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五十八章 生死輪轉，救人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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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A, J. t) [5 }7 j( \   李青山訝異的望著小安，那模糊的感覺變得無比清晰，她確實變了！以前的小安絕不會做這些“多餘”的事，更不會關心他人的恩怨糾葛，南海神尼若是有在天之靈，當露出欣慰的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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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呆了一會兒，忽然長嘆一聲，眼眶有些濕潤，神情中竟有一絲釋懷的笑意：“小安道友，謝謝妳的指教了，現在可否請妳再幫我一次？”

8 z0 G) x$ X' p' i& w" W* g    大袖飄揚，大榕樹王向小安深深一躬，長長的鬍子都垂落到了地面。

5 D( f! w! k+ V4 I0 \    李青山訝然，天下何人能受大榕樹王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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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安坦然受之，卻不在意一揮袖，“前輩不必客氣，這也不是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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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Y9 T* M. F8 p: H4 g1 f; q    “喂，丫頭，這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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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心中更是驚奇，過去的小安雖然無情無性，但在禮儀方面卻是無懈可擊，連鳳棲梧都為之讚歎，絕不會有這樣無禮的表現。

: ^: A* d5 g' c' t& ~# p    小安“嗯”了一聲，卻顯得不太服氣。

    “青山不必多言，這是我自取其辱。”大榕樹王向李青山擺擺手，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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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C( ~* K$ H. q7 Z    小安瞥了李青山一眼，彷彿在說“怎麼樣？”

8 y; n" S+ N9 s* j    李青山聳肩攤手，“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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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皓腕上一顆骷骨念珠化為骷髏頭，張口吐出一團三昧白骨火靜默燃燒，海藻般的長髮浮騰，她空靈的眼眸中透著兩點金光，低念道：“朱顏白骨，生死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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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8 R2 S- l3 d    近乎透明的三昧白骨火漸漸地化虛為實，滕夫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緊閉著雙眸，絕望之色凝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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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H8 w9 m9 Y    李青山睜大了眼睛：“還能這樣！”

4 S( }8 O3 b7 c3 f0 q' X8 {    小安道：“我都說了，我那一劍並不足以斷絕她的生機，是她自己心神大亂，走火入魔，若是置之不理，必死無疑。”

$ ]' J" j: Q$ s% V, a% l% e    “所以妳那一劍，反倒是救了她？”李青山感到匪夷所思，今天的小安實在帶給他太多驚奇。

    “既然白骨能化朱顏，殺人之劍，亦可救人。”

    小安白衣飄然，從容之中帶著一絲慈悲之意，自有一種傾世之美。

/ C9 k) Y% d, Z8 ]* ]0 ^    這是在平衡了佛魔之後，她對《朱顏白骨道》嶄新的理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路，但想來白骨菩薩最初的本心，亦非殺人弒佛。

    滕夫人的身形漸漸凝實，卻始終不能穩固下來，對於小安來說，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做。

6 h  {- Q- d8 n, d  |    李青山只見大榕樹王一臉關切之色，那種廣漠幽遠的氣息大減，反倒比過去更像是凡俗之人，心道：“這位恐怕真是老樹發新芽——動了春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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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_0 c& y9 Y" c4 }    “青山，幫我！”小安左手一翻，指尖捻著一根鳳凰翎羽，刺向滕夫人的眉心。

    “來了！”李青山探手捉住她的手，全力運轉《鳳凰涅槃經》，鳳凰翎羽煥發出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投入滕夫人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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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舒了一口氣，滕夫人的身形穩固下來，氣息奄奄，昏迷不醒，倒在大榕樹王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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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s! x5 X# S    大榕樹王再次向小安道謝，小安道：“她受傷甚重，身心皆然，請前輩好自為之。”

    大榕樹王微微頷首，閉上眼睛，俯首與滕夫人額頭相觸，上方的樹心煥發出七彩華光。

    “哇喔！”李青山睜大眼睛，只見大榕樹王茂盛的長鬍子紛紛枯萎，露出真實的面貌來，他正要開口說話，大榕樹王頭也不抬的一揮袖，周圍場景扭曲變化，已被挪移出去，卻聞小安吐出二字：“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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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參天城中等了好一會兒，小安才被挪移到他身旁，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李青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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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6 X  z3 S6 R    “你想罵就罵吧！”小安一副慨然赴死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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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要罵妳？”李青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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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小安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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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4 H0 {5 \    “哈哈，說什麼傻話！”李青山大笑著將小安摟進懷中，揉了揉她的頭髮，豎起大拇指：“再說這件事做得漂亮極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老頭’露出那樣的表情，還有那副樣子，想不到啊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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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怪我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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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安已經長大了，也該有點自己的主張了。”

! M! n6 ]5 W) f$ i: X    李青山雖不喜歡滕夫人，但也不至於想要殺了她，所以在轟擊霧州鼎之前，要再一次確定大榕樹王的想法，不過既然大榕樹王下定決心，他也無話可說，最後能夠兩全其美，實在是再好不過。

% j. e8 k! P: N" W' y3 x    而更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小安的變化，他可是從一開始就不贊同白骨菩薩那一套恐怖主義思想，更不願小安變成第二個白骨菩薩。

    “我只是有些可憐她。”小安輕輕抱著李青山，望著纏繞在大榕樹王上枯萎的藤蔓，保證般道：“我絕不會像她那樣任性！”

% T; x' J* b7 |- Y4 @, u1 r    “都說了讓妳別胡亂帶入，我可沒大榕樹王那麼偉大博愛，妳知道的，我這個人自私貪婪的很，抓在手中就不想放，妳要是想去什麼地方不帶著我，我是肯定不准的！”李青山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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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一定會帶著你到九天之上。”小安勾起唇角，深深的望著李青山，若然有一天成為你的阻礙，絕不會讓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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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x0 n4 J2 h! b+ {- R. c4 I6 y) [    “那就請小安大人多多關照！”李青山哈哈大笑，若是沒有她在身旁，縱然到了九天之上又有何意義呢？倒不如懷著夢想，一起戰死在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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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 h$ X9 E6 K    這時候，那枯萎的藤蔓上又泛起金色光芒，漸漸恢復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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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 o: b4 Y4 \, i. h    “對了，妳剛才留下來做什麼？”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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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r0 G$ k. U  o' S    “我要問他一個問題？”小安道。

    “什麼問題？”

    “如果再選一次的話，要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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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是好問題，他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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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 i2 C) g8 d3 q% P% ]# `    “是嗎？他問妳什麼？”李青山也猜不出大榕樹王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回心轉意還是本心如故，亦或是沒有答案。

    “他問我：妳覺得她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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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哈哈大笑，簡直沒法想像大榕樹王當時的表情，“那妳是怎麼回答的？”

1 ~. r5 S+ M$ I+ [    “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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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不出來，不過要是我的話，就算不報復，也肯定記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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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 r% J' r4 Y    “那我可要小心，別得罪了你這個小心眼。”

8 }7 C  ^% Y, E% Z1 ]1 p8 R1 s    “敢說我是小心眼，這句話我記下了。”李青山瞪眼佯怒。

    “糟糕！”小安掩嘴偷笑。

    一朵朵太陽花燦爛盛放，如同一顆顆小太陽，將濃如夜幕般的樹蔭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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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能不原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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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五十九章 護國鷹神，王者對決

& H" q$ y% i+ g: [. X/ K: w, d0 f    一聲鷹唳響徹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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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你身為十方妖王，安敢毀壞九鼎，可知國法無情！”

; b4 d/ e9 ]8 z    “好強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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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R1 R0 ]0 i. V# [: x# n6 ]6 D    李青山心中一凜，仰頭望去，一個玄衣男子負手而立，高高在上屹立於天際，滿天罡風隨著他的聲音激蕩，傳遍萬里林海，仿佛天威降世。

    他面容英武非凡，一頭金棕色長髮，一絲不苟的披在身後，一隻鷹鉤鼻更添三分嚴峻，最引人矚目卻是他那一雙眼眸，幽黑瞳仁外是一輪淡金色，仿佛能夠洞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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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9 M: G! o8 j7 ^    “鷹神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大榕樹王謙和答道，聲音浩瀚博大，迴響於天地之間，不落一點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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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李青山暗道，天下間敢同大榕樹王如此說話的也沒有幾個，而如此氣質、如此聲勢，除卻傳說中那位“護國鷹神”之外，更無他人。

    “是鳥女人的鳥老爹！”小安傳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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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_) I5 }2 ]7 \( _    李青山撲哧一笑，心中大感欣慰，小丫頭在渡劫之後幽默感見長。

; `( P' O+ ]* a% ]# K- l/ S7 X  X    刹那間，一雙鷹眼貫穿層層枝葉，落在他的身上，猶如刀劍加身。天下間，敢在“鷹神”與“樹神”對話的時候發笑的，同樣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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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李青山，拜見鷹神大人！”李青山斂去笑容，想起自己白鷹統領的身份，向著天際遙遙拱手，毫不避忌的與那雙鷹眼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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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掌管著名震天下的鷹狼衛，維持著大夏王朝的威壓律法，但“鷹神”終歸只是一種尊稱，不算是真正的神祗，而他窮奇魔神都見過了，自不虛一個妖王，無論這個妖王有多麼神聖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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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人王李青山。”

3 r2 R( N9 s/ T$ J7 O    鷹神瞳仁一縮，李青山感到壓力頓增，竟有一種窒息的錯覺，心道：“我平生所見，若單論‘威嚴’二字，這位當屬第一了，這大概不只是他本身的氣質，還有大夏的律法威嚴，正所謂是‘神威如獄’，他鷹神之名或許便來源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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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7 ^$ j* I. K5 J2 G$ O8 y3 i% i    窮奇的實力雖然遠在鷹神之上，降臨的只是一個化身，威壓倒是強的驚人，但和威嚴扯不上半點關係，狡黠玩謔倒是有一大堆。

# p3 R/ Q; G8 ~- B+ J% ^    “鷹神大人認得我？”李青山微微一訝，又笑道：“不過‘野人王’這個名號太難聽，我已經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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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神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似乎不欲與他這“小角色”多做糾纏，倒是在小安的身上停駐了一下，眼神有些驚異。渡過了三次天劫，就算是踏上了九州的巔峰，如此年紀如此修為，已不能用“天才”二字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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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T) I. [! T0 p- m% W    當然，他絕想不到，親手轟碎霧州鼎的，正是這個“小角色”，而這也是李青山想要的效果，反正就算這位“鷹神大人”再待見他，也不可能召他當女婿，只要不被敵視就行了。

    “道友遠道而來，何不來我參天城中一坐。”大榕樹王道。

    “不必了，破壞九鼎之事，你可承認？”鷹神問道。

0 `( `$ K* ^. q0 z    “承認。”大榕樹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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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日起，剝奪你十方妖王之位，名列刑部通緝榜之首，鷹狼衛將全力將你緝拿，若敢有反抗，就地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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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越聽越覺得古怪，大榕樹王到了這一步，還在乎什麼十方妖王之位，更別說被什麼狗屁刑部通緝，鷹狼衛固然是名震天下，想要緝拿擊殺他，簡直是癡心妄想，這位“護國鷹神”莫不是腦袋有問題？

