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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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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7 23:27: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繼往開來(94)新年鐘聲(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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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義終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了,不是因為趙軍表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將他的攻擊牢牢地擋住,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軍再差,那也是以前曾經威震天下,能與秦軍相抗衡的強軍,雖然現在今不如昔,但基本骨架還在,勾義原也不指望一次攻擊能將他們打垮,趙希烈對於他親自統率的這支軍隊還是下了極大的力氣的,比起西趙其它地方面的駐軍,要強出不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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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勾義頭皮有些發麻的是來自於趙軍遠程武器的密集攻擊,對手雖然使用了他們很熟悉的床弩,但眾所周知,床弩笨重,發射速度極慢,對於分散攻擊,高速前進的騎兵威脅並不大,如果一個騎兵竟然被床弩正面擊中,那只說你的霉運當真是爆頭了。: W  t; X' W- O5 U0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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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對方的遠程武器除了床弩之外,那帶著特殊的崩崩之聲,鋪天蓋地進行覆蓋射擊的弩箭卻讓他蒙受了重大損失,第一波攻擊猝不及防,能夠衝到趙軍陣地之前的騎兵已經廖廖無幾,對於敵人已經經毫無攻擊力,只能成為西趙軍隊刀槍之下的犧牲品。  [! o  w9 X3 y8 `

# s6 b5 ~& D6 S0 v' V  這種武器勾義雖然不熟悉,但卻肯定知道那是什麼。這片大陸之上,也只有漢國的軍隊才裝備了的神機弩,一次性能發射上百支弩箭,射程能達到床弩三分之二的這種神機弩,絕對是騎兵攻擊的最大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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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西趙軍隊從哪裡得來的如此多的神機弩,要知道,這兩年來,大秦上下卯足了勁兒,使出了渾身解數,也不過是偷偷地弄到了幾十台神機弩,全部送到了咸陽的工坊之中準備研究仿製,不過從勾義現在知道的情況,因為大秦自身的鋼鐵冶煉水平遠低於大漢王朝,而這種神機弩對於鋼鐵的質量要求又極高。仿製出來的東西往往射擊十多次便統統報廢,完全不能投入量產,更談不上裝備軍隊了。; d5 V7 o$ K0 e

. F2 ^* O3 q& s7 W, k3 S3 S  但現在,西趙軍隊之中這種神機弩的呼嘯聲。可以分辯得出,起碼有上百台這種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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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Y( I5 V, {- V0 ]- C6 }  勾義頭皮發麻,心裡隱隱覺得不妙。西趙能夠得到這麼多的神機弩,只有一種可能,那是他們與漢軍勾結起來了。他們投靠了漢國,所以才能從漢國手裡得到如此多的這種漢國現在仍然在封鎖著的武器。" W; B3 Z; S& \8 z  G

# G3 d- ]% k& q  一想到這裡,勾義便覺得大事不妙,如果西趙軍隊投靠了漢國,那麼這一次晉陽郡的軍事叛亂便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說不定便是針對大秦的一次有預備的算計,趙希烈為什麼有膽子叫板強大的秦軍,他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3 O+ `& N6 `5 K;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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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個可能,大漢的軍隊一定已經到了晉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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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樣的軍隊能在短時間內,屏蔽一切消息突然出現在晉陽。答案不言而喻,騎兵,強大的騎兵,他們甚至可以比自己國家的探子們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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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匈奴與東胡先後歸順了大漢之後,漢國的騎兵便成為了秦楚兩國最大的心病,沒有人能跟他們在這個方面一較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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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不是不想大規模地裝備騎兵,但一來缺馬,漢國人幾乎控制了所有的戰馬來源,秦楚除了通過一些走私獲得戰馬,另外是國內自己的養殖。這樣一來,戰馬便成了稀缺的戰略資源,二來費錢,養一個騎兵所需要的花費。足足可以將十個步兵養得極好,兩相比較,秦楚兩國對於騎兵的大規模列裝便興緻缺缺,也只有漢國人,才能如此奢侈的,隨時可以調動大批量的騎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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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z6 y  r$ e  勾義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地圖。如果說漢國的騎兵已經出現在晉陽的話,那麼他們最想幹的是什麼?, e+ A! n( E5 v1 }

8 E2 x* [  A+ ?: n  手指在地圖之上移動,勾義腦袋之上開始冒出汗來。霍地抬起頭來,大聲喝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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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2 F  一名牙將迅速地跑到勾義的跟前。% i. n3 J; r- g- u6 l) P' @

' c* ?; p- o" A2 I: z1 p  「馬上派人回去堵住步兵,讓他們立即停止前進,地構築陣地,準備防守。」勾義厲聲道。& |2 k0 l% j) i0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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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名牙將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騎兵的第一波攻擊遭到了失敗,不是正應該催促步兵加速前進,以便步騎協同來擊敗趙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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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另外派人,火速回報路大將軍,說,說.......」勾義停頓了一下,終是下定決心作出了自己的判斷:「說趙軍已經投降了漢國,晉陽之變是針對我們大秦的一個陰謀,很有可能,大規模的漢國騎兵已經在趙軍的掩護之下進入到晉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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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義說完,卻發覺牙將竟然站在那裡張口結舌的沒有動彈,不由大怒,上前便是一腳,將那個牙將踢了一個大馬趴,「你聾了麼?還不快去辦。」" j, V, j3 [# Z" s$ W2 _

! N( w: F- t  U# s' S  「是,勾將軍,末將馬上去辦!」牙將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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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O0 j" U  勾義在臨時支起的帳蓬裡焦燥地轉來轉去,憑藉著一件武器便下出這樣的判斷,於他而言,是很有風險的,一旦事後證實事實不是如此,他的前途便會因此而大受影響了,可是相對於有可能到來的危局,勾義已經沒有心思去考量這些事情了。- Y, W: k$ Z7 d7 b+ Q7 u% b) 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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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要想的,不是如何去突破趙軍的封鎖打到晉陽城下,而是該想著如何安全的撤回去了,如果一切推測都是事實的話,毫無疑問,晉陽城中,楊傑的五千秦軍此時應當已經不存在了。& F$ s; w% S8 x' |  F/ i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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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令下去,左軍仍然持續攻擊,但攻擊烈度降低,以牽制性攻擊為主,右軍和中軍在天黑之後,開始悄悄後撤。三軍交替掩護,與敵脫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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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r  U$ v) F4 ]  下定了決心,勾義立即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他並不擔心趙希烈會發現自己的行蹤,因為即便他知道了,也沒有膽子來追,你排好陣勢,我無可奈何,但你要是蹬鼻子上臉,敢於追上來,那不要管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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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軍左路騎兵,一直保持著每半個時辰左右一次的攻擊力度,攻擊的烈度也不像是第一波攻擊那麼,勢如雷霆了,看似兇猛,實而隔靴撓癢,稍有遇阻立即便退下去,而在左路騎兵的攻擊當中,右路與中軍騎兵則開始作好了撤退的確切準備。" W6 q0 P: _( c0 I& a7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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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總是黑得很早,再加上天氣極端不好,風雪漫天,很早的時候,天邊黑了下來,秦軍的攻擊驟然停止,在風雪與黑夜的掩護之下,他們脫離了戰場,向著盧賓方向撤去,勾義現在只想與自己的步兵們匯合,然後第一步先退往盧賓,然後再退往函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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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m) p6 s( Z$ Z+ Y* l8 A" Q  勾義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了,但比他更快的,則是大漢王朝的兩支騎兵,當勾義猜出真相,著手準備撤退的時候,兩支漢國騎兵早已經抵達了攻擊位置,向著秦軍的步兵隊伍發起了迅猛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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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年以來,秦軍幾乎便將趙國的領土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要來便來,要去便去,這一次行軍,前方有騎兵開道,上至領兵大將,下至平頭士兵,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自己的地盤之上遭遇到大規模的敵人騎兵的攻擊。+ e6 ~0 Y) \! U6 [+ H) ~) ~

0 J! i7 N& ~* X  漫天風雪之中,一萬多秦軍步兵們拖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綿延數里的隊伍成一字長蛇擺在道路之上,這成了騎兵攻擊的絕佳的靶子。呼嘯的風雪之聲遮蔽了騎兵接近的聲音,當第一支漢軍騎兵衝入秦軍隊伍,開始大肆砍殺的時候,秦軍幾乎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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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隊的騎兵如同死神的鐮刀,肆意的收割著秦軍士卒的性命,沒有厚實的隊形,沒有遠程武器和障礙的阻擊,步兵對上騎兵,是一個悲劇的收場。3 Y$ A. Y7 U* X/ }8 |6 X

- b" j6 D, A$ Z9 N  萬餘騎兵對於一萬五千多步兵,連雙方兵力也相差無幾的殘酷現實,讓秦軍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在突然襲擊開始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秦軍隊伍便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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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說秦兵不勇敢,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之下,他們在最初還是進行了奮勇的抵抗,但實力之上的巨大差距很快便摧毀了所有人的信心,在堅持下去,不是勇敢,而是送死,白白的送死,秦兵潰散了,漫天的風雪之中,四處都是奔逃的身影與追擊的騎兵隊伍,逃散的秦軍被漢朝騎兵要麼追上之後殺死,要麼便是丟下武器,舉起雙手向對手投降,一萬多秦軍,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全部被打垮了。$ l, Y7 x9 Z%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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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之中,高遠立於大旗之下,看著這場一面倒的秦軍,不由得搖搖頭,再精銳的部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 h6 {9 [# N1 q% G! b! l

% i$ W- R, f; ?( Z7 |9 I  「傳令下去,儘量抓俘虜,不要濫殺,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青壯年,將來也會是我大漢的子民呢!」高遠道,下這道命令是因為這一次跟隨他來的是兩支異族騎兵,匈奴騎兵獨立師古麗本來是匈奴王庭嫡女,全族上下,被秦人在十幾年前殺得乾乾淨淨,只餘她一人僥倖逃脫,對秦人是恨之如骨,如果能多殺一個人,她是絕不會少殺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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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一萬多秦兵一小半被殺死,一大半當了俘虜,能夠在風雪之中逃脫的是人十不存一。8 T/ C- z+ U* f;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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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勾義撤離帽兒山,擺脫與趙希烈的接觸的時候,他拖在後面的步兵隊伍已經經全軍覆滅,而他,也正在一步步地走向一個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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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x: K/ y$ v  S7 i+ a- n  一萬多大漢騎兵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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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8 11:04: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繼往開來(96)新年鐘聲(續6). U& N/ J$ b/ c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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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終於停了下來,呼嘯的風聲也漸行漸遠,對於先前頂風冒雪前進的勾義所部來說,原本是一件好事,但勾義此時卻是神情頽喪到了極點,在撤退的半道之上,他便收到了消息,兩支大漢騎兵突然出現在他的步隊左右兩側,在上萬騎兵的攻擊之下,他的步屬要麼戰死,要麼當了俘虜,能逃脫的人廖廖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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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1 H( J9 Y1 e5 j  推測得到了證實,勾義卻寧願自己猜錯了,現在,他只剩下跟在他身邊的這四千多騎兵了,在帽兒山一戰當中,他折損了數百騎兵,現在他只想能夠還著這幾千騎兵逃回函谷關去,雖然這想起來,也只怕只能是一個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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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中途轉向,盧賓是回不去了,通往哪裡的道路現在肯定充斥著對手的騎兵,仗著這裡地形的熟悉,他率部壓了一個大彎,準備從帽兒河過河,然後再向函谷關出發。雖然繞了不少的路,但漢軍新來,或者並不知道在帽兒河的中間,有一段是完全可以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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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兒河在夏天可以算是一條河,河道寬也有數十丈,但到了冬天,卻是進入了枯水季節,水位極低,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河床,再加上天氣寒冷,殘餘的水也結上了冰,基本可以容納騎兵通過,因為即便河冰破碎,那點冰水也無法成為騎兵通過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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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信心滿滿,一心想著要建功立業,要將西趙這數個郡的領地完全納入到大秦的疆域當中,豈料你在算計別人,別人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你,算來算去,最終卻還是漢人棋高一著,不但將西趙算計過去了,還將大秦數萬將士也坑在了西趙這片土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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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a, @- ?2 s$ s) S+ C( N/ k5 Q- S  勾義心中滿滿都是苦澀,算起來自己與漢人正式交手也有數次了,最早一次,在路大將軍的率領之下。秦軍大獲全勝,漢軍大將那霸殞命沙場,這是秦軍與漢人交手為數不多的勝利之一了,而且因為那霸是第一個陣亡的漢軍高級將領。這一戰更是被秦軍津津樂道。但從那以後,秦軍似乎便走上了霉運,與漢軍交手,無一不是以失敗而最後收場,最慘的便是二年之前的李信兵出函谷關。王逍走山南郡,最開始,漢軍在山南郡的最高軍事長官馮發勇陣亡,刷新了漢軍陣亡高級將領的級別,但隨後的戰事,卻讓秦軍幾乎遭到了滅頂之災,王逍五萬人馬最終有三萬人被迫遁入沙漠,就此失去了聯繫,李信數萬大軍覆滅在大草原之上,王逍。李信兩位大將軍的陣亡,更是讓秦軍遭到了最為沉重的一擊。& k$ D& g- `-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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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自己能逃過這一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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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踩在鬆軟的雪花之上,坐在馬上的人會覺得輕鬆一些,少了許多顛簸,但一個老到的騎兵卻知道,這樣的路途,對於馬力的損耗是更大的,戰馬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很多的力氣。有經驗的老兵們已經經扔掉了除開戰鬥所需之外的其它所有物品,為的就是減輕一些重量,讓馬兒多保存一份體力,騎兵對戰。戰馬的素質也是決定性的因素之一。3 Y. J; v* d5 r( C; q' x

