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鬥龍
( z0 s" x6 o- \4 l. l7 |# l
; `+ n! \" y6 n# b    墨海中一座島山孤懸，褚丹青正專注繪畫，墨海龍王負手而立，不時給予指導，忽然昂首回望，空白的眼眸中凝聚出一雙龍睛。

. }% [  H/ f8 z: C5 T    “丹青，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 R6 E% N7 I( n: G" `
    “是，師傅。”
5 }; J0 ]. x, A9 H3 K
2 Y1 O; F" I2 M0 E: a- P    “離開墨海。”
% i0 W5 A) g( L5 t: w
: U0 ~* y) Q# b, U- V0 u    “啊？”褚丹青驚訝。
8 e( P. Q( v1 X
/ j4 h! Q/ H/ U- J    “他來了。”

    “真的非戰不可？”
, f# K7 @6 S& p" ^+ l
    “非戰不可。”

6 c! N/ ^9 h( E; A9 o4 l1 x+ I    墨海龍王走向屋外，視線越過大海，與一雙赤眸對視。
1 p" j5 A2 u# I* n
5 i6 D( ^- b% x) y+ B0 ~    李青山背對著夕陽，立於一塊黑色礁石上，海風中瀰漫著墨香，揚起一頭赤髮。
& Y1 B9 f: D/ y& b
    他懷著滿心好奇，像是一隻大貓般俯下身子，不知這墨海之水是什麼味道。

    “喂，那邊那個，海水不能喝！”
, G' r' M1 F) D( H) }( T& D! N
/ o4 F- z1 S2 L& _    一個漁夫正駕著漁船回岸，看到這一幕，不禁大聲警告。
6 A+ G5 J" z9 a/ M: ?3 q$ m) u
    李青山抬頭瞥了一眼，漁夫看清那頭赤髮，並非被夕陽染紅，一雙赤瞳彷彿含著魔力，令他噤若寒蟬。

/ y0 E# |0 h& u0 T6 ]1 E" D0 `    李青山還是飲下一口海水，苦澀齁鹹的味道在嘴裡蔓延，咕嘟一聲咽了下去，伸了伸被染黑的舌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很難喝，但味道還挺特別的！”
' c$ D# w* L8 ~0 S7 d
  x- U, a+ G0 x- A. h: O/ A" d    又向那漁夫招手：“喂，老哥，快回家去吧，風暴就要來了。”

    “啊……好……”漁夫回過神來，連忙用力划船。
' ~7 y# i$ g7 F' z4 s
    李青山從懷中掏出一個畫卷來展開，正是那一副五絕仙人親筆所繪的《三絕書》，又仔細審視了一遍。從在黑風寨中得到第一卷《草字劍書》開始，直到現在，與之相關的種種，皆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最後將之投入墨海。
$ U& T" U0 f+ \- r; v: ?6 K
    《三絕書》飄蕩在霞光若燒的海面上，漸漸地沉下海面，畫卷上劍鋒般凌厲的筆跡，在墨色的海水中漸漸消融。

    李青山露出微笑，墨海龍王沒有拒絕，這很好！

    又回眸看那正在用力划船的漁夫。不禁搖了搖頭。一躍而起，兩手虛籠，高聲道：“墨海邊的人都給我聽著，風暴要來了！”

6 l$ e+ ?' K6 a5 G3 J! I# Q    聲浪劃過海面。傳遍了整片墨海。滾滾迴盪。彷彿神諭。無數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開始拼命划船，遠離大海的疆域。

    “青山！”
$ Q( e" P5 n7 L4 M
8 Y, P+ T, b2 K5 S8 G    褚丹青聽聞此聲。忽然拋下墨海龍王，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去，剛剛離開小島不久，身後龍吟聲響徹九霄，島山被狂湧海浪吞沒，一條威嚴的墨龍盤踞在島山上，鋒利的龍爪扣住山岩，龐大的身軀在巨浪中若隱若現，正昂首長吟，彷彿是對李青山的回應。
& T0 J# w, N* [* [
: y# Q' V" g" b3 x6 R    “唉！”褚丹青皺眉長嘆，更加快了速度，下方海水的翻騰，卻已更快的速度向海岸便蔓延，天空迅速的陰沉下來。

1 j' L" X/ s9 D; s6 ^: S; w    霞光黯淡消失，天海一片晦暗。

    一股大浪拍在黑色礁石上，破碎飛濺的浪​​花，落在李青山的臉上，心情猶如面前的大海，隱隱開始翻騰。
" ~+ {' }# ^( D% q
    一個黑點從海面上飛來，李青山擺擺手：“丹青啊，好久不見！”

8 n7 S$ g9 u: X6 U    “青山，不要戰，就當我求你了！”
9 B2 W# |6 w* _
    褚丹青落在瀝青青山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氣喘吁籲的道。
( g" C& ~+ U' @7 Q
5 {( f1 O$ f6 h' s% o    “墨海龍王的弟子，不該隨便求人。”

& e8 f& ^6 E; ~; M. f- b6 ~    李青山依舊微笑著，戰意越發熾烈。

2 v/ }6 ]$ R! h. ~/ G    “我不只是為了師傅，也是為​​了朋友，我不想看你們任何一方出事！”褚丹青苦勸。

* y6 M1 p% S- Z' v+ z    “沒有人會死，你師傅的本尊並不在此，不是嗎？”

; R7 t# U" n: V7 w    “李青山，你自以為必勝嗎？”

" e' F4 F7 |) v( e) B* L1 [    海水傳來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彷彿整片大海都在言語。

    “當然。”

    李青山信心十足，哪怕這裡是墨海龍王的主場。
' O, D9 d8 U/ M/ V' K. [0 E
    這一戰，不會有任何幫手，也不會有涅槃重生，只有他和墨海龍王，不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考研自己，是否有凌駕於十方妖王之上的力量。
" C6 A  ~4 u$ f8 E1 v, z. ^
    “狂妄！”

    一聲怒吼，一條黑色龍影直上雲天，大海中連綿翻騰的一座座“山峰”，彷彿要與低低壓下的墨雲相接。那條龍影便在雲與海之間穿梭飛舞。
- Z: Q( _. t- z/ }! [0 A* p$ ]  r
' ]* W) I8 F# h  r* l    砰！

    亂石飛濺，李青山足下的礁石粉碎，他撇了撇嘴：“真是小氣！”

    “青山……”褚丹青還要再勸，李青山忽然直直望著他的雙眼，正色道：“走開！”

    褚丹青不由自主的放開手，李青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若是閒著沒事，就來畫一幅畫吧！”
5 \' _7 e( o7 r
    褚丹青呆呆目送李青山踏入那片翻騰的墨海，轉眼便被海水吞沒，消失不見。

    然而緊接著，一座大山衝出墨海，屹立於天地之間，一雙彎曲的牛角撕裂雲層，充滿了不屈鬥志；一對華麗璀璨的羽翼，翼展直達千丈之外，煥發著神性的光輝。
0 ?: n+ l# I3 g3 }% l& F
- G3 g) Z# ]) r& c2 I& ]7 A    一股股大浪撞碎在這座大山上，卻無法動搖其分毫。反倒是周遭的海水，漸漸平靜下來，變得波瀾不興，平滑如鏡。

  R/ \, |/ r  N, A    李青山邁步向前，向著墨海中心挺進，所到之處，狂烈的大海變得平靜，與周圍的驚濤駭浪形成極大的反差。
% _, S% A% h0 {; n# ]; Q: L
    冰涼的​​海水撲面，褚丹青猛地一個激靈，飛至高高天上，面前鋪開一張白紙，右手緊緊握住狼毫，緊緊盯著大海。
8 M, v( k  k& O1 z5 w
& K) {3 q$ Z. V# z* E2 A& y    這時候，顧雁影與姒寶趕來，凝​​視墨海，
5 G- A  O2 R# I5 n
    “阿姐，他們真要戰啊！”姒寶驚嘆道。

+ v4 J6 Y* R. b7 r    “這誰能攔得住，觀戰吧！”顧雁影兩手一攤。

; T6 ?3 i- C/ V. s    “戰才好，都怪你讓我閉關，錯過了好多好戲！”
# X9 s4 d( [7 G) K' D/ s4 \0 D
! x- ?, F* q" t: O, U    姒寶興奮不已，濃眉飛揚。

: |+ \( Z: s4 b9 w5 a6 f    顧雁影則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 y8 s' H) w+ Q2 g4 ]/ Q) _
    “阿姐，你覺得誰會贏？”

. S/ D) }$ D3 k0 m8 b0 i4 m    姒寶拿出一袋乾果來，吃了一顆，連核一起咬的粉碎。

    “從理論上講，沒有任何人能在墨海擊敗墨海龍王。”顧雁影道。
5 }6 e1 R- M! @) V: a
3 H$ z7 O1 a+ z% I8 ^# y6 h. z    “但他老是不在理論之中，是嗎？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小子現在竟會有這麼強！”

' Q' l$ _) d" u4 D    姒寶想到錯過的那一場場戰鬥，不禁又是遺憾又是期待。
: o5 j( q8 D. I/ d: L0 O
    初代楚王高大的雕像，按劍望波瀾壯闊的墨海，似也陷入了沉默，身後雄偉的南樞城中，修行者們紛紛登上城牆觀戰，卻只看到天地變色，驚心動魄。

! B% }5 P  |0 v( ?    李青山快要接近墨海的中心，浪濤越發激盪狂湧，身旁的海水都激起陣陣漣漪，龍吟聲在狂風巨浪中若隱若現，卻始終不絕如縷，將他緩緩纏繞。

    於是他高高舉起了刀！

5 m8 K4 `9 J$ S; x8 t* S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風
6 v5 h) @5 N  u2 k
    破！

0 r1 x8 A3 t8 V; I  T" E6 J, b4 y    雲層裂，大海分！
4 U  x, J1 k* f' i) {! Y6 M& n% u
& E0 E0 X0 J. V8 Q  b    李青山驀然回首，正與一顆龍頭四目相對，嶙峋龍角斜指長空，墨黑獅鬃張揚飛舞，同時放聲怒吼。
5 x4 y$ U) \# j" I( t
1 n, V) @: y% Q2 ^0 v+ v    虎嘯龍吟，震徹墨海！
4 W0 W; K* [& N2 d
    狂風陡然激烈十倍，將天地攪成一片混沌。
  X  D, Q' L4 P/ B5 P9 _) F' P! i
    南樞城頭，修行者們連忙施展法術，抵擋撲面而來的大風，其中濃烈的墨香味與血腥氣，仍令他們趕到一陣頭暈目眩，心驚膽戰的望著那波瀾壯闊的大海。

9 X( `2 V7 O+ v5 I$ v6 s& }    這就是北月妖王與墨海龍王的力量！
) z6 ?# M8 u) F  q
' {. V6 Q' z0 C& b- h2 x/ Y    李青山剛剛揚起長刀，便被一股大力撲入海中，視野充斥著矯矯龍軀，猶如長江大河般流動，盤繞在雄渾如山的神魔之軀上，彷彿是片墨海壓在身上，四肢關節一陣刺痛，被凌厲龍爪牢牢鎖住，沉入漆黑的墨海中。
: X) C) Q4 C  Y3 n; R* G4 L
. J3 ^+ }5 o, Z; K4 Z/ E; L( V    墨海彷彿沒了底一般，無止境的不斷下沉，耳畔響起墨海龍王夾雜著龍吟的低沉嗓音：“李青山，這是平生所犯的最大錯誤，或許是在大佛山的勝利令你變得狂妄，這裡將你的葬身之地！”
0 Z6 ^3 a& G/ \5 X
9 m4 X1 }: y; I4 R    龍牙交錯，鮮血迸濺，脖頸一陣撕裂般的刺痛。

+ a2 B# ?, W( ~    “嘿，這話聽起來十分耳熟。還有，狂妄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 r/ o5 z; f4 }7 W* Y5 M  h
. U" \& N& e; v2 Z: w; @    李青山的笑容變成暴怒，虎紋迅速蔓延，在額頭結成一個“王”字，龍之爪牙更深更切的刺入身軀，痛楚猶如火上澆油，令暴怒變成狂怒！
  @: g% U' u6 p6 t1 x: P, {, a) F
! E6 p" J7 O( ]1 G/ t. n    風神羽翼，陡然擴張，擊水千里。
6 ]+ ^! \% n8 e3 S$ f3 k+ j' a3 h- O
7 V) m- Z0 Y! }8 l. V) u  i4 i    砰！

