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3 L& P8 ?/ z+ _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0 命令
   
　　這個變化說起來慢，其實來得極快。
$ c8 s# m& S0 `9 T- n" N8 C
　　沒一會兒功夫，血肉祭禮就已經完成，一個高約三米的黑色魔族站在巷子裡，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 k2 x# S/ c, }/ `' q# Y% R　　「嘖嘖嘖，真是浪費。」它的聲音極為古怪，像是砂子打磨過一樣嘶啞難聽，「我準備了這麼久的血肉祭禮，沒想到要用在你身上。不過你說得對，你這個徒弟有點古怪，一個打兩個，我還是保險點兒吧。」
0 R: ?# E# m' d# c5 I% b
3 K" z( n9 R. A! C% [( d: o　　它身體各處發出劈劈啪啪的爆裂聲，一瞬間，整個人像是又高了半米。
; q0 K, M. ?' E6 v
　　接著，它雙手握拳，重重砸了下來：「再來！」

　　華蘇的面色極為凝重，在他身上，某種氣勢正在緩緩升騰。

　　魔血給姜風造成的影響還沒有消失，他的大腦一跳一跳地漲痛，眼前蒙著一層薄薄血霧。在金色血氣的衝擊下，他的大腦也遠不如平時那麼冷靜。
6 n/ w4 T- E7 e
: V- X& P# K4 t* g8 R9 O2 W. P5 H　　他用力晃了晃頭，伸手按住華蘇的胳膊：「華老師，你不能……」
" U$ N  J6 s" a* ~. \5 N- M
　　華蘇在樹枝上站了起來，反手按住姜風的肩膀。這一刻，姜風發現，這個慵懶男人的臉上綻放出某種光彩，陡然間變得神采奕奕——就像蒙塵的寶刀，突然出鞘了一樣。

　　他沉聲道：「姜風，我是禦魔軍！」
0 y" e3 |* b$ L
: b0 L) c. V6 @6 ~　　他抬起下巴，看著下面的魔族，眼睛亮得驚人，「死在與魔族的戰鬥中，是我的願望！」
# {. u. P0 E. n# Q/ |
　　他扔下那把鐵棍，攤開右手，一把青色的長刀從他掌上漸漸浮出，懸立空中。

　　這把長刀修長而優雅，刀刃像是一泓清泉，只是泉水中混入了無數黑色的圓點。那正是曾經死在它上面的魔族的血跡，磨也磨不掉的血跡！

　　一把縣級寶器兵刃！

' R8 P- {0 o5 g　　長刀出現，被華蘇伸手握在掌中。姜風仰頭看著，感覺這把寶器長刀正是華蘇的一部分，與他不可分割。而只有握上了這把長刀，華蘇才變成了那個完整的戰士。
% Q- ~) v$ A& N, m# c3 B
　　「清泓刀！」狐頭魔族看見這把長刀，眯起眼睛，露出又恐懼又驚喜的表情。它獰聲道，「這把刀，殺過我無數族人，現在，也該斷了！」
6 E& D+ o/ d# d7 C% U
, [" s7 c( m5 k, [) @% ^　　它身上冒出大量黑色魔氣，魔氣在空氣中凝結，變成無數黑色的魔獸。它們並不是虛像，而是實打實的存在。

　　黃圭揮手，魔獸長聲尖嘶，狂暴地湧向華蘇。

/ W% l6 T4 \5 b: W　　華蘇一聲長嘯，刀光閃過，十餘頭魔獸被斬成了碎片。他整個人如箭般射出，勢頭不停，直撞向戰場最中心的黃圭！

　　姜風半蹲在樹上，樹枝被巨大的能量沖得東搖西晃，他強行穩住身形，最重要的，是穩住自己身體的狀況，眼睛一刻也不放鬆下方的戰鬥。

　　戰況陡然間升級，黃圭使用血肉祭禮，實力提升了一級。華蘇也相應地拿出了清泓長刀，藉著寶器的力量，勉強跟黃圭打了個不分勝負。

　　姜風的心臟狂亂跳動，他強行把它壓下，讓自己能夠正常思考。

　　情況比眼前看到的惡劣多了。

　　清泓刀的確很強，以前也許的確是華蘇的得力臂助。但現在，華蘇明心種重創，實力被大量削弱，根本不足以再駕馭這把寶器。
8 P2 j9 E% H! i, ?( @$ j- y
# m- |0 W' j/ M* j) x　　他的明力洶湧地透進清泓刀裡，攪動著周圍的空氣，斬殺著一頭頭的魔獸，同時也在黃圭身上留下一道接一道的傷痕。

　　但是，他的明力不足以形成循環，基本上就是有去無還。他之前就是用自己的命戰鬥，而現在，他喪命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6 u1 l. t8 u& @
　　與即將到來的危機相比，此時的華蘇卻興奮得驚人。
6 B" @" X) \$ H) q4 h1 n
　　到這時，姜風才隱約可以看見當初那個縱橫漠北的禦魔軍千夫長的身影，華蘇的每一個動作，都簡練而有效，彷彿經過千錘百煉一樣。
  `* A% ^( v; o5 r9 W  @$ L. N$ p
9 i- y8 x) _) F3 K5 q　　他長聲呼喝，在巨大的魔族身邊來回閃現，斬得它不斷發出痛呼。
  B- o- w& {+ k1 b+ z
　　姜風握緊拳頭，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帶著胸口肌肉都在劇烈震顫。

　　他距離戰鬥很近，不時被魔族的鮮血濺到。每一滴鮮血，都像是金色血氣的興奮劑，讓它流轉的速度再加快一分。

6 _8 \5 I7 g: X/ C　　漸漸的，一直沉寂不動的、天心種下面的金色血脈似乎也有了一些異樣的變化。

. l4 C# d5 C( H  L　　「砰」的一聲，一隻魔獸被華蘇斬成兩截，砸到了姜風面前。
% P& a$ d  X; g9 i0 t" J0 h  V+ y  F
　　姜風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把它拎到自己面前。

) A  k' [8 D$ x! n　　這隻魔獸很古怪，它雖然是黃圭的魔氣凝成的，但卻像是真正的生物一樣，有血有肉。

　　黑色的魔血從它巨大的傷口裡流出，流到姜風手上。姜風把魔獸換了隻手，抬起手仔細打量。

8 e- E) Z  m: \7 y1 `　　魔血在他的皮膚表面流淌，金色血氣迅速被吸引了過來，在姜風手掌的皮膚下面湧動。

　　姜風手掌皮膚的毛孔裡，好像閃爍著隱約的金光一樣。接著，魔血開始向著毛孔裡面滲透，直接與金色血氣相接觸！

　　兩者一接觸，姜風幾乎能感覺到金色血氣的狂喜。它大口大口地吞噬著魔血，姜風的手掌立刻變得乾乾淨淨——黑色的魔血全部被他吸收，被金色血氣吞噬掉了！
  c& ?, B2 Q6 a& s5 G9 f# J
　　「我還要，我還要！」
( ]8 M7 l) N3 z* W1 A* P" P6 ]
" f5 X8 q6 T; d* ^2 _　　這一刻，姜風好像感受到了金色血氣的雀躍與呼喊。
4 ~) A6 a+ y- i0 f- q$ L2 |. N
" ~5 O% u4 l. }　　他把魔獸握在手上，眼睜睜地看著它漸漸乾癟，最後變成了一蓬黑灰，消失在空氣中。

　　姜風整個人像是被心跳所控制，他從樹枝上站了起來，輕輕跳了下去，站在地上。
3 A. z5 X! }: k! I$ e! w. b
　　華蘇一開始還分出了一絲心神照應姜風，但漸漸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他明力流逝得越來越快，他根本無力再顧及多餘的事情。

　　他對自己的狀況瞭然於心，心裡暗道：「壞了，好像不夠支撐到最後了！」

　　不過……他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堅定。
, T! V5 e& W' Q3 _* P* M
　　就算跟黃圭同歸於盡，他也要把它留在這裡！一定要讓姜風活著回去！

4 [% d! C1 {6 G/ d" g6 @; B) A　　黃圭好像預料到了他的想法。它受了無數的傷，一邊嘶嘶呼痛一邊笑道：「人類呀人類，果然心慈手軟。想要保住自己的徒弟？想得美！」

7 h2 n! Y% G, B+ C2 F　　它一擂自己的胸膛，仰天長嘯一聲！

$ N: S; P4 a0 t0 E　　聲波向著四面八方狂捲而去，圍牆終於禁受不住衝擊，轟然倒塌。

7 k! x& g+ H2 h4 i$ E% |& I　　它住在巷尾那間破舊的屋子裡，也就是姜懷明上次進去的那間。現在，房屋劇烈地顫抖著，突然，它從地面上拔了起來，開始變形！
% f$ e* _* t$ a; b
　　轉眼間，那幢房子變成了兩個兩米高的傀儡，踩著重重的腳步，轟隆隆地衝向華蘇。

; d5 X9 W4 t# y( G　　「魔石傀儡！」

　　華蘇臉色大變，他一時間閃過一個念頭：「黃圭究竟在這裡待了多久？做了什麼樣的經營？泰倉城可是人類的大城市，它竟然連魔石傀儡這樣的東西也能藏在這裡！」
3 n+ ?: k0 H! _1 Z4 R
　　魔石傀儡如同其名，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巨大的石像。石像表面有無數縫隙，縫隙裡流動著黑色的魔氣。

　　魔石傀儡是一種魔器，跟人類的寶器有某種程度的類似。
( I* C0 b: G# v6 }: ?; B0 z$ s
5 u; }! [; G9 l　　華蘇面前的這兩頭魔石傀儡，跟人類的修級寶器相當，它們完全接受黃圭的控制，甚至有某種程度的心意相通。有它們相助，黃圭如虎添翼，再次變強。

6 W2 o, }( v( N# L8 B# N　　華蘇的心在往下沉。
& t8 j6 N4 `' G/ `- ~# s
8 c/ `9 O* |. |* t　　他們在這裡打了這麼久，外面還沒有什麼動靜。是因為黃圭提前做好了安排，還是貧民街的人都嚇得躲了起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 Q% N6 |. R; |( O2 {: C
　　這種情況下，他真的能夠保住姜風嗎？
' I1 D, N7 k+ B" Z
　　明力透過清泓刀，大量流失，華蘇幾乎可以看見自己體內的元枝正在枯萎。

　　他絕不畏死，但姜風絕不應該死在這裡！
4 i4 S. m6 N2 I' @, ]
　　這時，黃圭與兩頭魔石傀儡圍住了華蘇，大量的魔氣把周圍遮成了一片黑暗。黑暗中，只有清泓刀的光芒在閃亮，華蘇盯著那點光，腦袋嗡嗡嗡地作響。

6 h1 W8 o7 E7 [' Y　　既然如此，他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他喝道：「姜風，跑！」
% v" a! H3 z) m; a5 s4 r) _
　　與此同時，他胸口的心臟位置開始發光。那正是明心種所在之處。

. ]' q- x7 t& c　　面對強敵，他無計可施，只有讓明心種自爆了！

　　「不可。」
$ ]$ j0 ?0 Y8 M  H: d0 L
　　輕輕的兩個字傳來。

　　這彷彿是一個命令，華蘇胸口的金光立刻凝固，自爆的躍動瞬間停止。

& N# `  ?# z2 }5 ?3 c4 B　　華蘇被自爆前的那股力量衝擊，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 n, f& ]9 w7 R3 m
　　一隻手輕輕把他扶住，讓他安躺在地。

　　姜風從黑暗中走出來，低頭看了華蘇一眼，輕嘆一聲。
$ y8 z7 x; u* |" b$ q, e
　　「嘿，小子……你師父已經不行了，你……」

　　發現華蘇想要讓自己的明心種自爆時，黃圭險些被嚇呆了。
! z! e% j% F, d6 P* ?. B% ~" _! T
# b, R1 }/ q* T/ b! G0 D　　明心種自爆是一個人能夠用出的最大力量，即使華蘇的明心種曾經遭受過重創，至今未能復原，它自爆的力量也能夷平這個小巷，讓它和兩個魔石傀儡粉身碎骨，連一點渣渣也不能留。
. f6 _+ w; o  k6 {
9 {0 Q7 [2 m2 [! D　　華蘇的自爆被中止，黃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算是鬆了口氣。
. Q/ N* d! Y" n& d
5 m* O+ r* j& b+ v　　這時，它剛剛獰笑兩聲，就看見面前的少年抬起了頭。
) t5 c8 B; e! }9 D/ A8 b5 G
　　少年的眼中一片幽然深黑，帶著一種異樣的漠然與平靜。這雙眼睛像是高高在上，遠離人間，又像是充滿了感情，寫盡了這個世界的所有歷程。

9 y" S; T, j8 O$ C4 F6 A$ l/ N　　黃圭與這雙眼睛對視，不知不覺中開始發抖。跟著，他的牙齒也開始格格打顫，響得越來越厲害。
  m4 H1 p$ O/ }$ B& U1 d
　　姜風輕聲道：「跪下。」
6 [! \# ^  Y: S/ L2 @: I
8 w: i2 |# l" T- n( e1 k* I% H　　彷彿聽見了不可違逆的命令，黃圭撲通一聲跪下了，額頭緊緊地貼著地面。
- G% r3 M8 `* X$ d
) @( ^# h' W5 F+ R- u9 V　　他這個姿態，就像是一個僕人，見到了全心敬畏的主人！

1月23

% w4 r8 L; E( d: ~/ k9 _2 W+ f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1 基本完成
   
+ [3 O$ @% B3 L" y- X　　小巷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 l& q+ d$ @: v+ R9 n$ }
: b7 L7 K- B" ?! W5 F　　魔石傀儡畢竟只是魔器，不接受黃圭命令的情況下，它們只能靜止不動。
6 d, l, T9 [5 K8 G5 \. Z
$ T7 d, C. p( k0 g　　黃圭深深伏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強大而冰冷的恐懼席捲了它的全身，讓它動彈不得。
2 a) O, Q% E( a* l
8 V# L( [& I: ]4 t4 K　　這個少年是誰？為什麼會帶給它這樣的感覺？

　　正常情況下，它一定會為之震驚。但現在，在這種完全的壓制服從下，它連這樣去想的意識都沒有。
/ F6 Q& L: K& i4 M
% W# @1 [0 e! |+ ]1 n9 X　　姜風緩緩走到它面前，問道：「你到這裡來多久了？」

　　黃圭的牙齒格格打顫，勉強道：「七，七年了。」
  \5 n7 f4 ]! g. N+ l/ B+ [0 c
　　姜風又問：「哦？來這裡幹什麼？」

　　黃圭的聲音突然頓住。

) P; c$ o( r5 g+ X* h5 i; T　　姜風停在他面前，輕輕踢了它一腳：「說。」
9 W' I: ]3 ]2 D; y' ?4 |; k5 Z
　　黃圭的聲音斷斷續續：「大荒，環境惡劣，我們，我們要進入九，九天大陸……」

　　「誰問你魔族的目標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 u2 H' i) M2 L) C  J! X9 i# U
6 a9 I2 o) E8 b( y# E; E- Q, i4 o0 o　　「大，大人在研究魔穴，我們，我們要直接進入……九天……」

　　黃圭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好像有一股意志正在強壓著它，讓它無法吐露真相。但姜風的意志更加凌駕於上，把它的話強行擠了出來。
' `; A+ g% i! J$ m) @/ F5 a2 P# X
　　「你在這裡潛伏了七年，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現在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4 p. y0 S* B  `- x! `# U) @. `, q; c
9 {$ [' t2 ]  m+ Y* [9 Y" @: Q( F　　黃圭顫聲道：「基……基本……基本完成！」

3 Y$ D+ ~& p; z4 n　　它突然慘叫出聲，四個字後，它的胸口轟然爆炸，一股血箭夾帶著魔核的碎片，射到了姜風的面前！
1 K; v8 Q" U* B9 U. N  [
　　姜風輕描淡寫地伸手，抓住這枝血箭。
& g6 w0 U  X5 o5 S" M; H
; z% {, h) Q* X) }* X" r　　他皮膚下金光流動，迅速把血箭吸了進去。
1 T7 \3 a- l/ b3 O; D9 O9 P
　　魔核炸裂，黃圭當然活不成了。它兩眼翻白，轟然倒地。
: G! D$ a% R* w  ~7 d; {3 T9 \' |
　　它的魔核事先被人做了手腳，只要一涉及機密，立刻就會自毀。
9 \: s3 M) b& P4 S* p$ L- O3 g
　　姜風皺眉道：「基本完成？」

　　他思索片刻，轉身看向後面的華蘇。

　　一道金光在他的瞳孔間流過，他看得清清楚楚，華蘇體內僅餘的三根元枝已經全部枯萎，明心種上到處都是裂紋。
$ z& r% m4 @# J0 W9 C
* W! H1 |& ~; B! r5 y　　姜風及時制止了他的自爆，但剛才的戰鬥已經耗盡了他的全部明力。現在的華蘇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就算能醒來，也只能終身臥床，連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也做不到。

