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t2 p7 \' \8 f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1 萬物通達

2 r" W9 c4 e" x, M9 C8 j+ S　　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空間。

　　到處都是銀色的，讓這裡一點也不顯得昏暗，反而有些耀眼。

　　大量的銀色組成了一個無比空曠的空間，無樑無柱，你完全想像不到這樣的空間是怎麼被撐起來的。
: f% X  j/ i5 v- N/ G' N6 C- i# {; S% H
& Z: _+ _% V. `5 X9 N" v　　空間的上方，懸浮著一個銀色的圓球，正在緩緩轉動。
) n! m* h2 @% e
  I0 m, Z$ R/ b4 f% c: \/ O　　無數深淺不同的金光在圓球表面流過，好像一串串閃電一樣。強烈的明力波動，從那邊傳來。
4 C& h) b- w$ Z* v/ i3 w
2 e+ P. X, P" W& K! m$ @　　圓球下方延伸出無數管線，每根銀管的末端都有一個小一些的圓球，只有人的腦袋那麼大，好像是上面那個的縮小複製品一樣。

　　考生們好奇地看著四周，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
8 _& D1 c$ S( I# G
, c  n0 V' W8 h% W+ u& B  f　　姜風掃了一眼，他對數字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感性，一眼就看出來了，小一點的圓球一共五百四十五個，剛好對應著考生的人數。

# L# ^' z2 b0 l; ?9 a% T　　這時，許萬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轟隆隆地響起：「現在是地試的預備時間。每個人根據自己的天照令，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萬物珠，雙手平攤放在上面。承受不了的時候，在心中默念『萬物復甦』即可退出。這一項將會持續十二個時辰，之後正式進入地試環節。」
/ S* C9 Y1 `0 S# {' d: g5 k
　　地試是文試，考的是萬物。
' Q2 }/ \. A; B, k
6 b8 E% D. c: c! @　　重繁之前就跟姜風大致解釋過，地試前會有三天的閲書時間，也就是說會給你三天的集中預習，預習完了，才正式開始考試。

7 w# T9 [% \/ M8 `( E　　想來這個萬物閣和萬物珠就是給他們預習的地方了，形式倒是比姜風想像中特別。不過傳說中是三天，現在只有十二個時辰。倒是縮短了不少。而剛才許萬梅說的「承受不了」又是什麼意思呢？

0 m' K& k, B5 j$ v& j. g　　他根據天照令上的編號找到了自己的那個萬物珠，正要把手放上去，龔明遠走了過來，笑吟吟地招呼道：「姜兄弟。」
) z- C2 H& z$ F% J' W- s% E$ H
" V! l) a  }9 m% g: R: T: S) L! b　　上次夜宴時，挑釁的雖然不是龔明遠本人。但瞎子也看得出來他的有意縱使。姜風對他沒什麼好感，淡淡地一點頭，回應道：「你好。」

　　龔明遠笑得非常可親，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姜兄在天試開始前不久，才破境晉階。升到天明境界？」

　　姜風當時破境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到的人不止一個兩個。他坦然點頭道：「沒錯。」

* U* U. @) H/ O5 x) u　　龔明遠意外地道：「可是姜兄天試的基礎分有二十一分，已經是二鏈一竅！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打通了第三鏈的第一竅嗎？」

" `, v8 \# A* v0 c, j& V$ s　　姜風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麼，龔大少覺得我在作弊？」

8 n# _9 _- Y6 i/ T　　接天之力下。誰能作弊？龔明遠立刻道：「不敢，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姜兄弟的潛力，比我想像中更強大啊……」
% @% {9 d8 ^$ n0 X5 ~3 ]/ S0 [7 F
; ?  V2 n( P, A* i# W+ q! w　　姜風道：「龔大少二鏈七竅，天明武士頂峰，只差一步就能晉入陽明境界。這個級別了還來參加大考，我也挺意外的。」

0 x: V' |$ y7 ~6 x' n　　姜風一語說中龔明遠心事，他訕笑兩聲。拱手道：「總之，很高興認識姜兄，先預祝姜兄本次地考一帆風順。我就不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姜風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冷笑。

3 Y' L5 X; G, a" i5 @; ~　　龔明遠二鏈七竅，明力九息，同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到了坐標正中。這種天賦。這種實力，早就能輕鬆通過大考了。怎麼會到這個時間才來參加？

# c' b/ j' S& N, X+ O' D" @　　很明顯，他就是衝著魁首的位置來的！
0 v) j1 y; h8 N+ ~  W# X. X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取勝。沒想到一開始就碰到一個姜風。原本十拿九穩的天試，卻被他壓制得死死的，領先了一百多分。這樣一來，後面的考試也有點懸了……

: U' ~7 o$ M4 ?( ~* U, ?　　龔明遠幾乎壓制不住自己的厭恨，姜風當然看得出來。不過這又如何？

　　這次他第二次參加天試，本來想像上次一樣，把明力之息控制在七息。但七息剛剛結束，葉宵就在他的腦海裡輕聲道：「繼續。」
! z0 f9 T3 Y8 M; z
: X/ q7 @8 w2 q- _2 i2 G　　她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姜風頓時毫不猶豫地繼續了。

　　這段時間的修煉結果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上次到達七息時，他雖然行有餘力，但明顯感覺到結束的跡象。而這次，明力之息綿綿不絕，好像可以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一樣。

　　一直到完成十二息，葉宵才讓他停住。姜風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遵從了她的話。接著，一道信息傳入姜風的腦海。

　　姜風迅速知道，為什麼只能是十二息了。十三息的重千帆……他打從心底湧起一陣激動。原來我的潛力，已經跟這個傳說中的天才一樣了嗎？
; r/ H6 o& ^) E+ D
1 t. }& U& J6 R　　天試時，明力自然進入身體，與天心種共鳴，形成一個循環，接著再釋放出去。當時姜風全神貫注，完全沒留意到，注入的明力比循環出去的更多。十二息之後，他已經順理成章地打通了一竅！
; H! Y1 b) [. z! e
　　姜風站在萬物珠旁邊，沒有馬上伸手。他回顧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天空。從這裡只能看見銀白色的屋頂在懸在天空的銀球，姜風透過這些，如同看見了天際的那棵巨樹。

* P$ b' U4 ^. G/ f. E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跟它之間隱約的牽繫。人類、武修、明力、接天木……所有武修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 q, i& O& p- W: }! }$ M) Y
　　這時，周圍的其他考生早已開始了地試前的準備。他們照著許萬梅說的那樣，把手平放在圓球表面，臉上表情立刻開始變幻萬千。

8 A# M6 j6 g/ r! |8 }' s& y　　姜風收回心神，正要照做，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考生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他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住了，癱軟在地上，喘息不停。
6 m( X4 M3 p  F9 `" X! l& L$ i
* M) g% {/ D: T1 k　　幾乎就在同時，另一邊的另一個考生也慘叫出聲，抱著頭倒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
9 ~" O, D. F5 w( \/ ]1 \) b
　　不過是地試著的預備，竟然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6 h; s- \5 I; X
! S6 I6 _5 M" t& }　　姜風深吸一口氣，雙手平攤向上，與萬物珠密切接觸。
: R5 }+ l/ b; {
" x: w3 }  B; i- L9 L7 F8 i　　萬物珠表面非常光滑。微帶涼意，碰上去非常舒適。姜風還來不及感受，身體就是一震！
) n) O  b; l; ]6 S! M
　　無數信息轟地一聲砸向他的大腦，如果那裡有一扇門的話，現在一定被轟然砸開。大量不速之客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

　　難怪那些人會有這樣的表現。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多，大腦根本來不及接受處理。一個不小心，腦部就會損傷，反應到人體上，各種現象都可能出現。

( H! g, \& h! L  r, z　　而就算沒有損傷，也未必來得及處理。它們會洶湧充塞到大腦各處。暫時剝奪考生的意識，讓他們陷入茫然與混亂。

　　許萬梅說得輕鬆，感覺承受不住的時候可以默念關鍵詞然後退出。事實上，在這種時候，關鍵詞早就被擠得無影無蹤。不可能再記得起來了！
5 Q* y  T) {) r5 i6 i4 C4 Q" h
3 y' j8 L/ j* \4 Z* b: J3 T- c3 t8 b, c* f　　不過，萬物珠是為考試而存在的，並沒有傷人的意圖。當考生的大腦運轉停滯到一定的程度，它會自動收回信息，把人彈出。

　　姜風正式開始預備之後，更多的人被彈了出來。他們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捧著大腦冥思苦想。他們試圖理清腦中混亂的信息，把它們整理出來。

0 V6 A4 E, L4 r, N0 ?% m5 f　　許萬梅、黃龔兩家的家主、周十七和中府府鎮站在羽光山的高台上。圍繞著寶塔站立著。
5 t" k* {6 ]+ l+ O( z' K0 H
　　在他們眼裡，羽光山一如往昔，青石板鋪成的廣場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高台上的寶塔此時變成了透明的，透過塔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的考生。裡面每個人只有手指長短，但是清清楚楚，可以完整看見所有人的神情動作。

　　黃名山感嘆道：「萬物閣果然神妙無比，竟然能攝入這麼多人！」
: K- A4 R& J3 C' L* g
7 d# _2 J: a! q　　許萬梅道：「據說寶器師在製作大考使用的寶器時，會得到接天之力的額外庇護。所以。製作出來的寶器會擁有比平時更強的力量。」

　　周十七若有所思地道：「地試看似考的是萬物，其實也是考生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夠強。才能容納並處理這麼多信息。」

" u3 ]/ T1 T) Q/ w1 C) `　　許萬梅道：「正是。明力是靠什麼控制的？正是人的意志與精神力。到了意明武皇時，能由精神力控制明力外放。形成法象。法象能脫離武皇身體，力隨意至。傳說中到達神明境界時，一念萬里，整個明心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想看到，都能看到。」

　　他悠然遠望，心馳神往：「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萬物通達，也是武修的至高境界！」
: f$ i1 G0 M5 `# V4 S9 l; h0 K
+ G3 ?9 L  T/ [/ w6 i  G　　周十七突然道：「但神明武聖並非武修的最高境界。」
4 d/ g. ^0 P/ a1 Z& f/ @
　　許萬梅搖頭道：「周大人是說宙明武神嗎？那是真正的神級境界。全知全能，永生不滅，真正只存在於傳說裡，還沒有真正出現過呢！」

　　周十七認真地反駁道：「並不是永生不滅，而是與世界共存亡。當明心世界滅亡時，宙明武神一樣會不復存在。」

: V2 c% g- J. k: B# B# b　　周圍幾個人突然一起笑了起來，中府府鎮道：「周大人，原來你對這個也頗有研究啊！」

　　對周家人，他們當然不敢嘲諷，但這些笑聲也明顯沒把周十七的話當真。

　　周十七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5 C7 X+ s( e% v& i2 _/ i　　何萬梅把話題拉了回來，感嘆道：「武修越往上走，越能感覺到精神強大之重要。天地人三試，地試才是第一試！」
( ~$ y2 Q! J9 l* |8 d
　　這時，萬物閣裡，更多的人脫離了萬物珠，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1 D* f  A2 g5 o
　　不過，也還有一些人明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他們的手扶在萬物珠表面，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移開過。

8 E% {" G) {4 j　　何萬梅盯著裡面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人笑了起來：「這孩子果然厲害，資質好，精神力也不弱！」他對龔家家主笑道，「看來龔賢侄這次的魁首，還真的有點危險啊！」
$ D$ s- D9 e9 X: B! i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2 搶吃的
. A' O, P" A/ Z   
8 Z! P  D, F( x6 D6 }% w　　何萬梅指的當然是姜風。
) j- X2 }1 [  q; k
　　姜風比他們略遲一步地進入了地試的預備中。
5 i/ A1 D7 z1 u/ a% _9 k
　　大量信息接連而入，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2 X; C9 y# u' j8 E1 A" T$ p
1 V  ?* S: `7 m4 v8 N) Q　　跟其他人不同，姜風的意識這時候仍然非常清晰。
5 _: V4 Z2 k* g1 {7 a$ l) Z( C
' r- A0 Q" A- D! x$ b　　以前他不止一次地嘗試過這種信息傳輸的方式，光是葉宵，就給他傳遞過至少三次。而天機魔方跟他之間的交流，一直都是這種直接的方式。
* e! g* s* S/ \
2 x  z2 y4 X5 S2 u5 z2 O, `　　之前，姜風在羽光山頂上晉階，天機魔方好像有所感應一樣，蠢蠢欲動。
0 L2 C$ o, z$ a" ~
: b( M* |% A3 D2 D　　信息對天機魔方來說如同食物，大量信息湧入，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從天心種漩渦的底部浮了起來，露出一角，「望」向上方。

　　這一點信息，姜風根本不需要借助天機魔方的力量。
6 s7 ?2 j  t" d/ c
0 N% ~& k( r. @& |/ x; Q　　他的大腦順理成章地把它們全部接收了下來，分門別類地處理、存放。

$ W9 t2 c& ?" N3 \/ T　　果然就像地試宣稱的一樣，這些信息事關萬物，涉及到整個明心世界的方方面面，猶如一套無比詳細而又全面的百科全書。

　　九天玄極兩塊大陸的地圖、國家勢力分佈、城市位置特色；大陸上山脈流水的分佈、明獸的種類等級屬性；大陸人口的分佈、種族民族、風情人物……
; h) G1 w; d1 A' o' E2 E
　　一開始，姜風還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在吸收這些內容，漸漸的，他開始沉迷了進去。
4 @$ J! v- i$ P! Y: Y, ~4 l
　　在這些信息裡，整個九天玄極大陸漸漸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把它的各種細節展露在姜風面前。而這些，都是沒怎麼受過系統教育的他急需知道的！

8 ]# K9 l, }* k8 ~　　萬物閣果然容納萬物，姜風不知時日之流逝。他只是沉迷地被帶著遊覽著整個世界，無數以前他不知道的、想知道的、只知道一星半點的東西現在變得全面而具體。

2 q/ C2 i" ^4 u2 e% k5 o0 X( u　　如果能順利完成這次地試，他走到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覺得陌生了。
4 o7 W# ^' B$ r4 c4 X3 R% V
　　不，不對。
" C  J$ p+ I8 c3 i
- Z) D+ B7 h( h- E! _　　姜風很快發現，萬物珠裡的這些信息，對某些地點或者事件還是有所保留的。
6 g7 `: l0 t- c
　　當初的九天之亂，現在的帝御城、接天木，還有四大學府、幾處天外天。關於這些都只有一個大概的介紹，完全沒有細節。

. ]6 p, l/ l$ Q" Z5 m　　少了這些，世界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層次。萬物珠所呈現的，只有最表面的一些內容罷了。
  l: p( k3 _) ~  ]* A  X. ~% O
+ I* ^- ?* a5 e/ ^8 q& B( P6 }+ c　　姜風在心裡嘆了口氣，又覺得理所當然。那些事情，當然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反過來說，這又給他增添了一些探索未知的樂趣，也算不錯吧。

7 T; _# N/ s  ^* g1 G, m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一直承受這種數量的信息傳遞，龔明遠把自己逼到了精神力的極限，終於放開萬物珠，準備消化一下。

　　他無暇顧及周圍，盤膝坐下，整理腦中的信息碎片。過了好久，他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
6 i4 X# D4 _$ f0 L
' j) l0 E0 u/ d: |　　龔明遠看了眼時間。發現還剩五個時辰，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剛才那六個時辰快把他給撐爆了。光是消化整理就花了一個時辰。再來五個時辰的話，相當於又得遭受一遍剛才的酷刑！

' ^7 `: w5 ?7 w& Q0 L$ b% \! H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得繼續！

