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0574 是什麼

　　姜風放下手，擡頭看了一眼前方巨大的夢魘。
) ^/ `1 r# P& [
　　它的個頭足有最早出現那個的兩倍大，比之前那個更加猙獰、更加可怕。

' ~- W, g1 T8 h5 L  K2 z　　它的嘴張得足有半張臉大，臉上其餘的肌肉也跟著一起扭曲著，顯示出一種極其強烈的痛苦感。

　　它身周黑霧繚繞，濃濃的精神壓力侵襲而來，直接把這痛苦傳到了姜風這裡，讓他感同身受。

6 r. ?  g8 w5 u　　還好姜風修煉過鍛神訣，他深吸口氣，精神力運轉了一下，共鳴帶來的痛苦頓時減弱了一大半。
0 I* R# X% B- N8 h
　　姜風盯著夢魘看了一會兒，沒再繼續說下去。他手裡的武器消失了，眼睛微微合上。
- [/ s, B* C' g' s3 j( x
　　一瞬間，跟他一模一樣的法象出現，陡然間變得極為巨大。

　　這時，姜風的臉色已經徹底恢復正常，他的眼中利芒一閃，法象立刻大步向那巨人衝了過去！
8 L' Q; u; B  L, I  S( ]
$ u$ ]3 f9 h+ e# O0 C　　「轟」的一聲，無聲的巨響在姜風的腦海中震響，法象已經跟夢魘撞到了一塊。

+ q1 u1 W  L6 O  y# f' }; q　　兩者的攻擊非常直接而野蠻，就是一次接一次的肉體衝撞。
3 d' G: o0 L0 Z. y
) }$ D( w* u, o3 S0 `( K　　有時候，法象的身體上有一塊會變得比較模糊，但更多的時候，是夢魘的身體被它撕扯開，扔到了一邊。

( }  j$ _* Q" a5 W7 j5 V0 `　　這夢魘是由無數更小一點的精神體組成的，之前，它們被打散以後，會馬上纏繞回來，重新附著到夢魘身上。

+ [/ v% I  J% P　　但現在，法象每次把它們撕扯開，手中就會閃過一道淡淡的白芒。然後，被撕下的部分就徹底消失，像煙霧一樣分解在空氣中。
5 G8 R$ m  J0 s8 ~5 r# X
5 J/ |; e& A% I. b4 H/ \, Z6 q　　姜風身後，冰靈已經回到了馬車旁邊。她看見姜風法象的戰鬥，眼中異彩漣漣，朦朧的光彩裡現出明顯的喜色。
0 |$ G6 `* B( d, R! L# K9 \
　　她喃喃道：「竟然……不過一個魔將……」
0 ^/ F, C3 I* J9 t7 ?  }6 X
　　繡青看了她一眼，附和道：「這少年的確很出色。」

2 m6 S6 O# V% K) U　　冰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你覺得，他是真的看出夢魘的真相了嗎？如果是真的，我真想看看。他最後能走到什麼樣的高度……」
1 ?  ~$ {* e1 Y# t; c3 p9 d$ F
  d/ T6 X) o* K4 n( Z　　她目不轉眼，繡青臉上掠過淡淡的苦澀，但片刻後，又重新恢復成了笑容。他平靜地道：「那就試試看吧。也許。他就是我們的那個轉機！」

　　冰靈重重點頭道：「嗯！」
* \1 @" {$ B, m. I1 x1 @
　　……
1 |# h+ q. S* x2 d: A
　　……
' v3 P: N1 V& ?8 m  a, r
　　時間慢慢過去，姜風的精神力開始減弱，法象不再像之前那麼穩定，部分身軀變得透明，動作也緩慢多了。
) U$ ^, \. r. i# G1 @
　　但相應的。那個巨大的夢魘也被他消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跟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的殘餘，搖搖晃晃，繼續無聲地慘鳴著。
4 a% D, U' p4 ^" d6 `" e
- U' E+ E2 o7 t) C4 W; F  \　　姜風比了個手勢，法象迅速縮小，回到他的身體裡。接著，姜風一伸手，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對面那個人形的脖子！
  S5 z8 d$ B' Y- X
　　黑色模糊的影子在姜風的手上掙扎著，越變越小，最後。它變成了一團黑色的光芒，在他手上搖曳，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0 ]' H2 s4 W& E7 l4 q
　　這個夢魘集合了大量的精神力，它被消滅之後，雲層間暫時沒有其它的動靜。

. [, q- h/ Z: @6 K( A: ~　　姜風舒了口氣，托著那團黑光看向冰靈，重複道：「我知道夢魘是什麼了。」

8 M. s. X" U$ F, A7 e) R0 ?- r　　冰靈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淡淡地道：「說來聽聽。」
, p' n" G+ I3 W# |) r! a" m& L
* P1 x) F. C) d　　姜風道：「它其實是無數殘魂的聚合體。正常情況下，一個魔族死亡了，殘魂會漸漸消失。最後與這個世界徹底融合。但這些殘魂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存在，還被某種……可能是共同的情緒或者意念粘連在一起，形成了這樣的夢魘。」

1 V: z- b4 Y7 v/ r1 i　　他對魔族從來都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仇恨與厭惡。但現在看著手中的黑光，還是有些感慨，「它們已經沒有了意識，但仍然殘留著生前死後的痛苦，可以說是……永世不得超生吧。」
2 g! [& l8 G) {6 Z
2 _) K- a  y7 C" }$ ~! I% l& }　　冰靈沉默著，突然一笑。道：「說得很對，果然不愧是修煉了潮汐鍛魂訣的人。」她問道，「這門法訣是靜幽給你的，修煉得倒是不錯。」

　　跟夢魘戰鬥，物理攻擊是無效的，只有精神與靈魂上的攻擊才能起到效果。
( A6 d2 K/ p; B4 L3 p" C
; d* |  c2 y6 l! g　　到現在為止，姜風正式學到的精神攻擊與防禦的方法只有靜幽那個，他直接就用了，完全沒做偽裝，冰靈能看出來也是正常的。
1 x' K! r( F9 o+ v. |8 [
6 s4 F' u1 X- }　　姜風笑了笑，沒有說話，冰靈向他招了招手，道：「過來。」
/ w9 u/ J* o7 e; t4 ^  |- i8 C: L
　　姜風猶豫片刻，走了過去。

/ d7 v0 i6 h7 V　　冰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眉心上。
9 X; q$ o0 W% H1 v0 D8 b
3 ?2 W" q; ~+ r6 ]& L* O, A) r5 I　　姜風微一皺眉——出於本事，他一直很討厭對方這樣不打招呼的試探，但他還是忍耐住躲避或者攻擊的衝動，接受了下來。
8 h/ N, u2 l" M: o: D. |* [
　　冰靈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不要擔心，我只是看看你的修煉情況。」

* u8 Y  z. c2 S( Q) ~　　她的指尖非常冰涼，更有一股冰涼的氣息直透進皮膚，穿進他的腦海。
$ f6 x3 I3 H. k/ {% O' _
　　這種冰涼不是物理性的，它直接接觸到了姜風的靈魂，姜風瞬間感覺到一股愜意的清爽，因為剛才的戰鬥而帶來的疲倦消散了大半。
; k' h) C# |5 q
. n8 n7 s  }6 A* f; K) t1 [( k　　接著，他突然悚然而驚！
) _2 b) x: F& t
  v9 j/ S+ m; _　　這不是因為冰靈做了什麼不好的舉動，而是因為姜風感覺到了她的存在！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邊緣，一個龐大得驚人的存在靠近了他。

　　人們對過於巨大的東西都會有天然的恐懼感，就算它沒有行動，只是存在在那裡，姜風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7 y4 B3 n) E  A　　還好，冰靈的指尖只是一觸即離，她很快就放開了他。
. U* h9 D7 W& L* P+ I' o
5 Z" O" t; H+ F* w8 |5 [　　姜風感覺到那個存在離開了，他鬆了口氣，用一種全新的目光看著冰靈。
6 a9 F7 j- h- Q
　　他以前不是沒見過這個級別的強者——葉宵是，蕭滄海是，在重家的落葉宴上，他看到的更多。
3 K3 D# ~, J3 [4 `
9 E# x) ]8 g, K) n/ x4 L　　可能是因為曾經親自帶隊逼退過覃清聖的緣故，他對魂明武君也好、魔君也好，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敬畏。

* Z( Q& z2 }& N- G　　但現在，他靠近了冰靈神魂的一個角落，才真正意識到，魂明武君與心明武宗，或者說魔君與魔將，兩者之間的對比竟然如此強烈——就像大山面前的一棵松柏一樣！

% ~- c: T3 e  W# X  }) _　　冰靈收回手指，有些意外地道：「很好，你修煉得比我想像中還好……這潮汐鍛神訣，真的是靜幽給你的？」

　　姜風點頭道：「是，她一共給我了六頁。」

4 S  \- z( t1 q$ k) i　　冰靈更加驚奇了：「你真的完全是照著上面修煉的？」
8 p1 L8 B& {! ?
　　姜風頓了一頓，道：「做了一些……修改。」

9 S9 i( n: [9 ^6 B; @　　冰靈意外地揚眉道：「……竟能做這種程度的修改！這樣說起來的話，靜幽想對你做的事情，你其實是知道的？」

4 O) x% H8 V" o4 J% o2 Z& }* C+ C　　她的話淡然柔和，姜風卻也聽出了她的意思，道：「哦？這樣說起來的話，靜幽想對您做的事情……您其實也是知道的？」

7 g; G: j* t1 w8 d　　冰靈笑了笑，沒有回答。

/ q( s4 [) P$ F# z  x) H　　靜幽深具野心，想要偷取冰靈的億魂塔，取而代之。冰靈明明知道，卻仍然把她放在自己身邊，這是為什麼？

　　要是姜風不知道冰靈的另一重身份的話，可能還會懷疑。
: ^# S& j# i6 @# r; U8 t) w
" U$ K( `1 }* L% y1 e7 H6 M　　但現在……冰靈既然是逆魔的首領，那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 U$ \3 f3 U, V* T( v& Q
6 v9 w7 h& b  _1 U" i: ~3 {7 o! c　　靜幽這樣一個人，對冰靈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偽裝，也足以轉移另一些有心人的視線！
, \8 a; i9 z0 B  w: g
( L, L: a, j  @+ }　　姜風的腦筋急轉，突然恍然大悟，道：「靜幽的背後另外還有人！有幽魂族以外的人！」

　　不然，她終究也不過是冰靈手下的一名魔帥而已，憑什麼敢在一位魔君面前打這樣的主意？

7 D9 F" N, U0 p& r, q5 p3 S0 @　　冰靈擡了擡手，道：「這些不重要。我有兩件事比較好奇。第一……」
' _8 \1 c1 V  O+ P
　　她指向面前層層疊疊的雲層，與雲層之後隱現的陰影，問道，「你能推斷出這種狀況是怎麼形成的嗎？以及，你對這種情況有什麼感想？」

* ]4 C/ L) e+ U8 f4 H  ]7 `　　姜風眉頭微皺，一時間沒有說話。
+ I$ [& U  P0 k: V0 {* \. ?4 Z" P
. y4 w2 h# `) i　　片刻後，他猛地擡起眼睛，朗聲道：「魔族的殘魂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荒魔法！」
* ~4 @; |+ \4 c6 @) R% a
　　不然，一門可以讓魔族變得更強大的法律，冰靈為什麼要組建起逆魔來反對？

2 k7 N- s/ d4 J5 ?8 C　　只可能是因為它對魔族有極大的危害！
. Q* W6 l/ @  h* L7 h* K* ~8 r' K
　　姜風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點頭道：「應該就是這樣。魔族使用的是黑暗力量，黑暗力量的本質包括了混亂、不覊、沒有結構與組織。荒魔法用人類的方法來約束魔族，形同違反了黑暗力量的本質！」
& \- e' i& l9 ^) O' C- I: e
　　這其實才是冰靈第一層訓練的真意。

　　在混沌海裡的第一層訓練，冰靈讓姜風看到了黑暗與光明的絕對對立與互相映襯，在不斷的解構與吸收中，姜風對魔氣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4 {: F$ h8 n. B+ @
( r; q/ D8 m( m, m& v) K; J0 d1 |3 a　　它的本質、它的屬性……
+ @0 |2 Z  u. u( ?/ r
5 c0 ~0 x& z5 x0 W0 B3 X+ O　　一方面，他更進一步地感受到了魔族與人類的對立和不可調和；另一方面，他也隱約感覺到了魔族對人類來說的不可或缺。

　　黑暗力量的本質決定了魔族的種族特性與生存方式，荒魔法改變了這一切，也是對黑暗力量的一次侵犯——所以，這股強大的、具有決定性的力量就在這裡進行了反噬。

% ?+ A$ i- y1 q) C1 ]3 y　　也許，未來的反噬會不斷擴大，但現在它只停留在對魔族的靈魂的改造上。
7 k4 d) ~; E3 C: U' O. N) E" `
　　冰靈身為幽魂族的魔君，也是最強大的幽魂族，首先發現了這一點。
# B  k% W! s1 F: B! n7 ]9 z( r" Z: w
' a7 H! _3 {5 i8 \& X' M. e* @/ N　　她發現了問題，也判斷出了問題出在哪裡。於是組建了逆魔，想要徹底推翻荒魔法，扭轉魔族的命運！
% F: ~5 J( T/ l: M* s
　　姜風迅速在腦子裡把這些全部串了起來，他三言兩語，簡單闡述了一遍，果然看見了冰靈欣慰的目光。
4 J' O- e3 j2 k2 r
  t  k9 q  K% G　　她緩緩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正是如此！」
) m" \, x  W' C8 j+ v6 c

1月23

0575 天性不可奪

' Z% w& {  O& H+ [　　繡青驚訝地看著姜風，最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L; W; @4 P& l0 [- f　　當初冰靈發現這一點，首先選擇了他揭示真相。

3 K7 h/ n1 a( b9 H0 ?- U　　那時他就已經是魔帥，足足花了冰靈三年的時間才完全理解。

　　這個過程多少決定了冰靈接下來行動的方向。
  d% {6 M# z  \1 j! u6 l
3 A2 J0 @0 f$ @, H4 z! y　　魔帥已經擁有領域，已經是對力量本質有所瞭解的一群人了。魔帥都需要花這麼多時間來理解，那魔族大將呢？魔將呢？普通魔族呢？
3 v6 A7 u  j2 R8 T
: l! c, o, C' ]9 G　　對面有力量猶在冰靈之上的天命君，另兩位魔君並非幽魂族，如果冰靈要展開行動，敵對勢力會比想像中更強。
2 d8 }  t+ B0 G
　　所以，她只能暫時蟄伏起來，組建了一支看上去不那麼強大的逆魔。

# _* y" J" ]! S% }  Y　　逆魔的存在並不是真的要去改變什麼。

　　他們存在的意義在於告訴魔族，在這個魔域裡，還是有一些在反對荒魔法的！

　　它違背了魔族的天性，是不應該存在的！

: V1 |4 F, V. L. E: M　　這樣的行動多了，時間久了，自然會在一部分魔族心裡種下種子。只等一切時機成熟的時候，冰靈正式展開行動，一切會便利很多。

　　繡青想到這些，嘆了口氣。
4 i* v/ T% u5 o3 _1 o9 E& G: Z- r/ Y. |
" ?8 Y$ Y: j" l- F: {) X) ~, _　　相比起自己，相比起另一些人，眼前這個少年理解的速度簡直驚人。

　　未來在冰靈的心裡，他應該會比自己更重要吧……

　　此時，冰靈的眼中只有姜風一個人，她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說得很好。那你對這種狀況，有什麼想法呢？」
$ G" E8 h# P' [
　　姜風思索片刻，冷靜地道：「我覺得逆魔的行動會很難。」

$ W& k9 }* ~: [" g　　當然難了，這還用說嗎？繡青有些不明所以，冰靈卻又笑了起來，問道：「為什麼難？」

. d- I0 ^" ^& u2 G3 m1 G　　姜風指了指面前的雲層，道：「這些都是魔族的殘魂。會變成殘魂，表示他們已經死了。而且說是殘留一些意識……但其實也不是活著時候的意識了吧？」

' J4 {6 J, ]0 T) S3 }- T4 V　　姜風攤了攤手，道，「活著的幸福和死了的痛苦。我覺得很多人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8 y7 P( C! K2 Q8 u1 Z* S9 j
' `$ H! X3 C" _( T* M　　荒魔法對魔族這個整體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就算有高層魔族、魔君強力壓制，也不可能在魔域推行到這種程度。

