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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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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1 10:10: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繼往開來(2)( K. Y( @& x+ g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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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的臉孔時青時白,死死地盯著檀康,片刻之後,一絲隱誨之極的殺意自臉中一掠而過,放在身後頂住大門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手指撚動間,一根暗黑色的針已經出現在了兩指之間。3 b5 w- [1 O7 V6 k(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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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他,殺了這個魔鬼,自己還能繼續過自己的好日子,有為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個聲音在周富財的腦海之中不停地吶喊,看著似乎毫無防備的檀康,周富財心中的殺意愈來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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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哥,這一次我帶了不少的兄弟,他們都以各種身份潛伏到了禮縣,當然,這是暗中的,明面上,我們還有一支大隊伍是堂而皇之地進入天河郡的,一明一暗,向來是我們燕翎衛的風格不是,不過你放心,到你這兒來的可只有我一個,你是我們這一次行動的重要一環,我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檀康笑嘻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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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o3 s. k7 t! h  W4 l+ |  b    周富財火熱的心瞬間如同被一瓢冰水澆無,從頭涼到了腳,殺了他有什麼用?那只會加速讓自己暴露在漢國監察院面前,甚至還等不到監察院的人找到自己,檀康的人就會來殺了自己,還有自己的妻子,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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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p9 _5 `7 g# \0 I0 R- f6 I; `    檀鋒的殘酷和厲害,在燕翎衛時,周富財就已經深深地領教過了,連一手提拔他,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一般看待的寧則誠,他都下得去那樣的狠手,更遑論自己這個過河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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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y1 C5 {2 v! t8 F( E    卟的一聲,他吐出了一口濁氣,卟嗵一聲,跪到了檀康的面前:「檀大人,便請你念在我過去為燕翎衛當牛做馬多年的份上,念在我現在的平靜生活來之不易,放過我吧,為了現在的生活,我付出了太多,我有妻子,兒子,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檀大人,放過我吧!你不了解大漢王國,在這裡,你想做什麼,都是做不成的,不要看著這大漢王國似乎沒有戒備什麼,其實這只是表象,稍有風吹草動,轉眼之間便是全民皆兵,人人都會變成你的敵人,不管檀大人有什麼計劃,都不可能有成功的,這些年來,檀大人都沒有贏過是不是?」9 X0 x0 U- {+ f. B/ v; C5 R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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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聽著周富財的話,檀康不由惱羞成怒,「少爺前幾次只不過是時運不濟,運氣不好而已,少爺家學淵源,底蘊深厚,豈是高遠這個暴發戶能比的,這一次,我們就一定會成功,周富財,你剛剛是不是想殺了我?」$ `+ m0 c! N: d

  Y. r/ s" Q. P- \0 F    「沒有,沒有!」周富財慌亂地搖著頭。- S) V8 b- A- Z: c) P6 G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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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冷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既然來找你,自然是對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當年燕翎衛刑房之中有名的黑死針我豈能不防?實話告訴你,如果我在你這裡有什麼三長兩短,轉眼之間,你的妻子,兒子,一個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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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X& {; w# g* M, i    周富財癱坐在地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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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看著已經完全被自己擊垮的周富財,臉色稍霽,換了一副面孔,走了過去,將周富財從地上拖了起來,「老周,咱們都是老同事了,你現在的確也是不容易,所以我也不會為難你,這一次要你做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絕不會讓你暴露,等你做完了這件事,燕翎衛就絕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你想跟我們回去也好,還是就想在此平靜渡日也罷,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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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眼中閃過一絲希翼的光芒,「檀大人,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8 ]# H' a0 j& i: _6 ^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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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簡單之極!」檀康微微地笑了起來。/ y! b7 O7 x7 J4 d0 X

, p* ?2 }' Q1 J0 u" i5 Y    天河郡,一真研究院。與去年相比,一真研究院的規模正在急劇地擴大,在山谷的外面,正在興建一排排的工房,那是為了擴大生產而做的準備,所有的施工隊並不是自民間招募,而是全數來自青年近衛軍的輜重部隊。方圓十公里之內,都已被劃為軍事禁區,在這片區域之內,除了軍人,便只有一真研究所的研究人員和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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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之內是一真研究院本部,也是他的核心部分,所有的研發都在這個區域內進行,而生產出來的成品倉庫也設在內裡,三面包圍著一真研究院的山頭,靠近研究院的樹木被砍伐一空,光禿禿的連草也沒有一根,而在這一片空地當中,高約丈餘的鐵絲網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每十米遠便有一根立柱,柱子上掛著氣死風燈,每當晚上,這些氣死風燈都會被點燃,成為山谷之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當然,這些燈不是為了美觀的,在他們的照耀之下,這裡不會有任何死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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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a7 B$ b2 l3 l7 [* U$ X: T    而在鐵絲網後,則是用青磚築起來的一個個的碉樓,內裡駐紮的士兵不但負責警戒,也負責看管這些氣死風燈,任何一個氣死風燈的熄滅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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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一真研究所的內部,青年近衛軍一個營的部隊負責保衛著這片核心區域,能夠調入該營的士兵必須滿足數個條件,首先是進入青年近衛軍三年以上,其次是在戰場之上立有戰功,第三條必須是在薊城之內安家落戶,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方能進入這片區域,當然,他們的薪餉也比青年近衛軍的同僚要高出不少。因為他們有著很多的嚴格的限制,例如休假,每三年,他們才會有機會探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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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只是明面上的防守的話,那麼在暗地裡,大漢王國又築起了第二道城防,不少監察院的探子成了一真研究院的學徒工,到底有多少,是誰,這個名單只有監察院的少數幾個高層和漢王高遠方才知曉,他們在學習技術的同時,也還要負責監控自己的同僚,一真研究院之中的另外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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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8 v1 ^) R4 n( z& t* M    而在那三面包圍著一真研究院的山上,內裡更是暗哨密布,自從康平城那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後,蜂湧而來的探子折戟在這裡的數不勝數,他們連山上的密林都沒有走出來,便成為了山林之中的孤魂野鬼,被靜悄悄地殺死,然後隨便挖了一個坑埋了下去。; r5 N% i# P"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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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山谷之外,開始了工坊的大規模的建設,而負責督造這些工坊的則是監察院分管內務的副院長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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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3 Y* `+ i" |. u  J8 ]    自從接到這個任務之後,張一便再也沒有回過家,而是直接搬來了入住了這一片工地,一真研究院對大漢王國意味著什麼,張一太清楚不過了。2 Z( m! x( K7 P2 H' [9 p0 b( P

! f- w  h, N9 \& G    當年服侍高遠的小小家僕,經過十來年的歷練,早已是監察院中的棟梁之一,雖然他沒有曹天賜,易彬,寧馨等人那樣醒目,那樣耀眼,但整個監察院所有的內務卻都在張一的手中運轉得井井有條,而他也樂於做這些,監察院中那些血腥的,黑暗的東西,實在是有些不合適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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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Q1 S' x! F) t( C+ {5 q( s    「唐河,今天又會到一批新的施工隊,你負責所有人的再次篩查,我們在這裡施工已經快要四個月了,我們的對手想來也搞清楚了我們選人的對象,不排除他們已經想出了辦法,王上說過,不論是楚人的鬼影還是秦人的黑冰台,都是強大的對手,一點也不能疏漏,寧可錯,不放過,但凡有一點可疑之處,立即就給我將人退回去。」4 ?# |3 w& |# F  i: a5 d

! L$ K$ A; @3 O" f: A    「明白了副院長!」唐河笑吟吟地道,他本來在積石郡擔任監察院在哪裡的分部領導人,而且一幹便是十數年,積石郡的監察院分部從最開始的大鳥小鳥三兩隻到如今規模龐大,監控範圍覆蓋了整個大草原以及遼區域,此人實在功不可沒,高遠考慮到他在積石郡的年代已經頗為久遠,這才將他調回到薊城總部任職,唐河臨行之前還頗有些不舍,他正在籌劃著向大草原的另一頭,那一片荒漠的盡頭派出人手,王剪帶著數萬秦軍遁入荒漠,就此杳無音訊,對於積石郡和大草原來說,始終是一個心頭之患,唐河一直想派人去看一看荒漠的盡頭是什麼,未雨綢繆,說不定什麼時候大漢王國便會揮師而去呢?臨走之時,唐河還念念不忘地向繼任者灌輸著這一點,直到繼任者向他保證,一定會延續他的這個念頭,直到弄清楚大漠彼岸的盡頭究竟有些什麼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反正他在總部任職,也不怕對方虛以委蛇的哄騙他,真要是這樣,也就莫怪他在總部給人穿小鞋了。* S1 s, g8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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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依然如同十幾年前一樣,身材單薄,一副白面書生,整天笑嘻嘻的模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否則也不可能在當年那樣混亂的積石郡,大草原上立足並做出偌大的成績來,在監院院內部,唐河有一外號叫笑面虎。4 @; n7 G5 {# K! c  A  [

5 g9 Y: u/ \( _* N' t8 }    「副院長,自從過年之後,你還沒有回過家吧?你也不怕翠兒姐姐去夫人那裡告你一狀!」唐河笑嘻嘻地道:「這裡交給我你還不放心嗎?」: k% Q% j2 H% Q- v

8 f0 s1 _5 g2 Y1 j$ H; B    「這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張一笑著搖頭,這幾年,他長得愈發胖了起來,雖然高遠多次勒令他減肥,但現在他可算是心寬體胖,怎麼減也減不下來,就算這幾個月如此勞累,吃不好,睡不安,卻也不見降下幾斤來,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喝水也能長胖。「王上將你從積石郡調回總部任職,專門將這一塊交給你,那本來就是信任你的能力,但你的長處在於安保等方面,這些工程方面的雜事,你並不擅長,而這正是我擅長的,我在這裡,你便可以不用分心其它事情,唐河,秦人楚人這幾個月來,可算是鍥而不捨啊,啥法子都想到了吧?雖然你屢次挫敗了他們,但我可不相信,他們會就此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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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 ]4 o/ L! x2 @3 s    「他們當然不會罷手,不過想從我這裡討到好去,嘿嘿,那是想也別想!」唐河冷笑起來,「來便來吧,反正我這裡人手充足,管殺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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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2 11:40: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繼往開來(3), u! C/ V% J: x& d( x/ r( P: i

' H4 h! _3 a$ y: i1 n7 R    清圓身上裹著一件白色的袍子,正聚精會神地坐在操作臺前,小心地調配著容器之中的一些溶液,現在他已經不是道士了,高遠已經讓他還俗,並且因為炸藥成功地研制而得封候爺,成為大漢王國為數不多的候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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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清圓每每看到矗立在一真研究院大門前的一真的那座宏偉的銅制雕像的時候,心裡便有一股莫名的壓力,自己這個候爺是一真拿命換來的,這時候的他才真正明白當初高遠對他所說的話,在這裡有一座雕像,可比自己這個候爺更有影響力,因為每天來到這裡人,都會自覺得到這座雕像之前,恭恭敬敬地向一真行一個禮。6 Q: Q$ A4 G, ^- X

4 w1 y# @! }& e    只要大漢王國還存在,研究院還存在,一真的雕像便會永存而一直接受來到這裡的所有人的敬仰,而自己這個候爺,或者幾十年後便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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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A# L# d% H% g* d, c! i    清圓希望自己能繼徒弟一真之後,也能將自己的銅制雕像豎立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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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進行的是對炸藥的改良研究。整個一真研究院之中,現在分成了若干個小組,進行著不同科目的研究,而清圓進行的則是由漢王高遠親自安排下來的項目。炸藥的無煙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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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m. N. B2 {6 E$ }: r    對於大漢王國來說,現在炸藥固然是研究成功了,但一來產量不高,康平城一戰,便用光了一真研究院數個月的所有貯藏,二來便是現在的炸藥威力是有了,但每一次爆炸產生的大量黑煙,卻是久久不能散去,身處其間,短時間內根本就看不清形場的情勢。對炸藥進行無煙化處理,便成了一真研究院現今最重要的課題,由院長清圓親自率領一個攻關小組進行研究。! t( E7 K  A1 M+ d7 Q9 Z( B# J4 x9 |

" t% B: z' W6 E6 s% h7 b    作為一真研究院的院長,清圓知道很多一般大臣都不知道的秘密,對於炸藥的運用,漢王高遠有著無數的規劃,遠遠不限於如今的爆破這單一的功能,康平城的成功只是個案,以後漢軍在與對手的作戰之中,知曉了這一秘密的對手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遏制漢軍的這一優勢,只要不讓漢軍貼近陣地,這種爆破的威力便會無限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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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解決這一問題,漢王高遠的計劃便是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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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這對於清圓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東西,漢王高遠告訴過他,在積石城,已經由數十位精通冶鐵練鋼的大師傅正在聯合攻關,造出能承受得住火藥威力的炮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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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圓對於炮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但他也很清楚,所有事情的關鍵還在於一真研究院,只有他這裡在炸藥方面再一次取得重大突破,漢王的下一步計劃才能正式大規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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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w. l3 I/ q8 K% I' ]: E- r4 w8 U: d    門輕輕地被敲響,清圓恍若未覺,仍然聚集會神地注視著容器之內溶液的變化,看著那一個沽沽冒起的氣泡,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還是不行啊。站了起來,從一邊扯過一塊方巾,擦了擦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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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K7 }% S- k$ G% \- W. {) g. k, Q    房門再一次被敲響,清圓不耐煩地道:「什麼事啊,我不是說過,在我進行研究的時候,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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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院長,第三組組長茅威求見。」外頭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7 b( n' x: _$ I; k7 M+ d8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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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吧!」聽到是茅威,清圓的神情略微舒展了一些,茅威不是他們第一批到這裡的研究人員,但此人畢業自薊城綜合大學,自身素質相當過硬,到了這裡之後,所率領的第三組攻關人員做出的成績遙遙領先於其它小組,是清圓最為看重的研究人員之一。7 l* p, @$ H9 s6 T. [, m,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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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輕輕地推開,看到茅威的模樣,清圓不由有些詫異,茅威一向是很沈穩的人,但今天卻顯得有些遑急,眼睛居然有些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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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情?」清圓問道。' a8 P2 J( C0 ]: t2 K& I* M9 |- \: L

