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Q# P; j, W- e# q
7 N2 U5 f( w1 T: ~. u" I2 x2 V* W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0 要拜我為師嗎？（點推收！）
$ @0 g; Q# P3 v. l1 \3 g  P* ~* k   
　　門扇在後面自動合上，發出輕輕的響聲。同時，一道信息直入姜風腦海。
- W7 b( a9 M3 `2 d. A
. J( i4 N) p1 R! `* t8 o, R7 x　　這一片區域裡，一共有一百零八顆石珠，找到這些珠子。

　　每顆珠子計兩分，找到越多，分數越高。
0 T5 q0 |; A6 J  `  b) V* E8 ^, C
2 R/ B% @! ^: G& c5 I( x　　考試總用時兩刻鐘，也就是三十分鐘。如果能在時間內找到全部珠子，分數自動加乘百分之十。每少五分鐘，就再加百分之十。
$ {' s' Y% U6 c, N
　　原來是個尋寶遊戲嗎？
" z8 F( C$ Q) g8 F# {
# |. f5 n9 Z8 ~4 d& J$ r　　重繁以前曾經跟他說，地試就是文試，考世間萬物。但現在看來，這個考法跟重繁說的完全不同。
" n# Z- P0 X) L$ c5 K
$ z: n7 w7 n* V! h& D　　是地域差別，還是因為級別不同？

% @, c7 S6 W2 p+ p6 t2 ]' x9 d　　姜風搖搖頭，很快消化了這段信息，定神看向周圍。
$ x1 I" I6 K4 f' [/ _& l1 J
. |! t7 N+ J: O1 z5 ?0 K　　這裡光線極暗，連路都看不清，絕不是一個玩尋寶遊戲的好地方。周圍空氣非常潮濕，隱約還有水滴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空洞地迴響。

0 [3 _4 Y: g+ J/ x. u　　姜風摸了下胸口，一個人在山谷裡過了那麼久，他早就習慣了隨身攜帶生存用的一些工具。但這時，胸口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當然也不會有照明工具。

; V% D' M2 U# D  [　　只能摸索著去找了嗎？
: {& p5 M- ?3 o9 ^
9 P+ H1 I+ S6 {1 ^　　不，不可能。
" g/ F5 |/ m: G
　　這可不是普通的尋寶遊戲，而是縣考的地試！

　　地試考的是什麼？是武修的能力！
* K8 Z7 Q- q3 X: k
: _! U% ?  `8 D- P& f( P/ M# F　　這種考試，怎麼可能安排那種小孩子玩的遊戲？

. x  ^1 T7 \; [0 |5 R% w　　他定下心神，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門上有幾排發光的圖象和文字，正在不斷變幻。
# E5 `" H' M5 h7 S4 }) f
8 P6 T/ E; |: R- i　　這些光線完全不影響周圍，但足夠姜風看得清楚。

: ^- r" |6 i7 ?. J" Q: [　　最上面的是一個沙漏，沙粒正在不斷下落，越來越少。

! S# g2 J7 l* A* t2 K! n　　下面一共兩排文字，正是這一批考試二十人的分數！
3 p( B; E, g: J2 c/ X
& H. E. g! v$ m+ T3 m　　現在姜風的名字下面仍然是個零，其餘的人都已經有所斬獲，尤其是他旁邊的騰致，這麼短一點時間裡，就已經拿到了十分！

　　姜風微微一笑，一點慌亂也沒有。他轉過身，對著黑暗的空間，眼睛閉了閉，接著又睜開。
; u: a% X- ^' x- f
　　在他的視野裡，這裡已經換了個模樣！

　　在他周圍兩米範圍內，到處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光線極淡，若隱若現，但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4 j  P/ L) W  |* M2 E( O  R　　薄薄的光線裡，有一些地方亮得格外明顯。它們一點一滴，鑲嵌在各個地方，連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 f( C7 J0 b; T% r" V9 B　　……

  c" W, n+ H( r9 G, d+ u/ A/ k　　……
, U1 c) k# J) h0 P; i% F% Z
　　「這少年不行啊……」

　　第四批地試開始後的兩分鐘內，姜風的分數都一動沒動，曲春忍不住喃喃自語。

　　房留仙也很關注這個少年，信口道：「剛進入一個新環境，都會有一個適應期……」

' k9 ~3 p) S- \8 U" S7 W8 P　　話音剛落，姜風的分數就開始迅猛地發生了變化！

　　兩分、四分、六分、八分……
" W  s% ^6 Z/ t% X
　　幾乎每一秒，他都有兩分入帳，勢頭極其狂猛！
- S& a  Y. x5 N. Z* U7 E) {7 H5 s
　　他原本在天試裡就拿了七十分，沒一會兒，他就又加了一百分，飛速地再次進入了前十名。

　　房留仙和曲春面面相覷，曲春結結巴巴地道：「他，他那一題是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快？！」

　　房留仙略一猶豫，斷然道：「我來看看！」
( }: y- [2 N5 ~1 i# P" t8 G6 w
　　他拿出一個羅盤一樣的圓盤，大約碗口大小，盤面上有一根指針。
: E9 w( }, q( L
# _3 x" `# B$ g& v2 X　　房留仙撥了一下指針，喝道：「姜風！」

　　指針自動開始飛速旋轉，越轉越快，最後幾乎化成了一道金光。
3 B3 _4 C0 f& B" w$ J2 d
  x& |$ _  ]+ E" {　　金光在圓盤上方緩緩彙集、凝成一團，最後化成一個場景。這個場景純由光組成，只有巴掌大小，不管裡面不管是人還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 h; D% a7 s6 \, P  w+ W6 H
1 ]1 h" M1 K' R: ~" ?8 V　　房留仙恍然道：「原來是剝關。」
/ E% h" y  ~  _$ ?4 W- N. k1 Q
. X4 Q1 @0 Z3 O5 n7 q2 `3 q; p7 A  t　　他向曲春解釋道：「這一關設計的是一個溶洞，全由水滴石組成，石壁裡外鑲嵌了一百零八顆珠子，無光無火，考生要在兩刻鐘內把這些珠子取出來，數量越多越快越好。」
) o% U8 w' z* N/ w' E
) \( q/ o# k9 }3 s, w, Q8 e. }　　曲春對各關略有瞭解，但遠不如房留仙面面俱到。他問道：「我記得，每顆珠子是兩分？」
2 k) g* \) d1 c/ y
　　兩人同時抬頭，此時，姜風這一關的分數已經到了一百三十二分，也就是說，他已經取出了六十六顆珠子！

; v6 \4 y2 L" v, Q　　曲春震驚地問道：「怎麼可能這麼快？」

5 _0 v. Q+ z$ N/ W8 a1 O　　房留仙道：「每一顆珠子上都有細微的明力波動，要拿基本分數，關鍵就是感受明力的存在。這孩子對明力相當敏感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 g2 }" S' V* R! s0 `　　姜風這樣的速度，不光是敏感能夠做到的。
6 K# U6 V: X0 g2 q
　　普通考生通過這一關，最恰當的辦法就是用明力一點點地探索石壁，與石珠近距離接觸後發現它的存在，然後把它取出來。

　　溶洞約有三丈見方，範圍相當不小，要探索這麼大範圍，時間相當緊張。

' [$ {! H, l8 l" B6 p- |4 G　　但姜風這一下接一下，中間幾乎沒什麼停頓，表示，他一次能探索的範圍相當廣！
7 k* E' S' b& x& S+ L# ^
　　房留仙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道：「他的速度要放慢了。」

- `& l: |. I+ K  j5 H5 O　　前面六十六顆，姜風基本上是一秒一顆，一分多鐘就搞定了。接下來就像他說的那樣，姜風的速度開始放慢，但仍然保持著半分鐘一顆的速度。

　　房留仙再次露出驚色，他收起圓盤，略一思忖，對曲春道：「你在這裡守著。」

/ N  U1 V4 }5 k( q4 H　　說著，他大步走到姜風進去的那扇錯畫門外，手掌平平按在門板上，一層金光立刻以他手掌為中心，向外散開。
6 j5 K% A, z, l5 J; s2 l2 c  V/ m$ ~; j
　　周圍其餘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房留仙緊緊盯著門板，表情又是緊張又是驚喜。

2 G& Z8 |/ \5 C. V" Q! P4 ?2 j1 e　　他的目光透過錯畫門，看見了裡面的情況。
& ]- i6 \8 R7 i' V
+ ~2 v, V% |% z! e　　這扇錯畫門裡一百零八顆石珠，獲得難度有難有易。其中六十六顆非常好拿，只要能感應到，伸手就可以拿到。
8 Q) W- U6 F9 d2 R, U7 _) a9 o7 H. O6 y
　　姜風一分多鐘狂增一百三十二分，表示他馬上就找到了這些最好拿的分數，把它們全部拿到了手！
; l3 n3 w. O% j# T+ ~- h
　　剩下的四十二顆珠子，難度就比較大了。它考較的不再只有明力的感應能力，還有控制力。
( X! m" J, S( t5 b! K. d
　　房留仙緊盯著姜風的舉動。

　　他正彎著腰，蹲在一堵石壁旁邊。
! \3 k& \. U! q- V
6 M, g. A! S3 F9 F) G9 O　　他腳邊有一個及腰高的石堆，由很多碎石堆成。這些碎石堆得很巧妙，剛好把石珠隱在最中間，只有通過特殊角度才能看見。但就算能看見，也很不好拿。

　　碎石一碰就會倒，倒下來會把石珠全部埋住，要得到只能把上面的石頭揀開，白白浪費時間。

　　姜風思索片刻，比了下角度，摸出另一顆石珠，像打彈珠一樣對著它輕輕一彈！
4 |, G1 e. g2 h4 l# q5 h% }" D
" h3 m7 m2 v; y, B* v5 C7 ^　　石珠滾了進去，恰到好處地在它的同伴身上一撞。兩顆石珠分成兩個不同的角度從碎石裡彈了出來，落進姜風的手裡。

; i3 ?! @3 i& @( L　　姜風穩穩地接住，頓都沒頓一下，接著又去找下一顆。一看就知道，他早就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他的控制裡！

　　房留仙又驚又喜。

3 F  A, b: S& L1 ^# k% S. n　　他當然看得出來，姜風剛剛彈進去的那顆石珠上，帶著一股迴旋的明力。這股明力無論強度還是迴旋力，都是剛剛好。多一分就有可能失誤，要麼帶不出另一顆，要麼就直接把石堆擊倒了。

　　這種年紀，這種等級，這種對明力的控制力！
8 t- P. N' l1 z4 `4 ^& ?
　　縣榜上，姜風的分數還在穩步提升。

& J+ K% k7 c" l0 Z$ \: h* Q　　他的效率再次加快了，接下來，基本上都是十秒一顆。

9 [: _5 a9 C4 r4 Q0 S& `9 j　　四十二顆石珠，四十二種不同的控制手法，看得人極其賞心悅目。
/ }9 I$ g4 `0 u
( |) z* ]- Z% Z$ c　　房留仙越看越興奮，有幾次簡直要跳起來擊節稱好！

$ a% s, g; p- ]6 f! f5 G( A9 w. E+ e　　不僅是控制力，想像力也著實非凡！
2 q$ P; ?; i* w. k
　　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這種好苗子！

7 z9 p6 ?" g' F' C9 e1 v7 G9 W　　從進去到出來一共十二分鐘，一百零八顆石珠全部到手。

　　姜風低頭看了一眼，確認了一下，轉身推門走出。
+ |9 {; b' s- ^* F0 h0 B
　　一出來，他險些撞到了門口的老人。房留仙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如獲至寶般看著他，聲音洪亮：「好孩子，好孩子，你要拜我為師嗎？！」

2 r, {4 q( I' p4 n　　什麼？！

　　這句話一出，整個考場立刻一片鴉雀無聲。
) K# K" K# ?/ {. I0 v! _" h7 ]. V
　　一個學官？在縣考的時候公然要收一個考生為徒？
" a$ x0 S" D" v
　　在場的所有人，都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 A8 j5 s. N: X% A7 u  g# c3 P+ x: S　　曲春大驚，急忙上前道：「房師，這可是考場！」

　　房留仙終於從興奮裡回過神來，極其愛惜地摸了摸姜風的肩膀，笑道：「好好，那就回頭再說，回頭再說！」

8 V# x. r% P0 @　　他那戀戀不捨的樣子，任誰也看得出來，所謂的「回頭再說」，就是「回頭死也要讓你答應」的意思。
* W) L/ F# H# S& G- h  T% I8 M
　　曲春連忙過來把房留仙拉到一邊，小聲道：「房師，這樣不妥！」

4 Y0 N5 v/ L7 I5 P1 M9 R6 \$ K* r　　房留仙擺手道：「你懂個什麼？像我們這樣的人，要收個徒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 }6 U+ b5 e" O  g% Q. ~8 `　　曲春苦笑道：「你好歹也為這孩子考慮考慮。他現在還在考試過程中呢……」

2 b* ~2 {8 t- Y/ F7 h3 U& b　　房留仙抬頭道：「以他現在的分數，還擔心個什麼？」

' c/ ~1 f2 C3 I+ I　　曲春抬頭看向接天縣榜，輕輕吸了口涼氣。

　　姜風十二分鐘找出一百零八顆石珠，完成地試項目，也就是說，這一次，他就得到了三百零二分。加上天試的七十分，他的總分達到了三百七十二分，高踞榜首不說，還把第二名甩下了一百多分。

$ G. F6 h' ?3 X5 ^　　曲春道：「還有人試沒考呢……」

" F, Y4 R% ~9 D- @- {　　他說著自己也覺得有點太杞人憂天。這樣的分差，只要姜風人試不全輸，就不可能被扔出前十。話說回來了，能拿到這樣的分數，人試又怎麼可能考得太差？

( N  W6 @7 H. V) d5 Z　　他忍不住又盯著姜風看了幾眼。這少年得到這樣的成績，還被一個學官當眾求徒，他的表情卻一如即往地平靜。他打量著縣榜，正在關心同伴和敵人的成績。

6 `6 X: B+ Y, L9 X! g　　憑心而論，騰致的能力的確相當強，他的分數也一路都在突飛猛進。五十、一百、一百五十、兩百……

　　兩刻鐘時間很快過去，騰致的分數最後定在了兩百零四分，是這群的這二十人裡，除了姜風以外成績最好的。
% W! P3 I" P7 c4 \; `
& E& X% f' p3 l$ J" c　　沙漏上方最後一粒沙滴盡，錯畫門紛紛打開，騰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來，目光往縣榜上一掃，立刻臉色大變！

1月23

, D+ g5 l, d4 H. @
3 u  H/ C! a3 g5 q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1 小手段（求點推收！）
   
　　「這，這不可能！」

7 ]1 o+ Q' z9 k; B! D　　騰致臉色大變，失聲道，「滿分也就兩百一十六分，你怎麼可能超過三百？！」
! x/ H2 Q# W5 n* q4 _0 y
8 Z" a- K% W& M  U1 S9 Z　　房留仙皺眉道：「誰告訴你滿分是這麼多了？」

: E2 l2 }7 X$ {/ p　　騰致道：「我要在樹林裡打下一百零八片金色的葉子，每片葉子兩分，加起來不正好是兩百一十六？」

　　房留仙不滿地問道：「你進去的時候沒聽見時間加成？」
3 z" F6 v( O$ B6 |9 ]
6 f, r0 }7 Q4 c$ y　　騰致頓了頓，道：「當然有……但是時間這麼緊，怎麼可能提前完成？！」

# v9 D$ _; k8 w$ n- h/ \1 W　　房留仙越發不滿：「你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做到！」

* D$ Y; E& n' ~$ l　　剛才古藤武館的學員全部進了考場，但還留了武教頭在外面。他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這時突然走過來插嘴問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學官大人。」
3 w9 U; Q7 i% u* w0 Z- }) R( ?4 I
! s$ c+ I4 y- [. M$ z　　房留仙冷冷掃他一眼，曲春還算溫和地道：「請說。」
3 r7 Z# _4 G% N7 {+ k1 @: g& d. }2 n
8 [$ a4 Z# T5 h  r　　武教頭問道：「地試每一個考題都不一樣，怎麼能保證考生拿到的題目難度相當？如果不能保證的話，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今年更改考制，大考前祭天，引力接天之力，要的就是個公平公正。兩名學官被派到這裡來，最主要的作用也是監督考場，防止不公。