　　他一邊抬手，一邊隨意往旁邊看了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姜風的位置離他不遠，他能清楚看見這個競爭者的一舉一動。

　　他緊盯著姜風。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黑得像要滴出水一樣。

　　姜風的手扶著萬物珠，目光專注，表情甚至是陶醉的。別人接收了這麼多信息，耗費了這麼多精神力。早就臉色蒼白，隨時都要倒下。但他臉色紅潤、目光明亮，很明顯，他正在享受信息裡的內容！

　　這只能說明一點，他不像他們這樣，忙著全力接收信息，再回過頭來整理吸收。他行有餘力，一邊接收，就一邊已經開始學習！
- ?, A  r) o. T+ i
　　這種精神力，簡直強大得驚人！
' ]/ X% r! Y) W, Z( ~- ^) W
9 k- f1 ?# g) }　　天試中間，龔明遠只比姜風低了一百多分，看似相差不太遠。但他知道，他今年二十五歲，為大考足足準備了七年。

　　大考沒有年齡不限，卻有等級上限。一旦他晉入陽明境界之後，就沒資格再參加大考了。
' ~5 R* v% v2 p) ^5 L* E+ O
9 r* _/ @' O, V- N" S" V% T. O( l7 i2 `7 f　　所以，龔明遠強行把等級壓制在了天明武士，努力增加明力的存量、壓縮它的濃度。他做足了準備才來參加大考，奔的就是魁首的位置。
* E) R5 D) @6 a! V
* Q$ E! q& J! J9 }　　而姜風，看長相也知道還不到十八歲，比他足足小了七歲。
' ^9 m0 S2 B2 J
- G0 u8 J0 \' Z7 h) p　　這少年上山時才剛破境，天試時就已經打通一竅。十二息的明力之息，表示他的明力濃度與融合度已經達到了極強的地步。

　　他要是到了自己的年齡，會變成什麼樣子，龔明遠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候，還有自己容身的地方嗎？

2 _( Q# x) [9 ?2 j" K+ F　　他收回手，走到另一個正在休息的考生身邊，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那人愕然抬頭看他，一咬牙，點了點頭。
$ n& ~' h0 l- e3 l" D
　　他的動作落入了外面幾個人的眼裡，龔家家主打哈哈道：「小孩子就是容易分心。」

1 z" K7 m& i/ g2 S& h. O　　許萬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 |0 D! _0 j- l# Y* Y  {) |　　姜風全身心地沉浸在接收新知識的樂趣裡，完全沒時間分心去關注周圍的事情。

: d- S  P' q& n1 s0 C$ h　　大量信息貫入他的腦中，被他分析、吸收。漸漸的，這個過程變得越來越輕鬆，他就像坐在書房的窗邊，一手清茶，隨意地翻書閱讀一樣。

　　面對這麼多信息，天機魔方終於有點忍耐不住，越發地蠢蠢欲動起來。

　　姜風沉迷於知識中，沒關注它的「舉動」，突然，天機魔方趁他不備，像是帶著小小的狡猾一樣，開始從一個方向偷吃起傳遞進來的信息來！

1 T, H2 c  b7 C8 W' s( D  G　　就像一隻貓在旁邊偷吃書本，一開始主人可能還不會發現，但時間長了，要看那本書的時候，總會發現的。
. y6 G7 x2 c7 x0 |
　　姜風終於回神，留意到天機魔方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喝道：「我還要看的，把它還我！」
, X/ @7 Z/ R  X: F
8 T5 T! v/ A1 o7 t2 E, T: T: k　　天機魔方被他發現，立刻耍起了無賴。它開始光明正大地開始跟他爭奪起「食物」了！
, G, g5 J+ q' Y& _# R/ D" _
- a- p, L9 f3 ], d　　姜風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他就像懲罰淘氣貓的主人一樣，用意志壓制住天機魔方的舉動，試圖把那些信息搶奪回來。

　　這一搶，萬物珠就有點失控了。原本它釋放，姜風吸收，兩邊合作無間。但現在，那邊出了亂子，對信息的需求陡然間增加了幾倍。萬物珠的主動立刻被姜風爭奪了過去，更多的信息向姜風的方向湧了過去，瘋狂地注入了進去！

　　這時，萬物閣裡彷彿捲起了微風，吹得其他考生頭腦都是一清。從萬物珠那裡流出的信息變少了一些，他們輕鬆多了，堅持的時間也比之前更久。
# K# A. F: S" A
' I$ o+ `6 E, V9 k8 H6 ]　　許萬梅發現了一些不對，他皺起眉頭，輕輕「咦」了一聲。

　　萬物閣裡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姜風，所有人在關注著自己這邊的考生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少年。
7 j. S- f7 g, i2 H! v: T
　　黃名山指著姜風笑道：「我還以為他的精神是鐵打的呢，看，他終於也有點不行了！」
3 l4 N& o3 i' d( B/ m7 z
　　龔家家主和府鎮也一起笑了起來。很明顯，姜風的臉也有點變色了，額角開始出汗，遠不如之前那麼從容淡定。

　　周十七卻注意到了許萬梅的輕咦，悄聲問道：「怎麼？」
+ y1 m! F+ c! P2 |0 c8 [# |
8 g3 i) D+ E1 e- G9 A" d　　許萬梅盯著萬物閣看好一會兒，那陣突如其來的微風這時已經消失了。他搖了搖頭道：「不，沒事……」

4 e$ \. K# m# X% [) R+ M: x　　他們從外面完全看不到，此時，萬物珠提供給其他考生的信息已經削減了近三分之一，多出來的海量信息全部填鴨一樣地塞進了姜風的大腦。

. @3 s  R" r% a: O. d( U　　姜風全力開動，天機魔方全力運轉，兩邊爭搶著一樣接納著這些信息，把它們吸得涓滴不剩！

* X/ R# m; B2 W& e% e# j　　十二個時辰看似很長，在姜風的感覺裡，一瞬間就過去了。
  x( x; _- w. p3 f7 S% J
　　時間一到，寶塔上銅鈴再次無風自動，叮鈴鈴地響起。鈴聲清亮悠遠，所有考生卻是同時身體一震，被它驚醒，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把手縮了回去。
# p- m$ a  P  }9 O! u
; V& N  x0 F/ g4 N+ Q& T. M3 e- I　　鈴聲持續不斷，如同響在他們耳邊。清澈明亮的聲音伴隨著某種奇妙的治癒之力，直入他們耳中，進入他們心裡。
* o6 ]& p( F* a" j# |, L
　　十二個時辰，每個考生都盡了全力。他們接收了太多信息，每個人的腦子都在嗡嗡作響，漲得有點發疼。
" H) G2 N1 H. t! t% q
　　現在，在鈴聲的撫慰下，疼痛飽漲感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大家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只有少數人留意到，他們面前的萬物珠像花一樣，從中間向外翻轉，盛開，展平成了一塊白板。

8 Y1 u. f& ]1 ^- u# m7 w3 a( I) S, w　　鈴聲漸漸消失，考生們只覺神清氣爽，完全可以再戰十二個時辰。
# A: b' ^: g' g8 {
　　這時，許萬梅沉聲宣佈道：「地試準備！」

. F* A1 f0 P0 C; k$ ~　　「接下來，你們的面前會出現一千道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半個時辰內，答完這一千道題！」
% b5 u- f+ X' Z
! _# n) {/ |* ^! ~; g" d+ v# _' l　　「每題不分難度，各計一分。題目依次出現，每答完一題，自動出現下一題，沒有修改機會。」
4 h, d6 A8 ~! G
- L$ r8 D9 S: ^　　「每提前一刻鐘答完，分數增加五成。也就是說，提前兩刻鐘完成，分數翻倍！」
5 w: s0 d& [$ }; n
　　「五，四，三，二，一——地試現在開始！」
  r; Y, e4 @8 l# V+ V4 p* z
0 m7 S& O: @' C& J# }, z" E　　許萬梅聲音剛落，由萬物珠展開的白板上就出現了一行字。白底黑字，非常清晰，正是一道題目！
! K+ C5 t& `: u

1月23

2 N5 p* V' m* |' Y$ k/ l  p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3 天才和凡人之差
% w* B9 Y9 @1 W+ `1 u
　　許萬梅還在講解規則的時候，就有一些考生已經站到了白板旁邊。題目剛剛出現，他們的手就已經按了上去。

　　他們的手平攤，按在白板上，看清題目，腦海中立刻掠過答案。白板好像感受到了他們意識中的答案，光芒一閃，題目立刻變幻。

0 Z6 W& ^& W) @2 G2 C3 M3 `/ \: t　　這時候，還有一些考生還在迷惑不解。許萬梅沒有說應該怎麼答題，他們還在等著他發話呢！
& R4 m; U/ l' A7 [, g4 W9 ~$ G) X
3 z' F" R" w2 m3 p- z! N& V7 N* F　　這時候他們看見這些先行者的動作，這才恍然大悟，慌慌張張地開始行動。他們在心裡暗暗埋怨：說是公正無欺，其實還不是有鬼？不然，這些人怎麼知道是怎麼答題的？

　　萬物閣外面，黃名山微笑道：「根據之前預備期間的動作和周圍的環境，自然判斷出答題方式……這裡還是有幾個靈醒人的啊！」

　　龔家家主笑道：「黃家的後輩們都判斷出來了，不簡單！」

　　「龔家不也是？」
3 e3 R* c0 ^9 n% c. z# @3 p5 O% M7 k
　　兩人相視而笑，周十七沒有摻合他們的對話，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姜風的位置，嘴角噙著一絲滿含興趣的笑容。

' r7 m8 d  J: F2 z　　姜風毫無所覺，他當然也是第一時間答題的考生之一。
3 ]$ E* g7 g  e9 j& C8 y
　　題目一出現，他就已經看清楚了，答案立刻條件反射一樣地出現。

　　綠光掠過，新的題目出現，他再次意識到答案，又是一道綠光，答案再次變幻。

' U( Y9 `% B6 I6 Q5 B% m　　從看清題目到腦中浮現答案，其中一秒都不用，難怪許萬梅說的，一千道題不需要半個時辰。還能提前完成。
1 ^5 y+ q% ~0 j0 e
　　不過這也給答題造成了困難。綠光表示答題正確，紅光表示答錯了。

　　一直綠光的話，倒是能增強考生的信心，讓他們更加自信地繼續下去。但要是頻頻出現的是紅光呢？
$ ?( D3 E9 Z! r# K
　　而且，白板自動提取意識裡的答案。沒有修改的機會，要是第一次審題審錯了，第一個答案是錯誤的呢？
4 ^3 K& ^5 c+ J9 w: p1 O
$ z! H1 r9 O. P  ^& N4 W/ L3 L　　有幾個考生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 y7 c! F: {+ \% A$ a+ i5 X, o" c
/ o# C7 ^% P/ a  J* ]1 A/ ?4 [　　他們看了一半的題目，腦子裡立刻下意識地出現了一個答案。白板提取，判斷是錯誤的，閃過紅光——但這時。他們的眼角餘光看見了剩下的半道題，新的正確的答案已經出現了！

0 O) C2 [  M- p; L& H　　「等等！不對！」他們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但這時明顯已經遲了，白板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0 [: h* [4 ?" N; S
1 B0 B- S% k- h6 u) K　　吃了幾次虧之後，這些考生被迫放慢速度。壓抑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必須先看清題目了，腦子再做出下一步反應。
; o1 I; Y9 C0 r# G2 S+ |6 A$ _
　　題目越來越長，壓抑過程越來越難，不少考生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額角冒出了汗珠。

　　姜風卻絲毫不受影響。他答題的速度不僅沒有放慢，反而更加快了。
  @. y, [' o- Y; N4 P6 e3 Y6 H
　　首先，他的觀察力遠超平常人。人家可能要多看幾眼才能看清問題，他一眼就全部看完了。

' u$ K) b  r1 @( f: ^( `　　然後，十二個時辰的主動吸收。他幾乎已經得到了萬物閣裡的全部知識，覆蓋面比別人強得太多。

　　如同之前所說，地試所有的問題都在萬物珠的範圍裡，答案也一樣在裡面。姜風現在根本不需要思考，答題全憑本能。

2 E" }7 V" I4 H; {. z　　題目變長了，姜風也習慣了這種審題與答題的方式。他開始在裡面提取關鍵詞。只需要幾個關鍵詞。他就能判斷出來全題需要解答的內容是什麼。
8 G( |. O& Z# v# U7 G: o7 H. }# _
) t6 z+ P* r5 m6 k　　再接下來，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著高度活躍。他的大腦運轉速度更快、更加靈活了。

  u) A7 z3 s  _　　他開始推算萬物閣出題的規則！

* j8 ~7 e: W  X# c3 V　　五百四十五個人，一千道題。每個人的題目都不一樣。

% d" U$ C$ f8 p% O& c$ l$ M　　這種數量的題目不可能完全隨機，必然有一定的規律。那是什麼樣的規律呢？

　　姜風的大腦好像被分成了兩塊，一塊繼續反射性答題，一塊在思考這樣的內容。
  f/ L4 {0 p# a7 p: i" M+ g$ N
　　思考漸漸出現了答案，他開始觀察比對結果。

" @, D# I! g9 b' `# G9 T; F　　外面，周十七一直在觀察裡面的幾個重點人物，尤其是姜風。這時，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這位身明武尊的臉上，也出現了強烈的驚訝！
2 L4 U; ~4 ]: O
9 W- v" z6 x7 Z6 N　　姜風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
9 Q# k6 ?9 _$ g1 N; ?" _
/ m, r4 [$ W& U- t, `　　白板上的題目是一句一句地出現的，題目越長，展示時間就越長。後期，如果你的思考與回答速度沒有變慢的話，倒是有一大半的時間要花在看題上。

8 k! E- \+ w' u　　但現在，題目只出現頭兩句，甚至只有開頭一個短句，綠光就已經出現了！
2 q# e6 N' Q& b, Y6 ]5 @
　　這表示，姜風已經知道後面是什麼內容，想出了答案——還是正確答案！

　　這是怎麼做到的？
) I6 H* }( T, @- t$ b9 _7 k8 Q
+ P/ N& p7 F, p! \" |　　周十七的震驚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注視著姜風，立刻發現不對。
2 m* U. l! U0 y7 |' t
% `1 R4 P+ V. r# K　　他們也不由自主地驚呼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這少年知道題目是什麼？」

　　「他是怎麼知道的？」
: `$ k6 ^: W" }0 T3 F
　　時間持續得越久，他們就越是不可思議。最後，強烈的震驚化成了沉默，許萬梅喃喃道：「太不可思議了，只有等他出來以後，問問他本人了……」

% E  F6 u, B3 a, K/ _　　最後，姜風面前的綠光連閃，幾乎連成了一片。
% ^8 l8 }/ }" b" G. e6 D* H0 I
　　時間轉瞬而至，白板上的編號迅速變成了「一千」，姜風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最後一個答案。
8 C" h, q! G$ y2 o% F5 p  C
. x: c' z; U' a% y' p　　最後一道綠光閃過，姜風面前的白板從中間開始轉動，重新凝聚成一個圓球，向著上面的巨大圓球縮了回去。
3 r7 K" q* V0 K$ r/ P
　　姜風的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萬物閣裡——他完成了全部的答題，被送出去了！