/ Z( I# J( @( [% d2 W    一頭赤虎躍出墨海，長長虎尾倒捲著長刀，急速劃過海面，斬在龍身上。
0 W$ ]+ l8 ~# J
    刀鋒劃過之處，海面上翻起高達千丈的弧形巨浪，彷彿沖天而起的帷幕，遮蔽了龍與虎。
7 G( y' M! ~+ j
3 O2 q  q+ u0 @, U, O" e* Q    帷幕升起而又落下。只見龍王被一刀兩斷，赤虎掙脫束縛，傲然天地之間。
+ A* V9 \! E. }0 l- |* R7 r& |
6 {2 Y9 ]9 n+ g2 I  D    “好，強！”

( f: b6 Z. Z6 P% h    姒寶看的目眩神迷，雖然貴為皇女、身經百戰，但這種層次的戰鬥，簡直是聞所未聞。墨海龍王也就罷了。更令她震撼的是李青山，在這等絕對劣勢的環境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更勝一籌？

    “才剛剛開始罷了。”
6 }! C4 P7 U5 F4 a. O4 `
    顧雁影道，身在墨海的龍王若是僅此而已。那麼她根本就不會來觀這一戰。
- U; f3 r+ P! ]/ x
1 R0 N, Y: `4 Z) `" j    果然，只見被斬斷的墨海龍王，兩截身軀剛落入海中，轉眼便化作兩條巨龍昇騰而起，絲毫不比方才小，盤旋飛騰撲向李青山。

6 w' w# d. a' ]4 g9 J    李青山身形一轉，刀光如輪。在大海掀起一股環形巨浪，

    墨海龍王再被斬斷，卻又在轉瞬間，化為四條巨龍，氣勢非但不弱，反而節節攀升。

: \, L% E& O. R    一道道刀光猶如閃電撕裂漆黑天際，一次次將墨海龍王斬斷，然而海天之間的龍影卻越來越多。一圈圈的將李青山包圍在其中，猶如深陷泥潭，越是掙扎抗爭，就陷得越深。
* W. Y2 n- K7 n
7 x, D8 @: h' `, N    “這……如何勝得了！”

4 H8 p5 V6 |6 g! u5 {  a    姒寶心神震顫，她根本無法從分辨出墨海龍王的本尊，或者根本就沒有所謂本尊，墨海即是龍王。龍王即是墨海，墨海不干，龍王不滅。
9 N. e1 y4 m* C* N- z
    “只能算是中局，丫頭。你好好看著吧，或許是你家最大的敵人。”顧雁影道。
% n- ?6 D8 N' q
; t3 g- P+ x6 W; t) N    “我家最大的敵人？”姒寶揚眉，又吐了口氣，不以為然的道：“我可不想為了莫名其妙的計劃與之為敵！”

    顧雁影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一雙鷹眼始終如一，貫穿風暴海浪的阻隔，凝視墨海深處。
5 j( B$ c$ ^# I' p
# |- I, ^; V' W3 g4 e9 k- S) Q) ~    “李青山，到了這一步，你還自以為能夠獲勝嗎？”

2 [% x2 h  j/ G8 |; h+ X    百條墨龍同時開口，曾被撕裂的雲海再次彌合，凝成更加濃重低沉的雲山。

5 h% b+ l. S2 D) v& j+ |    “與整片墨海合一，確實是了不起的手段，若是不問這種蠢問題，就令我更加敬佩了！”李青山張開臂膀，似要將整片海天囊括，“來吧！”
4 J9 p" `4 \1 N
    龍吟聲響徹天海，雲層落下，大海翻騰，彷彿天地傾倒，要將李青山壓的粉碎，放眼四望，百條巨龍，一起殺來。

7 D- v8 n4 w5 J; I! ^. R- i; J    李青山躍然而起，魔氣迸發，鬥魔附體；刀光繚亂，狂徒末路！

1 H4 H' e& |5 H- a    時間的流淌，彷彿緩慢了下來，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清晰，清晰的彷彿凝固，抬手、揚眉、旋轉、揮刀……

! q6 G8 ^7 x  ^1 O% I) _    大風起兮，虎魔狂舞！
% i; j" i! b, \& f( ^7 k
    一恍惚間，李青山消失不見，化作一團熾烈如火的風暴，閃爍著利刃般的鋒芒，呼嘯的風聲猶如戰歌，將雲層、墨海、​​巨龍，盡皆絞碎！
& \' M3 a& m2 L% f; I) T  D
    “哈哈，單憑數量的疊加豈能敗我？如果你即是墨海，那我就將整片墨海粉碎。”
+ x2 i- _1 P0 M/ O$ y
0 p$ W3 c" r! Z7 t    赤色風暴橫衝直撞，縱橫馳騁，任憑墨海龍王化身多少，竟渾然奈何不得他。
& Y$ V9 S5 o  K, N7 v6 M
    一時間，墨黑暴雨從天而降，被風暴吹散，墨海飄搖。

    墨海龍王沉默了，不知不覺間，已然強大到如此程度了嗎？
! I* t# A7 {+ [/ M* }: X3 N
$ j$ C- }5 g# g2 v    “終於，到了決勝負的時候了。”顧雁影自言自語著。

    眾多龍影，又歸於一，凝視著赤色風暴。

2 ~4 m7 ]1 w  G7 [( h+ V0 c    “千秋入畫。”
9 k: N# T9 i) @( j5 V9 q- d4 x2 L6 z
    隨著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風暴大海、雲層暴雨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顏色全都消失，所有的聲音隱去，只剩下了黑與白的靜默，猶如一副恢弘畫卷。
: T7 v- U' c) a/ O5 n
# A: t  x& H; R7 R9 I& Q% c/ |    褚丹青渾身被暴雨澆得濕透，右手緊緊握著狼毫，凝視著翻騰的大海，卻始終未曾落下。兩方都是他所關切的，絕不希望見到任何一方的敗北，心中充滿了矛盾與衝突。
7 m9 j9 g# q% `- p. E. L
    直至這一刻，眼眸忽然亮起，碧血揮灑而出，再不存諸般焦慮，心中只剩下一幅畫卷。
2 M- K% B3 m2 w- w1 B/ `# \
    李青山恍惚了一下，發現自己又恢復了人形，望向自己的右手，是漆黑的濃墨，彷彿由極高明的畫師畫成，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似乎有些奇怪，但感覺又確實是如此。

    “我本來不願用這一招，在這墨海之上借助天地，乃至五絕之力，未免太勝之不武。”
6 F7 l$ ]7 E% d3 }
    墨海龍王或者說墨無痕迎面走來，足下蕩開一輪輪墨色漣漪，由深入淺，玄妙非常，身形在人與龍之間不斷變幻，卻給人一種自然如意的感覺。
/ n( M4 Y3 W3 l* x4 G' O
1 _& V% x" F5 s/ ?& i8 l& _: Z    李青山卻覺自身完全與天地隔絕，吸納不到絲毫天地靈氣，甚至感受不到大地的存在，便有一種明悟，這裡才是墨海龍王真正的主場。
. f; d1 f+ H+ M# W
    “勝者為王，有什麼武不武的？說的好像你已經贏了似的。”
# K, Z6 s6 y5 u9 q/ s  h% Y! ?' n
% Q# g" X7 X8 E0 y" H6 ~' j: @    李青山揮起墨色的末路狂花刀。
  a' q7 E' [+ P) c2 o. Y7 E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畫龍
4 B9 Q+ K; O; h
　　天地靜默，風聲雨聲浪濤聲，全都融入那一幅畫卷中，不斷變幻流轉的是墨色的人與龍。
) a$ r* O6 f. a+ Q1 _5 a- Y+ e
9 X, D1 W6 B  P6 p" q　　動靜之間，拖曳著長長的墨痕，速度又快到了極點，便只見兩道雄渾飄逸的墨痕縱橫往來，乍合乍分，越來越快，最後仿佛糾纏在了一起，形成一團漩渦急速旋轉，畫卷一片混沌。
, x  \# T" `( F9 o; o
　　所有人都望著這驚世一戰，唯有褚丹青只注視面前的畫卷，手腕鮮血流淌，沿著手指流至筆端，在畫中馳騁。
$ ]' h8 p9 B7 h" I" o5 A
　　碧血丹青，血化為墨。

6 d1 W1 t5 ?, e" V$ X% @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精神越發旺盛，帶著幾分狂熱，將天地萬物拋諸腦後，只有眼前之畫。

! W& ?0 h/ [( p7 Z9 q　　顧雁影也詫異的回望一眼，便又轉過去，繼續觀戰。

5 C. K, M' W. t+ g( a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聲“哢嚓”，極輕微卻又極清晰，似在每個人心中響起，打破了海天之間的靜默。

% {+ H% `! h; o, m" e　　一個人影從空中跌落，噗通一聲落入墨海，又慢慢浮了上來，赫然正是李青山。他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海面上，長長赤髮鋪展開來，一條左腿與一隻右臂消失不見，渾身傷痕累累，傷口處卻非鮮紅的血，而是黑色的墨。

　　顧雁影舒了口氣，到嘴邊卻化為一聲歎息。

　　“勝負已分！”
4 ?9 u& x4 P+ G+ B5 `3 _6 m
" U$ V9 T* E1 u* t) g& o( u　　“他，戰死了？”姒寶有些不能置信。

( r8 R9 c/ C& Z& g3 y　　顧雁影搖了搖頭，“他贏了。”
, ~2 k* _- q. h. s! O1 i2 y
8 `0 V& _+ V; F$ z) c0 I4 m　　李青山驀然睜開眼睛，靜靜仰望著天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龍王，你敗了！”

　　話音未落，哢嚓聲響成一片，從輕微變成轟鳴，轟隆隆響徹墨海。
0 T, i6 n# }" x5 |. i7 R9 [* V( R4 z
0 }5 r: r! G) W- x- v　　畫卷逐漸崩塌，紛紛落入海中，天地間又有了色彩，那是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

　　所有觀戰者都有一種恍惚感，原來戰鬥才持續了如此短的時間。

% A7 K# p5 q  o+ _  p4 @　　墨無痕忽又現身，立於海上。離李青山的腦袋不過數尺。低頭凝視著他。
$ U3 B5 i1 q, w( Q+ W0 [: W4 N
　　“怎麼，還要再戰嗎？”李青山仰首與之對視。

　　天地靈氣滾滾湧入身軀，大地神力給予他源源不絕的力量，鳳凰之火燃燒。祛除墨色、修復傷勢。就連斷裂的肢體。也在火焰的捲曲中重生。

/ x& n: W) L  u　　“千秋入畫，確實是極強的招數，特別是在這片墨海之上。不過，還是敵不過我的拳頭。”李青山舉起火焰中新生的右拳，而震盪之力確實很克制此類手段，末路狂花刀發出輕輕的鳴響，“嗯，還有刀！”
5 s' h  {' ~; f9 ^* a/ J6 l+ C
　　墨海龍王一言不發，也並不出手。

　　他很清楚一件事，哪怕有整片墨海作為依仗，也無法壓垮李青山，只能讓自己多支撐一會兒，不那麼快被擊潰。

- J, h/ C4 A& g　　簡而言之，墨海龍王的破壞力無法透過龜甲與牛皮，碾碎李青山一身虎骨，熄滅鳳凰之火。

- L& O3 Y0 ]/ m+ P0 ]1 M　　“很奇怪，你竟然沒有天賦神通。”
' ?0 r8 Q  w6 q9 p
　　李青山道，墨海龍王雖然施展了諸般手段，卻沒有一個算是真正的天賦神通，而對於妖族來說，神通才是一切的根本。

- b0 T, k9 X8 E　　如果墨海龍王有任何一種攻擊性的神通，將墨海的龐大力量真正的凝聚釋放出來，那勝負尤未可知。
$ e, Y1 [( F* a/ S5 u
4 d# e& y' ?: [, p  B9 ^5 M, p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昔日的青州妖族太子墨羽，一個比墨海龍王弱了不知多少倍的傢伙，也能施展天賦神通。