2 Q6 i* h4 M- p$ Y2 G3 @　　它讓魔族變得整齊有序，實力更加強大。資源分配得更合理，對人類的勝負之勢也在一步步推進。

) v7 T; x9 {0 A7 K9 i　　如果要獲得這些，而付出死後殘魂的一點痛苦……冰靈是幽魂族，對此反應肯定比較激烈，但是另一些魔族未必會這樣想了。

　　姜風擡頭問道：「除了這些以外。荒魔法對魔族還有什麼其它壞處嗎？」
# C7 l$ O. b! x' a/ ]4 C
　　冰靈深吸一口氣，道：「當然。」

　　這時，又一個夢魘搖搖晃晃地出來，向著他們走來。
, v) r1 N% Y- y' x3 d* i! _
　　冰靈袖中絲線一彈，迅速把它撞得四分五裂。接著，細絲一繞，夢魘被撕裂的部分頓時化成了煙霧，消失無蹤。

' q- F# K& f6 Z; k1 w　　冰靈凝視夢魘消失的地方，對姜風道：「你仔細看那裡。」

9 f- E' `  L! f! Z! ?! ?) l& g" y% ~' `　　那裡明明沒有什麼東西，但冰靈說的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他果然緊盯著殘魂消失的地方。半天沒有移開視線。

　　一開始，他什麼也沒看出來。過了一會兒，他身周虛影微微一動，有了法象，精神感應的敏銳程度頓時提高了一截。

　　他輕輕「啊」了一聲，看出來了！
3 S- @! F) `# O; J6 e
　　殘魂消失之後，空氣裡有一些殘餘的透明精神體像絲絮一樣飄浮著。

& G3 [/ x/ C: A/ @8 G4 m$ d　　它們簡直不像是魔族死後化成的，看上去竟然有些純潔。它們在空氣中停留片刻，漸漸消失。

　　這種消失很奇怪，它們不是與世界融合、變淡。而是突然沒有了感覺，好像離開這裡，去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 z* d2 a+ r# ?, z$ w　　姜風馬上就明白這是什麼了：「這是……魔族真正的靈魂？它們被淨化之後，恢復成原初的狀態。然後去了另一個地方？」他猛地擡起頭，道，「那個地方，是魔族靈魂的初生之地，只有聚集了足夠的原初靈魂，才會有新的靈魂的誕生！魔族才能因此延續下去！」

2 i2 B" A5 s+ H8 A& T. X* ^　　冰靈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意外了。繡青這會兒看姜風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樣。冰靈 道：「我真沒想到，你能想到這些！」
/ C, Q* b  t) C
' Q9 c- i4 q5 t6 v　　姜風搖搖頭，誠實地說：「其實很多東西我都是反推出來的。你讓我看，肯定有用意。你組建逆魔，堅決反對荒魔法，肯定是它有害。基於這兩個基礎，聯繫眼前看到的，再進行猜測……」

4 X3 k- l3 `' g. c5 n　　這時候，他對冰靈是真的很有些佩服。

2 {/ a0 T! f3 q) j; `9 l　　要在完全不知情地情況下，瞭解到這些內容，那得對靈魂和力量的本質有多深的理解？
4 Y% I8 C7 V2 [. `
1 Z8 w, n0 s1 Z　　冰靈這位魔君的力量，又得有多強大？

　　天命君的實力還在她之上，那又是什麼層次的水平？

2 p8 P2 ^+ F3 D; [　　冰靈輕輕舒了口氣，點頭道：「本源總會反饋到現實。靈魂是最接近本源的物質，所以也最先受到影響。自荒魔法實行以來，魔族的出生率正在逐年下降。不過……魔族是自私的生物，只要不影響到自身，這點也不足以形成他們站起來的動力。」
3 u: k7 S' j! q# x6 Y
  r8 v$ ^5 A0 O" M: c# H0 z+ {　　姜風迅速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你是說，這情況還會進一步擴大？直接影響到現在生存的魔族？」

: N$ D# `; B' b. ^' U2 b　　冰靈點頭道：「當然，靈魂的變化只是一個開始。未來，整個魔域，魔域所有的魔族，這裡存在的力量……」

　　她伸出手，仍然是一副英氣十足的戰鬥姿態，朦朧而深遠的眼神卻又讓姜風想起了初次見面時的神秘。她喃喃自語，彷彿一個預言：「整個大荒山，將會因此而覆滅。」
" v; p7 Q2 o' |
6 ~4 l2 x8 I- P　　姜風看著她的眸子，裡面如同有星雲流轉。她注視的是當世，看見的卻是未來。

　　姜風突然想到了混沌海，想起了那個光暗糾纏，密不可分的世界，想到了光明與黑暗的絕對對立與無法割捨。

　　他立於雲端之上，突然悚然而驚，背後硬生生地生出了冷汗：「不，到時候不僅是大荒山，人類的九天玄極大陸，甚至接天木本身，都會受到影響！光暗失衡，同時失去平衡的，將會是整個世界！」

　　冰靈收回眼神，注視著他，緩緩點了點頭：「不錯。」

( c1 Y1 |# w2 C) b) ?　　她輕輕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道，「所以，我一直很想聯繫人類的強者，把這個事實也告訴給他們。」

　　姜風心中一凜，問道：「為什麼？不是只要打敗天命君，推翻荒魔法，一切就能應運而解嗎？」
5 i2 V8 d1 T- J& ]0 `5 i, I
　　冰靈失笑：「打敗天命君，果然是年輕人，你說得真是簡單！」
6 G- x' Z: b) B# s; n# Q" w1 F
　　不知道是不是姜風的精神太敏感，他總覺得，她在說到「天命君」三個字時，帶了一些異樣的意味在裡面。
) Z# Q; t) }4 F
　　不過這時候，姜風顧不得去想太多，他揚了揚眉道：「不是嗎？事關魔族和大荒山的未來，另兩位魔君一時間可能還沒辦法明白，但你總會有辦法讓他們瞭解真相的。得到他們的支持，三位魔君對付一個，難道還拿不下？天命君一倒，再慢慢收拾荒魔衛和他其餘的支持者……我想，你現在應該就是這樣做的吧？」

. r& n9 u; ~' X! f' p/ z　　冰靈沉吟片刻，點頭道：「沒錯，這的確就是我之前在做的事情，但是時間越久，我越發現，天命君……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 |3 ?, [6 u3 j3 x5 X) q9 K+ g
　　姜風的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問道：「難道他將要晉陞成魔聖了？！」

　　魔聖，相當於神明武聖。如果天命君晉陞，就超出了魔君一階。
' U" {' V- Z6 A* S& j; b; u1 v( F
　　在正常情況下，超階是沒辦法戰鬥的。就算以三敵一，也只有失敗喪命一條路可走。
: j; P) c+ W* b1 U5 M! E8 |
4 J0 T' c1 L5 E) V3 t6 M4 i( A　　冰靈搖頭道：「據我所知，現在還沒有。但就算沒有……」
* ^' N; o, J+ y8 [; U' A1 H
　　姜風緊接著道：「就算沒有也快了？那還不趕緊抓緊？」

  G3 b: k/ M  n　　冰靈再次搖頭：「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要聯絡人類。」

$ W( ^. `. f; D2 Y  R# V  w　　「為什麼……」姜風一句話沒有問完，身體再次一震。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冰靈，嘴唇顫抖了一下， 一時間竟然沒敢把話說出來。片刻後，他才輕聲道：「因為……天命君與人類相勾結了？」
5 z! M5 l, V; E2 J9 e5 E
! ?" h1 g: l- t7 q5 j　　沒錯，在千帆盡的時候，姜風曾經親眼看見過高級魔族不正常地出現。

　　那時候他以為，只是重家一小部分勢力與魔族的勾結，難道還不止於此？
) w+ W' ~4 g$ I9 y
$ H, a( N$ c" m8 S# K4 z" [　　只有重家的那一小部分勢力的話，可不夠冰靈這麼慎重！

9 q5 c% b) l- s+ G' M; W1 M　　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至大的可能，突然間臉色慘白。
4 Y6 S' R- b0 m4 s& }6 q
: b5 h' s) V  N5 f; l　　他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全身力量一鬆，險些從天上掉了下去。
" }) ~: |/ T. z* u- ]
　　過了一會兒，他氣若游絲，極其虛弱地道：「難道，與魔族……天命君勾結的是更厲害的人物？」
) J. H! D9 Z2 O) V! k5 w  y; H
　　冰靈注視著他，淡淡地道：「你對人類的情況倒很瞭解。你說得不錯。雖然我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也十拿九穩了。」
4 T3 f0 F* S" O: @! y
　　一瞬間，姜風的全身彷彿被浸入了冰窖裡，一陣陣發寒。
$ _& I. l; S. d, q/ B; F( P
　　他緊盯著冰靈，完全說不出話來。
8 D6 ~$ A/ n+ ^$ f* {# |" P
　　他知道冰靈暗示的那個人是誰了。

/ M) l1 r8 d5 x　　如果是他的話，天命君絕對獲得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臂助。

9 `( Y, h' P  ?1 u　　這兩個人聯合起來，整個世界毫無疑問，將會徹底被他們掌握在手中。

( P3 Y1 ^- ^: v  ]5 x　　姜風深吸一口氣，終於說出了那個名字——
/ e- v* W# P8 @4 e7 D0 a
1 u* V& K$ F4 G. B; s3 L* Q　　「蕭滄海！帝御城城主蕭滄海！」

% \/ [/ q& w. f2 d' w: P3 ^) J　　「與天命君勾結的人類強者，是蕭滄海！」

　　冰靈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久，她才輕微而堅決地，點了點頭。

$ k& \( {1 W1 x, a& c/ n

1月23

0576 做出選擇

. @  D5 l! d7 X+ e2 [; r　　訓練還沒有結束，冰靈並沒有馬上帶著姜風回去。
) z2 S( b- V4 g
　　她跟繡青都坐在馬車上，各自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看著姜風的戰鬥。

7 K, H% ~' h1 h5 ^6 s+ P　　剛才那番話在冰靈和繡青，以及一些相關人士裡已經流傳商議了許久，但無論多少次說出來，還是會在心裡產生劇烈震動。

　　越到高層，越能清楚所謂的力量代表著什麼。

　　一套法則改變的是整個魔族的生存狀態，自然也會使整個世界發生變化——甚至滅亡。
1 O+ Q  a) x8 q# l. B
　　同時，越到上層，也越清楚，對力量與世界的理解會帶來如何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神明武聖面前，魂明武君如同螻蟻……對於魔聖來說，魔君也同樣如此！
, P- r  Q  F, R0 D& [6 ~3 R
　　冰靈無比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難，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去做。
. Y( Z$ J+ I8 S
　　不然，難道她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世界就此消失？
: n0 p$ ]+ O0 d! @- f
　　姜風一樣沉默不語。

0 ?' o5 P6 S9 \0 M  e6 ~4 [　　冰靈確認蕭滄海的事情之後，就轉移了話題，讓他繼續訓練，姜風也沉默地接受了。
! e5 I: c2 z9 p  @1 a- m
　　不久前，他還被這個消息驚得心神大亂，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但沒一會兒，他就至少在表面上恢復了正常，能順利戰鬥了。

  P. b3 R9 {: M/ @- `　　不過還是看得出來，他心裡還是有著很多的震動、疑惑與憤怒。它們沒有動搖他，而是化成更加銳利的鋒芒，一個接一個地消滅著夢魘，讓周圍的雲層變得越來越清晰。

　　混沌海訓練的是對力量本質的理解與應用，這片雲海訓練的就是精神力。
$ F6 R+ E$ C0 Z, p+ x( w  G3 T2 k
$ R: G- |5 v; b) o/ `. K7 y0 l　　夢魘只有用精神力才能對付，但是打散和消滅還不一樣。

　　要打散，只需要用精神力直接撞擊就行了。而要消滅它們，必須用自己的精神對這些混亂的殘魂進行分析、梳理……也就是冰靈所說的「淨化」了。

$ D/ e/ Y4 U6 Y1 J4 d　　要不是姜風修煉了鍛神訣，他根本做不到這一些。

　　冰靈果然不愧是幽魂族的最強者。在帶他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看出了他擁有這方面的能力。
+ M4 R. D* ~( {6 r7 t8 |
4 z7 F7 T; n+ R5 V　　在這個過程裡，姜風的精神力使用得越發嫻熟，越發細膩。
1 y# L! L( L* t( U  c# y0 O, }
+ i) P1 Y8 R5 x% e- ~　　每消滅一個夢魘，他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強大了一分，其突飛猛進的速度簡直驚人！
1 W& v! B1 S3 Q
　　過了很久。冰靈終於回過神來，注視著姜風，喃喃道：「如此聰明穎悟、潛力巨大……」

　　繡青也回過神來，道：「他剛才只回答了一個問題。」
2 w) l+ [7 s; v. q' z* g" V) a/ E
　　「這種狀況是如何形成的，你對此有何想法。」
5 H6 {" h* m% V% V; W$ O& G$ D5 T
9 Y' r& Y5 Z3 K　　剛才冰靈一共提出了兩個問題，同樣關鍵，姜風卻只回答了前面一個。
) ~/ Z0 L9 H7 D4 s4 O# b5 u
# `7 X+ z) c* E1 |! \　　他一步步抽絲剝繭，讓冰靈說出來的內容比她預先計劃中的還要多。但是冰靈卻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想的。

2 R4 H$ K  {- u9 Z　　蕭滄海傳說中已經是神明武聖了，天命君離魔聖也只有一步之遙。

　　這兩個人的聯合。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強者的聯合。

' z! a' d9 p, G7 B: L　　面對如此的強敵，聰明人應該都會想要避戰退縮。

　　姜風毫無疑問是個聰明人，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冰靈思索良久，突然間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她竟然就在這個少年身上花了這麼多工夫！

, q* C& A! m: J5 e5 h2 N, A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微笑了起來：「不管他怎麼選擇。我們的選擇早就已經確定了，不是嗎？」
/ u$ P$ A1 H7 x- R; Z) ^
　　繡青點了點頭。在她的身後，用極其溫柔的目光看著她，點頭道：「是，我早就已經選擇了！」
" J' Q7 q* |" Z/ R
　　冰靈道：「很好！」

( m( B( M$ f1 R8 R5 }- ~' W8 W& J　　說著，她踏出一步，瞬息之間跨越漫長的距離。到了雲層的另一邊。

/ l# p  D7 J9 q8 K; R' u* E& E　　接著，絲線出手，周圍的雲層攪動起來，一大片夢魘剎那間被淨化！

　　她擡起頭，看向雲層後方。更多、更密集、彷彿遮掩了整片天地的夢魘，輕聲道：「是的，我早就做出選擇了！」
$ e& K, G, ?9 G0 t* `- N! u% S
　　她眼中的迷濛瞬間一掃而空，轉成了無比的堅定。

( N& ~3 p' s% w# _　　接著，她再次邁出一步，向著彷彿無窮無盡的夢魘走去。

: a2 B% E& {. ]　　……
% E. Q9 H* i) T6 c
　　……

/ Y; \6 B) ^6 U8 L" f" I　　「你平時也經常來這裡吧？」
1 G7 [% s) B0 T$ E( B$ z0 M
0 D+ ^% |& m, Z+ X; h) h　　不知不覺中，姜風和冰靈以及繡青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
* y2 J) I; G4 a
6 z7 E$ p, f4 m% d  v9 T& u　　三天裡，他們也不是一直在戰鬥的，偶爾還是會有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

5 u$ U# T/ B$ z' p　　冰靈沒有追問姜風，姜風也沒再多問，但在這幾天的並肩作戰中，三個人說話的態度比之前隨意多了。
9 P6 l9 M: A* t4 e
0 K+ v8 v' o) S. d' C. K2 [　　冰靈沒有否認：「是，我不時就會過來一次。」
! ^9 O% \  V- D, E/ v5 K$ ?3 u
　　姜風道：「以你的力量，還需要這種方式的訓練？」

6 z) \" s5 r/ U" I. Q　　冰靈反問：「不是為了訓練，就不應該過來了？這些靈魂……難道不應該獲得解脫？」

6 @  h! s+ y$ ]　　姜風看了她一會兒，搖頭道：「你可真不像一個魔族。」

　　冰靈意味深長地道：「你這句話，說得也很不像一個魔族。」
) C( m2 l* r7 P/ ?* z
- X: U5 _$ J" G7 l) H. ^　　姜風沒有回答。
2 a. g( b7 w1 r* M+ \
　　這樣的訓練對冰靈來說可能沒什麼用，但姜風的確受益良多。

' h# {0 ^8 x* n　　別的不說，三天下來，他的氣質變得更加柔和圓融，面對再強大的夢魘，也不會再有絲毫頭痛或者動搖。
' k5 c3 C1 f+ m! h( E2 x% X5 }. d. `
　　有時候，他甚至不需要使用法象，單憑自身的力量就能幹掉夢魘。
* {. u. X1 X* ]* M
$ p: M! s8 `2 x　　果然，從心明武宗開始，精神力的多少以及控制程度，變成了強弱的關鍵。
8 W0 h7 l5 Y0 k% y: Q
* f0 P, f1 l" m! J/ I; p　　姜風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個世界在自己的眼中變得更加清晰，他隱約能摸索到更多的本質與法則。
$ h% q3 v- k2 P; _
　　雖然這幾天他從沒使用過領域，但可想而知，他的領域之力也不是前段時間可比了。

