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3章 巨變（一）

    建安十一年七月，周瑜兵敗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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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誰都未曾想到的結果，在周瑜兵敗之前，江東兵馬可謂是佔據上風。先是周瑜在廬江猛攻合肥，而後又有賀齊在錢唐大敗漢軍。事實上，廬江兵敗之前，整個江東盡掃頹氣，每一個人都是得意洋洋，信心滿滿……看到了沒有，那頭飛熊也不過如此。別看他橫掃北方，只不過是沒有遇到我們。今我們江東人不過是小試牛刀，就讓他劉皇叔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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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Z5 y% Q# ~    孫權甚至為此大擺酒宴，以慶祝會稽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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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S7 K1 h3 k  N    可誰料想到，他們的酒興正酣，周瑜就在廬江遭遇了一場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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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最失望的人並非孫權。

    奉劉琦之命，前來江東遊說孫權，勸說孫權和劉琦聯手抗擊劉闖的馬良，在得知消息後，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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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q* ?+ s. P    漢軍不可擋！

% h. j) d# [  e# L% _# t    周瑜，在江東如戰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在廬江卻被漢軍打得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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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U: j+ i0 S7 u) J# w& }    據說他現如今被困在臨湖，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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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 w, j5 z    孫權幾次命陳武跨江強攻，想要把周瑜接回來。但漢軍死守襄安，任憑陳武使出各種手段，卻無法越雷池一步。而鎮守襄安的，不過是漢軍兩員小將。蕭凌或許還有些名氣，畢竟是跟隨劉闖自江東轉戰的老臣，可那太史享年紀不大，此前一直跟隨劉闖左右，居然也表現的極為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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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b7 q; D. A/ V    這兩個人，分別抵抗陳武和周瑜兩支兵馬，卻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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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 Q7 e! _& s9 B    而合肥方面。更有張遼、郭嘉、馬超、徐晃這樣的悍將、猛將尚未出面，可想而知。一旦漢軍東進，威力將是何等驚人。江東雖有大江天塹，更兼熟悉水戰。但想要阻攔漢軍東進，恐怕是非常困難。若江東有失，則荊南危險……馬良不得不認真考慮，劉備要面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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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江東聯手，不能僅僅侷限於口頭，還要有實質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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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敬。周都督而今情況如何？”

6 \% M$ }3 C% t8 }    魯肅一臉愁容，苦笑道：“漢軍而今已攻取廬江各縣，張遼親率大軍，以馬超為先鋒，正逼近臨湖。公瑾那邊現在極為艱難，吳侯已經派人從會稽抽調兵馬，並以黃蓋韓當兩位兩位老將軍為主將。兵分兩路馳援廬江。只是不知道公瑾能否堅持到援兵到達，這次漢軍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卻不知，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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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7 K) t. O    魯肅聽罷抬起頭，看著馬良，半晌後輕聲道：“若荊州能夠有所行動，則江東便可減少一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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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們出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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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2 v3 W5 \1 _( X" U    可魯肅怎可能允許荊州兵馬進入江東……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不要說馬良背後的劉備，那絕對是一貼熱膏藥。貼到誰的身上，至少要撕下一層皮來。江東局勢雖然有些糜爛，卻還不至於糜爛到引狼入室的地步。在魯肅看來。那劉備就是一匹無法滿足的惡狼……

    馬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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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我當即刻返回長沙，懇請主公行動。”

2 L+ s2 o1 E, k! z    果然，那劉備手裡有後招！

& N8 s% a/ ]' E- H9 {& ?# [9 |8 G* f+ ?    魯肅心裡不由得冷笑，別看劉備這次表現的極為誠懇，但是一旦江東的危機解除，絕不能夠掉以輕心。對劉備，還是防範一些為妙。若不然的話，天曉得那傢伙何時會露出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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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u! a- _    廬江之戰的失利，如同使得江東失去了東面屏障。

    本來，有廬江這塊地方，至少能夠和北方保存一個緩衝地帶。可現在，周瑜大敗，被困臨湖，漢軍隨時都有可能會兵發江東。孫權雖然已經做好了在江東和劉闖決戰的準備，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希望能夠保持江東的穩定。畢竟，一旦劉闖渡江，江東必然出現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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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S# |- ^+ q* ?+ y    為了確保能夠解救周瑜，孫權自會稽抽調三萬大軍，趕赴春谷屯駐。

) @" S, h, Y; L* b1 X    與此同時，周瑜也在不斷嘗試突圍，奈何隨著時間的流逝，漢軍主力兵臨臨湖城下……郭嘉讓徐晃駐守歷陽，又馬岱屯兵皖縣，以防止江東援兵自柴桑渡江，出兵解救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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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u( W" S  E' A+ X# j6 ~$ ^    不僅要防備江東兵馬，更要留心江夏兵馬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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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旋即建議，命李典屯兵潯陽，扼守廬江咽喉……李典用兵沉穩，而且精通兵法。在曹操帳下時，李典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歸降劉闖之後，劉闖對他也是極為看重，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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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張遼之間，的確是有些矛盾，不過屬於私怨。

9 E6 P1 z/ U; h9 ^% R    當年濮陽之戰的時候，李典的兄長李整，便死於張遼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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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4 I/ m5 t5 y: _2 m0 ]    而李典自幼的堂兄照顧，感情非常深厚……他對張遼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可畢竟是一員大將，是非輕重他一樣能夠分辨的清楚。所以，在抵達廬江之後，他一直保持著和張遼的距離，但是在軍務和公事上面，他卻分的非常清楚，可說得上是公是公，私是私，沒有因私而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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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7 m. Y& j8 u, g& W    郭嘉抵達廬江後，便覺察到李典和張遼之間的問題。

    不過，他沒有去刻意調和，而且這種殺兄之仇，說實話也沒辦法進行調解。

    郭嘉非但沒有調解，反而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造成了李典和張遼之間矛盾頗深的假象。而他作為曹操舊臣，自然會站在李典一邊。對此，張遼和李典也沒有去刻意配合，自然而然的營造出雙方內訌的態勢，也使得一向精明的周瑜，最終被假象矇蔽，到頭來在六安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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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操戰死，凌統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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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Y; B2 R4 s3 z    周瑜更失了舒縣，被困臨湖。

; A. T, Y; F! f! k% |    七月中，孫權的援兵抵達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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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e) s    那黃蓋韓當，都是昔年跟隨孫堅的老將。

    此前。二人在石陽協助程普抵抗陸遜的攻擊，如今會稽的局勢緩解。他二人方有機會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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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0 A6 c+ |7 u! F& f6 H9 g" [    兩人一到春谷，立刻取得指揮權。

    江東，絕對是一個講求資歷的地方。哪怕陳武曾跟隨孫策征伐江東，打下如今江東的基業，可是在黃蓋兩人面前，卻不值一提。想想也是，這兩個人早在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便聲名遠颺。陳武雖然能力出眾，但也僅僅是在江東而已。名氣與二人相比相差甚遠。

    “子烈，區區兩個黃口小兒，何以止步不前？”

    韓當一臉桀驁之色，當著陳武的面，說話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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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w+ {  M6 j( S# o. Y    陳武苦笑道：“韓將軍，非是武止步不前，實在是那兩個小兒。非等閒之輩。

7 N0 Y( o. L; b    那蕭凌，本是曲阿人士，早在烏程侯征伐江東的時候，他便隨太史慈左右，武力過人。想當年神亭嶺下，此小兒一人阻攔我等十三騎。到如今。他勇力更盛，比之太史慈猶高出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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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太史享，據說一直跟隨劉闖左右，被劉闖視若心腹。

    此兒射術得太史慈真傳，更兼槍馬功夫。不遜色太史慈幾分。兩個小兒皆沉穩幹練，一個駐紮襄安城內。一個在城外紮營，相互呼應。武曾設計偷襲，卻被兩小兒識破，反而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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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個小兒，絕不可等閒視之。

+ |8 k' C6 k6 ^  c    張遼既然敢把他們安排在襄安，足以見張遼對他二人放心……兩位將軍若遇到此二人，還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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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是胡言亂語，兩個小兒，焉得如此厲害？

    若以你所言，劉闖手下未免人才輩出！依我看，定是你沒有盡心盡力，明日待我出戰，取那兩小兒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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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當性情桀驁，生平除了孫堅之外，誰也不服。

' R% w3 k3 A# b- l6 A    而今陳武在他面前如此誇讚蕭凌和太史享，也讓他心中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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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 y6 z2 A4 q. E  q8 G1 B    陳武臉色一變，心中怒氣上湧。他剛要開口反駁，黃蓋連忙上前攔住他，“子烈勿怪，義公也是心急都督安危，故而才說出這樣的話語。子烈這些時日辛苦，不如先休息一下。來日待我與義公出戰，領教一下兩個小兒的手段再說……對了，明日我與義公渡江，還請子烈坐鎮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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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 E5 s. [; b    好傢伙，原本是一軍主帥，如今變成了看管輜重的後軍偏將。

, F3 h; W+ y" q; g% ^9 Y8 {3 R    陳武心知，他鬥不過黃蓋和韓當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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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人家是孫堅的舊部，孫權對他們的信任，遠不是自己這個昔日江東小霸王部曲可以相比。

& C( b) s% _: Q( L6 G. c    忍著心頭怒氣，陳武只得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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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D+ c6 o$ v* w    翌日，黃蓋韓當率部渡江，兵臨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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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 f+ \5 A! R2 Z* p% F; `* K    而遠在會稽的山陰府衙，賀齊卻擺上了酒宴，請來丁奉和宋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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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 [  g4 o" e# u8 }( a6 P    漢軍自海上而來的威脅消失，會稽局勢也就穩定許多。不過，章安劉勇卻以咄咄逼人之勢，自章安逼近。會稽的危機，仍未能解除，甚至更加嚴峻。好在賀齊可以抽身出來，而江東海軍也可以駛出錢唐灣，入海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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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M" W9 i% T) [    劉勇的兵馬，主要分為兩路。

9 D4 d" o7 `& }6 p; i) U    陸路以劉勇為主，而海上則有周倉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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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海一陸，海陸兵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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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j& O9 b# d4 a    丁奉和宋謙都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漢軍的壓力，所以幾次懇請賀齊出兵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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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n6 u. H) B+ _) ^    賀齊這次請他們前來，也正是要商討接下來的對策……不得不說，會稽大捷使得賀齊聲威大漲。特別是在周瑜兵敗之後，更襯托出賀齊的能力出眾。孫權索性命賀齊為主將，主持會稽戰局。本來，宋謙和丁奉與賀齊地位持平。可是現在，賀齊手中的權力，顯然更大。

    “公苗，今都督廬江戰敗，江東局勢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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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漢賊海軍被公苗所擊潰，然則劉闖實力雄厚，更兼東陵島和鬱洲山兩處基地距離江東不遠，可以很快得以補充實力。若不能儘快擊退劉勇所部，一旦漢賊海軍重整兵馬，捲土重來，會稽必將危矣。今錢唐戰事結束，還請公苗儘快出兵，助我與宋將軍早日擊退漢賊。”

  r" g& @3 Z7 U. X+ `4 p    丁奉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提出請求。

    的確。劉勇的攻勢很猛，丁奉和宋謙二人。已經快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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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賀齊則微微一笑，“兩位將軍放心……此前齊之所以未出兵，非是齊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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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將軍也知，漢軍海軍實力強橫，若非我在陸上用計，未必能夠一戰功成。此戰雖勝，卻也元氣大傷。之前兩位將軍向我求取援兵，我正進行休整。故而未曾答應。今我部曲，已休整完備。只待我一聲令下，便可以立刻南下，協助兩位將軍，所以請不必太過擔心。”

. h9 f0 a, F9 k% U7 j2 R9 K    丁奉和宋謙二人聞聽，相視一眼之後，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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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兩人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些擔心賀齊按兵不動。而今看來，賀齊並沒有那許多想法，並表示願意出兵。只要賀齊同意出兵，那也就沒什麼可以擔心，兩人也都隨之放下心來。

    當晚。賀齊在山陰府衙宴請二人，並且就接下來的戰事，做出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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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賀齊的計策，他將自海上出兵，擊潰周倉海軍。而後攻佔漢軍海軍在海上的島嶼。那些島嶼，是漢軍重要的輜重囤積地。從交州一路北上。不過兩座城市，而且距離遙遠，道路難行。漢軍的補給，基本上是依靠海上運輸。若沒有了海上的補給線，用不得太久，漢軍必敗。

: t0 D( c+ w9 Z: T8 p5 w    這條計策，也讓宋謙和丁奉二人歡喜異常。

2 }+ E/ ^5 ~. f" }  E% t* M    若真能如此，他二人只需要堅守城池，便可以大獲全勝。

    這段時間以來，漢軍給江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而身處第一線的宋謙和丁奉，更感壓力沉重。而今終於看到了曙光，兩人也就鬆了口氣……當下，二人與賀齊推杯換盞，喝得酩酊大醉。

    宋謙這一醉，直到後半夜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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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只覺口乾舌燥，便翻身坐起來，想要喝點水，潤潤喉嚨。

# o, ]2 p# O! _1 i    哪知道，他坐起來才發現，屋中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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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謙心裡一緊，忙定睛看去，“公苗，你怎在這裡？這又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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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b; W/ Z- S0 j4 Q6 S) K    賀齊坐在桌案後，正捧著一卷書，在燈下閱讀。

    看宋謙醒來，他也笑了，便站起身，端起一碗水走過去，遞到了宋謙的手中，“子美，先喝點水吧。這惠泉春雖酒勁不烈，但後勁甚猛。每次醉酒之後，我都會感到不適，所以特地準備了醒酒湯。”

! k, r! k3 ]; t& [0 g0 y6 E& |    宋謙眉頭一蹙，猶豫一下，從賀齊手中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乾。

    “子美，你我相識，快十載了吧。”

    宋謙一怔，想了想點頭道：“當初我雖伯符渡江，隨後公苗前來投效……算起來，已有十載。”

    “十年，你我卻未能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 H/ v6 _5 l9 k+ D; ~" R' b    “公苗，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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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笑道：“子美不必緊張，我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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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時候夢中醒來，常感懷當年隨伯符左右，征戰江東的歲月。那時候，是何等暢快，即便是曹操，也要避我等鋒芒。可惜自伯符故去後，便再無醉臥沙場的機會。整日裡守在這小城裡，確是好生難過。呵呵，你我今時今日之地位，都是靠著手中刀劍拚殺過來……不似那丁承淵，靠著二公子賞識，便有如今地位，與你我相等。有時候想來，真才實學，卻不如找到一個好主公……子美，你覺得，我這番話說得可還算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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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謙可不是傻子，賀齊說出這番話以後，他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露出若有所思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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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苗，你……”

    “我知道，子美你現在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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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e6 N3 O9 q9 K3 o8 H- b$ j    不如這樣，我為你引薦一個人，而後咱們再詳談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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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H" Q: ?9 D' T  S    說著話，賀齊便走到了房門口，拉開房門，躬身輕聲道：“公子，請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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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j: A8 E. x* I% V; D    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跟著賀齊從屋外走進來，而後朝著宋謙拱手，深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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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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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謙呼的從榻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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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語中，透出驚喜之色，“紹公子，你怎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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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3 t* \$ f5 a- T, C( Z    “紹此次冒死前來，是想為家父，尋一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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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Y% e, a: ^+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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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謙一怔，看了看孫紹，又看了看賀齊，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半晌後開口道：“公苗，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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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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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5 b+ H7 S! Z6 A. D% p    賀齊沉聲道：“紹公子帶來了一封書信，不過已經被我燒掉。

    這種東西，乃伯符家醜，實不宜流傳……我今日來找子美，是因為知道，子美你是正人君子。這江東，是烏程侯一手打下來，可如今，烏程侯走了，他的遺孤卻被人送去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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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虧那邊待公子不薄，更有槍絕童淵收公子為關門弟子。

; o: K" X- P( s0 [# }    賀齊或許算不得什麼人物，卻也是人間大丈夫，焉得與宵小為伍？我已經決定，隨公子投效劉皇叔，獻出會稽。之所以找來子美，便是因為不忍子美繼續助紂為虐，辜負當年烏程侯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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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g8 t: j8 u    現在，子美兩條路……隨公子一同投效劉皇叔，亦或者……”

& T$ h  s: L, M7 H$ ?" l    賀齊沒有說下去，可那話語中的意思，已經表現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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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o4 C* |$ H9 N    “丁承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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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蠢賊耳，何足掛齒？”

    宋謙看著賀齊，又看了看孫紹，苦笑道：“如此說來，之前那錢唐一戰，也不是真的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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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8 U* Z  J7 l- x4 c" s/ R" V    “子美，你道那甘寧是酒囊飯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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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v* X7 w$ M' l( i5 d    此人為劉皇叔所重，拜橫海將軍，統領海軍多年。我江東海軍組建不過一兩年，且不說軍士訓練不足，但只是那舟船，更落後於朝廷海軍。我在錢唐，勉強可以維持一個不敗的局面。但時間長了，一旦朝廷熟悉了地形，即便我佔據地利，結果也是勝少敗多……你懂了？”

# I! p8 }4 C* i( f! ~- p5 |    懂，當然懂了！

    “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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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美，你不必贅言，只需告訴我，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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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公子在這裡，我不會殺你。畢竟袍澤一場，你交出兵符，便留在這邊。待戰事結束，我自然會送你離開。”

- G8 k3 B3 d( ]/ D    一席話，宋謙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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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4章 巨變（二）

6 o8 O! y+ v& z7 c$ y% M    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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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z0 j8 z: t    春谷城外的校場中，陳武獨自一人坐在中軍大帳裡吃悶酒。

    原本統帥一軍，結果韓當過來後，就奪走了他的兵權。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感覺不舒服，更何況陳武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被人無緣無故奪了兵權不說，還變成了押糧官，負責後勤事務……這讓一向桀驁的陳武，心中更加惱怒，甚至對孫權有些怨恨。

3 N' w5 \! O1 Y3 k2 p$ z    想當初，孫策被殺，孫權繼位。

# D' h4 z% l) e2 m) i    他陳武是第一個站出來，旗幟鮮明的表示支持孫權。

* |% {0 c8 ?9 K5 v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廬江之戰，與陳武並無太大幹系。連周瑜都吃了敗仗，身陷重圍之中，你韓當就能比得過周都督，就一定可以救出周瑜，戰勝張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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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你韓當跟隨孫堅，二十二路諸侯也奈何不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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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J! k+ p: j4 I    現如今張遼兵強馬壯，身邊更有馬超這種虓虎般的猛將，還有郭嘉這種智謀過人的謀士，你就一定能大獲全勝？

. P5 E3 n; {# M7 c    至少，陳武不這麼認為！

' i& Z6 [2 e$ m* _3 E    而事實也證明，張遼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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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韓當率部渡江，結果還沒等他上岸，就在江岸遭遇蕭淩迎頭痛擊。若不是黃蓋援兵抵達及時，說不得韓當首戰便要潰敗。憑藉黃蓋兇猛的攻勢，江東軍登陸大江西岸，漢軍隨即撤退，固守襄安縣城。

. x! \. s- x1 W* b, P4 ?" {+ `    蕭淩守城，而太史享則率一支騎軍。屯駐襄安以南。

2 Y- K. Z6 \. }) _8 Q5 w4 n    西聯馬超所部，進可攻退可守……黃蓋韓當兩人手中三萬強兵。被攔在襄安城下，止步不前。

    人家張遼還沒有露面，甚至連馬超都沒有出動。

    只憑兩員小將，就把韓當死死攔在城下。

8 Q( k8 o% k% \+ M9 ~' C    而韓當對此卻是束手無策，只知道猛攻襄安……在陳武看來，如此猛攻根本沒有用處。他派人渡江勸阻韓當，卻被韓當一頓臭罵。陳武這般高傲的性子，又怎能容忍韓當如此輕視？

, P; v) j+ C3 v; w) S2 T+ @% U: F    可韓當是孫氏老臣。是孫權老子孫堅留下來的班底。

2 C; ^! ?" V: a* _  f! G    陳武就算再厲害，也無法爭過韓當，只能忍氣吞聲，守在春谷充當運輸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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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將近八月。從廬江傳來的消息，也讓陳武感到失落……周瑜被困在臨湖，據說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而韓當等援兵距離臨湖不過咫尺。卻無法寸進。想來，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在於，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是觸手不可及。若不得援兵，周瑜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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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陳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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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營外有一人，說是將軍同鄉，求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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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C5 S& f! I2 E1 r    陳武是廬江人，聽聞親隨稟報。不禁一怔。

