b! o0 D9 m    還有，甘夫人被他劫持了一路，也是時候放她走。
! y  d/ h- O. [. p! s9 ^9 W  f
6 v7 t& u+ Z, s3 i. k# z( I    反正這些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劉闖難以入寐。
; l% g; E( t$ I) c8 `
    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笑容，輕聲道：“麋家妹子真是好福氣，能有公子這樣體貼的郎君，也算不冤了她捨命相從。以前，妾身沒有見到公子的時候，一直以為公子配不上麋家妹子。

    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公子。”
) r& W+ H4 d9 c# @1 X7 R+ H$ ~' Q
    她臉上，流露出羡慕之色。
0 q9 Q! \* b0 H5 }* n9 x1 U" i
' o5 l1 `, Y/ Z7 L2 |  s    可不知為何，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淚光閃爍。

. T- F2 A$ b+ c  u! t8 l    “可惜這天底下的男人，似公子這樣能知人冷暖的男人太少……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這人世間彷彿除了基業，便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看重。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0 a4 J$ a, d: f2 H0 y+ G8 r, r
, `3 ?( o5 k9 s7 P+ N" z, C    “夫人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 }4 q* p# _: \0 J% i: W; y
. `2 S- b, _" b6 d    “倒也不是，不過是有感而發。”

    甘夫人說完，慢慢站起身來，“公子，求你一件事。”

% c; o$ r( H. i4 I    “夫人請講。”
; Y5 H; @9 d9 |' s5 P: d
$ L; ~! U& d6 c( t3 l. G6 R    甘夫人想了想，輕聲道：“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別委屈了麋家妹子。

    她而今，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我知道公子也是做大事的人，卻不要因為這個，而怠慢了她……麋家妹子有時候或許會顯得刁蠻。看上去似乎不通情理。可你要知道，她心裡面全都是你。你沒有回來的那幾天，她幾乎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為你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 l0 w6 r/ ]# Y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知道！”
2 C# S3 N, H5 ~3 X4 C' j
    “那妾身就放心了。”

0 @7 t; |6 |/ Q( L& y8 o3 w    甘夫人說完。便告辭離去。

8 A4 V  A: q5 f5 t7 f    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闖總覺得，甘夫人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
- b5 V( S2 w: W7 {  J
4 d8 y  }% |5 `# v* h    難道是‘那個’來了？

    他站起來搔搔頭。轉身正打算回去。卻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 U7 n$ X$ f& ~) I; g$ X: ?4 r    和許褚一戰，劉闖突破養氣，達到煉神。

    蒼熊變隨之晉級。已經可以修煉鷹蛇同舞，所以這耳朵也就變得格外靈敏。
- o1 o: ^( A$ B1 r1 V
    他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傳來強抑著的呼吸聲。

# q+ x, D- A1 I* W# _7 e' m/ e" v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喊喝，就見那大樹後，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來，赫然正是麋繯。

    麋繯身著單衣，臉上佈滿淚痕。
4 F; D8 C6 ^0 j
. Q, X$ {8 G3 t# \2 o    “大熊！”
/ j5 L$ r. f+ w; Q& C
& m" ]( ?' I8 ~! n, Z! e4 Y. F: A    她帶著哭腔，輕輕喚了一聲。

/ N- r; v: D1 H( H* y: K    河風吹來，拂動衣袂飄飄。

( ]8 d- a2 Q; ?: I6 Q5 g' K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劉闖看得心裡一痛，連忙把身上大袍脫下，快步走上前，披在麋繯身上。

    而後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責怪道：“繯繯。這麼晚不睡，怎地穿這麼少出來？”
3 P. p9 X( g% R" N
& P: K* y4 X2 b2 s    “大熊，我不想讓甘家姐姐走。”
$ l9 }- C* |0 \2 Q$ ?# n
    “啊？”

4 b. n1 y5 q/ p* M; M    麋繯抬起臉，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俏煞了人。
+ |1 e4 P6 h& W" G3 {
    她抽泣著，含含糊糊道：“那個大耳賊不是好人。他一點都不喜歡甘姐姐……甘姐姐要是回去，肯定會被大耳賊欺負。大熊，你別讓甘姐姐走好嗎？我想她和我一起，你說好不好呢？”

    大耳賊，是劉闖無意中喚出來對劉備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流傳開來。
* p# e. G0 X" Z* p" x
; j. d) M/ Z$ Q2 `( T; I8 S  D4 i4 ]    而今劉闖的核心圈子裡，對劉備全都以‘大耳賊’而代替。
5 A! z6 d. q  d, \) a
    麋繯更是如此，哪怕是當著甘夫人的面，她也會有口無心的稱劉備為大耳賊。也幸虧得甘夫人好脾氣，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若換個人，說不得會和麋繯發生爭執，比如那個孫尚香？

) L' B) ?! H; ]! ?    “緩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 d$ O7 u# w; P' r: u3 e
6 k/ Q3 I& P% f" {5 v* K) n: e    “你不知道，那個大耳賊，有多可恨。”
( A( X, N2 f, V3 \
    “哦？”
0 x3 _/ p' E" f' n7 \, @; Z
    “那個張三黑子把下邳丟了，還累得甘家姐姐被呂布俘虜。
2 J" ^3 T3 x& K0 m2 y
    後來，張三黑子還在劉備面前演戲，想要自刎以獲得大耳賊諒解。大耳賊攔住他也就罷了，卻說什麼，卻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把甘姐姐當作什麼？當作一件可以隨手丟棄的衣服嗎？太可恨了！”
$ ~& {2 C0 X8 h: ?" j0 W4 \1 T$ K
    劉備，果然說出了這句話嗎？

    依稀記得，三國演義中張飛丟失下邳後，的確是想要自刎謝罪。

    三國演義裡有這段記載，但三國志裡……劉闖實在是記不太清楚，劉備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0 Y! s; ~% p) ~# Y0 B2 k
    他，果然說了！
" p2 K# y6 }  A3 P) F) j+ G
    劉闖眉頭一蹙，心裡輕輕嘆息一聲。
! V! E7 }  K; p& l3 _* u! M7 g. u
    也許在劉備心裡，甘夫人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 J; u7 v6 C. t% Z0 \; _6 j5 L; f, K" `
    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讓甘夫人變成別人的俘虜……而且連麋繯，也遭遇過這樣的命運。

" Y" w% X, l: d5 F+ V    這兩位夫人成為俘虜以後，從沒有聽劉備過問過，就好像沒有這兩個夫人一樣。甚至說，連關羽在這方面做得都比他強。至少二哥對兩位嫂嫂是非常尊敬，還弄出來一個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神話傳說……而劉備呢？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狠狠鄙視了劉備一下。

    長阪坡如果不是趙雲死戰，恐怕甘夫人的命運，也會非常悽慘。

2 j: h' W$ }2 @- k0 E    但是劉備逃走的時候，卻從未問過……

# L1 P" f, ]( T5 S# R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常態。
4 n& K1 l4 o4 ]6 s( S$ z
    女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附屬品，根本無法獲得尊重。

    他嘆了口氣，揉揉麋繯的腦袋：“你怎麼知道，大耳賊說過這話？”

    “之前你不是在汝陰俘虜了孫乾的扈從嗎？其中有一個人，是孫乾的親信。
  Q4 b: T$ j# @. }1 i1 r- ]
    甘姐姐就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她聽說之後，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兩天更經常一個人偷偷在哭。剛才我醒來。見甘姐姐不在，便知道她跑出來散心，於是就跟著想要出來找她。”

    “所以，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
) ~2 J" e. b' Z& d+ N0 H
# S8 @5 M$ r% p' U" v# H* z    麋繯一聽，立刻搖頭。

    “我才沒有偷聽。只是正好過來。聽到甘姐姐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心裡面突然為她感到難過。”

    “你這丫頭！”
% P" m' `4 h% o* G. T& r1 ~
    劉闖把麋繯緊緊擁在懷裡，“我倒是想要幫她？

    可是怎麼幫？她畢竟是大耳賊的夫人，我也不好為她做主。再者說了。不放她走，又能怎樣？難道你讓她背負一輩子罵名不成？她回去了，好歹還是夫人。可她若一直跟著我們，早晚會壞了名節。你可別忘了，大耳賊可什麼都敢做！當初。他還誣陷我是你麋家的家奴呢。”