　　姜風深吸一口氣，他走到黃圭面前，伸出手，插進它的胸口。

8 z4 Q) |: `' m" M　　金光在姜風的指掌之間集結，越變越濃，越變越亮。

2 e, l" [; a6 _+ ]: z　　金色血氣如今已經浮到了姜風的皮膚表面，它貪婪地吸收著黃圭的血肉，迅速把這個巨大的魔族變成了一個空殻。

$ f% T9 U0 E% b4 ~. K' R　　金色血氣越來越濃，越來越旺盛。
" \1 \4 h% R6 A8 [2 _
% O7 Q2 K4 R( ?, F* h0 \% K　　姜風心臟的部位，天機魔方以著瘋狂的速度開始運轉。
6 K& A! ?. E, ]' f" X3 S
6 [; c$ G/ R& e　　它上面的小方塊不斷變幻，表面上海量數字疾速流過。

　　這樣的運算當然極耗明力。

　　姜風元枝裡的明力迅速被消耗一空，接著是血液裡的明力。

) a* M, C# R. [  v- }　　很快，血液裡的明力也被耗盡了，天機魔方開始吸收金色血氣的力量！
1 C# u; {% ~  g9 p2 K/ J/ ^; q: _
5 N# k$ \. a  \* X  Q3 K　　一絲絲金色血氣透過天心種下面的血脈，反向進入元枝，接著進入天機魔方。
  b* [5 n+ W& _/ u  O& y" g
; k: \- Q8 ?& Y# Z9 F6 Y* _　　它的能量比明力更強，天機魔方的運轉速度變得更快。

7 W7 g$ \' I6 g: i( U6 v% Z. Z5 h0 g+ b　　姜風不斷吸收著黃圭的血肉，把它轉化成金色血氣，接著金色血氣回頭去供應天機魔方。
9 J. l9 z/ q9 ?! v  r: m$ J( Q& x
" C8 {) i- g* [+ F' W- j; p　　一條接一條數據鏈出現，它們在天機魔方周圍集結，像是一條條符紋鎖鏈一樣。

0 L1 G( W$ {  \3 w　　姜風全神貫注，毫不吝惜。

　　過了許久，黃圭的最後一絲血肉被吸乾，天機魔方停止運行，一條新的數據出現了！
8 M7 Z7 f7 F. I3 D- O% X
　　姜風扔開黃圭乾癟的殘餘，快步走到華蘇身邊。

4 C, {! k* k- g& S% ^, X( t　　他伸出手指，一滴金色的鮮血出現在指尖，緩緩凝結，滴進華蘇的體內。

　　金色血氣直接融進華蘇的明心種裡，種子表面的裂紋迅速開始修復。接著，姜風把輸進的能量轉成明力。
5 }7 C# D# c7 Z
　　他全神貫注，一絲絲明力盡全力引導著華蘇體內的元枝，讓它們開始移動。

) s" R/ k$ N# j6 K7 W. Z1 \　　好在他的明力彷彿擁有某種奇特的力量，只要稍一指揮，華蘇的元枝就能聽從使喚。

6 Z: m* a! w' K0 }: k1 a　　不知過了多久，明心種上的裂紋完全消失，它開始緩緩起伏，自動吸收空氣中的少許明力。

　　這點明力變成了一個源泉，姜風引導著它，從元枝進入，沿著一個固定的方向行走、流動，慢慢形成循環。

9 \* o! V  f. @* B$ R; p" z7 |6 W, B　　這個工作顯然很不輕鬆，姜風的臉色越來越白，額角冒出大量汗水，汗水沁透衣服，濕了大片。

　　新的循環漸漸產生，明力開始自動在裡面流動，越來越快，越來越自由。
+ }5 f/ k3 P% w2 W  [) u
$ J8 L5 n$ Q4 |$ x　　工作終於完成，姜風鬆了口氣，他的眼前一陣發黑，一頭栽在了華蘇身上。

　　在他昏倒的那一刻，空氣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

! N0 j: I6 m1 U% ~" n9 ^　　接著，陽光透了進來，小巷裡開始變得明亮。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正在巷口探頭探腦，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不管她怎麼努力，她一直什麼都看不見。
2 e! F+ b' @6 H% u
" ^  h+ }: s& w6 ?& O1 u% t, g　　但現在，她眼前的迷障被打破，她終於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4 t4 v. P0 z' d. |; D　　她尖叫一聲：「哥哥！大叔！啊！」

　　她沒往裡面跑，而是轉過身，向著街上大叫：「來人啊，這裡有鬼！」
- M4 a0 |$ P# @. @5 `
　　「什麼鬼不鬼的！」一個聲音回道，她肥胖的母親從二樓探出頭來，「死妮子，你打的水呢！」

　　阿苗叫道：「井壞了，人死了！阿媽快來！」
, {" J2 a! {0 h% u' K
$ J+ U( p# H& l( t　　登登登的腳步聲從樓上重重地踩下來，胖女人大罵：「什麼死死活活的，小賤人你少胡扯經！」

　　她走到巷口，一看裡面的情況，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1 s# e1 a! v* S: ]( Y* ~, P
" N; {8 A$ g; p# f5 c7 n　　這時候，她散漫的表情完全變了，眼中冒出精光，脊背挺直，整個人瞬間變得警覺而精悍。

　　她深吸一口長氣，聲音像炸雷一樣響在整個街道上空：「大夥兒們！快來，有魔穴！」

　　在她的眼前，小巷深處，井口所在的位置，一個黑色漩渦正在緩緩旋轉，漸漸成形。
$ n# @& d' m; \  a& s- i& J9 c
0 L# @& a& A  l2 J  A　　濃烈的黑氣從漩渦裡冒出，越來越濃。它們瘋狂地向四周擴張，如同伸出了無數手臂，貪婪地向四周抓去。

1 U/ |3 C1 T* u　　魔穴不遠處，兩個黑色傀儡木然僵立，片刻後，它們吸收了魔氣，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意欲上前。

3 e/ d9 j* n8 [( O; n- Z- l1 I　　在它們的前方，有一個殘破的魔族屍體，再走兩步，是兩個人類！

　　這時，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中年人掠到胖女人身邊，疾聲問道：「怎麼回事？」

　　接著，他們看見面前的情景，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 p7 k' j8 W6 b, W8 q6 X0 d
　　胖女人果斷地道：「閒話休提，先救人！」
; P6 T9 y6 b4 h8 L
* X( i7 d0 \+ z　　中年人齊聲應是，三人一起衝進了巷子裡。
1 w' ^' r3 @, K, I) G! A4 M& ~
* }, Z) H% y  I% G! ]& I/ L( G　　兩個魔石傀儡不知接受了從哪裡來的命令，它們的身體向下一沉，擺出了攻擊的架勢，踩過黃圭的屍體，衝向躺在地上的華蘇和姜風。

　　眼看就要踩到，影子一閃，地上的兩個人消失了！跟著，魔石傀儡身體一震，同時被撞飛。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胖女人一手一個，提起了地上的師徒兩人。那兩個雙胞胎中年人則一左一右，撞開了兩個魔石傀儡。

　　他們並不戀戰，一觸即退，迅速回到了巷口。
, N0 _* g& r0 `) E
4 `7 J8 ^6 U( s7 u* D　　這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好幾十個人，他們衣衫襤褸，看上去都是生活在此處的貧民。但這些人一個個動作俐落，眼綻精光，一看就知道，他們全部都是等級不低的武修！

0 b5 C5 A- ^+ E1 ^8 L: Y6 J　　他們齊聲問道：「怎麼回事？不是殺手辦公務嗎？」

　　胖女人斷然道：「是魔族！竟然在這裡打開了魔穴！」

+ Q: M; L6 Y# \4 C- m　　匆匆兩句話過，兩名魔石傀儡一起衝了出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把魔穴安在這裡！」
* @- f5 p& V9 O4 t( x3 E3 {1 c
  y: a+ ^& x4 t9 T& K　　「你們這些蠢豬，眼皮子底下的魔穴，竟然一直沒發現！」

　　「……不說了，先幹掉這兩個傢伙再想辦法！」

0 F1 u" |) o: S7 p  c, M& z! s　　話音未落，十幾個人一起出手，兩個魔石傀儡瞬間被打得粉碎。

　　胖女人輕若無物地提著兩個人，皺著眉凝望小巷深處。她斷然道：「這事我們處理不了，趕緊上報給州府！」
$ r! A3 a! d8 q. \6 A5 M
# m: h7 g. _' }5 B  b　　……
" U6 U& Y0 v7 o6 t
& v0 s: t- Y6 B7 O7 [7 H) G　　……
$ |0 X) r" L/ {: g4 A5 V0 ]
" Z% B7 J& A, Q5 `* E& ]- Q　　姜風醒來時，身邊又是只有葉宵一「人」。
7 p' k/ t. ?8 ~8 T3 R
　　他的眼睛睜開又閉上，細細觀察著體內的情況。

$ a9 ~' u- h+ z+ j9 b8 N　　現在的他，跟二十六日上午，前往芥子閣時一模一樣。

! {; {/ V( s' E　　一鏈二竅，元枝及身體裡明力全滿，金色血脈蟄伏於元枝底部，分出來的一絲血氣在血液裡流動。

　　唯一不同的是，天機魔方正在休憩，停止了運行——在那之前，它正一直緩慢地吸收明力，推算華蘇的元枝狀況，試圖拉長時間，為他重塑一個新的、正確的明力循環。

　　現在，它的這項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證明，姜風之前遇到的事情全是真的。

　　他問道：「幾天了？」
/ |+ i5 z8 \: d& }: H$ T: ]. H
2 c, I% m, L& a* f. f" J　　葉宵一直在他枕邊守著他，這時答道：「三天三夜。」

4 r" M  y" V# U8 f& {) H　　姜風在枕頭上偏了偏頭，對著天光的角度計算了一下。三天的話，那現在就是六月三十日上午辰時左右。

6 @8 f' C8 F5 i: y9 b　　「外面在吵什麼？」

& l* q' A/ X, Z6 H　　「城裡城外出現了十二個魔穴，到處亂成一團。」

# A; f' S. F' q8 F　　什麼？！

　　姜風震驚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宵。
. F1 X9 [5 t9 N3 L
　　十二個魔穴？！！

1月23

6 @! s$ X+ R- U5 W5 B3 H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2 十二個魔穴（推薦票還是要要要）
   
　　姜風漸漸回想起之前一些事情的細節。
9 y3 W  A) Q# O; r6 X
　　在小巷裡的後半段時間裡，他感覺自己好像跟世界隔著一層透明的東西一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的確是出自自己的意願去做。但無論是感情還是意志，都處於一種似是而非的狀態下，那是自己，又好像不完全是自己。
; a6 d3 Y. P) T, i/ D$ `/ X
　　這是怎麼回事？

　　在那種狀態下，他在實力上並沒有變強，但像是具備了某種特殊的支配力。
/ c+ r) i( _. U1 q) k
+ w' [4 K5 h( ^6 |& C　　他一聲命令，就能讓華蘇的明心種停止自爆；又一聲命令，就能讓黃圭跪在腳下，從本能失去反抗的意志。
/ G  y$ r8 y8 |5 m* s1 C/ \  l7 n
( ]# N( Q$ y+ A6 z3 ~　　這種支配力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他為什麼知道自己能這麼做？又為什麼能成功？

" {. [  p+ P+ R/ c1 }# h% ~　　那種奇妙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這種古怪的支配力當然也跟著消失。

/ t: h* }( N' D2 x　　姜風冥思苦想，隱約覺得它跟那絲金色血脈以及魔族的血脈有關係，但這個關係現在沒辦法證明，只能過陣子再試試。

　　黃圭死前說，它在那個小巷裡隱藏了七年，就是為了在九天大陸內部直設魔穴。現在，它要完成的事情已經基本上完成了。
5 q4 Z3 O$ I0 C' y) D. M7 C
　　所謂的完成，就是指這十二個魔穴？
  [3 {$ u( K/ T
2 ~! {% c0 U" T& i! k  `　　竟然有十二個之多！
2 ^! h0 ~1 S5 j6 T
　　姜風閉了閉眼睛，又問：「華老師現在怎麼樣了？平亂山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8 v% D: f' o1 U' E) H8 D1 i7 J
. X9 x9 I& a' V　　葉宵有問必答，答得卻不甚清楚：「他們都在外面。」
1 X9 O  t- D: R* F, Z) e, N1 U7 p* P0 m$ ^
, e$ `% a* I/ j# v1 _9 a　　姜風點點頭，站了起來，冷靜地穿好衣服，漱洗完畢，走了出去。

$ K$ X9 D6 |7 K' `　　華蘇幾人都在修武場上，平亂山等人身穿輔修木甲，正熱火朝天地訓練。華蘇叼著煙捲站在樹下，不時出聲指點。
  Z) ~; w0 r! ?5 s3 G. S
( _2 f- u; u5 e( s　　要不是葉宵絕對不會騙他，姜風根本不會覺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實在太正常了！
4 M( b  y4 B5 x* |# u6 \( x
　　幾個人看見姜風，眼睛全部都亮了。平亂山叫道：「老姜，你醒了！簡直嚇死我了！要不是華老師說你沒事，我還以為你被魔族吃得只剩個殼子呢！」

　　華蘇大步走過來，揮手對身後幾個人道：「你們繼續訓練，我跟姜風說幾句話。」
( a) I* D+ m; ^2 K/ t- I" a
  S- n/ O: j4 Z/ U9 D9 b3 q　　說著，他帶著姜風走到另一頭，壓低聲音問道：「你現在怎麼樣？沒事了吧？」

/ o0 y0 `  j2 x$ Z+ X% ?! S! p5 a- q　　姜風說：「我沒事，倒是華老師你……沒事了吧？」

+ x* C5 i% Q7 z9 ~　　華蘇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當然沒事……好久沒這麼好過了。」

( {0 m4 R5 t2 g: Z1 _　　姜風伸出手詢問：「讓我看看？」
& v5 m/ T/ t& A0 h6 U5 p  ]% h9 c
　　華蘇的表情更加古怪，果然伸出手腕，讓他搭了上去。
% c3 c  G% N: H1 O  E* a
　　姜風的明力透進華蘇體內，很快再次看見了那棵「明心樹」。
) o2 l  y9 z% `/ t% v8 P& ~9 ~
; b' S' t& F" c9 y: g$ J8 X　　如今，這片荒原已經變得生機一片，樹上只剩三根元枝，但每一根元枝都生氣勃勃，濃厚的金色明力在其中流轉。

　　姜風收回手，看著他一笑道：「只剩三根元枝，還是只有身明境界，不過好在能夠繼續修煉了。恭喜華老師了。」
; K0 c0 B* E7 h6 v% u( a/ {. u
　　是的，華蘇的前兩根元枝是被巨力直接摧斷的，沒辦法直接恢復；第三根元枝時間太久，也枯萎得不留痕跡。

　　還好最後三根元枝不久前才消耗完明力，還剩一個空殻，姜風的修復工作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 Z0 \" Q. i/ o6 a
　　雖然華蘇仍然沒辦法恢復最強的實力，但他的明力循環已經徹底被修復完成，明力能夠在其中正常運行，這代表，他可以從頭開始修煉！
6 c! Q4 m3 \$ \7 J* ]8 a8 F$ I
$ |, T& b& g) F+ r　　有了原先的經驗與感受，他的修煉會事半功倍。可想而知，再沒多久，他就能重新回到意明境界，成為一個強大的武皇！

: G- S7 x" U+ I  P8 m& _　　華蘇盯著姜風看了好一會兒，一言不發。
$ x* t$ A* p" h* t0 E: f; U
　　過了好久，他終於長長嘆了口氣，道：「半年不到，就打通七竅，破境晉階；一鏈一竅，就能打死一個天明武士；學習製作寶器不到五天，就能做出第一件修級寶器；現在，竟能做到連頂尖明療師都做不到的事情，用這麼短的時間修復我的明力循環！姜風，我原以為你是個天才，沒想到，你是個奇蹟！」
( V( R3 L) I. }. {; B% `* s9 t  t
. R8 L( C8 m1 u1 q( |1 `　　姜風笑了笑，認真地說：「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請華老師為我保密。」
- b, s0 Q* u; Z6 E& m7 h  F
　　華蘇慨然道：「你放心，我知道的！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姜風，以後你也要小心！」
0 A/ T$ d/ U" O* g1 D
　　姜風點點頭，笑了起來：「嗯，我知道的，我一直小心。」
; P* {/ s. @" K9 f$ g; z
　　一直小心，卻冒著風險救了華蘇。再不需要多說什麼，華蘇的心裡已經如明鏡一般透徹。