' c( }, \. G  f' y    同鄉？

    他在家鄉已沒有親人，隨孫策渡江之後。家人幾乎都遷到了丹陽。這個時候，所謂‘同鄉’，又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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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H2 D! l    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瞭然，不過陳武卻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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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同鄉，便請他進來說話。”

5 d  q1 U: d$ q$ d$ s8 C' V    親隨領命而去，陳武則起身從大帳的廊柱上取下寶劍，而後坐在書案後將寶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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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n, Y. w" x8 f7 O# Z  s3 R    這口寶劍，是當年他投效孫策時，孫策贈予。

5 f3 F- L) L/ F/ [5 \* p    雖然算不得神兵，但是卻鋒利無比，算得上一口好劍。陳武命人又點亮了幾支松明，把大帳裡照映的非常通透。他一手拿著一塊柔軟布巾，認真而仔細的擦拭寶劍。不一會兒的功夫，親兵領著一名老者走進大帳。當陳武看清楚那老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驀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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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還真是他的同鄉，而且陳武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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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0 q) u0 o5 u! b  S, k1 Q    喬玄，喬國老！

    “喬翁，怎地是你？”

    陳武面露驚喜之色，連忙把寶劍收回鞘中，而後擺手示意親隨退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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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B1 _/ v, o6 l, y/ s" D    喬玄風塵僕僕，看上去顯得非常疲憊。他走進大帳後，也不客套，逕自坐下來，從書案上端起一碗酒，便一飲而盡。吃完了酒，他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而後伸手抹去鬍子上的酒漬。

    “子烈，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有勞喬翁掛念，別來無恙倒說不上，不過是湊合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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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9 ~& G6 L! i7 B0 Q/ y    喬玄在廬江頗有名望。

    其人家境殷實，卻樂善好施，故而口碑極好。陳武對喬玄也頗為尊重，後來孫策娶了大喬夫人後，陳武對喬玄也就更加敬重。只是前兩年孫權送走了大喬夫人和孫紹，喬玄一怒之下便離開江東，返回廬江老家。陳武對此也頗感無奈，從孫權的角度而言，他這麼做似乎並無大礙。可是在喬玄看來，這是對他的奇恥大辱，也使得喬玄對江東的感情，隨之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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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s# L. a! A4 o' I& h    而今，喬玄突然來訪，的確是有些出乎陳武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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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 a, C" s    他為喬玄滿上一杯酒水，而後笑問道：“喬翁怎地會來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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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來，為救子烈性命。”

    喬玄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說出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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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武聞聽，眉頭微微一蹙，輕聲道：“喬翁，大夫人的事情我也知道是主公做的不對，可畢竟是一家人，喬翁何苦要與主公為敵？更不要說，周都督而今身陷臨湖，喬翁何以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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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要與我言那不仁不義之人。”

    喬玄一臉怒色，大聲道：“當初我敬他是名門之後，才學過人，所以才忍下了那樁婚事。可沒想到，此兒心中全無親情。紹與大喬北上時，他一言不發，甚至還表示贊同，實非君子所為。

* J& K- g/ M/ ~# ~    子烈，喬某福薄，當不得那人的尊長。

; e  ^- J! R' c    自伯符故去之後，江東上下再無半點進取之心。孫仲謀任人唯親，更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江東若落入這等人手中，實乃百姓之苦。子烈。你在伯符帳下，本為大將。獨當一面。可現在呢？你辛辛苦苦在這邊苦戰，到頭來黃蓋韓當一來，你便被奪了兵權。在孫仲謀眼中，你我皆非他信任之人。不管你為他付出多少辛苦，到最後恐怕也難有好下場，請你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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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4 P( n6 T, f" n( ?  o' \    “這個……”

& A) W8 l: n* }3 H2 F, y0 v    同樣的華語，若處子別人口中，陳武或許會惱怒異常。

6 p: j' L% c/ B    可是這話從喬玄口中說出。卻好像有一種別樣的震撼力。他坐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喬玄說的沒錯，無論他怎樣做，始終比不得孫權身邊的元從，更比不得黃蓋韓當程普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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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0 o* Q. x; \1 w( Q. f6 E0 }    而今，孫權更看重魯肅，看重周泰這些當初跟隨他起家的人。

    陳武又沒有周瑜那樣的才華和名望。又怎可能被孫權真個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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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P# Z$ d( g2 H0 J4 }( @! U    “喬翁，武受伯符所重，方有今日之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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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M1 z; ?! h. q: B1 X    今江東正處於危難之際，我若撒手離開，豈不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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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陳武這一句話。卻讓喬玄臉色更加難看，“子烈，你還算是有情義的人，比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強似百倍。既然你還唸著伯符的知遇之恩。那我不放再與你說一件事。

+ r& X- N3 q; l. }: d    當年伯符遇刺，並非你我想像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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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為是一個意外。可前些時候才知道，這其中另有內情……”

( i% w. y& }% o    陳武聞聽，頓時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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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M$ S7 ]( }7 |# N( Z) H! A    他一下子站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喬玄的胳膊，“喬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喬玄嘆了口氣，在陳武耳邊低語一陣。陳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雙手握拳，瞠目欲裂……

( a+ h) f; f* \0 Z4 m# ?. k+ f    “喬翁，你所言當真？”

    “這種事情，我怎能信口開河。”

    “啊呀，主公你走的好冤枉……”陳武只覺身體中有一股氣直衝頭頂，他抬腳將書案踹到，拔出寶劍喀嚓將書案劈成兩半，臉上更殺氣凜然，咬牙切齒道：“若果真如此，陳武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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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躺在踏上，面容憔悴，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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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1 |& v- ^( J    才中秋，天氣正適宜，可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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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縣城外被毒箭射傷，雖然在臨湖找來醫生救治，可這臨湖小縣，又哪兒來的名醫聖手？臨湖本地最有名的醫生，也僅僅是緩解了周瑜的傷勢。那毒性並沒有完全拔除，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毒性越來越重。若這個時候，周瑜可以潛心休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偏偏漢軍圍城，他身為主帥不得片刻休息。以至於這身體越來越差，不過月餘，整個人就變得無比憔悴。

    昨夜一場秋雨，周瑜受了涼，就病倒榻上。

$ U2 Y- ?! n# A0 a* |    這在以前，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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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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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l! Q! Y/ O' c( i3 W  H4 d    周瑜一陣劇烈的咳嗽，吃力的從榻上坐起來。

    早有親隨上前攙扶，低聲道：“義公將軍的兵馬，仍被抵擋在襄安以東。雖然他與黃將軍連番猛攻，奈何賊軍守衛森嚴，至今無法突破。至於城外賊軍，今天倒是非常老實，沒有動靜。

    據斥候打探消息，主公正在從會稽抽調兵馬，相信用不得多久，一定會發兵救援。“

    周瑜聽罷，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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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7 m7 B- U: l    不過，他旋即反應過來，輕聲道：“你剛才說，城外漢軍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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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n$ S* H, D+ d    “是啊！”

, u' w5 _4 F4 ^# ^    周瑜心裡一動，連忙起身道：“快扶我去城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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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外面大雨……”

    “就算是下刀子，我也要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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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隨拗不過周瑜，只得聽從他的吩咐，為他換了一件衣服。沒辦法，周瑜身上如今傷口潰爛，毒性越來越嚴重。加之他大量吃藥，以至於身上有一股藥味。和那潰爛傷口處傳來的惡臭混在一起，非常刺鼻。周瑜又是個極愛乾淨的人，每一次出門，都要換上一件乾淨衣服。

+ o; a4 I: S4 q! X    換好了衣服，周瑜隨親隨一起登上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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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大雨，其實雨勢並不算很大……對於久居江南的人而言，這種雨水根本不足為題。只是周瑜現在的情況，卻受不得半點寒。出門的時候。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裘袍，更襯托出他身體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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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8 j- @+ A) L# ^  R    登上城樓。舉目觀瞧。

    只見城外漢軍大營連綿相連，足有十數里。

    “今日漢軍，幾時造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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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卯時造飯，辰時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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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上的守軍，對漢軍的動靜觀察的非常清楚。

    見周瑜詢問，連忙上前稟報。

! |+ {& E- H9 G* r  |6 ?$ i  |: A    周瑜則站在城頭上，陷入沉思之中。末了，大纛旗角突然掃中周瑜的臉頰。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裡一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大叫一聲：“不好，義公危險。”

9 P1 ^4 R+ J; v3 j$ t* p    說完，他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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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八月。就在孫權信心滿滿從會稽抽調大量兵力，支援丹陽佔據的時候，海軍都督賀齊，突然在山陰起兵，宣佈歸降朝廷。賀齊在檄文之中，曆數孫權十宗罪。而其中謀害兄長。驅逐孫策遺孤，更令整個江東為之震動。怎麼回事，孫策不是被刺，而是被孫權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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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江東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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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m/ P2 Y4 Q8 B) f    隨後。賀齊聯絡宋謙，兩人聯手奪取大末。迎接劉勇所部。

$ U6 ?6 ^( ~3 m" {    而大漢海軍則趁此機會，再次出現在錢唐灣。

+ J3 m/ l0 N" C  x5 ]. _( X% ~# U! j    甘寧率部在錢唐縣登陸，兵鋒直指吳郡。錢唐丟失，會稽造反，整個江東都陷入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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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孫權做出反應，位於春谷的陳武，也突然起兵，率部攻打牛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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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d! z# S, G8 j$ {# y    漢軍大將徐晃自歷陽渡江，與陳武前後夾擊，令牛渚守軍徹底潰敗……與此同時，張遼下令，以馬超為先鋒，率百煉精兵以及兩萬兵馬，在襄安與太史享蕭淩二人合併一處，向韓當黃蓋發動突襲。

. t1 [% r# t8 E" P3 Y5 i/ R, R    這一輪攻擊，著實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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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當猝不及防，陣腳大亂……陳武在春谷起兵，斷了韓當的糧道，韓當本就手足無措。好在黃蓋反應及時，立刻率部準備返回春谷。漢軍恰好在這個時間段發動了攻擊，以至於江西江東軍全軍潰敗。

, w5 o4 \3 G+ N. h- \    韓當在亂軍中，為馬超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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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黃蓋則在江邊被太史享伏擊，成為漢軍的俘虜。

    周瑜在臨湖得知消息後，便知道大勢已去……孫策被殺的真相，他其實早有猜測，但最終沒有站出來說破。孫策死後，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孫權的確是最為合適的繼承人。周瑜本意為公，是為江東未來著想……哪知道最終，這件事還是被人拆穿，更引發了江東的動盪。

    局勢既然已經演變如斯，周瑜也不想去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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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召集城中兵馬，下令棄守臨湖，全力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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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張遼和郭嘉又怎可能容得周瑜逃走？周瑜前腳才一出城，郭嘉就立刻覺察到了他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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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漢軍在臨湖三面合圍，周瑜率部拚死衝殺，奈何士氣低落，且漢軍兵多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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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在亂軍中，被張遼射殺，江東兵馬，也隨之停止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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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0 P4 p. A# U9 y' E    周瑜戰死臨湖，也意味著江東的局勢，徹底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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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A/ r) D: W. I* ~1 x0 y# R, I    劉闖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宛城接見張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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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E4 P8 M8 K0 A    張松陪同劉璋之子劉循抵達洛陽時，劉闖已經率部進駐南陽。

    不過，留守洛陽的荀諶倒是沒有怠慢西川使團，而是緊急聯繫了劉闖，並派人護送使團來到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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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2 |4 ~2 L/ P% f* @  f) F' X    漢中戰事，已經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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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在七月末，攻破了陽平關，使得漢中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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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閻圃的勸說之下，張魯最終決定，獻出漢中，歸降劉闖……隨後，諸葛亮命郝昭率部進擊，一舉拿下米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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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進入漢中，除了一些本地的豪強仍在做抵抗之外，大都主動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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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張魯都投降了，還抵抗什麼？

    更不要說劉闖本就代表著大漢的正統，對於歸降朝廷，並無太多人反對……諸葛亮拿下漢中之後，並未繼續南進。他命曹朋在劍閣屯兵，而後派人前往成都，拜會了益州牧劉璋。

3 U  `4 m7 T+ }  {* ]' S    諸葛亮寫了一封書信，內容大體上是說：劉益州和丞相同為漢室宗親，本就應該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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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f. }" }$ S9 ?; S    丞相也理解，劉益州你這些年來坐鎮西川，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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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是要振興漢室，而不是想要同室操戈……所以，他對劉益州你沒有半點惡意，只希望劉益州能夠顧全大局，尊奉朝廷。相信在丞相和劉益州聯手努力之下，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 H: F. U( U2 @& m    我身為漢室臣子，得丞相所重主持漢中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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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8 F  m" p- S  N; Y' d    我的目的，也僅僅是漢中，因為那張魯此前曾有不臣之舉，所以才會出兵討伐。如今，漢中已經被我拿下，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希望從此之後，能夠與劉益州和平相處，還請你能多多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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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這封信，姿態很低，也使得劉璋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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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R% L) v7 L; w    說實話，當諸葛亮奪取了漢中之後，劉璋的確是有些擔心，擔心漢軍會趁勢南下，進攻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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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劉璋命巴西太守龐羲徵調兵馬，更命孟達霍峻二人，加強葭萌關的防禦。

    既然劉闖無心南下益州，劉璋也就鬆了口氣，而西川的百姓，也因此對劉闖產生出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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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宛城，親切接見了西川使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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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張松頗為留意，此人果然如史書中所言，身材五短，相貌醜陋。不過也正是知道這個人在歷史上曾起到的作用，劉闖並沒有在意他的桀驁和張狂，反而頗有禮數，令張松非常感動。

    在一番交談之後，張松獻計，願意協助劉闖奪取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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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則笑著對張松道：“子喬不必著急，西川我必取之，奈何時機尚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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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請子喬返回西川後，代我留意幾人：黃權、馬忠、張任、嚴顏……在我未有行動的時候，請子喬不要輕舉妄動。一代時機成熟，子喬再配合我行動，到時候奪取西川，子喬為首功。”

    張松聞聽，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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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差遣，松敢不效死命？”

    拉攏了張松之後，劉闖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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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準備送張松劉循返回洛陽，哪知道從荊州傳來一個消息，卻讓劉闖大吃一驚，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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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5章 巨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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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在山陰起兵，曆數孫權十大罪。.

    消息傳到荊州，劉備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賀齊起兵，也預示著江東的局勢，徹底的糜爛。

    試想，會稽失守之後，吳郡必然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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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手中只剩下丹陽和豫章兩郡之地，聲名又受損，內部人心惶惶，如何能抵擋劉闖虎狼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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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若孫權不敵劉闖，我當如何是好？”

    劉備找來了龐統，向他詢問對策。

    很顯然，龐統也沒想到江東局勢會糜爛的如此迅速，更不會想到，這江東內部竟然還會有如此複雜的內情。孫權謀害孫策？乍聽荒謬，可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人道諸侯之家無親情，孫權野心勃勃，又怎可能甘居孫策之下？如此說來，他謀害孫策也不足為奇。

    可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太過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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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3 n* J* N, T- R    劉闖在幕後的手筆，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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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7 o7 Q8 ?# P    可以想像，賀齊這一出兵，孫權的情況必然會變得非常尷尬。一方面他要抵禦劉闖，另一方面更要去安撫內部。劉闖佔據了會稽，也就等於在江東東面登陸。一俟他們和劉勇合併一處，席捲會稽之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吳郡或者豫章。而孫權，卻再沒有可退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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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N3 l+ k0 I: M+ R! L" B6 w    龐統沉吟許久，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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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w, t- m9 \7 F- e    “主公，而今時局，唯有兩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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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聞其詳！”

    龐統想了想，沉聲道：“戰亦或者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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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龐統說完，劉備便大聲道：“士元休說降字，只說當如何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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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k- D9 X; S+ `. W0 c    開玩笑，他怎可能投降劉闖？從最初兩人之間的矛盾，到而今的狀況，劉備和劉闖絕無緩和的可能。他若是投降，死路一條。那劉闖是絕不可能放過他，所以這條路根本不必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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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 P  g2 ]    若不降，便只有死戰。

3 L$ P9 n! c9 W4 ]" p    龐統咬咬牙，輕聲道：“江東形式，若無特殊緣由，孫權恐怕是難以回轉。

    主公謀取荊南四郡，尚未穩固……長沙劉磐雖說表示支持主公，可他畢竟是劉表族子，不可能真心相助。主公若不得荊州，便沒有和劉闖抗衡的可能。所謂兵行險招，主公而今唯有破釜沉舟，謀取荊南，西聯劉璋，抗擊劉闖。只是這樣做很危險，一個不好便會使主公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劉備聞聽，眼中閃動淚光。

    “士元只需說，如何破釜沉舟。

9 K' k0 |+ K4 _& C, p2 ~3 Z    備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唯有和那闖兒死戰。”

    龐統猶豫一下，輕聲道：“前有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主公要想控制荊南，需有一人相助，那便是劉荊州。只要主公能夠拿下劉荊州，便可以假劉荊州之名，號令荊襄。可一旦主公失敗，恐怕就難有立足之地。荊襄之地，必然會對主公恨之入骨。”

- |$ |1 X& I0 R9 N8 t! F- ^; P; x    劉備倒吸一口涼氣，瞪著龐統，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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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得不說，龐統的計策頗讓他心動。如果不能夠整合整個荊州的力量，又如何能抗擊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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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的確是非常危險。

3 H: Z& o% v- l/ R: y- A    就如同龐統所言，一個閃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劉備素來是果決之人，可這一次，他有些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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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2 N4 b3 F& [    “主公，時不待我。若非沒有其他出路，統定不會出此計策。可主公不願投降，而劉闖也不會同意主公投降，便只有死戰一條出路。如果江東能夠再支持一段日子，待主公徹底將荊南掌控手中，說不得還有機會。可現在看來，孫權恐怕是撐不得太久，一俟孫權戰敗，劉闖必然會兵發荊州。劉荊州早有歸附之意，到時候他交出荊州，主公又豈有落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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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y, A! U* g8 p& |    劉備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素以仁義而著稱，這劫持劉表……劉備閉上眼睛，良久後下定決心，“士元所言不錯，事到如今，唯有兵行險招，大丈夫行事，焉能拘泥於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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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8 y4 S2 c    他看著龐統，一字一頓道：“如此，江夏方面便拜託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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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m+ H+ Y* P6 S  a+ w0 J    別看劉琦支持劉備，但那是在保證劉琦利益的基礎之上。如果劉備觸動了劉琦的利益，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劉備若劫持劉表，劉琦這枚棋子便沒有了用處。即便不殺，也不能讓他再掌江夏。

    同樣，還有劉磐，也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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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只能下定決心，和劉闖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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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荊州近五載，當然不可能安分守己。

7 v9 [# d* A7 [' S2 O    雖則他表面上一副寄居劉表帳下的模樣，可是在暗地裡，還是經營了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只是在此之前，劉備一直沒有展現出來。而今到了生死關頭，他也不好再留什麼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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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八月中，就在江東之戰即將落幕，形式開始出現明朗的時候，龐統在江夏突然發動，扣押了駐紮在西陵的劉琦。而這個時候，劉琦全然沒有防備。他一直把劉備當成自己的好助手，怎會想到，這個好助手，好叔父竟然突然翻臉？江夏的兵權，盡由關羽掌控。西陵的防務，也是由關平負責。龐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神不知鬼不覺將劉琦控制起來。