    誣陷劉闖的人是麋竺！

% L* H2 I+ D2 b8 r- d) J/ t2 c    不過，麋竺畢竟是麋繯的哥哥，劉闖也不好責備。

    所以乾脆把這罪名就丟到了劉備的頭上……對此，麋繯也沒有反對，自然而然就轉移了目標。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想甘姐姐回去。

    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你現在有那麼多智謀之士，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你說對是不對？”
" i3 u" A3 ^: n- w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種事咱自己私下裡說就好。怎可能拿出來講呢？

! B  e; b$ D. s$ N! G& W$ C. b* u8 N    步騭和呂岱，那都是什麼人物？人家跟隨我，可不是為了給我出謀劃策，如何強搶女人……

    嗯？

    步騭和呂岱不成，不是還有個黃劭嗎？

! z& R1 q8 x  K* i) z( C    這傢伙雖然算不得什麼高明人士。可出個餿主意，應該問題不大。
. L6 d5 F8 t" b
    而且，黃劭可不像步騭和呂岱那麼講究節操。這傢伙黃巾出身，從來就不知道節操為何物。
: u6 I6 T+ X3 e  [# m. u
    劉闖想了想。“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好好想想。”

    麋繯。頓時破涕為笑。
+ j/ @5 r5 J6 Z1 }7 ]' S* E4 o9 u
9 p. D: s8 |( j# r# j8 o) e    ++++++++++++++++++++++++++++++++++++++++++++++++++++++++++++++++++
* K& T% }0 W$ T. Q0 |
    把麋繯送回小營中，劉闖直奔後營。

    “老黃！”
" R4 S1 E( Q& b
    他撩帳簾便走進來，就見黃劭正捧著一個賬本，一邊擺放著一堆算籌，皺著眉苦著臉計算。
2 K8 O+ ?2 h* {3 i9 J) ?8 C5 o
1 P+ V% q. x1 l8 U  I7 R9 t0 r2 q! d7 s    “公子，這麼晚了，為何不睡？”
% `1 b, |% D! y( u" l7 o( w; A
& P' o5 M6 V8 r6 X; i8 o. i, m( S) t    “找你有事……你在幹嘛？”
6 x' ~0 Z$ }$ x& E( y. H! T
    黃劭微微一笑，“計算一下咱們的輜重糧草。”
' T7 R+ s: }2 w9 z8 E& L3 G, f9 a
" w$ @% d& W, _# f/ r    劉闖走上前，在書案旁坐下。
1 I2 `" k5 k  c6 V
    他順手拿起那賬簿，看了一眼後，頓時眉頭緊蹙。

$ h& W6 {9 o5 {# M2 O: H0 z    黃劭看他蹙眉，不由得心裡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難道是有什麼不對？”

; \: w) Q1 ~- H, E8 C    “那倒是沒有……只是，你怎地把收入和支出全都記在一起？這亂七八糟的，如何能算得清楚。”

    “可記賬，不都是如此嗎？”

" B3 ]. V: e% h2 E# ?) S    黃劭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劉闖，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
, y( f! z& A0 ]0 G7 h- P# T" j
    劉闖這才醒悟，他以前學過一些財會記賬的辦法，可是東漢時期，卻不可能出現借貸記賬法啊。
2 S! W  f: Q) j3 B& |9 |4 |
! Z6 b& B2 s- w4 r& x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黃劭過來。

    “老黃，我覺得，這帳不能這麼記，太亂了。
" a  }0 {( _. v2 A1 W9 F7 P! S
6 C9 {1 ^( o# d, r# p" K  x6 c    你看，你能不能這樣，分作兩個賬本，一個專門記收入，另一個專門記支出。比如說，我們之前的輜重糧草數目為零，先收入一筆，我在這個本子上記下。而後我們不斷發生支出，就在這個本子記下……然後做一個匯總，你看，結餘加上支出，正好等於收入，豈不更加清楚？”
8 l: r! B& N3 f8 ^8 D2 M
$ G; k$ v" {5 z    劉闖並非財會出身，他那點財會知識，也是半桶水的水平。

; m5 }, U" K' x" }4 z    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道理，還是極為超前，立刻引起黃劭的興趣。
) [; ^. p% V& j4 I
    他琢磨片刻，忍不住喜出望外。
$ q2 M( a# A0 {) F1 x
    “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賬目清楚，條理清晰，也就不必擔心出現差錯，實在是高！”
. V! q0 b, v6 Y0 f, @: u& c# ~
2 ^: e; x+ t! Y  F    劉闖額頭，忍不住冒出幾條黑線。
  z) S* U: P$ Q. c4 k
    這句話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

: I; ]! q# B- a7 h$ n" M    好像是前世小時候，某部樣板電影裡面，偽軍司令官對日本人說的話。

/ Y% W" z* \( K. |    “老黃，我找你有一件事。”

    “啊……請公子吩咐。”

6 g0 X+ u# R1 ?' n- R    劉闖搔搔頭，突然覺得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也幸虧他面前站的是黃劭，如果換做步騭或者呂岱，劉闖還真沒有勇氣說出來。猶豫良久，他還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剛才繯繯和我說，不想讓甘夫人走，你怎麼說。”

    黃劭一怔，脫口而出道：“那就不放她走嘛。”

6 l. r7 a, Y# m) Y    這有什麼為難？

% ?* g! X" I% r3 O$ ]1 S    俘虜人妻，留在身邊，在這個時代是勝利者的特權。劉闖是勝利者，因為甘夫人是她的俘虜，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2 w  I6 p- }1 @  n4 J    “可是我不想甘夫人背負罵名，我也不想擔這個名聲。”
3 ?7 \6 I$ p6 F6 u* ]! l
/ u* ]* Q: e4 G, _- C2 Q    “這個……”
9 H5 ^+ _( _4 D; ^3 H
    黃劭心裡道：這究竟是三娘子的想法，還是你的主意？

    只不過，黃劭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於是想了想，便輕聲道：“其實，公子若怕擔負罵名，也很簡單。”
& @- r  U7 V& q$ b; ^' F" S
& O9 @! S# z! n, {) t    “怎麼說？”

. y& [4 p. s% ]( A2 k    “甘夫人死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 Q' l' D3 t# Q- k# @) k; K
! |  T5 P: B) A4 V5 Q    黃劭呵呵笑道：“死人不必擔負罵名，而且我有一計，也正要甘夫人配合。

    公子若想要兵不刃血奪取相縣，甘夫人便是一個關鍵……我聽說，公子準備送甘夫人返回相縣？”
0 m4 O. N% L9 ]8 O
& p/ T+ _7 V" P$ S! w5 T8 _& Y) _% \    “是！”

    “那何不如此這般？”

    黃劭在劉闖耳朵旁嘀咕了一陣，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5 ]8 |" x1 S) q! z3 a& ?0 p! I    “這樣，能成嗎？”
$ I3 I3 l- \# b4 y3 ]' \7 X/ J/ t
    “如何不能成？如此一來，夫人必然無法回去，到時候公子再做一座假墳，難不成他大耳賊還能挖墳不成？到那時候，夫人變成死人，也就不必擔心再有罵名，而公子也無需承擔奪人妻子的名聲。”

, @5 n. q' @0 b    “聽上去，似乎可行……”
" I4 M. r& R- l# Y
) J9 \8 n* I. l1 k    劉闖忍不住點點頭，可他突然反應過來，瞪著黃劭道：“公美，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奪人妻子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是繯繯要我這麼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懂嗎？”

    黃劭連聲道：“明白明白明白，劭當然清楚，公子何等磊落之人，怎會做這等事情？”
7 P. ~* H) j9 L, X) Q
" A2 P7 L2 G. n- ]+ y& t    可是看他的表情，劉闖就知道，這傢伙不明白……
% J" l' C5 W! u+ M# q
    繯繯，這一回，你可真的是害苦了我！
7 Q6 h" B* Z1 v+ s5 x1 k
  `2 i! d6 K3 x5 C( H& G" Y6 H( v    劉闖，欲哭無淚……