! i1 L* h: y2 N/ l    不知不覺間，過去心中那些絕世高手，龐大勢力，已不再是那樣的高不可攀，可以等閒視之。

4 P5 B* {' T& \    “……凡與你為友者，皆為大夏之敵！”

    鷹神說到這裏，又掃了李青山一眼，他倉促趕來，並不知道大榕樹王千里相迎，將李青山迎入參天城中，心中疑竇李青山與大榕樹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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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夏之敵可未免太多了，請道友三思而後行！”大榕樹王笑道。

    “好個大榕樹王，枉我將你當做前輩大德，竟然幹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來，我鷹狼衛與你勢不兩立！”李青山大聲怒斥，似不解氣，又在樹枝上“咚咚“踩了幾腳，以示與其劃清界限。

    鷹神眼角一抽，準備好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心中升起和剛才的李青山一樣的想法，這廝莫不是腦袋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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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4 {  w' z. q/ E7 q    小安眸中含笑，他實在是破壞氣氛的專家。已然看出來了，鷹神此番前來，純粹是來走一走場面，表示大夏王朝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但要說擒拿擊殺大榕樹王，恐怕連他自己都沒這個雄心壯志。

  z; h1 |8 h+ z8 L+ E    “唉，這麼快就眾叛親離了，既然如此，那就請出手吧！”大榕樹王笑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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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起！”

+ g- k9 [) @1 i1 u; b* a  |( Q4 d2 G    鷹神雙臂一張，猶如雄鷹展翅，方圓千里的罡風，瞬間變得狂暴起來。再用力一揮，自天際席捲而下，幾座雲山立刻被撕得粉碎。若是尋常森林，立刻便要化為赤地，就連深埋地下的根系都要被絞碎，斷絕一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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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了得！”

2 c0 c$ ]$ ^: m& Q, F( X    李青山心道，罡風與地磁幾乎劃定了一方世界的上下界限，能夠如此輕鬆的催動罡風，這位鷹神已達到三次天劫的巔峰，幾近飛升。凝神觀察兩位十方妖王交手的場景，為將來墨海屠龍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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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撐起一片淡綠色的天幕，罡風一進入天幕之中，頓時失去淩厲，變成尋常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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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風飛揚，在林海上激起一陣陣波浪，萬千榕樹嘩嘩搖曳，合成一曲雄渾激昂的奏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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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踏上枝頭，遙望天地間風雲激蕩，林海中一股股強大氣息引而不發，而鷹神與大榕樹王的交手雖然波瀾壯闊，令人歎為觀止，但全然沒有那種要決一死戰的感覺，尋思著：“既然要走場面，我也跟著走走場面好了，免得以後被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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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神大人，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李青山大吼一聲，施展出他金丹修士的強大實力，以及磨練多年的高超演技，對著大榕樹王就是一陣猛攻，親身演示了“蚍蜉撼樹”這個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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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在這裏攪合，這場王者對決的大戲很快就到了尾聲，然而鷹神在飛騰而去前，卻拋下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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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我口諭，南海郡白鷹統領李青山忠心可嘉、護法有功，即刻調往龍州任職，不得有誤！”

    李青山愕然無語，小安一聲歎息：“青山，我很早就想說，太浮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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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章 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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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P8 y4 S    “好吧，但妳不得不承認，我以前的戲演的還是不錯的。”李青山豎起食指，又感嘆的道：“果然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後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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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5 G; e  t" p% T" x    臉上卻沒什麼憂慮之色，他已不是過去那個李青山了，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的演好每一場戲，更不必再在意那麼多。至於什麼時候去龍州，甚至去不去龍州，都不是鷹神一句話所能決定的。

" L9 y6 I: u- h+ ^: \    小安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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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T6 i3 l; q    “不過堂堂鷹神，何必不遠萬里的趕來走這樣一個過場？”李青山有些不解，他演戲是為了給鷹神看，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鷹神演戲又是為了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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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是‘護國鷹神’，只要大夏王朝還存在一日，他便要繼續守護下去。”大榕樹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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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原來如此，過去還覺得‘護國鷹神’這個名號威武霸氣，現在怎麼覺得是個苦差事。”

8 Z9 A2 I8 G& y5 R' w    李青山道，隨著境界不斷提高，眼界也越發的開闊，幾十年前聽金蟬靈王說‘九州如井’，他還覺得很震撼，現在才算是真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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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籠子破了，鳥兒也就自由了。”大榕樹王悠然的道。

& l- \) v" x* y    “自由啊，飛到多高才算是真正的自由呢？可惜你是永遠不得這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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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有鳥的自由，樹有樹的自由。對一棵樹來說，能夠有一片地方安心生長，不受砍伐，就算是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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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對了，道友可曾大功告成？”李青山笑的一臉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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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7 @; Q& z. {& B, D& q! }    “這才是第一步而已，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適應，相信終有成功之時。”大榕樹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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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a7 [; s% [6 {  \6 c! [# A9 Z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李青山充滿了八卦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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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9 `9 m8 o( k' P$ t- |! L    “這個……”

6 m; j. T3 B# g1 @! {! C    “其實這種事你問小安沒用，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麼，我才是見多識廣，總之是該整就整，別想那麼多……”

- N- Q. e- j# i/ r5 k6 @9 @7 X    “青山，前輩恐怕要略作修養，才能凝練智慧果實，你不如先到影宮看看？”小安扯扯李青山的衣袖，打斷他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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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9 {) u& U( @' o    “好啊！”李青山隨口答應，回過神來：“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不對？”

0 e( G! k. a, t5 w7 Z; R: R/ l    “對極了！”小安認真的點點頭：“快去吧，影宮有很多事等著你去‘整’呢！”

' y* M& s  o: C# n    “死丫頭，竟敢諷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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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突然懷念起那個總是用無限崇拜的眼神望著他的小安，不過現在這雙空靈的眼眸中有了更加豐富的感情，遠比鷹神的鷹眼更能望到他心裡。白骨之上這一層朱顏，也不再只是虛無的皮囊。

9 f; G. I( K2 k+ @# v    “我不是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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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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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捏捏她的臉頰，轉身飛騰而去，話說這二十年來，他簡直像苦行僧一樣，然後便是連番大戰，外加轟碎霧州鼎這樣的高強度勞動，遇到一個共淵，倒是彼此都有點意思，但正因為這麼點意思，反而沒辦法為所欲為，一想起影宮與夜遊人，還有點小激動。

% d0 `! I4 P% t# K4 V1 `7 I$ e  ~$ n    “夜宮主，我來赴約了。”

2 ]7 B$ E5 C3 a- C- ]    “你怎麼像是來逛青樓似的？”夜未央的臉蒙在黑紗下，只露出一雙眼眸，上下打量著李青山，魔窟那一戰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有一種無法將兩種形象聯繫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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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要點個頭牌！”李青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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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就來吧！”夜未央身形一閃，沒入林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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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B% [9 L. Y7 |. }    李青山緊隨其後，眼前一道倩影在密林間穿梭，難以把握氣息所在，在這幽深複雜的林木間，也無法展開羽翼全力飛馳，每一次靠近，都會立刻被拉開距離。而且夜未央並非是直線前進，忽東忽西的亂轉，帶著幾分調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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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索性放棄了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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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點頭牌了嗎？”夜未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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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v0 V4 G6 N    “連模樣都看不到的頭牌，不點也罷，免得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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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答道,眼神始終清明，經歷了數十年來的種種，他已不再是那個剛從小山村出來，一見顧雁影便驚為天人、一見鍾情的土包子。前往影宮的最大目的，更不是滿足慾念，而是做一場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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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未央忽然停步，分開層層疊疊的樹葉，道了一聲“請！”

    一座建築在巨木之間城市展現在李青山的面前，遠比昔念所見的蛛網城大上百倍千倍。

8 x" _  M, E- D( @' ]' J. P. ^    千萬顆夜明珠散發著淡淡銀輝，樹影斑斕交錯，濃霧在樹下浮沉，顯得既幽暗又輝煌。無數夜遊人漫步其中，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是一個嚴酷的刺客訓練基地，反倒處處散發著藝術氣息。

    不過暗處的眾多哨卡卻躲不過李青山的眼睛，看來夜遊人們並沒有因為在參天城的領地而放鬆警惕，維持著近乎本能的戒心。

    不過在影后的引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直達影宮的核心，很快便見到了夜流蘇三姐妹，知道她們在影宮中過的還算不錯，畢竟憑著二次天劫的修為，放在九州任何一個組織，都算得上是中上層，就算有一些勾心鬥角，也很難直接影響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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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影宮中從上古神國傳承下來的豐富完善的修行體系，亦給了她們極大的幫助，這二十年來大多數時間，也都用在了修行上。

    夜流蘇天賦本就最好，又受到夜未央的另眼相看，給予了最大的支持，進步也是最大，有很大的機會繼任影后之位。不過最努力的卻非她或者夜流星，而是天賦最差也最懶惰的夜流波，氣質也隨之大變，有一種變了個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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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欣慰頷首，同行這一程，能將她們送到這樣一個境地，也算是沒有辜負這一份情誼，不過可惜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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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8 y9 c: v/ B6 F. s    敲門聲迴響在黑暗的房間中，李青山睜開眼睛，正要一雙玉臂的糾纏中起身，那一雙手臂卻緊緊摟住了他。

0 @1 v/ `# [1 }& ?    “帶上我吧！”夜流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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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輕撫她的小腹：“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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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V" U1 }9 k% ?5 w9 X) }    “真的會有嗎？”夜流波有些茫然。

    “這次一定會，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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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5 L% @7 i0 z* [* I) }    李青山道，以鳳凰之火為保證，那一點生機已然種下，不知將來會結出怎樣的果實，不過他注定無法當一個好父親。

# w% `+ a1 O+ q% i- {( e    “宴會要開始了。”門外響起夜未央催促的聲音。

4 ?0 C- E7 q0 F4 @" g5 R4 H; }    李青山也已然感覺到，千里之外，參天城中，那一股股龐大氣息的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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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Z8 h0 z8 L7 d. e& U    不只是青州，名為九州舞台已經準備好了，於是他大步向門外走去，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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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一章 諸王來賀

    霧州幾乎所有妖族與異人王者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彙集在參天城中，恭賀大榕樹王成為霧州之神，自然散發出的氣息匯成一股龐大威壓，未曾渡過三次天劫的存在，連靠近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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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為東主的大榕樹王卻遲遲沒有出現，有的來客三三兩兩在一起交流，有的則獨坐一角，桀驁不群。

0 L1 o$ j% K7 P    不得不說的是，比起異人王者們，反倒是化為人形的妖王們看起來更像是人。不過也只是像而已，那種原始野性的氣息，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高興時眉飛色舞，惱怒時呲牙瞪眼，聲音大的幾百里外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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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G" n" G- d% b    縱然是人類修士，也不是一團和氣，更何況是來自各個種族的妖怪與異人，不時會有殺氣爆發出來，如果這裡不是參天城，可能已經戰了好幾場了。