' ~' |& u; B8 d& X　　現在武教頭這樣問，再結合剛才房留仙主動要收徒的事情，幾乎明擺著在說他們循私！

　　兩名學官的表情同時冷了下來，房留仙淡淡地問道：「請問武教頭這是什麼意思？」

- A: r; m1 u  q- s　　武教頭惶恐地擺手道：「我哪敢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R- T$ c) R* Y6 l
5 d' Z( |- p  u) Y9 A# Z0 O　　曲春指著錯畫門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4 X- E" ]- |9 R- ^1 k5 N　　武教頭試探著問道：「錯畫門？縣級寶器？」
0 Y% a9 ?$ _( e
　　曲春喝道：「既然知道，那還有什麼話說！錯畫門是房師專門為縣考地試製作的寶器，一切標準全部經過學會調試……」

, L$ K! y( O/ `0 U. _. ^　　房留仙伸手打斷了他，淡淡地道：「你要覺得有什麼不公平，盡可以向上面申訴。反正你也不是沒有後台的人……」

　　他輕蔑地一笑，轉過頭去，根本就懶得理會他了。

6 g  I- a2 W, \　　武教頭咬牙道：「我，我一定會申訴的！」
$ v% H, i+ F# x: M2 B
  m- O) \4 F/ w! N. w* W+ O0 _0 H　　曲春揮手道：「下一輪考生注意，聽名出列！」
8 O1 x2 K: ?( F- x$ }7 N  z
　　兩名學官再不跟他對話，武教頭的臉時青時紅，退後一步，拉住騰致道：「你們幾個聽我說！」
: \- f! D6 |, K5 z0 {3 `: U
　　他把剛才房留仙專門去看姜風考試的過程，以及姜風出來後的表現全部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又道，「你們把這件事想辦法說給其他考生聽！哼，學官又怎麼樣，也不是沒人能管的！」
: @5 S. }" [' l- q& Q
　　騰致一皺眉，問道：「剛才房學官的確這樣說了？」

　　武教頭點頭。騰致低聲道：「曲學官剛才話裡的意思是，錯畫門是房學官為縣考製作的，也就是說，房學官是一名寶器師？」

　　這句話一出來，武教頭立刻瞪大了眼睛，牙疼一樣抽了抽嘴。他這才想起來，剛才曲春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6 G7 _7 g) W& M% L1 h& C8 v) L　　「寶器師……嘖，算了，這件事先到此為止，先不要行動！」
# E$ ^8 z( I8 o3 G7 H! o6 X
　　一位寶器師，要收這個姓姜的為徒？
: T* A- h- Z7 F0 [& i; Z4 X
　　騰致抬頭，看向姜風的方向，臉色越發陰沉。

　　……

　　……

　　這時，地試還有兩組沒考，已經考完的人暫時輕鬆了下來。
! ^$ U: f- q4 t$ c# x9 H
　　平亂山拉著姜風大呼小叫：「三百分？！我沒看錯吧？你怎麼搞出來的？」
2 J3 c3 K2 Y2 I3 r8 r* j" j) g* b3 s
2 Z# O# y) z3 N4 }　　姜風笑了笑說：「別說我了，你們的分數也不低啊。」

　　平亂山和洪程三個人，分數全部都在一百八九十左右，的確是難得有數的高分。尤其是王二虎和向繩，天試過後分數不算特別起眼的，這時也往前竄了一大步，幾乎要進入前十了！
$ J& A3 Y# h: @% b# n1 e% V
" Q+ m8 L; X$ y, m2 c! j　　洪程三人笑得合不攏嘴，以這樣的成績，只要人試發揮正常，他們就能通過縣考，成為一名武修了！

　　五個人同時取得高分，當然不可能是湊巧。

7 {( R, P# k6 |1 P　　姜風先不說，平亂山他們四人在考試的時候，都無比深切地感受到了華蘇那些亂七八糟訓練方法的好處。
# S% U% C  F' ^* p
　　華蘇設計的每一種方法，幾乎都在調教他們對明力的感受力和控制力，這些能力，全部都在地試裡用上了。只要接天之力保證考試的公平度，他們的分數就低不了！

　　平亂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回去，我一定要給華老師做頓大餐……」他一拍洪程肩膀，「到時候我們哥兒幾個大吃一頓，不醉無歸！」

　　洪程大笑道：「好好好！咱們輪流請客，連吃三天！」
$ K; k# {# q) b$ [
　　他們這麼高興，自然有人看得不爽。
. a/ ]/ g) z# i9 f; A. Z
& C, U' w" O" z- a, q* b　　古藤武館一共十個人，平亂山等人的分數起來了，就代表古藤的人有幾個會被擠出前十。他們這次來參加縣考，只是通過，拿到武修資格根本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就是衝著州考去的！

　　古藤的人幾個人相互使著眼色，有兩個人有意走到一邊，向考場的衛兵詢問道：「大哥，我們口有點渴，請問有水喝嗎？」

　　衛兵點點頭，吆喝一聲，立刻拉了輛車進來，車上裝著兩個裝滿了水的桶，旁邊摞著一疊疊的水碗。
. n9 p9 `& E: w' P
5 Y* _4 x4 w3 Y/ o4 N5 G9 l　　考試到現在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了，不少考生早就覺得口渴，他們一擁而上，每個搶了個碗，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平亂山看著也有點眼饞，問道：「老姜，來碗？」
9 E5 \- [& g, e
! s4 ^3 K2 t9 r$ F% {8 u7 C　　姜風搖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一下就忍一下。」

　　平亂山想想也對，點頭說：「行，那就忍忍！」

+ \& \" W8 H* o8 \2 F, X$ P- ]　　姜風話雖不多，但每句話都很有力，不知不覺中，洪程等人也都開始唯他馬首是瞻了。他說忍一下，遠山武館就真沒一個人靠近水桶。
! d8 U  I- I$ S
8 p. F* e+ B( s; Q) ^+ U/ V/ M　　這一下，有些人就開始著急了。
$ Z- n3 B& o4 N7 g% {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端著碗走到他們面前，笑道：「姜兄弟，你今天的成績實在太驚人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碗！」
* S5 E+ J6 j. l& l
2 ~2 `. i" P! Y* w1 ~　　他的笑容非常熱情，姜風接過碗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那人大笑著說：「我是溪頭鎮人，名叫金古，成績不是很好，考不過的話，明年再來！」
+ S/ r3 X% p6 ~" S9 [  I
　　這人排名第二十五，跟姜風比當然不算太好，但也不是沒有通過縣考的可能。
4 A5 C$ N- |* c8 z0 W
　　姜風「哦」了一聲，嗅了嗅涼茶，道：「這位金兄……」

　　金古表情有點緊張，強行讓自己表現出不太在意的樣子，笑著說：「縣衙的茶還算不錯，挺解渴的！」
- g6 n2 }6 y1 b) Z- j
) D9 L4 q' c  b, X) i  u+ I　　姜風道：「可惜，我不太喜歡這種茶，你還是自己消受吧。」

  ?! A. A* _- K　　他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金古，單手捏開他的下巴，就要把涼茶給他灌下去！
+ x2 V0 v. c" G$ a: a5 ~+ _: T
- t6 L' O6 w. r6 w& j3 ]8 X　　金古臉色大變，拚命地掙扎，但姜風的手像鐵箍一樣，他的嘴巴被迫大張，一口溫熱的茶水就倒了進來！

* z! e1 a7 C) t* v: p, o% E; h　　「砰！」金古的手臂上突然流過一道金光，猛然加力，擋開了姜風。他竟然動用了明力！
1 B/ ~; y1 u8 j0 C
　　他來不及喝罵，掐著自己的喉嚨就開始往裡摳。摳沒兩下，他哇地一聲吐了一地。
. S0 E" S- q( D- D
　　這一下，任誰都看出來他的茶有問題了。車旁的人全部放下茶碗，驚疑不定地看過來。

& v3 Y' n0 I2 F* @+ P　　姜風躲開他的嘔吐，淡淡地說：「縣衙的茶還算不錯，金兄何必這麼嫌棄。」

: Z1 m1 H) a6 L0 u) ?! \2 N　　金古狼狽地抬頭看向姜風：「你，你看出來了！」

　　姜風不動聲色地反問：「看出什麼了？」
  |) g" r3 O9 c
3 n0 }$ {+ C/ N! S( ^/ A- r　　兩名衛兵大步走過來，一把架起金古，喝問道：「什麼事？」
0 r% }4 Y2 ?6 _) c  {; I0 K
' h; Y9 \- }% t- d! A( x7 l　　平亂山剛才一把把茶碗抄在手上，這時連忙遞過去道：「這茶好像有問題！」

　　一名衛兵接過來嘗了嘗，臉色大變，喝道：「你竟敢在茶裡下藥！」
# T3 |  ^1 u4 H9 ~4 O8 x8 M. R
　　金古的臉色越發鐵青，他突然向下縮去，小聲叫道：「我，我要如廁！」

& M% p& W$ S" @$ }8 X　　他的肚子跟著發出一聲嘰哩咕嚕的響聲，曲春走過來聽見，皺眉道：「你把他帶下去，你檢查一下在場所有的茶水，所有人停止飲用！」

　　不用他說，也沒一個人會再喝茶了。但同時又有幾個人小聲叫道：「我，我的肚子好像也不舒服了……」

$ l* s. ]$ r7 Q) z$ T　　曲春眉頭緊皺，他絕不可能讓一場嚴肅的大考變成一個笑話。他看向房留仙，老人點點頭，嘆道：「結印吧。」
0 |4 P4 g, r' Z: s
　　曲春從懷裡掏出一枝令牌，高高舉起，叫道：「令至，印出！」
0 `1 E* }* ?  e
8 a. ^% K0 x) i! u8 h; ^! o　　所有考生的額頭同時亮起，接天印浮現出來，向前射出光芒，與曲春手中的令牌相連。

4 Z: u1 m  N' `9 U　　令牌裡泛出淡淡的白光，沿著射線返了回去，散進考生們體內。

　　考生們同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該有不該有的不適全部消失了。

　　白光持續了數息，漸漸淡去。曲春臉色蒼白，向房留仙拱手道：「接下來請房師主持。」
9 s0 T+ m& w$ `; @8 }8 J0 u# w
　　房留仙大聲道：「曲學官用自身明力，為你們解除病毒，你們須得感恩在心！」
- o* e' K1 _8 q) v
　　修武者有明力在身，對藥物的耐受性本來比普通人強多了。這瀉藥對修武者還有這麼強的效果，可見它藥性有多烈。曲春用自身明力結合接天印，驅散藥性，耗力非常巨大。不過好在他動手得快，及時把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
. m, j* v' Z, s+ k
　　「嘖！」人群裡突然有人悄聲道，「那小子心思奸滑，竟然這麼小心！」

7 j- Y8 g- R# z- y! {& M　　騰致突然一轉頭，直盯著背後那人，質問道：「那人是你指使的？」
! d! D  }; ^' `
; O( w7 M8 l+ n: c1 a+ s4 K　　那人正是古藤武館的一個學員，他得意地說：「金古是我的老鄉，又蠢得很，一說就動了。可惜沒弄到姓姜的！」
* i7 I( O9 v+ J. B/ \* p
　　騰致握緊拳頭，強忍著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的衝動，低喝道：「大考本來就應該靠實力取勝，用這樣的詭計，你跟那些權貴有什麼不同？！」

2 b3 P/ h- u# L, y8 J' u$ J  q　　那人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不搞這樣的『詭計』，我們就要輸了！騰致，難道你想一路爬回水簾鎮不成？」
1 }. l  q9 _8 i' c

1月23

3 u' K4 x$ E% ~* \. v3 P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2 第一場
   
　　「這事一定是古藤的人指使的！」平亂山斬釘截鐵地說。
7 t; f( [5 N* m! L1 Z* i: R0 \
　　姜風眯著眼睛，收回目光，點頭道：「應該沒錯，不過，他們自己好像也起內鬨了。」

　　平亂山這才想起一件事：「喂，你打賭就打賭，幹嘛要定那樣的賭約？我可不想要那個黑炭頭當師弟！」
/ P# c- t9 G+ i- i  h1 ~1 }
$ p( Q# M; s9 j7 ]3 w　　姜風笑著說：「你到現在還沒有拜華老師為師，到時候誰是師兄誰是師弟，還沒準呢。」

2 G3 d0 N3 Q" i* R" D" ^' {　　平亂山眼睛瞪得鼓了起來：「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古藤的人我才不想要！」
4 S6 p: V; z) N
　　姜風又往那邊看了一眼，搖頭道：「我感覺這小子跟那些不太一樣……」
5 N# h. ^$ F4 j
3 V+ a) P3 ]6 l7 R; i. v　　平亂山哼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姓武的教出來的徒弟，能有什麼好貨！」
: K. f: [7 ?2 y8 F+ {! }
　　姜風笑了笑道：「先想下場吧。既然要贏，那就贏得漂亮一點！」

! R8 g+ N4 R# [+ _$ r4 }　　平亂山摩拳擦掌地道：「打架而已，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 k, D7 v9 J9 P+ S$ G
　　……

　　……
8 B. ?: v& H" |' x/ E- v
　　一小時很快過去，地試全部結束。

　　姜風的分數無人能及，繼續位列第一。第二是騰致，兩百四十七分。換了任何一年，他都有可能是榜首，但今天，他只能跟在姜風屁股後面，還被甩了一百多分。
" j% T( X4 A/ x2 o* R3 V
; U  ]. {: n/ Y" P' A& e　　有趣的是，前十不再清一色地只是古藤武館和遠山武館的個別人，還有一些新名字被列了進來。
4 G3 z2 U- {" j
　　他們出人意料地在地試裡取得了漂亮的成績，名次一下大有長進。當然跟排名第一的姜風還隔了老遠，但這個成績已經足夠讓他們又意外又高興了。
' p' w, [( M7 p  T5 V8 ]. O9 |
　　這時，校場上已經搭起了一個個擂台，人試的比賽場地很快就準備好了。

　　曲春總算是緩過來了一點，過來宣佈人試的規則。
5 }0 y5 }0 ^: c, U* [, A4 M
　　人試的規則非常簡單，一百零三個人，去除掉剛才被拖出去的金古，一共一百零二個，輪流抽籤，每人應對三個敵人。
, \: d) n1 Y! J7 Z' x
　　每勝一場，將能得到五十分，三場全勝就是一百五十分，輸了不會扣分。
( [  K/ w- k3 }/ \  O* L3 L8 f
　　古藤武館的人都在心裡盤算。
7 z3 n8 o, u& V$ n5 ~% {
' Y% B4 o( }& A/ O8 s　　要是這一場，騰致三場全勝，姜風一次勝局沒得，那麼騰致還有一個衝上第一的機會！不過這前十，看來他已經穩穩站住了……
  ^. O2 N. m, j9 [  ~# T
! i3 b, C5 C1 D　　之前打的賭正是前十，難道姜風到現在就已經贏了賭局了嗎？

! N) z" }+ G6 S　　「師父，怎麼辦，就這樣看著他贏嗎？」
( w% y$ S7 J: ?' _, ?2 W
& ~; A& E* t8 n9 Q. v6 }8 S9 a& G　　武教頭狠狠地瞪了問話的徒弟一眼，「要不是你們這麼無能，我們古藤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 b0 v5 b: |0 P
) t& M5 S# w! d# ?　　徒弟暗地裡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9 ?/ I% j; k7 ]  Z2 E! g
- l; \8 _! x0 l# n) o# _　　姜風現在排的可不是第九第十，還是第一！連古藤最厲害的騰致，也被他甩了一百多分下去。這是因為他們無能嗎？純粹是因為這姓姜的小子太逆天了！
+ w4 V7 Q9 a5 u4 p
: u/ P$ z+ z2 e* _1 }$ P　　武教頭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你們放心，接下來的事，我來安排！」

　　騰致在旁邊聽見，他皺起眉頭問道：「師父，你們想做什麼？」
/ Y$ G9 @& z3 e, e- e4 s, j
　　武教頭甩手道：「你不用管，你先做好準備，贏下這三場再說！哼，要是讓一個剛入境的小子拿到頭名……」

　　騰致的眉頭沒有鬆下來，他被武教頭又斥了幾句，終於不甘不願地「嗯」了一聲。

　　所謂的抽籤，並不是讓他們一個個上去抽名字，而是由接天印自動進行配對。

  N' Y7 ^9 K9 g- ~& h7 r　　在縣榜前面又出現了一道新的光幕，光幕上面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無數線條在這些名字上面牽扯，拉著它們不斷變幻位置。

　　沒一會兒工夫，配對自動完成，所有人忙不迭地找到自己的名字，想要看看自己的對手是誰。

　　平亂山喃喃自語道：「千萬別讓我們內戰，千萬別內戰！」

/ l5 y- H" Q" B9 I* @* R　　他一眼看見自己的對手，立刻笑了起來：「太好了，不是自己人！」
6 t6 i, ?7 z+ b5 ?, X$ {! p
　　他馬上又去找姜風的，這一看，他立刻叫出了聲：「這不可能！」
" `/ u2 n2 M7 P# T; Q* G+ G9 Y0 K
) T. q, {. t3 N/ p  R　　他抓著姜風的肩膀道：「這不對勁，你的對手怎麼可能都這麼強！」

