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二章 飛昇何處

2 M+ E/ S' r/ ^5 R- e    “不能！”小明斷然道。

6 _3 m1 B7 H2 r# o    “那就算了。”

5 Z3 F% Q. j. R$ Z, _& u    李青山也不強求，反正只是權且一試，好奇的審視著“小明”，在他失去戰心而衰弱之前，到底有多麼強大呢？至少可以輕易的碾壓現在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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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血色天穹，通往修羅道的血色漩渦，仍就佈滿裂痕。不同於魔域開闢出的魔窟，修羅場與修羅道的聯繫，本就不算緊密，恢復的速度也要慢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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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信就算是完全恢復，那巨大眼睛的主人也不敢輕易進入，承受九州世界的反擊，這就是他敢試探刺激小明，乃至許下承諾的最大倚仗，這也是目前面對魔域、餓鬼道的最大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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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於這口名為“九州”的井中，固然是一種困縛，但也是最大的保護，讓他不用直面那些更廣闊世界的強大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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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9 C! h: d9 W4 q9 x    然而而此時此刻，在修成鳳凰五重、平衡了神魔變化之後，他已然觸及井沿，再往上一步，便可躍出井外，去向一個更加廣闊凶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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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U% ]9 u& e; ]    無論是窮奇、離皇，還是面前這位神子，都只是折射出其中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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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2 Q& o% C( V; L% b    在那裡，《神魔九變》的巨大優勢將被削弱，敵人不再只是修行者，甚至會有神仙佛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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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5 B5 U  i* R4 i" B3 k3 r# x    一想到此，他的心便不由微微顫慄，那不是恐懼畏怯，而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興奮期待。

  Q+ B. ^1 e" b$ ]  G  b    不過現在，通往修羅道的道路被斷絕——誰知道那只巨大眼睛的主人會不會守在那裡——便只有飛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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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天下修行者的終極追求，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跨出這最後一步？這最後一步又將跨入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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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D% v/ [8 Q7 ]9 S    第一個問題，便困住了天下無數修行者。不知多少天才強者在此止步，就連金蟬靈王都在這一步困了許多年。

    這不同於尋常渡劫，而是要徹底超脫於這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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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化為靈龜鎮壓魔窟的過程中，李青山已與大榕樹王討論過這個問題，一心想要“化身為井”的大榕樹王，對此做出相當詳盡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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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道：“你們其實有同一位母親。”

9 A1 o  j) x+ i; A    “我們難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4 F7 x) O! W" n- K    趴在樹蔭底下的靈龜睜開眼睛，用相當古怪的眼神望向繁茂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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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我說的是這方世界。它是這世間所有生靈的母親，無論靈魂還是肉體，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源自於它。雖然從表面看起來，每一個生靈都是獨立的個體，但從最初那一刻開始，便已與這方世界建立起緊密的聯繫。在修行的過程中，這份聯繫會變得越發緊密，我們都是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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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T9 Z% T( R% w) W3 V    “哦，所謂修行，就彷彿嬰孩通過臍帶從母親那裡汲取營養。”李青山若有所悟。

    “不錯，越是寵溺嬌愛。便越不准孩子離開自己，而且孩子又何嘗願意離開母親呢？”

9 E6 F( A" [/ i8 R2 w$ r    大榕樹王的聲音中透出深沉的情感，彷彿一個戀家的孩子，成為九州之神的誓願，並不只是為了野心。

' J) }4 u1 G/ l( {5 y    “我看不是這樣。修行到我們這個地步，都凝聚了這方世界海量的靈力。恐怕是世界意志不願意失去這部分力量，便會拉扯牽絆我們，寧可我們隕落於此，將一切還歸這方世界，也不願我們離開。如果世界算是母親，那麼所有飛昇者都是逆子！”

$ Q9 {- C4 z. u+ R3 Z  e5 ?    李青山有些不以為然，他的靈魂可不是源於這方世界，而且他是個連故鄉也決然拋卻的人，自然不能理解大榕樹王對於這方世界的情感，那深沉難測的世界意識，恐怕也只有大榕樹王能夠觸及。

  Q: m! {4 T# S- g  r9 i, c    “這麼理解當然也不算錯，不過‘母親’的力量，連神明也要止步，如果真的這麼自私，又怎麼會有飛昇者存在呢？而且固然會有拉扯牽絆的力量，也會有排斥推動的力量，否則只憑我們本身的力量，怎麼可能打破界域、飛昇他界呢？不妨將這當做一次考驗，有能力的孩子能帶著母親的祝福遠走他鄉。”

  u; A1 O: @9 I- r* s# x/ K* b* E    李青山思考了一下：“我道歉，畢竟這位母親大人，從未向我索取過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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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道歉，這正是你的優勢所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斷絕對這方世界的依戀，我相信就算是一心想要飛昇的金蟬道友，心底也有這份依戀。”

1 s; r! U7 z4 x( A+ |$ z7 F    “這也是在所難免。”

    李青山點點頭，正如普通人第一次離開家鄉，依戀之情在所難免。不過他已經離開過一個世界，雖然他不是那個世界的天之驕子，但也曾讓他魂牽夢繞。

' j) A& s* |3 c& v    “而你對這方世界毫無依戀之情，可算是天生的逆子了。”大榕樹王笑道。

2 Q3 H. L: ^  ]" h  z0 g+ n    “這方世界只能算是繼母，雖然對我不錯，但到底比不得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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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哈哈一笑，那一次穿越的經歷，對他的益處已經微乎其微，甚至不需要小心隱瞞了，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益處。

    “沒有精神的阻礙，剩下的便是力量，相信這對你來說，也不成什麼問題。”

    “嗯。”李青山非常有自信，只要花費些功夫，穩固如今的修為，基本也就做好飛昇了準備了。

    “但你的問題並不在於飛昇本身，而在與和窮奇的賭約，以及怎麼和小安飛昇到同一個世界。”

% X; n& v9 a$ u6 w+ ?/ L    大榕樹王一語道破李青山心中最大的擔憂，一旦飛昇到更高的世界，與窮奇的五百年之約必然加速，而他很可能要獨立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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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Z# B) c& i! n    “可以飛昇的世界，都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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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l" k" @+ v1 U! W5 t& @% w    “除了六道輪迴，便只有魔域，再沒有其他可能。若非魔域的屢次入侵，原本只有六道輪迴而已。六道輪迴，橫貫諸界，無所不在。有情眾生縱然不飛昇，死後魂魄也會歸於其中。”

    “那飛昇到哪個世界，又是由什麼決定的？莫要飛昇到魔域去，那就倒霉了。”

    “族類、功法、心性，都有影響，也難說有沒有偶然的成分。你雖然修行《鬥魔圖錄》，魔性也是不弱，但卻和魔民有本質的不同，十分排斥魔域的法則，基本不會到魔域中去。”

    “地獄道和餓鬼道也不大可能，雖然跟天道與修羅道有許多契合的部分，但那只是你的一個側面，可能性也不大，人道的機會反而大一些，不過依我看來，你最有可能飛昇的還是妖獸道，這本來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卻是小安最不可能飛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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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三章 妖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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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樹王覺得我會飛昇到何處呢？”小安聲音忽然插入二人的對話。

) M" q! j6 R# H: x" {* g* o& l    “我也無法判定，你修行的功法奇特，介乎生死佛魔之間，本來又是人類，地獄道、餓鬼道、天道、人道都有可能向你開啟，因那扭曲的誓願，魔域說不定也會接納你。但唯有修羅道與妖獸道是最不可能的，前者是因為心性，後者是因為族類，你並無戰心，也非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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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必須飛昇到同一個世界，無論如何。”李青山道。

    “哪怕是到餓鬼道也在所不惜嗎？”大榕樹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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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y7 R; }5 N. D# w    “在所不惜！”李青山斷然道：“不過總可以做個中和，選一個我們都可以去的世界，我看人道和天道都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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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飛昇是世界選擇你，而非你選擇世界，且你最好接受世界的選擇，不同於九州世界，那樣的高等世界，其意志將會變得十分顯化。在適合的世界中，無論修行還是戰鬥，都會如有天助、事半功倍，正可謂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李青山望著面前的羅睺小明，這可算是最現實的例子了，一個失去戰心的阿修羅，大概就跟餓鬼道中的生者一樣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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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最後的話語在耳邊迴蕩：“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你們已經一起修行到了如此境地，再往前一步便是天高海闊，何必執著於相依相守呢？”

    “我要到妖獸道去。”

) W: q% L5 `" [2 W; G9 A    這是小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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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道，群妖縱橫。萬獸無疆。

    傳說那是個充滿了靈性的世界，雖然也有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殘酷。但李青山相信那是最適合自己的世界，修羅道只能滿足虎魔的戰鬥慾望，天道則排斥魔性，人道或者能讓他的神性與魔性並存，但作為妖怪隱藏在人群中生活的滋味，他早已嘗試過了，絕對不如純然做一個妖怪的自由自在。

    李青山沒再多說什麼，沖小安點頭道：“好。那我們就到妖獸道去。”

    二人相視一笑，就此下了決定。

5 j* c; m  [+ v5 y    雖然暫時還沒什麼頭緒，但管他世界怎麼選擇，相忘江湖如何自在，我們當然要一起到想去的地方去。

- a( V: N0 z, H6 }+ s    大榕樹王也是無言，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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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 c  G1 ]- [( _7 ]/ M    “來！”李青山伸手一招。刀光乍起，落入他的手中，舞了一輪，橫在身前，只見末路狂花刀上佈滿了劍痕，大手撫過刀身。“這一戰真是辛苦妳了。”