5 }8 e3 `/ H, _  h8 W" H  u    而唯一的“人類”小安，自成為最惹“人”注目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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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簾低垂，趺坐在一片小船般的榕樹葉上，左手握著一串稀稀落落的骷骨念珠，右手結成佛印，低聲誦唸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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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h0 A2 q, W; ^4 z    小鳳凰則乖順的停留在她肩頭，彷彿正在專心致志的傾聽。

6 U4 [! M$ N1 o% u    二者皆有一種超凡脫俗之美，營造出一種空靈靜謐的氛圍，即便是非人的異族也能清楚感受的到，沒有輕易前來攪擾，卻產生了許多議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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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4 e7 H0 ?- E+ G8 _    “這裡怎麼會有人類！”

5 n/ `5 _3 l% U( T! _( M    一個渾身彷彿用赤銅鑄造而成的瘦削男子皺眉道，乃是七大神族中的金精一族，擁有堅不可摧的身軀，不過恰好也是鑄造兵器的絕好材料，有無數金精人是死於人類的鼎爐中，有著深刻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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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是鳳凰嗎？果然如傳說般華美！”

    一個女子艷羡的道，她聲音動聽，身材嬌小，頭上生著細密的翠綠色羽毛，顯然是一個羽類妖王。

    小鳳凰的心根本不在經文上，聽見這聲讚美，不禁驕傲的仰起頭，正要高亢鳴唱幾聲，小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他頓時收斂羽翼，喪氣的垂下頭來。

    小安深知小鳳凰的頑劣，若是放任不管，定要惹出麻煩來。小鳳凰這些日子也沒少被她用各種理由拔毛，倒也乖覺的很。

    不過她不想惹麻煩，麻煩卻自己找上門來。

& H5 H, @7 t* O+ Q    “小生銀蛇公子，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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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 x& C9 J) @: K0 C2 z4 g    一個俊俏陰柔的白面書生閃身來到小安所在的枝頭，行了一禮，言語動作倒是斯文，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垂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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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你屁事！”小鳳凰頭顱一揚，再一次展現出李青山良好教育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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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蛇公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看起來像是鳳凰的鳥兒，說起話來竟是這麼粗俗，笑道：“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妖帥，竟敢居於我們之上，太不知禮了，下來一敘吧！”伸手便向小鳳凰抓去，手臂屈伸變化，順勢搭向小安肩頭。

    “還不揍他。”小安停止誦經，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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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t  h5 H: X# ]. m2 u    “好嘞！”小鳳凰大喜，張開羽翼，一聲鳳鳴，向銀蛇公子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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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2 \; Q4 Q0 c7 s    銀蛇公子吃了一驚，沒想到一個妖帥竟有如此實力，速度更是快的驚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撲下樹去。

2 K: }# f* ^8 e0 W9 B. ~    妖王們正等的百無聊賴，見此情景，頓時一片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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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雖然在一開始小鳳凰因為戰鬥經驗不足而吃了些虧，但受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倒將戰鬥熱情激發出來，越戰越勇，過了一會兒，竟是銀蛇公子漸漸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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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化作一道華光，憑著速度的優勢，上下翻騰飛舞，雙翅拍打在銀蛇公子臉上，一邊打一邊罵：“叫你犯賤，叫你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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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 |, U; W. B$ ~* B& @    妖王們叫好聲越發響亮，嘲笑聲此起彼伏。

  ^; m! g* u2 u4 K  x    銀蛇公子惱羞成怒，眸中殺機大動，翻身一滾，化作一條長達兩百丈的銀色巨蛇，張開巨口向小鳳凰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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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一聲鳳鳴，身形陡然迎風而漲，翼展闊達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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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比銀色巨蛇小了許多，卻散發著壓倒一切光芒，輕輕一拍羽翼，便來到銀色巨蛇上方，鳳爪輕而易舉的刺透銀鱗，扣住脊椎，向高空疾掠。

6 ?; Y# X- r. A! N    銀色巨蛇劇烈扭動著，竟是掙脫不開，鮮血如暴雨灑落，感受到一種源於本能的恐懼，十成力量用不出三成來。一般妖族化為原形，乃是力量最強的狀態，但他不化為原形還好，一化為原形竟受到極大的克制。

    猶如回到了蠻荒時代，神鳥捕獵的場景，哪怕是差著一個大境界，一樣可以凌駕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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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鳳凰一雙優雅鳳目，卻是眸光凜然的凝視著爪下的銀蛇，尖銳的鳳喙向他頭頂狠狠啄下。

$ r8 o! y$ A+ M& d) \    所有“人”都看出，這一下若是啄中，銀色巨蛇定是腦漿迸裂的下場，不死也得丟掉半條性命。本當做一場好戲來看待，卻忽然變成了一場生死相搏，紛紛喝道：“住手！”“這裡是參天城！”

    小鳳凰殺性一起，卻是渾然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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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k, G  [5 M! W/ d    正在此時，響起一個聲音：“臭小子，給我過來！”

    小鳳凰眨眨眼，拋下爪下的銀色巨蛇，折身向林海飛去，身形急劇縮小，又變成小小孩童模樣，撲進李青山的懷中，抱怨道：“大老爹，你跑哪玩去了，也不帶著我！”

' ?7 w. f, h8 G4 t  p+ V    “我去給你生小弟弟了。”李青山嘿然一笑。

    “可我喜歡小妹妹！”小鳳凰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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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抱負，拍拍他的腦袋，意味深長的道：“那就看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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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8 w+ e9 L7 \9 x( Q3 |0 b    “你可在影宮中多努力一下。”夜未央笑道，比起那“鬼影子”，她對於李青山的血脈更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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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 }' E) ?% s    “那還是免了。”

7 ~% W; `: R  q3 }2 L' z$ [! q    這裡見過李青山的妖王與異人王只是少數，見到此情此景都是訝然，神鳥鳳凰竟有一個人類的老爹，這都是怎麼論的。而且這人類明明只有二次天劫的修為，竟與影后平等言笑，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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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道友，他是什麼人？”金精人王皺眉問道，他住在西北方的大山中，並不識得李青山。

( S( H- E+ Q5 y    “野人……哦，不對，是白鷹統領李青山！”夜未央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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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狼衛！”

' H6 |! F0 x3 R8 L5 \  F/ W    眾目睽睽之下，李青山感到壓力頓增，除了來時見過的巨木人王等人，其他妖王與異人王皆表現出輕蔑與敵意，鷹狼衛之主鷹神前來向大榕樹王宣戰之事，在這短短幾日內，已是天下皆知，這可是比一般人類更要可惡十倍百倍。

% D2 z( @2 g* E; E    “老娘們胡扯什麼，誰是白鷹統領，不知道我要升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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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s! Y6 N3 K+ ?    李青山瞪了夜未央一眼，也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比起在十二都天魔煞陣中被七大魔王包圍，這還真算不上什麼。

    “果然是朝廷的走狗，敢來參天城中找死！”金精人王冷然道。

0 V/ `9 x2 `0 U9 n9 z: \3 Z    “這位是？”李青山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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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精人王銅崗！”

1 h( n  d+ {/ A% _% K; T; `) {( i    “嘿，精盡人亡！”李青山開始嘲諷，小鳳凰神情專注的學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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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9 [! Q; N( S, e( i/ i( u* v    金精人王也不廢話，一拳搗向李青山胸口，沒有任何徵兆，唯有剛硬的殺意，他見李青山一動不動，還當他是反應不及，心中更是輕蔑。

    砰的一聲，氣浪狂湧，化作一股飆飛千里的狂風。

6 `( O" D0 q4 X    沒有想像中的開膛破肚，反倒是金精人王的手臂發出金屬扭曲的聲音，李青山微微而笑，巋然不動。

    異人王與妖王們都瞪大了眼睛，都看的極為分明，金精人王這一拳雖然談不上是傾盡全力，也絕沒有刻意留手，就算是體魄強悍的妖王也不能硬接，能達到這種效果，非但要有強大的防禦力，更要有壓倒性的力量。而更詭異的是，李青山的身上甚至沒有氣息的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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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T1 h8 d/ u- a7 L  Z( w, D' C: V    唯有夜未央注意到，李青山胸口一塊肌膚化為淡青色，正是他的牛魔變最新神通——牛魔煉皮！

7 z1 h; w9 t0 |( \2 @5 d    牛魔煉皮不但防禦力驚人，且與牛魔的另一個神通“大地神力”一脈相承，不需要妖氣作為支撐，已然取代“靈龜玄甲”成為他的第一防禦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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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精人王瞬間冷靜下來，心道：“這朝廷走狗竟敢如此託大，就讓你見識見識金精人族的厲害。”

! Q$ [- i& M' N- D    霎時間，他的拳頭變成一個鑽頭，傾盡全力壓下，瘋狂旋轉起來，金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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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眉梢一挑，感覺到肌膚一陣刺痛，若再給他鑽兩下，還真撐不住，看來‘牛魔煉皮’也不是不破金身，若是再站著不動，可就要吹破牛皮了。

    於是他隨手抓住鑽頭，火花飛濺中，鑽頭生生停止旋轉，並在他手中扭曲。

    其實李青山不知道，金精人族常年在地下尋覓珍惜金屬，這鑽頭可是從小練到大的看家本領，竟然不能一下鑽透他的肌膚，這已經令金精人王感到恐怖了，若是在正常的戰鬥中，交鋒都在瞬息之間，哪裡會給他機會慢慢鑽。

    “還你一拳。”李青山揮起拳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金精人王目中露出一絲駭然之色，雖然那拳頭上仍沒有任何氣息的浮動，但給他的感覺卻是山將崩、地將裂。

    “好了青山，不要玩笑了。”大榕樹王的聲音自參天城中響起。

    “用不用這麼及時！”李青山搖搖頭，卻知道大榕樹王趕在這時候出現，正是要讓他用實力介紹一下自己，讓所有見過他沒見過他的妖王、異人王都知道“李青山”三個字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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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a7 m: i& @% _9 k    李青山的拳頭落下，拍拍金精人王的肩膀，“欠我一拳。”

3 i, ^) V8 g  s, V. \2 t6 v/ `3 U    “隨時等你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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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時，一道道大門開啟，大榕樹王與滕夫人聯袂走出，所有妖王異人王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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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O; a, x  @1 i* d+ `    李青山眨了眨眼：“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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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二章 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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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 q, i/ Z" O    大榕樹王滿臉鬍鬚落盡，露出真正的面目來，絕非想像中那樣蒼老，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上下。原本和鬍子繁亂糾纏在一起的墨青色長髮，此時被齊整的梳向身後，帶著自然的捲曲，一對兒長眉斜飛入鬢，顯得俊逸非凡，縱然有些皺紋，也是盡顯成熟魅力。

    “怎麼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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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笑問道，下意識的伸手捋鬍子，摸了一個空才意識到鬍子已經沒有了。

6 y+ s! _% N2 r, U    聲音依舊滄桑浩大，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李青山啞然失笑，這哪裡還是印象中那個淵博老者，分明是個中年美男，若非那雙溫和深邃的眼眸，幾乎要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

; H5 F5 \; Y' j9 D7 n    諸位王者們這時才反應過來，紛紛行禮道賀，洶湧紛亂的氣息，頓時以大榕樹王為中心凝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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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P& m) o* [! r6 N# T    李青山才深切的感受到，這是個由妖怪與異人組成的龐大集團，而隨著大榕樹王成為霧州之神，正變得越發緊密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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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F- n' E  \    “樹王爺，他們是什麼人？”