    數日後，也就是在周瑜魂歸九天的第二天，劉表在襄陽擺設酒宴。

    不成想酒席宴上，當年跟隨劉表一同前來荊州的山陽舊部伊籍突然發作，在酒席宴上劫持了劉表，而後迅速退往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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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r1 ?4 N  a3 x    劉表被劫持，令整個荊州為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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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伊籍竟然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以至於荊州上下都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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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X' M& l, Q    好在蔡瑁手握兵權，未使襄陽陷入恐慌……在伊籍逃出襄陽的當天晚上，蔡瑁便派人前往宛城送信，懇請劉闖出兵相助。

/ s2 E% T% _0 b1 e    劉闖得到消息後，也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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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7 N/ y4 Q0 t7 I) @    “此必是劉玄德兵行險招，想要綁走劉荊州，效仿當年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之舉，掌控荊州。”

- U+ m" a4 b3 ?- ]+ c    法正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建議：“主公，決不能讓劉備得到劉荊州，若不然荊州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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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1 h2 z9 l) N2 z& a8 C6 k- k+ |    劉闖馬上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對於法正的提醒，他頗以為然。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武力解決荊州事務。江東之戰尚未平靖，漢中之戰方才結束。國庫空虛，民力疲憊。如果可以和平解決荊州，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在此之前，劉闖所做的種種安排，也都是為和平解決荊州之事而做努力。可現在，劉備突然兵行險招，看起來這一場交鋒，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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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 r+ |+ v$ R+ ^* Y6 U    深吸一口氣，劉闖立刻發出命令：“傳我命令，著黃忠立刻東進綠林山，協助文聘將軍拖住關羽。著趙雲為先鋒軍，率矢鋒騎即刻出發，務必要追上伊籍，將之拖住，絕不能使劉荊州落入劉備之手。我當親率飛熊衛隨後跟進，子文率虎豹騎隨我同行，前往荊州救援劉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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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6章 長阪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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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Q) B4 g- ~' r6 V& S! x$ s    趙雲，是在劉闖返回洛陽之前，秘密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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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1 T/ B4 O2 _    不過為了加強廣陵的力量，劉闖派出許褚的虎賁軍協助夏侯淵。說起來，劉闖也很難說清楚緣由。他總覺得自己身邊，應該保持一支強大的機動力量。而漢軍之中，機動力量最為強大的，莫過於矢鋒騎和虎豹騎。相比之下，劉闖覺得趙雲和他的矢鋒騎，更讓他得心應手。

+ X/ Z  s5 ^) j" `    未曾想，這矢鋒騎真的派上了用場。

    而今矢鋒騎屯駐朝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襄陽，發動追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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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此一戰事關重大。

    若不能痛擊劉備，則劉備必然在荊州做大，同時也會洗清主公安插在荊州的力量，日後再要攻擊，恐怕會有很多麻煩。所以，主公還要做好決戰的準備。若能一戰功成，則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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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V! d" g, J, z* r& W7 W$ {    在劉闖發出命令之後，法正上前躬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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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戰？

    不知為何，劉闖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感到心裡面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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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似乎是時候決戰了！

    劉闖一直覺得，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和劉備決戰。內心裡，他對劉備的重視，遠遠超過孫權。也正是這個原因，也讓他更加小心。歷史上曹操統一北方，赤壁一戰卻成就了諸葛亮的威名，更使得劉備獲得鼎足而立的資本。所以，他一直遲遲拿不定主意，希望能夠更加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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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m9 {6 `) f1 }2 A4 F    可他卻忽視了一件事！

    他準備的越周詳，給劉備的時間也就越長，劉備的準備也會越周詳……

9 X! P8 V, F6 t- o# z# y/ k4 J' H  p    發傾國之兵，一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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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沉思良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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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T- P% `5 a" }' H, G1 l0 I    滅掉劉備，孫權便不足為慮。至於西川劉璋……哈，一旦沒了孫權劉備，劉璋又算得什麼？他已經到了西川的門口，佔領漢中，也為劉闖經略西川打下堅實基礎。夏侯蘭、曹朋、曹真……聽上去實力似乎不算強盛。可是有諸葛亮運籌帷幄，相信西川劉璋便無法抗衡。

    嗯，是時候發傾國之兵，決戰荊州！

' G, c  s; Z4 O# q! _    只要解決了荊州，劉闖才能夠騰出手來去對付北疆的異族，才能夠開疆擴土，達成他的心願。

7 t- C( s5 \0 i. h2 n    想到這裡，劉闖看著荀彧道：“叔父，我有一事相求。”

4 V1 ^2 }. k4 D& d: _    荀彧一怔，連忙躬身道：“請丞相吩咐。”

    “我要叔父立刻返回洛陽，征伐中原兵馬，隨我進入荊州。

    此一戰，如孝直所言，需一戰功成。如此一來，便需一個更為妥貼的人，為我坐鎮洛陽……丈人和舅父皆賢能，可若說運籌帷幄，使糧道不絕，決勝千里，令我無後顧之憂者，為叔父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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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6 A; d) D0 c6 E' H( q6 Z    此一戰，為我大漢國祚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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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A5 p/ y2 ~) E2 D8 u4 A    若得取勝，則我漢室江山，延綿千秋……萬望叔父勿再推辭，此時此刻唯叔父能擔此重任。”

    荀彧，雖歸降劉闖，可實際上，他一直保持著幾分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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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劉闖所要見到的結果，他更希望，荀彧能承擔更多的責任。此我大漢丞相的不二人選！在劉闖心裡，早已經確定了荀彧的地位。只是他此前一直藉口各種原因，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現在，劉闖需要荀彧承擔起這樣的責任，所以在言辭之間，也就更顯出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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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5 H3 d4 u( R& h! _    荀彧苦笑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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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已經沒有藉口再推辭。

    劉闖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若荀彧再推辭的話，就是不識好歹。

    罷了，既然已經決定要輔佐劉闖，便咬牙上吧……有些事情，終歸是躲避不得。劉闖若真能中興漢室，那他就算背負了罵名，又有何妨？想到這裡，荀彧起身，躬身向劉闖一揖。

' C6 \' B) n6 C- J8 l% L    “荀彧，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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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連夜退居樊城，可是這心裡面，卻是噗通直跳。

0 |# B% d0 p* r: r    他非常清楚，他能劫持劉表，是仗著劉表對他沒有防備，故而出其不意得手。別看現在襄陽城裡亂成一鍋粥，可伊籍卻知道，蒯越蒯良兄弟絕不會讓這種混亂持續太久，一定會很快穩定下來。一俟襄陽穩定下來，身後必然會有追兵跟上，到那時候，少不得會有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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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a3 J$ v# m. w( D" |    “正方，今事已至此，你我再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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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便帶著景升公前往長沙和玄德公匯合一處，你務必要在這邊阻攔追兵一日，否則便前功盡棄。”

! y3 z7 h- c9 M( U    在伊籍面前，站著一個敦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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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年紀，大約不到三十，眼眉間流露桀驁之色，舉手投足無不透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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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伯放心，嚴必不耽誤了主公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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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n, _* C5 |2 r4 r. K  ~5 U    此人名叫李嚴，本是南陽郡人。他此前原本是一郡小吏，在劉琦檄文征討劉闖之後，他便投奔江夏。不過這李嚴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抵達江夏之後，便看出這江夏的實際執掌者不是劉琦，而是劉備。別看劉琦是江夏太守，但兵馬卻大都歸於劉備。特別是此前劉表出兵征討，真正在前方作戰的人並不是劉琦，而是關羽。這就說明，劉琦不過是劉備推出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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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自然投效過來，自然希望能夠有所成就。

    他毫不猶豫的便歸降了劉備，並且在此次劫持劉表的行動中，擔負起重任。

    伊籍見李嚴如此自信，心裡面也多了幾分把握。他立刻下令，天亮前動身，帶著劉表離開樊城。

    把樊城守軍，以及伊籍等人的家眷都收攏起來，並讓他們提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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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則押著劉表在天亮時分離開，馬不停蹄直奔長沙……可要想往長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伊籍等人還要經過中盧、宜城、編縣、當陽等縣。劉備已經命人在內方山渡口接應伊籍。只要能抵達內方山，才算是真個安全。而沿途幾縣，更不泛荊州豪強阻攔。特別是那編縣，縣令名叫蒯祺，是蒯氏子弟，更與劉闖是連襟……只這個關係，蒯祺又怎可能坐視他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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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_( W& s: Q9 [1 V% q3 F* P    可以想像，這一路上少不得要有一場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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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b: ~6 T    正如伊籍所猜想的那樣，他劫走了劉表之後，襄陽經過短暫的動盪，旋即便做出了反應。

0 H- y6 r2 z" i- v    蔡瑁一方面派人向劉闖求援，另一方面則調兵遣將，追擊伊籍。

" [  H, }( O5 y& `    同時，南郡各縣也都得到了消息。各縣紛紛抽調鄉勇，沿途進行阻擊。好在，在路過宜城的時候，伊籍孤身入城，拜訪了宜城守將劉虎。這個劉虎，也是劉表的族子。他本來對伊籍惱怒異常，可是當伊籍向他表明了心意之後，劉虎也不禁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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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B+ ?9 b    “我知將軍孝心，可而今景升公已決意歸附劉闖。

3 Q+ f, a1 B% T/ A: |$ P8 n    到時候，景升公自然能得到妥善安置，可是你們呢？連大公子恐怕都難以周全。玄德公而今雖實力弱小，卻有雄才大略。他對景升公並無惡意，只是希望請景升公迷途知返，合力抗擊國賊。將軍勇武，卻終非劉闖親信。到時候去了洛陽，也就是個鬱鬱而終，難有施展才華的機會。若將軍願意，我可以在玄德公面前保證，絕不會壞了景升公姓命，而將軍更有機會，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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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虎是劉表族子不假，可是卻不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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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p6 P) h" d6 y" H    劉表一心在荊州推行文治，揚文抑武。而劉虎則是一個純粹的武夫，自然得不到劉表的重用。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哪怕他是劉表族子，可是對劉表，早就懷有不滿。伊籍既然敢孤身入城，對劉虎也就非常瞭解。他一番話語，使得劉虎心動不已，最終決議跟隨伊籍前往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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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o4 Y% D; l5 f! _    劉虎的歸降，也使得伊籍的實力大增。

' [0 {7 B5 M4 b% n    他旋即以劉虎為先鋒，在編縣大敗蒯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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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 Q1 W# u6 d0 D    說起來，蒯祺也不是徒有虛名之輩。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劉虎竟然會倒戈一擊。在全無防備之下，劉虎趁機發動攻擊，蒯祺倉促應戰，終究不是劉虎對手，被劉虎一舉將之擊潰。

' b8 H7 x3 u& T7 ?* e3 E    蒯祺戰敗後，便帶領殘兵敗將逃奔當陽。

    而這時候，李嚴已經擊退了蔡瑁的追兵，從樊城趕來和伊籍匯合。一時間，伊籍手握近六千荊州兵。蒯祺在當陽雖然有心阻攔，奈何當陽令見對方勢大，根本不敢出兵，反而扣下了蒯祺，下令緊閉城門，不得出戰，坐視伊籍等人繞城而走，直奔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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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Z9 F; J6 ^' j2 c    過了當陽，伊籍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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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d. `/ T( ]    他當晚命人手下，在長阪坡屯駐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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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2 v( G* X0 X) A/ H" `9 C1 |    從樊城一路過來，兩天時間可謂是馬不停蹄。雖則沒有遭遇到什麼惡戰，卻也是人困馬乏。

6 [  U% y8 ^9 |; |- w% h    “機伯先生，由此轉道向東，過當陽橋便是章山渡口。

    玄德公已經命人在對岸等候，何不連夜趕路，與玄德公匯合？雖說當陽守軍喪膽，可這裡畢竟還不算安全。我從樊城撤退的時候，便聽說蔡瑁已經派人前往南陽向劉闖求援。那劉闖絕不會坐視我等成功，一定會派人前來追擊……我以為與其在此休整，不如渡河後休息。”

    伊籍聞聽，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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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k7 ^0 c* M; L    “正方好不曉事……兒郎們兩日奔波，早已疲憊不堪。

    今當陽城門緊閉，不敢出兵阻攔，說明他們已經喪膽。至於那劉闖小兒，又算得什麼？從南陽到這裡，數百里之遙。等他率部抵達時，咱們早就過了章山渡口，與玄德公合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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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o5 L  j1 Z" ]; U    且讓兒郎們休息一下，就算他們不休息，景升公也要休息……”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7章 長阪坡（二）
                 
, L! J3 P& S, Q( k$ n" @9 T    李嚴氣呼呼回到自己的軍帳，臉色非常難看。

) H4 \# W7 }7 A/ I% g, u+ a3 }    這個蠢貨，我們會被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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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 I( Y6 s9 Z    他能夠理解伊籍的想法，但是卻不代表他會贊同。表面上看來，他們已經安全了。追兵尚遠，而當陽守軍又不敢妄動，沒有什麼威脅。可李嚴卻覺得，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危險……他們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是荊州的烏合之眾，而是那個橫掃北方的劉闖，以及劉闖手下那百萬雄兵。沒錯，劉闖的人馬距離當陽還遠，但是誰能保證，劉闖不出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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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瞭解過劉闖的發家史，更清楚劉闖曾依靠奇兵，屢次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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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非常果決，甚至是膽大的對手。

( u. X' _' K0 _2 h; t: G    一個不好，此前的種種努力都要付之東流，絕非李嚴願意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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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U# v4 h, D* N/ x3 z7 h% z4 h    在榻上翻來覆去，李嚴猛然翻身坐起來，喚來身邊的親隨，“你連夜出營，趕奔內方山。告訴小關將軍，請他儘快率部渡河，以便隨時接應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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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隨聞聽一怔，詫異道：“將軍何以這般？若被機伯先生知曉，恐怕會引來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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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聞聽苦笑，“惹來他的不滿，總好過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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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得囉嗦，立刻出發……相信小關將軍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實在是太過於危險。多停留一時，便多一分危險。機伯先生不肯聽從勸阻，我也唯有儘力為之。”

    “喏！”

- D* K0 o% _% q. _2 w$ L$ y- a    李嚴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哪怕親隨與他再親密。也不能再說什麼。

/ ?; I% }% i5 l    親隨領命離去，李嚴便和衣而臥。倒在榻上。

    八月已是中秋，天氣正漸漸轉涼。李嚴躺在榻上，涼風習習，睏意漸漸濃重。現在樊城阻擊荊州兵馬，而後又一路追趕，李嚴雖說身體強壯，也有些頂不住，於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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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D3 G' J( E%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嚴驀地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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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睛，從榻上坐起，披衣走出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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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h5 l. R8 i3 ~4 q    “將軍，還不到寅時，怎地便醒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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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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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l# W0 S- K. c4 D    幾個親兵面帶疑惑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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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對此顯然有些不滿，擺手示意親兵不要說話，站在軍帳外側耳傾聽。片刻後，他突然臉色一變，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面上。面帶凝重神采。親兵感到疑惑，剛要上前詢問，卻忽然間李嚴從地上噌的一下跳起來，厲聲喝道：“傳我命令，全軍備戰。敵襲，敵襲！”

    說著話。他轉身便衝進了軍帳。

    親兵還感到疑惑不解，正準備仔細詢問，卻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響，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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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i& `- {- g2 D9 l" Z    那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的沉雷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伴隨著聲響變得清晰，腳下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親兵們雖然弄不清楚狀況，但也能夠猜出端倪，忍不住高聲喊道：“都快起來，快起來……敵襲，追兵來了，快起來應戰。”

    有聰明的人，忙不迭牽來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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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這時候也穿好了盔甲，手提大槍翻身上馬。

' B7 \% r/ y5 j/ }. `    只是，他們雖然做出了反應，可整個大營卻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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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a' Y4 h5 P# s: _% \    在長阪坡北面的地平線上，一道白色潮汐出現，正迅速向長阪坡大營靠攏。在轅門口值守的叛軍，這時候好像也覺察到了不妙。只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白色的潮汐已經到了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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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哪裡是什麼潮汐，分明是一隊騎軍。

) _0 g0 W2 Z0 e" l# d    夜色中，看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可黑壓壓看去，至少有幾千人。

    這些人清一色一人三乘，身著白袍，腰胯長刀。當靠近轅門的一剎那，只聽有人高聲喊喝：“矢鋒，放箭！”

    剎那間，馬上的騎士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 F: Z2 ~" V1 h- g( Q- `8 ?1 j    那站在轅門口值守的十幾名叛軍，在眨眼間便被射成了刺蝟，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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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 G2 D3 J    騎軍馬不停蹄，如同一股白色的洪水，衝進長阪坡。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龍鱗槍，一馬當先。有幾名被驚醒，匆匆趕來的叛軍將領上前想要阻攔。哪知道對方卻毫不慌張，龍鱗槍一顫，撲棱棱閃現重重槍影。那衝上來的叛軍將領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便載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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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Y/ q/ P1 M+ j" }    “我乃常山趙子龍，奉丞相之命特來討伐逆賊，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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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E6 l# r+ A9 L    那員將高聲喊喝，聲音在長阪坡上空迴蕩。

0 @! G" P) O9 P1 E5 W+ J    在他身後，矢鋒騎衝入長阪坡，便棄弓拔刀，朝著叛軍衝殺。許多叛軍是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的跑出來，結果連對方的長相都沒能看清楚，便被砍翻在地。趙雲身披銀甲，臉上帶著一張白銀製成的面具。火光照耀下，就好像天神下凡，所過之處，只殺得叛軍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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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H9 @4 S  m& n7 y4 M9 u    這長阪坡，屬荊山餘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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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0 I# T( p* R4 X' n    既然叫長阪坡，顧名思義，就是一段長而平緩的山坡。

. [+ c3 ]4 y& D9 c" D* d8 t6 i$ l    趙雲在接到劉闖的命令之後，便立刻點齊三千矢鋒騎，連夜進入襄陽，朝著伊籍逃走的方向追擊而來。

% o7 c4 d& y1 a    歷史上，他曾在這長阪坡上大戰曹軍，而聲名遠颺。

    冥冥中彷彿有一種力量，把他和長阪坡聯繫在一起。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對手不再是曹軍，而是劉備。趙雲也說不上原因，只是在抵達長阪坡後，內心中彷彿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不過，他生性冷靜，並沒有因此而莽撞衝動。在得知叛軍夜宿長阪坡的時候，趙雲便知道，這是他攔截叛軍的最佳時機……雖然叛軍在人數上佔據優勢，趙雲卻不甚在意。想當初他在河湟，面對數倍於己的羌兵，他也沒有畏懼，更不要說他手下尚有三千虎狼之士……

8 J, m& a( l1 I2 n( s5 M2 q    殺入長阪坡之後。趙雲便奔著那面中軍大纛撲去。

    很明顯，那是叛軍中樞所在。劉表也肯定是被困在那裡。

. g8 B$ Q2 U  q1 D( ^1 g! r    眼見著就要衝出前軍大營，一支叛軍攔住了趙雲。為首一員大將名叫周達，本是黃祖帳下部將。

    然而黃祖死後，周達便隨之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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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t5 q; u$ T* E/ Q    劉備來到江夏後，將周達招攬到了麾下。此次他隨軍出征，本就打著立功的心思。眼見趙雲在亂軍中橫衝直撞，他立刻帶著人將趙雲攔下，手中雙刃大刀輪開。劈頭便砍向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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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兩腳一磕爪電飛黃的肚子，爪電飛黃彷彿領會了趙雲的心意，在奔行中突然間提速。

    周達大刀落空，連忙向變招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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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趙雲卻在這時候大槍翻轉，以槍做棍啪的一下子抽在了周達的背上，把周達抽落下馬，吐血而亡。已經達到煉神中期境界的趙雲。比之歷史上長阪坡的趙子龍更加勇猛。他剛把周達抽落馬下，還沒等回身查看，忽聽腦後金風破空，於是連忙身體向前一傾，龍鱗槍奇詭的自他肋下斜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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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的一聲慘叫聲響起，趙雲扭頭看去。卻是一名叛軍將領被刺落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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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也懶得看那兩人死活，抬頭查看了一下中軍大纛的方向，便又縱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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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v$ ~; o2 X2 Z' B    那試圖偷襲趙雲的叛軍將領名叫孫韓，是荊州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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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o& x3 K# E1 n  Q  P    此時，長阪坡叛軍大營裡。已經亂成了一片。