8 v+ v5 {) t* e( h) `    「院長,我來向您告假數天!」茅威道。3 n. H. m" w1 h6 @$ B' f* C

5 N* o- s0 k( K/ U7 d2 P9 H  U5 [& x3 {    「告假,茅威,過年的時候你不是剛剛回家去過了嗎?怎麼又要告假?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咱們這一真研究院還要不要做事了?」一聽是這事兒,清圓不由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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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V* l8 ?" `) K1 }    「院長,剛剛我接到家裡來的急信,我父親,他,他去世了。您也知道,家裡就我一個兒子,家裡人都在等著我回去料理喪事。」說著話,茅威的眼淚就禁不住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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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y4 E5 y( [7 z0 S. h1 }/ u    「你父親去世了,過年回來,你不是還說他的病情大有好轉麼?」清圓驚訝地問道,「這才幾個月功夫,怎麼就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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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i7 z% u* A# `0 U$ p  T1 B: K5 B    「父親這心絞痛的毛病,誰也說不準,醫師都說過,一個不小心得個什麼傷風感冒的,都有可能危及性命。」茅威擦去眼淚,「家裡就我一個兒子,兩個姐姐都嫁得很遠,母親現在仿徨無助,身為人子,我怎麼也得趕回去。」' o# M3 @4 N( |& w8 p% U

, h& e1 b( }# v- I    清圓點點頭,「這是大事,你當然得回去,只是茅威,你那組負責的攻關項目做得如何了,走時可一定要將一切都交接好,想來你這一去,也不是三兩日的功夫,對於我們來說,每一天的時間都是彌足珍貴的,不要因為此事就耽闊了研究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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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放心,目前我們三組負責的精確控制不同份量炸藥的爆炸範圍已經基本完成,實驗報告正在整理當中,不日就會送到院長這裡來。」茅威點頭道。* P- B  _0 ~- g4 l. z% F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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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假我準了,你去內務司那邊報備,他們那裡會做安排的。」清圓拍拍他的肩膀,「節哀順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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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院長!」茅威感激地向清圓躬身為禮,直起身子小步地跑了出去。9 R2 N6 v1 O# F5 _4 [

1 b& Q( P: A2 L6 y7 ~# f    一個時辰之後,在兩名黑衣監察衛的陪伴之下,三匹戰馬快速自一真研究院奔馳而出,向著禮縣方向而去。; T$ K2 V) L6 ^3 z! Z

7 v* ?3 [/ J' m' s6 T    兩天後,薊城,監察院總部,由寧馨主持的監察院內部高級官員會議正在召開。原本的院長曹天賜因為那一場風波而受到漢王懲罰,現在仍在閉門思過當中,並沒有出席這一次的會議,當然,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曹院長此時並不在薊城,而是出門去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監察院的工作由王妃寧馨全面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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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s- x1 j. y$ W    張一,唐河也自一真研究所被召回,在會議室中,他們驚訝地看到了另一位副院長易彬,作為監察院負責行動的副院長,易彬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監察院總部之中,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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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行的匯報之後,寧馨坐直了身子,掃了一眼眾人,柔聲道:「這一次,好像是我們監察院高級官員們聚得最齊的一次了,除開曹院長不在之外,其它的人基本到齊了,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猜測曹院長去了哪裡,今天,我便向大家通報一下,曹院長去了秦國。而易彬副院長也剛剛自秦國歸來,這個消息到在座諸位為止,為了曹院長的安全,大家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曹院長的去向,如果讓黑冰台知道曹院長去了秦國,只怕他們掘地三尺也想將曹院長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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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這就像如果黑冰台的鐘離跑到漢國來了,他們也一定是不遺餘力地想將對方挖出來。& ~' ^6 ]8 n3 [  F1 I$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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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副院長本來在秦國配合曹院長的行動,但因為臨時得到了一個關於黑冰台針對我們一真研究院的行動,事關重大,易彬副院長便緊急返回國內。」寧馨轉頭看著易彬。, n4 a. ~: J  u;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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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說是與一真研究院有關,張一與唐河立即挺直了身子,豎起了耳朵,目不轉睛地盯著易彬。) Z( A$ a! Z3 R4 l, w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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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輕輕地咳了一聲,「情報是曹院長挖來的,康平城一場大爆炸,不僅大漲了我們大漢軍民的士氣,也炸掉了秦楚兩國的魂兒,這使得我們在軍事之上的優勢更加擴大,而為了減小這個差距,秦楚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弄到我們的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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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t- b  Y8 \1 O3 _" N) e    「秦人準備怎麼做?」唐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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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N( ~) D) ~& L3 ^2 F' X. N    易彬點點頭:「三天之後,將有一支秦國的大型商隊進入薊城,大家也都曉得,我們與秦國簽定了和平協定,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商貿,不過這支商隊來我們大漢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做什麼生意,他們想做什麼,大家也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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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招遙過市?」唐河搖搖頭,「這只是明面上的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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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8 f9 d5 m8 v: c/ f$ R: N0 r    「唐大人說得是,黑冰台做事的傳統,從來都是一明一暗,不過這一次,除開這支商隊之外,到底還有幾招暗棋,我們並不知曉,而且這支商隊帶隊的可是黑冰台鐘離的得力部屬,什麼是明,什麼是暗,還真是難以界定。」& g+ C/ R, ~  B) c

6 {- t8 }9 B1 Y( W4 L$ }2 v    「管他是明是暗,咱們一個一個的盯死了,在咱們大漢的地盤上,還怕他們翻上天去。」一名監察字官員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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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I. Y: O. d8 c0 z1 ?9 p    「打鐵尚得自身硬,我們將自己家的籬笆紮牢了,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唐河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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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說得不錯,要將自己家的籬笆紮牢,對手的著眼點,最後肯定是在一真研究院之中的人和物,這便是我們占優勢的地方,唐河,王上專門將你從積石郡調回來,就是想借助你的能力來做好這件事情。」寧馨微笑道:「你在積石郡做得不錯,不過這一次,你要面對的對手也很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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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s, f/ `# m* |    「夫人放心,唐河必不負王上厚望。」唐河站了起來,道。& k6 ^1 O8 V5 W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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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2 11:51: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繼往開來(4)7 r. d! h% H9 T

. L0 `5 Z" Z' o- z% u) l7 C    開完會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張一與唐河拱了拱手,便匆匆往家裡走去,好幾個月沒有回來,張一也的確甚是想念妻子翠兒與一兒一女,而唐河在送別了張一之後,轉過頭來,也是急步奔向監察院設在城內專門接待內部人員的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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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3 ]  G4 _- D    從積石郡被調回來後,唐河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居住,便匆匆趕赴一真研所院主持那裡的工作,這一陣子也正是秦楚暗探攻擊一真研究院最頻繁的時候,一晃數月過去,唐河一家依然住在驛館之中,這讓唐河對妻兒也深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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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2 j5 e/ w" k7 C' w9 i    不像在積石郡的時候,政府官員的住處都是由郡府包辦安排的,在薊城,可得自己找地方,一應所需得花自己的俸銀來支付,錢唐河倒不愁,他的俸祿很高,而且作為政府的高級官員,他在原四海商貿之中也有著股份,每年的分紅,足以讓他們一家過上很優渥的生活。不過在薊城這地方,有錢也不見得能找到合適的房子,再加上唐河如同張一一樣,上任之後,基本就沒有回來過,直接將妻兒拋在了驛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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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走到驛館大門前,看到二樓那仍然亮著燈光的一間房屋,心中不由充滿了歉疚,不管怎麼樣,接下來自己要抽一點時間,將房子問題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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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6 j% {/ q    一腳踏進了大門的門檻,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卻讓唐河心中一跳,回過頭來,眼瞳不由收縮,一名黑色監察衛正急奔而來,馬兒還沒有停穩,對方已經飛身而下,向著他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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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c- X# @+ g% u- L3 }    「唐大人,出事了!」來者聲音急促地道。2 k6 {1 Z+ v3 @1 h

- O: Q/ P( e4 ]9 X    唐河已經踏進門檻的腳毫不猶豫地抽了回來,從一邊驛卒的手中搶過馬韁繩,翻身上馬,與來者疾馳離去,身後二樓之上一扇窗戶之中傳來一個呼喊爹爹的一個童音,唐河在馬上側身,向著那裡遙遙揮了揮手。+ ^7 L3 A& ^8 T

% q6 o# x" f' K3 P) I' \    一個時辰之後,唐河出現在一真研究院內專屬於監察院的一幢房子之內,此時,屋裡屋外,燈火通明,監察院駐紮此處的官員們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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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大人,這位是我監察院駐禮縣的官員封睿,這位是禮縣巡捕隊長計高。」# Z# C/ a  Z* y8 O( y

0 _' a4 f% j7 J* y# p: h    「見過唐大人。」兩人同時向唐河抱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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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4 n  l- }4 M* n    「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河心中稍微有些繁燥,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整個屋子裡彌漫著一股不太好的情緒,自己需要鎮定來穩定這些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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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昨天,禮縣一位樵夫在禮縣之外的角山砍柴的時候,發現了一匹無主的戰馬,這位樵夫便將這匹馬從角山帶了出來,交給了禮縣巡捕隊,而計高計隊長在看到這匹馬後,知道這是屬於監察院的戰馬,便馬上通知了下官!」封睿道:「軍中戰馬都有編號,我們監察院的戰馬也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標誌。」4 z& l5 x  j4 _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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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點點頭。! h( z6 b$ r+ N+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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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匹無主的戰馬之後,下官不敢稍有怠慢,立即追查這匹戰馬究竟屬於我們監察院的那個部門,最後查出來這匹馬上屬於一真研究院監察衛,屬下知道事關重大,立即便帶了計隊長直接到這裡報告。」封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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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g/ [$ n" F9 S    「我們這裡查出什麼了沒有?」唐河轉頭看向另一名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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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5 a* ~6 l- G    「回大人,封壑與計隊長抵達之後,我們這裡立即開始徹查,結果發現這兩天之內,我們有兩名監察衛陪伴著一真研究院內一名研究人員離開了這裡,當初離開時一共是三匹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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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研究員叫什麼名字,在研究院內擔任什麼職務?負責什麼工作?以什麼理由離開的研究院?」唐河連珠炮似的向部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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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2 L6 J& E' y* L, Y    「這名研究員叫茅威,是一真研究院中一名組長,負責研制炸藥爆炸的控制範圍,二天以前因為其父親離世而向研究院請假,當時我們為其配備了兩名監察衛保護他的安全。現在確認在角縣發現的這匹戰馬,就是當初茅威離開時所騎的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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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三匹馬,現在還剩下一匹馬,剩下的都失蹤了!」唐河喃喃地道,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去禮縣角山。」5 h: n" @/ ]" K5 D9 G

( F$ U$ o( X; a4 W! V$ h' v# r    外頭傳來腳步聲,清圓出現在門口,「唐大人,茅威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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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R4 E. p) G' j( R/ u    唐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拳向清圓行了一禮,「高候爺,茅威對於我們的炸藥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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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U" P1 i$ E2 j4 v! }. D    「茅威是第三組的組長,是一真研究院的骨幹力量,對於炸藥所有的一切都知之甚詳,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去做爆炸控制範圍的研究。」清圓向唐河解釋了一下茅威的工種,看到對方難看之極的臉色,「唐大人,茅威他不會有問題啊,經進入到我們這裡工作的,都是經過再三審查的,而且茅威還是薊城綜合大學畢業的。」; H( b7 u6 `/ P" b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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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有問題,而是外面出了問題。」唐河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高候爺,從現在開始,一真研究院封院,任何人都不得外出,外面所有的施工隊都立即停止施工,所有人員等候審查。另外,馬上將所有情況匯總向總部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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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布了一連串的命令之後,唐河徑直走出了屋子,跨上戰馬,帶著近百名監察監察衛,風馳電摯一般地奔向禮縣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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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餉午,唐河出現在了角山之中,雖然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雙眼之中布滿血絲,但看起來整個人仍然十分亢奮,進出角山的要道已經被禮縣的監察院分部與巡捕隊封鎖了起來。4 {7 {. R1 X(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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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睿,茅威既然是回去給他爹下葬,怎麼會走到角山來?」2 M; g/ m2 q, U! O/ g" f

$ ?5 I6 o+ Q- V, n/ F1 j    「大人,走大道要繞大約五十里路,而穿越角山的話,雖然路不好走一些,還有野獸出沒,但卻可以少走近三十里,茅威想必是要急著回家,而他身邊又有全副武裝的監察衛保護,自然會選擇走這條小路。」封睿解釋道。「也就是我們現在正在走的這條路。」) ~" @. E; R! {8 M9 t

  ~$ S0 B1 l2 T, J7 H    唐河不再說話,緩緩地一步一步沿著這條狹窄的小道向前走去。半個時辰之後,唐河停下了腳步,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突然蹲了下來,用手中的佩刀拔拉著地上的落葉,看到唐河的舉動,封睿等人也趕緊學著唐河,將地上厚厚的落葉撥到一邊。+ ?+ u) Z1 p9 I2 u

$ \7 ~! d6 H6 s) g" B    「唐大人,血跡!」片刻之後,一名監察衛驚呼起來。7 t* C, }/ W1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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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葉被迅速地拔拉到一邊,厚厚的落葉之下,紫黑色的大片血跡觸目驚心。8 {7 I8 P* q% d2 \' i: O2 c

7 l) [$ b$ F/ G; M* Y4 _; D    唐河直起了身子,臉色黑沈沈的,「以此為圓心,向外搜索。」- ]1 d% e( [4 C*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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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察衛們迅速地展開工作,封睿走到唐河跟前,「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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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只怕正在向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封睿,你馬上趕回禮縣,去查茅威家裡的情況,同時通知禮縣知縣,縣裡的縣兵,民兵馬上給我動員起來,封鎖全境,立即在全縣範圍內給我搜查茅威,馬上便會有茅威的畫像送到禮縣去。」: O- |* ~: r. ]

1 U$ }1 V/ y' @4 `    「遵命!」封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並不二話,轉身跨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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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柱香功夫,遠處便傳來了嘈雜之聲,一名監察衛如飛一般跑了過來,「唐大人,發現了,兩名弟兄的遺體還有另外兩匹戰馬,都找到了。」/ b$ J$ f( i1 B(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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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唐河所站地方約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天然的大坑,現在卻被厚厚的落葉和枯枝樹木所遮擋著,一群監察衛正在清理著上面的雜物,透過縫隙,唐河十分清晰地看到兩名黑色的監察衛士兵的屍體以及躺在他們身邊的兩匹戰馬的屍體。3 L( Z) Q2 j) J$ Y0 ]" N, f  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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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功夫之後,兩名士兵的遺體與戰馬屍體都被抬出了大坑,包括唐河在內,所有的人員都默默地取下了頭盔和帽子,低頭向遇難的兄弟默哀。/ @2 u' o4 J- A/ w! S1 o& ^' ?