    銀蛇公子斜眼望著李青山等人，回想起方才，猶是心有餘悸。在成為妖王之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感受到這種生死一線的恐怖了。

    “這位青山小友與我有恩。”

6 s. h1 Q3 W, x% K- Y    大榕樹王的回答簡單明了，卻令諸位王者們十分驚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受過大榕樹王的恩惠，從來只有大榕樹王向別人施恩，怎麼會受這李青山的恩情。

! ^( t3 X3 J- M8 v; S/ }    “對樹爺有恩，就是對我有恩，那一拳你隨時可以打回來，我絕不還手！”金精人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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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i+ n+ @' e' S8 b9 h    “那也不必，玩笑而已。”李青山笑道。

    “原來是我唐突了貴客，還望道友見諒！”銀蛇公子立刻拱手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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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小安回應，滕夫人忽然閃身來到她的面前，將一枚金燦燦的果實塞進她：“謝謝妳的救命之恩。”閃身又回到大榕樹王的身旁。不過從始至終都與大榕樹王保持著一段距離，再也不像過去那般緊緊相依。

: B* a+ O; g- d  Q    又一個救命之恩？！

1 w9 O6 k, n9 f1 r    在無比驚訝的目光中，小安頷首道：“受之有愧，卻之不恭。”

    正在此時，一道銀光劃破天際，“銀龍王”破空而來，懸停在林海之上。南越王率領著一群大修士，飄然而下，向大榕樹王道賀，幾句寒暄過後，轉臉對李青山道：“聽聞道友將北上龍州，此番前來。既是道賀，亦是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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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為之一靜，這李青山何德何能，能同時得到大榕樹王與南越王如此看重，唯有親見那一戰的夜未央與葉斷海方才明白，這樣的尊重一點都不過分。

    “越王陛下客氣了。”李青山笑道：“你是不想讓我回青州了吧！”

, q) |# Q0 H! E/ \, V# U$ F    青州與霧州還處於戰爭狀態，南越王如此親近。難保楚王府會有什麼反應。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能怪人家對自己太客氣了，再說他本就沒打算摻和到兩州戰爭中，楚烈王的想法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緊要。

    “若能留在霧州，那再好不過，上卿之位，隨時恭候。”南越王一臉的和顏悅色。

7 P+ L* h; X9 J3 C( I: v    “那還真是受寵若驚！”李青山言語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 X; _3 `! y9 Y9 F# ^& W    “那也不用。”南越王笑了笑。全當沒有聽出來，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根本想不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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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不早了，諸位請入戲吧！”大榕樹王抬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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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李青山與兩位屹立於霧州巔峰的王者並肩，邁入參天城中，二次天劫的修為。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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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b! R5 N$ h. @    宴會上，南越王忽然指著大榕樹王手上一個黑斑問道：“這是？”

    李青山立刻看出，那本是霧州鼎上由魔窟所化的“破綻”，看來成為霧州之神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大榕樹王略作解釋。南越王立刻表示，“我當為道友掃平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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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V/ [1 `; R# J1 D    妖王與異人王們哪還能乾坐著，紛紛響應，誓要將魔民趕出霧州。

    唯有滕夫人“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絲毫不給大榕樹王面子，場面變得有些尷尬。

6 V' q" s: J: J- R! ?6 g0 Q    李青山瞭然，這場宴會不只是慶祝而已，更是為了統一思想，團結力量，徹底的鎮壓魔災，舉起手中酒樽：“祝二位道友能夠掃蕩群魔，還霧州一片清靜。”

: J! q$ n- w8 R  X9 e. n    這場霧州有史以來場面最大的盛宴只持續了半日，南越王告辭離去，妖王與異人王們皆奔赴各方，參天城再一次寧靜下來。

1 R3 R6 j' z4 L3 S' O4 u    夕陽西下，一抹紅光在樹冠與林海之間閃耀，李青山起身準備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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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v6 u1 E$ H5 G. u- d    “看來我們都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大榕樹王說著，將一枚閃爍著七彩毫芒的智慧果實交給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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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d& V6 j* w    “似乎跟上次那顆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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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 z+ Z( F5 e5 H3 J# m! u( q1 W    “這枚果實融合了霧州鼎中我淘汰下來的碎片，別有一番效用。”大榕樹王道。

5 ~2 Y% q! ~. r5 a- s$ i2 v    “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小鳳凰眼饞的望著智慧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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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先天傳承，用不著我這點小聰明。”大榕樹王拍拍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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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u0 k/ \) }; B    李青山珍而重之的收下，這樣一枚智慧果實，足以改變一個修行者一生命運，望向身旁的小安：“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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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8 u6 m& @* u5 A. Q+ d    “我聽聞智慧果實一生只能服用一顆，我想等前輩成為九州之神後，再為我凝結一顆來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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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真有那麼一天，定然雙手奉上。”大榕樹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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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機會，我當為道友取來其他九鼎！”李青山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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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y% N: u1 B) B  k5 r, k    “順其自然即可，不必強求。”大榕樹王微微頷首，這本是十方妖王、一州之牧都不可能辦到的事，但是大榕樹王相信，只要李青山順其自然的成長下去，終有一天能夠輕而易舉的拿下九鼎，哪怕是那尊龍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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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邂逅李青山的時候，怎也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份天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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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2 u) ~7 ?$ v    “另外還有一事，如心你也認識，請幫我照顧一二。”李青山道。

    “你的話晚了一步，她已於昨日離開霧州的疆域，回青州去了。”大榕樹王道。

    “什麼！”李青山訝然，他沒有專門去找如心告別，便是想讓她在南疆安心修行，沒想到竟被她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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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Q  C+ H/ Z4 g3 S    “恰好我也有一事，我夫人想隨你們到青州去看一看，請你多多關照！”大榕樹王笑著一抬手，指向身旁的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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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你夫人？我用不著別人照顧！誒，你怎麼知道我要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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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三章 青州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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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q1 Z+ ?* X' h! U8 o    “若連這都看不出來，這五千年就真是虛度了。”大榕樹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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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m# m9 ?' m# @9 Z, E; y* S    “看出來又如何，我離了你難道就活不成了嗎？”滕夫人冷笑。

4 \- T( f1 ~4 w7 C( U+ R5 o) X: Z    “這是我的錯，妳早該出去走一走，會發現這世界如此廣大，並非是妳在這五千年中看到的模樣，我不過剛好是妳遇到的第一棵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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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r3 n" k, R( M6 X    “不是剛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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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 t1 M  |1 x    “命中注定？我自信在卜算之道方面，天下九州也沒有幾個人能及，卻覺得命運變幻莫測、無從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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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1 S) S& J    “就是命中注定！”滕夫人執拗的道：“你要殺我也是命中注定，我要走也是命中注定，用不著什麼關照，我自會走我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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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參天城一陣震動搖撼，下方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盤繞在大榕樹身上的太陽藤開始卷曲收攏，終於化作一道彎曲的金色光芒投入滕夫人的身軀，她頭上的太陽花猛然煥發出驕陽般燦爛的光芒，又慢慢收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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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Q3 j, z' u9 N, ?  V    草木類的精怪並非絕對不能移動，只是待在一個地方更適合修行。太陽藤在成為精怪之後，也不是非得寄生才能生存，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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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9 b: X  G7 Y0 j1 X/ f    完成了形態的轉化之後，滕夫人恨恨的道：“做你的九州之神去吧，死老頭子！”說完便化作一道金光投向北方。

    大榕樹王極目遙望，直到滕夫人徹底消失於地平線上，方才輕輕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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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O5 z( u5 O' C( M: v    李青山張了張嘴吧，卻不知該說什麼，拍拍大榕樹王的肩膀。想來也是，如此決絕的背叛，能夠不進行複仇已是難得了，還談什麼原諒，大榕樹王這個形象算是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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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2 L- y/ R( h8 b    “還是請你多多關照。”大榕樹王回過頭來，神情有些唏噓。

, @0 z) O1 b8 B  d! Y    “放心吧！”李青山感覺大榕樹王和滕夫人的位置仿佛顛倒了過來，再說滕夫人的實力在妖王中堪稱強悍，哪需要別人的照顧，真是過分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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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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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 o9 e3 \8 J9 x- j, `4 U( o    李青山道了聲“再回”，展開鳳凰羽翼，在夕陽的照耀下，向著北方飛去，小安與小鳳凰緊隨其後。

$ O7 f. m/ Y4 s3 H    半路上，李青山對小安道：“這次妳可猜錯了，果然沒原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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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G' }6 j7 o) I/ M    “你以為那一句‘順其自然，不必強求’是對你說的嗎？”小安遙望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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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L( p% O+ @4 R    “妳的意思是說……”李青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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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U" T# u8 d/ g    “如果我猜的沒錯，滕夫人此番北上，多半是為了找機會奪取青州鼎。”小安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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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還是要阻止樹王成神？”李青山訝道，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但好像又有點怪異。

    “樹王既然已踏出了這一步，便再不能回頭，又怎能再阻止呢？”小安微微搖頭。

, R( o% r) n0 U4 g4 N    “妳的意思是說，她是為了助他。”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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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c- |# I1 @: o/ d    “這……不可能吧！”

4 r+ J. O! g9 p- \    李青山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本來滕夫人還是大榕樹王成神最堅定的反對者，挨了致命一劍之後就忽然變成支持者了？不惜冒著極大危險去奪青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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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她還相信是命中注定！”小安聲音飄渺。

4 S6 a% w. c. S: z0 M    “嘿，哪有什麼命中注定，我看是被豬油蒙了心。”李青山不以為然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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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向北，直來到兩州邊界，李青山默然道：

  G- R$ `1 ?7 U' h4 S5 U1 z    “青州，我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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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環抱中一座小城，城頭深深刻著“慶陽城”三個大字，已被風雨侵蝕的有些斑駁，在夕陽的映照下有些蒼涼。

+ }3 d$ q0 p; L0 |, r* [    一隻蝗蟲落在“城”字上面那一點上，沒有感情的複眼被夕光映紅，停歇了一下，又鼓動翅膀飛了起來，融入漫天遍野的蟲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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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P. F$ O; O+ d0 I, \/ ~9 l$ N    “大人，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縣衙中到處都是慌亂的腳步聲，師爺的呼喊聲讓所有人都顫了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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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E' {7 B- ?, C0 ?9 O    “慌什麼慌，不過是幾隻小蟲，難道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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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鏡高懸的牌匾下，一個肥胖的身影轉過身來，鼓著眼睛瞪著師爺，他穿著一身大紅官袍，正是慶陽縣令葉大川，他發須花白，滿臉皺紋，已經頗顯老態，不過積年為官，倒是培養出了一份官威，不像剛上任時那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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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2 w$ X  O+ J    “大人您就別擺譜了，那蝗蟲真能吃人，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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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f: _1 A, M    一隻蝗蟲從堂外漫天飛舞的蟲群中飛進來，落在師爺脖子上，他發出一聲驚叫，慌忙伸手去捉，那隻蝗蟲又爬到他臉上。

