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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7 08:4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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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孩子# |+ ], b# h7 v6 \, L3 p$ P7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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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這場地動百年未遇，官家遣太子祭天祭地，又下了罪己詔，令相國寺連做百日法會為國祈福，朝中百官和京城的名門大族除了大開善門，又忙著到相國寺添油上香，到京城內外的大寺小庵祈福做法會。: [5 F; _ |, ~1 g) J9 O2 Q- O% A( K
& a& w/ X9 o' }: Q& y4 G 相國寺原本就有臘月做法會祈福的傳統，得了官家旨意，這法會越發盛大莊嚴。+ u6 @; E. }4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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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法會沒兩天，就是每年都熱鬧非凡的蓮池放生會，原本這放生會就是各家老太太、太太們施捨銀錢善心的聚會，今年的蓮池會前兩天，宋後就讓人往各家遞了話，今年這蓮池會她要親自主持，為京城的災民們祈福。4 ?# s: \6 }* C7 t1 c8 J& d
- S T! i J8 ]+ X 李思淺也收到了口諭，晚上，端木蓮生回來，李思淺見他雖然疲倦，精神卻好，笑著將宋後的口諭說了，端木蓮生先是笑著搖頭，接著卻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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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必定也接了口諭，還有秦娘娘，秦娘娘……」端木蓮生猶豫了，秦娘娘在宮中身份尷尬，這樣的場合，他真不敢確定宋後有沒有傳口諭給秦娘娘。* n1 e1 A' b" Q6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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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淺歪頭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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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你見過幾回，也知道她的脾氣，本份的太過！這魏氏是大爺親自挑中的，就是看中了她這個本份，唉，大爺……」端木蓮生帶著幾分煩惱擺了擺手，今天一天他被這位死擰著不肯爭大寶、簡直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的大爺氣的夠愴。" x, ~8 s9 A3 Z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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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沒什麼根基，沒有人也沒有錢，魏王妃嫁妝菲薄，不擅經營，大爺也從不在銀錢上留心，他府上日子過的簡樸，分府時得了那些莊子、鋪子的收益，就足夠他們府上用度了，可這施捨做善事的銀子只怕拿不出多少，明天的蓮池會上，你要留心些，別讓魏氏被人擠兌的太過，畢竟……如今不比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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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端木蓮生說的含糊，李思淺聽的心裡明鏡一樣，從前燕王只想一世平安，可如今，不管他想不想，他都不得不謀圖大寶了，自然，魏王妃在這樣的慈善法會上即便不能替自己、替燕王府爭得賢名善名，也不能被人擠兌，被人貶斥，被人抓到把柄渲染傳播，傷了燕王的名聲，更傷了燕王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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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口諭，我就讓金橙去了趟常山王府，乾娘明天肯定要去的，秦娘娘那邊，她也沒什麼信兒。」李思淺眉頭微蹙又鬆開，攤開手帶著絲苦笑，「太婆走後，常山王府就大不如從前，乾娘又是個不使心的，那邊也沒什麼有用的信兒，大哥那邊，救災的事忙成那樣，我也就沒打發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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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留心這事，」端木蓮生的手指溫柔的按在李思淺眉間，「不是大事，再怎麼不過內宅婦人之間的瑣事，影響不了大局。淺淺，這幾年我連累你吃苦了，你這眉間都快有皺紋了，別想太多，放寬心，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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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T7 d7 _1 L( ?3 e3 o2 O0 C 李思淺被他揉的心裡暖洋洋，不由把頭抵進他手心裡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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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蓮生笑出了聲，一把抱起李思淺，「淺淺，看到你，跟你在一起，我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淺淺，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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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思淺一個愣神，要個孩子？難道她和他這之前一直沒要孩子？想不要也沒措施不是，可也奇怪，她和他可恩愛得很，她怎麼就沒懷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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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k2 `, G" [$ h7 m 「你說……要個孩子？難道這孩子是咱們想要就有，不想要就沒有的？你從前沒想要？」難道他有什麼辦法沒告訴她？李思淺眼睛裡隱隱帶著光，仰頭看著端木蓮生。5 T3 ]0 j- l0 ?$ E6 I2 h
) r! \2 ~$ s i% {; U: b5 h& q% J 端木蓮生卻被她問愣了，「咱們剛成親，父親就過世了，守了三年孝，到處奔波，還沒出孝，我又受了傷，怎麼會有孩子？好在你還小，要不真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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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淺無語的看著他，也是，這種懷孕生孩子的事，書上沒有，全憑女人們口口相傳，他這樣的性子，自然不會去聽這樣的事，不知道也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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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一陣子就想到過這事，不過沒往深處想，他正當盛年，她二十左右，也是最易受孕的年紀，一次就中的都多的是，可她…… m7 | i/ w, t; @#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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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淺心情漸沉，又忙勸自己，像他說的，她和他雖成親已經好幾年，可連守孝帶奔波，許是這個原因，守孝不說了，奔波不定肯定不利於受孕……3 q U i. ?; D {! Y
2 l& e* }# H' _6 G, y4 } 「你怎麼了？」感覺到李思淺的沉鬱，端木蓮生摟著李思淺的手緊了緊，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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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怎麼我還沒懷上孩子呢？三太太已經有三四個月的身孕了。」李思淺沒瞞端木蓮生，仰頭看著他，滿臉憂鬱。1 e) e$ ^3 z3 P4 a x3 a(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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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比？」端木蓮生失笑，「他們在京城何等安逸，再說……也沒有這麼比的。」4 r y8 A' a( b0 F! U7 i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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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是真生不出孩子呢？」李思淺掩著心底的陰影，玩笑般道。# g t& e6 V& y