- J' c9 c7 ?, c9 Q' C2 Y  O1 Z    「大人,兩名兄弟是在猝然之間遇到襲擊,殺死他們的是臂張弩,起碼有十張以上的臂張弩同時向他們射擊,這使得他們毫無餘地反抗!」一名蹲在地上檢查死因的監察衛一邊翻看著遺體,一邊大聲回報著。「兩人都是被弩箭洞穿胸腹死亡,而戰馬也是被擊中要害倒斃的,對方處心積慮,在此設伏。」: w9 H4 p# ]8 o,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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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是臂張弩,這不是我們軍隊的武器麼?」跟隨著唐河的計高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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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大軍在外作戰,臂張弩是制式武器,這些年來,流失在外的也不在少數,更何況,秦人現在也能仿製我們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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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高恍然點點頭。; l  F6 y1 q0 Q5 v" E3 |3 L

  f9 H( m# L# @    「看來整件事情都是一個圈套,包括這個茅威父親的死亡,都是計劃之中的一環。」唐河喃喃地道:「對手算準了茅威在返回之際一定會抄近路走角山,兩名監察衛在第一時間便被殺死,而那匹僥幸脫逃的戰馬,就是茅威所騎的,受驚之後逃走,而對手顯然也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去追這匹走失的戰馬,直接帶著茅威逃走了,他們的目的便是要綁架茅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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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V; b8 Z( J7 B  M* ]8 S    在唐河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畫面,厲嘯的箭雨自林中射出,兩名監察衛毫無反應便被射倒在地,茅威被受驚的戰馬甩倒在上,一群黑衣人從林中湧出,將摔倒在地上的茅威捆起來直接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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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3 12:29: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繼往開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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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興沖沖地走進了周富財的藥鋪,倚在櫃臺之上,興奮地道:「周老板,出大事了,你知道嗎?」周富財心中一跳,看著王二,搖搖頭:「這幾天我身體不大舒服,沒有出門,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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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看來我沒有白跑這一趟。」王二身子前傾,「剛剛我看到好多的黑衣兵進了禮縣,縣裡的捕快還有縣兵將整個縣城都封了,還有大隊的縣兵出了城,聽說是要封鎖整個縣裡的交通要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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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m' Q" ]8 p+ s* i( }/ R    周富財心跳加速,看著王二,強作鎮靜,「小二哥,我可知道你一向消息靈通,這可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居然這麼大的陣勢?哪些黑衣兵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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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得意地笑了起來:「你還別說,這些黑衣兵我還真知道,監察院你知道吧?這是咱們大漢王國監察院的士兵,我可聽說了,這些人都是殺神,一般是不出來的,一旦出來,他可真是出了大事。」: c( i. y0 T" T) a0 W" e

5 U6 i7 e/ l: d9 M" r8 `8 r9 p% n    「咱這禮縣屁股大點兒地方,能出什麼大事?」周富財轉身裝著整理藥材,腦子裡卻在緊張地思索著,這一次的行動,應當沒有什麼破綻,怎麼也不可能追查到自己身上來的。將整個過程在腦子裡仔細回想了一遍,心頭稍安了一些,再轉過身來,已是臉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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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哥,既然來了,還是給你母親帶一副藥回去吧。」周富財熟練地給王二抓了一副藥。$ z( ]; }7 r5 C

8 X; c" O* x4 i3 |' I0 B    王二搔了搔腦袋,「周老板,不好意思啊,今兒個我忘了帶錢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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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x, ~0 s: b) a% v  g# n2 M5 ~    「一副藥值不了幾何,提去提去!」周富財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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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真是多謝周老板了,我就不客氣了,回頭有什麼新鮮事兒我還來講給你聽!」王二提了藥,樂顛顛地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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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縣南城,一個獨門小院四周戒備森嚴,一個個黑衣士兵手持武器,幾乎將小院圍得水泄不通,而這個小院,就是茅威的家。2 A  d& ]2 m9 b) v. j5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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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之中,茅威父親的棺木還停在中間,香燭繚繞,而幫著料理喪事的左鄰右舍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們魚貫而入。2 `+ _  T: i% A& g+ c9 y

8 Y- b# a, n8 m    唐河走進小院子,冷冷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眾人,徑直走到棺木跟前,從供桌上撚起三根香,在桌下的火盆之中點燃,向著棺木深深地鞠了一躬,將香插在香爐之中,「老人家,得罪了。」! q# X/ y, F! Z: I; |9 M: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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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身來,對著身後幾人道,「開始吧!」* ?8 g5 C7 B0 N  Z1 Q$ ]

9 G6 S4 O7 I9 Y: S6 O3 v5 m    「是!」數名黑衣衛兵走了過來,打開了棺蓋,露出了裡面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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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這,這使不得啊!」看著幾名黑衣衛抬手入棺,竟是要將死者遺體抬出來,一名在一邊的老人一下子撲了出來,哆嗦著叫喊道。4 q4 s' n; h& b8 k- N6 N) J

* O! J+ I+ q7 ?7 E9 B    「你是誰?」唐河冷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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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草民是這條街上的里長,茅濤死了,他唯一的兒子也沒有趕回來,小老兒便張羅著左鄰右舍收斂了他,大人,死者為大,不能輕動啊!」老頭聲音有些顫抖,看來站出來阻擋這些士兵,他也是鼓足了勇氣。% v2 q) j& ~  y: T

/ Z1 R  |4 k1 u" D) g6 @+ K  [/ s    唐河點點頭,「在下唐河,監察院任職,茅家所有事情現在由監察院接管。」+ J1 U6 j& ^.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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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大人?」老頭還想說什麼,跟著唐河身後的禮縣縣令劉謹已是踏前一步,一把拉住老頭,「不要再多說了,此事牽涉極大,別說是你,便連我也無權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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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縣令劉謹對老頭的威懾比唐漢要大得多,聽到縣令發話,老頭兒雖然嘴唇哆嗦,卻再也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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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點點頭:「里長是吧,正好有些事情我要問你,跟我來吧!」雙手倒背,走出了房門,徑直進了偏房,偏房之中,監察衛早已收拾乾凈,而堂屋之中所有的人也全部被監察衛們趕了出來,咣當一聲,門板被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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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B  U7 E2 F# W! @" n+ V. B    「茅濤一直都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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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K" w! K+ L, f5 i    「是的,以前是他和兒子茅威住在一起,後來茅威考上了薊城綜合大學,後來又聽說當了官,茅濤便一直一個人住,他兒子每個月都寄錢回來。」; U) `  k! ~: }, {; Q/ E# G/ _8 b# c

0 g" Q' y  j6 \5 y" u0 }    「茅濤身體一向怎麼樣?」& H2 N' V1 h9 \2 y7 P8 [+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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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有心絞痛的毛病,前些年很嚴重,後來他兒子能賺錢了,他也有了足夠的錢請醫師,這才好了一些。」6 b9 q- x6 }4 y)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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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好了一些,怎麼突然之間就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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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5 f. a/ O0 O1 d- k) P! Y  d    「大人,這心絞痛是極兇險的病,有時候看著沒事,但只要一發作,卻是說沒了就沒了。」' }0 {5 C+ Z+ {: y) ~) @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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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裡長的話,唐河點點頭,「這段時間,有陌生人或者什麼奇怪的人到過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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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們這裡屬於縣城比較偏遠的地方了,禮縣雖然這兩年來的人多,但大都都在繁華之地,我們這裡,外人極少,平素來一個外人,大家都有印象的。這段日子,的確沒有外人來過。」  K! ]( e, F; [% I2 E: I% {

9 H; u9 j; i( @1 {. T    「你確定?」7 z' M3 e, {9 U' Q, M, M: O#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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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 u6 H* F" W/ y

( P$ L+ b9 M; X$ o7 \8 ~    「茅濤平素吃藥,都是請那位醫師看病,都在哪個藥鋪抓藥,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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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r$ h: m/ q$ X    「知道知道,茅濤常吃藥,以前沒錢的時候,便請我們街道上的孫老三看病,弄些小偏方吃,後來有錢了,便去找縣裡有名的醫生何醫生看病,聽說也是在何醫生的藥館裡抓藥。」裡長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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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一名黑衣衛,那人點點頭,立即轉身出去。8 W* p' y, ^- M: {4 \9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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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多謝里長了!」唐河站了出來,「如果有什麼遺漏了的,里長想起來,請馬上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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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a2 h, {! U- A    里長連連鞠躬,「不敢,不敢。」轉身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大人,茅濤一輩子都是老實人,他不會有什麼事兒,是他的兒子出了事麼?」9 G* i5 X! e& f/ K6 L- s*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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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長,此事涉及到國家大事,恕我不能奉告了!」唐河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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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6 h, L: K3 V: F: h; X% R* M    屋裡只剩下了唐河一個人,他閉上了雙眼,這一次的對手顯然比他以往碰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強大太多,所有事情,看起來都很正常,但這正常的背後,卻顯然太不正常了。茅濤有心絞痛,茅濤突然死了,茅威作為獨子,回來料理喪事是很正常的,這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疑心,但問題是涉及到茅威的身份,這事情就複雜了。* V9 ~6 G) [)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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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很難相信這不是對手處心積慮的一次陰謀的結果。但是來自秦國的情報,易彬的緊急返回,都在顯示著黑冰台的人還剛剛進入漢國,根本沒有時間動手,那麼這一次動手的會是誰呢,難道是楚國的鬼影兒?唐河無言地搖搖頭,楚國的鬼影在大漢王國還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也就是這兩年,楚國才真正開始經營在漢國的網絡,但在監察院的強力打擊之下,他們舉步維艱,像這樣籌畫精密,一環扣著一環的陰謀,絕不是他們能做出來的。4 h- Q7 A" ?% `' R, R

3 o9 Z- ^1 {9 o& V- L6 |' |, m    「大人!」門被推開,一名監察衛走了進來,「我們仔細檢查過了,茅濤的確是心絞痛發作突然死亡的,沒有中毒的跡象,更不是被人謀害死的,他屬於正常的病死。」+ K0 H& [' ^& L. p& {+ l9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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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唐河霍地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地轉了幾圈,「不可能,再去查,搜,裡裡外外,給我徹底搜查,不要放過一切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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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I% D, u4 @    「明白!」監察衛用力地點點頭。! O& b3 t4 k8 Z2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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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擂了墻壁一拳,唐河轉身走出了屋子,只要是人做來的,就不可能沒有一點痕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管是誰人做的,唐河就不相信沒有一點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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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裡,一名監察衛正將一個藥罐裡的藥水空出去,將藥渣倒在一張白紙之上,趴在哪裡仔細地檢查著藥渣,這名監察衛深通藥理,就算藥材被熬爛,他也能憑借著殘渣分辯出是那一咱藥材。+ Z6 t& l' U, ]7 f+ X

: f" b& c, Y" Q    「唐大人!」這名監察衛突然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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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_5 [3 i$ `  v# e/ p    唐河心中一跳,快步走了過去,蹲在了他的身邊,監察衛從一片黑乎乎的藥渣之中仔細地挑出了幾片殘渣,「大人,這茅濤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人謀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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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唐河眼睛一亮。$ _" `, Q) x* h6 w

