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上薰 - 請你包養我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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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自從她被前夫與小三狠狠傷害，
一時衝動對那個溫柔的前上司說：「請你包養我吧！」後，
: f! J! F  u1 Q* b5 ] 他，就成了她的「金主」。
可說句中肯話，她覺得，他這個金主當得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1 Z, B. |. O. r+ b& `不僅要接受她偶爾任性的「暫時不聯絡」，
還處處讓著她、寵著她，一有事情就立刻站出來做她的靠山，
對她的要求更是無一不從，生怕她委屈了一點，
甚至明示暗示要「化暗為明」做她的男友，保證溫柔呵護絕不改變。
這樣的好男人，是女人都很難不動心吧？
只是，在她終於拋開過往、順從自己的心，接受他的心意時，
- X9 B- n. l. J$ ?! { 前夫與小三卻陰魂不散，處處來找碴？！
0 n. @  C+ H3 i- ? 是可忍，孰不可忍，
4 e$ J6 k7 k  c9 |4 l 老虎不發威，還把她當病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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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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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夜，風強雨驟，從窗戶望出去一片水蒙蒙。

    男人開門迎接濕淋淋的女人，渾身震顫的倒在他懷里，像是支撐著最後的一絲力氣走到他家門口，無助而狼狽，一臉不知是雨水還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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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傻瓜，我明明給了妳手機號碼，為什麼不叫我去接妳？”男人激動難抑的眨了一下眼楮，“妳等等，我去拿毛巾……”

    女人抓住他的衣襟不放，因為萬念俱灰而淚流滿面，“請你……包養我吧！”她語音顫抖、氣若游絲，“我的世界已經崩塌了，碎裂成千片萬片，我想死，好想一死了之，走到大樓的頂樓，準備要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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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6 Y% K; `. N: i0 a0 d    “妳敢？妳怎麼敢在我面前說死？”男人心痛莫名的吼著。

: B! l* _  l+ ~- j5 [3 h    “他叫我去死……他說我很煩，叫我從他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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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應該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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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沒有力氣再反抗命運，我媽媽被我爸爸拋棄，所以我也會被拋棄……”

    “胡說！胡說！”男人鼻端一酸，痛楚的低斥。

1 G3 ~- S: \- M- J  C3 Q) k! m    “請你包養我吧！給我一個活下去的借口……”滿腔的淒楚、哀痛和絕望，化為泉涌而難以歇止的淚珠，女人失聲痛哭了起來，哭得全身顫悸，心冷得宛如被尖銳的利刃切割，她閉上雙眼，不只心冷，連血液也都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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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Z) l+ [- D7 U. o: [* V    她哭得氣噎，雙眼無神渙散，吸進的氣少，呼出的氣太多，頭腦昏沉，然後她失去了力氣，便倒下了，暈倒在男人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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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V! c% i* |; c* Y    男人看著她痛苦而蒼白的小臉，不禁仰天長嘯。

    “把妳逼到想跳樓自殺的男人，我絕對不原諒！”

& v" c+ g" r, H  @6 x4 n    他緊擁著她的身子，憐惜地不斷親吻她的濕發、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做了一件從沒做過的事，慢慢脫去她濕漉漉的衣裳，直至一絲不掛。他將她抱進臥房，放在溫暖的床上，給她蓋上薄被，走進浴室，放滿了半缸的熱水，再將赤裸裸的她抱進來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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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眼中沒有欲念，親自伺候她洗頭洗澡，只希望她不要凍病了。

$ M: o8 o# d& O# p* T7 q% j    “可憐的人兒，這麼悲傷痛苦，絕望到想死……笨蛋笨蛋笨蛋，不如全拋下，讓我養著妳吧！我的一切妳都可以拿去用，即使利用我重新站起來也好，我所擁有的一切力量都可以當成妳的後盾，只要妳重新活過來。”

' b8 b3 j) n& X8 a: M5 D8 r' e( p    “妳這傻瓜，笨到不可思議，還是讓我養著，養妳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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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9 e  X" i) f& r, t" K$ {    清晨，在小區的室內游泳池晨泳後，披上大毛巾，回家沖完澡，削薄的發絲容易吹干又好整理，服順地貼在頸後，換上一套鐵灰色的手工西裝，結實修長的身體線條將西裝襯托得筆挺，一看就是個社會菁英人士。