2 H, D3 b  A* L+ V　　姜風一鏈無竅，單就等級來說，在所有考生裡面是墊底的。
) V5 p  D0 q; O2 Q3 @# A4 y
7 O; i. f. f' E　　前面兩項他之所以能大比分獲勝，是因為他的明力素質極佳，代表他未來潛力無限。
( A3 X7 [* _1 t
* N' Q& i. G# b9 j' P. \  ~6 l* K　　而實際戰鬥的話，等級極為關鍵，五級之內，幾乎可以達到壓制的效果！

7 U( X/ ~2 [! S; f　　但看看姜風現在的對手——

　　岳尋遠，一鏈四竅。

( f' R' u: u4 p* P& t. k) R　　湯詠沐，一鏈四竅。

: S2 {4 B6 \7 w7 I" t) M. O6 b　　騰致，一鏈五竅。

　　三個人全部都是古藤學院的，全部都比他高了四到五級。這些人，幾乎代表了這個考場上所有考生裡的最強水平！
3 n) C7 D6 K' |( f4 o; ?
( c4 i1 f  p( S　　尤其是騰致。一鏈五竅的考生在縣考極其少見，他足足高了姜風五級，兩人之間已經形成了等級壓制。
" i- [0 ~  Z, x
; U9 Y: m. l* c& |$ n6 n6 `　　也就是說，兩人要是正面對上，姜風可能連手都出不了。

　　這種架怎麼打？姜風還沒上場，就可以直接判斷勝負了！
) ^5 g' @: o2 S% L0 X* g! H0 C
& P, t5 V! l- [7 v6 i! n7 N. |8 z- ]! K& j" [　　姜風也有點吃驚，不過他的表情仍然非常平靜：「沒什麼不對勁的，這可是接天印自動分配的對手。你不相信接天印嗎？」

/ i% v) e; D* W2 g( b3 O- ^) r　　平亂山沒有說話。以他的個性，信不信接天印都只是一句話。但跟姜風對視，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接天印的監督，就是這場遊戲的規則。既然來玩，就要守規則。前面他們還靠接天印來證明過自己，沒道理到這時候不認了。

% K* m$ l- T" N　　平亂山不甘不願地退後一步，嘀咕道：「算了，反正你領先得多，就算輸完了，也一樣能保住前十……」
( W. X1 {6 \% e$ |: n1 z3 `4 Q# V
8 U) ^5 S+ G) R: z, c: Y　　這時，古藤武館方面突然爆出一陣大笑。武教頭轉身面對自己的學員，喝道：「要是這樣，還不能保住騰致的頭名，我們古藤武館不如解散算了！」

　　姜風遠遠地看過去，突然問道：「哦，要再打個賭嗎？」

7 F; M0 `- L6 D% [9 J3 Q: {" E# X% \　　抽籤結果出來後，房留仙一直盯著那些名字看。這時他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興緻，轉身道：「要打賭？老夫倒可以當個見證人……」
, z; J7 b" J/ _) J% V( t6 c! v; I
* S3 ^4 }5 s$ o6 j　　武教頭看著這一老一少，心中突然一陣大跳，緊緊地閉上了嘴，一句話也不敢接了。

! ^1 B8 @5 q" s& y- A8 X　　平亂山一掃心裡的陰霾，哈哈大笑：「老姜，看見沒有，他們慫了！這麼大優勢，他們還是慫了！」
5 E( I* u$ j- |! `2 n
　　武教頭臉上難看得要命，但就算平亂山這麼嘲笑，他還是一聲不吭，就像沒聽見一樣。

　　正好這時候曲春宣佈人試正式開始，武教頭立刻帶著自己的學員往定好的擂台走去，遠遠離開了這裡。
; |6 Y$ S9 Q8 p8 B
# @. q$ p- R1 H% a2 ]9 R2 ~0 t# Q　　他一走，平亂山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嘆道：「唉，真想看到你拿到縣試的魁首啊……」

0 D1 f- e+ v5 i9 l% Q3 r# R' L# \　　姜風沒有接話，只是笑笑。
; r4 R. p: V0 V! |2 X
　　為了保證緊湊性，人試限制了戰鬥時間。
  D! Y% M: Y$ {3 Z
$ A# w8 j1 O6 {　　每場比賽不得超過三分鐘，考生不得使用武器，可以竭盡全力，使用一切手段。
, c) {3 O. i  Y
　　接天印會自然保護考生，判斷勝負。

2 z+ a' ]+ t2 C; T5 `9 x6 K　　也就是說，無論你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不可能致對方於死地，而當你使用了足以分出勝負的攻擊的話，接天印會自動判你勝利。
9 l* s, U6 I/ L# P, I; w1 J
9 W0 x9 t: u" U, [/ F　　洪程小聲說：「這樣好，這樣就不會死人了……」

/ u. Y# ?8 w5 F$ @　　姜風問道：「以前的人試有死過人？」

　　洪程嘆了口氣：「主考一般會要求，禁止使用過激手段。但失手總是難免。」

　　接天印的分配相當機智，每個考生的三場比賽都安排得恰到好處，中間有足夠的休息時間，很少連在一起。
/ g' j' d- |) L, n; \, m' D
/ `4 n/ J% U$ V+ K; I/ u　　所以，沒一會兒，就輪到姜風的第一場考試了。

　　他的對手是古藤武館的岳尋遠，一鏈四竅武修，比他足足高過四級。
. @* J( n- t, u5 j( m1 e2 V  V$ O
　　岳尋遠現在一共兩百一十七分，排名前八，他要儘量取得三戰全勝，才有可能繼續位列前十。

& F9 R% D' {: S1 p　　岳尋遠已經先一步登上了擂台，陰沉沉地看著姜風走過來，冷冷地道：「你已經三百七十二分，就算人試一場不勝，也一樣能通過州考。」
/ g- p: K1 C% ]$ h( _
　　姜風慢吞吞地翻上擂台站定。擂台上方籠罩著一層黃光，站在裡面，就像籠在一層膠質裡一樣，很不方便行動。要到比試正式開始，這層膠質才會撤除。
* r3 v8 v! M3 q4 ~& [
　　他揚揚眉，問道：「你在求情嗎？如果裝得可憐一點兒，說不定我還會同情你一下哦。」

' i$ o, _. L5 |6 z1 _, p3 ]　　岳尋遠臉色陡然鐵青：「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就算有接天印保護，該有的疼痛，半點也不會少。你求求我，說不定我會讓你輸得爽一點！」

. Y" g5 V+ a0 ?4 [" O9 E　　姜風爽快地說：「放心，你不用求我，我也會讓你輸得比較爽！」
# @) z+ C' N, |  }0 [$ E
2 O9 a$ S: C  J  a2 [2 L, [　　話音剛落，清脆的鐘聲敲響，黃光褪了下去，第一場人試開始了！

  r( U9 e; |/ C8 b7 w　　黃光剛褪，姜風就已經開始行動。

3 N9 f, C0 f. a9 V$ c2 M　　他一矮身，重重一踩地面，像個砲彈一樣向著岳尋遠直衝過去。他的右拳不斷變化，每一次變化，都帶著隱隱的悶雷聲。

　　只一瞬間工夫，他已經到了岳尋遠面前，揮拳向他砸去！

7 }, R3 E0 S, h2 c5 u& `' p, @$ A　　岳尋遠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連忙交叉雙臂抵擋。

: Q, H; N3 Z$ n' R2 e7 Q  [　　他的手臂與姜風的拳頭相撞，陡然間，天空中響起一聲炸雷！

$ l$ t7 v' e8 @5 O! S' B) g, |　　岳尋遠只覺得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透過皮膚，湧入他的體內。他的明力自動開始運轉，想要化解，但這股力量的破壞力極其驚人，它摧枯拉朽一樣摧毀了他的明力，直撞他的明力來源——明心種！
  _- }, _& n- R6 m8 L$ o# Z
0 A  y7 @# Z4 X　　一瞬間，岳尋遠眼前一黑，心臟劇痛。那股力量在他明心種的位置發生了爆炸，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劇痛中，一點殘留的意識告訴他，他的明心種被摧毀了！
/ J( n* f) a6 d5 x% j4 G$ ?& _
　　岳尋遠額頭上的接天印突然亮了，縣榜上，一個名字亮了一亮，直接宣佈。
  g1 }; L, l& c) G6 c: m
　　一鏈四竅岳尋遠對一鏈零竅姜風，姜風勝！
/ P% f  q5 w& ~/ O) I

1月23

: h  Y; G$ L9 {" v3 B4 D# _1 _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3 第二場（求收藏！）
5 {: y2 j7 r6 K9 o+ o$ T   
　　雷聲還在空氣中隱隱迴響，這一場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 U# V& N  e  d0 ?! T
) T! x0 |: i3 R! c1 N) L$ _　　一鏈四竅對一鏈零竅，前後還不到五秒，前者就已經被直接秒殺！
' Q4 [% k# o( @* x; x% M7 m+ D
　　是的，秒殺。
$ G, Z% q' }8 r  T* \6 `" h+ A
! `$ Y( f; O' {0 N5 u+ _　　如果不是有接天印保護，岳尋遠這一下就直接被姜風打爆明心種，倒地身亡了！
- G, D/ m2 T9 P9 c! Q+ u% \
" p5 n- [' m4 Q/ \, A　　即使有接天種的保護，他也跪在地上，疼得眼前發黑，完全爬不起來。

0 d# Y/ u1 v: V% Q2 W$ X　　原本關注這一場比試的人就不少，他們中間就算不認為姜風會輸的，也沒想到他贏得這麼快，這麼爽！

　　房留仙也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搖頭笑嘆：「真沒想到，這小子賭性竟然這麼強。」
. K# G$ B% G7 d' Q0 ~) s6 f9 ^+ y
　　在場的人裡，這兩名學官實力最強，他們看出來了，姜風之所以贏得這麼快，是因為他在一瞬間把明力全部壓縮，送進了岳尋遠的體內，直擊他的明心種。
8 t4 Z. L4 m) M. E1 m+ C# h0 d
　　這個手段多少有點行險。他等於是一下把自己底牌全部押了上去。
1 b% ^" u7 r0 |+ l
7 m/ a& w; q6 n　　要是岳尋遠躲開了或者抗住了，姜風再沒有使出第二招的餘力。
0 ^, w9 ?! p# ]5 g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贏了，以弱勝強，贏得漂亮！
, p8 g2 V9 U* t4 Q* v
: g" ]$ \. a/ V5 D$ m　　一片寂靜裡，房留仙笑著鼓掌：「漂亮的一戰！」

　　掌聲和讚美聲打破了周圍的沉寂，平亂山「啊」地一聲笑著跳了起來，用力鼓掌：「打得好！老姜，你太厲害了！」

　　其他人也漸漸回過神來。
( O3 H; e$ Z' S+ Q; w! A/ m
2 @3 Y5 t% z4 U& E( d2 @　　一鏈零竅打贏了一鏈四竅？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一下，其它考生的感覺跟之前又有了不同。
) P/ @5 W# N& w2 S
　　畢竟，再沒有比武修更崇尚強者的人群了，這種強者，不是單數據的累積，必須要體現在實戰之中。而以弱勝強，就是最好的表現！

6 E4 D; g( L8 z" S* B) O　　不過，這才只有一戰。考生們中間略微產生了一點騷動，接著又平靜下來。只是這一次，關注姜風戰局的人更多了。

　　洪程絕對是個悲觀主義者，平亂山鼓掌大笑，他仍然憂心忡忡地說：「姜風這一場有點冒險，下一場人家有了準備，可能不會這麼容易了……」

　　平亂山有點討厭他在說喪氣話，但心裡又隱約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 j! U4 P, v5 M% U" t% N2 N! b# T
' p4 d) i5 o: S& v- T　　古藤武館的人這才回過神來。武教頭一把抓住剛下擂台的岳尋遠，疾聲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太不小心了！」
0 C/ v- P9 A/ G. z2 q
' q+ O; P5 s. j8 ?: d8 N　　岳尋遠終於恢復過來，臉色極為難看。他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深恨。

. g1 \6 C) S0 V3 y& ]　　武教頭可由不得他不吭聲，細細盤問了他前後經過，又把湯詠懷和騰致一起拉過來，沉聲道：「你們要記住一點！詠懷，你是一鏈四竅；騰致，你是一鏈五竅，無論可以調用的明力，還是力量和速度，都比那小子強得多！尋遠，要不是你剛才掉以輕心，以你的速度，不可能躲不開這一招！」
4 ], N3 @* w9 g0 n5 j# T
& H# x; b( B7 k2 J　　明力和元核帶來的強化作用是絕對的，四級之差，就像一個成年人對一個少年。少年可以拼盡全力，一刀把成年人捅死。但要是成年人有了防備，完全可能躲開！

　　岳尋遠心裡有點後悔，湯詠懷和騰致一起點頭。湯詠懷滿懷自信地道：「師父，我懂的！我的絕對實力比這小子強，他這一板斧我已經見過了，不可能再生效！」

& Z0 x+ H2 E. t1 t8 w# V7 @' j1 ^5 r　　武教頭欣慰地道：「沒錯，你一定要冷靜。那小子奸滑似鬼，不能被他騙到！」

　　另一頭，姜風坐下來調息恢復，平亂山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提醒打擾他。
" v$ M+ s, r( A, I( w3 a
　　這一場勝利完全在姜風的預料之中，他心裡沒有半點波動。剛才那一下，他控制著所有的明力，全力輸出，現在體內空空蕩蕩，急待補充。

" J3 \" s; m0 L) b　　他的眼睛似閉非閉，天心種緩緩旋轉。進入黎明境界之後，他對明力的感受更加敏銳。這時候他坐在這裡，就能感覺到周圍空氣裡絲絲縷縷的明力。
0 E5 ^/ q* n5 u1 ?& ^
! B& a" n" t9 K- G  t1 F　　武修太多，明力被攪得有點混亂，但梳理明力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他緩慢地吸收著，一點點地恢復。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睜開眼睛，時間恰到好處，他的第二戰就要開始了！

　　湯詠懷仍然先一步登上擂台，在一邊站好，擺定架勢。
# [) g  l) f4 n& a- L, X2 S
　　這時平亂山等人有空，紛紛圍在擂台旁邊，緊張地看著姜風。除了他們以外，其餘的圍觀者也有不少。
  }8 W* e; `+ v; q' _
　　一場勝利還有可能是僥倖，關鍵還是看這第二場！

% K/ W) _: d6 {, `+ [　　姜風不緊不慢地上去，非常從容。
- ?3 h8 n) j$ V3 [" R
; W, M, r7 f% r6 C　　湯詠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垂了下去。
  B7 D; l" M% E0 n; T; Q3 @" O
　　他不像岳尋遠那樣試圖挑釁，而是全心全意地防備著。
% f( k4 b% i1 j, ^( h' z8 a7 B
　　他不挑釁，姜風更加不會說話。他安靜地站在一邊，目光在擂台上游移，偶爾在某些地方停留一下。
5 W: o- A' c# h1 f  _, Z
　　房留仙站在不遠處看見，目光微微一閃。
# _" p2 N, g. G! d) t, Y4 z
　　這少年的觀察方法……

1 w. Q( W8 b& n& d* V3 t! s/ E　　他的念頭還沒有轉完，黃光漸漸熄滅，那種凝在膠質裡的感覺消失了。
- [* f$ x- _0 m$ Y! A9 ~4 r
. A6 m. X; p2 D# x; U' @　　剎那間，雙方突然同時開始行動！

　　姜風擺出跟剛才一模一樣的架勢，矮下身子，砲彈一樣衝向湯詠懷。湯詠懷連考慮也沒有，重重在擂台上一踩，轟地一身向右側去！

　　兩邊的動作都快得驚人，瞬間就在擂台中間會合。
) z6 N3 x' `' j( t& |, s, \7 R. V
. [) E; C1 X2 P6 z　　按照湯詠懷的想法，他應該從姜風的右側擦肩而過，避開他這一掌，然後發動攻擊！
3 u3 Z# N/ g3 x/ k% m* H7 _1 s
　　他萬萬沒想到，姜風的這一掌，也正對著他的右側而來！

　　也就是說，如果他剛才一動也不動，姜風就會從他身邊擦過去。而他向右邊避讓，相當於把自己的身體送到了姜風的手掌上！

　　「轟」的一聲巨響，遠沒有上一場響亮，反而帶著一些沉悶。但正是這種沉悶，像一把重鎚擂在心上一樣，震得所有人心頭重重一跳。

　　湯詠懷的身體猛地向後一翻，登登登連退三步，仰天倒下。
1 G% I+ ]) [( r8 j
4 H  ]* G2 S+ n8 v　　姜風的手在他身體上一按，猛地彈起，退回到擂台旁邊。