/ d- Z9 d2 a3 S7 C1 @' l    「大人,茅濤有心絞痛的宿疾,但這味枝蘭葉卻絕不該出現在藥裡,因為藥裡有了它,對於茅濤來說,就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要命的毒藥了。」監察衛小心地將這幾枚葉片攤到了另一張白紙之上,目光炯炯地看著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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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6 E" D" M! U0 x9 n    唐河霍地站了起來,「來人,馬上拘捕給茅濤看病抓藥的那個何醫師!」, q6 C9 A* L# r5 Z; t2 j'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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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茅濤真實的死因,唐河終於可以鬆上一口氣,至少,他已經找到了一個突破點,「將茅濤好好地下葬吧,替我燒一點紙錢。」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他要親自去審理那個何醫師。剛剛走出院門,迎面而來的數人讓他不由一愕。1 v' p' M! x& V# \/ o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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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副院長,牛奔將軍!你們也過來了!」) Y6 n- T' ]( f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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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臉沈如水,「王上非常關注這一件事情,所以我親自過來,而牛奔將軍是代表寧王妃過來,光在禮縣設置警戒是不夠的,我已經傳下命令,封鎖整個天河郡的要道,進出的人都要經過搜檢,另外,兵部也已經知會各邊境部隊加強巡邏,希望能在他們出境之前堵住他們。」7 D5 |! t7 Y( C2 W$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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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大意了!」唐河道。「我應當從一開始就這樣做的。」3 B4 ~# O% f5 ?' m; l( V( ]2 r

4 c  o! l$ y, q4 L" j    「這一次我們都上當了,什麼黑冰台的明暗兩手,都他娘的是騙我們的,真正下手的另有其人。」易彬的臉陰沈得如同滴下水來,「而且動手的人早就已經潛伏在了境內,而且謀劃很久了,這一次黑冰台的行動,只不過是為了他們打掩護而已,你這裡有了什麼突破沒有?」# c, z3 D6 N# O# k1 I, X+ M& M& ]

0 `: E. j$ t& ^. ^    「茅濤的確是被人謀殺的!」唐河道:「我已經下令拘捕給他看病抓藥的醫師,看在那裡能不能打開缺口。」/ X, R6 \, S" I* J2 q, [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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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3 12:34: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繼往開來(7)( M& {: E; d6 n) R*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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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縣縣衙內,唐河疲憊地走進來的時候,易彬與牛奔正在翻閱著關於此事的相關的卷宗,雖然時間很短,但相關的卷宗已經匯集了不少。一看唐河的神色,兩人便知道唐河肯定沒有收獲。) Y7 [! F. c8 _& v+ y$ Q# Z5 B

( n' G% |4 g2 y: h    「從那個何達那裡沒有挖到想要的東西?」易彬擡頭,問道。2 E/ U8 \3 [: A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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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一屁股坐了下來,搖搖頭:「沒有,茅濤當時的藥方上找不出任何毛病,那個抓藥的小夥計只是一個學徒,兩個人都是禮縣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找不了任何破綻。兩個人也都不招供。」7 l- w6 V& X( g. f9 U: Y1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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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刑了?」牛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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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唐河嘆了一口氣,「兩位大人,線索斷了,依我判斷,只怕這兩人當真什麼也不知情,搜查何家藥鋪的行動也已經結束,我們的人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那味藥,院裡的行家說這種枝蘭是一味極偏門的藥物,很少會用到,一般的藥鋪是不會準備這樣的藥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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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3 w5 U# w' N+ r% r# q" [! ?    聽到唐河的話,易彬與牛奔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這一次對手的狡滑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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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w  k* Y$ ]0 R( ]    「如果在禮縣這裡打不開口子的話,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封鎖能夠逼出對手的破綻,我要向王上建議,整個天河郡都要動員起來。」易彬道。0 _1 S* Y4 a; U' S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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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動靜兒可就大了。」牛奔道:「王上可能不會同意,此事只能悄悄的做,二位,你們想過沒有,一旦事情鬧大,我們監察院可就被動了,大議會那邊一定會對我們提出彈劾的,要知道,去年年末曹院長出的那一檔子事,已經讓不少大議員們嗅到了味兒,我們在這些大議員的認知中,可不是什麼好人。」: }1 @; n1 [0 v5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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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伸手揉著太陽穴,苦惱地道:「這些家夥只看到我們對國內的監控,但卻看不到我們在另一條戰線之上的犧牲,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王上就說過,我們監察院天生就是背黑鍋的最好人選,雖然當時王上是開玩笑,但我們也知道,這是真的。不過相對於火藥的配方被敵人弄去,監察院犧牲一點也算不了什麼。」9 h$ t' j  {" ?9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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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站了起來,垂頭道:「此事過後,下官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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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苦笑:「唐河,這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如果真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矛頭一定會指向曹院長,甚至還有寧王妃。茅威清楚我們炸藥的各種類型的配方,一旦他落入敵人手中,這驚天利器,以後就是敵我共有,咱們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q# b+ x3 G5 {7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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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沈默了片刻,轉身便向外走去。: W, X  |1 T5 N" k. c! ]

' d; N+ d$ y+ l0 P& v    「你幹什麼去?」2 {; y" p; s" P( c0 t+ a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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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信他們一點破綻也沒有露出來,兩位大人,假設這件事情當真跟何家藥鋪沒有關系,那麼這味枝蘭出現在茅濤的藥中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藥在中途被人換了,另外一種就是有人潛入到他房中放進了這味藥,我觀察了茅濤的房子,左鄰右舍的房屋一幢挨著一幢,連成了一片,而且家家戶戶都養了狗,如果想悄無聲息的潛進去,顯然是不可能的,而那裡的里長也確認這一段時間沒有陌生人進入過那裡,那麼便只存在一種可能,茅濤在何家藥鋪抓了藥之後,在途中被人換了,我要沿著茅濤走過的路,一個個查下去,事情到今天為止還只過了三天,時間並不長,總會有人還有一點印象的。」唐河握緊了拳頭。- Y' D, [8 r5 |6 e) P% T) P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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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大海撈針,但總勝過什麼也不做,唐河,一天時間,一天之後,我會上報王上,請求封鎖整個天河郡!」易彬道。( T- `) F- ?3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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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 W  K, V* C+ D( B;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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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易彬寫好的奏章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的桌上,而外面,待命的衛兵已經隨時準備出發了,易彬很清楚,一旦自己的這份奏章呈上去,整個事件便再也捂不住了,監察院將要承受無以倫比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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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v+ J! D    砰的一聲,大門幾乎是被撞開,唐河飛一般地衝了進來,臉上喜形於色:「易副院長,牛將軍,有線索了,有線索了!」啪的一聲,他將一張畫像拍在了桌子上。* Y' V; h4 r# x7 l7 g* ]- [

; T) P8 `) I+ e9 d1 U7 T5 f    「數天前,茅濤來到何醫師家中,抓了藥之後,便一路返回,在街上,的確與人發生了衝突。」唐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生衝突的地點在一家早點鋪子之前,當時早點攤子正在收攤兒,桌椅板凳比較淩亂,茅濤在這裡與一個外鄉人撞了一下,兩人都倒在了地上,那個外鄉人手裡提著一大包禮縣的各類特產,全都灑在了地上,兩人爭執了起來,當時早點鋪子的老板與老板娘還幫著茅濤一起與這個外鄉人理論,或者是因為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外鄉人最後認慫,還賠了茅濤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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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藥很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人換掉的。」牛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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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拿起桌上的那張畫像,呈現在兩人的面前,「這是我根據早點鋪子夫妻兩人的描述讓人畫出來的,早點鋪子的兩夫妻都說極像。」7 t' O+ b( B- _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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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這畫像,牛奔的眼瞳猛地收縮,發現牛奔的異狀,易彬轉頭問道:「牛將軍,這個人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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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面熟,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牛奔低頭苦苦思索半晌,抬起頭來,」燕翎衛,這個人是燕翎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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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y: U, V* ~" j7 i6 J3 \    「燕翎衛?」易彬與唐河都瞪圓了眼睛,「燕翎衛早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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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檀鋒還在。」牛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想起來了,我在燕翎衛總部見過此人,他是隸屬於檀鋒一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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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易彬從牙齒縫裡迸出了兩個字,「這個王八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唐河,馬上將此人的畫像多準備一些,在禮縣全縣搜捕此人,不,發往整個天河郡,他們應當還來不及出天河郡,只要抓住了此人,我相信這個案子就破了一半。」6 L: P+ d( q' V& @- f9 Y

1 P' k, Q( Z9 A5 s5 o/ V6 l/ a    「明白。」唐河興奮的衝了出去,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斷掉的線索又重新連了起來,由不得他不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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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9 _# e' w5 Q/ H    「牛奔將軍,你來統一指揮追捕事宜,那個茅威,如果不能活著救出來,便不必勉強,我們只需要保證火藥的配方不會流落出去,涉入此事的人,一律殺無赫!」3 P. e  i( [& h$ C$ S$ ^8 @! P8 H

6 |, I8 a3 ]8 ]( V/ m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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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馬上返回薊城,向王上稟告此事。」5 R: L" r' k% R6 Z" K) H( |

* v8 s" q3 F5 T& M; V) _: c" ]    王二大步流星地踏進了周富財的醫館,將半錢銀子拍在櫃臺上,「周老板,我來還你的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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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Z* ~; x" M1 X/ A    周富財看著王二,笑道:「不是早就說過了,昨天那藥便算是我送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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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我王二啥時候占過別人的便宜,再說了,現在我也不差錢兒,這幾天禮縣封城,我還多賺了一些銀子呢!」王二笑嘻嘻地道:「拿去,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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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周富財將銀子攏到了手中,「小二可一向是很仗義的,對了今天有什麼稀奇事啊?」8 b8 S# k& M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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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抓了抓腦袋,「周老板,新鮮事兒自然是有的,我聽在衙門裡做事的一個朋友說,茅老頭啊,哦,就是那個兒子考起了薊城綜合大學的老頭子死了,而且是被人謀殺的,這禮縣封城啊,就是因為這事兒。我想茅老頭的兒子茅威一定是當了大官,不然他老頭兒被人殺了,怎麼還動用了監察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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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H: p) W& X. Z2 D- Z5 N    「茅老頭死了?」周富財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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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y1 H! M/ L" B    「聽說手段高明得緊啊,說是將茅老頭經常吃的藥裡面加了一味要命的藥,無聲無息地便取了茅老頭的命,要不是監察院的大人明察秋毫,可就讓這個兇手逃出去了。南街的何家藥鋪已經被封了,人都被抓走了,茅老頭的藥就是從何家藥鋪抓的。你說這何老板是不是兇手呢,應當不是吧,何老板可是禮縣土生土長的人,也沒聽說他與茅老頭有茅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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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哪裡說得準呢,反正這事左右都有那些大人們來審你說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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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揮揮手,「周老板說得對,現在咱們大漢可是清官當道,反正不會冤枉了他,罷了不說閑話,我走了,看看今天有什麼零活兒可做,總不能只靠著租房子的那點銀子,我還想存錢娶媳婦兒呢。」) O6 F- P- Z0 H! a

, n$ r0 \/ Z* n    「小二哥慢走。」, T& p+ L  o9 y% q0 v0 i( }' q

# W8 ^: Y) ]) ~( g! ]    看著王二離開,周富財的心又開始噪動起來,他沒有想到,這麼快監察院就找出了茅濤死亡的真實死因,茅濤吃的那副要命的藥是自己配的,但檀康他們是怎麼將這副藥換到了茅濤的手中,他就不知道了,不過檀康的這個安排,他還是極滿意,這樣一來,牽涉到自己身上的可能就小得多了,追查到何家藥鋪,所有的線索就會斷掉。只要檀康他們能順利走脫,自己的一切便將再也無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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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a( ?$ o1 p, e( B    老天爺保佑,讓檀康他們快點離開天河,回到秦國去。低著頭一邊整理著手邊上的藥材,一邊祈禱上蒼開眼。( D+ Q) ]8 N0 l' n  r

' k% w) h! [( b+ {! z. k9 n    門口人影晃動,周富財一抬頭,卻是王二又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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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兇手出來了,畫像已經貼在了大街之上!」王二看著周老板,「這個人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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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心中一跳,「你說什麼,你認識?」2 F% i' @; R; Z0 G; ~&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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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人和你的老表也認識,那天我不是說了要請你老表喝酒麼,後來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你老表便喊了他一起過來,說是他做生意時的夥伴。周老板,你老表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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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盯著王二,眼中陡地閃過一絲兇光,垂在櫃臺下的手上,三指撚著一根烏黑的長針,緩緩地提了起來。% s1 u  b7 B: d(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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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4 10:0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繼往開來(8)% p' h: B1 |- ?  j

+ \) U6 i6 U' ]. d; l9 Y    「爹,娘喊您吃飯啦!」通往後堂的帘子掀起,周有為的腦袋探出了半邊,看著周富財道。周富財的手一下子無力的垂下,渾身繃緊的肌肉也在瞬間鬆弛下來,轉過頭看著兒子,道:「好,爹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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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b5 W7 p- S$ |$ ~: W' W    王二渾然不知剛剛自己已經在閻王殿門前打了一個轉回來,兀自看著周富財喋喋不休地道:「周老闆,你那表弟與通緝犯是一夥的,保不定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你們多少年沒見,怎麼就突然找上你了呢,你說是不是?算了,你要吃飯了,我不與你說了,不過我勸你還是趕緊去縣衙巡捕隊那邊說一聲,把自己的關係撇清才好。」( o, S0 A0 B! X2 q5 k