4 I0 ]0 U7 p( M6 Q, B
; H: a, L( D/ P& P+ H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一章 行路難（一）

( `& y$ c: S$ L2 {5 h    陽光，明媚。
) ?7 [5 J! a1 t* ]
, d; E* F' A8 u6 W' x  ]/ j! H    一隊步卒，護著一輛馬車，便來到相縣城下。

    相縣，是沛郡治所。

    曹操命劉備鎮守沛郡，為的是防範呂布襲擊。沛郡和徐州，不過隔著一條睢水。睢水以東是徐州，以西則歸於沛郡。劉備先前屯駐下邑，後被曹操招去許都，所以就一直沒有前來。
' d9 d- ^2 v# u" U
    不過，劉備沒有來，不代表他不派人來 。

% x: j# X1 j- x0 Z. s    陳到前往汝南老家招兵買馬，孫乾則負責遊說汝南名士。
4 `1 ~+ k+ }1 r& `3 @4 b9 s) a
$ f$ |+ G* Z( e1 a4 ]    孫乾是鄭玄的學生，且姿容甚美，能說善辯，是作為說客的不二人選。劉備要在沛郡立足，就必須要與各方面合作。龍亢的徐璆，是海西徐氏族人。劉備在海西和徐家關係不錯，自然要前去拜訪。不過，徐璆是袁術手下，要想在沛郡站穩腳跟，還需要得到曹操的認可。

    所以，曹操手下的官員，也需要打點一番。

* Q* _8 ?1 ?0 N0 t2 E) \( l* n3 w    孫乾先拜訪了徐璆，而後便直奔汝陰。

    按照他的計劃，是希望通過朱成來與汝南的大小官吏聯絡感情。可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汝陰遇到劉闖。也是孫乾倒霉，亦或者說他急於想要為劉備出一口惡氣，結果卻丟掉性命。
/ k# i* \: J; k9 q9 H
) N/ ~: J* B, @6 f4 l' x6 C4 g    此時，陳到尚未返回沛郡，坐鎮相縣的，便是劉備的另一位心腹，簡雍簡憲和。
# }  i* ^; @2 F
; h9 i) |) H1 v/ q    這簡雍是劉備的同鄉，也是最早跟隨劉備的謀士，甚得劉備所喜。
) Z8 [$ ?* ]- J5 }: d
    而且，簡雍遇事也非常沉穩，故而劉備對他也非常放心。簡雍來到相縣之後。便加強相縣守備。

9 E' o. B+ A% h! l, Z4 P) i4 r    當他得知劉闖在汝陰斬殺孫乾之後。也感到萬分吃驚。

/ ]# Q' _% c' m3 B! B7 K- b% W    想當初。劉闖南下江東，包括簡雍在內，所有人都認為，劉闖會留在江東，不會再返回中原。

    哪知道這個傢伙兜兜轉轉，居然又殺了回來。
9 I/ V( H) j- W3 n  `
2 G7 o3 b7 {& A! s8 Y: S    而且，無巧不成書的是，劉備竟然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沛郡。
7 o* K9 R8 y( V, [9 ~
% z9 k% g- B  }    汝南方面的戰果，尚未傳到相縣，但簡雍卻非常小心，做好準備，和劉闖進行交鋒。
. b# x, Y9 O* ]" C2 q' O& Q
1 D2 t6 L8 \8 a1 a2 i. i8 h    他見過劉闖，卻沒有和劉闖打過交道。
& @. p9 d' t1 m& C  C
1 R+ r/ o4 q6 u0 r( s    曲陽相會，劉闖和張飛發生衝突，後來朐縣之戰，陳到返回下邳時，曾對簡雍說。這劉闖是個人才。

    可天曉得，怎麼就變成了敵人。
! ^' E, e2 H: W
    當初麋竺說劉闖是麋家家奴的時候。簡雍並不相信。

* ^! l6 V+ K9 q! L/ x% U    因為他知道，劉闖和麋家沒有任何關係……他當時還想，找個機會勸說劉備。不過是一個女子，何必太在意？劉闖叔侄悍勇至極，可以和張飛相爭。這等人才，也是劉備最為需要的人才，為一個女子而失去兩員大將，實在是有些不值。最多，安撫一下麋竺，也就是了！

    但沒想到的是，劉闖竟然劫走了甘夫人。
4 S- Q% Q/ e: T) F* O: x. [8 g
    劉備和劉闖之間的仇恨，一下子變得無法調和。
, \& S$ m' ~- Z& n* y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3 A! z" H- v8 D; m$ F1 G
0 ]# a% o* L8 ^- N( k    若只是麋繯，最多是麋竺面子上過不去，和劉備並無太大關係。畢竟麋繯嫁給劉備，是麋竺提出，還沒有造成事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哪怕劉備再喜歡麋繯，可為了劉闖劉勇這兩員虎將，相信劉備也能割愛，甚至有可能站出來，調解劉闖和麋竺的矛盾。

    但甘夫人……

$ q' r2 ?2 `/ V% W0 I6 S/ \+ [    那可是劉備在徐州明媒正娶的夫人，被劉闖這麼搶走，劉備的顏面何存？

7 j  i# i, F- c, ]    這仇恨，大了去！
/ k! n4 X6 S" k. O
3 z* Q  K) X, d1 d( p    “城下，何方兵馬？”
" B, ]* b4 _  y' n
    相縣城頭上，有守軍厲聲喝問。
7 v( _6 k2 h" }2 Z8 m+ k
    馬車，在城外停下，為首的一名軍卒，在城下高聲道：“城裡，如今何人做主？”
: B* o6 e) J  i# O1 [/ F
    嗯？
. x, d, A0 ?$ Y6 z2 z5 H* l& v
* r& r7 }7 a4 P9 f    口氣還挺衝！

    門伯眉頭一蹙，也不敢怠慢，一邊命人立刻通報簡雍，一邊大聲回答：“城中主事者，乃簡參軍，爾等何人。”
+ Q& w6 C; k9 @& e- {( C/ C
    “告訴那位簡參軍，就說我等奉我家公子之命，護送夫人回家。”
) x" {7 _& N% c) Z% ]
: Y( B# x, V# D) u2 _9 `! m4 L$ g    “啊？”

4 b4 I. X1 n3 ]4 P# a; g8 R    那守軍聞聽，也有些懵了。

# Q2 h! j8 @' W% e% S8 B0 p, I$ x    護送夫人？

* f9 @9 k0 B1 P% e* F+ s, F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 l- w: P6 x4 C" f- c
    公子是哪位？這夫人是從何而來？
; B2 E- x/ ~2 u& S: r' [
: j6 ~' a% Q+ p; g8 h    相縣守軍，自然不可能知道劉備老婆被人搶走的事情。這種事情太丟人，若是被呂布俘虜還說得過去，被一個毛頭小子劫走，的確是太過丟臉。所以，除了一些徐州跟過來的老兵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守軍感到茫然的時候，簡雍已來到了城頭上。
* }9 c/ c; {* x1 r- J' r
4 M( z+ S/ y9 U2 a/ K' Q) ~    當他聽聞對方是送什麼夫人，心裡頓時一咯噔。

9 T% U' d2 d# u, ~, [    簡雍連忙探出頭，向城下打量。

    只見為首的一人，是個黑面長身，板肋虯髯的彪形大漢。
$ Z$ p) W8 o% Y
    “爾是何人？爾所言公子，又是哪個？”
) K9 b/ y4 h) \2 z! F7 P+ }
    那黑面大漢似乎很不耐煩，厲聲道：“我家公子便是中陵侯之子劉闖，你家夫人在我等手中，究竟要還是不要？”

    “這個……”
" X" X$ ^. {" ]% V* Y
; C) X! A9 P+ ]" O# e    “算了，不管你了。我家公子好生之德，只說把夫人送回……夫人就在車上，要不要隨你決定。”
; s4 h( C! L; ]' u( g
    黑面大漢說完，嘬口一聲呼哨，帶著人扭頭就走。
# s  S; F) `1 d2 g% I* b
8 \3 m3 f9 U6 B* s2 X    城樓下，馬車就這麼孤零零的停著。
2 p6 x- g. v  O( }
    簡雍猶豫了一下，見黑面大漢已經遠去，便一咬牙，下令道：“來人，把車輛趕進城來。”