1 F2 b3 a* x2 z" f- F1 j* j1 ]    康潤之端正的五官不算帥，也不是俊秀，反而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只有那一雙眼楮透著精明銳利的光芒，所以他習慣戴上一副平光眼鏡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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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l) X$ k, }0 i3 Y' L3 N9 M8 G    走進主臥房，他的女人仍側睡在軟硬適中的床上，為了怕吵醒她，他在另一間浴室梳洗，只是愛憐她直到最近才能睡得好些。

; ]$ R9 W: J2 Z7 ~  j% ?. b    精致的瓜子臉不再消瘦下去，胃口也慢慢轉好，情緒也穩定了，睡著時濃密的眼睫垂掩，有了安詳恬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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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 D$ A, i8 e    “希望妳能愈來愈好，馥雨。”他心知她尚未痊愈，但這種事急不得。

    彷佛感應到男人專注的凝視，苗馥雨微微睜開眼。

    他低頭在她雪滑的額上親吻一下。“妳再睡一會，我去上班，起來記得要吃東西，在保溫瓶里。”

- q4 x1 A$ w1 M7 C$ t1 {# ^    輕嗯了一下，她又闔上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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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戴上眼鏡，出門去上班，一路上心里都在祈禱，希望她今天能順利辦好“那件事”，拋開心魔好好過日子。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偷偷的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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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2 B+ e, i. M, x9 X    過了一個小時，手機的鬧鐘叫醒了苗馥雨，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是因為昨夜終于卸下心防與康潤之同床共枕、翻雲覆雨嗎？想想今天去辦的事，真是諷刺，但她依然一臉平靜的拿起手機看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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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藍松喬，提醒她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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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他在急什麼？但她的心仍不由得揪了一下。

    還有母親和表姊的簡訊，只是她不想看了，不想再被動搖。

! ]6 V, g& Q" s( K% d    她很傻、很蠢，那又如何？她只是想要一份單純的愛而已，若是這份愛已變質、發臭，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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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q" S: d6 {& y* ?1 N4 k    她無聲地嘆氣，掀被下床，走進浴室刷牙洗臉，仔細看，鏡里朱顏改……了嗎？沒有，反而氣色比過去幾個月好許多。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心境變了，容顏便不再灰黯。

7 q8 F3 J3 Z, F! S& u! [    有多久了？她宛如一尊瓷娃娃，雪白、空洞、無表情，偶爾眼淚會無聲無息的自己滑落面頰，不知道在傷心什麼，但康潤之彷佛懂得，不來打擾她，直至她平靜下來，默默的給她一杯熱得剛好不燙口的花草茶，或一碗暖入心窩的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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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應該最懂她的，是藍松喬，不是嗎？但他似乎不想懂，又或者，他根本對她無心，有的只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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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累了，她不想再去理解藍松喬的一舉一動，更不想再討好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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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C0 v+ x$ {    來到客廳一角的長形餐桌，這里已經被她佔據了，成為她畫畫或上網的工作?，吃飯反而移到中島吧?上去吃，想想，她好任性哪，康潤之也隨著她。

1 i. d5 H# I& B, Q. V# Y# I& ]    中島吧?上有一個很眼熟的保溫瓶，旋開瓶蓋，一股甜香撲鼻，是桂圓蓮子粥，取出白玉般的瓷碗盛粥，晶瑩剔透的美食滿足了腸胃，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慢慢地享受。

% D; ?# C7 M" t$ s$ Q. r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在享受美食，還是被男人疼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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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s3 d# @3 v  P# Y+ R0 x    康潤之一直沒讓她餓肚子，即使她吃得少之又少。

    手機又傳來催促她該出門了的訊息，她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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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在急什麼？或者，是他的另一個“她”在急？也對，周凌霜的肚子也該有五個月大了，不急才怪。