　　“因為我不是妖。”墨海龍王終於開口。
4 ~3 g: j4 Y0 a4 i# E- J5 a0 G
/ O" R: r+ H, {( o2 B2 k　　“哦，你把墨羽從畫變成了妖，卻還是幫不了自己嗎？想想也真是令人氣悶，我一直視為強敵的傢伙，原來竟真的只是一幅畫，或者說，畫魂！”

+ T7 l+ c7 S9 ?8 ~, ]1 V　　李青山搖搖頭，忽然一躍而起，一拳將墨無痕轟碎，飛濺漫天墨滴。
2 C% T& X/ Y+ N* m* X7 `3 j
　　“不過，不論你想不想戰，不將你徹底擊潰，我是不會停手的！”

　　墨無痕的身影又在遠方的天空凝聚，向李青山微微頷首，若是他就此罷手，那才是最大的侮辱。但明知不敵，而一味糾纏，也非他的風格，眸中的龍睛散去，又變成一片空白，神情忽然有些蕭索。

  O8 I! R* L% G　　這時候，褚丹青完成了最後一筆，描繪的並非激戰的過程，而是最初龍虎對吼的那一幕，接下來激戰，卻仿佛盡皆融入畫中，給人以無窮的想像。

9 h% n6 D5 i5 i3 U　　他露出蒼白的笑容，渾身氣息衰弱到了極點，才忽然驚覺，戰鬥已然結束，四處尋找墨海龍王的身影，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好畫。”
& t* q, K- u6 U4 z
　　“師傅！”
& t4 e1 i# {9 m! m- H9 p
　　褚丹青驀然回首，墨海龍王正用空白的眼眸，望著那一副畫，發出讚歎。
) w; c- z9 n( e+ b" @- u; P& x
. {. R- B; t$ N4 q. b* O　　“五絕的畫道，你已得到幾分精髓，接下來便可自己慢慢修習了。”

4 z% `: d/ q7 u! L- X　　“師傅，你……”褚丹青仿佛感到了什麼。
, ~# b1 i. x% w8 a! m
) ~. B$ M. Q1 N　　“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 Y$ J' b& ]0 M8 H, L. r, N7 P5 t
  X/ H1 s# M* }" T+ I8 V1 T# V　　墨海龍王幽幽說道，忽然大袖一揮兒，墨海又劇烈翻騰起來，一圈海岸線漸漸褪去了墨色，向著海中心收縮凝聚，最後一滴墨水升上天際，懸浮在墨海龍王的手心，射入褚丹青的丹田，融入四肢百合，魂魄識海，在血脈中滾滾流淌。

3 o8 d# `, ^0 h; L  a　　而下方的墨海，則呈現出湛藍之色，消弭了五絕仙人殘存萬載的影響，變成一片蔚藍大海。做完這一切，墨海龍王的身影隨風而散，褚丹青伸出手去，卻只觸及溫暖的海風。

! A& m/ ~2 ?+ |! }) y; E& W- O8 P　　與此同時，遙遠的虛空中，一片雪白的畫壁上，漸漸浮現出一條墨龍，矯矯欲飛，但眼中卻是空白，頓時顯得無力，只能困於壁上。
3 w) g- U& `' }& D' @9 Z
# X7 _2 p7 w9 f　　依稀浮現兩個人影，一個青衣人，一個黃袍客。

4 Y' _# [+ f. v1 i　　黃袍客問道：“道友為何停筆，只畫龍而不點睛，大失神韻。”
- W  f' @8 N( F7 y# v
! V* h- M6 j% P" Y　　青衣人答道：“點之即飛升天外，還是算了吧！”

　　“哦，也好，也好。”
7 C# E$ Z5 u: t( I
' A8 }6 r% D3 O　　黃袍客卻是一臉不信，修行中人苦修千載，想要飛升也是千難萬難，就憑這區區一幅畫，竟敢說什麼飛升天外，實在是無稽。
1 D4 ]  q. j4 q( L
1 u8 s9 P7 }0 `　　青衣人恍若未覺，笑望著畫中之龍。
) K- K! _  u' k
, t# S0 P# k" X　　日落月升，遍灑清輝。

* N8 S1 a  T5 S9 L& |　　褚丹青回想這些年的種種經歷，不禁淚如雨下，用衣袖擦拭，袖上墨痕斑斑，不禁呆了一下。
" f6 r2 ]$ n* F) K# l8 N5 v
　　“丹青，你沒事吧！”
" y6 P& E+ k. `$ ?; C
　　李青山過來，關切的問道，只見褚丹青渾身烏漆麻黑，站在黑暗裡幾乎可以隱身，真真是漆黑如墨，連眼白都黑透了。

' U; ^/ C$ D4 y' x& [- p! j　　“我……”
: X5 B: b; ^: C8 x* B: g
2 m' l. p- N9 B0 ~, A9 d$ }　　褚丹青看看自己雙手，明白墨海龍王以超凡手段，將整片墨海的力量盡皆融入他體內，不禁更加感傷，痛哭流涕。
6 G" s+ T* {% {9 P: y* x
) [. q$ n7 x( w　　“喂，別哭了，太浪費了。”
  m9 I. W3 k9 d. W. n( I7 W+ L& B" @
9 |+ H* ]- @1 \) [3 `$ b# j, U　　李青山知道褚丹青現在根本駕馭不住這股力量，更別說消化了。
' N* I; j! z4 [9 u/ D4 n
7 H& A: \' R5 M　　“青山，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褚丹青擦乾眼淚，問李青山。

" S9 j+ \5 X& }; g* p( y　　“當然。”李青山笑道。
% y+ B+ R5 G7 \. b  w4 I
　　“畫塚快要開啟了。”
8 E. H( [9 k& t( y! R( G
　　“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章 被抓

! v. a3 ~& q" L6 J: V8 `7 f( E    鳳凰飛過天際，向著墨海飛馳，一個手持長刀的女孩兒，挺身站在鳳凰背上，望著遠方的風雲激盪，將長刀一指，稚氣又蠻橫的道：“喂，快點，已經開始了！”
. B) d( P7 J" g; k9 @' e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怕妳掉下去，我怎麼會飛這麼慢？妳不要老是喂喂的，好歹我也是妳哥哥。”李鳳元加快速度，也急於前往觀戰，嘟囔道：“大老爹也真是的，這種事竟然不通知我！”

    “閉嘴……”

    虎女剛張開嘴，就被風灌了一嘴巴，身形趔趄，站立不穩，連忙趴下。

) J6 |3 P+ P0 }, f, U    李鳳元嘿然一笑，小丫頭片子，看是誰閉嘴。
7 C  F7 y& `5 L* V* N& ?/ M
4 o* ?8 e5 h: L8 `( i    忽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攔住他們的去路，白潔神情莊重的道：“鳳凰神鳥，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0 z) }7 V7 h' N( E, G. i
( z0 D) ~! o* i$ i& b2 Y    “走開，好狗不擋路！”
& p1 ~. k2 U- K2 M2 A
9 B# b; @0 N9 R    李鳳元不耐煩揮舞翅膀，試圖從旁邊繞過。

7 a1 k; W7 G) w4 }# i5 J/ \8 }    “我說了，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 Z% z' U1 ~4 L/ c
    光芒一閃，白潔又攔在前方，語氣更多了幾分不容置疑。

    “堂堂鳳凰神鳥，言語竟如此粗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k3 U% G: x; n- A( {& i' o
    “妳想打架？”李鳳元一雙鳳目圓睜。
# }8 i1 N  {- H1 S
' E1 w& D8 U* F- S! b9 ^, Z    “非我所願，不過王命難違，你若堅持不肯，我便只有用強了。”

    白潔張開的羽翼，盪開一輪輪白光，展現出三次天劫的超凡實力。
" u6 h5 c! L; c- R- M
* n6 Z$ g+ h8 \    “我倒要看看妳個傻叉，到底有何手段！”

& R0 G$ z: \: J6 b4 P3 [    李鳳元渾然不懼，噴出一股烈焰，瞬間吞噬了白潔。
9 S/ ?4 U+ t. l8 r' @# W) Z# g
    幾點白光一閃，幾支光箭穿透滾滾烈焰。
4 ]" F1 d5 C- X9 s1 B, P
    李鳳元倉皇閃躲。還是被掠過的光箭，撕裂幾道傷痕，片片羽毛落下。

5 X7 |) j0 W2 B7 T    白潔手拉長弓，渾身包裹在白光中，不屑的道：“縱然是神鳥。也不過是妖帥而已。”心中卻在感慨，果然不愧是鳳凰，她這幾箭雖然以試探居多，但並沒有留手，結果竟沒有一箭直接命中。

    “這羽人不好對付，非尋常妖王所能比擬。還是先走為妙！妳抓緊了，哎呦！”

8 h. P* Q" c( U+ h" P    李鳳元還未說完，虎女十指彈出利爪，緊緊扣住他的背，此時卻也顧不得這許多。
; `0 G! o4 h1 t( G4 x5 x3 i
! y( q# I/ M. Q    一聲鳳鳴，他展翅高飛。瞬息間化作一道繚繞的彩光，向著墨海的方向投去，正是他的天賦神通——鳳翔千里。

% O9 F% v" I  f( U* R. Z    白潔收了長弓，化作一道白光緊隨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輕易超越李鳳元，若是真給他們逃到墨海去，可就橫生枝節了。右手一揮兒，一條潔白光帶飛掠而去。

    彩光一轉，李鳳元避開光帶，卻覺得背上一輕，回頭望去。
& J% ^1 `4 M7 s$ E: u+ e( @4 s- }  i
    “怎麼，不要她了嗎？”

: ^) [7 r) E! D% }2 U$ N    白潔提溜著虎女的後頸，虎女一陣咆哮，張牙舞爪，卻怎奈何得了這等強者。
7 o) z: _( _% z) t7 q& ~% q1 H
    “妳給我放開她！”李鳳元大怒。
$ a  B& y; ^) `4 a- I; g
    “她對我沒什麼用處，你若跟我走一趟。我就放了她。”白潔笑吟吟的道。
" r( Z2 L9 u" @( T4 l8 c9 J
# }) q+ y9 u& q' T    “別聽這個賤人的！”虎女吼道。

    “真是粗俗可鄙！”白潔眉頭一蹙，手上登時加了幾分力道。
& O, w- Z3 n9 F3 k) e
    虎女咬緊牙關，卻一聲不吭。
! B8 B7 {6 L5 A) }0 M) O' P
, J, Y) X$ ?0 b/ X% |6 Z    “好，我跟你走。”李鳳元道。
' M7 U2 A! b' A& {, W
" }3 ]% N  U( C# K% X    白潔一揮袖，袖口飛出條條光帶。將李鳳元捆的結結實實。

7 V2 ~8 E$ b5 q7 k$ D9 _1 w! {  ~& r    “快放了她，妳敢說話不算，我就，我就……”
* {9 Z1 _4 _7 L. l
8 m/ \2 v% n6 E4 i7 N& V; |$ B    “呵，你就怎樣？”白潔道。

    “我就跟妳同歸於盡！”

( h. b' g9 H" L) J* Y    “哼，我會騙你？”
2 x  x9 D$ n8 b5 C& J
6 b5 @0 B7 v% n7 ~0 V2 o$ `* y    白潔不屑的道，隨手將虎女丟出去，化作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 K: R: ^3 s; p$ E+ O( w& I" D& G$ X
    虎女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四肢並用，御風而行，奔跑追趕，卻只能眼睜睜望著那白光消失在東方。

% ^' ^7 b6 l3 Y7 C! w    一聲咆哮，又轉過頭，望向墨海。
2 W6 D( h8 A8 ?/ z
    ……
3 @. C9 s# O. Y/ e" A  V
; u2 R# L  h+ V8 G( D8 s5 Q0 S# x    “不過，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師傅的本體，再殺一次？”李青山笑問褚丹青。

    “你……我……”褚丹青愣了一下，臉色一變，只是烏漆墨黑的臉上，實在很難看出表情的變化，“那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