    劉闖把甘夫人送回來了？
2 d$ t3 a* ]* b  o1 v" d' W' m
    他不是在汝陰和萇奴、李通交手，難道說他已經逃出來了？
4 |. ]6 `5 ~. |7 C: u0 ]5 K
    他把甘夫人送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 M. Y/ R- v/ R" _7 p9 x2 G5 u0 G0 F
, ]7 M# f7 T, i) m% g' o/ g    亦或者是，劉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所以把夫人送回來，想要緩和與主公的關係不成？

9 |+ E6 B6 J* Q$ q  b$ h    慢著，那黑面大漢剛才說什麼……中陵侯之子？
3 A! Y; e& j1 Y, g
5 S4 W5 J2 _7 I* }9 \- P    哪個中陵侯？

    簡雍突然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幾乎變成一鍋糨糊。
) H# \  x: J) r8 y; j
6 T& B& r+ v+ S" c3 m5 g2 y    他沿著馳道走下城樓。此時城門已經打開。一隊兵卒衝出去。趕著馬車往城門卷洞緩緩行進。

    “這車怎地如此沉重？”
. l! O2 C1 i! j! R7 k  M" N
    “可能還有禮物之類東西吧。”

    “倒是頗有可能。”
) U1 {- {' o7 u1 P" X
* [1 f  U" R, d0 Q+ ]) u1 o& o! K    簡雍這時候，已經來到城下，正準備迎上去，卻見一員小將，忽然攔住了簡雍去路。

3 J8 x) R8 H% c7 k% `3 J    “坦之，為何要攔我？”

    小將便是關平，關羽長子。
3 y" I- v2 k3 f1 n+ \1 I
    “世父，好像有點不對勁。”
! Z: Z: p# c- a9 M  |0 q1 P
% v8 F% Q% b! L" @8 t, B    “怎麼了？”
  H/ T+ L9 T; ?4 @: ?
    關平看著那輛緩緩行來的馬車。輕聲道：“世父難道不覺得，這馬車上好像載重不小，恐怕非是嬸嬸。”
6 p5 T/ L" W$ m  _
; k1 {- b2 [7 c+ c% b    簡雍一怔，忙抬頭觀看。

    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忙大聲喝道：“停下來，把那馬車停下來。”
  P" ?: G* W. n) V* s3 g' y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一聲鳴鏑聲響。
2 q2 k* T" Y* W, E' d8 W- i3 [
    緊跟著，馬車的車廂喀嚓四分五裂，數道人影便從車上竄出。

3 P9 ^% T6 M0 w2 }3 j% X+ c    大約也就是四五人的樣子。可為首那人，身高大約在190公分左右。體態雄壯。一張胖乎乎的圓臉，還帶著幾分稚嫩之氣。手中一口甲子劍，他衝出來直奔城門樓下，未等那城門樓下的守軍反應過來，甲子劍嗡的一聲掄起，剎那間血光崩現，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掉落在地上。
9 _0 p5 [; _& I7 y# a' a' ~. v
7 r7 L, `! T- p; r) x$ A9 B    “劉闖！”
8 J/ z' k8 y5 f5 ~
* b% J( _; z: a- Q/ K/ H    簡雍和關平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驚呼。
& F7 \' x) O8 R8 Q. v$ n
    而在劉闖身後，更跟隨著太史慈，劉勇，徐盛和蕭凌四人。
& ^/ m  `* O* k+ B, s8 U
    這五個人，好像五頭下山的猛虎。

/ O. e7 h9 d" u7 n    劉闖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太史慈和劉勇一左一右，一槍一矛，上下翻飛。徐盛和蕭凌則一人一口大刀，緊緊跟隨。五個人一鼓作氣衝城門卷洞，劉闖大吼一聲，“簡雍，還不拿命來。”
: a5 I8 f+ x; q8 p
    一個門伯挺槍便刺，卻見劉闖那肥碩的身形在原地靈活的滴溜溜一轉，甲子劍順勢揚起，便將那門伯砍翻在地。
# D5 a8 L+ J* {5 l( z5 E
# a, k* v& w% \, v    關平勃然大怒，“背主家奴，竟敢使詐。”
3 g" v, y- B! g1 I' K9 j: N4 Z
5 \4 |4 M7 w( Y- E! c* g    他說著，挺刀便要上前阻攔。
1 g$ k/ y* A3 y3 n1 h
% O: D! n' D: v% q' z; S7 \    哪知道簡雍一把拉住他，一邊後退，一邊指揮兵卒大聲道：“給我攔住他們，給我關上城門。”

    “世父，你這是做什麼？”
  y$ @+ t1 A- a; A: z
; U  i6 n  n9 c0 [, T  F0 A4 w8 d    簡雍一把摟住關平的脖子，惡狠狠道：“坦之，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看到劉闖身後那個持矛大漢沒有？估計他就是你三叔說的劉勇……此人能夠與你三叔不相伯仲，你上去豈不是平白送死？快指揮兵馬，我估計很快就會有賊軍趕來，到時候麻煩大了！”

    相縣城中兵馬，大都駐紮校場。
) S+ f8 a1 Q! U" [
% g! o. v6 X4 M  H    城門口的門丁門卒看上去不少，實際上戰鬥力並不算太強。
. j( |  X$ d5 T! V. M
3 F2 C7 S6 N; w/ T8 Z    關平猛然醒悟過來，忙轉身向校場跑去。只是沒等他趕到校場，就看到簡雍帶著人，披頭散髮趕來。
6 q$ j5 i* B3 u, Y: A6 I
( `2 e" ]0 C/ a7 X) M    “坦之，速走！”
7 e3 A8 O9 C  I2 s. P* ^
. m: E+ c2 m+ Y5 M- a$ _    “世父，怎麼了？”
3 |) O( d  B9 l; O3 [
7 b& p+ V+ k  ~* z5 M0 |    “闖賊兵力太盛，竟有數千人之多……其前鋒軍已經衝進城裡，相縣已經無法堅守，快隨我撤離。”
; y+ V: R: `$ p* I
    這劉闖手下，竟有千人之多？
& |% ^# ^  v: n+ c! @. L; O; ?
    關平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要知道整個相縣，也不過兩千多兵馬。

    其中真正能戰的，也不過是幾百白眊兵，剩下的大都是臨時徵召來的烏合之眾……城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想來闖賊兵馬已經入城。關平心知不能再戰，於是保護著簡雍，匆忙從另一個城門逃走。與此同時，劉闖帶著周倉裴紹，已經殺入城中。眼見著城中守軍已經不再抵抗，他正要下令停止攻擊，卻忽然聽到一聲暴喝：“狗賊好膽，竟敢犯我城池，還不拿命來！”

$ g/ P7 E  K+ G) w& ?; g7 X7 {    一個彪形大漢，健步如飛從旁邊一條巷子裡衝出。

    只見他手持一桿大槍，眨眼間就來到劉闖面前，二話不說，擰槍就刺。
9 h; [$ h. J8 s  m9 u
) m5 e; I8 Z  N. r    劉闖正要舉刀相迎，一旁周倉和裴紹已經齊刷刷搶身而出。一口大鍘刀，一桿大鐵槍將那彪形大漢一下子攔住。
- q+ R4 W: ?7 G( w8 M# f0 i/ l
% u9 p  b& o: _# U/ a* z    劉闖順勢向後一退，拖刀觀戰。
3 {" T6 o' U/ y+ ]9 I7 p
* I8 m4 W8 I* N/ s. T! U: G; i! [    這時候，劉闖的兵馬已經衝進城裡，在徐盛薛文蕭凌三人的帶領下，迅速控制住相縣城門。

    許褚則大步流星來到劉闖身邊，笑呵呵道：“看樣子，大耳賊根本不堪一擊。”
3 q) T7 {$ s7 m
/ T# T# v  O  X    “話不能這麼說。劉備而今主力未至。所以咱們才得以成功。
! ]0 A( p0 `6 i3 Q- m  R& P
    若劉備在城中。此戰勝負尚在兩可……二哥，你有所不知，劉備手下有三員大將，其中又以關羽張飛二人最為凶悍。便是叔父，最多也就是和他二人打個不分伯仲，其勇力可想而知。”

) B3 t9 D1 y; j8 B5 ]    關羽，張飛！
6 B) f2 t& y! n/ X% T
, P3 B; }: w, @& F4 ]+ ?    對劉闖來說，是鼎鼎大名。