: E( V, ^$ j4 }7 S, s2 [% z  g9 A    “哼，這樣的戰鬥才像點樣子，不過勞你將我放在修羅祭兵台上，再獻祭一些廢銅爛鐵。”狂花刀魂驕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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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羅祭兵台除了獻祭兵刃外，也有修復兵刃乃至強化兵刃的能力。許多兵器就是追隨著主人，一步步成為名震修羅道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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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9 N; `7 y7 i$ @    “好說！”李青山痛快答應。在不知不覺間，狂花刀魂已經完全認可了他。

! P8 S' E9 _& R" {7 i. G    “真是個好奴才。”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小安背後響起，原來是仙棄劍魂。

    “你放什麼屁！”狂花刀魂勃然大怒，有著對劍的原始仇恨。

$ }- S) F; |# m' ]& w    “我不屑與奴才言語。”仙棄劍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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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Y/ ]. ]7 s! A# U    “是我的刀主贏了，你的劍主敗了死了，你不守本分，才落得如此下場。”

    “那不是我的劍主，而且兵刃是不會輸的，會被永遠握在勝利者的手中，比如現在。”

9 f2 `* ^0 w0 S$ J) A4 s% [/ n" a1 b    “青山，其中劍道我已參透，為你換一柄更好的兵刃吧！”小安拔出仙棄劍，反手插在修羅祭兵台上。

    “妳胡說，我的劍道博大精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妳怎麼可能參透！”仙棄劍魂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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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需要了？”李青山問道。

3 K: z& [2 Q0 h% [. v$ e) e    “其中大部分劍道，都要使用此劍才能施展，我的劍，有這一柄劍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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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J# R' e0 x    小安握住弒佛劍，劍柄處的骷髏頭，露出獰笑的表情。弒佛劍乃是她的本命之劍，不但威力驚人，還能繼續淬煉提升，更不用擔心被背叛，自然要強過仙棄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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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與劍都沉默下來，兵器無論再怎麼堅固鋒利，歸根到底是外物，不需要就要被替換被捨棄。

; E7 ?/ e+ i1 F0 Q8 ^    “不，我不要到修羅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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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6 i' U( g9 V    仙棄劍魂叫道，它作為五絕仙人的佩劍，對於修羅道的瞭解並不比李青山少，如果到了修羅道的兵燹武庫，一定會被重煉變成修羅神兵，這對於一心想要翻身做主人的它來說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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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笑，你怕了嗎？”狂花刀魂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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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4 J2 ^" Y    “妳不一樣也被拋棄，妳以為那個愚蠢的李青山會需要兩柄刀嗎？”

    “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狂花刀魂聲音低落，復又揚起：“好了，小子，送我回兵燹武庫吧，我早待膩了！”

/ }8 [% ~6 [; u+ G) A    於是，李青山將末路狂花刀也插在修羅祭兵台上：“喂，小明，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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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羅睺小明翻了個身，再翻了個身，就這樣的滾下修羅祭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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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0 m0 r' j8 m    李青山搖搖頭，真是毫無鬥志啊！

* I7 O( y  k* Y, X    一手按住刀柄，啟動修羅祭兵台，對狂花刀魂道：“沒有破銅爛鐵，就用柄劍就湊合一下吧！”

    “你……”狂花刀魂愕然，感到李青山非但沒有將她做為祭品，反倒準備將她修復，再進一步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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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u, r; d7 Q) B6 P2 r7 [+ G1 M    “本大爺原本是要換把刀的，但看在妳一向還算乖巧的份上，就再看看妳的表現！”

; Z$ i% j4 U- X1 q1 i9 `! b    李青山哈哈一笑，雖然也有些期待，將末路狂花刀與仙棄劍獻祭，會得到一柄怎樣強大的兵刃，不過他還是選擇進一步強化末路狂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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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c6 {* h- y; D: j3 s0 R    “呸，乖巧你大爺！”狂花刀魂頗為歡喜的罵道。

    “若要強化此刀，我勸你還是循序漸進，用些尋常些的兵器來獻祭強化，否則當心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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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羅祭兵台下，傳來羅睺小明懶洋洋的聲音。

/ t( ?3 A" u3 D, D    “是嗎？”

2 W. |9 e% C& l/ f% G- i    李青山撓撓頭，這個模式令他感到很是熟悉，有一些久遠而恐怖的記憶浮現出來，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緊緊握住刀柄，好像一不小心，末路狂花刀就會碎掉。

4 O) Y1 U) z6 }: i: J+ J' P    “沒關係，快來吧，我絕不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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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4 K' x% |8 }+ t1 _7 F    狂花刀魂叫道，唯有超過界限的力量，才能提升本質，否則就只是附著一層光芒，變得鋒利些而已，在戰鬥中會被迅速消耗。

' i  w3 N5 _9 r    “這……容我三思！”

3 D! _6 S7 ^# x. h5 [% V    “等等，我知道五絕仙人其他秘塚在哪裡，可以帶你們去取寶！”仙棄劍魂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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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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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 j0 X2 B& z4 Z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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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眼中一亮，從最初的《草字劍書》到如今的仙棄劍，五絕仙人遺留的種種事物，貫穿了他整個修行過程，好的壞的都有，甚至曾大大威脅他的生命，卻令他對這五絕仙人越來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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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p2 l7 v    明明是個修行者卻號稱“仙人”，這本身就極不尋常，別說是三次天劫的修行者，就算是四次五次，恐怕都沒這個資格，再加上牛哥那一聲稱讚，或許傳說是真的，他真的是謫仙降世，才會有這般手段。

7 s' T6 I+ {/ d2 h0 `# W% G; {    尋常法寶李青山已不放在眼中，但五絕仙人留下的寶貝，可是大不一般。

    劍塚的核心秘寶便是仙棄劍，如果不論性情扭曲的劍魂，單從威力來論，恐怕是天下第一劍。而畫塚的核心秘寶定然是一幅畫卷，上​​面畫的很可能就是墨海龍王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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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G6 S# F, X6 t- M3 z  U; N& R    若能在飛升之前搜刮一番，倒也不枉費這一身修為。

: `' \# p. n1 h: ]/ e7 q    “我好歹也是那老傢伙的佩劍，他封鎮他四塚的時候，我都眼睜睜看著，沒想到最後連我也封鎮了，真是該死！”

    仙棄劍魂提起這個，仍是憤恨難平，迸發出陣陣殺氣。

    “這可算是始亂終棄了，所以你就更名叫做仙棄劍，沒想到你對上一位的劍主的感情還挺深的。”李青山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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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O8 b" s- D0 b7 B    “閉嘴，我恨不得將那老傢伙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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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4 N( U/ A! }    “你才閉嘴。”小安扣指一彈，劍鋒顫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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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t6 b! c: ^* V( |7 m    仙棄劍魂惱怒的哼了兩聲，卻不敢再無禮。

    “五絕仙人的秘塚漂流在虛空之中，墨海龍王本尊在畫塚中，尚且不能自由出入，你知道又能如何？”李青山摸著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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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A* a8 |  ], s0 L, _- k    “休要將我跟那條偽龍相提並論，我已融合劍塚，穿梭虛空又有何難？”仙棄劍魂傲然道。

. ~) G* I; c. R/ V, S" G. M    李青山不由望向殷晴，殷晴道：“我雖能遁藏虛空。但實力尚淺，不能在虛空中自由穿梭，也難以突破封鎮的界域。”

" R8 f, l. i, R  l    李青山點頭，難怪這麼多年來。五絕秘塚都一直流傳於傳說中，這麼說來，仙棄劍正是開啟五絕秘塚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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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7 \8 e* H+ N    “好，我就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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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發誓，不將我獻祭！”仙棄劍魂道。

4 x! U2 T  ]2 f3 A) w! u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事情順利，我自然有所回報，否則單憑誓約，又能約束得了誰。”李青山卻不願與這樣一柄劍立什麼誓約，哪怕只是口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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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V" F9 m& ]% E9 k" A) |% y+ {" n    “喂。小子，你說好的，要強化我！”狂花刀魂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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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著什麼急，隨我征戰，還怕沒有好的祭品嗎？等我先將妳的損傷修復再說。免得將來虛不受補。”李青山拍拍刀柄，安撫著末路狂花刀，考慮該從哪裡找些兵器來獻祭。

    “若只是修復，這些兵器應該夠用。”

" {; I) [" L, e1 B% v$ Y0 |% w0 z* }& |    小安一揮血海幡，一陣乒乓亂響，無數魔器落在修羅祭兵台上，堆成一座小山。雖然品階大都不高，但數量實在驚人。正是她催動血海幡，吞噬魔民大軍得到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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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I4 J    “這就夠了。”