; C% w- t# f; E7 l6 a  秦軍的戰馬素質比起匈奴人,東胡人本來就遜了一籌,更別提馬上的格鬥技巧了,當初漢軍擊敗東胡人所使用的騎兵戰術,如今雖然也在秦軍之中開始實驗,但效果並不好。漢軍的那種以集團的力量排山倒海似的衝擊,秦軍不管如何練習也達不到理想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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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5 l/ [) h! k; U: w  這裡頭其實有一個關鍵的因素,賀蘭燕在訓練這些騎兵的時候,剔除了所有馬術過人的那些士兵,留下的卻都是一些在一般人看起來平庸的傢伙,然後再通過嚴利的訓練才達到那種程度,而秦軍選取騎兵,卻是挑選那些騎術明顯高出其它人一籌的戰士,有時候,並不是技術越好的人湊到一齊,戰鬥水平也就成增加之勢的。這些人加在一起,或者單兵作戰的確很厲害,但團隊作戰,最怕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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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G$ _; Q9 J  秦軍不能知曉這個秘密,便代表著他們想練出一支當年賀蘭燕統率下的騎兵是根本不可能的,其實現在,匈奴獨立騎兵師,東胡獨立騎兵師,也無法採用賀蘭燕當初的那支黑衣騎兵所用的戰術,這支由公孫義洛雷等人率領的騎兵,是大漢騎兵之中,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單個拉出來,他們都很平庸,但組合在一起卻會成為一支恐怖的軍隊。
0 ~# t; i: n  O+ w' B; [6 a+ M
  D& X" X1 _5 G" P8 ~9 ]  用漢王高遠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緊密團結,彼此絕對相信的團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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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z7 N8 a( L; f. l; n- Y+ T  滿腹心思的勾義猛地勒住了胯下的戰馬,身上汗毛直豎,陡然之前沒有來由浮起的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充斥著他的身體,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的直覺,是一次次在生死攸關之中活過來的人最直觀的對危險的第六感。* F5 g- T8 R# D2 s# e

" c; H: _/ _5 b0 q& m) [8 x  隨著勾義停止進前,數千騎兵也停頓了下來。為了掩護自己的行蹤,勾義這支數千人的騎兵並沒有點燃火把,全都在摸黑前進,哪怕因此而折損了一些馬匹和人手,勾義也毫不可惜,但現在,前方的黑暗之中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危險呢?' I8 v3 K" i" O* w0 ?/ m

0 a( d3 c( J2 M; Q- B7 V# Z$ J3 ?  遠方的黑暗之中,一縷星火陡地帶著尖厲的如嘯聲從地面升起,扶搖直上高空,啪的一聲響,在空中開如一朵朵絢麗多彩的花朵,而隨著這亮麗花兒的綻放,一枚枚火箭自黑暗之中射出,轟然有聲之中,一堆堆早就備好的篝火在油脂的幫助之下,燃起衝天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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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之中,一面面在夜空之中招展的大旗在勾義眼前閃現。最為顯眼的便是正中間那面特別寬大的黃龍旗,只看了那一眼黃龍旗的綉邊,勾義的腦子裡便轟然一聲炸開了,漢王高遠竟然御駕親征,親自出現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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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堆還在不停地向著兩邊擴散,最中間的,遠在帽兒河的對岸,距離最近的兩翼,隔著自己,只有里許的距離,一個半弧形的火光正在慢慢延伸成一個包圍圈,將勾義的數千騎兵圍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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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V9 ?# {" x  勾義苦澀地嚥了一口唾沫,自己又算計輸了,是啊,西趙已經投降了漢國,那麼,這一帶的地形,對方怎麼會不清楚,對手算準了自己會從這裡突圍,所以提前在這裡等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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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者不殺!」不遠處的漢軍招展的黃龍旗下,發出了響亮的呼喝聲,緊接著,一隊接著一隊的漢軍騎兵揮舞著手裡的兵器,如雷鳴一般的重複著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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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 e+ }0 R; Z  「降者不殺!」" i# V) x6 S* l8 L9 w: m& U

. g, A  g% O$ F7 [  勾義提起了自己的長槍,高高向前舉起,在他身後,秦軍騎兵們作出了同樣的動作,與匈奴人,東胡人擅長使用彎刀不同,他們使用都是長槍。, U. g, y$ ]% d  Q

! V! J1 o9 s$ K, s" s  b# a  「殺!」勾義怒吼道,這是他對降者不殺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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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n: N. ]- N* F( M% J7 J' {  k  蹄聲隆隆,數千騎兵向著帽兒河方向衝去,那裡,有一面黃龍旗,旗下,有著大漢的最高統治者,漢王高遠。! K8 V1 e2 Q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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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就在勾義開始亡命衝鋒的同時,兩翼的漢軍騎兵也動了,如同兩支燒紅的火鉗,狠狠地捅進了秦軍騎兵的兩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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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騎在紫電身上,注視著前方正在激烈交手的雙方,胯下的紫電興奮的刨著蹄子,不停地打著響鼻,不時別轉頭去,用碩大的馬頭蹭著高遠的腿部,它這是想去衝鋒,想去搏殺了。不過高遠注定去不了,因為高遠的身邊,他的親衛統領並沒有關注著戰場上的一切,而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高遠身上,一隻手時刻懸在紫電的韁繩邊,準備隨時勒住紫電的韁繩。而在高遠的正前方,隨行的親衛騎兵們早已將他的前方堵得嚴嚴實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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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苦笑著親撫著紫電的腦袋,作為漢王,他與戰場作戰只怕已經經絕緣了,只看何衛遠的作派,便知道在出行之前,不知有多少人找過他了,而其中份量最重的,肯定有菁兒一個。* c! D, H0 K  @* ~5 c" c- ]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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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在喊殺聲剛起的時候,便悄悄地開始向一邊挪動,在高遠身邊,她是肯定撈不著仗打的,只要自己一行動,何衛遠那個臭小子一聲喊,高遠的那些親衛們鐵定會將自己死死的擋住,但只要離開這個範圍,誰還得管得了自己?看著在火光之中那個縱橫來去,英姿颯爽的戴著魔鬼面具的傢伙,賀蘭燕便覺得手癢癢的,這個女人,行軍佈陣或者比自己要強,但論起單打獨鬥,自己完全可以虐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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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挪了兩步,身前忽然伸出一支手來,勒住了她的馬韁,賀蘭燕一看攔住自己的人,不由大怒,「蘇拉,你要造反麼?」8 O" h* S7 ]2 y: {1 f& {7 ^+ n

* b: |$ o7 v2 c* a. _/ b' ]4 t  蘇拉哭喪著臉,「公主,臨來之前,大夫人親自來警告過我,說是如果您又悄悄地溜上了戰場,回去便要打爛我的屁股,您的任務就是站在大王的身邊,貼身衛護大王的安全。」! B, W7 B( ^, c* n: ?+ P9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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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燕氣得牙癢癢的,「蘇拉,你是我的丫頭,又不是大夫人的丫頭,這些話你也信,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爛你的屁股,讓開,我要去過癮,都一兩年沒打過仗了。」  f+ x+ z7 l8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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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舞著馬鞭的賀蘭燕逼開了哭喪著臉的蘇拉,一手執著彎刀,一手提著馬鞭,忽喇喇地便衝下了河堤,越過了河道,衝向了戰況最激烈的地方,在她的身邊,蘇拉帶著賀蘭燕的隨身衛士們,緊緊衛護在她的兩則。2 u! _2 u- j* B% f- V. Q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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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8 14:00: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繼往開來(97)新年鐘聲(續7)" K' F4 r1 j: b$ f6 G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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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際露出第一絲曙光的時候,戰鬥已經趨近於尾聲,有規模的抵抗已經結束,四處奔逃的秦軍在漢軍騎兵的圍追堵截之下,要麼被殺,要麼被打下馬來,生擒活捉,那桿一直隨著勾義左衝右突的秦軍大旗終於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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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聲得得,賀蘭燕洋洋得意的提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勾義徑直向著高遠奔來,擋在高遠身前的親兵紛紛策馬讓出一條通道,看著英姿颯爽的賀蘭燕,個個都露出了艷羡,佩服的眼光,教頭還是教頭啊,雖然有幾年沒有上過戰場了,但這身馬上功夫,始終都是一等一的。一出馬,便立下了絕大的功勞。) f8 z! c1 R! j

* T3 |& }0 E) n, Y0 L5 r' D8 p0 m  砰的一聲,勾義被結結實實地擲到了地上,勾義被馬鞭捆著,這一下是臉朝地被扔到地上,吃了滿嘴雪不說,鼻子恰好撞到一塊硬冰之上,頓時鮮血長流 ,樣子有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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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勾義,這可是秦軍之中有數的大將了。」% V4 @$ \  d# {# Z/ Y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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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臉邀功,等著被表揚的賀蘭燕,高遠笑吟吟的對身邊的何衛遠道:「衛遠,記下了,賀蘭王妃於戰場之上不顧安危,奮勇殺敵,生擒敵酋勾義。以八百里加急發回薊城。」$ D- g* ?4 x$ H, U

' J0 g; V' w2 b/ q, h' Y  「是!」何衛遠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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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別別!」賀蘭燕一下子傻了眼兒,兩手亂搖,「高大哥,我不要什麼功勞,啥都不要,你千萬不要這麼著傳回薊城去,不然下一次我便再也出不來了,菁兒一定不會讓我再跟著你出來的。那還不將我悶死了。」2 M0 d5 G1 p& r-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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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不懷好意地道:「哼哼,我都還在這裡乾看著,你身負保護我的重責,居然不顧職責,自行其是,該當何罪?」3 R8 Z4 J: Z8 V1 n&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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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眼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高遠半晌,忽地俏臉一板。「高大哥,你還沒完沒了吧,不就是你沒撈著上戰場去打一番,眼紅妒忌我嘛。這便想著要去告狀了是吧?我才不怕,大不了就是以後不出來了,哼!」7 [/ H2 ?1 R7 l9 _. R( L- Z) q

. y! O; j( W: x. D6 o# R  丟下這番話,一個轉身,竟是揚長而去。俏蠻性子瞬間爆發。; f& I# K+ A! i$ T

4 [3 z2 J  t* j- _: N) x) |  G  看著賀蘭燕氣啉啉遠去的背影,高遠無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轉頭對何衛遠道:「看到沒,母老虎脾氣又發作了,也就是菁兒那種柔能克剛的性子能治得了她,其他人還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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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_/ e' S( x/ ^# L* p( `  「大王,看來您今天是要一個人睡了。」何衛遠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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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7 V4 x4 a6 F; i  「臭小子,居然敢打趣我,我可是知道你對她身邊的蘇拉一直虎視眈眈,小心我棒打鴛鴦。給蘇拉另找一個英偉的漢子。」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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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別,可別。」何衛遠一下子就蔫兒了,「末將好不容易才獲得了蘇拉的一點好感,可別真給整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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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h+ A9 J, E$ o9 r  高遠大笑道:「你們叔侄與匈奴人可也真有緣,你叔叔娶了匈奴女人,現在你又看上一個,不過我可跟你說,蘇拉跟著燕子久了,脾氣也挺像她,真娶了她。以後你在家裡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了。」5 V- r  U& b* H" }

; s, Z( a; G: c7 s  「我就喜歡她這種直爽脾氣,大王,那些所謂的大家小姐一個個在我面前矯揉造作,像麵糰一樣。我可不喜歡。叔叔也真是的,沒完沒了的給我介紹親事,我都快煩死了。」何衛遠苦惱地道。「叔叔是個簡單性子,他也不想想,他每介紹一個,最後不成。可都是得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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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我知道。」高遠哈哈大笑:「現在看起來,薊城裡有女兒的那些高官顯貴富紳大概都要被你得罪光了,當然了,你是我的親衛統領,前程遠大,別人自然會巴巴得上趕著啦,回去之後我跟燕子說一聲,就成全了你們倆的這件好事,也免得你叔叔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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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4 T6 K% v0 C+ F. X: D5 r  「多謝大王!」何衛遠大喜過望,雖然在馬上,但還是深深地向著高遠彎下腰去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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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Z9 c; G. p  「真沒出息。」高遠笑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馬,走到已經被兩個親衛抓起來的勾義面前,看著狼狽不已的勾義。% E3 ?% z2 c1 d* P: V