- i- P8 \& e( Z$ X7 X" s" h2 J$ c　　這個動靜不小，立刻被旁邊的考生發現，他們「咦」了一聲，問道：「他怎麼不見了？」

" ]7 Q1 j5 b1 t1 j7 p! l1 e' X　　接著他們迅速反應過來了，「他答完了？！現在才多久？」
& D8 k9 z% T  |3 Z; H8 x
　　萬物閣正中央的圓球上有時間顯示，顯然，現在離開始還不到一刻鐘。他們看向自己面前的題目，絕大多數都還沒有超過兩百。也就是說，姜風完成全部題目的時候，他們還沒答完五分之一。
$ }4 E+ m$ R: Z4 J  C
/ q  ^( j+ h5 ]% ~& q# I! i$ N　　這是什麼效率？！
% c& @  r, ?; d/ P
& D( h0 V- A8 W$ O　　許多人的腦子裡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疑問：天才和凡人之差，難道就這麼大嗎？

　　龔明遠抬頭看著時間，臉色鐵青。他的手已經離開了白板，握緊成拳，輕輕顫抖著。
- F; O; h3 O' H' c
　　他比別人略強一點，已經答到了四百六十二題，如果不出意外，提前完成不是問題。他心裡原本還在暗暗得意呢。現在這股小火苗卻已經完全被凍結。

　　提前完成，和提前到四分之一的時間完成，簡直天差地遠！
6 ?* K/ c/ u: Y. W. I  a; Q" G
( M8 ?% _. T) W9 k* [) `/ w　　洪程也一樣被驚醒抬頭，他摸摸腦袋，喃喃道：「人跟人簡直不能比啊……」
8 a3 w( ^: x# O2 A
　　他環視一下四周。發現騰致和白郭連頭也沒抬，自嘲地一拍額頭，大聲道，「我們的考試還沒有結束呢，別看別人了！」
) }4 C( B( t) e( f
　　一語驚醒無數，大部分考生都強行收回心神，重新投入到面前的題目裡去。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難免受到影響。連續錯了好幾道。

) L! f# Z1 w. C+ s( H( a　　答題完畢，姜風立刻被送出萬物閣，到了外面羽光山頂的平台上。

　　他一出現。立刻遭到了無情的圍觀。

' c( F3 b3 f9 }& F　　高台上幾個人都打量著他，目光各異，半天沒有出聲。

　　許萬梅身為主考官，還保持著一定的矜持。他向姜風點點頭道：「你的分數已經出來了。」
' T7 ?) R' M/ `+ y/ f
　　姜風下意識地看向接天榜，上面他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第一位。
: }7 h4 v& f5 g5 K
- N) M- ^$ j; U" Z0 w1 v- y5 X: i　　一千分題一千分，他全部正確。無一失誤，全部拿到了。
2 [* V! u3 u) u
　　提前三刻鐘完成考試。分數增加一點五倍，也就是加了一千五百分。

　　他的總分是兩千五百分。加上前面天試的一千二百六十分，一共三千七百六十分，堂堂正正地排在最前！

  Y8 Y3 u# V6 l% j6 j　　這個分數一出來，他已經百分百通過了府試，魁首之位也有一大半落入了他的囊中。

$ A( x9 A8 ~4 V8 d　　一個魁首沒什麼了不起的，朱天五府，每府每年都會有一個。
( I2 k/ E& @' S
- R* I+ J. \+ [# k　　可怕的是，分數這麼高的魁首，簡直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周十七道：「有趣，昨天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廚師學徒。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天賦。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 g$ k! I0 |2 ?7 }- _
　　昨天？廚師學徒？

5 m& R; y  V; A2 {' z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好奇地發問。

8 b$ {& e' l/ D4 g) U　　周十七一點回答的意思也沒有，徑直問道：「你後面是怎麼做到的？題目還沒完全出現，你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 F$ |) Z% i5 V6 v2 ^1 u" Y+ j) ]　　姜風這樣做的時候沒有多想，做完了就知道肯定會有人問這個。

3 Z9 Y9 @7 u8 B0 U' K　　他說：「這些題目其實是有規律的，出題方式也好，題目順序也好，做熟了就能看出來。」他想了想，又道，「題目再多一點，時間再久一點的話，說不定題目不出現都能判斷出來是什麼。」

4 n3 |, B$ g& F　　他笑了笑說，「當然，這只是一個推斷。」
2 R# ]5 S7 y( [2 W
　　周十七緊盯著他問道：「什麼樣的規律？」

" y, N- C9 Y8 }4 V　　姜風道：「譬如一道地理類題目後面，可能會有三種發展。第一種是馬上出現一道歷史類題目；第二種是隔一道民俗類題目之後，再出現一道歷史題；第三種是這道歷史題會出現在第五道。再根據其它的一些規律來判斷，就能得知這三種情況究竟是哪一種。用同樣的方式，也可以把題目的類型進行分類……」

( N# R: L) n( K8 Q5 J' i8 m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姜風毫無保留地侃侃而談，聽得旁邊的幾個人人全部都呆住了。
9 }3 _6 [' {) m) ]# G: l
! @2 w* C! B! t% z1 e  D) E  d　　老實說，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未必判斷不出來。
/ {; a/ {$ t8 H  k! A1 i
　　但關鍵是，姜風這也太短了！
' a# k: Y- X, b& r" b* H
/ ^# n2 Z& L8 i　　這種智慧與精神力……配上那樣的修煉天賦……
* i6 t9 [1 ?+ F" l" l% Q5 a
　　周十七的目光突然閃了閃，問道：「你姓姜？你是雀踏姜家的後輩？」
( G8 W6 a' _, `* d  k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4 控制不住

1 A4 ^6 ~7 z; E# B　　姜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沒錯，我是姓姜。」

; i0 `/ J: W$ t! m; m8 k9 V! h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2 N  J1 ?* P' T. p
3 V8 n. L: B; {6 F% o( E0 }  h# N　　他是姓姜沒錯，但是跟姜家沒什麼關係，他對姜家還有些敵意。
" j; k* c5 j5 M6 u( C. k; Z& j$ c
　　黃龔兩家的家主都不禁露出了笑意，周十七的目光也不禁微微一閃，有些滿意的樣子。

/ x/ M  T" c0 r( n$ `2 F4 \& m　　伏流君的存在讓朱天國的世家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一手遮天，但也無形讓他們有了聯盟的態勢。儘管如此，世家之間也不是沒有矛盾的。誰都不願意看見其他家得到姜風這樣的人才。
7 Y7 a: ^- L: [
- l" K2 @# v9 i; ?) J　　更何況，最近他們隱隱聽到一些風聲，據說姜家跟伏流君走得比較近，伏流君還出手相助姜家的一些人參加大考……
! i3 h7 T8 _% f1 E
　　這更引起了他們的警惕。聽說姜風跟姜家沒關係，他們都有些高興。

　　黃龔兩家的家主對視一眼，黃名山笑道：「姜賢侄如此人才，是不是出身世家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有需要，黃家願全力相助！」
8 |+ }5 y5 G" p5 u  O, C( y5 V
　　龔家家主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周十七就更直接了：「來我們周家，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這句話份量極重，重到讓人懷疑周十七能不能兌現。但他的目光卻非常篤定，黃龔兩家家主看他一眼，同時閉了嘴。同為三十六世家之一，他們跟周家相比還是差遠了……

* {7 m; m4 R" _  z0 o　　姜風思索片刻，微微一笑道：「大考還沒有結束，將來如果有機會去京都，再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吧！」

　　他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但這句話說得實在又誠懇。雖然就周家的立場來說，平起平坐得有點太傲慢，卻很對周十七的胃口。
' I( r+ ]* p4 f3 l  W5 s& ~
0 m( X. C6 C2 i, `　　他點頭道：「不錯，到時候京都再說！」

' `  P% x1 ?4 C: t: q　　換了其他任何人，姜風的回答都會引人側目。朱天第一世家的周家都這麼表示了。你還不趕緊跟他們敲定，在想什麼呢？

- {- @- O) _& Z1 g. S9 a# l3 O# q　　但現在，令人羡慕的從姜風變成了周家。
) o! F  D& C* }7 a
　　畢竟，姜風這樣的天才世所罕見，周家也就是在朱天國能夠排名第一而已。

3 H. ]% d* s9 P　　當然，這也是因為姜風沒有明著拒絕周十七。給未來的投靠說合作留了一線餘地。不然，姜風的潛力就會變成威脅，周家會怎麼做，不用想也知道。
& w" i! M! Z) `$ B! ^
　　姜風的地考結束了，其他考生的還在繼續。

' W* g1 V# Z& q! B5 z　　許萬梅的態度非常和藹。他對姜風道：「離地試結束還有大半時辰，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姜風點頭離開，許萬梅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不知道學會總部，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

& Y4 ?, S. I8 Q5 P0 y　　……

　　……

7 q9 {7 Y+ _+ M　　相比羽光山頂的府試現場，明心學會總部現在更加熱鬧。

+ z# H( h! e/ ?9 x2 b( B　　學會的中央大廳正面，一共顯示著四十面光牆。九天大陸八國，一共四十府。四十場府試的成績榜單，全部顯示在這些光牆上。

　　光牆上的分數不斷變換，上面名字的位置也在不斷變換。
& T) ^9 g4 ?8 _% F0 u6 b+ L
　　大量身著長衫的學會執事和小吏來來回回。不斷跟蹤統計上面的變動。

　　這些變動的數據和名字不斷被送出大廳，到達另一邊的會客廳裡。那裡坐著上百個人，服飾各異。他們有的矜持，有的急躁，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中央大廳方向，急著知道最新情況。
& I( q2 v# [9 j4 I
$ j7 T/ }7 @3 A% N7 o　　會客廳的左邊被隔離出了一個獨立的區域。周圍的人很少接近他們，偶爾看過去的時候。目光卻是敬畏的。那裡安靜地坐著四個人，他們相隔有一段距離。明顯看得出，四個人來路都不一樣。但他們又隱約自成一體，無論說話還是行事，旁邊的人馬上就會注意到。

3 x6 [* z4 g4 F0 n　　也許是覺得枯坐無聊，四人中的一個突然有了動作。
1 c# s  W% n- t7 \, j
; b1 _/ I+ h; h% X+ K+ x　　旁邊的人頓時一驚，這人面白無鬚，端起一邊桌上的杯子，緩緩啜飲了一口，道：「今年感覺比較安靜啊……」
' N( X6 P' k. {, O' `
　　另一個山羊鬍子看他一眼：「每年不都是如此？又不是每年都有席龍首、王千川這樣的人物？」
0 Y& m% ~* G  c
　　面白無鬚者道：「就是因為有這樣驚才絕艷的天才，這個活才比較有趣啊……」
* K/ k) y# B) ^% D0 |7 D
　　又一個虯髯大漢沉聲道：「天才當然難得，但這個世界上還是普通人更多！天賦平常，紮紮實實成就一番事業的，我西王學府一樣珍視！」
( m# N# [  P; i- h
* ?5 g9 m5 Y, M, l- u( G　　剩下一人看上去最年輕，看上去還有些獨屬於年輕人的飛揚跳脫。他笑道：「老李，這話可是你說的，一會兒萬一出現了席龍首那樣的天才，你可別跟我們爭啊！」
+ U0 t$ f' i5 O0 H8 y
/ G) D5 b' q" t& g2 A9 @　　「沒門！」西王學府李右軍用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語氣沉聲道，「西王一向遵從學生的自由意志，我們必須讓他們自由選擇！」

- b! i' x* R# q' V+ S& n; Y　　「滾你的犢子吧！」旁邊幾個人同時失笑，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說得最粗俗，「你西王軍校遵從學生自由意志？狗屎！信你的話，魔王軍都要打進來了！進了你西王，不被被操練到做夢都能背出軍紀，還能活著出來嗎？」
  g9 Q2 Q. h( ?' b
/ M% H1 l' c* S5 v, x# R) |  G　　「做夢背軍紀？」李右軍令人意外地搖了搖頭，「不，我們不做那麼麻煩的事。」
/ U# I( H7 J: D1 v1 `4 n
　　他面無表情地道，「違反軍紀，死就行了。何需多說？！」
, W0 m% |9 @6 a( S8 g/ P8 w
　　其餘三人一陣沉默，過了一陣子，那個看上去最年輕的那個人才感嘆道：「也就是這樣的西王軍校，每年才為人類培養出那麼多優秀戰士，守住我人類的疆域！」
' j9 F2 p, f7 w  h
4 p4 E+ W8 [1 q! V0 E　　山羊鬍子沉吟道：「魔族亡我之心不死，朱天國禺水州泰倉城事件，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 n2 k; o4 a4 i/ D" _& n6 ~　　提起這事，四人臉色同時一變，李右軍冷哼道：「此事簡直是人類之恥！」
( Y3 b) O" O2 N7 a7 e! N1 Z
# d. G- d8 c3 U1 x& ?( l; c　　另外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 A8 f" u+ ^5 ~0 P. f! G
4 c- e% G4 G6 h% T3 W+ z　　魔族是人類的天敵，全心全意想要佔領人類的地盤，覆滅人類。

3 H, Y$ ]% s% _" x( Q! P　　為了對抗魔族，數萬年來不知犧牲了多少人。身為禦魔軍的兵員基地，西王軍校向來是畢業生死亡人數最多的學校。而另一件有趣的事情是，西王軍校向來也是四大學府裡報名人數最多的一座。

　　這固然有軍功易得，出頭最快的因素在裡面，但誰又能說，這不是人類對自己家園故土的一片拳拳之意？

6 h% N8 V" u+ L　　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竟然有人、有一個國家的君主和他們的世家，為了個人私利，置人類的安危於不顧，險些讓魔族的陰謀得逞？
8 C- i$ p1 R0 ]! s! k
% a& @1 {+ r/ |6 e; q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l/ ]5 O, A# K. @
　　李右軍眼帶嘲諷，其餘三人也是一臉陰沉。山羊鬍子道：「僥天之悻，有位禦魔軍前任千夫長在那裡，運氣更好的是，重家的治療技術竟然突破了，恢復了這位大人的實力！」
& \2 U8 n. X  R! ]  F
* K4 j9 b) O. H/ H) t9 v　　他是真心實意感嘆，旁邊幾個的表情卻都有些異樣，沒有跟著附和。山羊鬍子注意到了，「咦」了一聲道，「難道你們那裡有不一樣的說法？喂，四大學府同氣連枝，消息要互通啊！」

! B5 S3 F3 o" i; r　　年輕人思索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情也的確應該通一下氣。據說，重家出了事情。」
( L% w8 G: s  v& r# D
　　山羊鬍子臉色一變，摸著鬍子的手也停住了：「什麼樣的事情？」
& M& e2 C8 n/ ?, u9 |) T( w
　　年輕人聲音壓得更低：「聽說是內部有人……勾結魔族。」

+ q  ~6 f/ H7 u5 x　　山羊鬍子的手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氣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他雖然這樣說，但深知這個叫蘇千秋的「年輕人」絕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他會把這話說出來，顯然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 B4 n+ E% S9 y9 M! }$ _0 _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有些發寒。

　　重家現在可不光是一個家族，他們幾乎已經是整個人類對抗魔族的精神支柱！這樣的家族要是背離了人類，對禦魔軍、對整個人類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足以讓人魔之勢就此逆轉！
1 l8 B4 p* C/ P* m9 X0 B* b
　　蘇千秋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也低微得幾不可聞：「這件事情只是跟你們通個氣，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接下來就看重家要怎麼處理了……萬一……」
5 V2 A2 [( l$ R  l0 R- P
/ \1 C% v% G8 {% `$ w　　他的臉色沉沉，其餘三個人的表情也跟他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萬一處理不妥，九天玄極兩個大陸幾乎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5 n2 m7 E: }6 Q9 ~, A0 y: v
　　氣氛一時無比壓抑，過了好一會兒，蘇千秋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總之，有些人覺得，朱陽君已經有點控制不住局面了。君上與世家之爭，本來只是他們的內務，現在看來，不插手不行了。」

