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鬥龍

" w2 ^: r' R. Y; @4 p6 q    墨海中一座島山孤懸，褚丹青正專注繪畫，墨海龍王負手而立，不時給予指導，忽然昂首回望，空白的眼眸中凝聚出一雙龍睛。

9 C3 L1 y7 E: _" g( S1 w, n    “丹青，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 o2 v; w/ |$ I4 t. G) U    “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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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d1 m7 Z+ |8 ^/ l/ Y    “離開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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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F/ ^& l' S; N6 U: _; ^2 c- K; g    “啊？”褚丹青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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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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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非戰不可？”

+ Z* f9 p: f. C7 H    “非戰不可。”

    墨海龍王走向屋外，視線越過大海，與一雙赤眸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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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背對著夕陽，立於一塊黑色礁石上，海風中瀰漫著墨香，揚起一頭赤髮。

% U; l* E$ h* o) W    他懷著滿心好奇，像是一隻大貓般俯下身子，不知這墨海之水是什麼味道。

    “喂，那邊那個，海水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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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T" Y% H" P3 S* u7 O4 t' O& W; Y    一個漁夫正駕著漁船回岸，看到這一幕，不禁大聲警告。

7 s& a) F* s  h2 _+ x    李青山抬頭瞥了一眼，漁夫看清那頭赤髮，並非被夕陽染紅，一雙赤瞳彷彿含著魔力，令他噤若寒蟬。

    李青山還是飲下一口海水，苦澀齁鹹的味道在嘴裡蔓延，咕嘟一聲咽了下去，伸了伸被染黑的舌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很難喝，但味道還挺特別的！”

    又向那漁夫招手：“喂，老哥，快回家去吧，風暴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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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漁夫回過神來，連忙用力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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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從懷中掏出一個畫卷來展開，正是那一副五絕仙人親筆所繪的《三絕書》，又仔細審視了一遍。從在黑風寨中得到第一卷《草字劍書》開始，直到現在，與之相關的種種，皆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最後將之投入墨海。

    《三絕書》飄蕩在霞光若燒的海面上，漸漸地沉下海面，畫卷上劍鋒般凌厲的筆跡，在墨色的海水中漸漸消融。

5 R% e0 M8 b4 d* H- M: t" b    李青山露出微笑，墨海龍王沒有拒絕，這很好！

  r- T# @" ~$ [) e; \$ x, S* o    又回眸看那正在用力划船的漁夫。不禁搖了搖頭。一躍而起，兩手虛籠，高聲道：“墨海邊的人都給我聽著，風暴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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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浪劃過海面。傳遍了整片墨海。滾滾迴盪。彷彿神諭。無數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開始拼命划船，遠離大海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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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L5 @! B& W. k    “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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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聽聞此聲。忽然拋下墨海龍王，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去，剛剛離開小島不久，身後龍吟聲響徹九霄，島山被狂湧海浪吞沒，一條威嚴的墨龍盤踞在島山上，鋒利的龍爪扣住山岩，龐大的身軀在巨浪中若隱若現，正昂首長吟，彷彿是對李青山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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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褚丹青皺眉長嘆，更加快了速度，下方海水的翻騰，卻已更快的速度向海岸便蔓延，天空迅速的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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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K# q$ g1 u) a    霞光黯淡消失，天海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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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大浪拍在黑色礁石上，破碎飛濺的浪​​花，落在李青山的臉上，心情猶如面前的大海，隱隱開始翻騰。

; P) k! }7 y- |* v# J' B  R4 n    一個黑點從海面上飛來，李青山擺擺手：“丹青啊，好久不見！”

    “青山，不要戰，就當我求你了！”

8 L; I: x5 l- M' S# w% O# f    褚丹青落在瀝青青山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氣喘吁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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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9 c8 h) T& z& A  z    “墨海龍王的弟子，不該隨便求人。”

1 \% L$ y3 X+ R% F6 ^    李青山依舊微笑著，戰意越發熾烈。

    “我不只是為了師傅，也是為​​了朋友，我不想看你們任何一方出事！”褚丹青苦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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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n8 d7 ~! I) r+ n7 ^) J8 V% R' ^    “沒有人會死，你師傅的本尊並不在此，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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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你自以為必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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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傳來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彷彿整片大海都在言語。

* `* Q3 G" V4 j- w    “當然。”

" f( k+ U2 `1 F# P    李青山信心十足，哪怕這裡是墨海龍王的主場。

' \  P# }' `, z2 g' ?    這一戰，不會有任何幫手，也不會有涅槃重生，只有他和墨海龍王，不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考研自己，是否有凌駕於十方妖王之上的力量。

    “狂妄！”

    一聲怒吼，一條黑色龍影直上雲天，大海中連綿翻騰的一座座“山峰”，彷彿要與低低壓下的墨雲相接。那條龍影便在雲與海之間穿梭飛舞。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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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c5 s; H* w% h. H+ q: R9 Y    亂石飛濺，李青山足下的礁石粉碎，他撇了撇嘴：“真是小氣！”

    “青山……”褚丹青還要再勸，李青山忽然直直望著他的雙眼，正色道：“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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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不由自主的放開手，李青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若是閒著沒事，就來畫一幅畫吧！”

    褚丹青呆呆目送李青山踏入那片翻騰的墨海，轉眼便被海水吞沒，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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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緊接著，一座大山衝出墨海，屹立於天地之間，一雙彎曲的牛角撕裂雲層，充滿了不屈鬥志；一對華麗璀璨的羽翼，翼展直達千丈之外，煥發著神性的光輝。

    一股股大浪撞碎在這座大山上，卻無法動搖其分毫。反倒是周遭的海水，漸漸平靜下來，變得波瀾不興，平滑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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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邁步向前，向著墨海中心挺進，所到之處，狂烈的大海變得平靜，與周圍的驚濤駭浪形成極大的反差。

- ]' `: S+ H- X2 C) l7 W" g    冰涼的​​海水撲面，褚丹青猛地一個激靈，飛至高高天上，面前鋪開一張白紙，右手緊緊握住狼毫，緊緊盯著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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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顧雁影與姒寶趕來，凝​​視墨海，

: \; U0 |7 O' I0 }3 Q. ^$ I: {    “阿姐，他們真要戰啊！”姒寶驚嘆道。

    “這誰能攔得住，觀戰吧！”顧雁影兩手一攤。

    “戰才好，都怪你讓我閉關，錯過了好多好戲！”

9 k1 V: @% C3 {0 q& p( }    姒寶興奮不已，濃眉飛揚。

    顧雁影則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8 }2 S% @5 k' `$ Q* R$ }    “阿姐，你覺得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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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3 j2 v/ C' l7 u+ `1 q+ n+ S    姒寶拿出一袋乾果來，吃了一顆，連核一起咬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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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理論上講，沒有任何人能在墨海擊敗墨海龍王。”顧雁影道。

    “但他老是不在理論之中，是嗎？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小子現在竟會有這麼強！”

    姒寶想到錯過的那一場場戰鬥，不禁又是遺憾又是期待。

5 V6 n: J& K9 q0 U0 n    初代楚王高大的雕像，按劍望波瀾壯闊的墨海，似也陷入了沉默，身後雄偉的南樞城中，修行者們紛紛登上城牆觀戰，卻只看到天地變色，驚心動魄。

/ M: r* n+ ]# q. N. B- Q4 U2 B    李青山快要接近墨海的中心，浪濤越發激盪狂湧，身旁的海水都激起陣陣漣漪，龍吟聲在狂風巨浪中若隱若現，卻始終不絕如縷，將他緩緩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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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高高舉起了刀！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風

    破！

    雲層裂，大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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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驀然回首，正與一顆龍頭四目相對，嶙峋龍角斜指長空，墨黑獅鬃張揚飛舞，同時放聲怒吼。

; Q/ k' e5 f' j4 }$ S    虎嘯龍吟，震徹墨海！

) U5 H- q4 H4 y6 p1 ~1 d8 |    狂風陡然激烈十倍，將天地攪成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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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樞城頭，修行者們連忙施展法術，抵擋撲面而來的大風，其中濃烈的墨香味與血腥氣，仍令他們趕到一陣頭暈目眩，心驚膽戰的望著那波瀾壯闊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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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北月妖王與墨海龍王的力量！

3 l' ^- |/ Q( a  x9 J. Q9 U    李青山剛剛揚起長刀，便被一股大力撲入海中，視野充斥著矯矯龍軀，猶如長江大河般流動，盤繞在雄渾如山的神魔之軀上，彷彿是片墨海壓在身上，四肢關節一陣刺痛，被凌厲龍爪牢牢鎖住，沉入漆黑的墨海中。

    墨海彷彿沒了底一般，無止境的不斷下沉，耳畔響起墨海龍王夾雜著龍吟的低沉嗓音：“李青山，這是平生所犯的最大錯誤，或許是在大佛山的勝利令你變得狂妄，這裡將你的葬身之地！”

+ J% t, p' Y  D/ x# N% O# I* e. s    龍牙交錯，鮮血迸濺，脖頸一陣撕裂般的刺痛。

) W% [. A: ~; J  c    “嘿，這話聽起來十分耳熟。還有，狂妄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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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的笑容變成暴怒，虎紋迅速蔓延，在額頭結成一個“王”字，龍之爪牙更深更切的刺入身軀，痛楚猶如火上澆油，令暴怒變成狂怒！

' @5 F5 ]. ?$ ^3 H/ A3 i    風神羽翼，陡然擴張，擊水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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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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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 H) z, ?  `4 n    一頭赤虎躍出墨海，長長虎尾倒捲著長刀，急速劃過海面，斬在龍身上。