! k7 n4 @. n1 n    但是對許褚而言。他二人的名氣，遠不如三國演義裡說的那麼誇張。
9 W' C3 E- j2 |+ g' V7 n: s+ t) G0 C, e! M
    三英戰呂布是羅貫中忽悠出來的故事，溫酒斬華雄，也非關二爺的功勞，乃是孫堅所為……
9 ^+ [% k# t1 W% Q9 G
    所以，許褚對關羽張飛，毫無所知。

, B8 T8 _$ t! J0 Z# w    不過聽說這兩人能夠和劉勇打得不分上下，他還是下意識把這兩個名字記下。

    劉勇的本事，許褚知道。

" e5 U* f& l  y4 I+ l, F    下次若遇到這兩個傢伙，倒是要多加小心。

    想著。許褚的目光便移到了場內。當他看清楚正在和周倉裴紹戰在一處的漢子模樣時，不禁一怔。脫口而出道：“公劉，何以在此？公子，快讓元福元紹住手，公劉快快住手，是自己人！”

. T' U/ l2 ~  z    許褚這一嗓子，驚動了場中三人。
" Q3 g; b4 U9 c# g0 P) i6 ^
3 Z5 t, P; @  y0 d  a    緊跟著劉闖喝道：“元福老裴，住手。”

    這彪形大漢的本事不錯，以一敵二，居然是不分勝負。
5 p! z) S& w( ]- }0 O
    憑這本事，至少也是個養氣階段的高手。

! m. O& i" a/ O    看許褚的樣子，似乎和這個人還很熟悉，劉闖連忙下令周倉裴紹退下。

    彪形大漢縱身後退，舉目觀瞧。

+ \1 D1 G& H3 Q8 F/ ^# F; [    他四周，都是劉闖的手下，剛才和周倉裴紹交手，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不分伯仲，但時間長了，他知道是必敗無疑。
) `4 `3 m  z3 {4 C. a( ~
: y8 _/ Y3 E1 k- t, d4 V7 S: @. f7 q    “孟彥，此人是我一位好友，也是沛郡有名的遊俠兒，名叫史渙，表字公劉。”
, A7 w2 Z7 i  O. Y# j
    許褚向劉闖介紹了那彪形大漢的身份之後，便快步向對方走去。別看這傢伙五大三粗，卻分得清楚場合。和劉闖悄聲私語的時候，他會稱呼劉闖表字，但是在場面上，也是稱之為公子。

    史渙？
4 K5 A* G& W( F" x
# P4 O( k2 w8 K+ h. J- |1 k, @7 X    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

    三國演義之中，史渙是徐晃的部將。
/ b6 S1 ?2 M' s$ T
4 _% w/ G6 W) M! v4 s6 y3 G" k/ s    官渡之戰，他曾擒住袁軍細作，後隨徐晃焚燒韓猛護送的糧車，後來在蒼亭被袁尚射殺……
+ {4 ], V# `/ ~
; M$ \, N; A# l( |. D    以上，是三國演義對史渙的記述。
3 W4 }  |  W4 z" Y/ a4 Z
    而真實的歷史中，史渙又是什麼人物呢？
5 C6 f" l( v- y% o5 h/ D
& ^1 ^, T) i. R# M" b. [& x) s    首先，他的確是和徐晃燒過韓猛護送的糧車，但卻不是以徐晃部曲的身份。
& g- h3 [+ w/ L( ?7 `
/ {% C3 G, t* x$ ]    此人是沛郡人氏，少年時便是當地有名的遊俠兒。後加入曹軍，行中軍校尉之職，逢戰之時，常出任監軍，以監視眾將。由此可見，此人得曹操信任之深。後來，他轉拜為中領軍，善終。

& {' I( [$ n! T) l! ^, _. j' c    不過，三國時代有名有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劉闖也不太可能每個人都能記得住。

    似劉關張趙馬黃，他能夠記住。

    似馬氏五常，他能夠記住。
5 g8 R4 J9 i0 L
    似夏侯淵夏侯惇許褚典韋……他也能記住。

4 R9 ?! t; [) J  ~4 X    可是史渙……
3 I' M  T* F6 q% D9 s
    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在史書中留名的人物，否則他不會有印象。

9 ?1 v: l" j) @/ A" {2 f1 c" z    就在劉闖努力回憶史渙的來歷時，許褚帶著史渙，來到他面前。
- D# a" u5 ?6 `/ t, v
% X. @/ j! L$ s' }    “公子，方才公劉以為是賊人來犯，故而才會冒然出手。

    他是我好友，武藝不凡，射術精湛……方才我與他說明了公子身份，公劉也非常仰慕中陵侯，故而願意為公子效力。”
4 j" X" F& t  R/ E4 C) ]/ L
3 x3 ~1 H1 ^& V7 Q( w8 F6 a    史渙連忙上前，“方才不知公子當面，史渙失禮，還請公子恕罪。”

    送上門來的牛人嗎？
0 ]  l0 t; A1 F3 P) \
    劉闖雖然想不起來史渙的來頭，但還是非常開心，上前一把將他攙扶。

    “公劉一片公心，何罪之有？
: A& y  @: O- _1 y
; Z" F0 M. b2 N2 Z! t  _) R: e2 S    而今我不過是一無家可歸之人，四處漂泊。得公劉不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呢？”

- l' j) h/ {2 R4 Y3 Z7 v    能拉一個人才，就拉一個人才。
* a& e7 V8 V' G3 h3 m! W
    劉闖如今的實力雖然還不是很強大，可他相信，他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 a5 v' [( o: s8 H+ Z( D
    強烈的自信，也使得劉闖在說話時，顯得底氣很足。

( G/ _# B; V4 [. y" V$ ]: R5 N7 U. z    史渙大喜，便說道：“我在城中尚有一些好友，願隨我一同為公子效力。”
, {& a; I. i% U9 B$ i
* h* a/ R8 a3 c3 U( G    “既然如此，便一同來吧。
1 S8 A4 ~9 l4 t1 u& D
" ^; J: r4 P; x4 V% d/ [    不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需儘快渡河。”

    史渙笑道：“這有何難？這睢水沿岸討生活的船家，我大都認識，我這就去招呼他們，助公子過河。”

% h9 J4 L( |) T  m2 z" U4 v) L    劉闖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他讓步騭和呂岱帶著人，陪同史渙蒐集船隻。
: ^, y9 j2 j% P8 X2 g
% T: a4 {4 F5 A- _1 j' c    而後命人把城中里長找來，面帶悲慟之色道：“甘夫人因水土不服，在淮南時已經不治身亡。

    我本應將她屍首帶回來還給劉使君，奈何路途遙遠，實在是不方便攜帶。所以只好將她葬在芍陂。請代我轉告劉使君，就說死者為大，若他想要找回夫人屍骸，就煩勞他前往成德城外的芍陂吧。”

    那里長聞聽，心裡一動。
; \# I6 l/ Q- T: e2 s4 z
    這裡面似乎有很多故事，怎麼劉使君的夫人，會死在淮南？

    劉闖自然不會和他多說什麼，他就是要噁心一下里長，順便把甘夫人的事情做一個妥善解決。

6 v6 \: W' y2 V* E" E% x    隨後，他帶人來到相縣庫房。
7 S4 ?8 G/ ^; L" d
    把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則一律分發給相縣百姓。

) v* q' s8 v, F    你劉備來到相縣，該如何是好？

    是從百姓手裡搶回來那些物品，還是……
8 R1 }) D5 P* h  b
6 r+ k6 ]  p  u5 ]  p8 b+ o+ W" S    反正，不管劉備怎麼做，劉闖相信，他在短時間裡，都不會有力氣渡河追擊。

* i+ ]+ i5 ~9 N/ c( b4 U+ u" V    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史渙也召集了幾十艘漁船。
( P5 K4 y. j9 }5 P, v) {% i# l
    是夜，相縣城外，睢水渡口，燈火通明。
$ @; ?$ Y$ v( V
    劉闖護送車仗上船之後，負手站在船頭上……當渡船抵達對岸之後，周倉等人則把車仗拖下渡船。
8 O9 e: C7 y! E' Q2 F, p6 x
2 n+ ?$ O$ @( L# q' [5 ?    看著河面上忙忙碌碌的景象，劉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身後，腳步聲傳來。
2 p' r) s: R8 U( k5 l% `
8 j( ]' W: l) \/ d4 g$ m( X    他轉過身，看清楚是麋繯，便問道：“怎麼樣，甘夫人那邊，可還算平靜？”