' q! ]: r% K# ^    矢鋒騎衝進大營之後，便展開了血腥的屠殺……而叛軍。在經過短暫的慌亂後，也漸漸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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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j/ f6 `" d4 c    特別是在李嚴趕到後，阻止叛軍發起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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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叛軍中軍大營內，伊籍衣衫不整，赤足走出大帳。

    “是何人前來偷營？”

* o8 t4 H0 r( h6 c2 S. G    “回稟先生，好像是什麼趙雲趙子龍。”

    “啊！”

7 i& c! _& E; t8 {, g& m    伊籍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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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然聽說過趙雲，更知道趙雲和劉備之間，似乎有那麼一段情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連忙喝道：“快保護劉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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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可是他手裡的保護傘。

    若劉表被趙雲搶走，那他和劉備都要陷入絕境。伊籍心裡非常清楚，若真變成了這種局面，劉備絕對會翻臉不認人。世間為梟雄者，哪個又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大聲呼喊，卻沒想到趙雲已經殺到了中軍大營門口。伊籍的呼喊聲，也引起了趙雲的關注。趙雲不認得伊籍，但是看他那模樣，隱隱約約便猜出了伊籍的身份。當下，趙雲催馬便衝入中軍大營之中。

+ [* ]- \9 j6 P- `. @    “伊籍，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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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8 ]% B- K, Z6 A    趙雲一聲斷喝，本來只是一次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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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聽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本能的回身看去。

    卻見一員大將渾身是血，臉上帶著一副面具，凶神惡煞般向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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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9 F3 e; t    心裡不由得一慌，伊籍連忙大聲喊道：“快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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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b# ?, w! s5 v! \    說著話，他扭頭就走。他這一走，更坐實了趙雲的猜測。叛軍從四面八方湧來，可趙雲卻絲毫不懼，大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眼見著距離伊籍越來越近，忽聽前方有人喊喝：“兀那賊將，休要張狂，邢道榮在此。”

" o5 s, }* Y/ ]! n9 L" l    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一口沉甸甸的開山大鉞，催馬便攔住了趙雲的去路。

5 i7 L2 r. |3 O+ `% v7 S: j    這邢道榮是荊州人士，天生神力，驍勇異常。

* }9 _- m& s8 i    前些時候，他才投靠了劉琦，因一身的好武藝，而得到關羽的賞識，之後便被推薦給了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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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j8 @+ T2 F* }# y    此次伊籍劫持劉表，劉備也出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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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7 S" P. o' |! [7 b    他派出了李嚴、周達、邢道榮三員大將相助。

% }$ D4 Q9 x/ ], s    本來，這邢道榮是負責看守劉表。得知追兵抵達，他立刻帶人前來查看，不想就看到趙雲追殺伊籍。邢道榮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攔住了趙雲。手中開山大鉞嗡的一聲，泰山壓低劈斬下來，趙雲舉槍，槍鉞交擊剎那，卻突然手腕一翻，大槍槍身微微一斜，不費吹灰之力便卸去了邢道榮這大鉞上的巨大力量……邢道榮的力氣的確是不小，可要知道。趙雲平日裡切磋的對象，卻沒有一個等閒之輩。劉闖自不必說。就說那董俷。雖然只是煉神初期，可是那一身的神力，即便是劉闖也倍感吃力。趙雲若不以技巧取勝，未必能敵過董俷。

& |' D/ K- G$ A    整日裡和這些人切磋，還有許褚、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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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對付邢道榮這種以力取勝的武將，可說的上是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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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y, [. ?1 u    只見他卸去了邢道榮的力量後，大槍撲棱棱一顫，鳳凰亂點頭。撲簌簌槍影重重。那邢道榮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頓時手忙腳亂。只兩三個回合過去，趙雲突然間反手從肋下抽出青釭劍，一道奇亮長虹閃過，喀嚓一聲便把邢道榮劈落馬下，屍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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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1 _" D- q! G5 M2 p# r0 F9 v    說時遲。那時快，伊籍剛從親隨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邢道榮已經被趙雲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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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曾對伊籍說過：“子龍之勇，世所罕見……”

) Z1 Q0 q2 |5 H6 x& r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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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g9 `5 |6 Z% p* Z    他二話不說，撥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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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 R/ B( ~; H! W    趙雲催馬就追。卻被一干叛軍將領攔住。待殺散了叛軍將領之後，伊籍已經快要跑出中軍大營。趙雲心中大急，忙催馬追擊。哪知道才跑出十幾步，卻被一人從斜裡衝出，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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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救我！”

    那人衣著華美。卻看上去有些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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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止氣度不俗，可是卻顯得非常狼狽和憔悴。身高八尺開外。頜下一部美髯……趙雲看到這人，先是一怔，旋即道：“可是景升公當面？”

- C! b* L, F% @    “正是某家！”

    劉表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

    前幾日，他在家中設宴，本是想要召集大家商討對付劉備的對策。哪知道伊籍在酒席宴上突然發難，將他劫持走。不過，伊籍雖然劫持了劉表，但也沒有虧待劉表，甚至幾次向他賠罪。從內心裡而言，伊籍跟隨劉表多年，也算是劉表的老臣。之所以背叛劉表，一方面是他尚心懷大志，另一方面也是不願意看到劉表的基業，就這麼白白的丟失。這些年來，劉表一方面打壓荊州士族，另一方面又重用荊州士族，對當年跟隨劉表入荊州的舊部產生巨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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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希望，劉表能夠振作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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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劉表年紀已大，更沒了當年爭雄之心，伊籍無奈之下，這才下定決心投奔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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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c, g" Y) ^# b8 P0 v    劉表這一路上，並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他年紀大，身體也不是很好，故而有些疲乏。趙雲殺入長阪坡後，叛軍大亂。邢道榮帶著人去查看情況，也就給了劉表可乘之機，逃出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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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見找到了劉表，也顧不得繼續追擊伊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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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下馬，大聲道：“景升公請上馬，雲步行死戰，定保護景升公離開。”

) q: M6 Y# v7 r9 A    劉表可沒有歷史上麋夫人的那份氣度，二話不說，便要上馬。

    可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響。

    劉表啊的一聲大叫，從馬上一頭載落下來。

    後心處，插著一支利箭……趙雲一見，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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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命他追擊叛軍，就是要他保護劉表。可現在，劉表竟然死在了他的面前……趙雲一手攥著韁繩，一邊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員叛將跨坐馬上，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劉表，確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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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7 i$ R. y& D- q7 s    那叛將，正是劉表族子，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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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 `2 v- H  h6 o    他本意並不是想要射殺劉表，而是想要射殺那匹爪電飛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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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M: s9 `9 v. x0 L: j4 T% y1 V    只是沒想到，慌亂之下竟然誤傷了劉表，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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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_1 z8 a4 ]7 {4 F, V    “該死狗賊，還不與我拿命來！”

    趙雲重又上馬，提槍便衝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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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 x+ t/ q    劉虎如失魂落魄般坐在馬上，眼睜睜看著趙雲向他衝來，卻一動不動。

6 I* d; R4 M& I) ^& O% W8 j    “公子，這個時候，何故發愣。”

    就在這時候，李嚴從前營敗退下來，感到劉虎身旁，大聲喊喝，“劉荊州是被賊人所害，與公子何干？公子這個時候，更應該振作精神……還不隨我突出重圍，難道在這裡等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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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虎幡然醒悟，抬手摘下大刀，面色猙獰。

    “不錯，叔父是被賊人害死。”

4 Z' D/ M( ?3 `8 D1 o    他接受不了劉表是死於他的手中，故而李嚴一句話，便讓他立刻有了藉口。李嚴和劉虎縱馬上前，雙戰趙雲。只是面對著如同瘋虎般的趙雲，哪怕劉虎和李嚴都是驍勇上將，只幾個回合便抵擋不住。好在，有偏將蜂擁而上，把趙雲攔住。李嚴和劉虎這才藉機會脫出身來。

    趙雲一手持槍，一手持劍，槍刺劍砍，殺得叛軍血流成河。

7 z% [6 Y: t; s/ c4 N  g    十幾名叛軍被趙雲斬殺馬前，他猶自惱怒不已。

! o" N7 D+ m: d, A& w    “來人，護住景升公屍首，其餘人隨我追殺叛軍。”

    趙雲見矢鋒騎靠攏過來，便大喝一聲，縱馬朝著李嚴劉虎逃跑的方向追去。從中軍一直殺到了後軍大營，叛軍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再往東，有一條河，本地人將這條河稱之為當陽河。河面上，有一座橋，當趙雲率部追到當陽橋的時候，忽聽咕隆隆一陣戰鼓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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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I) V5 f8 H* e: q& S- e    緊跟著，從四面八方傳來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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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V* P& S# [$ H    一支叛軍攔住了趙雲的去路，馬上一員小將，胯下馬掌中刀，厲聲喝道：“子龍將軍，何以背信棄義？”

6 ?  X7 S7 j; q/ D- e' |) r    趙雲勒馬觀瞧，就著火光，他認出了小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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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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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5 M6 Z7 `( q# y    他失聲叫喊，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年隨同劉備轉戰徐州時的一幕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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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s* v8 C! b( F    那時候，劉備待他極重，趙雲對劉備也是非常感激。關平，關羽失散多年的愛子，當時曾經常向趙雲請教，趙雲也給了他許多點撥。這一轉眼，便足足十年……趙雲本來都已經把當年的那些事情忘懷，可是看到關平，記憶頓時紛湧而來。心中，有一絲愧疚！當年他離開徐州的時候，曾對劉備說過，不會忘記劉備的恩義……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與劉備為敵。

    關平，同樣是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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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 x! {& B6 L0 V2 F    他橫刀立馬，大聲道：“子龍將軍，這些年來，主公對將軍從不曾忘懷，時常掛在嘴邊，言子龍將軍不在，他食不知味。將軍若還記得當年情義，何不與我同行，相信主公必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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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8章 長阪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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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笑了！

- A1 D' ?0 d  ^5 g; H0 W    “當年玄德公待我的確不薄，時至今日雲仍心懷感激。

  C* q( s) o$ E5 ^6 h    只是我而今已經投效丞相，更有甥兒，乃丞相之女。坦之，我便投奔玄德公，他便真能心無芥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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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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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F6 q1 }6 q& m8 _# [    關平顯然不是那種可以信口開河的人，被趙雲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 e3 Y7 T: M( Q8 v+ Y+ m* X3 Y3 d    是啊，趙雲不僅僅是劉闖的部曲，更是劉闖的大舅子。如今他在朝中效力，秩比兩千石俸祿，可謂是風光無限。而劉備這邊呢？趙雲投奔過來，他便果真可以重用趙雲不成？更不要說，劉備自己現在那左將軍之名幾近於無，朝廷早在幾年前就罷去了他的爵位和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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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r! @1 [8 A2 G8 C+ B) i8 D    趙雲過來，你又能拿出怎樣的好處來？

' i$ z+ M& }& C- _- T    前程？趙雲已經有了！信任？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更是劉闖女兒的舅父。劉闖更把手中最為精銳的矢鋒騎交給趙雲統帥，而劉備呢？恐怕是不會放手把白眊精兵交給趙雲來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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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趙雲如何選擇，便可以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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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劉備的確是對趙雲有知遇之恩，可相比劉闖對趙雲的重視，劉備那點恩義也就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裡，關平苦笑一聲道：“如此，平只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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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投機半句多，關平可不想在這裡耽擱下去。

9 a& b7 Z" i8 {. r, y& c4 N# Z- V" b    他大刀一舉，身後兵馬呼啦啦朝著趙雲湧來……趙雲眉毛一挑，躍馬擰槍便殺向敵陣……雙方的情況。似乎發生了變化。關平顯然是早有準備，兵力充足。而趙雲此前雖追殺伊籍等人。此時此刻卻陷入重圍之中。不單單是關平的部曲，李嚴劉虎二人見局勢發生轉變，立刻撥轉馬頭，復又殺回來。

% t8 p  j$ |/ ?5 |% X' j$ Y    伊籍更在一干親隨的簇擁下返回，指著趙雲情緒激動的叫嚷：“小關將軍，殺了這賊子，殺了這賊子！”

" v, t0 R3 N9 x; `& _5 W, Z" v- s    關平扭頭看了一眼神色猙獰的伊籍，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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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頂看不起伊籍。雖然說伊籍現在是劉備的人，可他的所作所為，與賣主求榮並無區別。關平性情淳厚，對伊籍的行為頗不贊同。沒錯，劉表如今是沒有了朝氣，可劉表並沒有虧待你。你若不滿意，便離開就是。可你劫持了劉表，那比之背叛，猶自惡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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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s- t; e$ Q  p    不過，關平也知道，劉備對伊籍非常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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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他摘弓搭箭，照著亂軍中的趙雲。抬手就是一箭。

0 c: ^; S( P% X. m2 K    如今的關平，可不是當年劉闖在徐州，兩捉兩放的關坦之。有道是知恥而後勇，關平就是這種情況。他天資不好，但是卻肯努力。關羽也是傾囊傳授。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資質問題而感到不耐。自到了荊州後，關平就沒有一日停止過練武。而今他雖未到煉神境界。卻已經有了養氣巔峰的水準。加之四年苦練射術，關平這一箭射出，也著實讓趙雲感到心驚。

. J7 S6 B4 ^" i+ s  Z1 ~    為大將者，馬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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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 c! r    趙雲抬手一槍磕飛雕翎，朝著關平看了一眼，猛然撥轉馬頭，便朝著關平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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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平也不慌張，擺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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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公子，正方，素來助我。”

, C! f+ p% Z' S    李嚴和劉虎，也抖擻精神上前，三人聯手對戰趙雲。

5 U- D" D) \2 N    說起來，這三人的武力都不是很弱。奈何他們這次面對的是趙雲，雖是竭盡全力，仍不免感到吃力。

) ]" K2 D( k7 p    趙雲把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劉虎和李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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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他對關平倒是沒有下太狠的手，畢竟當年他和關羽的交情不錯。

    可如此一來，李嚴和劉虎就感到萬分吃力……好在又有武將上前助戰，與三人聯手圍攻。此人名叫方達，使一桿長矛，乃荊州名將。方達的加入，倒是緩解了李嚴劉虎的壓力，同時關平手中大刀越來越兇狠，迫使得趙雲不得不拿出萬分經歷，與這四人廝殺。只是，他被關平等人纏住，矢鋒騎便遇到了麻煩。雖說矢鋒騎訓練有素，可是在失去了迂迴的空間之後，戰鬥力減弱許多。騎軍的衝擊力無法發揮出來，而空間狹小，敵軍人數有多，矢鋒騎漸漸死傷加劇。

    趙雲偷眼觀察，心中焦急不已。

    他知道，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於是猛然在馬上一探身，大槍撲棱一探，划出一道殘影便刺向方達。方達連忙舉矛相迎，卻不想封了一個空。趙雲的龍鱗槍虛刺一槍後，詭異的收回，啪的斜刺而出。劉虎正舉刀上前，哪知道趙雲這一槍竟如此詭異的刺出，措不及防下被一槍刺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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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的槍，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 {+ T5 e; h$ G& H# B& ]+ m    虛虛實實，令人難以捉摸，可是每一槍刺出，都令人防不勝防。

; e2 g0 V8 L& R: K8 i    盤蛇七探！這是趙雲這些年來，歷經無數征戰搏殺，獨創而出的一套槍法。講的是一個奇詭，一個迅猛。虛實之間，殺機暗藏。就猶如盤蛇出擊，每一次都充滿了威脅……十數個回合後，關平三人抵擋不住了。三人被趙雲殺得冷汗淋漓，盔歪甲斜。眼見著趙雲就要取勝，忽聽當陽河對岸，號角聲響起。夜色中，一支人馬殺入戰場，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豹頭環眼，掌中丈八蛇矛，赫然正是張飛。

1 y, \; M# p7 \/ E, _: w. O    “坦之休要慌張，燕人張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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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催馬衝過當陽橋，便撲向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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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 S& W) P; ?9 Y7 Z1 k! |    手中蛇矛一顫，他厲聲喝道：“趙雲小兒，當年我兄長待你恩重如山，你卻棄他而去。今日落在我手裡，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來來來，你家三將軍在此，趙雲小兒，還不與我受死嗎？”

    槍疾馬快！

# v- |; F9 W4 G0 Z    張飛如同一股黑旋風，呼的便到了趙雲跟前。

2 Y+ L1 c$ s! \9 K    他二話不說，舉矛就刺。

    趙雲見是張飛。也不由得心中一驚，而後抖擻精神。提槍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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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張飛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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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p* s" k4 z* \- |2 m    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出自龐統的謀劃。

; e5 Y+ f4 A5 ~$ k" Y4 ]1 h    龐統認為，伊籍即便是劫持了劉表，可劉闖卻不會輕易讓他離開。哪怕當時劉闖還在宛城，可從他過往的經歷來看，劉闖善用奇兵，更喜歡出奇制勝。所以。龐統在江夏囚禁了劉琦之後，便迅速命關平在內方山接應。隨後，他又派人前往江陵，請張飛率部埋伏於內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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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漢軍追兵過來，張飛關平便合而圍之，一舉殲滅對方追兵。

    這樣對劉備而言。絕對是一樁好事。

    劉備挾持劉表以令荊南，憑此小勝也能穩住陣腳。只是張飛卻沒想到，這追兵竟然是趙雲的矢鋒騎。想當初，趙雲輔佐劉備的時候，張飛對他還算客氣。可後來聽說趙雲投奔了劉闖，張飛便心懷恨意。在他看來。趙雲投奔劉闖，那就是＂赤裸＂裸，對劉備的背叛。哪怕劉備表面上什麼都不說，可張飛知道，劉備對趙雲這件事情。可是極為懊悔，甚至有些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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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D9 Q: z* B% x1 }    如此一來。張飛看到趙雲，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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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前舉矛就刺，口中更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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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T* W& N    趙雲頓時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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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張飛之間的交情，遠遠比不得他和關羽之間的交情。沒辦法，三個人的出身差別太大。

    張飛本是涿郡大豪，家境殷實。

    而關羽和趙雲，確是實實在在的平民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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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9 s: R: v" @: F# m' r. Q    關羽因殺了本地惡霸而逃離家園，趙雲則是出身在常山村野。

    張飛口裡不乾不淨，令趙雲大怒。心中原本對劉備的那點愧疚，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厲聲喝道：“黑炭頭休要口出狂言，某家輔佐朝廷，中興漢室，又豈是你這忘恩負義的反賊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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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鱗槍陡然變得更快，幾乎外人無法看清楚槍影。

    張飛跟著劉備，當年寄居荊州，是劉表收容了他們……可現在，這些人竟然陰謀篡奪荊州，更害死了劉表，不是忘恩負義又是什麼？張飛氣得哇呀呀大叫，和趙雲戰在一處。兩個人各施手段，兩匹馬走馬盤旋。在不知不覺中，張飛和趙雲便戰了二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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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X* s7 l* H    只是，張飛的到來，更進一步加速了矢鋒騎的潰敗。

    關平李嚴三人加入戰團，叛軍的攻擊力隨之暴增……趙雲又和張飛鬥了十餘個回合，眼見矢鋒騎已經出現潰敗之勢，心中不由得大急。他想要脫身過去指揮，卻被張飛死死的纏住。

    矢鋒騎人數在迅速減少，趙雲的眼睛也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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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

    當天將亮時，戰場上再次迴蕩起悠長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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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 T6 _9 G    一支人馬，自遠處荊山餘脈中出現，並且迅速投入戰場。

/ A/ Z2 w1 F$ `+ u9 Z    “來者，何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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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 G  ?- i: g( C    “背主家賊休要張狂，文聘來也。”

    那支人馬為首的，是一員大將，赫然正是荊州上將文聘。

  s! Z; b9 e6 y    要說，文聘怎會在這裡出現？這便要提一提法正……當劉闖率部離開之後，便把一應事務，交給了法正處理。龐統在算計，法正同樣也在算計。他雖然不知道龐統會有埋伏，卻還是派人前往綠林山，找到文聘，命他火速自綠林山脫身而出，前去阻攔伊籍帶著劉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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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_1 y& ~$ W    文聘，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士。