    小安永遠是那麼及時，李青山立刻啟動修羅祭兵台，一道紅光沖天，所有魔器消融在紅光中。

1 G& a3 i: L' d8 I" o# H0 z+ s    修羅祭兵台中心湧出濃稠的液體。彷彿融化的金屬液，又似一種能量，漸漸覆蓋末路狂花刀，匯聚在傷痕缺口處，開始進行修復。

4 n& q; l- ~5 J9 A6 i" n! y    李青山命殷晴在這裡守著。便同小安離開了修羅場，離開前又望了羅睺小明一眼，他躺在修羅祭兵台下，一動不動的仰望天際，顯得十分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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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0 D$ K" I7 a" q' |8 S    “一個得了憂鬱症的阿修羅神子？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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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風蕭瑟，一柄長劍自原野上飛馳而過，枯草分開兩邊，留下一道長長的軌跡，又忽然衝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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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2 e9 d7 S    李逍遙御劍而行，大風迎面吹來，心中不勝快意，就在不久前，他在清河府渡過了天劫，成為一名筑基修士。

# Z9 D) r+ e0 Q% o* s0 n4 H4 U' [    大佛山的戰鬥已然落幕，種種訊息傳回清河府，雖然李青山說讓他離藏劍宮遠一點，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回去看一眼，那裡是他劍俠之夢的起點，還有許許多多相親相愛的師兄弟，如今青州局勢方定，魔災與蝗災都被鎮壓消弭，相信不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藏劍峰不再高懸天際，但周圍的景物漸漸熟悉，地平線上，倚天峰若隱若現，藏劍宮已經很近了。
( g5 ]+ e! c$ g! ]4 U7 m0 i
" @! W+ H' E9 h% Q1 g    御劍飛越一座高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立於山巔，紫衫青袍隨風飄蕩，遙望著藏劍宮。

    “付師叔，于師叔！”

    李逍遙一眼便認為了這兩位執掌十名劍的前輩，從劍上一躍而下，長劍隨之回鞘，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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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啊，你沒事，太好了！”于紫劍轉過頭來。

6 X# `4 Y1 k  W) X    李逍遙見到那滿是親切關懷的笑臉，不禁心中一暖，卻又發覺，那張明媚的臉龐上染上幾分惆悵，而付師叔則始終沒有轉過頭來，彷彿出了神。

" C. G; ?& q( r- H: N4 a    付青衿的性情在藏劍宮是出了名的，李逍遙也不以為意，且在修行了《天地藏劍譜》後，越發覺得天地開闊，小事不值得縈懷，但等他走上前去，順著付青衿的視線望過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愕然。

6 j. a  L0 Q4 X4 g    縱然藏劍宮被毀的一塌糊塗，他也不會如此吃驚。

8 ]2 }* G! B  a$ L9 r' x    卻只見一座座山峰上被破壞的建築，已經全都被修復，升起裊裊青煙，恍惚間藏劍宮彷彿沒有遭受任何劫難，只差山間縱橫往來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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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G6 l) c* A+ ]3 [: ]    然而禪唱之聲隨著山峰飄渺送來，倚天峰上赫然雕刻著一尊大佛，第一次到這裡的人，一定會以為這裡是一座珈藍古剎。

( b' B9 ~3 b9 n" f+ Y4 ^    “師叔，這……這是怎麼回事？”李逍遙瞠目結舌。

    “這是……天龍禪院。”付青衿終於開口，言語中卻充滿了苦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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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無畏僧率眾北上，在此重建了天龍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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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3 ~* f1 O: h    倚天峰山巔，無畏僧忽然停止誦經，出了大殿，向南方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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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在看什麼？”一個清掃落葉的小沙彌大著膽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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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隻失群的孤雁。”

    “在哪裡？”小沙彌四處張望。

    “你還太小，還看不到，長大了就看到了。”

    無畏僧摸摸小沙彌的腦袋，這是天龍禪院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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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五章　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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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  W8 W7 Q5 j5 G; @$ n2 m　　“藏劍宮……沒有了嗎？”

　　李逍遙呐呐說著，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山巒間仿佛還迴響著師兄弟們呼朋引伴的喧笑，回過神來卻不過是記憶的漣漪，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 a! g- s- U$ i　　縱然宮主長老們勾結魔域，但是那許許多多的同伴，可都是無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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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逍遙，你還是藏劍宮的弟子嗎？”余紫劍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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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H$ t2 l7 K1 a& P9 c9 s1 d4 E/ M  C　　“是！”李逍遙本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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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A! Q7 i9 z" K* e　　“那藏劍宮就沒有亡，至少，還有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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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A! f  b. K- F0 Y" V; I8 \　　余紫劍眸中閃著瑩瑩紫光，身後是落日餘暉，交織出的姹紫嫣紅的霞光。但在她的感染下，卻仿佛朝陽初升，充滿了希冀。

! V: \% V8 n( D9 s- L1 ~8 {　　付青衿與李逍遙都愣了一下，這時候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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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藏劍宮是被仇敵所滅也就罷了，他們自會勵志復仇，重振藏劍宮的威名。但事實是藏劍宮勾結魔域、自取滅亡，一眾弟子皆喪命藏劍峰下，就連天龍禪院鳩占鵲巢的行為，都說不出一個錯字，再號稱是藏劍宮的弟子，簡直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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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q. |4 p5 o1 ]5 }　　“紫劍，萬物皆有始終，有朝陽便有落日，藏劍宮也是一樣，你又何必執著？”付青衿輕聲歎道，只想遠走他鄉，浪跡天涯。

7 I: D6 q+ {& D" d　　“是啊師叔，不如回清河府繼續修行，還可仗劍行俠仗義。我剛才只是說的順嘴，我看這藏劍宮的弟子，不做也罷！”李逍遙也是大搖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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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可以不再承認自己是藏劍宮的弟子，但是那些無辜犧牲的兄弟姐妹要怎麼辦？明明什麼壞事也沒有做，卻要被當成是傻瓜壞蛋，永遠背負著惡名嗎？”

　　余紫劍握緊拳頭，聲音顫抖，眼眶濕潤，卻不曾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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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心中一震，深深望著余紫劍，憑她那溫柔的性情，所感受到的痛苦，比他們要深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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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B2 L: w# j: M　　唉，不知不覺間，你已變得比我更堅強了。

　　李逍遙也是啞口無言，滿臉愧色。

　　余紫劍搖搖頭，歉然道：“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讓你們為難了，但我真的不能就這麼走了。付師兄，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還有逍遙，你這麼多年苦修，好不容易渡過天劫，也該逍遙一下了。不然豈不是白取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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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一閃而逝，又變得堅定，遙望倚天峰：“藏劍宮犯下罪孽，那這罪孽就由我來償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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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與李逍遙望著她的背影，那消瘦的肩膀仿佛要擔下所有罪孽與惡名，背負起並不屬於她的重擔，不由相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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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青衿一聲長歎：“紫劍啊，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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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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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真是讓我們兩個大男人無地自容。”付青衿微笑道。

　　“我不是……”余紫劍慌亂擺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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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我是個只知在廢墟中唏噓哀歎的廢物，若是沒了你，簡直不知該怎麼活下去才好，請讓我再隨你一程。”付青衿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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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P8 [* i0 B  V　　“余師叔，我就繼續當藏劍宮的弟子吧！雖然好像是唯一的弟子，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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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z6 _: G　　“你不必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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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 x1 s1 o( D) W" J　　“不是勉強，我沒您想的那麼多，但我將來若是成了一代劍俠，別人問我是否出身藏劍宮，我該怎麼回答呢？倒不如痛痛快快承認，對得起那些師兄弟，也對得起手中之劍！”

　　“你們……真是太好了！”余紫劍一聲歡呼，將他們抱在懷中，沖淡了悲哀與惆悵。

　　“蛇無頭不走，既然藏劍宮還未覆滅，那麼就該有一個宮主才是。”付青衿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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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雖然只有一個弟子，但宮主還是要有的。”李逍遙笑望著余紫劍。

0 t( n6 f; z7 x, V: \/ ]  `% F  p- c　　余紫劍遲疑了一下，“好，這個宮主，我來當！”

7 R3 K1 Q/ _3 `9 I　　於是這曾威震青州的藏劍宮主之位，便在三言兩語間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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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宮主！”

; U  V& I+ D& n; A4 V　　付青衿與李逍遙一起向她行禮，皆是一臉正色，不帶絲毫輕慢。

　　余紫劍本能的想要避開，但還是牢牢站定，有些不自在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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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主，若要重建藏劍宮，怕要另尋靈地了，還好如今青州的空地不少，倒也不難找尋。”李逍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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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R/ V8 Q. y7 f3 \　　“我知道幾個地方還算是合適，可以考察一番。”付青衿道。

　　“不，我們先去倚天峰。”余紫劍遙指群山。

; d, v( y# d7 f: y+ p9 Y　　李逍遙愣了一下，這種時候還去倚天峰做什麼，難道是要從那群和尚手裡討還倚天峰，這根本不可能吧！

　　不過據說余師叔和我那二叔十分相熟，若是有他撐腰的話，倒是有點希望。

+ x0 n8 G+ j; F( T$ i6 X: Q　　付青衿卻是若有所悟。

　　無畏僧回過頭，對小沙彌道：“傳令下去，準備迎接藏劍宮主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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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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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沙彌丟下掃帚，一路小跑到大雄寶殿中。