    “什麼甘夫人，是甘姐姐！”
* e( p2 a/ }; h3 b0 G( y
    麋繯笑靨如花，來到劉闖身邊站定。
+ `( f. G6 W3 L7 F
    “甘姐姐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心裡面輕鬆不少，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所以一直不肯下車與你道謝。”

% s9 h" y  x2 z4 r6 w! Y1 ^    是啊，這世上不會再有甘夫人，只有一個麋繯的閨蜜甘玉。

    在不知不覺中，又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9 j* s+ U; C9 Z# Y    劉闖這心裡，更多了幾分得意……他呵呵一笑，沒有言語。麋繯就這麼和他並肩而立，河風拂動二人衣袂，獵獵作響。

$ F% G. |- ]# D    “大熊，你是不是喜歡甘姐姐？”

    “啊？”
0 H" p8 o8 {0 }, s- x
    劉闖一怔，扭頭向麋繯看去，一臉茫然。

    麋繯則板著小臉，一臉嚴肅之色：“若不是這樣，你幹嘛要這麼幫助甘姐姐？”
# ^; V2 E9 I3 o- R. {. f  _% x
- B7 }* A! |( Q  |1 d/ V    我的小姑奶奶，這不是你的主意嗎？
( `  [; G' R7 M3 _# F
( m8 V+ z5 s5 H5 o+ E    劉闖有些不知道該解釋，嘴巴張了張，剛要開口，卻見麋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3 [$ F0 G( T9 k8 z% z
- r+ s" w9 Q/ _    女人！

    劉闖看著麋繯的背影，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 c/ y8 ?& X) t& K) _0 W3 U

) |; [) F  V; u' S! i4 E% ^" I( F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七十二章 行路難（二）求月票！

! _6 b; ^5 V- G    馬車上，甘夫人已經換下一身綾羅，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素雅長裙。

    她跪坐在馬車裡，頗為悠閒自得的烹一杯蒙山茶，頗有滋味的品嚐。車廂裡，瀰漫著淡淡茶香，直令人感到心思寧靜。步鸞坐在旁邊，正好奇看著手中茶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v' e: D/ J2 U# I! v
    麋繯，上車進來。
0 ?; a/ \. H. y0 @# v8 V. [( u
    “三娘子，跑去何處？”

    “沒有什麼，就是四處走走，剛才還碰到孟彥。”

9 l+ s0 g2 U! ^2 l; u5 K    “哦？”
6 _4 z2 [# {; K2 u0 G9 U1 H: i
    麋繯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8 h1 q# S! F# z: H, p
    小女兒家的模樣，充分表明她此刻有心事。

; _+ _& K& Y4 B2 h0 p* R. `    想之前，她一衝動，希望劉闖留下甘夫人。可是當劉闖想出辦法之後，小丫頭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只好跑去找劉闖發小脾氣。

9 m! g" \! f  l    甘夫人的年紀比麋繯大不了多少，但若說經歷，卻遠勝過麋繯。
* Z* d. g8 w* c4 u3 E1 h
$ A( o: d6 `9 K" e2 o, y    小門小戶出身，讓她本就養成了溫婉性子。而在溫婉之中，更藏了幾分常人無法覺察的細膩心思。看麋繯這副模樣，甘夫人先一怔，旋即有些瞭然。她想了想，滿了一杯茶水給麋繯。
% ^" e0 D9 |. L% h) q7 q5 I7 U5 i
    “小鸞，我記得剛才上船時，好像聽小豆子說，黃先生送來一副白狼皮褥子。

    這天氣越來越寒，伯母身體不好，再加上舟車勞頓，難免會有不舒服。你去找黃先生把狼皮褥子討要過來，送給老夫人用。往後少不得還要顛簸，舒服一點，總是一樁好事。”

6 U# v8 I% a) C0 R. e4 }/ M    步鸞眼珠子一轉，看看甘夫人，又看看麋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便點頭出去。

    她也不是傻子，論經歷，不遜色於甘夫人。
0 K; w; ^9 [6 |
  u7 e: ]6 ~- v) U9 ^    所以。步鸞一眼看出，甘夫人這是有話要和麋繯說。

- t# v  H4 u! [, I. H' D/ O6 x+ D9 a    想來是女兒家的悄悄話，不好讓步鸞聽到。於是她從車廂裡鑽出來，迎面正好遇到小豆子，便連忙把小豆子攔住。拉著小豆子去了旁邊。車廂裡。只剩下甘夫人和麋繯兩個人，一下子陷入寂靜。車外，兵馬行進，嘈雜異常。甘夫人把茶水遞給麋繯。輕聲道：“先喝口水吧。”

    “嗯！”

$ g5 ]* H  b4 j+ H6 o    麋繯垂首，應了一聲。

    “三娘子可是找公子說話去了？”

    “嗯……可是他含含糊糊的，一副心不在焉模樣。”
) I: `! L; W1 ^6 R5 ]# ^4 k
3 ^4 W0 a* n; W; |' l5 q    “也難怪，公子如今不是當初剛從朐縣出來時的狀況，要擔負幾千人的將來。難免會有所疏漏。不過，我覺得三娘子，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煩惱，是不是有心事？或者有其他想法？”
& p. {+ U) Z0 h  S$ K8 I; {- G* X4 v
    “我……”

    麋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甘夫人哪能看不出來，立刻就猜出，麋繯煩惱的緣由。

    這緣由，恐怕是在自己身上！

    可這話也不好明白說，甘夫人想了想。便挪了挪身子，在麋繯身邊坐下，輕聲道：“我知道，三娘子和公子青梅竹馬，感情很深厚。可你要知道。而今公子已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陪你玩耍的人，他要承擔很多事情，要考慮你和他的未來……這種情況下，三娘子非但不應該去怪他。而是應該去安慰他，為他分擔憂愁。你看。這後營之中，如今婦孺老弱加起來也有數百人。三娘子年紀雖小，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是以你馬首是瞻。你的一舉一動，會被很多人關注。若你能為公子分擔憂愁，讓他不必為這些瑣事費心，便是對他最大關懷。”
0 r4 m. v' t" s7 @% d% V0 j
    “是嗎？”

3 z+ D+ l* I: Y9 O/ Z    “當然！”

( T- P* K( @- Z% ?2 m5 J/ G    甘夫人看著一臉迷茫之色的麋繯，眼中閃過溫和笑意。

' U5 j1 e8 m* |' p* s/ M* r    麋繯敢愛敢恨，麋繯做事決絕……她有很多優點，可是在甘夫人眼中，比她只不過小幾歲的麋繯，在生活中實際上就是一個小迷糊蛋。也許正是這種迷糊，讓劉闖會為她不惜一切。
* ~1 [1 e! }( r+ a; Y
    “劉公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1 b, l' f' S: E* D+ C/ x7 h/ F. Y    甘夫人輕聲道：“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三娘子就越應該為他分擔憂愁。

    此次北上青州，一路上不免會遇到許多麻煩。穿越四郡之地，危險重重，你又如何要他時時刻刻關心你呢？大丈夫求事業，會有許多苦惱。甚至在將來，他還可能會發生很多變化。

    三娘子也必須要學會跟著公子去改變，做好他的賢內助，能容忍，包容他，才可以長長久久。”
; O  L& K# l! c. `5 t% k+ ?
    麋繯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2 X1 [2 \" L0 {
2 d" L+ k  E8 K    “甘家姐姐，那你怎麼辦？”
  N4 Y2 I, f5 m& n7 I, W4 X
    “我？”

    “是啊，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以後到了青州，會不會離開我呢？”
; @- f/ ^1 C) L; c9 Y/ J  P# Y8 t
    “這個……我不知道。”
- u2 t9 j1 }6 X# {- M6 ?
    麋繯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甘夫人的手臂，輕聲道：“甘姐姐，你留下來吧，幫著我照顧孟彥。”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傻話？”
2 F4 ?6 J, |- W( V6 }" k1 ^
8 L$ G+ y2 w9 b/ F! ~2 ]1 e    麋繯好像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語氣決絕道：“我是認真的……其實，我也知道，大熊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他每天都緊緊張張，每天都在打打殺殺，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幫他。
4 \/ q8 d4 @. q' L) X$ X
    我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大熊不喜歡我。