) _6 m `0 n; h+ `" V6 \" M 「怎麼會？」端木蓮生先是失笑，聲音輕鬆的接著道：「要是真生不出……那我就納一堆妾，生一堆兒子！」1 L! u* i H0 U1 C ]$ ?/ e) C# x0 R
5 F, \3 { @$ U: s4 V 「你！」李思淺心裡猛一陣刺痛，瞪著端木蓮生，端木蓮生哈哈大笑：「醋了？說著玩呢，你怎麼會生不出孩子？就算生不出……生不出就生不出，我守著你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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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4 _; ?: m; R; L' v! P 端木蓮生聲調輕快，李思淺心裡痠軟痛澀什麼味兒都有，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端木蓮生胸前一小塊肉用力擰，端木蓮生誇張的『唉喲唉喲』的求饒：「輕點！痛啊！我錯了，說錯話了！淺淺，我這輩子只守著你一個，下輩子也只守著你一個，下下輩子……不管多少輩子，我都守著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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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6 j/ S" p) `. E# {9 B- F# e 李思淺鬆開手指，臉貼在端木蓮生胸前，「我不要下輩子，也不要下下輩子，只要這輩子，我只修現世，這輩子你對我好，只對我一個人就好，我就知足了。」; B/ A; k A( e+ }2 b. t
F# i' A% ], C8 C2 x, r 「一輩子不夠！淺淺，那年在壽春城外驛站看到你頭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這輩子是，下輩子是，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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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說，那回見我，以為我是山精花妖，是專程過去點化你的，你還說你以為再也見不到我了！」李思淺揭短。. Y; R8 K"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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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蓮生咳起來，「淺淺，你能不能別煞風景？你應該說……不用說話，你該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只看著我就行了。」* u- J% Z3 x4 l8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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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淺笑的眼睛彎成月牙，用手指劃著臉羞端木蓮生，只羞的端木蓮生抱起她直立而起，從炕上跳下，徑直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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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看我怎麼罰你！」' G' S0 }* i$ Q% n: H% D m
3 M* x( }+ r" [. I 第二天，送走端木蓮生，李思淺就開始攤了一炕的衣服，挑了件銀藍底繡蘭草的寬幅裙，一件同色厚繭素長襖，既精緻亮麗，又不是太招人眼，她今天不能顯的太弱，又不能過於招人眼，這衣服上就先要用心起來。0 I$ t8 f! A n3 M4 `; I$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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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好衣服，李思淺想起玉姐兒，呆了片刻，得去看看她怎麼樣了，再問問她肯不肯跟自己一起去這蓮池放生會，她這樣的性子，多出去走動走動，交幾個能說話的朋友，她這性子也許能改一改也說不定。6 x: k$ T/ p9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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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兒還是半躺在南窗下的炕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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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進來，恍恍惚惚，我以為看到了你阿娘。」李思淺欠身坐到炕前扶手椅上，看著玉姐兒，話裡有話的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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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玉姐兒微微側頭，斜了李思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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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Q- P2 Q1 q, R7 A 「今天是相國寺蓮池放生會的正日子，很熱鬧，你也去看看熱鬧，散散心。」李思淺神情溫和，語氣平和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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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h$ B+ \, \4 X3 k$ m& v6 B 玉姐兒依舊冷著臉斜著她，李思淺正要收了笑容起身回去，玉姐兒突兀的開口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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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U; P2 O$ s, u# f% X 這一聲乾脆之極的『好』字讓李思淺又是意外又是無語，掩住臉上的驚訝和郁氣，帶笑點頭，轉頭吩咐松綠：「多拿幾件衣服出來挑一挑，今年這放生蓮會，宋娘娘要親自過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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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兒緊緊盯著聽了李思淺吩咐就轉身進去取衣服的松綠，一隻手撐著炕慢慢坐起來，微眯著眼睛，嘴角帶著譏笑，「我知道，你天天過來看我，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巴不得我天天以淚洗面，天天哭，哭瞎了眼，一直哭死，那你就稱心了，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哭了，也不會死，我要好好活給你看，好好活到看著你死了！」玉姐兒最後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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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淺被她這幾句話說的又是無語又是好笑，長長嘆了口氣，站起來抖了抖手裡的帕子，看著玉姐兒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你比我小，好好活到我死也是常理，你能好好活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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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j0 O: \' l; N5 B; N 出了院子，李思淺臉上的笑容漸沒，心裡的郁氣濃的幾乎化不開。' m6 y2 g- |8 P; n# B+ C) T/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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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真是無妄之災。( x& ]1 k' \& v, f- };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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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兒這樣的年紀，本來就是最逆反最容易受傷的時候，她是姚世子妃親生骨肉，被姚世子妃養的幾乎與世隔絕，脾氣性格極似姚世子妃用腳根頭也能想出來，姚世子妃就極擅轉移目標，尋找假想敵，尋找藉口，推卸自己的責任。姚世子妃被送走後這幾年，又被林大娘子這樣別有用心的人別有用心的教誘，唉！自己成了她的假想敵，簡直是太理所當然的事了！: K. `1 |3 ^# Z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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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些事還真跟她有扯不清的關係！! g& N, T) Y. r4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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