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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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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7 08:39:5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章:決裂. L: K/ W; M, ^* y& K# R

$ ~5 d. U9 {8 `    趙軍採用的純粹就是人海戰術,欺負的就是山南城中守衛人數稀少,這樣的不分主次,全面進攻的策略,會對進攻者造成比較大的傷亡,但只要有一點突破,便能導致整個城牆的失守,更何況,馮發勇還知道高遠給他埋伏了後手,在雙方激烈的搏殺之中,馮發勇的心思其實並沒有放在城牆的攻防戰上,這樣的進攻,其實不需要什麼指揮了,純粹就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節奏。5 o! Z' X+ d1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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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發勇一直在想著,高遠伏下的到底是什麼後手。: P. }' l9 U+ P6 t1 h

# @- x* {# n' R( B2 e+ d% J    馬上,他就知道了後手是什麼,因為城中,突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馮發勇甚至聽到城內傳來了急如雷霆聲的馬蹄聲。/ N, u' F  ?0 A7 J

# r: |( m4 x$ ^* q9 L' O    城內,竟然有高遠的細作,而且是騎兵,是數量不少的騎兵,這一瞬間,馮發勇當場石化,高遠,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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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F0 \' \- F' O, D    馮發勇呆若木雞,孫澳波同樣如此,他回過頭來,看著城下街道之上,一隊隊的騎兵風馳電摯而來,擋在他們前面的秦人,被毫不留情地劈翻在地,其中一部直奔城門,而另一部,竟然踏著上陣的階梯,直接殺上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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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的趙軍齊聲歡呼起來,他們看到了城上守衛的秦軍突然之間亂成了一團,看到了在城牆之上往來馳騁,縱情劈殺的騎兵,蟻附攻城的士兵們瞬息之間,覺得體內一下子多了無數的能量,奮勇向上攀登,躍上了城牆,加入到了攻擊秦軍的行列,短短的數息時間,本來防守還算嚴密的城防體系頓時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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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5 y( E1 H- g    孫澳波看著隆隆打開的城門。看著那轟然落下的吊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那個在城上瘋狂來回砍殺的騎將他是認得的,這些天,曹天賜出入郡守府。孫澳波也見過好幾次。現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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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q) n. X: d6 H3 v* \    城外的秦軍必然已經全軍覆滅,秦國在山南郡的軍事力量到此刻為止,已經沒有剩下一絲了。他瘋狂地大笑起來,舉起了還滴著血的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大吼道:“王上會為我們復仇的。”0 u# S% `: N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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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刀用力向內一勒,鮮血迸濺,孫澳波的身影從城上向一塊石頭一般墜落下去,砰然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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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南郡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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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x% O- h7 Y# b    路超只是被縛住了手腳,並不像其它的郡守府官員那些五花大綁,四馬攢蹄。毫無尊嚴地被扔在大廳裡,他被單獨關在一間小花廳裡,門口站著兩個帶刀的征東軍士兵看守他。小花廳裡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路超的母親,路夫人。9 W/ y8 }- _" B5 u, F

7 x: h6 I' g$ }  @+ t    路夫人在流著淚,從事發的那一刻,從征東軍士兵衝進後院。將所有的僕從都捆了起來,將她與路斌帶到這間小花廳,看到被綁著的兒子,她被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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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n2 n1 ]% Q8 Z    從她流露出要離開遼西,前來與兒子團聚,一個巨大的陰謀便開始在謀畫當中,當她啟程的時候,便是這個陰謀啟動的時間。6 V) W+ a. [9 L$ v

. V2 ~$ F6 O! K3 u: C    什麼馬匪襲擊,什麼保護自己前來山南郡,一切都是假象。高遠要利用的是她的身份,將這些征東軍士兵帶進山南城。9 v# e- T8 Y6 y* ?

& F4 ^( w1 n: E) m6 y( j( m! e    自己親手毀了兒子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這一片基業,他的事業,只怕要到此為止了。秦人極為苛刻的律法,注定兒子將會受到極為嚴厲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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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夫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想這麼多幹什麼,現在自己一家都落到了高遠的手中,秦人的律法又還有什麼用?6 w& f. v0 H6 F5 U(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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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只是企盼,高遠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之上,留下路超一條命,只是超兒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能如接受這個屈辱的命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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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_% x+ L$ G6 W  |    從看到路超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閉著雙眼,不言不動,宛如一具殭屍,就這樣坐在哪裡,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路夫人簡直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還活著。8 q; G$ T- x; t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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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的喊殺聲已是愈來愈微,顯然,趙軍已經進城,而且撲滅了任何有可能的反抗,山南城,已經全數落到了趙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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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7 o8 p1 q5 l* S2 }+ `( r; G    小花廳外,有腳步聲響起,門口兩名侍衛閃開身子,曹天賜出現在門邊,略微停頓了一下,他走了進來,走到了路夫人身邊,躬身一揖,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到了路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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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T) _9 V* J    “路公子!”曹天賜開口道:“山南郡城已經破了,趙軍已經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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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O( y; k% d6 ~    路超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睛,“何仰光將軍他們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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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K) e& H8 m0 A+ S- z    “是!”曹天賜點點頭,“我們護送老夫人過來,沿途襲擾的馬匪,都是我征東軍騎兵,真正的馬匪,早已被我們在前期肅清,我們的目的就是引誘何仰光率騎兵來援,我們來到這裡的騎兵足足有三千人,所以,何仰光將軍的一千鐵騎,被我們包圍,盡數戰死於沙場。然後我軍與趙軍合作,突襲了那三千步卒。最後,趙軍再次設伏,擊敗了周澄率領的二千出城援兵,在我們的支援之下,周澄僅僅帶了數十人突圍,當然,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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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3 J* m% w6 J. a* h9 R6 c    路超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喃喃地低聲道:“都是我,都是因為我,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我該死,我該死。”) Y! G( d% [8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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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公子!”曹天賜向前一步,伸手按在了路超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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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 a& @! X% q; m! ?    “叫我路司馬,我是大秦山南郡司馬路超。”路超鼓起了眼睛,狠狠地盯著曹天賜。( k2 Y1 S+ v2 V! o  c! h

. k3 |' n# V! V    曹天賜皺眉,鬆開了雙手,後退了一步,看著路超,“好吧,路司馬,其實就算沒有老夫人這回事,何仰光也難逃我們與趙國的聯合攻擊,這一件事,充其量只是減輕了我們攻破山南郡的難度而已。”6 S  a+ U# G3 m

# J2 X: F: E% z: F& y: \7 M& m: V1 H    “為什麼不殺了我?”路超看著曹天賜,冷冷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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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3 v% _9 U" Y9 @    “超兒!”路夫人驚駭地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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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搖搖頭,“從頭到尾,高將軍就沒有想過要殺你。高將軍說,希望路司馬能夠回遼西去,以你的才能,足以和他一起做一番大事業。從小你們便是兄弟,路將軍就像是他的父親一般,將軍希望你們仍然能像過去那樣。”8 w- J* s( X.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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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兄弟情份。連我的母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也要利用,高遠還有臉說這些,人,不能無恥到這個份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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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沉默片刻:“高將軍說,希望你能體念他的難處,如果任同山南郡發展壯大,終有一天,秦人會向他出手,為了征東軍的未來,他不能不出手。這是兩國征戰,講不得情義,但他對於路氏一家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他希望你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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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去告訴高遠,要麼乾淨利索地殺了我,我沒有什麼可怨的,要麼便放了我,我是大秦山南郡的司馬,這輩子這要不死,便一定會以他為最大敵人,一輩子會以滅殺他為最終目的。”. d2 P7 ~0 a. c) `/ L9 Q9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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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公子!”曹天賜厲聲叫了起來,“請不要自誤。”- m2 {& _( ?1 A/ i7 s( s2 E: B

$ O0 `# m) Q, E% g& }9 E    路超淒厲地笑了起來,“滾,就這樣對高遠說,哈哈哈,他派你來與我說這番話,是不敢面對我嗎?是不敢看到我母親嗎?還是不敢面對我父親的骨灰,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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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K2 x9 l8 g  W1 z' c0 p    曹天賜手按在刀柄之上,躇躊片刻,終於還是重重地跺了跺腳,一個轉身,衝了出去。“看好他們。”他對門口的衛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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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8 I; X$ j! u  e    “超兒!”路夫人雙淚長流,“是我害了你!我要是不來你這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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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h5 s, s. n0 N    “不,母親!”路超搖著頭,“既然高遠已經動了這個念頭,你即便不想來,他也有的是辦法說動您,讓您過來。”- H  y" S2 x/ ]9 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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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可以假裝先答應他,然後伺機逃脫。”路斌亦是後悔不已,“想不到老爺照顧了幾十年的高遠,竟然是如此的一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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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 P) U2 b! g. |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我是不會向高遠低頭的,哪怕是假裝。”路超厲聲道:“路管家,這種話,以後提也不要提。”3 h$ k8 Y2 P*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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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廳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只餘下路夫人輕微的啜泣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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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d- z# T    入夜過後,外頭再一次響起了腳步之聲,曹天賜重新出現在了路超等人的面前,跟在他後面的,還有數名護衛。; s9 ~  n# T# Q1 B% L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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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綁!”他揮了揮手,護衛們一湧而上,解開了路超與路斌身上的繩子。路超站了起來,輕揉著手腕,冷眼看著曹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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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N+ `# c7 s: Q    曹天賜也狠狠地還瞪了他一眼,“帶他們走。”6 M) d0 U' b) T2 h1 C. k*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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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護衛上前,抬起了路夫人坐著的那把大椅,其餘的人上前,擁了路超與路斌便向外行。路斌臉色慘白,這是要殺頭了麼?當路超嚴辭拒絕曹天賜之後,路斌就感覺到,只怕路氏的路要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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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沒有在城中停留,而是徑直走到了城外,那裡,一列由數十兩馬車組成的車隊正停在哪裡,而車隊的兩旁站在的士兵,卻是在這一次攻城戰中被俘的秦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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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R  t9 Y* z    路夫人被放進了最前方的一輛馬車,在哪輛馬車身旁,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哪裡,看到那人,路超的兩眼頓時燃燒起了怒火,只恨不得衝過去,將那個人生生掐死。, x" {) C9 }$ [' p# V

3 r# `6 {2 u* {! k2 s    那個人,自然就是高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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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7 20:58: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一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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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4 ?0 _9 u  x    “我不會感激你,只會恨你!”路超站在高遠的面前,“哪怕你不殺我放我一條生路。高遠,你可要好好地活著,活到我再次走到你的跟前。”. @; I- Q) H# @$ K( P1 S&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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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路超憤怒的臉龐,高遠點了點頭,“大兄,一路保重。”: f, Q4 b9 I; N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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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的手揚了揚,似乎想摑高遠一巴掌,但終究是沒有舉起來,他只是用力地盯著高遠的臉龐,似乎想將高遠的模樣深深的映進心裡。一邊的路斌慌忙走了過來,扯著路超向馬車走去,他生怕路超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惹怒了高遠,從而招來殺身之禍。現在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m' Z( h! y1 d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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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路超塞進馬車裡,關上車門,路斌回過頭來看向高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是路氏的老人,也是看著路超與高遠一路長大的見證人之一,今天,他又見證了兩個人之間的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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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A2 P/ U) i    高遠走到了路夫人的馬車前,車門仍然開著,此時的路夫人,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神色也已平復,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高遠,她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前傾,一隻手伸到馬車門上,輕輕的,卻是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馬車門。' j7 Z+ F; Y0 E6 m) f-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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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在自己面前緩緩關閉的那扇車門,高遠鼻子一酸,他知道,這扇門永遠對他關上了。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路鴻的臉龐。5 O0 }% P9 f, o: s

/ C9 p6 |8 K( \3 ~  f# v% O    他緩緩地跪倒在了路夫人的馬車之外。* q& C, z2 t$ L1 E+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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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慢慢啟動,馬蹄輕揚,一輛輛馬車從高遠的身前駛過,向著遠方而去。6 G% M, T' V% D3 K1 G