　　這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其餘三人表情嚴峻：「要插手一國內務？那只有……」
* c* p, `1 D% P$ y
　　四個人望向同樣的方向，蘇千秋說：「當然，那只有帝御城親自出面了！」
$ ~( E& |0 n4 G! A2 z7 J
　　帝御城出面干涉一國內務！
% W. D) n& \: s) Q0 c% D
　　幾個人的腦子同時轉了起來——已經有多少年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尖叫道：「什麼？兩千五百分？光是地試？！」

　　這個信息同時傳進四個人的腦海裡，被他們迅速分解分析出來。

: }0 Q2 i/ L: X& i　　接著，四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4 M4 g. K% [& T4 g4 R
　　山羊鬍子問道：「席龍首當初多少分來著？」

　　蘇千秋道：「兩千四百九十五分……」
/ u% K. _6 X& p* o6 k& k, @5 ~
, ]1 W  e) d+ y$ l5 S$ ?- T( ^　　比傳說中的天才席龍首還要高五分！
& s/ I. Y& p8 J3 f- a" x8 \# m
　　李右軍叫道：「我西王是人類柱石，誰都別跟我們搶！」

( [% ?- c! {) e4 h4 q　　蘇千秋相貌俊雅，卻從來不是斯文人：「狗屁，我日下才是明心第一學府，這樣的人才理應過來我們這邊！」
9 ?) C. S2 n& P% I9 h6 g2 s% c
" X2 ~2 |% u1 @( Y9 Q5 i  }/ U7 K　　山羊鬍子和面白無鬚那個中年人緊緊地閉著嘴，直接奔向前方，想要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4 u/ S/ Y: q; C$ `
　　地試兩千五百分，相當於這名考生只用一刻鐘就完成了全部一千道題，全部正確無誤。

　　這種天才現在不搶，還等到什麼時候去？
9 |3 w- b' |8 b% K' ], f- V

1月23

' G# F8 b4 G$ v$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5 是！（月票加更）

　　觚竹、北戶、西王、日下，合稱九天大陸四大學府。
3 l1 t$ b# N0 K1 |
　　其中西王是軍校，觚竹歷史最為悠久，北戶最偏近戰，日下有門閥背景，是四大裡面最強的一個。

, N" y, G& q  f# k" E( J; A! B1 f　　這種規模的學府，縣試州試都不在他們的視野範圍裡，甚至府試的通過者，也要通過入門考試才能進入。

　　要求這麼嚴格，理所當然的，身為四「大」學府，他們的人數卻不多。相對於這些人數來說，畢業生裡強者數量比例高得驚人。光是這十年，就出了兩名魂明武君，十名意明武皇，八十一名心明武宗，身明武尊更是不計其數。
% X; x& d3 x8 u4 r" Y4 v$ W4 R
% L; I' r7 D3 s& ~* l　　這讓這四大學府成為了所有武修的嚮往之地。

* j$ _! J% u: N0 E5 H" V. q　　但是，即使對這四大學府來說，府試的魁首，尤其是在府試中表現格外突出的魁首，也一樣是必爭的人選。

　　四大學府號稱同氣連枝，相互之間其實還是不斷有競爭意識的。尤其是日下學院這個「第一學府」，其他三家都是很想把他們拉下馬的。

. P3 g9 L/ y$ `; V8 d8 T　　除了府試的魁首以外，還有一類人很受他們重視，就是在府試的某一項裡有突出表現的「偏才」。
8 ]9 N1 [# L* K2 ?" E( h
　　這種偏才未必能在府試中拿到更好的成績，但是只要善加引導，他們的力量未必會比發展全面的武修更弱，說不定還要更強。而這樣的偏才，總會體現在府試的過程中，這也是他們四個人坐在這裡的真正原因。
6 S% b3 r# Q  p: O
　　所以，一聽說有人在地試中取得了兩千五百分的高分——這幾乎已經是最高的分數了，四大學府的四個監督同時興奮起來，快步走到前面。
4 t5 j9 E: u( v
　　他們一來。其他人對視一眼，紛紛退開。四大學府想要的人才，沒人能搶得過，只有兩個人揚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那是兩個門閥的專員，他們對這種人才也很感興趣。不介意先接收下來，再交給四大學府培養。

( t( p- e9 l4 E6 E* I: N1 f　　「哪國的考生？」蘇千秋開門見山地問道。
+ _4 D$ i- D, N+ k8 W
/ _9 j( T0 B' ^& W　　「朱天國！」

　　四名監督臉上同時掠過一抹異色。不久前他們才談到朱天國，結果這麼短的時間，就又聽見了它的名字。

8 H4 E6 Z1 Y+ c, _　　「哪府？」
3 ?3 p, o- Y! j4 J, m1 U
% J& ^% j6 K8 k　　「朱天中府。」
8 R! l3 b; v: o# ]% D
7 a; F( S- C; ^( h2 F2 _　　表情更加異樣。
+ j  [  z' |, }' ~7 ?$ e0 j
　　四名監督無一不是博學多聞之輩，再加上不久前的事件，蘇千秋已經低喃出聲：「朱天中府？禺水州泰倉城不正在這府？」

　　他接過中央大廳遞過來的函件。展開來看。其餘幾人都湊了過來。
0 g! C4 v' q% i) P( ]
1 e9 U" a' @3 |" r5 ~# V$ ]- e: z- x　　「朱天中府，禺水州考生姜風，天試成績一千二百六十分，地試成績兩千五百分……」

& j' q% ?  I/ z　　四人同時色變！

　　明心學會主持大考數千年來，唯一可以與這個成績相媲美的。只有千年前的天才重千帆。
3 m7 }1 V! O, w8 z
# @9 K3 G5 B# F$ N- R8 A5 f9 {7 v6 X* o# e　　重千帆後來的成就，全大陸皆知。難道，這世界上會再出現一個重千帆，會再多一次神明武聖？

' p+ _) u3 }) p4 b　　整個明心學會都震驚了！

& I+ R) Q0 d/ P) C0 a; k/ o　　嘈雜聲從會客廳裡傳出，傳向天空。屋簷上，原本有一隻碧藍色的小鳥正在悠閒地四處亂啄，這時彷彿被嘈雜聲驚醒一樣，飛了起來。
# H: Q! ]' s& ^1 W# S; M: f0 V9 P; `/ ~
　　它展翅劃過天空。劃過天空下巨大的城市，飛向遠方高聳入雲的大樹。
  c9 r! Z  f7 F( y- y" m
4 t" p& i) k, m) }  E0 i　　這棵樹用高聳入雲來形容，還嫌說輕了。它生於雲端。上不見頂，這個巨大的城市，便是依附在樹冠之下、雲端之上的。
; r, `1 q8 H" d3 m$ O* {. u$ h
　　這棵樹，正是接天木；這個城市，正是姜風之前在透過接天雲榜看見的那個城市！
( _& M6 r- m; \9 r0 I
' X' c% _" i! w1 L6 N6 U　　……

　　……

　　姜風完成地試的速度實在太快，離其他人答完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 j1 }. W- o  h/ X9 s/ a　　他走下高台。走到廣場旁邊，極目遠眺。

　　他的表情非常悠閒。其實正在心裡跟葉宵對話。

　　「府考天試與地試，你的成績非常驚人。勢必引起四大學府的注意。」
  k* t" z- v7 z) S% |$ G7 \& ~
: ^* D& M. w9 R6 x　　「嗯，這不就是之前的計劃嗎？」

/ I9 a8 a+ m6 N" Q/ Z8 n; ~8 t4 U　　「沒錯，四大學府看見這樣的成績，一定會向你投來橄欖枝。不管你接或者不接，這種矚目對你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 ~. u0 A% u" U2 _& P# k9 w3 N
　　「是的，我現在還太弱小了。京都有伏流君，有三十六世家，我不找條大腿抱住可不行。」

　　「按理來說，你的天試和地試成績已經足夠了，但是人試你最好也儘力拿到優勝。有了府試魁首之位，才是最保險的。」
. m( g/ k6 k9 l. v
7 C2 R) R' b* E　　「嘿，我什麼時候沒有儘力過？不過，這樣不會有事嗎？」

$ P: o" d* w% x- R1 _; V　　姜風沒有指明是什麼事，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葉宵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要緊，你的成績雖然出色，但也並不是絕無僅有，還不至於引起他的注意。天心種真正的強大之處，還在……」

. d  x+ Z: j% O) y　　她沒有說下去，輕輕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拿到府試魁首之後，去京都之前，你最好抽空去另一個地方。」
# S" K1 O3 Z' n0 M. G
　　姜風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展開了來：「什麼地方？」

　　葉宵悠悠地道：「你去京都是為什麼？」
. o5 `% x1 b5 {3 }
) e5 L+ R" a8 z, a9 t　　姜風抿著嘴唇道：「你知道的。」
1 N& N1 @2 B: ]2 q/ t2 y# E
* `/ Y. Z, I* c　　「說給我聽聽。」

　　「是小姐……姜晨這樣讓我做的。她讓我通過大考，然後去京都見她。」
' L5 x" K4 j6 u
　　「她是被伏流君帶走的是吧？伏流君是天子之師，你到時候打算怎麼見她？就算能見到她，你又打算怎麼把她帶回來？」

; o  Z+ C! ?1 u5 W( k8 L　　姜風默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 [) p3 t% j$ A- s) {3 l  o+ I
　　說起來很奇怪，他向來獨立，思慮也很周密，絕不是不擅做計劃、只會魯莽行動那種人。但在小姐的這件事情上，他竟然從未深入考慮過。以至於現在葉宵問起來時，他竟然無話可說。

　　他不是完全不知道原因。那是因為，自從見到小姐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習慣了讓她做決定。她說怎麼做，他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 `2 W* W2 F% n
0 [( g2 N2 I" I( b4 `　　小姐臨走說讓他去大考。通過大考去京都，他就一根筋兒地把目標定在這裡。至於到了京都應該怎麼做，應該怎麼得回她，他並沒有多想。他似乎覺得，只要再見到她。她自然會有辦法。

　　但事實上是，如果她有辦法，她當初就不會跟著伏流君走！

. D9 ]2 n. Z3 A4 Y& ]5 {, Z　　姜風深吸一口氣，問道：「我知道了，我應該怎麼做？要去什麼地方？」

7 J' H3 T7 K& n/ b! ^5 p　　葉宵道：「還記得我讓你去芥子閣拿的東西嗎？」

# a0 Z6 J# r& s1 a　　姜風的拇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記得，我戴著呢！」
% E# n$ m9 e9 ]+ h3 x' Y( P4 k
　　葉宵說：「它叫虛實戒。除了能幫你進入虛實之間，隱去身形以外，還是一個信物。」

9 @+ I; q/ C& A3 [% W! a9 E　　「什麼信物？」

　　「前往接天城的信物！」

' |4 \4 W, g- J( X% p; s* V$ w: K/ ]. |　　接天木之下，接天之城。

　　天外之天，境外之境。
/ q0 Y# P) J& G
　　那是界外之地。絕對中立，禁止戰爭。魔族可以在這裡與人類和平相處，自由交易。

　　帝御城在緊急時刻，可以利用帝御印號令九天玄極兩塊大陸，但絕對沒辦法管這裡的事。
4 \! d; t- v- q% b3 c  b, ^
　　重繁給姜風的那些書裡，其實已經涉及了很多辛秘，但關於接天城，也只有最少的隻言片語。

　　而葉宵帶給姜風的那枚戒指。就可以進入這個神秘的地方！

　　葉宵道：「接天城位於接天木之下，從那裡可以進入接天木內部。接天城不許戰鬥，接天木裡面卻是最嚴峻的戰場與考驗。」
: W1 Y" r& G' z' o* p9 M1 E
4 B( V) a5 t8 Y2 V　　三級大考的排名榜單。通常被稱之為「接天榜」，但其實只是一個通俗的稱呼，並不是真正的接天榜。
) y* s) H8 \& B- f
. k  y4 W( }" i9 n- v8 z6 p3 W　　真正的接天榜位於接天木上，分天地人三榜。
+ c* U7 X. V1 n5 N" Y3 x
) w! [4 b& m3 o/ d. C& o) U" c, U　　挑戰者進入接天木之後，可以不斷闖關。分數越高，榜單排名越高。

( x+ k# i5 s% x# I　　這個榜單極為直觀。也是整個明心世界裡最常用、最權威的強者排名。
. D8 N0 L; s8 I; E
) X2 C& j; `" T5 c  d9 [5 J　　葉宵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接著道：「當初九天大陸的八個國家曾經立下一個協議。凡是進入接天榜的本國人。均可以向君主許下一個願望。凡在君主能力範圍之內的，只要不傷害他的性命。不傷害本國的利益，他必須實現。」

　　姜風登時會意：「你是讓我通過府試之後，去挑戰接天榜？」

0 y& I! T9 d* X4 V! e# `4 t　　葉宵道：「正是！」
8 r+ b( U) z" z/ u% o2 x1 f
　　姜風思索了好一會兒。葉宵不可能騙他這個。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是最好的得回姜晨的方法。
2 b6 W9 o8 @: x% q+ m  w
　　伏流君再怎麼厲害，其實也是依附於朱陽王的。他名為天子師，其實就是朱陽王的一枚棋子，用來對抗世家的棋子。

* A; X4 ~6 W& R$ A8 l* I& z( Y　　只要朱陽王做了決定，伏流君必須遵從！
" S' w& {6 `$ P+ n; ]! @; h" q
　　姜風問道：「只要進入人榜就可以？所有願望他必須同意？」
8 L0 |' u! e( {2 r7 N
　　葉宵道：「你不能讓他自殘自殺，不能損及朱天國利益……其餘的，他都會受到接天之力的限制。」

9 `! s4 [' ]6 D) b( s  ~  y* C* T! v　　姜風有點迫不及待了，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我一早就拿到虛實戒了，早就可以去了！」

　　葉宵的聲音裡微帶嘲諷：「早點去？你能保證你一定能進入人榜？」

0 H: `+ g& t7 q8 k# [9 ]　　「天明武士，是進入人榜的最低條件。而天明武士能進入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做到這個，你不要把它想得太簡單了！」

　　葉宵的聲音非常嚴厲，「你剛剛才晉入天明境界，以前你做到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借助他人力量、借助大勢完成的。即使是現在這個府試的成績，也並非從來沒有人達到過。」

. U% ?# V6 o3 b) z  D2 I　　「姜風，你也許很強，但是你離真正的強者，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你必須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前行才行！」
. m2 ]  P/ Q1 n8 K8 C8 L. ~, _
# R9 S% H) I5 W7 T" {6 B7 G# j1 W& b　　葉宵的一句句話，如同一聲聲響雷在姜風心裡震響。他所有飄飄然的情緒全部被這雷聲轟散，消失無蹤。
# @& ~+ Y2 N: ^; r$ t
  y2 \* }- P: o- c- d　　他低下頭，握緊拳頭，沉聲道：「是！」
; V6 o1 Z7 m( B* t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6 地試的真意

　　先奪魁首，再去接天城，這是姜風接下來要做的兩件事情。

7 y, n( W7 H0 J. J+ h9 h　　這中間葉宵提到的一件事情讓他有點在意。
$ p( _* n0 G3 U. |/ w5 x5 t
) `. w9 L4 m- t6 g- F　　葉宵對接天人榜的難度介紹得很清楚了，天明武士能進人榜的不到十分之一。想也想得到，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天明武士，天賦武技不用說，級別肯定也升到了頂。
! K; B$ S1 V: @* }
4 J2 ]( q1 l8 P" d/ k) C: o1 T　　這正是姜風當前最大的瓶頸——等級。
; E+ [! {: H- |: X& V
$ W; L; R# J2 \9 g8 G5 l　　即使在同伴裡，他的等級也偏低了。目前遇到的敵人，幾乎全部都比他級別更高。
* B/ ^# b: ?; N$ B
3 B; }6 y& S: n' p0 p　　級別對於武者來說，最大的關鍵就是明力的總量。