    在得到消息後，他二話不說，立刻率本部撤離綠林山，將指揮權交給了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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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黃忠，本也是荊州名將，論威望和資歷，遠勝過文聘。想當初，黃忠跟隨秦頡抵擋黃巾軍的時候，文聘不過是黃忠帳下小將。只是後來，黃忠不得劉表所重，只好離開荊州投奔劉闖。而文聘則飛黃騰達，娶了荊州五大姓之一，習氏之女，於是很快就得到了劉表的提拔。

$ |* r& ~2 D! v: {% T) b    而今，文聘在荊州，只在蔡瑁之下。

" _4 S' _$ U+ E3 ~    但是當他面對黃忠的時候，還是保持著幾分尊重。

$ c8 R! o" ~- I0 ]* l; A, h5 \* q    他熟悉荊山的道路，於是便帶著本部兵馬，穿越荊山。連夜趕奔內方山。

    才一到長阪坡，就聽聞趙雲遭遇叛軍埋伏。文聘心裡也非常清楚。這次劉表被劫持，也預示著荊州將不復劉表控制。一個被屬下劫持的州牧，誰又會放在眼中？劉闖率部進入荊州，也預示著荊州，將要改天換地。他丈人此前就曾透露出，想要歸順朝廷的意思……我等世世代代都是漢臣，自當忠於朝廷。以前，是沒有朝廷。現在朝廷回來了，我等還是漢臣。

1 r9 f4 U0 g: `* a# F7 b    文聘從那時候便知道，他早晚會換一個主公。

    既然荊州將換一個主公，趙雲又是劉闖的大舅子，文聘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一面派人前往當陽縣城，命當陽守軍出城作戰；另一方面，他則率本部兵馬。投入了戰場。

    文聘這一出現，立刻穩住了矢鋒騎軍心。

# b* O/ z2 [6 H    他一馬當先，抵住關平三人，而後下令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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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這長阪坡上不過是萬餘人的戰局，當關平和張飛出現後。就演變成為數萬人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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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4 W6 h" \; X    待文聘趕到之後，戰局再次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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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W- ]; W8 t4 \$ K- E; Q7 Y9 y    雙方誰也不敢退後，只有做亡命搏殺……而待天亮後，蒯祺率當陽兵馬抵達，更使得這長阪坡、當陽橋前聚集今八萬大軍。廝殺不止。當陽河，被險些染紅。而長阪坡上，更屍橫遍地。

5 S' B8 D( B# O/ [( K, z6 @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局再次出現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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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各地兵馬，紛紛向長阪坡靠攏過來，漢軍人數漸漸佔據了上風，而叛軍卻開始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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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u- e* ~, u8 g& p7 [    “軍師，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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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4 M0 d- }" H: w. Y    此時，已經抵達竟陵，準備主持戰局的龐統，也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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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竟陵，本就是負責接應伊籍。哪知道天亮時，伊籍仍舊沒有抵達。不僅是伊籍沒來，前去接應伊籍的關平、張飛也都沒有回來。龐統便知道，事情恐怕是發生了變化。他連忙派人前去打探，卻得來了一個混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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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z) X8 T1 N    “幼常，你立刻通知廖化，命他前去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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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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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帳前的少年將軍，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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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年，名叫馬謖，是馬良的兄弟。馬良兄弟五人，皆有不俗才華。不過其中，馬良才華最高，於是有‘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說法。馬良見龐統還要增兵，不免有些焦慮起來。

    馬謖一走，他便開口道：“士元，再這樣增兵，恐怕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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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苦笑道：“季常，你道我想要增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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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9 O) J/ ?    可你剛才也聽到了，當陽的局勢……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抽身出來。才一個晚上，雙方便投入數萬兵馬，而且對方的援兵會源源不斷到來。這個時候，誰先退，誰就會遭遇潰敗。

3 b6 E& Y9 H  Y: z/ u6 @5 K. G+ z    主公今在江陵，正等候五溪蠻援兵前來。

# S( a& x- b) g3 L3 ?    如果咱們敗了，五溪蠻非但不會出兵相助，相反還會反戈一擊。

    這一戰，咱們沒有退路，唯有取勝……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沒有準備好，那劉闖同樣沒有準備妥當。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便先與之決戰一回。若能取勝，說不得咱們還可以乘勝反擊，奪取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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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8 B7 i0 F- A. @* C0 x    龐統越說，就越顯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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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馬良並不贊成龐統這種冒進之舉，但是……

( _0 f. G$ u$ t* g& Q    自陳登去年故去之後，龐統憑藉他的才智，已經成為劉備的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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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E+ i% b( H9 X% ~    馬良也知道，龐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這種倉促間決定的決戰，對己方恐怕也無甚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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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正如龐統所言：這個時候，誰也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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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你在這邊調集兵馬，我即刻前往當陽，查看戰局。”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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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y+ `( [" P" E4 Q6 f8 o( T    馬良匆匆離去，而龐統則疲憊的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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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安排的極為周密計劃，不成想卻變成了一鍋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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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m# ~1 c3 e: z0 y    莫非真的是天不助我？

9 X5 I( K% t0 d7 z) I+ w; W    龐統閉上眼睛，不知為何，耳邊突然間迴響起堂兄的聲音，“士元，你想要做一番事業，我並不反對。可你也該看清楚才是……劉玄德徒有虛名，乃偽善之人，實非明主。今劉丞相一統北方，大有中興漢室之心。他聽說過你，對你也極為稱讚，還說你有經天緯地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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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荊州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你有管仲樂毅之才，更應該有一個更光明的前程。”

    用力晃了晃腦袋，龐統長出一口氣，想要把腦袋裏的雜念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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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A2 c& R% C& F2 z    只是，他坐在那裡，思緒卻越來越亂……半晌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他打開來再次閱讀。

    這封信，是堂兄龐山民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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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1 A2 S* Z6 P3 K& i    只是寫信的人，卻出乎龐統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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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聽說過荊州鳳雛的名字，只可惜那時候我在遼東，對自己的未來尚不清楚，自然不好拜訪你。待我從遼東殺出，佔領北方之後，先生卻已經投靠了劉備，更讓我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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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人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 O0 A* j: m! P& Y    我不敢說我一定是一個明主，但我確是希望，能夠中興漢室，一掃自桓靈以來的頽勢。本以為有機會與先生合作，共創一番偉業，奈何時不與我，卻讓我與先生失之交臂。我也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一種美德。不過我並不認為，劉備能夠做的比我更好……我是大漢皇叔，是漢室宗親。當我征討袁紹，當我與曹操交鋒，當我在北疆抗擊異族的時候，劉備卻不斷挑起戰事，到頭來受苦的，卻都是那些黎民百姓……他這種人，我甚至不願意評價。

0 S5 S1 Q" o# n8 G% x, E3 R    我希望將來能有一個機會，與先生合作。

+ i1 ?% S! _4 _4 q$ f    先生的事業，不在荊州，不在中原，而是在更廣闊的天地……

    如果先生你想明白了，可以與我聯繫。不過咱們現在各為其主，若先生與我在疆場上對決，也請不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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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封信的落款，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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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f/ D5 ]/ Y- E2 O7 ~" n3 K& g    龐統收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也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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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萬萬沒想到，劉闖遠在遼東時，就聽說過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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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P* t' {1 h7 a    說實話，龐統對劉闖的氣度和成績，也是非常敬佩……只是他也沒想到，一場對決，會這麼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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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1 v" @" ^5 s/ t% P    慢慢的站起身，龐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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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N$ ^+ v" K( a    既然丞相你想要看我的手段，這一回便要你知道，鳳雛不輸你身邊那諸葛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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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9章 大決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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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p) S$ m# X  k3 X8 A1 \    建安十一年八月二十二，當陽上空，卻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

. B, h1 ~4 S: Z! U/ I$ |5 P    劉闖率飛熊衛和虎豹騎抵達長阪坡的時候，這場當陽大戰已接近尾聲。漢軍、叛軍雙方死傷慘重，誰也沒有占到太大便宜。叛軍，在不斷增兵，而漢軍的人數，也同樣在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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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抵達長阪坡，雙方兵力已達八萬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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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2 D  F7 l+ y0 ?* {2 c# b2 S    在短短一天時間裡，雙方分別投入數萬兵馬。所不同的是，叛軍的增兵是有序的增加；而荊州兵馬大都是自發行為，以至於混亂不堪。在大戰之中，自相殘殺的狀況頻出，以至於死傷相較叛軍而言更為慘重。這場大戰，足足持續了一個白天，直到日暮西山，雙方才算收兵。

/ r0 {/ g: K8 R/ y    整個長阪坡，被鮮血染紅。

    劉闖縱馬而行，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慘狀，也不禁暗自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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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血染征袍，來到劉闖面前，單膝跪地，“末將未能完成丞相囑託，累得劉荊州被害，實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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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張飛打了一整天，未分勝負。

- ^& o! Z9 F* x3 [1 Z6 ~    也難怪，那張飛埋伏於當陽河畔，以逸待勞；而趙雲數百里追擊，人困馬乏。如此一來，即便趙雲略勝張飛一籌，也被長途跋涉的疲憊所拖累。雖則他搏命廝殺，可是卻無法擺脫張飛的糾纏。

    若不是曹彰率虎豹騎趕到長阪坡，這場血戰，勝負尚未可知。

" u5 Y% a2 ], P! q9 U4 R- h) Q+ R    劉闖下馬，溫言安撫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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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的死怪不得趙雲。只能說他運氣實在是太差。同樣，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決戰。不管是劉闖還是趙雲，都沒有做好準備。如果不是文聘率部抵達，說不得趙雲的矢鋒騎便全軍覆沒。

    “龐士元！”

    劉闖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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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其人，善用險招……他和歷史上的諸葛亮，可謂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性格。諸葛亮謹慎，龐統則膽大。臥龍鳳雛兩個外號，也充分的展現了兩個人的性格。鳳雛……便有那麼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但有的時候。龐統善用險招的特點，也注定了他下場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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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這次而言，正是龐統不斷的增兵，穩住了叛軍的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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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2 b2 {* _! Z3 i. n, |    若不然，他撤兵退走，劉闖絕對會趁勝追擊。

    “對面情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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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P! h# @+ R1 H, O' k) f: V    “叛軍仍在增兵……”羊衜、呂蒙隨行劉闖左右，聽聞劉闖詢問。呂蒙連忙上前，躬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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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斥候回報，罷戰之後，叛軍又有兩支人馬抵達，分別是臨沮長向朗和竟陵長鄧凱。

    據悉，龐統在竟陵已發出徵召。不日將會抵達對岸……而今對岸兵馬，已激增至五萬餘人。”

" L' b  Q& ?' g' T2 E1 G    向朗？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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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相對陌生的名字。

& Y1 g; h; D4 J  q0 D+ u. _    看起來，劉備在荊州這些年來的確是拉攏到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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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K, ^1 A% `, [: ]    在加上日間抵達戰場的鮑隆、廖化和馬良三支人馬，小小的當陽河，倒是聚集了不少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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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 L; q  {# r! ^- `    劉闖不禁苦笑。輕輕搖頭。

5 J0 }" i( [" ]' B9 h7 k    不得不說，龐統出兵的時機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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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X# {1 d& o% Y; P3 u5 s    劉闖而今尚未控制住荊州。荊州各路兵馬並不是以他為首。他隨行帶來的人馬，不足萬人，手中雖有三萬大軍，可至少有三分之二不聽他的調遣。換句話說，他手裡是一幫子烏合之眾……想要對付叛軍，就必須要把這三萬人馬整合起來。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0 F& }  Z* M  M, W- F    三萬大軍，日耗糧草無數，荊州方面正處於混亂狀態，誰來提供這些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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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大軍，預計要三日之後才能抵達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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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到徹底接手荊州，並對劉闖形成有力的支援，至少要五天到七天時間。也就是說，劉闖必須要在這裡擋住叛軍七天。若不然，叛軍乘勢北上，荊州必然大亂，會使得局勢更加複雜。

    “咱們，回去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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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X, b5 U. }9 N9 ?! ^    劉闖駐足長阪坡片刻之後，便帶著眾人返回當陽縣城。

    +++++++++++++++++++++++++++++++++++

+ ~# R9 _2 q; ^2 Z) P% }0 o    當陽縣城，混亂不堪。

, G$ b% ?2 `2 g9 t7 q4 x    各路義軍抵達，可是當陽令卻沒有任何準備，以至於在安置的時候，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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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入城之後，看到這混亂局面，不由得眉頭一蹙。

    但他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在趙雲等人的陪同之下進入府衙，直奔府衙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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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b. c& P! Z4 w  r    “丞相，你來了！”

    一名三十出頭，相貌俊朗的男子迎上來，躬身施禮。

    這男子，身高八尺，體態瘦削。身穿一件明黃繡花錦緞子戰袍，腰繫玉帶，器宇軒昂。劉闖看到這男子的時候，臉上旋即露出笑容。他招手示意趙雲過來，“子龍，還不來見過你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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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5 B/ Q0 H7 u6 d$ p8 B    趙雲一怔，愕然看著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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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z4 {# W: [7 s    他師從童淵，而童淵共有四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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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而今還在童淵身邊學習的孫紹之外，張綉在穎水河畔被殺，能夠稱之為師兄的人，便只有一個西川張任。難道說，這男子便是張任？趙雲曾聽童淵提起過張任，也聽劉闖談及此人。

2 t" x9 F9 _7 h    在劉闖口中，張任堪稱西川第一名將，推崇之至。

! }# a0 k7 ~" E& u2 V9 w" R    要知道，劉闖手下便有許多名將，而張任能夠得到劉闖如此稱讚，也進一步說明了他的能力。也正是這原因，趙雲對張任的印象非常深刻。前些日子，他曾聽人說過，張任隨西川劉璋長子劉偱前來拜見劉闖。可是由於軍務繁忙，張任到了宛城之後，趙雲也未能與之相見。

    張松，已經啟程返回西川。

    而劉偱則留在了洛陽，拜丞相掾，實則成為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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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張任也要跟隨張松返回。只是聽聞趙雲率部追擊。他也是興之所至，便提出要跟隨劉闖一同前來荊州。張松是什麼人？眼皮子極為活泛。當劉闖得知張任身份的時候。張松便覺察到，劉闖對張任濃厚的興趣。加之張任和趙雲師兄弟的關係，張松自然也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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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張任便以射聲校尉，暫領飛熊衛統領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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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9 D- j0 L' v) H5 C& S3 J    原本飛熊衛統領是由太史享和姜冏兩人共同擔當。可太史慈故去，太史享為父報仇，前往廬江。如此一來，飛熊衛便只剩下姜冏一人。但姜冏勿論是從資歷還是能力上而言。統領飛熊衛都顯得力有不逮。飛熊衛，是劉闖親隨，也是劉闖身邊的近衛，戰鬥力極為驚人。

    若沒有真正的本事，很難令飛熊衛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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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O' W' M2 P+ N% a; O    此前姜冏和太史享兩人共同執掌，堪堪能夠統帥飛熊衛。而今太史享一走，姜冏就感到了吃力。

    他的武力。算不得出眾。

    太史享在的時候，姜冏主要是負責軍紀、以及後勤輜重。

- K( B3 r! ?% r( W+ i& W% h    而今張任暫領統領，姜冏非但沒有不滿，反而非常高興……他看得出來，張任有真才實學。哪怕他和太史享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得張任的才幹。張任初令飛熊衛。一日一夜竟奔行數百里，也展現出了非凡能力，令飛熊衛上下對他也是極為稱讚。這，也讓劉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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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任和趙雲見過後，並沒有寒暄。

    他走到劉闖身邊。低聲道：“丞相，裡面吵得很厲害。”

- J0 L, [" A* `& o/ M$ {2 x! a    劉闖點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而後邁步便走進了大堂。

    大堂上，十幾個人正爭執不休，一個個面紅耳赤。當陽令則一臉苦色，不時與眾人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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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這些義軍趕來後，卻得不到有效安置。

    別的不說，但只是這糧草分配，便引起了眾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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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E2 Y9 C2 m$ S9 ^5 i- O    文聘一臉怒色，蒯祺則和另一個青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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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劉闖進來，文聘幾人連忙起身，走上前躬身行禮。這三人的動作，也使得那些爭吵之人都閉上了嘴巴，一個個詫異看向劉闖。他們並不知道，劉表已死，劉闖已經率部進入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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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y% G8 q; ?3 l    看文聘等人如此恭敬，這些人心裡也不免有些嘀咕，弄不清楚劉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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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大漢丞相劉闖！”

- q8 K, h4 ~: [9 l9 C1 ~    劉闖進了大堂，毫不客氣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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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彰典滿，扶劍立於劉闖身後，面色陰沉。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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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眾人心裡不免一驚，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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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f+ j/ Z0 g    “兩件事情……其一，劉荊州遭奸人劫持，昨夜於長阪坡被害。

    其屍首已經送往襄陽，而殺害劉荊州的兇手，便是其族子劉虎，也在昨日亂戰中被子龍將軍斬殺，屍首一併送往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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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4 y8 _  d4 `2 Q7 o; [    劉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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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上頓時一陣騷亂，眾人七嘴八舌，說個沒完。

$ d' T) S) O; Q8 E9 A% R    “全都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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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C( M7 M8 I3 t0 P    劉闖眉頭一蹙，站起身來厲聲喝道，聲如巨雷，“景升公被害，荊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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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V  F6 h) W5 l9 X$ @! a    此正是荊州危急存亡之時，諸公既然率義軍前來，想必也都是忠貞之人。我久聞荊襄人傑地靈，能人賢才輩出。哪知道方才一看，確是大失所望。諸公前來，非是為荊州之未來，卻為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爭論不休，實令人心寒。今奸賊上虎踞荊南，諸公不齊心協力，反而為蠅頭小利而產生爭執，如何能護佑荊襄安寧……諸公之前的表現，令我非常的失望。”

3 S. U8 `( m- |; T, m    劉闖這一番話，頓時引起了大家的不滿。

1 y2 r- h' ?: C  u7 B/ n8 `) j    “丞相這話怎說？我等前來，自然是心懷荊襄。

    可是這糧草不濟，兵力不足，我等又如何與那奸賊相爭？劉荊州被害，可這荊襄之事，卻也輪不到丞相指手畫腳。我聽人說，丞相當初曾許諾，荊州事，荊人治。丞相又非荊人，何以插手我荊州之事。”

+ D% x3 V5 s+ o6 a+ a/ a/ E    “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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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2 n) @, r- i8 v8 q1 w    文聘勃然大怒，長身而起，“郝子太怎敢對丞相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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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人，名叫郝普，荊州義陽人，拜枝江長。

    劉闖擺手，示意文聘坐下，笑呵呵道：“沒錯，我是說過，荊州事，荊人治。不過，我說這話的時候。是以幽州刺史的身份說出來。而今，我為大漢丞相。依然認為，荊州事，當荊人治。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荊州乃我大漢治下一州，我為丞相，插手荊州之事，過問荊州之事，有何不妥？景升公領荊襄多年。仍以漢臣而自居。這位先生開口荊州，閉口荊人，莫非這荊州不是我大漢領土，莫非這荊人，便不是我大漢的子民嗎？

    這位先生，難不成想要背叛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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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b7 d! J: k    郝普頓時啞口無言，滿面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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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G- \* n2 b    劉闖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聲，“你這種人，不配與高士同席。

% D" _9 q3 V% ?' M, \    今日在座，皆為漢臣，你既然不願意承認自家漢臣身份，便與我滾出去。休要在這裡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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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w% Z0 J9 e    “你……”

    郝普大怒，指著劉闖，片刻後一咬牙，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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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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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未曾想，劉闖會如此乾脆。直接把郝普趕走。他剛要開口，卻被蒯祺在旁邊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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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_/ v8 D8 v/ u    扭頭看去。只見蒯祺面帶笑容，朝著他輕輕搖頭。