    刀鋒劃過之處，海面上翻起高達千丈的弧形巨浪，彷彿沖天而起的帷幕，遮蔽了龍與虎。

    帷幕升起而又落下。只見龍王被一刀兩斷，赤虎掙脫束縛，傲然天地之間。

    “好，強！”

    姒寶看的目眩神迷，雖然貴為皇女、身經百戰，但這種層次的戰鬥，簡直是聞所未聞。墨海龍王也就罷了。更令她震撼的是李青山，在這等絕對劣勢的環境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更勝一籌？

    “才剛剛開始罷了。”

" d" D7 \8 M' `. G" M1 \3 `  j    顧雁影道，身在墨海的龍王若是僅此而已。那麼她根本就不會來觀這一戰。

2 o6 e- R& ?4 t7 E    果然，只見被斬斷的墨海龍王，兩截身軀剛落入海中，轉眼便化作兩條巨龍昇騰而起，絲毫不比方才小，盤旋飛騰撲向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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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K6 m6 A. t) I+ G    李青山身形一轉，刀光如輪。在大海掀起一股環形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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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再被斬斷，卻又在轉瞬間，化為四條巨龍，氣勢非但不弱，反而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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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刀光猶如閃電撕裂漆黑天際，一次次將墨海龍王斬斷，然而海天之間的龍影卻越來越多。一圈圈的將李青山包圍在其中，猶如深陷泥潭，越是掙扎抗爭，就陷得越深。

5 l" s. W; n+ b3 ]( a    “這……如何勝得了！”

    姒寶心神震顫，她根本無法從分辨出墨海龍王的本尊，或者根本就沒有所謂本尊，墨海即是龍王。龍王即是墨海，墨海不干，龍王不滅。

8 j) W8 {8 t7 J& f4 B- b' m    “只能算是中局，丫頭。你好好看著吧，或許是你家最大的敵人。”顧雁影道。

    “我家最大的敵人？”姒寶揚眉，又吐了口氣，不以為然的道：“我可不想為了莫名其妙的計劃與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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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一雙鷹眼始終如一，貫穿風暴海浪的阻隔，凝視墨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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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F: j! n! s    “李青山，到了這一步，你還自以為能夠獲勝嗎？”

    百條墨龍同時開口，曾被撕裂的雲海再次彌合，凝成更加濃重低沉的雲山。

    “與整片墨海合一，確實是了不起的手段，若是不問這種蠢問題，就令我更加敬佩了！”李青山張開臂膀，似要將整片海天囊括，“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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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L2 t" E4 j    龍吟聲響徹天海，雲層落下，大海翻騰，彷彿天地傾倒，要將李青山壓的粉碎，放眼四望，百條巨龍，一起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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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h2 t  k# ]: j5 W* k3 S5 U3 M    李青山躍然而起，魔氣迸發，鬥魔附體；刀光繚亂，狂徒末路！

  F2 b5 k: {3 ^( ~( t$ M    時間的流淌，彷彿緩慢了下來，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清晰，清晰的彷彿凝固，抬手、揚眉、旋轉、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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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風起兮，虎魔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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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7 {, J- M    一恍惚間，李青山消失不見，化作一團熾烈如火的風暴，閃爍著利刃般的鋒芒，呼嘯的風聲猶如戰歌，將雲層、墨海、​​巨龍，盡皆絞碎！

    “哈哈，單憑數量的疊加豈能敗我？如果你即是墨海，那我就將整片墨海粉碎。”

! Y; ]" b9 y" k: b  J    赤色風暴橫衝直撞，縱橫馳騁，任憑墨海龍王化身多少，竟渾然奈何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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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9 Q; m/ M  ]" k4 ~5 i  e    一時間，墨黑暴雨從天而降，被風暴吹散，墨海飄搖。

2 C% i8 U6 Z2 N8 a! T$ q. N/ ~    墨海龍王沉默了，不知不覺間，已然強大到如此程度了嗎？

    “終於，到了決勝負的時候了。”顧雁影自言自語著。

. F7 K) \) f+ e# C    眾多龍影，又歸於一，凝視著赤色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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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m8 u& p; n* Y% k    “千秋入畫。”

    隨著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風暴大海、雲層暴雨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顏色全都消失，所有的聲音隱去，只剩下了黑與白的靜默，猶如一副恢弘畫卷。

1 M2 ~8 h* n& [3 D: M% r    褚丹青渾身被暴雨澆得濕透，右手緊緊握著狼毫，凝視著翻騰的大海，卻始終未曾落下。兩方都是他所關切的，絕不希望見到任何一方的敗北，心中充滿了矛盾與衝突。

    直至這一刻，眼眸忽然亮起，碧血揮灑而出，再不存諸般焦慮，心中只剩下一幅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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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3 S& @" T4 K    李青山恍惚了一下，發現自己又恢復了人形，望向自己的右手，是漆黑的濃墨，彷彿由極高明的畫師畫成，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似乎有些奇怪，但感覺又確實是如此。

2 A* u# T  q( Q# W; u3 D    “我本來不願用這一招，在這墨海之上借助天地，乃至五絕之力，未免太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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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或者說墨無痕迎面走來，足下蕩開一輪輪墨色漣漪，由深入淺，玄妙非常，身形在人與龍之間不斷變幻，卻給人一種自然如意的感覺。

. m6 `8 `1 e! J* z- W, M; A. n    李青山卻覺自身完全與天地隔絕，吸納不到絲毫天地靈氣，甚至感受不到大地的存在，便有一種明悟，這裡才是墨海龍王真正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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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N* Z* I$ W* o0 l- S    “勝者為王，有什麼武不武的？說的好像你已經贏了似的。”

" s9 w& b0 G) H6 [0 A8 k& l' o9 B# r    李青山揮起墨色的末路狂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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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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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A; f: G' t) ?. ]  k$ }- p+ _* d　　天地靜默，風聲雨聲浪濤聲，全都融入那一幅畫卷中，不斷變幻流轉的是墨色的人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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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a5 `+ O) {2 ~  ]+ I　　動靜之間，拖曳著長長的墨痕，速度又快到了極點，便只見兩道雄渾飄逸的墨痕縱橫往來，乍合乍分，越來越快，最後仿佛糾纏在了一起，形成一團漩渦急速旋轉，畫卷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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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望著這驚世一戰，唯有褚丹青只注視面前的畫卷，手腕鮮血流淌，沿著手指流至筆端，在畫中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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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D* a3 |2 s7 J+ V: u& M　　碧血丹青，血化為墨。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精神越發旺盛，帶著幾分狂熱，將天地萬物拋諸腦後，只有眼前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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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3 u' b5 A! N8 Q3 F　　顧雁影也詫異的回望一眼，便又轉過去，繼續觀戰。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聲“哢嚓”，極輕微卻又極清晰，似在每個人心中響起，打破了海天之間的靜默。

, M, i7 [" G0 R8 `! D$ ]　　一個人影從空中跌落，噗通一聲落入墨海，又慢慢浮了上來，赫然正是李青山。他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海面上，長長赤髮鋪展開來，一條左腿與一隻右臂消失不見，渾身傷痕累累，傷口處卻非鮮紅的血，而是黑色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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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舒了口氣，到嘴邊卻化為一聲歎息。

8 ~9 C& B7 c- ~& M6 w　　“勝負已分！”

　　“他，戰死了？”姒寶有些不能置信。

. T& I! y; L0 P8 s7 q$ x　　顧雁影搖了搖頭，“他贏了。”

5 e6 h; x' o1 f6 B, ~! P* X  I　　李青山驀然睜開眼睛，靜靜仰望著天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龍王，你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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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7 Z* r9 y! U! Z; e3 q　　話音未落，哢嚓聲響成一片，從輕微變成轟鳴，轟隆隆響徹墨海。

8 x* h  J$ P" x" ^( w$ {　　畫卷逐漸崩塌，紛紛落入海中，天地間又有了色彩，那是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

8 A& i" J6 F" f　　所有觀戰者都有一種恍惚感，原來戰鬥才持續了如此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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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 [4 c% ?: Z1 b. C　　墨無痕忽又現身，立於海上。離李青山的腦袋不過數尺。低頭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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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還要再戰嗎？”李青山仰首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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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o$ `9 @: L' D) y' F　　天地靈氣滾滾湧入身軀，大地神力給予他源源不絕的力量，鳳凰之火燃燒。祛除墨色、修復傷勢。就連斷裂的肢體。也在火焰的捲曲中重生。

　　“千秋入畫，確實是極強的招數，特別是在這片墨海之上。不過，還是敵不過我的拳頭。”李青山舉起火焰中新生的右拳，而震盪之力確實很克制此類手段，末路狂花刀發出輕輕的鳴響，“嗯，還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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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9 ]" z' @' A& j　　墨海龍王一言不發，也並不出手。

　　他很清楚一件事，哪怕有整片墨海作為依仗，也無法壓垮李青山，只能讓自己多支撐一會兒，不那麼快被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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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墨海龍王的破壞力無法透過龜甲與牛皮，碾碎李青山一身虎骨，熄滅鳳凰之火。

3 g8 _6 R" g1 l' \; I  q　　“很奇怪，你竟然沒有天賦神通。”