　　片刻之後，鐘聲響起，滿山上下，鐘鼓齊鳴。

　　眾僧雲集，都滿是好奇，藏劍宮主不是早已隕落了嗎？而且就算是活著，也是天龍禪院的死敵，為何還給如此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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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8 N) Y7 l- \5 h' l$ C* a) C  M　　余紫劍三人步行登山，卻令僧眾們更加驚訝，這修為未免也太差了吧！而且除了最後面的無名小輩，身上連把劍都沒有，也算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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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逍遙行走在熟悉的山道上，被眾僧圍觀，滿身的不自在，滿心的不舒服，卻見前方的余紫劍，神情越發沉凝，沒有了平日的溫和，倒真有點宮主的氣度，難道是要和無畏僧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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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9 ~' ]$ j: Z　　登上山巔，一個面目嚴峻高大僧人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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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6 o- Z7 u　　李逍遙以前修為太低，感知十分有限，這時候才算是有幾分體會，什麼叫做大修士，那種氣勢簡直像是一座山峰，不由得屏住呼吸，又想起自家那位二叔瞪著自己的樣子，心想這和尚總不會更厲害了，才稍稍放鬆心神，不過討還倚天峰的念頭，卻再也沒有了。

　　“藏劍宮主余紫劍，攜長老付青衿，弟子李逍遙，拜見無畏方丈，”

　　“請宮主到殿中一敘。”無畏僧有些奇異的望著她，給予了足夠的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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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 Y, j0 c2 `! ~2 {　　余紫劍卻拒絕了，表示並非來做客，然後以藏劍宮主的身份，當眾向天龍禪院謝罪，並將倚天峰在內的一眾山峰，全都交付給天龍禪院作為賠償。

5 |' K* p4 h3 {3 d2 V# I- k8 j　　夕陽落下，霞光散盡，然後便是漫漫長夜。

9 O7 ~2 I! Z, V- W　　但還會升起，化朝霞滿天，紫氣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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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六章 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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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懶洋洋的躺在一片寬闊如小船般的榕樹葉上，秋日的陽光曬在肚皮上，令他感到一陣微醺，當然，飲下的那幾百壇酒，可能才是元兇，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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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徐來，舒服自在。

' ]5 N4 m, D( v# a    “青山，你已經在這躺了十天了。”大榕樹王的聲音迴盪在如雲樹冠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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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高一點，好，就這樣。”李青山讓榕樹葉變了一個更利於曬太陽的角度，才忽然意識到大榕樹王的話語，歪著頭道：“十天，有這麼久嗎？嘿，像是才剛飲下第一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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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0 s; m  H- C' ~% _  c$ J    說著抓起一個酒壇，咕嘟咕嘟的喝個精光，隨手一拋，酒壇消失在天際一座雲山中，又舒舒服服的躺下來，打了個酒嗝，半吟半唱道：

) T- @1 ~* T+ z* t2 F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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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P; V- E& w* o: ^2 R. I    “哼，沒想到傳說中的北月妖王竟然如此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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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山深處有白光一閃，從天而降，懸停在樹冠上空，化作一個白衣女子，皮膚像是牛奶般白皙，美麗的容顏上有一種聖潔之氣，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李青山，而最顯眼的莫過於她身後一雙潔白的羽翼。

    “天使？”李青山含糊了一下，“哦，異人。”隱約想起了這個族類。

% @, ?1 Q7 p3 ]+ d9 e; r    “異人”這個詞，令那白衣女子眉頭一蹙，訂正道：“是神人！”

; L! ?7 _; g8 S( e4 ~    “神經病吧！”李青山哈哈大笑，樹冠搖曳。

    女子臉色一變，以她三次天劫的修為。竟在這笑聲中感到一股磅礡壓力，這李青山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稍稍多了幾分恭敬。

    “吾乃雲中神國，殿前執金吾白潔，奉吾王之命，來請閣下到神國一聚。”

3 `3 l+ R& q7 m" Y- {    “你叫什麼名字？”李青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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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女子傲然重複了一遍。

    “好名字！”李青山嘴角微勾，上下審視了一番，令白潔感到一陣莫名不快，按捺住心中厭惡：“請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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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Q0 g- C5 Y9 e    “不去。”李青山道。

    “你竟然拒絕，這可是來自雲中城的邀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登上雲中城，而不可得嗎？”白潔不可思議的道。

# Y% U4 _! |, _9 ]$ `1 H    “走開，你擋著我曬太陽了。”李青山不耐煩的擺擺手。

2 A0 E( v1 m% c1 C4 A6 T$ b    “好，希望閣下不要後悔！”白潔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

    李青山一邊飲酒，一邊目送。

; K" P- A) ^5 T* J7 \' b% Y' g    “為什麼拒絕？”大榕樹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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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2 R: H& s* [+ |    “少裝蒜，你感覺不出來嗎？”李青山忽然靈光一閃。 “一棵裝蒜的大榕樹，哈哈哈哈！”

; q) x2 M- b' C# L    在掌握了靈龜變，參悟了天地法則後，他的靈感越發敏銳，這次邀請可不是少數民族兄弟的熱情好客，分明潛藏著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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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如此。才不該拒絕吧！”大榕樹王道，以李青山的性情，豈會害怕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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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h& \% w1 m& d+ m  ?    “我現在既不想要女人，也不想要敵人，誒。你好像很不想讓我在這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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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T, c: _* @, P9 ~& B    “你說呢？”

2 A0 J" i* E, F# |    大榕樹王反問，天空都為之一陰。

    這些天來李青山喝的酒。全都是他用樹汁釀的，李青山還挑剔口味，他就運轉天地法則，讓這些酒達到百年、千年陳釀的效果。許許多多修行者，一輩子可都見不到這麼多珍貴的靈酒，這傢伙就像是喝水一樣的喝下幾百壇去。

    李青山就像是家裡蹲的啃老族，沒事再喝點酒發發酒瘋，自然讓老人家看不下去。

+ @7 [+ K- {+ o6 P    “我不是為了給小安護法嘛？”

% t$ |8 s5 W6 X' m( @4 n& @7 {, G    李青山攤開兩手，小安還在樹下修行，重新煉製那幾件白骨法器。

1 @% H$ @1 V' s6 y0 g    “她用不著你來護法。”大榕樹王毫不客氣的拆穿了他的藉口，質問道：“你不是有九天之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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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1 K& N$ j2 Q5 H    “不急，不急。”

4 H# y  ^9 \8 u+ U9 Y    李青山眼眸中的醉意消融，恢復清明之色，凝視著高遠的天空，他躺在這裡，並不只是偷懶休息，《神魔九變》的修行達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階段，喝下這許多靈酒，也是為進一步的修行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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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是怕你弱了志氣，提醒你一下，還要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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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不敢喝了，不然真要翻臉了。”李青山一躍而起，扭了扭脖子，“跟我說說羽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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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a/ l9 m0 D0 @. b    “羽人是七大異人種族之一，國姓為'白'，性情高傲矜持，自稱是真正的神裔，看不起其他族類，這包括其他異人，至於人族和妖族就更不用說了，建立名為'雲中城'的天上神國與其他異人的地上神國區分開來，據說從生到死，雙足不沾泥土。”

    “這還真是奇葩，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年代，大夏建國的時候就沒收拾這群傢伙？”李青山好奇問道。

    “羽人是受到戰爭影響最少的一個族類，雖然實力不凡，但生性厭惡爭殺，所以少有內耗，而從神國時代便很少涉足地面的爭鬥，只在魔民大舉入侵的時候才會出手，都是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被視作對抗魔域的決定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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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建國之時，他們始終保持中立，在那之後，好像簽訂了什麼協議，並沒有進行戰爭，再往後，便很少見到他們的蹤跡，雲中城也多在東方雲州駐留，或者漂流在大海之上。”

7 a0 t) X: D( J/ N, T% u( Z    大榕樹王再次展現其淵博的知識。

. w$ v7 y. d6 J: [: X  E    “聽起來，似乎是充滿了偉大、光明與正義的種族，若是再加上自由民主，簡直就沒治了，不過這樣一個族類，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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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j/ M* p  y" L$ z# V& d/ U0 O    “可能是魔域的入侵，引發了他們的注意。至於為何會來找你，就難以猜度了。你拒絕邀請是對的，經過這五千年的發展，羽人的實力恐怕僅次於大夏，實在是不可小覷。”

    李青山深以為然，異人本就天賦異稟，若是再有龐大的規模，三次天劫的強者定然不再少數，不過只要他不到那“雲中城”去，這些羽人也奈何不得他，倒也不需太過擔心。

- c2 A* T# ?, |) d" o8 ]    “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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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9 y) `9 t5 B3 r    李青山將手探入修羅場中，將末路狂花刀拔出，上面的傷痕皆已恢復如初，明光閃閃，更見凌厲，在飛升之前，還有不少事要做個了斷。

    “墨海龍王，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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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一道白光投入雲中隱現的宮殿。

    “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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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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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D) J8 G; S) m    “實力如何？”

- N. k% O; f1 E1 o, e    “非同小可，但遠非天下無敵，更不可能與陛下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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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6 b6 n$ G6 o+ Y& |2 V    “那就準備邀請我們真正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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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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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中一座島山孤懸，褚丹青正專注繪畫，墨海龍王負手而立，不時給予指導，忽然昂首回望，空白的眼眸中凝聚出一雙龍睛。

    “丹青，今日就先到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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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師傅。”

% O, \6 F! `$ p0 N+ [+ i- @    “離開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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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f+ Y; V1 Q# N5 ?5 r    “啊？”褚丹青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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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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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L6 l$ J    “真的非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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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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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走向屋外，視線越過大海，與一雙赤眸對視。