4 Q. L5 g. {6 y, _# _  k    「好的,好的,吃了飯我馬上就去。」周富財微笑著沖王二點點頭。" ]1 A9 {% h9 _( a7 e: t

5 z9 p6 l2 x* R3 i! v) S    「嗯,那我就放心了,周老闆你是好人吶,我老娘這兩年就是吃了你的藥,才慢慢地好起來的。」王二笑著與周富財告辭,轉身出了店門。, e6 `: C: M! l. o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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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王二的背影,周富財卟嗵一聲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灰敗之極,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事情,居然就毀在了一件先前看起來極小的事情之上,殺了王二簡單,但殺了他以後又怎麼善後,監察院照樣還是會追查到自己身上來,到了那時候,自己身上不過是多背了一條人命而已。1 c+ {( W- ~, A2 h, b+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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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來,聽著後房中兒子與他娘的歡聲笑語,周富財心中滿滿的都是苦澀,他腳步沉重地走向後堂,不過當帘子掀起的一瞬間,他的臉上已經是堆滿了笑容,「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多菜?」6 O; J9 v% B!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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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有為十八歲的生日,你這當爹的可也真的,居然連這個也忘了!」老伴嗔怪地看了他一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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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對了,有為已經十八歲啦!」周富財恍然大悟,「那今天咱們爺兒倆得好好的喝幾杯,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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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0 S) e7 ~; k3 B    周富財轉身走到櫃子邊,從裡面拿出一壺酒來,「這可是吳氏出產的好酒,爹我一直沒有捨得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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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 T; ~/ w0 l    「爹,這壺酒你不是說一直要放到我成婚那天才拿出來喝得嗎?」周有為奇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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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R4 g! g/ I7 p/ f    「咳,那時候我們日子不是還不怎麼寬敞麼?現在生意越來越好,以後這酒咱也買得起,不是嗎?」周富財看著兒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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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伴提起酒壺,給爺兒倆斟滿,「這酒也就不到兩斤吧,居然要賣十幾兩銀子,那吳氏酒可真是搶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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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呵呵笑道:「錢是貴了點,但酒也好,秀蛾啊,你也倒一杯吧,這些年跟著我,也是苦了你啦,來,咱們一家三口今天好好地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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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d5 I3 V& R$ a% C    「爹,您今天是怎麼啦?」, Z* r8 W6 ~$ ?( H8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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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你沒事吧?」8 m* n* @! I/ S8 S; [

; ~# e9 ?/ R  u) k1 Q    「我能有什麼事兒!」周富財微笑道:「就是高興,高興啊,有為成大人了,來,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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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n/ ]  X6 p& K    一頓飯吃得極是盡興,飯後周富財甚至將微醉的老婆都趕去了休息,自己親自動手收拾碗筷,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將所有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時候,走到後頭臥室裡,卻發現老伴已經斜靠在床上睡著了。. |, d+ M/ n- G$ x, I  L, ^" S2 O1 Y

; }$ z: Y& }! w# W! _! P& g( b    周富財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伸手想去撫摸一下老伴的面龐,卻又終是縮回了手,走到角落裡的壁櫃前,伸手拉開櫃門,從內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箱子,捧在手上,緩慢地走出了房門,輕輕地將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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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舖子裡,兒子周有為伏在櫃檯上,也睡得正香,周富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著箱子,轉身毅然決然地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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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x2 J! J0 w    禮縣縣衙,巡捕隊隊長計高風一般地衝了進來,「唐大人,唐大人,有人來巡捕隊投案自首了,說茅濤之死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事情就是他做的。」1 F8 c9 L/ E9 `9 T* o# U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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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什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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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高眼中也是滿滿的不解和震驚,「是周家藥鋪的周老闆,周富財,平素最是老實本份的一個人,我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牽涉到其中。」. ~5 T  K. O+ o5 R; n& Q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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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個藥鋪老闆!」唐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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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牛奔站了起來。' j: l" N6 K& M

$ u* \( h1 _" |& a    周富財跪在巡捕房內,身後,兩名黑衣監察衛手按著刀柄,警覺地注禮著他,唐河與牛奔兩人大步而入,牛奔一眼便看到了大案之上的那個箱子,此時箱子已經被打開,露出了內裡一套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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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Q- ~8 M3 L    牛奔眼光一凝,伸手從箱子裡拉出一條長長的針帶,看著上面或粗或細,或長或短,閃閃發亮的針,再轉頭看看垂頭不語的周富財,有些狐疑卻又帶著試探地口氣:「黑死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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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抬起頭來,看著的牛奔,「原來是牛奔將軍!」他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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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聲,牛奔手中的針帶落在地上,嗆的一聲,牛奔的手握上了刀柄,抽出了佩刀,「黑死針,你居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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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 v! @9 g6 s+ ]    唐河猛一伸手,按住了牛奔的手,「牛將軍!」2 N: C6 B, @" n9 W: R, l: S(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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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唐大人,這人是燕翎衛當年總部刑房之中的黑死針,嘿嘿,見過他面的極少,想不到居然就藏在禮縣,黑死針,你可知道,寧王妃找了你很久嗎?」" D, p" l;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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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將軍,此事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茅威的去向。」唐河側轉身子,低聲對牛奔道。「我來審問他,牛將軍情緒有些激動,先去後邊等著吧!」+ |/ Q% f! r# x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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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狠狠地瞪了周富財一眼,還刀入鞘,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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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闆!」唐河緩緩地坐了下來,「在來這的路上,我向計高瞭解了一下你的情況,你在禮縣定居了有三年了吧,家裡有一個兒子,一個妻子,家境還不錯,兒子更是與盧員外的女兒訂了婚,所以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做下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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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X) A# D3 g4 T( j, I    「檀康找到了我,威逼我,如果我不肯做,他就會將我的身份暴光,你剛剛也看到了,我的身份如果暴光,當年寧氏一系的人是絕不會放過我的。」周富財抬頭,看著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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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e# B0 \7 v* y# u    「檀康?與檀鋒是什麼關係?」1 ]5 B: b+ W# ?: B: w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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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是檀鋒最貼身的護衛,這一次的行動是檀鋒一手策劃的。」周富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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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事不明。」唐河盯著周富康,「茅威的身份是保密的,你們是怎麼知道他的工作與火藥相關?」  s/ z6 I2 O' U3 p! b3 u8 p0 P

/ n% F9 |/ e3 m" D- y/ j  ^# N    「這個我不知道。」周富財搖頭道:「我只負責茅濤這一塊,至於茅威的身份怎麼為檀康他們知曉,那要等你們抓到檀康之後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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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的逃亡路線是怎樣的?我想知道,他們帶著一個大活人,怎樣進行這樣長途的逃亡?」; u0 L0 M* e7 }% k# ~

5 j9 }6 g+ F3 Q2 O/ i    「他們會往韓地方向逃亡,檀鋒會佈置人手接應他們,而且,我聽說黑冰台,還有楚國的鬼影也會有大批人手協助他們。」周富財道。9 L. C) w1 a  T: r: a0 c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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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富財,你來自首,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但如果你說話不盡不實,耽誤了我們的大事的話,後果你知道。我希望你想清楚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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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S2 {: c3 i    「我早就想清楚了。」周富財低聲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他們將沿著韓地逃亡,是我無意之間聽到的,他們並不相信我,所以我並不知道他們太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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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如果我們抓住了檀康,你這也算是將功贖罪!」唐河點點頭,轉身便欲離去。# O+ a+ \) |+ u+ X. C/ X

2 ]( E" w0 {2 ]: `# y$ h( b# e, K    「大人!」周富財在身後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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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回過頭來,「還有什麼事嗎?」/ p5 g& s+ m0 V$ Y" `4 S; a$ i3 e

% X! r) n& b+ z. o) c    「此事是我一人所為,我家裡老妻,兒子對我的身份一無所知。希望大人不要牽累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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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Q5 l  o( X    「大漢律例,早就廢除了連坐制,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牽連到你的家人,當然,是他們沒有參與到此事中。」唐河瞧了他一眼,「立即將他押送薊城監察院總部,封睿,馬上帶人,查封周家藥鋪,搜查有關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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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堂,牛奔打開一張地圖,「從禮縣逃往韓地,路途遙遠,他們起初還可以走大道,但風聲一緊,他們必然就要避開大道走一些偏僻小路了,所以從時間上來說,我們完全是來得及的。」, R2 G2 }9 s' _9 A1 U2 k

' H3 V! \3 _) _' e" O2 J( X    「我擔心的是,檀康所謂的走韓地只是一個幌子,剛剛周富財說過一句話,檀康並不信任他,既然不信任他,怎麼可能讓他聽到這樣重要的信息,牛將軍,咱們都是幹這一行的,會這麼不小心嗎?」; ?: n( v) J#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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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一怔,「你的意思是說,檀康是故意讓周富財聽到,他算準了我們會抓住周富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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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U: D# ?% Y( T$ Y. }    「無所謂算不算準,這只是他的手法之一,所以,韓地我們不能放過,但另外的道路我們也不能輕忽,牛將軍,如果你是檀康,你會走那條路?除開韓地這一路外?」唐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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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我會走齊地,轉臨沂,走康平城一帶,那裡戰火剛停不久,秩序混亂,山匪縱橫,官府還沒有能力組織起像樣的管理,是逃亡的最佳路線。」牛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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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抬頭,眼睛亮亮的注視著他。, I7 Z# h9 Y. W4 R6 I- T* ]/ E#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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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檀康會走這一條路?」牛奔道。; }6 s6 k+ [8 N/ F, T, M& d9 Y

/ T. [- A" D' M/ C    「我猜是這樣。」: s/ d6 U, o  A6 Z8 d%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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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往韓地追,你帶人往這個方向走。雙管齊下。再加上各地駐軍的協助,不怕他能飛上天去。」牛奔一拍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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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藥鋪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計高帶著巡捕隊維持著秩序,而封睿則帶著監察衛們正在房中搜查,周有為扶著母親,瑟瑟發抖地立於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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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半晌,才拉住計高問道:「計隊長,這,這周老闆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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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i; w/ h    「這周老闆是敵國的間諜。」計高沒好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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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4 10:10: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繼往開來(9)0 z  \- f1 ^* e0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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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一場暴雨洗刷了整個薊城,雨後的天空顯得格外蔚藍,驕陽懸掛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盡情地渲瀉著先前被烏去遮擋的鬱悶,剛剛被洗淨的街道之上有迷濛的霧氣蒸騰而起,愈升愈高,使得遠處的景色如同被蒙上一層細紗,卻反而更顯出一種別樣的朦朧美麗。0 X. y+ d% G4 S9 c, A" l7 q5 g

$ n6 j! c( @: W1 C# n4 [; T- Q2 \    高遠坐在望樓之上,翹起的二郎腿擱在欄杆之上,一顫一顫的,衣襟半解,眯著眼,嘴裡還哼著一些不知名的曲調,披頭散髮甚是不修邊幅,此時他的樣子如果讓大漢王國的國民們看到,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便是他們尊敬無比的王。7 v1 a  k1 F9 a! R6 P% ]' f2 h

. j7 S' v( V0 R' s1 q- s    在他身邊的小桌上,擺著一罐酒,而他手中的碗中,也同樣被倒滿了同樣顏色的酒液,這酒卻是呈金黃色,酒罐的旁邊,赫然是一隻剛剛出鍋的炸雞。/ k9 }5 V2 M4 P3 S, t; R9 j9 c0 ]/ h

) G8 }" b- l4 j; R    眯著眼睛,大大地將酒灌了一口到嘴裡,愜意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又打了一連串的嗝兒,高遠不由自主地嘆道:「舒服!」一隻手往旁邊的桌上摸索著,坐在一邊的寧馨趕緊從盤中兩指拈了炸雞的雞腿塞到他手裡。6 ]. v2 U# z) n; W) W# L

7 I, y$ T( \& n9 j$ O    「這酒就這麼好喝?」寧馨看著很是滿足的高遠,不由懷疑地問道,剛剛這酒是她親自倒的,聞著根本就沒有酒味。' h" q! {0 J# D5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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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好喝,啤酒配炸雞,乃是一絕啊!」高遠斜睨了她一眼,兩支腳翹得更高:「不信你便嘗嘗!」當下便將手裡的酒碗送到寧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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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 V0 ~: p- L, o5 V    半信半疑,寧馨張開小嘴,喝了一口,旋即卻又呸的一聲全吐了出來,「這是什麼酒?酸不啦嘰的,一點酒味也沒有。」6 i* J3 N1 v$ O& L+ r

- p) @* A! c" d7 f; ^' B    高遠呵呵一笑:「這是你不懂他的美,等你再喝上幾回,就會愛上它了,嗯,特別是大熱天的時候,用冰塊一鎮,再滋溜一下將這酒灌進肚子裡,那一個爽!」: h' j3 ]# b. e6 ?4 i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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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盯著高遠看了半晌,突然卟哧一聲笑了出來。' U' W8 [  @1 \3 {/ I/ i$ u, J

/ {4 |: N0 `* r( K. d4 I% T    「我明白了!」她盯著高遠,一邊笑一邊道。, [1 W! n" c: l# \1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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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什麼了?」高遠側過頭,看著對方嬌艷如花的容顏,不得不說,在三位夫人中,論起容貌身材,寧馨的確是最強的一個,雖然夫妻多年,但寧馨這一笑,仍然讓高遠有魂不守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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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和燕子都是有名的一碗倒!」寧馨捂著小嘴,哧哧的笑著,「所以你才弄出這根本沒酒味的酒來,以後大宴群臣,你拿出這酒來,便是喝上十碗也不會倒,只要你叫好,下頭那些大臣們那一個又敢說不好喝,咬著牙也得說好喝。你這根本就是為自己打算嘛,可憐吳凱吳大人,家裡拿了巨資研究你所說的這酒,倒時候鐵定是虧得血本無歸。哪裡會有人去買這樣的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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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蟲不可語冰!」高遠氣哼哼地道:「等再過幾個月到了大夏天,你就會明白它的好,對了,宮裡藏冰的地窖不會出問題吧,到時候我可要冰的。」6 z& f6 k( R' n( q5 C