9 Q) x) B7 @8 ]  「呸!」勾義突然張口,一口血沫便直噴高遠面門,高遠一側頭避開這口血沫,押著勾義的一名衛士頓時惱了,一抬手,刀柄正正的撞在勾義的腮幫子之下,這一下子含怒出手,力道不小,連牙齒也撞掉了好幾顆。0 o* U, k# h9 Z; G9 o3 J, A+ K

+ S. I, ]$ W& J, L) G# d  看著衛士還準備出手教訓勾義,高遠抬手制止了衛士,看著勾義,「路超呢?」  |# ?1 R/ N" j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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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義直勾勾地看著高遠半晌,忽地大笑起來:「天意,這就是天意啊,你想要抓住大將軍?做夢吧你,現在大將軍早就回到函谷關了,哈哈哈!」2 n& ^! v% ^$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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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眉頭一皺,「他怎麼回函谷關了,是函谷關出了事,還是咸陽出了什麼事?所以他才急急得趕回去,連西趙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參予了。」+ r+ U4 r3 i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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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義臉上先是一愕,旋即又大笑起來,「大將軍神機妙算,遲早有一天,你會被我家大將軍生擒活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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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E: @  g+ c( }  高遠看著他,搖了搖頭:「倒是忠心耿耿,不過勾義,要是你家大將軍當真是神機妙算的話,你現在怎麼會這個樣子在我面前,難道路超送幾萬大軍給我,就是為了驗證我是無法抓住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你們的大王會將他碎屍萬段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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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大笑的高遠,勾義的臉色難看起來。2 g: Q6 e) |( U! X2 Y2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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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模樣,便知我所猜不差,應當是咸陽出了什麼大事情,逼得路超不得不迅速返回,你不說也不緊,我很快就會知道,你恐怕不知道,在你們咸陽,為我們大漢做事的高官顯貴可不知幾凡,多得很呢!看你的模樣,肯定也是不會投降的了,所以我也不費什麼話了,來人,押下去,先關在晉陽,然後遣送回薊城,交有司審判。」! X% u7 w: T&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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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兒河邊,漢軍紮下了大營,晌午時分,趙希烈率領著數萬大軍也趕到了這裡,在距離漢軍騎兵大營十里左右的地方紮下大營,而趙希烈則帶著所有的高級將領前往漢軍大營晉見高遠,而他們其中,還有另外一個更顯眼的人物,就是西趙的實際控制者,趙杞。/ R4 @" ]" B* U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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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杞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並沒有什麼太高的操守和堅持,失敗之後,心思也是轉換得最快的,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已經完蛋了,但他的兒子,他的家族卻還要在漢國持續生存下去,他趙杞雖然與高遠是作對了很久,不過這一次趙希烈的反戈一擊,卻讓秦軍蒙受了重大損失,也算是立下大功,算是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為了兒子,為了趙氏家族,趙杞一聽說高遠親自出現在了戰場之上,當即便拉下臉來,親自來拜見這個曾經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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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Y9 S* @0 p. X  聽說趙杞親來,高遠倒也給足了面子,當然,這個面子更多的是給趙希烈的,趙希烈這一次的反正,的確讓漢國不費力地便重創了秦軍,而且此事過後,西趙要順利的納入漢國體系,軍隊要改編,國策要推行,都不可能繞過實際控制西趙的趙氏一族,可以預見,在漢國的國策體系之下,豪門地主是必須要極大的遏制的,那麼,趙希烈的配合便顯得至關重要。. B0 [! P7 m7 j" t$ l

/ f4 v2 L+ d3 b# j  「罪人拜見大王。」轅門之外,一見到高遠,趙杞竟是拱手過頭,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他這一跪,跟在身後的趙希烈,趙澈等人也都齊唰唰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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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請起。」高遠笑著上前一步,雙手扶起趙杞,「趙大人,我們兩家就此化干戈為玉帛,這是百姓之幸,社稷之福,趙大人居功甚偉,乃是我大漢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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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5 @6 b5 \) I7 V2 i" M  「罪人慚愧之至,大王心懷寬廣,有海納百川之大量,罪人拜服之至,以前種種,實乃趙某不識大體,不明大義,今日幡然醒悟,實在是慚愧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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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A2 z6 p7 P  }9 D  「趙大人說哪裡去了,這一次希烈立下大功,所有趙軍將領奮勇殺敵,乃是有目共睹啊,來來來,趙大人,我在大營之中已經擺好了酒宴,不過軍中簡陋,趙大人不要嫌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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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不敢,能得大王親自賜宴,這是趙某的福氣啊!」趙杞卑躬屈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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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E1 h5 J7 v1 j  高遠大笑著一手牽著趙杞,一手牽著趙希烈,並肩向著大營內走去。! w6 K0 K* x, U# J+ \: F$ y/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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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者總是寬容的,對於又一個敗在自己手下的曾經的強大的對手,高遠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寬容大量,大雁湖畔又要將多一幢莊院,多一個家族了。1 ?, J% y2 W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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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自然是笑語連連,氣氛融洽,趙軍將領已經得到了承諾,雖然趙希烈將去職,軍隊即將被改編,不過並不會影響到這些將領的任用,過去的一切,已經被一筆勾去,從現在開始,他們將成為大漢的將領了,從日薄西山的趙國一下成為這世上首屈一指的大漢的將領,於他們而言,也算是大大的進了一步,前途光明得很呢,不再像以前那般惶惶不可終日,過了今天沒明日了。5 }( Y, D& l6 `' c' D& [* d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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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沒有抓住路超啊,這個人倒真是運氣極好,如此天衣無縫的一個局,卻仍然讓他跑了,此人狡詐又心狠手辣,以後還會是大漢的勁敵啊!」趙杞多喝了幾杯酒,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已經紅撲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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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9 \3 q! D" V- |  趙杞角色轉換如此之快,現在已經開始替漢國考慮了,高遠不由得有些感慨。7 @4 {, A4 _9 N-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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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突然離去有些蹊蹺,據我推測,肯定是咸陽發生了什麼大事,才讓路超拋下軍隊返回,天賜已經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幾天,便可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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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9 12:32: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繼往開來 98 新年鐘聲 續8* U' ]6 {) d5 u

4 c- K) L  ?6 W( {: G; _  曹天賜並沒有讓高遠等上太久,今年他在秦國一待就是大半年,監察院以前在秦國設下的情報網絡在他的一手推動之下,再一次得到了完善,人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加強,更多的秦國官員被策反成為這張網絡中的一份子,半年多以來,隨著漢國國內新成立的國安局在資源之上對秦國的偏移,使得這張網絡不斷地在得到加強。而現在,國安局得到了回報。5 S+ J* [$ Z7 o$ d% u

9 t( N$ U1 g# L- [  「李儒病倒,命不久矣?」高遠吃驚地看著曹天賜,「今一段時間的情報不是還在顯示李儒活蹦亂跳的麼,怎麼忽然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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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T. S' t/ K% u9 f  「李儒畢竟年紀很大了,算起來他已經過七十了,已是難得的高壽了,這個年紀,有個頭痛腦熱說不定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曹天賜解釋道。5 ^+ r! ]2 W& }( ?+ V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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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也是。」高遠點點頭,在這個平均年齡不過五十歲的時代,李儒的確算得上是真正的長壽老者了。李儒的病危,必然會造成秦國政壇的震動,這位影響了秦武烈王一生的學術大家一手打造了強大無匹的秦國,使得秦國成了天下各國的夢厴,秦國滅國無數,這個老人當是功勞薄上的頭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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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儒也得到了他應得的榮光,他的學說成為秦國的官方學術,其它流派遭到無情打壓,不得不苦求生存,有的甚至銷聲匿跡,絕了傳承,秦國政壇之上,充斥著李儒學派的官員,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李儒一生從未出任過任何官職,但對於秦國政治的影響,卻無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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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X& @( Q+ [5 t  不過隨著高遠主導下的征東軍崛起,直至漢國的誕生,強勢的漢國奉行著與秦國截然不同的國策,卻逐步強大起來,一步一步逼著秦國不斷地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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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秦王嬴英到過漢國的積石郡,親眼見識過漢國的繁榮。積石城不過是一個新建的城市,但在高遠的推動之下,繁榮卻遠勝於秦國的咸陽。現在的漢國,如果說薊城是頭腦的話。那麼工廠林立,公司眾多,創新不斷的積石城就是這個巨人的強大心臟,不斷地為頭腦注入著新鮮的血液。  k& J7 k4 C4 V(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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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國商人的大量湧入,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漢國各種最新式的商品。最靈巧,最適用的商品,同樣也帶來了漢國人的思維方式,運作模式,管理風格,朝廷雖然沒有動作,但民間特別是商人們卻率先開始了模仿漢國的商業行為,最為強大的雍秦商會是最先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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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b- _1 ?+ M* d" o! H* X  雍秦商會最大的股東便是秦國王室,如果沒有秦王嬴英的默許,雍秦商會的改革是不可能被推動的。現在的雍秦商會在運作和管理之上,便如同當初漢國的四海商貿一般,當然,現在的四海商貿已經被高遠肢解得七七八八了,數十個行業協會的成立,使得現在的四海商貿更像是一個商界大佬們的集會沙龍。# w  I% S+ }* `+ U: e: _$ x- z/ U

& o: [% N, j; m7 t: i# |  高遠這樣做,是擔心四海商貿尾大不掉,反客為主,同時隨著漢國的急劇擴張,四海商貿也日漸雍腫。決策也好,執行也罷,效率逐漸下降,而分解之後。這一病症反而迅速消失了。新的行業協會成立,如同一股清風,再次吹遍漢國的各行各業,競爭性創新力再一次被激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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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Y! y& Q! V& {" h- K, ?  當然,秦王雖然推動了雍秦商會的改組,但卻絕不會像現在的四海商會一樣允許行業協會獨立出來。秦王還擔心自己對雍秦商會的控制不夠嚴密呢,怎麼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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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嬴英對李儒學術的正確性已經開始產生懷疑,這是勿容置疑的,否則就不會有范睢謀刺李儒敗露之後,竟然還能留下一條命來,放逐到檀鋒的軍中,與其說是放逐,還不如說是保護。' M$ y( D% A' m( k

7 {! n. a8 |' U6 {  P, o2 l  但是李儒輔助秦武烈王一生,李儒學術對於秦國的影響力根深蒂固,嬴英想要動作,必然會觸及到這個龐大勢力網的根本,這不是小手術,而是一場從內到外的根本性的變革,嬴英如何敢隨意動作,雍秦商會的首先改變,也算是嬴英的一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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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u) ~2 V7 n8 N* v& p  但人算不如天算,李儒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病危,隨時可能失去性命,沒有了李儒這個领頭人,嬴英的顧忌便會小了許多,不管是威脅利誘,還是分化瓦解,其中可以運作的空間可就大大增加了。& M3 l2 w% p# n# {1 y

, y) B, Q9 G2 G" X3 u: K2 m  接任范睢成為新任首輔的崔元派人快馬通知路超,讓路超立即返回咸陽,李儒學派需要一個新的強有力的掌舵人,崔元知道自己做不到這一點,而能接任李儒成為領頭人的也只有路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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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路超甩下大軍,急急離開回到函谷關的原因,他必須要儘快安排好函谷關的事情,而後返回咸陽去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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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想通了這一點,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起來。這是一個攪亂秦國政局的絕佳機會,秦國現在雖然已是日薄西山,經濟之上陷入到了無比的困境當中,但秦國朝廷對於地方上的控制,仍然是強有力的,這也是秦國到現在仍然能強撐著與漢國對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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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s& a1 ^" e* _+ v. V  西趙趙希烈的反正,算是扎穿了秦國一條粗血管,如果再讓秦國內亂起來,那秦國就離死不遠了。; l1 M8 v! b% [- @# p0 G; s

' r' A$ y# n6 r5 D  「不能讓路超返回咸陽。」高遠對著曹天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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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n8 F- p* D  「啊?」曹天賜有些不通,「師傅,如果讓路超返回咸陽的話,對我們攻打函谷關是有幫助的人,不得不說,路超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有他在函谷關,會增加我們得手的難度,甚至難以得手。如果路超一走,換一員將領,將領新來,對函谷關兵將並不熟悉,而且在指揮之上也不見得能得心應手,我們便容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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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2 y% r1 O- D8 f0 i  高遠笑著搖搖頭:「你錯了,戰爭有很多種方式,你所說的這一種,是最下策了,兵馬相對廝殺當場,就算獲勝,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以秦國現在的政局,將路超留在函谷關,比起讓他回去,對我們可有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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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我不太懂。」曹天賜搖頭道。: q) N# {* e3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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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要死了,李儒一死,壓在秦王的頭上最後一座大山也要消失了,嬴英做什麼事情,就不會有太多的顧慮,但如果路超一回去,李儒學派便重新有了凝聚力,以路超在軍方的背景,回到了咸陽,在軍政兩道,李儒學派仍然會佔據壓倒性的優勢,但如果我們將路超粘在函谷關,便可以幫助秦王一步步掃除李儒學派的人手助一臂之力。」& G8 Z4 i) y" E% ]0 |! E