+ D7 A. M2 |3 B2 E( f    “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李青山哈哈大笑，“放心吧，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

    褚丹青吐了口氣，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 C/ `$ x$ _: K8 @$ e( V
6 d& E  L$ X7 O- N    “恭喜道友，大獲全勝。”顧雁影拱手祝賀，身旁的姒寶上下打量著李青山，彷彿看著什麼奇珍異獸。

    “那是當然。”李青山道。

    “丹青，你可要做好準備！”顧雁影正色道。
8 x, l+ @8 w; z) N
7 l0 x/ s" G" L# p    “是，我這就去修行。”褚丹青轉身就走。
' X* ]' e6 h* S) H
: g5 G0 F) K8 G9 j! F    李青山搖了搖頭，攤手問道：“顧統領，我現在的實力如何？”

7 c; v; t- G6 W- x1 f    “九州不過一隅也。”

    昔年她曾對他說道，“青州縱橫三萬里，江湖不過一隅也”，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而如今的天下九州，對他而言，亦像是那一片江湖，不會留他太久。
) H) j$ F5 D: h& d8 H# w/ B
    “我欠妳那一件事情，妳可以說明白了吧，不然等我飛昇，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 V  z# T3 P3 U# b* U/ E. P3 o
! a+ B( m4 N$ d) F0 u    “時機未到，此事不可強求。”

) [7 x2 j( f. E: @; d7 Z! j( j5 _    “哦，難道這樣的力量還不夠？”李青山有些驚訝，“根據我的經驗，所有不能強求之事，大都是因為不夠強。”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道。

    “妳這傢伙，到底想要什麼？”李青山深深望著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飛昇就自去飛昇，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 `  _" _% e8 L  ]* q    顧雁影展開玉骨摺扇輕輕搖晃，依舊瀟灑如初，並無絲毫依賴之意。

  O. s* m+ S3 w% w/ ~    李青山目露讚賞，這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顧雁影。

6 h- M' c2 P4 }4 l. V: X    “嗯？”

# k/ j. v2 l1 V: e0 j    他眼光一轉，只見一個小小身影從海邊奔躍而來，身形一閃，來到虎女面前，“妳怎麼在這？”

    “哥哥被抓走了。”虎女氣喘吁吁的道。
9 b+ q" q' c& `1 [& C7 j. U7 ]
0 o* F8 l& R+ G& P( d* h    “被誰？”李青山眉頭一皺。
% ^) |3 U9 c' V" F3 R
    “一個白色翅膀的賤人！”虎女咬牙切齒道。

- a+ l8 A* ~* d! T8 H# g    “果然是來者不善……妳沒事吧！”李青山摸摸她的腦袋。
: h) U1 t5 m1 A) B
- P+ _) l  R0 N$ X    “我沒事，要不是因為我……”虎女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顯出十分難過的樣子。
3 }$ @- d& m' Z) ^# ?- W  o
' \* j" _" w/ t! \" P    “好了，我會把那小子救出來的。”李青山將虎女抱起來，也極為難得的顯出幾分柔情。
6 T( \, V& I+ E
    “白色翅膀的賤人指的是？”顧雁影忽然問道。

+ h7 s' ^. C' [; T( i6 ~$ l    “一個叫白潔的羽人，自稱是什麼執金吾。”

    “那被抓走的是……”

    “李鳳元，我兒子，妳不知道嗎？”
  O$ J- m4 f, t" \0 N. h8 e
) _& u4 N$ b$ }+ F6 s- Q    “好吧，我只是確認一下。”顧雁影極為少見的露出一抹苦笑，長嘆道：“看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個明白了。”
* M- K) i) S: p8 n& v5 @" k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時間

　　顧雁影對姒寶道：“寶兒，你先送這孩子回家。
) }* A, v! k  r. V3 ^
　　“好的。”姒寶來到李青山面前，沖虎女伸出雙手：“跟姐姐走吧！”
, `% Q7 S' V9 C: {9 |0 |
( z; S( l4 N& O$ |. J. q8 h7 y　　虎女瞪著眼睛望著她。
5 J9 P/ M- ?+ g2 c( J
: k9 z' |7 o: p6 g1 `　　“找你媽去。”

) j% a2 C0 u' s" n　　李青山將滿心不情願的虎女交給姒寶，目送他們遠去。
  }( O0 v6 T7 \) w. ^! \, }) P
, L5 q; D# N5 ]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顧雁影道。

% V( B3 o# q9 g4 Z) O　　“去哪裡？”
- z6 j& {/ \2 x0 u6 |0 L
: r0 q! z+ `3 R" P, M9 J0 ]　　李青山緊皺的眉心，似凝聚著風暴。

- r& z4 R) _; ?- I2 G7 S6 ]1 b" K　　“東方，雲州！”

　　“不需要幫手？聽說羽人可不好對付。”

* d" o! I. E% ~9 {4 G. X　　李青山沒想到顧雁影如此果斷，雖然他也是迫不及待的到雲中城去，先打他媽、再打他全家，教教這群該死的綁架犯“死”字是什麼寫的。
# L+ l9 t& U. A: Y( M, o) d* W
　　“這件事，單憑力量很難解決啊！”
/ i8 X; _/ m, T- k1 w
　　“還是我不夠強！”

/ u* Q9 X5 w* j+ v. D　　李青山道，他的戰績也算得上是顯赫，羽人們竟然還敢如此，必然是有恃無恐。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飛向更高遠的天際，融入那片淩厲的罡風中，李青山緊隨其後，“你要讓我幫忙的事情，就和羽人有關吧！”

# ^* A/ Y0 \+ f0 e+ i1 z- ]　　“更準確的說，是跟羽人王有關。”

　　……
" |# `( `: T: C  B
% N6 P1 o9 ~0 e5 p) i　　越向東方，天空的雲朵就越密集厚重，到最後簡直連綿不斷，雲山堆疊起伏，不時有雷雲密閉，電閃雷鳴。
- f9 l4 S; o; [/ [8 R8 ^, y* U
　　白潔帶著李鳳元，穿越一座座雲山。
5 ^6 p+ M" {* m0 i! Z
2 f6 _% @$ z1 g) b% e7 j0 F　　“你們大王見我要做什麼？”

　　李鳳元試著掙脫束縛，但那白色光帶要比想像中的更加堅固，而且牢牢禁錮著他的力量。

　　“你到了便知。”白潔道。

; d5 b6 a" E, U. q' u* ~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他姓李……”
  Y* L3 c. q  r" f# g
/ O, Y7 x6 b- i9 G　　“叫青山。”

  Y( c0 z. R& S$ G& ]　　“你知道？”
) F2 k; ?9 w; @% @/ G
　　“不然怎麼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傳說鳳凰有五德，仁義禮智信。你語出不遜，是無禮；問這種蠢問題，是無智；答應隨我到雲中城而又試圖逃脫，是無信；只能勉強算是有一點仁義。”

. [: R; T' H* ^　　“我縱然無禮無智無信。也好過像你一樣無恥！”
5 P* V- x6 |0 w2 `" [
　　白潔一聲冷哼。一抖白色光帶，李鳳元落入下面的電閃雷鳴的黑色雲山。再提上來時，他渾身羽毛豎起，卻叫道：“無恥！無恥！無恥！”
1 C- I0 z* q2 B' p9 {: u0 T
6 Q' x+ U9 }3 z% q　　“你愛叫就叫吧，我懶得與你一般見識。”
7 ~- v7 U0 e# m7 j8 u; c1 P" M( G
　　“無恥女人，你攤上大事了！”
* ~5 j2 x: w! n! ?
　　不知飛了多久，忽然間，一片城池在雲山間顯現出來，一座座巍峨的白色宮殿，仿佛是由白雲凝鑄而成，在陽光下閃耀著白光。

& P1 L$ Y: |( ~$ N* M1 A　　不過仔細望去，唯有中心處最高大的宮殿是真正的純白。周圍一圈的宮殿就稍稍遜色，漸漸變成乳白，乃至灰白、但都同樣有著雲的質感，輕盈的漂浮在高遠的天空中。
: T5 Q8 w& T- D; ]1 o) g6 w7 x
　　一個個羽人張開羽翼，在雲山之間飛騰嬉戲，全都是容顏美麗，博衣寬頻，言行高雅，散發著寧靜祥和的氣息。
! y: n4 m0 N3 Z, F& D  N# ?
　　“這便是雲中城。”白潔驕傲的道。

! P6 w6 L3 Z& T5 n  N: i: s$ V　　“有什麼了不起的。”李鳳元不屑的道。

　　一對兒高高佇立的雲柱算是城門，雲柱刻滿了層層疊疊的雲紋，頂端坐著一個人面鳥身、頭戴尖冠的奇異的雕塑。

　　李鳳元跨過雲柱的瞬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寧靜祥和的氣氛，似乎要侵入身體。
4 r$ U$ p& l/ {, ~
　　“白潔，莫要對我們的客人無禮，還不為他鬆綁。”一個清朗恢弘的聲音從那座最高大的宮殿中傳來。

, E) n7 `4 q. o　　“是。”
/ [: G$ O$ x$ h& k3 n/ q
2 b  @7 D  M4 E3 R" X% E! {+ N　　來到雲中城，白潔也不怕再給李鳳元逃去，揮袖收回白色光帶。
+ p1 z% c# W( p( N' q7 r
　　李鳳元活動了一下身體，從容道：“走吧，讓我看看你們的王。”
' N9 G& R& Z% k8 y) L, X
　　鳳凰傳承的風采威儀展現出來，更有著“千萬人吾往矣”的果敢。

　　白潔神情有些詫異，方才那一瞬間，她竟感到一絲自慚形愧，這才是鳳凰該有的神采吧！
0 B: r& C, h) _
4 {" j& f. ?6 e1 [9 H' m9 d; q　　一塵不染的潔白街道中，羽人們夾道歡迎，灑下鮮花，奏響琴弦，真的猶如歡迎貴客。

1 n+ Z2 k4 O7 P9 }! t　　白潔也退後一步跟在後面，讓他獨享這份尊榮。
4 B% p: x. ?% s9 U  ^/ Q, o2 b
3 w0 l; L: t6 K* v　　李鳳元踩著柔軟的雲彩，邁步向前，安之若素。
4 j& X0 J$ p1 y# W
- r, F6 E0 Q  j- Q: {$ T　　鳳凰從不缺少榮光，也不需要榮光。
0 [- z- X  u7 m/ ^
　　一直來到城中心那座大殿前，殿前廣場林立著兩排雲柱，頂端都端坐著人面鳥身的雕像，只是神態有著微妙的分別，當穿過的廣場的時候，會感覺始終被它們注視著。

' m2 x8 o/ i! H7 Y　　登上高高臺階，李鳳元仰頭望去，只見“神羽宮”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 g, w6 [" C+ n
% ]9 J" n; E7 s4 A* V　　“快請進來。”那清朗恢弘的聲音再一次從殿中響起。

$ y% y- B/ J5 K( }' x　　李鳳元恍若未聞，左顧右盼的欣賞殿門上的雕飾，白潔伸手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入殿中。

　　殿中彌漫著醉人的熏香，一尊尊鶴形香爐，輕吐著白色煙氣。
7 j. j* t  c  W4 ^/ W+ a
　　溫煦的陽光從落地窗湧入，越發顯得大殿空曠，一個人影在雲煙中若隱若現。

　　“歡迎你，神鳥鳳凰。”
- R. W9 k6 C* W: |/ P7 x6 w* y# [' T
　　一個俊美陽光的男子，從白玉王座上起身張開雙臂，純白羽翼原本收攏在身後，隨著他的動作陡然張開，蕩開彌漫的雲煙。散發出無形的光芒，令陽光也為之黯淡。

- q9 t: S8 I6 B6 [0 g1 `3 O　　“我叫李鳳元！”

: t5 D, B: D) K0 @　　“羽人王，白辰。”