4 j" b% h$ [2 K2 j5 y: y* @5 j8 N# C    曹天賜走到高遠身邊,將高遠扶了起來,“將軍。他們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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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抬頭,沉默不語,遠處,只剩下一片茫茫的霧藹,地上除了數條深深的車轍。什麼也沒有留下,人走了,情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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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a& W/ T0 {. T    “將軍,路超是個極有能力的人物,或許,不應該放他走。他對將軍您的恨意已深,將來,或許會成為我們的大麻煩。”曹天賜道。“我知道將軍不想為難他,但將他帶回遼西,放在扶風看管起來,讓他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其安排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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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3 l: y. G. j5 s    高遠看了曹天賜一眼,沒有回答他,徑直轉身,向著山南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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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走路超,是他對路氏心中的愧意,無論是路鴻還是路夫人,從小對他便照料有加。他一直記得當自己從重傷之中醒來之後,看到的路鴻那些驚喜交加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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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路超會成為自己的敵人,高遠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自己的敵人還少麼?無論是索普,還是檀鋒,周玉,哪一個會比路超差,現在的路超比起他們來,還顯得稚嫩,再往遠處想一想。將來趙牧,李信這一類的人物,也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比起他們來,路超還不夠看。如果自己連路超都擔心的話,那怎麼去應付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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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R8 R& S8 K    山南城中,馮發勇喜氣洋洋的迎接著高遠的到來,這一次,他統帶著一萬餘人的代郡左軍秘密出擊,一舉拿下山南城,而付出的代價,幾乎是微不可計,在趙國與秦國的戰事之中,這幾乎可以算得上近幾十年來的最大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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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更看重的是,拿下山南郡之後,代郡終於不用在時時擔心著秦人的威脅了,相反,代郡只需要山南郡屯集大軍,還會讓秦人食不知味,睡難安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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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用兵如神了。”他笑意吟吟,“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分化敵軍實力,在局部戰事之上,始終保持著以強擊弱的碾壓性優勢,秦軍再強,在高將軍的面前,亦是土雞瓦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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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Q- I0 ?( U0 A    高遠卻沒有他這麼樂觀,搖搖頭,道:“馮將軍,拿下山南城,的確值得高興,但我們也要從這場戰事之中,吸取足夠多的教訓,這一場戰事,之所以能取得壓倒性的優勢,是因為我們雙方始終處在一個不平等的環境之中,以有心算無心,以情報暢通來對付消息閉塞,如果不能輕易取勝,哪才是怪了。但這樣的戰鬥,只會有這樣一次,不會再次出現了,而在戰鬥之中,秦軍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頑強的鬥志,卻讓我感到心驚,何仰光只是秦軍之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領,在此之前,我還從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已經足夠棘手了,以後,你要面對的,恐怕是要比何仰光更為強大的對手。萬萬大意不得。”& T- k/ o+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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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放心,我們大趙與秦人交手數十年,我們一直被死死的壓制,對於秦人,沒有誰比我們更瞭解他們了。所以我絕不會掉以輕心的,山南郡將成為我們反制秦人的重要據點,接下來,郡守大人還會向這裡源源不絕的派來兵馬,守住山南郡,我們便擁有了一個克制秦人的利劍。”馮發勇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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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高遠滿意的點點頭,山南郡守得住,守得穩,他才能放下心思,去專心對付東胡,經營大草原和對付來自燕國內部的敵意,而如果山南郡再次被秦人奪去,只怕秦人要對付的第一個便是自己,而不是趙人,那時候可就苦了。在東胡與秦人的夾擊之下,高遠不認為自己有勝利的機會。0 _* U' V" K7 J8 M3 l

3 I4 m+ l* s, e' s. Y3 h. Y7 g    “我已備下酒宴,為高將軍慶功!”馮發勇的歡喜是發自內心,“以後我就要駐守在山南郡了,希望還能有與高將軍並肩作戰的時候。”. X0 U# g$ Z7 \: a! F8 o

- B5 t/ A- L" _: W9 h  F    “你要離開虎豹騎了麼?”高遠看了他一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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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o. v7 m- J+ h% g    “我是子蘭郡守的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趙杞控制了虎豹騎,自然要進行一番清洗的,像我這樣的人,便在清洗之列,與其等別人趕出來,還不如自己離開。”馮發勇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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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並肩走進大堂,坐在案几之後,高遠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以前在虎豹騎位置不低,知道不少的秘密,趙杞就這樣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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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O: r! `0 {: u' X! L6 |2 V    “我的身後有子蘭郡守,還能做到全身而退。但有些人恐怕就不行了,這一段時間,我們虎豹騎家裡辦喪事的人很多。”馮發勇嘆了一口氣,道。1 X! U! U/ |' n7 }! X( s* h2 K

7 k; `/ A/ p3 I/ ^    “趙王對子蘭郡守的疑忌仍然很深啊!”高遠笑了笑,目帶深意地看了馮發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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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I- Z: Z* y    馮發勇卻閉上了嘴巴,無論如何,這是趙國的內政,高遠雖然現在是盟友,但還是外人,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與高遠深談。2 y; K& W! g# j% b% @3 |4 x

4 `$ u$ t; z6 s5 I7 W/ V% q    “我在遼西還有些兄弟,被天賜扣押著,還請將軍回去之後能釋放他們。”馮發勇衝著高遠舉起了酒杯。3 G' i" z+ w& _)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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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微笑著舉杯示意,“那是自然要放的。”當時燕國內亂之際,虎豹騎向征東軍軍法司大肆透露燕翎衛,黑冰台在遼西的暗樁,但沒有想到,曹天賜一邊不停地逮捕這些暗樁,一邊卻又利用從這些人嘴裡挖出的情報,將虎豹騎也幾乎一掃而空,現在的遼西,幾乎成了所有國家情報機構的真空地帶,馮發勇吃了一個啞巴虧,卻也是有苦說不出。現在,他只想將這些人撈出來了。. D/ ^  F7 D" l4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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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蘭與趙國明面之上雖然不會對抗,但私底下,必然會有碰撞,這些馮發勇麾下的兄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回來之後,當能在看不見的戰線之上,起到不小的作用,聽到高遠滿口答應釋放他們,馮發勇亦是舒了一口氣。' \5 O1 D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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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晚上,高遠喝得大醉,他從來沒有之樣醉過,但心中鬱悶的他,這個晚上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忘記路夫人臨去之時,看著他的那雙平靜的,沒有憤怒,也沒有傷心的眼睛,他明白,這只有恨他恨到了極致,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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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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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征東軍騎兵開始退出山南郡,踏上歸家的路程,頭痛欲裂的高遠,回頭看著山南郡那高聳的城牆,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轉過頭來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堅毅,兩腿輕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向前快步奔去,漸漸的在薄霧之中,隱去了身形。* j4 H( F: Y!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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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蘭拿下山南郡,必然會在秦趙兩國之間,引發極大的政治震盪,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幾乎等同於趙國不宣而戰,想來秦趙兩國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必然是一面圍繞著山南郡大打嘴巴仗,另一面,秦人會調集力量來攻打山南郡,力圖奪回這一戰略要地。但子蘭既然敢吃下,必定已經下了決心要守住山南郡,正在對韓國用兵的秦人,能調集的力量有限,在子蘭的全力防禦之下,占不到什麼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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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3 C' \- l8 G    趙王趙無極或許是又喜又怒,喜者,這是趙國對秦國為數不多的勝利,怒者,這卻是子蘭完成的。子蘭回到代郡兩年,代郡的整體力量穩步回升,這一次拿下山南郡,更會使子蘭的人望在趙國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這不能不讓趙無極憂懼。一時之間,趙杞被召入王宮的次數愈發的多了起來。  w% K$ L% r8 O) D' ^

: K+ o, z% c/ d& A) F    在趙國的高層之中,唯一一個為這件事大喝了一頓美酒的卻只有趙牧一人,代郡這頭出乎意料的勝利,使得他能將注意力,全數投注到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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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燕國的談判,趙國大獲全勝,兩年前丟掉的全城等五座城池,再一次回到了趙國手中,燕國的兩大權臣,檀鋒與周玉,現在忙於鎮壓國內的異見者,根本沒有精力與趙國在這裡打上一場沒有任何希望的戰爭。重奪五城,趙國重新戰據了對燕國在戰略之上的壓制,現在,趙牧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抵禦秦國的大業之中。5 h4 p- i5 v/ ^2 H$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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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國滅亡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接下來,秦國的兵鋒必然直指魏國,而趙國絕不會坐視魏國再被秦人拿下。' \" v/ V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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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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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感激你,只會恨你!”路超站在高遠的面前,“哪怕你不殺我放我一條生路。高遠,你可要好好地活著,活到我再次走到你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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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C3 \$ l, Z' H' h" J1 ~    看著路超憤怒的臉龐,高遠點了點頭,“大兄,一路保重。”6 Y& w( J" I8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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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的手揚了揚,似乎想摑高遠一巴掌,但終究是沒有舉起來,他只是用力地盯著高遠的臉龐,似乎想將高遠的模樣深深的映進心裡。一邊的路斌慌忙走了過來,扯著路超向馬車走去,他生怕路超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惹怒了高遠,從而招來殺身之禍。現在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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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x$ \/ S    將路超塞進馬車裡,關上車門,路斌回過頭來看向高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是路氏的老人,也是看著路超與高遠一路長大的見證人之一,今天,他又見證了兩個人之間的決裂。& j2 U2 z1 g* U% v: A7 a9 G4 l

3 S" Q& d. n( O) d5 n) p    高遠走到了路夫人的馬車前,車門仍然開著,此時的路夫人,臉上的淚痕已經擦乾,神色也已平復,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高遠,她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前傾,一隻手伸到馬車門上,輕輕的,卻是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馬車門。. W; Y' R" F) V9 |9 B% n

% S0 t, y5 Y) y    看著在自己面前緩緩關閉的那扇車門,高遠鼻子一酸,他知道,這扇門永遠對他關上了。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路鴻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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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緩緩地跪倒在了路夫人的馬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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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P8 g; D/ v4 X6 w6 `/ E5 e    馬車慢慢啟動,馬蹄輕揚,一輛輛馬車從高遠的身前駛過,向著遠方而去。2 K5 s4 n3 U8 U' Q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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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走到高遠身邊,將高遠扶了起來,“將軍。他們已經走了。”1 L# q- e( E$ d: g* r. A. B

$ q8 D% ^2 l8 n+ ]    高遠抬頭,沉默不語,遠處,只剩下一片茫茫的霧藹,地上除了數條深深的車轍。什麼也沒有留下,人走了,情也盡了。9 i/ Y* Q. G* D- Z, m' B5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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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路超是個極有能力的人物,或許,不應該放他走。他對將軍您的恨意已深,將來,或許會成為我們的大麻煩。”曹天賜道。“我知道將軍不想為難他,但將他帶回遼西,放在扶風看管起來,讓他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其安排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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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看了曹天賜一眼,沒有回答他,徑直轉身,向著山南城方向而去。/ [) p9 F3 n2 }) ?/ d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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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走路超,是他對路氏心中的愧意,無論是路鴻還是路夫人,從小對他便照料有加。他一直記得當自己從重傷之中醒來之後,看到的路鴻那些驚喜交加的臉龐。% v/ U+ V: Y; ]' l4 Z

  a  H' z5 }* v- L/ e    至於路超會成為自己的敵人,高遠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自己的敵人還少麼?無論是索普,還是檀鋒,周玉,哪一個會比路超差,現在的路超比起他們來,還顯得稚嫩,再往遠處想一想。將來趙牧,李信這一類的人物,也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比起他們來,路超還不夠看。如果自己連路超都擔心的話,那怎麼去應付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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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南城中,馮發勇喜氣洋洋的迎接著高遠的到來,這一次,他統帶著一萬餘人的代郡左軍秘密出擊,一舉拿下山南城,而付出的代價,幾乎是微不可計,在趙國與秦國的戰事之中,這幾乎可以算得上近幾十年來的最大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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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更看重的是,拿下山南郡之後,代郡終於不用在時時擔心著秦人的威脅了,相反,代郡只需要山南郡屯集大軍,還會讓秦人食不知味,睡難安寢。: [7 M* F! K/ Y* {6 @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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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用兵如神了。”他笑意吟吟,“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分化敵軍實力,在局部戰事之上,始終保持著以強擊弱的碾壓性優勢,秦軍再強,在高將軍的面前,亦是土雞瓦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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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卻沒有他這麼樂觀,搖搖頭,道:“馮將軍,拿下山南城,的確值得高興,但我們也要從這場戰事之中,吸取足夠多的教訓,這一場戰事,之所以能取得壓倒性的優勢,是因為我們雙方始終處在一個不平等的環境之中,以有心算無心,以情報暢通來對付消息閉塞,如果不能輕易取勝,哪才是怪了。但這樣的戰鬥,只會有這樣一次,不會再次出現了,而在戰鬥之中,秦軍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頑強的鬥志,卻讓我感到心驚,何仰光只是秦軍之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領,在此之前,我還從沒有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已經足夠棘手了,以後,你要面對的,恐怕是要比何仰光更為強大的對手。萬萬大意不得。”0 E. X3 @, k5 `2 C; T8 Z! }

; E1 F* l2 M' \/ {6 h* E9 L    “高將軍放心,我們大趙與秦人交手數十年,我們一直被死死的壓制,對於秦人,沒有誰比我們更瞭解他們了。所以我絕不會掉以輕心的,山南郡將成為我們反制秦人的重要據點,接下來,郡守大人還會向這裡源源不絕的派來兵馬,守住山南郡,我們便擁有了一個克制秦人的利劍。”馮發勇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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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v- L3 ?  M+ v2 x    “如此甚好!”高遠滿意的點點頭,山南郡守得住,守得穩,他才能放下心思,去專心對付東胡,經營大草原和對付來自燕國內部的敵意,而如果山南郡再次被秦人奪去,只怕秦人要對付的第一個便是自己,而不是趙人,那時候可就苦了。在東胡與秦人的夾擊之下,高遠不認為自己有勝利的機會。) `' V0 a* N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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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備下酒宴,為高將軍慶功!”馮發勇的歡喜是發自內心,“以後我就要駐守在山南郡了,希望還能有與高將軍並肩作戰的時候。”+ U9 s0 O$ C7 a% p- \

9 y0 T) [2 c$ f' o) ]( a    “你要離開虎豹騎了麼?”高遠看了他一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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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子蘭郡守的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趙杞控制了虎豹騎,自然要進行一番清洗的,像我這樣的人,便在清洗之列,與其等別人趕出來,還不如自己離開。”馮發勇笑著道。4 ~) U- R7 q1 _( ^2 u