    “啪！”葉大川揮起胖手，一巴掌打在師爺臉上，又拍拍他的肩膀，順勢擦了擦手，“你個蠢貨，本官豈會沒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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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城中不知哪響起鐘聲，葉大川胖臉一喜，用準備好的青紗圍好頭臉，大聲命令道：“去後面請夫人小姐，拿不了的東西就不要管了，馬上出發！”

! o$ F1 G6 a7 J! M    數里之外，鐵拳門中。

, }( q, n* _/ f) S, t    鐵獅子劉洪收回拳頭，面前的大鐵鍾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拳印。

3 i: f6 }; d! y- P# ]* T    他鬚髮皆白，連成一片，雖然年事已高，卻顯得越發的精神矍鑠，身後的大弟子王磊讚道：“師傅的武功又精進了！”

    “不過是靠你師弟那些靈果！”劉洪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這先天境界果然玄妙，不過可惜也只能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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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 m$ {8 n- Z    “師弟他可是清河府的大人物，聽說就連我們總門主見了他也要行禮問安。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等到了清河府，師傅您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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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 \: D' a. B: f" U8 _; H/ s    “我還有幾年活頭，看天下如此局面，誰能安度？”

    一如王磊所言，一隊長長的人馬已在門外等候，人人頭上蒙著紗布，馬眼也被罩住，就連馬耳都被塞住，防止被蝗蟲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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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劉洪鐵拳門中出來，隊伍為之一靜，不顧王磊的反對，劉洪堅持騎在頭一匹馬上，向著城外緩緩行去，在縣衙門口停了一停，葉大川帶著家眷護衛融入其中，讓隊伍變得越發龐大，在漫天飛蝗中艱難前行。

    劉洪抬眼四顧，視線遇過烏壓壓的蝗蟲群，周圍的青山都變得光禿禿的，更別說田地園圃，全都成了蝗蟲的美食，城中的饑荒已經持續了許久，路過一個巷口時，看到幾隻野狗圍著一具餓殍啃咬，這樣的場景早已看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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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開始懷念過去的時光，哪怕有許多江湖險惡、生死搏殺，卻不會有這樣深沉的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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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隊伍的行進在城中引發一場騷動，在饑荒中支撐到現在的富戶們，紛紛帶著家中最珍貴的財物跟了上來，哪怕家中的餘糧還能支撐很久，但精神卻先支撐不住了。

, b+ n3 `% F3 S4 \& H$ w8 @    這不是普通的蝗災，蝗蟲吃人的傳言在第一隻蝗蟲飛來前就已經流傳了很久，誰也不知道那些吃草的蟲子，什麼時候會變成傳說中吃人的怪物。

    而且這些日子在城中，有許多人都說見過一隻巨型蝗蟲專門在夜捉人吃，恐懼也就變得越發深沉。

) q/ ]9 j( _8 B4 ~! \1 [, E    所有人都相信，唯有到清河府城，才會有真正的安全，而劉洪與葉大川的選擇更給了他們這種信心。

    “師傅，怎麼辦？”王磊驅馬與劉洪同行，皺眉問道。

    “都是鄉親，讓他們跟著吧，你師弟自有安排！”

. V$ v  u" m$ U( K4 x    劉洪道，能夠跟上隊伍的終歸是少數，那些只有一雙腿、又餓得半死的貧民是跟不上的，不過這樣倒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可以憑著那些逃難的富戶留下的存糧再挨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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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 q; \/ B# q    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城門，向著遙遠的清河府城進發。

    劉洪忽然感到一種威脅，回頭向天望去，卻什麼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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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t# f; r, ]+ X' _8 U/ Q$ O    “師傅，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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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點趕到下川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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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4 v' W6 a    劉洪不知道，在漫天飛蝗中有一隻蝗蟲正注視他，這隻蝗蟲乍眼望去和普通的蝗蟲並沒有太大分別，但卻沒有隨著同類到處開吃，而是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俯瞰著整個慶陽城，身上有淡淡的妖氣環繞。

  P6 d4 g: O5 |8 ~9 j, Y6 r2 [    其實慶陽城地處偏僻，又位於蒼莽山的餘脈，並沒有成為飛天蝗王的目標。蝗災蔓延到這的時間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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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N) v9 {& a2 z    慶陽城的蝗災中，就只有這麼一個弱小的分身，來引導控製整個蝗蟲群，目的只是種下足夠的蟲卵，為整個蝗災提供“兵源”，同時製造大饑荒，消滅人類的“兵源”。

    而若是單論實力，這個分身甚至還不是“先天高手”劉洪的對手，恐怕要對付“鐵拳門主”王磊都夠嗆。

    “化身億萬”固然是極可怕的天賦神通，但有許多的前提條件，而且有了巨大的數量優勢，質量就很難得到保證。如果像李青山的“鏡花水月”一樣，每個分身都有本尊三成戰力，那飛天蝗王早已是天下無敵了，哪還用隱藏本尊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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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隊伍出城遠去之後，那隻環繞著淡淡妖氣的蝗蟲，忽然膨脹變大，足有一頭牛犢大小，振翅撲下。下面一群人正在打破門戶，試圖闖入一個富戶留下的糧倉中，一股瘋狂襲來，眾人回過頭來，發出驚恐的叫聲：“巨蝗！”

    “巨蝗”在人群中劃過一道弧度，又掠上天空，六條腿中抱著一個瘦小人類，慘叫聲直達天際。尖銳的口器一咬，慘叫聲頓時消失了，變成咂咂有聲的咀嚼聲，就連骨頭都一並嚼碎吞下，待到吃光吞進，“巨蝗”又變大了一圈。

    “飛天蝗王”又收獲了一份小小歡愉，望著遠去的隊伍，懷著惡毒的念想，“我可不是每一個分身,都如此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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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四章 蝻妖
   
    隊伍一路翻山越嶺，沿途不見一點綠色，蝗蟲拍打翅膀的聲音無處不在，再加上前方未知的恐懼，令人心中煩躁不安，不時有口角爆發，甚至刀劍相向。

- t- o( W4 G" C) ]* n& s    劉洪不能再走在前頭，策馬在隊伍前後巡游，憑著先天高手的威嚴威懾眾人，來到一個狹窄的山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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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8 R3 V6 A" W4 u    劉洪忽然勒住馬，揮手讓隊伍停下，大聲道︰“前面是哪裡的朋友，不要鬼鬼祟祟，出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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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e4 _1 u6 A    憑著一股先天真氣，聲音在山谷中滾滾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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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A% S$ j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鐵獅子，你還認得我嗎？”

    一個大漢登上一塊巨岩，俯瞰著下方的隊伍，他臉色焦黃，若有病色，但一雙眼楮卻是精光四射，手中握著一柄大弓。山谷兩旁悉悉索索的立起許多人影，手中都握著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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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病虎！”劉洪瞳孔一縮，他這個先天高手雖然是用靈果堆出來的，但卻能看得出黃病虎已是煉氣七層，開闢了丹田氣海，已超脫了江湖高手的境界，成為真正的煉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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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拱手道︰“黃莊主，真是久違了，聽聞你到處雲游，不知何時回到山中，做起了這樣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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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劉門主見笑了，眼下妖魔橫行，山中也非世外桃源，只得到清河府去謀生計，但口糧卻有些不夠，這也是無可奈何。”

% x# ]& h- W6 ^  P    黃病虎嘆了口氣，蝗災主要在人口聚集地蔓延，波及不到深山老林中，勒馬莊以狩獵為生，也不靠種糧食過日子，所以最初還是比較自在，然而這些年來，那些潛藏在蒼莽山深處的妖怪，在漸漸擴展活動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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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前，開始出現妖獸闖莊的事情，那高高的木牆或可逼停軍隊，卻根本攔不住行走如風的妖獸，沒過幾日就有人喪命，那頭妖獸簡直將勒馬莊當成了“羊圈”，隨時都能來捉幾個人吃。

    勒馬莊不得不將黃病虎請回來，花費了千辛萬苦才將這頭妖獸射殺，但勒馬莊也死了近百人，但若來的是個妖怪，那死的就不一定是誰了。黃病虎不得已才要帶著全莊遷移，但勒馬莊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儲備，才有了這麼一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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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煉氣一層的煉氣士，黃病虎隨手就可射殺，但劉洪卻有些棘手，倒不是怕鐵拳門，關鍵是老頭有個好徒弟，現在的農家家主李龍。

    “劉門主，你帶著鐵拳門的弟子先行離去吧！雖然不想幹這種事，但我總不能看著孩兒們餓死。”黃病虎此言一出，後面的隊伍就一片慌亂，有的大聲哀求劉洪保護，有的破口大罵黃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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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3 F$ g. w: h    嗖的一聲，不知哪裡射出一支冷箭，那大罵之人便中箭倒地，人群更是猶如炸了鍋一般︰“殺人啦！”

    “嚎什麼嚎，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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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洪一聲怒吼，憑著在慶陽城多年的積威，隊伍頓時安靜下來。他毫不同情那被射殺之人，堂堂煉氣士，豈容你張口就罵，就算是二三流的江湖人物也要操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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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老弟，不如同我們一起到清河府去，糧食的事情我來解決，路上也能安全一些。”

6 v) _  ]7 `/ U* K# `# B    劉洪轉著心思，鐵拳門的弟子也不是從土裡長出來的，和後面那些富戶多有聯繫，若是放任黃病虎劫掠，人心立刻就散了。但若是堅決不肯，黃病虎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心一狠，來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那這裡誰也擋不住他。

    “師傅，我們也沒帶那麼多糧食。”王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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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糧食都收上來，按著人頭重新分配，不肯就滾！”劉洪喝道。

$ t3 o8 C4 I' t5 x    “多謝劉老門主了。”黃病虎一拱手，勒馬莊的獵戶們從山谷兩旁下來，又命令道︰“把我們的存糧也拿出來，讓劉老門主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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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戶們沉默著將肉干之類的食物交出來，人人臉上都面無表情，卻有一種隨時會爆發出來的暴戾之氣，這幾個月的慘痛經歷，壓抑扭曲著他們的性情，別說是搶些糧食，就是吃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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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收糧食的鐵拳門的弟子靠近他們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別說其他人了，哪敢脫離隊伍，老老實實的交出存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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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重新上路，又翻過了幾座山，終于來到山口，廣闊的平原展現在眼前，卻不見一株稻禾，唯有無邊無際的荒蕪。或許是因為太荒蕪，反而沒有多少蝗蟲飛騰，隊伍在寂靜中前進，沿途的村鎮盡被廢棄，看不到一點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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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z+ o$ A, l  I- j' M    劉洪一馬當先，隊伍日夜兼程，向下川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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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U4 y  V* U5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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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一刻！”劉洪命令道。

4 h% e3 B' ~" Y9 B  K    此時正當正午時分，驕陽如火，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疲憊不堪，把握著機會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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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D9 z7 ~' X& q    “下川鎮已經不遠了，到了那裡就能順流而下，直達清河府城，用不著走路了！”王磊大聲鼓舞士氣。