3 u4 |# G, h1 j9 C$ f　　與此同時，接天縣榜翻出了這一戰的結果——

　　一鏈四竅湯詠懷，對一鏈零竅姜風，姜風勝！
2 \$ e7 }! R% \$ H! ~4 E# U
　　又一場勝利，又一場不到五秒就決出的勝利！

, n& Q/ ]9 S/ d; x( H9 I/ I8 _　　一陣清風從校場上掠過，風中沒有一絲聲音。
+ W' T  y) F3 g- C( @7 C3 Q
2 v. {3 U7 Z6 [/ ^* H" V0 C　　所有人幾乎連呼吸聲都停住了。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擂台上的姜風——這少年剛剛站起，表情跟開戰前一模一樣，好像他那個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似的。

　　但事實上也是這樣，事態正是照著他想的方向行走的。
4 v6 J7 x9 W9 I
　　他怎麼就能猜到湯詠懷會朝右邊閃，而剛剛好地把攻擊目標對準了他的右側？

　　這是運氣，還是一早的計算？
5 k4 b7 |7 W7 Y2 c% ?" K
& }! W- c3 x2 W7 F( r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

　　仍然是房留仙。

　　他的臉上驚喜的微笑，好像突然間發現了什麼一樣。但這一次，他沒再像地試結束時那樣，急著要收姜風為徒，他只是微笑著鼓掌，點頭道：「漂亮！」

( B7 ?& |& e  l4 F! n6 c/ N　　又一陣掌聲跟了上去，接著，一陣又一陣。

　　轉眼間，掌聲連成了一片，充滿了整個校場。

. @, l' A/ |# V7 N　　連續兩場以弱勝強的戰鬥充分證明了姜風的實力，他絕不只是數據上的第一，而是這次縣考實實在在的魁首！
, R0 i7 o, o7 e
, d! h2 E( T# b$ l9 P8 b　　是的，兩場勝利，他又得到了一百分，現在總分四百七十二，再沒一個人可以超過他！
6 ^! S' d* k/ f' r7 _
8 C3 q7 `+ i. x" K+ ]　　還有一場人試沒考，他已經提前拿到了魁首之位！

: m* z6 O# F) o) L6 B6 {# M  n2 k2 h　　掌聲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持續不休。
$ R! z2 C# a6 R+ f
% T! C9 ^: I7 K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 z/ S1 H5 H& ^" `9 O
　　競爭者之間，如果分數比較接近，還可能會有嫉妒、不服等負面情緒。但這樣壓倒性的優勢，只要不是有仇有怨，贏來的就只有心服口服！

　　古藤武館的人臉色幾乎全黑。只有他們沒有鼓掌，但也沒人多看他們一眼。

$ e. v0 I  F9 j1 ^. H7 P! ]　　這種無視是最大的羞辱，尤其是，所有人都在為他們的敵人鼓掌歡呼！

　　武教頭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陰森森地道：「騰致，看見沒有？現在我們就只剩你了。要是你再輸了，我們古藤的臉就要丟到人家的腳底下去了！」

　　騰致不知道在出什麼神，聽見師父的話，他握緊拳頭道：「嗯，我一定要贏！」
+ w4 d9 X( p8 [. X
4 T- ^, U& n- j: \1 y　　沒人留意到，他說的是「要」，而是「會」。
* g& o- D: i  x" e; X& t
　　姜風走下擂台，平亂山立刻衝上來，摟住他的肩膀大笑：「不愧是我兄弟！連續兩場，贏得太漂亮了！」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會從右邊上來？」

" t: M; K: W5 q9 Q/ E; _　　姜風看著他笑了笑：「猜的？」

: o6 d0 j% h/ b0 Y　　平亂山一愣，跟著又是一陣大笑：「猜得好，猜得對！」

$ e+ [  I1 v1 x; @) C　　姜風微笑著轉頭，正好對上騰致的目光。這個黑瘦青年的眼中充滿著火熱的戰意，卻並沒有憎惡。

2 e/ @2 `" C$ w9 \0 K' O" m　　下一場兩人就要對上了。一鏈零竅對一鏈五竅，足有五級之差。

　　但可以看得出來，騰致已經打算全力一戰，毫無留手的意思！
3 v, j" M1 u6 D8 b8 y7 z. f

1月23

' F; W* L$ x+ N, E4 f3 s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4 臨場升級
: j: T3 G$ k' [9 c   
' j3 b% g# L/ g+ _# y8 x5 A* w　　正午時，戰鬥中斷了一個小時。

$ r) v. D- D8 N7 }& d; C: X　　雖然大考還在進行中，但學官們還是留出了正午修煉的時間。
) V+ m6 r, F- m4 U  z
5 |8 q% \! b! k1 I% p8 @8 J　　校場上，所有人席地而坐，全力吸收明力。
0 S, H5 Q- ^; L% K
) S% U, N) Q$ p- l, K　　此時，這一帶的陽光都像是比其他地方明亮一些，一道道明力貫入考生體內，讓他們剛剛被消耗的明力快速恢復了回來。
, H$ N, c" H- @8 A5 ?6 R5 l
; m/ g8 O4 g9 _2 ~/ S* M　　天心種一呼一吸，明力如大江長河一樣直貫而入。
  q8 o8 S. h6 j: u& V, R: ]% g
　　姜風體內的明力迅速被補滿，接著沒有止歇地繼續向前衝擊。

( V! y3 N: Y" ?+ [7 |& l8 s! {- G　　姜風半閉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周有無數灼熱的光團，它們正在緩慢地起伏，像是在呼吸一樣。每一個光團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頻率與波動，像指紋一樣獨一無二。
4 V3 p& E4 `8 O/ J9 U
　　姜風無意識地關注著這些波動的頻率，不知不覺間，天心種的頻率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漸漸的，這個頻率跟離得最近的那一個開始同步，變得一模一樣。

　　完全同步的那一瞬間，一道明力從最近的那個光團上投過來，融進天心種中。

　　接著，天心種再次變化，開始與第二個光團同步。

　　又一道明力投了過來。

　　天心種一個接一個地同步著，最後，姜風周圍所有考生，都向他投來了一道明力，進入他體內的明力，一下比之前多了三成！

* f# o  \0 B6 Q5 P$ a* K　　正午時明力本來就極為強大，天心種的吸收能力又很驚人，這三成明力一進來，姜風的第二根元枝就向前進了一截。

　　接天樹影降臨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讓姜風到達了一鏈一竅的邊緣。這時候，這股新增明力一衝，姜風竟然就在校場上開始衝擊第二鏈的第一竅了！

- i( a/ V2 Q  q$ ?. \　　正午的烈陽當頭直照，校場上，明力波動極為強大。
& m, R& D  P1 A* b
5 b: S* o0 m- \* g) r　　突然間，房留仙輕「咦」了一聲，看向人群某處。
/ M" k  B% v; L. v% l  |5 _7 a) v
( h, Y, v8 i: X3 q. Q0 G% `　　以他現在的等級，已經不需要再有意修煉，整個校場上也只有他和曲春兩個人站在一邊靜靜等候。
) N3 x  ~' ~. a1 x
　　曲春問道：「怎麼？」

　　他看向房留仙所看的方向，也跟著咦了一聲：「竟有人在這時候沖關！」

　　房留仙點頭：「難怪我剛才覺得這裡的明力強度有點超乎尋常，原來……竟能在這時候沖關通竅，這少年定性真強！」

　　校場上，一陣陣明力像波浪一樣拍向四方。波浪中間，有一塊礁石格外明顯。波浪衝到這塊礁石上，總能激起更大的陣仗。
+ `- u# g; E1 k% O
　　波浪好像因此感到憤怒，匯聚起來，不斷向它衝擊。堅硬的礁石一開始巋然不動，但漸漸的，它開始有些鬆脫。

& Q8 i7 b/ u% U' F　　波浪越來越巨大，越來越磅礴，終於，礁石承受不了這股衝擊，碎裂了開來！
/ Y5 l1 ~6 g9 g7 r/ ]/ V4 C: V
1 q# n  Z; F/ v　　波浪再沒有什麼阻礙，它們快活地衝過這道關卡，進入新的領域。波瀾漸漸平靜下來，恢復成了原本的安靜。

% ]5 D3 P/ c9 @* x+ F" A/ Y　　姜風，就在這考場之上，衝破了第二根元枝的第一竅，現場升了一級！
0 o. W1 o! n( m5 @4 D
5 p: X8 o% v4 |, L) I$ h　　房留仙和曲春看完了全過程，無比震驚。房留仙喃喃道：「你發現沒有？他沖關時，借助了其他人的明力！」

　　曲春點頭：「是，這孩子的明力波動非常穩定，協調性極強……」

　　他突然笑了起來，轉身向房留仙拱手道：「房師，恭喜你發現這麼好的苗子！」

/ O; r& Q6 y9 m4 d) f+ k, t　　房留仙摸著鬍子，笑得極為愉悅：「同喜同喜，竟能在這種地方發現這樣的孩子，真是意外之喜！」

# Y$ E8 e' D/ `/ ]( q; F% A" j　　他摸向自己的口袋，喃喃道：「新打通一竅，得鑲嵌元核了……」

　　曲春提醒道：「房師不可！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大考進行中，學官也是監考官，這顆元核誰都能給，就是不能從我們手上送出去！」

　　他莞爾一笑道，「而且房師也不希望這孩子的魁首被染上什麼陰影吧？」

　　房留仙收回手，搖頭嘆氣：「可惜，現在要是鑲上元核的話，也許這最後一場，他還有獲勝的希望。」
5 B# p. D$ R6 W# h4 u0 u
6 T& V( [: }) r4 C7 p1 a9 K% g: I　　話音未落，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兩名學官同時看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9 g% a0 o3 k, P: S( _* y
　　片刻後，大門打開一道縫隙，一個人站在門口，跟衛兵們說了幾句話。接著，衛兵從那人手上接過一樣東西，大步走向校場中央。
$ A% N4 s, ?- K+ K0 p) E& c
　　房留仙眼尖看見，他手中的東西閃著晶瑩的光芒，赫然正是一枚元核！

　　衛兵當著眾人的面前，把它遞到姜風手上，甕聲甕氣地道：「這是你師父送過來的。他說，最後一場勝不了的話，回去不許吃晚飯。」

　　說到這裡，他在頭盔下咧嘴笑了笑，很快又板上臉，大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 M9 g/ N" X: s
　　平亂山叫道：「師父？是華老師送來的？老姜，他幹嘛要給你元核？」
. I. f) ?; u$ R, o* O* X
& J$ y1 C, B, P+ ]　　姜風低頭看著那枚元核，它大概兩根手指大小，晶瑩剔透，從裡到外煥發著金屬一樣的光澤。這是一枚金系元核，極品的一品金系元核！
2 T2 w6 t3 U' X
　　一品元核出産於一階以上明獸，只能鑲嵌在第二根以上的元枝上。
2 A+ F4 D, W# E
　　姜風剛剛打通第二根元枝的第一竅，這顆元核送得恰到好處，他正好合用！
- n# ?4 w7 H, O" W
　　華蘇明明不在現場，他怎麼會知道他剛剛通關成功？

　　姜風低聲笑道：「看來華老師只是嘴上說得厲害啊……」
4 Q6 C4 a4 i6 r- Z* V! F" s
　　他們出門前，華蘇說縣考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面，讓他們五個人自己過來。結果，姜風一通關他就發現了，還及時送來了元核。
. M6 F8 `' _  j7 ]0 V5 T9 U5 F
% `3 J' R, t+ H5 D　　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傢伙……
7 {6 u, N2 S* }/ U5 v5 v% B( ]; k+ |
/ `- W1 p3 @! ^( _9 m　　姜風笑著說：「剛剛修煉，我打通了第一竅，華老師這顆元核算是給我的獎勵吧。」

5 t- Z- h% E. `5 Z3 Q+ e# I( K8 b　　「什麼？！」平亂山驚呼出聲，迅速又把聲音壓了下去。
4 x& p- A6 V; k& R: ~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三天前，姜風才剛剛破境成功，結果現在就打通了第一竅？

　　這種速度，連九環明心種也趕不上吧！
# e- p  t9 `' w
# Q9 N2 }7 S4 U3 W2 Y# A　　沒一會兒，這顆金系元核就進入了元枝，被元竅包裹。

　　姜風握了握拳頭，若有所思。

　　金系元核能夠增強武修的速度與對明力的控制力，華蘇特地送來這顆元核，是不是別有目的？他在暗示應該如何應對騰致嗎？
) m+ t" j" r: H
0 a" w) `, b& E　　衛兵的舉動同時引起了古藤那些人的注意。武教頭臉色大變，低喝道：「聽見沒有，這小子剛剛通關成功，打通第一竅了！騰致，這一下，你們倆之間就只有四級之差！」

　　五級的差別是一個階段，可以形成等級壓制，但四級就不一樣了。就像前面那兩場一樣，只要姜風的實力足夠，方法應對得當，他就能以弱勝強，贏得這一戰的勝利！
# r; \, q: ]7 s  Y( ~
　　騰致眯著眼睛，遠遠看著姜風，低聲道：「這樣……很好！」
: {$ L0 }4 o2 \9 A5 h
　　他這句話近乎自言自語，只有他自己能聽見。武教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開始喋喋不休地囑咐起來。

/ O. O, O6 L" X3 x8 f/ M　　另一邊，房留仙皺著眉頭看著校場門口。
- E% B' f$ z# r3 o! d2 Y. E
　　剛剛華蘇跟衛兵說話時露了半面，房留仙沒有留意，看過去的時候只捕捉到了華蘇的背影。

　　那個背影，那行走的方式……
: l2 |- l$ t! B( A% Q6 s4 h
: c4 v# r( r/ i　　曲春低聲叫道：「房師，房師！」他指指天空道：「正午時分已過，考試應該繼續開始了！」
1 m; G2 y5 k$ q# Q% l! c& c# d; S3 l, y
　　房留仙這才回神，點頭示意道：「嗯，開始吧！」
6 u- D4 }. F- P4 e% b3 ~$ J8 W. T5 z
　　姜風跟騰致的這一場安排得比較晚，在那之前，遠山武館的其餘幾個人紛紛結束了戰鬥，看到了自己的最後分數。

　　平亂山，三戰全勝，一共獲得了一百五十分。
# K7 [2 E4 ~- M
, e* f3 h: u% i$ r8 I& f7 {3 B　　洪程，三戰全勝，一共獲得了一百五十分。

　　王二虎，二勝一負，一共獲得了一百分。

! t$ |1 K1 \7 z2 R　　向繩，一勝二負，得到了五十分。
/ m+ X  \; Y- k$ S0 v  s
　　縣榜上的排名令人眼花繚亂地變化著，除了姜風的榜首之位保持穩定，其餘的名字不時上上下下，牽動著無數人的心情。

　　平亂山好不容易贏下最後一場，揉著腰、喘著氣下擂台。他看向縣榜，先是一驚，立刻咧嘴笑了起來。
  y) t: ]% n8 J6 o
/ u0 ]& B2 ]- c$ L6 T& H2 g' B# z　　他在步走到洪程身邊，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老大，你好厲害！」
! d2 _; S' c1 _& |7 h9 a
　　騰致前兩場全部取勝，最後一場還沒打，暫時只拿到一百分。洪程三戰全勝，現在竟然排在了第二位，緊跟在姜風後面！

　　洪程驚喜地笑道：「你也不錯啊！」

0 s; c6 H. e& ^( C2 c" F　　平亂山的分數比他略低一點，但也進入了前十名。剩下王向二人，雖然不理想，但保住前三十的位置也毫無問題。

5 J' Y' [( S3 S　　也就是說，遠山武館這次縣試，成績意外的好！
0 X. M& N4 T3 b1 j
　　洪程和平亂山幾乎已經確定了可以參加州考，即使是王二虎和向繩，也肯定能通過縣考，取得武修資格。
- f; D4 {# G* c5 }
" C9 E6 v6 J8 @& m6 c/ A6 A　　平亂山哈哈大笑，轉身叫道：「老姜，下場你可一定要贏！這樣的話，洪老大就可以拿到第二，頭名次名，就全部都是我們包攬了！」
! f- I: {" q, w
　　姜風正低頭想著什麼，聽到這話，抬頭笑了起來：「嗯，我一定努力！」
. ^6 R$ }7 Z; K3 z9 f$ y: E: @
　　相比起這邊的歡天喜地，古藤武館那邊的氣氛就很不怎麼樣了。