) a- \" T  [/ u    「你便放心吧,我倒想看看,真到了你說的大夏天,這所謂的啤酒到底是怎麼一個爽法。」寧馨仍是忍俊不禁,「高大哥,指不定吳凱吳大人此時正在家裡跳著腳罵你呢!這啤酒如是,那另一種葡萄酒我看也夠嗆吧!」. a8 p8 o7 n8 t9 }

0 h$ X: g4 P- U    「你便等著看吧,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摧,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哈哈,等那酒造出來,保證會讓你迷戀的。」高遠將雞腿三兩下塞進嘴裡,又從寧馨手裡搶過碗來,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雖然差點意思,但也不錯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0 S! r* e& S  t1 f: B

: U* |/ @9 S! Y. ]8 z0 v    「我看吳大人這啤酒鐵定要虧本,不過大哥,那個江大郎與柯震兩人的肥皂,如今卻已是風糜整個薊城了!」寧馨格格的笑了起來,「就是你給他們起的名字怪怪的。叫得極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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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怪怪的?寶潔股份有限公司,嗯,這肥皂本來就是兩人合夥的嘛,對了,如今我也有股份在裡頭,說起來我還是大股東不是,每個人有不同的股份,負不同的責任。」高遠振振有詞,當時柯震請他起名,他大嘴一張,就來了一個這樣的名字,後來想後悔也來及了,誰叫他是王呢,說出去的話,自然是不能收回來的。0 F9 T( s0 C4 ^$ N, W. n3 \  ^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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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柯震倒也是個人才,比起江大郎來要強上許多,他啊,在薊城大肆宣揚他們這新產品是漢王親自命名,而且是王宮指定用品,宮裡上到漢王王妃,下到侍衛宮女,每個人都用,有了這噱頭,沒兩天,他們的產品便風糜全薊城,現在下頭各郡城也是聞風而動,紛紛找上門來希望作代銷!可謂是日進斗金啊!」3 w7 U. ]7 q4 n. d9 j% j8 y0 G!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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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斗金裡有一半是我的!」高遠得意地道。「起個名字,出個主意,就算是為他做做廣告,那也是值得的,現在我也得想法子賺錢了,不然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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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失笑:「不說國家的供奉,單是吳氏酒業每年給你的分紅都高達十萬兩銀子,又哪裡日子過得緊巴巴得了!」" p3 ]( n6 X) C! o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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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呢,菁兒就不會像你這麼想。」高遠伸手戳了戳寧馨的額頭,「你啊,從小享福慣了,那裡知道這油鹽醬醋茶,開門五件事,一年要多少錢啊,十萬兩銀子,你也不看看這宮裡一天要多少花銷,王武嫡這個守財奴,什麼時候按時給我發給薪餉啊?我不逼急了,他是絕不會想起來我也是要拿薪水的,他倒是時不時的想從我這兒摳幾個去,比方說前兩天漁陽那邊遭了水患,他居然跑來跟我說,作為王上,應當帶頭捐獻銀錢以為表率,真是氣死我了啊。這個混帳老頭子,我問了一下他,他才捐了一百兩銀子,一開口,就要我捐一萬兩,把我氣得,恨不得揍他一頓才好。最後咬著牙拿了五千兩銀子,他還一臉的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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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嫡是知道你的家底兒的!」寧馨掩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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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Y& s% w2 G; j( t    「你說說,這積石城軍事大學,我時不時的得去打賞,好讓他們時時記得我這個王,薊城綜合大學雖然給得少,但一年總也得表示表示,我算是看透了,這有史以來,當得最憋屈的就是我這個大王了。」高遠氣憤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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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是你自己作的。」寧馨大笑:「不過雖然憋屈,但你可是天下稱頌的賢王啊!上至大臣,下至黎庶,誰不交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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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繭自縛啊!」高遠嘆道:「所以我得想法子多賺錢啊,還得讓王武嫡這類傢伙說不出什麼話來,寶潔現在做得還是一些粗淺的產品,以後我得將江大郎和柯震提溜地來,再教他們幾招,接下來幾年裡,我還得靠他們攢點私房錢呢!不然將來兒子娶媳婦,女兒嫁丈夫,寒酸了豈不是將底子都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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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6 @; E! L4 q5 G+ B    寧馨被高遠逗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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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z- M3 @/ ^7 H# P: }    看著寧馨的笑顏,高遠微笑著點點頭,「今天的心情應當好了不少吧?」4 \% H3 x9 e4 @# j& B% H; V* M; {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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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高遠的話,寧馨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著對方半晌,方才醒悟過來,感動地看著對方,「原來你一直都在逗我開心?」; U2 V0 g( V/ c# @1 D( Y1 J

3 E2 h( o; I8 Y( j9 ]. p' Z    「也不是逗你,我們剛剛說得不都是事實嗎?牛奔來信說抓到了當年燕翎衛的黑死針,我想他也肯定給你報了信,怎麼想的,是不是想親自去見一見這個傢伙?現在他已經被關在監察院總部的大牢裡了,如果你想去報個私仇什麼的,我會只當不知道,我想監察院裡的人也會當做看不到,他們可不是荊守。」/ {& k! d# c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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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晶晶的眼珠盯著高遠,內裡有水光在閃動,半晌,寧馨在悠悠地道:「你這是不是教唆犯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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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j- |& h- |4 R    高遠咭的一笑,「為親者隱,這是為親者隱。」" G1 @/ R- K. O/ a#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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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半晌才道:「還是算了吧,這黑死針我雖然痛恨,但說起他,他也只不過是一把刀而已,操縱刀柄的另有其人,你身為漢王,都處處遵守大漢王國的律法,我是你的妻子,又怎麼可以只顧自己的想法而去帶頭違犯法紀呢?黑死針究竟是個什麼下場,便由大漢律條來判定吧,我也不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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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伸手將寧馨摟到懷裡,撫摸著她的秀髮,點頭道:「你說得對,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律法制定出來,那就是要用來遵守的,王也好,普通百姓也好,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什麼刑不上大夫,狗屁,咱們大漢那個大夫以上的官員犯了罪,我照樣將他送上被告席。黑死針以前在燕翎衛的事,那都是前朝舊事,也都是一國朝廷的機構所主使的,現在我們還真拿這個治不了他,不過此人殺了茅濤,這也是一條人命,總之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至於怎麼判,那是荊守該操心的事情。我們就別管了。改天我們兩個去給你父親上柱香吧,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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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3 |$ [. {    「你真不恨我父親了?」寧馨在高遠的懷裡抬起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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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 B6 _0 W    「時過境遷,還恨他作什麼,他如花似玉的女兒都成了我老婆了,我的女兒是他的外孫女,還有什麼冤仇解不了的!」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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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好!」將頭深埋在高遠的懷裡,傾聽著高遠有力的心跳,寧馨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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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6 14:38: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繼往開來(10)& k, ?, m; M4 k7 ^9 _

- O3 D  l% F% {) O! G4 ?    「我真得很好麼?」高遠笑著,將手隨意地放在寧馨豐滿的胸前,隔著薄裳,手指輕輕的捻動著那顆蓓蕾。寧馨伸出手將高遠的手摁住,不讓他隨意亂動,半昂起頭,認真地道:「是的,你不知道,外頭都說漢王三位夫人,卻專寵三夫人,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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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5 e9 v: ^% h. u1 Z    「我還真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高遠睜大眼睛,看著寧馨:「這就是這段日子想盡藉口避著我的原因?」' ?1 m7 A5 B9 r9 J9 |- R- D

; P7 X( x* j5 r( H; Y/ }" P# O    「我才沒有避你!」寧馨紅著臉道。5 {7 {& t4 E/ Y7 [. O

2 f- ~' d% M& a0 }1 X3 X+ i2 \8 B    「你是怕菁兒她們有想法是吧?」高遠拍了拍寧馨高高翹起的屁股,「放心,菁兒可不是這麼沒肚量的人。」: @( F5 C- X% o% R( |& M' t2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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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中爍金,積毀銷骨,幾個人說那是流言,要是眾說一辭,那可就弄假成真了,我可不想你後院起火。」寧馨認真地道:「高寧滿月那一齣,那一場盛大的焰火,就足以讓有些人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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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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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事兒,跟你商量還不如去找菁兒呢,對了,茅威失蹤之事,你當真不在意?這些天我看你都沒有怎麼關注此事?」寧馨挺直了身子坐了起來。  Q! E2 }# S: Y& H; J

7 t$ K: D$ \4 U) ~* f; _" \2 I% x# ~    「說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高遠點點頭,「這就像辛辛苦苦養了一頭豬準備過年,突然被人偷走了,心裡當然不爽了。不過也不必太在意。火藥這東西,其實門檻並不高,捅破了那一層紙,想要造出來容易得很。」9 M) g& q# [: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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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茅威不僅僅是會造火藥而已,他對於我們各類火藥的配方相當熟悉,如果他落到了秦人的手中,這國之利器,可就是秦漢共有了。」寧馨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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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9 P" t# E% P. {4 ]5 n. ]    「哪又怎樣?」高遠傲然道:「以前大家只有大刀長矛,我比起他們差多了,還不是讓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大家都有,卻也要看怎麼用罷了。不是我瞧不起他們,他們就算拿到了火藥,造出了火藥,了不起也就像我們在康平城那般,放放焰火罷了。」" ~; C% l5 w6 e  u; ^8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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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恐怖麼?轟降一聲,百來米的城牆就垮了!」寧馨心有餘悸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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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S  ~4 r. O* [! H    「我們大漢,守過幾回城!」高遠大笑道:「向來都是我們進攻,敵人防守。放心吧,火藥這玩意兒,只是一個最初級的產品,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厲害的武器讓你驚掉大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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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H. l  F! R0 H, `  b  w    「你說的是那個什麼炮?」寧馨瞪圓了眼睛,「積石城的軍坊不是一直在攻關麼?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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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n- l- e& `: h    「早著呢,那有這麼容易的事情,現在造出來的樣品,都是垃圾一堆。離我的要求差太多了。」高遠搖頭道:「總要有個三五年,才會弄成功吧!」: Q6 O3 y% C) O/ g- P

4 o+ p3 |5 R  X2 E1 `    「三五年也不慢了。按你所說,就火藥這一個初級產品,還弄了好幾年呢,最後還是因為一場意外而成功。」寧馨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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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Z% y* @7 k( u5 ?5 p4 C- F    「炮先讓他們造著,積累一些經驗,失敗乃成功之母,多失敗幾次,自然就會總結出許多經驗來。」高遠微笑著道。* V' e( Z6 K3 x.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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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的炮造出來,秦楚也就再不足懼了。」寧馨道。3 Q- Y5 `- y' ^

' ~+ A4 v" T) k+ Z  \    「現在我也不懼他們,我造炮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少死一些人罷了,馨兒,當大砲一響,那驚天動地的陣勢,足以讓絕大多數人失去抵抗的決心。現在打仗,每一戰都要死這麼多人,實在是讓我心痛啊!」高遠搖頭道。9 {% F. F8 h*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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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沉默了片刻,「檀鋒雖然狡計百出,但這一次也不見得就能成功,牛奔,唐河都是有經驗的老手,我想他們或許能將茅威截住。」  a; v" Z% F: K7 V9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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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沒有你這麼樂觀。」高遠搖搖頭:「檀鋒這個傢伙,著實是一個人才,這一次為了弄到我們的火藥,那可是下了大本錢,楚國鬼影,秦國黑冰台都大張旗鼓地出動,就是為了替他打掩護,他這裡出其不意,一舉得手,再想將他們截住可就難了,我們又不可能派出人手手拉手地將國境線拉成一圈,咱們大漢現在太大了,想要堵住這幾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8 t# `* l( N3 e"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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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也是,這一次從戶部挖出來的那個諜探,也真是讓人驚訝,將他挖了出來,我們才終於弄懂了檀鋒為什麼將目標找得這麼準,能夠設計如此精巧的陰謀。他們居然是從戶部發放的薪餉名冊之中判定茅威在一真研究院中身負要職的,想來也是匪夷所思,這也給我們監察院提了一個醒兒,以後這樣的部門人員的薪餉,不能再從戶部發出去了。戶部簡直就是一個大篩子,什麼人都有可能滲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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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Q; |: ?: p) ^9 w: S    「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人家瞄上了你,長年累月,終是能找到一些破綻的。」高遠笑道:「不過靠著偷偷摸摸,又如何成得了大氣呢?他們偷得走火藥配方,但我大漢科技日新月異,他們能每一項都來偷麼?就算偷走了,他們能將其發揚光大麼?能讓他更進一步麼?所以這一件事,不必太在意。」: b% P& T" L' e' A# p8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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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失敗,這次對監察院的打擊可就太大了,只怕不少人要因此而倒霉的。」寧馨搖搖頭:「唐河也真是運氣不好,他在積石郡做得好好的,你剛將他調回來,便碰上這一樣一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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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h, t# m; r0 P4 R. F    「起起落落,很正常嘛!」高遠道:「唐河以前太順利了,讓他受受挫折也是好的。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去看看高寧,小丫頭都八個月了,昨天奶媽告訴我,小傢伙開始牙牙學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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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9 C( A( X    天上明月高掛,荒野之中,數輛馬車靜靜地停在月色之中,一群人圍坐在地上,正在用力地啃著乾硬的饃饃,一口水,一口饃,數十人的隊伍,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看他們的服色與馬車之上的東西,這是一個商隊,但商隊不進城,不住客店,本身全是讓人懷疑的一件事情。: {$ U& V2 n5 B.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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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將手裡的最後一點饃塞進嘴裡,又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水,拍拍手,站了起來,隨著他站起來,坐著的所有人都呼拉一聲站了起來。) ?- i$ w0 v( V1 w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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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到現在為止,已經成功了一半,我們成功地將目標人物劫持了,剩下的另一半,就是將目標人物安全地運回去,時至今日,我也不瞞各位,你們,包括我,都將是這一次行動的犧牲品,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吸引漢國監察院和軍方的注意,而為真正的押送目標的人創造出成功離開的機會。這一趟任務,十死九生,不不,也可以說是有死無生,你們做好準備了麼?」檀康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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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d/ w) N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幾十人異口同聲,低聲吶喊。  c! [7 x- h5 R8 t1 I