　　李青山道，墨海龍王雖然施展了諸般手段，卻沒有一個算是真正的天賦神通，而對於妖族來說，神通才是一切的根本。
5 M) t, j, C6 S' O9 g7 k. J5 r
' J' z9 r7 G4 R! e( J　　如果墨海龍王有任何一種攻擊性的神通，將墨海的龐大力量真正的凝聚釋放出來，那勝負尤未可知。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昔日的青州妖族太子墨羽，一個比墨海龍王弱了不知多少倍的傢伙，也能施展天賦神通。

　　“因為我不是妖。”墨海龍王終於開口。

" e; P& ^8 S; |+ I- `: I　　“哦，你把墨羽從畫變成了妖，卻還是幫不了自己嗎？想想也真是令人氣悶，我一直視為強敵的傢伙，原來竟真的只是一幅畫，或者說，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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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搖搖頭，忽然一躍而起，一拳將墨無痕轟碎，飛濺漫天墨滴。

　　“不過，不論你想不想戰，不將你徹底擊潰，我是不會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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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F5 W) a* y0 ^　　墨無痕的身影又在遠方的天空凝聚，向李青山微微頷首，若是他就此罷手，那才是最大的侮辱。但明知不敵，而一味糾纏，也非他的風格，眸中的龍睛散去，又變成一片空白，神情忽然有些蕭索。

5 w/ J9 }- d+ r　　這時候，褚丹青完成了最後一筆，描繪的並非激戰的過程，而是最初龍虎對吼的那一幕，接下來激戰，卻仿佛盡皆融入畫中，給人以無窮的想像。

) c4 y  [6 f8 _/ j; F/ N8 [　　他露出蒼白的笑容，渾身氣息衰弱到了極點，才忽然驚覺，戰鬥已然結束，四處尋找墨海龍王的身影，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好畫。”

　　“師傅！”

　　褚丹青驀然回首，墨海龍王正用空白的眼眸，望著那一副畫，發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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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o6 W( {% ~( q* U6 z4 c　　“五絕的畫道，你已得到幾分精髓，接下來便可自己慢慢修習了。”

+ C6 \* ^8 B3 ], X& h9 k" X) I　　“師傅，你……”褚丹青仿佛感到了什麼。

( z9 n  a& C. ]$ {　　“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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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幽幽說道，忽然大袖一揮兒，墨海又劇烈翻騰起來，一圈海岸線漸漸褪去了墨色，向著海中心收縮凝聚，最後一滴墨水升上天際，懸浮在墨海龍王的手心，射入褚丹青的丹田，融入四肢百合，魂魄識海，在血脈中滾滾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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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下方的墨海，則呈現出湛藍之色，消弭了五絕仙人殘存萬載的影響，變成一片蔚藍大海。做完這一切，墨海龍王的身影隨風而散，褚丹青伸出手去，卻只觸及溫暖的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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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 v" P! t0 M　　與此同時，遙遠的虛空中，一片雪白的畫壁上，漸漸浮現出一條墨龍，矯矯欲飛，但眼中卻是空白，頓時顯得無力，只能困於壁上。

　　依稀浮現兩個人影，一個青衣人，一個黃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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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袍客問道：“道友為何停筆，只畫龍而不點睛，大失神韻。”

# c6 z, q# \: u( b4 B　　青衣人答道：“點之即飛升天外，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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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I$ m9 C+ p6 n+ A: l　　“哦，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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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H! i. p2 z% q; A　　黃袍客卻是一臉不信，修行中人苦修千載，想要飛升也是千難萬難，就憑這區區一幅畫，竟敢說什麼飛升天外，實在是無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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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k: M' d) j: G: F" S2 F　　青衣人恍若未覺，笑望著畫中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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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月升，遍灑清輝。

　　褚丹青回想這些年的種種經歷，不禁淚如雨下，用衣袖擦拭，袖上墨痕斑斑，不禁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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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2 [5 P) M/ j% x　　“丹青，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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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h1 z& J. K/ R　　李青山過來，關切的問道，只見褚丹青渾身烏漆麻黑，站在黑暗裡幾乎可以隱身，真真是漆黑如墨，連眼白都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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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褚丹青看看自己雙手，明白墨海龍王以超凡手段，將整片墨海的力量盡皆融入他體內，不禁更加感傷，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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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別哭了，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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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y2 j, q  k; ?$ G0 S　　李青山知道褚丹青現在根本駕馭不住這股力量，更別說消化了。

　　“青山，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褚丹青擦乾眼淚，問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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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h5 _: ?' b  k, ]　　“當然。”李青山笑道。

　　“畫塚快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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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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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章 被抓

' f" o# }; o# A    鳳凰飛過天際，向著墨海飛馳，一個手持長刀的女孩兒，挺身站在鳳凰背上，望著遠方的風雲激盪，將長刀一指，稚氣又蠻橫的道：“喂，快點，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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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f; s) _. A& M6 V/ m) i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怕妳掉下去，我怎麼會飛這麼慢？妳不要老是喂喂的，好歹我也是妳哥哥。”李鳳元加快速度，也急於前往觀戰，嘟囔道：“大老爹也真是的，這種事竟然不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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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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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女剛張開嘴，就被風灌了一嘴巴，身形趔趄，站立不穩，連忙趴下。

( B' r$ V* v/ f    李鳳元嘿然一笑，小丫頭片子，看是誰閉嘴。

    忽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攔住他們的去路，白潔神情莊重的道：“鳳凰神鳥，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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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好狗不擋路！”

' ?2 N  z$ R" S3 j    李鳳元不耐煩揮舞翅膀，試圖從旁邊繞過。

    “我說了，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 @; C; {  Y) u2 A, B9 I, ~    光芒一閃，白潔又攔在前方，語氣更多了幾分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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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9 y3 t9 L  d    “堂堂鳳凰神鳥，言語竟如此粗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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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y4 V: f- u; n5 @! q/ }    “妳想打架？”李鳳元一雙鳳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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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我所願，不過王命難違，你若堅持不肯，我便只有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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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張開的羽翼，盪開一輪輪白光，展現出三次天劫的超凡實力。

    “我倒要看看妳個傻叉，到底有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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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p8 o1 W1 u) ]    李鳳元渾然不懼，噴出一股烈焰，瞬間吞噬了白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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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8 a+ p3 F" m* P9 Q* i    幾點白光一閃，幾支光箭穿透滾滾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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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 c+ u8 |4 g# _    李鳳元倉皇閃躲。還是被掠過的光箭，撕裂幾道傷痕，片片羽毛落下。

8 `! N+ U" f. B8 T( g6 w9 J    白潔手拉長弓，渾身包裹在白光中，不屑的道：“縱然是神鳥。也不過是妖帥而已。”心中卻在感慨，果然不愧是鳳凰，她這幾箭雖然以試探居多，但並沒有留手，結果竟沒有一箭直接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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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j- X6 t% ^& s+ [. ~    “這羽人不好對付，非尋常妖王所能比擬。還是先走為妙！妳抓緊了，哎呦！”

) J5 T; t! m3 F    李鳳元還未說完，虎女十指彈出利爪，緊緊扣住他的背，此時卻也顧不得這許多。

    一聲鳳鳴，他展翅高飛。瞬息間化作一道繚繞的彩光，向著墨海的方向投去，正是他的天賦神通——鳳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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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4 N( T, g0 o1 z/ B5 X5 _    白潔收了長弓，化作一道白光緊隨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輕易超越李鳳元，若是真給他們逃到墨海去，可就橫生枝節了。右手一揮兒，一條潔白光帶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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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s2 m0 ~' n6 J    彩光一轉，李鳳元避開光帶，卻覺得背上一輕，回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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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要她了嗎？”

: V6 O( Q. I! i3 y: p% `5 _    白潔提溜著虎女的後頸，虎女一陣咆哮，張牙舞爪，卻怎奈何得了這等強者。

& Y8 s7 h$ k1 t    “妳給我放開她！”李鳳元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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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2 a0 J; b$ J9 ^0 k* L    “她對我沒什麼用處，你若跟我走一趟。我就放了她。”白潔笑吟吟的道。

, q$ n+ z' K) N5 O1 @; q    “別聽這個賤人的！”虎女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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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粗俗可鄙！”白潔眉頭一蹙，手上登時加了幾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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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女咬緊牙關，卻一聲不吭。

6 N1 b0 z) o' l( e% G    “好，我跟你走。”李鳳元道。

% o( x3 w; J+ a8 }$ N- N    白潔一揮袖，袖口飛出條條光帶。將李鳳元捆的結結實實。

    “快放了她，妳敢說話不算，我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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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j5 G3 p# G5 W# A    “呵，你就怎樣？”白潔道。

( I8 c9 X7 U$ T! ]& C" E    “我就跟妳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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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會騙你？”

    白潔不屑的道，隨手將虎女丟出去，化作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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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女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四肢並用，御風而行，奔跑追趕，卻只能眼睜睜望著那白光消失在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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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O3 W3 q& A    一聲咆哮，又轉過頭，望向墨海。

    ……

1 I# s, z( p+ ~0 @* u    “不過，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師傅的本體，再殺一次？”李青山笑問褚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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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6 s8 I9 M7 j7 G6 W* L1 U    “你……我……”褚丹青愣了一下，臉色一變，只是烏漆墨黑的臉上，實在很難看出表情的變化，“那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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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李青山哈哈大笑，“放心吧，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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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0 d9 v. H    褚丹青吐了口氣，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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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o( f& F    “恭喜道友，大獲全勝。”顧雁影拱手祝賀，身旁的姒寶上下打量著李青山，彷彿看著什麼奇珍異獸。

    “那是當然。”李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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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青，你可要做好準備！”顧雁影正色道。