9 A6 [* ?$ P1 K* x- z  }    “仲業不必擔心，相信丞相自有定奪。”

" V. I7 _, c  ~8 B8 g    說話的是蒯祺身邊的青年，也是荊州五大姓之一，習氏家族的子弟，名叫習幀。這習幀和文聘，也算是交情莫逆。文聘的老婆，也是習幀的堂姐。從關係上而言，文聘是習幀的姐夫。

    不過，這習幀確是習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才華出眾。

    哪怕是文聘，對習幀也非常敬重。別看習幀年紀比他小很多，可是這見識卻不比文聘遜色。

" b* x* X/ @$ R* B) X" }5 Z# |2 ^    見習幀如此自信滿滿，文聘也就閉上了嘴巴。

8 a0 A1 z8 m9 i. m2 e    劉闖似乎根本不在乎郝普的離去，而是環視在座眾人，目光透出一絲森冷。

    “有不願為漢臣，想要離去的人，現在可以走。

- u% z$ Y4 o0 x0 Q1 V1 G    不過有些事情我要說明白，諸公而今所居官位，乃我大漢官位。各位要走可以，卻不得再為漢室官員，更不得帶走一兵一卒。我話說到這個地步，誰要走我不阻攔，可若是要留下來，便需要聽從我的調遣。某以大漢丞相之名，接手當陽戰事，凡違我將令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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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聽罷，心裡一動。

    他好像有些明白劉闖的意思，卻又感到有些糊塗。

! O7 X1 P4 p/ q. C* b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一陣騷亂……緊跟著喊殺聲響起，呂蒙匆匆進來，大聲道：“丞相，枝江長郝普欲率部反出當陽，張任將軍得知消息，已帶人前去阻攔，還請丞相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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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N/ c" B$ k; O, M2 ^0 x2 g; E    劉闖好像沒有聽見，只看著大堂上，交頭接耳眾人，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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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 E. v0 e( |6 n    而呂蒙在稟報完之後，便退到了旁邊。

3 r; e. @4 J4 N5 O    曹彰典滿二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0 z1 X' W' x9 x1 [& P    文聘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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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趕走郝普，便是讓郝普做那隻被殺的雞……只是，郝普手下也有三千餘人，這鬧起來，可不是一樁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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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U$ n  h* @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劉闖端坐堂上，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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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5 u4 L" r* @0 E! z    有幾個人似乎有些意動，便站起身來，拱手道：“我等本是為解救劉荊州而來，既然劉荊州已死，我等也不願在此逗留，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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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那幾人邁步便走出了大堂。

) J. L( `/ Q& Z1 O8 i/ k    劉闖對那幾人的離去，卻顯得毫不在意，雙目微合，好像睡著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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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K" m6 D  a" c% I9 b, V7 y    喊殺聲戛然而止，大堂上一陣寂靜。

0 n% c% r; {  l5 b6 x/ O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那幾人又匆匆回來，他們想要回到座位，卻見劉闖一擺手，典滿帶著幾名親衛上前，就把那座位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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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生平最恨三心二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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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d6 n. W9 M3 T& n    既然走了，便不要回來……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的宅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2 M( D  t6 \+ z; y+ x1 ~    劉闖說話，慢慢悠悠，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3 Z6 t1 H' M* Q3 z) B    就在這時，大堂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張任衣袍帶血，一手持劍，一手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大步流星走到大堂之上。

! q! W# \8 V1 M: S    “丞相，有枝江長郝普率部試圖反出當陽，末將得知消息，率飛熊衛前去阻攔。哪知道那郝普一心想要謀反，末將無奈之下，只得命飛熊衛將之鎮壓。郝普在亂軍中，為末將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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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軍三千，死傷約八百之數，餘者皆已就擒，由子龍將軍率部將之送出當陽，在城外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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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大堂上一陣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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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4 }- g/ z/ z, W" F  Z" O7 Z    郝普那手下三千兵馬，可不是三千土雞瓦狗。

% [' r2 r1 z" A! P  X2 r    從方才喊殺聲響起，到戰事結束，不過盞茶光景，郝普被殺，三千兵馬盡數成為俘虜……我的個天，這劉丞相手下的飛熊衛，竟驍勇如斯？就連文聘，也感到莫名的震驚！昨夜，他見識了矢鋒騎的驍勇，原本以為矢鋒騎戰鬥力已經足夠強大，卻不想劉闖的飛熊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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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劉闖這次過來，還帶有虎豹騎，那戰鬥力估計也不會太弱。

( \( d7 F2 j5 y  y    如此虎狼之士，盡歸劉闖掌控，莫非天祐大漢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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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Q- q3 [9 b) Z  X    劉闖開口道：“公義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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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普謀反，罪不容赦，合該被殺……公義非但無罪，實乃有功，且記下來，待此戰結束，再做封賞。”

" S  u! G; X6 Y  ^* X$ u6 j    劉闖說著，便站起身來，擺手示意張任退下。

& h+ o* ~1 ^1 K' ^! J    “景升被害，我心中實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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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賊首未死，此仇不能不報……今我來此，當主持戰事。當陽縣城，自即刻起便交由子安打理。除當陽本地兵馬之外，其餘各路兵馬，在天亮之前，全部退出縣城，在城外紮營。

    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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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祺心中一喜，連忙搶身而出。

. S2 u( l0 T" v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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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立刻派人傳告襄陽，並告知你父，請他設法為我解決糧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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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襄陽知當陽，沿途各縣務必儘快將糧草運送過來……子龍，著你矢鋒騎，護我糧道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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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o$ X# }" b0 S3 F    當陽一戰，矢鋒騎損失慘重，急需休整。

% W# v% B2 G9 V* h" k7 t    趙雲倒是明白劉闖的心意，也沒有什麼不滿，便上前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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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文之虎豹騎，公義之飛熊衛，以及仲業所部，連夜在長阪坡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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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我當親臨長阪坡，與那逆賊決戰。諸公所部，則駐紮城外，聽從子路，子明調遣……諸公，如今局面，關係到荊州之未來。還請諸公能齊心協力。待為景升報仇之後，某當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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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完，目光掃過大堂上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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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Z+ A# d" l    文聘蒯祺和習幀，連忙上前領命。而其餘眾人，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走到大堂中央，躬身行禮。

4 O  x& r6 j& V    “我等，願從丞相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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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0章 大決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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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雷霆手段平定當陽內亂，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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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I- f7 D, p4 X. C: r    不過他很清楚，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那些義軍就不用指望了，說實話戰鬥力並不算強大。充當個後勤，押送個糧草，傳遞個信息，修築一下工事說不定還成，指望他們衝鋒陷陣？劉闖真沒有想過。可如此一來，劉闖手中表面上三萬多兵馬，實際能投入戰鬥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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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虎豹騎，再加上文聘手中五千步卒，加起來不過一萬兩千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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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z5 p8 |# d8 ?    好在長阪坡地勢，不適宜展開大規模作戰。劉闖佔據高處，也算是有了地利之便。可叛軍五萬人，真若是要抵擋，也非一樁易事。突然間，劉闖有一種曹操官渡之戰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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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八月末，一場突如其來的決戰，引來四方關注。

    荊州風雲跌宕，局勢變幻莫測。

    先是劉琦反抗劉表，隨後劉表出兵征伐。緊跟著劉備參戰，聯合劉琦共抗劉表，接下來便是劉表被劫持，意外死於長阪坡。劉闖進入荊州，在長阪坡和叛軍對峙，更使得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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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而言，劉闖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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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E2 I+ `6 h    可是在長阪坡這場戰事中，他卻不占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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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陽此時，亂成了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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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l7 u" g: ]% D5 X, u- [    雖有蔡瑁蒯良等人竭力安撫，卻不可避免的還是發生了許多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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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當劉闖在當陽穩住局面，屯駐長阪坡的時候，法正命張郃為先鋒。率三萬大軍自宛城開拔，屯駐阿頭山，距離襄陽不過百里。與此同時，荀彧也回到洛陽，正是接掌洛陽大局。

/ i; i: V0 h) }2 c" e    他抵達洛陽後的第一個命令。便下令在河南徵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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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洪夏侯惇重又獲得重用，擔負起重任；原汝南太守李通，拜破虜將軍，自汝南出兵進駐南陽；潁川徐盛，率部兩萬，越中陽山抵達舞陰……整個豫州。伴隨著荀彧一聲令下，全都動作起來，其聲勢之浩大，令人感到心驚肉跳。莫說直接面對的荊州，就連遠在西川的劉璋，也不禁為之惶恐。

1 r* N3 U) A7 {  v    劉闖這一次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5 j4 L4 J8 N/ k3 z( e    按照他目前的舉措，參與荊州之戰的人數，很可能會超過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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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e; _# q$ g& I! O! |6 \' |/ @    這雖然算不得傾國之兵，但也稱得上是舉一州之力。不僅如此，伴隨著荊州之戰拉開序幕，原本有些平緩的江東戰事，突然變得激烈起來。賀齊與劉勇匯合之後。聚集三萬兵馬，自越富春山，圍攻黟縣，並且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黟縣，兵鋒直指彭澤，意圖截斷程普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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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普得知消息後，立刻差大將董襲駐守彭澤，以防止漢軍偷襲。

    可實際上，當賀齊攻佔了黟縣之後。便等於把丹陽與豫章郡分割開來，彼此難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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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漢軍登陸之後，徐庶立刻扯起孫紹的旗幟，命甘寧棄船登陸。攻佔了烏程、由拳兩縣，兵鋒直指吳縣。此時的吳郡，也正處於混亂中。孫權決意遷都，定於秣陵，對吳郡的控制力便減弱許多。當漢軍開始向吳郡發動攻擊的時候，吳郡世族也在蠢蠢欲動。吳郡顧氏，率先發動兵變，在婁縣起事。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掃清了漢軍在吳縣東部登陸的障礙。

    建安十一年九月初，海軍副都督周倉、黎大隱在吳郡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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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的防線，徹底崩潰！

    整個揚州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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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被孫權寄以厚望的劉備，這個時候也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9 f/ J8 z+ m. A# a- s9 U( R    劉表被害，坐實了他陰謀家的名號，更讓他進退維谷。本來，劉備扣押了劉琦，準備拘拿劉磐。哪知道劉磐卻提前得到消息，帶著一干親隨逃出臨湘，渡湘水跑到了陰山。此陰山，並非北方陰山，而是桂陽郡的一座縣城。桂陽太守蒯正，是蒯越的族弟，此前奉命接手桂陽，為蒯氏南遷做準備。劉磐抵達陰山後，便立刻聯絡蒯正，並向他哭訴了劉備的陰謀。

" W% u" O* R7 K& U/ b# J    蒯正雖然為桂陽太守，卻不敢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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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 z. M4 p# b    他連夜派人前往蒼梧，把發生在荊州的事情告訴了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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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T  g6 d) r2 }7 H0 G+ }. i( K    步騭，剛穩住了蒼梧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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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e; U, v: N% D    原來這蒼梧太守吳巨，和劉備有很深厚的交情，對士燮一直懷有不滿。步騭奉命坐鎮交州，當然不可能坐視吳巨控制交州門戶。於是他秘密聯絡了黃閣，孤身入蒼梧，斬殺了吳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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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J8 g6 [0 F    沒想到剛處死了吳巨，荊州就發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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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也不禁感到慶幸，若不是提前出手殺了吳巨，一旦吳巨在蒼梧起事，則桂陽必然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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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g$ @# p( d6 u& A6 `) v    劉表死了，劉備變成了反賊……

    步騭甚至來不及通知劉闖，便火速下定決心，命鐘離牧為蒼梧太守，命大將桓階為先鋒，兵發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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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s: R% L7 x    “此事，也怪不得士元！”

' A0 d! b+ B; K9 Y+ H& i7 A  F    劉備一臉無奈之色，苦笑著對陳到說：“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闖賊的反應竟然會如此迅速。士元當時若是後退，必然會引發整個戰局崩潰。他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我雖未做好與闖賊決戰的準備，可事到臨頭，也不得不提前動手……叔至，你立刻前往當陽，助士元一臂之力。”

    “那這邊……”

    陳到詫異看向劉備，露出擔憂之色。

+ X: n# _9 b6 A4 Z; d    劉備笑道：“叔至放心，我已經和五溪蠻老蠻王商議妥當，他即日便會出兵，攻佔虎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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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五溪蠻出兵，此戰尚有挽回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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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鎮江陵，在此迎接老蠻王。”

4 o" z% p' Q" I% q    劉備這次，也是孤注一擲了……他想要利用龐統，拖住劉闖的注意力。待與五溪蠻匯合之後，就偷襲枝江，奪取臨沮，而後直撲襄陽。斷了劉闖退路。從戰略上而言，這也是劉備目前最好的選擇。

    不過要完成這個戰略目的，當陽之戰至關重要。

8 X- E5 a, p3 m& y    當陽之戰吸引的目光越多，劉備就越容易成事……對此，劉備心裡非常清楚。同時為確保勝利，他更是把這個決定埋藏在心裡，誰也沒有告訴。當陽之戰越激烈，他成功的可能越大！

  E- w6 d. n6 o& q    陳到自然不清楚劉備所想，不過覺得劉備所言，倒也沒有錯誤。

    當下。陳到率部前往當陽參戰，一萬白眊精兵，也是劉備可以投入當陽之戰的最大力量。只是當陳到抵達當陽的時候，卻意外發現，當陽的戰局，似乎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 w( C5 ]! D/ [& u    “士元。何以有此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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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 B, F: F& r) g; n    在當陽河畔，中軍大帳裡，龐統和張飛爭執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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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就在陳到抵達當陽的前一天，雙方在長阪坡前，展開了一場血戰。

1 H& R: Q' Q! ^" v- j. J- M! A9 U3 z    要說對劉闖的怨念，恐怕無人能比得上張飛。故而。在援兵抵達，穩住了陣腳之後，張飛就要求立刻出擊。龐統卻不認為，這時候出擊能夠取得勝利。奈何張飛心意已決，龐統勸說不住，只得答應。張三爺那性子起來，又豈是龐統能夠阻止？在歷史上，能夠降住張飛的人，唯有劉備。哪怕是關羽，也壓制不住。更不要說如今。張飛和關羽之間，頗有矛盾。

    張飛執意出戰，龐統也只得同意。

" L' {: Z3 z1 j5 M3 K$ K; _9 h    在張飛看來，自家佔據兵力優勢，必然不可能輸給劉闖。

    哪知道。劉闖卻在長阪坡避戰不出，任由張飛在外面叫罵。雙方僵持了一個晌午，正午時分，張飛人睏馬乏準備撤退，劉闖卻突然自寨中殺出。張任在左，曹彰在右，劉闖居中。

! V0 b7 b. C9 f' z( O5 W    張飛猝不及防下，被劉闖殺得一個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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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x% f# m* V* X2 a& O  }$ U( h    若不是龐統及時出兵援救，說不得張飛便凶多吉少……可即便是這樣，負責救援張飛的關平，卻在兩軍陣前被曹彰典滿兩人聯手俘獲。龐統出兵援救，文聘則趁機偷襲，大勝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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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Q2 L7 M% Y    這一戰，叛軍折損了兩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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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j$ X2 ?  S    於大軍整體而言，折損人數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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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5 p$ M, S' _7 d3 V' _    可是在張飛看來，卻是奇恥大辱……他認為是龐統出兵援救不夠及時，而龐統則認為，是張飛一意孤行所致。這其中便牽扯到一個問題：龐統的威望不足！哪怕有劉備撐腰，也難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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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這只蝴蝶煽動翅膀，造成的結果。

    歷史上，劉備三顧茅廬，請出了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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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W2 _8 B- P: {2 b    最初，不管是關羽還是張飛，對諸葛亮都不是特別認同。直到諸葛亮後來用一次次勝利，再加上他善於安撫，才算是讓兩人信服。可是龐統的情況，卻不太相同。龐統投效劉備之初，有陳登主持大局，張飛對陳登，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如此一來，龐統自然沒有太多機會，來展示自己的才幹。陳登死後，龐統擔當軍師，可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加上年紀小，更無法令張飛信服。哪怕劉備對龐統極為推崇，張飛對龐統的尊敬，也僅浮於表面。

    沒有發生矛盾和衝突的時候，兩人倒是能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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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

: l0 y$ |2 `" L4 ]5 e7 E+ Z    張飛認為龐統不足以擔當重任，而龐統則認為，張飛桀驁不馴，不遵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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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到頓時頭大如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內心裡，他贊同龐統的說法！和張飛認識這麼多年，他對張飛瞭解非常，更清楚這個人的性情。可問題是，劉備不在，即便是陳到也無法壓制張飛。如果他冒然指責張飛，弄不好會使張飛更加惱怒，反而卻起到不好的效果……

7 `  P. f* \0 B* ]    大敵當前，己方卻出現了將帥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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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到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三哥以為，當如何挽回局勢？”

    “昨日失利，軍心不穩，士氣低落。

    當需大勝，方可挽回局面……闖賊昨日靠偷襲獲勝，必然志得意滿。我欲今夜偷營劫寨，那闖賊定不會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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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2 K% U6 t, j& C: Q    “三將軍此言差矣。”

    龐統眉毛一挑，大聲道：“劉闖身經百戰，自朐縣出世以來，經逢大小戰事不下百餘回。此人非無智之人，實智勇雙全，精通兵法。況且他身邊。素來不缺能人，焉能沒有防備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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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看向了陳到。

/ u7 }9 b  x" c# \% w    “今五溪蠻下山在即，主公坐鎮江陵。

    我等屯兵當陽，並非是要和那闖賊死戰。而是為吸引闖賊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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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7 o! f0 c, F    只要闖賊把精力完全放在當陽，主公便有可乘之機。到時候主公聯合五溪蠻，自江陵出兵，攻佔枝江、臨沮，直逼襄陽，則闖賊必然陣腳大亂。到那時候。我們再出擊，便可不戰而勝。”

  m2 h# L  N5 B    不得不說，龐統鳳雛之名，非是虛有其名。

    他的計策，與劉備所想不謀而合……從這方面來說，龐統在戰略戰術上。的確不凡……

    只是這番話，卻使得張飛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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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2 ]- Q! Y$ J* x    “軍師何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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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j4 B/ u# v* c    某觀劉闖，不過小人得志，不足為慮。昨日若軍師出兵及時，焉有敗績？軍師的計策雖好，可是也要視戰場局勢變幻而定。若屯兵於此。卻不得取勝，兒郎們士氣低落，又當如何是好？再說了，咱們打勝了，方可以令五溪蠻更加用心……軍師這般膽小，又怎可做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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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大怒，站起來便要爭吵。

; t* n. `& b( N8 B    陳到和馬良見此情況，連忙上前勸說。

    “軍師之計甚妙，不過三將軍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如這樣。就請三將軍今夜偷營，叔至率部接應。若能取勝，自是皆大歡喜；若取不得勝，三將軍以後，便要聽從軍師所言。軍師。三將軍，叔至將軍，你們看這樣做，可還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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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6 N8 H( {0 e4 R+ s    馬良這番話，典型的和稀泥。

    不過張飛自然不會拒絕，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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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O1 ]. |& Z& e    龐統還要爭辯，馬良卻把他死死攔住，並且拉著他離開了中軍大帳。

    “季常，你真以為，那闖賊會沒有防範？

. R8 s% n4 [7 S2 L' b' t2 A! W: _  Y    闖賊好用奇兵，猶擅長偷營劫寨，又怎可能不防備別人偷營？三將軍此去，必敗無疑，你為何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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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氣得臉通紅，在馬良的軍帳中，大聲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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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苦笑，把龐統按在座椅上，而後奉上茶水，“士元所言，我焉能不知？”

    說著話，他嘆了口氣，“士元有大才，我心裡非常清楚。可是你心思太直，需知三將軍並非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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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講？”

    “士元居於高位，卻無顯赫戰功，難以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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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陳元龍活著的時候，你何時見三將軍有過異議？說穿了，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威望，壓制三將軍。陳元龍是徐州名士，跟隨主公，可謂是家破人亡，三將軍對他也感激萬分。可你呢？論威望，你比不得陳登；論資歷，你比不上叔至；論功勛，你也難以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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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在的時候，你自然可以一言九鼎，那是因為有主公為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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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7 n- L8 r' l# Z    可現在……這軍中上下，信三將軍者眾，而聽從士元你調遣者寡……若無手段，焉能治軍？”