2 Q" K0 H6 }, e1 J0 W) Y3 W; ~　　他沒有再說一個謝字，只是拍了拍姜風的肩膀。所有的心意，都在這重重的一拍之中。

　　兩人沒再就這件事討論下去，很快換了話題。

6 v  t4 x7 }+ ^4 k! R( S　　華蘇給姜風介紹了現在泰倉城的情況。
. X8 ]2 E$ j, E$ ]" F# G
2 p0 [( F3 D4 p( C2 z　　身為貧民街的泰倉後街其實藏龍臥虎，裡面住著大量的散修。他們沒有固定的師承，組織鬆散，從來沒有參加過大考，實力卻都不弱。

　　他們把昏迷不醒的華蘇和姜風帶了出來，第一時間發現了魔穴，並且把這件事情通知給了州衙。
/ m" N5 C% b$ ]) I- W
0 r7 }8 f; O- s1 K5 s　　州衙震驚，迅速派人勘察泰倉後街的那個小巷，把它封鎖起來，準備寶器與強者試圖關閉它。
& y5 Y/ T1 I) _0 c3 z/ m/ n
+ e/ U- i* f* O6 F) h8 L5 c　　還沒來得及處理，泰倉城裡與周邊同時出現大量的魔氣反應，最後，一共出現了十二個魔穴。

　　據判斷，這些魔穴全部都是連在一起的，以泰倉後街那個為中心，它一發動，所有的都一起發動了。

1 `, z0 K2 m9 N7 ^+ ^( C4 u1 _　　這一串魔穴的設計極為精妙，它們既獨立存在，又相互連結。

2 J) g8 A- s) J　　州衙那邊研究後發現，單單關閉一個魔穴根本沒用，它們會把力量轉移到另一處，重新生成新的魔穴。想要徹底關閉它們，只能同時針對全部的十二個魔穴，同時進行。
7 q8 m# M+ C$ t. s5 y
　　但是，只有心明武宗以上等級的強者，配合特定的寶器才能關閉魔穴，同時進行的話，他們到哪裡去找這麼多心明武宗來？
8 @7 c4 J( H2 J6 X# c
　　州衙現在正在緊急向周邊求援，現在，強者還沒有趕到，而這些魔穴裡，已經開始出現了小股的魔族了。

* J1 T0 H% @5 _+ J4 R. m: n  I) t　　「十二個心明武宗……」
/ q2 @4 K! ^$ T1 G
　　聽到這個數字，姜風也有些心驚。
6 |9 e4 V; x5 O5 _) H
3 r, L: j( v5 X　　五鏈心明武宗，是武修的一個分界線。從這時候開始，武修才能真正地被稱為「強者」。
% b" F( X$ }1 p, ]! E
　　而這樣的強者，在玄極大陸可能還多一點，在九天大陸卻非常少見。
& M- l, j8 O/ D) h& N
　　姜風曾經聽說過，整個朱天國，也只有十位心明武宗以上的強者！

" u+ P% T; t+ }1 b" W8 f　　也就是說，現在的朱天國，就算傾盡全力，也找不夠這麼多人選，還得到周邊國家去請。

　　華蘇沉聲道：「芥子閣現在也全力發動，用重家的力量聯繫這樣的強者趕緊趕過來。」
5 l- ~8 ?+ d7 i0 {% T" s
5 b. ]4 g4 A$ @; e) H4 N　　姜風突然心中一動，問道：「泰倉城芥子閣閣主溫良機，華老師你認識嗎？」
4 |0 C- b3 z3 r( `# U1 a! y
　　華蘇點頭：「沒打過交道，不過聽說過。溫良機以前跟我一樣，是意明武皇。後來受傷降成身明境界，離心明還差一步。而且……」華蘇搖頭嘆息，「他也跟以前的我一樣，明力循環被打斷，無力支持長時間戰鬥，更別提關閉魔穴這樣長時間高強度的明力輸出。」
8 c$ h% j$ N7 ~6 V! p
3 \' I$ }. |( |+ p% ?8 E% `　　姜風道：「也許……」

　　華蘇厲聲阻止：「你不要多想！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修復我的明力循環的，但這次修復，你足足睡了三天！頭兩天你幾乎連呼吸都沒有，心跳也接近完全停止，體內的明力完全乾涸。這種情況，你還想做幾次這樣的事情？」
$ V2 j* _! h  L4 i) C, |! d) G
　　華蘇的眉頭擰得像拳頭一樣，聲音壓得更低，「萬一你的這個能力被透露了，會被什麼樣的強者看上，會發生什麼事情，連我也難以預估。那時候，這世界上有誰能保住你？剛才你讓我隱瞞，我還以為你的腦子是清醒的，沒想到，你根本就沒搞清楚！」
2 A' ^* ~  a1 N7 J. O, M% u( R
　　姜風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訓斥，訓得心裡溫暖。他老老實實地點頭說：「嗯，我知道的，謝謝華老師。」

1 k! Y+ p. ~: \. c7 W　　華蘇吐出一口氣，說：「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你現在還小呢，別太逼自己，做你能做的事情就好。我聽說，為了應對魔穴爆發，這次州考也會有些變動，你要留心打聽。這才是你的關鍵大事。」
, _3 i% e. U; p2 i! N# n  I) N
　　姜風再次點頭，華蘇揮揮手道：「你有空可以出去看看情況。我現在先去修煉了。」

　　姜風看著他背影，笑了一笑，喃喃自語：「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華老師，你還不是一樣要忙著修煉？」
; s5 Z% [5 X% O$ a  E/ Q# _5 d
4 u3 P" o; X* h( D& s　　心明武宗不夠，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 \' L5 w" ~$ D# V" K9 B. `
. w6 o, m2 a! e　　華蘇也想要趕緊修煉升級，好解決這個燃眉之急吧！

$ [0 C6 }9 x) w3 t1 p, Q! G　　他回到修武場，這時平亂山等人的修煉剛剛告一段落，抹著汗停了下來。

& h8 g. i" @% \" ]0 h; x　　姜風思索片刻，問道：「我現在要出去看看情況，你們誰要跟我一起去？」
3 s/ |% E# w0 C4 ^; b8 w% f
　　這幾天華蘇一直把他們限制在小院裡，不讓他們隨意外出。各種各樣的消息不斷傳進來，他們早就心癢難搔了。

; j6 R) w0 q2 {# h. a2 M+ R$ ]　　姜風的話剛一問出口，三個人立刻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要去！」

4 u5 [0 x/ l, G, z5 X  K6 u- D　　姜風說：「好，你們趕緊去換套衣服吧。現在外面很亂，出去時一定不能胡亂行動，聽我安排！」

& [" U  f* {( U　　他年紀在四人中最小，但已經隱然成為四個人裡的核心。

9 c9 H- [- M( |' Y' O　　三人同時點頭，立刻行動起來。
8 `4 ~3 d( L% Q& E! N

1月23

& k) N+ S2 b- I0 i6 |' b" M
! h4 u9 Y8 _# a; P.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3 千獅橋
   
0 g) C% F: z% t8 Z: O6 P　　外面氣氛非常緊張，但還不算混亂。

　　街上行人非常少，偶爾有幾個也背著巨大的竹簍或者包裹，明顯是出來屯貨的。
" {4 O( m8 x+ B
: r" n7 t$ }. P( s　　平亂山等人受氣氛影響，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姜風走在最前面，他思索片刻，斷然道：「我們先去南邊！」
4 Q! o/ T7 j* C* V
　　泰倉城南邊是武修的聚集地，芥子閣更一直堅持抗擊魔族。理所當然，那邊的消息會更多一些。
8 t' A5 M  a* c' R9 A
　　平亂山等人自從來這裡之後，一直努力修煉，還沒怎麼出過門，現在當然是姜風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 B/ r! N; S, l9 t# s# n
+ X4 ^6 I: E- K2 K( W　　一行四人快步走向南邊，剛剛到長川河旁邊，就看見前面的大橋已經被封鎖。身穿盔甲的士兵整齊列隊，來回巡邏，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 Y6 L9 u6 l' [8 k
  S  a. _' d2 ]) w( d+ v4 y- p　　姜風眉頭一皺，喃喃道：「好濃的魔氣……」
+ |' r1 {" P: x; {% l
　　他深吸口氣，轉向平亂山等人，低聲道：「現在看來，事態正在逐漸惡化，也許不久我們就要上戰場跟魔族正面戰鬥了！知己知彼，我們需要更熟悉魔族一點。」
2 h) d. I, {3 v4 z9 x( Z
+ s( ^" c$ r4 s$ H8 y　　他快速把自己從溫良機那裡得來的知識跟他們講了一遍，重點強調魔族的感受。
# ]) j! z, b. d
　　他正色道：「有不少魔族都很擅長藏蹤匿跡，在背後偷襲。所以，最好時刻打開自己的明力感應，熟悉並且提防魔氣。」
0 S% ^7 _' a4 ~9 e. @
: ~1 @2 @$ {/ r2 b- y6 Y　　他頓了一頓，又道，「長時間打開明力感應，也有助於明力修煉！」
: G! F* S( a: X( f
　　事實上，他就是這樣做的。
) a1 o# `3 k7 r) h% S
　　從小院出來，他一直打開了明力視野，周圍的所有人物，在他眼裡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明力光芒。
9 P4 m( _) \. F" `* [
　　明力彙集到眼睛裡，不斷被消耗，但同時，天氣種、元枝又與空氣中的明力達成了微妙的循環，一點點地進行著補充。
; C( E& W5 L1 M; F* u9 G5 P2 t) R
5 h. M3 u* J+ d7 {　　他環視四周，目光注視在長川河上方。

* [) g5 ]8 W6 C9 g5 A5 t/ K$ k' C　　橋邊大概百米的地方，那裡沒有一點明力的波動，好像世界在那裡空了一塊一樣。

　　這時，他們四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引起了旁邊一隊士兵的注意。

- ]9 Q- h* H  M( a　　兩個城防士兵快步走過來，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不要在這裡逗留，趕緊回去！」
/ K7 O% M( E- y; A3 y, c. b
) @' T: P& i7 l8 a( g' y- e& l4 \　　姜風一指南邊，道：「我跟芥子閣溫閣主約好了今天上他那裡去，現在我要怎麼過橋？需要辦什麼手續嗎？」

8 r7 F8 r% A. l( ~6 D2 i　　城防士兵眉頭一皺：「芥子閣溫閣主？他現在正忙，哪裡有時間見你！」
& _. r- p" c6 k! y# e4 H
　　姜風堅持道：「他囑咐我今天一定要去的。」
. U5 t3 Z( H& X  ^+ V
　　城防士兵對視一眼。溫良機對他們來說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按理來說，溫良機的要求，他們不應該阻止。
8 O1 Y1 a9 M% D; W3 W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泰倉城已經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來往。而且，這少年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他們怎麼能確定姜風說的就是真的？
! T+ W2 t( \2 |$ ?. C% m
0 J, C$ w) R- s/ o　　姜風看他們的表情不對，立刻接道：「你們可以派兩個人跟我一起到芥子閣，到那裡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城防士兵略一猶豫，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沉聲問道：「什麼人在此糾纏……咦，是你？」

- m2 d- S4 W! W+ U　　姜風一抬頭，看見不久前見過胡學官正大步走來，他頓時面露喜色，一邊行禮一邊向平亂山等人介紹：「這位是明心學會的胡學官。」
9 Q: q4 ^0 e) d  G
　　明心學會……平亂山等人同時意會，這個人現在來這裡，很可能是衝著大考來的。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是他們未來的主考官。
, P8 ]9 x4 H  m' R$ L# J
9 a" H& F8 Z5 T+ U- d: }& C2 E　　胡學官皺眉問道：「最近這裡全部戒嚴，嚴禁隨意行走，你趕緊回去，不要再出來了。」
2 p0 m' w4 I& o& {7 U) C% I+ A
. h) k5 {! r% X3 n' l( v　　姜風堅持道：「我有些事情要去芥子閣見溫閣主。」
+ V! G/ e" G$ h. Z
; O5 G$ {) o" t( g  e1 ]4 z5 J　　胡學官立刻想起幾天前在芥子閣門口看到的情景。姜風當時就是被溫良機親自送出來的，兩人之間顯然以前就有所聯繫。
* f3 Q- c9 u1 T$ ^- d+ n
8 ^, a$ _1 V2 y4 F4 W　　他沉吟道：「溫閣主現在不在芥子閣，他被請去了州衙……」
* r; w2 [  E, O0 N. ~2 J
　　話音未落，橋上傳來了驚呼聲。
2 q9 l% r) U! i; e. T5 Q
　　幾個人一起向那邊看去，只見離橋約有一百米的河心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裡有大量黑影飛了出來，密密麻麻地向著這邊飛來！

　　姜風叫道：「魔穴開啟了！」

  E2 |8 ^; n& e& T5 m8 ^　　胡學官臉色陰沉，聽見這話，倒是多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得倒挺多。」

　　那個黑色漩渦的確就是魔穴，從裡面飛出來的，當然都是各種各樣的魔族。它們級別不高，基本不具備人形，但是數量極多，轉眼間，就像是黑雲一樣，黑壓壓地湧了過來！
& B! ]$ `' x4 p# S  j
; B  J( \# N5 m% F+ r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再放姜風他們隨意行走，胡學官喝道：「你跟我來！」
8 o9 k: ]2 G; J4 W; O! e
　　與此同時，一騎馬從橋上飛馳而出，狂奔的馬匹上，一個人正高聲喝道：「城防軍開始行動，甲隊乙隊，前往左岸，丙隊丁隊，前往右岸，戊隊己隊，橋上列隊……」
& O6 l3 ]/ g) ^* z
　　一連串的命令接連不斷，如同流水般發佈了下去，城防軍立刻行動起來，一列列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事前約定的地方跑去。
) }. s+ R/ n0 E4 \; r( V/ K
4 K0 b: b: r" U1 t( \　　他們手持鋼槍長矛，表情極為嚴肅，腳步聲和盔甲摩擦的聲音讓人熱血沸騰！
, Y  l% Q/ p/ O
6 A6 g9 h1 J$ a6 \5 C. J0 `( c  V　　平亂山等人都是少年，心裡飽含一腔熱血。見到這種情景，他們的情緒迅速被煽動起來，平亂山低聲道：「不知道我們有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3 Q4 T( b. ~, \# u" S7 p) W2 G　　姜風嚴厲地制止了他的話：「不要亂說！如果我們沒有這個機會，那是最好！」
. r2 m! L- Q) [3 E+ `( x) h- V
　　他們都是剛才成年的少年，是來這裡參加大考的。只有情況特別不妙的時候，才會安排他們進入戰場。而無論是誰，也絕不希望情況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1 O  T% I. H- B$ [" D
　　胡學官聽見他們的對話，回過頭來，滿意的目光掃過他們。

　　平亂山魯莽，姜風冷靜，但少年膽氣，才是最重要的。
* N: A% m8 |9 ], _: T9 _- S1 A
$ L. i2 C! I$ _1 X/ t$ _0 W　　他問道：「你們怕死嗎？」

  c1 H$ a6 O( g+ d( [, r　　幾名少年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怕！」

1 j: ^4 K5 t" o8 l　　意外的回答讓胡學官忍不住笑了起來：「怕的話，怎麼還在這裡？」
/ S3 ^: Y% f5 H9 t+ L3 B+ r
　　騰致話語簡短，卻是斬釘截鐵：「怕死，但是不畏死！」

+ X4 G/ v4 {* W1 ]) f: f! U/ ^　　幾個少年一起點頭。

( P$ H; I' Q+ k& X  F9 O# o　　怕和畏，聽上去是一個意思，但其中包含的意味卻截然不同。

　　胡學官迅速明白了其中含義，大笑道：「好，好一個怕死，但是不畏死！說得太好了！」

　　這時，第一批魔族已經飛到了石橋附近，它們發出尖利的怪聲，衝向橋上的人群。
5 u8 {4 m/ N9 M
　　胡學官喝道：「放！」

　　石橋有無數橋墩，每一個橋墩上都雕刻了一隻小獅子，有的威猛、有的憨然，形態各不一樣。這座名叫千獅橋的石橋，正是泰倉城一景。
8 Q- H2 |; f# G/ u& _
　　如今，千獅橋上，每一頭石獅都活了過來！
) {( C8 y, A4 x0 }' @4 H
　　它們開始在橋墩上動作，齊齊發出一聲狂吼。然後，從灰白色的石頭裡飛出一道金影，化成跟石獅一模一樣的形態，向著魔族撲了過去！

　　平亂山抬頭看著，一聲驚呼：「寶器！」
' d- `6 x) }/ v" X; P
　　胡學官撫著鬍子大笑：「沒錯，縣級寶器千獅橋，讓這些傢伙們看看厲害！」
+ a; p9 d7 k9 h1 |
2 V: q/ G3 g$ v3 |' M6 \　　第一批從魔穴裡出來的魔族都比較弱小，只是勝在數量。千獅橋如同其名，橋上獅子何止千頭，兩邊一撞，獅子們紛紛張開大嘴，把魔族咬得粉碎！