    李青山背對著夕陽，立於一塊黑色礁石上，海風中瀰漫著墨香，揚起一頭赤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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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 x7 a. O9 ~* _1 h+ c    他懷著滿心好奇，像是一隻大貓般俯下身子，不知這墨海之水是什麼味道。

    “喂，那邊那個，海水不能喝！”

    一個漁夫正駕著漁船回岸，看到這一幕，不禁大聲警告。

    李青山抬頭瞥了一眼，漁夫看清那頭赤髮，並非被夕陽染紅，一雙赤瞳彷彿含著魔力，令他噤若寒蟬。

% L: L- d( W# p. [! N6 n    李青山還是飲下一口海水，苦澀齁鹹的味道在嘴裡蔓延，咕嘟一聲咽了下去，伸了伸被染黑的舌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很難喝，但味道還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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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向那漁夫招手：“喂，老哥，快回家去吧，風暴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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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a$ d+ z0 q3 X3 J3 z6 ~: z- Z    “啊……好……”漁夫回過神來，連忙用力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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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從懷中掏出一個畫卷來展開，正是那一副五絕仙人親筆所繪的《三絕書》，又仔細審視了一遍。從在黑風寨中得到第一卷《草字劍書》開始，直到現在，與之相關的種種，皆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最後將之投入墨海。

    《三絕書》飄蕩在霞光若燒的海面上，漸漸地沉下海面，畫卷上劍鋒般凌厲的筆跡，在墨色的海水中漸漸消融。

    李青山露出微笑，墨海龍王沒有拒絕，這很好！

" X$ A3 i' {/ |# b4 ?    又回眸看那正在用力划船的漁夫。不禁搖了搖頭。一躍而起，兩手虛籠，高聲道：“墨海邊的人都給我聽著，風暴要來了！”

8 I; i1 A" L7 w% [: b% ~1 t* u    聲浪劃過海面。傳遍了整片墨海。滾滾迴盪。彷彿神諭。無數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開始拼命划船，遠離大海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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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

    褚丹青聽聞此聲。忽然拋下墨海龍王，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飛去，剛剛離開小島不久，身後龍吟聲響徹九霄，島山被狂湧海浪吞沒，一條威嚴的墨龍盤踞在島山上，鋒利的龍爪扣住山岩，龐大的身軀在巨浪中若隱若現，正昂首長吟，彷彿是對李青山的回應。

/ r% Q! }* [6 f* C/ |& o    “唉！”褚丹青皺眉長嘆，更加快了速度，下方海水的翻騰，卻已更快的速度向海岸便蔓延，天空迅速的陰沉下來。

, d- u. F% w. |. z5 P    霞光黯淡消失，天海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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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大浪拍在黑色礁石上，破碎飛濺的浪​​花，落在李青山的臉上，心情猶如面前的大海，隱隱開始翻騰。

7 \- A9 J+ K, D! ]. c2 Z7 s    一個黑點從海面上飛來，李青山擺擺手：“丹青啊，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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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8 E' b. |' v$ {5 ^# B    “青山，不要戰，就當我求你了！”

    褚丹青落在瀝青青山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氣喘吁籲的道。

    “墨海龍王的弟子，不該隨便求人。”

    李青山依舊微笑著，戰意越發熾烈。

    “我不只是為了師傅，也是為​​了朋友，我不想看你們任何一方出事！”褚丹青苦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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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6 x: X3 m, T7 S/ ?9 G    “沒有人會死，你師傅的本尊並不在此，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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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9 Y4 u; S0 K+ o/ }( j8 F6 K+ _3 K    “李青山，你自以為必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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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O/ o! e8 S- x% M    海水傳來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彷彿整片大海都在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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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 U+ z0 h9 S& y, A+ n$ a, U    李青山信心十足，哪怕這裡是墨海龍王的主場。

: a% U5 [8 X9 p- J" q# [- y    這一戰，不會有任何幫手，也不會有涅槃重生，只有他和墨海龍王，不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考研自己，是否有凌駕於十方妖王之上的力量。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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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r6 A2 Z5 {- L5 q    一聲怒吼，一條黑色龍影直上雲天，大海中連綿翻騰的一座座“山峰”，彷彿要與低低壓下的墨雲相接。那條龍影便在雲與海之間穿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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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 g1 V5 }6 z$ G4 {% a    亂石飛濺，李青山足下的礁石粉碎，他撇了撇嘴：“真是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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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3 {% o. S5 |3 V2 s# M    “青山……”褚丹青還要再勸，李青山忽然直直望著他的雙眼，正色道：“走開！”

6 E" L" R5 l0 X0 r    褚丹青不由自主的放開手，李青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若是閒著沒事，就來畫一幅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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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 K) |6 r    褚丹青呆呆目送李青山踏入那片翻騰的墨海，轉眼便被海水吞沒，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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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緊接著，一座大山衝出墨海，屹立於天地之間，一雙彎曲的牛角撕裂雲層，充滿了不屈鬥志；一對華麗璀璨的羽翼，翼展直達千丈之外，煥發著神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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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股大浪撞碎在這座大山上，卻無法動搖其分毫。反倒是周遭的海水，漸漸平靜下來，變得波瀾不興，平滑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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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邁步向前，向著墨海中心挺進，所到之處，狂烈的大海變得平靜，與周圍的驚濤駭浪形成極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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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o& |5 q4 V) S    冰涼的​​海水撲面，褚丹青猛地一個激靈，飛至高高天上，面前鋪開一張白紙，右手緊緊握住狼毫，緊緊盯著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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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t: o7 S, t    這時候，顧雁影與姒寶趕來，凝​​視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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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他們真要戰啊！”姒寶驚嘆道。

    “這誰能攔得住，觀戰吧！”顧雁影兩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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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才好，都怪你讓我閉關，錯過了好多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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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D# j; B3 _) r& B    姒寶興奮不已，濃眉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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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 S3 d7 M7 ~' G! n% l  F    顧雁影則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D, }" s& Q9 I+ a- Z+ U1 |; _    “阿姐，你覺得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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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B- C% K- A    姒寶拿出一袋乾果來，吃了一顆，連核一起咬的粉碎。

; U1 ]  t$ ~( j- |$ i4 ~  T4 o    “從理論上講，沒有任何人能在墨海擊敗墨海龍王。”顧雁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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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S. a/ j* ]    “但他老是不在理論之中，是嗎？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小子現在竟會有這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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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寶想到錯過的那一場場戰鬥，不禁又是遺憾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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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代楚王高大的雕像，按劍望波瀾壯闊的墨海，似也陷入了沉默，身後雄偉的南樞城中，修行者們紛紛登上城牆觀戰，卻只看到天地變色，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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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B$ O; y! H. |- j8 C: O    李青山快要接近墨海的中心，浪濤越發激盪狂湧，身旁的海水都激起陣陣漣漪，龍吟聲在狂風巨浪中若隱若現，卻始終不絕如縷，將他緩緩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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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J( J. N% ?    於是他高高舉起了刀！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風

# n/ l0 L, Q9 M6 J1 z; v' ?/ M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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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d1 O4 B7 u+ E0 O    雲層裂，大海分！

$ L  v5 s! @7 T, M5 T  g    李青山驀然回首，正與一顆龍頭四目相對，嶙峋龍角斜指長空，墨黑獅鬃張揚飛舞，同時放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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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嘯龍吟，震徹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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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h% z- m. A" f# v7 A/ n    狂風陡然激烈十倍，將天地攪成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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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樞城頭，修行者們連忙施展法術，抵擋撲面而來的大風，其中濃烈的墨香味與血腥氣，仍令他們趕到一陣頭暈目眩，心驚膽戰的望著那波瀾壯闊的大海。

; k0 r% V5 `( M: h    這就是北月妖王與墨海龍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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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H) U3 ]& D- l- D# W    李青山剛剛揚起長刀，便被一股大力撲入海中，視野充斥著矯矯龍軀，猶如長江大河般流動，盤繞在雄渾如山的神魔之軀上，彷彿是片墨海壓在身上，四肢關節一陣刺痛，被凌厲龍爪牢牢鎖住，沉入漆黑的墨海中。

    墨海彷彿沒了底一般，無止境的不斷下沉，耳畔響起墨海龍王夾雜著龍吟的低沉嗓音：“李青山，這是平生所犯的最大錯誤，或許是在大佛山的勝利令你變得狂妄，這裡將你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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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L+ u& C" A; p    龍牙交錯，鮮血迸濺，脖頸一陣撕裂般的刺痛。

, w& S" k2 q/ c, k  T7 \- x9 ~    “嘿，這話聽起來十分耳熟。還有，狂妄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8 d/ f& W. \" C0 R+ ]    李青山的笑容變成暴怒，虎紋迅速蔓延，在額頭結成一個“王”字，龍之爪牙更深更切的刺入身軀，痛楚猶如火上澆油，令暴怒變成狂怒！

! d& S1 |* X3 }. [3 U, b, q% m    風神羽翼，陡然擴張，擊水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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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U, d7 t; N    砰！

5 J$ x  @7 Q9 R& ]) r( D4 V    一頭赤虎躍出墨海，長長虎尾倒捲著長刀，急速劃過海面，斬在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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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鋒劃過之處，海面上翻起高達千丈的弧形巨浪，彷彿沖天而起的帷幕，遮蔽了龍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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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帷幕升起而又落下。只見龍王被一刀兩斷，赤虎掙脫束縛，傲然天地之間。