    龐統，不是傻子。

. N% O( Z7 }1 p3 R, e$ C    他愣了一下之後，便明白了馬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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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2 |& a5 L4 v' S9 u    臉上不由得露出苦澀笑容，他看著馬良道：“可這般做，豈不是白白壞了兒郎們的性命？”

    馬良輕聲道：“總好過一場慘敗！”

) g$ A* o2 d! b4 v    龐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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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的意思，龐統很清楚。

    張飛這個人桀驁歸桀驁，確是個守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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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這次輸了，之後便會聽從龐統的差遣。可打個仗，非但要與敵人鬥智鬥勇，還要和自己人勾心鬥角，未免令人感到唏噓。龐統才華出眾，但說到情商，卻比不得馬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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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a' |7 E$ U5 v    他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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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感到心冷，更讓他生出一絲絕望的情緒……

    “季常，你我都是荊州人，我有一句話，你能否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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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士元莫如此嚴肅，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不公平，可為長遠打算，如此才是上上之選。你有什麼疑問，便只管問。良若能回答，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n6 A& N3 \" l  r% E0 [4 F% z$ ~    “咱們，果真能勝？”

; v  ~3 }1 z1 Y8 l    龐統直勾勾看著馬良，彷彿自言自語道：“你說為長遠打算，可我卻覺得，再長遠也不長遠。”

4 p0 M) O8 E8 @- a    馬良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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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站起身，走到軍帳門口，向外面張望。

1 Z* y" ?1 S. E, u    見周圍沒人，他總算是鬆了口氣，回到帳中後，他輕聲道：“士元，你怎地會說出這種話？”

, d' S6 O/ t  i# o    龐統苦笑道：“我原以為，玄德公能成就大事。

    卻不想……此前，我曾與玄德公獻上三分天下之策，可是時局變化，卻太過迅速，快的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本以為，孫權三世坐鎮江東，根基深厚，怎地也能和劉闖對抗一下。卻不想孫權自家後院起火，使得江東戰局迅速糜爛。說實話，玄德公現在動手，並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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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Z0 J2 F2 F9 v. C) c, c. v    他對荊南的掌控力幾近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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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打算，趁著孫權和闖賊交鋒的時候，玄德公站穩荊南。哪知道……現在可好，景升公被殺，也使得玄德公聲名狼藉。單只是靠著眼前這些兵馬，即便是有五溪蠻相助，恐怕也難成大事……除非，劉璋出兵相助。可景升公被害，劉季玉又怎可能再出兵相助玄德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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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常，你說咱們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 D! K* r2 Y6 A0 B6 L+ Z    馬良也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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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對他推心置腹，他自然很高興。但有些話，龐統說得出來，他馬季常卻說不出來……是啊，時局變幻太快，快的讓他們這些謀士，甚至來不及做出對策，就再次發生變化。

1 t- m: h  ^3 d7 S) M- B    如此局勢，馬良也不知道，這未來究竟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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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1章 大決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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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5 E) @0 ]    正如龐統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又怎會被人偷營？

8 s' |0 W4 [: X& q$ o$ {7 E: M    他是偷營的行家，所以在這方面也就格外注意。張飛趁夜偷襲長阪坡大營，結果卻遭遇劉闖的埋伏。劉闖、曹彰、典滿、張任、文聘五路合圍。如果不是陳到救援及時，張飛便要身陷絕境。可饒是如此，張飛所部三千兵馬，也全軍覆沒。哪怕是陳到手下的白耳精兵，同樣損失不小。兩人合兵一處，退回當陽橋大營的時候，張飛臉色陰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到中軍大帳，他見到龐統，便躬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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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魯莽，昨日衝撞了軍師，還請軍師恕罪。”

% c- x; o. ~8 T& \    這傢伙倒是有這樣的優點，錯就是錯，他絕不會有任何的隱藏。

    龐統上前，把張飛攙扶起來。

8 U+ m% b% E/ `7 n0 S    “三將軍，此戰非你之過，也是我有些大意了。

# D8 X( K% W; ?  _1 l    不過，闖賊雖兵力不足，可麾下儘是精銳。他把飛熊衛和虎豹騎屯紮長阪坡，人數不過萬人，卻個個能征慣戰。而今他又命矢鋒騎保護糧道，更使各路援軍屯駐當陽城外為後援，無不說明此人心細。此一戰，關乎主公之大業。不管三將軍對我有何不滿，還請盡棄前嫌，精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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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話，說的張飛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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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e7 P1 a* S5 C    “張飛願從軍師差遣。”

: V3 O  T+ Q# {% N    一場大敗，卻使得將帥齊心，也算是一樁好事。

    龐統旋即下令，對長阪坡漢軍發動攻擊。雙方在當陽河畔鏖戰了整整一日，卻是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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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劉闖收兵，龐統也不禁感到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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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戰鬥力驚人。且武器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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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6 J! d  ^; F. K4 ]- m    想要將之擊潰，絕非一樁易事。但願得主公那邊，已經準備妥當，若能成功倒也多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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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A% ?4 Q8 q    龐統猜透了劉備的心思，等待劉備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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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M( C" _) n9 J# _    不過未等劉備動作。遠在廬江的郭嘉，卻搶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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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9 a$ F* g# R7 ]7 k& E    建安十一年八月末，郭嘉和張遼集結五萬兵馬，突然向江東發起了猛攻。此前陳武歸降，佔領春谷和牛渚，為漢軍提供了兩個絕佳的橋頭堡。郭嘉以此為橋頭堡。命張遼領太史享和蕭凌自春谷出擊；徐晃在牛渚，以陳武為輔，攻打石城。江東本就人心惶惶，特別是賀齊攻佔黟縣，切斷了丹陽和豫章的聯繫，更讓孫權驚慌不已。得知漢軍發動了攻勢。孫權連忙調兵遣將。只是，不等孫權援兵出發，遠在廣陵的夏侯淵以許褚為先鋒，配合海軍跨江而擊。

    孫靜在丹徒拚死抵擋，奈何虎賁攻勢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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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 k& b; R8 ?; ^& _( y    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丹徒，在短短數日間便告攻破。

    此一戰，漢軍投入大量投石車。並在海船上裝備拍竿，投擲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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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l3 A% A! ~: T$ u    江乘守將蔣欽試圖順江而下，救援丹徒，可是在途中卻遭遇風馳偷襲……鋪天蓋地的天雷火在江東海船上爆炸，也使得江東水軍損失慘重。與此同時，徐庶在東陵島調兵遣將，在毗陵城外，伏擊潘璋，令潘璋大敗而走。眼見丹徒就要破城，孫靜感到大勢已去。自刎於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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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N5 I9 s& A2 I* z    當魯肅領援兵抵達的時候，丹徒城頭已經換上了漢軍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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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源不斷的漢軍，自江都跨江而來，在丹徒登陸……魯肅見此情況，也知道復奪丹徒已不可能。於是他乾脆捨棄曲阿。率部前往句容，與蔣欽所部互為犄角，死守江乘、句容和湖熟。

- O$ n+ J. V% A    可事到如今，江東大勢已去的頽勢，已經無法挽回……

* U2 E6 [4 ]/ W+ W! {8 ?    孫權得知丹徒失守後，也無心在救援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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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周泰駐守丹陽，又派人死守溧陽，擺出和漢軍決戰的架勢。但所有人都知道，孫權這樣做，更透出了他的恐懼。甚至有一些人開始懷念孫策。如果孫策為江東之主，面對這樣的情況，絕對會主動出擊，而不是躲在烏龜殼裡死守。守？以江東目前的局勢，能守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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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x# _7 Q% E( _' w    “軍師，為何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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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S% a0 O5 [$ e* V- `' U    就在所有人以為，漢軍會一鼓作氣攻破丹陽的時候，郭嘉卻突然下令，停止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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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不免感到詫異，疑惑的來到郭嘉的軍帳中詢問。

) d8 o2 c3 Y& P) E+ B" @    郭嘉笑道：“文遠，此一戰將使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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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2 ]0 y! {6 d5 h    此前，江東之戰關係重大；可現在，孫權已經孤掌難鳴，不成氣候。接下來，要配合前將軍加大對豫章的攻伐力度。我已命妙才，圍攻句容，想來魯肅那邊，也不會支持太久。今甘將軍佔領吳縣，吳郡已唾手可得。如果我們在攻破了秣陵，便有些不妥。不妨等一等，敬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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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1 p9 X# Z  `    張遼剛開始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漸漸的，他領悟了郭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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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d7 [. ?, `5 d5 x: [3 i    這平定江山的關鍵一戰，絕不能在自己手中結束，必須要有主公那邊，先行結束……進行的太快，反而有功高震主的嫌疑。等劉闖解決了劉備，他們再動手幹掉孫權，也不算太遲。

    張遼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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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方知，奉孝何以留下孟起在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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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笑了笑，起身道：“好了，想必這個時候，孟起也該有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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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6 v+ b, x% R    建安十一年九月初，當陽之戰仍在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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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3 w, l0 `    不過，隨著大批漢軍進駐荊州，因劉表死亡而帶來的影響，也漸漸消失。蔡瑁在和蔡夫人商議之後，請蒯良出使宛城。劉闖雖然不在，可是法正仍在。更重要的是，伴隨著荀彧返回洛陽，荀諶卻從洛陽來到了宛城。他以大司徒的身份，全權負責荊州事務。和蒯良進行一番交談後，荀諶向蒯良保證，絕不會危及劉表家眷。只不過，劉琮和蔡夫人不能繼續留在荊州。而要遷至洛陽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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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U1 F8 e7 C$ I. R; T# M    到時候，劉琮的爵位當由劉闖決定，但絕不會辱沒劉琮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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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8 C6 H; l9 t( K    其餘事宜，還會秉承荊州事荊人治的原則，儘力維護荊州五大姓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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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W" u" M  O/ O    蔡瑁得到了肯定答覆之後。便立刻下令易幟，請漢軍進駐襄陽。張郃率部，最先抵達襄陽城；隨後，徐盛、李通也率部紛紛進入荊州。李通入荊州後，立刻向綠林山進發，以增強黃忠的力量。

    而徐盛則屯兵黎丘。拱衛襄陽側翼。

    襄陽混亂的局面，隨之穩定下來。數日之後，法正率部進駐襄陽城，隨行者卻是振武將軍曹性。

    漢軍一統荊州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

0 s. S" |1 C. `) G* \6 ]    而這個時候，劉備在江陵。也忠於等到了五溪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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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溪蠻老蠻王集結五溪蠻族八萬人，突襲虎牙山。他命他的兒子，也就是五溪蠻小王沙摩柯為先鋒，統兵三萬，抵達江陵支援劉備。劉備聽聞消息後，頓時大喜。他親自出城迎接，將沙摩柯請入江陵城。並擺酒設宴，為沙摩柯一行洗塵接風。

$ I. B3 |0 D( P5 @; Z  N! J1 z% Y7 b    “備盼小王，如久旱盼甘露。

3 n  q5 w( ~. D    如今國有奸賊，為禍荊州，備雖竭力與之抗衡，奈何卻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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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聽說，小王勇冠三軍，乃當世勇將。今得小王之助，備信心大增，還請小王滿飲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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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沙摩柯。身高九尺，約有210公分左右。

    腰大十圍，雄壯如獅子。這傢伙一頭黑髮披散，額頭上帶著一枚束髮金環。身披一件鎖子連環甲，腰繫獅蠻玉帶。站在那裡。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劉備如此稱讚沙摩柯，也並非沒有道理。別看沙摩柯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模樣，可是卻有著‘五溪蠻第一勇士’的美譽。此人力大無窮，使一根一丈二尺長的鐵蒺藜骨朵，重達二百斤。

    他的體重，再加上他的兵器，尋常戰馬根本無法承受。

+ _, ]0 `$ k  |( q& ?9 i3 Y' J    於是乎那五溪蠻老王乾脆給沙摩柯弄來了一頭牛當坐騎，雖然速度略顯緩慢，但卻威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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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 `* a8 {0 t$ ]    除此之外，沙摩柯還擅長弓箭，射術驚人，號稱可以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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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麾下，有三千蠻兵，全都是剽悍勇士。數年前，沙摩柯曾領八百蠻兵，圍攻武陵，打得武陵無人出戰。而在歷史上，此人更射殺了甘寧，足見其武力不俗。劉備密謀荊南，收買五溪蠻，又怎可能不知道沙摩柯的威名。這次邀請五溪蠻出兵，沙摩柯更是劉備最為看重之人。

3 V8 {& b; P, i- l0 p" y0 c    隨同沙摩柯前來的，還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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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5 g# j: A3 E& ?: t0 A$ v2 [% ~    一個獅鼻闊口，披頭散髮，長得極為嚇人。

; X2 d, |+ v" r    不過此人身高，和沙摩柯相差無幾，身負一對鑌鐵鎚，看那份量，不遜色沙摩柯手中的鐵蒺藜骨朵。

2 Y/ D5 f- @& q" ^$ W; N    而另一個，則生的齒白唇紅，一副儒生打扮。

: R9 L5 y% W" x    據沙摩柯介紹，此人名叫葛均，是老蠻王花費重金請來的西席，也是沙摩柯的謀士。看得出來，沙摩柯對葛均非常尊敬。而對那個相貌醜陋，又是狂獅一般的青年，也是非常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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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醜是小生的侄兒，少年時因為受了驚嚇，所以為人有些呆傻。

    老王請我前來武陵，我實不放心讓阿醜留在家鄉，只得把他帶在身邊，卻讓玄德公見笑了。”

    葛均說得一口流利官話，聽不出是何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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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6 W% Q7 c9 ?$ Q    他為人頗為謙遜，舉止更有禮數，談吐不凡，立刻得到了劉備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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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L, g( a% s. [3 I  \* \    沙摩柯則笑道：“玄德公千萬別小看了阿醜，若是搏殺兩軍陣前，我敢說這天下能勝他者，屈指可數。我若不得丹犀之助，也不敢說是他對手。若步下戰，三十回合我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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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聞沙摩柯為人桀驁，從不服人。

    可是他現在卻對那阿醜確是百般推崇，也讓劉備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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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j  k% @    只不過，他的目標還是放在沙摩柯的身上，畢竟此次他要扭轉乾坤，就必須要依靠沙摩柯的五溪蠻兵。至於那葛均和阿醜再好，劉備如今也沒有太大的精力去拉攏。勝了，自然好說，若是敗了……反正目前葛均和阿醜跟隨沙摩柯，沒必要跑去拉攏，反而惹得沙摩柯不快。

    “今闖賊主力。被牽制於當陽，暫時脫不出身來。

, C7 \2 ?# @- _: \7 I6 C! z    而他兵馬陸續進入襄陽，立足未穩。我欲趁此機會偷襲，奪取枝江、臨沮，而後兵抵襄陽城。”

$ X. D* y5 Z& w) S, ]    劉備在寒暄過後。便立刻說明了他的意圖。

7 E# K. v% B( L5 y- X    沙摩柯道：“玄德公只管放心，我來之前，我父叮囑過我，要我聽從玄德公的調遣。”

    劉備聞聽，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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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M1 }7 R$ \2 {: [* ]1 j    “有小王相助，某取荊州。必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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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7 @) G' g    第二天，劉備便請沙摩柯率部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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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n1 Z9 t/ R0 I: P3 O0 G2 ?    從江陵到枝江，距離並不算太遠。而枝江長郝普此前被劉闖所殺，至今尚未有委派官員。

0 j0 f. N1 b. d3 N" N    這種情況下，枝江群龍無首，正處於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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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摩柯率三千五溪蠻兵。幾乎是兵不刃血便拿下了枝江縣城，旋即又直逼臨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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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終於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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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2 t, t; f" t! ?" i$ N4 p    當消息傳出之後，襄陽方面頓時又是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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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漢軍進入襄陽城後，法正在蒯氏和蔡氏的幫助下，迅速控制了局面。所以，襄陽雖然人心惶惶。卻沒有自亂陣腳。法正在這種情況下，火速命張郃匯合趙雲，屯駐編縣，防備五溪蠻軍。

" r2 c+ J& b$ y  Q3 n    當陽，長阪坡大營內。

9 y! R/ a* C, c0 e4 F    劉闖眉頭緊蹙，翻閱從前方送來的戰報，臉色看上去非常難看。

2 R) S/ g3 G! a' z    “未曾想，五溪蠻竟在此時出兵，倒是大出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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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戰報放下，抬頭向文聘張任曹彰典滿四人看去。苦笑道：“看樣子，短期之內，怕是襄陽難以派出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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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U* S! F8 o, V" E. c    文聘聞聽，露出了擔憂之色。

. p2 X, F2 f" E9 N" f* S/ N* ?    “丞相，末將絕不是想要動搖軍心。

    不過目前態勢已經非常清楚。劉備是想要讓龐統在這裡拖住丞相，而後偷襲襄陽。當陽之戰，實無意義。我方兵力不足，雖則丞相部曲皆悍勇之士，奈何叛軍攻勢甚猛，將士們死傷頗重。如此下去，恐怕也撐不得太久，何不暫退一步，退守編縣，而後再圖謀與之決戰？”

. ~+ l9 Y( N" U    劉闖閉上眼睛，並未開口。

    良久，他輕輕嘆息一聲，搖頭道：“仲業所言，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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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目前態勢，已不是你我想退就能退走。那龐統絕不會任由我等脫身，這時候退走，只怕會引來一場潰敗。今我已命人進駐襄陽，可對荊州百姓而言，尚不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危。若不是這樣，又怎會這般恐慌？這時候若再有一場潰敗，勢必讓荊州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那當如何是好？”

/ P1 a4 i" s% f  |" n/ a; E) B7 C* m& R    文聘不免露出焦慮之色。

    劉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任。

    “公義，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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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任沉吟片刻，突然抬頭笑道：“但憑丞相吩咐就是。”

4 f# W$ y9 l. _' B3 q# g( Z    “哦？”

    “任雖常在西川，但久聞丞相大名。

1 v' r3 A- E9 d2 ~3 e    丞相每戰，謀後而動，身邊更不缺少那智謀之士。此次丞相堅持不退，要和叛軍在當陽決戰，必有深意。我想，丞相之所以至今未作出反擊，不是沒有謀劃，而是這時機尚未到來。”

    劉闖聞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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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0 T+ R7 g. G2 a& ?2 Z    “卻不知是何時機？”

    “此自有丞相掌控，任不敢專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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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任這一番話，引得劉闖哈哈大笑。

$ k) L8 t) y! q1 y; h" \    他扭過頭，向文聘看去，卻見文聘滿臉通紅。

    “仲業不必如此，所謂關心則亂……公義身在局外，故而能看得清楚。仲業乃荊州人，對荊州之安危太過關心，所以才亂了方寸。再等等看吧，相信那時機很快就會到來，也就是我等反擊的時候。

6 u; \# f' S+ u  V: T6 X9 t8 S( G    對了子文，公苗那邊，可有消息？”

    曹彰上前躬身道：“丞相，公苗至今，仍未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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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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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劉闖便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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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c" S( _( }" r# P) M    九月中，天氣逐漸轉涼。

    劉備在奪取了枝江後，又趁勝追擊，攻佔臨沮。

    好在，漢軍早有防備，張郃趙雲率部屯駐編縣，也阻擋了叛軍的攻勢。劉備見戰事進展不利，也不免有些心焦。於是，他一面派人前往當陽，讓龐統繼續加強攻勢，另一面也決定親自前往臨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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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衡先生！”

5 A0 M* a1 ]4 G8 l7 x    劉備這段時間，常與葛均交流，對葛均才華，極為稱讚。

: W; c; C3 `- L% F0 F5 j    他拉著葛均的手道：“此次備親往臨沮督戰，將領便拜託先生……此戰若得成功，則荊州盡歸你我所有。我知道先生有大才，待備取勝，定會再聽先生教誨，到時候還請先生勿推辭。”