　　一時間，竟然沒有一頭魔族能夠侵入千獅橋範圍。
/ p9 p0 l2 ]9 l# t, A$ M) |
' u2 l$ m8 \; E: |　　另一邊，城防軍也開始行動。他們張弓搭箭，向著長川河射出一陣陣箭雨。魔族紛紛在箭雨下隕落，偶然有少數幾隻撲上岸的，也被近戰武器直接斬殺。

　　「打得挺輕鬆嘛……」平亂山低聲道。
  N' L/ U8 S; z, `; I# u
　　姜風眯著眼睛看向前方，回憶起不久前華蘇說的話：「這裡是泰倉城。第一次有魔穴出現在這樣的大城市，正面撞上城防。想一想，要是你我以前住的小村小鎮遇上這樣魔穴……」

　　這樣一想，平亂山的臉色就變了。

, x! X0 p9 N- N( \: n5 H! T　　姜風凝視著魔穴所在的位置，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 `! W) C/ ?5 ]' d6 q7 ]　　狐魔黃圭足足用了七年時間潛伏在泰倉後街，竟然從來沒被發現過。如此處心積慮，就是為了打開這種等級的魔穴？
0 n3 Q0 S8 a% v6 V
　　不可能！
* M; Q7 g! z  _" K' Z; A& i- d( X
3 m. d3 M8 Z% a; [4 G　　他思緒還沒轉完，突然一低頭，看向長川河水，叫道：「有大傢伙來了！」

　　他的聲音洪亮，迅速傳遍四周。他這一提醒，才有人發現，河道裡正有一個巨大的黑影緩慢地向這邊潛行！
. d* I- R$ y. k2 b
0 r. K8 h! I9 y& f4 S　　它的顏色只比河水略深一點，動盪的波紋掩飾了它的行動。更重要的是，跟它的體型相比，它身上的魔氣極為淺淡。

　　這要麼說明，這傢伙是一個與外形不符的菜逼，要麼就是一個厲害的大玩意兒！

　　這頭魔族長約二十米，寬約五米，姜風發現的時候，它已經離千獅橋不遠。這時，彷彿響應著他的聲音一樣，巨型魔物騰身而去，惡狠狠地撞向千獅橋！
9 s4 g( r0 H/ K  K5 K" M
　　這麼大的傢伙，就算不帶魔氣，跟千獅橋正面相撞，也難免不會損壞這個關鍵的寶器！

　　平亂山等人同時條件反射一樣擺出攻擊的架勢，但周圍不少人比他們動作更快。

9 i/ v# k4 R; Q3 w　　胡學官一挽袖子，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支大毛筆，筆尖半帶墨汁，向著空中點去！

　　他稍一運力，墨汁就變成了純粹的金色，他一筆點在空中，明力迅速向著四周瀰漫。轉眼間，一條巨大的金龍出現在半空中，趕在魔物撞上千獅橋之前，甩尾把它拍了下去！
- G2 `0 y# w* C% Y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4 援兵未至
6 j1 Z5 H* x' ~; m0 K2 M   
　　河中濺起巨大的浪花，魔物被金龍一尾拍下，千獅橋安然無恙。

　　金龍一聲長吟，閃電般鑽進長川河裡。接著，河水劇烈翻滾，兩個大玩意兒翻翻攪攪地在水裡搏鬥，周圍無數魔族剛剛飛到附近，就遭遇無妄之災，被波動捲得筋斷骨折，從空中摔了下去。

1 P4 y4 }  X5 V0 V　　胡學官已經無暇跟他們說話了，他全神貫注地凝視前方，眼中泛出金芒，手裡的筆不時在空中點點劃劃。很明顯，他正在指揮那條金龍戰鬥。

' l0 [* g+ _0 i0 |　　平亂山震驚道：「這個學官好厲害……」

# ]  x6 D) u; _4 w8 G7 u1 C　　騰致道：「明力外放進行攻擊，還有這樣的威力，他至少是四鏈身明境界！」

  r- x/ ?( i5 ]) R% u　　姜風同意他的判斷，不過現在的關鍵不是這個。他沉聲道：「城裡有一共有十二處魔穴，這只是其中一個。這一個就這麼厲害，其它地方呢？」

: }8 Q. Z" l6 s, S3 A8 I　　平亂山三人的表情也變得凝重，姜風思索片刻，道：「你們三個留在這裡，不要急著參加戰鬥，不要添亂，關鍵是觀察魔族，分析它們的優缺點。」
$ x7 _) a' N- u! M- l! x
　　騰致問道：「那你呢？」

! X" d5 T. S4 \) g　　「我去州衙！現在整個泰倉城是什麼樣子，我們要做好什麼樣的準備，那裡應該最清楚！」
- E5 ?' z! K1 G. A! l
　　幾個人點頭，平亂山囑咐道：「老姜，城裡現在太亂，你一定要小心！」
4 q6 _4 Y' w- J
7 R4 T. D& q9 ^! x% J. ?　　姜風笑著拍了下他的後背：「你放心，我比你靠譜多了！」
1 p  ]" {  i6 y# c5 E3 A; K
: b* H4 j$ B3 U5 K+ g7 |( M# N　　平亂山也不生氣，咧嘴一笑。
0 `" T4 l. T; ]$ R* m; ^7 i! s
+ R! j* S+ \& k7 J- |1 }　　州衙在泰倉城西邊，跟南邊的武修區域連成一片。
5 F: {- l5 ]# z4 h: I" ^0 P
　　現在千獅橋上的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魔族身上，沒人留意這個小少年。姜風很快過了千獅橋，向著州衙的方向走去。

　　這裡比城東熱鬧多了，街上不時有城防軍來來去去。他們顯然事前已經被安排好了目標，走得極快。
/ K* j  }, ^0 \4 {6 \' w
1 }% H3 M2 T& R/ Y　　州衙非常顯眼，沒一會兒，姜風就看見了門口的兩個巨大石獅。它好像是千獅橋上那些的放大版，形制非常相似，姜風看著，心中一動。
+ l4 K" b7 g7 G3 f
) ^" g5 D0 \  C0 z3 X　　在這關鍵的時候，門口的守備比平時更加森嚴。
4 R$ V) i1 t. h" c0 E! E3 K
: J8 F! X8 _  A/ M　　姜風心中一動，沒去跟守衛多說什麼，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直接發動了無名戒指，悄悄潛了進去。
  x# e) W- ^8 D1 x0 j6 ~( F: \8 ~
: J5 O- y; N7 N# _; H* q- e　　州衙地方不小，要是平時，姜風說不定會迷路。但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能從人員的動向裡看出各部分的功能。
, q  v- B; T- m* m8 T! M) ~
2 H1 p6 y; Y) A. E　　沒一會兒，他就潛到了州衙最關鍵的位置，聽見了裡面激烈的對話聲。

　　姜風潛到窗下，窗子是撐起來的，他無聲探頭，向裡面看去。
  ?% z3 w2 Z# p
* Q% V2 `- j# S3 n: {) X　　無名戒指的確厲害，但這個世界上，強大的武修幾乎無所不能，他還是要格外小心才對。
" z$ i3 `8 T" F) ]/ `
" J5 x" o( M7 j+ Z; ^/ a3 w& V　　議事廳裡一共坐著十二個人，溫良機、王學官和高學官都在裡面。首位上坐著的是一個矮胖老頭，圓滾滾的身體上裹著州鎮的衣服，正是禺水州州鎮樓翰墨。

' c- L0 P+ ~$ r# E! y: Q/ v　　姜風聽過他的名字，當時覺得挺文雅的，沒想到真人竟然長這個樣子。

　　樓翰墨正在跟另一個武官說話：「消息已經傳出去兩天了，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 P# Z! I- f# y" h& _- Y
, G, P8 Y0 S9 A$ \. f, m/ x% A% x　　「魔穴入侵，放在哪裡都是大事，他們怎麼會毫無反應？」

　　「你問我，我問誰？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只能另作打算！」

+ E' {9 [3 A% q　　溫良機交叉十指坐在桌上，臉上波瀾不驚，態度漠然——跟之前對待姜風那種如長輩般的友善完全不同。他側了側頭道：「二爺，這邊的事情，還是你來說比較好。」
+ _" S3 x" @6 W( F
　　姜風這才發現，那個重二爺正坐在溫良機身邊。溫良機自身的光芒實在太耀眼，竟然把他壓得都讓人看不見了。

! Z$ Q. P4 m% t# A. B* g" Y! `　　重二爺驕矜地點頭，淡淡地道：「重家正在設法聯繫附近顥天國和炎天國的武宗，讓他們立刻趕來，協助關閉魔穴。」

& ^! c: c: P2 ?7 a9 Q　　樓翰墨殷切地問道：「千重軍呢？我聽說它不久前才在河中縣出現過，能把它調過來助一下陣嗎？」
+ r' m% c% S/ f# F) K
# ~# R+ S6 b, `5 @% {: s0 @　　重二爺眼中掠過一抹嫉恨，冷哼道：「千重軍只接受我嫂子和病少爺的調動，我可使不動！」
& x" t+ p( g% _3 y  t- @
　　他的話裡多有輕慢，屋裡的溫良機，屋外的姜風同時皺了皺眉。

7 d/ ~0 |; b; \. s　　樓翰墨嘆了口氣：「可惜了，有千重軍在，我們還怕什麼魔穴！」

　　重二爺輕佻地看了一眼溫良機，聲音古怪：「這兒不是還有一個禦魔軍的前千夫長嗎？御千夫，斬萬魔，區區幾個魔穴算什麼！」

　　溫良機聲音平靜：「到了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會上陣，到時候重二爺要跟我同行嗎？」
  k/ Y' q( z; p  N: O0 W" N+ |( s) v
& q- s, ~: }; y+ [6 |+ n　　重二被他一堵，頓時閉上了嘴。

4 c+ ]2 N# `4 [. i　　姜風的眉頭皺得更緊。

　　聽樓翰墨的話，他已經向附近求援，明明送到了信，但卻沒有回應，援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 @9 e/ Y  b) K　　重家這邊又有一個重二，明顯表示出了不和。
/ p$ z3 R2 E# [- a! l$ B
　　還沒正式開始打，內部就顯出了亂相，這樣下去，遲早會崩盤。

& q  W8 ?- A2 R5 Z' H% S% q8 ^　　姜風找到一個角落，現出身形。他向四周張望了一圈，正好看見一個小廝匆匆走過。
, f& p1 L( U3 G- X; b0 u
5 [& P! E' P, y0 @4 q　　姜風疾步上前，一拍小廝的肩膀。小廝警覺地轉頭，發現是個生面孔，問道：「你是誰？！」

　　姜風到現在還不滿十六歲，還沒徹底發育成長，還是個少年模樣。他微微一笑，掏出一張紙遞給他，說：「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送給裡面的溫閣主，行嗎？」

2 k) p6 T" p4 X　　小廝說：「他們正在商議大事，我怎麼能隨便進去？」

　　姜風說：「只要溫閣主看見這個，自然會幫你說話的。」
1 [+ p2 S3 s0 i7 i* S
　　小廝狐疑地看他幾眼，他向來聽人使喚慣了，想想這裡是州衙，不會有什麼事，點頭道：「好，我幫你送。」

　　姜風讓他送進去的是那封寶器師的邀請函，是寶器師協會親自送到芥子閣的，上面有不一樣的標記。他得到它之後，還沒機會過去走走。
3 ~) j, d* `) P1 P  B$ b6 W3 K
　　溫良機一看見邀請函，就會知道誰來找他。

　　果然沒一會兒，溫良機走了出來，一眼掃見他，詫異地問道：「姜風，果然是你，你找我做什麼？」

　　姜風道：「先找個安靜地方，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 u  O. f. \. U
2 y' C0 l' Z) l4 g, B　　溫良機點頭，帶著他到一個偏僻的死角，伸手一劃，薄薄的金光一閃即逝，周圍立刻變得安靜下來。

　　溫良機道：「說吧，現在就算有人在旁邊，也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麼。」
$ Z! W" m) k' g! @6 j0 |9 A
  u* Q  p% I" p7 h) W2 ^7 h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眼姜風，問道：「對了，你沒事吧？」
0 n0 U8 s/ H. B4 I
# S: |( x+ J- |$ c! p1 s　　姜風開門見山地問道：「我之前出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 m! g' f5 l' W; b) @$ s
. v4 ^: D+ S9 X　　溫良機深深看他一眼：「你一時心善，被一個小女孩誘去了泰倉後街，在那裡遇到了一個魔族，被你師父華蘇相救，殺死了那個魔族。不過，它潛伏多年，就是為了在泰倉城打開魔穴。現在它雖然身死，詭計卻依然得逞了。」

　　姜風和華蘇是狐魔黃圭的第一目擊人，按理來說，兩人在姜風醒來之前都會看押起來，直到問起事情經過為止。但很顯然，兩人到現在都是自由的，這其中誰起了作用，不用說也知道。

　　姜風點頭：「大致是這樣，不過這中間還有兩件事我要跟你說。」
" M3 ^9 F+ j* Q* x. X0 Z8 U3 t
7 I7 f( a6 C, k5 Q- t/ B　　他豎起兩根手指，彎下一根，「第一，引我過去的那個小姑娘阿苗，是被人指使的。狐魔黃圭躲在泰倉後街，一直在以殺手的身份行動。有人用一千五百金幣收買了他，讓他殺我。」
! A7 o# R# p. e& c! i  x! R; C" }
　　溫良機輕輕笑了一聲：「一千五百金幣，你的身價還挺高。」他的表情接著就嚴肅起來，「買家是誰，你知道嗎？」
) K0 X. Z! n" |  j) h
& P3 |  y  D$ D! {# |! A+ N　　姜風點頭：「我的確有所猜測，不過還需要一些佐證。這個，就需要王學官他們幫忙了。」
6 \+ o! a. W0 |6 Z! R3 }5 D2 O1 ]
- P8 z) q( l; y0 E　　連三名明心學會的學官也要扯上，溫良機忍不住說：「你小子身上的事可真多啊……」

　　姜風搖頭嘆了口氣：「我也只想安安心心地準備大考啊……」
/ ?8 t# d* y+ O$ |; U$ O
　　他把秦虎等人的事情跟溫良機說了一遍，溫良機記在心裡，決定一會兒就去找學官問話。

, `6 {# R; z4 z8 N( u　　溫良機問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的猜測是誰呢？」
8 R! g% p- G- z3 n) `+ a
　　姜風反問：「那次我在芥子閣門口，跟那人發生衝突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T4 G: n0 j0 s2 r1 [/ a4 _
　　那是姜風跟溫良機第一次見面，事隔不見，他當然記得。他臉色微變：「你是說……厲命？！他是伏流君的親信，他會跟魔族有聯繫？」
  i6 o: n- s* `, [: u" h) ]
　　姜風搖頭：「不，公平地說，跟我有矛盾，會買兇的不是他。」

; j' a" p  z: U: L　　「那是誰？」

  v0 y  P( i6 m; D  f( ?　　「他的弟子，陸明姜家的族長之子，姜懷明！」

# n3 _. {' l4 j; ^3 e* @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姜風匆匆把他跟陸明姜家的聯繫說了一遍，尤其是雙方的矛盾。

　　溫良機眼裡根本沒有姜懷明這樣的小人物，要不是他說，他根本記不起來。
1 ^1 D4 ]9 \3 v8 T
　　他這才恍然：「對了，當時是還有一個年輕人，你主要是在跟他爭執……你覺得是他買通的那些地痞，也是他收買的那隻魔族？」

5 n) ]) C% a9 n: U% E* h1 a　　溫良機深吸一口氣，目光森然：「你家族內部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但是，既然事關魔族，那又不一樣了……」
* [% ]$ M9 [7 F% M6 z& c
. u' U8 Q7 y* d8 A  K9 @3 X　　姜風點頭道：「是。不過，我在姜家生活了十幾年，我不覺得他們跟魔族會有這樣的聯繫。所以，我想還應該搞清楚一點——如果不是姜懷明自己知道，那麼是誰告訴他黃圭的存在的！」
( L  ~! O4 ^: F4 \2 E: g

1月23

$ {" u$ s" ^) w3 F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5 滅魔武技
9 O( c: ], M, L8 B8 G* E   
　　這是第一件事，溫良機聽得滿目森然。
3 [2 N/ N3 L- M4 |
　　魔族自行隱匿隱伏是一回事，跟人類勾結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是有人讓姜懷明去那裡的，他是怎麼知道黃圭的存在的？他知道黃圭是魔族嗎？
+ i3 G8 r+ q# w  P
　　這件事，的確值得好好追查！