' N5 ~5 x) M! w: Z, A9 J    兩人並肩走進大堂,坐在案几之後,高遠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以前在虎豹騎位置不低,知道不少的秘密,趙杞就這樣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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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m7 Y2 u2 A6 T8 c8 J    “我的身後有子蘭郡守,還能做到全身而退。但有些人恐怕就不行了,這一段時間,我們虎豹騎家裡辦喪事的人很多。”馮發勇嘆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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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王對子蘭郡守的疑忌仍然很深啊!”高遠笑了笑,目帶深意地看了馮發勇一眼。0 x* o* d1 i3 I4 k0 ^+ ]3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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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發勇卻閉上了嘴巴,無論如何,這是趙國的內政,高遠雖然現在是盟友,但還是外人,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與高遠深談。. a  w( Q# Y, f% Z

, T$ {+ t7 Y8 y8 T8 m; t    “我在遼西還有些兄弟,被天賜扣押著,還請將軍回去之後能釋放他們。”馮發勇衝著高遠舉起了酒杯。2 S4 }. Y; X2 R/ m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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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微笑著舉杯示意,“那是自然要放的。”當時燕國內亂之際,虎豹騎向征東軍軍法司大肆透露燕翎衛,黑冰台在遼西的暗樁,但沒有想到,曹天賜一邊不停地逮捕這些暗樁,一邊卻又利用從這些人嘴裡挖出的情報,將虎豹騎也幾乎一掃而空,現在的遼西,幾乎成了所有國家情報機構的真空地帶,馮發勇吃了一個啞巴虧,卻也是有苦說不出。現在,他只想將這些人撈出來了。- p' j8 }! \! V' a

- Z2 M9 r  g; y. s# `    子蘭與趙國明面之上雖然不會對抗,但私底下,必然會有碰撞,這些馮發勇麾下的兄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回來之後,當能在看不見的戰線之上,起到不小的作用,聽到高遠滿口答應釋放他們,馮發勇亦是舒了一口氣。# s# L2 \, ^$ H2 L7 w2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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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晚上,高遠喝得大醉,他從來沒有之樣醉過,但心中鬱悶的他,這個晚上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忘記路夫人臨去之時,看著他的那雙平靜的,沒有憤怒,也沒有傷心的眼睛,他明白,這只有恨他恨到了極致,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p4 x! j9 N, ~6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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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叼著。! v& _5 v6 E; R- F

4 R1 ~4 ]* K5 G7 U  `7 F) T    第二天一大早,征東軍騎兵開始退出山南郡,踏上歸家的路程,頭痛欲裂的高遠,回頭看著山南郡那高聳的城牆,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轉過頭來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堅毅,兩腿輕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向前快步奔去,漸漸的在薄霧之中,隱去了身形。; Y2 J/ M8 N" s1 m3 R  U

! P5 H- n, g* t8 T# Q9 a3 S    子蘭拿下山南郡,必然會在秦趙兩國之間,引發極大的政治震盪,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幾乎等同於趙國不宣而戰,想來秦趙兩國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必然是一面圍繞著山南郡大打嘴巴仗,另一面,秦人會調集力量來攻打山南郡,力圖奪回這一戰略要地。但子蘭既然敢吃下,必定已經下了決心要守住山南郡,正在對韓國用兵的秦人,能調集的力量有限,在子蘭的全力防禦之下,占不到什麼便宜。- M5 L" V7 N6 U)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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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王趙無極或許是又喜又怒,喜者,這是趙國對秦國為數不多的勝利,怒者,這卻是子蘭完成的。子蘭回到代郡兩年,代郡的整體力量穩步回升,這一次拿下山南郡,更會使子蘭的人望在趙國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這不能不讓趙無極憂懼。一時之間,趙杞被召入王宮的次數愈發的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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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趙國的高層之中,唯一一個為這件事大喝了一頓美酒的卻只有趙牧一人,代郡這頭出乎意料的勝利,使得他能將注意力,全數投注到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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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燕國的談判,趙國大獲全勝,兩年前丟掉的全城等五座城池,再一次回到了趙國手中,燕國的兩大權臣,檀鋒與周玉,現在忙於鎮壓國內的異見者,根本沒有精力與趙國在這裡打上一場沒有任何希望的戰爭。重奪五城,趙國重新戰據了對燕國在戰略之上的壓制,現在,趙牧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抵禦秦國的大業之中。2 z  `6 O4 M- `, I& s, c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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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國滅亡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接下來,秦國的兵鋒必然直指魏國,而趙國絕不會坐視魏國再被秦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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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8 09:23: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二章:抵達河間: |4 h5 W* e7 O7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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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山南郡數天之後,高遠所率部眾出現在了河間郡長壽縣。* n% f. H4 b1 S6 o4 l' ~# r8 o% X4 [

; N( ?) y& b; e( Y6 l, q, s1 X    在逼退檀鋒之後,葉真便率領鎮守積石城的三千部眾以及從東胡戰場返回的鄭曉陽所部,合計五千餘人,直接撲入了河間郡,兵鋒指處,所向披摩,基本上沒有發生過任何有效的抵抗,便將河間郡絕大部分領地納入到了征東軍控制範圍之內,長壽縣距離河間郡城只有不到五十里,這也是嚴聖浩最後能控制的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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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h. p1 M* Y6 W" \4 Q0 s    河間郡是高遠一定要拿下的地方,這兩年之間,高遠一直在想法設法削弱河間郡城的力量,數場較量下來,河間郡的有生力量,基本上已經被消滅殆盡,對方能拿得出手的抵抗力量並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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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T, d" a% R: Y    當然,河間郡城不管怎麼樣,也是一郡首府之地,城池高大堅固,嚴聖浩雖然喪失了大部分的精銳軍隊,但剩下的部分,再加上臨時抽調起來的青壯,仍然是不容小覷的力量,野戰不足,但守城卻還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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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e: q+ p2 G0 r& S    這也是葉真抵達長壽縣之後,分兵切斷了河間郡城所有的對外通道,卻遲遲沒有發動進攻的原因所在,強攻,也許能拿下,但必然會造成較大的傷亡,而大量的傷亡,卻是高遠不能接受的,接下來對東胡的戰事,才是高遠需要拚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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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率領三千餘騎兵抵達長壽,使得征東軍在河間郡的軍事實力陡然增強,征東軍的士氣,當即又躍上了一個新台階。一天之後,高遠便帶著葉真,第一次出現在了河間郡城之下。8 G& \3 ~  D; d8 J- ^

5 S7 J2 X- S- i+ d+ N9 `5 U3 G* A) v    高字大旗迎風飄揚。彪悍的騎兵沿著城牆,肆無忌憚的飛奔,衝著城上的守衛做出不屑一顧的手勢,而聞訊而來的嚴聖浩,卻絲毫生不出戰意。愁眉苦臉的他,看著遠處一支支正彙集而來的征東軍,身子微微顫抖。3 }6 ]' x- ^6 {, A; [3 d. K

) n5 e( R& I2 n4 I, W+ C    這是一支他難以抵抗的力量。數次與征東軍的較量,都是以他的慘敗而告終,征東軍,著實將他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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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6 Y6 d: @3 T) `. ^& K    城內還有臨時徵召而來的二萬軍隊。而周玉經過河間郡時,曾給他留下了一個營五百人的老兵,讓他以此為骨架,來建立一支新的軍隊,不過征東軍來得太快,軍隊骨架雖然搭了起來。但卻沒有任何時間來進行訓練。戰鬥力便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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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f5 f7 t% t  n    而更為嚴重的是,這些臨時徵召起來的軍隊,大部分都來自周邊縣鄉,而這些地方,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征東軍的地盤,換而言之,這些士兵的家人。現在都在征東軍的控制之下。如此情況之下,士氣可想而知。# {! r7 b' |) W+ ?9 A- T- Z

, L' V0 F/ }6 @. q    軍心浮動,兵無鬥志,這段時間,已經成為了城內一個最主要的話題,每天城內,總會爆出幾起逃兵事件,即便軍官們強力鎮壓,也沒有壓下這股風潮。' h! c+ w% i' S6 v! O* w

  n9 r  j7 D, }2 R; Z    “高遠竟然親自來了,這仗。還怎麼打?”嚴聖浩顫聲道,回顧四周,有經驗的大將,在前幾次與對手的較量之中,已經盡數敗亡於對手。身邊現在還能撐起大局的武將,竟然只剩下自己的兒子嚴鵬。而一干文官,更是面無人色。! j9 O8 `( F$ r5 a2 @5 p

/ Y9 ^% C6 G5 L7 R    用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河間郡城,就是人心惶惶。連檀鋒與周玉都在高遠的手下大敗虧輸,不得不簽定城下之盟,才狼狽退出遼西,河間郡拿什麼來抵擋對手?  B& ]2 u! A) p: Z3 p* Y% x

: o2 o5 Y+ v1 }    城下征東軍耀武揚威一番之後,緩緩退去,而城下,仍是驚懼未定,征東軍紮下的大營,離郡城不過數里之地,依山而建的大營連柵欄都沒有設立,顯然,他們對河間郡兵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算定了對方根本沒有出城襲營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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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0 L9 A4 }& `* A  Z# t3 ^    “葉真,如果要強攻的話,我軍有多大的損失?”高遠看著面前用黃泥塑成的河間郡城的模型,轉頭問著身邊的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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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間郡城高三丈,寬一丈,每五十米設有一個藏兵樓和翁城,城防設施異常完善,這主要是我們這兩年對河間郡的打擊力度非常大,這也促使嚴聖浩加強了對城防的建設,從城內探子送出來的情報看,如今城內有士兵兩萬餘人,其中精銳約為四千,這也是嚴聖浩最後的一股力量,新募士兵約一萬五千餘人,而統帶這些新兵的軍官,居然來自燕國常備軍,這些人是周玉留給嚴聖浩的,約五百人,掌控了一半的新軍。不過現在聽說這些新兵情緒極度不穩,您也知道,河間郡也只剩下郡城沒有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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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聽著葉真的價紹,不由笑了起來,“周玉明知無法阻擋我拿下河間,但還是想噁心一下我,難道他指望著五百人化腐朽為神奇,將我阻在河間郡城之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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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硬打的話,哪怕我們的戰鬥力遠勝於對手,恐怕也要付出三千人以上的代價。”葉真提醒高遠道:“這不是我們能承受的,攻城戰,歷來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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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準備硬打!”高遠笑道:“將來,我們或許會經歷殘酷的攻城戰,但現在,我不想,我們征東軍總計就這點人馬,可折損不起,更何況是為了這樣一座城池。”6 f# R0 V7 e/ }/ Q" B#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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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準備怎麼拿下河間郡城?”葉真不解地問道。) w, w) s( i9 P, T! x! `0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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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卻轉頭看著另一邊的吳慈安,“吳大人,我從保康一路行來,看到我軍新佔領的地方,秩序井然,新占之地的官府也好,還是百姓也罷,都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你居功至偉啊!”9 }2 [) t6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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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欠了欠身,“將軍謬讚了,這主要是征東府的策略得當,上有政策,我在下頭才能操作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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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如此自謙。”高遠搖頭道:“當初你還在保康的時候,你的那些政策便極有針對性,對於安撫百姓有著極強的效果,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什麼能讓他們最安心,當然是土地,手裡有地。心裡便不慌。吳大人,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將那些土地順利地分配下去,而沒有引起當地那些豪紳的反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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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 r7 [1 l; i    “征東軍要來的消息,其實早有傳了出來。那些有錢有勢的豪強,基本上都席捲了細軟出逃了,現在只怕就在我們面前的郡城之中,而留下來的,並不是大頭。”吳慈安頓了頓,“最大的刺兒頭不在了。便好辦得多,那些留下來的,我們許諾他們加入四海商貿,而他們手中多餘的田地,我們又以適當的價格收購,當然。我們是沒有這筆錢的,不過曹天成曹大老闆允許他們以這筆錢作為他們在四海商貿的股本,事情便迎刃而解了。河間郡土地兼併的情況特別嚴重,那些連一壟地也沒有的老百姓,陡然之間便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官府給他們下發了白紙黑字的地契,怎麼能不歡喜?自然對於征東府便有了第一份歸屬感。現在他們最怕的就是我們打不贏,要是我們輸了的話,他們手裡的這些地契可就成了一張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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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B  L6 ?. F- J$ K7 C! ~    高遠哈哈大笑起來,土地政策,在中國,當真是無往而不利,吳慈安一席話,不由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世界曾經發生過的打土豪,分田地,自己現在做的。和那個時代所發生的也差不多。而在這個以農為本的世界裡,這個政策的殺傷力威力更大。  ~( ?3 J, {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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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馬上派人下去查一查,看看這周邊各地哪些家裡有被徵召的士兵,將這些人都請到這裡來。注意,是請,飯要管飽,不能讓人凍著,總之,要讓這些人精神煥發地出現在城下,讓那些士兵們看看他們的家人。第二點便讓吳先生負責吧,寫一些描述河間郡周邊各地現在的情況的傳單射進城中去,讓那些士兵瞭解他們的家鄉現在發生了什麼改變。”6 t8 Z! z. X7 }( K9 }* H+ m! i, j