    “看來劉老門主已經準備好船了，不知夠不夠坐？”黃病虎試探道，就是最大的龍船也塞不下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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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T" h1 N/ z' V    “都是我那弟子的安排，我也不知夠不夠坐，恐怕要擠一擠。”劉洪斟酌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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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7 M6 {# w& G- y0 `    “只要有船，擠擠也無妨。”黃病虎笑道，反正總不會是他被擠下去，正待再問幾句，他忽然臉色一變，拿起身後大弓，捻起一根羽箭搭在弦上，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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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v, v/ s, \" O8 j  D    “怎麼了？”劉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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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J  |6 y# L& v2 |$ y    “有妖氣！”黃病虎凝目掃視，余光忽然看到一道青影從土裡鑽出，射入一個壯漢的體內。那壯漢發出慘叫，滿地亂滾，頃刻間就七孔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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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病虎手指一鬆，羽箭破空而去，射入壯漢尸體，猛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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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6 Q! ?4 H+ b; F* U    在漫天尸塊血雨中，那道青影又彈射而起，一個鐵拳門弟子腦門綻開一團血花，多了一個空洞，還沒發出慘叫就倒了下去。

    “蝻妖！”

    黃病虎這才看清那青影的真實面目，是一隻蝗蟲的幼蟲，通體呈翠青色，只有小指大小，還不具備飛行的能力，一般被叫做蝻蟲，然而這隻蝻蟲身上匯聚的妖氣卻極為驚人，達到了妖怪的程度，不知吃了多少人。

    心道︰“這裡如此荒蕪，連普通的蝗蟲都無法生存，怎麼會有蝻妖存在，不像是偶遇，倒像是專門來截殺我們的！”

    劉洪連蝻妖的模樣都還沒看清，人群中慘叫聲連環不斷，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發出恐怖的尖叫，簡直像是被一頭無形的魔物攫住的心神，連他的心中都有些慌，伸手摸了摸懷中幾張符，才勉強定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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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身旁的黃病虎道︰“黃老弟，怎麼辦？”

# K: N, t: _4 r* S" Z    黃病虎一躍而來，身形來到最高點，瞳孔縮成兩點，凝視妖氣所在，十幾支連珠箭如暴雨灑落，化作一團團爆裂的火光，將一具尸體炸成的粉碎。

) G. ?* o8 u+ K  F9 T4 ^    劉洪問道︰“怎麼樣，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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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C" i4 U) s" c8 B    “鑽回土裡了，或許傷到了他，或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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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C# |( b! m    黃病虎搖了搖頭，神情異常沉重，那頭蝻妖竟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在第一時間鑽進土中，而非彈向下一個受害者，否則真有機會將其射殺。而且保持著這樣微小的體型，也像是專門針對他。

1 h# F, }4 N. V$ h& n    “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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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7 Y9 c7 O; K5 M$ D% P2 f! m    “沒辦法。”黃病虎道，他的箭術再強也不可能穿透土層，射中那只蝻妖。

" p/ Z7 ~5 Z& a) W/ ]    劉洪臉色變了，一頭潛伏在土中，隨時會撲出來的妖獸，簡直是一場噩夢。

    “看來不用擔心船不夠坐了。”

    黃病虎說了個笑話，卻連自己都笑不出來。若單論實力的話，那隻蝻妖最多相當於人類煉氣四五層，只能算是妖獸，還算不上是妖怪。

% J% v% G6 E1 H5 E! f3 {    但他卻沒有絲毫把握可以戰勝，因為在這蝻妖的背後，是一個禍亂整個青州的大妖王，在瘋癲狂躁之中有著深沉的狡詐謹慎，無論是戰斗的技藝還是經驗，都絕非尋常妖獸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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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c: h% f  q) R& D7 K: ~    他最多能起到一個遏制的作用，讓蝻妖從遠處的普通人開吃。

* U3 J) ^* s0 @. T    “出發！”劉洪也是果決，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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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 n+ j# G: z    而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慘叫響起，隊伍末位一人倒地，青色凸起在皮下穿行，卻並不直接殺了他，有意加深他的痛苦一般，慘叫聲慘絕人寰，令人頭皮發麻。

5 F/ `; h& e3 l9 m6 @    人群頓時炸了鍋一般向前涌去，扭曲的哭號聲響成一片，充滿了恐懼與悔恨，後悔不該離開急著慶陽城，卻不知道此時的慶陽城，已成“巨蝗”的屠宰場，正在迅速的向妖獸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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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0 }# {# \3 u/ E* n. A    黃病虎也是箭在弦上，但想了想又放下大弓，召集勒馬莊的獵戶們，加速向下川鎮前行。他可以繼續阻止這蝻妖進食，但一定是他先支撐不住，倒不如讓蝻妖多吃一會兒，還能拖延一段時間。

    不過他也清楚，這樣是飲鴆止渴，因為蝻妖每吃一人，實力就提升一份，若是徹底轉化為成蟲，就連他都有被吃的危險。

    “劉老哥，希望那位李家主在下川渡口安排好了接應，否則我們都要喪命蟲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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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7 L# k1 H/ p: `5 [$ B* |    “不過一死而已。”劉洪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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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門主，黃莊主，救救我！”劉洪回頭一看，一群人正在搶奪葉大川的馬車，於是撥馬而回，一拳轟爆了一顆腦袋，“都給我滾！”

4 p1 }; u: U6 M    一路奔逃，隊伍分開兩截，沒有馬匹又不習武功的皆被落在後面，成了蝻妖的食物，慘叫聲漸漸遠去，徹底被風沙吞沒。

    如此行到黃昏時分，就連劉洪坐下的駿馬都開始口吐白沫，鐵拳門的弟子與勒馬莊的獵戶，哪怕是有武藝在身，也是筋疲力盡，不得不停下休息，吃些東西。

! `" e" p1 q( y( B) _    “多謝劉老英雄了，等到了清河府，一定另有重謝！早知如此，就不該離開慶陽城，不，是不該回慶陽城，當初嘉平城被毀，我就該老老實實去府城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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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1 _' T+ L7 D* _    葉大川這才來得及下馬車道謝，胖臉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昔年嘉平城毀於石魔之手，他這縣尉無處可去，又深恐妖魔的厲害，就讓妹子向清河知府柳長卿吹枕頭風，又調回慶陽城去做縣令，沒想到終歸還是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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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不必客氣！”劉洪微微頷首，王磊拍著胸脯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定保大人平安到達清河府！”

    葉大川的妹子是清河知府柳長卿的愛妾，現在雖然年老色衰，卻為柳長卿誕下了一子一女，地位反而變得更加穩固。這件事葉大川念叨了多年，王磊想忘都忘不掉，他自知跟李龍的關系不算和睦，能多一條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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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王門主！”葉大川又向王磊道謝，心裡卻不怎麼相信他的保證，蝻妖殺過來，這位王門主自保尚且困難，更何況是保護他，驀然想起一個人來，“唉，若是青山在此，怎會如此狼狽！”

& {  @1 T! a$ t+ q7 J    “葉大人想多了，還當人家是你的捕頭嗎？”黃病虎笑道，若是李青山在此，區區一個蝻妖又算得了什麼。

    “我聽李龍說，他現在是霧州南海郡的白鷹統領，佔據著一個叫野人山的地方，號稱‘野人王’，就連南越王見了他都禮讓三分。”劉洪道。

    “真的嗎？”黃病虎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在跨入修行道之後，才能真正感受到一州之牧是個怎樣高不可攀的存在。

    “我聽了也有些不信，不過我那弟子可不會說謊，我還打過他幾十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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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可真快！”葉大川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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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y+ u1 \7 l7 W    “你們說的可是李青山？”一個尖細聲音隨風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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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H+ K1 B5 [/ L    “不然還能有誰？”葉大川道，卻見黃病虎的臉色大變，劉洪也揮起拳頭，警惕的望著不遠處的荒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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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夕陽已沉入地平線，唯有西方還留下一片暈紅，空中亮起幾顆寒星，荒坡上一株枯樹伸展枝杈著仿佛一隻枯瘦的大手，似要抓向一顆星辰。

/ q0 o, l! h; k; p' W    一隻小小的蝻蟲趴在枯樹枝頭，那尖細的聲音正是從他的口器中發出。

' ?) C7 f$ c. V7 ?    “竟被欺近到如此距離才發覺，情況不妙啊！”黃病虎敏銳的注意到，蝻蟲身上添了一抹灰黃，正在迅速的向成蟲轉化，待到完全轉化成型，就是眾人的死期了。

* V; a# ~5 ?  Q) \! q) E    “那真是巧了，我跟他也是相識已久，能夠從鎮魔殿中逃出來還多虧了他。可惜他到霧州去了，不然的話，定要好好感謝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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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五章 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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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X$ f# a1 u  J, w    這樣一個禍亂青州、吃人無數的大妖王，竟跟李青山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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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B9 J, K* {; h& ^! L1 E    劉洪與黃病虎相視一眼，都是不能置信。

5 a- e  o. p* ~    “我們都是青山幾十年的老朋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也算是謝謝他了！”葉大川高聲道。

    “當然，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你們若是早說，我怎麼會想要吃你們呢！”蝻妖振動翅膀，從枯樹枝頭飛下，消失在荒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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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葉大川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也都是舒了口氣，臉上都是死裡逃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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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6 b2 a+ x( \; f/ L6 y    “黃老弟，你怎麼看？”劉洪皺著眉頭，覺得這蝻妖走的未免太輕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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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x, b3 I' e7 j1 F" G0 b    “不好說，休息完了，還是快些趕路吧！”黃病虎可不願將全莊人的性命，都寄託在一個妖魔的義氣上。

, I: R! u& l4 r4 L) }, G    “我也這麼覺得。”劉洪點了點頭，然後下令出發！

    “劉門主，既然妖怪已經退去，何必那麼急呢！”“這麼走下去，馬也受不了。”

$ J. r- w& @8 [, O( t6 P    有的人就不願意走，連續奔逃了一個下午，就算是騎著馬也是筋疲力盡，一放鬆下來，感覺夏夜的土地就像軟床一樣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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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留下就留下吧！”劉洪冷冷丟下一句，跨上自己的馬，他一路用真氣為馬調息，馬保留著些許精神，此時揚起馬蹄，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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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只得支撐起身子，跟了上去。而一些人在沒了死亡的威脅後，實在是不願動了或者走不動，就留了下來，考慮著要不要回慶陽城去。倒是勒馬莊的獵戶們常年翻山越嶺，又有黃病虎這個七層煉氣士照料，還勉強支撐得住。

    “老莊主，我真的走不動了，你們走吧！”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對黃病虎道，他練武的時日還短。內力還十分微弱，雖打熬的一副好筋骨，也經不住這樣的急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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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Q- I6 ~$ `% R! |    “別廢話！”黃病虎探手在少年背心一拍，一股真氣湧入，少年頓時精神一振，“謝謝莊主！”

! X. {5 d" z6 U    夜幕垂落下來，荒原上繁星點點。隊伍艱難前行，不時有人掉隊。中間又停歇了幾次，那蝻妖沒再追上來，似乎真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黃老弟，要不要緩一緩？”劉洪問道，許多鐵拳門的弟子都快跟不上了。他可沒那麼多真氣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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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n( |$ }* U/ S% C3 p    “繼續走，我感覺不太對。”黃病虎回頭凝視著沉沉的黑暗，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深。