    葛均聽罷，欣然領命。

; w% J; z9 R7 L1 k/ S4 \    然而，就在劉備離開江陵，抵達枝江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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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劉璋，命巴郡太守嚴顏為先鋒官，自魚復，也就是後世的奉節出兵，攻佔巫縣，兵指秭歸。而劉璋此次出兵打得旗幟，也是為劉表復仇。要知道，劉表和劉璋的關係不錯，而且西川和荊州的聯繫，也極為密切。甚至包括劉璋本人，他的祖籍便是荊州江夏郡竟陵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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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T4 k8 c+ d3 q! @. F& X    雖然劉璋的族人大都隨劉璋去了西川，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留在竟陵。

    劉表入主荊州後，對劉璋的族人極為關照。而今劉表被害，於公於私，劉璋出兵都合情合理。

    若在從前，劉備是絕不會把劉璋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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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劉備無奈之下，命五溪蠻老王自虎牙山出兵，屯兵夷陵，以阻擋西川兵。

% j/ X  |- {) B3 Z0 n; |  ~' B    但如此一來，五溪蠻老王便無法再給予劉備支援。劉備在枝江，頓時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之中。

    進，還是退？

    劉備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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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一個青年慌慌張張跑進來，“父親，出事了！”

    來人，正是劉備義子劉封。

  \& P6 z1 `, w$ D0 y& d3 {2 q6 N$ Y    劉備連忙問道：“發生何事？”

" J9 h; N( y" X* o2 l" E    “剛得到消息，漢軍以馬超馬岱為先鋒，自潯陽渡江，攻佔下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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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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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聞聽一驚，“下雉守備森嚴，漢軍如何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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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是江夏黃氏族人與漢軍勾結，協助馬超渡江，並且攻佔下雉……”

    劉備一屁股坐在大椅上，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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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o  X0 M! \) o: m/ {9 e    江夏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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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2章 大決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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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y& l5 R0 u7 n8 f    江夏黃氏，荊州五大姓之一。

    然而在黃祖死後，黃承彥攜家人離開荊州，江夏黃氏也就陷入群龍無首，分崩離析的尷尬境地。

    這其中，有精英盡失的原因，也有劉表打壓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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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在過去幾年時間裡，黃氏江河日下，已不復當年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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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抵達江夏之後，雖然表面上保持著對黃氏的尊敬，但實際上並不把黃氏放在眼裡。黃氏現在還有誰？特別是黃承彥離開後，黃氏底蘊削弱許多，更沒有能拿得出手來的人物。

    可沒想到……

    黃承彥雖然離開荊州，但卻依然是黃氏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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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來，黃氏苦心經營遼西，已經有了一些規模。黃承彥更暗地裡不斷將黃氏子弟中的精英分子從江夏抽調出來，送入燕京書院、南山書院求學。在這一點上，黃氏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特別是黃家和劉闖的關係，也注定了劉闖對黃家會多一些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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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0 t+ l' p1 E  I0 u    如今，劉闖進入荊州，江夏黃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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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0 O2 g9 J: }    在劉表死後，黃氏族人就立刻與劉闖取得聯繫，並且安排妥當，迎接漢軍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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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黃家的幫助下，馬超渡江未費吹灰之力。他攻佔了下雉後，旋即揮兵北上，一鼓作氣拿下西陵。此時，劉闖屯兵臨沮，而龐統則督戰當陽。江夏兵力空虛，雖有關羽坐鎮，卻要抵擋黃忠和李通的聯手夾擊。根本無力去顧及江夏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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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失守。也等於切斷了關羽和當陽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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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4 o. C- ^) s7 K7 ]    馬超旋即命馬岱西進奪取安陸。他自領百煉精兵北上，配合黃忠李通夾擊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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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的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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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三面受敵，即便有霸王之勇也難以抵擋。先不說那馬超勇武過人，單只是一個黃忠，便讓關羽感到了吃力。再加上李通用兵如神，三面受敵下，關羽在綠林山慘敗。退守南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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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e& ?1 q) {# @    按照黃忠的想法，是要乘勝追擊。

5 ?8 J+ Q& z+ p1 c# o    南新市，雖然有一個‘市’，卻非後世的‘市’。

# O# U3 j2 e- n' b    所謂南新市，就是江夏和南郡之間的一個貿易集市，其規模不大，僅類似於一個下縣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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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8 q, K: z. |5 H8 P$ ?! k: o    黃忠認為，可以乘勝追擊，徹底戰敗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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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李通卻攔住了他。

    “將軍不必急於攻取南新市。留下關羽，反而用處更大。”

. q( n# c/ u; [: j  h    黃忠聞聽。不禁詫異問道：“文達這話，又是何意？”

    李通笑道：“今丞相在荊州，已拉開了決戰之態勢。若滅了關羽，則當陽叛軍再無牽累，必然猛攻當陽。可若是留著關羽，龐統焉能坐視不理。且不說那關羽和劉備關係親密，若此時強攻，難保關羽不會死戰。圍而不攻，伏擊打援……叛軍越是要救援關羽，主公在當陽壓力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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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主公當陽取勝，再取關羽也不算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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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y; z) [- x. ]$ C: `$ b2 u    黃忠聞聽，連連點頭。

* _/ V" {% ~# M, i( l3 g- p. s    “那以文達之見，當如何行事？”

) E, y, H1 m3 h7 G% [    李通想了想，沉聲道：“我率部圍困南新市，請黃將軍立刻攻佔雲杜，孟起將軍屯兵安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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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M4 i4 V2 Q) w8 W6 h: ?2 H! _    我得到消息，子廉將軍已自洛陽起兵，元讓與子和子孝，則兵分三路，向荊州挺進。咱們要在大軍入荊州之前，拖住叛軍兵力。要讓關羽感到希望，更要讓龐統認為，有救援可能。

    最多十日，此戰便可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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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性子驕傲，卻不代表他不識大體。

2 Z2 {! Z1 F# V    聽聞李通的計策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同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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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漢軍分為三支，李通率部圍困南新市，黃忠和馬超，則分別駐守雲杜與安陸。

    關羽敗走南新市，也使得當陽龐統產生了一絲焦慮。漢軍的攻勢如此兇猛，又有本地豪強相助。本來，他是想全力攻打長阪坡，徹底擊潰劉闖。可現在關羽被困，也使得龐統不得不分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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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 D) ]3 ~  U: i1 W    他旋即命大將鮑隆和鄧凱率本部兵馬出擊，想要奪取雲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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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卻被黃忠於半道伏擊，八千援兵全軍覆沒，鮑隆被黃忠斬殺於亂軍之中，鄧凱狼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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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M4 g7 ~9 p  l9 L- ^+ U    “季常，若繼續馳援，恐怕會使當陽局勢，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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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關羽再次派人前來求援的時候，龐統私下裡與馬良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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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漢軍抱著圍點打援，牽制自己兵力的算盤。依著龐統的意思，不必理會關羽，只管強攻當陽。劉闖一敗，南新市之圍自然化解。現在就去救援南新市，絕不是一個妥善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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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聞聽苦笑，“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玄德公派人再三催促，要我們救援二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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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輕輕拍打額頭，半晌後問道：“那你以為，誰去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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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U& x: T/ X5 v& Q' A    馬良道：“自然是叔至前去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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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叔至前往，咱們這邊就少了一員大將，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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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5 X: J. @! g    “那士元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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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請三將軍出馬。”

4 g/ O+ M6 Y4 q, P" t( \! ]    張飛雖然性子暴烈，可是在大事上卻不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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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T7 i6 v. T* p" X    馬良想了想，頗以為然……張飛此前雖然向龐統低頭，卻不代表他真的臣服。從之前幾次攻擊來看，張飛還是有自己的想法。這樣一個人留在當陽，對於龐統的指揮，並無益處。

" r# }" g4 J9 Y    馬良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讓三將軍前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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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接到命令之後，也是猶豫一下，但並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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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 ^$ R( |- d5 [    當下，他點起本部人馬，向安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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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2 N0 ?- r% v    和關羽這麼多年相處，兄弟二人雖然頗有分歧，但在關鍵時候。張飛還是想要解救關羽出來。以關羽的能力。短期內可以保證南新市不被攻破。既然如此。張飛決定採取圍魏救趙的計策，攻打安陸。若攻佔安陸成功，便可順勢逼近西陵……到時候，漢軍自然會前來救援，他就可以效仿漢軍之前的手段，在途中伏擊漢軍。如此一來，南新市之圍也就自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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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張飛的確是有幾分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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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沒想到。馬超馬岱兄弟對他的到來，早有防備。

    建安十一年九月中，張飛偷襲安陸，卻被馬超識破。於是馬超將計就計，命馬岱守城，他自領百煉精兵埋伏於溳水河畔。當張飛所部準備渡河而擊的時候，馬超突然殺出。張飛措不及防之下，被殺得大敗，兵退二十里方穩住陣腳。雖然並未折損太多兵馬，卻也失了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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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 R7 {4 w6 j5 U8 u9 A; h    而在當陽。龐統則集中兵力，再次猛攻長阪坡。

    他想要速戰速決。可劉闖卻堅守營寨，不肯輕易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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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在長阪坡下僵持了兩日，漢軍雖然付出了巨大代價，卻讓叛軍不得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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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眼見軍士士氣低落，也知道不可以繼續強攻。無奈之下，他只得下令暫停攻勢，進行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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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秋雨綿綿。

    當陽下起了小雨，更使得氣溫驟降。

& l* o) N! ~+ o  o/ x    馬上就要進入隆冬時節，一場秋雨一場寒……不知不覺，當陽之戰已持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叛軍在仲秋出擊，並未攜帶太多禦寒的衣物。甚至包括龐統，也沒有做好這方面準備。

# k2 i& r; o" @6 v+ X    大帳中，燈火搖曳。

    龐統、馬良和陳到圍坐一起，一個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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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o, x% u8 k! X4 k% {+ T    “未曾想，漢軍如此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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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2 ]; w! F; w4 L. l( T; b    龐統輕聲嘆息，“剛得到斥候消息，徐盛已經自黎丘開拔，正在向當陽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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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漢軍已經集結完畢，將很快進入荊州。一俟漢軍大規模進駐，我等怕是難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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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7 ^: m: U6 s9 u, W    陳到抬起頭，“軍師有何高見？”

; H- s% }& p- |. t    “此次咱們決戰當陽，是存著趁劉闖立足未穩，荊州動盪的機會，火中取粟。

7 q! |. p, q# U/ O( w% V. a    可現在，戰機已經消失，即便我們在當陽取勝，也無法再影響大局。主公現在，被阻攔於臨沮，西面還要面臨川軍東進；與其繼續在這裡和漢軍膠著，不如暫時後退，死守長沙。

1 K8 G# c* }1 R  H; }9 h% e/ C    我聽人說，劉磐在桂陽借來了兵馬，正要反攻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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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 h% J+ ~" A* f. @/ S    乍聽這個消息，陳到和馬良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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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 {' B5 Z- w* z    “劉磐在桂陽，向何人借來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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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州步騭！”龐統苦笑道：“那步騭是劉闖元從，而交州士燮，更與劉闖是師兄弟。我也沒想到，那步騭竟然兵不刃血除掉了蒼梧太守吳巨，更從士燮手中取來兵馬，進駐了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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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g& l- M# k. i; \. d    劉磐在長沙經營多年，若我們不得儘快返回，只怕他會在長沙掀起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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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O, S7 D. P* I  i    馬良聽得，牙根子一陣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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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H: V2 D, O% V/ L    良久後，他輕聲道：“如此，我們還要儘快通稟主公，儘早從當陽脫身。”

& H5 V' G" i- M" s- r    “這也是我要與你二人商議的事情……咱們現在不敢輕易撤退，否則定然會遭遇劉闖追擊。所以，我準備率一部分人留守當陽，季常立刻率部返回長沙，叔至則領白眊前去匯合三將軍，設法解救二將軍。二將軍若能救，便救！若救不得，只能待來日為他報仇，絕不能任性。

    待退回長沙，咱們方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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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然……”

    龐統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陳到和馬良焉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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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B/ I+ U! M8 p" A* c    細想之下，也只有這個辦法。陳到和馬良當場答應下來，旋即便各自展開了行動……待陳到馬良撤出當陽戰場，龐統卻並未感到輕鬆。他手中尚有兩萬人，又該如何從容自當陽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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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一俟他露出撤退的跡象，劉闖絕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裡，龐統又是一陣頭疼！

    +++++++++++++++++++++++++++++++++++

. j# t% B7 [1 s# O* |' I    “軍師，軍師醒來？”

. U, D+ i% B1 _! k+ q+ [! t    在陳到和馬良離去之後的第二天，龐統在忙碌一整天后，昏昏沉沉睡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陣呼喚聲吵醒。睜開眼睛。卻見蔣琬一臉惶急。站在床榻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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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琰。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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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1 Y; Y* A: I6 W+ N5 z7 O    龐統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

* X; \4 j* b0 T; F; e    “軍師，大事不好了……”

6 o: O8 E3 c+ T! F! j5 }    “怎麼了？慢慢說！”

    蔣琬努力平定了一下心情，語速奇快道：“軍師，江陵出事了！”

( W$ c2 ]. {1 H/ O% L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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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溪蠻突然反水，老蠻王從夷陵撤兵，偷襲江陵。主公離開江陵前，把江陵託付給了一個叫葛均葛子衡的人。五溪蠻兵才一抵達。他就開城獻降。而那臨沮沙摩柯則暗中勾結了劉闖，與張郃合兵一處，反攻枝江。主公得知消息，便立刻帶著劉封自枝江逃走，如今下落不明。”

0 D! c' |: X8 E8 Q* z    “什麼？”

    龐統大吃一驚，也慌了手腳。

    他才智卓絕，卻畢竟年輕。聽聞如此情報，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脫口問道：“那五溪蠻為何反水？”

    話一出口，他便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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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M! e* C% e  L# E    五溪蠻為何不能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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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G! C7 |; f    當初。劉備已重金拉攏五溪蠻，使得五溪蠻同意協助他們。可若是比財力。江夏彈丸之地的財力，如何能夠比得上劉闖傾國財富？他們可以拉攏收買五溪蠻，劉闖就可以花費更多的錢帛，讓五溪蠻反他們。要知道，劉闖而今一統北方，實力強大。五溪蠻最終傾向何人？也就一目瞭然。

' b7 H) K& q2 L* H! @- r/ u    真是成也五溪蠻，敗也五溪蠻！

+ W+ ~$ \# a6 U8 X6 S4 _/ M6 I    龐統連忙穿好了衣服，“公琰，漢軍那邊，可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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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q) p* L' R' R' Z4 _: r    “漢軍至今沒有動作，據說在傍晚時，只來了一支人馬，約三千人左右，領兵的乃是徐盛。”

4 g' n& B* E+ E8 r    “只來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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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一怔，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 L0 z. L& \1 m: ]/ \- k1 I    據他的情報，徐盛手中可是有精兵萬人。

    而今只有三千到來，那剩下的兵馬，又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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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Z9 T$ b8 m$ S) Y7 f9 a+ \4 d    龐統心中不免感到困惑，卻忽聽大帳外，傳來一陣轟隆隆劇烈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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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在轟鳴聲彷彿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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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 j3 A+ I" D  g" ?) p$ W    他心裡一驚，連忙和蔣琬走出中軍大帳。卻見當陽大營中，火光衝天，爆炸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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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X1 e9 K: C: m1 D- ?    “天雷火！”

5 G( `. \( _3 q# R/ j4 h9 A; q7 ]    龐統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明白了漢軍為何只來了三千援兵。

/ p& e0 H; i) s* U- A" _  T    那三千援兵，分明是押送天雷火而來。龐統聽人說過天雷火的威力，可是卻沒有真正的領教過。現在，他領教到了！卻讓他感到無比絕望。

  V% t. Z8 q* C  q$ w0 r' M$ W    一枚天雷火飛來，落在一頂小帳上。

. m- k* q) I6 v( I2 U4 Q: n/ v9 X    緊跟著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烈焰騰空而起，小帳中的叛軍被盡數炸死，整座小帳也化作滾滾濃煙。

    “快走！”

" G# l/ X# E# ^, X    龐統大喊一聲，拉著蔣琬就走。

) N5 z. m2 {, p8 e& a    兩人走出幾步便攔住了兩匹戰馬，剛翻身跨坐馬上，卻不想一枚天雷火破空飛來，正落在距離龐統兩人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戰馬希聿聿慘嘶。龐統只覺一股熱浪襲來，整個人一下子從馬上飛起來，蓬的摔落在地上，便昏迷不醒。而蔣琬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直接被天雷火中的鐵砂擊中，連人帶馬，血肉模糊。

7 o* t0 s: \) X. u7 u1 k1 V# S2 l    一時間，當陽大營中，亂成了一團麻……

    距離當陽大營中不遠，一架架八牛弩排列在當陽河畔，士兵們不斷將天雷火填裝在八牛弩上，向叛軍大營中投擲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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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m/ m5 N$ j* k- f. A0 i    劉闖勒馬而立，披掛整齊。

    他臉上，帶著一副黃金面具，只露出雙眼……眸光，顯得格外森冷，卻一言不發。

9 z2 F: ?+ m6 x* P5 d    自有徐盛帶著人，不斷填裝天雷火，伴隨著一聲聲號令，對岸的叛軍大營裡，火光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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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的確是只帶了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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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3 B+ d. ^; h+ b0 R    不過這三千人，卻是剛剛從洛陽趕來，押送天雷火的八牛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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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V1 |5 d, C/ `4 d4 M- l7 k! F    荀彧在洛陽，敏銳的覺察到了荊州不斷變化的局勢，於是命人將庫存的天雷火，全部送至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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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到，荊州一戰，雖剛拉開序幕，卻已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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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F) F, ~! X    這一戰，威懾之意更勝於其他……既然如此，把天雷火大規模投入戰場，無疑是最好的方法。相信那些荊州人在看到了天雷火的威力之後，會變得格外老實。這樣的話，對於接下來劉闖穩定荊州，也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事實上，在龐統開始著手撤退的時候，劉闖也在調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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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k6 ~2 W1 {2 o. b    法正從襄陽抵達當陽後，便獻策令趙雲的矢鋒騎匯合徐盛所部人馬，穿越荊山，前往雲杜。

! m: u# ^; D; L) w0 V    而當陽大營裡，兵不過八千，將不過張任、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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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屯駐於當陽城外的那些兵馬進入長阪坡大營，使得長阪坡大營的人數並未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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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B5 T0 x6 U3 b    數千枚天雷火，在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投擲後，終於停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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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擺手，張任徐盛二人立刻率領兵馬，殺過當陽河。

    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沿途儘是被天雷火轟擊後殘留下來的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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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P9 j! h) N+ [" R    叛軍死傷慘重，早就潰不成軍，根本無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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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0 e" b2 B2 }9 ~- I    那一輪天雷火的攻擊，的確是讓叛軍嚇破了膽子……眼睜睜看著身邊袍澤在火光中被炸的血肉模糊，叛軍哪裡還敢再戰？所以，當漢軍進入叛軍大營之後，可稱得上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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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徐盛感到非常惱火，忍不住道：“該死的，本以為能有一個大場面，卻不想是這般結果。早知道，就不用投擲那麼多的天雷火……現在倒好，連個對手都找不到，真個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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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嘟嘟囔囔，卻未曾留意到，張任的臉色早就變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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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前之所以留下來，一是仰慕劉闖，二是為解救趙雲，三也是想趁此機會，瞭解漢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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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任心裡很清楚，一俟荊州之戰結束，劉闖的下一個目標，絕對是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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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S  z; C    劉闖有雄才大略，野心勃勃，怎可能放任西川獨立於外？
/ z. N1 v, V+ {7 r# G7 K0 I( G
9 k  X3 t3 e$ n# }    那樣的話，西川和劉闖之間，早晚會有一戰。本來，張任覺得，憑藉西川地形，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可是當他看到了眼前這一片狼藉之後，原本是自信滿滿，卻也變得動搖起來。

    如果，如果漢軍在西川之戰中投入這種利器，西川如何能夠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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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說張任那些引以為傲的堅固城關，又有幾座能夠抵擋住漢軍如此瘋狂的天雷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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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 O. j% A* F( ^3 m0 {    到時候，漢軍只需要把天雷火丟進西川，西川軍必然是不戰自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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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張任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整個人也變得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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