0 P: k3 m* r, _2 {, S    如果大熊真的不喜歡我，那我……甘姐姐，你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3 ?: g" N2 T* Y5 w, ]3 ^  N7 B9 s
    麋繯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聲音懇請，讓甘夫人心中一陣顫抖。
; Y% m, Z( V" Z2 }
8 t: l2 L2 w: I- y    “這個……以後再說吧。”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
: h2 b! O* X  i
    麋繯表現的很倔強，絲毫不肯退讓。
0 ~: s+ X6 d; W3 |
    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大熊喜歡我，可我也知道，人都會變。
7 }1 ]; f; [, I# J
    以前，我大兄也喜歡嫂嫂，剛成親的時候何等恩愛？可隨著他聲名鵲起，就開始嫌棄嫂嫂，覺得嫂嫂出身不好……後來，他又認識了其他女子，對方家世好過嫂嫂，而且比嫂嫂年輕漂亮。大兄就休了嫂嫂，把嫂嫂趕回家……沒多久，我就聽說嫂嫂在家中……懸樑自盡。
( v/ l( h9 M8 \8 f6 V
    我不知道大熊將來會不會變得和大兄一樣冷酷無情，所以我想姐姐留下來，我也能有依靠。”

    說著話，麋繯眼中，淚光閃閃。

+ ~/ L- b5 z3 X    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觸動了甘夫人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0 {: c4 f3 [7 v5 {8 X7 Z
    她無依無靠，而今雖獲得自由，卻再也沒有親人；而麋繯呢？雖然還有個家，卻已反目成仇。她能夠依靠的，似乎也只有劉闖一個人。一旦劉闖對她產生厭惡。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小丫頭。其實有一顆非常敏感的心。
( \8 ?4 ?+ [  a8 S2 n1 E
4 W& u+ ]/ h  t4 U! z* S    只是她用堅強做外表把這敏感掩蓋住，若非今日敞開心扉，恐怕誰也不會知道她的想法。

    忍不住把麋繯摟在懷中，甘夫人沒有說話。卻用行動作出回答。

    “夫人，咱們要啟程了！”
! M& `# C4 ?( n8 [
    車廂外，有健婦稟報。
8 k6 [/ i; [. ]7 S/ c% t5 v: n
" L# c1 d& Q* r6 s1 H    馬車吱呀吱呀緩緩駛動，伴隨著黎明的朝陽，向北方進發……
7 ^1 r& j4 z. R) q' D4 T/ j1 k
  y  B* G& V& J    ++++++++++++++++++++++++++++++++++++++++++++++++++++++++++++++++
3 U8 K1 u$ n& w' W0 |6 @* t. m
8 e) P+ l* p5 e1 ]- j: J) l% \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去招惹呂布。

4 k/ {, Y6 D7 r9 d    此時的呂布，並不弱。

% M$ D/ m3 ^3 I1 k4 B    且不說手下兵強馬壯，更有張遼高順這樣的猛將助陣，還有陳宮為他出謀劃策。

    這個時期的呂布，就算是曹操也不敢掉以輕心。劉闖雖有三千兵馬，但相比之下，遠遜色呂布。

    可是，前往北海，就少不得要經過徐州。
2 S& O' J" |( T  Z4 S( j
) u: q- h$ r: V. V9 v4 [' [    從睢水前往北海。至少要經過彭城、東海、琅琊三郡。這三個地方，都是徐州治下，雖然呂布並不能完全掌控，但若是輕啟戰端，少不得還是要有一番惡戰。劉闖。不想打這場戰爭，但又不能不打。
# F- {4 S% \( t) F9 {6 N) `4 C' i% E& {
    渡過睢水的第二天，兵馬強渡汳（通汴）水，夜宿蕭縣城外。
# |7 e  m5 r* \4 w8 F* @$ ]
& i# X6 m" u7 h- d! ]+ t6 z    三千兵馬。強渡汳水，可不是一件小事。
3 ?  y) \' B8 ?* K& W
    至少在徐州境內。出現如此來歷不明的兵馬，令彭城治下各縣都緊張起來。

    劉闖剛過汳水，蕭縣的信使便直奔彭城。
" q; j- i6 J4 k, `3 q3 u; p
( j+ i' k0 w1 i: |) p" D+ M$ e/ m    彭城守將名叫魏越，是呂布帳下一員勇將。當初呂布誅殺董卓，李傕郭汜率部反攻，逼死王允之後，呂布率部投奔袁紹。在袁紹帳下效力時，這魏越隨呂布出征黑山賊，在常山大破張燕。後來呂布驕橫跋扈，袁紹對他有心懷戒備，於是便南渡黃河，從河北來到了兗州。

, P" H2 g/ f* [: v8 n  ]: t$ |    魏越此人，武藝高強，精於騎射。

! n" a- D# Z2 g8 L6 F0 b0 R    他奉命駐守彭城，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監視遠在琅琊開陽駐紮的臧霸。

    只是，魏越沒想到他才一抵達彭城，甚至連屁股都沒有坐穩，便有人率兵犯境，魏越頓時大怒。

' ]& R# c7 s' L4 c4 _1 L4 y    要知道，呂布手下也剛經歷過一場叛亂。

    八健將之一郝萌，因受袁術蠱惑，率部造反。
4 ]7 l6 |- W1 s; @* S8 h
1 _) U6 Q- M; _% `6 r* ]    後來雖然被呂布鎮壓，可還是損失了一部分元氣。這也是呂布在擊潰劉備之後，為何沒有順勢擴張的一個原因。不是他不想擴張，而是他的確有心無力。郝萌是呂布心腹，連他也背叛呂布，讓呂布怎能不感到驚慌。甚至，他對手下的所有人都加了提防，也包括陳宮在內。
: A' V/ u( G! _6 ~' G
( }2 t) y0 g0 }  z, {1 z; J& G    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穩定。

5 N1 i( i9 S" @* A    魏越可不想他剛來彭城，就遭遇一場戰亂。

    “可打探清楚，是何方兵馬？”

    “縣尊已派人前去打探，不過在小人出發之前，還未有消息傳來……只聽說是從沛郡而來的一支兵馬，大約在三千人左右。蕭縣兵力空虛，縣尊唯恐不敵，故而命小人前來求援……”
$ [* U8 Q0 X& G' |2 |+ x% l- Q0 G0 {
9 D& g- g8 P; ?$ S4 [4 B% |    魏越聞聽，眉頭一蹙。
# d# {6 w; g: I% ~8 Y6 K
    三千兵馬？
* V7 r7 {! U. D9 |3 R
# r9 v' K; w' `+ L' u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從沛郡而來，莫非是劉備所屬？
  @- y/ Z6 V' S$ f
    魏越對劉備，極其反感，原因卻說不清楚。他想了想，立刻道：“賊情不明，速與君侯報知。”

    “且慢！”

    魏越話音未落，就見有人邁步上前，伸手阻攔。
( l$ n! ~5 b5 q6 \" r
* e* K- L7 A5 p+ P6 l( t* R( p* R    “將軍何以如此膽怯，區區毛賊，何必與溫侯知曉？
6 L  h1 W* x9 f* ]
    想那劉備，不過徒具虛名，兩次敗於君侯之手，根本不足為慮。我有一計，可使賊兵立刻退卻。”
" `# G0 o! J0 |# b0 j' O" h" B" i
    好大口氣！

    魏越抬頭看去，立刻認出那人的身份。

    此人名叫秦誼，是并州新興郡人氏，頗有才學，口舌如簧，甚得呂布所愛。

9 o2 n" `. n* l% t) ^; E! \" Z    此次魏越出任彭城太守之職。秦誼隨行為監軍……說穿了，也就是呂布不放心魏越，所以派秦誼前來監視。魏越心中頓時不喜，不過在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依舊帶著和煦笑容。
6 \) @* ?4 D4 b1 r& ^  R
    “伯友。有何妙計？”
1 n. n5 m9 F& t- Y+ ~# k; E7 J
, X$ b/ \& u, D& L    秦誼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我觀賊人雖多，卻是烏合之眾。