* N+ i9 o5 s: f' x9 N0 ]* e　　第二件事情更加事關重大。

　　姜風隱去了前後經過，把黃圭最後說的幾句話講給了溫良機聽。

5 u5 [2 `' {( }4 u/ H) M3 W　　溫良機臉色劇變，一把抓住姜風的肩膀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聽錯？」

　　姜風斬釘截鐵地說：「我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也沒有錯！」

  l6 ~# n7 R6 @: n4 M9 b( V6 R　　溫良機再也站不住了，他來回踱步，邊走邊道：「就是說，魔族那邊有一個強者，正在設法打通從大荒直達九天大陸的通道？而且，他已經基本完成了？」

7 u3 b0 k6 {3 O, e  l$ i8 M0 C4 q: H　　姜風謹慎地道：「我想，這次泰倉城的魔穴，就是對方的一次實驗！」

2 {) E2 B& \& l$ y4 I　　溫良機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得有理……」

, t" s. g# q4 r$ n1 [　　兩個人對視，同時在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魔族的陰謀能夠實現，那麼，「九天之亂」將會重現！

$ {& O# [/ l4 }- y4 m　　當年重千帆一力進入大荒，關閉通道，中止九天之亂。而如今，他們到哪裡再去找一個驚才絕艷的重千帆？！
" x' Q# K: A4 r* W
　　溫良機沉默良久，姜風問道：「你要把這件事通知給州衙知道嗎？」
: Y) a. n1 S& c* ^3 |% z
　　溫良機緩緩搖頭道：「不行……至少現在不行。現在泰倉城上下正在全力應對魔穴事件，樓翰墨不是什麼能抗壓的人物，現在把這件事公佈出去，只會造成無謂的恐慌。但是，這件事也非得抓緊了，必須儘快打聽個清楚！」
* h( s$ u$ q$ s' b" N  M8 ?: X
　　他收斂心神，鄭重向姜風道謝，姜風趁勢打聽清楚了泰倉城現在的狀況。

& }/ i8 ~/ g7 G, Z　　泰倉城的情況現在比他來之前看到的更加糟糕。
* A+ z% O& ~- S
5 R% ]' W5 u$ O9 f* }2 u5 b　　這裡的魔穴一共有十二個，千獅橋旁邊他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 Y" V; I+ c" d1 ?
　　泰倉城身為禺水州的州城，一共有兩個州級寶器，四個縣級寶器，遠遠低於魔穴的數量。
; `( f0 Z- ^  p; X9 l/ f$ F
　　城裡居民接近五十萬人，武修比例在附近算是最高的，但也不過三千人。
1 u1 U& H. t5 v6 V3 l( @' u
; l" h) s5 p8 x; [4 [　　現在魔穴剛剛開啟，還沒有完全打開。要是十二個魔穴裡全部開始出現魔族，死傷一定再所難免，說不定整個泰倉都要化成血城。
+ h; l7 t+ j5 Y$ C( a/ l9 ^
　　更可怕的是，據他和王學官判斷，這十二個魔穴的魔氣波動比想像中強多了。也就是說，這些多而弱小的魔族只是第一批，後面跟著還會有更強的魔族過來！

　　援兵沒有消息，強者一時半會趕不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泰倉城只會越來越危險。
& V2 x" `. i, A: i
8 H' ~5 G, L9 Y  F3 _　　姜風聽得心情極為沉重，他低聲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 E- M0 r, F* }- w0 t% k
4 Y+ J2 N- X% M2 t6 \　　溫良機深吸口氣道：「只有全力準備好戰鬥了！」
! ~* D2 @/ X) g6 r9 n! ]* f$ O
　　……
; |! ~0 J0 P5 r$ I5 W
　　……
& C) e7 V" I; l/ d9 K
3 z' [  p- Y7 O8 W- B　　姜風重新回到千獅橋，魔族的第一波攻勢已經暫時被打退，長川河魔穴的魔氣不僅沒有淡，反而更濃了。
( h# r5 d9 ]4 c: H1 y; D% s
. F% H9 R8 T2 O) l* J: r5 N6 h　　姜風跟平亂山等人碰面，一起回去小院。

　　這一波攻勢，城防軍守得不是很難，平亂山他們老老實實聽從了姜風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
( z$ l" S4 U- d
5 b$ \+ _- B1 X7 R9 Q　　旁觀了城防軍的戰鬥，他們顯得格外興奮，但回去的路上，受到姜風的影響，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 q! ]* c5 K4 ~; r+ x4 @0 K　　走到小院的修武場旁邊，華蘇正背對著他們，彎著腰檢視著什麼。
  f$ _( W) D* x5 a: z6 r
( H$ L7 ?3 B0 x8 p; t% u" N　　聽見他們進來，他頭也不回地道：「來試試這些傢伙。」

　　幾個人走過去一看，同時驚呼了一聲：「修級寶器！」

　　華蘇面前擺放著三件武器，它們並不光彩四射，反而鏽跡斑斑，像是存放了很久一樣。上面更有無數深黑色的痕跡，姜風一看就知道，那是洗也洗不掉的魔族血跡。
' N5 N. t% ]( F: ^- F$ S" n+ t
　　明明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起眼，但任何人的眼睛一看過去，都能從上面感受到一種冰冷的、壓抑的氣勢。那是一種殺氣與怨氣的混合，是累積了無數條性命的結果！

; L, M3 N% q6 ]) J+ n　　華蘇點了點下巴：「平亂山，你已經有武器了。姜風，你們三個一人選一件。」
# Y5 R. |7 q/ {/ ~9 D+ ~# b" ^
. T  O1 t3 m+ I& L　　洪程激動得都要結巴了：「給，給我們的？！」

　　騰致卻更加警覺：「華老師，您的意思是……我們馬上要用它來戰鬥了？」

　　華蘇瞥他一眼：「怎麼，出去一趟，你們還沒有覺悟嗎？」
% ], ^) v# G4 I$ |7 V4 _) U
4 z" m# a6 ^4 x" N　　平亂山道：「可是，我看城防軍應付起來挺輕鬆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騰致想得比他更深一點，他搖頭道：「不，魔穴一共十二個，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個而已。一個都要費這麼大陣仗，剩下的十一個要怎麼分兵？」

: F+ |' d, D  M) H  j　　姜風點頭道：「騰致說得沒錯，我去州衙那邊還聽到了一些消息。」

  w9 P+ z0 T  C* p　　他把溫良機說的話轉述給大家，三個人的表情越聽越是震驚，只有華蘇依然平靜。
7 ]2 L2 t6 y6 A3 n. H* G6 s
, K9 t5 B0 B0 B3 ?5 w　　姜風問道：「這些事情，華老師也感覺到了吧？」
& X6 [- u. G0 w9 }
　　華蘇點頭：「溫良機說得沒錯，我先前也出去看了一眼，魔穴的情況就跟他說的一樣。這只是第一批魔族，越到後面，情況會越嚴重。所以……」

2 t9 h4 b# l+ _! y　　騰致低下頭，拿起一把大刀，道：「我選這個！」

　　洪程拿起一個巨大的流星錘，在手上揮了揮：「這個打起來一定很過癮。」
6 M" h; a' M4 Z
' d9 z8 b) Y9 _; t, d2 j) X; X　　最後給姜風留下的是兩個鐵指環一樣的東西，握在手上沉甸甸的，套上手指卻極為貼合。他一揮拳頭，空地上立刻閃過一道耀眼的電光，接著，響起一聲炸雷！

　　這兩個鐵指環，簡直就像是為他的落雷掌量身打造的！

% r/ O" ]/ \2 x5 v6 D1 S　　華蘇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道：「現在離大考還有十天，這十天我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們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這十天，我們開始練習實戰。」
* H/ ~- Y) i' S' n* S: Z8 c
. M% O) c" J/ O" Y# P' F, ^5 O) Q　　四個人同時高聲應道：「是！」

! d+ ~2 C7 l7 I) F# O/ A　　……
$ d; _4 S! Y( V6 L; y+ R
　　……
; c5 G+ A/ I" g
! A0 z/ ]# r! w$ z, D4 r$ Z  N　　華蘇出身貧寒，沒什麼背景，當然也不可能得到什麼高深的武技。

　　但他在禦魔軍裡打磨了幾十年，從一個小兵一直升到千夫長，對魔族的戰鬥經驗豐富得驚人。
4 r2 [0 a+ O1 q2 D5 k$ d! y2 p
1 g; ~6 H$ }9 z% y1 o% r　　每個人選定自己的武器之後，他給姜風以外的人全部打造了一套簡單的武技。
5 Y: b5 |1 j4 Q8 M
3 n3 A) q& r) e, O9 l　　說是武技，其實就是幾個簡單動作的結合，不精妙，但非常實用。

3 U, A% _' X- U　　姜風有落雷掌，這套武技經過天機魔方改良之後，簡單強勢，華蘇大為誇讚。

! k% _; C2 \" p, t$ {　　華蘇教授其他三人時，姜風沒有獨自去修煉，而是站在一邊旁聽。
5 Y' \; D& P8 D0 k3 @2 k  B
4 t" U$ {1 x0 g9 o# L( W　　他們都非常專注，沒留意到，姜風眼中不斷有隱約金芒流動，好像他的腦筋正在疾速運轉一樣。
2 B- d( x2 P# O! U+ t
0 j7 U+ i; f7 L1 ]2 J4 G　　晚上，姜風在房間裡盤膝而坐，一道淡淡的月光從屋頂直射而下，把他籠罩在光環裡。

: v, T: E2 p4 p& Y　　天心種快速旋轉，天機魔方沉沉浮浮，華蘇和平亂山等三人的動作被分解成無數圖象，在魔方周圍轉動，不時出現定格，一段數據射進某個小方塊裡。
4 V0 C9 x4 Y8 r* E, f
　　兔子趴在床頭櫃上，鮮紅的眼睛注視著他，白影葉宵站在旁邊，同樣凝視著他。
! A  z/ P. l" O4 f% C5 h
0 w, u3 I# e$ b　　突然，葉宵飄到他面前，手指輕輕一點，一點金光從他的額頭沒入，帶著電光，一溜煙地鑽進天機魔方裡。

4 Y7 T7 e- M4 K" \) {　　一瞬間，天機魔方周圍的畫面變化了。
" h* `# _* m3 L$ j
　　魔族、魔族、還是魔族。
! F8 c" k/ f4 M% N  a+ l3 F* `
' u9 C: k7 S2 [　　大量魔族出現在畫面上，它們正在全力廝殺，時而把面前的人撕成兩半，時而被別人斬得粉碎。
$ B# v/ s- `# C" J& `% Y$ t; [! D- ^
# G" j& C! C5 C5 A5 Z" Y( f　　畫面不斷閃現，這些魔族有各種等級，各種種族，它們的能力各有不同，戰鬥方法各有變化，但大致上還有相通之處。
# K7 Y/ b; [5 s8 H6 d0 z
　　大量魔族的戰鬥數據融入天機魔方裡，帶動著它轉得更快了。

' f  M0 {4 u) P2 m" X  U  W. }　　月光漸漸偏移，漸漸消失。深夜過去，接著是黎明。

0 p3 \' p9 N$ o7 ?* c1 B: v% ~7 k　　太陽完全升起時，姜風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強光，接著恢復原樣。
& x! A0 A7 `1 C2 g+ ]
　　他拉過一張紙，磨墨定神，接著迅速寫畫起來。

8 E' F$ s, r. G8 B% i5 \　　一個接一個的動作，動作旁邊標註著要點，人形上面細細的線條表明明力的脈絡走向。
! P# o) L4 f/ ~' r) y2 ]: s
　　一人持大刀，一人持錘，一人持柳葉輕刃，還有一人，雙手上各套著一個鐵指環，動作間電光閃爍。

　　姜風用一夜時間，連同落雷掌在內，對他們四個人的武技全部進行了改進。
3 p* l( J) t. H' t7 n8 u
, c+ J0 l9 \" J" J) {　　葉宵加進來的這段數據包含了大量魔族的信息，天機魔方在它的基礎上又進行了調整。
" ?0 ^& y) x4 g5 y1 ~+ q: }( x& k6 a
　　現在，這四套新的武技全部被改良加強，最關鍵的是，它們全是針對魔族而設計的。
+ [, j+ x$ H* E/ }& O
　　也就是說，如果敵人是魔族的話，它們的威力將會更大！

% ^( u- a5 @; o4 a9 w0 R$ w7 i　　很快，早就準備好的厚厚一疊紙上全部留下了墨跡，夜宵兔乖巧地蹦過去，輕輕一口氣就把墨汁吹乾。

　　姜風畫完最後一個動作，放下筆，笑了起來。
4 _. X" P; l  [' p  Z: W+ t
　　他的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輕聲道：「來吧，魔族，讓你們看看人類的厲害！」

: z% ]" u* x/ L3 g& g5 U　　他的目光落到一邊，看向白影葉宵。
' ^5 k5 S' }3 F& Z
) a( _+ q# \2 N  r5 D9 l0 A& i　　天機魔方運轉的時候，他對發生的事情仍然是有意識的。
/ J1 W/ a- J3 A* T- D
　　葉宵加進來的那段信息，他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 [6 u0 q: r! Z* T! S. u　　白影依舊茫然，葉宵的輪廓卻比以前清晰了不了，隱約可以看出那份不一般的清秀俊美。

　　姜風伸出手去碰葉宵的臉，手指從白影裡穿過。他喃喃道：「原來，你也是在魔族的戰場上廝殺回來的啊……」

1月23

4 b: W3 k6 V, s. R
! a3 l+ H* X% T3 j6 h. n* j  o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6 實習
, s& v( q* H; p# k$ U* n   
$ L$ ?9 w; A1 \3 k2 }7 w　　姜風沒有直接把新改造出來的武技教給平亂山他們，而是先把它拿給了華蘇過目。

* Z* ~: e* C5 v! J　　華蘇看著看著，忍不住站起來親自演練了一遍。他對魔族何等熟悉，馬上就看出來了，這幾套武技完全就是針對魔族而去的！它對付普通人也能發揮出強效，但用在魔族身上，直指要害，效果馬上就能翻倍。

　　「你怎麼會對魔族這麼瞭解？」

; k0 w4 m. f- Q2 f! `0 @　　姜風想了想，坦白地說：「我那隻夜宵兔上，有一縷人類的殘魂。她只剩少許記憶，殘缺不全。她以前好像是一個禦魔軍的老兵，直接傳遞了一些信息給我。」
9 J, d: x: \) U  T  @! ~
4 H* \, @- w: _# f　　人類靈魂的奧秘，在現在的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搞清楚。殘魂是怎麼存在的，能夠存活多久，有多強的力量，各自都有不同。
6 g8 T( @" M# ^5 _0 H* l
' }. U# K& `" r5 [" p& N6 c0 _- G　　華蘇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是說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對魔族瞭解得這麼老辣。難怪你一直帶著那隻兔子，原來它另有蹊蹺。」

　　華蘇頓了頓，面露惻然：「他只剩一縷殘魂，竟也記得這麼多魔族的要害，當初一定是一個好兵……你要好好待他。」

$ H0 y8 w% a3 u　　姜風點頭，認真地道：「是，我一定會的！」

　　華蘇對著這些武技又研究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修改的餘地。他長長舒出一口氣，拍了拍姜風的肩膀，無言地走開了。
8 T* n2 {: T! s! L
) x; ^6 t! j% f" c　　一項接一項的天才之舉接連出現，華蘇幾乎都要麻木了。

　　一早上，華蘇把三門武技分別教給三人，他只說是一個朋友幫忙改進的，沒有提姜風的名字。這不是為了搶功，只是為了讓他不那麼顯眼而已。
9 g! @. ~5 N; O4 P8 F7 W9 K
: i) r1 Z2 c9 |' |　　中午時候，消息傳來，情況進一步惡化，又有兩個魔穴打開，魔族蜂湧了出來！
/ Q( G  e* V3 |: k; f: h
. p/ q' c3 I3 D$ o　　現在十二個魔穴一共開了五個，城防軍已經開始吃緊。要是再多幾個……
5 V2 H$ c. B, |) a. _: f
　　華蘇毫不猶豫地召集了他們，道：「情況危急，我們身為武修，應該盡一分力量！雖然你們的武技才剛學不久，但接下來的熟悉磨練，我們就放到戰場上去完成！」
' U# d( i% r5 b, ]* b
　　四個人同時抬頭，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有所迴避。他們齊聲應道：「是！」
; w' p! F* C4 R
1 q; v7 x1 X" S% }9 ]" p0 r　　華蘇環視四人，表情凝重：「正式上陣之前，我有兩句話要交待給你們，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
' ]; j" d  C' v* D( X4 n
' Q+ I9 a, ?2 T& W# m4 @# P# G* I　　「第一，上了戰場，你們就是一個士兵。身為士兵，就要服從命令！我會找人把你們編進城防隊伍，到時候該聽誰的話，你們一定要聽！有事下來說，上陣就要聽令！明白沒有？」