    十餘里外，一輛散架的馬車倒在路邊，一匹馬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兩個人正在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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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8 d1 j. X4 ?. O    女人大聲指責男人：“我就說不該離開慶陽城，現在落到這一步。你說該怎麼辦？”

+ u( c6 q% G  c7 d9 n" d7 ?    “怎麼辦！怎麼辦！妳就知道問怎麼辦！”男人也很暴躁，他們手中的餘糧根本不夠回慶陽城去，就算是殺馬取肉，在這樣的夏季也會很快腐壞。若是繼續往下川鎮走，等到了地方，劉洪他們恐怕早就順河而下了，哪裡會等他們。

8 L; |) w4 K2 A8 ~9 Z: ~    “老娘瞎了眼才嫁給你這個廢物！”

    “廢物也是有他的用處的。”一個尖細的聲音替男人抱不平，男人感覺那聲音是在耳畔響起。

    藉著淡淡的月華。女人看到男人的肩頭趴著一隻小小的蝻蟲，張開嘴巴就要發出尖叫。

    蝻妖微微振翅，飛出一縷寒風，女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脖頸上多了一道血痕，腦袋滾落下來。

    “饒……饒命，我也是李青山的朋友。不要殺我！”男人聲音顫抖的道，下身一陣濕熱。

# o) I- U1 H8 b& v6 P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會給你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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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 F7 _) [+ H) @7 L    蝻妖的身形急劇變大。變得有一架馬車大小，複眼中盈盈閃著碧光，猙獰口器裂開成幾瓣，一口將男人半個身子吞下，咀嚼起來：“真好吃！真好吃！怎麼吃都比魔民好吃！”隨著一口口吞吃，一點點由蝻蟲向蝗蟲轉化。

    慶陽城中，“巨蝗”振動翅膀的聲音響徹全城，恐怖的影子在每一條大街小巷巡遊，不斷地進行捕食，妖氣節節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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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L$ u# Q+ p% ~& w    待到夜半三更之時，巨蝗依依不捨的拋下眾多“食物”，先將兩個城門封死，才振翅向下川鎮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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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9 H% D    在聽到“李青山”這三個字之後，便下定了決心，這些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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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黎明時分，隊伍趕到了下川鎮，曾因渡口而繁盛一時的城鎮，現在也被徹底廢棄，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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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X% u- z2 U/ O2 f/ {# K    王磊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一起離開慶陽城的那些人，現在只剩下十之一二，心情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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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停步，前面就是渡口，登船之後就安全了！”劉洪大聲鼓舞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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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I& R) y; w8 b# X    一陣奇異的嗡鳴遙遙傳來，一個黃點迅速接近變大，一隻妖氣滾滾的巨大的蝗蟲，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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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快走！”黃病虎罵了一聲，躍上路旁一座酒樓，一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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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L7 H# ^3 V) w    飛蝗身形輕輕一偏便避開了這一箭，用沙啞的聲音道：“好朋友們，不要跑啊，讓我嘗嘗你們血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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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錚錚錚錚！弓弦連續顫鳴，黃病虎一箭接一箭的射出去，使出連珠箭的絕技來。

    “太慢了！太慢了！”飛蝗龐大的身軀划過一道道弧線，輕盈的避開每一支箭，飛馳的速度絲毫不慢，縱然閃避不開，前足輕輕一揮就將箭格開。

6 O, d! T' Y; R7 A% ]    黃病虎面色沉凝，連續一夜的奔波，不斷為族人輸送真氣，他的狀態也很糟糕，根本不是這隻吃飽喝足的蝗妖的對手，若要取勝非得冒險不可。

4 C6 b6 ?$ M& m$ m' P  W3 Z; V    狂風撲面而來，猙獰口器裂開，向他當頭咬下。

    黃病虎眸中精光一閃，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登時開弓如月，長箭上纏繞這一輪輪真氣，正待一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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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x! s/ P2 \' z- x& |: S2 V5 @    “小心背後！還有一隻！”劉洪聲音扭曲，大聲警告。

    黃病虎渾身寒毛倒豎，一股妖氣從後方襲來，想要閃躲已經太遲了，背心一陣刺痛，一隻拇指大小的飛蝗從他胸前穿出。身上還殘留著幾抹翠綠之色，正是那隻追殺他們的蝻妖。

2 J* y: C. o; d+ j2 v    “竟有兩隻，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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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 `4 d+ C# Z5 C    面前的巨型飛蝗卻沒有一口咬下，而是折身從他身旁一掠而過，血花飛濺，一截斷臂高高飛起，“不要急。好朋友要慢慢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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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聲，黃病虎從樓頂跌落，只見巨型飛蝗又撲向人群，嗡鳴的翅膀宛如刀鋒，十餘人正在街上奔逃，忽然四分五裂。其中既有勒馬莊的獵戶，也有鐵拳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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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黃病虎絕望的閉上眼睛，面對這樣的敵人，就算只有一隻都絕難取勝，更何況是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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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O6 o3 y1 J    飛蝗直撲過來，劉洪心知逃無可逃，一把將身旁的王磊推開。紮下馬步，站定身形，將一張金剛大力符拍在身上，身上湧起陣陣金光，幻化成金剛虛像，猛然暴喝一聲，雙拳齊出，一招“鐵馬分鬃”向飛蝗轟去。

: J  F# s, [2 U+ s2 Y% ], w; [    咚的一聲巨響。那蝻妖所化、如暗器一般的小型飛蝗，狠狠撞擊在劉洪胸口，金剛虛像頓時凹陷下去，金光一陣搖曳黯淡，劉洪雙足離地，向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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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巨型飛蝗用一對兒前足，輕而易舉的刺透劉洪肩胛。廢掉了他全部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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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 u$ u4 t  x    這一大一小兩隻飛蝗，配合的滴水不露，已經不能用“默契”兩個字來形容了，在一位大妖王的控制下。哪怕是實力在他們之上，都未必能夠取勝。

    一如對黃病虎那樣，飛蝗也沒有立刻殺掉劉洪，小型飛蝗繼續對奔逃的凡人大開殺戒，巨型飛蝗則振翅來到高空中，複眼在四下裡找尋，“還有一個好朋友呢？”

! a, ]7 o* {8 o0 v8 w" F3 p    葉大川駕著馬車向下川渡口疾馳，不時的回頭張望，見到黃病虎與劉洪的下場，嚇得亡魂俱冒，拚命的揮鞭：“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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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9 X) l" N' k' y+ r; B! m    “找到了！”

$ y) F- J: ~; \( s6 p' v    飛蝗一拍翅膀，掀起一陣狂風，驀然出現在葉大川身旁，與馬車並行前進，複眼盯著他道：“好朋友，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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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需要！”葉大川結結巴巴的道。

' u, G0 R& `* s5 i! \3 d    “那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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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蝗獰笑著，正要擒下葉大川，與黃病虎、劉洪湊做一塊，好好折磨一番，忽然一道劍氣呼嘯而來，飛蝗連忙閃躲，仍被斬斷一根觸角，一頭撞入路邊的民居中，轟然坍塌，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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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大川只見一個手持大劍的赤衣男子，在車轅上輕輕一踏，從眼前一閃而過，揮劍斬向坍塌的民居。

    咻的一聲，小型飛蝗射向赤衣男子腦袋，赤衣男子劍勢一沉，斜斬向身側，逼退那小型飛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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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然一聲，殘磚亂瓦激射，巨型飛蝗猛然撲出，尖利口器向赤衣男子咬來，男子一掌拍出，他未持劍的手上帶著一隻火紅的手套，有赤色符文一閃，登時幻化出一隻燃燒的火焰巨掌，將飛蝗拍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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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鷹衛士！十層煉氣士！”

    黃病虎心中大喜，從地上一躍而起，撿回自己的斷臂叼在口中，握住一支靈光閃爍的長箭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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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赤鷹衛士已達煉氣士的巔峰，開闢周身經脈，憑著一掌一劍壓制住一大一小兩隻飛蝗，又得黃病虎在一旁掠陣，飛蝗節節敗退，最後向著兩個方向各自逃去。

0 N9 H1 X. n# a+ @/ m6 }# W    “桀桀，又一個好朋友，來殺我啊！”

( W4 X% I1 `! L2 N3 y    那赤鷹衛士想要追擊，但看了看滿地死屍，又停住了腳步，無論選擇追殺哪一邊，最後或許能夠成功，但這裡所有人都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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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道友相救！”黃病虎道，王磊也扶著劉洪前來道謝。

    “在下余疏狂，受李家主之托，前來接應劉老門主，沒想到這片荒蕪之地，竟還有蝗王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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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六章 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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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F. x( H$ L7 z: C    “莫非是昔日狂劍山莊的莊主，久仰大名！”

    劉洪訝然，想當初狂劍山莊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不過後來傳聞其莊主消失，狂劍山莊就隨之沒落，沒想到成了這樣強大的煉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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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h' G7 k$ u& o( d- j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余疏狂哈哈大笑，絡腮鬍子一陣顫動，“幾位稍等片刻，這些屍體不能留給那妖孽！”

    右手連連揮舞，真氣吞吐席捲，將一塊塊屍體聚成一堆，片刻前還活生生的一群人，變成如此模樣，血腥的景象讓劉洪有些反胃。

    一團烈火從余疏狂手中飛出，落在屍堆上，轉眼皆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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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磊忽然大哭起來，原來此番投奔清河府，他也是攜家帶口，本來有他照料，一家人好不容易堅持到了這裡，結果全都死在了飛蝗的襲擊中。如果不是劉洪將他推開，現在他也成了死人。

& p" D: }0 P% K9 a! d' l3 W    劉洪長嘆一聲，也不禁老淚縱橫。

    余疏狂早已見慣了這樣的場景，自從蝗災以來，不知有多少人喪身蟲口，能夠留下屍體進行火葬，已經算是難得了。

! i" u, _, I: Z, L6 G3 H    “這裡在一年前就化為荒地，就連普通的蝗蟲也難得見到一隻，竟然會有兩隻蝗妖出現，真是奇怪！”

8 B% K6 P3 k3 n' R/ d    “那妖孽好像認得李青山……”黃病虎遲疑了一下，說出與蝻妖交流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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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W& D# `7 Z% \3 t    “李青山！”余疏狂愣了一下，他會走上修行之路。和李青山也是大有關係，正色道：“此事我略知一二。那飛天蝗王本被鎮壓在天龍禪院的鎮魔殿中，後來迷惑了一位高僧，不知怎麼逃了出來，倒沒聽說和李青山有什麼關係。而就此情況看來，恐怕不是有恩，而是有仇，這就麻煩了。”

    黃病虎的臉色一沉，就憑那蝻妖成長的速度。要對付他們基本是已是足夠了，又專門召來了另一隻蝗妖，顯然是志在必得，而且還不急於殺他們，要留著慢慢折磨，怎麼看都是仇恨不淺，被一尊妖王惦記上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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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了。先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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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引領著倖存的諸人來到下川渡口，果然有一艘龍船在那裡等候，足可容納兩三百人，但現在登船的卻不到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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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7 L  n' {% c    東方日出，龍船起航，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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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疏狂拄劍立於甲板上。赤紅衣衫被江風吹的獵獵作響，兩岸景象迅速向後推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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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道友，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人接應？”黃病虎從船艙中走出來，斷臂已經接了起來。