# N, V' B5 ^, p" ?+ M    苗馥雨慢條斯理的把保溫瓶和餐具沖水洗淨，在這之前，她對待康潤之並不好，一點兒家事也不踫，起床不折被子，吃完東西便將碗擱著……康潤之也不要她做，他有請鐘點阿姨每周來三次打掃洗衣。

    苗馥雨忽地想笑，過去兩年她可是家事萬能呢！

7 o; N7 {" J* V$ @. L1 k    回房間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高雅貴族風情的緹花洋裝，太閃閃動人了；華麗條紋的漸層貼身洋裝，太喜氣洋洋了；雍容又清新的雪白洋裝，太甜美可人了；還是穿利落的褲裝或套裝，太端莊洗煉了……

    沒有人教她離婚當天該怎麼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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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k' {5 o) _$ F2 S( y, K3 K    難道該像個棄婦嗎？

# m( X7 z% @* k# N4 ]' n5 N. M+ B    手機鈴響，是藍松喬沉不住氣打電話來催，她只“嗯”了一聲便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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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B* n& i7 V$ W! d    一抹傷痛在她眼底一閃而逝，而後笑開。“我等你回家等了多少日子，今天，你怎麼會一點耐心也沒有？”

    她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等待，輪到別人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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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定了，就穿浪漫白色的打褶雪紡上衣，搭配個性感的咖啡色皮裙，黑色露趾裸靴，煙燻色的貴氣菱格包，優雅的美感渾然天成。

" K  R' n! M+ L# j* N+ h9 {    長長的垂在胸前的十字架項鏈，使身心獲得安寧。

- h( ?0 s- M  c8 g- R8 t    淡妝打造隻果肌，眼妝帶一點個性的魅惑神情，一抹朱唇顯得水潤又無辜，綻放空靈的清新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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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可以出門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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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 p5 D2 R8 m0 j    ＊＊＊

" H' D- Z$ @* m' x$ L* L1 j    苗馥雨，二十六歲，今天離婚，恢復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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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三十歲，今天離婚，拿到新的身分證，配偶欄已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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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無條件離婚，沒有孩子，所以沒有贍養費的問題，將戶口遷出，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以選擇把對方當朋友、當陌生人、當空氣、當仇人……任君選擇，戶政事務所不管這些，手續辦好就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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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p$ v7 K9 n    穿著打折買來的新襯衫，一臉斯文相的藍松喬扶了扶金邊眼鏡，沒想到“前妻”打扮起來仍然青春洋溢，她前陣子不是還痛不欲生嗎？啊，懂了，她是故作堅強，想挽回一點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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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離婚這麼簡單。”苗馥雨有點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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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那麼難，要說服父母，提親、選喜餅、挑禮服、拍婚紗照、挑婚戒首飾、決定訂婚和結婚的飯店、預算多少、禮金要怎麼收、結婚後住哪里、布置新居、敲定蜜月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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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W: H9 [6 ~' L! `    相形之下，離婚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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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6 A* K6 [5 X+ ]    為難的，只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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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3 g  v6 _' R, m2 l' w- J1 ^/ r    藍松喬有點尷尬。“馥雨，謝謝妳沒有為難我，我實在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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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說什麼，就見門外匆匆趕來兩名女子，一個大腹便便，一個拖著一個小男娃。她很不想打招呼，但還是與抱小孩的少婦淺淺地一笑，“松月，妳怎麼也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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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一臉焦急的問︰“大嫂，妳還沒簽字離婚吧？我聽這女人說大哥今天一定會離婚成功，便趕過來想阻止，結果這女人居然跟我搶著坐出租車……大嫂，妳絕對不要簽字，我是站在妳這邊的！”她其實比苗馥雨大二歲，但是早婚，所以也佩服苗馥雨不到二十四歲便嫁了，而且把錢看得很淡，對夫家每個人都大方，不在乎小姑常回娘家當女兒賊，有好吃的還會留一份給她，自然感情好。