    “是，我這就去修行。”褚丹青轉身就走。

    李青山搖了搖頭，攤手問道：“顧統領，我現在的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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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y3 g# k* }    “九州不過一隅也。”
1 Q, F7 G2 F% n9 [( n3 i2 N
+ {" K) O# H4 d5 p1 k7 ]    昔年她曾對他說道，“青州縱橫三萬里，江湖不過一隅也”，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而如今的天下九州，對他而言，亦像是那一片江湖，不會留他太久。

    “我欠妳那一件事情，妳可以說明白了吧，不然等我飛昇，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 `/ `+ e6 w4 ]' L2 l    “時機未到，此事不可強求。”

    “哦，難道這樣的力量還不夠？”李青山有些驚訝，“根據我的經驗，所有不能強求之事，大都是因為不夠強。”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道。

% d: n$ U+ I2 _! u/ w7 p. P    “妳這傢伙，到底想要什麼？”李青山深深望著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飛昇就自去飛昇，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顧雁影展開玉骨摺扇輕輕搖晃，依舊瀟灑如初，並無絲毫依賴之意。

. U3 ?8 M6 x0 B! u+ F0 t    李青山目露讚賞，這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顧雁影。

8 g. E0 _+ c; p) c& X3 k    “嗯？”

' {6 W; [5 h. H. W" X9 W0 D    他眼光一轉，只見一個小小身影從海邊奔躍而來，身形一閃，來到虎女面前，“妳怎麼在這？”

    “哥哥被抓走了。”虎女氣喘吁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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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T0 k  k3 O4 W. U( f( A6 I. B    “被誰？”李青山眉頭一皺。

  s! a' l4 u7 Y    “一個白色翅膀的賤人！”虎女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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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來者不善……妳沒事吧！”李青山摸摸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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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V( l* H* |3 @" ?    “我沒事，要不是因為我……”虎女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顯出十分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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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 H, {& U    “好了，我會把那小子救出來的。”李青山將虎女抱起來，也極為難得的顯出幾分柔情。

    “白色翅膀的賤人指的是？”顧雁影忽然問道。

8 `- \5 Y$ t( {' r4 }" z0 Q    “一個叫白潔的羽人，自稱是什麼執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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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9 V& u/ F- G  U+ g    “那被抓走的是……”

9 R3 E: ]. G9 Y    “李鳳元，我兒子，妳不知道嗎？”

    “好吧，我只是確認一下。”顧雁影極為少見的露出一抹苦笑，長嘆道：“看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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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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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3 D7 ~  L' \　　顧雁影對姒寶道：“寶兒，你先送這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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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姒寶來到李青山面前，沖虎女伸出雙手：“跟姐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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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v6 A, R, `& ~' q7 z　　虎女瞪著眼睛望著她。

　　“找你媽去。”

7 |4 A3 C3 ]" o( N　　李青山將滿心不情願的虎女交給姒寶，目送他們遠去。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顧雁影道。

. U+ ?( a9 m& a2 m　　“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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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緊皺的眉心，似凝聚著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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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q# K/ P. n3 V2 q" m% t. v3 R　　“東方，雲州！”

) }( H, f4 s5 p( S* r- r9 x　　“不需要幫手？聽說羽人可不好對付。”

　　李青山沒想到顧雁影如此果斷，雖然他也是迫不及待的到雲中城去，先打他媽、再打他全家，教教這群該死的綁架犯“死”字是什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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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x0 X" Q& y　　“這件事，單憑力量很難解決啊！”

3 L6 l: ~' @7 |# q　　“還是我不夠強！”

( E* H: b  [1 e9 T' G7 b　　李青山道，他的戰績也算得上是顯赫，羽人們竟然還敢如此，必然是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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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3 F' @) ]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飛向更高遠的天際，融入那片淩厲的罡風中，李青山緊隨其後，“你要讓我幫忙的事情，就和羽人有關吧！”

% g4 L$ p1 k3 }; f7 c) e　　“更準確的說，是跟羽人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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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向東方，天空的雲朵就越密集厚重，到最後簡直連綿不斷，雲山堆疊起伏，不時有雷雲密閉，電閃雷鳴。

! K) `0 ~  C9 W3 b$ Z; u) d4 G　　白潔帶著李鳳元，穿越一座座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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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g" _3 L6 z/ k　　“你們大王見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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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鳳元試著掙脫束縛，但那白色光帶要比想像中的更加堅固，而且牢牢禁錮著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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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了便知。”白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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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他姓李……”

5 [0 V. y0 E' C+ ~% A6 r2 N3 ?　　“叫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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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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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Z  T, W; V8 O　　“不然怎麼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傳說鳳凰有五德，仁義禮智信。你語出不遜，是無禮；問這種蠢問題，是無智；答應隨我到雲中城而又試圖逃脫，是無信；只能勉強算是有一點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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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f& V1 J! Q+ Z$ y　　“我縱然無禮無智無信。也好過像你一樣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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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一聲冷哼。一抖白色光帶，李鳳元落入下面的電閃雷鳴的黑色雲山。再提上來時，他渾身羽毛豎起，卻叫道：“無恥！無恥！無恥！”

, `6 N& |! i* A5 l) _6 Q　　“你愛叫就叫吧，我懶得與你一般見識。”

# B+ n( ~( l8 o1 }5 N　　“無恥女人，你攤上大事了！”

　　不知飛了多久，忽然間，一片城池在雲山間顯現出來，一座座巍峨的白色宮殿，仿佛是由白雲凝鑄而成，在陽光下閃耀著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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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r3 n' H0 w& {% b6 @1 Z2 m# ~　　不過仔細望去，唯有中心處最高大的宮殿是真正的純白。周圍一圈的宮殿就稍稍遜色，漸漸變成乳白，乃至灰白、但都同樣有著雲的質感，輕盈的漂浮在高遠的天空中。

　　一個個羽人張開羽翼，在雲山之間飛騰嬉戲，全都是容顏美麗，博衣寬頻，言行高雅，散發著寧靜祥和的氣息。

　　“這便是雲中城。”白潔驕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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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了不起的。”李鳳元不屑的道。

　　一對兒高高佇立的雲柱算是城門，雲柱刻滿了層層疊疊的雲紋，頂端坐著一個人面鳥身、頭戴尖冠的奇異的雕塑。

　　李鳳元跨過雲柱的瞬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寧靜祥和的氣氛，似乎要侵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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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莫要對我們的客人無禮，還不為他鬆綁。”一個清朗恢弘的聲音從那座最高大的宮殿中傳來。

　　“是。”

　　來到雲中城，白潔也不怕再給李鳳元逃去，揮袖收回白色光帶。

　　李鳳元活動了一下身體，從容道：“走吧，讓我看看你們的王。”

　　鳳凰傳承的風采威儀展現出來，更有著“千萬人吾往矣”的果敢。

8 C9 d8 c* U0 Z- V* s　　白潔神情有些詫異，方才那一瞬間，她竟感到一絲自慚形愧，這才是鳳凰該有的神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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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B# t. X- t1 W- Q: U! ]2 |　　一塵不染的潔白街道中，羽人們夾道歡迎，灑下鮮花，奏響琴弦，真的猶如歡迎貴客。

　　白潔也退後一步跟在後面，讓他獨享這份尊榮。

　　李鳳元踩著柔軟的雲彩，邁步向前，安之若素。

3 V7 n' v0 d, W7 z" I　　鳳凰從不缺少榮光，也不需要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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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P0 [( t( ]1 F4 C　　一直來到城中心那座大殿前，殿前廣場林立著兩排雲柱，頂端都端坐著人面鳥身的雕像，只是神態有著微妙的分別，當穿過的廣場的時候，會感覺始終被它們注視著。

5 T$ f. V7 o  E, H* V3 N- Q　　登上高高臺階，李鳳元仰頭望去，只見“神羽宮”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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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X- H) W" _, g! ^1 J6 f　　“快請進來。”那清朗恢弘的聲音再一次從殿中響起。

　　李鳳元恍若未聞，左顧右盼的欣賞殿門上的雕飾，白潔伸手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入殿中。

　　殿中彌漫著醉人的熏香，一尊尊鶴形香爐，輕吐著白色煙氣。

# K) n, p* L) t4 I5 P& j　　溫煦的陽光從落地窗湧入，越發顯得大殿空曠，一個人影在雲煙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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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R0 z) y　　“歡迎你，神鳥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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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 X, }: f9 Z3 z8 p　　一個俊美陽光的男子，從白玉王座上起身張開雙臂，純白羽翼原本收攏在身後，隨著他的動作陡然張開，蕩開彌漫的雲煙。散發出無形的光芒，令陽光也為之黯淡。

　　“我叫李鳳元！”

　　“羽人王，白辰。”

& o, e9 n/ I. s# ~　　“你快死了。”李鳳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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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T2 y7 H. g　　“你說什麼？”羽人王不動聲色，從王座上走下來，長長的白袍逶迤在身後，微笑道：“誰能殺我？”無論是權勢還是力量，他都居於這方世界的頂端。