　　“你快死了。”李鳳元道。

　　“你說什麼？”羽人王不動聲色，從王座上走下來，長長的白袍逶迤在身後，微笑道：“誰能殺我？”無論是權勢還是力量，他都居於這方世界的頂端。

　　“時間。”李鳳元道。
! X. ]: j/ [3 `+ H
　　“哦？”羽人王垂下眼簾。
3 u& K8 ]% J$ N' P9 F- y. K% D
　　“再濃郁的熏香也無法遮掩你身上的臭氣。”李鳳元抽了抽鼻子，雖然那實際上並不是一種氣味，更近乎一種直覺，一種衰老頹敗的氣息，“維持年輕的容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更別說那裝模作樣的語調了。你，並非辰光，而是暮色！”

　　“果然不愧是鳳凰神鳥，並非所有生命，都可以像你一樣永生，天人也有五衰之時。但請你保持幾分尊重，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 b- _; X1 o$ G, C5 K　　羽人王臉色一沉，皺眉的同時，皺紋便開始蔓延，連嗓音也變得低沉沙啞，仿佛耄耋老者。

　　李鳳元頓時感覺無法呼吸，明明如此蒼老，竟又如此強大，浩瀚的仿佛天空。眼神一瞥，忽然發現在羽人王一雙純白羽翼的根部，有一點雜色，一根蒼青色的羽毛，卻勝過了所有純白，令他感到一絲親切，昂首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9 n6 Q1 }. F) Y) n2 p9 L9 P
% l% F7 m# [/ E7 K" }. G6 P) R　　“時間。”
1 V8 B1 s* ]- T" o2 w/ x* _: ^
5 ]$ f9 p2 A% v* _* J2 X+ b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二章 羽毛

    “我所追尋是一根羽毛。”顧雁影眸中透出希冀的光彩。

    李青山回想道：“當年在墳丘山與尸王那一戰，你曾用過一根羽毛，令虛空變得十分脆弱，我方能成功轟殺尸王。”
/ I1 R' U& u' _2 ?2 W% _5 ]/ V
    “那是一根裂空鳥的羽毛，雖然也非常難得，但真想要得到，卻也不算是很難。”

    “是啊，護國鷹神出手，又有什麼東西是拿不到的。”

8 ^4 c# q7 l3 e" f  r9 O8 ?    “作為父親，他可沒你這麼慈祥。”
0 S: i) p. T' x  z. `3 S
    顧雁影微微一笑，他抱起虎女的溫柔模樣，還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 Q' W# b% i6 A4 ^: k
- Y2 }2 j  ^( f5 ?4 c    “那有什麼，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3 N& T2 f" f& ?8 Q6 T# p
    李青山道，畢竟是自己的骨血，怎會沒有一點感情。既然有感情，就不必假裝。
" j% D+ F( e  [2 ^7 z% H$ Z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顧雁影念了一遍：“可惜在修行道中卻非如此，大家都以感情為拖累負擔，想變得無情無性的人倒是數不勝數。”

    “比如說你？”
) f# P3 ^. r+ t( b
    “我可不是，在世人看來，你其實也很無情。”

    “這倒也是。”
% j/ u/ Q$ d  b: _
    二人一時無言，又飛越茫茫蒼天，穿過無數雲山。

    “快到了。”顧雁影道。

0 ^& N. W8 N% U" h# ?" |    “雲中城嗎？”李青山極目遠望。

4 D" h+ y2 {9 I    “不是。”

6 ~6 P. ?6 l5 P+ c; {    “嗯？”
6 k" k  q( B; ?! v" S
, X/ g( ~  e' b2 K1 ~    “你往上看！”顧雁影向上一指。
& }$ n, H: X$ r5 q4 w& q; [
    李青山抬頭仰望，只見在極高的天際有一片空濛，在純藍的背景下有些難以辨認。但他分明感覺到，那片空間有些奇怪，卻又不同於魔窟餓鬼門那樣被撕裂，更像是被攪和成一片混沌。
% C9 @- n: W- J% H) ^% x
3 ^$ l- s( ^" i; h7 l& t1 U9 C    於是將手一揮，施展玄光盡照，將那片混沌拉近到眼前，一瞬間，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延伸過來，靈龜玄甲扭曲變形。
0 U  [/ m  O9 K8 c
0 k: A$ P3 V. R) ~: u    但就憑方才那一眼，李青山已經發現。那片混沌遠比看起來要巨大的多。廣度籠罩方圓百里，深度則難以估算。
& X- I7 S4 S0 M7 x3 e
    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應該是在你出生前十年左右，從天外飛下一根羽毛，洞穿了這方世界的壁障。這裡就是殘留的痕跡。”

0 |- _7 E& H  a; u7 c- L    顧雁影以近乎瞻仰的神態。望著那片混沌的虛空。
$ D( G4 {$ u9 G( f- N' M  e: j
: m8 ]: v8 X( R/ E' i    “一根羽毛！？”

1 j+ D/ l* B1 D3 Z    李青山訝然。如果世界猶如一顆雞蛋，那麼這層壁障就是雞蛋殼，其堅固程度簡直堅不可摧。他縱然有著牛魔震蕩之力。也絕不可能直接打破這層蛋殼，更別說越往上罡風就越是凌厲，連接近都難以做到。
2 R' T9 a6 a/ X5 ~
4 u" i9 a( R7 p- z    而無論魔窟、餓鬼門，還是修羅場中的血色漩渦，之所以能夠製造空洞，連接這方世界，則是因為魔域、餓鬼道、修羅道要比九州龐大無數倍，等於是藉助了世界偉力，饒是如此，想要擴張也是千難萬難。
% K7 q, Y& I2 L1 M7 g, D
    縱然是窮奇魔神，想要降臨也要通過魔窟，並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以個體來對抗世界是難以想像的，因為二者擁有的能量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 j/ D6 x8 D: {, j. A3 h8 F0 m) I    正因為如此，眼前的場景卻完全超乎常識之外。

0 ?! R8 p" W& s" Q8 I, c    “很厲害對不對，只是一根羽毛的飛落，就輕而易舉的洞穿了世界之壁，甚至可能都不是有意為之，而殘留的影響令世界至今也未能修復，只是一根羽毛而已啊！你能想像它的主人是怎樣的存在嗎？”
3 V% a$ n$ G3 J+ L4 Y* m3 w
    顧雁影不停的感嘆，一改平日的瀟灑淡定，像是像是孩子在描述一件喜歡到極點，偏又得不到的玩具。
1 A# k9 Z) y: _
  K5 {* B- Y+ F# L1 U9 l    李青山尋思著，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想像，牛哥的力量恐怕就不在這羽毛的主人之下，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

    “在我出生前十年？”
; l: V7 [# {) \; j: ]3 f0 o
2 w# i+ S" D- M  a' I9 @# J2 N7 r# `    若算起來的話，牛哥便是在那時候，出現在他家的牛棚中，難道這二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嗎？
2 l& ~0 U1 s! f& H: B- ^
% O/ z: d( h8 z2 S- T9 z    “這跟羽毛現在就在雲中城？”

2 R* c& k+ v" e. V( A7 q" v    “更準確的說，是在羽人王白辰的身上。當時還引發一場爭鬥，天下所有羽類妖王，都生出了感應，我父親也出手搶奪，但結果卻是白辰近水樓台先得月，事實還真是難料，或者羽人也算是羽類？說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落在他手中，就算是我父親拿到這根羽毛，也會有不少麻煩。”

    “你說所有羽類妖王都有所感應？”
. x' W6 j$ D' t- u  L
    “是啊，像是一種感召，我父親推測其中可能會有傳承，就算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傳承，單憑這根羽毛中蘊含的力量、儲存的訊息，也足以讓一個羽類跨入超凡領域。說起這個，我真是羨慕你那乾兒子，生為神鳥鳳凰，天賦血脈無與倫比，飛升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哪怕到了更高的世界，也擁有極大優勢。”
: O% U4 T9 c! ~9 e
3 ]  b9 z; @' l/ n" {9 {4 g8 M$ g    “而我在九州還算是有些依仗，但是一旦飛升就再無優勢，半人半妖的血統，甚至會變成劣勢，無論是去人道還是妖獸道，都會有些尷尬。若想走的更遠，就必須在喪失優勢之前，建立更大的優勢。話說的似乎有點多，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或許你不能理解，畢竟你所擁有的傳承同樣是超乎想像，我希望從你這裡得到幫助。”
7 r  g# C) d: O$ J% W/ U
- N- `# s: ?) I% \2 c6 M    “好吧，我能夠理解，也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就算是沒有你，我也要去跟你羽人王較量較量。”

* R* Z: V% W0 K9 E  e& O9 W8 {$ ]) A    李青山望著幾乎變得有些絮叨的顧雁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擁有的優勢是如此巨大，實在沒資格說什麼“鷹神之女”，而她也在不斷的為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奮鬥籌謀。
  |7 N/ p7 y: M
    “謝謝！”顧雁影微微頷首，恢復常態：“但你還不明白，我帶你來這裡的意思，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很難單純用力量來解決。這麼多年過去，縱然羽人王未能徹底煉化那根羽毛，接受其中的傳承，但只要稍稍發揮出幾分力量，都會是非常恐怖，我甚至懷疑他已是天下最強。”

    “那你本來是打算怎麼對付他？”

+ @' Y+ H) O/ H: N    “我並沒打算對付他，按羽人的壽命來算，他早已經到了極致，所有續命的手段也用的差不多了，我原本打算把他熬死。所有潛藏在暗處的覬覦者，都會趁機出手，雲中城的勢力雖強，也必然陷入大亂，我就可以火中取栗！”

    顧雁影伸手當空一抓，猶如獵鷹捕食，似已將那根神奇羽毛抓在手中。
$ {, o7 G( m( g
    真到了那時候，連鷹神也會是她的對手，說不得要各憑手段爭奪一番，她已經準備了許多手段，李青山就會是最強援手。

9 j8 q1 v$ e, `3 F/ t+ L5 u    但她張開手，其中空空如也，不禁無奈一笑，她本還希望羽人王能多熬些年，給她足夠的時間來成長，將來才有更大的把握，誰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消失多年的羽類之神，竟會再一次出現在九州。

    鳳凰所擁有的力量，正是永生的象徵。

    羽人王帶走李鳳元，定然是為了延續壽命，如果放任不管的話，誰也難以估測，這次將會延續多久，一百年、一千年，還是更久！
! [1 I- O0 p  d% ?8 C" ~/ ~
    “所以說，我們的對手勢力熏天，實力無敵，活了那麼久，恐怕智力也不差，豈不是全無破綻？”
: K4 D: z9 U5 o7 Z- s9 j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三章　霜州

: l( ]1 B2 R) l, H4 M　　白辰的面容又恢復俊美清健，在氤氳的雲霧中宛如仙人，微微欠身。
: t, e$ M7 L" g9 V0 @/ G/ s" A4 y, m
4 R4 J) p7 m* p2 l, {　　“希望你能夠不吝相贈，我將以貴賓相待。”

2 E, m6 |( u/ F2 H$ L& R$ O9 U6 I1 W　　“果然是為了這個啊！”
1 F0 \. W+ P1 W
8 P! x7 p! |  W# }$ k　　李鳳元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若是自己不肯配合，那就只有做階下囚了。這也是二老爹不願他離開火融山的最大原因，這一身鳳凰血脈本就是最寶貴的天材地寶，沒有哪個修行者會嫌自己的壽命太久。
9 p$ w( @6 e. s7 O
9 Q1 i( e( m: q* Z. t1 n  d( ]　　他後退一步，張開雙臂，化為輝煌的羽翼，渾身異彩流轉、神火熊熊，照徹了神羽殿。
, X3 e  O6 }% e, o: b
& F, d: m! R9 J" h: J. S　　“出手吧，羽人王！”
; c5 t# `/ \% w5 w3 L
　　“真是不智，你難道不明白，你決不是我的對手！”

/ g0 U: T9 d% z　　白辰有些慍怒，周遭的虛空一陣激蕩。

　　“我知道，戰勝你的機會，連萬分之一也沒有，但是就算沒有那樣的力量，至少也該證明自己的勇氣，非戰不屈！”
. m- a4 S$ i( X' L  Y2 A4 e4 n% g
: g0 [* A" d. O- l. s　　李鳳元帶著華光烈火，決然撲向羽人王，面前的羽人王忽然消失不見，同時感到脖頸被緊緊扼住，華光烈火瞬間消失。
1 I7 @4 H( u6 r: _8 G: {
" O5 }, y+ H3 o. r9 y3 s　　“非戰不屈？我看是螳臂當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辰冷冷的注視著李鳳元。
9 {$ e4 D  L6 y" O0 e
  B! G4 b0 f0 [0 R  U: L9 J# i　　“好了好了，戰已經戰過了，我當貴賓就是！”