& f, ~6 \: V2 i4 Z! Q3 U- F+ F　　騰致即使獲勝，也只能保住第二名的位置，但要是他萬一輸了，就會把古藤武館直接踢出前三！
8 n& B2 U7 Z2 Z4 Y& p" w: Z
. ~' `3 b* `+ j4 a. T) F  n0 r　　是的，現在排在第三的那一位，比洪程只差十二分，是一個標準的散修考生，跟古藤武館一點關係也沒有。
7 o: z, x# Y2 [# {1 @! b
　　他天試只有兩息，分數很一般，但地試成績意外出色，排名一下子竄到前面來了。
9 ~) j6 L0 U/ w3 ~
7 `0 B2 w/ T' Y8 g7 i5 x3 s　　一開始，古藤還想包攬前十，現在，他們最多只能有五人參加州考。而騰致……只要如常履約，這場大考之後，他就應該離開古藤，成為遠山的學員！
  \' |0 v8 r. _) G9 j+ K+ x- o
4 h# o, g3 D8 p6 d　　這時，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所有人看向同樣的方向。

$ Q7 E7 l& o$ Y! L7 t  a0 J5 h' Q　　姜風和騰致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5 第三場（跪求收藏）
   
' D  D: y9 b0 ]- `# K　　「師父，我去了。」
$ i% q3 ^& f  `! }1 M$ O
% y8 Y8 o2 ?- |3 o2 d　　騰致對武教頭的態度仍然很尊敬。
+ k/ O# E) ^* [6 y' E: n* S4 \: I
　　武教頭則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隨意地點點頭，目光陰沉沉地盯著姜風。
2 v& x! `- a/ B; P: l
# u- [' K9 T8 w( ~; j/ r　　騰致心裡咯登一下，剛才聽到的話在他腦子裡不斷翻騰。
0 T* B: k7 Z! P. c+ @  r0 h
8 I- M8 u3 X# v7 }8 X) C, J( ^　　他深吸口氣，大步走到擂台上，看著姜風平靜地走上來。
. z2 p( m- C3 S" C
　　他思索了半天，小聲道：「姜，姜風！」

　　姜風有點意外，行禮招呼道：「騰師兄。」
0 |# ^0 k. V. N9 N; N1 S7 R
　　騰致快速地說：「一會兒考完了回去，你要小心！」
0 q# \) L3 \1 t8 r0 Q
　　姜風疑惑地看他一眼，騰致向武教頭的方向投去一個隱諱的眼神，姜風頓時恍然大悟，笑了起來：「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 A0 g6 n1 l2 m; ~: V　　騰致彆扭地直了直身子，定下神來。
/ w9 F' c9 O+ C/ Q
　　他認真地盯著對面的少年，道：「雖然有點不公平，但我會盡全力戰鬥的！」
9 Y! k# g, c( j9 ^7 J+ g* u
　　姜風微笑著點頭：「好！我也會盡全力的！」

6 @/ {9 Q, z/ ~　　兩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去，不知不覺中，人群中隱約的低語聲也消失了。
+ b/ H5 n( P6 \8 u/ l, p8 k
　　原本有些人正在不屑地鄙視騰致，覺得他一鏈五竅了才來參加縣考，擺明了處心積慮，就是想來爭這個頭名。現在又擺明了要以強凌弱，很有點不要臉。

* l) ~1 a7 F9 P" H9 L: F( D　　但現在，這兩人的脊背都挺得筆直，目光十分明亮，讓他們的議論聲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 K) p" _2 v; c7 N  {% t; B　　事實上也是如此。
, P! n$ p$ q  V$ x5 B, a) Y# D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兩邊戰鬥，你的實力比較弱，那只是因為你不夠強而已！

　　真正的武修，就應該不輕視、不驕傲、不畏怯，認認真真地正面面對每一場戰鬥！

　　黃光漸漸褪去，空氣對身體的束縛逐漸消失。
; z5 Z+ n7 s0 F1 q9 h7 F% [
　　戰鬥開始的那一剎那，姜風和騰致同時開始行動，他們正面對衝，瞬間跨過寬大的擂台，轟的一聲，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8 d6 S. z/ ]( t5 O# Y+ S
　　正面對撞，強弱之分立刻展露無遺。姜風瞬間就被撞飛，彈向擂台的另一邊。

　　其實現在同時進行的戰鬥一共有五場，但所有人，包括兩名學官都只在關注著這一場。

, ~, z# P' I$ T: v! L　　曲春低聲道：「這孩子是不是太魯莽了？」
* B2 l+ x4 o1 H
　　房留仙搖頭道：「以弱戰強，越發不能輸了氣勢。這少年的武技本來就偏向剛猛一派，如果一開始就只顧躲避的話，只會被對方打得節節倒退，直到慘敗。」
* g! L% r. W9 O* f3 I; D- O! i) g
　　曲春若有所思：「房師高見。」

1 O1 t9 }" Y3 s3 e3 h1 F- |　　房留仙道：「這也是針對個人而言的，每個人的情況還是有所不同。」
$ g) |# P2 v" n& C# O! Y: Y3 l
' _* _* y2 c  R! j- l　　擂台旁邊有一道光膜護住，不讓考生的戰鬥波及場外，同時也把他們攔在了裡面。
1 j3 [5 ]0 @% z- i' U
　　姜風在光膜上一彈，仍然沒有躲閃，箭一般返身再度折回！
/ ^  `: Z( b3 Q4 H
6 i0 c. P3 T. {9 R1 {; G　　騰致眼中灼亮，戰意盎然，他雙臂交叉，小臂上轟的一聲騰起了火焰。他主要鑲嵌的元核是火系的，修煉的武技也偏向力量。他跟姜風這一戰，完全就是以力搏力，如同兩輛戰車正面相撞！
% [' o0 c, I: m9 F# e
　　他重重地踩著擂台，向姜風橫衝直撞過去，眼看見兩人要二度衝撞，姜風突然一揮手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騰致腳下響起，空氣被爆得猛烈翻滾，把騰致從腳下轟然掀翻了！
8 U6 M! L* {: p
　　姜風的速度瞬間加快，從疾風中穿過，到達騰致的上方。接著，他的手掌連揮，無聲無息地在他額頭、胸口、小腹各按了一下。

　　「砰砰砰」接連三聲，騰致的身體連續發生了三次爆炸！
: k' l7 U1 X. e; F; o8 k+ T
5 C( t- ?$ {% p6 n. O　　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才沒讓呻吟聲冒出來。他重重摔在地上，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 u8 A  A* B2 a2 M
0 U. `! ]. a1 r　　整個過程兔起鶩落，發生得極快。周圍先是一片安靜，接著嘩然！
2 }& W+ Y* y. D
　　姜風這是什麼招式？明力外放攻擊？

　　但是明力外放，是心明武宗才能擁有的高端技能！
2 i8 B% M* J# N. H5 Y& ?
$ z( @& ?: _  R* ?% F　　無論是黎明武修還是天明武士，都只能將明力運用於自己的身體，利用身體肉搏戰鬥！
- X/ ]: X5 p* Z/ _7 |
　　姜風這是怎麼做到的？

　　房留仙又是意外，又是驚喜。他猛地聳身看向擂台，嘴裡喃喃道：「果然，果然，這就是他的拿手好戲！」

　　曲春緊盯著前方，狐疑地問道：「剛才這是……用明力震動空氣，由空氣傳達力量？」
2 F. B  @+ a' u) a& J$ f
2 S" E0 Y# ^4 v( j5 }　　房留仙肯定地說：「正是如此！曾經有一位武修提出過這樣的理論。低級武修的確不能讓明力進行外放攻擊，但他提出來，用明力撼動空氣呢？只要操控得當，一定能造成遠程攻擊的效果！」
/ e  i  ?  s/ i; A+ H! B% _( I
7 \2 O$ y, ^/ j4 q" u0 |, ^　　曲春試著一甩手，他面前的空氣產生了強烈的波動，一層層向外推去。

　　他點頭道：「沒錯，的確可以這樣。但要把力量完全傳遞出去，精準攻擊，必須得要很強的明力控制力才行。」

) q" |' s9 m5 c8 K: g0 P9 V8 W　　他又搖了搖頭，「低級武修要達到這樣的控制力也太難了，性價比實在太低！」

* P/ [: G- `  Z) C  k　　房留仙說：「以前反駁他的人也是這樣做的。低級武修體內的明力本來就不多，再要分出力量去控制空氣的話，還不如直接攻擊來得更快。但那人說，只要控制力足夠，這樣可以在戰鬥中達到更有效、更多變的效果！」
! g, k' L4 T' m1 a9 D  Y; s# Z
& @3 T; P1 x6 G& B　　兩名學官小聲交流，周圍的考生卻集體震撼了。他們的實力不足以知道其中原理，但它達到的戰果是顯而易見的。
! w2 f$ x" i0 e$ J  ^, r
7 Z) h# ]* ~3 v# S. S5 i) ]　　一個剛剛晉級，方才一鏈一竅的少年，跟一個一鏈五竅的高手戰鬥，竟然一上手就占了上風，重傷了對方！
: _! \- b" d1 j+ }. }" U, U
　　不過，騰致的一鏈五竅也不是擺著白看的。兩息後，他暴喝一聲，翻身站起。
8 g' T- ]# m- a
　　他唇邊溢下一絲血線，咧嘴笑道：「不錯，你果然比我想像得更強！」
1 s; a0 G6 c7 q. [2 e2 E3 Q5 {
　　姜風搖頭道：「還不夠強，還不足以秒殺你。」
7 F+ d2 O8 T. y) `0 p1 S$ y
　　騰致一怔，接著暴怒：「你妄想！」
: k1 b* I0 @/ k8 Z
, w0 ]8 I% l8 t% [  A) y　　地面突然一陣震動，騰致騰身而起，到了姜風面前，一拳由下而上，擊向他的下巴。

　　在他動起來的那一刻，姜風也跟著動了。他好像預料到了騰致的動作，向後一仰，擦著他拳頭的邊躲開。接著，他手指連彈，一連串的電光帶著灼灼的火花，照著騰致的眼睛射去！

. C6 `: F" G2 `( e5 s: S9 F% n8 S　　又一次遠程攻擊！
3 Z5 _+ q% x8 U) S9 U
　　要是換了其他地方，騰致一定硬抗。但姜風攻擊的是他的眼睛，他立刻低頭躲開。結果他的腳下再次炸開一股強大的氣浪，第一回合的攻擊，姜風又照著來了一次！

& @! u4 r! V4 G. j　　接下來，戰鬥完全進入了姜風的控制內。如此三次之後，騰致趴在地上，勉強掙扎著要起來，但接天縣榜已然給出了結果。
( P' F9 ]9 m/ F0 b
0 C- C) v# k1 r# a: V　　一鏈五竅騰致對一鏈一竅姜風，姜風勝！

　　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接天縣榜。有人喃喃道：「這，這不可能！」

　　戰鬥開始前，沒一個人會覺得姜風的贏面比較大。就算是抱著僥倖心理覺得姜風可能能贏，也都認定他只可能贏在苦戰之後。

　　沒想到，姜風一上來就把戰鬥完全納入了他的節奏，控制著騰致一直打到勝利為止！
! S$ P& V$ O3 S
7 V4 p# A3 q3 p5 m- f3 x8 x　　騰致目瞪口呆地看著縣榜，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就輸了！他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站起來，高聲叫道：「這不公平，我還有一戰之力！」

/ ]- S. S7 s* I: [) E　　他重重一拳砸在擂台上，地面也跟著晃了一晃。但接天縣榜上的結果不會改變，它冷酷地告訴騰致，他已經失敗了！

5 C% ~- O% U" o, M　　姜風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一隻手。

　　看著這隻手，騰致的怒氣突然不知不覺間消了下去。他沉聲道：「要是現實的戰鬥的話，我不會就這樣輸了！」
' e7 A, }2 \/ q
* a% I: y3 ~: R% e% e　　姜風坦然道：「也許是這樣。現實的戰鬥的話，你的戰意、決心跟現在都不一樣，甚至連判定方法也會不同。」
; i9 T0 K; ?+ X7 s8 {
　　騰致緊緊地盯著他，姜風望著他一笑，反問道：「但是你又怎麼知道，生死之間，我不會爆發出更強的力量呢？」
& q" e* b. d, L1 _" n" t( \
  V4 W. J9 v$ P2 E6 ^+ d$ t　　騰致默然無語，他盯著縣榜上的名字看了很久很久，終於把自己的手交給姜風，讓他把自己拉了起來。他低聲道：「你贏了，我會遵守承諾的。」
. N6 a! Z$ _" J4 [0 D! {# ~
1 [* c% R7 l3 f# k! a& R　　姜風微微一笑道：「我覺得，遠山會比古藤更適合你。」
7 e$ i# N% `8 q/ a: M. R& k
, F* S4 u  c6 m; b  B5 Z　　騰致沒有說話，兩人走下擂台，突然一個人影衝到騰致面前，重重一巴掌揮向他！

　　騰致猝不及防，「啪」的一聲，被重重抽了一個巴掌，臉都被打得側到了一邊。

, J% X6 J! F0 z　　武教頭憤恨地看著他，質問道：「你就是這樣出力的？你敢說你盡了全力？！」
3 W# a: v: p# n) z2 |+ w; i
) S7 q7 Z, ^$ P4 B( v( e　　騰致默然無語。武教頭覺得他在心虛，又一巴掌想要反抽過來，姜風輕輕一拉，把騰致拉到自己身後。他禮貌地說：「武教頭，您大概不記得了，賭約已經完成，現在騰師兄已經是我們遠山的人，你無權再責罰他！」
' t5 d% p% z& `- m
# z0 i# ?/ W; D; n5 @　　武教頭憤然道：「胡說！」

　　這時，房留仙走過來，揚眉道：「誰在胡說？我記得，我還是個證明人呢！」
' n1 {; j. S1 c5 R2 _5 m$ `: e  J. E: m
　　武教頭憤憤地看著房留仙，又惡狠狠地瞪著騰致，一甩手，大步向外走去。他一路向外，走出了校場，竟然把自己的這些學員全部扔在考場上不管了！
) E/ ~2 x5 K' u. @) M$ b
　　武教頭小雞肚腸，輸都輸不起，房留仙冷笑著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轉向姜風問道：「你的老師是誰？」
5 b, Z- P6 Y* u5 ~" a6 D6 d
  Q6 ]: b; h0 W4 C( E　　姜風一怔，房留仙又緊跟著問道：「你剛才那招氣爆，是誰教給你的？」
$ e7 A% Z$ ?! G$ G
　　平亂山過來就聽見房留仙的話，奇怪地問道：「氣爆？」
& R5 S& u) ^8 a7 t
　　房留仙重重點頭：「明力震盪空氣，引發氣爆，這是華將軍的拿手好戲！教你這招的老師，是不是姓華？！」

1月23

% D2 f! {* t; ]/ [& u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6 前十（求收藏）

7 }; s7 L& y/ X" \' q6 z) k" r　　毫無疑問，房留仙問的正是華蘇，再不可能有別人了。
: `) z) d9 _! N- _  {
　　姜風一時間沒有回答。
  m2 Q# z: r+ ]+ Y
6 J& |" B. F* `8 S　　華蘇實力的確驚人，卻隱身在林溪縣這樣的小地方，一定別有原因。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但回頭一想，華蘇並沒有隱姓埋名，還開設武館，教徒授課，這件事不可能徹底隱瞞下去。
3 [. _) i; I/ |% @3 `
　　他點頭道：「教我這招的老師的確姓華，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一位。」
! h$ c* I, W6 _  J. x
, S5 T5 _) @: @! \. v　　平亂山立刻叫了起來：「華老師偏心！這麼帥氣的姿勢，憑什麼只教你不教我！」
. }. \+ Z! O: `7 v6 X: P% }
　　姜風斜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或許是因為有人作死，引來了二階明植想要試探華老師的實力？」

　　平亂山立刻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接著又恍然大悟：「對了，你原來是那時候學會的！」

　　當時，姜風正要出手幫平亂山的忙，華蘇一息吹過，凍結了巨樹，同時還引導了姜風體內的明力，讓他領悟了明力引導空氣攻擊的方法。

. G9 Z3 E4 M0 q; A　　那時候姜風只是稍有領悟而已，之後他繼續嘗試著控制明力、限定範圍，自己一個人練習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達到最好的效果。

　　剛剛正式上場前，華蘇讓衛兵交給他那顆金系元核，姜風一下子想到了這門獨特的技巧。這次，他只是試了一下，就發現自己對明力的控制又強了一截，恰好到達能在擂台上定點使出氣爆的實力！