　　“時間。”李鳳元道。

　　“哦？”羽人王垂下眼簾。

9 G( F; K' W! z; W. _2 T" ?6 {　　“再濃郁的熏香也無法遮掩你身上的臭氣。”李鳳元抽了抽鼻子，雖然那實際上並不是一種氣味，更近乎一種直覺，一種衰老頹敗的氣息，“維持年輕的容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更別說那裝模作樣的語調了。你，並非辰光，而是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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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u9 v, q' H* w　　“果然不愧是鳳凰神鳥，並非所有生命，都可以像你一樣永生，天人也有五衰之時。但請你保持幾分尊重，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K& ~2 M, l5 V# l( `, r　　羽人王臉色一沉，皺眉的同時，皺紋便開始蔓延，連嗓音也變得低沉沙啞，仿佛耄耋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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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F: s: Z' y- \$ q# ?& |) s. [& L　　李鳳元頓時感覺無法呼吸，明明如此蒼老，竟又如此強大，浩瀚的仿佛天空。眼神一瞥，忽然發現在羽人王一雙純白羽翼的根部，有一點雜色，一根蒼青色的羽毛，卻勝過了所有純白，令他感到一絲親切，昂首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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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8 M- C; L1 [2 R$ E# K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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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二章 羽毛

    “我所追尋是一根羽毛。”顧雁影眸中透出希冀的光彩。

    李青山回想道：“當年在墳丘山與尸王那一戰，你曾用過一根羽毛，令虛空變得十分脆弱，我方能成功轟殺尸王。”

    “那是一根裂空鳥的羽毛，雖然也非常難得，但真想要得到，卻也不算是很難。”

* R* C: l( l' [' t- e$ T    “是啊，護國鷹神出手，又有什麼東西是拿不到的。”

$ x/ t$ }- L. {8 }& ?/ ~    “作為父親，他可沒你這麼慈祥。”

    顧雁影微微一笑，他抱起虎女的溫柔模樣，還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3 l9 X1 P7 L5 U/ p: _$ _    “那有什麼，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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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C/ l) t8 }5 L. e+ y: l    李青山道，畢竟是自己的骨血，怎會沒有一點感情。既然有感情，就不必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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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y1 y  r5 u( x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顧雁影念了一遍：“可惜在修行道中卻非如此，大家都以感情為拖累負擔，想變得無情無性的人倒是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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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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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在世人看來，你其實也很無情。”

    “這倒也是。”

( i2 K' _! D# i9 ~. ~" J0 Y    二人一時無言，又飛越茫茫蒼天，穿過無數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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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了。”顧雁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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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6 ~& j, r+ r# ^% ]  W. x, b    “雲中城嗎？”李青山極目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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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2 Q) F5 }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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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8 d7 y9 {3 V2 B2 N$ [$ C3 D    “嗯？”

    “你往上看！”顧雁影向上一指。

    李青山抬頭仰望，只見在極高的天際有一片空濛，在純藍的背景下有些難以辨認。但他分明感覺到，那片空間有些奇怪，卻又不同於魔窟餓鬼門那樣被撕裂，更像是被攪和成一片混沌。

' B* F* G4 t1 I1 W4 r    於是將手一揮，施展玄光盡照，將那片混沌拉近到眼前，一瞬間，彷彿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延伸過來，靈龜玄甲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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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憑方才那一眼，李青山已經發現。那片混沌遠比看起來要巨大的多。廣度籠罩方圓百里，深度則難以估算。

$ g  U: b5 L% f6 W, i    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 `) r$ M1 ?; Q- o+ m; u    “應該是在你出生前十年左右，從天外飛下一根羽毛，洞穿了這方世界的壁障。這裡就是殘留的痕跡。”

    顧雁影以近乎瞻仰的神態。望著那片混沌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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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t# `; ^5 l3 [+ q; n0 B    “一根羽毛！？”

" l1 `+ M* `0 b4 \+ |    李青山訝然。如果世界猶如一顆雞蛋，那麼這層壁障就是雞蛋殼，其堅固程度簡直堅不可摧。他縱然有著牛魔震蕩之力。也絕不可能直接打破這層蛋殼，更別說越往上罡風就越是凌厲，連接近都難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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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U1 I! n4 v6 H: \! f  c    而無論魔窟、餓鬼門，還是修羅場中的血色漩渦，之所以能夠製造空洞，連接這方世界，則是因為魔域、餓鬼道、修羅道要比九州龐大無數倍，等於是藉助了世界偉力，饒是如此，想要擴張也是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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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 E4 P! s    縱然是窮奇魔神，想要降臨也要通過魔窟，並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以個體來對抗世界是難以想像的，因為二者擁有的能量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 w9 H+ {5 n2 z8 b) G6 e  g    正因為如此，眼前的場景卻完全超乎常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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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厲害對不對，只是一根羽毛的飛落，就輕而易舉的洞穿了世界之壁，甚至可能都不是有意為之，而殘留的影響令世界至今也未能修復，只是一根羽毛而已啊！你能想像它的主人是怎樣的存在嗎？”

1 l; b" T, k! G* T2 }    顧雁影不停的感嘆，一改平日的瀟灑淡定，像是像是孩子在描述一件喜歡到極點，偏又得不到的玩具。

' |* q9 Q* c7 v    李青山尋思著，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想像，牛哥的力量恐怕就不在這羽毛的主人之下，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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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出生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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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I) J5 D; y  F; x    若算起來的話，牛哥便是在那時候，出現在他家的牛棚中，難道這二者之間，會有什麼關聯嗎？

    “這跟羽毛現在就在雲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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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準確的說，是在羽人王白辰的身上。當時還引發一場爭鬥，天下所有羽類妖王，都生出了感應，我父親也出手搶奪，但結果卻是白辰近水樓台先得月，事實還真是難料，或者羽人也算是羽類？說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落在他手中，就算是我父親拿到這根羽毛，也會有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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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所有羽類妖王都有所感應？”

: t( a% B0 v- w) k( F9 D( X# q) p    “是啊，像是一種感召，我父親推測其中可能會有傳承，就算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傳承，單憑這根羽毛中蘊含的力量、儲存的訊息，也足以讓一個羽類跨入超凡領域。說起這個，我真是羨慕你那乾兒子，生為神鳥鳳凰，天賦血脈無與倫比，飛升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哪怕到了更高的世界，也擁有極大優勢。”

    “而我在九州還算是有些依仗，但是一旦飛升就再無優勢，半人半妖的血統，甚至會變成劣勢，無論是去人道還是妖獸道，都會有些尷尬。若想走的更遠，就必須在喪失優勢之前，建立更大的優勢。話說的似乎有點多，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或許你不能理解，畢竟你所擁有的傳承同樣是超乎想像，我希望從你這裡得到幫助。”

    “好吧，我能夠理解，也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就算是沒有你，我也要去跟你羽人王較量較量。”

$ L. u: ?6 g# W7 r4 k& ~    李青山望著幾乎變得有些絮叨的顧雁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擁有的優勢是如此巨大，實在沒資格說什麼“鷹神之女”，而她也在不斷的為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奮鬥籌謀。

' g& ^8 [3 ~; Z& z% O    “謝謝！”顧雁影微微頷首，恢復常態：“但你還不明白，我帶你來這裡的意思，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很難單純用力量來解決。這麼多年過去，縱然羽人王未能徹底煉化那根羽毛，接受其中的傳承，但只要稍稍發揮出幾分力量，都會是非常恐怖，我甚至懷疑他已是天下最強。”

5 l: O4 Y! j( b* N- \& R    “那你本來是打算怎麼對付他？”

    “我並沒打算對付他，按羽人的壽命來算，他早已經到了極致，所有續命的手段也用的差不多了，我原本打算把他熬死。所有潛藏在暗處的覬覦者，都會趁機出手，雲中城的勢力雖強，也必然陷入大亂，我就可以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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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伸手當空一抓，猶如獵鷹捕食，似已將那根神奇羽毛抓在手中。

    真到了那時候，連鷹神也會是她的對手，說不得要各憑手段爭奪一番，她已經準備了許多手段，李青山就會是最強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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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 l/ A5 J: W    但她張開手，其中空空如也，不禁無奈一笑，她本還希望羽人王能多熬些年，給她足夠的時間來成長，將來才有更大的把握，誰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消失多年的羽類之神，竟會再一次出現在九州。

    鳳凰所擁有的力量，正是永生的象徵。

. N5 \2 F9 y" x' V) F, K5 H! X. x! h    羽人王帶走李鳳元，定然是為了延續壽命，如果放任不管的話，誰也難以估測，這次將會延續多久，一百年、一千年，還是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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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o+ e' `  E# p0 r    “所以說，我們的對手勢力熏天，實力無敵，活了那麼久，恐怕智力也不差，豈不是全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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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三章　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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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5 \$ L3 R, {- B/ H! S　　白辰的面容又恢復俊美清健，在氤氳的雲霧中宛如仙人，微微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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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能夠不吝相贈，我將以貴賓相待。”

　　“果然是為了這個啊！”

9 b- ^3 F& U& o! P　　李鳳元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若是自己不肯配合，那就只有做階下囚了。這也是二老爹不願他離開火融山的最大原因，這一身鳳凰血脈本就是最寶貴的天材地寶，沒有哪個修行者會嫌自己的壽命太久。

* P6 ^* i7 }& f6 d' S( @3 j( x　　他後退一步，張開雙臂，化為輝煌的羽翼，渾身異彩流轉、神火熊熊，照徹了神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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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n% {9 _6 }! K# g　　“出手吧，羽人王！”

　　“真是不智，你難道不明白，你決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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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9 l! c6 y　　白辰有些慍怒，周遭的虛空一陣激蕩。

　　“我知道，戰勝你的機會，連萬分之一也沒有，但是就算沒有那樣的力量，至少也該證明自己的勇氣，非戰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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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J) K' }: O- Q4 b　　李鳳元帶著華光烈火，決然撲向羽人王，面前的羽人王忽然消失不見，同時感到脖頸被緊緊扼住，華光烈火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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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n7 M6 g, z3 f. x3 U7 i1 H　　“非戰不屈？我看是螳臂當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辰冷冷的注視著李鳳元。