　　明力能強化肉體，同時輸出成戰力。明力少了，戰鬥力就弱了，就這麼簡單直接。
9 k* m  K$ l- W! D
　　姜風的天心種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每根元枝比別人的元枝更長，要多兩竅。這樣一來，元枝儲存的明力本來就比別人更多，通過元核強化的次數也更多。
; P0 ^# _* t  Y) x1 {) i* }$ G
6 M2 E5 ?. Q9 T　　這個優勢越到後期會越明顯，前期其實也有好處，但架不住他遇到的敵人太強。

. W6 ~# W2 M$ z6 q9 K' u　　他現在是二鏈一竅，天明境界，按照明力來算的話，實際等級應該是二鏈五竅，相當於天明境界中期。
+ W8 E$ p% n1 e% `
　　如果他想要府考之後去戰接天人榜，最好能讓自己再打通兩到三竅。
- L( @/ X7 B: f
　　不過他另外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他的元枝強度不錯，所以明力濃度更高，單位明力也就增加了……
$ y! r' \* u8 d0 n3 f' ^
　　姜風盤算著自己的優勢和劣勢，表情有些凝重。

　　葉宵說得沒錯，他並不比別人強多少，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
8 g) \' U  s( H+ e0 d2 G' ?
% h& y* B) `1 {9 K3 }1 w7 `( B　　實際上他這樣想得也有些偏頗了。他的等級的確還不夠高。但他現在也還沒滿十六歲，融合天心種不過半年時間。
8 Y& b9 K0 t" X6 R
　　半年時間晉陞天明境界，這簡直是飛一樣的速度了！換了普通人，這個階段能夠接觸到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只是姜風經歷了一場泰倉魔戰，又急著當年參加大考。所以相對來說低了一點而已。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突然，姜風身後傳來了隱隱對話的聲音，接著越來越嘈雜。

　　姜風回頭一看，不少考生已經結束了地試出來了。他再一看時間，現在離結束還有一刻鐘。這些考生可以在原有的分數基礎上再增加五成。

% r  D# ?3 p; \$ N. u0 [$ }! {　　姜風目光掠過，正好對上龔明遠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這人就一直保持著溫文有禮的笑容，看上去極之可親。

: Z. x7 }" N0 h9 r　　但現在，那個面具一樣的笑容消失了。他遠遠看著姜風，一臉陰沉。

& j' C# z) o0 a. l　　「你這是什麼表情？給我收起來！」
* [6 T# A  z! T6 c3 r
　　一個聲音在龔明遠耳邊響起，他一怔，轉頭看向高台。龔家家主，他的父親正遠遠地看著他，面帶微笑，眼神卻是不滿的。

6 s  l, G" B8 u　　龔明遠背過身體，嘴唇蠕動兩下。喃喃道：「父親，地試沒有考好，讓你失望了……」

　　姜風後面出來的就是他。一共用了兩刻有餘，三刻不到的時間。不算姜風的話，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出色，但龔明遠看著雲榜，卻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他的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但已經足夠傳到龔家家主的耳朵裡。對方沉聲道：「我的確很失望。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成績，而是因為你現在的表現！」他痛心疾首地道。「身為龔家家主，你一生中半會遇到無數次挫敗。一次失敗。就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了？」

　　龔明遠擠出一絲笑容，勉強道：「當然不……」
' X, E. |2 k7 B( O  P
　　龔家家主道：「除此以外，你的地試成績也的確讓人很失望。」

  v6 c" K  {$ q! N" X　　龔明遠低聲道：「嗯……我知道……」

　　龔家家主嚴厲地道：「不，你不知道！地試考的是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不，我明白！」龔明遠有點委屈地道，「地試考的是武修的精神力。為此，我一直在努力修煉！」
8 S; L- B4 h: W6 X$ z% v/ w. W: Q
, p9 x/ F+ }; o5 Y' N0 k　　即使是世家子弟，要成為一個強大的武修，一樣要經歷艱苦的磨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且不說，龔明遠還刻意去找了各種危險而艱難的環境來磨練自己。

1 O- o5 [5 c  X0 P7 y0 T! }　　他從出生後檢測完血脈開始，就一直被重複，只要他夠強，他就能成為家族的榮耀，未來的家主！他一直都是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的。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精神力，他修煉得絕不比別人少，絕不比別人輕鬆。
3 ~8 j* }8 C. k
! B7 U, H% D% t# ~- `　　他蟄伏多年，就是想一鳴驚人，拿到府試的魁首，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他堪為龔家家主！
' d/ I7 O- j: X! s( u$ h
( a0 c0 C8 r/ V: u' m　　父親可以說他的天賦不夠，但絕不能說他不知道自己該努力！
: J6 a4 |- F# N% H; s
; a4 ?- w$ B, S: @6 p　　龔家家主聲音緩和了一些，溫聲道：「是，你的確很努力，我一直看著的。但是地試，考的不僅僅只是精神力。」
/ m2 D2 B3 S) h, m# A
　　前半句話溫言勉勵，龔明遠忍不住眼圈一紅，後半句話又立刻讓他打起來了精神：「不只是精神力，那還有什麼？」
" t& e8 f; a  g# V) t. R3 m
　　龔家家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前面的題目一直答得不錯，為什麼從一刻鐘開始，突然錯誤頻頻了？」
; ]7 G8 d6 V3 u: c, D2 N  L4 d
5 n3 H. F5 [" d2 G　　龔明遠一怔，沒有說話。
- d; q+ y. ~2 r! h" f7 v' _
# H/ h# `3 @: g6 Z5 `　　龔家家主又問道：「前面一半的題目，你的正確率在九成左右，不錯，這是你的真實水平。之後五分之一的題目，你的正確率迅速降低到只有兩成！之後，你的正確率雖然回升到五成，但用時也增加了一倍……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2 ], L# {" A/ Z  L8 Q" d　　很明顯，龔家家主雖然一直在跟許萬梅等人交流，還偶爾會分心去關注其他考生，但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龔明遠。
5 _2 v: G- f4 m0 {% \% l
　　龔明遠的一舉一動，一切想法，都透過他的答題過程，傳遞給了對方。

3 J1 D1 k* G) V9 _' \　　龔明遠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我的心亂了。一刻鐘的時候，姜風完成了答題，離開了考試現場。我覺得不可思議，同時感到了挫敗。它影響了我的情緒。一直影響到了最後……」
3 ]8 K2 O* ^# |3 C" _% S
, I% n5 B# Q1 F5 [6 P　　龔家家主道：「沒錯。為什麼地考沒有把考生們分開，而是讓你們同處一個空間答題？就是要讓你們受到他人的干擾。身為一名武修，戰鬥不可能總在自己的控制內，必然會出現意外。遇到不合常理的事情應該怎麼做？遇到意外的招式、敵人應該怎麼做？要是一遇見這種情況就心亂如麻、狀態失常，那還不如趕緊去死！」
2 X. h2 J4 j! n; U
9 i9 y( A; b! s　　龔明遠面紅耳赤。羞愧地道：「是！」
8 d. Y  m  y* y$ j6 Y+ c& C5 }
- k& q; Y7 p4 C: [% @+ m; Z! D; ^, J　　龔家家主道：「你天資的確不錯，融合七環明心種，也算上等明心種。但畢竟只是七環明心種。這個世界上，天才層出不窮，你不可能在所有時候都戰勝他們。這種時候，你只需要記得一點——」
5 P+ j  L, v& Y7 a
　　他的聲音變得略有些陰森。「天才要麼死了，要麼為我們所用。而龔家，已經延續了千年之久，勢必還將一直延續下去！」

　　龔明遠凜然道：「是！」

/ ^- U) X& U9 `" C　　他再次看了一眼姜風的方向，重新掛上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 s! ]" q4 P* h+ c) U　　……
( h, z7 W7 o5 g' P
2 m1 l; }% K4 L9 ?: [2 t. l　　……

2 B! d) Z# b' `; W$ }* I4 v# o) w　　「我就是不喜歡世家的那些人……」

　　白郭遠遠地瞥了一眼龔明遠的方向。對著姜風嘀嘀咕咕，「總覺得他們笑得好假，一肚子壞水的模樣……」
5 }% Y7 q6 P( B+ Y
% O; Z: y) I$ w4 \$ w　　龔明遠出來不久，白郭也出來了。她第一時間找到姜風，得意地道：「你很強，我也不弱！」

& o: i+ s8 Z3 n& i　　姜風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雲榜，點頭誇讚道：「果然不錯。」

& t7 }2 k; l$ F/ w2 q　　白郭提前一刻出來，有五成的分數加成。她答題的正確率不錯。一千題裡對了八百六十二道。這樣一來，她在地試中一共拿到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分。

　　她的天試成績是八百零五分，這樣一來。總成績達到兩千零一十一分，一下子躍升到了第八名。
" Y' y- p6 v% x' v# f" T- T
9 E: B3 o) E2 s8 b　　相比之下，龔明遠只答對了五百八十道題，天試地試總分一九九五，還差了白郭不少。現在他堪堪排在第十，險些就要滑出前十了。
3 G! |5 `3 s2 o% N7 M" ^3 |  n1 F/ r
　　白郭得意洋洋地道：「速度和正確率都要。才能拿到高分！」

+ v: g; k- Y% @. p) G/ H　　姜風點頭：「不錯，除此之外。還需要穩定的心態。你在這方面的表現也很出色。」
0 e5 H( g' G$ }, {# s* K
% v* T! r0 o" [' W! b5 x　　他思索著道，「這個考試其實有點刁鑽。萬物珠直接反映我們的意識。一旦出錯就很容易亂。必須要心定才能保持正確率。不過這也很有道理。怎麼保持心態，怎麼應對意外情況，也是武修的必修課啊……你做得很好！」
) \, j: ?2 [! G4 z1 F) ~# t
& m0 ]& @& K/ ^1 p　　他的說法跟龔家家主不謀而合，白郭被他誇獎，紅著臉笑了起來。她輕聲道：「一看見你提前完成出去了，我就特別高興，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

　　姜風和白郭說笑兩句，騰致和洪程也出來了。他們受訓的時間畢竟太短，表現不像白郭這麼突出，但也趕在時間結束之前答完了全部的題目。而且他們的正確率也不低，都在八百分左右。

6 Q. Y) V! g) f( l% h　　地考考完，他們的名次基本上沒變，還在二三十名左右。

　　四個人都很興奮，沒一會兒，清脆的鈴聲悠遠響起，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
3 V4 u2 ]% Z/ b& f& O( @: c
! \+ q* P3 t  B" x　　地考結束了！

　　高台上，寶塔頂端發出光芒，它像是一隻手一樣，在虛空處用力一抓。一道虛影被它抓了進去，最後一百多名考生現形在平台上。
+ r$ L- `4 ~0 i" X! r3 J
# t8 u+ c. O$ a5 {. C5 l1 _% d　　他們的臉上還有些焦急與茫然，雙手平伸，還沒有反應過來。
5 x: H' F$ N9 C' b( P( A
, V- S. Z4 J( N7 _* @! Q+ S6 Q　　片刻後，他們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一起抬頭看向雲榜。
7 H4 B2 e/ V% Q% y! m) C) }
0 u" z" J9 P$ b7 Q. B# G　　這時，雲榜緩緩變幻，把最終的成績清晰呈現在他們面前。
6 z2 F( P, |. t8 Y$ z! V
7 q$ K6 C+ z$ _: m. F( M+ v6 \5 T　　最高分三千七百六十分，最低分四百七十二分……
& x. [" P3 `; E1 N9 x1 o5 @
! B9 w" P8 f; z5 n" A　　最低分竟然還不到最高分的零頭！
& V# f5 ]6 n# g' o) V. e; q4 T
　　這真的是府試嗎？
7 \4 M" Y- g. u- |. [+ p

1月23

. L- ^  V& h% G- d2 D5 s  {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7 普通人的極限

　　「以前的府試也是這樣的嗎？」
' T% w; A1 D1 x7 g" _" u
4 c; l  C+ n: k　　一個考生盯著雲榜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旁邊那人嘆了口氣道：「是的，雖然差距沒有這麼大，但也差不多是這樣。像咱們這種平常人，走到這裡也就是極限了。大部分時候，我們只能追在那些天才的屁股後面，看著他們跑得遠遠的，自己跟在後面吃灰。」

　　「嘿，算了！」旁邊一個人突然笑了起來，「這也沒辦法，不過到時候沒準哪一天，我還能跟人說，姜風是咱們的同期，咱們看著他考出這樣的成績的！」
; ^$ `5 ]  n- c* c; ]1 U
+ v$ t, A" ~, e4 Y- w4 T　　「哈哈哈哈！」幾個人同時大笑，笑聲裡難免還是有點失落。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不願意自己當那個傳說中的人物？
" [% B- ]1 {: t' _  u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R+ i  j" d7 J3 M; _9 x
% k6 X( O( d4 Y' r& @　　地試結束，許萬梅的聲音無比洪亮地震響在羽光山頂。
( Z9 e  U2 {2 Z* e. n1 h
! @, U3 A' f2 `8 j　　他環視四周，沉聲道，「人固然有所極限，但並非不能突破自己的極限！還記得一百五十年前的何光耀何武皇嗎？二環明心種，下等資質，他卻苦心孤詣，潛心修煉，最後獲得莫大機緣，至意明境界，成為武皇。你們所有人，誰敢說資質比他更差，誰能保證未來定不如他？」

　　何武皇的事蹟的確太振奮了，考生們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z% ^8 ~, e% P* f8 Q
　　是啊，二環明心種都能成武皇，誰敢說他們不行？就算成為意明武皇，不，心明武宗，也是人生的大成就了！

　　一時間。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考生們的眼神閃亮，振奮地看著許萬梅。
6 W4 S8 i. Y3 X1 I5 m& z
. k) o  C6 S6 h; P) r$ B　　黃名山掩著嘴微微一笑，低聲道：「何武皇的機緣，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2 D* r5 `0 G: f5 U* t! V, E
9 i! c; P. n, J" E' S0 q% a　　周十七瞥他一眼。淡淡地道：「也許很難得到，但不去爭取，就絕對得不到。」

　　黃名山碰了個釘子，訕訕然放下了手。

　　許萬梅滿意地看著下方，點點頭道：「地試剛剛結束，各位辛苦了。人試將於今晚酉正時分舉行。現在離那時候還有五個時辰，各位現在可以盡情地休息一段時間。」
7 V; n* P+ M! ^; ^  U6 g
　　他這一說，考生們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頓時感覺到精疲力盡。
6 L3 Y: j3 T. O) |  |1 M
$ X9 u8 G: k8 Q, P　　十二個時辰的地試準備再加半個時辰的正考，雖然沒什麼動作。但耗費了大量的腦力。這段時間裡，考生們沒吃沒喝沒休息，全靠一口氣提著。現在許萬梅一給他們放鬆，他們馬上就鬆懈下來了。
- {9 r; f, X5 B( m, Y
$ \* ?; u) z. `* l7 J! `; ]. }1 [　　府考一共三天，考生們本來就準備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物品，這時紛紛把它們拿出來，開始吃吃喝喝。

9 Y/ m' O* q1 b3 e; V  j& b" U　　地試的腦力消耗實在太大，他們每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少人嘴裡還咬著食物，就倒在帳篷裡睡著了。有些人根本來不及支帳篷，隨便鋪了張蓆子、找了個草叢就睡下了。