$ E9 l& H/ ], D) P; W( W    “將軍,這些人只怕不識字!”吳慈安為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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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要緊,不是每一個人都不識字吧,這些傳單,每天都往裡射,只要他們有少數幾個識字的人,這些消息便會一傳十,十傳百,天賜啊,你不是有些手下在城中麼,想辦法聯絡上他們,讓他們推動此事的進展。”高遠笑道:“二萬人是吧,要是這其中的一萬五千人騷動起來,我倒想看看,嚴聖浩還有沒有信心守住河間郡城。”3 u" l  Y, t8 K*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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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要迫降嚴聖浩?”葉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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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嚴聖浩肯投降的話。”高遠道:“我會給他一個很好的待遇,甚至可以給他在征東軍中一個尊貴的位置,我們將來還會拿下很多地方,不可能每一地都率兵去打,或者讓人真心歸附,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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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真,吳慈安都是若心所思。) E; c+ @' E5 s; l4 X, @3 U

: K1 P* [2 [4 Y' \8 T# u4 \    “吳大人,等拿下河間郡城之後,有沒有興趣來當一當河間郡的郡守?”高遠突然話題一轉,問了一個讓吳慈安瞠目結舌的問是,第一時間吳慈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高遠與他的征東軍雖然風頭正勁,但真要論起地盤,不過只有遼西與河間二郡而已,而且根據他所看到的征東府的內部通報,遼西的郡守是由高遠自領,葉重掌領武裝力量,鄭均負責民生民政,而現在征東府的政治中心征東府由長史蔣家權擔任,城守由吳凱擔任,這可都是高遠的心腹,而自己,一個半路投誠過來的傢伙,而且當初還不是心甘情願,是被逼合作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高遠會有意自己出任河間郡守一職,這可是直接進入了征東府最核心的管理層。, f/ G* G0 o2 s* Z+ h. D

' S0 t4 _! J1 Y  L    看著吳慈安目瞪口呆的模樣,高遠笑道:“你是河間郡人,而且素有威望,想來在河間郡知道你名聲的人不在少數,由你出任此職,會將反對的聲音降到最低,當然,我更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嚴聖浩只用你當一個縣令,著實是委屈了你。”7 O) g. D9 Q8 E/ @* F5 E7 r'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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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慈安呆了半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也極是光棍,並不虛言推娓,直接向著高遠一揖當地,“如果慈安能擔任此職,必將不負將軍所望,三年之內,我將讓河間郡成為征東軍最穩固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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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8 21:50: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三章:人心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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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大堂之上,看著下頭吵吵鬧鬧的一干武官員,嚴聖浩臉色陰沉之極,高遠抵達河間郡城已經三天了,但三天以來,征東軍沒有發起一次進攻,只是看到忙忙碌碌的步卒們拖著一車車的木料進到大營,一看便知,這是在打造攻城的器械,從葉真兵臨城下開始,這種工作一直便沒有停止,天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打造了多少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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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卻用鈍刀磨,這便是嚴聖浩現在的感受,一柄刀老是懸在頭上,但又遲遲不落下來,比唰地一刀砍下來,更讓人難受之極。+ I7 ]2 ]. n9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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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廢物官員們吵來嚷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一點實實在在的主意,這讓嚴聖浩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當真是白白地養活了他們,虧得以前還覺得這些人都是一些飽學之士,有識之人,真正大難臨頭,卻沒有一個人能挺身而出。& o" S3 g3 A6 ~  O0 D$ P6 P

$ B, i2 c3 I% d: ~+ `% A. h    憤然站起,便欲拂袖而去,卻被外頭突然爆發出的一陣陣驚呼吶喊之聲驚到,城外馬蹄的奔騰之聲,讓整個地面都在微微震顫,莫非征東軍已經開始進攻了麼?嚴聖浩立即轉過身來,以最快的速度奔出大廳。! h5 \  y) I" }( N; T7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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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陣喧囂之後,卻沒有了下文,征東軍來得快,去得也是極速,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莫名所以,難道對方就是想嚇唬嚇唬城內的守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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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愕之下,嚴鵬從外面飛奔而來,手裡卻拿著一疊紙張。2 ^) Z5 F- g, ~1 a' e5 s  K7 c) j

, L. w. {* h, \. r. M2 E% w    “怎麼回事?”嚴聖浩厲聲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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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z" {  @9 b& Z( P$ S    “爹,您瞧,剛剛征東軍用箭射進來這些東西。”嚴鵬將手裡的那疊紙遞給了嚴聖浩,展開只描了一眼,嚴聖浩臉上便已變色,將這些紙捏成一團,緊緊地握在手中,“馬上將這些東西,全都收繳起來,一張也不許外漏。”% E$ ]" ~& t4 N, ^: g$ q. F*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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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鵬臉色苦澀,“來不及了,我已經儘可能地收繳,但對方射上城來的太多了,已經有不少落到了士兵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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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0 C9 I  _0 f    “嚴令拾到這些紙張的士兵立即上交,否則殺無赦!”嚴聖浩喝道。, L7 o. _. w% Q  `, j3 q

- b" r' D, x3 D    “是,我馬上去辦!”嚴鵬轉身迅速地離開,看著嚴鵬的背影,嚴聖浩臉色苦澀,他已經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了,但卻無法可施,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影響降到最低。將手裡的紙團狠狠地砸到地上,嚴聖浩轉身向後堂走去。. o' V1 r5 r$ k* J4 m/ ]9 U0 i; g

# @" g7 ~" S7 S3 H# g    身後的官員們驚詫地看著嚴聖浩的背影,一名膽兒大的官走上前去,撿起紙團,展開皺巴巴的紙張,仔細看了一遍,臉色亦是難看起來。+ h& C; U9 W# Y9 t( E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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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張在官員們手中一個個的傳遞著,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精采無比,這是一張告士兵書,內容極其簡單,全都是大白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煽動士兵們放棄抵抗,向征東軍投降。+ J5 P. r  Y4 k9 G9 t- p" [-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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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士兵的異動在軍官們的強力彈壓之下,終於平靜了下來,一直關注著城內動靜的嚴聖浩雖然覺得精疲力竭,但卻毫無睡意,他知道,高遠的這一擊,的確打在他的軟脅之上,城內絕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臨時招募起來的,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來自周邊縣鄉,而現在這些地方,已經盡數落在了征東軍手中,如果說士兵們沒有別樣的想法,那是痴人說夢,但沒有想到,高遠竟然作得如此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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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Q; X) k    土地,他竟然給每一戶百姓按人口分了土地,發了地契,這絕對是能讓所有人發瘋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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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嚴鵬反應及時,但是哪有可能一張不漏的全都收繳,這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謠言一旦開始,便不可能停下來,而且,這極有可能不是謠言,而是真實的事情,因為同樣的事情,在征東軍很早就控制下的保康,營口,便早已開始了實施,這些消息很早便在河間郡內盛傳,河間郡其它地方不少的失地農民,在幾個月前,便開始悄悄地向保康和營口奔逃,因為盛傳只要去了那裡,便能分得土地。  t  G  V3 ^( T" G# b. l

) T- J$ u. G! O5 K" I5 Y8 v) v    保康比鄰大草原,以前一直是匈奴人侵襲的重點,地多人少,而先去的哪些人也的確分到了田地,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要不是自己反應迅速,立即勒令各縣加強防範,嚴控人口外流,只怕有的縣會十去七八。. h* D7 @* b9 Z* B  Q- Z2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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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郡守!”一名身著巡捕官服的官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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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出什麼事了?”嚴聖浩不耐地問道。* }3 F% W, i7 U  s& u9 w/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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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大街小巷,突然被貼上了無數的傳單,內容與白日裡外頭射來的內容毫無二致。”官員臉色有些發白。! X- W) O1 ^  }: o) R

% Q# {$ B8 q6 R, C    嚴聖浩霍地站了起來,“城內有奸細,你這個巡捕官是怎麼當的?馬上把這些人找出來,抓起來,砍了腦殼示眾。”% L( I- t. v( y$ 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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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臉色發苦,“郡守,屬下人手有限,現在所有人都在忙著撕這些傳單,儘量不讓他們流落出去,實在沒有人手再去搜捕奸細,而且屬下擔心,一旦在城內展開大搜搏,會引起驚慌。”7 D, ?) p' ]3 x1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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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狠狠地盯著對方,半晌頹然坐下,對方說得沒有錯,城內本來已經是草木皆兵了。9 Y# ?; W4 k3 D6 h( b3 t*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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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去,加強巡視,人手不夠,去找向司馬,借調士兵,加強巡邏,現在最重要的是,防止這些東西流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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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官員剛剛走,卻又來了不少的軍官,他們反應的內容毫無二致,都是在軍營之中發現了類似的傳單,手中擁有傳單的士兵已經被抓了起來,但他們卻不敢隨意處置,整個軍營之中,已經如同一個火藥桶,所有人的情緒都繃到了極致,稍不小心,便會給炸個底兒朝天,營嘯的後果,每一個軍官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x7 T: b" }) Z7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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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仰天長嘆,無法可施。' Y( M4 N" D% T* W- C* V

$ i; Q/ p3 a* a2 _+ {& I# H    一夜,便在他的長吁短嘆之中艱難地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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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o' P; @. U: V( F$ m    征東軍仍然沒有展開攻城行動,只有他們的騎兵近前騷擾過數次,每一次射上城來的羽箭,都是綁著類似的傳單,城內守軍已經沒有心思去收繳了,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也不知有多少這樣的東西流落了出去,再強行收繳,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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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知道,河間郡城,已經是危如累卵了,也許征東軍這一刻發動進攻,下一刻,他們已經攻到了城內。6 K9 x! V% [* n) M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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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過後,征東軍大營之內,突然人頭攢頭,一批批人從大營之內魚貫而出,城牆之上,立刻警鐘長鳴,因為過度的疲勞而小眯了一會兒的嚴聖浩又不得不奔上了城牆,指揮著士兵們準備抵禦對方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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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B  o8 [5 ~$ G7 b* L$ U7 R1 Q( f    但馬上,弓上弦,刀出鞘的士兵們都呆在了哪裡,從遠處走來的並不是征東軍的士兵,而是服色各異的老百姓,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足足有數千之眾。$ Q. m0 g: Y- U- m*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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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走到城下,剛好在羽箭的射程之外,便在征東軍軍官的指揮之下停了下來,下一刻,城下立刻便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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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啊,回家,我們現在有十畝地了。”& _  Y- L- t/ c  L5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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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他爸,別打仗了,家裡分了田了,官府還借牲畜,可我不會使啊!”" y5 m4 R# \% I. X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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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回家,我想你了。”( k' F0 R+ Q; @# n% L4 a3 X8 U

/ d: Z0 m  B  x8 {) r% u    “兒啊,你老娘病倒了,就想見你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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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S4 N( i( W1 A    城上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嚴聖浩臉色發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高遠在傳單之後,緊接著的卻是這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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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上安靜了半晌,突然噹啷一聲,一支長槍掉在了地上,一個士兵撲到了城頭,扒著牆垛,聲嘶立竭地叫了起來,“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1 j, U, ~) a-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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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起來,將他抓起來。”一名軍官撲上去,小雞一般地將這個士兵拎了起來,狠狠地摜在地上。* n( T; Q: w* {( I& Z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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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士兵上前按住這個年青人,五花大綁地將他捆將起來,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傻了眼,更多的士兵撲到了城頭,看著城下,大聲地喊叫起來,城下的百姓似乎也看到了他們的親人,不顧征東軍士兵的阻攔,奮力地衝到了城下,仰頭大喊著,城上城下,這一刻,卻都是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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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y1 E+ b7 O) W  {    “將這些士兵都撤回軍營,調親衛營上來!”嚴聖浩看著亂成一團的城牆,手腳發抖地吩咐了一句,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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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9 K! K( _2 Z5 I    城上已無鬥志,城下卻也沒有攻打的意思,到得現在,嚴聖浩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用意,但他卻無法可施。$ }# H- G  |3 `/ }

9 o% x* K+ U, {: ]) d" b    現在城內的一萬多新兵已經成了最危險的一群人,他們隨時有可能倒戈相向。  |, l  ~) Q- u: B. J9 c" s5 H1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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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怎麼辦?”回到府內,嚴鵬看著父親,喃喃地問道。“兵營內郡情洶洶,只怕是壓制不住了。就算壓制住了,又如何敢讓他們上陣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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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鵬兒,你派人出城,去見高遠,就說我要見他。”9 Z: L3 j; q0 Z9 g" U1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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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要投降?”8 a3 z9 l- l$ `1 E% _2 g9 x&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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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投降又怎麼辦?被他們破城之後,抓住砍了腦殼麼?”嚴聖浩苦笑:“高遠如此做法,是不想硬攻,他這是在迫我投降。既然是如此,他就不會殺人,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否則,剛剛哪些老百姓撤下去之後,他馬上揮兵攻城,只怕我們已經守不住了。”. [" X# X8 f8 }. n(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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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降?投降!”嚴鵬喃喃低語,無力地垂下頭。8 C& H8 A0 P$ e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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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儘量去爭取好一點的條件,最不濟,我們父子還是可以做一個富家翁的。”嚴聖浩安慰地拍了拍兒子,“事不可為了,強自撐著,只是枉丟了性命而已,智者不為也。”: w. g( p0 i9 q- a; P: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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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9 17:24: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四章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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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u% l5 ?# @$ Z9 k( _6 r    聽著父親的話,嚴鵬沉默半晌,他與征東軍正面交過手,自然知道對手的厲害,現在想要抵抗,只不過是因為有著河間城的依靠而已,但現在,這最後一層倚仗,也正在被高遠一層層的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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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孫箭他們?”他遲疑了一下,擔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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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6 R4 [- T1 [0 x$ X$ ?2 i  {# |    “你先去召孫箭他們那批人到我這裡來。”嚴聖浩疲乏地靠在椅上,輕聲道。% [1 y, t" P& \& i6 w