　　“好了好了，戰已經戰過了，我當貴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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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B% W5 F$ g, _# ^+ b　　李鳳元舉起雙手，一臉無奈，眼神又望向白辰純白羽翼中，那唯一的一抹雜色。

* [# B0 l! M  c8 V) i　　“哼，算你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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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2 j! N9 Z; g% s" t3 G% U　　白辰緩緩鬆開手，並非是他寬宏大量。而是要借助鳳凰之血延續壽命，唯有李鳳元配合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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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鳳元揉了揉脖子，心念道：“這不是傳送挪移，而是單憑速度，竟然快到如此程度，真是不可思議，力量的源頭似乎便在那根蒼青色的羽毛上，似乎與我的血脈有些關聯，但絕非鳳凰羽翼，那又是什麼？”

! t! A$ ^; u4 V5 K( H　　鳳凰為羽類之神，與許多神鳥都有血緣關係，而幾乎所有羽類都是以速度著稱，所以很難分辨那根蒼青色羽毛到底屬於那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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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N/ v+ @+ k0 O* s　　大聲高呼：“這就是羽人的待客之道嗎？我渴了餓了，要喝酒吃肉，快給我準備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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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2 u! J. F% u　　白辰深深望了他一眼，拍了拍手。

# J& D  v! U; G; ]& @& D; a) G　　白潔步入大殿，恭恭敬敬的道：“吾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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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6 Y" p5 h8 L, L7 `　　“去佈置筵席，準備歡迎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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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Q& S8 K& w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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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退了出去，李鳳元也跟著走向殿外，隨意的像是在自己家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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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2 R! a6 H& y  R! {# P　　“你要去哪？”白辰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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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q# ]1 @& e　　“去城裡逛一逛啊。難道不行嗎？我可是‘貴客’。”

　　“不得無禮！”白潔喝道。

9 M; |- g( ^5 \9 r( ^) ?4 X: G　　白辰揮手道：“沒關係，只要不出雲中城，到哪裡都可以。需要嚮導嗎？”

' y. J8 {* w# z" ~) Q5 q( o/ x　　“不需要。”李鳳元邁出大殿，飛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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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2 x$ M1 ]' Q, M　　“吾王，為何如此放任他？神鳥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白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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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6 z7 C4 p6 `6 m" T) Q　　“沒關係，雖然我的時間不多，但一天時間，我還得等的了的。”白辰風輕雲淡的一笑，贊許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 W3 G# G2 W& n# e+ O5 x　　“可惜沒能請到那李青山，他剛剛在墨海擊敗龍王，可能會是個麻煩。”白潔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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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真是非同凡響，這樣的人物雖然難得，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他要來就儘管讓他來吧！我會讓他永遠留在這裡，聽說他也有鳳凰血脈，不是嗎？”

　　李鳳元在城中一陣亂逛，也在全力思考著對策，總是有意無意的來到城邊，但望著那一根根佇立雲柱，還是放棄了衝出去的嘗試，雲中城的大陣，沒有那麼容易打破，就算是僥倖衝出，也絕逃不過羽人王的追擊。

& S* ^) h+ f: o/ ^　　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畢竟任何奇謀妙計都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唉，若我能再渡過一次天劫，或許就有辦法脫身了。”

- Q- f. `. e! O' O) s　　傍晚時分，天空明淨透亮，群星無比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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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羽宮中，箸方開。

　　白辰高居王位，高舉酒杯：“請諸位愛卿共同舉杯，歡迎我們的貴客，鳳凰神鳥李鳳元。”又問身側的李鳳元：“道友，這番招待，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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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n4 n& f( g# J　　李鳳元放眼望去，宮殿中渡過三次天劫的強者，竟然超過十位。而白潔說，還有幾位正在修行，無法趕來，這就是羽人一族的底蘊與實力。

　　不過，最危險的對手，仍就是座上這位羽人王白辰。那根蒼青色的羽毛，到底是什麼？

　　“大老爹，我知道你愛子心切，但可不要直衝過來，中了這混蛋鳥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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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H7 J3 }3 t4 e. U; ^" R　　“沒有破綻就想辦法製造破綻出來，如果明搶不行就偷！”

　　顧雁影雙目變成銳利的鷹眼，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 M; t# |# x6 W  P3 F" A0 V" E: g& K　　“偷？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怎麼偷？”

4 I4 B4 |; ?/ @7 V* t　　李青山實在不覺得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別，大家都不是凡人，六識何等敏銳，更別說那根羽毛是生在羽人王的身上的。

　　“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有再試一試了。”顧雁影又向天際那片混沌望了一眼，“上面的景色很美，可惜要趕時間，有機會再帶你去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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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E1 w! I　　“又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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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州，長眠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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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鵝毛大雪被朔風卷的漫天飛揚，天地仿佛變成了一片混沌，一座座雪山巨人般佇立在冰原上。

) n2 C1 c' p# H( t　　霜州的面積比霧州還要大的多，號稱天下第一大州，自有一番開闊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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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雪！”李青山贊了一聲，若非小鳳凰被抓，真想對著此情此景痛飲一番，恰好也有陪酒之人。

　　風雪卷起顧雁影衣袂與長袖，她專注的凝視著前方，用手一指：“到了，那是白象山。”

# g( y/ y9 L/ W　　李青山上前與她並肩，只見冰原上一座大雪山，在風雪中像是一頭賓士的白色巨象，隱約有一條黑線。

　　來到山前，方見一條幽深狹長的山谷，將大山分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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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X  g4 l5 F: R　　“這裡就是長眠谷，天下聞名的禁地，似乎沒什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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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W' r( G: H. c　　李青山放眼望去，峽谷中沒有任何兇險，就連靈龜也沒預感到什麼危機，如果不是靈氣十分濃郁，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山谷。

　　“你進去就知道了，小心別睡著。”

　　顧雁影踏入山谷中，李青山緊隨其後，忽而回眸瞥了一眼，一頭妖狼蹲坐在遠方的山丘上，正向這裡張望，仿佛是在監視著這裡。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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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B* P; \" c4 Z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怪物

　　妖狼的身體忽然僵住，渾身汗毛乍起，似被凍結在李青山的視線內。

　　李青山道：「喂，那邊有一頭奇怪的妖狼？」

- t/ S: N  H. g4 M" \/ S. E9 I　　「很正常，這裡是狼的天下。」顧雁影頭也不回的直向前走去。

　　「狼神算是你的叔叔吧！你來到他的地頭，也不拜訪一下？」

8 F, W4 R' u4 y  G5 w2 g$ }6 x9 l0 a　　李青山了然，十方妖王之一的天霜狼王，也就是與護國鷹神齊名的鷹狼衛的二當家，便鎮守在霜州。

+ o4 x; j$ A% \6 f* `3 F* s/ {, y% p+ d. V　　「你見過哪個獵人的鷹與犬是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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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也是，相比於龍州，這裡還真是苦寒之地。哪怕跟主人再怎麼親近，犬還是不如鷹受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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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便不再理會那匹妖狼，與顧雁影並肩向山谷深處走去。

　　妖狼渾身一個激靈，劇烈的喘息著，「好恐怖的眼神，簡直與狼王不相上下，不行，我得趕快去稟報狼王！」轉身縱身一躍，消失在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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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可想錯了，是我那位狼叔主動要求來霜州的。他不僅是妖王，還是州牧，或者用霜州的說法——大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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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H4 v: [+ X8 `$ B: {+ c; _: B　　「霜州的人族修士竟然同意，原本的大單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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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Q& ?* \/ x- g8 |　　「在大夏建國時被剿滅了，霜州地廣人稀，凡人皆是遊牧為生，修行的方式也頗為，嗯，古老！你在霧州應該見識過不少，部族遠多於宗門，偶爾有某個部族能一統霜州，成為大單于，但卻從未形成真正的國家。」

　　李青山對食骨巫民的部落可是印象深刻，所謂「古老」。也就是原始蠻荒。人族與妖族的界限十分模糊，人說不定有時比妖還像妖，總之一切都是力量至上、強者為尊，接受一匹狼當大單于，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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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狼的天下，這裡會成為禁地，恐怕跟狼神也有關係吧！」

　　「不錯，有沒有感覺有點睏？」顧雁影忽然問道。

　　「睏？」李青山微訝，他已經快忘了睏是什麼滋味了，但聽顧雁影這麼一說，竟真的覺得有那麼一點，仿佛夏日午後，徘徊不去的疏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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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m% U7 o$ U- J5 ]　　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色毫不出奇。他忽然輕咦了一聲，張口用力一吹，風雪倒飛而回，卷起厚厚的積雪，下面竟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堆滿了整座山谷。

　　李青山也非當年小子。這等場面已算不了什麼，疑惑的道：「是睏意殺了他們？」

  g! _$ x: ~: D/ c: ^5 g) N　　「所有進入這個山谷的生靈，都會被無可抑制的睏意攫住，陷入沉眠之中，然後再也不會醒來。當然，殺死他們的並非睏意，而是饑渴寒冷。越往深處去，睏意就越重，直到連我們這等修為，也難以抗拒。」