3 O2 O4 a: y, ~/ m% r6 m" \* [+ X　　他坐在車轅上，默默整理著這段時間的收穫，突然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覺得很奇怪。」

$ j- z4 R, m. L6 a( \# M6 V6 j　　冰靈淡淡地道：「說吧。」
8 r8 e: l/ ]9 h0 |$ m5 }
　　姜風道：「我能理解，幽魂族對一些東西會更敏感。但是，如果天命君已經接近魔聖，他對魔氣——黑暗力量的理解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更別提蕭滄海，聽說早就是神明武聖了。以他們的程度，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危害？那他們還要這樣做？」

　　冰靈道：「你的這個問題。我以前也想過……至今沒有得到答案。」

　　她伸出手，透過自己的手指，彷彿看見了某些更深更遠的東西。
1 {9 P  o: l* w; {. ^$ q2 R. R+ B
0 Y& J1 m7 K2 o　　「神明武聖……或者說魔聖，就是力量的頂點了嗎？在那之上，還有什麼？他們這樣更高層次的人，又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那會不會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 B% R( E0 G) ~/ Z, x: y( X　　姜風敏感地問道：「也就是說。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 x+ L) j  F6 J0 ~. m9 Z2 i  B
9 {1 I5 Y4 \  w% e: X　　冰靈頓了頓，坦然地道：「也許是吧。但我還是相信，我做的是對的。」

6 F6 Z, D4 y9 R( G5 Z$ s& ]　　姜風緊追不捨：「為什麼？」
5 I/ q' c6 v; A* j+ @
" D8 f1 a0 b, `' B　　冰靈突然宛爾一笑。她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很少露出笑容。現在這一笑，卻如同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 ^$ B& L0 s& e9 e. |3 U0 z. r: X
( w, U8 C' z0 p4 Z1 M5 Q, W$ Q　　她向著姜風眨了眨眼睛，道：「你就把它當成是女人的直覺吧！」

, i2 E! d, s& w　　這種耍無賴的說法……姜風瞪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也笑了起來。他肯定地道：「嗯，我也覺得你做的是對的！」

' Q. e6 g) B( j3 m　　雖然冰靈的說法並沒有打消姜風的疑問。但也提醒了他另一個事實。
4 N4 ?! [+ `& G  X
　　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蕭滄海把姜晨打入了斷離獄，殺死了葉宵，並且誣衊她投靠魔族，毀壞她的聲譽。
( e! M/ ~1 B: L3 K% }
　　姜風不知道蕭滄海背後還有什麼打算，但不管怎麼樣，錯的就是錯的，蕭滄海的這些行為。足以顯示他心思叵測，行事不擇手段。

　　就算為了姜晨和葉宵。姜風也發誓要跟他戰鬥到底！

' K+ C0 P9 H6 Z! h0 x7 l& _　　一時間，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冷漠，冰靈玩味地看著他，問道：「對了，之前我說了有兩件事要問你。第一件，當然就是關於……」她向前一揮手。「……就是這些了。另一件事情，是有關靜幽的。」
5 U5 e* O# `$ e. X0 O% a; O  t
　　她偏了偏頭，問道，「我瞭解靜幽。按她的習慣，想要控制一個人。絕不會只用一種手段。如果我沒有猜錯，鍛神訣的秘密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你……那麼問題來了，她其它的控制手段是什麼？」
. y% ?' F( ^2 _& n2 L
1 l3 k- ~  R9 N' h9 t　　姜風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她要我做什麼？」
/ `3 F* G% P  F8 u* H
1 q- [/ R  }" H& c+ @　　冰靈笑了起來：「那還用問？你以為你是第一個人嗎？她想要的當然是……」

　　她手一擡，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塔出現在她掌心之上。
' R3 N- h. g; ^
　　億魂塔？

- o) X/ S5 W8 f7 I" L- l( a　　姜風瞳孔微縮，緊緊地盯著這座塔。
' S: c+ h" K* K( U* P% W
  D& N/ [8 |* x) o5 S: P1 k3 x　　它由無數水晶顆粒組成，它們時而分散，時而聚合，每一刻都展現出不同的形態。

　　在它的周圍，有輕薄的像煙霧一樣的氣體飄浮著，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是更多的微小顆粒。看得再仔細一點的話就會發現，組成這塔的每一個水晶顆粒，以及周圍的這些細小微粒，全部都是一個一個的「魂魄」！

4 R& F5 f& ]' D4 d# B. Z+ q　　所謂的魂魄，其實就是精神體，它依附於人的肉體存在，離體後很快就會消失。

　　當然，利用某些特殊的手段，還是可以讓它們暫時繼續留存的。
+ r2 [5 d5 ?/ E. v. T
　　而姜風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魂魄，它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神態有痛苦也有安詳，彷彿被定格在了生命盡頭的某個瞬間。
* h( r! p" J- ~  n  z
2 o  ~2 X5 u$ ?　　靜幽嘴裡所說的這個「億魂塔」，竟然就是由億萬魂魄凝結成的！

　　姜風眉頭一皺，突然又發現了一些不對。
" i" ^8 Z9 h: ]4 x. N
" u6 M0 \, r3 m9 \! k4 `　　他不由自主地踏前了一步，看得更加仔細。

　　他喃喃道：「這些魂魄，看著似乎不太對勁……」
; e! ]; e8 `7 O& M3 u
　　冰靈有些意外地問道：「你看出它們是誰的魂魄了嗎？」
7 V6 S# C% A1 T" z
　　姜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 B) T" L+ u5 {% a# ^, I7 P
' a( a! G0 ^+ u9 ]$ u# @* h  f  }( }　　這正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 O8 b- Q  x+ x/ G1 E* y/ K3 W; S* \
( Y; i$ }8 w  s. i5 M$ c: B0 ?; m! r  H　　這些魂魄既不屬於魔族，也不屬於人類！

1月23

0577 激怒
( b( j  c4 L4 m% {  r# O! S% g
　　「你要是看出來了我才真覺得奇怪了。」冰靈搖了搖頭，收回手，億魂塔仍然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攝魂奪魄的光芒，「得到它之後，我也研究了很久，但同樣不知道這些靈魂屬於何方。」

　　她凝視億魂塔，光芒倒映在她眼中，宛如星河一般，「它們被永遠地凝固在這裡，不可釋放，不可改變。」
1 G- U1 Y$ g7 m5 q' g2 W) m8 n1 b
( z) }! i/ b! }5 t* N6 i8 J! R& X　　姜風若有所思：「靜幽要的就是這個？」
+ k& q! \# ?1 g
　　「她是怎麼跟你說的？」
5 b+ g2 n1 ^) r" p% L, R9 |
; a# J" j8 F" v* j  u# ]　　「她說，你是因為有了它才登上魔君之位，要是她得到了它，就能後來居上，打倒你了。」
$ M; H2 }. ]8 V9 S7 l
% ?8 h9 c, b& t3 V1 {0 s' T! A　　冰靈輕笑一聲，臉上並無不悅：「還真像她的想法。如果不是有些事情還需要這塔，我真想把它送給她試試看。」
' }8 o" {8 b6 S; f9 A$ m
　　她的聲音輕淡柔和，沒有絲毫火氣，姜風卻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傲氣。
2 f% r/ [. U# E3 F8 a- `0 c& X
! _6 s  }2 e+ S5 w7 l　　她伸手在塔上輕輕一點，億魂塔上的所有水晶顆粒突然疾速旋轉起來。

9 g2 `' W; z8 L: y. S$ q　　它一邊旋轉，一邊越飛越高，最後懸到半空中，大放光芒！

　　這光芒極其強烈，卻不刺眼，只見周圍厚厚的雲層如長鯨吸水一般被吸了過來，進入塔中，又從塔的另一面被排了出去。
# \' u+ }7 O& f( F5 ]# e
9 t; ]* u; `' v6 u　　這一帶的夢魘原本就被他們消滅得差不多了，這一下，夢魘賴以隱藏的雲層也被一掃而空。周邊的天空變得清明晴朗，只留下少許的幾個夢魘似乎有些茫然地東張西望。
" r6 j; |- B" d
　　姜風飛身過去，把這幾個夢魘也消滅了，再回來時，冰靈向著空曠的天空凝望片刻，轉身道：「回去吧。」
1 I% d' j6 W% p+ O' f
　　姜風身體一頓，有些意外。他剛才跟冰靈的談話還只說了一半呢，這就要回去了？
' |. q' @+ d! I, e( e- t
　　繡青惟冰靈之命是從，冰靈一說走。他就拍拍那些魔獸，駕起了馬車。

! O, ^0 \$ a& \" ^# X& E　　冰靈走進馬車。似乎看出了姜風的想法，指了指他的肩膀道：「剛才我說到靜幽的事情時，你顯得很緊張。看來你現在並不想對我說這些事情。那我也就不勉強了，等你做好選擇再說吧。」

　　她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完全沒打算給姜風壓力，姜風卻猶豫了。

. q# g" V2 k; ?( e# q+ ^　　這三天裡他接受了大量信息，老實說現在還在慢慢消化。

2 i3 f2 b: ]+ Y2 q9 E6 f$ `0 |  E　　但他發現，知道冰靈是逆魔一事。以及她為什麼這樣做之後，選擇她還是選擇靜幽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
1 `5 X! p2 K4 i  y) Z# M2 o
　　但還有另一件事，姜風要好好考慮考慮……
: ~5 {9 N8 D9 \
　　他認真地點頭道：「嗯，我做出選擇之後，一定會馬上跟你說！」

　　冰靈一笑，同樣認真地點了點頭。
' ]& U1 j6 t  j5 G$ Q
　　馬車很快下降，回到了幽冥宮。
2 P7 s: U' u! H4 P
　　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就聽見了一片嘈雜聲。

　　冰靈眉頭微微一皺，繡青立刻道：「我去看看。」
# N* ]4 D* h9 g# [' I1 \% K1 I
. Z- s( l* k, g7 M% g: b　　說著，他放開韁繩。縱身而起，向著那邊飛去。

　　無人控制，魔獸也停止了行動。懸浮在半空中。
7 F" M7 M3 O* _: U0 ^$ W
　　這裡離幽冥宮大概十里路，冰靈向姜風一點頭，道：「你試試。」

　　不用她說，姜風已經把精神力釋放了出去。

* v* a+ M4 Z3 B/ n6 O  h5 ]- G1 d　　這三天的訓練，看似冰靈什麼也沒指導，但姜風從旁觀察分析她的行動，模仿化用，精神力無論強度還是精度都有極大的提升。
% y! p/ v2 E" A' o" L
8 ~: s7 L; L/ o. p; K: e8 T　　體現在這時候就更明顯了，他一動念。精神力就如水般傾泄了出去，順暢無比。短短的瞬息之間。它就跨越了這一段距離，降臨到了幽冥大道上。發生騷動的地方。
- o$ a! W* H* j
6 D# Z8 [; T$ k- U　　看見那些人，姜風眉頭一皺——又是他們！

　　只見站在那裡的正是繼木手下的戰魔，有一半是熟面孔，正是當日被姜風殺殘，被冰靈斥退的那一些。

　　除了他們以外，又補充了一些新人，為首的甚至是一名魔帥，他長相崎嶇，額上一圈方形的岩石一樣的伴生物，眼神極為冷酷。
3 O+ n2 ~9 H. w. ?/ g
　　繡青懸浮在他們上方，青笛掛在腰上，淡淡地問道：「石鋒，領著這群人衝撞幽冥宮，你們意欲何為？」

; o% b% ]7 m+ O" r* u　　同為魔帥，石鋒並不懼繡青，他傲慢地擡著頭道：「繼木大人隕落在琉璃城，即使是冰靈大人，也應該給我們繼木軍一個交待！」

5 P8 j% c3 N. x/ y　　交待？繡青眉間立刻隱現怒意，他的手放到了青笛上，冷笑道：「石鋒，你也配？」
) ]; y( T4 k6 e2 P8 b
  L0 {5 M$ p+ l1 {/ p　　他冷淡的目光掃過下方的戰魔們，滿含輕蔑，「你們也配？」

( Z) c) A( u7 e7 R　　戰魔們的身體頓時一僵，好幾個人都握緊了拳頭。
0 [$ k* b2 k0 N8 T
$ Z% ^+ ^4 {' R0 v0 [5 K　　石鋒打量著繡青，冷笑道：「冰靈的小白臉而已，我不跟你說話。讓開，我要到幽冥宮，親自面見君后陛下！」
* s/ z: L& U  L" F' P$ l) t- e
　　「你也配？」

/ }' h* i. W3 @0 L7 W3 T　　又一個縹緲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石鋒眉頭一擰，剛要說話，突然發現說話的不是繡青。

　　半空中的繡青向後退了兩步，落到地面上，單膝跪地。

　　在他面向的方向，有一輛貌不驚人的馬車懸浮著，沒一個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來的。
, k4 ~3 S, X* g; s8 V
　　石鋒一看見拉車的四匹魔獸，臉色就變了。
' x4 ?8 j6 E; h% }) ]7 L# B. q1 D. p( V
　　他馬上也矮了半截，沉聲道：「拜見君后陛下！」
1 y0 k" w0 ~! u: I$ K5 ~+ T
　　其餘戰魔全部都驚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冰靈君后在馬車裡面？這麼一輛放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注意的馬車？
: H6 \+ m9 g" r8 M
　　石鋒還沒完全跪下去，就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這可不是友善的安撫，同時傳來的還有冰靈更加冷淡的聲音：「我可當不起，身為魔君，竟然讓幾名低級魔族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宮，大放厥詞……繡青，我是不是太溫和了？」
+ Q2 t* ], ?$ I3 a+ W2 u
1 }9 ]9 ]! I' X# E- h# q　　繡青毫不猶豫地道：「是的，陛下，你應該讓世人看看你真正的威勢，以震懾天下！」
( k( s! Y7 M. Y  W
　　冰靈輕聲一笑，滿意地道：「嗯，不愧是我最親近的魔帥，果然得我心意。」
8 e& U. b# g* y4 S+ w8 g' t
　　主僕倆一唱一和，石鋒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而上。

2 D4 |8 J3 f% B* Y0 ~2 U' g. O　　他猛然直起身子，大聲道：「陛下，你不能……」

( W+ i2 Y$ s% y2 L6 {# e　　「嗯？」冰靈淡淡地道，「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還需要你來指導？」
) n- O* }/ o) d: x7 ]
　　石鋒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猛地轉身就要逃跑！

' z9 {* F2 `, ?8 S) {. z' W! w　　他才跑了兩步，身體突然僵住。接著，從他的腳底開始，一股莫明的力量直襲而上，他的腳、腿、膝蓋、大腿……一路向上，全部像是凍結了一樣，僵硬不能動了。

7 J  I/ S4 W: n; u' Q9 s2 ]　　不，那不是凍結，不是冰塊，而是水晶！
' {9 L" v3 v; w! j
　　轉眼間，石鋒整個人變成了一座水晶雕塑，那驚恐至極的表情還凝結在表面上，彷彿永久地定格在了這裡。
6 I/ Z  C+ k' F( @- C
: M5 k' ?4 B  g8 i　　「嗯……」冰靈遲疑了片刻，彷彿正在端詳這座雕像。片刻後，她有些失望地道，「毫無美感，不值得保留，繡青，砸了吧。」

　　繡青毫不猶豫地道：「是！」

& P8 X" u/ o+ B* S0 P: K  t　　說著，他手中笛影一閃，敲在石鋒化成的水晶雕像上。接著，清脆的碎裂聲接連響起，轉眼間，水晶雕像被完全打碎，除了一顆最大的有拳頭大小以外，其餘的沒一塊超過拇指蓋的。

6 [/ T! c- V6 `& {  p. _　　戰魔們全部盯著那塊最大的水晶，驚呆了。

) b: F6 |4 z& q" O　　不，那不是水晶，那是石鋒的魔核！

　　它已經出現，這代表石鋒已經……

, t! p& n: ~4 K! P; o　　那塊魔核突然動了動，浮了起來，然後，它化成一道流光，投進馬車裡。

　　冰靈淡淡地道：「魔帥的魔晶，值不了什麼大用，不過對你來說可能還有點用處，留著吧。」
  g) l: L/ s& V: F% `. O2 y
7 G/ x6 O6 O8 S9 L$ p) H　　戰魔們下意識地想：冰靈在對誰說話？馬車裡還有其它人嗎？

  q# Z, [) u0 B2 J' Z* C8 u3 x　　但他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關他們什麼事？關鍵是，領頭帶他們到這裡來的石鋒魔帥，已經死了！