　　李鳳元舉起雙手，一臉無奈，眼神又望向白辰純白羽翼中，那唯一的一抹雜色。

　　“哼，算你識趣！”

　　白辰緩緩鬆開手，並非是他寬宏大量。而是要借助鳳凰之血延續壽命，唯有李鳳元配合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 g% d1 x  C0 {! A/ L& y" z; y
　　李鳳元揉了揉脖子，心念道：“這不是傳送挪移，而是單憑速度，竟然快到如此程度，真是不可思議，力量的源頭似乎便在那根蒼青色的羽毛上，似乎與我的血脈有些關聯，但絕非鳳凰羽翼，那又是什麼？”

* X/ x5 X- n: x( \8 m　　鳳凰為羽類之神，與許多神鳥都有血緣關係，而幾乎所有羽類都是以速度著稱，所以很難分辨那根蒼青色羽毛到底屬於那一類。
, S2 v' C- t1 O( U7 ^
　　大聲高呼：“這就是羽人的待客之道嗎？我渴了餓了，要喝酒吃肉，快給我準備筵席！”

　　白辰深深望了他一眼，拍了拍手。
/ \- Z( C: ^' J: {. ]/ ?
　　白潔步入大殿，恭恭敬敬的道：“吾王有何吩咐？”

* ~& A" [; f6 j/ v" n　　“去佈置筵席，準備歡迎貴客。”
; A9 R' B) f  ]2 {2 Q1 J1 p, ^0 _
0 j7 g2 w) c/ f. j: l　　“是！”
) M4 S, M; i9 a9 T' C: y( ~/ f
* W  J  O: u0 A3 }% P　　白潔退了出去，李鳳元也跟著走向殿外，隨意的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

; ?: S8 G: Q& \, k5 F. ?8 g* e4 }! k　　“你要去哪？”白辰皺眉。

+ a  A- J! g' z# u' O7 v6 P　　“去城裡逛一逛啊。難道不行嗎？我可是‘貴客’。”
; l( N6 h3 ]9 |; J) ^2 L) z
　　“不得無禮！”白潔喝道。

+ D7 h- c3 l# {% r# B! a% F　　白辰揮手道：“沒關係，只要不出雲中城，到哪裡都可以。需要嚮導嗎？”
7 C; Q) q" I  P- C  E) s) p
' x7 M  D. f: r+ N# p5 w　　“不需要。”李鳳元邁出大殿，飛騰而去。
; M  l, K9 l) b
( z) k6 Q  W, R6 U# k! G　　“吾王，為何如此放任他？神鳥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白潔道。

　　“沒關係，雖然我的時間不多，但一天時間，我還得等的了的。”白辰風輕雲淡的一笑，贊許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 s/ L* e% Z; o' I" w
　　“可惜沒能請到那李青山，他剛剛在墨海擊敗龍王，可能會是個麻煩。”白潔有些擔憂。
0 T- z/ G% L. y; C5 [
# i% h$ M* N; g　　“那還真是非同凡響，這樣的人物雖然難得，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他要來就儘管讓他來吧！我會讓他永遠留在這裡，聽說他也有鳳凰血脈，不是嗎？”
+ T( T& R0 Z; [# ?% M4 g! J, c% E
8 }$ h9 X9 s% g# D+ @- F; e, C　　李鳳元在城中一陣亂逛，也在全力思考著對策，總是有意無意的來到城邊，但望著那一根根佇立雲柱，還是放棄了衝出去的嘗試，雲中城的大陣，沒有那麼容易打破，就算是僥倖衝出，也絕逃不過羽人王的追擊。

0 C1 H0 g  B- W0 }: L5 g　　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畢竟任何奇謀妙計都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唉，若我能再渡過一次天劫，或許就有辦法脫身了。”
4 j5 \5 s* O; _9 Y
$ K& p- v! @) f7 ~; l0 X7 [　　傍晚時分，天空明淨透亮，群星無比璀璨。
: i* G4 o; R: H4 E2 \# \
　　神羽宮中，箸方開。
: {, ~6 c3 A* X* O% J% _3 M/ [& F
" p9 U% C5 m4 `! g: ^　　白辰高居王位，高舉酒杯：“請諸位愛卿共同舉杯，歡迎我們的貴客，鳳凰神鳥李鳳元。”又問身側的李鳳元：“道友，這番招待，可還滿意？”
: J. f  ]; M! w
' e3 g9 D. u9 H: Q: l　　“滿意，滿意。”

! R/ x" p8 W- U　　李鳳元放眼望去，宮殿中渡過三次天劫的強者，竟然超過十位。而白潔說，還有幾位正在修行，無法趕來，這就是羽人一族的底蘊與實力。
/ K& d% \$ p& s& S, W1 C, v; h
　　不過，最危險的對手，仍就是座上這位羽人王白辰。那根蒼青色的羽毛，到底是什麼？

　　“大老爹，我知道你愛子心切，但可不要直衝過來，中了這混蛋鳥人的圈套。”
# i. w9 f8 `% g1 F7 t' H
　　……

& k2 L' A+ n0 z# [' z' Z5 ~　　“沒有破綻就想辦法製造破綻出來，如果明搶不行就偷！”

　　顧雁影雙目變成銳利的鷹眼，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偷？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怎麼偷？”
9 e& G) Q! f+ s$ F0 G6 p  _& l! ^
　　李青山實在不覺得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大家都不是凡人，六識何等敏銳，更別說那根羽毛是生在羽人王的身上的。

　　“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有再試一試了。”顧雁影又向天際那片混沌望了一眼，“上面的景色很美，可惜要趕時間，有機會再帶你去看，走吧！”
- h6 Z) I6 y7 O# o8 e, W
　　“又要去哪裡？”
+ R9 t) h' _1 l
　　“霜州，長眠谷。”

1 K0 p- Q0 U3 e3 D- f2 \　　……
/ c5 w: F7 [: G# X5 o
　　鵝毛大雪被朔風卷的漫天飛揚，天地仿佛變成了一片混沌，一座座雪山巨人般佇立在冰原上。
% d- z  ~: S& G5 v6 T/ x2 m
+ c& `# f) B0 W　　霜州的面積比霧州還要大的多，號稱天下第一大州，自有一番開闊氣象。
0 b) f; Y2 c! w" Z6 f3 f
/ G- g) p7 E* H- b　　“好大雪！”李青山贊了一聲，若非小鳳凰被抓，真想對著此情此景痛飲一番，恰好也有陪酒之人。

( O+ \' t3 u* C0 j" e　　風雪卷起顧雁影衣袂與長袖，她專注的凝視著前方，用手一指：“到了，那是白象山。”

　　李青山上前與她並肩，只見冰原上一座大雪山，在風雪中像是一頭賓士的白色巨象，隱約有一條黑線。

* x" E- p0 h( L5 _0 F3 u2 V　　來到山前，方見一條幽深狹長的山谷，將大山分成兩半。
( }  g- Q1 K3 c7 B
　　“這裡就是長眠谷，天下聞名的禁地，似乎沒什麼特別。”
% b+ j0 j8 z3 O3 n# [( `
- B( _+ a3 }/ t# v　　李青山放眼望去，峽谷中沒有任何兇險，就連靈龜也沒預感到什麼危機，如果不是靈氣十分濃郁，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山谷。
& K; X+ L: Y* \" F: v
& k, X: ?* U) g' y1 [* @& x7 l7 y' {　　“你進去就知道了，小心別睡著。”

　　顧雁影踏入山谷中，李青山緊隨其後，忽而回眸瞥了一眼，一頭妖狼蹲坐在遠方的山丘上，正向這裡張望，仿佛是在監視著這裡。

! v  ]7 ?* G% C- F% Y: P
; ?1 e! o9 s& H7 @0 ?/ r' @

1月23

9 e) y, u( `# `; K; m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怪物
2 M' y6 i) `0 M
; @, c- u0 {$ n* s　　妖狼的身體忽然僵住，渾身汗毛乍起，似被凍結在李青山的視線內。

　　李青山道：「喂，那邊有一頭奇怪的妖狼？」
* a4 a3 j( i) f; K7 E) W/ h
　　「很正常，這裡是狼的天下。」顧雁影頭也不回的直向前走去。

2 \, P' Y+ K7 T" I+ s& ^　　「狼神算是你的叔叔吧！你來到他的地頭，也不拜訪一下？」

; b+ P, e5 \2 J5 _　　李青山了然，十方妖王之一的天霜狼王，也就是與護國鷹神齊名的鷹狼衛的二當家，便鎮守在霜州。
8 K1 |2 \2 O+ p; p8 ~
　　「你見過哪個獵人的鷹與犬是好朋友的？」

" q# n1 q& |! ^+ ~( ~　　「這倒也是，相比於龍州，這裡還真是苦寒之地。哪怕跟主人再怎麼親近，犬還是不如鷹受寵啊！」

8 a$ {% O1 Z; d2 U6 y! _　　李青山便不再理會那匹妖狼，與顧雁影並肩向山谷深處走去。

6 i0 D4 h, k+ y% _5 s　　妖狼渾身一個激靈，劇烈的喘息著，「好恐怖的眼神，簡直與狼王不相上下，不行，我得趕快去稟報狼王！」轉身縱身一躍，消失在風雪之中。

. k4 [6 m( }$ Z! ]　　「這你可想錯了，是我那位狼叔主動要求來霜州的。他不僅是妖王，還是州牧，或者用霜州的說法——大單于。」
* N& E) R* `8 l5 t: `
　　「霜州的人族修士竟然同意，原本的大單于呢？」
, `+ ?3 E8 U* a  e8 \  x
6 [3 C3 c6 u6 P- O+ p0 i　　「在大夏建國時被剿滅了，霜州地廣人稀，凡人皆是遊牧為生，修行的方式也頗為，嗯，古老！你在霧州應該見識過不少，部族遠多於宗門，偶爾有某個部族能一統霜州，成為大單于，但卻從未形成真正的國家。」
6 d4 ~7 x0 u" r  u) `& q$ F  E0 m
* T. Z. k+ `3 _* w8 d　　李青山對食骨巫民的部落可是印象深刻，所謂「古老」。也就是原始蠻荒。人族與妖族的界限十分模糊，人說不定有時比妖還像妖，總之一切都是力量至上、強者為尊，接受一匹狼當大單于，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1 g* N$ U" X! `+ E8 t, r2 u6 x9 l6 Z* ]
　　「果然是狼的天下，這裡會成為禁地，恐怕跟狼神也有關係吧！」
3 L6 `  r1 n; `3 r& V( y/ v& X5 i
　　「不錯，有沒有感覺有點睏？」顧雁影忽然問道。
5 C3 x; a1 `/ A# h
# L& Z; N) n3 a* ^　　「睏？」李青山微訝，他已經快忘了睏是什麼滋味了，但聽顧雁影這麼一說，竟真的覺得有那麼一點，仿佛夏日午後，徘徊不去的疏懶。

　　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色毫不出奇。他忽然輕咦了一聲，張口用力一吹，風雪倒飛而回，卷起厚厚的積雪，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堆滿了整座山谷。

5 R8 f1 f7 X" J5 c1 L: d　　李青山也非當年小子。這等場面已算不了什麼，疑惑的道：「是睏意殺了他們？」
/ B$ v/ |( p* _  S6 \; O
2 V# r$ Z9 M* |+ }! u　　「所有進入這個山谷的生靈，都會被無可抑制的睏意攫住，陷入沉眠之中，然後再也不會醒來。當然，殺死他們的並非睏意，而是饑渴寒冷。越往深處去，睏意就越重，直到連我們這等修為，也難以抗拒。」
! v0 ~2 Z* b) K# M4 R2 d
　　「連妖王也無法抗拒的睏意，真是有趣。」