/ m9 {7 d2 E  K! E　　姜風、騰致、洪程三人第一時間大聲應是，平亂山看了看他們，勉強跟了一句。
+ \6 Q) c! _& `: r0 V# [
　　華蘇冷冷地看他一眼：「除非對方讓你去死，否則，所有的話你都老實聽著！凡是我聽到你們的上級跟我說，你們有不服從命令的情況，你從此就離開我們遠山武館，聽見沒有？！」

) K( M8 ^9 u/ G9 O) h' f( h; G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直盯著平亂山，幾乎就是對著他說的。平亂山的臉漲得通紅，大聲道：「是，我懂！」

: B& C2 d+ A2 Q3 Z0 u) u　　華蘇接著道：「第二件事。上陣之前，你們要有所覺悟。戰場與獵場完全不同，魔族跟你們對付的明獸也完全不同。他們更聰明、更殘忍、更無畏。對付魔族，絕不可掉以輕心，絕不可有一絲憐憫之心。在掏出他們的魔核，徹底殺死他們之前，絕不可洩氣！」
$ d( m4 e- \  L  a
　　他直視四人，目光鋭利而明亮，「戰場處處都是殺機，上了戰場，就要做好死的準備！我們遠山武館絕對不收逃兵！」
7 R! Y8 \7 F; b/ u/ z8 Z0 N
　　這時，四個人的胸已經挺得高高的，他們堅定地響應：「是！」
- Y2 H, x/ c3 w4 `3 h# _& A: l- P! b- n% ~
　　華蘇點頭道：「好，拿好你們的武器，跟我來。」

　　姜風連忙說：「稍等一下。」
. A1 H* P9 p# p& B9 C
6 k# D3 S/ q5 W8 w* v' T　　他走到樹下，提過幾件東西，送到他們面前：「這是我前幾天做的幾件皮甲，不算寶器，但還有一些防護作用。我試過了，不礙行動，穿上出發吧。」

　　華蘇點了點頭，三人過去一件件拿起，穿在身上。

: N4 j, ?9 s: p( Y1 Z6 [" ^　　這幾件皮甲的用料當然都來自明獸，天然就有明力結構。姜風做了一下簡單的連結調整，皮甲一穿在身上，他們就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又像是冷靜，又像是熱血沖頭。
* |8 o% {4 F. ]3 N( v( f# ^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勇氣。
" ]: D$ A& ]* i7 e6 k% g' T
　　平亂山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握拳道：「我恨不得現在就上陣，殺他十個八個魔族！」
9 c/ t* ~/ K) g" Y/ M  \
　　華蘇微微一笑，向姜風讚許地點頭，又正色道：「現在出現的魔族還很弱小，十個八個不算什麼，一百個八十個，一千個八百個，這才是你們的目標！」
+ l) l/ R- P6 q+ X3 g
1 V) z. t  @$ K# ]　　「是！」齊聲的大喝驚飛了樹上的鳥兒，遠山武館的四名學生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 U) f; x1 x, Q% H& L$ a' e  x
　　……
8 t. l) h% j7 q! C
) P: D* e( J5 ^　　……

* M. I2 x) \- J; W! ^& }& K* B　　華蘇帶著他們離開小院，一路到了城東。

$ e( z  A7 t& |, ?7 E# R　　這裡是一片小樹林，離小院不算太遠。這裡雖然還屬於泰倉城範圍，但已經非常偏僻，人口比較稀少。

7 G2 g) Z% D" K1 L9 b5 Q　　剛一接近樹林，遠方隱隱傳來了戰鬥的聲音，平亂山低聲道：「好臭！」
7 T7 e( M" w& O8 l0 m/ q  I
# m$ g4 A$ K0 {- V7 h" ?( N( U0 d" |　　騰致也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這是魔氣的味道？」

　　姜風點頭，眯著眼睛看過去。隔著這麼遠距離，他已經看出來了，樹林裡有一個魔穴！

　　小樹林形成了天然的防線，城防軍把它們團團圍住，不讓一隻魔族衝出來。
6 z" n( W6 A5 L0 G. Y* g% p
　　離得越近，廝殺聲越響亮。現在看來，城防軍應付得還不算太艱難，但長時間的車輪戰，已經讓他們露出了明顯的疲態。
2 P0 N; ~0 T# e8 x
; L& q9 e( Y  I2 c! o1 X　　平亂山突然叫道：「小心！」

　　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城防軍士兵正在殺敵。他手上的刀刃上已經沾滿了血跡，這時，一個魔族衝過來，他揮刀斬去，魔族身體一側，硬生生地用肩胛骨卡住了刀刃。士兵立刻往回抽刀，但他戰鬥得太久，手已經有點發軟，這一下竟然沒有抽回來！

  R# u! S) d1 d1 ?　　同時，又一個魔族振動著翅膀，衝到他背後，兩隻烏黑的爪子向著他的天靈蓋抓去！
7 q% l% S; Q% {, {# y
. e8 }- E4 Z6 U! {( u　　平亂山速度極快，剛剛發出聲音，人就已經到了魔族背後，他蔥葉長刀交叉兩下，金光閃過，魔族的爪子應聲而落，砸在了地上。

% P2 R) y' b8 n5 h, j- g　　城防士兵回頭一笑，叫道：「謝了兄弟！」

　　平亂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客氣道：「不用謝……」
3 f3 }4 i! M5 w& Q
　　話音未落，又一個聲音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 K  O# o, E4 t$ p4 Q/ I' N　　華蘇向平亂山招手叫道：「先回來！」
6 ?) Z) ]7 ~+ F; k' A
; m0 a+ [: p: m　　平亂山應了一聲，回到華蘇身邊，只見一個身穿武將盔甲的人大步走來，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戰場要地，怎能隨意進入！」

　　周圍該疏散的早就疏散出去了，大部分城防軍都已經投入了戰鬥，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來防著周圍。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平民在這時候跑上來。

; d' B+ a4 p; r2 ^　　華蘇迎了上來，一翻手，一個巴掌大的令牌展示在那個武將的面前。

! I5 |- h* G$ ~  G; s) x　　武將頓時凜然，行禮道：「原來是華千夫長！末將郝行，甲冑在身，不便行禮。華大人已經從禦魔軍退役，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 J& I& Y7 p+ I6 s! u, f4 a
　　華蘇簡潔地道：「我殺了大半輩子的魔族，怎麼能讓魔族再欺負到我家裡人的頭上來？這幾個是我的徒弟，年紀不大，但也不是那種不中用的花瓶。就交給郝大人使喚吧！」
3 M1 S; J- x3 z; Y
　　郝行正嫌手上人手不足，一聽這話，立刻露出了喜色。他遲疑道：「魔族兇殘……」

　　華蘇道：「郝大人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先簽生死狀。」
) d, ?2 ?- V, p' V9 @/ d# O
2 K' b# v5 V' X+ b3 B2 r2 J　　郝行的目光從姜風等人身上掃過，一咬牙，道：「生死狀就不用簽了，如果有死傷，我郝行來負這個責任！你們還年輕，千萬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_# d0 J% b5 Q( ]+ v7 U　　他這句話是對著洪程說的。四個人裡洪程看上去年紀最大，他就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老大。沒想到年紀最小的姜風接了過去：「郝大人放心，您就把我們當成普通的士兵，隨意吩咐，我們一定會聽令行事！」

& H+ f6 o: H3 a) Q　　郝行看著姜風，表情有些古怪，華蘇驕傲地一笑說：「我這徒弟可不簡單，郝大人有事直接招呼他就行了！」
6 _6 Y( o) |% ~) W4 E+ x9 a
! C1 \& T+ b0 a0 t9 ]' T! G& G　　當老師的，誰會認為自己的弟子不行？郝行聽見這話，也不放在心上。他說：「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安排你們戰鬥了！你們四人既然是師兄弟，那就在一個小隊裡好了。」

# n5 F, ]/ t: S( u. N　　他一指前方，道：「魔穴十點鐘方向，目前比較危險，你們就到那裡去填個空好了。那裡的小隊長姓衛，你們向他報到，聽他安排。」

　　他還要解釋十點鐘方向是什麼意思，姜風搖頭道：「我知道的。走吧！」
. D, j+ ?, u3 P9 N3 }
　　說著，四個人向華蘇行禮，華蘇點頭道：「注意保住自己的小命。多活一刻，就能多殺一個敵人！」

7 M$ a' i& [6 E/ ]1 p　　四人齊聲道：「是！」

8 n# z3 u% Q3 C8 Z0 w$ ]$ `$ W　　接著，四名少年以姜風為首，一起奔向樹林。前方魔氣越來越濃，他們的臉上卻全無懼色。
& ?5 a) M3 ^2 i: G) Z& q
　　郝行看著他們出了片刻神，感嘆道：「不愧是千夫長大人教出來的徒弟！華大人，您……」
4 w, D; R' v3 k2 l
　　華蘇舒展了一下手腳，笑道：「好久沒有上陣了，郝大人不要客氣，也給我安排個活計吧。」

& _. p5 p9 @' w　　郝行立刻大喜。相對姜風等四個人來說，他更看重華蘇的經驗與能力。他略一思忖，道：「前方情況不算太緊急，請華大人暫且坐鎮此處，觀察一下魔穴的動向。若有變動，好及時做出安排！」
- n" E. ?' a  m, e. g* Y! {7 k
) V4 e+ }% |! j: }; O　　華蘇想了想，點頭道：「好！」

1月23

  ]* H) Q0 b8 o# r;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7 魔氣

　　靠近樹林，平亂山的臉色就有些發白。

　　姜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刻發現了平亂山的不對。他回頭低聲道：「怎麼，怕了？」

& {0 q5 Z; V6 h- J( M( C3 Q　　平亂山一抹臉，叫道：「我怎麼可能會怕！」接著，他又苦著臉道，「關鍵是這魔氣太臭了，聞得好噁心……」
1 x; t1 }  o% L- V3 z
4 p* E( f+ l( @  d( W7 a* L, q$ `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姜風腦海：「有些人對魔氣特別敏感，反應很大。對這種人，一般有三種手段可以解決……」
" K. C1 R, I& _$ s6 X
; s  {  q! T) \+ w　　這正是葉宵的聲音。姜風這次出來把兔子也帶上了。平亂山看見的時候，表情古怪，反指著姜風就想笑，華蘇卻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嗯，不錯，帶上也好。」這一句話，就把平亂山的笑聲壓了下去。
- o1 s- G5 @8 H# {8 u% o; l
　　姜風聽完葉宵的話，伸手道：「把手給我。」
( l5 R- j4 D$ v( J9 |  v
% `! P9 J; q, |( P5 \: ]& ]　　平亂山的臉被魔氣熏得有些發白，一副隨時都要嘔吐的樣子。姜風拉過他的手，突然金光一落，平亂山就「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 [! W( n9 W  s4 ]　　轉眼間，姜風在他的十個指尖上分別紮了一個小口，鮮紅的血滴冒出來的時候，淡金色的明力竄了進去。
9 B$ d. F9 e9 E
　　沒一會兒，平亂山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騰致意外地問道：「不臭了？」

; `$ ~- M9 f  j" J$ e) w/ R　　平亂山聳了聳鼻子：「臭還是臭的，但是不那麼噁心了。」
. K% O  ~1 _: C, ^4 x' r/ \
　　洪程突然笑了一笑，說：「真沒想到，老平你跟大姑娘一樣嬌貴。」

9 n6 B' @5 [: R  V' j　　老實人取笑起人來，殺傷力格外大，平亂山一愣，立刻跳腳：「老洪你才是大姑娘呢！」
5 L5 g* m# I, ~- H! ~
　　姜風和騰致一起笑了起來。現在他們離樹林已經不算太遠，聲音傳過去，立刻有幾個城防士兵露出了疑惑與不滿的表情。

　　一個人沉聲喝道：「什麼人在此嘻鬧！」

, I- f" B; l( F- v　　姜風立刻收斂了表情，上前大聲道：「我們是武修，應郝行郝大人的命令，來向衛隊長報到！」

　　那人轉身，露出一張清俊得像公子哥兒一樣的臉。只是現在這張臉上，染了小半張臉的墨血，顯得有些猙獰。
; l  `5 f& S2 ?4 ~! k. E$ @
5 {! X! Z1 A, ?" N) d" W　　他一身銀甲，手執一把長刀，刀起頭落，瞬間斬殺了一名魔族。他揚聲道：「這裡不需要乳臭未乾的小子！」
. F1 o, M% o2 p+ Z8 C. p& j; `$ i
' S9 \7 t% D/ v7 Q& o　　平亂山正要說話，姜風把他一攔，徐徐地道：「郝大人已經許可。請衛隊長安排我們的任務。」
; G  z/ }9 Z) L6 S+ R
　　姓衛的年輕隊長冷哼一聲，揮刀一指：「那裡有個空缺，你們過去守住！」
; c  ?; j$ S, a* W
　　四個人往那邊一看，頓時面露異色。衛隊長指的地方在森林外面，離城防軍大概有百米距離。那裡根本沒有一個魔族過去，是一片再安全不過的區域。
+ C8 _) n. O3 C$ Z0 k& ]
　　顯然，衛隊長這意思就是：「你們老實在後面待著，別來找麻煩！」
  y+ A6 u" _/ a* _4 j
9 O6 ?" I9 b5 h' W" l　　平亂山叫道：「我們不……」
) k2 M, d& a9 r7 T9 m
　　話音未落，姜風按在他的肩膀上，道：「謹遵衛隊長命令！」

! U" W, n( V& N3 \+ {7 X　　說著，他果然就帶著三個人往那塊空地過去了！

! T9 |7 A/ F% p& @' N. I　　平亂山著急得要命，叫道：「老姜，他這明明是在敷衍我們，你得抗議啊！」
0 h+ G- |+ [2 i1 [2 j6 x
　　姜風說：「來之前華老師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3 Y% V, \+ K. c
　　華蘇第一條吩咐就是，要聽從上級的命令。只要上級不是讓你直接去死，你都必須要聽令。現在，衛隊長就是他們的上級，他的命令當然不是送死，而是讓他們上一邊待著，完全符合華蘇的要求，他們必須聽令！

　　平亂山抿緊了嘴唇，沒再說話，跟著姜風走到那邊空地上，四人擺出一個防守的陣勢拉開，警惕地看著四周。
/ ^; q3 x0 w  q! o5 D0 U& \
! T" |3 K; g$ |　　衛隊長一邊與魔族戰鬥，一邊遠遠看著他們。四個人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平亂山的不滿他看見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下一句要怎麼斥責。
/ R6 K% P" V/ U5 |# z" W
% F0 |# k  _% y* Z2 z8 m　　讓人意外的是，那個最年紀的、臉上還帶著少許稚氣的少年說了兩句話，另一個少年就斂了怒氣，四個人老老實實地按他的命令到了指定的地點！
9 e# t1 g  M3 E
　　而且，他們擺開的那個陣勢……
1 l: y! s8 I8 h
　　衛隊長眼中露出深思，卻什麼也沒說。他轉頭招呼自己的手下，繼續維持著當前的防線。
; n/ t' v7 s' T# q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5 S/ n. E" y& _+ ^* r' V9 D* L
　　時間慢慢地過去，衛隊長始終沒對他們做出新的安排。

　　平亂山又有些焦躁，但這次他沒說話，看了一眼姜風的表情之後，就把不耐壓了下去。
2 T, `. t' E8 F& @( d
; M$ _+ |8 n, \% o2 C　　姜風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 m! z! s2 J) q6 x
　　他切換成了明力視野，看向森林深處。
: f/ e2 Q0 U$ d* k  A9 t
* b% ^) R' O, }! f7 T　　魔穴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已經看見了那些薄薄的黑霧。黑霧籠罩之下，樹和人身上的明力都顯得有些黯淡。
1 O, x9 T" e2 e" U9 Q
+ U& t4 ~3 I8 n8 a) f　　他發現，魔氣的確會影響明力的流轉。士兵們長期戰鬥之後，力量越來越弱，一方面是因為疲勞，另一方面也是受到了魔氣的侵蝕，明力的流動不再那麼順暢。

5 F; ]: P4 O! w/ y* {2 G3 `　　衛隊長手下，姜風可以觀察到的一共二十人。他就用這二十人守住了這一片區域。
2 N# W9 O7 C1 ]9 T, D! s
　　要長期維持防線，不可能一直戰鬥下去，必然需要輪換。他把這二十人輪成了三班，每戰鬥一個時辰，就可以過來休息半個時辰。
% J3 S' R. Y7 l- [& X" A9 n( Z: s
4 b5 l+ e+ Z5 v; C  @& b　　半個時辰不足以讓他們體內的魔氣消散，所以，時間越長，他們的戰鬥力越低。