    苗馥雨不受任何感動。如果老公不愛妳，小姑看重妳有意義嗎？

    她搖搖頭。“松月，我已經不是妳大嫂了。以後在路上遇見，叫我的名字吧！”最好永遠不再見藍家的人。

    大腹便便的女人歡呼，抓住藍松喬的手臂，“親愛的，我們的愛情終于勝利了，恭喜你離婚成功！本來我還擔心她會刁難你，故意拖延時間不肯簽字，現在我終于放心了，我們的孩子也會高興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藍松喬不免尷尬。哪有婚外情的對象，特地跑來戶政事務所確認男人是否離婚成功？！但是看周凌霜的肚子都大起來了，他也不好責備。

    藍松月氣得“哈”了一聲。“長眼楮沒見過比妳更囂張的小三了，要不要干脆現在馬上辦結婚手續？哥──你真的要娶這個女人嗎？當初松杰要換心髒，家里沒錢，你跟她開口借，她不是一口回絕嗎？”

0 o; d* V0 B; y. D    藍松喬一臉不自在。“那些事都過去了，妳現在說這些干什麼？好啦，什麼話都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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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早已悄悄地走了。

    周凌霜一臉勝利的表情，因為男人挺她，撫著腹中的胎兒，篤定得很。她與藍松喬是大學班對，兩人同年，又在同一所公立國中教書，她早知曉自己有一天定能敗部復活，即使苗馥雨比她年輕貌美，今日也輸得慘兮兮。真愛無敵嘛！

7 \, V6 H  Q" F. C2 f    藍松月的眼底掠過一抹憂傷。“大哥，做人不能這樣，大嫂她對你一見鐘情，天真的相信你只愛她一個，所以執意嫁給你，松杰換心髒的手術費是她幫忙出的，雖然松杰只多活了一年，但我和媽心底都感激大嫂，認定她是藍家的好媳婦。而且，你們現在住的高級公寓也是大嫂的爸爸送的，結果你卻把大嫂一腳踢開，霸佔房子，準備和這個自私的女人雙宿雙飛，這說得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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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 @6 V' x2 }8 ^0 M7 P    藍松喬有點老羞成怒，“什麼霸佔？房子在我的名下，自然是我的，而且還有五、六百萬元的貸款，妳以為很輕松嗎？”不提岳家已付了一千多萬元。

" l* D+ }  P* V" |3 n    周凌霜偏頭斜睨著未來小姑，輕蔑道︰“松月，妳太不懂事了，妳哥好不容易要開始新生活，妳干嘛盡說喪氣話？那時候我的錢全被我媽拿去投資，不是存心不借妳哥。而且說起來，妳哥可以說是為了松杰龐大的手術費才娶了苗馥雨，根本不是真愛，妳哥為藍家犧牲得還不夠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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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 T- B$ K' ?) R5 C    “犧牲？這種話妳也敢說。”藍松月罵道︰“大嫂比妳年輕、比妳漂亮，而且慷慨大方、家事精通，娶這種老婆是上輩子燒好香賺到了，什麼犧牲？”

6 i% Y/ L8 v6 U9 {( m; ]    “但是沒有真愛是撐不久的！”周凌霜也生氣了，誰喜歡被比較？而且還比輸了。明明她才是勝利者！

    “你們兩人，枉為師表！是大嫂年輕天真，所以沒有鬧到學校去。哥，我以為你的福氣比我大，所以娶到大嫂，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 H/ {( ]+ a, |3 c    藍松月一古腦兒發泄完，抱起兒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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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兩人都是公務員耶！松月她在跩什麼？”周凌霜嘀咕。

    藍松喬的臉色難看得很，過了一會，才和周凌霜一道回去。

    戶政事務所的人員和來賓，總算看完了一出鬧劇。

* a7 q2 _5 [+ z# l) s    拜連續劇所賜，如今小三囂張的嘴臉，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十分淡定。

    靠邊邊的一張小桌椅，由兩名戴著棒球帽的年輕人佔用許久，從藍松喬焦急的等待苗馥雨來辦離婚手續，一直到藍家的人離開，兩人一直當低頭族，除了看手機，幾乎將戶政事務所承辦的業務項目全研究遍了。