' \6 a" o4 c  Y& P( f' l: K　　「連妖王也無法抗拒的睏意，真是有趣。」

. X6 {: I: u! f3 p　　李青山一開始想像的禁地，不是佈滿了機關陷阱，就是充斥各種毒蟲猛獸，沒想到竟是讓人睡覺。想想也是，機關陷阱莫過於墨家，毒蟲猛獸莫過於妖魔，這兩樣他都見過不少，離「禁地」二字還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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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s5 v# E3 k1 Q) a　　「到底是什麼力量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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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a# U1 ~( ~# e9 u4 b　　任何一種力量，必有其源頭所在，如此強大的力量，若是能找到其源頭，再進一步掌握，那可就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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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o% A! O' Y　　「這就是我來的目的！」

　　顧雁影無視腳下的累累白骨，盯著山谷深處。

7 U( v& _% \6 _6 O) y& U　　她早已勘察過，這股力量絕非陣法地勢的緣由，必然有某樣東西存在，而且多半不是生靈，才會時時刻刻的散發著這種強大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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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9 c( T0 q' c3 Z, d4 f* |/ O　　她要做的就是掌握這股力量，讓羽人王陷入沉睡，再拔下那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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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H6 g& l. D9 j+ a+ J1 f" W　　「這本就是你的目標之一吧！」

　　「是啊，就當多幫我一個忙吧！」顧雁影灑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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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憑什麼來抵抗這股睏意？」

2 d9 T2 q3 W8 K6 r+ B　　「憑熱風地獄，痛苦總是讓人清醒！我還未渡過三次天劫的時候，便來闖過一次，最初的打算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睏意堆積的如此之快，差點死在這裡，還好熱風定時發作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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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有這麼厲害？不如我來試試，得到的東西你我各一半。」李青山有些躍躍欲試。

　　「好，得到的東西你我各一半，不過這座禁地最兇險的部分，可不是在山谷裡面，而是在山谷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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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顧萬里。」

6 l7 W+ L  ]& a8 w  e1 c3 M7 @　　李青山想起初入鷹狼衛時聽來的詞，作為霜州之主，狼王就算得不到這禁地中的神秘力量，也絕不容他人染指，顧雁影上次能退出去，憑的不只是地獄熱風，還有她鷹神之女的身份。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剛出山谷，就喪命狼口了。

( A4 ?- r2 s3 t; H　　「那你幹嘛不讓我宰了那頭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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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一樣，狼王反會更快發覺，而且戰起來就是不死不休了，那多半是他的狼子狼孫。」

0 k' ^: z  [) a  W: S5 h7 D" k$ L　　「好吧，我在這裡幫你把風，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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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深吸一口氣，渾身騰起滾滾熱風，將雪化為雨。她漸漸浮起，正全力溝通熱風地獄，將地獄之風納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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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風撲面而來，李青山感到刻骨銘心般的痛楚，也皺了皺眉頭，這還只是餘波而已。身在中心的顧雁影，所承受的痛苦便可想而知，但在扭曲的空氣中，她臉上卻唯有覺悟之色，甚至還有一抹奇異的笑容。

　　「真是個變態的女人！」李青山嘟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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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顧雁影忽然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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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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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那狼叔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9 Y# a7 u. L7 J. I2 N7 M
7 l2 M* I% C/ q& l　　「讓他請我喝一杯。」李青山聳聳肩膀。

0 |8 @% N3 E0 g5 Q- B　　「霜州的烈酒是出了名的。」顧雁影猶豫了一下，「如果我睡著了，就拉我回來。」

. h1 c& Y5 A+ P" \! f8 Q4 O* Y- Y  B　　李青山有些意外，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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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T3 F& A( a0 f' P, b) A　　顧雁影緩緩飛向山谷深處飛去，好讓自己慢慢適應這股睏意，但睏意還是越來越深，且不帶絲毫惡意，像是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很容易就可以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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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v$ J6 @& m6 z　　一隻半人半鳥的形象，出現在腦海，絕非羽人那般優雅高貴，臉上生著見見的鷹喙，雙手是佝僂的利爪，身上胡亂生著灰色羽毛，卻偏偏還有人類的形態，發出的聲音也是尖利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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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 l( ]! q4 F　　「怪物」正是對它最準確的評價。

　　「爹爹，他們都罵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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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D. v4 M! Q% V: j0 j　　「因為，你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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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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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我是你女兒誒！你腦子有問題嗎？你個變態、冷血……」怪物撲上去一陣抓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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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g8 M( y3 n- @- Z0 N% ]7 x　　「其實，我有能力把你變得像個人。」雄鷹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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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d! u  U+ S, f' E) \8 P& l　　「真的嗎？」怪物眼中充滿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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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雄鷹凝視遠方。

　　「你……我……」怪物也會落淚。
1 {" a) N4 ?5 S% t: L
. s/ I; k9 o- N; L! h　　「想做人就去修行吧！想恨我就恨吧！就像恨他們一樣，這是你的自由。」雄鷹終於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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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I% [- {( Z( P　　「你去死吧，我不是你女兒！」怪物揮起翼手，姿態難看的從高崖上劃落。

# g3 c6 [2 |4 Z  C7 M& N; J　　「那，也是你的自由。」

　　那雙冷峻金色鷹眼，仿佛仍在居高臨下的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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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覺得清醒了一些。

　　自由，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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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D! C% z　　那是她當年最深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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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雛鷹落下山崖，可以「自由」高飛，也可以「自由」落體，而她經常在這兩種感覺中徘徊，分不清究竟是已經穿破雲層、飛至高空，還是即將墜落地面、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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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兩種感覺都是真實不虛，隨著一天天的修行，而變得更快更強，也一天天的接近死。

　　一波波睏意襲來，變得越來越洶湧；地獄熱風鼓蕩，身軀魂靈仿佛都快被吹成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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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感覺繁複交替，困意漸漸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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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一下吧，這樣堅持到底有何意義，清醒只有痛苦煎熬……」

. b* _! M' w  Y3 H, p　　一個細若遊絲的聲音在鼓蕩的熱風中飄蕩，那是她自己的心聲。

$ C4 U) m$ P) J, L# t; @, P0 x: z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跨過上一次極限，來到山谷的更深處。

# O8 Y( J0 O! H& E　　李青山催動玄光盡照，牢牢鎖定著顧雁影的身影，見她臉上的睏意越來越明顯，忽然仰天長嘯，嘯聲傳入顧雁影耳中，她微微一震，又清醒了些，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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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0 X; i0 e　　茫茫雪原上忽然響起狼嚎，淒厲中又充滿了豪邁之氣，絕不在李青山嘯聲之下，初聞時尚在千里之外，一轉眼間，就來到山谷外。

/ d5 J, `6 d* ~" u7 |  h$ C% z2 D! ^　　李青山回頭望去，一個大漢從風雪中走來，臉上生著青色胡茬，肩上披著厚厚的雪白皮毛，深棕色眼白的中心閃著幽幽綠光。

1 C6 ]+ R5 p2 @  s　　「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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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U2 i5 K  o　　「李青山？」

5 |5 X1 u  b* G  [　　「哈哈，沒想到我的名字竟能傳到這麼遠的地方。」李青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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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H, e( ?, p　　「尊下的大名，我早有耳聞。」

2 g1 H/ i. N+ ]5 S( `+ B　　墨海一戰早已震驚天下，同為十方妖王之一的天霜狼王，更是感觸頗深。墨海龍王的實力不容置疑，還是在自家地盤，竟然會敗給一個修行不到百年的後生小輩。

　　但不論如何，力量是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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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k' L# f+ ?4 ~" f# @. `　　「彼此彼此。」李青山拱手道。

　　「我已在單于金帳中擺下筵席，讓我那賢侄女出來吧！莫要不小心在風雪中睡著了，那可是會被凍死的。」狼王向山谷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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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帳中擺宴有什麼意思，不如就在此以山為梁、以天為帳，就你我二人，共飲一場。」李青山攔在狼王面前，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視線交匯，電光石火，虎狼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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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k% E# D4 n9 d, m9 g* |2 p- ^　　「那我就看她這次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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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Q! F! Y% h" b  G3 ]　　如果顧雁影拿不到那樣東西，現在就是徒然相爭。

　　「聽說霜州的烈酒不錯。」李青山瞥向狼王腰間的酒囊。

! [+ N" e% {  G5 Z$ Y' }　　狼王二話不說，解下腰間的酒囊，拋給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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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也取出一個酒葫蘆，反手拋給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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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 Y9 H8 c7 @$ B　　咕嘟嘟嘟，烈酒入喉，如火如刀，似將冰天雪地變作岩漿火海，一口將酒囊中的酒飲下小半，李青山吐出一口熾熱酒氣，「好酒！」

　　狼王皺了皺眉頭，也有些肉痛，他的酒囊比看起來大的多，其中儲藏的靈酒釀制的也頗為不易，李青山這一口氣至少喝下了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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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若是尋常妖王，敢這麼喝，也非得醉倒不可。李青山看起來卻是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 _* }& h0 a/ b; b4 d# ]7 J　　「大榕樹王？」狼王打開酒葫蘆，從中嗅到了大榕樹王的氣息，其中靈氣濃郁的令他也是心動，更蘊含著一絲奇妙的天地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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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4 ~( t! J( C& ?! {　　李青山的酒是大榕樹王用主幹中的樹汁，再加上神明之力釀制而成，要比狼王的酒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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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 g9 I　　「對了，你有酒杯嗎？」李青山忽然問道。

5 U+ U: S9 K! B& l+ G　　「你用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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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只用一種，就是有三隻腳的那種，看起來像是用青銅鑄造，但其實又不是，九只是一整套。」李青山雙手比劃著，忽然道：「你這裡應該也有一隻！」