; g3 k1 J, v5 R8 v4 J" \; _& m; L    “好，強！”

    姒寶看的目眩神迷，雖然貴為皇女、身經百戰，但這種層次的戰鬥，簡直是聞所未聞。墨海龍王也就罷了。更令她震撼的是李青山，在這等絕對劣勢的環境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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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9 q6 d' H+ C  B    “才剛剛開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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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道，身在墨海的龍王若是僅此而已。那麼她根本就不會來觀這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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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只見被斬斷的墨海龍王，兩截身軀剛落入海中，轉眼便化作兩條巨龍昇騰而起，絲毫不比方才小，盤旋飛騰撲向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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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身形一轉，刀光如輪。在大海掀起一股環形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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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再被斬斷，卻又在轉瞬間，化為四條巨龍，氣勢非但不弱，反而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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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刀光猶如閃電撕裂漆黑天際，一次次將墨海龍王斬斷，然而海天之間的龍影卻越來越多。一圈圈的將李青山包圍在其中，猶如深陷泥潭，越是掙扎抗爭，就陷得越深。

    “這……如何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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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0 B7 b7 I. }$ w! Z    姒寶心神震顫，她根本無法從分辨出墨海龍王的本尊，或者根本就沒有所謂本尊，墨海即是龍王。龍王即是墨海，墨海不干，龍王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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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算是中局，丫頭。你好好看著吧，或許是你家最大的敵人。”顧雁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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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最大的敵人？”姒寶揚眉，又吐了口氣，不以為然的道：“我可不想為了莫名其妙的計劃與之為敵！”

2 T$ z) R4 ^! b( n    顧雁影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一雙鷹眼始終如一，貫穿風暴海浪的阻隔，凝視墨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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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B* Q, u; P/ |    “李青山，到了這一步，你還自以為能夠獲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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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m- Z+ z7 ~9 d    百條墨龍同時開口，曾被撕裂的雲海再次彌合，凝成更加濃重低沉的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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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7 W& m, U! l$ Q    “與整片墨海合一，確實是了不起的手段，若是不問這種蠢問題，就令我更加敬佩了！”李青山張開臂膀，似要將整片海天囊括，“來吧！”

$ Z8 g. q5 y( L! s& f7 B    龍吟聲響徹天海，雲層落下，大海翻騰，彷彿天地傾倒，要將李青山壓的粉碎，放眼四望，百條巨龍，一起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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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7 c8 t% G8 d% l+ s' p( q    李青山躍然而起，魔氣迸發，鬥魔附體；刀光繚亂，狂徒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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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d# @% J7 s7 m; v1 \    時間的流淌，彷彿緩慢了下來，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清晰，清晰的彷彿凝固，抬手、揚眉、旋轉、揮刀……

    大風起兮，虎魔狂舞！

    一恍惚間，李青山消失不見，化作一團熾烈如火的風暴，閃爍著利刃般的鋒芒，呼嘯的風聲猶如戰歌，將雲層、墨海、​​巨龍，盡皆絞碎！

7 K% d8 Y* M- K6 @9 M    “哈哈，單憑數量的疊加豈能敗我？如果你即是墨海，那我就將整片墨海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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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1 C8 f4 s- q1 l3 `    赤色風暴橫衝直撞，縱橫馳騁，任憑墨海龍王化身多少，竟渾然奈何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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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墨黑暴雨從天而降，被風暴吹散，墨海飄搖。

    墨海龍王沉默了，不知不覺間，已然強大到如此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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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決勝負的時候了。”顧雁影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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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a9 O- D. \1 n  ?: u3 x& G    眾多龍影，又歸於一，凝視著赤色風暴。

- i. `' S3 S& h4 a- `8 o    “千秋入畫。”

    隨著墨海龍王低沉的嗓音，風暴大海、雲層暴雨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顏色全都消失，所有的聲音隱去，只剩下了黑與白的靜默，猶如一副恢弘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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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Y% n8 h. f    褚丹青渾身被暴雨澆得濕透，右手緊緊握著狼毫，凝視著翻騰的大海，卻始終未曾落下。兩方都是他所關切的，絕不希望見到任何一方的敗北，心中充滿了矛盾與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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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7 b1 d( y% Q+ O" K    直至這一刻，眼眸忽然亮起，碧血揮灑而出，再不存諸般焦慮，心中只剩下一幅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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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恍惚了一下，發現自己又恢復了人形，望向自己的右手，是漆黑的濃墨，彷彿由極高明的畫師畫成，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似乎有些奇怪，但感覺又確實是如此。

    “我本來不願用這一招，在這墨海之上借助天地，乃至五絕之力，未免太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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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或者說墨無痕迎面走來，足下蕩開一輪輪墨色漣漪，由深入淺，玄妙非常，身形在人與龍之間不斷變幻，卻給人一種自然如意的感覺。

/ Y* F. g! g5 `5 G+ n( D0 r    李青山卻覺自身完全與天地隔絕，吸納不到絲毫天地靈氣，甚至感受不到大地的存在，便有一種明悟，這裡才是墨海龍王真正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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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者為王，有什麼武不武的？說的好像你已經贏了似的。”

    李青山揮起墨色的末路狂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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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畫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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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靜默，風聲雨聲浪濤聲，全都融入那一幅畫卷中，不斷變幻流轉的是墨色的人與龍。

9 b8 e9 r8 Y9 o# a' L- e0 ~' c" @　　動靜之間，拖曳著長長的墨痕，速度又快到了極點，便只見兩道雄渾飄逸的墨痕縱橫往來，乍合乍分，越來越快，最後仿佛糾纏在了一起，形成一團漩渦急速旋轉，畫卷一片混沌。

: G; u1 Z; n8 j: s2 T; t! \6 d　　所有人都望著這驚世一戰，唯有褚丹青只注視面前的畫卷，手腕鮮血流淌，沿著手指流至筆端，在畫中馳騁。

2 F  T" m7 B! ]* y　　碧血丹青，血化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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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0 S0 Y, N  W+ O' Q' `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精神越發旺盛，帶著幾分狂熱，將天地萬物拋諸腦後，只有眼前之畫。

3 n: K' K' i4 {7 T2 \! H1 ~　　顧雁影也詫異的回望一眼，便又轉過去，繼續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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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聲“哢嚓”，極輕微卻又極清晰，似在每個人心中響起，打破了海天之間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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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影從空中跌落，噗通一聲落入墨海，又慢慢浮了上來，赫然正是李青山。他雙眸緊閉，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海面上，長長赤髮鋪展開來，一條左腿與一隻右臂消失不見，渾身傷痕累累，傷口處卻非鮮紅的血，而是黑色的墨。

　　顧雁影舒了口氣，到嘴邊卻化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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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負已分！”

　　“他，戰死了？”姒寶有些不能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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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搖了搖頭，“他贏了。”

  T9 a* V7 B1 o" M, c" r8 f4 d# t　　李青山驀然睜開眼睛，靜靜仰望著天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龍王，你敗了！”

　　話音未落，哢嚓聲響成一片，從輕微變成轟鳴，轟隆隆響徹墨海。

( E3 m4 w; W( g9 }　　畫卷逐漸崩塌，紛紛落入海中，天地間又有了色彩，那是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

　　所有觀戰者都有一種恍惚感，原來戰鬥才持續了如此短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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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無痕忽又現身，立於海上。離李青山的腦袋不過數尺。低頭凝視著他。

5 v+ Q& q, M0 l  G) Q' o* W　　“怎麼，還要再戰嗎？”李青山仰首與之對視。

　　天地靈氣滾滾湧入身軀，大地神力給予他源源不絕的力量，鳳凰之火燃燒。祛除墨色、修復傷勢。就連斷裂的肢體。也在火焰的捲曲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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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入畫，確實是極強的招數，特別是在這片墨海之上。不過，還是敵不過我的拳頭。”李青山舉起火焰中新生的右拳，而震盪之力確實很克制此類手段，末路狂花刀發出輕輕的鳴響，“嗯，還有刀！”

　　墨海龍王一言不發，也並不出手。

# Z% M4 O; r6 i4 ]　　他很清楚一件事，哪怕有整片墨海作為依仗，也無法壓垮李青山，只能讓自己多支撐一會兒，不那麼快被擊潰。

8 w& d7 X3 p5 R# C　　簡而言之，墨海龍王的破壞力無法透過龜甲與牛皮，碾碎李青山一身虎骨，熄滅鳳凰之火。

　　“很奇怪，你竟然沒有天賦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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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墨海龍王雖然施展了諸般手段，卻沒有一個算是真正的天賦神通，而對於妖族來說，神通才是一切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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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5 q- o2 n! X3 P" h/ r　　如果墨海龍王有任何一種攻擊性的神通，將墨海的龐大力量真正的凝聚釋放出來，那勝負尤未可知。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昔日的青州妖族太子墨羽，一個比墨海龍王弱了不知多少倍的傢伙，也能施展天賦神通。

　　“因為我不是妖。”墨海龍王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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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v5 w" u; N1 z　　“哦，你把墨羽從畫變成了妖，卻還是幫不了自己嗎？想想也真是令人氣悶，我一直視為強敵的傢伙，原來竟真的只是一幅畫，或者說，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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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搖搖頭，忽然一躍而起，一拳將墨無痕轟碎，飛濺漫天墨滴。