　　現在是自由行動時間。主考官沒強制要求他們一定待在哪裡，所以考生們都是找到自己的熟人，三五成群地聚成一堆。
( N' |+ c, h$ s+ p3 b% X
　　白郭等人都在姜風身邊。泰倉城魔戰十八天，他們都是熬過來的。經過那一場磨礪，屈屈十二時辰的地試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略有些疲倦，但還能支撐得住。

　　姜風望了一眼四周。思索片刻，道：「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們輪一下班，安排人值勤。」
" c; E9 c! O7 c
8 I, A: y. }6 C& \' V9 c　　白郭意外地問道：「值勤？你覺得這裡會有危險？」

　　姜風低聲道：「畢竟是荒郊野外。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你能安心睡著？」
) g5 ]# }$ ]% T
/ C) S2 g" X' w1 l- ^& ~) S　　白郭以前長年跟甘復行一起外出，輪值是常有的事。她立刻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應該安排！」
  P1 h$ z; ^0 K0 |5 f* V
) R8 ^2 }& ~4 d　　姜風微微一笑道：「五個時辰，留三個時辰來睡眠。你們先睡，我先值一個時辰，一會兒先騰致，再洪程，白郭最後。」
- f4 r& w& I" b9 e
" [) K) d" p5 i5 ]- N, Q* M　　三個人同時點頭，鐵珊珊給他們安排好了帳篷，他們俐落地支起來，分男女一邊一頂，躺進去沒多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 G( O9 j; b. z4 N5 v" N+ Z
　　姜風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甚至還保持著殘留的興奮感。他深深呼吸，再緩緩吐出。
* v% X& K% S  h4 s3 e' O
( n# I" t: o" N) R　　不知為何，他覺得周圍的空氣裡有一種異樣的緊繃感，讓人放鬆不下來。也正是因為這種緊張感，他才毫不猶豫地提議輪值休息。
( U) b; ~4 R- b; [
& Q1 P* {2 A8 \" l* i4 |" `. ~　　此起彼伏的鼾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所有考生都已經睡著了。就算是那些平時矜持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也擺不起平時的架子。地試耗盡了他們的精力，他們四仰八叉地睡著，把風度兩個字拋在了九霄雲外。
2 T8 Y3 A6 k9 S0 `) C7 w) f. q  u
4 a1 @* F. b6 ?# ?/ l: g+ @　　高台上，主考官許萬梅正跟旁邊幾個人小聲交流。
" l! H: S2 {) `" C
  d3 d$ q+ H, O. P　　姜風沒有刻意往那邊看，但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突然，他看見一個人快步走到高台上，把黃名山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5 ^, f# o0 p' d# B" l( u- {
　　距離比較遠，那人的聲音太低，還進行了一些掩飾，姜風什麼也沒聽見。

$ J8 m9 k+ ^, J# j" P　　黃名山表情震動，跟他交流了幾句之後，轉身對許萬梅道：「各位請見諒，家裡出了點事情，需要先離開一下。本次府試，就拜託給各位了。」

9 T0 q# V! F/ J3 J" I　　府試的主持者是明心學會，府鎮作為協助者與主辦方也最好在場，其餘幾人名為監督，其實可來可不來。他們以前主動到場，是想看看本府的人才流動趨勢，完全可以中途離開。

- t6 m$ [% v; P- a　　黃名山交待了兩句，拱拱手，匆忙離開。周十七不是本府人，原本是跟他一起來的，這時也一起走了。
  A2 Y; ^5 |' M# y
6 u, R( M7 x' ]  u7 q$ O+ t+ \　　姜風看著他們的背影，皺起眉頭。

　　周十七這個時間突然到才歸城來，姜風一直在懷疑他的意圖。現在兩人一起離開，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 [% j4 d# y  }( [
　　可不要跟他想的那樣……

　　大考進行中，姜風沒辦法馬上離開。他向四周看了一眼，陽光從上方直照下來，帶著秋老虎殘留的熱量。四周的鳥兒們像是受不了這溫度似的，紛紛躲了起來，完全看不見影子。

　　沒有灰色羽毛的小鳥……他臨出發前，鐵珊珊曾經表示，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會用灰羽通知他。現在沒有鳥兒過來，理論上來說應該沒事。

　　或者黃家的確有事，但應該跟虎子沒有關係。

: e5 X+ p9 R- q- b- R+ U　　姜風定下神來，屏息凝神開始修煉。他的意識斂入體內，進入天心種，再利用明力向外透出，籠罩住了周圍的一小方區域。

　　在這種狀態下，周圍所有的物體裡蘊含的明力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裡到處都是其他考生，也就是武修。他們有強有弱，大部分都在天明境界以上。他們像是一支支火把，在姜風身邊點燃。即使是陽光直射的白晝，存在感也無比鮮明。
5 L" o8 I' D6 n" H' n' d, l
　　考生們正在安睡，他們體內的明力也變得無比平和，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一樣。
, n) g+ R0 Z9 ?3 e$ N  `' C4 A
; ?3 w; |9 v  R. }2 n　　五百多名考生的明力佈滿了這一個區域，姜風身處其中，像是處於一個「場」裡面似的。他的天心種不由自主地調整了旋轉的速度與頻率，開始牽引著周圍的明力。
6 V3 a; Q- e) r) G* Q% x
　　陽光直射，不斷有明力投下來，它們被天心種牽引，來回往複，穿過考生們的身體，進入姜風的體內。

8 t# [2 c# f! H, t: S- I, M% H　　不知不覺中，在天心種的主導下，所有考生體內體外的明力變成了一個整體，柔和的明力浪潮輕輕拍打著他們，所有人都在它的沐浴下，同步提升。姜風位於明力浪潮的正中央，首當其衝，進入他體內的明力，也比任何人都多！
/ u% l. _" b  B5 ~+ G
( Q2 \2 U4 @; h　　如果說考生們平時睡眠時，進入體內的明力數量是一的話，現在這個數量等級變成了二。而此時進入姜風體內的明力數量，則達到了五！

* P  Y" {, N% F7 a. {; f5 A　　許萬梅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抬頭環視四周，喃喃道：「都睡得很香啊……」
8 }' Y' U: {+ p+ f3 N+ u2 `
　　他看了姜風一眼，姜風盤膝而坐，頭顱微垂，也像是睡著了一樣。

　　許萬梅摸摸鬍子，咧嘴得意地笑了笑：「睡吧睡吧，一會兒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 `$ a7 D" A% n  `. M3 w& b9 G. F; u
& u# r. K  `' z' y% `$ \2 W　　修煉時最不知道時日之過，轉眼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姜風這時感覺非常好。他是在修煉，但同時也保持著對周圍的警覺與控制。他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但沒去叫騰致。
2 i' {6 G' K0 C( V; ]0 _
　　那邊睡得正香，他這邊也綽綽有餘，何必打擾他。
. _! ^1 W5 L# d
8 f5 G$ C3 n' b- T6 P' d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向一邊偏移，山頂上的考生們依舊熟睡著，一個醒來的也沒有。

　　身為武修，他們原本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的睡眠，但地試帶給他們的消耗比想像中更大。他們的大腦和身體急需休息，一睡下去竟然睡不醒了。

: ?5 i* N3 @0 A, f& G　　轉眼間，四個時辰過去了，天邊的光芒有些黯淡，暮色將要降臨。
- v$ ]" B7 n$ d- l" i1 n' u/ m4 Q# k
　　按理說，武修修煉時應該避開黃昏時分。這個時間段的明力裡，蘊含著大量的雜質，擅自修煉，很容易「邪魔入侵」，心神大亂。
0 i/ o! ~) @$ e' F# Q
1 f4 W, x! c" H( K: w　　但是，可能是因為這時候修煉得太順暢太愉快，姜風明明感覺到黃昏將至，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念頭——

　　「所謂明力裡的雜質，究竟指的是什麼？他能不能試著把雜質排除開，只吸收裡面的明力？」

　　周圍的呼吸聲依然平和，姜風深吸一口氣，切斷了跟其他考生之間的聯繫。
, V5 z- r  u! X( B
+ Z$ z* i) K# u4 Z  t$ N/ n) \　　接著，他驅動天心種，開始吸收明力——
! ]( x' _5 S5 }. u- w6 S4 u
% N3 _% ?- J4 D0 E　　黃昏時分的明力！
/ \$ L7 N" o: `- a5 x! I

1月23

4 u% v8 V1 r  L: |
" v6 T/ p0 e1 u; O$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8 意外的人試（月票加更！）
# {7 O7 N' H) X
2 k9 H5 N% d* T　　一天裡，每個時間段的明力性質都有一些變化。

　　黎明時的明力最為純淨，吸收時好像飲用清泉一樣，非常舒暢。
; D& t5 |' _7 d3 y! O9 n$ G' X
$ u2 P. M- b: A; c0 O" z　　正午時的明力最為強烈，它天然帶著一些火辣辣的感覺，吸收時像是吃了一大碗辣椒，有點難受，更多的還是爽快。

　　月上中天時，明力最為清涼。它像是一股冰泉，帶著徹骨的寒意，卻是異樣的平靜。
1 @+ r" n* y% V: k* }7 U
: m+ y" L' b- \9 L9 j　　這還是姜風第一次吸收黃昏時的明力。
2 p4 o& u& M- s8 a- |
　　這種感覺非常難說，它五味雜陳，酸甜苦辣一下子全部衝了上來，讓人下意識地就想停下來。

　　但姜風不是平常人。
6 V  E0 k% e+ T3 s
) B' a" m$ z6 n' R/ R/ h　　他生性裡帶著一股執拗和鑽研勁兒，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想要試著修改武技被北姜的孩子痛揍。
6 k3 K) R) d( `0 e0 j1 c
0 I9 R, U4 f! s0 B　　他強行按捺住停止的想法，強迫自己繼續吸收。同時，他的意識聚集在吸收進來的明力上，開始觀察所謂的「雜質」究竟是什麼。

2 Y7 {# C6 Q1 s, S5 z' p　　他馬上就看出來了，無比震驚。

　　難怪普通武修沒辦法吸收黃昏時的明力！而所謂的「邪魔入體」，原來也就是字面上的含義！

2 b. `5 d8 s, _7 x' L　　黃昏時明力裡包含的雜質，正是「魔氣」，也就是所謂的「黑暗明力」！
- u( B  Z  g& o4 n
　　明力和黑暗明力非常相似，同時又是對立相反的兩種能量。它們絕不相容，不斷地相互排斥。現在進入姜風體內的這股明力，兩種力量就像兩束絲，彼此不分的糾結在一起，一起湧入天心種裡。

　　換了普通武修，他們根本沒辦法把它們分開。只能一起吸收進去。兩種相斥的力量會不斷在元枝裡衝突，損傷武修的肉體和精神。
. ]# p1 R/ n0 A: H
7 z) G/ f; f, E2 M( o　　但姜風不一樣。他融合的不是明心種，而是天心種。天心種本來就是可以吸收黑暗明力的！
8 U5 M& |2 j! `. z8 Z* ^
　　糾纏混雜的力量進入天心種裡，被它像磨盤一樣推著旋轉起來。轉著轉著，就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塊。黑的進黑色元枝裡。金的進金色元枝裡。這樣，兩邊的元枝就都得到了增益！
% |0 F% y* e; V7 I! H
6 ?- h# z, G8 i( E$ y0 c3 {　　黃昏時的明力雖然混雜，但並不弱。昏黃的光線下，濃稠的混亂明力大量進入姜風的身體，不斷地被分解——這樣一來，他就獲得了一天裡第一次強化修煉的機會！
1 e0 Z, e1 h# |! t. o8 K6 Y/ P9 r
+ j7 w# B- ]4 P, C2 T　　同時。他也找到了一個方法，在沒有魔穴的情況下，也能吸收黑暗明力了！
4 d0 H1 I6 ?. L$ i! B! ~
　　在他的腦海深處，葉宵發出一聲暢快的嘆息聲，姜風嘴角一彎。露出了一絲笑容。

　　夕陽西下，光線漸漸變黯，姜風全神貫注於修煉之中。
$ N5 }# S9 l/ C0 |
) K3 s, Z+ g7 E. o' Y/ R　　突然，在夕陽完全落下的那一刻，天機魔方動了一動，姜風的心裡同時生出一絲警兆，猛地抬起了頭！
% J; Z# B7 G6 |; \7 Z
/ R( I8 @7 i5 Z　　下一刻，他整個人都彈了起來。高聲叫道：「小心，敵襲！」

( @: C! ]$ d8 `　　他在聲音裡混雜了明力，猛地爆發出去。這一聲警示像炸雷一樣。在羽光山頂猛地炸開，在山谷裡震起了隆隆回聲。

　　反應最快的還是泰倉城的三個人，他們一個翻身就起來了，眼神無比清醒，手裡已經握緊了武器。

) s( {2 L5 Y  h# N3 D: L8 ]　　其餘的考生反應稍微慢一點，姜風一眼掃過去。在心裡嘆了口氣。
  p# C, u* \( P5 _
　　很明顯，這些人裡面。反應最快的還是那些世家子弟。

+ `0 }9 k/ o" L" }6 B! |& O　　騰致他們的警覺來自於泰倉城十八天無止歇的戰鬥，這些世家子弟就是來自於嚴酷的訓練了。

　　他們只比騰致他們略慢了一拍。起身的動作卻同樣標準，第一時間做好了防禦。
0 t& ?8 R6 c; \1 r
　　他們警覺地環視四周，周圍卻是一片安靜無聲。

　　風穿過山谷，從山頭上掠過，帶來一片寂然無聲。除了遠方鳥兒輕微的啾鳴，什麼多餘的聲音也沒有。

, E9 O' j2 E0 i* L+ C- ~　　他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異狀。

　　人群裡漸漸騷起來，片刻後，一個人高聲叫道：「誰啊？在這裡謊報敵情，明明屁都沒有！」
2 b3 Y1 U( w1 K3 f
　　他的話迅速得到了響應。
2 Z2 W( b- p; S  w: t5 G; G7 h3 m
# v% T$ R- t5 G' Q: Y　　「就是，擾人清夢，我睡得正香呢！」
4 Q+ j; m( U' W
　　「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不讓人休息好，拿不到好的人試成績！」

　　沒一會兒，這些人的思路就向著滿懷惡意的方向滑了過去。這時，已經有人發現是誰叫出第一聲的了。

) L! [$ Q6 b8 h0 R( {　　白郭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眉頭緊緊地皺著。她原本以為，他們認出是誰示的警以後，會消停一點的，沒想到他們看見姜風，怔了一怔之後，惡意反倒越發不加掩飾：「嘖，這不是準魁首嗎？怎麼？把人家搞下去了，你拿魁首更有把握了點？何必呢？只要你吭一聲，我們就讓給你又怎麼樣了？」
4 f/ u3 @- Y8 B7 Q1 ]/ e5 @
　　看見姜風驚人的成績，他們無比震驚，無比羡慕，心底深處也隱藏了一絲嫉妒。如果就這樣正常考完，他們也許會把這段經歷當作一段傳奇，把羡慕嫉妒化成仰慕。但現在，遇到一個契機，嫉妒迅速發酵，變成了濃濃的敵意。

　　平台上越來越嘈雜，無數唇槍舌劍向著姜風惡狠狠地扎去，有一些世家子弟也放鬆了下來，嘲笑地看著姜風。
0 W7 w5 |& j( T- [
　　龔明遠這時離姜風稍有一段距離，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他發現，身處惡意的洪流中，姜風卻仍然冷靜。他半伏著身體，身體的每一根肌肉都充滿了爆發力，好像隨時都準備跳起來戰鬥似的。