3 F; e8 X9 H* U5 C8 `    「都是少爺這些年來最親近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次的任務才將我們派了出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各位的家人,少爺已經都有了妥善的安置,我們都沒有後顧這憂了。」檀康道:「臨行之前,少爺讓我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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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康深深的彎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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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當!」幾十人紛紛側身,避開了檀康的施禮,「我們這些人都是深受檀氏大恩的人,為少爺而死,也正是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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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b: F/ u5 o! i1 m$ k) q2 ^' t) J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大聲道:「檀頭兒,你下命令吧,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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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 {2 ]! i' J/ T    「好,接下來,我們將兵分兩路,一路轉道韓地,由檀同領頭,一路由我帶領,走臨沂,往康平城,進大巴山。我們這兩路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各位,你們能多逃一天不讓監察院的人抓住,押送目標人物的真正隊伍便能多一天脫離漢境,拼盡全力吧。如果大家有幸能逃脫,我們在穎水再見,如果跑不了,哈哈,我想我檀康也會在奈何橋上等著各位的。」& M* C" a$ e, }  |( v

/ F0 {5 A% T) D4 s) ^, `    「願與檀頭兒同生共死。」, R; ^, ]+ g/ V

, x& M2 }% l) _5 W+ P5 ~    「好,出發!」檀康一揮手,徑直走向一輛馬車。檀同看了看身後自己的人馬,也是厲聲喝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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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股人馬,一左一右,就此分道揚鑣。很快便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x% u3 O# f+ ]; W1 b7 |0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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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數天後,韓地,一輛馬車在十數人的護衛之下,在接受軍隊臨時哨卡檢查的時候,突然暴起襲擊,一舉格殺了這個哨所的十數名士卒,衝過哨卡亡命而逃。片刻之後,得到警報的軍隊立即派出騎兵追擊,在追逐了小半天之後,漢軍騎兵終於追上了這支逃亡的隊伍,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C2 _3 v5 c0 P& ?8 c3 H

" ]! Y$ ^' J7 k+ U1 E0 X4 A    孔方看著身邊的牛奔,「牛將軍,這就是你們要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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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點了點頭,策馬而出,看著十幾聚集在馬車周圍,手裡握著武器地敵人,沉聲道:「到此結束吧,交出我們要的人,你們還可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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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2 r  s0 u+ o. y- w. B    檀同臉色憔悴之極,十幾天的逃亡,已經讓他們到了崩潰的邊緣,不過他的內心卻是興奮無比,因為他們足足地將追擊的隊伍拖了十餘天,看著牛奔,他將手裡的大刀一扔,揚聲長笑:「牛奔,你以為你贏了麼,哈哈哈,你要這個人,好,我給你。」* F( q' _3 i6 r  P2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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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門猛地打開,看著車門裡的東西,牛奔眼瞳收縮,一聲大叫,猛地一個翻身從馬上直栽下來,馬車內的確有一個人,但這個人手中握著的卻是一隻臂張弩。# Y$ b' A3 c; P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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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啉的一聲厲嘯,臂張弩將牛奔的馬射了一個對穿,牛奔要是反應稍慢,剛剛便是一個當場斃命的下場。5 a2 s) u8 i; @: c'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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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他們!」孔方厲聲下令,騎兵們一聲厲嘯,縱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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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9 W' J& `$ y! n2 Z    牛奔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儘是憤怒:「馬上傳消息給唐河,我們這裡是幌子。真正的目標在他那邊,讓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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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6 14:43:0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繼往開來(11)6 q; S$ ^, g/ T3 C/ L

* l, r/ {' c* K& }$ l/ w' ?    宋縣縣衙之內,唐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轉來轉去,坐在一邊的橫刀的腦袋跟著他轉來轉去,半晌,橫刀終於耐不住了。$ {) M+ x& ~9 t"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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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唐河,你不要轉來轉去好不好,頭都給你轉昏了!」橫刀敲著桌子,道。# }. ?9 c' m. G8 @' t4 @( l7 ^  X

3 M! Z5 I; X9 @$ @    唐河似乎沒有聽到橫刀的抱怨,仍在屋裡快束地打著輕,又轉了好幾圈,突地停住,看著橫刀,「橫刀,你佈下的防線有沒有漏洞,對手可都是狡滑的狐狸,可別讓他們找到空子給鑽出去了。」9 f6 h2 i1 H6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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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刀斜睨了他一眼,「唐河,我看你都快要神經質了,宋縣有多大一點兒地方,要點也就只有那麼幾個,我整整一個軍的人馬都撒出去了,就差大家手拉手站在邊境線上了,你說的那個檀康如果真現在真躲在宋縣準備伺機出境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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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0 ]. r' q    聽到橫刀斬釘截鐵的保證,唐河似乎鬆了一口氣,走到橫刀身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壺茶,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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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了,給你換一壺吧!」橫刀搖搖頭。9 z7 K4 w( ]'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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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冷的去火。」唐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1 ]0 x3 d2 {2 _6 [' D7 }2 D

: R, N/ G( B9 J- U; z    「這幾天,這宋縣的杜縣令可快要被你逼瘋了,全縣的老百姓都被他發動起來替你搜尋這些傢伙,昨天我看到了他,鬍子拉碴,衣服都快分不出顏色了,回到家裡匆匆換了一身衣服,又出門去了,這段時間,他可是積壓了不少的公務。」橫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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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截住檀康,將茅威弄回來,什麼都是值得的。」唐河肯定地道。" w" P9 p  b; m+ e

' f% D2 X  q3 \* {" v4 R2 f    「你考慮過沒有,如果那個什麼茅濤也沒有在檀康這裡呢?」橫刀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怎麼辦?」  ]" G+ E* C5 y5 y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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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牛奔那邊已經證實了是一支迷惑我們的隊伍,那麼檀康這邊就一定是真的,在這一次追擊之中,我們也數次接近過他們,他們的隊伍之中的確帶著一個不良於行的人,而根據事後的調查,這個人出現在這一路之上,都處在同一個狀態之下。而根據見過檀康一行人的描述,這個人的外貌就應當是茅威無疑。」唐河道。7 f3 C6 N4 [6 z+ o+ F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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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幹這一行的,比我精通!」橫刀笑道:「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也就放心了。唐河,你都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你休息一會兒吧,好好地睡一覺,我跟你說了,只要他們還在宋縣,那他們就跑不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裡等著消息就好了。」7 a4 g+ e9 R' Z1 s) d: J

; _- A" M: @& ~- J    「我倒是想睡,可是睡不著啊!」唐河苦笑:「不抓住擅康,不將茅威弄回來,我哪裡睡得著?橫刀,你也看了康平城那一次的爆炸,如果這東西落到了秦人的手中,我們的軍隊在將來的戰爭之中,將要付出多大的犧牲?」1 L% z# |0 s& H2 W8 e

% ~" p6 o0 ^4 f" W' |% i. q( F3 A    說到這個話題,橫刀也嚴肅了起來:「雖然對於戰爭來說,武器並不是第一位的,但領先別人的武器,自然會讓軍隊在戰爭之中佔有大便宜,像康平城,如果不是炸藥大發神威,我們即便付出慘重的代價也不見得能有好的結果。不過唐河,我一直沒有想明白,這茅威的身份不是保密的麼?怎麼就讓對方輕易地查到了他的底細?下手如此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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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 T" _; ~. W    「起初我們也很迷惑,但隨著監察院在戶部挖出一隻鼴鼠,一切都明白了,這個人是戶部的一個主事,是前燕朝留下來的,此人通過了一系列的審查之後,在戶部擔任管理薪餉一職,一真研究院的所有人研究人員都是由戶部直接發給薪餉,名冊便在他哪裡,他將這份名冊提供給了對方,使得對方輕易的從薪餉級別之上判斷出了茅威的價值,也不僅僅是茅濤,但其它人都沒有什麼可以空子可鑽,唯獨茅威,有一個父親住在禮縣,而且身體一向不好。」唐河苦笑:「我們精心為一真研究院打造了一道道防線,哪裡能料到,竟然在這一個不起眼兒的問題之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D6 l' B; M* z

1 ^# s( j7 e" J' k, ?( j8 H1 P4 M    橫刀嘆道:「厲害啊,對方也真是厲害,要是讓我去做這樣的事情,我估計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提著刀子去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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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攻也不是沒有人幹過,不過他們都死了!」唐河道。2 z, K- I$ e$ U" E' y  j) H

, ^% S* i" ]  N# U9 f# M0 N    橫刀嘆道:「你們這一行,看著不起眼,但這鬥心眼兒的功夫,比我們更傷神傷智。一個不小心,栽了跟頭還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1 U  }! @% g' B7 e0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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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苦笑著用雙手揉著面頰。7 ^" z& N& b5 T, F( [" ]

" C5 x8 U; T- }. N( T" A. z    砰的一聲,外頭大門被粗暴的推開,一名監察衛興奮地衝了進來,「唐大人,找到了,找到了!」1 A4 a& N' X& ?* S6 m

: j" a. O7 g, e    「在那裡?」屋裡的兩個人一下子都跳了起來。' m6 O6 e" ~4 w. @& ]- K) o6 R

2 _2 h1 _) h3 Y; f    「他們躲在寧縣勛鄉下頭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杜縣令發動全縣百姓找這一群陌生人,他們再也藏不住了,便冒險出逃,但又撞上了我們的哨卡,他們暴起發難,襲擊哨卡之後,逃進了宋山。」8 [. i  ~6 z" r8 B( i5 @9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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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山?」唐河的臉色又變了。. s& Y  k, r3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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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大人,沒關係的,剛剛傳來消息,軍方已經將他們困在了宋山的一個支峰之上,現在已經將這座小山峰圍得水洩不通,他們逃不了了。」$ |& _  |7 J0 A'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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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唐河一溜煙地便竄了出去,看著身形奇快的唐河,橫刀倒是楞了一下,唐河可是一個白面書生,反應居然比自己還快,看來這事兒當真有些壓得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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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山,朦朧的月光透過樹林的間隙,將光線傾灑下來,檀康躺在地上,透過小木屋頂上的縫隙,看著那輪滿月,他受了不輕的傷,那是在襲擊哨卡時,被對手用長矛捅了一矛,逃進宋山的過程,他幾乎是被同伴拖進來的。一行十數人,現在只剩下了五個。他們找到了這個獵人平素上山打獵休息時的小木屋,不過立足未穩,整個山頭都已經被聞訊而來的漢軍包圍得水洩不通。9 X% K9 a# P.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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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死了!」檀康看著周圍的同伴,笑著道,眼裡卻儘是滿足,「不過我們整整拖了監察院近半個月,此時,咱們真正的行動隊早已經離開漢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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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四個人也是一臉的歡笑,「現在他們就算抓住了我們,也不可能追上他們了,我們雖然死了,但卻成功地將茅威送了回去,從此以後,我們將與漢國共有殺敵利器。」一個老兵哈哈大笑:「雖死無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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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噹噹數聲,小木屋上發出利刃嵌進去的聲音,眾人一起抬頭的瞬間,轟隆一聲,整個小木屋的木板一齊向外飛去,它們的身上,都深深地嵌著一條鐵抓,隨著繩子的回收,這間小木屋頃刻之間被拆得乾乾淨淨。. _5 ?' h( T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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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火把點燃,將原本小木屋中的五個人照得纖毫畢現。圍著檀康的四人一下子跳了起來,但是不等他們有下一個動作,啉啉的箭聲響起,上百支箭釘在他們的周圍,將他們圈了起來。2 |% l  C/ J( j0 S: C) [% m

( x3 |' _+ y& H: c1 h! J7 ?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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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p5 w2 Y0 k    「不必作無謂的抵抗了!」躺在地上的檀康呵呵地笑著:「我聽少爺說過,他們漢國有一個院,所有的罪犯都必須要經過法院的審判才能被懲罰,我們在他們的眼中,自然是罪犯,不過有了這一個衙門,你們倒也不見得會死,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E! B: ]9 {' E  P9 e4 {, e! h/ {

7 p9 i; e8 s! F4 W: m    躺在地上的他拾起身邊的刀,用力地向箭圈外擲出,「我們投降了!」他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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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噹噹數聲,五個人的武器都投擲了出來。幾個人扶起檀康,在箭圈之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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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6 ]$ m9 w# m7 w5 r* x    唐河臉色陰沉之極,「檀康,茅威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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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V# f' [+ j$ c( ]% }    檀康得意地看著唐河,「我知道你,你是唐河,監察院的大將,這些天一直在追著我的就是你吧,你看看我們這裡,就這麼幾個人了,你想要找的人會在我們這裡嗎?」5 d( f, ]$ e6 D7 q  J* ~/ A4 \