6 d3 j! R$ O( P/ ~: b2 `8 B5 b　　死得這麼輕描淡寫，沒一個人看出冰靈是什麼時候動手的，是怎麼動手的！
" c. G6 ^/ l7 [9 f. R/ `3 x0 P6 h
& n7 z. k0 m% A8 a　　難道魔君和魔帥之間的差別，就是這樣如同天淵？
$ c5 i4 h. {' r6 H- t
7 P1 B9 E, m1 f0 u/ i+ N　　那他們今天到這裡來……
8 P' e& y3 P8 W* F5 M
4 A$ E$ i2 a( V. J. T; m: w" t$ T　　戰魔們也不是不知道恐懼的，其中一半的戰魔一聲驚呼，轉身就要逃跑。
  Y0 s7 U; k9 @" a. {3 `8 Z5 d
/ z2 x8 A' J, d" {: c! R, r' A! X　　另一半則咬牙切齒地站在原地，高呼道：「君后陛下，我們無意冒犯，只是繼木大人榮勛等身，他不能……」

　　冰靈冷漠地道：「我上次已經說過了。繼木是自動邀戰，技不如人而死。魔道之約，豈容人違反！既然你們違反了魔道之誓，那我就代魔行事，執行這項誓言吧！」
9 W0 W& k, ^% q8 B( q
　　一時間，所有的戰魔全部僵硬了。
# i& h* w& v) u! d+ }& s2 y
5 R/ S! T  P2 O. }　　他們的變化比剛才的石鋒還快，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裡，幽冥大道上就多了百餘座水晶雕像。他們形態各異，表情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眼中深藏的驚恐。
5 |) b! T) a8 z
0 m0 Q2 }: M7 T+ U　　馬車上傳來一聲輕響，白影一閃，冰靈出現在馬車之上，天空之中。

　　離開馬車的那一刻，她身上的裝束就已經恢復了原狀，依然是那一身白紗輕揚，如夢如幻的情景。
6 h* f: ]& W4 T8 u* _
　　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免引起了一些琉璃城本地人的注意。
( a5 c5 P7 ]  Z- C+ M
　　他們不敢輕易踏上幽冥大道，只能遠遠張望。
3 e: T& L5 F/ t
( @' _! u) R" R$ Y& k　　這時，冰靈突然出現，所有人同時大驚，立刻就一個接一個地跪下，齊聲高呼：「叩見冰靈陛下！」
- d' b( |: e- W; p6 M
　　冰靈位於這一片水晶雕像之上，面色冰冷，滿懷怒意：「屈屈戰魔，竟然三番五次挑釁於我。既然如此，那這些人也都全部……不用留了！」
2 s. c# d) m) J% }
　　她擡起頭來，平靜地道，「繡青，你和天風一起，查到繼木軍殘餘部隊的駐地。然後……全數剿滅，一個不留！」

9 t; u6 X+ o% f- H, O- T　　繡青再次匍匐下去，沉聲道：「是！」

5 V' }5 e8 F7 r+ _8 B

1月23

0578 雲夢軍
4 m5 z' O. R: l* f! S1 v7 n/ g
　　繡青很快點起了一支隊伍，五名魔將帶隊，每名魔將下面二十名魔校。
9 w! \, J6 W% M, ^& c8 m
　　姜風站在他身邊，看見魔族來來去去，沒一會兒隊伍就集結起來了。

　　繡青看了姜風一眼，問道：「你來指揮？」

7 D- e, A4 w. a* D5 l+ b　　姜風搖頭道：「我當個打手就好。」

+ }* M: b9 B' u　　繡青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你總是要會的，其實還是趁早訓練一下比較好。不過，這次陛下也沒吩咐，你既然不願意，那還是算了吧。」
9 m' a# Z6 e0 j2 n, |7 A) O
/ Y% P. T. z) H0 |3 ^2 b& N. E% }　　其實現在姜風心裡的感覺非常複雜。

: G/ W) _9 m/ P2 j3 W, L　　對於人類、對於禦魔軍來說，戰魔就是貨真價實的敵人。
  y. K) m% ^- L( A. ?& q
" u$ v# G7 t) F: |, a" L- i1 C2 r% Q: c　　當初繼木舉行百心宴，也少不了這些人的助力。

　　所以，無論是冰靈出手把石鋒等人全部幹掉，還是現在要動身去剿滅剩下的殘餘，姜風都覺得非常興奮！

7 T4 d7 J  _% E* {　　但同時他也有些疑惑。

　　從某個角度來說，戰魔對魔族來說，也應該等同於禦魔軍對於人類。

　　禦魔軍代表人類的利益，是人類的大義所在。任何人、任何勢力，不管再強大，也不敢直言與禦魔軍作對——甚至連這樣的話風都不敢露！

　　但現在，戰魔觸怒冰靈，冰靈說殺就殺，無人表示反對。

　　姜風一直在留意，無論是面前的這些魔族，還是剛才聽見這話的琉璃城民眾，無不心悅誠服，不僅不覺得冰靈做的有錯，甚至還有些「理應如此」的感覺！

　　這是魔族的天性造成的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
1 W! N4 q9 c# J; n
, Y& I, m; l- d/ H- F" u　　區區一百人，很快就整頓完畢了。

　　繡青站在隊伍前，沉聲道：「陛下的欶令你們應該都已經聽說了。我們這次是代陛下出征，她說了，一個不留——那麼，逃脫一個。就是我們的罪責！」
6 G$ t5 i/ }; X" O
　　他平時從容溫文，甚至有點像人類的貴族。但現在面對魔族訓話，卻凜冽威猛、氣勢凌人。

; @' @0 P0 V& d; e7 {　　魔族們對他也很敬服，齊聲應道：「是！」

　　所有的魔族眼中，都閃著興奮的光芒，甚至還有幾個。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 ]9 x+ E/ l* S3 a( C. _
　　繡青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拿出一塊玉製的令牌，往裡注入魔氣。
7 ~' L" K; `( D+ A
: `* x# w0 V  R3 o/ c8 k　　轉眼間，令牌裡雲霧蒸騰，向外釋放出大量白氣。

　　白氣越來越濃，不斷扭曲變化，轉眼間，形成了一匹又一匹的雲馬。
- V" k6 _. ~" m
& F( d/ ^' G3 Q: F1 Z/ Q) x　　冰靈手下的這些魔族們全部訓練有素，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到雲馬旁邊。往裡拍進一道黑氣。
' f: g, i/ _0 j9 y# K' z0 @& K; Z; i! j
/ t; N, O5 N0 _7 V! q2 @　　黑氣一入，白色雲馬的眼睛立刻放出了紅光。

　　它們溫順地站在魔族身邊，身體內部卻散發出了死亡一般的煞氣。

; j$ L% ]% ~4 }7 w- c$ P) L+ f　　繡青的魔氣不斷注入，最後一共分出一百零六匹雲馬。
% q! \( q, {+ r  V
6 v" w& T9 ?% A9 B" w) e3 _. c　　一百零五名魔將和魔校一人一匹，姜風看著最後剩下的那一匹，也走過去，往裡拍進了一道魔氣。
" x0 J, l& M9 j: x' p
/ q6 K4 |' {6 {& s& {# P　　一瞬間，他感覺到雲馬的身體裡好像多了一道靈魂。這道靈魂與自己相牽繫，會完全遵從自己的命令。
7 k2 g' C/ b6 c3 u) ~, ]5 A
　　這也是幽魂族的手段？果然很有趣。

　　繡青換了一塊令牌。幻出一匹青色雲馬，除了顏色不同，跟他們座下的好像沒什麼差別。
& `$ A( a; L7 ^- b8 v! {" ~2 T
' R. s# i: w4 ]# ~; n　　接著，繡青命令道：「上馬！」

: W6 x8 z; Y+ f$ m5 r" a　　所有的魔族翻身上馬，姜風也一樣。

/ U3 S4 l, Q: P　　雲馬騎上去感覺不錯，一點不踏實的感覺也沒有。穩穩地托住了他們。

4 @7 l5 K1 O2 {0 S( M; e; x* ]　　繡青也上了馬，喝道：「走！」

　　青色雲馬腳下生出白霧，托住它的蹄子，帶著它飛向天空。
8 \. v% _2 g& @+ K1 w1 L5 ]8 X
　　雲馬不愧是雲馬，它踏雲而行。就算是魔校騎著它，也能飛行行軍！
/ \9 I( K; L5 l0 U. ^
　　繡青當先向著西北方向衝了過去，剩下的一百餘六匹雲馬全部四蹄生霧，疾速升空，緊緊地跟在了他身後。

' x4 h% M3 ]+ ]( D# k+ O" I　　一百零七匹雲馬，奔騰起來蹄聲隱隱，如同雲端雷鳴。它們的蹄下雲霧繚繞，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雲氣。

; x  Q& l9 @; q& s! h! m　　琉璃城的魔族們紛紛擡起了頭，驚呼道：「雲夢軍！冰靈君后的雲夢軍！」
* I* C* N; J! p  b# }2 Q) S
　　「雲夢軍出動，這是要去哪裡？」

( T* F9 m* P( {$ L　　「不知道……不過雲夢軍出動，一定所向披靡！」
+ r8 |3 ], s) U+ I! B$ f( ^
5 a+ v! }7 g$ R4 U+ k& n' U" B3 {　　「那當然！」

　　姜風低頭看了下方一眼，有些意外。真是看不出來，冰靈一向深居簡出，但在琉璃城魔族裡心目中的地位高得驚人。
# p; }/ Z  Z7 r. r, q# H& r
4 k, o9 H0 V* u4 K; D　　雲馬奔騰，瞬間踏過城池山川，溪流小河，到了一座山峰的上空。
- c/ X; H9 F# G: }
　　繡青揮笛一指，道：「陛下的敵人，那些繼木殘軍就在下面！記住陛下的命令——一個不留！」

　　「是！」

" N* {' F$ s# s, {　　魔軍齊聲應和，一瞬間，他們的眼睛也變紅了，像是燃起了一團團紅色火焰一樣。
& |% ~' H, S" X7 C3 z& b
　　紅火迅速向四周蔓延，燃遍了魔軍的身體，同時也染紅了他們座下的雲馬。

　　這一百零五名魔軍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向著下方的山頭直衝過去！
; Q: f; v: K8 F% ?
- q( a& L2 n$ i' Z　　繡青沒有動，他傲然一笑，對姜風道：「你慢一步下去，先看看我幽魂族的手段！」

8 v% U  x" H6 r6 u5 k9 r8 a　　一百零五名魔軍越往前衝，蹄聲越輕。最後，蹄聲完全消失，他們身周的氣勢也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陰森。

　　他們踏空而行，彷彿一個個夢魘，入夢而來。

& |9 V4 `* E3 B2 O( i3 O　　從這裡可以看見，下方的山頭上覆蓋著大片林木，林木間有一些篝火的影子，還有少量粗糙的房屋。

3 b! b. X/ C+ A" X& H/ ]　　大部分魔族都不擅長建造，讓他們好好建座屋子住進去，他們寧可餐風露宿。
8 f/ Q( x. j& V' \, ]2 n# q
7 d: y6 e- \' n6 H　　現在暮色將至，他們坐在篝火旁邊，小聲談話。

　　他們的武器全部都放在手邊，顯然完全沒有放鬆警惕。
& z, {4 j+ g4 H6 l3 R
( G9 D: n' D( d/ U# v# j3 `" p7 Y　　但是，雲夢軍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仍然在談著話，毫無所覺。
# b. d' O  ?# q/ ~+ \' c! Q$ z- i0 x
7 Z5 h9 D2 |) Y8 r7 c, M% ~　　就算是遠在另一邊的姜風，這時背上也忍不住生出了寒意。他遙遙感覺到，這些雲夢軍真的就像是夢境，當夢接近的時候，你不會有什麼感覺。因為你的精神首先已經被麻木了！

2 c+ g$ F& l, N% o　　巨大的紅色馬匹帶著紅色幽魂一般的魔族，到了戰魔們身後。
. I2 g  ?8 f' b8 G8 a
　　接著，他們如同閒庭信步一般，輕輕踏過這些戰魔，穿過他們的身體。

: h" \  p$ \1 e. D( a　　頓時，被他們穿過的那些戰魔全部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9 o1 M1 ^) ?+ o- H
　　姜風睜大眼睛。他清楚地感覺到，那一刻，戰魔們的精神之火全部熄滅，顯然已經死了！

　　就這樣、無聲無息，彷彿作夢一般死了！
; i; @7 F; }. }  P" j- Z' ~4 n& }
* i0 h- V. t( u2 S7 ]; g　　在這裡的戰魔一共有三百多人，他們聚集在這裡，沒有跟隨石鋒前去，也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8 b1 i) e' A: `
　　這一會兒，就有一百名戰魔同時倒下。剩下的同伴齊齊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 ~" y0 M: m: q　　不過他們還算經驗豐富，立刻就有人叫了起來：「敵襲！」

　　「是幽魂族！」

　　轉眼間，所有的戰魔全部抓起了武器，站了起來！

　　他們這才發現，敵人已經到了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
3 F& t2 }5 ^4 A6 V0 w
　　他們一人一騎，通體發著暗紅色的光芒，就像從最深的噩夢中緩緩行來。
1 G- \$ C9 E9 g
  [* E, _  _% p( A6 g　　最可怕的是。不是同伴死去提醒了他們，敵人到了這麼近的地方。他們竟然都完全沒有發現。
: i( {4 n6 L% n$ [
　　「雲夢軍，這是雲夢軍！」

　　是的，這正是雲夢軍的夢境之力！

" R7 E# w1 H8 f) h- T0 ]　　戰魔們裡亂成一片：「怎麼把雲夢軍惹來了？他們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 O% f/ @1 m6 h　　「你們忘記了嗎？今天石鋒大人帶著人去找冰靈陛下，到現在還沒回來。」
/ m+ v* [) g) o& W' Q
, b) I- V/ c* a% v* ^8 r- O- ]　　「他觸怒冰靈陛下了嗎？」

" M1 }; W: \  Z0 }9 J/ W* j　　「誰知道？」

　　戰魔們的亂像裡，雲夢軍的蹄聲突然變得清晰無比。
& x! S6 \& W" W
, T* e6 q& m2 u+ B2 }　　他們整整齊齊地後退，結成一個方隊。向前衝擊！
( {1 c3 E* [3 n& E' f
　　姜風和繡青位於半空中，忍不住俯身下看。

! Z, O% g, ?) H% a$ _" a, D+ k　　他喃喃道：「幽魂族的戰鬥方式……好厲害！」

& \. ]. N8 }+ B+ Z4 t　　雲夢軍每一次衝擊，都跟戰魔軍錯肩而過。

6 l  }# t$ `- f( d1 b　　那些戰魔軍自己也未必能感受到，每一次錯肩，他們的精神力就被削弱了一分。這樣下去。也許他們一時間還會以為自己佔據了上風，但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就會被削弱到一定的程度，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這就是幽魂族的攻擊，無聲無息，卻無比致命！
! S; R7 a0 k" A  ]. V! k- y
　　這是姜風第一次看見普通幽魂族的攻擊方式，他如饑似渴地看著，吸收消化。

' m. Z1 D* |; B$ {3 R/ L) M　　繡青坐在青色雲馬上，也在看著這一切。
3 X/ m, c  O3 w6 Q( R
　　他感嘆道：「你知道嗎？數千年前，幽魂族是整個大荒山最弱小的魔族，底層中的底層。」

( T8 a* {5 _! I1 y9 z　　他目光悠遠，彷彿透過時光，看見了歷史，「剛出生時的幽魂族，沒有肉體，靈魂之火飄搖不定，只需要輕輕一吹就會熄滅，更別提外敵入侵。最可笑的，我們之所以能在那時候活下來，是因為我們太弱小，根本不值得引起其他魔族的注意！」

; `3 u: Z5 C5 j$ g' x　　他輕輕舒了口氣，聲音平靜，卻彷彿帶著另一些東西，「但那時候，就算沒有敵人，魔域的惡劣環境也足以讓大批幽魂族死亡。我們中的大部分，都死在了沒有形成意識的初期。而運氣比較好，能夠漸漸獨立清醒的那一些，則將更加痛苦絕望地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

# v, j  U' D6 A　　「這就是數千年前的幽魂族！」
, U* m" s" V! y: l! \
1 ~* ]4 H$ Y; Z+ M; f( f　　下方，夢魘一般的幽魂族來回衝擊，收割著戰魔們的靈魂。
3 h; Q6 Y9 a2 R1 H; ?. N
　　姜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道：「後來，有人改變了你們的命運，讓幽魂族能夠成長，變得獨立……這個人就是……冰靈君后！」

　　繡青笑了起來，點頭道：「沒錯，正是我們的陛下！」
/ q5 o" p. l  l$ v9 [2 Z! }; y/ _) ]0 u
　　他目光閃爍，姜風一愣，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 G9 O# j" L4 A) J
9 |" o! K) z* j) w" D　　這時，下方一聲咆哮，一間房屋爆裂，一個魔帥大步走出來，沉喝道：「雲夢軍？！一直龜縮在琉璃城，從來不敢上前線的雲夢軍？敢來跟你爺爺一戰嗎？！」
8 N! G0 a- G5 c4 U1 K: P
　　繡青笑了起來，朗聲道：「井底之蛙，我來讓你看看，真正的雲夢軍是什麼樣的！」
& n3 {+ p$ g( p8 {0 A
　　他橫笛於唇，一瞬間，清冽的聲音如同銀瓶乍破一般，響了起來！
4 I' e" I# M) }8 f" [
; w. ?) R7 k# R