　　他是真的相信會有敵襲！
& Q% Y# n& O8 \+ S- x2 W
, V1 k5 c6 _$ K4 B　　龔明遠迅速判斷出這一點，立刻不假思索地恢復了警戒的姿態。

- B; n) K7 }. a" D7 o- [& P) v/ d　　他周圍全是跟龔家有關的世家子弟，看見他這樣，笑道：「龔大少，那傢伙就是耍奸而已，何必跟他一起犯傻？」

　　「……如果不是犯傻呢？」
3 t1 V+ ]6 A6 O$ O% l( I  n# }2 V2 \
5 u- P+ ~7 C+ B. Y, G　　龔明遠低聲說了句話。那人沒聽清楚，「啊」了一聲。
. d0 h' @1 d' `. w, f: @8 y+ \  `1 {
( \8 S! g) Q0 J8 A* Q- y　　龔明遠說：「如果不是犯傻，這樣做也沒有壞……」
# ~' s; }' ^7 L# |8 @' v
　　話音未落，他發現，那人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他的脖子上掠過一道白氣，迅速向著頭上和腳下擴散開去。轉眼間，他的這名同伴就已經徹底化成了一座冰雕！

( F3 j2 g/ v3 G$ ?" W5 {　　一瞬間，龔明遠脖子後面的寒毛突然倒豎，他毫不猶豫，立刻往向一撲，連打兩個滾。一道寒氣從他背上掠過。如果剛才他不是早有準備，反應得夠及時的話，他現在也跟那個同伴一樣了！

) j3 e4 e  M# D6 P1 g/ }　　龔明遠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利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寒氣正是從那把利刃上散發出來的。那是一把修級的寶器，屬性極寒，只要碰到對方，就凍結住他的身體。
. r) Q1 V9 L+ L
2 b% [  K! C- @& \8 n　　姜風說得沒錯，果然有敵襲！

　　周圍的嘲笑聲瞬間全部消失，接踵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慘叫聲。龔明遠百忙之中抽空看去，只見考生裡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人跟他那個同伴一樣，被凍成了冰雕。剩下五分之二運氣不錯，略微避了一下，只有身體的一部分被凍結，形同受傷。

　　不知什麼時候，高台上許萬梅等人全部消失了，羽光山頂多了不少手持各種武器的黑衣人。他們身材高矮非常類似，黑布蒙面，看不清臉。
' \1 O6 t- d" r- [/ G1 G
　　他們手上的武器全部都散發著濃濃的寒氣，一露面就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 _, C: }7 {. E7 Z. [5 G5 c8 n
* K2 @# f, Y$ ~1 i" o) t1 I　　龔明遠右邊前方又來了一個黑衣人，他定下神來，拔出腰中長劍，向對方迎去。

, {' g, a* f/ E. _- @2 l　　這時，姜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府考的人試！」

( v3 o% p: ~5 y7 g+ R- v　　一句話如石破天驚，瞬間震驚了所有人。

　　一名考生叫道：「不可能？人試一直是分組對戰，不是這樣的！」

( F8 Y. g8 R1 w* A0 `% S. {　　姜風沉聲道：「本次的天試、地試，又什麼時候依循常規了？」

　　這句話一出，大家就沉默了。
. r. `7 ^! m- ]; A- T" e' m
/ J; Z- x( M# N) ?. _7 \8 x　　姜風說得沒錯，天試一開始倒計時走坐標位，地試的答題形式，也一樣都是前所未有。這次府試本來就有點另闢蹊徑的意思，憑什麼能保證人試也跟之前的一樣？

7 d8 O) W. n: b; M  {0 b& C　　有人道：「那這些人……」
( Y6 k5 f* i# W& H
, I# X, P) `. g* ?: c. S3 }　　他指的是被凍結了的那一些。姜風道：「他們應該是被認定為退出了比賽，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
$ b, H2 z# `/ ?% \5 a1 Q, O3 b
　　他毫無保留，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前面嘲諷姜風的那些人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5 s- v0 e- R1 Z7 S! D9 v
　　姜風對他們的想法毫無興趣，會把這些說出來，也是因為他一個人不可能幹掉全部的黑衣人而已。

　　姜風向騰致使了個眼色，騰致頓時會意。兩人同時騰身而起，衝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黑衣人。
. e; {* ^$ k: S7 `" g1 L
　　黑衣人極其靈活，一個轉身，從姜風身側繞過來，手中短錘重重地砸向他的後腦。

* J- W1 r3 V% A  m* e4 ^$ \　　姜風低頭避開，和身撞進他懷裡，把他撞向騰致。騰致剛好趕到，手起刀落，一刀斬向他的頭顱。

　　兩人的這次搭配非常巧妙，黑衣人簡直像是把脖子送到騰致刀下來的。
. Q+ n0 d1 |( c  o! x) z% H; Z6 ?% y6 f
　　他一刀劈了個正著，黑衣人的脖子從中間撕裂，姜風輕輕「咦」了一聲。

% w1 L/ k' g. O　　騰致馬上就知道他在驚訝什麼了。黑衣人的脖子斷了，卻沒有流血！

　　只見黑影一陣扭曲，黑衣人的身體緩緩虛化、消失，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A* @2 X7 v8 A4 Q) Z! K
  ~* I( c* ?8 G8 q% Y　　姜風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雲榜之上一陣變幻，騰致的名字後面多了一百分。
: l" {1 N3 u- T
　　騰致「咦」了一聲，道：「你加了五十分！」

　　殺死這名黑衣人，姜風拿了五十分，騰致拿了一百分。姜風沉聲道：「我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試一次！」
4 M% ^" a" b- t, m) T

1月23

6 |4 N( f8 {% G7 N( N* m, O2 Z" L" }, X第一卷 九天雛音 0199 卑鄙小人

# ~' {8 f$ {, L4 u& o　　姜風和騰致攜手，又幹掉了三個黑衣人。
2 }  k$ E  U" H( g% m% p; s5 C& c
　　姜風點頭道：「我明白了。人試的考核內容，就是實戰擊殺這些黑衣人。戰鬥中，接天雲榜會自動統計參與擊殺的人，根據他們做出的貢獻計算他們的分數。最後擊殺的那個人，分數最多。」

& p1 X2 e. `. |4 A' c　　幾乎所有的考生都在豎著耳朵聽姜風說話。
* T* \( j( b7 P5 f; m
　　姜風的話音剛落，考生們對視了一眼。

4 p5 X9 [+ G" j9 I8 M: O5 F　　不明情況地遇敵，和知道是怎麼回事完全不同。
7 l* P: t5 {. Y: F& P
　　考生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一個人高叫道：「上！」其餘人紛紛應和，拿起自己的武器，向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1 f7 |9 S8 u2 k7 E9 \3 t
2 X, }8 t9 _7 [& @6 P! E　　姜風根本不管其他人想什麼做什麼。別人往前衝的時候，他反而後退了一步，聚集了白郭和洪程，沉聲道：「這裡我們最好不要單獨行事，四個人聯合起來會有更好的收益。」他的目光掃過周圍，道，「一會兒聽我安排。」

　　剩下三人唯他馬首是瞻，齊聲道：「是！」

　　他們在泰倉城的時候早就學過配合，就是白郭稍微陌生一點。但她跟姜風之間有奇妙的血脈牽繫，隱隱有些心意相通的感覺。姜風發出的指令，對她來說幾乎是條件反射，馬上就能執行。

　　果然，沒一會兒，在姜風的指揮下，四人形成了一個整體。姜風負責居中策應，騰致、白郭和洪程時而攻，時而守，不斷變換自己的角色。

　　他們四個人衝進敵陣，立刻變成了一個絞肉機，凡是接觸到的黑衣人全部都被斬落在地上！

　　戰鬥這麼一段時間之後，姜風看得更清楚了。

0 g$ |* b, U; |" J$ J5 n　　這些黑衣人的實力全部都跟他們相近。在天明武士與陽明武者之間。他們的身法十分靈活，有些縹緲不定的感覺，簡直像幽靈一樣。更麻煩的是他們手裡的武器，只要碰上就會凍結部分肉體，嚴重阻礙他們的行動。
0 Y2 b9 I" w8 f  M, |) v
! V, r& g( J7 F* H  @/ E. t  D( x　　要是那個武器碰上要害。考生瞬間凍結，那就完全沒辦法行動了。

* X2 i* t: J7 \. X- N　　考生們憑著搶分的熱情衝上去，沒一會兒就紛紛敗退下來，場上卻已經多了幾座雕像。
+ _  U; `( L' M
　　龔明遠遠遠看著姜風的行動，他也把旁邊的幾個世家子弟一拉，疾聲道：「這樣不行。我們需要配合！」
" ]) m9 P$ g" @3 M
　　很快，他也組織起一支小隊伍，情況果然好了很多。至少這個人受傷的時候，另一個人能夠從旁策應，不至於讓局面陷入更壞的地步。
0 Z7 N+ T. x; x9 \
* x( k1 V; e7 [3 h　　不過他們的配合就遠沒有姜風他們熟練了。龔明遠力圖指揮，但時常還是發生摩擦。要不是好處是馬上就能看見的，這支小隊伍早就分崩離析了。

) P; C. p5 u+ a2 c' w" _  B　　龔明遠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是作為家主被培養起來的，武修資質不如姜風也就罷了，指揮才能也不如，那是怎麼回事？

　　他咬著牙，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調動了全部的精力和以往學到的全部知識，不斷嘗試。過了一陣子，他們的這些小團隊果然比剛才強多了。

% T9 T( k: ^3 S* S$ @　　這時。其他考生也三三兩兩地組成了隊伍。相同的條件下，越發凸顯出姜風他們的強大。

　　他們幾乎是所向披靡，就算對方是四到五人的黑衣人集合，他們也能正面衝上去，瞬間把他們化成分數。

　　山頂的平台約有五畝面積。地方不小，但關鍵是考生們人數也多。站在一起時，周圍的空間就不是很夠。更何況現在戰鬥起來。

　　黑衣人彷彿無窮無盡，凡是死亡一個。就有新的從虛空之間踏步而來。不管之前的怎麼受傷，新生的黑衣人總是肢體完整、精力十足，沒有一點問題。
0 c. \- I7 \$ ~5 d
4 @5 T; K) N& v. ~3 z9 l: O! Q3 G　　姜風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戰鬥模式——在泰倉城的時候，從魔穴裡出現的魔族不一樣是源源不絕，彷彿永無休止？他們這時並沒有用盡全力，而是讓自己保持著一個活躍而警覺的狀態，能夠維持更長時間。

　　但其他考生就沒有這樣的經驗了。就算是龔明遠等人，一開始戰鬥得太激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疲倦起來。
" n3 _# l# n- i1 t3 K% x4 b% C
$ n1 w; T; @: i+ N0 @9 ?' t) T　　他們的小團隊原本配合得就不算特別好，這時更加混亂，受傷的人數迅速增加。
7 ^5 E  v, \* \0 t1 j" ]) S
5 k& O" A7 x. {" I# W# X- E& O% w3 k　　只見天際的雲榜上，姜風四人人考的分數一路飆升，其他人的變動卻越來越緩慢了。

9 a( M- D" Y# @2 a+ j8 y　　說到他們四人的分數也很有趣。

　　主要發動攻擊的是白郭、騰致和洪程三個人，姜風在裡面用簡短的指令指揮，偶爾向外突擊一次，但很快又會回來。
; z  W  g! D% t: x
1 q" h- u4 Z" d　　也就是說，大部分敵人其實是他們三個人殺的。按理說，他們的分數會更高，但如今人榜上，姜風分數增加得不比他們慢。

　　他們三個的戰鬥，也會有一部分的功勞被算成姜風的分數，加到他的頭上。一對一的話，姜風可能不如。但是三對一，分數立刻持平了。

$ |4 M, Z/ }1 I+ j4 S　　這時，旁邊有一名考生正面對著一個黑衣人，不知不覺已經退到了山頂平台的邊緣。那裡有另一個考生化成了冰雕正豎在那裡。

1 t5 T' U( P& L* P　　他向後一退，立刻被那個倒霉的冰雕擋了一下，他的腰部頓時被黑衣人擊中，半邊身體變得僵直起來。

　　這名考生惱羞成怒，喘著粗氣叫道：「礙事！」
) `) X- u7 j6 _
/ P8 |; \% ?$ N7 q　　姜風正好戰鬥到附近，他目光掃過去，立刻叫道：「住手！」
0 n! \- q1 z# y9 S9 R+ A, \# ^
　　只見那名考生額頭冒出青筋，面目猙獰，一隻手摀住腰，另一隻手惡狠狠地把那個冰雕向山下推去！
4 w* M9 k, l. w
　　那一瞬間，姜風發現，冰雕臉上的冰霜似乎有化去的痕跡，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
+ B5 y" l, D7 Z" e0 T/ f
　　果然沒錯，這冰雕還是活著的！但是要是從這裡摔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摔碎？

1 ?: N3 A' S5 e  Z; o　　姜風毫不猶豫，他直接縱身過去，接住冰雕，用力往回一甩。冰雕落回到平台上，姜風的身體卻向著平台下方落去。

　　他努力在空中擺動身體，伸手抓住山壁上的一棵小樹，一個反彈，重新回到平台上方。
3 \+ k& k" ~8 E( R- E
; c) [* {; w5 k5 O* p! ~, i　　包括推人下山的那個考生在內，旁邊幾人都呆住了。姜風厲聲喝道：「他們是競爭對手，也是你的同伴！你這是蓄意謀殺！」
; K. @  y/ Y/ i
) W6 Q6 P* `0 E8 j　　「哦？」另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冷笑著道，「那就謀殺了又怎麼樣？」

　　姜風轉頭一看，不遠處正是上山時跟他發生衝突的那個姓黃的傢伙。他正拖了一個冰雕到平台旁邊，譏笑地看著姜風，一伸手，就把冰雕推了下去！

3 R7 d* Q* v# e4 N) G- V　　很明顯，他這就是故意的！

　　姜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道：「騰致白郭，按住他！」

　　說著，他自己再次撲下去救另個人。

5 u5 x3 t  G6 y: [3 Z0 a　　騰致和白郭應聲而起，衝向姓黃的傢伙。這傢伙一邊大笑著逃跑一邊叫道：「沒想到你這麼菩薩心腸，有本事，你把這些人全救了啊？到時候，你的分數也不會好看了吧？」

　　他轉頭叫道，「你們還等什麼，我把他拖住，你們還不趕緊動手？姜風，你以為你的魁首已經十拿九穩了？我現在就要把你拖下來！」
( W7 E3 x( ~9 H$ [. C) b# o0 d# y
6 r+ m" s9 B/ ?& a6 N　　這時，騰致已經衝到了他背後，他冷笑一聲，又推了個人下去。

  N6 a% u' ?* N' N8 f& N5 S　　騰致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把他打倒，但這樣一來，那個人肯定也救不回來了。他一咬牙，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對手，轉身就去救人。

　　姓黃的傢伙得意地大笑，他高聲叫道：「看吧，這些傢伙只配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上！你們還在等什麼？！」
+ K% F5 A. z/ s6 Y( ^1 B
& l, N# N& g' l. C/ S$ P* C　　他的聲音孤零零地飄在羽光山頂，卻沒什麼人響應。

- J4 R. X5 Z3 I, m$ k　　其餘的考生面面相覷，動作不僅沒有加快，反而放慢了。他們僅僅維持著基本的自保，並沒有趁此機會加速得分。
2 c. z' d/ m2 L& O$ N9 x8 Z$ M
6 ~" Q+ H8 c+ L# |9 V　　其中一個人弱弱地叫道：「黃長德，你這樣做不好吧……」
( C; i$ r/ F3 Z$ o# m; H, Y
　　「有什麼不好的！」另一個聲音揚了起來，這時姜風正要回到平台上，他及時趕到他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地一笑，竟然採取了跟黃長德同樣的動作！