8 e0 i5 c$ B# _; b- X1 O" _  「這於我們有什麼好處?」曹天賜茫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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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處大得很呢。」高遠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李儒一死,嬴英一定會重新召回范睢的,罷免崔元,重新徵召范睢出任首輔,你說秦王想做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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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行改革!」曹天賜道:「當然是幹這個,當初范睢不就是因為這個才想要做了李儒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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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g9 F$ i4 O4 N3 x  「不錯,范睢會幹這個,到時候,秦國的改革派與李儒的保守派就會激烈交鋒,正面碰撞,秦國朝堂亂局便會真正開始,朝堂大亂,對地方控制必然會削弱,被秦國朝堂壓制了太久的反對派勢力便會趁亂而起。」高遠笑道:「李儒有一點看得很準,他知道我們的策略的確很好,但卻不適用於現在的秦國,如果當初李信出關將我們擊敗或者打得奄奄一息的話,李儒一定會主動推行我們大漢奉行的策略,但偏偏李信王逍卻都失敗了,這個時候進行傷筋動骨的改革,到時候外憂內患一起爆發,秦國一定撐不住,但現在李儒不行了,他一死,嬴英必然會迫不及待的推動改革的進行,路超便成了這其中唯一的障礙,所以,不讓路超回去,便是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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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這可是不見硝煙的戰鬥呢,還是師傅高明,我總是只能看到眼前的好處,卻想不到更遠。」曹天賜點頭道:「師傅這一點撥,我便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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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Y4 @5 r, o, Q: W8 r  「原本以為這一仗到此為止,大家可以回家去好好的過個新年,現在看起來,卻還要長久地持續下去了,天賜,我們要出兵函谷關,而且要對函谷關保持強大的壓力,我要重建趙牧當年建起來的河東大營。」高遠站了起來,在大帳裡來回踱著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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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胡獨立騎兵師,匈奴獨立騎兵師,兵力還遠遠不夠,西趙軍隊改編之後留下一個軍,我們至少還要調集數個軍的兵力過來,在河東大營要保持十萬以上的兵力,這樣才能對秦人形成強大的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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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師傅,這都不是短時間便能辦到的事情,如今路超已經回到了函谷關,如果他不顧一切的回去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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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s) |: R, h% W$ A' M  高遠淡淡一笑,「路超很恨我,如果我出現在函谷關外,一定會讓他猶豫上幾天,是就此返回咸陽,還是留下來與我見個真章,有這幾天的功夫,我相信秦王嬴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讓他留守函谷關防禦我軍的王命一定會抵達函谷關的,到了那個時候,他便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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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9 12:40:3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繼往開來(99)進退兩難8 O  I* ]) `. A( E' w6 J: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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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病危,對於路超來說,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頭上炸響,對於他而言,李儒不僅是他學術的指導者,更是他政治的引路人,正是因為有了李儒的引導,使得他起步便被其它人要高得多,十餘年的時間,也許其它人從一介書能奮鬥到一個縣令就算不錯了,但自己,現在已經在大秦王國排名第一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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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z( ]5 S- X% p5 }6 `  當然,有一個妖孽比自己更強,那就是與他一齊長大的高遠。高遠已經開創了一個偌大的王國,而且路超不得不承認,大漢王國現在已經取代秦國並凌駕於秦國之上,成為這片大陸之上最強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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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9 \0 y# t7 A7 K  李儒已經過了七十,不論是他,或者是以路超為首的第二代李儒學術的傳承者,其實都已經在默默地為今天作著準備,這幾年,李儒一直在政壇之上為路超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確定了路超為李儒學派的繼承者,掌門人。以確保李儒離開之後,李儒學派仍然能在秦國掌握話語權。7 g$ _2 U2 Y1 M

( u& l9 I3 Q$ o) l4 U  但佈局並沒有做到完美,特別是在范睢謀刺事件發生之後,讓路超意識到,在秦國內部,一直便有一個反對著李儒學術的陰謀集團存在。秦王嬴英對於范睢的處理結果更是讓所有李儒學派的人提高了警惕,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在秦武烈王死後,新王是不是不會一貫堅持既有的國策,本身就是一個存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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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2 H+ H! h; v$ ?: T" [9 G; ?  但只要李儒還在,秦王就不會擅動,而一直以來,李儒的身體看起來都是極好的,誰也沒有想到,他倒下的如此突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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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李儒比起來,西趙的事件在路超的心中自然就算不得什麼,他也知道崔元急如星火地派人來通知他,讓他趕回咸陽是什麼意思。李儒學派需要在老師倒下之後。有一個能對秦王嬴英有著絕對的影響力的人出現在咸陽,出現在王上的身邊,整頓所有的李儒學派的官員。6 A, G5 `# N. K+ k) ^- j( E% J8 V, d: c

. Y- B" ^. O9 P  路超也知道,他必須回到咸陽去。如果老師一死,秦王有心改弦易轍的話,李儒學派將失去話語權,主導權,而毫無疑問。李儒學派是自己堅實的後盾,如果李儒學派倒下,暫時自己或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時日一長,誰也說不準了,那些年嬴英跟著自己南征北戰所積攢下來的情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消耗一光。  r6 N' ~) ?4 U4 Z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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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踏進函谷關,不顧路途的辛苦立即召集了函谷關所有的秦軍將領以及到地民政官員會議,準備安排妥當之後,立即踏上回歸咸陽的路途。& n: d4 n: B7 H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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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可說的。西趙在路超的眼中,早已經不是一個同量級的對手,他們現在,對於秦國來說,更像一條有時候會任性一下的寵物,只要是在容忍的範圍之內,不妨可以報之以寬容的一笑,但要過份了,當然是少不了一頓打,這一次的晉陽兵變。在路超看來便是如此,需要結結實實的敲打一翻,順便也讓他們認清,主人的威嚴是不容挑戰的。+ p' t1 \, {, N1 }7 ?! x

' N9 U& b% ~$ d  這點小事。勾義便足以去辦好了,比起咸陽的事情,這一點教訓寵物的小事,實在是不值一擔,在會上,對於晉陽兵變。路超隻字未提,反而著重強調的是軍隊和地方的穩定,在他回歸咸陽之後,在他重新調配好函谷關鎮守大將之前,這裡需要絕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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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平靜,便代表著他的權威與影響力。等勾義平定了晉陽兵變,將西趙正式變成秦國的附庸,便也有了足夠的功勞和資歷來替自己守著函谷關,替自己帶著這十萬大軍。/ A# x$ b* k% A; R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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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義是路超絕對的心腹,對於勾義,路超是無比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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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在所有的重要將領,官員起身,向著路超躬身道別的時候,大堂的門轟然一聲被推開,一名渾身浴血的秦軍牙將,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之中,他卟嗵一聲倒在了地上,竭力想要爭扎著爬起來,卻是沒有了絲毫力氣,只有一隻血淋淋的手向上伸著,嘶啞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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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8 J. E! Y. k6 S+ ^( v  「大將軍,我軍中伏,漢軍騎兵大規模進入晉陽,我軍中伏,危在旦夕。」* _4 A* U+ s3 h! w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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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一聲,路超從座位之上霍地站起,動作之大,竟是連他坐著的椅子也被其帶翻在地上,大堂之中所有的將領與官員也是驚得目瞪口呆,片刻的寂靜之後,大廳之內響起了各式各樣的驚詫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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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騎兵大規模的突然出現在晉陽郡,只能說明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西趙已經背叛了大秦,成為了漢軍的幫兇,也只有在西趙人的幫助之下,漢軍的騎兵才能瞞過秦軍的耳目,無聲無息地出現,打了秦軍一個措手不及。( J# X8 s' ]1 {8 H# c

" X. O! ]( {1 ^. G  這代表著什麼,所有的秦軍將領都很清楚,這不僅僅是秦國失去一個糧草銀兩的來源的問題,而是從此以後,函谷關將再一次與敵人正面相抗了,寂靜了不到兩年的函谷關,將再一次成為保衛大秦的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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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N. ]5 X( A8 H# X, f. |# Q. p  是的,是保衛,因為所有人心中都明白,如今,大秦軍隊已經失去了大規模進攻的資本,沒有強大的銀錢作支撐,長途遠征只能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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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將被抬到了偏房之中,數個大夫被緊急召來治療,半個時辰之後,路超再一次出現在大堂之中,面沉如水的表情,讓所有將領和官員的心都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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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m' m1 @" S  W0 ?; L& N: P, X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西趙已經背叛了我們,所謂的晉陽兵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圈套,我們的軍隊距離晉陽數十里外遭到了漢軍大規模的騎兵的襲擊,從出現的旗幟判斷,應當是東胡獨立騎兵師與匈奴獨立騎兵師,漢國的這兩個騎兵師都是異族,精擅騎射,我步兵隊伍在行軍途中遭到這兩個騎兵師的突然襲擊,已經全軍覆滅,而勾義所帶的五千騎兵,現在還情況不詳,另外,楊傑駐紮在晉陽城的五千人馬,肯定是沒有了。」路超的聲音極其低沉,眾人都能從路超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的面容,那壓抑到極致的聲音之中,感受到了主將那濃濃的,無可化解的怒氣。* }- O7 N5 q* [. l# y7 x6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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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一家養著的寵物突然反口咬了主人一口,而且還咬得不輕,誰都會暴怒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怒到極致的大將軍路超下達軍令,函谷關數萬大軍傾巢出擊,以報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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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的沉默之後,所有將領們聽到的卻是讓他們無比費解的軍令。! W- E) O& @8 u" D4 p3 o; d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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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將領,各自回營,全軍進入戰備狀態,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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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詫異不解的目光之中,鐵青著臉的路超甩手離開了大堂。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大將軍到底在等待什麼,漢軍來得太突然,這樣的情況下,勾義所率領遭到騎兵的突襲,失敗再所難免,但那不過是兩個漢軍騎兵師,合起來也不過萬餘人而已,而在函谷關內,即便勾義的兩萬大軍全軍覆滅,也還有擁有超過八萬人的大軍,只要出擊,便沒有不勝的理由,擊敗漢軍,奪回西趙領地,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7 o" X; I7 Q5 l$ n: S

, q! F' Y' p" `( D9 e/ \9 G  吞下西趙,大將軍再一次開疆拓土,而且這一次理由充分,沒有任何政治之上的壓力,所有人不理解大將軍為什麼遲疑,為什麼僅僅是讓大家備戰,而不是立刻出擊。此時,時間就是一切,因為每過一天,敵人都有可能增強他們的兵力,鞏固他們的勝利果實,因此,每過一天,都會讓勝利困難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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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大惑不解,眾人離開了這裡,回轉各自的軍中,雖然心中不解,但軍令必須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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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眾將離開之後,在將軍府的後堂,路超正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轉來轉去,而在大堂的另一邊,一個文士服飾裝飾的人站在哪裡,臉上也滿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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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3 n% f6 k$ q3 B- X' ~- e2 [  「大將軍,眼下的確不是開戰的時候,李先生危在旦夕,您必須馬上返回咸陽去,既然漢軍只不過是兩個騎兵師,那麼,任何一員大將都能勝任這項工作,這並不妨礙您返回咸陽啊,就算穩守函谷關,也沒有人敢說您什麼,這樣的極端天氣之下,敵情又不明朗,您以穩重為主,守住函谷關,即便沒有功,也沒有過,西趙不過是芥蘚之疾而已,等咸陽的大事一了,再回來收拾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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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w( C* h8 W- I3 B  路超兇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此時此刻,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我敢斷定,漢軍現在抵達晉陽的只可能是他們的這兩個騎兵師,因為只有他們,才能最短的時間內抵達,他們的步卒此刻一定還在趕路的途中,但每過一天,他們的增援便會離晉陽更近一點。每過一天,我們就離失去趙地更多一點,如果我避而不戰,反而在這個節骨眼上返回咸陽,王上會怎麼看我?」) r: M. `" m. X%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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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現在重要的不是王上怎麼看你,只要您回到咸陽,讓所有的人有了主心骨,重新聚到一面大旗之下,王上即便心中再有不滿,也對您無可奈何,您如果不回去而選擇出戰,先不說能不能打贏,正如您所說,漢軍來的都是騎兵,如果他不想戰,您如何與其決戰,他們有選擇戰場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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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V9 R4 o( {  「我用不著去選擇,我只要大軍盡出去攻打晉陽郡,就不怕他們不來找我。」9 i6 I3 x, n' B5 F6 h4 m' R