1月23

0579 幽魂族的戰鬥方式
+ o3 g$ z* P1 u! [, `
# j* ?* z1 q" M" y: t- x% x- ?6 L　　姜風以前也聽過人吹笛子。
% g* F5 l$ d3 x' N
　　小姐，姜晨，精通百藝，其中當然也包括吹笛。
( ^1 q9 t" d. C& b8 z
& E2 h! Z2 I) d1 Y$ X5 v# V# p　　小時候，姜風就坐在院子裡的樹下，叼著一根草，以手托頭，靜靜聽著院子裡傳來的笛聲，只覺得陽光燦爛，歲月靜好。
9 U% ~9 Q7 J/ y3 p
8 }7 e  I! [4 t1 s　　但即使加上回憶的美好加成，姜風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在笛藝上，姜晨遠不如繡青。
- I4 H/ s+ |8 Q5 G7 {( b, S1 D
* v# h" f8 H3 h& [# d3 W1 f　　笛聲從天而降，絲絲纏綿，彷彿帶著自遠古而來的濃濃深情。

: C  W* ~4 P/ b( i　　這不光是愛情，裡面更混雜了其他更多的東西，讓人一聽就會忘情，完全沉浸進去。

　　笛聲中，雲夢軍的一百零五個魔族身上同時出光芒。如霧般的光芒離開他們的身體，向著四面八方湧去，轉眼間，山峰頂端就像多了一片柔和的光海，美不可言。
2 a4 \# N- }! F7 D+ J
　　在這樣的光芒中，雲夢軍魔族的身體也彷彿融化了一般，漸漸消失，最後完全混合了進去。
1 {& T+ _+ U2 X9 l0 O' u' C
　　戰魔們原本手持武器，正在激烈拚殺，這時突然一個接一個地停住了動作，武器紛紛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們目光茫然地直視前方，唇邊泛起了迷醉的笑容，好像看著了什麼美夢一樣。

1 c! j9 \! U) {. B# X1 h; O$ R　　光芒裊繞在他們身邊，把他們越拉越伸，再也沒辦法回頭。
; N* T2 H( [6 O) F0 B
7 W# S! i  f3 K& i! {. U　　那個高大的魔帥也好不到哪去，他也被拉進了夢境，眼睛發直，似笑非笑。

　　但他畢竟是魔帥，意志力與精神力不是其他魔族能比的。他沒有放任自己被拉進去，而是一直在努力掙扎。

　　只見他的眼神一時迷茫，一時清明，手掌時鬆時緊，握著的那把斧子卻始終沒有掉下去。
0 n! Y. y& W' _
  z- a( ]& @2 Z3 N5 K. q) h　　繡青擡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笛聲突然一轉，變得酷烈暴躁起來。
; E) Q! V6 U1 J7 _/ V
* U& c" j$ _1 _　　一些戰魔禁不起其中變化，他們「啊」的一聲，精神力立刻被扯得粉碎。倒了下去。

1 e' [0 g2 e6 j+ j( y' c　　這個魔帥毫無所覺，他突然抓緊斧柄，拉開自己胸口的衣服，重重在胸口上一擂。接著就發出了一聲狂猛的咆哮！
2 |. |8 p% E& N/ y  {
　　這聲咆哮裡帶著無盡的戰意與殺氣，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拉進了戰場裡。
8 g1 |8 f: `/ g9 C7 F% i
　　繡青的笛聲像是應和著他一樣，更疾更快。這時，笛不像笛，反而像聲聲戰鼓。吹得人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恨不得馬上投入戰鬥。

' C/ }- r+ P1 Y% N2 i3 a　　魔帥咆哮連連，笛音聲聲不止，兩相應和之下，戰魔們的血氣被激，凶性大起！
: J0 a  j* ?0 v6 b+ B( `, A# W/ o
% P0 N$ c  i, i' `: J　　他們環視四周，試圖尋找自己的敵人。
; o! J4 @5 p+ h. {  ~$ y) c
& r) Q2 b, z* K) O3 e0 Y　　這時，雲夢軍們全部化成了霧一樣的光芒，它帶著魔魅的力量，卻並沒有實體。
$ C1 P. j' v* E8 B. u
　　戰魔們找不到敵人。戰意無可宣洩，越來越焦躁暴怒。

　　突然，一個戰魔狂吼一聲，拎起手裡的流星錘，惡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也好像找到了宣洩的途徑，眼睛都紅了，毫不猶豫地回擊。
3 U3 H' Q5 ?) u! Z$ n9 H
　　笛聲越來越響，一聲聲上揚，引得咆哮聲越發狂怒。在這樣的聲音與氣勢的催動下，戰魔們齊聲狂吼。終於找到了攻擊的對手——自己的同伴！

# ^6 t, ^. N/ W' b　　頓時，戰魔們自相殘殺起來，殺得血肉橫飛，一片狼藉。
/ \6 Z' z/ q% Z3 W' n+ t! v+ Y
; x: A1 I) t, O5 V　　魔帥還在掙扎。但在笛聲的引誘與控制下，他只能勉強控制自己的行動，卻完全沒辦法制止嘴裡發出的咆哮。

" g3 {9 Z. ?+ ]2 Y9 D( o% v* j　　咆哮聲聲，笛聲連連，光霧裊繞，所有的戰魔全部陷入了狂亂。山峰頂端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修羅場！
- C" t6 {4 S9 \, S2 [6 _
" y1 O. ?. s. n; S+ b7 K1 s　　「真可怕……」姜風喃喃低語，被幽魂族的戰鬥方式震驚了。

　　對於一個戰士來說，最可怕的永遠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失去控制的自己。
$ l) b$ \7 e2 t% W. h% A4 D# y
8 ?+ Y/ V$ K. Z- S4 \# c/ W　　而幽魂族，直擊人的精神，最擅長的就是讓人失控！

　　最後，那個魔帥也終於失控，他拎起兩把巨斧，大吼一聲，大步走進了戰圈裡。
, k5 [% @( [" y0 `9 s0 s! N1 q$ D7 R
  }# H' b, m) N5 o3 L　　他一進去，戰況頓時變化。

: J5 U2 J1 I! h7 M　　一個個魔將像爛泥捏成的一樣，被他紛紛砸碎。魔帥手下，毫無一合之敵。
! w0 @) |1 D+ w% j4 `7 Q& b
　　他甚至還使用了領域——最可怕的是，就連領域也沒能喚回他的清醒。
* k7 {) s! }4 i0 W# P5 B
( z: b. k; {  e% ?5 e　　領域控制了大半個山頭，戰魔們紛紛隕落，繡青擡眼看向上方，好像看見升天而起的殘魂。

4 R. A; V! L' j2 j5 A3 x$ k% r　　他的眼中光芒流動，彷彿有著欣喜，又彷彿是悲傷。

　　即使這樣壯觀的景象裡，姜風也沒有放鬆自己的警惕。
! {7 n, g$ |4 D# Q, O
　　現場根本沒有他戰鬥的餘地，他也就停在半空中沒動，精神力向外釋放出去，一邊感受著幽魂族戰鬥時，精神頻率波動的變化，一邊感知著山頭的情況。
, V7 E1 o. R$ x% Z
" z  U" r' R6 f6 l0 W　　突然，他低聲道：「不對，還有一支敵人！」

　　繡青頓時回神，笛聲沒有止歇，話聲已經在姜風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在哪裡？」
) P% x1 {5 D2 e+ Z+ E" {
　　他的精神力比姜風更強，瞬間掃過山頭，臉色頓時一變：「不好，疏忽了！」
) _0 g3 ?. {; @2 m
　　戰魔們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完全聚集在一起，在山頭的另一邊還有一支！
7 p8 d, c( m6 U1 s
　　很明顯，開始看見這邊的變化時，他們準備衝過來幫忙的。但轉眼間，他們就發現，戰況急轉直下，他們就算過來也只是送菜的。
9 ?! C! E  F" S/ \+ \! Q
　　於是他們毫不猶豫，立刻就要轉身逃跑了。
) _+ n( [% A, c0 @0 e1 T, ~: ^
& p) E. _% E8 s6 E5 s4 Q　　這時，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潛入了地下——殘餘的精神力從地底傳了出來，還有一少部分，也馬上就要消失了。
7 E: R4 g: y6 O7 e4 ]% @! A
: p  l1 N% [6 c7 c- _6 p　　繡青笛聲一揚，光霧裡立刻分出一部分，還原成雲夢軍的模樣，向著那邊衝去。
( ]7 _8 t+ a2 g# r+ @! Q7 I
0 H* |2 `, q) d　　他們行動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到達時，最後一個戰魔剛剛潛進地底。

6 l7 a5 ~1 C# L- o  r  c　　他們圍著那片土地不斷踏步，但是不知什麼阻止了他們，他們完全沒辦法跟下去。

　　繡青一邊控制著這邊，一邊關注著那邊。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沉聲道：「戰魔做了手腳，隔離了雲夢軍的追擊。」

, x$ M5 r6 ~, o. Y9 M, Z( v　　姜風二話不說，立刻縱馬向那邊馳去。
% \; X1 e+ E8 Y' O0 K3 \
　　繡青深吸口氣，聲音在他腦中道，「冰靈陛下說了——一個不留，天風，就交給你了！」
: K6 x0 [4 h% D) d. F4 T+ Z  q& @. g2 z* G
  O8 j; t4 r! E  d: j% F1 H! a- D　　這邊的這個魔帥還沒有解決，他還不能分身。那邊只有交給姜風來管。

　　不過……那些戰魔們也是訓練有素，中間似乎還有一個魔帥。天風……真的能做到嗎？
# s# p- c& H- q, q1 W  |3 [
　　繡青眉頭微蹙，笛聲變得更緊。

　　他要趕緊解決這邊，好去助姜風一臂之力！

　　……
) {) F4 Q- X2 m! D1 W9 v
! x1 h$ [+ h2 f8 d' l　　……

　　姜風迅趕到了戰魔們消失的地方，他的精神力往裡一探，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5 l, L# _% o7 `/ p
　　難怪戰魔們能潛進地下，這地面進行了某些特殊的改動，暫時變成了另一個空間。
; D7 T8 J5 i; R! I
' E( P" Y3 \! [6 ~( T; V) x. g3 Z　　他們看似到了地下，其實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裡。
, J5 Q+ }( w3 T/ X
　　現在，這裡只剩下一些殘餘的波動，這個臨時的空間馬上就要消失了。

　　姜風毫不猶豫地下了馬，身體一沉，追著快要消失的空間鑽了進去。

6 }9 @4 w) Q& G+ V; {　　另一個幽魂族的魔將有些猶豫，一揮手，雲夢軍的魔校們立刻跟上，想要追在姜風背後。

　　第一個魔校剛剛進去，多出來的這個空間就徹底消失了，他只有半個身體進入，剩下半個身體被卡在外面，頓時被閉合的空間截成了兩段。

* {5 }5 o5 Q" n　　砰的一聲，沒有任何血液，幽魂族的身體掉在地上。他殘餘的靈魂浮了出來，殘缺不全在空中停留片刻，很快就消失了。

　　魔將恨恨地一拍馬頭，道：「跟不過去了，先回去向繡青大人覆命！」

　　……

; M# D/ r9 {& p/ R7 d/ Z* a/ y' O　　……
9 e. @  V+ i; N2 c: |# e2 P
　　姜風能感覺到，這個空間隨時都會消失。
: ~, i; V8 X: m7 t5 z* W
0 ?0 D8 B& x# ?　　他沒看見身後幽魂族生的事情，但是用想的也能猜到，空間消失的話，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 U$ p/ u) D; V6 @$ u　　他加快了速度，緊緊追著空間的波動，其實也就是追在那些戰魔們的身後。

　　空間之力，是姜風從來沒有正式接觸過的一種力量。

! N- r; m9 f* ^( A　　但是從接天之門上，從虛實戒上，從一次又一次的穿越中，他多少感受到了一些，所以這時候，對這異樣的波動還算有點熟悉感，怎麼也不會錯過。
3 ]; K  v5 t: l  S& f, W( d
　　他很清楚，這樣的空間變動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所以，戰魔們不可能無休無止地潛下去。能量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必然要回到地面上。
. Q; x5 S- y  b, M5 N
$ E6 Z7 G) q$ P) T. W2 k　　那時候，姜風還會再遇到一次危機。他必須及時跟上，不然，空間消失，他被留在地下，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 ^* g7 h1 i0 M) X& v$ p3 C
) _" Y, w# Y' U　　想到這裡，姜風笑了一笑。
. @8 P, A5 U$ I( H  D" N4 i  t
1 _& C5 w, |8 R/ P7 T( {　　何必這麼麻煩呢？

　　猛然間，他進一步加快了速度，往著前方的戰魔追去。

2 `; f0 c% I2 O1 Y5 |　　先在這裡把他們消滅掉，把那個操控空間的人或者道具留下來不就好了？！
& ^5 o( r5 x9 {% N4 ]
4 m8 @5 T9 x; k; O  v* {　　現在這裡其實就是一個空間通道，姜風在裡面行動跟在外面時並沒什麼不動。

　　他使用了掠影秘法，行動變得更加輕盈無聲，卻也更加迅速。
" Y2 b$ }& ?  N  S6 N; ^; W
% h$ [  S- ]- Q9 k  L　　同時，他的精神力再次向外布出了一張網，前方的戰魔們的位置清晰地映在了網上，好像黑暗中的螢火一樣明顯。
" l. Z  j( Q, U8 [. C; b5 S' t
/ n9 R* l8 f: E, a' V0 q: J　　姜風的唇邊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突然間，他的精神力整合一束，像一般尖刀一樣，向前刺去！

- s( j: |6 o1 }　　他的精神網告訴他，一個戰魔正在那個方位。他輕輕一刺，正中他的腦袋。

　　這個戰魔連悶哼聲都發不出來，精神瞬間被姜風攪爛，身體一僵，掉了下去。
# \" |+ L/ D9 \/ I1 z7 L# s
　　「有敵人！」
7 ~1 F3 P4 Z" R% w! X* r
, X; Z" Q( m9 \2 Y+ D　　「就在我們後面！」

　　前方的戰魔出了驚呼聲，他們訓練有素，迅速交換了意見，有兩個魔將同時向後一退，到了隊伍末端，迎上了姜風。
/ a5 }+ l+ |- l+ c0 W4 E
　　他們的眼中閃著紅光，看清了姜風的形貌，立刻咧嘴一笑：「原來是個小崽子……」
& u9 _1 D2 W" u0 D
　　「咦？已經是魔將了？」

　　「來，讓大人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魔將！」

2 j/ [: h# t' X. [　　姜風迎視著他們，回以一笑，輕聲道：「好啊，來教我啊！」
! o7 g7 ?& E( u8 \1 U; D

1月23

0580 地底之戰
- Q# ]: s0 i% f% y& m
　　「砰砰」兩聲，兩個魔將同時僵硬，同時掉了下去，失去了動靜。
0 J( R( M& F% C" r. ]" |/ A1 m( x" Q
( C- z# \+ w; S; v: u1 r5 ?　　前方的戰魔們一直在關注後方的情況，這時同時大驚：「什麼？這麼快……這小子真的只是一個魔將嗎？」
/ ]7 [8 _8 e' ~" d3 \0 B% O. L
1 e; t( G9 S& T$ _　　「……我想起這小子是誰了？天風，冰靈新收的那個魔侍！」

0 [' x; w8 z% f　　「什麼，就是他殺死繼木大人的？」
* A7 O; t# _. H
　　「什麼？就是他？！停下，殺了他，給繼木大人報仇！」
/ a( p# R! g  D( u; @3 L( A
6 Z5 H8 _8 R! {; w0 u3 a  k. _0 k) s8 k　　「你瘋了你？！他可是在魔誓賭鬥中殺了繼木大人的，殺了他？找死吧你？！」

　　戰魔們頓時一陣大亂，姜風聽了出來，他們中間的意見很不統一，甚至提到繼木時，各人的語氣也都不一樣。

　　難怪石鋒去找冰靈的時候，他們會留在這裡，估計也是因為各有異議吧。

  t- ^3 x( |$ n4 D0 M5 A5 {　　如果放在平時，或者換了其他一批人，姜風可能還會想著利用他們之間的分歧，把他們收為己用。
# X0 U" `# ?1 `5 O# p( w  W
　　但是這是一群戰魔，他們手上沾滿了禦魔軍和人類的血，姜風是絕不可能饒過他們的！

　　他冷然一笑，猛地一個衝刺，又兩個戰魔僵硬地掉了下去。

; n$ Q) {- h. i* J7 b' b2 f/ o　　「這是什麼手段？幽魂族的精神攻擊？！」
( A( m0 W" L1 U5 b! z
2 T. V6 H$ v2 s5 V; j8 A7 [( I　　戰魔們又是一陣大亂，有幾個人實在忍不住不了，轉過身來想要正面作戰，但以他們的實力，怎麼可能是姜風的對手？