" ?1 u' i. W/ j2 c1 a/ L    “難道有我還不夠？”余疏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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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這個意思。”黃病虎忙道。

& k3 k! c6 g( l, Y- z& q    “開個玩笑，不用那麼緊張。我也正在考慮要不要求援，現在為了對抗蝗災。沒有任何修行者能夠得閒，修為越高麻煩事也就越多，否則李家主便不會委託我前來，而是自己親自來接。”

    “這我都明白了，但如果飛天蝗王派來更加強大的飛蝗，那這一船都有喪命的危險！”

    余疏狂點了點頭，摸了摸腰間的赤銅令牌，暗暗下定了決心，“你的手臂還好吧！”

5 t4 f: N7 f1 J! p) C1 |    “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得有很長時間不能用弓了，但願不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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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府城，可請一位醫家弟子看一看，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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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s( z) L/ _    船行似風，一日千里，行過嘉平城時，葉大川出來看了一眼，便又躲回船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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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1 C& |4 Q" e, z3 g    月上中天之時，一陣花香隨風飄來，余疏狂精神一振，拱手道：“屬下參見花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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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禮了。”一道倩影輕盈落在船頭，輕啟朱唇問道：“你說飛天蝗王要來襲擊你們，因為你們認識李青山？”

. y4 C3 u2 V% q5 z# i) |+ h    “是的。”余疏狂也覺得這理由有些勉強，更沒想到花統領會立刻趕來接應。

, ]$ w9 `1 r/ M4 A    船艙中，黃病虎與劉洪一直繃著神經，聽到動靜立刻趕來，只見余疏狂正恭敬的向一個女子稟報，空氣中浮蕩著淡淡的花香，江風也吹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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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G9 o! F7 e5 `- Q& {8 }. Y8 v( Q    那女子眉目如畫、身姿窈窕、氣質嫻雅，彷彿是花仙降臨，卻自有一種威儀，身上穿的赫然正是赤鷹統領的服飾。

8 M  m: E; e0 K+ v    女子妙目一掃，黃病虎與劉洪皆低頭行禮，心中都是大安，覺得自家的性命終於有了保障，問道：“你們都來自慶陽城，認得李青山？”

! ]1 m  f( E% t! M5 I3 O% c    劉洪與黃病虎各自說了與李青山的關聯。

3 m" d+ L( _0 ]7 F    “那今日真是巧了。”女子微微一笑，清麗絕倫，目光忽然投向夜空深處，指間綻放一朵金色花朵，陡然射出一道細細的金光，一閃而逝。

, i" |' h# c' w2 b. F- a    一隻飛蝗變成普通蝗蟲大小，飛在高空之中，遙遙的綴在龍船後面，相隔的距離太遠，就連余疏狂也沒有發覺，但也正因為如此，眼中只有那艘小小的龍船，而忽視了那位花統領的到來。忽然眼前金光一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貫穿，從高空中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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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6 {2 L( P. @1 r. a    余疏狂等人這才知道，他們竟一直被盯梢，皆是心有餘悸，慶幸還少及早求援，否則等更強的飛蝗襲來，真要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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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看那位飛天蝗王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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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0 n6 A7 X% n/ `5 _  V4 U    “花統領”說道，飛天蝗王的化身雖多，但能夠威脅到她的只是少數，而且還不斷受著各方面的打擊，未必會為了仇恨而興師動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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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4 k# y$ n5 o    隨著江流湧動，心情有些起伏，仰望一輪皓月，默念道：“李大哥，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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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9 t6 u* U% Q" L    接下來的旅途再沒遇到任何危險，龍船順利的接近清河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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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來到甲板上，夜幕下的城市燈火輝煌，倒映在清河水中，喧鬧聲隨著夜風傳來，顯現出久違的人氣，終於不再是荒蕪景象，令所有人都是一陣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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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y) d! T0 Q    余疏狂等人還沒來得及彈冠相慶，“花統領”驀然回首，只見一片黑雲從地平線上升起，那是由億萬蝗蟲組成的蟲雲，擁有妖氣的飛天蝗王化身也是不計其數，以吞沒一切的氣勢，向著龍船、向著清河府城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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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4 k: q( Y, ]/ ^  {    這才是真正的蝗災，在這毀天滅地般的災難面前，余疏狂等人皆駭然變色。

! ~2 E; u( E4 Z# B/ d    清河府城中，響起警鐘長鳴，一聲聲敲打在所有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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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P7 w1 h9 e) U, \    “咦，前面好濃重的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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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6 E% S1 k' j$ a' d! c    百里之外，李青山站在雲頭，手搭涼棚觀望。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六十七章 如心的新瘟疫

    李青山來到青州疆域之後，並沒有立刻趕來清河府，而是先尋覓如心的下落，準備再勸她回南疆去，為此還特意讓小安占卜了一次。

    花費了一番功夫找到如心時，她正獨自漫步於一個破落的荒村中，背著手正在思索著什麼，對於從天而降的李青山也是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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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妳在這裡做什麼？”直到李青山叫她，她才轉過頭來：“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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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在南疆好好修行，又跑回青州來幹什麼？”李青山道。

    “都說了，關你什麼事啊！”

    “難道是捨不得我？”李青山嘿然一笑，走上前來。

    “我就知道，有人又要自作多情了。”如心無奈的搖了搖頭。

' O- \3 w& o2 y% ~0 m2 S5 E/ T    “那我就不明白了，現在的青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更別說妳在連岳山的洞府，也沒法跟萬毒教相比，大大的不利於修行，我勸妳還是回霧州去吧！”李青山開門見山的道。

( O* \$ Y) u. x" k: L. C    “那你又為何要回青州呢？”如心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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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是知道嗎？當然是有些恩怨未了！”

! m+ p9 r! I0 {' B    “我也一樣，我師傅還在清河府呢！”

/ `: x! M8 Z2 I4 w" Q6 y    如心念起那個沉默寡言的黑臉老者，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已死在霧州的密林中。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的關係並不親近，但說是情同父女也不為過，幾十年來的諄諄教導，這“如心”二字便是他給予的最大期許。

    只是她始終無法放下仇恨，所以還是執意南下霧州。不過結果還算不錯，在了斷這份仇恨之後。也是時候報答這份恩情，於是她決然返回青州，至於其中有沒有李青山的緣故，就知道她自己清楚了。

1 r+ c! k5 T, q7 @$ ?    “那個黑老頭！”李青山一愣，被如心瞪了一眼，笑道：“華慈老前輩啊！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就放心了。”

    “你大可一輩子放心。”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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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不回清河府去，在這裡瞎轉悠什麼？”李青山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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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V) Z2 v- i4 E    “我在考慮。如何對付這場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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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 r0 i    “這妳能有什麼辦法，那可是飛天蝗王，幾千年前就是‘七十二路妖王’之一，就算是我也不敢說能夠對付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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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天蝗王只是蝗災的根源而已，你就是現在把他誅殺，蝗災也會再持續很久。”

    “是嗎？”李青山不以為然，只要把飛天蝗王幹掉。剩下的不過是普通蝗蟲而已，哪還有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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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J3 E- c2 g1 U    “你看。”如心一揮手，泥土中飛出一個條形土塊，隨手拋給李青山：“這是蝗蟲的卵塊，裡面有幾十個蟲卵，而就我腳下這一小片地方。有兩三千個這樣的卵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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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i. ~! Q+ @1 `    李青山將手中的卵塊捏碎，心中稍一計算，不禁訝然，這麼一小片地方，竟能孵出十萬隻蝗蟲來。若是放眼整個青州，將是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我一路探查過來。到處都是這樣的情形，這恐怕都在飛天蝗王的計劃之中，他只需要躲藏起來不被找到，蝗災就會一直持續下去，所有青州修行者都只能疲於奔命、四處救火，那就一定會被飛天蝗王的分身襲擊，而若是置之不理，凡人的數目不斷衰減，整個青州修行道都會沒落。”

    “難怪他會被鎮壓在鎮魔殿下！”李青山搖了搖頭，這簡直就是超級恐怖分子，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青州修行道，如果手段不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他簡直要佩服這個飛天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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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拿飛天蝗王沒辦法，但對付普通的蝗蟲，乃至力量較弱的分身，還是有點把握的，如果沒有了這些爪牙，這場蝗災就能被遏制住。”如心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

    “還是用瘟疫？”李青山立刻就猜出來。

3 |% t& f4 h5 `' A4 ]0 K    “不錯。”如心一邊走一邊收集卵塊，精心挑選著，也不知有什麼標準。

6 R6 I: x/ j: D$ a% u    “蝗蟲也會得病？”李青山跟上她的腳步。

    “萬物生靈，哪個不會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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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者就不會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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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a5 X1 D* {# @- H    “一切有害的狀態皆是病，只是你沒意識到那是病而已，修行的時候若是不小心，非但不能延年益壽，反而會癲狂發瘋、暴斃而亡，比什麼疾病都厲害。”如心在李青山的胸口輕輕一點：“再比如心魔，就是一種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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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i5 ]+ w0 q% R0 @; \    “這麼說的話倒也有道理。”李青山抓住她的手，溫潤如玉。

    “不然你以為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治的是什麼病，感冒發燒，不孕不育嗎？嗯，不孕不育還是要治的，畢竟修行者難以誕生子嗣，總而言之，治的就是不會得病的修行者。”如心隨他牽著手，漫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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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5 a& T    “好吧，妳現在是要治一治飛天蝗王的病,拯救整個青州是吧！”

    “你總算還有點腦子。”如心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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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7 b0 [9 j" D+ F) m: ]: w' ~7 D    “妳一個異人，不遠萬里的來到青州，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拯救人類的性命，這是什麼精神病？”李青山笑道。

    “醫者仁心你懂不懂？”

" {1 T  N* H7 {, A: Z    “不懂。”

    “你說我若將這個瘟疫研究出來，楚王會給我什麼獎勵？”如心粲然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

    “我看這好處不能少了！”李青山哈哈大笑，不能不佩服她的七竅玲瓏之心：“那妳可得抓緊時間，別被人家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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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常醫家弟子，可不會花費心思在這上面。”

    如心毫不擔心，醫家的根本還是在於治病，而非製造瘟疫，哪怕是“瘟鬼”從根本上說都是一種治療的手段，傷敵殺敵還在其次，根本不會專門製造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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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的效果雖然恐怖，但其實非常“雞肋”，如心如果不是懷有深仇大恩，也不會花費這麼多的時間精力在這方面，在正面與人鬥法的時候，用什麼都比用瘟疫強。而且她幾十年的鑽研，又得到一位大修士的幫助，也是在渡過了二次天劫之後，才製作出像樣的瘟疫來，而且只能對付煉氣士水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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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b" T& X" i  ^, ~# N    如果不是這種極為特殊的情況，完全可以直接出手擊殺，何必多此一舉，她的瘟疫真正運用於實際，其實也就一次而已，用來對付蝗災，勉強算是第二次，也還在計劃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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