9 c1 Y3 G3 A$ ~    “父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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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w, O' H  B2 c7 `    “周玉留他們下來,自然是想讓我抵抗到底,我打不打得贏他們根本不在乎,他們在乎的只是我能不能消耗一些高遠的實力,下面那些普通的大兵就算了,但孫箭和那幾個校尉,卻是必然先要拿下的。”嚴聖序揮揮手,“你去找他們,就說有關城防的事情我要與他們相商,現在他們統帶的新兵營混亂不斷,問題最多,想來他們不會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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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嚴鵬點點頭,轉身離去。! C, j, A8 X- O- ~5 Y  O/ l)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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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自己身處的這間大堂,很快,這間代表著河間郡最高權力的所在,就不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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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後,城外的征東軍大營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河間郡守嚴聖浩,他單人獨騎,出城而來,直入高遠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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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I& h( z% g    對於嚴聖浩親自過來,倒是出乎高遠的意料之我上,從一個方面來說,這也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能夠執掌河間郡多年,自有他的獨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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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D% Y* H# I* c7 y. Y$ j. i    對方坦然而來,高遠自然也不會對他有所怠慢,親自出迎,將他迎進了自己的大帳。% O5 Q: z& z6 p  a(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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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給我什麼?”兩人相對坐下,沒有任何的寒暄,高遠徑直直入主題。這話問得極為刁鑽,眼下,河間郡除了郡城之外,其它地方,盡數落入高遠之手,嚴聖浩手的籌碼並不多。7 h" h( Q/ U$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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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數十年的對手,嚴聖浩心感慨萬千,從數年前開始,自己接到寧則誠的信件,派出軍隊以掃蕩匈奴人為名而實則搜捕高遠之後。自己就交了霉運,一支又一支精兵強將在此人手灰飛煙滅,直至今日,對方兵臨城下,自己窮途末路。當初以為的倚仗現在已經淪為階下囚,而周玉檀鋒這兩個新一代的崛起者比起寧周二人,更是臉厚心黑,自己已經成了一個被拋棄的棄,一個能最後利用一下的垂死獵物。- E5 ?) G- w" a8 a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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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給你一個完好無損的河間郡城!”嚴聖浩緩緩地道:“我還能給你一個明正言順的身份。你應當明白,我嚴某人在河間郡數十年,總是還有一些實力和名聲的,你名正言順地拿到河間郡城。總比外人嘴裡的強搶要好上許多,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聲名,但好名聲,總比壞名聲要強上許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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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v5 V# ?: G& }2 X, X# g4 P    聽著嚴聖浩的話,高遠哈哈大笑起,輕輕鼓掌。“說得好。但僅僅這些嗎?”0 u. ~0 h% \( Z

7 ~7 e; ~% o# x" X" D* J8 N- b    “當然不止,我還有四千精銳的士卒!”嚴聖浩盯著高遠:“高將軍,你對上我,自然是行有餘力,予求予求,但是你清楚地知道,你的敵人是誰?現在,應當是東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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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臉上笑容微斂:“那又如何?”4 \- ~' ^%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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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胡人與大燕一場大戰,雖然獲勝,但亦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特別是他們改採用的戰術,讓他們統治區的經濟遭受到了巨大的破壞,現在的東胡,用饑寒交迫來形容也不為過,熬過了這個冬天,他們就會出來了,出來幹什麼,自然是要搶,要奪,高將軍,你占著遼西,便必然要與對方硬碰硬,說不定遼西將會成為戰場,這才是你一定要拿下河間郡來作為你穩固的後方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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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得不錯!”高遠身前俯,“的確有這個理由。東胡的勢力比我要強得多,我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人西,更多的財富來與他們對抗。”7 c2 B# Z3 n% A9 ^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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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需要這樣,但你現在,更缺兵。這幾個月來,我也收到不少的情報,詳細計算了你的兵力,你現在麾下兵員並不多,絕不會超過兩萬人,而你要對付的卻是擁兵十萬的東胡,我這剩下的四千精銳絕對是你需要的。他們雖然在你手上吃了敗仗,但並不等於他們不能打仗。”嚴聖浩道:“這些,夠了嗎?”- G8 L) o( X8 |. c& E/ E+ m/ `

/ V, \$ w+ ?: P+ t) e- Z& u) h8 S    “你想要什麼?”看著嚴聖浩,高遠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算計得清清楚楚。4 z' X3 ^" E, X* m1 }& g: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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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高將軍在草原之建起了規模宏大的積石城,春夏綠茵如海,冬天白雪萬里,景觀甚是壯麗,嚴某人想在哪裡謀一私宅,春來踏春,冬來賞雪,不知可否?”嚴聖序看著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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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要以身為質了。高遠眯起了眼睛,“積石城很大,嚴郡守如果想要在哪裡安家的話,高某自然是歡迎之至了,不知嚴郡守還有什麼其它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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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G4 E; o) |1 {: \  A3 `+ O5 M( _    “我的兒嚴鵬,已過而立之年,談不上帥才,獨擋一面或許很難,但作為一名衝鋒陷陣的將領,他還是很合格的,我的要求,就是這四千河間郡兵由他率領,替將軍效力。至於來日他能有什麼成就,那需要他自己去打拚,我就管不著了。”+ o3 i7 ?4 h3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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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呵呵笑了一下,“嚴郡守想必對我征東軍也有很詳細的瞭解,應當知道,征東軍都是混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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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嚴聖浩搖頭道:“這就是我的要求。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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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Y! s4 z- e, a3 U    “嚴郡守,你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你,等你到了積石城,嚴鵬率軍併入了征東軍之後,我再下手來慢慢地分化你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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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2 T0 P/ M2 A    “那個時候,河間郡兵已經是您的軍隊了。”嚴聖浩笑了笑,“更何況,我認為高將軍志存高遠,應當有更遠大的目標,當不會食言自肥,寒了後來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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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0 {" J1 l2 [' W8 k' r    “河間郡兵自成一系,我怎麼制約他們?”高遠十指交叉,含笑看著嚴聖序。1 \, j4 p  Q5 P. x

" C: [/ v2 y3 V+ b/ @    “想要制約你的追隨者,自然便得是你比他們更強大,高將軍,如果你的實力一直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那些追隨你的人會生二心麼?相反,你就算想制約他們,又能制約得住嗎?你現在還只擁有一郡之地,所有的士兵都是你親手帶出來的,但將來你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你還有這個精力,這個勇力,每一個士兵,每一名將領都任用你的嫡系嗎?不行的,高將軍,你需要容納更多的人,這些人裏邊,或許有真心追隨你,也有想跟著你沾沾光的,也許還有錦上添花的,更不會缺心懷叵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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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好,說得好!”高遠大笑著站了起來,“那你,是哪種人呢?”' n5 F# ~5 d% }* a#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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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的我,應當是很矛盾的,一來,我是被逼無奈,現在我不投靠你,那我就得死,嚴氏就會亡,二來,在燕國這種局面之下,我也看好你,也許你能成為一代梟雄,當然,如果你真能擊敗東胡人,收復遼東之地,那我就死心塌地的追隨你,因為我知道,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的話,那嚴鵬跟著你,必然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嚴聖序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現在說我對你心悅誠服,對你死心塌地,你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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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嚴郡守,我以前倒小看了你,不過我很奇怪,你應當不是一個無能的人,但為什麼將河間郡經營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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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重難返,我狠不下打碎舊有的,我滿足於現在的這個狀態,沒有判斷清楚當今的局勢,失敗自然難以避免,事情過後再來反思,自然很容易,但要有先見之明,全天下又能有幾個?我不是昏庸無能之輩,但也不是英明果決之人,在這個風起雲湧的大時代,被淘汰便是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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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 D  K! K, w1 Z7 W    “我答應你,嚴鵬帶著四千河間郡兵,將自成一軍,不過,正如你所說,接下來我的對手是東胡人,所以,他們會去東胡前線,他需要用戰功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你放心,只要到了我的麾下,我便會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你的這番話,而對河間郡兵另眼相看,甚至起意要毀滅他們,我不是寧則誠,也不是周淵。”高遠雙手據案,看著嚴聖浩:“我會給嚴鵬機會,我也會讓你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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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G8 ?2 F# w* F( \' U    嚴聖浩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成交,回城之後,我便打點行裝,收拾行禮,隨著你一起回積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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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1 D: _& I: ^7 u2 W    “積石城會很歡迎你的入住,在哪裡,你將看來一個不同的世界!”高遠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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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F$ G7 ?8 h/ R: j2 B    “周玉穿過河間郡前往漁陽的時候,曾給我留下了五百人的教導隊,現在這些人,都已經被我拿下,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_5 y0 ~- Z- M( w6 {/ p6 C

, {. e1 `& U: g' o% w9 S    “放了他們,讓他們回去。”高遠不置可否地道:“畢竟都是大燕人,殺了他們,於我沒有什麼好處,放他們回去,說不定他們還能為大燕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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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忠於大燕?”嚴聖浩的語氣之帶著些微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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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大燕,還需要我,我也需要他!”高遠意味深長的道:“這就像夫妻雙方,感情破裂了,分居了,但為了孩子,卻還要貌合神離地湊合著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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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孩子長大了,便到了真正決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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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t- P9 Z# \. W    “那是自然!”' w! J. G4 u, A' A4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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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9 20:53: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五章 :隱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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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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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9 g' V9 j2 z: c5 I+ X    燕王姬陵與檀鋒兩人相對而座,姬陵今年還不到三十,檀鋒也只有三十歲出頭,如果再加上尚在漁陽郡處理與趙國談判後續事務的周玉,現在掌控著燕國大政的三個人,竟然都只有三十餘歲,這在各國最頂層的掌權者,就是一個極為罕見的現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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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有衝勁,有想法,但同時,也代表著經驗不足,這幾乎是大陸之上所有掌權者們一開始的共識,所以當燕國兵敗於東胡,趙牧立即便策劃重奪全城等五城的行動,而一直對姬陵心有怨憤的齊國田單也在第一時間開始動作,齊國兵馬頻頻調動,準備燕國一旦出現動盪,齊國便也插進一腳來分上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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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很快,這三個年輕的掌權者,便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兒,誰都沒有想到,這三個人,對於時局的判斷如此準確,而且絕不缺乏壯士斷腕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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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結束了與高遠的對峙,以滿足高遠為代價,換取了邊境的平穩,有高遠在遼西擋著,東胡人便難以威脅到燕國富庶的地區,看似高遠控制著遼西,河間兩地,但高遠面對著東胡的挑戰,麻煩不斷,可以預見的是遼西將重燃戰火,他與東胡的戰事,將會綿延很久。1 ~  g7 u% `0 {" f' ?

' f+ P" H2 p, E* M8 [2 ~, v    而國內局勢,三人以佈置周密及雷霆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的將寧則誠,周淵兩人的勢力有可能的反撲平息了下來,因為檀鋒與周玉兩人以前的特殊身份,寧周二人的勢力絕大部分都投靠了這兩人,除了掃蕩了一批死硬分子之外,燕國國內竟然沒有特別大的反對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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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7 I( R3 r0 g    而與趙國的紛爭,燕國雖然重新失去了五座城池,但趙國的目的也僅僅於此而已,趙牧的眼光一直便盯在秦國人身上。燕人,在趙牧的眼中,從來都不是對手。* h5 t3 t0 ], t5 o0 p9 r