0 q% d1 E/ T7 F: e" d( V    剛才信使也說，賊人攜帶大量車馬。似還有家眷隨行。如此一來，想來也不會是劉備部曲。前些時候，我曾聽人說劉備從曹操手中借來兵馬，圍剿碭山賊……所以我想，這些賊人。很可能是碭山賊寇。將軍可命蕭縣縣令假意應付，拖住賊人兵馬，而後將軍輕騎出擊，打賊人一個出其不意，定能大獲全勝。”
- d6 H) h0 f4 J* a5 _, [) x3 i
    魏越聞聽，覺得秦誼所言也有道理。

8 f% Y# t) ?3 `3 z, g- o( }    不錯，劉備而今兵馬還在碭山，加之此前連敗於溫侯，想來也不可能前來犯境。

    最有可能的。便是碭山賊餘孽從碭山逃奔而來，途徑蕭縣，想要劫掠一番，而後繼續逃亡。

    魏越越想，就越覺得秦誼說的有道理。

: `( f1 @; S' o- H. t& C  @! o5 h    雖然他不太能看的過這個平日裡喜歡誇誇其談的傢伙。但這一次，魏越還是決定，相信秦誼。
' J3 o! `8 T+ e, l4 c1 H0 l
+ d9 x4 w% }0 H' n  }8 o2 H    “伯友此計甚妙，但若我率部出擊。何人留守彭城？”
  E% Y& _9 B7 H* t
    “誼不才，願留守彭城。”

    秦誼年約三旬。正野心勃勃。
, s6 N6 r- P( |) R' R2 z( h
4 D2 u. a7 k+ P5 Y5 y    當初他前去投奔呂布的時候，恰逢呂布擊潰張燕。

    呂布看在同鄉份上把他收留，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被袁紹趕出河北。

    秦誼心裡面，一直覺得有些後悔……但隨著呂布在徐州站穩，他又開始慶幸，並且躍躍欲試。
* b% Y4 f$ t6 e1 K: {
( e! v5 r6 J: y; f. O1 M    呂布手下，多武夫而少謀士。

0 H+ G7 m4 f9 i6 s0 {2 Z  Q    故而似秦誼這樣的讀書人，更容易得到呂布賞識。

    若這次能夠破敵，少不得他秦誼出謀劃策的功勞……而且秦誼也相信，憑藉魏越之能，必可輕取賊寇。
  q* ?$ o8 W  m; T3 D
    魏越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 _* n0 A; k0 n. ?, o
    他先派信使趕回蕭縣報信，而後點起兵馬，準備出征。

    魏越在彭城點兵暫且不提。
4 c' }7 b2 N4 }  k
    且說劉闖等人渡過汳水之後，說實話並沒有想過要攻打蕭縣。

    蕭縣只是一座小城，人口也不過兩三萬而已。
5 ]  g1 s; g' [0 d
" R$ z' G/ X& Z& {3 j4 @( o2 n    不過，作為彭城西面重鎮，蕭縣也有非凡的意義……比如說，蕭倉是彭城的一座戰略儲備糧倉。所以，劉闖等人的到來，令蕭縣縣令非常緊張，甚至包括魏越，也對此是非常重視。
# d% W3 J; C  j7 m4 t
3 G5 j& N* z- x    但對於劉闖而言，蕭縣是一塊雞肋。
) r9 e; d  j4 i
    雖說城裡建有蕭倉，儲備許多糧食……可問題是，劉闖現在並不缺糧草。他從汝陰一路下來，劫掠了數座縣城，更搶走無數輜重。這輜重雖然重要，但若是太多，就會變成負累。
7 a1 S% f# x/ z, M9 v. m: i& r+ l8 j% b
: o, ]% V& G8 Y& A8 q1 w3 W    此次北上，兵貴神速。

    若攜帶太多輜重，反而會影響到行軍速度，並非劉闖所想。
% f2 Y  r5 }4 W6 Q4 N1 b3 m) V( o
, M) N) N: l. z    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通過彭城。

0 `8 V. o/ M2 L( |    “魏越此人，有誰知道？”

    軍帳裡，劉闖忍不住向眾人詢問，但在座眾將，大都一臉茫然。

    劉闖知道張遼，知道高順……他甚至知道那個死人郝萌，卻不記得魏越是何方神聖。他知道魏續，依稀記得，這傢伙好像還是呂布的親戚，不過最後呂布倒霉也就倒霉在他的手裡。
: L6 X) [- d$ f; {
    可是，魏越……

1 c. G! [3 }; z% k5 Q# w    劉闖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清楚。

2 n: _4 ^/ d7 ^2 a. c    呂岱步騭就不用說了，太史慈蕭凌一直身處江東，也不可能瞭解。

    而徐盛去年還在開陽學宮，薛文一直待在鬱洲山海島……許褚史渙，當然也沒聽說過魏越之名。
/ {3 H+ j' h$ J( i4 e! o
" p  c/ s+ u5 l* B+ q3 x3 G& W    以至於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一干人都面面相覷。
" h* ^* ?5 Y! m2 C# i0 ]  z' G
    想來，是個沒本事的……三國演義中沒有登場，史書裡好像也沒有記載，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2 t9 w' k' _& _; F8 O8 X1 G& x
  Q4 `$ L; Z* d0 V# G5 }, e    劉闖想到這裡，便沒有把魏越放在心上。

7 j5 Y+ ^) }- Y    “而今我們已經身在彭城郡，若不能儘快通過彭城，早晚會遭呂布合圍。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最好能兵不刃血，拿下彭城，而後趁呂布尚未反應過來，迅速北上。諸君，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然不能被小小彭城所阻，不知諸君有何見教？”
) n+ Q$ l) B9 ?; |0 `1 }& q
    劉闖說完，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特別是在步騭和呂岱身上停留片刻。

! X2 \+ M6 L$ N0 k0 y    兩人相視一眼，步騭站出來道：“公子想要兵不刃血拿下彭城，我倒是有一計……不過，這一計關鍵就在於，如何把彭城守軍引出來。他們若死守彭城，不肯出戰，恐怕也難以輕取。”
$ p+ c  p2 ^4 n( O
! \5 n' b" ?% C3 u) z. G    引蛇出洞？
9 t* |9 V# d" C- X0 c( Y9 H7 Y
    劉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四個字來。

9 Y* i  [  y7 @    的確，若魏越死守彭城，劉闖手裡雖有三千兵馬，也未必夠用。
. ]4 N( Z( B$ Z3 V" ?
$ y" s# {+ q" u8 v    可是引蛇出洞，關鍵就在這個‘引’字上面。如何將魏越引出來，也是他目前要解決的問題。

; g: T; U9 T9 P/ ?6 }* M  {" E    就在劉闖思忖之時，忽聽大帳外傳來周倉的聲音。

    “公子，方才子升率部巡邏時，抓到一個蕭縣信使。”

    “哦？”

9 Q$ F- i/ {9 p5 ]) A& E/ q! e    周倉和蕭凌大步走進中軍大帳，就見蕭凌躬身一禮，“公子，從那俘虜身上，搜到一封書信。”

    “呈上來。”
# x& X& S2 y+ t$ u3 P6 P, V
    蕭凌把書信遞給劉闖，劉闖打開來一目十行掃過，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奇怪笑容。

7 ~3 V# j- X! w' _5 L    步騭忙問：“公子何以發笑？”

' l! U3 E9 s+ d. Y0 U" }! W    “子山，你自己看吧。”

! F2 I4 {1 e  Q3 f2 @    劉闖把書信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之後，不由得大喜。

' l6 E, X, e: L. y' G- `; k. w    “此天助公子成事……嘿嘿，我等正思忖如何把彭城守軍調出來，沒想到這魏越竟送上門。”

8 j& Z2 p1 J* v  S# U4 w    步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 _  @1 s9 f, k3 o4 T, x
  ^! E# H9 b- o: l( C9 F& Q    “既然魏越送上門來，奪取彭城，易如反掌。”
: l* m- L: g/ Q6 r; j2 Q
3 g( K% f+ a& B5 ?$ p  F$ r; ]
+ s1 ]0 ^2 g8 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