9 _, H6 {+ ]) F　　“不過，不論你想不想戰，不將你徹底擊潰，我是不會停手的！”

　　墨無痕的身影又在遠方的天空凝聚，向李青山微微頷首，若是他就此罷手，那才是最大的侮辱。但明知不敵，而一味糾纏，也非他的風格，眸中的龍睛散去，又變成一片空白，神情忽然有些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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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褚丹青完成了最後一筆，描繪的並非激戰的過程，而是最初龍虎對吼的那一幕，接下來激戰，卻仿佛盡皆融入畫中，給人以無窮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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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9 H8 J4 I3 v2 k" E' f　　他露出蒼白的笑容，渾身氣息衰弱到了極點，才忽然驚覺，戰鬥已然結束，四處尋找墨海龍王的身影，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好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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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

　　褚丹青驀然回首，墨海龍王正用空白的眼眸，望著那一副畫，發出讚歎。

　　“五絕的畫道，你已得到幾分精髓，接下來便可自己慢慢修習了。”

+ K8 X7 X, d/ y) D　　“師傅，你……”褚丹青仿佛感到了什麼。

　　“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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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幽幽說道，忽然大袖一揮兒，墨海又劇烈翻騰起來，一圈海岸線漸漸褪去了墨色，向著海中心收縮凝聚，最後一滴墨水升上天際，懸浮在墨海龍王的手心，射入褚丹青的丹田，融入四肢百合，魂魄識海，在血脈中滾滾流淌。

, Q: A; P+ A, B, l　　而下方的墨海，則呈現出湛藍之色，消弭了五絕仙人殘存萬載的影響，變成一片蔚藍大海。做完這一切，墨海龍王的身影隨風而散，褚丹青伸出手去，卻只觸及溫暖的海風。

　　與此同時，遙遠的虛空中，一片雪白的畫壁上，漸漸浮現出一條墨龍，矯矯欲飛，但眼中卻是空白，頓時顯得無力，只能困於壁上。

　　依稀浮現兩個人影，一個青衣人，一個黃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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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w* Z( L　　黃袍客問道：“道友為何停筆，只畫龍而不點睛，大失神韻。”

　　青衣人答道：“點之即飛升天外，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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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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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袍客卻是一臉不信，修行中人苦修千載，想要飛升也是千難萬難，就憑這區區一幅畫，竟敢說什麼飛升天外，實在是無稽。

　　青衣人恍若未覺，笑望著畫中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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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月升，遍灑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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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回想這些年的種種經歷，不禁淚如雨下，用衣袖擦拭，袖上墨痕斑斑，不禁呆了一下。

7 Y2 k1 E1 e6 D% L7 u$ x　　“丹青，你沒事吧！”

/ O2 i  p& H7 G- T; A  d　　李青山過來，關切的問道，只見褚丹青渾身烏漆麻黑，站在黑暗裡幾乎可以隱身，真真是漆黑如墨，連眼白都黑透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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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g# f3 G5 R6 Y　　褚丹青看看自己雙手，明白墨海龍王以超凡手段，將整片墨海的力量盡皆融入他體內，不禁更加感傷，痛哭流涕。

　　“喂，別哭了，太浪費了。”

) K) k5 p* G' v! I; E  N# t- _　　李青山知道褚丹青現在根本駕馭不住這股力量，更別說消化了。
2 i& w* F" V% d" m7 G% h, m+ u8 z
8 @9 J7 {1 m$ e( t　　“青山，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褚丹青擦乾眼淚，問李青山。
$ y, M8 l* S* A$ G3 [
, e9 q1 ]+ p- @　　“當然。”李青山笑道。

. k2 d0 ]7 j' Z# [" J) g　　“畫塚快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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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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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章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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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飛過天際，向著墨海飛馳，一個手持長刀的女孩兒，挺身站在鳳凰背上，望著遠方的風雲激盪，將長刀一指，稚氣又蠻橫的道：“喂，快點，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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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 g2 U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怕妳掉下去，我怎麼會飛這麼慢？妳不要老是喂喂的，好歹我也是妳哥哥。”李鳳元加快速度，也急於前往觀戰，嘟囔道：“大老爹也真是的，這種事竟然不通知我！”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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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女剛張開嘴，就被風灌了一嘴巴，身形趔趄，站立不穩，連忙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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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B- M" L% `/ [: C8 S    李鳳元嘿然一笑，小丫頭片子，看是誰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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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5 U- U9 F1 P- p    忽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攔住他們的去路，白潔神情莊重的道：“鳳凰神鳥，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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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開，好狗不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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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7 e& y* v% Q    李鳳元不耐煩揮舞翅膀，試圖從旁邊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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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B6 i. S) E1 I! N1 \! N    “我說了，吾王邀請你到雲中城，”

  K6 r, \1 t. l+ Y5 g0 P    光芒一閃，白潔又攔在前方，語氣更多了幾分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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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A. V* D    “堂堂鳳凰神鳥，言語竟如此粗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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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想打架？”李鳳元一雙鳳目圓睜。

    “非我所願，不過王命難違，你若堅持不肯，我便只有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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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張開的羽翼，盪開一輪輪白光，展現出三次天劫的超凡實力。

    “我倒要看看妳個傻叉，到底有何手段！”

! c1 w% z0 a# ?: b6 N3 I, g    李鳳元渾然不懼，噴出一股烈焰，瞬間吞噬了白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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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點白光一閃，幾支光箭穿透滾滾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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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1 t4 j9 @" B    李鳳元倉皇閃躲。還是被掠過的光箭，撕裂幾道傷痕，片片羽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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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潔手拉長弓，渾身包裹在白光中，不屑的道：“縱然是神鳥。也不過是妖帥而已。”心中卻在感慨，果然不愧是鳳凰，她這幾箭雖然以試探居多，但並沒有留手，結果竟沒有一箭直接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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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T; C% Y1 l; z) l) S1 b    “這羽人不好對付，非尋常妖王所能比擬。還是先走為妙！妳抓緊了，哎呦！”

    李鳳元還未說完，虎女十指彈出利爪，緊緊扣住他的背，此時卻也顧不得這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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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鳳鳴，他展翅高飛。瞬息間化作一道繚繞的彩光，向著墨海的方向投去，正是他的天賦神通——鳳翔千里。

    白潔收了長弓，化作一道白光緊隨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輕易超越李鳳元，若是真給他們逃到墨海去，可就橫生枝節了。右手一揮兒，一條潔白光帶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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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1 u5 S3 _; B4 P    彩光一轉，李鳳元避開光帶，卻覺得背上一輕，回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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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f. S5 N  [8 w+ U8 S* G$ }    “怎麼，不要她了嗎？”

    白潔提溜著虎女的後頸，虎女一陣咆哮，張牙舞爪，卻怎奈何得了這等強者。

    “妳給我放開她！”李鳳元大怒。

: j: }& ?- ~* T" g6 P% E    “她對我沒什麼用處，你若跟我走一趟。我就放了她。”白潔笑吟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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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R' d/ l7 z1 |1 W- E    “別聽這個賤人的！”虎女吼道。

3 @6 b/ c7 x9 |1 ~8 I    “真是粗俗可鄙！”白潔眉頭一蹙，手上登時加了幾分力道。

2 G4 j, u! a( f! H# I9 m    虎女咬緊牙關，卻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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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S! U6 p2 c: Y4 s    “好，我跟你走。”李鳳元道。

6 `5 X" }; R6 w6 R6 `" X    白潔一揮袖，袖口飛出條條光帶。將李鳳元捆的結結實實。

    “快放了她，妳敢說話不算，我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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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e. y/ c. m7 d    “呵，你就怎樣？”白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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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5 U0 n: r  M2 o' Z! Y) k    “我就跟妳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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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會騙你？”

    白潔不屑的道，隨手將虎女丟出去，化作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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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女在半空中調整身形，四肢並用，御風而行，奔跑追趕，卻只能眼睜睜望著那白光消失在東方。

) \, H7 H, @' c! }" B    一聲咆哮，又轉過頭，望向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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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J2 P8 s' P: s    “不過，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師傅的本體，再殺一次？”李青山笑問褚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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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O: B$ l% c    “你……我……”褚丹青愣了一下，臉色一變，只是烏漆墨黑的臉上，實在很難看出表情的變化，“那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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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李青山哈哈大笑，“放心吧，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

    褚丹青吐了口氣，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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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K' p' s" X# A1 l& g8 u- v    “恭喜道友，大獲全勝。”顧雁影拱手祝賀，身旁的姒寶上下打量著李青山，彷彿看著什麼奇珍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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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然。”李青山道。

* e* x$ E0 Y# V5 e( [* u    “丹青，你可要做好準備！”顧雁影正色道。

! [5 w  u& @8 f% o# K* j* Y0 ~. Y+ U4 v    “是，我這就去修行。”褚丹青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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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5 U4 t. t* t0 @' E# V    李青山搖了搖頭，攤手問道：“顧統領，我現在的實力如何？”

( N- W* l1 f  D% N8 f- c' M    “九州不過一隅也。”

    昔年她曾對他說道，“青州縱橫三萬里，江湖不過一隅也”，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而如今的天下九州，對他而言，亦像是那一片江湖，不會留他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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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v  V+ i$ ^& s    “我欠妳那一件事情，妳可以說明白了吧，不然等我飛昇，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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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E  R, A# r8 O    “時機未到，此事不可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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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u9 `) @: [1 b! w& Y    “哦，難道這樣的力量還不夠？”李青山有些驚訝，“根據我的經驗，所有不能強求之事，大都是因為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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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道。