　　如果這一切都是華蘇早就安排好的，這只能證明，他的實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房留仙聽他們交談，又驚又喜：「你那位老師果然姓華嗎？他在什麼地方？」
7 t, B3 y+ L. H* q8 \  f0 L
　　知道他們就來自林溪縣的遠山武館時，房留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3 F9 |- C- Q7 r& [& ~6 T; W
6 u& j5 a4 h% e+ ^0 O　　洪程小聲問道：「我們不會給華老師帶來什麼麻煩吧？」
/ @) U, a& r: Q  Y# e. [8 X
" `: e3 e0 O6 v1 I' L5 {' G$ l! l　　姜風若有所思地搖頭：「我覺得房學官並無惡意……」
; R& n$ L( ]6 }4 O# H$ h6 X
　　他轉身看向騰致，揚眉問道：「一會兒你跟我們一起回遠山？」
2 y7 o: s, e/ p( y1 [
　　騰致緊緊地抿著嘴，生硬地道：「是我打的賭，我會履約！」
! ?: ^5 Z7 E2 T" e! F7 x, W; |1 u5 A
) B# Q& {2 ]* e2 z) s' d9 o　　他的態度並不是很友好，姜風卻只是一笑。平亂山狠狠地瞪了騰致幾眼，小聲提醒：「你可要小心這傢伙！」
) ^2 g% _: \' a3 s8 v
- l5 X) _: ^5 s6 u6 \& O6 k　　姜風笑著說：「嗯，我知道的！」
1 H/ a) k6 V* i( u# q
% Y8 F! s7 }) ~3 y* W6 G1 }3 y　　場上的戰局不斷進行中，一場接一場地勝負分了出來。

5 K6 f' k8 `1 @, g+ q　　下午太陽落山時，一百零三名考生的分數全部出現，接天縣榜停止了變化。

　　一百零三個名字整齊排列，最前十個是紅色的，接下來二十個是綠色的，後面的全是黑色。

　　擺在最前面的那個名字，鮮紅中微帶金色，像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在榜首。

: H- [6 ?! O- A& o! o* p　　姜風！
9 f* }% `, C5 A' h, r& F: [
　　五百二十二分！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本次考試的魁首，但當正式看見這個名字，看見這個分數的時候，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第一輪天試，一鏈零竅，七息，一共七十分。

, p9 m) ?" _# p2 y$ k; R& p  F& R　　第二輪地試，僅僅只用十二分鐘就完成了考試，算是分數加成，一共得到三百零二分。
3 K/ R4 H. R4 \
3 Y8 k- j- p) P2 I8 v9 n　　最後一輪人試，三場全勝，一共一百五十分。

! w7 ]% }8 M, E# B3 I; y! W& Z　　毫無疑問，縣試這三輪，他全部都是大比分獲勝，相比起其他人，是絕對的壓倒性優勢！

: j; B/ O# P% F9 g) X9 w" `　　而姜風，只是一個剛剛入境的少年而已。

　　第二名是洪程，三百九十分，同樣來自遠山武館。

　　洪程緊盯著自己的分數，驚喜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9 M0 j* h0 ^) u$ h- W
　　今天早上從華老師手上拿到天照令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自己過不了縣考，會浪費那枚珍貴的令牌。沒想到現在他竟然拿到了第二名，不僅通過了縣考，還拿到了州考的通行證！

" _- a1 X; z8 t1 n  u! }5 v7 Z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平靜下來。

7 j1 ?* q0 {) R　　這時在他的眼，有什麼光芒正在燃起；在他的心裡，有什麼正在倒塌，又有什麼正在建立。

　　姜風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來。

　　相比起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懸殊，接下來九個名次的分數都比較接近了，中間經常相差不到十分。
* ~4 h0 Q* U7 R1 }) H' d4 E4 }
( j0 Y: `0 {' x  a% y　　平亂山排在第六名，同樣可以參加州考。
! T; L+ b3 b) K" _! h; f4 ^6 t
' y" H) B& X6 r6 ]& _　　騰致本來領先得也算是比較多，但最後一場輸給了姜風，一下子少了五十分，勉強排在第九名，險些掉出了前十。
7 `6 i2 Y" m+ m% L/ d/ n$ a
4 L, o8 i8 [4 X　　可能是受到姜風的影響，古藤武館的學員在人試中頻頻失手，包括騰致在內，最後竟然只有四個人進入前十。如果不算騰致，人數剛好跟遠山武館打平。
' Y. \+ ^( q$ ^4 k% E7 X
" f3 c& U! w5 c& v　　但是要知道，遠山一共只派出五個人，古藤可是來了十個，還全部都是武教頭從林溪縣境內精挑細選出來的優秀人才！

　　王二虎和向繩分別排在十八和二十六，排位不算太高，但也在通關的範圍內。
9 {' w. l8 f1 m2 e; f# t
; F, V2 U5 [" N- z9 \/ M  t　　兩個人驚喜得臉都漲紅了。
* P- W- Q; I1 b, v' }! D
4 b; I- O( K" k- [3 V) ?$ |　　通過縣考，拿到武修資格，表示他們和他們的家庭從此進入新的階層，將要過上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 @- g0 O9 a! L% h4 d　　分數和排名剛剛出現時，場上一片安靜，情緒的波濤在人群中起伏不定。
- R) ^# D, A) g$ ?8 }  _
, N/ \# G% ~2 H( Z8 R　　沒過多久，各種各樣的聲音開始出現。

　　歡呼聲、沮喪的抱怨聲……

　　相比以前，後面一種聲音少了很多。
1 e- k+ W: b$ F6 m
　　不少人向著姜風湧過來，大聲叫道：「魁首，魁首，快讓我摸摸！沾沾喜氣！」

3 Z  z: C, _  S　　這一下，姜風再也維持不了先前的平靜，他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轉身就逃。
% v$ Q0 G+ Y$ [$ V- k; s$ b
1 s+ i7 C2 i) G5 E" w  j　　人群不斷撲上來，姜風本領再強也逃不開。轉眼間，他的頭髮衣服被抓得一團亂，好些人都想從他身上得到一點紀念品，好保佑自己下一次能考過。
& ~) X$ @) E, B# o) H8 Z; ~
  u" |" N0 N0 G9 W) R6 [4 l　　平亂山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被姜風難得失態地破口大罵。

. k0 w5 u; y* r3 \　　洪程等三個人還算有良心，他們衝上去護住姜風，帶著他往外衝。

4 H: L/ g/ B: [! E# R" D　　周圍的衛兵們不禁莞爾，看見姜風衝到他們身邊，還玩笑道：「魁首，也給我們拔根頭髮，沾沾喜氣唄！」

　　騰致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看著姜風等人像風浪裡的小船一樣離開，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歸。
; p' w, u, j4 }  [4 v) G, J
. y% s4 B0 _) O5 A　　他看看姜風，又看向古藤武館的方向。不知什麼時候，古藤武館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消失在校場上。騰致戰鬥失利後，他除了武教頭的那一巴掌，竟然什麼也沒有從自己人這裡得到。

　　安慰也沒有，怒罵也沒有，他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扔在了這裡。
2 o& }/ I( l* z9 U7 k* v- \( |5 A2 Q
; J: U5 m0 J; ~, k1 Q* p　　這時，姜風轉過頭來，叫道：「騰師兄，快過來，要登記了！」

　　騰致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下意識地跟著他的召喚擠過去，默默地站在了他背後。
) |( b& [. U7 I3 k4 S; @% a
: C& y  O6 `# V& ?　　……
2 `0 i; n( _; |# \
( f  o) c9 Z  q4 |; B5 F　　……

　　姜風好不容易擠進縣衙的一間大廳裡，其餘考生被衛兵們攔在外面。

7 e/ p1 K# \2 Q! ]　　他總算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苦笑道：「這簡直比跟明獸戰鬥還可怕。」

9 l" _' I* l$ \5 f6 _7 d) S　　他的衣襟被撕了一大片，袖子也少了一隻。要不是身上有幾片結實皮甲護住，說不定今天就得在這裡裸奔。
, N! a5 B+ L* }* W3 X. X. ]+ n
　　平亂山跟在他後面，笑不可抑：「對對對，至少明獸不會撕你的衣服！」
" w! ]4 F+ k' G: ?0 I
1 s; H* `  Z# {. w6 w　　姜風瞪他一眼，恐嚇道：「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就把你扔出去當祭品！」
3 x) B! m! S4 h" m! |
1 G8 B" y! G* a/ b5 k　　平亂山得意地笑道：「可惜他們只要你，不會對我感興趣的！」
# j) I: ^# Y  a! R3 ^/ X( d/ _
　　他們是被一個小吏叫到這裡來的，沒一會兒，其他幾個前十名也紛紛進來。這些人裡有三個古藤武館的人，兩邊正面對上，氣氛一下子變得冷凝起來。
7 C, y& F" @+ U6 a% _
3 S  F' c* \3 c5 t' e　　那三個古藤的人站在一邊，斜眼打量著姜風，唇邊噙著一絲冷笑。

4 }) z# a% P# n2 _# z8 g' J: I　　騰致看見他們，本來很有點不自在，但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以後，眼神中帶上了疑惑與謹慎。

5 [0 J: f1 q4 d& X) x+ r　　沒一會兒，房留仙和曲春兩名學官也推門走了進來。
& r2 h( P0 m9 H# q1 U2 l5 v
# _7 u4 {# V2 ]! D, i2 w　　兩人一進門，立刻拱手笑道：「恭喜各位，你們是這次林溪縣縣考的前十名，你們的名字將會永久留在縣誌上！同時，你們也自動獲得了州考的天照令。當然，願不願意繼續參加下一輪的考試，就看你們自己了。」
7 w1 q, C5 W* I7 K- M' V
" ?, Y9 b% P0 B" i1 v* E( k　　叫他們進來的那個小吏慇勤地端上一個托盤：「附近的學院已經把資料送過來了，如果大家不願意參加州考，可以從中間選擇一個入學。」
/ I& v6 t3 ]  [
　　大考之後就是選擇學院進修，越高級的考試，可以選擇的範圍越大。

　　學院是一個小社會，進入學院，才算真正武修生活的起點。
; c5 \+ h, p9 R% R' Z1 U0 h/ f
　　現在，外面的校場上已經安靜下來了，沒通過的學員已經離開，剩下二十名學員正在專門人員的指導下選擇學院。

　　當然，如果他們不滿意自己的成績，又有機會的話，還可以繼續參加下次縣考。但在林溪縣這樣的小地方，多數人都不會選擇重考。

　　房留仙袍袖一揮，在几案後面坐下，執起一支筆。他笑看著面前的十人，道：「接下來，我要登記一下你們的資料，發放天照州令。同時，我們也會專門派人把你們的成績通告到你們的家族裡，哈哈哈哈，衣錦還鄉，莫過於此！」

　　他的目光落到姜風身上，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姜風，你是本次縣考的魁首，就從你開始吧……嗯？你姓姜？莫不是姜家的人？」
+ W: {3 f5 {$ u# v: h$ ]& f. O) B
　　姜風抬起眼睛，目光湛然若神：「房學官，我想暫緩通知家族！」

1月23

4 k/ @3 m# G0 A4 k  s% T6 e6 L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7 劫殺
   
5 R8 u4 R. n; ^$ Y$ k　　聽見這話，房留仙愣了一愣。
* ]. J% G) H" {5 _( A' _
2 p/ Q6 m2 a3 T; x　　即使是林溪縣這樣的小地方，縣考的魁首也是驚人的好成績。換了任何人，擁有這樣的成績，肯定都忙不迭地要通報自己的家族。
! o* @! P4 J6 E' m
　　放大來說，這是光耀門楣，就算是個人，也是一次揚眉吐氣！

　　結果姜風卻說暫緩？這是為什麼？

8 G! h/ W' M, ?( c/ g7 w　　房留仙眉頭微皺，謹慎地說：「你跟家族略有齟齬？放心，通知是由明心學會發出，任何人不得阻止，不得質疑，效力極高。」

　　姜風笑了一笑：「不，我並不是說完全不打算通知，我只是想要暫緩而已。」

1 ?+ m' X; j0 G. r. ]　　他緩聲道：「縣考之後有州考，州考之後有府考……」
5 S2 J8 \+ L2 V' F
- `' [0 U1 A, _! y/ y* P　　房留仙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打算等成績全部出來之後，再讓家族知曉？」
  A* K  a# a) ]# ^5 \& ^& ~
　　旁邊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姜風。
! S4 g- E6 ]8 ?8 I' L% L3 E9 W
　　能當上魁首當然非常了不起，但是林溪縣畢竟只是一個小地方，只是禺水州下面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而已！

　　縣考中，姜風面對的對手只是林溪縣這種鄉下地方的武修，州考就會換成整個禺水州通過縣考的優秀人才，而府考，面對的就是整個朱天東府的天才人物！

　　姜風現在只是拿到一個縣考的魁首而已，他怎麼就能保證自己在州考、府考中一樣能取得好成績？

　　一時間，偏廳裡所有人表情各異。
; [& L  v. p! o" w) D
　　騰致無比震驚，他並不懷疑自己的能力，這次也是衝著魁首來的。但即使如此，他覺得自己能通過州考已經不錯，能不能拿到府考的天照令還是未知之數。而姜風，卻把目標定得那麼遠了？
  J$ ~6 o8 ]9 _/ ?: R8 B# i) D
　　其他人大部分跟他想法類似，古藤武館的三個人則露出了明顯的譏刺之意，房留仙看著姜風，目光中笑意越來越濃，顯然更加欣賞這個少年了。
3 l2 M& E; r+ }! ]. R. R
; d& I! m$ W+ e, `) B8 f　　平亂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姜，好兄弟，有志氣！不過我也覺得，你還是等三場考試成績全部出來再通知比較好。」

　　他對著姜風擠了擠眼睛，興奮地道，「想一想，到時候三炮連發，打得人家緩不過神來，那簡直爽爆了！」

　　姜風看著他，也笑了起來，重重點頭道：「嗯，一定爽爆了！」

　　房留仙也笑了起來，他大聲道：「好，果然有志氣！」
, o5 @3 f! z6 n% p4 H
8 z& M$ {7 ]% M　　他揮筆在面前的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起來，口中道，「以前的確有這樣的先例，當初林飛白連取三場大考魁首，最後國考點中狀元，一連四道喜令送到林家，簡直是整個九天大陸的盛事！姜風，期待你重現當年盛事！」

. z- Y0 \' P" b- k8 \4 I　　轉眼間，一封薦函寫就，連同一枚銀色的天照令送到姜風手上。
- X$ h; r+ `0 X5 k/ v
　　姜風望著房留仙含笑的面孔，鄭重地點頭道謝。
/ o7 a& _- |3 S- k" O9 s9 i+ B
3 M( Z$ a1 o4 z9 _2 M% ?; Q0 n　　房留仙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大笑道：「將來喜報連傳的時候，可不要忘記了邀我觀禮！」

　　姜風也笑了起來，保證道：「定當從命！」

. T( _" S$ L. f0 V9 I+ O9 D　　銀色的天照令同樣發到了洪程、平亂山和騰致手上，三人的表情各異。

　　古藤的三個人拿到天照州令，轉身就走。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給騰致一個眼神，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 j" ^4 L* X# ?& p- R+ S* |
- X8 f& H0 ~! e　　騰致心裡的鬱氣無處可以發散，卻只能默默地跟在姜風身後。

1 M: `9 y  ~% T6 g+ x3 l　　姜風沒有跟他多說什麼，他轉身笑道：「走，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華老師！雖然華老師應該已經知道了……」

　　洪程笑得合不攏嘴：「對了，說好了請客吃飯的，走，我請你們去右溪閣！」

  T9 D2 a1 e; k7 T/ s- ~, f" Q0 L; R% [　　右溪閣是林溪縣最大的酒樓，價格不菲，以往洪程是絕對捨不得去那裡花錢的。但今天格外不同。從今天開始，他的人生已經徹底變了個模樣！

　　一群人興奮地離開，此時，縣考的結果已經傳到了林溪縣各處。縣衙門口聚集了一大堆人，想要看看新科魁首的樣子。
3 O4 Q6 N) w6 H6 B& O: a
" ~+ F2 d1 y8 ?　　曲春笑著向外看了一眼，說：「這樣出去，說不定天黑也到不了家。」
; R& ^$ i/ y$ d& i2 ?9 o+ w) Z
8 i6 b, B3 X1 X/ d　　姜風苦笑道：「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啊……」