　　來幾個，只有死幾個的份！

　　這一會兒，這個地底的空間通道彷彿變成了一片深海。姜風就是魚群後面的那條鯊魚，他緊緊尾隨著他們，每一次衝擊，都必然有幾個魔族被死亡所吞噬。

' h0 R) w7 }% G　　前面的戰魔們越來越膽寒，他們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無窮無盡的絕望。好像自己的生死就此已經被注定了一樣。

$ W' \3 K+ i+ K  D5 T2 n　　他們追隨繼木，個個身經百戰，遇到過不少強大的敵人。

/ o+ L7 l' K" d9 f, B　　而現在，他們面對的不過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魔將，竟然就產生了這樣的感觸！
/ b0 X6 a+ B0 ^3 G( B, p) B. p
　　姜風跟在他們身後，眯著眼睛。精神力乾脆俐落地掃過。

　　進來之前，他也曾經留意過，這些戰魔裡面有一個魔帥在的。
, }+ x& h% p+ U+ T8 |/ z
　　所以他一下來就把警戒提到了最高，隨時準備著進入一場惡戰。

　　但現在，那個魔帥呢？怎麼不見人了？

　　突然，姜風全身上下每一根毫毛都豎了起來，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張開領域，把原先準備好的閃電之力全部注入自己的身體裡。

. W. k, }2 u0 _* n  X9 L　　這段時間的訓練裡，他無數次重複過這樣的過程。熟練程度已經遠非當初跟繼木戰鬥時可比。

& o. q. ?& A; s  {+ ^4 q/ {! m　　一瞬間，他的力量、速度、肉體強度都提高了無數倍，接著，「嘭」的一聲，他硬生生地強悍扛下了從旁邊襲來的一鑽。那鑽刺在他的肉體上，竟然扎不進去，只留下了淺淺的一個白點！

　　雖然身體沒有被扎穿，但姜風還是感到了一股劇痛。他悶哼一聲。倏然間化作一道流影，轉身向著對面擊出一拳！
- c8 G! s8 V& q. E. G' h9 h: V
　　那名偷襲者也沒想到。他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眼看著已經躲不開這拳了，對方沉喝一聲，索性沒有躲閃，而是把全部力道再次貫注在手中的鑽頭上。

& \# Y6 ?& |: Z. Y2 m+ y　　在他的魔氣激發下，鑽頭疾速旋轉起來，頂著姜風腰部的肌肉向裡扎去。
4 D" `( G1 k. B4 F" t
: ]: y0 O6 Y2 K$ ~! `2 A# O　　劇痛越發劇烈。這一鑽之力比先前猛烈多了，姜風能感覺到，自己肌肉正在被撕裂，一個無形的區域隨著鑽頭向裡擴張，進入他的身體之後。開始了瘋狂地破壞！
  F5 }: }. @! z- a
# `. [- V1 w; n: @( \　　領域！
4 C7 B  k+ @. p8 }6 I" m
% w' y1 Z9 U& L& `1 A! s6 u　　姜風迅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 e0 W4 I3 b( o' m3 i8 X  F+ A! o　　這個偷襲者，正是他之前留意到的那個魔帥！

　　大部分魔帥自恃力量，都會選擇正面作戰，而眼前這個，竟然是魔帥裡少有的刺客類型，擅長偷襲攻擊！
) p6 ~7 c  w- M* k- A" J: k# r
　　而且他的領域也跟普通魔帥的不一樣。它不是張開來覆蓋周圍空間，而是縮小到一定的範圍，聚攏在他的武器的周邊。

+ D; X. Y1 T8 z- {0 k  P. P% y　　他的武器很特殊，是一枚長而銳利的鑽頭，旋轉速度極快，破壞力極強。
  E. O: v0 h; w5 l
0 f; O7 ]6 Q0 {9 j6 A　　它能輕易地進入各種物體、包括人類或者魔族的身體裡，然後這魔帥的領域立刻就會跟隨其上，尾隨其後進行破壞。
7 g( G% u. C& _! Y
; q* @0 o7 t9 G# _& V! h, `/ r　　這樣一來，就算是他同等級的魔帥，也很有可能在頃刻之間被摧枯拉朽地毀壞身體，直至魔核！

　　姜風從這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顯然，已經有無數人被他用這樣的方式殺死了。
' p5 z1 C& `. x- g8 O5 I
7 E' i( L* q2 _  u$ Y/ b( @　　但他今天算是遇到了剋星。
, M$ K% b/ M" Y% U
　　姜風使用這種戰鬥方式時，同樣是縮小了領域的範圍的。

　　現在，他的領域被納在他的身體之內，一點也沒外洩！

2 Q; w0 M, _6 C5 o( Z7 j　　這魔帥的領域剛剛進入到一定的範圍，立刻就撞上了姜風的領域，兩者正面交鋒，一時間相持不下。

# x. _9 {( ?/ w% `& w　　這魔帥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失聲驚呼道：「你，你怎麼也有領域？」
6 E3 b' b% e1 w  l
  E2 y" g  C, \& y% n　　一瞬間，他馬上就想起來了。
; ]# u4 I/ i7 J6 [
* d' O/ L: M; ^2 e　　這是當然的，要不是同樣擁有領域，他怎麼可能幹得掉繼木？

$ u1 `* H0 y. r6 X4 r8 l5 V7 S　　這一事實又反過來證明了，十大魔帥之一的繼木，的確就是死在他手下的！

　　這魔帥瞬間膽寒。
& J; B) [; U+ ?. g9 C
　　他擅長偷襲刺殺，向來謹慎小心。不久前，他的手下跟戰魔的大部隊分開兩邊駐留，也是他的主意。

$ b6 D% G* ~3 M( @9 B$ J　　這樣的人往往容易從戰場上保命，但同時也經常會喪失膽氣。
8 T6 _" W& a, h* U2 v
　　當他意識到姜風的真實能力時，他的心臟頓時緊縮，手下動作也跟著頓了一下。

　　姜風從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他反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強行把他拖了過來。
+ Z) x$ s, o3 N9 X/ z! g( V
　　接著，位於他體內的領域陡然間翻轉過去，開始向外擴張，迅速把這魔帥籠罩了進去。

2 o: O$ X$ k0 c7 b( k* y　　這樣動用領域之後，姜風馬上發現，這段時間的精神力修煉不是白費的，他的領域的強度、他對領域的控制力，比起之前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 c$ Q; _; r: h' ?3 \! j  z
　　能夠對付領域的只有領域，能夠摧毀領域的只有領域。

. ?; V4 q% r0 i# I　　大部分情況下，兩個領域正面衝撞的話，比較的就是領域本身的強度。

　　姜風很快發現，這個人雖然狡猾，但領域強度其實只跟他之前差不多，遠不如增強後的現在。
5 X4 f# p, x# M
5 d: U( T. N8 r6 K6 d/ f. ~　　於是，姜風的領域硬生生地輾壓了上去，把對方的領域壓得寸寸粉碎！

　　「喀啦喀啦」的聲音接連響起，同時被粉碎的還有那個魔帥的手骨。

　　他的手骨、腕骨接連被姜風捏碎，姜風跟著手一抖，把他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彎腰，直接抓出了他的魔核。
1 ]) c7 l( ?: Y; B8 n2 |, s* }1 h
　　姜風握著魔核，凌然望向前方，目光在黑暗的地底熠熠生輝。

1 s1 F, A1 `2 t. f　　這魔帥偷襲的時候，前面正在逃跑的戰魔們暫時停了下來。
% T  E5 r8 z2 o% E: X% O) e2 X: e2 M
% m  k6 Z( S' h; L　　先前他們逃跑的確是出於恐懼，但也是本能地在誘敵——這樣的誘敵深入，由主將側面偷襲，早就是他們本能性的戰法了。
( e) U8 z) E" B* k( p
- m/ T% Y( A5 X' r　　無數強大的人類強者，或者同族的魔帥就這樣死在他們手下，成為了他們的功勛與戰利品。

5 p9 R) \# W" B' D% ?4 g　　但現在，他們明明誘敵成功了，主將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拿住，像捏死一隻活雞一樣捏死了！

　　這真的是魔將對魔帥的戰鬥嗎？

　　真的不是他們在作夢嗎？
+ t5 ]" @$ u0 T/ K8 u6 g- ?
! Q! _" V3 B6 _# D: z9 |3 m$ w　　姜風看了一眼手裡的魔核，「嘖」了一聲。
7 i. f1 a; f6 A& P& i' i* G; h
　　魔核證明了他的想法。
" @0 U9 m5 E; t  f! {9 a' {$ g
; }1 H7 E, y" b& |　　這個魔帥，其實還不算一個真正的領域強者。

　　他的領域有點投機取巧的速成意味。雖然用縮小來加強殺傷力是不錯的想法，但正常來說，魔帥對領域應該控制自如，想大就大，想小就小。但這個半魔帥，也只能把領域控制在這種程度，根本不可能再放大。
8 j6 H( Z5 ?! ~5 e  Z& k- g3 u
- \+ L8 b; m  H　　姜風現在的眼界也變高了，殺死這樣一個人，心裡並沒有太多成就感。
% u6 f" c8 ~% r
　　他隨意地把魔核塞進口袋裏，看向前面那些戰魔。
- J* r% r' a/ E! T0 G% A
1 b8 h; c% F1 Q　　他們跟他的目光對上，立刻如夢初醒，頓時一聲慘叫：「他看過來了，快走！」

　　姜風的速度比他們更快，在地底這樣狹小的空間裡，他們只有被追上幹掉的份。
& D- s: L' H. _! [; F( ]. y
　　想要逃走，就只有……上去了！
( ?# N' d- H# j1 p5 ?
& @; @" r( f4 y3 d1 y2 f　　戰魔們的反應也倒快，一個轉折，再次聚成一團，向上衝去。

　　最中間一個魔族手裡捏著一個發光的鏤空圓球，光芒所至之處，泥土紛紛破開，顯然就是他們用來鑽地的魔器了。
3 _5 D( @( k2 S! K" ~. ]) Q
9 H: _( S' Q+ k0 Z& V　　他們離地面並不算太遠，轉眼間就已經到達了。
% J  t- s' I! j2 z
　　圓球的光芒突然變強，一群戰魔突破地面的阻滯，到了上面！

　　就像被貓追著的老鼠一樣，戰魔們腳踏實地，卻完全不敢停留。剛一落地，他們又是一聲驚呼，數十人化成十來個不同的方向，向著四面八方瘋狂地撲去。

+ M! x# Q2 c8 ~# C" h2 g% n　　姜風只有一人，他最多只能選擇一個方向，剩下的人就可以逃走了。
! o  m" n& }4 O& V3 t+ E
8 c3 I* D+ ?: q/ ^4 g　　拿著圓球的那個魔族落在最後，他心中靈機一動，突然轉頭。接著，他一咬牙，舉起自己無比珍愛的這個魔器，就要重重往地面上砸去！

" H: S: J( c( P( O" v/ G4 v, V- g　　姜風現在還沒有出來，如果他把這個魔器砸壞，地底空間立刻就會被破壞，姜風就會被埋在地底。運氣不錯的話，他會被卡在那個異空間裡，永遠出不來了！
; C; v4 \5 Z) C/ i
* L2 W# t2 Y$ b7 f　　圓球裹著魔氣，向地面上落去。

1 k3 v% |2 W$ v+ U+ U, e  C1 P　　還在半空中，魔氣就開始破壞圓球。
% C4 w: w/ K1 v2 X- O6 [  R" k
. r) a: Y: p. B' d　　眼看著，鏤空的球壁裡透出來的光芒開始變得不穩定，時隱時現，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1 v" z. H7 s$ y, t1 l( ]7 i) z　　這時，一隻手從地面上穿出，輕輕接住了它。
! ~5 T7 m5 c& R- ^
; K, s" y& M" @. {3 X% x5 _

1月23

0581 臨淵城的人類
5 h- K' u+ f' n
, Z$ {/ {# ~0 F3 s; g　　這隻手骨肉勻停，修長白皙，甚至稱得上好看。

9 ~/ u' S: J2 p! \% y　　但這魔族一見這隻手，就像看見了惡魔之爪一樣，滿臉驚恐。
# j! v6 }/ ]1 C9 ?0 {& Q  o" _1 P" _
, Y) ?! r3 m0 c/ ~$ {4 v* H% N; t# l　　他慘叫一聲，轉身就逃走了！
5 E$ I* K9 y6 _- e
' W' L5 i: R- v" _　　姜風縱出地面，看了一眼手中圓球。繞著它的黑氣被他這一看，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H& {' e, l+ [# z
　　姜風笑了笑，隨手把它塞進懷裡，看向四周。
5 c! a; m* _) y! ]0 C7 g
　　戰魔們逃得極快，跑在最前面的幾個已經看不見背影了。
. r% M- n  H, [# e7 }9 T1 [
& L. q) `: i3 y+ p7 |　　分頭逃跑，果然比較難追啊

　　姜風環視了一圈，手指一彈，突然有無數個光點從他手中疾飛出去。

　　它們的速度極其驚人，迅速追上了那些戰魔，沒入了他們的體內。

5 v& D& [* M- ]" J; W, n  T2 @9 k　　戰魔們渾然無所覺，完全不知道姜風已經在他們身上打上了精神印記。現在，他們不管逃到哪裡，都逃不脫姜風的手掌心。

! o/ H  u6 o' J3 g& P$ V　　鍛神訣用得對了，還真是挺好用的

5 t5 Y/ [1 f% J3 |3 m3 b　　姜風感嘆了一下，正要選準一個方向追過去，突然一驚。
7 v4 `2 V3 F# F# x
　　他感應到了，他剛剛打下的精神印記正在一個個消失！

　　這不是因為它們被更強大的力量抹去了，而是它們附著的對象被殺了！

　　他的目標，這些戰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地被殺，不到一刻鐘時間裡，就全部消失，一個不留！
. u* t* p5 b$ |/ r
　　當然，這些戰魔本來就是姜風要殺的，但他還是皺起了眉頭。
3 I3 r8 v6 Q' ]" |9 a) l: i) p8 g
$ B4 u" P% t% R) {6 P! Z　　這些人——當然，能夠同時殺死這麼多不同方向的戰魔，對方肯定不是一個人。他們究竟是誰，屬於什麼組織？
: `# q. l' ], _2 w
　　姜風身形一擺，正要上前查看究竟，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止住了他：「天風大人，請留步。」

/ J& {1 D1 D' s# R　　姜風轉身一看，意外地揚起了眉：「咦？是你們的人幹的？」
6 T0 g) T- k- l- ~
7 d, X( x) R# B8 q! M, b% P- g8 g　　不遠處一個人影閃過，迅到了姜風面前。他只到姜風的腰部這麼高。眼睛極大，相貌極為醜陋，竟然是一個鼠魔刺影族！
0 j4 J( a3 H5 t5 h0 T, r  y
+ v3 }) i7 j, }3 l7 a# S8 u　　這個刺影族人走到姜風面前，行禮道：「是的。請容我們為大人代勞。我們有事來此，正要拜會大人。」

　　片刻後，又一些刺影族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他們走過來，把那些戰魔的身體扔在地上。向姜風行禮後，轉身走進黑暗，然後消失了。

+ i0 R3 }9 N1 @9 z9 L5 _　　姜風發現，他們的裝束有了一些變化。

　　他們的身上穿著合體的黑色輕甲，手裡暗藏黑色武器，雖然長相還是跟以前一樣醜陋可笑，但這打扮卻讓他們變得有些凝重，恢復了一些屬於「刺影族」的風采。
* j+ A3 ]+ a% y
　　這是他們的心態有所變化了？

　　沒一會兒，所有逃走的戰魔全部被送到了姜風面前。

' `* J/ \1 |9 T2 y% \8 K& s  r　　姜風掃過他們的屍體，發現每一個戰魔的身上都只有一個傷口。絕對都在最致命的位置。可見這些刺影族拿捏之準，全部都是一擊必殺！
# t# Y5 P, i* q' c, X% f
$ _' \* {' T4 W/ s" {  F　　他點了點頭，對面前那個刺影族道：「多謝你們幫忙，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4 W. @8 o0 Q0 m2 @+ A　　那個刺影族抱拳一笑，道：「我叫黑梁。其實大人已經在他們身上做好標記，就算我們不幫忙，您收拾他們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姜風沒想到他們竟然能觀察到這一點，揚了揚眉，沒有多說什麼。
8 A! t9 Q7 E1 e5 W' N: {, J: J
3 Y8 K/ e* o, K4 J% u) K　　他微微一笑，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 s6 q, X" r" `: z  ?1 B5 s
( n  f4 a/ K1 l　　黑梁正色道：「奉倉蜈大人之命。正有一件事情要告知大人！」
5 h+ _3 v9 A# g6 w) [& [  Y. P* X
% V: ~6 r/ N+ b6 [) Y( y( p　　姜風之前跟刺影族達成協議，將來他要設法把刺影族送到大衍山，同時盡力找到讓他們恢復原貌的辦法。在這段時間裡，刺影族將會聽他的命令行事。
! D# _  c% O  n7 D9 W$ B+ n
　　刺影族外貌非常明顯。姜風如果頻頻跟他們打交道，很容易被現異樣，所以他必須得要一個中間的聯絡人。
0 X$ A" Z- a; c! i$ C) |. a/ F
+ d) ]6 _% U( w! v' p6 n( M　　在現階段，再沒有誰比倉蜈更合適了。這個魔蜈族人跟姜風簽訂了主僕契約，在他趕上姜風的等級之前，絕對沒辦法背叛主人。而且他頭腦靈活。實力也不弱，也的確有這方面的能力。