6 {$ w  V) d: ]; `8 I  「打晉陽需要多久?」文士反問道。「就算西趙軍隊不堪一擊,但他們有堅城相助,十天,一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大將軍,您想過沒有,真需要這個時間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我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王上的確已經發出詔旨,召范睢回咸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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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0 15:00: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繼往開來(100)突然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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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心中很明白,如果沒有眼前這檔子事,自己以探往師傅病情的名義回去,是無可指摘的,但現在西趙反水,漢軍大部出現在晉陽郡,而晉陽距離函谷關就這麼一點距離,說是兵臨城下也不為過,在大敵臨境的情況之下,自己卻拋下部隊,拋下眼前的危局不管不顧,只想著回到咸陽去,不說秦王贏英怎麼想,只怕國內輿論都不會放過自己,一個只顧爭權奪利,不顧國家安危的形象可就會像釘子一樣釘在自己的腦袋之上,以後想摘也摘不下來。# x9 L* p' P- A; H" [) R

8 i0 _+ }; ?8 s  秦王現在的作派,擺明了是想重新任用范睢來啟動改革,自己反其道而行之,又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情況之下,只怕以前與秦王在戰火之中結下的情誼一下子就會消耗殆盡,以後剩下的就只是公事公辦了。不,不只只是公事公辦,秦王嬴英一定會惡了自己。老王為什麼會選擇嬴英成為自己的繼承人,就是因為嬴英在各個方面都像極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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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m& I' o# a  嬴英不缺手腕,登位這幾年來,已經慢慢地站穩了腳跟,特別是起用白起,一下子將咸陽城中的玄衣衛握在了手中,這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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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文士還在不停地勸說著:「您也明白,您的根基在哪裡,是什麼,王上的寵信也好,友情也好,都是不可能持久的,身為王上,從哪裡會有友情,又哪裡會有朋友,王上現在的作派,已經擺明了想要廢除秦國大興的根基。轉而去走漢國的那一條路,但這條路我們是走不通的,相信老師也已經跟您說得很明白了,這是會讓國內大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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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9 \4 [; q& ?4 k$ U3 h- ~6 F  路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的。老師給他反覆強調過,漢國的路的確是要高明一籌,但漢國之所以成功,有著他的特殊的背景和條件,而如果不具備這些條件而強硬上馬的話,只會引起國內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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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制豪強貴族。均地權,均貧福,在一個完全打爛了的土地之上或者能夠成功,但在秦國這個早已經形成了穩固的階級的國家之中來做,只會讓人背心離德。秦國統治靠得是什麼,靠得就是這些豪門貴族的大力支持以及給中下階層一個向上爬的軍功階梯,秦人百姓除了這一條路,根本沒有其它的道路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如果都學著漢國那樣,老百姓手裡有了地,有了錢,誰還會拚命為國家打仗?誰還會拚命去爭軍功呢?8 \& F% S% a7 p3 v6 S2 [5 Z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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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揉著腦袋。老師是這樣說的,他也深信不疑,但高遠為什麼就做到了呢。難道真要將國內的現有秩序打得一團亂之後,再在廢墟之上來重建麼?這怎麼可能?真到了那個時候,漢國的鐵蹄會第一時間踏上秦國的土地,一切的一切,都將在戰火之中化為灰燼。+ X' ~4 K* f( ^9 g6 D

. q1 `3 W6 E1 H8 B$ E  「你說得對,我必須回去。不能為了這萬餘漢軍騎兵便亂了陣腳。現在頂頂要緊的便是國內不能亂,大敵當前。國內一亂,一切皆休。王上還年輕,只看到了改革的好處,卻沒有看到改革會帶來的巨大隱患,我不反對改革,但現在絕不是時候,在擊敗漢人之前,我們國內一定要保持穩定。」路超權衡再三,終於下定了決心。對方說得對,王上自古以來就被稱為孤家寡人,他是沒有朋友的,即便有,也不可能持久,更不能是自己這樣的臣子。自己要做到立於不敗之地,首先就要有自己的根基,王上為什麼不能在師傅健在的時候動這個主意,就是因為師傅身後那龐大的可以左右朝政的勢力集團,如果自己不能將這個集團接手過來,被王上分化瓦解,自己也就真如無根浮萍一般,以後不得不任人擺佈了。5 |% `9 n0 d3 U  b) F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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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路超終於想通了,文士大喜,「太好了,大將軍,今天我們就返回咸陽吧!馬上啟程,一刻也不再耽擱了。」7 n4 ~& q/ t' K4 q8 A6 v9 @

% c1 |8 y/ e7 u  「今天不行。」路超斷然拒絕,「函谷關駐紮著近十萬大軍,民生也由我一手掌握,不將這些安排好,我怎麼可能啟程,回去的事雖然重要,但這裡也不能撒手不管,我還要安排一下。可惜勾義生死不明,如果他在這裡,我倒是可以放心走,但如今他不在,軍中我還要再考量一下誰合適,我們不能顧了這頭,丟了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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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說得是,但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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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吧,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經足以讓我安排好一切了。」路超自信地道,帶著這支兵馬這麼多年,雖然軍中並不都是和諧的聲音,但自己的心腹終究是佔據了大頭,想要壓下那些異己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問題。( Q1 F6 t2 m8 Y7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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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勾義。他在心中再次想起自己麾下的這名大將,但願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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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 e$ ]% G9 j  文士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心情也放鬆下來,愉快地離開了路超的書房,回到自己的臥房休息,這一路之上頂風冒雪,他也是吃盡了苦頭,別說是一介文人了,便是一個武將,也會感到吃力,要不是因為這事兒關係到身家性命前程,他怎麼會如此不眠不休,一路狂奔而來呢。% I. o- S# q+ y#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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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中,飯也不吃,倒頭便睡。自己是要好好地養足精神了,接下來想必又是一路辛苦,但只要趕回到咸陽,一切都是值得的。, }& w8 l* S% \7 |( |0 D

; o; _  N$ g1 q' m+ N5 ^, _/ Z  這一睡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早已是天光光的,有明晃晃的太陽竟然從窗外直射了進來,晃得他眼都花了,這都多少天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陽光,從床上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子,腦袋也終於清醒了過來,陡地想起正事,身上不由一麻,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大將軍沒有叫醒自己趕路,任由自己一直睡到了這個時候?! m8 C3 D4 ?6 C6 `)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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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事情又有了變化?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直衝出了臥房,大將軍府中靜悄悄的,連衛兵也沒有剩下幾個,以往的戒備森嚴與此時相比,當真有天壤之別。4 ~! m( y, v  O

+ d2 ]% E8 _7 D" T3 M4 \% W0 K  文士頭上冒出了汗珠,一把抓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衛兵,大聲問道:「大將軍呢,大將軍哪裡去了?」, k* z# t: @3 U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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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識得此人是大將軍的貴客,當下行了一禮,恭敬地答道:「回先生的話,大將軍今天一早便率領衛隊出了大將軍府,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大軍便出了函谷關,據說整個函谷關數萬大軍只留下了守備的一支軍隊了,其它的全部出關了,先生不知道麼,西趙投奔了漢人,在晉陽襲擊了我們的大軍,連勾義將軍都下落不明,這個仇,怎麼可能有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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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衛兵的話,文士如墜冰窖,昨天說得好好的,怎麼過了半天一夜,一切都變卦了,大將軍不是那種三心二意,優柔寡斷之人,怎麼會出爾反爾,這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K% X5 b4 m, c0 q!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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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一匹馬,我要去追大將軍。」他對衛兵道。, T) O/ y4 O( @

! {9 u9 w: t' L1 z2 {2 }. ]; V  「去追大將軍?」衛兵驚訝地看著對方。( A# t9 Z. S, R! ?$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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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備馬,誤了大事,你擔當得起嗎?」文士厲聲吼道。, I6 Z: F& K9 @' o" V

% e4 p3 X" D7 R! t  「是,先生暫候,我馬上去為先生備馬。、」衛兵被文士猙獰的面孔和嘶啞的聲音給嚇著了,慌不迭地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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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邊的雪原之上,數路大軍正在向著晉陽挺進,陰沉了多日的老天爺終於開恩,讓太陽公公露了臉,陽光照射在無邊的雪原之上,明晃晃的極為刺眼,士兵們默不作聲的低頭趕路,這個時候,誰要是敢抬頭盯著雪原看得久了,眼睛便極有可能受傷,這都是有以驗的老兵,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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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1 }/ [/ r$ U& P2 h$ x  路超騎在馬上,臉沉似水,他本來是打定主意要走得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倖存士兵逃回了函谷關,從他們的嘴裡,路超意外地得知高遠竟然親自率部到了晉陽郡,作為一國之王,竟然只帶了萬餘騎兵便親身犯險,看來這個傢伙還是沒有改得了他一貫的自以為是的毛病,是料定自己不敢出關麼?* Z5 o9 h- |$ h; e' @2 c  J5 b

3 t( J( h2 Q4 J  如果高遠不來,路超相信自己此刻已經在回咸陽的路上了,但高遠竟然親自到了晉陽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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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痛恨高遠,或者是因為自己從小到大就瞧不起這個傢伙,在扶風的時候,這個人就完全是一個紈褲子弟,被父親從小就慣壞了,雖說不五毒俱全,但也絕對算不上一個好人,但一次意外的受傷,竟然讓他就此脫胎換骨,這些年來,他的每進一步,都會讓自己心中越發的不舒服,憑什麼一個好吃懶作的傢伙,竟然比自己還要高明,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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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自己的父親算是間接死在他的手上吧,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緣故,父親怎麼會陷進燕國的勾心鬥角之中從而白白地作了犧牲品,可這個傢伙,竟然還不放過路家,利用母親,利用自己對他的那一點點兄弟之情,讓自己在山南郡平白地跌了一個大跟頭,如果不是有師傅,當年自己就死在獄中了,那裡還有今天的地位。7 u% w7 X9 N  e3 }( z- Y: p" n: n

( N! {0 n# e! \2 _# @4 }# n" A  擊敗他,殺了他,一切就結束了,不管是對自己個人,還是對大秦帝國而言,都是一件極妙的事情,如果自己當真能夠在晉陽郡擊殺了高遠,那王上想要的改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一來,也會緩解王上對自己的猜忌,憑著這一功勞,王上有生之年也絕不會再動自己了。2 w  g+ `' m& k*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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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0 15:05: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繼往開來(101)長平絞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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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s- U  K" b% P( s2 T, G5 ?9 I  高遠故意暴露了形蹤,逃回去的秦軍將這一消息帶回了函谷關,如同高遠所預料的一般,聽說高遠出現在晉陽,本來決意返回咸陽的路超立即改變了主意,函谷關秦軍傾巢而出,向著晉陽郡直撲而來。& T( x4 r  E2 c1 ?4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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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大王馬上離開晉陽郡,以策安全。」投誠反正的趙杞現在已經很快改變了角色,全心全意替高遠考慮起來,「路超的目標正是大王,我們即便全殲了勾義的兩萬兵馬,但在函谷關內,路超可以調動的步騎仍然超過了八萬,這遠遠不是現在的晉陽能抵擋的。漢軍騎兵雖然驍勇,但秦軍以步克騎戰術十分成熟,而且函谷關內,這幾年路超大力發展騎兵,為的就是與漢軍鐵騎相抗衡,現在騎兵已經差不多有兩萬騎,光是憑這一股人馬,他們就能牢牢牽制住我們的兩個騎兵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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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父親所慮甚是,還是請大王迅速離開,只要大王離開,路超即便攻克了晉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們過些時日再打回來。」趙希烈也點頭附和著趙杞的想法。( \$ U% ^" d5 j. I) s