, m+ U6 f/ C: T7 e    看似燕國在東胡一場大敗,失去了對遼西,河間的控制,又丟了與趙國相鄰的五座城池,但卻換回來了燕國對各國邊境上的平靜,將富裕的琅琊,汾州,以及金州收由中央政權直接控制。中央集權的政治體制初步形成,從長遠來看,卻正是興旺有日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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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行事,總是出人意料之外,出兵助趙國子蘭奪下山南郡,數千騎兵在冰雪封凍的草原千里奔襲,當真是令人驚嘆!”姬陵抖了抖手裡的情報,這是檀鋒剛剛送到的。“這件事情,於我大燕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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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w  N# H8 T% U8 o    檀鋒跪坐在案几前。微微躬身:“王上,高遠出兵助子蘭奪下山南郡,可不是急公好義,他自有自己的考量。他想要聚攏草原上星散的匈奴人,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效,大量的匈奴人投奔了他,而秦人設立山南郡的目的。一來是威脅趙國代郡,另一個,就是監控草原上的匈奴人。防止他們中出現新的王者,高遠不消除這個隱患,便不能安心在草原發展。”, g5 g5 s9 t' Y/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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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層意思我懂,但現在他奪了山南郡,秦人對他的威脅已經沒有了,他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匈奴人集齊在他的旗下?”姬陵微微皺眉。0 b, \* P, X9 o5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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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不用太操心這件事情!”檀鋒笑道:“東胡人也會看到這一點,而且現在索普也在想著吃下這塊肥肉,相比之下,索普的實力要更強,所以他必定會招攬到更多的匈奴人,他們與高遠的衝突不可避免。草原之上,騎兵佔據著天然的優勢,東胡人與其爭奪,尚未開打,便已經占了上風,這是其一,其二,高遠雖然將搶下來的山南郡送給了子蘭,但子蘭當真放心高遠在草原上無限地壯大力量麼?如果草原上再一次出現一個強而有力的政權,子蘭的代郡便又首當其衝,所以,我敢料定,子蘭也會暗中使絆子的。”* r# m/ F) k8 [1 e. u)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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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不由樂了起來,“這麼說來,高遠的處境還真是險惡。聽你說了這麼多,我倒是有些擔心他守不住遼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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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倒不用多慮,他守不住草原,還可以退回遼西嘛,東胡人攻城作戰,乏善可陳,便讓他們在遼西地面上狗咬狗,一嘴毛吧!”檀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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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好!”姬陵將手裡的情報丟在了桌上,“東胡人已經將周淵釋放了,會經過遼西返回薊城,高遠會不會為難於他?畢竟周淵對他不懷好意,現在周淵成了落水狗,正是他追打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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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會!”檀鋒斷然道:“現在的周淵成了落水狗,但卻是我們的麻煩,所以高遠不但不會為難他,反而會禮送他出境,一個活著的周淵回到薊城,比將他殺了,更讓我們難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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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o3 g. s8 a) x    “那就讓周淵死在遼西境內!”姬陵冷笑道:“死在遼西境內,他有嘴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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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o9 s. K  Z1 r    “王上聖明,這件事我下去之後馬上讓人去辦!”檀鋒道。“周淵絕不會活著離開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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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 u+ D# B    姬陵滿意的點點頭,現在的他極是滿意,琅琊,汾州,金州,再加上天河郡,這四個大燕最為富庶的郡治,現在都已回歸到了中央,他現在終於真正成了燕國的王上,一言九鼎,無人敢違,與以前命令難出天河郡相比,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中央集權的優勢,現在他已經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一聲令下,便有無數的物資,財帛向著薊城集中,常備軍的重新招募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用不了多長時間,燕國便將建立起一支比以往更加強大的軍隊。而到了那個時候,想必東胡人和高遠也已經打得精疲力竭,正是他出面收拾殘局的好時機。5 D4 m2 r; }  i# m6 Y1 G# Z

; w# B+ a# a3 B    大軍一出,高遠和東胡人灰飛煙滅,收復遼西,遼東的廣闊大地,再韜光養晦一些年,集蓄起強大的力量,再與秦國決勝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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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S/ e  b4 R    秦武烈王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現在的姬陵雄心勃勃。% U6 h7 v: @2 w5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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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什麼時候能回來?常備軍的招募,訓練,離開了他這個太尉,可有些運轉不靈光。”看著檀鋒,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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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C8 e. ], d& |9 X9 J    “王上放心,周玉在漁陽,正在拉攏姜新亮,現在的姜新亮與數年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漁陽郡已經有一半的力量掌控在他的手中,周玉在哪裡在替姜新亮撐上一段日子,想來漁陽會有不少的有識之士能看清形式,投入到姜新亮的懷抱,那個時候,姜大維便也可以去養老了。”檀鋒笑咪咪地道:“而那個時候,也是漁陽重回朝廷管轄的時候。”+ d9 b) p$ z- _6 Y7 x

3 a6 x5 X! ~8 i4 I. g' T! p. n    “漁陽面對著趙國,此事可徐徐圖之,不必著急。”姬陵叮囑道:“萬萬不可在哪裡激起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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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省得!”9 g2 B1 L2 A! B7 O: s+ R) E# m3 f9 [

- s6 I! n4 U9 U+ c6 Z    “現在正是我們積蓄力量的好時機,趙國雖強,但君臣不和,趙無極與子蘭兩人相看兩厭,經歷了上一次的變故,子蘭回到代郡,勵精圖治,而這一次他與趙無極招呼都沒有打,便出兵山南,捍然挑戰秦國,趙無極想來惱火的很,上一次我記得你說過派了人去趙國離間這二人的關係,不知成效如何?”姬陵突然想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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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本來就有心病,我讓李雲聰去了數月,可謂成績斐然,再加上子蘭剛剛演完的這一齣戲碼,只怕連子蘭的摯手趙牧也對子蘭有了疑心,趙國外有強秦,內裡又君臣不和,李雲聰在哪裡的佈置一旦發揮作用,趙國生出內亂來也說不定。”檀鋒得意地笑了起來,“當然,我們還是希望他們在這兩年不要發作。”( a2 @3 O/ s9 G$ ]8 ~: E- u9 F

5 F, c7 j$ K3 M9 A% X    “趙無極,嘿嘿,有勇無謀,志大才疏,不足為慮。我所慮者,趙牧也,有朝一日趙牧一去,趙國便再無能撐起大局的人物了。你說得對,我也希望趙牧在面對秦國時,還能多撐幾年,撐到我們的力量足以西進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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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說得是,王上,今天臣下入宮,是想請示王上,寧則誠已經關押了這麼久了,怎生處置他,還請王上示下。”檀鋒換了一個話題。; |( a# v7 X- ]

# n5 W/ O* y( [' `9 U! A: E5 y    “他在獄中過得還好?”姬陵臉色變了變,問道。+ h7 C' J: |" N(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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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坦然。該吃吃,該睡睡,與以前相比,倒還胖了幾斤。”檀鋒道。: C# U% u7 N/ W1 Z7 c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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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還是唸著舊情啊,抑或是因為寧馨的緣故?”姬陵突然笑了起來,“那個丫頭躲到哪裡去了?連你也找不到她,當真是好生奇怪。”4 g+ h1 [1 O: \; G' Q

# _, a7 q" ?4 I& L, }- q    看著姬陵的眼神,檀鋒心中微微一動,心知姬陵對此事一定是心有猜忌,懷疑自己在內裡做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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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這也正是臣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斟酌了一下措詞,檀鋒道:“燕翎衛對薊城的控制無容置疑,但寧馨卻如同一滴水花落入到了大海之中一樣,竟然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一次露面是在葉天南的喪禮之上,臣下派了人跟蹤,但跟蹤的人都如同石沉大海,一去不回。”: w1 f* ?, j* _; Y/ M) {* \'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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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明了什麼?”姬陵臉色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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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B0 [: w. F8 j% r    “我懷疑在薊城還有一支不為我們所知的力量在掩護著寧馨。讓她脫離了我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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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力量在誰在控制?”( ^# N& C7 v" C  z. L- y2 x9 w

5 j+ K1 E9 g0 P  e# f    “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這幾天,我才略有所悟,我懷疑寧則誠手中還有一支隱秘的不為我們所知的力量,這是這支力量的存在,寧馨才有能力脫離我們的視線,而寧則誠才顯得有恃無恐。不怕我們找到寧馨。或者他在獄中,也還有與外頭通信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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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4 Q* C; u- C8 P; @5 M( Z    “挖出他們,殺死他們。”姬陵沉聲道:“只要找到了寧馨,便能找到這股力量,檀大人,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還兒女情長。寧則誠掌控燕翎衛數十年,如果真有這股力量的話,那破壞力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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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 ~0 A) s6 Y8 n    “臣明白!”檀鋒咬了咬牙,垂頭應是.5 q& ]& J# ?, ]' d(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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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30 09:16:0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六:鑰匙- W2 y+ r,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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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溫暖的王宮走出來,迎面而來的寒風,讓檀鋒身子縮了一縮,裹緊身上大氂,抬頭看向白雪飄飄的空,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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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落的雪花之中,似乎出現了寧馨那靜靜的,淡淡的笑容,張嘴欲呼,那張恬淡的笑臉卻漸漸模糊,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愈行愈遠的背影.3 y: V4 w$ S' ^* K) J

: S9 P7 _$ h: a3 ?! x    手動了動,想探出去抓住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但剛剛從大氂內伸出來,落在手上雪花那涼意卻讓檀鋒從失神之中猛地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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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l; l8 z- P4 F' U/ }& M    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他低頭向前走去,地上薄薄的積雪裡,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腳印.走過的路,便會留下腳印,哪怕是雪花落下,將這些腳印盡數掩去,卻也無法抹平那些痕跡,因為有些痕跡是留在人的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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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z" z$ h- Y& ?/ f* w; r8 ^# R7 G    心中慼慼的檀鋒回到王宮外邊那幢不起眼的門戶之中時,李雲聰已經等在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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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傳回來的消息,河間郡嚴聖浩向高遠投降了,周將軍先前的佈置沒有起到作用.”李雲聰畢恭畢敬地對檀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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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將軍留下的那五百人呢?都死了?”檀鋒掃了一眼李雲聰,嚴聖浩在最後關頭,居然不戰而降,讓他略略有些詫異,這樣一個老牌貴族居然肯低下頭顱,倒也真是能屈能伸,但他也只是略微驚詫了一下,本來就沒有指望嚴聖浩能擋住高遠的兵鋒,可惜,這個傢伙沒有掙扎一下,否則,讓高遠損失一點人馬也是好的.. U/ Y! I*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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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驅逐回來了,如今正在返回薊城的途中.”李雲聰道.) [* ~: E. M$ ^, ]- o

) q5 e" m4 W1 l' e0 S    檀鋒坐到案卷堆集如山的大案之後,隨手抽出一份捲軸,看了起來,似乎忘了李雲聰的存在,而李雲聰也畢恭畢敬地垂手立在案邊./ q4 g" P" Q" j# c( d

# R* n% h8 O; ]. ?2 F    提筆在面前的案卷之上批閲了起來,寫了幾行字,檀鋒頭也不抬地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n0 A" I  v/ w& H5 X! [$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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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統領吩咐!”: v5 [1 T) T! I

3 k$ @! s% Z, S+ Z2 o) r    “收拾一下,你要去遼西一趟.”將批閱好的案卷擱到一邊,檀鋒另抽出一卷.; M. x5 b8 w" Q) O6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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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遼西?”李雲聰一怔,臉上露出有些惘然的神色,遼西,正是他的心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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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H: d1 V- H( Q* \% g. h    “周太尉要從東胡回來了,但王上不希望他活著從遼西走出來.”檀鋒似乎是在一件很的事情,李雲聰卻是心中大震,周淵,那可是燕國最頂尖兒的人之一了,但在檀鋒的嘴裡,卻如同殺一隻貓狗一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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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J) A, e# ]    “遼西在高遠的控制之下,不好下手,但你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我希望你能圓滿地完成他.”5 g# \: G# [% h3 j% g7 ?/ y) o) a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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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s% Q2 T6 k$ P1 X6 B! V

+ k. {1 e1 K; Q7 ]    “除了周淵之外,你還有另外一個人要殺.”檀鋒終於停下了手裡筆,抬起頭來,看向李雲聰.2 m( o$ l$ q5 h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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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李雲聰試探地問道.* t* t0 g6 v- I) R$ p

) s9 N1 W# y, b' Z9 X" ]6 a3 M    檀鋒笑了起來,”你很聰明,一猜就準,周淵如何死我不管,只要他死在遼西就可以了.但是殺嚴聖浩,就要多講究一些了,此人最好是死在積石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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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x" E5 G: u    李雲聰臉上變色,積石城現在可是高遠的老巢,必然也是控制最為嚴厲的地方,想在這個地方刺殺類似嚴聖浩這樣的大人物,難度可想而知,只怕就算辦到了,自己也再也無法回來.. _1 _# x1 h" A# }1 R

0 i$ l$ N) M: u    但他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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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U& H3 l0 q' ^9 H7 x; ^8 I    “回來之後,燕翎衛副指揮使仍然是你的.”檀鋒似乎沒有察覺到李雲聰的神情變化,”你也知道,現在燕翎衛的變化很大,想要回到這個位置之上,便必然要有拿得出手的功績.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去,我可以換人.”8 @& O! m+ `0 i

3 N) ]& J8 R. Y% L! [0 Z    “多謝統領栽培,我願意去!”李雲聰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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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g% m0 _3 x    似乎很滿意李雲聰的爽利,檀鋒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臉來,看著李雲聰笑道:”這一次你出去的任務做得很好,王上很滿意,但仍然對你以前的身份有些疑忌,只是這一次算你戴罪立功,我好歹,王上才決定要賞賜你,不過這份賞賜卻不是落在你的身上,而是你的兒子,他已經被蔭補為宮庭侍衛,即日便要入宮宿值.在王上身邊做事,只要王上喜歡,那日後飛黃騰達那是唾手可得,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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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這一次真得臉色變得慘白,在檀鋒面前,深深彎腰,”我一定會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3 t& o. i7 K& ~

& }$ J4 e8 i$ o. d7 w    “你有這個能力,我相信你,對了,還有一件事,寧大人以前最為信任你,你可知道在燕翎衛之外,寧大人是不是還有一支不為人知的秘密力量?”檀鋒緊緊地盯著李雲聰,只要對方的眼神有稍微的變化,絕難逃過他的雙眼.5 J; G; s4 U* v+ M"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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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的眼神的確是有變化,不過不是檀鋒所希望的,那是一種絕對的出乎意外的神情,”另外一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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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L: r5 p) H3 k! s: g    “你不知道?”檀鋒繼續問道.- l4 ^8 i- G& V- m7 m0 C, P