: }; j: W3 v/ N7 O　　按道理來說，刺影族有什麼必須要通知姜風的情報，就應該跟倉蜈來，讓他想辦法聯繫姜風的，今天怎麼會讓這些刺影族自己來？

　　難道……倉蜈出什麼問題了？
$ r4 @+ G- d  m$ n+ A, j4 V9 J& m
$ |4 T# v# s1 W: s　　黑梁很聰明，姜風眉頭一皺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擺手道：「不，大人，倉蜈大人那邊沒什麼事情，只是他另外在忙碌一些事情，暫時沒辦法過來。而且……」
! s* G& q, Z# E- {) m2 g& E
　　他笑了笑，道，「在琉璃城一帶，我們的行動還算自由，不用像其他地方那麼在意。」
/ [4 P5 {+ S3 q0 ]
$ Y& X8 D, |2 C# Z3 t1 m　　姜風眉頭展開，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說吧。」

( _% \$ ~4 [" q# p　　黑梁道：「奉大人之命，我們一直在留意天命君上那邊的情況，最近有一些發現。」
6 ~4 ]# L- [7 `& k5 ]7 p
　　天命君？姜風立刻提起了警惕：「什麼發現？」

　　黑梁道：「之前，天命君上不知因為什麼緣故，閉關修煉。一開始，由於某些傳聞，我們以為他是準備衝擊魔聖境界。不久發現，他是受了重傷，閉關是為了療養。」
# C6 p/ p/ x. o. g, Q" z
' T; ~, u1 ]) l9 h: N4 i9 `　　「重傷？療養？」姜風非常意外。
+ O  N  t, S5 V$ g& z, o
　　天命君是魔族四大魔君之，也是魔族的第一強者？有誰能傷到他？還是重傷？

& [& ?$ P7 P' d: f- a　　黑梁聽了他的問題，搖頭道：「我們打探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受傷的。甚至，據我們所知，在他閉關前的那段時間裡，整個魔域也沒有生過魔君級別的戰鬥！」
$ N! I# J" d4 D. ^2 P/ ~
( }# `% |+ s4 E7 i7 B. S　　「那麼……」
! v! p) o' n7 T  k7 f+ X3 U% E
　　「到達魔君級別，已經可以嘗試到達域外之境，或者修煉，或者獲得寶物。如果判斷無誤，天命君上應該是在那裡受的傷。」
, y. b5 l/ B% {7 A: }) ?7 |  W1 W& m
  G- S) w. ~. v" }" x3 ~　　姜風點點頭，心裡還是有些疑惑。

　　所謂的域外之境，其實就是與九天玄極大陸或者大荒山相連接的一些小世界，混沌海就是其中一種。

- b9 z! z$ {9 R* O3 Q: i　　魂明武君也好，魔君也好，只要確定了小世界的位置，都能打開空間障壁，到達那裡。

8 s$ _" O) _4 y) d8 e/ j  K' k　　但是他們能過去的一個前提就是，這個小世界跟自己所屬的世界距離很近，連接非常緊密。

　　這就導致了，如果在那邊現了超強規模的戰鬥的話，其實是會影響到這邊的！至少會出現一些驚人的異像，引人注目。
* R8 O% K7 Y/ E: ?
　　能讓魔域第一強者重傷，這種戰鬥怎麼可能無聲無息？
5 f1 K% G% [/ d$ e
/ E% n* V: I7 \$ O1 f4 d/ P　　天命君究竟是去了哪裡？是誰讓他受傷的？
$ {1 H1 n( C( N& ~
　　黑梁沒到這個級別，不清楚小世界的情況。他簡單做了一個推測之後，就繼續往下說：「天命君上閉關，就由他手下的領魔帥，群光大人主持常務。」

　　「近來，我們現，臨淵城莫明出現了一些人類，數量大約在五個以上，十個以下。這些人類大約都在心明到意明等級，實力非常強大。群光大人命令隱瞞了他們的行蹤，如果不是我們刻意留意，是不可能現他們的存在的。」
3 s7 k/ E* R. l# K. b
　　姜風呼吸一窒，立刻問道：「是俘虜？」
: y  P' {9 F) b5 D
　　黑梁有些猶豫，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
/ ], z3 e) s& C
　　姜風意外地睜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 _8 S- {5 T7 s8 q) A1 t" Y
3 J2 q% I' L! q/ ?: o* R　　一瞬間，他想到了重家人跟魔族的勾結，想到了在千帆盡見到的那些魔族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不久前冰靈跟他說過的話。

  b, C8 r5 W; @8 `: B( P: b　　天命君有極大的可能，與神明武聖蕭滄海暗地聯合了！
5 X2 |8 Z6 q. `
　　他一直不敢去深想這個事實代表著什麼，但現在黑梁的話卻把問題擺在了他面前。
# s5 r( B' q3 N8 {- v, I* a" G
　　這些人如果不是俘虜，那是什麼？
( [: q5 ?: C. r
$ }! Y' R7 j, O/ {. q6 l: m: I　　他們到天命君的地盤是要做什麼？
' g5 t8 C1 D6 g3 r/ n4 G1 Y6 |
& D9 |; Z  M- \9 V/ V  ~5 T# B# \0 V　　他的心跳得非常快，直起脊背，毫不猶豫地說：「我要去臨淵城一趟，馬上！」
7 Q" Z/ j' w; ^, Z( E' J  v
　　繡青帶著雲夢軍剿滅了山頭上的戰魔軍，再三確認的確沒有留下活口之後，立刻重整人馬，向著姜風追擊的地方追過去了。
; h4 y+ D. l* y# C1 \
　　對於繡青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冰靈的命令。當然，冰靈在姜風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對他寄予了厚望，這個少年的性命，他也是必須要保住的。

　　所以，繡青帶著雲夢軍走得很快，只對戰魔們的屍體進行了最簡單的處理。
- I, L8 _! Y# Q
) p4 @: B# r2 B8 X9 `3 ?　　姜風在與黑梁談話的同時，一個黑影出現在山頭上方。
  @% C' v' K: V+ l2 y( V
　　那是一個魔族，明眼人單看他飛行的姿態也能看出來，這也是個魔帥。如果他剛才在這裡，雲夢軍的戰果未必能收割得這麼順利。
1 |% v/ t* I* G; S  Y& _. h, v
　　他正要落下，突然停住了動作，身體一僵。
5 a6 ]0 M5 d% y1 {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下方，猛地落了下去。他站在血泊裡，環視四周，快步跨過一具具屍體。

' M9 V- R# S' |) D" i" r; `9 p6 N　　死的、死的、全是死的！
1 r: G: Z1 Q! S
8 l2 l6 o/ S! T4 o  b　　他臨走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戰魔們，現在全部都死了。

　　他們的魔核全部被挖了出去，身上的傷口非常奇怪。

+ Z+ z' U# F: r" o2 P1 m　　這魔族稍微檢查了一下，立刻憑著豐富的經驗判斷出，他們是自相殘殺而死的！
0 d& x' ]$ `) g) j
" a9 Y* A3 S7 x* A* n! h　　這些戰魔並肩作戰多年，相互之間就算關係不怎麼樣，也不可能像這樣殘殺到死。

# o; X+ K$ i' |* f& r　　魔族擡起頭，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突然擰起了眉頭。
. I5 W) k' V% a. Q- w* l" s
　　他喃喃道：「雲夢軍，竟然是雲夢軍！」

　　一陣狂風突然襲過，吹得他的頭髮如同黑色火焰一般烈烈飛舞。但燃燒得更猛烈的還是他眼中的怒火。
; y% {# s2 }) W
　　他喃喃道：「雲夢軍冰靈！這些人並沒有冒犯你，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程度？！」
/ u8 |  V9 x2 S6 U0 O
　　他站直身體，重複了兩遍，「冰靈冰靈！」
7 E5 }0 f" p* H2 h9 h, n# g: \' c
/ y& X+ y  N# N3 J2 B. X6 }　　說著，他一握拳頭，騰身而去，向著琉璃城的方向電射而去！
! W. R, E2 T% E) ~" s7 Z, P

1月23

0582 搜取記憶

; M1 L# B4 c3 n7 u3 A- x　　苦盞一路向東南方向飛去，身形與氣息在雲間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毫不掩飾。

　　他直接飛到了幽冥大道上方，正準備向幽冥宮直飛而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盛的氣勢衝天而起，硬生生地把他打落在地。
# [9 w9 w! r, r3 E
　　苦盞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竟然摔得非常狼狽。但他接著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的幽冥宮，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2 X0 X: r4 l: C" A% n" M( ]
1 a4 V) {+ o" b2 p9 y/ a# t+ L. }　　在天上感覺到的氣勢，在地上也沒好到哪裡去。
( [3 O! l" ?  c+ b8 V) f! c
, @( |3 P3 Y7 W: r, j0 f" J　　先開始幾步還好，後面幾步，苦盞就像背負著一座大山一樣，一步一頓，艱難前行。

" y3 `" c5 ?- e- G　　最後，當氣勢強盛到一定的程度，他連續努力三次都沒邁出一步之後，苦盞額頭青筋崩起，狂吼一聲，釋放出了身周的領域！
/ s7 k, p6 w+ p: R" {: N  S% @) S* j
- F' P' V1 ~: I$ N　　領域一出，立刻把周圍的空氣全部排出，接著再全部緩緩吸收進來時，苦盞的背已經挺直了。

" [" o: y' P! L  ]1 W* ?　　他緊盯著幽冥宮，堅定不移地走到了它的面前。
( l* M* t/ B/ \' c0 S" w/ Y* Z
3 B& N! T' ~. A& o1 y- X/ C　　冰靈輕柔的聲音從深宮之中出現，清晰地響起：「苦盞，別來無恙。你今天來這裡，是來做客的嗎？」
( p0 z" Q/ {3 Y( f/ A9 W( w4 B
6 C1 L. P1 b' i2 d0 s( J: T8 W　　苦盞用拇指抹了把嘴角的血絲，狠狠地道：「我就算是來做客的，你這樣也不是待客之道！」
% D+ J) i4 A8 S+ F, V6 @
4 \; z' T3 S4 t, p1 H8 O　　冰靈輕笑一聲：「前不久我回家時，才有惡狗攔路。惡犬厭人，我不得不多加防備。」

5 R- z* x* \2 X! ^( J　　苦盞冷笑了起來：「惡狗？就算惡狗攔路，你把惡狗打死就是。為什麼還要牽連到百里之外的狗窩？」

　　冰靈的聲音也冷淡了下來：「我的路，豈是那麼好攔的？」

3 R( B5 o% S- @# ]7 C% I　　苦盞緊盯著前方空無一物的空氣，彷彿看見了冰靈的面孔一樣。他咬牙切齒地道：「是的，沒錯，魔君的路，豈是那麼好攔的？你們全是一丘之貉！」
3 _  Y  p- U) U9 r, o
　　冰靈淡淡地道：「苦盞，你是個特別的魔族，我一向對你頗有好感。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轉身離開。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以後你再來，你還是我的貴客。」
8 i' X! F$ t8 m- B
' E- I# Y* |+ a6 D* g7 l& S　　苦盞朗聲道：「免了，我不需要這個資格！冰靈，你出來。與我一戰！我就算死，也要為同伴復仇！」

　　「同伴？復仇？」冰靈好像聽見了兩個極為有趣的詞語，輕聲笑了起來，「我說得果然沒錯，你的確是個有趣的魔族。跟他們……都不一樣。只是這識人之明……嗯……算了，我倒真的對你有了些興趣，來，讓我看看你的靈魂吧……」
! A& \8 C# s- g% }
8 j/ K: O0 c% N. Z1 s& \　　幽冥宮前方，苦盞身前不遠處，突然有一朵白色火焰燃起。
+ F& e" e$ p* s- @, Q
　　火焰越燃越大，最後扭曲著形狀，化成了一個人形正是冰靈的模樣。

　　苦盞眉頭一皺：「用法象來對付我？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 [: i% `2 Y2 K1 U: J3 d  @- G
　　「瞧不起人的究竟是誰？是你們這些戰魔吧？」冰靈半透明的影子輕輕一笑，突然向前飄了一飄。
, Y* I5 [% w7 d9 |, k; j$ i
& }9 u+ i. }6 w, |　　苦盞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領域卻同時一張。向著冰靈吞噬了過去！
6 h: R- j& K8 @) w
! Y' n! B- _1 I9 x3 e! }　　他的領域接近冰靈，立刻變成了無數鋼鐵般的利刃，一層層地向她裹去。

　　無窮無盡的黑色鋼鐵，彷彿堅不可摧，轉眼間就形成了一座鋼鐵堡壘，把冰靈裹在了裡面。
& g+ m" j- d9 T; b  f
' c3 \# k2 e/ b: `" O+ ~4 `. H　　只是，這個堡壘不是用來保護她的，它所有的刀鋒，全部都朝向了裡面！
' m! ?  J2 }( z7 \
5 e; \5 x( r, M' z  I! c% \　　「唉……」冰靈幽幽的嘆息聲響了起來，「苦盞。你什麼都好，就是腦筋不太靈活。剛才才埋怨我只用法象對付你，現在就用這種手段反制法象……」
8 D1 p- O# o  Z+ q
* y, ?, M4 @# f" u3 {% S　　白影輕輕一飄，穿出堡壘。從上方浮現了出來。
8 w% e0 B. e0 r; H1 Q- ^
, w. z" M9 o4 q1 L, \　　她渺然的目光看著苦盞，搖頭道：「以物理方式攻擊精神體，這行為，是不是太蠢了點？」

4 U& I; k+ [1 p- G- s0 @　　苦盞擡眼望她，神情冷漠。突然，他勾起唇角。一笑道：「太蠢？也許吧。」
) h$ V( Q- a- e5 l7 p" L# E, u/ H
　　他伸出手掌，猛地一臥，下方的鋼鐵堡壘突然全部軟化下來，變成了黑色的鋼鐵洪流，反捲上來。洪流的滴滴黑水，先沾染上了冰靈的法象！

　　冰靈碰到黑水，輕呼了一聲，聲音裡驚疑不定。

7 S4 P+ r: q3 W. |0 g+ I　　這一下，她再不敢任由黑水把她裹住了，白影一閃，從原地消失，接著出現時，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她被迫讓過了這一道洪流！
0 I. a( B' }& h) a
# p: @1 l/ t( e1 [. X& R% Z4 e+ z　　冰靈驚疑地道：「這水是什麼？它好像能……」

　　苦盞咧了咧嘴，輕慢地道：「能腐蝕精神是嗎？沒錯，你們幽魂族太難纏了，不想點辦法怎麼能行？」

+ q0 h5 L+ |% k* L  N) W　　冰靈的法象退得雖然快，但還是不免沾上了一滴黑水。眼看著，她柔白色的身軀就黑了一大片，黑色好像還在不斷擴散。
8 j9 A9 T; u4 M9 k" q8 |2 R% C$ E
　　法象伸出手指，輕輕沾了一抹黑水，舉到面前細看。

" }# v% |) Y% E1 F7 n6 f5 G　　只看了一眼，法象就輕聲道：「原來如此……」

　　她舉步踏出去，一步步回到原先的地方，踏過無盡黑河。
# v' P; z+ q7 `( F+ h* Z
　　她赤裸的腳踏在黑水表面，卻始終黑白分明，黑水的腐蝕性好像再不能沾染她分毫，連身上原先已經被腐蝕的地方，也迅恢復了原樣。

　　她毫無阻攔地來到苦盞身邊，輕輕撫過他的臉，道：「多謝你，又教給我了一種新的攻擊與防禦辦法。」
& ~8 o' p9 |% J3 u! S+ X, P/ \
　　從她踏上黑河的那一刻開始，苦盞就感覺到自己的領域連同自己整個人，全部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住了。
# u  v( [; j6 w$ K0 H1 z" X
　　他仍然可以思考、可以恐懼，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沒辦法控制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連眼珠子都不行！
% q! E" Z& A- i1 g% n% W
/ D$ @) V& u6 ]) O, k- J9 M' ^3 ?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冰靈到了他身邊，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

! K: m6 h+ [% Q　　那手指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冰冷刺骨，卻又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骼一樣。
- u: E/ O+ v  I" P$ V6 {
3 E5 t0 _' A% J- r/ J) A1 z　　突然，這手指真的變得極軟，如同空氣，滲入了他的臉頰、他的頭骨！