　　縣衙裡一個小吏正袖著手在一邊看熱鬧，聽見姜風的話，笑著指點道：「你可以從偏門出去，第一個路口右轉，有一條小巷繞過去。只要動作夠快，說不定可以逃過這一劫。」

: y! D3 C# h  n% U* O1 V  L  h　　洪程是本地人，點頭道：「沒錯，這條小路比較偏僻，我以前也走過。」

1 K- @& f5 M( }: M　　一行六人照著小吏的指點，從縣衙的偏門出去。這裡果然清靜多了，但仍然可以聽見另一邊傳來的吵鬧聲。

2 V6 G+ j( H2 C' f; }　　平亂山壓低聲音取笑：「老姜，你這次風頭可真是出得大了！」

　　姜風道：「是風頭也是苦頭……」
" s* `" H( g& `' d! Q% k9 K( d
+ v" d% y' E, P# l4 `+ O( I　　王二虎羡慕地說：「這樣的苦頭，我也想吃吃看！」

　　洪程笑著拍拍他的背：「今天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向繩毫不猶豫地說：「我已經選好學院了。林澗學院剛剛找了我，說我的成績雖然還不夠標準，但他們很看好我，邀我過去。」

　　林澗學院是這附近最大的武修學院，向繩這次只有二十六名，能進去的確不錯。
- [# J- ^3 E4 F; z% D3 ^: ~
　　王二虎卻有點躊躇。他小心翼翼地說：「我倒有點想明年再來試試……」

7 n3 r1 N' k' O　　他比洪程和向繩的年紀都要小一點，到現在為止只考過兩次縣試，的確還有一次機會。
8 U0 ~5 n4 E; e2 X: x5 r7 I7 W% c
# D8 R2 B2 V9 y) o　　他說：「我感覺我還有一些進步的餘地，想下次再衝擊一下前十名！」

# ^( I  G+ A+ J. B6 p3 h( e　　向繩驚奇地看他一眼，問道：「你想試下州考？州考一般只取五十名，如果縣考也比較勉強的話，州考未必能過。剛才林澗學院不也找你了嗎？乾脆咱倆一起上學去好了。」

# H/ t6 e2 I4 x8 T0 y: i5 q　　洪程卻搖搖頭，大聲道：「你想試，那就試試！要是擔心這一年家裡沒有收入，我可以想辦法提供！你們想一想，這次要不是我們又試了一次，說不定真的就要一輩子混日子混過去了！我現在覺得，凡事能進一步，那就進一步！」

( R2 U  S( b8 C8 m" K　　他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彩，姜風微笑著看著他，平亂山湊過來小聲道：「我覺得老大變了啊……」

　　沒錯，跟今天上半天的猶豫悲觀比起來，現在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 l2 W: e1 r! ~" M2 F) X' |　　他們說話的時候，騰致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 _! T, G* ]3 B; V" D+ W: O
　　這時，他們已經繞出小巷，走到林溪縣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再過一條街和幾個小巷，就要到遠山武館了。

) M) Y! u9 A8 A9 D2 D! V　　突然，姜風猛地抬頭，叫道：「小心！」

6 R( [9 y' f* X7 z0 ]　　他們旁邊是一個小山坡，半坡灌木半坡土，感覺非常幽靜。姜風話音剛落，土坡上方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從天而降，惡狠狠地撲了下來！
. M& e4 d: ]( T' g9 o
- ^. ~" k, t0 r$ @6 [) Z　　這幾個人背著天光，只能看見他們身上的衣服，看不清面孔。姜風一看見這服裝，立刻目光緊縮！
0 f/ Q( b3 l, |' }/ |! M
　　這些人全部一身黑衣，半張臉被黑布緊緊地蒙著，只露出一雙眼睛。一根紅色的絲帶繫在他們的右臂上，隨風飄揚。

　　這個造型，姜風印象極其深刻。
7 K/ }$ N! X. N; ~" S. S7 S! L' ]
6 V3 q$ Y6 s* o- Z& P　　當初正是他們跟在刺木身後，帶走了小姐！

7 a7 e$ U2 v% J: l7 a' S/ B8 p: C　　伏流君的手下！
6 F2 h. A3 B: j, \1 Z
　　這些人全都默不吭聲，他們的手上執著漆黑的匕首，無聲無息地衝到他們面前，立刻扎向他們的面門。

　　除了姜風略有準備以外，其餘五人都猝不及防。平亂山和騰致反應最快，他們第一時間躲過，下意識地開始反擊！
) G7 k( U5 M3 @  F( F2 y
　　洪程和王二虎同時躲開，倒在地上，連打幾個滾，拚命閃開。
. L7 _9 q" }  g, i. d: A% v1 i
/ x' i0 ^3 Q' z/ x. R- e0 Y7 m7 |　　只有向繩，他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躲開直衝面門來的這一招，沒想到正中敵人下懷。黑衣人跟著上前，刀勢下掠，抹向他的喉嚨！
. |  s. |0 r& t6 c1 z; }
　　轉眼間，向繩的喉嚨上掠開一抹血花，發出格格格的聲音，倒了下去。
) i$ Z, d" ]5 Z2 D6 O7 J
　　旁邊五人同時大驚，齊聲叫道：「向繩！」

　　姜風從側面直衝而上，落雷掌迫開這個黑衣人，伸手在向繩胸口一拂，鼻端一試。

　　向繩的呼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他瞪大雙眼直視天空，好像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片刻前，他還在為自己的縣考成績高興，興奮於要進林澗學院學習，沒想到轉眼間功夫，他就已經死了！
" i* I; C  A7 W7 B! N; h  o9 x
　　相比姜風，洪程和王二虎跟向繩從小就認識，又一起進入遠山武館學習，感情極深。兩人目眥欲裂，大喝一聲，同時衝了上去，與黑衣人戰成了一團。

' k  d2 [6 s/ B( s2 d　　他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又被向繩的死所激，一時間忘記了強弱。但這些黑衣人等級雖然不算太高，但行動之詭譎，經驗之充分，遠遠不是那兩人能比的。

　　洪程還好一點，沒一會兒功夫，王二虎的身上就濺起了點點血花，半邊衣服都染紅了！

7 v  V& W! o% ~2 ]  \　　姜風沉聲喝道：「平亂山，跑！」

　　平亂山的眼睛都紅了，正要衝上前去，一聽這話，立刻大吼：「我是那種丟下朋友不管的懦夫嗎？！」

　　姜風狠狠地回瞪了回去：「敵人太強了，你速度快，趕緊回去叫華老師過來！」
5 O/ _5 B& F$ W% }3 x, z$ Q5 h5 g
  @  M" t/ S5 {9 D( [/ F2 Z) H+ g. k　　平亂山這才恍然大悟，他恨恨地看了敵人一眼，轉身就跑。
2 y# D. e7 H5 D) r8 Q" W# R7 s
　　兩個黑衣人包抄過去，想要攔住他，但平亂山發起狠來，速度極其驚人。數息間，他就消失小道遠方，黑衣人中一個人大聲叫道：「速戰速決！」

　　眾黑衣人齊聲應是。為首那人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拳頭到了他面前，一拳重重打上了他的鼻梁！

1月23

( c; s, V( r1 A$ u8 d0 u$ v. N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8 一拳之威（求點推收）
   
! [* H. I: |1 P, r6 ~* f　　咔嚓一聲輕響，為首那名黑衣人悶哼一聲，連退兩步。
! h! F7 z" z' a- z2 n+ l% u3 k
- Z$ A. R7 ^/ S9 U) K2 H1 _　　就算他臉上蒙著黑巾，也可以看得出來，兩道濕潤的血線透了出來，迅速染成一片。
7 Y* P- \( {  t" D$ b; H3 T- m
! ^- ~! n+ l! j9 s7 Y" D) e6 x9 K　　姜風這一拳來得極快，角度極其刁鑽，鼻樑又是人身上相當脆弱的地方。為首這名黑衣人之前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竟然被他一拳就打斷了鼻樑！

　　姜風冷冷地道：「武教頭，沒想到伏流君派你到這裡來，還讓你帶了這麼多殺手。看來你們果然所謀不淺！」
! E. Q% B3 \. g8 \* ~+ t
　　騰致正沉默著跟一個黑衣人打鬥，聽見這話，他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右前方。

　　什麼？為首這名黑衣人竟然是他的前任師父武教頭？！

　　武教頭挺直脊背，骨骼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音，體型跟著發生了一些變化。
$ u, l$ a( L& o9 `
! c! O) g+ j1 y+ u/ V" g5 c, x　　他拉下黑巾，抹了把鼻血，遠遠扔開。
; F5 W9 C6 }& i: U1 G3 S' g
- L! E$ p( N( M( W　　「小子，你眼光倒利。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現在要加入我伏流門下，還來得及！」
* \8 u! B) `. w, S8 s" u) h  ?& y
, F/ a4 n* e& H$ c8 }  H2 Q. I　　姜風一言不發，用一個拳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4 @; C; \( A2 b
) r4 e; A. ?3 H, ~8 `/ q$ W% d) ~$ C　　兩人間到底有足足一個大級的等級差，武教頭一伸手，對著姜風的拳頭抓去。兩邊還沒接觸，一聲炸響霹靂般出現在兩人之間。氣浪在武教頭臉孔前方爆炸，炸得他兩眼一花，鼻血橫飛！

; l% i1 X7 G2 j8 b3 S　　他勃然大怒，叫道：「小子，找死！」
6 j+ V0 R  R% f: ~2 T6 x. c
+ M( C9 C8 f) ]4 V$ w　　姜風毫不畏縮地道：「殺我同伴，必須死的是你們才對！」

　　兩邊再不交談，重新戰成一團。

　　接下來，姜風沒再跟武教頭正面交戰，而是利用各種手段牽制迂迴，拖住他的腳步。

　　武教頭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姜風這分明就是要拖到華蘇過來為止！
2 C# ^" e2 y8 D$ p( f
　　武教頭不清楚華蘇真正的實力，他這次一共帶了九個黑衣人過來，全部都是黎明境界接近天明武士的好手，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b1 Y9 A+ e. B. v0 l9 B　　以這樣的人手，他不覺得收拾不下一個華蘇。
- t4 N& l# ^1 _# M% L" ~
　　但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他必須抓緊時間，幹掉姜風！
3 v2 n6 K+ D* `+ S2 i2 B
　　姜風只要活著，古藤武館就會變成一個小丑，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地嘲笑，他苦心經營了好幾年的勢力會馬上變成一個笑話。
' l; s, r9 G/ r
　　但要是他死了，就在得到魁首不久後死了，背後指點古藤的人會馬上換一個說法。他們也許會厭惡，也許會恐懼，但遲早都會被古藤的勢力所控制。

　　所以，姜風必須死！在他戰勝騰致，徹底打敗古藤武館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
( B) t5 H9 I/ B1 A4 k' @
6 Y. U* d$ Z1 M/ \+ B6 f　　武教頭一聲令下，黑衣人的攻勢立刻變疾。
, Z: Q) V& }0 X
# p. \6 M9 J1 M, [　　姜風極其狡獪，武教頭一時間拿不下來，他就把目標對準了其他幾個人。

　　你可以躲，看你的同伴躲不躲得了！

  G5 r% {' K! v　　騰致心亂如麻。

　　對手是教導他好幾年的師父。雖然武教頭一直壓著他，不讓他參加縣考，想要讓騰致為他爭個魁首，好一舉驚動所有人。但實話實說，要不是武教頭教導，他絕對不可能在現在這個年紀就練到一鏈五竅，還達到三息的明力強度。
, h& j) R) l/ c+ i. g# V6 L5 h
　　騰致不贊同他的一些做法，卻打從心底感激他。
/ e/ B- a' g% @: _2 r
　　但現在，不管姜風最後一場贏得是不是有點狡猾，他的魁首之位都來得不容一點置疑。這樣的少年，可想而知，在未來的州試中仍然將大放光彩，他的武修前途不可限量！

　　身為一個武館的老師，竟然因為對方贏了魁首就對他大下殺手，騰致絕不認同這件事情！

- j& {  ~6 y( b  M5 l* d/ a　　他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是很明顯，他們就是武教頭的手下。
# s& o8 [; _. b4 u2 x
　　現在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疾，對著他也一樣狠下殺手，武教頭偶爾瞥過，每次對上那道冰冷的目光，騰致的心裡就是一涼。

) a( [4 B. a4 W: X　　他真心把武教頭當師父看待，而對方呢？對他沒有半點師徒之情！
' {& ]* z( q5 p
/ j5 D: X# d# z1 p　　心酸與憤怒混合著發酵，騰致戰鬥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狠。猛然間，他狂吼一聲，抓住面前一個黑衣人，額頭狠狠地砸了上去！
& K& e* H4 w; r1 P. ]
+ g% Q  A, m, n% O& \3 l　　砰砰砰，連續三下！
1 S( M& b6 J) D& M
/ E1 I: c4 M) z, |5 V9 M　　沉悶的聲音接連響起，最後一下，騰致的額頭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頭錘帶上了明力！

　　黑衣人被他砸得暈頭轉向，正要靠本能躲開，騰致右拳騰起熊熊火焰，一拳揮上他的肚子。

　　這一拳用盡了騰致的全部力量，拳頭穿過黑衣人的肚子，從他後背上透出來。騰致又是一聲怒吼，揮拳一甩。黑衣人的屍體飛了出去，砸飛了正要從洪程身後攻上來的另一個黑衣人！

% }' F; J2 Z- S) b　　己方一共四人，敵方去掉剛才死掉的一個，一共九人。

　　己方等級最高的是一鏈五竅的騰致，敵方最強的是天明境界的武教頭，其餘人等也全部一鏈五竅到六竅。
3 E6 c4 Q, v6 X$ C, \0 w
$ h% y5 P) U' S! r, z　　己弱敵強，一眼可見。

# G, \) i1 X  r5 I$ }6 q8 F　　騰致和洪程還能勉強自保，但王二虎只能勉強支撐了。他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再也起不來。

　　戰局極其混亂，但姜風對局勢的判斷仍然無比清晰。

+ Y/ @) C0 ]. q8 H　　他游魚一樣一個旋身，找到一個空隙，從武教頭身邊退開，前去救援王二虎。剛剛走到一半路程，武教頭獰笑一聲，突然間氣勢全開，姜風身體一凝，動作竟然被這股氣勢壓得直接拖慢！
+ [# Q4 ^1 D+ M4 v% H: N7 `
' U) [) Z4 V% u% E0 x) I6 V' N　　這時，武教頭猛然加速，一拳直擊姜風前方！
% y: y1 {( x9 ?* h2 H
4 d2 Y$ T% {& u1 @# C% O" W　　姜風要是再往前，等於就是把自己送到武教頭的拳頭上去了。他竭盡全力，急忙一偏，躲開這一拳，卻又離王二虎遠了一點。
9 ?" h* G! U2 \5 x; P
- B: K8 L( Q. \* ?6 u) ~　　這時，一個黑衣人揚刀，王二虎矮身，被他扎穿了肩膀。一朵血花濺到空氣中，王二虎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

　　武教頭獰笑道：「想走？先看著你的同伴死了再說！」

: i2 l* N; K2 b8 ]3 @　　一朵又一朵血花濺出，周圍三個人眼睛都紅了，但只能看著王二虎跌跌撞撞，不斷受傷。
1 [  q# M. `8 n' n. I
　　他的牙咬得緊緊的，一聲呻吟也不肯洩露出來，惟恐分了其他人的心。但越是這樣，越讓姜風等人揪心。

　　武教頭畢竟比姜風高了一個大級，這時他力量全出，立刻對姜風造成了等級壓制。

  R! Q+ c- c3 S' [# d　　姜風根本無法擺脫他的存在，更別提援助王二虎。
5 r" H; c6 b  z6 _5 m3 O: @; c  Y
　　姜風不斷中招，眼前不斷晃動著武教頭猙獰的笑容，耳邊隱約聽見王二虎喉嚨裡壓抑著的悶哼聲。
/ G6 d7 f$ u' E' b+ u/ B
　　他要是光是躲閃，也許真的能拖到華蘇趕過來。他就要用王二虎的危機強迫姜風反守為攻！
9 E. v/ M% U: T
　　這時，彷彿有一道冰水從姜風的腦中流過，一瞬間讓他的心靈變得無比透徹明晰。

　　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輪彎刀一樣的月牙，它窄得幾乎只剩一條縫，但卻無比明亮，甚至超過了月中盈滿時！

, [0 \; L" C. g- r　　一道亮光從月牙裡迸發而出，向他直射過來。

* K' U* y: [7 O3 Y" q7 q　　仔細看才會發現，這不是月光，而是一個拳頭。

# L: A( O' q( }) q  H" ^　　這一擊如同刀鋒般凜冽，如同槍尖般鋒鋭，從天邊疾射而來，瞬間到達他的面前！

　　周圍的空氣猛烈地朝著這一拳的方向投去，好像它天然就帶著強大的吸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吸收進去。