7 Q+ [/ {1 v/ A; s! ^. z$ q! C  高遠微笑道:「你們是不是在想,路超的目標是我,只要我走了,路超沒有了目標,定然就會返回函谷關去,左右這晉陽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油水了,放棄了也不可惜,對不對?」; e( A2 j' v! R* k+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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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不敢。」趙希烈垂下了頭,「屬下只是擔心王上的安危。」- w/ B; c# R0 W4 Q2 M+ m* D) Y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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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杞卻是臉上一紅,正如高遠所說,他就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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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W0 x1 p4 ?, t) W/ v) I7 B  「好不容易將路超誘了出來,將他留在了晉陽郡與我算帳,我這一走,豈不是正趁了某些人的意,不,我是不會走的,我會在晉陽與路超打上一仗。」高遠正色道。6 \  d& ]- b" N*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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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希烈吃了一驚,「王上。秦軍的騎兵足以牽制住我們兩個騎兵師,他的步卒撲來,我們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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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烈,你手上不是還有數萬大軍麼。怎麼未戰先怯了?」高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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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希烈苦笑:「大王,不是我長敵人士氣,滅自家威風,我手下的確還有數萬兒郎,但戰鬥力卻與秦軍不在一個檔次之上。如果大王不在這裡。屬下倒也敢與對手一戰,就算敗了,也會打斷對手幾根肋骨,但王上在這裡,我卻不敢冒這個險,我的部下全軍覆滅無所謂,但大王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如何向大漢國民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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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n6 s. |4 T$ }$ F, p- |  高遠大笑起來,「有什麼可怕的,自我高遠起兵之日起。大大小小也有上百戰,又有哪一次,我們漢軍是佔據著優勢的,大多數倒是我們都處於絕對劣勢,但哪一戰我們也沒有輸過。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這一戰,希烈,就是以你們的軍隊為主角,我要與路超堂堂正正地打上一仗,將他牢牢地粘在晉陽郡。他出來容易,想再回去,嘿,不大大的吐幾口血。留下幾塊肉,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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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豎起了手掌,在空中擺了擺,制止了趙希烈想要再勸諫的意圖,「我的作戰命令已經發到了輝寧,許原正在開始動員第一軍區的部隊。你放心,我們的支援部隊,用不了多久,就會源源不絕地趕向晉陽,而李明駿的部隊更是會在半個月後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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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駿手下那些人,有多少能夠打仗?」趙希烈苦笑。5 Z) P. l$ \( j) g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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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要小看了李明駿,他的部下,還是有許多不錯的。」高遠微笑著,「下面我來說說我具體的安排。」& [& _# z+ j" ]% M" F% E) K

; v, w8 ?3 W2 a7 ~; _9 v: D  趙希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一邊肅立不語的古麗與阿古懷恩等幾員漢軍重將,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古麗與秦人有深仇大恨,一聽說要與秦人正式幹仗,興備得每個毛孔都在歡呼,根本就沒有看趙希烈,而是緊緊地盯著高遠,準備聽取高遠的佈置,而阿固懷恩這個東胡人原本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以前東胡人裝備那麼差都敢與燕軍,與征東軍幹仗,現在在漢國的體系之中,他的東胡獨立師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而且現在他根本就不用考慮後勤,補給,這些自然都會有人給他準備好,他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打仗殺敵,一門心思要立功,要給阿固家族掙一個好前程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漢軍有可能幹不過對手的後果,在他眼中,這世上,就沒有人能是漢軍的對手,連強大的東胡軍隊,連偉大的米蘭達王上都被現在的王上打得屁滾尿流,秦人算什麼。# o+ s& j1 K% c' H# N! w5 Y6 `

4 ]2 x- r7 T; J6 V; K  「這一次的戰場,我決定設立在長平。」高遠的手指頭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黑點。「這一次的行動計劃,就命名為長平絞肉機。」5 H- d3 \, R& s( i- f, }" H# [0 f

& R% [! O  a6 t  y  聽說是長平,趙希烈與趙杞兩人臉上的肌肉都一下子抽搐了起來,如果說已經成為過去式的趙國還有什麼隱痛的話,那就是長平了,荊如風的死間計劃,直接葬送了趙國最為精銳的十萬野戰軍,其中八萬便被秦將百起坑殺在了長平,那裡,是趙人永遠的痛。& T! ~* n" f( V+ b

9 x  z, n# w9 \/ A+ a/ I  高遠抬頭,看著兩人,「趙將軍,你知道我將戰場設在長平的用意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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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q$ j  C, X+ \  趙希烈用力地點了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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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勿容諱言,現在你的軍隊,戰鬥力的確是比不上秦軍,但戰爭的前期我們必須以你的部隊為主力,也就是說,你至少要堅持半個月到二十天以上,我們要守住長平。長平埋葬著你們趙軍八萬兒郎的英魂,我希望在哪裡,你的部隊能激發血性,背靠著這八萬英烈的魂魄,我希望你們打出趙軍以前的威風和氣勢,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要讓秦軍永遠後悔他們當初坑殺這八萬將士的愚蠢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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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 q7 G7 ^, Z5 `% J  高遠的一席話頓時讓趙希烈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連連點頭,哽嚥著道:「是,王上,在那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希烈麾下數萬兒郎便然以鮮血來洗刷這一恥辱,也用敵人的鮮血來告慰長平的八萬英魂。」9 G, B6 |7 d! t" B5 ?% n

, w$ ~( @" d: ^9 Y# @+ D2 r  「很好,下面,我就來說說什麼是長平絞肉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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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Q6 c9 r( o; t5 M& h  輝寧,原來的縣衙已經成為了許原的第一軍區司令部,自從高遠下達作戰命令之後,這裡便成為了整個輝寧最為忙碌的地方,日夜都有不停的人進進出出,一條條命令自司令部發出,飛向第一軍區的各個部隊以及第一軍區所在的各個行政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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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大家現在都知道什麼是絞肉機了!」許原看著屋子裡一眾部下道,眾人都是笑了起來,絞肉機,是積石城一家工坊主發明的,這位工坊主原本是為部隊提供肉食的一位供應商,每天宰殺大批的牛關,他要聘請大量的人手來將這些肉切成小塊或者小條,加工成熟食之後,封裝在鐵皮盒子裡提供給部隊,大量的人手佔據了成本的大半,這讓他開始琢磨著如何減少人力成本,絞肉機便應運而生,這位工坊主懸賞千兩百銀,終於讓遍佈積石城的工坊研製出了絞肉機,大塊的肉塞進去,只需一個壯婦來轉動輪軸,從另一頭出來的便成了一小條一小條的肉絲,成本便驟降大半。; I& B' O9 I' h$ N5 I;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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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計劃說白了,就是要在長平打一場持久戰,長時間的消耗秦國的國力,秦國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泥潭了,內憂已經顯現,咱們現在要當的就是外患,在哪裡,不停的讓秦人流鮮血,一點一點榨乾他最後的精力。所以,我們需要調配大量的部隊去哪裡,明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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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 W: @) i! V% ?  }  「屬下在。」李明駿聽到許原第一個便點了他的名,深感榮幸,霍地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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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e( M( [9 J! z  「你的麾下能動員多少人馬?」許原問道。5 V8 A, n/ ~8 I% a!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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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官,末將麾下有五萬人手,但真正能派上用場的最多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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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散會之後,你的一萬五千人馬立刻啟程,趕往長平。作為我們第一軍區第一批支援王上的部隊,其它的部隊畢竟隔得遠,需要時日,你能在指定時間內趕到長平嗎?」5 k  I! p2 K# S&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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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官放心,便是爬,我也爬到長平去。」李明駿挺胸道。7 P* C1 j: p( }* t9 S8 a1 F# F7 R

$ e/ o+ c4 h& v5 ~4 L0 w5 `  許原大笑起來,「好,要的便是這個精氣神,不過倒也不用你爬,我已經調集了大量的牛馬牲畜, 雖然還遠遠不夠,但總能緩解你的燃眉之急。不用擔心後勤,你只管向前,要是後勤上出了岔子,你唯我是問。」' \; s0 L& S4 Y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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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司令官。」李明駿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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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0 i# ^8 q* V$ Q  許原的目光轉向列席會議的一位大腹便便的傢伙:「張胖子,這一回你是適逢其會,便宜你了,你做好了這單生意,以後你們也擠身於大漢第一流的商人了,說不得將來議會也有你一席之地,但你要是辦砸了,可是要掉腦袋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F* J8 M" ]: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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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稱做張胖子的張會是代郡的商人,這一次許原來不及去找國內最大的也最擅於運作後勤轉運的大商會,便只能就近找來了張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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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v5 X( x! H+ U  「大人放心,按照大人所說的數目,我已經多備了兩成的馬車與牲畜,為了這個,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搭了上去,連自家的老宅子也抵押給了銀行。絕不會給司令官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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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U+ h% O7 n1 N& O; X  「多備兩成這個想法是不錯的,但更重要的是,有序的運行,我擔心的反而是這個,我把司令部內幾個擅長後勤的參謀都配給你了,你凡事多聽聽他們的意見。」1 \6 _  c, x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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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大人體恤。」6 G- o, o" h6 l. v$ |: Z& K3 \6 ?

1 \" P; W8 g8 }& p9 e( y  N, r7 v  許原嘿嘿笑了起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你要是辦砸了這個差事,我可是人臉一取,狗臉一掛,認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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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1 10:55: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繼往開來(102)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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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駿的軍隊已經換上了簇新的漢軍軍裝,從以前的叫化子一般的隊伍驟然之間便搖身一變,看起來倒也成了一支威武之師,這一戰,李明駿深知厲害,不說別的,漢國大王便親在長平,要是出了岔子,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逃不掉的罪責的,作為第一支支援長平的部隊,李明駿自然明白,風險之中也蘊藏著極大的機遇,打好了這一仗,便是他李明駿的最大機會。: ^: i$ n7 j5 x5 H: K6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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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第一個投誠的西趙將領,也是在他的建議之下,漢國開始施行新年鐘聲計劃,到目前為止,新年鐘聲計劃已經全部完成,不僅達成了先前預定的目標,所獲得的成功甚至遠遠超過了預計,而現在的長平絞肉機計劃,更是新年鐘聲計劃的延伸,如果一戰功成,自己絕對會因此而名留史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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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五萬軍隊之中挑選了最為精壯的一萬五千人,以最快的速度踏上了征途,對於漢軍將後勤轉運交給商人,李明駿是不大明白的,總覺得這不令人那麼放心,但當天一齊開會的那些將領,看起來對於這件事是見怪不怪了,反正漢國的很多事情,讓他都有些不理解,但既然漢軍將領都認為這理所當然,他便也沉默不語。$ d. j& S- i8 X9 O

  \/ a; C9 A0 U, N7 y& c6 c! K# Z  東趙這幾年在漢國的直接或間接的干預影響之下,國內的基礎建設大為好轉,道路修建擺在了第一位,從代郡,從漢國本土將糧食,武器運到輝寧,速度極快,但一進入西趙的土地。便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西趙的道路與東趙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從歸順了漢軍之後,李明駿也在代郡的一些地方轉了轉。所見所聞,越發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是絕對正確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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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國的百姓,與西趙的百姓比起來,當真猶如生活在天堂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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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李明駿看到的讓他大吃了一驚,他自以為自己的速度已經是很快的了,但那個張胖子的運輸隊居然早已經踏上了向長平進發的路途。沿途都能看到打著張平商會旗幟的運輸隊絡驛不絕,一輛接著一輛地向前,滿載的馬車將積雪的道路壓出深深的車轍,不時他就會看到有馬車壞在路邊,但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一輛空的馬車駛過來,將上面的東西轉運繼續向前,壞掉的馬車留在路邊,不大會兒便有匠師趕上來,拿出整套的傢伙開始修理,一修好,便又空車向前,以便接著轉運那些壞掉的車馬。8 y7 t+ ]" \1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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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效率之高。讓李明駿簡直有些汗顏,這便是許司令官所說的金錢的力量嗎?為了賺錢,那些商人簡直都成精了。每個細節都考慮得無比周到。6 @9 b% X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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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自己麾下的將領們召集了起來,李明駿再一次強調了這一次支援長平的重要性,時間便是生命,時間便是性命,李明駿不停地向著部下灌輸這個道理,揮舞著馬鞭。他指著沿途川流不息的馬車。2 O7 `6 ], E4 H% Q" m* F# \5 c;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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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是軍隊,如果在行軍速度之上還比不上商人。比不上民夫,你們以後也不用做軍人,當軍官了,都滾回去種田吧。」李明駿揮舞著馬鞭,道:「從現在起,每天都是強行軍,不走完八十里,就給我連夜趕路,但凡跟不上隊伍掉隊的,讓他們直接返回上谷去,我用不著這些稀拉拉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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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如此強行軍,只怕掉隊的人會不少。」郭福有些擔心地道。2 _" H+ @- f( A1 ~;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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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隊就掉隊了,我們一萬五千人,就算掉隊五千,也還有一萬人能趕到長平,而能趕到長平的,則都是響噹噹的硬漢子,也更能派上用場,相信你們也都明白長平意味著什麼,在哪裡有也什麼。」李明駿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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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 z' }* ~) L% S5 U  「明白。」# m: k8 J4 _* @