3 ?8 ^7 `, M5 P0 v7 A: G8 S$ {　　李青山一開始想像的禁地，不是佈滿了機關陷阱，就是充斥各種毒蟲猛獸，沒想到竟是讓人睡覺。想想也是，機關陷阱莫過於墨家，毒蟲猛獸莫過於妖魔，這兩樣他都見過不少，離「禁地」二字還遠的很。

0 v, F6 n3 ]6 {　　「到底是什麼力量在作怪？」

3 T8 A% _0 E2 D! K- H7 M% L　　任何一種力量，必有其源頭所在，如此強大的力量，若是能找到其源頭，再進一步掌握，那可就厲害了。

7 l' }* @' [' K/ A! x　　「這就是我來的目的！」

8 E6 R5 g- G3 N3 z　　顧雁影無視腳下的累累白骨，盯著山谷深處。
: F: t% O" {, D
1 ?* X2 S  m# F: w, _' w6 ]) p　　她早已勘察過，這股力量絕非陣法地勢的緣由，必然有某樣東西存在，而且多半不是生靈，才會時時刻刻的散發著這種強大神秘的力量。

　　她要做的就是掌握這股力量，讓羽人王陷入沉睡，再拔下那根羽毛。
) s& _9 g8 `- U" d) |
　　「這本就是你的目標之一吧！」

* o: d- W5 y7 _$ u/ E( C, t: h　　「是啊，就當多幫我一個忙吧！」顧雁影灑然一笑。

' g( n7 o+ d8 x* D  k4 W　　「那你憑什麼來抵抗這股睏意？」
7 U5 U1 ]$ S+ N1 q& L+ D
　　「憑熱風地獄，痛苦總是讓人清醒！我還未渡過三次天劫的時候，便來闖過一次，最初的打算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睏意堆積的如此之快，差點死在這裡，還好熱風定時發作才逃過一劫。」

( r4 t/ F- }. o+ h( h　　「真的有這麼厲害？不如我來試試，得到的東西你我各一半。」李青山有些躍躍欲試。
5 M1 N$ ?* b8 W) |
: e* s  E( l+ _8 s4 {) k; b　　「好，得到的東西你我各一半，不過這座禁地最兇險的部分，可不是在山谷裡面，而是在山谷外面。」
4 r8 ~8 K$ w6 @; _
　　「狼顧萬里。」
  U9 E# f0 Z& ^& ^1 Z0 A* t
4 g& ]& M! ^7 ^8 G3 r' s* T: H: }　　李青山想起初入鷹狼衛時聽來的詞，作為霜州之主，狼王就算得不到這禁地中的神秘力量，也絕不容他人染指，顧雁影上次能退出去，憑的不只是地獄熱風，還有她鷹神之女的身份。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剛出山谷，就喪命狼口了。

0 E# c, r; ?$ W　　「那你幹嘛不讓我宰了那頭狼妖？」

6 I$ s0 s, g% e2 a( J3 b　　「還是一樣，狼王反會更快發覺，而且戰起來就是不死不休了，那多半是他的狼子狼孫。」
  u! k* |  l. p; N
　　「好吧，我在這裡幫你把風，你去吧！」

　　顧雁影深吸一口氣，渾身騰起滾滾熱風，將雪化為雨。她漸漸浮起，正全力溝通熱風地獄，將地獄之風納入體內。
9 B6 D  ?% d- ]$ h/ x/ W
　　熱風撲面而來，李青山感到刻骨銘心般的痛楚，也皺了皺眉頭，這還只是餘波而已。身在中心的顧雁影，所承受的痛苦便可想而知，但在扭曲的空氣中，她臉上卻唯有覺悟之色，甚至還有一抹奇異的笑容。

% W2 P' d0 }& P0 j4 M　　「真是個變態的女人！」李青山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麼？」顧雁影忽然睜開眼睛。
  z* X: R% H9 |9 e
6 p/ q* ]7 t: x　　「沒什麼。」

2 w) o9 y: G# p" t　　「如果我那狼叔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 [! r. A: a; t2 i7 K
" ?0 [$ ^3 t) z) O6 a* W　　「讓他請我喝一杯。」李青山聳聳肩膀。
* }5 R1 ?0 G+ t
1 _+ B: {/ }. ~+ U9 N% Z: O　　「霜州的烈酒是出了名的。」顧雁影猶豫了一下，「如果我睡著了，就拉我回來。」
" B# |( N$ t# C8 c. o3 e$ x, K
' m8 a1 [/ D, c2 n+ a　　李青山有些意外，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放心！」

　　顧雁影緩緩飛向山谷深處飛去，好讓自己慢慢適應這股睏意，但睏意還是越來越深，且不帶絲毫惡意，像是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很容易就可以陷入夢鄉。

　　一隻半人半鳥的形象，出現在腦海，絕非羽人那般優雅高貴，臉上生著見見的鷹喙，雙手是佝僂的利爪，身上胡亂生著灰色羽毛，卻偏偏還有人類的形態，發出的聲音也是尖利嘶啞。
/ \; j* Z) Z+ ~7 C
% E# K  D6 p6 W9 D: b2 |# R) k　　「怪物」正是對它最準確的評價。

　　「爹爹，他們都罵我是怪物！」

+ s& d% }( z* B$ M　　「因為，你就是怪物。」
4 T* n0 J$ p; j8 S. ~: Q3 {
/ {7 t7 b* E$ S
5 Z: Z3 K: i# I* P2 l% B

1月23

第二百二十五章　狼王
$ v  ]1 ~  a; ~$ p8 k
7 k! G: e8 d1 {7 P6 v" F, n3 T　　「你說什麼？我是你女兒誒！你腦子有問題嗎？你個變態、冷血……」怪物撲上去一陣抓撓。

" n! g3 Q) o: R) G　　「其實，我有能力把你變得像個人。」雄鷹巋然不動。
0 }8 I, Y6 `3 w9 z' V. F
; {) u* T6 X9 H6 @  x: ]　　「真的嗎？」怪物眼中充滿希冀。

　　「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雄鷹凝視遠方。
! \* d4 `# Z. e/ U
　　「你……我……」怪物也會落淚。
, U, _, J/ h% P7 ?+ H
　　「想做人就去修行吧！想恨我就恨吧！就像恨他們一樣，這是你的自由。」雄鷹終於望向她。

, e1 y/ Y! Y6 F1 h　　「你去死吧，我不是你女兒！」怪物揮起翼手，姿態難看的從高崖上劃落。

( s* T2 o9 s+ x2 f# d4 g+ E) k$ \　　「那，也是你的自由。」

6 \3 W( c' b: m6 j3 A* p: ?" P　　那雙冷峻金色鷹眼，仿佛仍在居高臨下的注視著。
, R: `7 p6 W% R  @# k4 S
　　她忽然覺得清醒了一些。
+ q+ d" V# A! z4 @2 o9 g
3 G+ E8 c3 R) N4 s9 C$ ^. t　　自由，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6 X4 [. F$ d/ x, H2 ~- B
　　那是她當年最深切的感受。
: B2 z2 {' s% h- `7 G" b
% B8 t2 w$ g  o9 a( K+ S) X* ^　　雛鷹落下山崖，可以「自由」高飛，也可以「自由」落體，而她經常在這兩種感覺中徘徊，分不清究竟是已經穿破雲層、飛至高空，還是即將墜落地面、粉身碎骨。
  n' `9 W# R) S: \, m
  H4 h, y, L- r1 m　　或者兩種感覺都是真實不虛，隨著一天天的修行，而變得更快更強，也一天天的接近死。

6 B& M8 W: c  x$ D+ x+ [6 r6 }　　一波波睏意襲來，變得越來越洶湧；地獄熱風鼓蕩，身軀魂靈仿佛都快被吹成飛灰。

6 ?2 z- J( h) {　　兩種感覺繁複交替，困意漸漸佔據上風。

　　「休息一下吧，這樣堅持到底有何意義，清醒只有痛苦煎熬……」

; H9 b+ |* M, X　　一個細若遊絲的聲音在鼓蕩的熱風中飄蕩，那是她自己的心聲。
+ i+ s6 C3 ]4 x9 D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跨過上一次極限，來到山谷的更深處。

/ I2 j1 d8 b8 u0 S　　李青山催動玄光盡照，牢牢鎖定著顧雁影的身影，見她臉上的睏意越來越明顯，忽然仰天長嘯，嘯聲傳入顧雁影耳中，她微微一震，又清醒了些，繼續向前。

　　茫茫雪原上忽然響起狼嚎，淒厲中又充滿了豪邁之氣，絕不在李青山嘯聲之下，初聞時尚在千里之外，一轉眼間，就來到山谷外。

　　李青山回頭望去，一個大漢從風雪中走來，臉上生著青色胡茬，肩上披著厚厚的雪白皮毛，深棕色眼白的中心閃著幽幽綠光。

) X( I9 h7 k, w) O0 P- C　　「狼王？」
; g' G8 U* j6 G5 ?0 e, i' q5 k9 W
# y+ Z8 p0 t1 R9 \1 o' C　　「李青山？」

　　「哈哈，沒想到我的名字竟能傳到這麼遠的地方。」李青山大笑。
! R' `4 z% e! k( s3 J% k
　　「尊下的大名，我早有耳聞。」

　　墨海一戰早已震驚天下，同為十方妖王之一的天霜狼王，更是感觸頗深。墨海龍王的實力不容置疑，還是在自家地盤，竟然會敗給一個修行不到百年的後生小輩。

　　但不論如何，力量是值得尊敬的。
' D4 h: v( |! W- r. G7 O+ t! R! U# u
　　「彼此彼此。」李青山拱手道。

　　「我已在單于金帳中擺下筵席，讓我那賢侄女出來吧！莫要不小心在風雪中睡著了，那可是會被凍死的。」狼王向山谷中走去。

　　「在帳中擺宴有什麼意思，不如就在此以山為梁、以天為帳，就你我二人，共飲一場。」李青山攔在狼王面前，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視線交匯，電光石火，虎狼相爭。

　　「那我就看她這次能走多遠。」

! B' ]' u5 j2 t0 Q/ [8 e% ]# n　　如果顧雁影拿不到那樣東西，現在就是徒然相爭。

+ p8 f: }) Z" B4 ~% D5 F　　「聽說霜州的烈酒不錯。」李青山瞥向狼王腰間的酒囊。

　　狼王二話不說，解下腰間的酒囊，拋給李青山。
; j6 E* M+ {* ]) q
6 \* e  w8 ?) P5 Z# F- a, I! j　　李青山也取出一個酒葫蘆，反手拋給狼王。
) U6 l9 u% s/ K; h3 z$ c
　　咕嘟嘟嘟，烈酒入喉，如火如刀，似將冰天雪地變作岩漿火海，一口將酒囊中的酒飲下小半，李青山吐出一口熾熱酒氣，「好酒！」
( f# V9 H8 N7 L* q- u' I
　　狼王皺了皺眉頭，也有些肉痛，他的酒囊比看起來大的多，其中儲藏的靈酒釀制的也頗為不易，李青山這一口氣至少喝下了千斤。

　　而若是尋常妖王，敢這麼喝，也非得醉倒不可。李青山看起來卻是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 J: }$ t' Z4 Q! X' P7 t& [* _
　　「大榕樹王？」狼王打開酒葫蘆，從中嗅到了大榕樹王的氣息，其中靈氣濃郁的令他也是心動，更蘊含著一絲奇妙的天地法則。
2 F: Z) M% V# V7 L+ Z- ?, |
　　李青山的酒是大榕樹王用主幹中的樹汁，再加上神明之力釀制而成，要比狼王的酒更加珍貴。
1 H& A& S1 @) I( h
　　「對了，你有酒杯嗎？」李青山忽然問道。
+ @- e; ], Z: J; j& F# P' O
1 Y. B2 T9 u- ]  b　　「你用酒杯？」
5 T, r( ?% l! j- K: V
　　「其實只用一種，就是有三隻腳的那種，看起來像是用青銅鑄造，但其實又不是，九只是一整套。」李青山雙手比劃著，忽然道：「你這裡應該也有一隻！」