# [" D  v& Y  s5 U" s) ?% r　　狼王臉色漸漸陰沉，從懷中取出一物，「你要的酒杯，可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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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r. @; t) U　　手上是一隻三足小鼎，刻畫著著霜州的山川景色，顏色比霧州鼎偏白，仿佛染上了一層寒霜，正是霜州鼎。

　　「不錯，正是這個！」李青山伸手便拿，入手一陣冰涼。

　　「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竟敢以九鼎為杯！」狼王緊握不放。

# [8 V: G! J8 z) K/ q; S" C　　「此物對我沒太大用處，不過用來當酒杯倒是很合適。」

* R! X; _0 b6 @5 f  g5 J3 F0 L7 I　　李青山試著用力，霜州鼎紋絲不動，明白這不僅是狼王的力量，還是霜州鼎本身的重量，兩股力量合一，絕非可以輕易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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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苦寒之地，不適合榕樹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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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S" e; a0 B: M　　狼王獰笑，霜州鼎上覆蓋的那一層寒霜，沿著李青山的手向他的身體蔓延，轉眼間就覆蓋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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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無知小子，我不出手也就罷了，你竟敢真的伸手來拿，真是自討苦吃。

- z. F% M& F1 u- r　　「我看這裡正需要一點綠化。」

　　李青山桀然一笑，腳下的大地龜裂，將霜州鼎緩緩拉過來，一張笑臉已變成牛頭，頓時顯得憨厚。

　　狼王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沛然大力傳來，不禁臉色一變，霜州鼎是何等沉重，在他的催動之下，更重過一座山嶽，這廝的蠻力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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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要將霜州鼎收回，霜州鼎卻像是被吸在李青山手上。

　　李青山肌膚也化為青色牛皮，抵擋著寒霜的侵襲，雙足深深陷入大地，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心道：「嘿，愚蠢老狼，給我看看也就罷了，竟敢讓我拿到，真是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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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j: k# j0 e$ T$ [　　「你這小子，給我放手！」狼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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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聽過我的名字，那有沒有聽說過……」

+ H: S0 g. U& E/ l- r' W' Y% C0 d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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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的力氣，天下第一！」李青山一聲暴喝，雙手用力一拉：「給我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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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蟲

　　霜州鼎脫手的瞬間，狼王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竟然在霜州被人給搶了！還是當面明搶！搶的還是霜州鼎！

6 {1 N5 P% q& F' S% m　　「你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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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 L　　狼王面孔凸出，毛髮暴漲，顯出狼形，向李青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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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q3 N- S# p) b  [　　李青山被撲倒向後，脊背狠狠撞在岩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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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然一聲巨響，半座白象山崩塌飛散，亂石橫空激射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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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躺在亂石堆中，晃了晃碩大的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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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2 w; r- u　　身後漫天煙塵中，一頭巨狼惡狠狠的盯著他，佈滿獠牙的狼口噴湧著寒氣，就要一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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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陡然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一手緊握著顫動不已的霜州鼎，一手舉起酒囊，將酒液傾倒入鼎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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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y7 z5 ~8 i: i9 H& z8 o　　抿了抿嘴唇：「似乎也沒什麼特別！」

　　狂怒的狼嚎聲響徹冰原，但是緊接著，一尊牛魔拔地而起，將巨狼頂飛出去。

　　報信的妖狼蹲在數百里外的雪山上，望著暴風雪中那兩個激鬥的巨大身影，這次大王怕是遇到狠角色了！

　　「你，好大的膽子！」狼王低吼著，暴風雪變得越發猛烈。

　　「謝謝，這也不算什麼？」李青山摸著腦袋，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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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受死吧！」狼王一口冰霜吐息，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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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b! F- B2 E$ W9 F% i, S* y　　「來來來，老子讓你一隻手！」

: X9 q% d5 y5 r, y( r& E( @+ |' [. t; U　　李青山一手抓住霜州鼎背在身後，一手向狼王勾了勾。隨後便被冰霜吐息凍結，凝固在這挑釁的姿勢中。

　　狼王咬向李青山的咽喉，每一顆狼牙都泛著烏黑的光澤，正是他最富殺傷力的天賦神通——死亡之吻。

　　能透過敵人的軀體直接撕咬神魂，防禦力再怎麼堅固，生命力再如何強悍。被這一口咬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砰！李青山震碎一身寒冰，卻已遲了一步，眼見避無可避。他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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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D2 u4 ?+ }& l. W　　狼王陡然覺得渾身一輕。勢在必得的撲咬偏離了目標，正待調整姿勢。李青山大手一張，一股無形大力攫取他，加速向李青山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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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o) K0 L2 k0 u6 A) z3 C% W　　李青山掄起霜州鼎，狠狠砸在狼王的腦袋上。

　　轟！

6 f6 |0 W4 L4 p- `# ?: k　　狼王橫飛出去。一陣頭暈目眩，如果他不是霜州鼎的主人，這一下恐怕有腦漿迸裂的危險，心中又驚又怒，已經忘了多少年沒吃過這樣的大虧了。

　　李青山望了一眼持鼎的手，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不好意思，你剛才那個位置實在是太正了。實在沒有忍住。不過，你好像比墨海龍王弱多了。」

　　墨海一戰還有頗多兇險，而這個狼王根本就沒給他什麼像樣的威脅，本來想著對方有天賦神通。準備格外認真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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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忘了，墨海龍王是憑著五絕仙人留下的墨海才能威脅到他，而且除了「千秋入畫」之外，其他招數都是徒然，自身若非不死之軀，甚至可能就真的被他給屠了。沒有天賦神通固然是龍王的最大弱點，但其整體實力可一點都不弱於其他十方妖王。

　　李青山能在墨海正面擊敗龍王，連一次鳳凰涅槃都沒有用，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已然超乎十方妖王之上！

% U* [% F! `9 H: o& h" d9 Q+ q　　不是狼王太弱，而是他太強了。

　　「你這個混蛋！」

7 y- G- R* Z4 K- x　　狼王咬牙嘶吼，又化為人形，揮起一面玄色大旗，上面有奔狼的圖騰，遙指天際，茫茫雪雲中，忽然亮起一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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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副「狼圖騰」是霜州至高的信仰，彙集了億萬黎民信願之力。信仰的對象自然不是天霜狼王，而是傳說中的「貪狼」。霜州百姓自稱是狼的子孫，狼王能做這霜州之主，也與此有關。

　　這「狼圖騰」乃是天霜狼王的最強殺招，能召喚出「貪狼星」來破敵，如今是施展出來，顯然是動了十二分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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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w% c7 ^# H% D. N　　貪狼星一閃，吐出一縷星光，仿佛從極遙遠的天外垂落，卻一瞬間就貫穿雲天風雪。

' z; Q9 ~4 i  o" t　　星光還未落下，李青山便感到莫大危機，他的腦殼雖硬、頭皮雖韌，怕也擋不住這道星光，於世就地一滾，化作一頭靈龜，一面死死壓住霜州鼎，一面用龜甲將那星光反射而回。

　　當然，並非直來直去的反射，他也讓靈龜進行驗算，並稍稍調整了一下龜甲的角度。

! |$ P" b; p. M# r* G　　於是乎，狼王剛將「狼圖騰」一揮，就感覺腹部一痛，愕然低下頭去，只見肚子被星光貫穿了一個大洞，傷口還閃著點點星輝，捂著肚子半跪在地。

( w( Z0 a, E& P　　這一招實在太快太強，連他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 m: A  o' C1 {3 W( [+ y' X. \+ O　　連忙將「狼圖騰」覆蓋著腹部傷口上，吸納著點點星光，還好他是「狼圖騰」的主人，不然這下怕是要身受重傷。

' _5 E' ~( [8 o( M6 T. N! h# @2 }$ r　　李青山並沒有趁機進攻，而是全力鎮壓煉製霜州鼎，此時從龜甲中探出古龍般的頭顱，大聲嘲笑，「哈哈哈，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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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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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王出離憤怒了，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對著靈龜一陣狂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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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縮在龜甲裡，一面繼續煉化霜州鼎，一面繼續嘲笑，「蠢貨，蠢貨，蠢貨……」

% R8 k8 t- |" Q. x　　一聲聲巨響轟鳴如雷，落入顧雁影的耳中，卻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她正竭盡全力對抗那無名睏意，就連地獄酷刑都開始變得沒那麼強烈，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然而這股睏意正是最佳的指引，她必須找到其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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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f. }2 n! N% O　　狼王的利爪尖牙顯然對靈龜沒有什麼辦法，死亡之吻狠狠啃在龜甲，也沒有起到撕咬敵人神魂的效果，反倒是感覺對霜州鼎的控制越來越弱。

6 K: C- B$ @0 }( D# f$ v　　心中怒到了極點，卻偏偏發洩不出來，忽然轉過頭去，望向顧雁影，眸中閃過狠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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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勸你不要作死，現在再不走，等下想走可就難了。」

5 x; a0 S8 S5 Z' W1 e　　龜甲中傳來李青山悠悠的聲音，卻令狼王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意，對方的實力遠遠超乎預料，神通手段更是數不勝數，再戰下去便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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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狼眼的注視下，顧雁影心中一凜，從沉睡的邊緣清醒過來，「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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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狼王的威脅，取出一根裂空鳥的羽毛，在面前的虛空用力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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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裂開，一隻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斑斕小蟲，被封在一塊完全的透明的寶石中，形成類似琥珀的存在，安靜沉睡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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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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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h# M; j3 R) c　　顧雁影面露笑意，伸出手去，但指尖還未觸及琥珀，便徹底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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