: S. s6 w: [2 M2 Q% z, H7 y' p　　這時，又有三個人跟了上來，他們遊戲一樣拎起平台上的雕像往下扔，每次都趕在姜風他們要回來的時候。他們迫不得己，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救下去。

: l9 b* u% Q3 S) \. R2 ^　　他們哈哈大笑，揚聲向黃長德叫道：「你的主意不錯，看著這些小子疲於奔命，感覺還挺爽的！」
9 y/ @  K% l5 w7 y9 ~3 ~- ?
! S  h( G, y  P# B: p7 f# v* ?　　「沒錯吧？！」黃長德心情大快，他獰笑著看著下面的人，臉部肌肉扭曲得極為醜陋。他眼中閃過一道凶光，突然間，連推了兩具雕像下去，喝道，「姜風，你看清楚了，沒救的那個，就是你害死的！」
& i# q4 j5 [7 Q- a  i1 u- ~9 ^( ]
- w) U5 ?$ P. i% G, T　　姜風的表情極為冷峻，他像大鳥一樣起落著，默然無聲，只是維持著自己的舉動。

* F) V! g2 L. c+ X  ^, Y　　一共五個人，需要保持頻率把附近的雕像拖過來，再推下去，中間有一些停頓，還在他們的控制範圍內。要是更多的人加入的話，那就麻煩了。
; M% h, N) C8 @( a4 y6 r- X
　　好在姜風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一直都只有那五個人，其餘的人不安地看著他們，完全沒有加入的意思。
: L6 ?+ X9 U3 n* r& L7 ~
' A# |) ~2 g" }! p* |　　黃長德哼嗤哼嗤地回到平台旁邊，這次，他一共拖了三座雕像。剛才那兩座，姜風用巧妙的方式救了回來，他獰笑道：「現在呢？你會不會害死人呢？」

4 T" n. P/ R. R, g　　姜風目光緊縮，這時，一個人從斜刺裡插出來，一劍刺向黃長德的肩膀，接著反手一揮，劍柄重重砸向他的臉！

1月23

" @8 A2 L7 N' k- s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00 不願結束
3 O8 ?0 g: A" T7 ~4 H
- Y# u/ v, S% S; n, X6 G+ q　　黃長德一聲痛呼，肩膀被刺了個正著，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上的冰雕。接著，劍柄接踵而來，黃長德清楚地聽見一聲碎裂聲，片刻後，劇烈的疼痛衝了上來，他「啊」的長聲慘叫，捂著自己的臉蹲了下去。

; K, j0 _; s" s& [# K　　這一下，把他的顴骨給打碎了！

3 f  e& f. Z* {7 K9 H! Y% j- ^　　「你，你幹什麼？」黃長德的一個幫兇叫了起來。
. c- k  @, T: x( G0 d7 [
　　龔明遠緩緩直起身，一口唾沫吐在黃長德的臉上，惡狠狠地道，「滾！你們這些人渣！」

* P3 e( {6 c; y8 ]. W* J　　看不慣他們舉動的不止一個兩個，龔明遠這個動作好像打開了一個開關，他們立刻叫了起來：「沒錯，這樣做太過頭了！這些也是我們的人，我們的同期！」
( a/ l/ x; K; W/ e3 H1 n* @
  i- @2 x  E+ W# @" w( M$ y　　其中一個幫兇手裡還抓著一個冰雕，這時手一沉，冰雕已經被奪了下來。

　　洪程揉著拳頭，獰笑著看他：「玩老子很有趣是吧？來，老子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有趣！」

4 T% f2 T( ?6 g　　他一拳把對方砸倒在地，接著，骨裂聲不斷響起。
8 I: \( [! K- z% W) `% |
! Q/ p! u2 }4 E2 w　　洪程雖然出身小鎮，但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時甚至還有些過於謹慎。但現在，他下手極重，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 _1 E. ]  v7 s/ _. o  a% K5 J6 M
　　動怒的不僅只有他一個人，白郭和騰致上來之後，也二話不說，先廢了那兩個幫兇。
9 P! U" E! X! u1 [! }
　　這時候，就看得出來誰比較強大了。這幾個人都經歷過實戰，對方想要反抗，但在他們面前根本躲不過一個照面。轉眼間，五名兇手全部倒地，全部都被打碎了骨頭！

+ T" }/ k' x3 f8 N5 y9 b+ l- e　　姜風冷冷地看著黃長德，道：「回頭你應該多謝謝龔大少。要不是他先動了手，你的明心種就保不住了。」
  N! b$ t$ `- A; L+ e! A3 i; a
- E1 k( F  A4 ~0 T! b! d0 G: g* I　　他話音剛落，黃長德突然眼睛發直，臉色一片煞白。
9 T9 @4 e9 O# B0 R  b9 k1 H/ X- W
　　從他的身體內部，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接著。明力從他的身體裡被擠壓了出來，在周圍形成小小的氣旋！

　　不僅是他，其餘四個人也是一樣。他們的明心種全部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廢掉了，從此再也不能當一名武修！

% w# w' A; O/ e8 s1 F8 ?　　姜風不由自主地抬頭，只見接天雲榜上閃了一閃，這五個人的名字變成了灰色。

　　他曾經在泰倉城的州考中見過這樣的情況。當時的考生在魔戰中犧牲。他們的名字就會這樣反映出來。如今，這些人還活著，卻已經同樣被雲榜判定為已經死了。他們的分數同時被清零，相當於被即時趕出了府試！

% s% W4 V- @, `+ D1 l- p+ q　　沒一個人為他們打抱不平，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8 h  @7 T: j  X% Y* _7 q
　　為了打壓姜風。發洩私怨，竟然主動去傷害自己的同伴！這種行為，簡直讓人噁心！
9 y% N& V- ^/ ~. i
, g+ C, o: I" ]. G- v　　接天雲榜的這個舉動，真是大快人心！
# |: J- \: r) q- [( S. L4 v
5 G( a& ~4 r+ u4 `6 y% Q　　姜風轉向龔明遠，向他點點頭道：「剛才多謝了。」
- S& e  g" `8 Y- Q+ {' Y
- R. ~% M/ ~2 s$ m0 u( Z　　龔明遠有點不自在地道：「只是氣不過而已。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事情。」
/ C/ e) Y1 o. `
　　姜風微微一笑，再次重複了一遍：「多謝你了！」
2 T9 c' ^/ c/ w8 v. J
: X2 O$ m! W9 l, ?" k　　龔明遠輕輕哼了一聲，突然道：「你能指揮我們嗎？」
5 d" f, c: E9 k: B2 |
$ v- A% x. s9 v, i. A$ d' z　　姜風一愣：「你說什麼？」

　　龔明遠望向前方。剛才事故發生的時候，黑衣人的動作略微放緩了一點。而現在，他們又開始加速。局面再次變得混亂而險惡。
; j/ _, ^- o0 _7 P
3 l0 Y6 v* a) o9 F* b3 m' \　　龔明遠深吸一口氣，道：「再這樣各自為戰，被冰凍的人會越來越多。拜託你來指揮我們，我們組成一個集體，才能保住更多的人！」

　　他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是姜風。旁邊的人也都有點吃驚了。但沒一會兒，他們都認同了龔明遠的意見。向著姜風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 c4 ^' s: O, }7 H# ^0 J6 J% N
　　姜風剛才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救人，他們對黃長德的行為極度不滿。同時也被姜風感動了。他們對姜風的敵意不知不覺中完全消失，他的種種好處，包括個人能力、剛才展現出來的指揮能力全部浮現了出來。
6 o/ b% A( ^1 ]+ s
　　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緊，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所有的考生全部都會不妙。如果有姜風指揮的話，情況會不會被逆轉？

　　姜風環視四周，期待與信任的目光越來越多。
& h& y' B2 d- y2 ~6 m! o
　　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伏流門生，還是沒有勢力背景的散修，這時都露出同樣的眼神。

　　他的心潮有些澎湃，突然重重點頭道：「好，我來！接下來，你們聽我的命令行事！」
) a0 X( `/ {+ s: J" _  D
　　「是！」所有人齊聲大喝，姜風喝道，「首先，收縮陣型，全員聚集！」
/ s" L1 X7 h  W6 P& W# B7 M
　　他報出一個坐標，正是天試開始時天照令上自動顯示出的坐標。

9 ?5 L2 M5 H! z& K% I! [( v　　所有人同時行動起來，包括那些因為被凍結了部分肢體而行動不靈的，這時也勉強撐起身體，奔向同樣的方向！
( b2 T- \& l" E- ]& G! V
　　一時間，羽光山頂所有還能活動的考生全部變成了一個整體，一件由姜風操縱的、攻防一體的武器！
4 j$ _8 ]4 P( `, ~9 v
( M# V- x4 {3 @) a0 J　　時間漸漸流逝，姜風一心多用，一邊指揮，一邊親自戰鬥，一邊還在進行著各種嘗試。

　　他實驗過後發現，被凍結的部位只要利用明力進行某種處理，就能緩緩復原。

　　他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其他人，漸漸的，能夠自由行動的考生變多了。最關鍵的是，他們不再恐懼跟黑衣人發生衝突。因為，他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 p+ y* N4 N8 Q
1 G+ Z, n- x. `+ P4 l) _' ~3 S　　時間漸漸過去，冰雕們始終沒有融化的跡象，但變成冰雕的考生越來越少，因為被凍結部分肢體而無法靈活行動的考生也越來越少。

　　在姜風的指揮下，他們越來越深地體會到戰鬥的暢快感，這種感覺，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 @, Q+ z  j, U. q) w" J
　　殺得越快，黑衣人增加的速度也就越快。考生們漸漸掌握到對付他們的方法，殺得越來越快。
! C$ _" G+ Z, q9 R/ V! D% R8 V
　　所有還「活著」的人的分數都在雲榜上飆升，其中最快的，當然是姜風！
  \0 ~# [: }, R5 n* e- a
& b# v) }/ e& E, M- y　　由於要分心幾用，他殺敵的數量當然不如其他人之多。但雲榜像考生們一樣，同樣認同了他指揮的功勞。所有人殺死一個敵人，他的分數都會增加一點。分數本身不算太多，可能只有五分十分，但是累積起來，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了。

2 x+ k) a1 x5 v　　現在，不僅天試和地試，姜風單算人試也是所有人裡最多的。但沒人覺得不平衡，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3 f# M) v# X4 R$ Y　　他們甚至為此感到驕傲！
3 r' i. ~4 K8 ^: M( \6 }
) u. M7 {- |- F" S　　天色變黑，月亮漸起，月光均勻地灑向人間。
% S: w" t$ f; w4 r( V& w% G. |
' Y9 w; B7 S2 i! [  r. C7 ^9 @　　姜風判斷出戰鬥不會馬上結束，他把考生們分成三波，輪班值換。
$ ]; ^* K' ^4 `$ _! P6 T
- |4 N: H0 R$ i  [　　同時，夜戰跟白天的戰鬥又有些不同，他同樣進行了調整。

　　他的每一個調整都來得恰到好處，完整地最大化了戰力。所有人，包括龔明遠在內，都心服口服。
3 {. ~: l9 W) N. j" l4 T1 o
, Q& i% R# A( U6 J/ Q3 e　　月亮從他們的頭頂上經過，又沒了下去。這一天晚上，羽光山頂戰鬥的聲音一直沒有止歇。

　　最後，他們陷入黎明前的黑暗，姜風安排收縮陣型，由攻轉防。

　　考生們剛好覺得有些疲倦，姜風的這一次調整給了他們一個喘息之機。
3 L# S7 [3 n3 i( R& c, p
. x4 |4 Z3 I0 i. M, k% G　　天邊開始漸漸發白，考生們眼睛一亮，再次振奮起來。

　　其中一個人笑道：「大考三天，現在才兩天，我們估計還要再戰一天吧？」
" n6 |' W+ _/ J, e
! f; K. F" }8 Q- p9 I4 c* m: q　　「戰就戰！老子打得正爽！」
7 R5 q7 Y$ J  {' E
　　這是一個世家子弟，他來參加大考之前，經過了一番細緻的修飾，化好了妝。現在，脂粉已經七零八落，讓那張秀氣的臉現出了一絲彪悍之氣。他自己也剝去了溫文爾雅的外皮，語氣變得粗魯了。
0 T0 w& t& {8 c% K! K
　　「沒錯，老子全身充滿了力氣，再打一天也不是問題！」
' n. U; g* u- T3 |% y
( n! q; N* C( H$ R( |0 @: D　　「哈哈哈哈！」
) t& ~8 w- \: a3 R  P7 z
. [5 w! Y+ d3 n; h% P7 v/ J　　也許是姜風的休息時間安排得太好，一整晚的戰鬥完全沒給他們造成太大壓力，考生們一個個精神奕奕，對接下來的戰鬥甚至是期待的。

5 O7 d( b. g, u! l+ q" M/ R　　天邊第一縷陽光落下，天地間的明力波動陡然加強。突然間，周圍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消失了。
2 f* n1 K( p4 i6 h
" p- f. V' r% [: l8 u' _9 o3 {7 p4 @　　羽光山頂的平台被清晨的陽光照耀著，恢復了平靜。明力柔和地包裹著那些冰雕，他們的身體周圍散發出金色的波動，開始融化了。
( H' J( A% g0 c
　　中央的高台上，寶塔頂端鈴聲悠悠響起，它混合著陽光與明力蕩向四周，所有考生同時覺得身體一輕，殘留的疲倦被蕩滌得乾乾淨淨。

! A  s2 L$ l, f5 D: `6 u　　原先有些人剛才受了黑衣人武器的襲擊，還沒來得及化解凍結的。這時也不需要再出手了。被冰凍的位置完全恢復，沒有一絲痛苦與阻滯。
! ?: j6 d. J' Y; X9 V
& c" H& `/ p: z6 T- |　　高台上由虛至實地出現了幾個人，站在當中的正是許萬梅。他滿懷感慨地看著下面的考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朗聲道：「本次府考的人試到此結束，各位——表現得實在太好了！」

" R# S: m- |/ D　　「咦？這就結束了呀？」

$ ^+ }+ D& K1 k9 [1 c0 x3 J　　「嘖，我還打算再戰下去的呢？」

) H" [; Y$ V) f; p0 o　　「沒錯，正爽著呢，居然就這樣完了！」
6 e9 _) I2 A( N0 R
, `8 w$ b# F; R, Q　　難得考完了，卻沒一個人留意自己的分數，也沒一個人覺得鬆一口氣。考生們竟然都覺得很遺憾！

　　其中一個人高聲叫道：「學官大人，剛才那是什麼道具，再使一次，讓我們玩一天唄！」
9 X& R( \5 }' G" L
* ^4 a5 w. k$ D( _　　「對對，就是！」
4 a: @9 b' N) }, F3 z
　　喧鬧聲響聲一團。許萬梅看著他們，清晰地感覺到從他們的身體內部煥發出來的力量。這不是什麼修辭，而是實實在在的表現。

　　這一晚上的戰鬥，絕大多數考生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其中少數甚至不知不覺地打通了新的一竅！
! s+ `/ l1 {! H: y
" b2 ?6 Z+ u: l7 i　　這時，龔明遠突然叫了起來：「我，我破境了！」
& Q; v9 i) t5 F6 r& S' d4 N
　　他驚喜地看向姜風，叫道，「我破境了，多虧了你！」他的眼中充滿了驚訝與感激！
9 P( K% Z; s# n, ~" X;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