/ g: m+ }+ ?( ?    “妳這傢伙，到底想要什麼？”李青山深深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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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飛昇就自去飛昇，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顧雁影展開玉骨摺扇輕輕搖晃，依舊瀟灑如初，並無絲毫依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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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目露讚賞，這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顧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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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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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光一轉，只見一個小小身影從海邊奔躍而來，身形一閃，來到虎女面前，“妳怎麼在這？”

8 _5 `, X) j) K/ f5 N, e% y" Q    “哥哥被抓走了。”虎女氣喘吁吁的道。

! x0 z' ~8 D# {, I+ c    “被誰？”李青山眉頭一皺。

    “一個白色翅膀的賤人！”虎女咬牙切齒道。

    “果然是來者不善……妳沒事吧！”李青山摸摸她的腦袋。

    “我沒事，要不是因為我……”虎女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顯出十分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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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會把那小子救出來的。”李青山將虎女抱起來，也極為難得的顯出幾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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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W# _; C& i! S* ^    “白色翅膀的賤人指的是？”顧雁影忽然問道。

1 D2 t) h% D+ D1 m    “一個叫白潔的羽人，自稱是什麼執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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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抓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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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k4 N, |; o, s6 w' X7 v  A    “李鳳元，我兒子，妳不知道嗎？”

. S3 U% e  q$ \  K+ ^    “好吧，我只是確認一下。”顧雁影極為少見的露出一抹苦笑，長嘆道：“看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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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時間

　　顧雁影對姒寶道：“寶兒，你先送這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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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姒寶來到李青山面前，沖虎女伸出雙手：“跟姐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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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 f5 {　　虎女瞪著眼睛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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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媽去。”

　　李青山將滿心不情願的虎女交給姒寶，目送他們遠去。

+ {0 R0 n7 i3 z  x! d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顧雁影道。

' U0 o, k6 `$ [! [+ e0 ~: X) V; @　　“去哪裡？”

0 R* X0 a: U. z4 }　　李青山緊皺的眉心，似凝聚著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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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6 s/ q4 Q8 B" F4 V　　“東方，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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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M% {( z; \; H3 \　　“不需要幫手？聽說羽人可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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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沒想到顧雁影如此果斷，雖然他也是迫不及待的到雲中城去，先打他媽、再打他全家，教教這群該死的綁架犯“死”字是什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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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單憑力量很難解決啊！”

& D* l% A0 E! U/ y8 ~9 |　　“還是我不夠強！”

　　李青山道，他的戰績也算得上是顯赫，羽人們竟然還敢如此，必然是有恃無恐。

　　“也可以這麼說。”顧雁影飛向更高遠的天際，融入那片淩厲的罡風中，李青山緊隨其後，“你要讓我幫忙的事情，就和羽人有關吧！”

　　“更準確的說，是跟羽人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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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向東方，天空的雲朵就越密集厚重，到最後簡直連綿不斷，雲山堆疊起伏，不時有雷雲密閉，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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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_3 z4 F0 V- t/ r- o' y　　白潔帶著李鳳元，穿越一座座雲山。

( G0 T0 p+ F) ^# a2 B3 `( z% A　　“你們大王見我要做什麼？”

* s7 E- l/ {. v! f+ C　　李鳳元試著掙脫束縛，但那白色光帶要比想像中的更加堅固，而且牢牢禁錮著他的力量。

　　“你到了便知。”白潔道。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他姓李……”

　　“叫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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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h* G0 [% o/ L. p　　“你知道？”

　　“不然怎麼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傳說鳳凰有五德，仁義禮智信。你語出不遜，是無禮；問這種蠢問題，是無智；答應隨我到雲中城而又試圖逃脫，是無信；只能勉強算是有一點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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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G& l, S8 l# Z$ y6 B& c( s　　“我縱然無禮無智無信。也好過像你一樣無恥！”

　　白潔一聲冷哼。一抖白色光帶，李鳳元落入下面的電閃雷鳴的黑色雲山。再提上來時，他渾身羽毛豎起，卻叫道：“無恥！無恥！無恥！”

; o' _& A$ z% J  j" F　　“你愛叫就叫吧，我懶得與你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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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y+ C& P7 Z2 i; U# T　　“無恥女人，你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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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飛了多久，忽然間，一片城池在雲山間顯現出來，一座座巍峨的白色宮殿，仿佛是由白雲凝鑄而成，在陽光下閃耀著白光。

1 {( I7 s" x$ l　　不過仔細望去，唯有中心處最高大的宮殿是真正的純白。周圍一圈的宮殿就稍稍遜色，漸漸變成乳白，乃至灰白、但都同樣有著雲的質感，輕盈的漂浮在高遠的天空中。

　　一個個羽人張開羽翼，在雲山之間飛騰嬉戲，全都是容顏美麗，博衣寬頻，言行高雅，散發著寧靜祥和的氣息。

4 R5 y- A* z* M( E% @　　“這便是雲中城。”白潔驕傲的道。

. f% F% D2 g( S$ i% u3 [2 q　　“有什麼了不起的。”李鳳元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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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J7 I7 N' e% _, H　　一對兒高高佇立的雲柱算是城門，雲柱刻滿了層層疊疊的雲紋，頂端坐著一個人面鳥身、頭戴尖冠的奇異的雕塑。

　　李鳳元跨過雲柱的瞬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寧靜祥和的氣氛，似乎要侵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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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T" q7 Z. U. v7 x% @　　“白潔，莫要對我們的客人無禮，還不為他鬆綁。”一個清朗恢弘的聲音從那座最高大的宮殿中傳來。

　　“是。”

　　來到雲中城，白潔也不怕再給李鳳元逃去，揮袖收回白色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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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鳳元活動了一下身體，從容道：“走吧，讓我看看你們的王。”

　　鳳凰傳承的風采威儀展現出來，更有著“千萬人吾往矣”的果敢。

3 N. u" D+ V$ ^4 x8 d6 t( j　　白潔神情有些詫異，方才那一瞬間，她竟感到一絲自慚形愧，這才是鳳凰該有的神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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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r9 Y- I' a　　一塵不染的潔白街道中，羽人們夾道歡迎，灑下鮮花，奏響琴弦，真的猶如歡迎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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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O$ l% A! q  |9 v　　白潔也退後一步跟在後面，讓他獨享這份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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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T0 t# r1 Q# n$ Z　　李鳳元踩著柔軟的雲彩，邁步向前，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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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從不缺少榮光，也不需要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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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來到城中心那座大殿前，殿前廣場林立著兩排雲柱，頂端都端坐著人面鳥身的雕像，只是神態有著微妙的分別，當穿過的廣場的時候，會感覺始終被它們注視著。

　　登上高高臺階，李鳳元仰頭望去，只見“神羽宮”三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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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請進來。”那清朗恢弘的聲音再一次從殿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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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b7 w) I3 Z: @　　李鳳元恍若未聞，左顧右盼的欣賞殿門上的雕飾，白潔伸手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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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7 V* p1 `! w/ g/ ]　　殿中彌漫著醉人的熏香，一尊尊鶴形香爐，輕吐著白色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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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煦的陽光從落地窗湧入，越發顯得大殿空曠，一個人影在雲煙中若隱若現。

2 S8 L6 b- g" I% i# D% ~9 N. Q　　“歡迎你，神鳥鳳凰。”

3 C) c: F0 X7 J: p8 u. R6 r　　一個俊美陽光的男子，從白玉王座上起身張開雙臂，純白羽翼原本收攏在身後，隨著他的動作陡然張開，蕩開彌漫的雲煙。散發出無形的光芒，令陽光也為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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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李鳳元！”

　　“羽人王，白辰。”

7 J1 }0 K! Y/ h! g4 I! ]　　“你快死了。”李鳳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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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羽人王不動聲色，從王座上走下來，長長的白袍逶迤在身後，微笑道：“誰能殺我？”無論是權勢還是力量，他都居於這方世界的頂端。

& e; h6 `" l6 \) Z8 W7 n% S　　“時間。”李鳳元道。

　　“哦？”羽人王垂下眼簾。

/ }8 i3 M. z* E  N: q9 @　　“再濃郁的熏香也無法遮掩你身上的臭氣。”李鳳元抽了抽鼻子，雖然那實際上並不是一種氣味，更近乎一種直覺，一種衰老頹敗的氣息，“維持年輕的容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更別說那裝模作樣的語調了。你，並非辰光，而是暮色！”

$ x8 E# x4 g9 r% G　　“果然不愧是鳳凰神鳥，並非所有生命，都可以像你一樣永生，天人也有五衰之時。但請你保持幾分尊重，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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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i$ {) H　　羽人王臉色一沉，皺眉的同時，皺紋便開始蔓延，連嗓音也變得低沉沙啞，仿佛耄耋老者。

3 Q4 M9 |' I9 d6 ]7 r4 d　　李鳳元頓時感覺無法呼吸，明明如此蒼老，竟又如此強大，浩瀚的仿佛天空。眼神一瞥，忽然發現在羽人王一雙純白羽翼的根部，有一點雜色，一根蒼青色的羽毛，卻勝過了所有純白，令他感到一絲親切，昂首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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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g4 v% H. E- Z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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