$ [* A# ^: y# @7 }6 w& b; r. f    李雲聰搖頭,”統領,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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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你也不知道麼?”檀鋒失望地搖搖頭,”可是我相信,這樣一支力量是絕對存在的,否則,寧馨不會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P3 w# F9 c&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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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聰沉默片刻,”統領,寧大人做我們這一行數十年之久,您也應當明白,做這一行,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絕對信任任何一個人,如果真有這樣一支力量的話,那麼這支力量,肯定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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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v2 j$ D. ]    “可是現在他身處獄中,我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指揮這些人掩護寧馨逃出我們的視線的?寧馨肯定沒有出薊城,要在薊城隱藏一個人而不為我們所知,那可以想像這股力量是多麼的龐大.”檀鋒搖頭道,”實在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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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個力量的關鍵就在寧姐身上呢?”李雲聰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寧大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如果寧大人還有絕對可以相信的人,那這個人只可能是寧姐.”9 B1 e; X+ `' {, N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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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兒!”檀鋒震驚地看著李雲聰,”這不可能,她那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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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 f$ c5 p4 G    “寧姐不需要用這樣的本事,她只需要啟動這股力量就可以了.”李雲聰提醒道.) ~9 ]8 `0 h  a: V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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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屋裡轉了幾圈,”你得對,或許我當真是身在局中而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反而是你和王上想得更白一些,看來找到馨兒,便能解開這個秘團,算了,這事兒我來做,你不用管了.”4 _3 R; ]8 A5 `7 R) V

( V2 E4 B: j) U3 n2 d    “那屬下告退了.”李雲聰倒退幾步,轉身出屋.9 g* O( `0 [  B2 [,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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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雲聰離去,檀鋒重新坐了下來,沉思片刻,也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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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之後,檀鋒出現在了刑部的大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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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E3 [) x; x8 w    寧則誠是大人物,自然也便住在刑部大牢的最深處,沿著長長的階梯下到幽暗的隧道之中,石壁之上畢畢剝剝燃燒的火把,映照著兩邊石壁之上滲出的水珠,顯示著現在他已經深處地下,向前一直走到巷道的盡頭,一扇鐵門出現在檀鋒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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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在檀鋒身後的一名刑部官員趕緊上前,掏出一枚鑰匙,打開了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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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間很陰冷,盡顯鐵血,殘酷的意味,但這間房中,卻佈置得很舒適,不但桌椅板凳俱全,居然還擺著一個火盆,上好的木炭幽幽燃燒,將並不太大的房間烘烤得很溫暖,一盞油燈照亮著整個房間,也照在一個坐在桌邊正在就燈看書的男人.7 @8 a+ p9 B3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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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鐵門聲響,寧則誠回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檀鋒,並沒有顯露出十分憤怒的神色,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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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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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H  D3 |: o) R7 e) K" e    “來了!”檀鋒走了進去,摸了摸床上的被縟,”很乾爽,屋裡也暖和,寧大人,你雖然住在這裡,但卻比絕大數的燕人過得要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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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得要感謝檀統領的照應啊!”寧則誠譏諷地笑了起來,”否則我哪裡能住得如此舒適,過得這般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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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坐到了他的對面,”周太尉已經被東胡人釋放,正在趕回薊城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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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會讓他活著回來?”寧則誠笑著搖頭.”也是啊,本來是有優勢的一仗,最後卻打成了這般模樣,輸得慘不堪言,周淵的確應該去死.這個糊塗蛋,當初兵敗之時,就應當爽爽利利的死了,也省現在要死在自己人手中,還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3 i& l; d)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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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兒不見了!”檀鋒又跳到了另一個話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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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則誠微微一笑,卻閉上了嘴巴,沒有理會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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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起來並不驚訝.”檀鋒盯著寧則誠,”您知道我來的用意.”- p0 q) A% r+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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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白來了.”# C7 P1 z* j$ t- I

- N7 j! a! Z* f    “您也知道,我不會傷害馨兒,但我不能容忍有這樣一股力量的存在,寧大人,交出這股力量,我保證馨兒這一生都平平安安.我喜歡她,只要她願意,我甚至願意娶她,她成為我的夫人,就再也不會有人敢動她,寧氏也會因為她而存續下來.”0 x) i1 R, U: h( |3 U, ~0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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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鋒得很懇切,但寧則誠卻只是笑著看著對方,半晌才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人,就是絕不會相信已經背判過一次的人,因為他會持續不斷地背判.檀鋒,你來,應當不是告訴我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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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I1 P- C# J4 A5 s5 G$ V3 x    檀鋒嘆了一口氣,”我想再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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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已經失敗了.”: H  J- H. `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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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太失敗,至少我確認了這股力量的存在,而且啟動這股力量的鑰匙就是馨兒身上,只要馨兒現身,那麼一切便可迎刃而解.”檀鋒站了起來,”寧大人,用不了幾時間,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過我仍然向您承諾,馨兒不會有什麼危險.”' {) L! A0 C4 Q  w5 {3 V0 d

7 F: C7 V. V% Q6 q, ]    檀鋒走了,鐵門砰然關上的時候,寧則誠眼中露出一絲慌亂,他也想到了檀鋒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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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30 21:02: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二十七章 :禮物: U. p& W2 F1 @4 N& D

* H, e; F9 v% f- p# M& g9 {    張一捆好最後一箱行李,直起了身,伸手不停地捶著腰眼,看著一邊的翠花,笑道:“這幾年可是把我養壞了,以前別說幹這點活兒,就是不停歇地挖上一天地,也絲毫不感到累,現在只是收拾捆紮行李,便累得腰也直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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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如今的體態顯得更加豐腴了,懷裡抱著一歲的兒子,坐在一邊開心地笑著,“你還說,當初從扶風出來的時候,你看著多精壯的一個人,現在倒好,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胖子,體形都趕得上過去兩個了。整天大酒大肉地吃著,一滴汗也不曾流過,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變成一頭大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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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B" m, t2 O  @& Y- P) I  z    “誰說我沒有流汗來著兒?”張一嘿嘿笑著,“昨天晚上,我還大汗淋漓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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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y3 Y% i3 u1 E( t6 k    翠花一聽之下,頓時紅了臉膛,一手抱著兒子,騰地竄到了張一面前,空著的手一伸,便拎住了張一的耳朵,“你這個不害臊的,當著兒子的面,也敢胡亂瞎說。”: S. L, X  h/ B- p

7 h  |1 G. f6 H, K8 n5 D5 y/ y    張一被揪得啊啊怪叫,連聲道:“鬆手,鬆手,我還有正事要辦呢!”1 b! g' f$ F6 S3 S# B# }& B3 i+ H5 L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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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2 j' |/ O4 @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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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摸著耳朵,退後一步,“兒子才歲把多,懂個屁啊,再說了,夫妻之間,人倫之道,有什麼害臊不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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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翠花又有上來的架式,張一趕緊舉起了雙手,示意投降,翠花將孩子遞了過來,道:“抱著孩子,我再去瞧一瞧,看看還有什麼東西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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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J% e6 y! X3 f    抱著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看著翠花這幾天又圓了不少的屁股,張一滿足的笑了起來。這幾年,張一的名氣越來越大,作為閒雲樓的掌櫃,也成了薊城的名人,但這怕老婆的毛病,卻是絲毫沒有改變,作為閒雲樓這種美女如雲的地方,當真作到了萬花叢過,片不沾身,在薊城這個圈裡,倒也是傳為笑談,不知成了多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q% F$ V# L2 i5 X# Y; q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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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張一卻不在乎,這種笑談,其實在某種程度之上,也是他的一種保護色,他出自遼西扶風,以前是高遠的家僕,這一點,在薊城並不是什麼秘密,後來轉投了張君寶,替張君寶主持遼西城閒雲樓,因為他在生意上的天賦,後又來到薊城,成為薊城閒雲樓的老闆,這種看似公開的身份,卻使得不少人根本沒有防範,而在明面之上,張一的確是沒有越雷池半步。但實則上,暗地裡,張一卻是控制著整個薊城狼群的首腦人物。) I$ n4 P7 g, L% Y- n5 x'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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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的狼群安插始於兩年之前,最初的一批人在偽造了身份之後,通過各種不同的途徑進入薊城禁衛軍和燕翎衛,成為了裡面最為普通的一員,但機遇的確是十分垂青他們,這些人在兩年的時間之,依靠著自己的努力和一些不為人知的支援,他們開始慢慢地得到提升,成為了基層軍官。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們將在這個位置上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會有一小部分人得到提升,慢慢地進入中層。9 K% X! ~" R- H! `

; w9 q# J, a$ v& V' m    但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6 \8 d& a- `; }6 {* X0 z

1 X/ n$ W) @3 S1 n8 o- M$ q3 k% f$ s0 c    燕王姬陵聯同檀鋒,周玉發動的這一場政變,使是薊城勢力開始了大洗牌,大批忠於周淵,寧則誠的軍官被逮捕,殺死,而這些本來默默無聞,背景清白得如同一張紙般的孤狼們,意外的得到了提升。其最為出色的一人,已經做到了裨將的位置。2 e4 d9 f' ^7 b2 e

( Y4 _% ^& x; ~) D) [' I) F    這些孤狼的位置得到提升,為隨後狼群的人員安插起到了便利的作用,薊城大規模的擴充軍隊,使得更多的小狼進入到了常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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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控制這些孤狼的負責人,便是這個在外人看起來,人畜無害永遠笑嘻嘻的胖掌櫃張一。  I- b4 S, s, H4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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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張一已經在薊城待不下去了,檀鋒明確地向他下達了驅逐令。他以前是高遠的人,後來又成了寧則誠的人,這樣的人,雖然抓不到他任何把柄,但檀鋒本能地覺得這是一個危險人物,之所以不殺他,主要是因為現在他與高遠之間那曾不能明說的默契,東胡現在扣押的近五萬大燕常備軍會分批釋放,他們必須要過境遼西才能回來,此時觸怒高遠,殊為不智。  k* G# H5 [: Q. ^( h6 F

: T4 U: S( F+ a5 }" O5 {    而張一對於這一結果,卻是極為高興,薊城的網絡已經鋪設完畢,在現在根本不會動用這張網絡的情況之下,他其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能回到闊別數年的故鄉,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4 D( L# J* Q4 E

5 ~% ^; h# C  v* q# X- Q    “今天午後,一支四海商貿的商隊將從薊城返回遼西,你和孩子便隨著他們一齊回去。”張一看著返回來的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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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跟我們一齊走?”翠花微微變色。5 H8 l# U# S1 @

( p9 H' t2 ~2 ~' b    “我還有事未了!”張一微笑道,“你們先走,用不了幾天,我就趕上來了。”0 }: H$ w# I5 ?' h/ r, K7 C$ L

( E! a% n' w1 f* x, w    “你現在身份這麼敏感,檀鋒對你不懷好意,你的目標也太明顯了。真要有什麼事,你這身板兒,想跑都跑不了。”翠花憂心忡忡,但卻沒有強烈的反對,她在一定程度上也參與了狼群的活動,知道不少丈夫的事情,雖然在家是個不折不扣的母老虎,但一涉及到公事,她卻是張一最為堅定的支持者。. u! @/ z2 _& Y& k: u6 m- T/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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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現在這身份的確很尷尬,但正是這份尷尬,卻成為了我最好的保護色。”張一呵呵笑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如果到了動用武力的時刻,那是萬不得已,能用腦瓜子解決事情,才是最佳的辦法。再說了,就算有什麼萬一,現在檀鋒也不敢殺我。他還有軟脅被公子抓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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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殺你,他也可以折磨你,你這一身肥肉,要是對你用刑,你肯定痛得很!”翠花看著眼前胖乎乎的張一,眼眶有些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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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走上前去,張開雙手,將翠花擁入懷,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放心,不會有事的。”; g7 p0 U0 t5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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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過後,數輛標記著四海商貿標誌的馬車駛到了張一的宅第之前,接走了翠花和孩子,張一意態閒閒地站在門前,揮手向他們告別。! \9 P1 X: f( m: f)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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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妻兒離開之後開始,張一便開始了他的告別之旅,在薊城數年,他自然是交了不少商界的朋友,即便是薊城的官員,亦有不少與他相交,張一逐一上門與他們告別,一輛馬車跟著他,上面滿載著產自遼西的美酒,這些酒,在市場之上自然是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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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0 m5 o% T& V  E8 w    對於張一的上門,有人熱烈歡迎,置酒席與張一暢飲,也有人懼如蛇蝎,不敢相見。對於前者,張一來者不拒,經常是喝得酊酊大醉,要在從者的攙扶之下,方能登車離開,而對於後者,張一亦是一笑了之,留下禮物,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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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2 n! B0 i6 c! J4 c    張一在薊城的舉動,每天都會被人彙整合冊,送到了檀鋒的案頭,連著三天之後,檀鋒終於失去了耐心,之所以要驅逐張一,一來是因為這個胖子的身份來歷實在太複雜,現在情況之下,又不能公開動他,如果他真與高遠有關係,或者說高遠與他還有著主僕之情,動他,不免會為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造成障礙,而檀鋒不願在這個時候生事,二來,檀鋒記得在寧馨踏出家門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寧馨面前的便是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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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數天下來,檀鋒徹底失望了,張一會見的都是在薊城有一些名望的人物,個個都是有家有室,身家豐厚的商人,官員,.) m% b+ @" R0 v% z9 Q- ^