　　狼王臉色漸漸陰沉，從懷中取出一物，「你要的酒杯，可是這個？」

7 \* V8 Q( x$ _2 }, J/ c9 |　　手上是一隻三足小鼎，刻畫著著霜州的山川景色，顏色比霧州鼎偏白，仿佛染上了一層寒霜，正是霜州鼎。

　　「不錯，正是這個！」李青山伸手便拿，入手一陣冰涼。

　　「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竟敢以九鼎為杯！」狼王緊握不放。

　　「此物對我沒太大用處，不過用來當酒杯倒是很合適。」

　　李青山試著用力，霜州鼎紋絲不動，明白這不僅是狼王的力量，還是霜州鼎本身的重量，兩股力量合一，絕非可以輕易撼動。

　　「這苦寒之地，不適合榕樹生長。」

  x: n: F$ R' [　　狼王獰笑，霜州鼎上覆蓋的那一層寒霜，沿著李青山的手向他的身體蔓延，轉眼間就覆蓋全身。

　　哼，無知小子，我不出手也就罷了，你竟敢真的伸手來拿，真是自討苦吃。
- h$ l1 w5 P6 {
7 L' a& P" ?" p3 d　　「我看這裡正需要一點綠化。」
+ W# z& i. N9 `& j. t7 {1 k
　　李青山桀然一笑，腳下的大地龜裂，將霜州鼎緩緩拉過來，一張笑臉已變成牛頭，頓時顯得憨厚。

- _) G" s- l( P, ?- T  e9 e　　狼王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沛然大力傳來，不禁臉色一變，霜州鼎是何等沉重，在他的催動之下，更重過一座山嶽，這廝的蠻力到底有多大？

$ m' C9 W  Y" O# S3 ?& f, `　　再想要將霜州鼎收回，霜州鼎卻像是被吸在李青山手上。
' a/ J) V6 b( `1 m% N+ |, ~- ~' m
% J$ x; A5 E) p0 M) d8 L% \　　李青山肌膚也化為青色牛皮，抵擋著寒霜的侵襲，雙足深深陷入大地，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心道：「嘿，愚蠢老狼，給我看看也就罷了，竟敢讓我拿到，真是不想要了！」

" T+ i! }% p  G9 A/ s2 y, q) l) S; s　　「你這小子，給我放手！」狼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5 j, Z# u! }- W+ Z
　　「你既然聽過我的名字，那有沒有聽說過……」

2 a# t, a0 M8 O4 i# ~　　「什麼？」
, m& y: A4 m( h4 m
: \+ a* j3 S; j* Z2 \　　「老子的力氣，天下第一！」李青山一聲暴喝，雙手用力一拉：「給我拿來吧！」
4 f1 c! k# f! W' D3 b7 ?
& W: ?5 A1 I  K; [8 c; Z
: P' ?7 o" B  C' L+ q, n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蟲
$ }1 h4 {& v$ Z& W" @8 }
0 J: R  F  T) n/ r) u* b　　霜州鼎脫手的瞬間，狼王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竟然在霜州被人給搶了！還是當面明搶！搶的還是霜州鼎！
1 j5 @- }, Y7 S
　　「你他媽的！」
, J% O2 D, t6 q0 |
　　狼王面孔凸出，毛髮暴漲，顯出狼形，向李青山撲來。
2 A) P7 h; c- C. M, ?
6 N- a8 B- G% y, {! v　　李青山被撲倒向後，脊背狠狠撞在岩壁上。
8 M9 g$ }- l0 U+ i
　　轟然一聲巨響，半座白象山崩塌飛散，亂石橫空激射百里之外。
8 W7 k' I7 R0 z8 h) X1 x, }1 ?
　　李青山躺在亂石堆中，晃了晃碩大的牛頭，

$ {6 S: N: U; Q* c2 u% J3 B) ^) i& B　　身後漫天煙塵中，一頭巨狼惡狠狠的盯著他，佈滿獠牙的狼口噴湧著寒氣，就要一口咬下。

　　李青山陡然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一手緊握著顫動不已的霜州鼎，一手舉起酒囊，將酒液傾倒入鼎中，一飲而盡。

5 n2 e) T8 D0 J% O　　抿了抿嘴唇：「似乎也沒什麼特別！」
7 {* j0 v: H" B8 ?( d( D" K* Q
　　狂怒的狼嚎聲響徹冰原，但是緊接著，一尊牛魔拔地而起，將巨狼頂飛出去。
" C3 z& @  r  q
　　報信的妖狼蹲在數百里外的雪山上，望著暴風雪中那兩個激鬥的巨大身影，這次大王怕是遇到狠角色了！

　　「你，好大的膽子！」狼王低吼著，暴風雪變得越發猛烈。
$ [' J  C* o' Y* q+ _+ U1 d9 X
　　「謝謝，這也不算什麼？」李青山摸著腦袋，哈哈一笑。

  p5 {: H) O: @$ i. H　　「給我受死吧！」狼王一口冰霜吐息，噴湧而出。

　　「來來來，老子讓你一隻手！」
- y$ G& m9 o& F3 J( t+ h
8 D* D! m7 Z8 L" t6 q, V　　李青山一手抓住霜州鼎背在身後，一手向狼王勾了勾。隨後便被冰霜吐息凍結，凝固在這挑釁的姿勢中。
5 {5 w4 X/ Q( G$ g% a7 H
& i  x& L# s6 W　　狼王咬向李青山的咽喉，每一顆狼牙都泛著烏黑的光澤，正是他最富殺傷力的天賦神通——死亡之吻。

　　能透過敵人的軀體直接撕咬神魂，防禦力再怎麼堅固，生命力再如何強悍。被這一口咬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 p; m6 q1 H; R　　砰！李青山震碎一身寒冰，卻已遲了一步，眼見避無可避。他咧嘴一笑。

% s) @  C) {. L* x  p" f　　狼王陡然覺得渾身一輕。勢在必得的撲咬偏離了目標，正待調整姿勢。李青山大手一張，一股無形大力攫取他，加速向李青山飛來。

　　李青山掄起霜州鼎，狠狠砸在狼王的腦袋上。
- m- Y5 G$ `- p) P
0 }4 z+ z6 z6 w　　轟！
! ?6 j0 Q% N% [& j! [* L# w' h3 `
2 r; k& K6 F7 K" k4 m' x. U+ ^　　狼王橫飛出去。一陣頭暈目眩，如果他不是霜州鼎的主人，這一下恐怕有腦漿迸裂的危險，心中又驚又怒，已經忘了多少年沒吃過這樣的大虧了。

( Z8 @$ `+ M+ X; G9 m　　李青山望了一眼持鼎的手，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不好意思，你剛才那個位置實在是太正了。實在沒有忍住。不過，你好像比墨海龍王弱多了。」

5 n* O3 Z3 O' g　　墨海一戰還有頗多兇險，而這個狼王根本就沒給他什麼像樣的威脅，本來想著對方有天賦神通。準備格外認真一些呢！

( |) e0 Y  p3 T, j　　他卻忘了，墨海龍王是憑著五絕仙人留下的墨海才能威脅到他，而且除了「千秋入畫」之外，其他招數都是徒然，自身若非不死之軀，甚至可能就真的被他給屠了。沒有天賦神通固然是龍王的最大弱點，但其整體實力可一點都不弱於其他十方妖王。

　　李青山能在墨海正面擊敗龍王，連一次鳳凰涅槃都沒有用，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已然超乎十方妖王之上！

　　不是狼王太弱，而是他太強了。

　　「你這個混蛋！」
2 Z8 Y" \1 f$ f  m
5 h/ F6 S" J, G3 \; j* y0 V4 v　　狼王咬牙嘶吼，又化為人形，揮起一面玄色大旗，上面有奔狼的圖騰，遙指天際，茫茫雪雲中，忽然亮起一顆星辰。

0 T8 M  x" T+ L/ {& k, f　　這一副「狼圖騰」是霜州至高的信仰，彙集了億萬黎民信願之力。信仰的對象自然不是天霜狼王，而是傳說中的「貪狼」。霜州百姓自稱是狼的子孫，狼王能做這霜州之主，也與此有關。
( n3 x' G/ ^8 [- d) A
　　這「狼圖騰」乃是天霜狼王的最強殺招，能召喚出「貪狼星」來破敵，如今是施展出來，顯然是動了十二分的殺機。
0 r; ?4 `7 j: A% F/ W1 m+ \- x0 `
- U6 T& y$ `, o0 `5 u; B' R% x　　貪狼星一閃，吐出一縷星光，仿佛從極遙遠的天外垂落，卻一瞬間就貫穿雲天風雪。
4 }" F& i; H8 o* u9 R0 D& d) Y1 b
　　星光還未落下，李青山便感到莫大危機，他的腦殼雖硬、頭皮雖韌，怕也擋不住這道星光，於世就地一滾，化作一頭靈龜，一面死死壓住霜州鼎，一面用龜甲將那星光反射而回。
5 D8 k- x5 k; r2 }( I
　　當然，並非直來直去的反射，他也讓靈龜進行驗算，並稍稍調整了一下龜甲的角度。

　　於是乎，狼王剛將「狼圖騰」一揮，就感覺腹部一痛，愕然低下頭去，只見肚子被星光貫穿了一個大洞，傷口還閃著點點星輝，捂著肚子半跪在地。
( k. x" R6 ?! o3 S( }' e
　　這一招實在太快太強，連他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6 ]" Q8 C" x. b, x' y  s; d
　　連忙將「狼圖騰」覆蓋著腹部傷口上，吸納著點點星光，還好他是「狼圖騰」的主人，不然這下怕是要身受重傷。

　　李青山並沒有趁機進攻，而是全力鎮壓煉製霜州鼎，此時從龜甲中探出古龍般的頭顱，大聲嘲笑，「哈哈哈，蠢貨！」
! @& E2 ?$ [9 D! b% B  A
　　「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 e" G  t. r# O  a0 g% u3 a0 R
　　狼王出離憤怒了，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對著靈龜一陣狂毆。
. i$ j' |1 s% D) E
4 K% e7 ]4 g/ T3 s; d' Q- Y　　李青山縮在龜甲裡，一面繼續煉化霜州鼎，一面繼續嘲笑，「蠢貨，蠢貨，蠢貨……」

　　一聲聲巨響轟鳴如雷，落入顧雁影的耳中，卻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她正竭盡全力對抗那無名睏意，就連地獄酷刑都開始變得沒那麼強烈，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 B3 U+ Z' p! E7 e) N- n! [! X　　然而這股睏意正是最佳的指引，她必須找到其核心所在。
" t/ W4 K' |6 j! \" @6 s8 h
　　狼王的利爪尖牙顯然對靈龜沒有什麼辦法，死亡之吻狠狠啃在龜甲，也沒有起到撕咬敵人神魂的效果，反倒是感覺對霜州鼎的控制越來越弱。

　　心中怒到了極點，卻偏偏發洩不出來，忽然轉過頭去，望向顧雁影，眸中閃過狠厲之色。
9 G1 v3 {0 U" T6 C
  q1 T# s3 T) K8 d+ H9 _　　「我勸你不要作死，現在再不走，等下想走可就難了。」

　　龜甲中傳來李青山悠悠的聲音，卻令狼王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意，對方的實力遠遠超乎預料，神通手段更是數不勝數，再戰下去便是不死不休了。

: p* n+ p  Y5 `2 q( _0 i　　在狼眼的注視下，顧雁影心中一凜，從沉睡的邊緣清醒過來，「就是這裡了！」

　　不顧狼王的威脅，取出一根裂空鳥的羽毛，在面前的虛空用力一劃。
- Y; ~  S5 B, r2 b# t
- y) I4 B  y/ r7 U7 D2 g$ `　　虛空裂開，一隻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斑斕小蟲，被封在一塊完全的透明的寶石中，形成類似琥珀的存在，安靜沉睡在虛空中。

  y  e- U& E2 O8 {& v　　「果然是……」
( h% ?% B9 A8 s( S# Q, b& v' k0 V
　　顧雁影面露笑意，伸出手去，但指尖還未觸及琥珀，便徹底陷入沉睡。
' g2 a8 W; [( E
3 ]1 P' O$ ]4 O/ p' l+ L
* h) h  r) a9 S$ Z  S5 }6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