5 }# A% L$ E+ C0 c) f3 W  「現在執行我的命令。」李明駿翻身上馬,揚鞭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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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3 f0 J) B8 S  當高遠的命令一路抵達薊城之後,漢國的戰爭機器便立即開始運轉了起來,這個恐怖的傢伙在休養了近兩年之後,再一次露出了猙獰的爪牙。晉陽開戰,但受到影響的可不僅僅是第一戰區,第二戰區也立即行動了起來,開始進入戰備狀態,必須防備著楚軍在背後插一刀。整個大漢的國家機器隆隆響起,全都指向了一個目標。積石城各大軍工坊全力運轉,一車一車的武器通過馳道開始轉運,無數倉庫打開了庫門,沒日沒夜的向外一車一車地拖著糧食,通往趙國的道路之上,完全被這些馬車所充斥,一個個商會的旗幟在馬車之上飄揚,老闆們喜笑顏開,大漢王朝又要打仗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賺大錢的機會啊,將東西運到目的地,拿著收條,回到國內,便能兌現一疊疊嶄新的票子。7 b, \* Y, E; T; z"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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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漢國開始醞釀一場旨在讓秦人流盡鮮血,耗盡國力的戰爭的時候,在咸陽,氣氛也是極度緊張,不過這個緊張倒不是因為馬上就要開打的這場戰爭,漢國的情報還沒有傳送到咸陽來,這兩年,因為漢國情報機構的全力打擊,也因為茅威事件,秦人黑冰台在漢國境內的諜報機構損失慘重,隨著漢國監察院的改革,國家安全局的成立,軍事調查局的分離,使得專門從事反諜工作的國家安全局更加集中精力來對付秦國的黑冰台和楚國的鬼影,一時之間,這兩個諜報機構在漢國幾乎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來,情報的獲得與傳送變得十分困難。7 l8 ~$ [0 o0 n* e5 D- A

# x- [7 u) t% x5 ]1 q7 f  咸陽的緊張是因為李儒病重將要不治,當數個享名大秦的太醫全都一致斷定已是回天無力,神仙斷救的時候,秦王嬴英終於決定開始啟動他已經謀劃了很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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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6 d, a7 d' I4 [  秦國需要全面的改革,否則,終有一天,會被漢國活活耗死,別人不清楚,嬴英可是再清楚不過了,秦國現在的綜合國力,別說與漢國比,就是與楚人相比,也已是大大不如,李儒一直想的是整合現有的力量,先集中精力打垮漢國,但時間一天天過去,國力不但沒有增長,反而漸呈惡化之勢,嬴英必須要搶在時間的前邊,來進行一場從上到下,由裡而外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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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范睢謀刺李儒暴光開始,嬴英就開始了這一計劃的啟動,從輕發落范睢,便是一個明確的信號,嬴英需要找到自己的同盟和敵人,果然,從那時起,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人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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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即將倒下,這個大秦曾經的摯天柱已經變成了現在阻撓大秦更進一步的障礙,老天爺垂憐大秦,要將他收去,嬴英覺得這是老天給自己的暗示,是該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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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召范睢回朝的信使安全抵達了麼?」看著明台,嬴英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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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U+ T. T# i5 T& E* t  「王上放心,黑冰台這一次去的全是精兵強將,回程的時候,檀鋒將軍也會派兵護送,一定會將范首輔安全地送回來。」明台肯定地道。$ S9 b% H( r6 N% {8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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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不能讓范首輔出事,孤還指望著他呢,檀鋒雖然也有才,畢竟不是秦人,再說了,孤也還指著他守住沂水,不讓漢人犯境。」+ D; `% n# x! r6 M& u

  e! v4 d* i8 k5 _" ]  「那些人有動作麼?」: c# z/ ~1 h. I5 k"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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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信使出城,一路之上不停有人殂擊。」明台道:「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王上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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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 [/ @/ i% ]# S+ p2 v* n! L  嬴英臉色難看之極,「這與公然造反還有什麼差別,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范首輔回咸陽的時候,不能進城,不能向任何地方上索取補給,一切都要自己解決,這些你都安排好了?」, X3 J/ I0 g$ ]" R8 L0 w

8 C8 w% F' f; A7 I, z7 ^. L  「臣下已經安排妥當,絕不會出任何岔子。」明台肯定地道。6 Q; ^9 c6 ^9 I7 N6 u9 v

- |6 l) ~/ H3 {: e  「這是孤的國家,孤要徵召一個人,居然還要擔心這個人能不能活著回來,當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嬴英很是憤怒,在父王時代,那些人哪一個敢滋牙,現在欺負自己年輕,居然想爬到自己頭上來拉屎拉尿了。6 K/ G+ L' ?1 h- _6 u,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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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大將軍哪裡,有動靜麼?」嬴英終於問到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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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J; j9 p( l0 m  「每日都有情報從函谷關方向傳過來,最新的消息是,路大將軍正藉著西趙軍隊內亂的藉口,出兵函谷關,準備藉著這個機會,將西趙乾淨俐落地拿下,正式變成我大秦的疆土。不過崔首輔已經派了人到路大將軍哪裡,因為去的人身份過於特殊,屬下不敢擅自行動,只能由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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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英嘆了一口氣,眼光轉向明台邊的白起,「白起,你也在路大將軍手下當過差,你說說,路大將軍這一次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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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白起一下子呆住了,想了片刻,才老實地回答,「王上,屬下猜不透路大將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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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N# b) V( U- I6 X; J  「是啊,你猜不出,我也猜不出,如果路大將軍返回咸陽的話,我要怎麼應對?」他看著兩個心腹,問道。( J( O" B; g/ e+ B/ N( K$ E/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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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垂下頭去,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只怕怎麼答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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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t3 p- F( q$ C# W( r  「白起,你帶上一部人馬出咸陽,駐紮在路大將軍返回的途中,如果路大將軍回來,你去告訴他,只要他回去,回到函谷關,那過去的情份仍然在,他仍然是我最信重的大將軍。」嬴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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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路大將軍堅持要回京呢?」白起低聲問道。) ?2 r' ~- G# G1 H7 c2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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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英沉默半晌,「那情份就沒有了,你明白嗎?如果路大將軍進了咸陽,一切就不好說了。」: x% B" t0 s% X1 m# E& W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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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1 11:00: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繼往開來(103)應悲卻喜# O9 x* E4 J8 U  ^2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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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分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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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9 i% B" \3 ~9 I9 a" z  白起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他明白了為什麼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王上為什麼要將他派出去,從始到終,王上恐怕最擔心的還是路超這個統兵超過十萬的大將軍,因為路超有著另一個身份,李儒學派公認的繼承者,一旦路超平安回到咸陽,李儒學派便會聚集到路超的旗下,而李儒也絕對會在閉眼之前作出這樣的安排。4 ~4 j5 J0 O) {0 t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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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讓路超回不了咸陽。+ Q$ t+ i5 E& z' |&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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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智慧,只怕不會公然進京。」白起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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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5 t( ^2 p& ^; J! v  「你只用關注明面上的,其它的,有明台。」嬴英揮了揮手。0 W6 r/ h- w: Z; L+ F

( H* o, W8 s* o' H: c  白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明台,明台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白起心中很明白,如果路超暗地裡回咸陽的話,絕對逃不過明台的耳目和佈下的陷阱,如果說這幾十年來,李儒還有沒有影響到的地方,那就是由鐘離一手把控的黑冰台,那是王室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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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將軍能明白孤的苦衷,好好地待在函谷關,替孤守好大門,為我大秦爭取幾年的恢復時間,高遠能在十年時間內建起如今的大汗,大秦底子比他要強得太多,不信就不能迎頭趕上並超越他。我所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去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5 z7 Q3 j% h/ R  x5 E9 K0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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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踏出宮門的時候,回過頭去,看向這座統治著大秦的最核心的地方,裡面的燈火漸次而滅,最終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唯一亮著燈光的。便只剩下剛剛自己待過的地方,黑冰台,他似乎看到一個年輕的身影正盤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之上,正靜靜地俯瞰著雄偉的咸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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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q! X& p) b* `" b/ L  回過頭來,將身上的披風再一次拉緊了一些。手扶著腰間的佩刀,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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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陽東,一間看似很普通的宅子之內,坐著的卻無一不是大秦朝的權貴人物,幾盆燃燒的火盆讓屋裡溫暖如春,盤膝而坐的人。臉上都滿是憂色。隔著他們不遠靠牆的床上,昔日強盛大秦的奠基者李儒臉色臘黃,閉著雙眼,躺在床上,氣息已是幾不可聞。一名大夫盤膝坐在床前,臉色緊張地盯著這位影響了整整一代秦人的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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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看來決心已下,無法逆轉了。」崔元臉色陰沉,看著一眾同僚,「范睢連師傅都敢謀刺,如果讓他得勢,我們哪裡還有立錐之地。」1 W* @3 f4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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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慮的是,范睢所倡導的改革。更是在顛覆我們的根基,老師早就說過,現在大秦不宜作大的變革。變革必須在沒有外部威脅的情況之下才能進行,且要徐徐圖之,免得引起大的社會動盪,但范睢的那一套搞法,卻是如同在熱油裡面澆上一瓢水,那會毀了我們秦國的。」上大夫左立行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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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睢倒不可慮。可慮的是王上在支持他,沒有王上。他什麼也做不成,各位。幾天前我給王上呈上的新的一批官員任免名單,被王上留下,至今沒有批覆,這意味著什麼,想來各位也很清楚。」負責官吏任免的次輔黃俊搖頭道。8 g. x9 a/ J4 V5 l4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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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已經圖窮匕現,我們必須要做出強有力的反擊。讓王上看到我們的力量。」廷尉唐英惡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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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給王上一個厲害看?難不成你還想造反不成?就憑你手下的那些只會抓人用刑的傢伙,只怕你剛剛有動作,明台就上了你的門吧。」左立行冷冷地道。( j$ L* T% V' l& d. z, ]1 j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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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要造反,我只是想讓王上明白,我們才是大秦的股肱,那個范睢,只會將大秦搞亂,只會讓大秦瀕臨滅亡。」唐英怒道。0 F# c/ r1 c% o4 |4 e. _/ W

5 p; {* w" V8 r* x5 e  「夠了!」崔元怒道:「現在的關鍵是,不能讓范睢回京,已經有人去做這件事情了,殺了范睢,便會讓王上明白,他應當依靠的人是誰!小師弟也將要回來了,范睢一死,小師弟一回咸陽,一切便都在我等掌控之中了,現在大……」8 w  B$ a7 \5 r4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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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打斷了崔元的話,眾人猛地回過頭去,床前的醫師正手忙腳亂,而本來胸躺在床上的李儒身子弓得如同一隻蝦米,劇烈的咳嗽帶出點點腥紅,讓潔白的被單之上盛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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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首輔,李大家不行了。」醫生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4 Q6 ^/ `; D. S' I- E

6 _0 y9 w9 Z' s& t" v: k  眾人一躍而起,衝到了床邊,崔元緊緊地握著李儒的手,大聲叫道:「老師老師,我在這裡,您還有什麼話要交待弟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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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g/ @; d2 ~4 E5 {  昏迷多日的李儒在崔元的大叫聲中,緩緩地睜開昏濁的雙眼,無神地看著焦慮的崔元,嘴巴一張一合,似乎還想要交待什麼,但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臉上肌肉抽動,眼神越來越焦慮,死死地盯著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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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r  }3 K. l& ^  「老師你放心去吧,你交待我們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照辦的,等小師弟回來,我們一定唯小師弟馬首是瞻,保住大秦,保住老師的心血。」看著李儒一口氣嚥不下去,崔元不由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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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0 C' ~  卟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李儒重重地跌回到床上,「穩定。」他最後吐出了兩個字,一張嘴間,大口的鮮血噴將出來,眼神最終渙散開來。% N" ]9 b4 A9 ~, k4 g

" b; l) V' V0 [- Q- k: `4 z/ h  R  「老師。」崔元大叫著,緩緩地跪倒在床前,在他身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伏地痛哭。1 R  l: o6 f4 J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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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踏碎了咸陽清厚的寧靜,咸陽宮中,只比黑冰台稍低一點的鐘樓響起了沉重的鐘聲,嬴英站在黑冰台宮殿的露台之上,側耳聆聽著那沉重的鐘聲。李儒死了,他並沒有感到多少的悲痛,更多的反而是如釋重負,這座一直壓在他頭上的大山,現在終於被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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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為秦國的崛起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他,就沒有秦國自西陲邊地的崛起,就沒有大秦這幾十年來威凌諸國之上,更沒有了父親的無上偉業。他功不可沒,現在離去了,自然要給予他應有的榮光,王宮之內的這座鐘樓只有在國家發生重大事情才會敲響,而至於作報喪之用,以前還只有王室享用過,而對於一個外姓人,這還是第一次,不過李儒配得上這個榮譽。. W2 [2 s1 T4 R% d) f) k5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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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張開了雙臂,似乎想要擁抱整個咸陽,從現在開始,這個城市,這個王國,才是真正屬於他了。9 f+ E( Z( D2 \6 q% I6 C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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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重振大秦,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偉業,他要成為千古以來最偉大的王,面對著夜空,聆聽著鐘聲,嬴英在心裡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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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9 D5 M0 n4 M" |- X3 I  宮殿的大門推開,明台急步而入。* ?: h0 F0 _' l/ l5 Z8 A4 u