- ]& S9 o* g. r. c0 j3 w! s, y5 ~　　一瞬間，苦盞感覺到一陣極大極強的恐懼，這一刻，他的精神全部暴露在外，暴露在冰靈面前，被她所檢視。
9 q& t2 \- l1 R6 C; K+ ~+ U$ H0 P+ y
- o: `' E1 \. r" o8 c　　他身為戰魔，早就習慣了戰鬥，也習慣了防備自己。

8 o/ C% x# _/ [0 e& V　　他遇到過無數次的危險與恐懼，但從來沒有一次會像現在這樣。

　　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回憶全部暴露無遺，他想要設法遮擋，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就是幽魂族的魔君，這就是整個魔域，整個明心世界最擅長精神力量的強者！
, A6 I7 _) M& N! ?0 j4 _: j
　　冰靈目光渺然，好像在看著苦盞，又好像在看著別的地方。
; v  k- A* l0 O7 Y( X7 P0 \
　　她突然笑了起來，喃喃道：「果然不像個魔族，真是意外地多情呢。重視朋友，也重視自己的未婚妻，還曾經為了她，去了人類的世界……對了，那一次魔戰，我記得的……」
) k% @7 ]6 b7 c# }8 P! F' r+ h
  R" y" A8 C* ^( ?　　苦盞的腦中一閃而過折枝的形象，閃過當時的情景。
8 m) ]3 d2 h, j
% q) f4 _# x# k  `/ m! q　　那不是他有意想起的，而是記憶被翻閲時，形成的強迫反應。
, d* C: S% b* k( l! s8 h% X. V& D
) s' [  ~; J+ B4 i6 b: s　　幼小的折枝，前往九天大陸之前的她，九體歸一、將要成年的她……
( q5 z) m: x( Z% w
& M5 r. Q; q0 E( [; y　　對了，那時候，還有一件事情，還有一個秘密！
, X2 e  o7 L( q
　　「咦？」冰靈突然看見了什麼一樣，微微一驚。

1 v6 q7 I$ u( n$ @) V　　她的手指原本在不斷輕拂，就像在翻著書似的。這時她的手一停，目光也緊縮了起來。
- u# j- _2 f/ M- v& |0 T7 l: v% T
　　「這是……這是……」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終於確認了苦盞記憶中的這個人，正是她所見過的那個！
3 b  N/ F: X/ j( ]9 U" z
　　法象的臉和身體一陣模糊，冰靈的法象本來並不是這個形態，只是被她強行塑造成了這樣而已。以她的力量，法象本來可以維持不變的，這時卻情不自禁地生了變化，可見她心神震動之劇烈！

　　她看到的當然是姜風。
" C/ d2 y/ c8 C  s* N) E) h$ c
　　在泰倉城的時候，姜風捕獲了折枝，控制了她，也因此跟苦盞見面，最後還把兩心種還給了他。

3 C6 K+ T( M: Y* O3 ~  |/ f　　那次戰鬥時，苦盞跟他見面的次數不算太多，但就這麼幾次，已經充分能夠說明了，姜風不是魔族，而是一個人類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2 S6 U) `( q7 }
　　人類的靈魂與魔族截然不同，明力與魔氣更是天差地遠。
5 Y$ }5 _/ z, p$ q- ^
- G9 U/ l! V  {% N　　姜風一個人類，為什麼能來大荒山，還能在冰靈這個幽魂族領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

# \+ A- ~5 p4 u% P　　他是怎麼做到的？
0 f0 N+ ~) o( B4 D0 \  [, ^' w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事情
1 g1 k8 ]+ z7 ~  ^
3 ?4 t5 ^2 ^$ |3 c' _. A　　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他潛伏到冰靈身邊，究竟想做什麼？！
. ]! K* r! I2 ]" C+ O8 S% t, N
　　冰靈的法象終於恢復了原樣。這時，她的法象也好，位於幽冥宮的真身也好，臉色全部變幻萬千，難以自主。
: G' R# j" _( \' C) J2 j$ e9 t
　　她的眼神一時飄緲，一時清醒，感情複雜莫測。
1 H$ j! n. i2 q# O1 T" E
- n5 a9 R# R) }) Y" F+ c7 j　　她既像是在看著苦盞的記憶，又彷彿是在懷念久遠的過去。

　　最後，她抽回手，微微一笑：「看來你給我帶來這麼大驚喜的份上……我放你一馬。不過，擅闖幽冥宮，可以沒有大戒，卻不可沒有小懲！來人！」

　　她話音剛落，一行黑色的霧氣就出現在她身後，漸漸聚合成一隊騎兵。
+ a, R; Z1 E$ k! ]# D3 j) A2 ?
6 l6 o  \1 L+ c/ k　　冰靈轉身向後走，邊走邊道：「把他關起來，直到我下一個命令。」

% V/ `+ C1 d$ @+ m2 c　　騎士齊齊在馬上俯身，應道：「是，陛下！」
: I0 `8 w% P& _5 s7 L& r! q( u: g
　　苦盞的眼神有片刻茫然，但瞬間清醒過來。他拚命掙扎，但他的魔氣早就被冰靈制住了，在這隊騎兵面前，簡直連小孩子都不如。
0 W) o1 n# X$ q6 w
# x/ k* t$ K: M* [' p+ O% u　　最後，掙扎中，他一把扯下自己的一綹長髮。
1 k+ z' K/ t* W' |& q2 g7 `) b
　　黑像火焰一樣燃燒起來，沒入地面，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印記。
% L% d/ i; g% l& e8 h) o( j

1月23

0583 進還是退？
7 F$ q/ |( M2 W& F6 p1 b
+ S# H  {9 _6 K8 M, H$ q2 _　　姜風正在與黑梁對話，決定前往臨淵城。
- ~8 c, T; t+ ]; E. |* w
　　黑梁有些意外地問道：「大人，現在嗎？」
, R' u* q8 _2 g1 U7 v( \0 C4 F& e
　　姜風本來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被他這樣一問，反倒猶豫了。
; l( k  h, K( x" O+ i$ [; o- v$ q
1 q- N* W4 R# Q4 X# O9 u: A$ M2 G　　他發現自己竟然差點忘記了一件事！

　　他的手撫上胸口——葉宵！

- c2 |# E  Q( o0 Q7 q　　固靈珠只有三個月的效用，現在眼看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必須要找機會跟冰靈說這件事，至於是直接說還是另找其他藉口，他還沒想好。
1 H8 ]5 n* p. P9 V  x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才是首要的。
5 ~& F& U! L, @# U2 z# B
　　如果現在去了臨淵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就會錯過大事。
5 r0 T7 v& A6 }1 G  C6 x/ c
　　黑梁非常機靈，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 `- d8 q3 N  Z
　　他立刻配合地點頭道：「大人，那邊我們隨時在監視著，據現在傳來的消息，那些人類停留在臨淵城還有些事情，暫時不會離開。如果您有急事，還是先處理了再過去比較好。」
7 C' u1 f, g/ d3 I7 d0 M% V
, H. I+ V/ }+ K: ^( D& s2 j1 \　　姜風沉吟著點頭，剛要再吩咐幾句，突然一凜，揮手道：「你先離開！」
: d' w  ^6 u1 Z8 g, E
　　黑梁的耳朵一動，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連臨別行禮都來不及，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姜風張開領域，淡淡的電光一掃而過，把附近刺影族可能留下的氣息全部一掃而空。
  G0 N9 M4 X. m
　　他剛剛做完，遠方就出現了人影，片刻後到了他身邊——

　　正是繡青和他的雲夢軍。

　　繡青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接著他立刻看清了，姜風身上的衣衫稍有破損，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跡，顯然沒受什麼傷。

　　而他面前，整整齊齊地躺著數十具魔族的屍體，全部氣息斷絕。顯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 \% b% |  o8 J
7 @+ q* c2 ]0 t& R- O　　他臉色微變，不敢相信地問道：「全部都在這裡了？」

　　姜風微微一笑，點頭道：「嗯，我沒事。戰魔已經全部被消滅，不過這裡的屍體只有一部分，還有一些留在了地底。」
# o$ m$ b( l9 L, q) B1 R+ Z
　　繡青深吸一口氣。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道：「我猜到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但這速度實在……」他沒有說下去，又掃了一遍魔屍，問道，「之前我還看見一個魔帥？」
4 I( b- A; o. C* c  M
　　姜風道：「他在地底偷襲我，被我反過來幹掉了。」
2 @2 U6 \+ b4 Z0 b
4 O% Y- C8 {2 j8 m+ \7 h　　繡青一驚：「用了多久？」
! _, @; K% U+ c
　　當時地底其實是另一個空間，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下面逗留太久，要在那種情況下解決戰鬥。那得有多快？

　　姜風搖了搖頭道：「沒多久，不過當時其實也有點取巧，那個魔帥並不完全……」

　　說著，他毫不吝惜地掏出那顆魔核，遞給了繡青。
4 b1 i7 Q+ E  f7 G- v1 c( R
, z; H) l- C) P9 g　　新鮮魔核跟陳年老核是不一樣的，繡青一眼就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了，舒了口氣道：「明明力量還不到，卻已經能提前領悟領域……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惜了。」
% r  {4 ?% u  ?7 R' }
1 J1 q3 @) i: s  z% p: |　　他嘴上說著可惜。臉上卻沒什麼多的表情，把魔核還給姜風道：「這樣就好。我們總算是完成了陛下的命令，走，帶上屍體，我們回去吧！」
1 V0 w# C; E  v  |6 o
; j$ ~8 u" Z8 v2 F: ?% v　　姜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回去，設法跟冰靈談妥葉宵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道：「嗯，那就走吧！」

　　雲馬行動極快，雲夢軍也是訓練有素。

. k0 F0 a2 g, N# Q" Y6 y( @　　幽魂族性質特殊，魔族的肉體對他們沒用，他們只能吸收魔核裡的力量。所以他們很乾脆地挖出了戰魔的魔核。在地面上擊出一個大洞，就把屍體全部埋了進去，蓋上了土。

　　這是一個墳墓，雖然簡易，但也完全不像魔族的行為。
4 |1 h9 ^0 A" m* m" `
　　繡青看出了姜風的臉色，微微一笑道：「這是冰靈陛下的命令，跟荒魔法無關。她說，魔族跟野獸還是應該有些不同的……」

6 N. f2 G/ g- X/ o6 W3 C4 a0 {( c' O! v　　姜風頓了一頓，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嗯，我也認為應該是這樣。」
4 N' c5 X2 U4 ~3 z
　　繡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

4 V, d; D8 h0 g- @# a2 e　　很快，他們就踏上了回程的路，回去之前，他們還繞了個道，把山頭上的魔族也全部埋了起來。
1 ?$ v( P( y! i6 {: B+ _
　　苦盞來了就走，姜風和繡青都沒有發現還曾經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 T" I" {" h) y) @! S0 y8 D% p% a　　一行人回到幽冥宮前，繡青一揮手，雲夢軍就紛紛行禮，魔將帶著各魔校下去了。

　　繡青帶著姜風往幽冥宮走，一邊走一邊道：「雲夢軍的戰鬥方法比較特殊，過兩天，我會跟冰靈陛下申請一下，讓你跟雲夢軍正式對戰一次……」

+ B5 J, B6 \) y* ~) U) c+ N1 z　　他這是在示好，姜風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道：「多謝了。」
4 @- I7 l! M& g0 Q6 ^1 i9 m
' f1 h9 v* d1 w/ {) g0 A, s　　他的笑容還沒有徹底釋放出來，就突然僵在了臉上。

. i0 i" n' O( r2 L6 m7 w" \　　但他的反應很快，還沒等繡青發現，就再次恢復了原狀，若無其事地環視四周，道：「幽冥大道平時都很安靜的樣子。」

　　繡青點頭道：「是，陛下在琉璃城威嚴很重，很得魔族尊敬。平時不是有什麼大事，他們都不敢靠近騷擾的。」他輕蔑地一笑，道，「也就是那些粗魯的戰魔，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陛下的威嚴放在眼裡！」
# h4 j; g' J% {( X1 J
　　姜風好像想正面看清幽冥宮一樣，往旁邊走了兩步，眼睛凝視著前方的宮殿。

　　他信口問道：「我對魔域的事情不是太熟悉，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 o+ Y3 J& x* |) B1 f" z3 K0 U3 k
; Q1 P' J+ z/ A6 V* e0 \; C　　繡青道：「你說。」

　　姜風道：「戰魔不是在為魔族開疆拓土，奪取資源嗎？為什麼你也好，冰靈陛下也好，都像是不怎麼看中他們的樣子？」

. S# @3 O% ?6 V. G+ {9 e0 Y+ \/ `　　繡青笑了起來：「為魔族開疆拓土，奪取資源？」他搖了搖頭，感嘆道，「你果然是長居深山，對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黑暗力量的屬性是什麼樣的！」
( y# o. ~& j. ?8 u
" W! r! Q  W. ]0 {2 o) ]　　姜風一凜，轉頭看他。

　　繡青道：「黑暗力量陰冷、孤僻、暴戾、混亂。它的屬性注定了魔族應有的特性。絕大多數魔族，都不知他人為何物。他們只是靠著貪婪與吞噬的本能，去掠殺人類，去奪取資源的！他們為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

* Z; g/ J/ b/ N% `2 X5 a3 I8 d  ^2 a　　姜風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繡青說得沒錯，他不能把人類的情況套用在魔族身上。

( I8 f+ f8 Z- E　　繡青意味深長地道：「而且近百年來，魔軍的性質又有了一些改變……」
" z: c4 M2 o' J' z* Y) j, s
5 _6 U" y; F6 N- H. ?　　近百年來？天命君掌權之後？

" j6 l; ~7 F! u8 \. l! p　　姜風很想繼續聽，但繡青無意再說下去了。
/ x8 Z, q9 A) j: b! p: ~
　　他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宮殿，眼神依戀溫柔，道：「別說了，趕緊進去吧，陛下在等著我們呢。」
% A( ]% i. C0 v3 U9 e: W) D
　　姜風這才回過神來，看似要快步向前，其實卻側過一步，踩上了地面上的一塊黑色印記。

　　頓時，他感覺到腳下一陣灼熱，一股信息直接透過皮膚，湧入了他的身體！
0 n/ t( c2 |& c, b' m9 A/ n5 \; p
　　姜風的身體頓時一僵，很快，他吸收了這道信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6 U4 }3 Q% y& S) X* x  N: k
　　苦盞來為戰魔復仇，卻被冰靈擒住。
2 |3 ]9 n& T# H9 |: |8 h) t6 A& f+ l
4 F  g6 k1 v* Q4 ~　　冰靈讀取了他的記憶，知道了很多事情，這其中就包括——

　　姜風其實是個人類的大秘密！
& L4 y' E# A% [5 s
$ j: a1 I5 D2 p: g2 _- |) N! L　　現在，在姜風眼裡，深沉卻又華麗的幽冥宮就如同一個怪獸，正張開大嘴，靜靜地等著他，隨時準備把他吞噬進去。
% B9 q9 j& {5 _' `8 z( E! `
　　事實也差不了太遠，在裡面等著他的，是一個心思莫測的魔君。
+ w7 ]3 ?- f0 J  l. @8 D$ v
5 D; ]1 Y: C7 H& n/ S; |　　以姜風現在的力量，可以與魔帥為敵，甚至幹掉他，但面對魔君，只有送死的份。

　　冰靈已經知道他是人類了……
3 n/ h3 G' ^0 C- _, L
4 W( J! ~! u1 m' n  N: X4 i　　她會怎麼做？

2 E! {% E% k# `* t4 s. \0 Y* f8 r　　姜風站定腳步，凝視幽冥宮，這段時間與冰靈相處的回憶一一滑過他的腦海。
4 Q1 o0 A' h2 Q
　　兩人相處機會不多，沒談過什麼私事，基本上全是公事公辦。
( X! ?- M1 a5 i0 z: j. W! |
& t) E8 q7 J( R2 {2 N! B　　但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教學過程裡，姜風卻從側面窺見了冰靈這個人，看見了這個與普通魔族截然不同的魔君！

　　現在是進去，把自己的身份坦露；還是為了安全，轉身就走？

　　姜風的目光沉沉，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
7 e: ~5 y) q& S6 x2 ~. @- H$ c
0 V# S6 c' E2 J. b) j　　繡青正急著回去見冰靈，姜風卻站住不動了。他一皺眉頭，轉頭看他：「你在幹什麼？趕緊走啊！」
* @) U, Z& D7 u2 `
8 }* O, t" y% Y2 ]/ ~' p　　姜風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 E. d5 F: P# d, ~. }- \
　　繡青看出一些不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 q, I" p8 `3 h7 b2 e# O) S
　　姜風又是一陣沉默，搖頭道：「沒有，我們走吧！」

　　說著，他大步邁出，向著幽冥宮走去。

　　他的腳從剛才那個黑色印記上移開，離開的時候，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1 T8 v$ ?: m! A5 ^
6 ]4 W6 M. Q3 C! d$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