) s9 Z1 F9 e: f/ a  b" _    「茅威在哪裡?」唐河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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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_& }% Q1 d    檀康仰天長笑:「唐河,你們想跟我們少爺較量,還差得遠呢,實話告訴你吧,這個時候,茅威早就離開漢國了,我們只不過是引誘你們的誘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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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管是誰,不可能逃出我們的包圍圈去!」唐河身體搖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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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檀康冷酷地看著唐河,「讓我來告訴你們吧,當你們在天河郡設下層層防線的時候,我們真正的帶走茅威的隊伍根本就沒有動,他們便一直躲在天河郡,而我們這些誘餌則想盡一切辦法逃了出來,便故意露出行蹤,引誘你們來追,當你們自以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之後,對天河郡的控制自然會更放鬆,他們這才堂而皇之的離開天河郡,唐河,你想知道,茅威到底是從哪裡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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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河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一邊的橫刀伸手扶住了他。2 U8 [( a6 H' P4 A4 W  X/ L2 A

% M" z# }2 v" t. r' [    「他們走滄州,走得是水路,你們有水師,但你們也別忘了,楚人也有舟師,現在每天有大量的楚國船隻進入你們的滄州港,茅威此時只怕早就到了楚國了,這是秦楚之間一次完美的合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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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卟的一聲,唐河噴出一口血來,人向後一仰,倒在了橫刀的懷裡。橫刀嘴角抽搐了幾下,將唐河交給了身後的衛兵:「將唐大人送下山去,馬上找醫師。」) _) z& X+ L: E0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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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幾人下山,橫刀盯著箭圈中的幾人,微笑著道:「我是橫刀。」2 a! Q  f% p: F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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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聞大名!」檀康也笑道:「來吧,綁了我們,去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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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m, ]( w    橫刀呵呵一笑,轉身便走。身後,利箭的呼嘯之聲伴隨著淒厲的慘叫之聲一同響起。6 Q9 x' f) ]2 [, f

; Y% e1 `( Z+ ]    「你們拒捕,老子才射死你們的!」橫刀嘟囔道,「是不是?」他轉身問身邊的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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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這些傢伙太可惡了,居然還想刺殺軍長您!」身邊的衛兵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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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26 14:47:5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繼往開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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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_$ }- g' D8 e- X0 e    江東郡,吳州港,一艘平底海船緩緩駛入港口,船剛一靠岸,早已等候在岸邊的楚軍士卒一湧而上,搭上跳板,湧入到了船中,在船的甲板兩側列隊警戒。" ~; G8 N: A  H& h: S6 w2 y% N

: p0 s  S/ B. B& {8 ^. v    「鐘候爺,請!」屈完滿臉笑容,伸手一讓身邊的布衣老者。屈完已經從康平城那一役的慘敗之戰之中恢復了過來,不是我們不行,是敵人太狡滑,太強大,屈重對他的判語,讓屈完雖然丟地千里,卻仍然保住了官位,這一次,屈重更是派他前來主持這一次的任務。" H8 P  E-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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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跨入船倉,注視著船艙內一個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的年青人,看起來這個不過二十歲出頭,如果在外面任何地方看到,都不會讓他與漢國最厲害的兵器聯繫起來。2 q4 n4 G3 ^" p/ K, t; d

) E( q/ w: }6 Y; l. V$ ?    「茅先生,辛苦了。」屈完笑吟吟的向著茅威拱手,「吾乃楚國大將屈完,歡迎茅先生來到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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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o" z+ G9 h    「無恥之徒!」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茅威心中的最後一點僥倖也完全破滅,自己的確已經到了千里之外的敵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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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a7 v3 k# w4 d% d- `& y0 d) i" V    屈完也不生氣,「楚國是一個好地方,山川秀麗,氣候宜人,遠遠不是北方能比的,相信茅先生很快就會喜歡上這個美麗的國家的。」8 b1 J5 _- u* Y0 E) u

9 V) T8 n* a1 |" b* c    「茅先生不會在楚國待很久!」一邊的鐘離撣了撣衣角,不動聲色地道:「不過從這裡到秦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這沿途之上,自然有許多風景可看,正如屈將軍所說,楚國的確山川秀麗,值得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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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x6 s8 b2 o* _, N    聽到鐘離的話,屈完哈哈一笑,指著鐘離道:「忘了給茅先生介紹,這位是秦國關內候鐘離鐘先生,也是不遠千里想來一睹毛先生容顏的人啊。茅先生,這一段旅途太辛苦了,還是先下船,休息幾天,好好地恢復一下精神吧。有什麼要求,茅先生儘管提出來,我們大楚無有不允。」. d. v  Y0 K4 \' J

+ z7 f4 E4 D: O    茅威死死地盯著屈完,突然一張口,一口濃痰對著對方的面門便噴了過去,屈完微一側身,便避了開去,「茅先生現在還有些不習慣,不過用不了多久,便一定會喜歡上我們這裡的。來人,請茅先生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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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d" b' P8 r3 ]! I. |    屈完拂袖而走,鐘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茅威,哈哈一笑,也是轉身而去。- A& v- z! L" j4 n

# q9 b% \2 R  T$ G  l    被兩個人架出船艙,茅威看著完全陌生的環境,耳中傳來的儘是無法聽懂的地方方言,眼中一片茫然之色,自己竟然真已經到了另一個國度了。2 q5 m/ G% 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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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當他在兩名監察衛的保護之下回禮縣料理父親的喪事之時,悔不該為了趕時間而抄山中的近路,當弩箭響起,兩名監察衛連人帶馬一齊栽倒在地,自己連驚叫一聲都來不及,便已經被人撲倒在地,腦袋之上挨了重重一擊之後,就此昏迷不醒,等到自己一覺醒來之時,人已經到了船上,隨波逐流了。近一個月的水上顛簸,雙腳再一次踏上實地,卻是已經到了遠離故國的楚地了。& Q% r7 _& @" }  Q; [. T4 C&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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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瞅一瞅,茅威想找個機會衝到船邊,跳入水中,就此一了百了,但很可惜的是,在他身邊的兩個彪形大漢顯然經驗豐富,茅威的身材,在他們的面前,就像是只小雞崽一般,茅威剛剛動彈了一下,兩人本來輕柔地扶著他的手立時便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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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到水裡是沒戲了,不過我只要不吃飯,還不是照樣能餓死。茅威在心中暗自發誓道,自己是絕不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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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J4 U3 L; W* Z& Y    踏上岸,茅威迅速被塞進一輛馬車,在上千楚國騎兵的保護之下,竟是絲毫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蘇州港,向著江東郡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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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3 ?4 Z3 V! e: L/ t2 \    數天之後,江東郡驛館,秦人住所。皮康怒氣衝衝的走進了鐘離的房間,澎的一聲重重的坐了下來,抓起茶碗,大口地喝著茶水。; C- @* ]& \. @' {5 s

  _; C) p' J2 b- x: s/ d- F- q    「怎麼,又碰壁了?」鐘離臉色如常,看著皮康,笑問道:「皮大夫,我早就告訴你,用不著去碰一鼻子灰,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 ?- J! a5 O) n& ^$ |, r) N

$ b! W  g0 b& K! z1 v* o( @1 D    「鐘候爺!」皮康提高了聲音,「您可是這一次行動的總頭領,現在楚人擺明了是想將茅威扣在楚國不給我們了,您怎麼還能高臥不動如山?現在他們連面兒也不讓我們見了。」$ s, J% M: b. ~5 u! K/ \

) A' V0 `& W$ v$ T7 l/ z1 M    鐘離微笑道:「奇貨可居,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如果在我們的地盤之上,我也會如此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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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I7 ~8 b7 f2 y) n    皮康咬著牙道:「鐘候爺看來是成竹在胸了,這一次我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如果不能將茅威帶回去,不但在王上面前不好交待,對朝廷也是無法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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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M0 [; X! h9 c2 P& b    鐘離沉默了片刻,「我當然知道,這一次檀鋒在漢國之內留下的最後一些力量,也灰飛煙滅,我們在漢國的力量,遭到了漢國監察院的瘋狂報復,死傷纍纍,幾乎已經失去所有的力量,但所有這一切,只要能將茅威帶回國內,便都是值得的,諜網被毀了,我們可以重建,但茅威可只有一個,自此以後,想從漢國再弄一個這樣的人出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了。」4 X7 X7 S% C! [) R4 J9 R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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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面對楚國如此無禮的舉動,候爺怎麼能無動於衷?」皮康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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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i* C' Y1 j    「皮大夫!」鐘離嘿嘿一笑,「想將皮康帶回去,不是你我兩個人能做到的,秦楚誰都知道此人的重要性,這是兩個國家在整個層面的較量,當初我們在制定這一計劃之時,王上便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也有佈置,你放心吧,事情很快就會有轉機的。」# q. \( [' V"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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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康點點頭,「如此說來,我便放心了,原來王上早有佈置。是準備武力恫嚇一下對方嗎?」$ ?/ Y; E( f4 A, b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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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恫嚇,一旦楚國當真不講信用,我們會來真格的。周玉將已經枕戈待旦了!」鐘離冷冷地道:「咱們秦人雖然去年遭遇了大敗,但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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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鐘離展露殘酷一面的時候,在江東郡郡府之中,郡守溫莊正一臉擔心地看著屈完:「屈將軍,這個茅威本來身子就弱,現在又不肯吃飯,眼見就奄奄一息了,我可不想這樣一個人死在我這裡,你還是早些將他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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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8 }+ ~, \) t  ?$ g, ?+ O$ L    「現在他這個樣子,能帶著長途趕路嗎?」屈完搖頭,「只怕走不了多遠,就蹬腿了。溫郡守,找你們江東郡最好的醫師過來,想絕食而是死嗎,也不是那麼容易事情吧,先保住他的命再說,你放心,只要他的身體稍一恢復,能夠長途趕路了,我就會帶他回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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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個皮康,每日都來聒噪,讓人煩惱啊!」溫莊苦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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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S& ?& H' r/ H: F6 ]    屈完嘿嘿地笑了起來,「讓他聒噪一番又如何?人在我們手裡,連他們也在我們的地盤之上,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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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2 i+ i) u4 c8 o! b( A! S    「大將軍是不打算將人給他們了?」8 o+ a3 ^! t# Y6 y. f: M0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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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屈完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秦國本來就比我楚國軍力強大,但如果這個人能為我們所用,則我們的力量就會反轉,你說,我會給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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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k$ g; s! B( \) l" p    溫莊有些遲疑地道:「如果秦人一無所得,會不會惱羞成怒,現在雙方合作,撕破臉皮總不是一件好事吧。一件武器雖然厲害,但相比起兩國現在來之不易的合作,恐怕還是不能相比吧!」0 I0 j0 C9 y% m4 m7 ~

, U3 v; Y& X! T. T' ?# {: w: q* r    「等那茅威開了口,我們會將那武器的配方給他們。」屈完道:「但人我們是不會給的,屈重將軍特別交待過,配方可以給,但能夠將這件武器進行深入研究的這樣的人才,是絕對不能給的。」" [7 Q/ y* b* w! Z. m

8 U# N. t- j. f* M    「如何讓茅威開口?」溫莊皺眉道:「現在看起來,這個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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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1 ~% D& X7 G  `. s    「我們不太擅長這些,但鬼影那邊已經派了專人過來了,相信他們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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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L* f, K! P( p1 A: {    「他們最擅長的恐怕是嚴刑逼供吧?茅威現在這個身體狀況,被他們一整,只怕會沒有命在。」溫莊搖頭道。- Q7 q! K9 P' ^" _+ _! G9 i

5 N5 _2 u( U& C5 f    「放心吧,這一次我敢肯定不會是用刑,溫郡守,鬼影之中,人才濟濟,只不過以前他們不太受重用罷了,這一次,正是他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你想想陸榮會放過這個翻身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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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Y1 N6 {3 [3 x7 L    「陸榮親自來?」# j. j6 c9 T0 x* s0 {  u

+ R2 [! k# n+ e2 b$ B    「那是自然。」屈完笑道:「鬼影這些年來受到慢待,好不容易等到了翻身的時候,陸榮當然是蹦噠得最歡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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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9 o$ ~: Z" }$ k    「所以我們還會在江東郡待上一段時間!」屈完笑道:「一來也是調治茅威的身體,現在他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可不行,二來也是要先讓這個人開口,只要一開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最後,我們還要等著秦國與楚國上面的較量了。希望黃首輔他們能頂住壓力,如果我們現在就將這個茅威帶回郢城,就沒有多少轉圜的餘地了。」+ S2 o5 O1 C) ]/ o  B0 ?

( A5 v. o" c/ W+ G    「那個皮康天天來叫囂,鐘離反而每日在江東城內閒逛轉悠,宛如無事兒一般,倒也真是奇怪!」溫莊搖頭道:「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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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著急,是因為他比皮康知道得更多!」屈完冷笑,「秦國已經今非昔比,我們大楚正在日益強大,他的算盤,只怕是打不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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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南陽郡,周玉冷眼看著帳下的數十位大將,沉聲道:「各位將軍,這一戰,是我們大秦這幾十年對楚國的第一次大規模的破襲,我們要的不但是勝利,而且要是勢若破竹的勝利,這一戰,關係到我們大秦與楚國上層的一次重大較量,所以,如果那一位將軍在這一場戰役之中沒有達到我們預期的目標的話,軍法便在等著你。明白了沒有!」/ S& o0 M" J7 b: T) D: K)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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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8 F8 q2 U- m( d1 T

# ^) y0 S1 m8 r7 J4 _4 L' H; }# K    「出擊!」  ^! L/ b5 D/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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