9 U. `. E  n3 d+ W　　這一拳，竟然帶著天地之威！
/ i) Z) a1 G( z- B# r
4 K7 m3 p: a; J9 d$ N　　這正是他破境的那天晚上，葉宵在他面前揮出的一拳，如今，它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每一個細節、每一絲力量的流動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大腦中、映照在天心種中。

　　天機魔方浮了出來，一個個方塊開始疾速變幻。
) K9 s& M! l" r5 E
9 `) k5 [: \5 |4 z$ S3 L　　姜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 |5 B2 x' ~. m3 {3 O　　武教頭發現，面前這個少年突然間發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明明跟之前一樣年輕，朝氣中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平靜，但現在，這種平靜裡帶著一種讓人恐懼的東西，如果讓武教頭憑著自己的本能自由行動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轉身就逃，頭也不回！
" C# J& ]6 l* X
9 s$ @5 i- h$ L/ J% |　　微微的風吹了起來，帶來泥土的清香。夕陽昏黃的光芒陡然間變得黯淡起來，好像被什麼壓制了一樣。

% Q( p" C2 l( J# r  _7 X　　突然間，姜風抬起眼睛，直視著他。

　　他的眼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動，瞳孔最中心的部分，變成了燦爛的金色。
( G  N3 e& r0 M9 G2 V$ P. K
( J$ M* [) t/ s! J2 ^# {& x: y　　他無聲無息地揮出了一拳。

9 g& n; i. Z. f( H　　這一拳極緩慢、極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優雅與從容。

　　但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狂亂了起來，它們瘋狂地相互撞擊，在這一片空間裡捲起一陣又一陣的氣旋！

# N8 f0 F; B# S$ }  C4 s( ?　　姜風喝道：「破心！」

　　他的拳頭離武教頭還有一尺距離，武教頭正在狐疑，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痛。
/ q4 ~. Z; q7 }# f/ z5 `5 N: L
　　他猛地低頭，發現自己的胸口正在向外鼓脹。片刻後，「砰」的一聲，他的肋骨向外翻出，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

　　他的唇邊溢出大量的鮮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2 y# G# F6 M$ X4 m; h
　　狂風吹過，捲起他流出來的血，劈頭蓋臉地把它們灑在了他身後的黑衣人身上。

% ~/ ~1 [2 t5 g0 u4 z　　那個黑衣人正要揮刀向王二虎刺去，被鮮血澆中，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
" _  Q; w# y" Y5 l# @  @- [
. V+ Z8 [: o8 ]4 n+ I- y1 j, y　　鮮血彷彿帶著強大的腐蝕性，帶著他的皮膚、他的臉、他的眼睛連接爆炸，轉眼間，他就死在了王二虎的面前，只比武教頭遲了一步！
, t0 A( d" n2 s3 D' l
" E$ n& s  p3 r  ]3 }2 m) d　　騰致、洪程、王二虎，以及剩下的六名黑衣人全部目瞪口呆。
: e1 E; P' b8 U7 ^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姜風，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 T0 S% W7 k* J- z- H% x( g2 ^
　　一個一鏈一竅，剛入境不久的少年，在等級壓制之下，竟然越過一個大級，殺死了一個天明武士？！

　　姜風眼中的金色迅速消失，恢復成了原先的黝黑清亮。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意外，唇邊露出了一絲微笑，跟著一個打晃，向著地面栽了下去。
) ]. W6 @) ]. S+ C
4 {) D9 j: X5 N- P* G: m" h4 J1 u$ V　　一個黑衣人叫道：「他只有這一拳之力！」

　　另一個人緊接著道：「他殺死了武大人！上，幹掉他！」
$ `) J: \6 S+ n8 q( ]
　　黑衣人再不管騰致等人，紛紛轉身向著姜風撲去。
& d% T. m9 v0 f$ b
　　這時，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把姜風提起。跟著，一雙亂髮之下的眼睛，冷冷地看向那些黑衣人。

1月23

" U( W7 B# N9 d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69 戰死的覺悟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華蘇趕到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已經撲到了姜風面前，華蘇一隻手抓著姜風的衣服，另一隻手伸出，輕輕地在那個黑衣人額頭上點了一下。
( c% n/ y7 l" t) o# f$ w8 l1 G, o4 }# ?
　　「砰」的一聲，黑衣人的腦袋像一個爛西瓜一樣爆開，紅紅白白地灑了一地！
7 w9 R" s: n( m: d* a$ E+ I( Q8 h
% h- m3 ]! `# W1 q# `) N* Q6 Q　　華蘇提著姜風，信步走出，每邁出一步，他就能準確地到達一個黑衣人面前。然後，他就會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 ~( P7 Z$ h% q. C6 x5 [+ Q
8 }% p( C: b* u# T3 h" J7 a　　他連點了六下，「砰砰砰砰砰」六聲，空氣中炸開六朵煙花，一息後，六個黑衣人齊齊倒下，全部都死得透了！
" r+ C, O; `9 N3 m* d! a
　　華蘇收回手，夾起嘴裡的煙捲，深深吸了一口，又去探姜風的鼻息。

　　接著，他平靜如常地對洪程等人道：「他沒事，只是脫力暈過去了。」
5 Q+ z& G! i. [" M" }
9 f( L, {, B0 `* R0 o+ `　　騰致目瞪口呆，洪程和王二虎也以為自己正在作夢。
- x& G" B& Y0 O6 r3 p! D. ^4 N* j
/ {) ?/ |6 R2 h. I7 M$ R$ }　　他們跟華蘇相處了兩年多三年，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強，這麼兇殘！

$ A7 I& M. Y; T+ T　　華蘇放下姜風，走到王二虎身邊，手指在他的身上輕輕拂過。一瞬間，王二虎身上最大的幾個傷口自動開始緊縮，停止了流血。這樣一來，只要及時醫治，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 c8 ]# X  O6 \  c7 M0 b　　王二虎感激地道：「謝謝師父，可惜了，阿繩他……」

; P/ _' A+ Y) R4 a. W( i　　華蘇表情凝重，走到向繩旁邊，單膝跪下。

4 V/ T. B8 |. i　　向繩死得極為突然，眼睛大睜著看向天空，眼底還殘留著一些驚惶與憤怒。
" M' D/ M4 b9 [( A0 r  H/ K, [
　　華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伸出手，輕輕合攏了他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煙，把剩下半截插在向繩面前，站起來道：「你們要有所覺悟。」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些異樣的堅硬，道，「武修之路，非生即死。大考會用寶器來保護你的性命，但真實的戰鬥卻不會！你們未來也會遇到種種卑劣、種種強者、種種生來就要與你打生打死的敵人。只要你們走上這條道路，你們就有可能跟他一樣！」

　　他轉過身，直視著洪程等人，目光如電，「成為一個武修，你們就要有像這樣戰死的覺悟！」

& M' g0 s+ P! t- h" w　　洪程、王二虎，就連騰致也不知不覺地抬起了頭，挺直了脊背。他們沉聲道：「是！」
& K1 [; J. N7 n  @
　　華蘇揮了揮手說：「去跟向繩道別吧，洪程，一會兒你跟我一起，把他送回他家裡去。」

! F0 a8 k+ t& T  }8 h' Q; x' a, j5 z# \　　向繩家裡一共五個兒子，就他一個融合了明心種。雖然只是一環的，也足以讓他全家把希望完全寄託在他身上。

　　就算不能通過縣考，一個入了境的武者也是不一樣的。結果現在，他們能夠等到的，只有他的屍體嗎……
8 U8 _* E9 `& p: p" p' u
　　洪程心裡一陣黯然，走到向繩身邊，抬手擦去了他臉上的血跡。

　　華蘇蹲下身，翻開武教頭的屍體。他的手指從武教頭胸口的傷口上拂過，細微的明力從指尖透過，探查著他傷口裡的殘餘。片刻後，華蘇喃喃道：「這一招好古怪……竟能這樣越境殺人……」
! X: q! }% X- S  T3 i9 _6 L) {+ q
6 @3 g; J: i( _6 n8 @3 N: S6 b　　這時，平亂山回到現場，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姜風，急得叫了起來：「老姜！」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竟然是房留仙。房留仙一瞬間也有點著急，但他馬上就鬆了口氣，道：「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 P7 _5 D' Q* \2 N　　華蘇在武教頭懷裡掏了一下，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房留仙，冷笑一聲。
; H' D+ E+ Z5 E: T4 Q9 c
) |" U) `0 p$ I　　房留仙低頭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伏流君？又是他們？」
( t# L7 r8 I, u
- r. }2 \; O) V4 i　　華蘇冷笑道：「武蒼是伏流門生，這事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沒想到，他還是一個『伏流客卿』！」

　　房留仙看著他皺眉：「你想做什麼？」
2 ~9 L2 l' S; g8 \9 }( d4 p
) Y) S6 R- j+ d　　華蘇低下頭看了一眼向繩，臉上掠過一抹冷意：「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他們已經做了什麼！」
% k- ^8 P, Y) ~. e& N& y
, Z5 W9 |: Q8 t　　他返身抱起姜風，道：「走吧！」
: h: X% z9 B" j* x/ K
　　洪程也跟著抱起了向繩，一行人向著遠山武館走去。

# E/ _# \, T8 N　　騰致留在原地，盯著武教頭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默默地走到一邊，在山坡上挖起坑來。
4 I/ E+ V0 R2 S  b" c  P
　　華蘇轉頭看了他一眼，道：「看在他也教出了這麼多徒弟的份上……平亂山，你去幫他一把吧。」

　　平亂山一直都看騰致不順眼的，這時竟然什麼話也沒說，走過去幫著一起挖坑，準備埋了武教頭。

　　……

. j6 [# l8 R( y2 _; C　　……

" s3 b0 \. F/ @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

) |  f, y( C  V5 L　　姜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 s/ m  D! o7 L5 M  L
+ \" A' J7 G. z) F　　那驚人的一拳耗盡了他所有的明力，現在，不僅是他的血液裡空空蕩蕩，元枝裡也沒有半點明力，連天心種裡的漩渦，都變得極其緩慢。

5 E" v% V+ F+ p　　一道月光透過屋頂，照在他的身上。

. u1 N- w- C1 r. P# i　　天心種漩渦的最深處，出現了一點銀光。這點銀光只有針尖般大小，顏色也非常黯淡。
6 N% M! \: Q" z$ Q0 J5 u- V
　　月光直落在銀光之上，與它相接。接著，大量的明力湧了進去，銀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同時帶動得天心種漩渦也快速旋轉起來。

5 ?" X. l' i7 c  c3 D- C　　同時，天心種也開始一擴一縮，像是在呼吸一樣。每次「呼吸」，就有更多的明力湧入進來，它們透過天心種裡的漩渦，湧入元枝，漸漸讓它滿盈。
" a. V" {" h: E7 {9 P
! h' x4 K9 m$ X! ^2 P　　姜風的意識逐漸從深處緩緩浮上來，他胸口的起伏變得明顯起來，開始有意識地「呼吸」。
' b/ y2 F3 h: p" D
　　明力增長得更快了，片刻後，天機魔方也像是醒了過來，不斷變幻。
/ W5 V$ H- F! y
, J, N& F- B3 E4 a　　每一個方塊表面都有著不同的數字，這些數字不斷流動、轉換。

　　同時，在魔方周圍出現了大量透明的圖象，它一幅幅接連掃過，流轉不休。

, z1 x. ^0 h2 K　　這些圖象，正是今天姜風在整個大考過程前後看見過、經歷過的全部事件。

+ s# a2 V; Z4 e' z　　天試、地試、人試的全部經過；
8 H" y. F3 r" u0 i
　　武教頭斥罵時打來的一掌；
2 P( g! {7 H1 \, v6 D
8 A# [) T+ p" m' y  I! Y　　曲春催動接天印、掃除全部考生體內瀉藥殘餘時動作的力量；
6 J8 V, s. _  B+ n& s6 v" G
6 l. ?/ n9 N4 G4 c8 g) w. ~　　武教頭與他手下的黑衣人狙擊、戰鬥的經過；

2 B/ H( j4 m) b) B, k6 g: p( j* T$ S　　他使出葉宵所授那一拳的經過，以及敵人的反應；
( Y. p: R1 s& B, c  ]
　　甚至他昏迷之後，華蘇的連續六指……

5 J- s1 s3 T2 T5 [) ~  D/ H+ C　　所有關於戰鬥、關於力量的經過與反饋，現在全部在天機魔方周圍呈現出來。

0 h5 n. }9 N3 w3 e) J　　從圖象裡流出無數數字，紛紛湧入天機魔方，存儲在了裡面。

　　姜風的思維無意識地看完了天機魔方的行動，那些數字在他腦海中流過，形成了模糊的意念。
6 I+ i2 b: z- q
9 Y8 G- z/ F- Q　　月亮漸漸東斜，直到落下。
' E' O4 f' L9 Z# a; j6 u
% q; T2 A! M+ u# ]3 u　　平時，只有月上中天的那一小段時間，明力才會形成柱狀的河流，注入武修的體內。但是今天，明力卻始終維持著，直到月亮完全隱去。

9 w/ P# e8 H9 D) l" A$ C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姜風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2 f+ r7 G; J2 f" `# y0 T3 y
& Q- W5 k8 |- ]) M& D　　他體內的明力已經恢復了原樣，甚至，他在脫力暈倒之前，剛剛晉入一鏈一竅。而現在，第二根元枝裡的明力又向前進了一線！

　　姜風眨了眨眼睛，看向床鋪旁邊。

　　白影葉宵穩穩地守在那裡，面目不清，卻可以感覺到那股專注。

　　姜風突然問道：「天試的時候，我無意到達七息，還想繼續的時候，發話阻止我的那個聲音是你吧？」
2 @' v9 [* z2 S
　　白影無言。

　　姜風早就習慣了她的沉默，問道：「你的記憶恢復了？還是憑著本能發現了不對？」
4 C% R+ a/ m7 |$ ?  w/ |  W
% N! H& K: t% j! y' V5 t% |　　葉宵停頓了片刻，道：「……還是有很多東西記不起來，但也記起了一些事情。」

, g$ R5 O. Q: X  g" I　　跟以前比起來，她的聲音不再那麼茫然，語氣已經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了。

0 M: C& E" @: {6 O& |　　姜風好奇地問道：「你記起你的身份了嗎？」
4 i/ r: K! q- [
1 x, Z$ w- _# m/ \, E; S　　葉宵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葉宵這個名字不錯，你還是這樣叫我吧。」

9 F- Y) X  B, g% U　　姜風步步緊逼：「也就是說，你其實記起了，就是不想跟我說？」
4 G1 a; U5 V4 F$ \6 X# s
　　葉宵不語，轉而道：「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我。」

9 h2 C1 m8 k8 i0 K　　姜風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我真懷疑你其實已經全部想起來了，就是不想跟我說而已。」

; J$ ~1 n& B$ l" O　　葉宵淡淡地道：「我從來不說謊話。」

　　姜風突然一笑：「算了，我相信你。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我能表現到什麼樣的程度，才不會引人懷疑。」

　　他掀開被單，站到了地上，平靜地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心種的強大，我現在感受得非常清楚。更快的明力吸收速度、一枝九竅、還有天機魔方……」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葉宵，無論他說到什麼，葉宵都毫不意外，也不知道生來就是這樣不動聲色，還是她早就知道了。

3 U) Q  P' V" v" y0 r* [　　他突然輕輕一笑道：「人人都以為我剛剛入境，跟古藤武館那些人差別巨大。但其實，天心種一枝九竅，全通後自然循環，我體內所存的明力，遠比他們想像得更強！」

7 v# v; T; s- L$ c/ C　　葉宵道：「沒錯，如果不是你血脈混雜，限制了你的實力，今天的戰鬥你會贏得更輕鬆。」
( T6 C1 M5 ]2 b- z9 F
　　每一次明力流動，都會對姜風的金色血脈進行一次提純淬煉，但直到如今，他元枝裡明力的實際儲量和可以使用的明力仍然不成比例。
$ l6 ]4 A( {, t* T- O8 s
　　也就是說，現在的姜風，碰上實際戰鬥，不到天明武士都不會給他造成等級壓制。但他要對付一鏈三竅以上的武修，都必須要竭盡全力才行。
6 v+ P$ s3 q: E
　　但他會越來越強，跟明心種武修之間的距離會越拉越開。等到他足夠強了，這些都不會是什麼問題。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小心隱藏這個秘密才行。
8 |5 B0 q. p" M- F* s. h
　　葉宵突然伸出手指，輕輕在他額頭上一點。
. C$ y. q/ n. C' [  _
" H" I5 O6 G% z: {5 k　　一段信息流進姜風的大腦裡，印了進去。
5 x; L9 g- Y) R
　　葉宵道：「州試之前，你去找來這樣東西，到時候，這些都不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