  C7 |/ K& d7 N/ O- C; m  「王上,函谷關急報。」明台的聲音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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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y' h* D: s9 U  嬴英霍地轉過身來,看著明台有些張皇的神色,心下不由一沉,臉上紅暈漸漸褪去,變得蒼白起來。' i# D- p6 v& B9 f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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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大將軍,他終於還是決定回來了麼?」他幾乎是從喉嚨裡迸出這一句話,腦海裡想著的卻是那些年跟著路超的點點滴滴,那些年裡,他們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情,但現在,這份友情,看來是要終結了。. d, v6 H9 u- ?& L/ L

( a! ?' k$ T5 y% w8 `' X4 V3 L  「不是,不是大將軍回來,這是大將軍發回來的急報,西趙已經投降漢國,在晉陽郡設下圈套,大將軍麾下勾義將軍在晉陽郡中伏,被漢軍兩路騎兵襲擊,全軍覆滅,勾義生死不明,兩萬大軍能逃回函谷關的,十停之中不及一停。」明台的聲音顯得很是急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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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嬴英勃然變色,拳頭緊握,青筋畢露,兩萬大軍,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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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7 }5 M( e( @  「大將軍作出了怎樣的應對?」嬴英喝問道。( p- y+ l% J. ]'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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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在軍報之中說,斥候發現了漢王高遠親自出現在了晉陽郡,大將軍決定全軍出擊,一來是為了收復西趙領土,二來如果能將高遠圍殺在晉陽郡,則漢國必亂,大秦則高枕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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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t5 C8 ~7 J, A& Z2 R& v  嬴英在大殿之內轉來轉去,半晌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明台,「明台,你說說,這是不是大將軍在用另一種方法向孤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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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台嚇了一跳,想了想,認真地道:「王上,屬下認為這不可能,大將軍或者不同意王上要改革的想法,但絕不至於拿著兩萬士兵的性命來威脅陛下,更何況,據我所知,勾義是大將軍最為信重的下屬,先前我們便猜測,如果大將軍回返咸陽,那麼大將軍必然會任命勾義來替他管理函谷關軍隊。再者,路大將軍或者會與其它人勾結,但絕不會與高遠勾結,此事,恐怕當真是西趙與漢國勾結良久策劃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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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英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大將軍是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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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a) o  U# c* B3 R: Z  「大將軍不會回來了。」明台肯定地道:「王上,看來大將軍對王上還是很忠心的,其實發生了這件事,大將軍還有另外一個應對,那就是死守函谷關不出。漢軍不過是兩支騎兵萬餘人抵達晉陽郡,而西趙的軍隊戰鬥力,您也是知道的。」1 `2 }6 x# l9 p, C# f& C5 q. w4 G6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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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英點點頭:「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完全放下心了,大將軍果然還是當年的大將軍啊,我終於可以放下心來,在他的心中,終是秦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R+ T6 @$ P1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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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可是大將軍如此大規模出兵,會不會引起大規模的戰爭?」明台有些擔心地道。( z9 @- {1 l% F% U3 p5 T%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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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個可能。」嬴英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有大將軍一直待在函谷關,我倒不擔心什麼。」- Z$ g2 N1 s# h$ L- c9 F* K(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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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2 14:12: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繼往開來(104)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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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積雪覆蓋的道路之上,數輛馬車有些艱難地跋涉其上,車輪在雪地裡碾出深深的溝槽,馬車的四周,數百名騎兵衛護左右,雖然行駛在自己的國土之上,但他們的警惕性卻仍是提到了最高,這一次,他們提防的不是敵人,而是有可能來自本國勢力的攻擊。; ?2 O9 f+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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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之內,范睢依壁而坐,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手裡捧著一個暖爐,雖然如此,仍然凍得有些哆嗦,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漢子卻是全身穿著盔甲,一柄出鞘的鋼刀橫放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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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大人,真是辛苦您了,讓您坐著這樣簡陋的馬車回去,主要是為了安全著想,檀鋒將軍為您準備的馬車太顯眼了,會讓敵人一眼便識別出來您坐在那輛車上。」漢子有些謙意地道。5 Q& l1 _/ J( `* y, X( H3 H

3 m$ a' z2 j/ p  V2 a& N  范睢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卓將軍,這算不得什麼,比起半年以前我到穎川的時候,可是好得太多,那時候我可是坐在囚籠之中去的,大雪漫天,寒風逼人,連鬍子都結上了冰碴啊,到了穎水,在檀將軍的照顧之下,也是足足養了十來天才算恢復過來。與那時相比,現在我倒覺得挺好的了。」) F3 J2 _* b; D; a# ?$ }

' x$ y& c/ K2 h* `# h  「范道輔受受屈了,您也知道,那時候王上也是沒有辦法啊!還請首輔大人不要有怨仄。」姓卓的將軍解釋道。" t5 E6 ]. l2 w  i0 P7 z* G9 P/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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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明白。」范睢輕笑起來,「不然我范某也不至於還活著了,卓將軍,這一次去穎川,你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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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卓的將軍點點頭:「感受很深。檀將軍到穎川郡也不過兩年多吧,但穎川郡的變化卻是極為驚人的,這半年多來,首輔大人也幫著做了許多的工作,說句實話。看到了穎川郡的現在,我對於戰勝漢國,又有了極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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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Q0 E* X! x; m1 q; y  范睢垂下頭,沉默半晌,「其實李儒的想法也並沒有錯,我們大秦與漢國不一樣。進行如此大的改革,必然會危及根基,國內說不定會大亂,這一事實我與檀將軍都有過討論,也得出了與李儒同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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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姓將軍一下子瞠目結舌:「首輔大人。您……」( x' X% P% h; I3 [6 U! Y4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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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問,既然我們得出的結論與李儒一樣,為什麼我還要堅持改革對嗎?」范睢抬起了頭,凝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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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3 z% t9 C  E8 K) P7 X  「是的。」卓姓將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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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白了,就是行險。因為以現在我們大秦的現狀,沒有變化,遲早會被漢國活活拖死,國家經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國民貧困交加,幾無隔夜之糧,漢國高遠說過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為國之本,如果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何來強盛之大秦?李儒想持續以前的政策來積蓄國力,現在已經行不通了。那時候,秦國的經濟並沒有受到外來的衝擊。方才有李儒的成功,但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們秦國之內,各行各業充斥著漢國的產品,大量的金銀被通過貿易的手段,流落到了漢國,以前我對這個還不太瞭然,但這兩年來,我算是大開了眼界,也終於想通了高遠的險惡手段,他與李儒簽定的雙方自由貿易的協定,比直接的戰爭更加險惡,雙方打起來,現在的我們不見得就會輸,還會有贏得可能,但這場經濟戰場,還沒有開始便已經注定了我們將輸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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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以前的已經行不通了,那我們就只能謀求改變,變則通,通則不痛,哪怕要因此蒙受陣痛。」范睢的眼神之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與其被漢人活活耗死,最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入主大秦,哪還不如行險一搏,主動謀求改變,雖然九死一生,但總還有一生,而按照現在的策略搞下去,或者還能勉強維持幾年,但絕對是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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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我一定要堅持改革的原因,檀鋒走在我的前面,穎川郡在他的治理之下,已經開始了復甦,當然,穎川有他的特殊性,連年的戰爭,使得這裡破壞嚴重,大戶豪門死得死,逃得逃,給了檀鋒機會,就像當年的高遠一樣,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受到多少牴觸,現在已經看到了結果,檀鋒已經實現了軍糧的自給自足,再過上兩年,檀鋒就可以不像朝廷要一分兒軍費而仍然可以維持一支數萬人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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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在穎川我也仔細觀察了,穎川的確變化很大,但很多東西,比方說稅收,便維繫在與對面穎水漢人的交易之上,一旦漢人切斷這條線,還是困難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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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檀鋒的聰明之處了,現在他不惜拿低做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范睢嘆了一口氣,「你到對面去看過了吧?」& U6 t, o& c; ^, e

; q; I5 T9 }+ i" _, i. O. ]6 `, h" {  卓姓將軍點點頭,「我偷偷化裝潛入進去看過,說句實話,我很震憾,特別是他們的基礎建設,馳道四通八達,這樣的天氣之下,居然連道上的積雪都清掃得乾乾淨淨,聽說這都是他們請人付錢做的,只是為了保證交通,光是這,只怕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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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人政府連年欠錢,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國庫有多少盈餘,錢去哪裡了?都在這個上面,修路,鋪橋,水利,大把錢的投下去,眼下看起來是撒進了水裡,但從長遠看來,卻是利國利民的大事,高遠說過,要想富,先修路,他當真是貫徹了這一點,橫貫南北的交通大動脈早已修通經年,而貫通東西的交通要道,明年就可以完工,漢國如此龐大的疆域,卻在短短的數年之內,便完成如此宏偉的工程,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兩條交通大動脈的貫通,不僅是促成國內的繁榮,交流的便利,即便是軍事之上,也有著莫大的戰略意義,你是將軍,當知道交通對於軍隊的重要性。」% N$ Y0 h7 A. X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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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姓將軍點點頭,「是的,當初從薊城往積石城,便是騎兵,也需一個月以上,這還要在後勤體系保證的情況下,但當年李大將軍進草原的時候,僅僅半個月時間,高遠就調集了大量的軍隊馳援,就是這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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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r0 {& s# C8 E8 {0 ]/ q4 Z  G  「漢國的國力,已經遠非現在的我們能比的了。」范睢沉痛地道:「我們落後太多,現在開始改革,即便成功,在很長的時間之內,我們也只能委曲求全,俯身做小,靜候時機。」$ c% u& s6 A9 O0 h

9 X5 N6 [$ e5 Q: N. ]6 v  o  「大人,您也太悲觀了吧?」卓姓將軍道:「只要我們的軍隊還強大,也許一場大勝仗,就能扭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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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d: Y, L9 R( r; E4 n+ D+ G7 [3 q  「也許吧,不過我並不這樣看。」范睢嘆道:「一場戰爭的勝負傷不了漢國的根本,他們的動員能力,他們的經濟能力,注定了他們可以迅速動員起龐大的力量來應對,倒是我們,一場仗也輸不起了。」! C4 ^, P! w0 ^7 X1 {

3 ^! O4 r) d% a6 O  「首輔大人,這一次我潛到穎水,看到了漢國的新錢,花花綠綠的紙票子,就能當成金銀來用?我看那裡商人也好,百姓也好,都好像並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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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這種票子是漢國的中央銀行發行的紙幣。」范睢頭瞧著馬車的頂壁,沉思半晌,「現在我還搞不清楚這裡面的利厲關係,但想來,對大秦也絕對沒有好處。你想想,秦國商人到漢國進貨,拿著真金白銀,換來的卻是這種紙張,說穿了,這紙張其實一文不名,如果有一天漢國政府宣佈作廢,這紙你拿來入廁都嫌硬。」! q, q$ {0 N6 }5 }- R- A# V

- W5 A9 j0 p' U* z; S! K$ M/ p  「他們本國人就不擔心麼?」% C8 [' B  b2 `!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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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涉及到國家信用問題,高遠名聲正隆,老百姓也好,商人也好,都相信他,他以前靠借貸度日,每年都發行債卷,按時清本付息,已經積累了良好的信用,這一點,我們倒是可能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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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不少的秦國商人也在漢人的銀行之中存錢,這不是什麼好事啊,要是以後秦國人都用漢國的錢,只怕後患無窮。」卓姓將軍搖頭嘆道。% N3 ]7 E+ R* W0 e% N% d

9 h9 A  X; R$ {- j- E" |: a  「你能看到這一點很不錯了,其實你也應當瞭解,不少咱們大秦的豪門富紳都將自己的錢悄悄地往漢國轉移,存到他們的中央銀行,換個角度,也就是說咱們國內的這些人,自己都不相信咱們大秦能贏了,再替自己找後路了。」范睢有些悲哀地道:「所以說,如果不變革,我們離死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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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所以只能鋌而走險,首輔大人,是這個意思吧?」卓姓將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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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p' L& a5 F/ k& U& L7 d7 B7 V. K  「不錯。就算這一次改革引發國內動亂,也得堅持著走下去,王上也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才下定了決心。而且檀鋒在穎川的成功,也給了王上信心。」( k3 |: M5 T- ?5 ~- U8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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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首輔他們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反對?」3 G( s' u( {4 I0 d, T/ d

% Q$ Q5 Z' p' z5 b& Q% G  「因為改革會讓他們失去權力,財富,觸及到他們的根本。」范睢淡淡地道。「他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舊有的體系之上的,如果改變了這一切,他們將什麼也沒有了。你說他們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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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L5 y7 ]7 U; f% C& ~( u% A& p  卓姓將軍點點頭:「是的,據我們黑冰台得來的消息,他們的確有這個打算,而且很可能已經付諸實施,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不過首輔大人放心,檀將軍的這五百騎兵很不錯,在暗處您看不到的地方,我們黑冰台也有保護,定然能讓首輔大人安然抵京。」7 x7 x) \1 s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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