# o1 L1 W. c5 D0 \4 p    檀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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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t2 G) e9 Y1 I) a$ i    當喝得昏昏沉沉的張一,收到一張一指寬的紙條的時候,他一邊揉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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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k* h& R- j2 T8 B    在薊城富人營集的留人巷,張一見到了一身素衣的寧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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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你要見我,是為了什麼?你應當知道,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很危險的.”寧馨仍然如同以往一般淡然,但語氣之卻有著責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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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笑著躬了躬身:”寧小姐,你身處薊城之內,危險便會永遠伴隨著你,我之所以要見你,是有兩件事情要通知你,其一,是高夫人傳來信息,感謝你能參加她父母親的葬禮,替她盡了孝,同時,高夫人邀請您前往遼西,現在燕國,恐怕也只有高將軍才能庇護您的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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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第二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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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r( M' \) O! ]2 J9 `    “第二件事,是有關您父親的,據我們所探到的消息,檀鋒將在前期公開處決寧大人.”張一緩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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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的身一下繃直,挺直了身看著張一,”公開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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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8 Y( D$ G5 E6 ~4 @    “檀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乎的是寧小姐您,傳聞在寧小姐的身後,還有一支強大的力量在支持著您,檀鋒實則上要剷除的是這股力量,所以,請寧小姐一定要冷靜,我相信,您的父親一定不希望您在這個時候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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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V& J$ L* G* B0 x! q* h7 H* T6 A    寧馨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沉默半晌之後才道:”我知道了,遼西暫時我還不想去,我要再看一看,替我謝謝菁兒,哦,對了,你等一會兒,我有一件禮物,你替我帶給菁兒.”8 q6 c" s% d; H7 X$ T/ g* _

5 U: C9 l) [: c" I' L    寧馨轉身進了內室,再出來時,手托著一副瑤琴,”這琴跟了我有些年頭了,價值萬金,現在我卻不能彈奏它,菁兒的琴技已經很好了,這副琴你便替我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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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0 l/ t; \0 y) |    “好!”張一接過瑤琴,躇躊了一下,伸手沾了茶水,在寧馨的面前寫下了一行字,”如果哪一天寧小姐要離開薊城去遼西的話,請到這個地址找這個人,他會安排的.”! G- \8 d%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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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寧馨點點頭,”替我問菁兒好,問高將軍好.”* i  X4 ^, t' H;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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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31 08:58:0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4-10-31 08: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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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1 H, |# d( p第五百二十八章 :你想要的,我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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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 c8 @" T* y$ l3 U    戰馬奔騰,橫跨茫茫雪原,在他們的身後,捲起一道長長的雪龍,隨風飛舞,以高遠為首,一百多名征東軍騎兵縱馬狂奔在雪原之上。快要過年了,每個人都是歸心似箭。三千騎兵,絕大部分都將隨著加入征東軍的由嚴鵬率領的河間郡兵一齊抵達積石城,換旗過後,這些士兵將直接開拔到河套平原,與在哪裡的許原,顏海波等人會合。賀蘭雄與步兵兩人統率的騎兵,與這些河間郡兵隨行,也是一種監視的意思,畢竟他們剛剛歸順,多一份警戒總是沒有壞處,而嚴聖浩與嚴鵬對此也沒有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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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高遠提前返回的,只是他新近選拔的一批近衛。; ]( k* g1 z  V$ y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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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原之上,已經出現了纖陌縱橫的田埂,道路,這意味著他們離家已經很近了,看到這些,高遠的心裡更多了一份喜悅,以積石城為中心的屯墾,現在已經擴展得很大了,今年雪大,到了明天,肯定又是一個豐收年,瑞雪兆豐年嘛!而且那些去年開墾出來的生地,過了一年之後,產量也會比去年有很多的提升。糧食,仍然是這個時代的根本。2 u# D! R. g4 ~! }

& ]: a& u9 D) s: j. U6 }    只不過積石城因為條件所限,不可能開墾太多的土地,離開積石湖太遠的話,水源便成了問題,而解決糧食最根本的辦法,還是在河套平原,占住哪裡,紮下根來,那裡肥沃的土地,豐富的水源,將會成為征東軍真正的糧倉,騰飛的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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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索普肯定也會盯上哪裡的。+ d" I9 G; W: V5 M. i2 W6 Q

# Z: G% W: D- b4 j    接下來的數年當中,便是征東軍與東胡人決定勝負的時間。一旦擊敗東胡人,自己便擁有了大草原的控制權,同時收回了遼東的廣袤土地,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才真正具備了挑戰天下的實力。1 M! A. B' r0 N- m, b

2 _7 R: n. T4 ^# o6 W! Y    那時的自己,將不用再虛以委蛇。& W+ X' k& T' H1 l% J2 U  t1 g0 l

( ?5 ]- P9 Q" [4 H+ [) D    遠處馬蹄聲響,高遠循身望去,遠處,數騎正在迅速向著這裡接近,白色的披風高高飄揚,而隨著白色披風一齊飄揚的,還有那些的一頭黑色小辮。8 ^( T0 n( f: u( U  s! z& e

9 l# r; {4 {% P! U    “是燕子!”高遠笑著勒住了馬韁。. L4 H/ k9 n: c+ n7 W) k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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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你回來了?”遠處的賀蘭燕也看到了高遠,馬速驟然加快,猶如離弦之箭向著這邊而來,瞬息之間,便拉開了與身後從者的間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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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積石城,這樣直接叫高遠名字的,就只是賀蘭燕一人而已,便連葉菁兒,也只是叫他高大哥而已。$ c6 m( u8 g, e0 q( g

6 S! r8 Z6 `0 M& i. ]$ K    戰馬狂奔至高遠身側,一個漂亮的小弧線,穩穩地停了下來,恰好與高遠並轡而行,兩腮之上因為寒凍而浮起一團腮紅的賀蘭燕興奮地看著高遠,“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還以為你們一時之間趕不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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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3 W$ E# ]# Q    “要過年了,我自然得抓緊時間趕回來。”高遠笑道:“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城裡待著,跑到這冰天雪地來幹什麼?”4 h6 Z! s& l" O5 s; e- V9 P6 Q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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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孫曉與曹憐兒不是要成婚了麼?我出去給他們尋摸一點禮物來。”賀蘭燕挑了挑眉毛,“看你這樣子,倒似是忘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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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拍拍腦袋,“你還真說對了,這段時間忙得腳不點地,還真沒有想到這個。不過你要送孫曉禮物,城裡什麼沒有,即便積石城沒有,你讓四海商貿去給你尋摸來,也挺簡單的啊!”4 q# O1 E, ^' w8 ?0 {: c. B0 {

( T/ O. w1 r9 B( z/ M3 A/ B9 I    “我賀蘭燕送禮,自然要送得特別,要送別人都送不了的。”賀蘭燕驕傲地道:“那些能買到的東西,又那裡珍貴了,孫曉是老朋友了,老朋友結婚,我自然是要好好儘儘心的。”/ q/ ^7 q, K3 v+ D

+ h, Z; w8 |% E1 w$ P) x    “這冰天雪地之中,能有什麼好東西?”高遠奇怪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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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N& f$ o; b9 M' L    “你不是草原人,自然不知道。”賀蘭燕得意地笑了起來,回頭看著剛剛趕到自己身邊的蘇拉道:“拿出來。”4 o% T3 f9 A  P1 \

4 ^9 u. q2 m, b$ Y4 G/ O/ B2 Z    蘇拉得意地從馬後的口袋裏拎出來一團火紅。( H' R. p+ X4 i. V) a. V

$ c  A! Z4 S* D' o9 V! _    “知道這是什麼嗎?”賀蘭燕歪著腦袋,得意地看著高遠。/ N& N5 y% |. y

3 q' {! {% x' o9 e    “好像是一條紅色的狐狸。”高遠道。* W5 T; ~6 `  e  C7 \

5 A+ C' m/ z1 e: x6 g    “它叫火狐,是草原之上最難抓的小東西,速度快如閃電,又狡滑之極,數量又稀少,平時是很難抓住他的,只有在這冰天雪地的時候,才有可能尋覓到他的蹤跡,我聽巡邏的騎哨說看到過這傢伙,便想逮了它來作為給孫曉的賀禮,為了抓住它,我帶著蘇拉她們可是出來了十幾天了,老天爺終於還是不負有心人,這傢伙終於還是墜入了我的圈套,被我抓住了。高遠,這火狐的皮毛珍貴異常,你們中原國家即便貴如王候,恐怕也沒有幾人有它。這份禮物,還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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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8 c( s8 C. T& V$ W  N    “太拿得出手了。”高遠搖頭,“只是你這樣一來,你可讓其餘人不好做人了,你送了這火狐,大傢伙送什麼才好呢?我看除非我也去獵一隻火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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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噗哧一笑,從蘇拉手中接過火狐,抖手扔給高遠,“給你了,讓你拿去做禮物。”( C' E% }/ z2 K. X5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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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高遠吃了一驚,“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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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的,我擁有的。都可以給你!”賀蘭燕不假思索地道,“你是他的上司,又是積石城的老大,你送這火狐正好,別人也不會跟你比,是不是?”& n+ k- ^/ r+ R

$ b) t8 Y) O, l! {, y8 b6 @. Z    賀蘭燕說得自然,高遠卻是心中震顫,沉默了片刻,道:“你把火狐給了我,你送什麼?你不是說要送別人沒有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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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5 c) [3 x, j7 S    “回去再想唄!“賀蘭燕一甩頭,滿頭的小辮飛揚,看得高遠一陣目眩神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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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並轡緩行,身後,親衛們自然地拉開了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兩人,賀蘭燕笑吟吟地與高遠說著近期積石城的事情,語氣自然,渾然不覺她剛剛說出的那一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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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U1 O4 j0 Y% j    你想要的,我擁有的,都可以給你。這需要對高遠有多深厚的情意,才會不假思索地說出來,而在說出來之後,還渾然不覺。3 }! a# Q)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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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自兩年前那日與高遠在雪地之中相擁而過了半夜之後,賀蘭燕再也沒有對高遠說過喜歡他,這一份情意,被她深深地壓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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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臉看著賀蘭燕容光煥發的笑臉,高遠心裡只覺得隱隱有些心疼,她比葉菁兒要大,只比自己小上一歲,今年已經二十一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一個大齡女青年了。因為自己的關係,沒有人會對賀蘭燕生出覬覦之意,她竟是生生給自己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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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G; t4 K* Q    高遠突然有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8 b0 I! J: N% p& Z/ D# e8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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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積石城將軍府時,高遠積鬱的心情仍然沒有得到緩解,哪怕賀蘭燕在進城之後,便與他分開。% T5 C. B0 d" @, a5 Q! R& _! n$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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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看著高遠手裡拎著的那隻火狐,詫異片刻,道:“前段時間賀蘭教頭說要去捕捉這傢伙,想不到將軍你竟然逮到了一隻,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 o) B# b7 y* u, i9 ?, I6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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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本來就是她捉到的,說是要送給孫曉作婚禮禮物的,我隨口說了一句,她就扔給我了。”高遠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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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呵呵一笑,“賀蘭教頭好大方,這火狐可是珍貴之極,很難得到的,能捉到它,不但要有耐心,技巧,還要有運氣。高將軍,賀蘭教頭對你,當真是與眾不同啊!”) m* D/ U, m4 k  j8 q

. c& j! x# h) Z    “長史不要調笑!”高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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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搖搖頭,“將軍,您當真沒有考慮過賀蘭教頭,或者說,你根本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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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有了菁兒了!”高遠道.* M" u2 `" `  x- p

; l) j3 O; `5 u. I) Z    “這麼說來,將軍並不是對於賀蘭教頭沒有好感,也並不是不喜歡她,只不過是因為夫人的緣故?”蔣家權追問道.. u. }, N' C0 J6 C0 i" M* |

" z. w$ f! C  e' v, K    “長史,你什麼時候也像一個長舌婦一般了?”高遠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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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大丈夫三妻四妾亦是很平常的事情,我知道您與夫人感情深厚,但您有沒有想過,您如果真納了賀蘭教頭,這於公於私,都是有大利的.”, ^4 W1 L! O/ o% w' c-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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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高遠說話,蔣家權已經接著道:”於私,賀蘭教頭對將軍您一往情深,這麼多年來,知道的人車載斗量,只怕也就瞞了夫人一個人,不敢說情比金堅,但這份深情,亦是極其罕見了,而據我所知,將軍對賀蘭教頭也不是沒感情,只是相逢未嫁時而已,您自己覺得如果這樣的話,就對不起夫人,所以強自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這於您,於賀蘭教頭,其實都是一種痛苦,而於公呢.......”+ }( q& O$ q7 D& K& x% B' h

* \1 \7 }6 F* t    高遠目瞪口呆地看著蔣家權,半晌才道:”照你這個說法,以後我們征服了東胡,為了拉攏那些東胡人,我是不要還要娶一個東胡女人?”  [3 J& m5 L+ i$ h* C

: V9 J* R' G' ^6 ^8 f/ v& D    “如果可以,當然更好!”蔣家權大笑起來,看著高遠已經變了顏色,連忙擺手道:”開個玩笑,將軍,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您與賀蘭教頭本身便有情愫,這於公於私都有利的事情,我想即便是夫人,也不會反對?”+ E5 @" L2 D5 q. r/ b(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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