# A; j4 R9 l4 g6 P, a　　姜風心裡一沉。

) R* U- [$ i; X* V9 e  A' z　　魔穴不消，這就是無止境的戰鬥，這些士兵遲早會被拖死在這裡！
) p( K# w9 J) n7 ?6 R& a9 {' @
" j* w! \$ i( r' Y0 A) }$ k　　但是這十二魔穴完全連通，必須要十二位心明武宗同時出手，才能把它們同時關閉。不然，只要留了一個，剩下的魔穴都會重新生成，白費力氣而已。

. q8 B0 g* ~( N' B" o　　現在他們應對的魔族全部都是低級魔族，換算成人類的話就是未入境的低級修武者，城防士兵全部黎明初境以上，戰鬥起來還算容易……

　　他正在心裡盤算，突然，樹林裡發出驚呼聲。
/ ^; H+ H/ R; }, `' B( d0 U2 u* x# c
. z" {! q+ [; c3 }　　姜風心中一動，猛地抬頭！
8 Q: e+ E& h9 w% x; |+ P6 T" ]* ~7 _
2 \+ l9 U, K: D' Z　　在明力視野裡，他看見某個地方空了一塊，換句話說，那裡有一個巨大黑影，正在快速突破士兵防線，衝向林外！
0 @$ b1 _9 F$ O; b1 {
0 X4 t# Q) S- @) K2 H/ S: O　　沒一會兒，他就看見了，那是一個蜘蛛一樣的魔族，它上半身是一個女人的形狀。她一挺腰，從肚臍的位置噴出一道白色的液體，液體射在一個士兵的肩膀上，頓時形成絲線，把他粘住！
5 b. k* V) W4 i" l$ p, @; f$ ^
* Y; `. ?8 W- o　　接著，絲線一抖，拉著那個士兵生拖硬拽地後退。絲線看似柔弱，力道其實極大，士兵被生生拉倒，掙扎著被拉向。蜘蛛女魔的方向。一群魔族嘶叫一聲，團團圍了上去。

　　眼看著這個士兵就要犧牲，衛隊長長嘯一聲，風雷一樣捲了過去，長刀捲成一團銀光！轉眼間，那群小魔被他砍瓜切菜一樣地殺了個乾淨，女魔的蛛絲也被他一刀斬成了兩段。
- g/ c3 u" @7 U+ g- ?# q* G
　　女魔尖嘯一聲，衛隊長已經把那名士兵扔了出來。

　　眨眼間，他再次跟女魔交上了手，一邊打，一邊向後叫道：「他受傷了，把他帶回去！」
5 _, q* V" Z3 t& H" `& S" V$ H
+ u0 V5 a8 e$ `5 N% Z) [' K　　姜風叫道：「平亂山，去！」
# _9 q, b4 ?  l2 s$ F8 m% v! x
% d2 r# x" ^# R0 j; v9 l　　平亂山立時響應，一溜煙地衝過去，接住那名士兵，把他帶回了這片空地。

) {  D, X" [4 q$ U& M. l; M& {* n7 r　　姜風緊盯著女魔的方向，沉聲道：「兩刻鐘後，戰況就會延伸到這邊來，你們做好準備！」
# H9 k. `" s( a
" D1 U! `1 r  Z) _# w　　三人完全沒問姜風怎麼知道的，他們重重一點頭，立刻站起身，做好了警戒的姿態。
* C# T$ W( l- ^4 `: o
　　姜風彎下腰去查看那名士兵的傷勢。
# b; r- j/ j7 g8 ?/ ~7 v% v( b
　　這名士兵年紀不大，約摸二十出頭。他正緊緊地咬著牙關，格格格地發著抖。他臉色發青，帶著一股黑氣，額頭上汗如雨下。
' q/ a. m# [1 G2 ?6 R6 n
" p5 [8 @: @/ P0 J% |1 Y) A　　他的大腿被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肩膀上還殘留著半段蛛絲，半個身體開始發黑。

0 p5 S; d( J) R) N' T  H　　姜風手一探過去就發現，蛛絲中含有大量的魔氣，順著士兵的傷口侵入了進去，讓他體內的明力變得一團混亂。

3 x* l, s1 W) ?/ Y　　他現在這難受的樣子，一半是傷口造成的，另一半是魔氣影響的結果。
- o3 D1 r; i$ W( _8 M, u
9 Z; \0 x. U6 F% [1 @% _& W6 n3 w　　姜風強自鎮定下心神，眼睛半閉開始凝神思考。

　　他的手伸進懷裡，輕輕撫摸著夜宵兔的皮毛，葉宵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剛才針對平亂山對魔氣的敏感，葉宵說了三種方法。一種明力直接刺激，一種藥物，一種寶器。

　　明力直接刺激只能針對個人，姜風不可能一個一個地治療過去。藥物的話，姜風不熟配藥，關鍵藥材這裡又沒有。那只有寶器了。
; C% \/ \; \0 S9 F9 Y! r' Y
　　他才學習製作寶器不久，能完成這樣的工作嗎？
+ U. u- x) k) Q; h8 Z" ^( E
　　姜風盤膝坐了下來，拿出房留仙留給他的寶圖鑑，開始凝神觀看。
' B4 w2 i2 l$ D# S5 g, c
　　平亂山等人對視一眼，把他護得更緊了。

　　這時，林中不斷出現像蜘蛛女魔那樣的新魔物。它們比兵級魔族略弱一點，算得上是高級雜魔，但是也比先前出現的小魔強多了。它們一出現，城防士兵們頓時有些吃緊。

　　衛隊長斬殺了那頭女魔，回頭一看。空地上，另三名少年還算警惕，中間那名竟然在悠閒地翻看一份捲軸！
% Z1 C, N) ]$ J% l- A4 v  {
( H; h# S4 c0 z. ]  h1 G( w% I3 \　　雖然知道他們是自己扔在那邊的，但看見這個情景，他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 i' ]! _+ O7 m9 d! Z+ T$ O" M3 S　　士兵們在那邊跟魔族生死相搏，你這是在這邊渡假嗎？！

/ a9 K" l5 z' `# v5 V　　他正要大罵，姜風突然收起捲軸，抬頭道：「來了！」

　　突然間，城防士兵們出現了一個缺口，一隊魔族從缺口衝出來，正對著空地上的四名少年！
* D. ]; ~' K2 ~" |
9 A5 T% B9 k( X　　這隊魔族有三十多個，最前面的五個全部都是蜘蛛女魔等級。它們列著隊伍，黑壓壓的一片，濃濃的魔氣縈繞在隊伍周圍，還沒接近，就已經給人帶來了強大的壓力！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8 驅魔香爐（求三江票！）

8 f1 v* Q5 q; ^  I　　「上！」

( w% r- e& n- J9 o& X　　姜風一聲令下，四人立刻迎著魔族衝了過去。洪程手裡拎著流星錘，輕輕一揮，巨大的、帶著尖刺的鐵鎚就迎著當先一頭牛魔砸了過去。
0 q5 D, d' b* _+ s
# H* D& y4 a3 s. O　　牛魔握著巨斧，擋住洪程這一錘，流星錘的另一頭又疾若閃電般跟到，妙到毫巔地從斧錘的間隙穿過，砸在牛魔的鼻子上。
! P$ V# f3 _3 w, s2 E7 `
1 E' U" W( O  Z- c( }! l/ i　　牛魔的鼻子套著一個巨大的金環，被流星錘一砸，連同鼻子一起凹陷了進去。牛魔「嗷」的一聲慘叫，直飆鮮血，仰頭就往下倒。洪程手一晃，流星錘轉了個圈，從上到下，再次砸在同樣的位置！
) C9 `# d- }  h  M! x# g3 E
　　牛魔的要害正是它的鼻子，它平時對這裡護得極嚴，沒想到洪程第二錘實在太巧，正正砸中，砸得它眼前發黑。接著，第二錘，第三錘，「轟」的一聲，牛魔的腦袋從正面被砸了個稀爛！
# s" x6 e6 f0 H$ Y3 ~
6 M$ f8 Z7 e. T' k# v1 c$ X　　這頭牛魔跟蜘蛛女魔同一等級，它們身強力壯，動作極快，普通士兵應付起來都有點困難。沒想到洪程剛跟它打了個照面，就打爛了它的腦袋。

　　衛隊長遠遠看見，驚訝地張大了嘴，洪程卻咧嘴笑了起來：「第一個歸我了！」平亂山吆喝一聲：「那是因為你兵器長占了便宜——看我的！」他一溜輕煙般竄了進去，瞬間衝進魔族的隊伍裡。

) S& \8 W  N, O　　魔族正要把他圍住，他卻像一尾游魚一樣輕鬆從頭竄到了尾。金光接連閃過，幾頭魔族的身體頓了一頓，轟然倒地。
2 s" J0 I# F% ^( b
　　平亂山哈哈大笑，手一揚，幾枚魔核在他手裡閃著光。他叫道：「老洪，怎麼樣？」說著，他手一緊，就要把魔核捏碎。姜風叫道：「魔核別砸，拿回來給我！」

　　「好嘞！」平亂山急進急退，轉眼間回到姜風身後，滿把的魔核交給了他。姜風囑咐道：「記住，魔核全部取回來給我，我有用。」三人同時應了一聲，再次對著魔族疾衝過去，少年的臉上全是興奮與無畏。
! ]$ ]6 D2 }1 r! Z2 S
0 K2 y9 x$ \) ?7 u( M  n# ?( b+ r　　姜風似乎無意出手，他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魔核，突然彎下腰，把它擺在了地上。跟著，他又拎過旁邊的皮袋，揀了一些材料開始處理。
' N2 o8 c0 ~( v" |1 C
& r" S0 O2 s7 v* k$ |　　衛隊長漸漸看出了他的動作，又是驚又是喜：「這是……寶器師？」
! k' y7 N. V- t  F- ]3 g7 j
& S4 C$ Q4 C6 X& d　　那三名少年比他想像中強多了，不到一刻鐘工夫，三十多個魔族組成的小隊全部被殺得乾乾淨淨。
7 v7 V$ d% U9 }2 }  D4 b
9 R" q8 m) T4 d% H" o3 I' ^0 O7 w　　衛隊長深吸一口氣，暫時把戰場交給了手下，大步走過來道：「不錯，你們比我想像中強多了，看來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不過，對付魔族之戰……」平亂山打斷了他道：「放心，來之前我們老師已經交待過了，對付魔族，非生即死，我們會全力以赴！」

　　衛隊長緩緩環視幾個，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少年意氣。他重重點頭：「好！年輕人也應該經過一番磨練！你們……」

　　他正要重新安排他們的任務，姜風突然站起來，道：「且慢，衛隊長，您看看這個東西。」
6 @8 ~0 k5 t. Y2 x- k- b  H5 U' a
　　衛隊長的目光在他手上一掃，看見那是一個香爐一樣的玩意兒，上面半截鏤空，從空洞裡飄出了一些金黑混合的氣體。
' k& S# E$ V8 k# ~
　　他遲疑著問道：「這是……寶器？」
8 C) |* o) W* V8 W
! C" D. `" z; H4 }- n6 O8 `　　姜風點了點頭：「這是我臨時製作的寶器，可以驅除魔氣，還不知道效用如何。」
9 v1 [' K. f" q2 L# l
　　衛隊長先是一愣，接著大喜：「驅除魔氣？！你竟然做出了這樣的寶器？！」
, {- R1 d% P# N, N8 a7 E9 E
+ C0 L9 e% i& u" y　　姜風強調了一句：「還不知道效用如何。」
, Z. T/ n1 l) U
( F7 L/ E% w4 y　　衛隊長大聲說：「不管如何，只要能起一點作用，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你叫什麼名字？如果真的能成，必須要給你記一大功！」

/ [  r* @* ?1 Q5 e+ n4 H: i　　姜風報了自己的名字，接著又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有一件事情不解。魔氣侵蝕，嚴重削弱武修戰力。既然要對付魔族，這樣的道具怎麼能不事先準備？」
: G; D, b7 I! z" W( A
4 T1 R, o# c- T# ^, l　　衛隊長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你以為我們不想準備嗎？是因為根本沒有！」

　　他三言兩語地解釋了一下，姜風頓時恍然大悟。寶器師極為罕見，他們的製作能力有限，一年裡出產的作品都是有數的。

% ^) w6 |* ]' Z8 u% `( u　　玄極大陸接近漠北，魔族出現較多，驅魔類寶器還算常見一點。

　　九天大陸魔族本來就少見，大部分寶器師做的都是更加昂貴的攻擊或防禦類寶器，驅魔寶器或者藥物都少得可憐。

- W! T9 |' o4 w4 t　　這次泰倉城的魔穴算是意外事件，附近援兵都難以調動，驅魔類的物品當然更加跟不上了。
/ n' f6 ]* u- F( _4 P
　　衛隊長重重嘆了口氣，道：「聽說上面已經安排人在附近收集了，不過暫時還沒有供應的消息。」接著，他的表情又變得振奮起來，握緊手上的香爐，斷然道，「我現在就派人去試，如果能成，我一定會把你的名字報到上面去！」

　　說著，他向姜風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姜風望著他的背影，轉向平亂山等三人道：「你們應該聽見了。這次的戰鬥比想像中更加艱苦，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平亂山等人重重點頭，騰致平時寡言少語，這時卻簡短地補了一句：「禺水州是我的故鄉，泰倉州城，一定不會讓魔族侵入！」
  p5 k# H6 s1 y: A
- k' W$ C& Z* P9 L/ f　　四名少年全部都是禺水州人，他們對視一眼，叫道：「上！」

　　在衛隊長那邊的反饋消息傳來之前，姜風也上陣殺敵了。陰暗的樹林邊緣，他面前一群十幾個魔族。它們臭氣薰天，嘶啞的聲音不斷地吆喝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 a% Q1 L' g4 C& i; O% a　　姜風半垂眼眸，低聲道：「吵死了。」
0 Z1 P1 }) ^1 j
+ ^3 Q9 R( n$ Q- C8 ^9 @　　他猛地抬眼，雙手一合，接著向外一拉！
2 p( E$ F) u3 f/ i# @
　　他的兩邊手上都套著寶器指環，一道閃亮的電弧閃著無數道細小的電火花，在他的指掌之間生成。
! u6 H4 c( P2 n$ T
9 l' J9 a4 h' n3 ~) h% ]( |& q　　電弧極其灼亮，直視它的時候甚至會覺得眼前有些發花。
% j9 X3 i( x1 d! m
3 }1 f; n. L- P4 f" Q+ n　　姜風雙手一張，把它拉出，直接甩向了那些魔族！

$ g+ ]1 r$ I% [  T　　電弧搭上了第一個魔族的身體，它立刻雙眼發直，身體劇烈抖動。
1 c0 n' l1 j. G( M; g  X
　　接著，電弧上面延伸出的一條電火花彈出，搭上第二個魔族，它也同樣被電得呆立原地，全身發抖。
7 }9 I# G6 l, m' `# g7 z5 ?. A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轉眼間，這一小片樹林裡所有的魔族全部被電弧牽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斷地抖動著，發出嘶啞的慘叫！

" Z" C0 T% z/ X7 [　　數息後，電弧消失，所有魔族全部倒地！這一片樹林被姜風一招清得乾乾淨淨！這正是落雷掌的改進版，被華蘇給的寶器增幅，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 `7 b. a5 s4 ~" r
　　旁邊的城防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姜風閃到一個魔族身邊，伸手一探，遺憾地道：「這招不好使。魔核被震碎了。」

　　不好使……
/ U, k6 z/ b: F. l
2 Q! ^  k$ W; Y( l3 F　　魔核被震碎……
# q  h, d3 d+ b" [8 M3 Q$ L- _7 B
　　現在的年輕人簡直是……
& Q  |9 B7 z3 }: J
6 c  z* V( N0 O　　這時，平亂山遠遠看見姜風這一舉動，叫道：「老姜厲害啊！不過我也不弱啊，我現在已經殺了二十八個魔族了！」

　　洪程笑道：「你還計著數呢？」
, B' b6 r) A' ]) Q2 y
! o1 w9 u# w, E$ m; y1 M　　平亂山嘿嘿一笑：「那當然，速度快，殺得多，我也就這點優勢了！」
! k/ y7 f+ _6 Q0 R/ L
　　這時，洪程一個流星錘飛出，撞上一個魔族。錘力上帶著金光，拉著魔族一起飛起，砸向另一個。
4 P9 l: t" h* l+ p
# i" Q7 B" f( H7 s  ]; t　　這樣一個接一個，最後十幾個魔族被他捏成一團，重重砸在地上！

) T" P+ g9 I2 ~3 n. b　　洪程笑道：「來數數，這是幾個？」

5 u! r2 n( O1 ^' N$ F* G% @* s　　平亂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十……十四！嘿，看我的！」
1 t4 z/ w/ F5 ~: D9 C. L
& v! z3 b! Y. J　　騰致悶不吭聲，一句話也不說，他長刀斬處，魔族紛紛四分五裂，速度絕不比這兩人更慢！

' K+ D, Y8 U5 ~$ p9 g　　這時，連衛隊長也無語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簡直是……」整個林間的氣氛彷彿都被這四名少年帶動了，城防軍們一時間士氣大振，衛隊長吼道：「你們要輸給這些平民小子嗎？」
8 P- @, z5 \# x) u" m* k
　　「絕不！」士兵們齊聲大叫。

　　衛隊長吼道：「那就給老子上！」事實證明，姜風的驅魔香爐可以使用，只是有一些小缺陷。衛隊長反饋回來之後，姜風立刻找到了改進方法，對它進行了調整。

　　這時，他的寶圖鑑上終於出現了第二件作品。
; ]* Y0 w# V1 w7 M4 x$ L
4 m! ~( I8 q+ I2 C" M　　姜風發現，寶圖鑑除了可以記錄他的成績以外，還能驗證一件寶器是否製作成功了。

　　新完成的驅魔香爐，能夠驅除五十米範圍內的魔氣，範圍不大，但勝在製作起來難度不大。

　　接下來，姜風徹底退出了戰鬥，他開始快速製作驅魔香爐。
' f  A* ?+ \) w- n9 t
　　沒一會兒，材料用完了，衛隊長立刻派人去取。
" O3 }1 Z9 g! A9 A/ Z2 E+ M. I4 k! g
9 D0 {2 y7 i. r1 D8 u, p0 b5 ?　　五十米、七十米、一百米……姜風不斷改進自己的作法，驅魔的範圍越來越大。它不僅能夠驅除範圍內的魔氣，讓士兵們不受影響，十米範圍內還能驅除已經深入體內的魔氣。
+ b( b4 j% |+ ^! f, b% M
　　衛隊長臉上喜色越來越濃，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重重拍打著姜風的肩膀，顯然把一切都記在了心裡。

% l: r, q: }9 [+ B3 I$ c$ [　　原本衛隊長防守的這一片算是城東魔穴的薄弱點，有了姜風等四人的加入，這一片立刻變得固若金湯。
. G% [' X) F8 [2 u6 ?2 N
0 o, U, B. N7 e! L% A" U" A　　兩個時辰後，平亂山等人正要撤回來休整片刻，一陣巨大的波動從樹林深處傳出，瞬間震盪到他們身邊。
2 k1 _" j* _; [/ P
+ S- Q6 b. v7 d2 s# E6 ^# V　　「發生什麼事了？」
: l9 h* `1 g' _" n4 C
5 g# {' x' v/ l4 e  R3 M, u) j　　「魔族，魔族消失了！」
* ]0 T$ S* A6 ]8 S" x4 \
　　果然，原本魔族正源源不斷地從林中湧出，這時卻停止了。他們殺光了身邊的一批，沒有新的補充進來。他們的身邊變得一片安靜，但這安靜一點也不讓人安心。
4 {# @5 t; c! C9 j+ R. q
7 O1 x* k/ r. N3 n& J2 [+ U6 n; `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從樹林正中央向外擴散，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
: Y- q1 f4 j4 h8 F, b

1月23

  a  v4 Z, Y6 C! _2 N; j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099 戰場主導

　　伴隨著這股強大壓抑氣氛的，是更加濃烈的魔氣。

! I- E( ]$ X  X8 P4 E* O　　之前一些士兵被魔氣侵入，正在安全地點用驅魔香爐修養，他們接觸到這股魔氣，立刻悶哼一聲，臉色微變，忍不住又靠香爐近了一點。
7 C, `# ~- e2 r
4 U8 Y5 _+ P4 a/ J2 Z' U4 f# d　　樹林裡變得更加幽暗，悄然無聲。平亂山後退一步，靠近姜風低聲道：「好像有個大傢伙要出來了……」

: ^$ |% H0 |# r1 w4 H) Q" i8 m4 E　　姜風眯著眼睛看著前方，聲音也壓得很低：「也許還不是一個……」
# B& V% I+ l+ c0 Z
　　騰致簡短地說：「要小心！」
) ]/ {0 q2 Q$ A7 d0 c, e: L: N0 h
" A, o% Q& s4 `& ]( X& Y: Y　　「嗯！」三個人齊聲輕應。

( o7 J- W9 j+ R9 ?+ J　　片刻後，一股狂風捲著枯枝敗葉，突然間湧向四周！狂風中撲出無數魔族，衛隊長立刻叫道：「全體注意，兵級魔族！」
0 F  b# M. L/ X9 E
　　之前出現的那些，只算是打前陣的雜魔。它們基本不具備人形，實力很弱，大批量聚集在一起，除了數量比較煩人，也只有魔氣侵擾能夠傷人了。

　　但現在出現的，是兵級魔族。這種級別，相當於人類的入境武修，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魔族！
( Y' O8 c. ^$ j/ G3 J5 T6 n
& d8 G; e) d% d) R# @1 [　　片刻後，大量魔族發出尖嘯聲，撲向林外。此起彼伏的尖嘯聲嘶啞難聽，聲波向四周擴散，聽得人人心情焦躁，難以言喻。
' g7 w% m6 @+ A% v2 N. S/ ?
　　這時，衛隊長發出一聲更加響亮的咆哮，這一聲仿若虎吼，瞬間擊碎了人心裡的焦躁。衛隊長叫道：「全體都有，上！」
8 @$ S+ `- \+ I  n2 P$ A6 [. q( p
" J4 g4 r' e( O) w* a( z　　士兵們握緊兵器，大步上前。剛一接觸，魔族黑色的血液就與人類鮮紅的血液一起飛濺到空中。這一次兩邊剛一接觸，就顯示出百倍慘烈於之前的態勢！
+ `3 d, I$ l; E2 e, H0 Q
　　平亂山等人表情嚴肅，正準備上前，被姜風叫住。姜風沉聲別人吩咐：「魔族的自癒能力很強，武修遠遠不如。你們要注意自保，切忌以傷換傷！」

　　三人齊聲應是，同時衝了上去，姜風也隨之跟上，隆隆雷聲響遍了大半個樹林。
! G6 G. z, b& o* p2 t9 F
　　……

, j. Z0 T. w( z- h. g2 N; L1 C　　……
& O  @7 W: Z3 Y  X. f; }  I
　　兵級魔族跟他們的能力接近，殺起來遠不如之前砍瓜切菜那麼輕鬆。
8 `9 S2 z! l( ~- {1 J
" B3 x- x2 u5 i$ M$ W& Q  {　　這一次戰鬥，他們收斂了之前的輕狂，變得鄭重起來。
  b- `7 S% Z! Z7 U
　　雖然姜風那樣說了，但是隨著戰鬥的進展，他們的身體還是免不了多了這樣那樣的傷口。

　　衛隊長的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他手下終於正式開始出現傷亡。

　　這些士兵全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看著身邊同伴倒下，他心如刀割，對魔族的憤怒與憎恨幾乎衝破大腦。
# r' N# S- N- H/ ^: R
　　他怒吼一聲，手中長鏈一揮，五六個魔族同時筋斷骨折，倒在地上。接著，一陣風從魔族身邊掠過，每一個魔族身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魔核被挖了出來。

8 W/ Y" _8 k8 h; \7 X1 }　　平亂山落在衛隊長身邊，把魔核甩給他，又一掠身，衝了上去。
- p; X4 X. v- B: V/ t+ S# z: v2 X
　　他身法靈活，速度快，攻擊力較弱，華蘇與姜風為他量身打造的武技充分發揮了他的優勢，避開了弱勢。

2 a: k# h+ W* G5 [　　他手上的蔥葉長刀發出微光，每一下都向著魔族的要害刺剜過去。幾下之後，魔族的護甲就會被掀開，他們的魔核會直接被剜出來。
$ D6 G2 S) \9 U- E  J. M
　　他深深記得華蘇對他的囑咐：「力量弱，控制就要精準！以你的能力，最適合當一個刺客，那就避開正面作戰，隱入陰影，看準要害，一擊斃敵！」

　　戰鬥持續進行，他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就像華蘇說的那樣，他開始試著與陰影同行。他總是躲在暗處，發現空隙的時候立刻撲上來直攻要害，取走敵人的魔核。

　　他開始形成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戰法，心志也在這場生死之戰中，迅速成熟起來。

3 U; E( t* t' R2 O/ G! R5 {　　不光是平亂山，洪程和騰致也開始形成獨屬自己的戰法。
% K8 h: R; \/ e2 k5 K2 O6 G% V
% v/ o2 F3 M/ R! M　　洪程鑲嵌的全部就是增強力量的元核，他的流星錘力大勢猛，鏈子卻像靈蛇一樣，來回竄動，靈活得驚人。

　　他的流星錘一掃出去，就同時有幾個魔族中招。然後，魔族的肉體本身也變成了他的武器。他所過之處，立刻會形成一頓肉山。

　　他就像個絞肉機一樣在魔族裡前進，與平亂山相反，累積的戰績與戰鬥的快感點燃了他的自信，他樸實的嘴角邊露出了笑意。這笑意與他臉上的鮮血相互映襯，令人膽寒！
( Q" L* ^5 N; [* E) E3 u( ]) i
3 G& b5 ~$ {3 S　　騰致手執一把長刀，像一個鐵人一樣奮勇向前。他是三人中最強的一個，無論明力本身還是對明力的控制力，都遠遠勝過其他兩人。
8 _& S* f1 [1 s- S# f3 h- `
* B! C  C2 N: \8 x: d* F8 r. ?　　他越打越是流暢，長刀一揮，無論兵級還是雜魔，必然都有一個魔族在他手下四分五裂。而他一次揮出的絕對不止一刀。
" f0 ^, J9 D. ~$ i) l9 A2 ^) r
4 v# n* N3 N8 f% t7 n9 P* j+ V　　他大步上前，身後留下的是一片血與肉的通道。

' [: }# }$ A9 c$ R　　這三名少年，第一次面臨如此慘烈的戰鬥，不僅沒有因此摧折，反而更加成長起來，成為了魔族的殺神、剋星！

　　最無聲無息，卻又最驚人的還是四名少年裡最年輕的那一個。
* b) Z' X& N& J4 X
　　隆隆雷聲漸漸止歇，終至悄然無聲。
* k$ m- C4 s: b
4 |7 m* ~0 A. U& K　　姜風在魔族之間穿行，步伐與招式全部都無聲無息，卻像行雲流水一樣流暢，甚至還帶著一絲特別的優雅。

& m) w! ]- P2 E* t+ e　　如果這時有人有空旁觀他的戰鬥就會發現，他的動作極為巧妙。他每一步、每一拳，絕無一次浪費。

　　他每一拳，必定擊中一個魔族，必定正中魔族的要害。明力通過指環化成電流，送入魔族體內，直接粉碎他們的魔核，從無落空。
$ e9 v7 r- L7 m; U" S$ u7 H
　　有好幾次，他一拳擊在空處，卻硬是有一個魔族撲上去，把要害送到他的手上！
% L. j8 H* y8 l4 _# W* F/ j
　　時間越長，他的這個特質越發明顯。
5 c( d4 Z0 w& t+ f" P0 w3 a# b1 ]0 W
　　這一片小樹林裡，無處不見他的身影。他與每一個人配合。

6 `: [) Z& g* [4 c6 Q　　只要有誰有危險，他必定會提前到達他的身邊，與他協同作戰，清除面前的一小片魔族。

6 O2 [: n  Z$ }* ]. o　　不管哪裡出現空隙，他彷彿也能提前感覺到一樣，補上那個空子，一次性消滅一片魔族。
( c4 Q$ a1 A8 l# H% J
. x( j( B% w9 v, d; R1 S　　衛隊長終於留意到了他，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看著看著，有一種感覺，這一片戰場，都在這個少年的控制範圍內！

& ^  R2 `5 X- {5 X1 x　　他主導著這場戰鬥！

6 e$ p# @8 d) t- ^2 n　　實際結果就是，人類士兵的傷亡人數越來越少，殺死的魔族越來越多。

　　大量兵級魔族突然出現，他們這一片區域本來有點吃緊的，結果越打越輕鬆，竟然恢復了先前對付雜魔的那種狀況！

　　這四個少年都好強！尤其是這個叫姜風的少年！
) c1 g+ p- d+ A# ~
　　他們似乎都天生屬於戰場，在戰場上，能發揮出數倍甚至十倍於平時的戰力！
7 Z$ ^+ B3 d4 F. N$ `- `, F8 H
　　……

" _' _/ c. N- `7 s3 v$ E/ p　　……

& j, p; x. v4 ?, E　　戰鬥一直持續，姜風摸清了魔族出沒的規律。
, @6 Q/ {4 Q; B) s
* v' D7 e. k3 N) L" e9 h0 ~! J　　他們跟人類正相反，晚上出現得更多一點，力量也更強一點。

6 D' G2 v8 c6 X( B$ J( W　　正午時分，人類最強的時候，魔族反倒出來得少了，正好給士兵們喘息之機。

　　姜風他們到這裡已經有三天了，三天持續不斷的戰鬥，他們的表現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頓時贏得了所有士兵的尊敬與熱情。他們只要一坐下來，立刻會被圍繞在中央，無數人過來跟他們招呼說話。

　　尤其是姜風，他現在的待遇不下於衛隊長，士兵們看著他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敬畏的。

5 Z! z, m4 B* V( t. b　　生死之戰，讓少年們迅速成熟了起來。他們的輪廓更加硬朗，表情更加堅決，動作更加有力。
7 t2 w4 {" e; _! J. N
　　華蘇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的情景。
1 C& x: C0 S7 A6 `) o& g- s+ n
　　他揚了揚眉，唇畔露出一絲笑意，大步走了過來：「怎麼樣，過得還舒心？」

　　衛隊長警惕地站起來問道：「你是……」
5 Y1 \$ }+ W5 T$ h( ~
7 T# W# U$ _( z8 `: v　　四名少年已經同時站起來行禮，齊聲道：「華老師！」「師父！」
  I' `" z5 [( m, d' i- x
　　衛隊長驚訝地問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師？」

　　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華蘇，這個落拓的男人，是怎麼教出這四個好徒弟的？
# z% c, N7 H8 w: v0 S1 L; w: w
  s# O7 P( f/ O0 G+ ?) G　　片刻後，他的目光落到華蘇的右臂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眼神。

7 H/ z$ ~8 Y- L　　他的右邊上臂上佩戴著一個徽記，徽記上，一桿槍和一個長矛交叉，上面隱隱有血跡跌落。衛隊長興奮地問道：「您，您來自禦魔軍？」
. f2 N2 u; ?5 \, z
" Y) E  o# R+ y# y　　那正是禦魔軍的標誌！
+ P7 x+ }7 I* m; D5 j6 S" e
4 g' h! F! Z; N7 _) c; N, h6 e　　華蘇微微一笑：「以前是，現在退役了。」
7 P5 g6 @4 x; ^4 g1 t
! b0 W+ y+ ]6 V% u　　衛隊長恍然大悟：「難怪！也只有禦魔軍的大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 F& @9 ^$ W2 {
　　華蘇揚了揚眉：「這樣說來，這四個小子表現不錯？」

　　衛隊長大加讚美：「何止不錯，簡直太強了！如果他們加入城防軍，恐怕我這個隊長的位置就應該讓給他們了！」

　　他略加描述了一下他們四個人的表現，尤其強調姜風。平亂山他們三人的表現，還在他對禦魔軍人弟子的認可範圍內，姜風還是讓他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

　　華蘇笑了趕來：「是的，這孩子有些天份。」

# E; z! o* ^7 o0 Y; G6 i, ]2 H8 Y　　衛隊長感嘆道：「何止天份，簡直是天縱奇才！」

　　他這才恍然大悟，退到一邊道：「華師父來是有事情想交待吧？請！」
6 ~# E4 m8 @. x0 f: a' f0 _9 O
( A9 \* m- y4 u$ e4 }　　華蘇向他點點頭，帶著姜風等四人走到一邊。
2 e; D' {( l; G9 Q: a; }
. I  f% c9 R: F- z/ j/ [, v6 _. b　　他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樹林深處，問道：「你們應該對魔族有一些常識了吧？」
. q" V% ]* F; I6 k2 w& F9 T
8 ?2 w9 k7 K$ U$ a+ _　　對敵人的認識，再沒有比親身戰鬥來得更直接的了。
  f' W% F7 g) J
　　四人同時點頭，華蘇點頭道：「很好！把這些常識化成你們的本能，深入內心。然後做好準備——」
4 \! q; F1 U1 ^& D
$ D9 T  Q( N& s6 N, ]1 M　　「這一次州考的形式，將會根據這次魔族入侵，徹底變化！」
& r6 j  V' @/ a5 f7 _( R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