9 [+ R3 B9 e6 V    台灣還不允許同性結婚，他們是來申請改名的？

" d5 B% S2 J6 E! ~6 A% t. x$ o  p$ ]    這時兩人同時站起身，超過一八○的身高十分顯目，推高帽沿，露出青春的容顏，看來才十七、八歲，像高中生。

    未成年的高中生來戶政事務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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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E- T- X* Q# C$ t3 I8 O    兩人不管旁人側目的眼光，哥倆好的並肩走出去，到附近的一家連鎖咖啡館，點了一桌東西，吃著遲來的早午餐。

    孫翼然先打電話，“喂，老頭，老姊真的離婚了。”

    孫立哲在電話那一頭破口大罵︰“誰是你老頭？沒禮貌的臭小子！還有，你姊才幾歲，不準叫老姊！”

; v, i5 G5 q- e2 E7 @8 K' e6 |3 B0 Y- t    孫翼然只說一聲“掛了”便斷訊，十七歲的少年哪耐煩聽臭老頭罵人，聳了聳肩，拿起三明治便大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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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搶先填飽肚子，挑眉問道︰“你一早來我家挖我起床，就只為了確定你老姊是不是真的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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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老頭威脅這學期的零用錢全數扣下，跑這一趟算是打工吧！”孫翼然吸一口冰紅茶，似笑非笑，“沒來還不知道我老姊這麼好欺負，軟腳蝦一個，竟然搞到人財兩失的地步，笨得有找！怪不得老頭這麼擔心，我還以為他只是愧疚感作祟。”

“也對，明明你姊比那個小三年輕漂亮多了。”現場聽到的實況轉播，熱血少年聽了也會覺得世態淡涼、人心不古，康勝軍懷想苗馥雨的清雅容姿，小小驚艷了一下，又對她的婚變不臉唏噓。“不對，你姊叫苗馥雨，跟你不同姓……呃，她從母姓？”

$ H) N+ f2 R) w$ y9 ?7 k8 G, t    “聽說當年我老頭跟前妻離婚頗周折，‘改從母姓’是離婚條件之一，因為不屑女兒跟搞外遇的男人同姓。”孫翼然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家族糾紛他早聽膩了。家族里女性長輩眾多，那些姨婆姑婆嬸婆和奶奶聊八卦時都不會回避小孩子，所以他早知道自己的媽媽邱道娟當年也是介入老爸家庭的第三者。

    簡單的說，小三生了兒子，只生一女的元配便須滾蛋，小三成了繼室。

- C8 H+ I0 v/ ^8 q    孫翼然長大後，雖然覺得老姊有點可憐，但大人之間的愛怨糾葛跟他有什麼關系？很快便拋開不管了。

* h* Q- S6 u, c" L; L    康勝軍沒料到他一臉無所謂，也對，想想自己的情況又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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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單親，你至少還父母雙全。我爸和我媽是彼此的初戀，愛得盲目又沒有分寸，在我們這年紀便大肚子結婚，一上了大學卻開始反目成仇，覺得是對方拖累了自己的未來，愛得要死變成恨得要死，一畢業便火速離婚，各自逃向別的國度去留學，把我丟給阿公、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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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剛才兩人一起目睹了一出離婚戲外戲，康勝軍也不會卸下心防道出家丑。聽聽，這世上還有什麼新鮮事嗎？

5 x' }8 {5 F& V; `    孫翼然　扁了紙杯，“亂七八糟的大人世界，居然還成天對我們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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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6 i- _& a' q3 _! V5 M    康勝軍也　扁了紙杯，“不過，其中最可惡的要算你姊夫……不對，前姊夫，分明打從一開始就存心欺騙你姊的感情，利用你姊的愛情解了家中的燃眉之急，又賺到了一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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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j/ S2 @* A" f    “為人師表居然如此卑鄙，虧他長得一臉斯文的讀書人樣子。”孫翼然用鼻孔猜也曉得，笨蛋老姊一定被甜言蜜語沖昏了頭，把房子過戶給藍松喬，真是愈想愈氣。“喂，剛才在戶政事務所你都有錄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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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R. r! f3 n4 T8 K7 W1 I    “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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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H8 X6 p# S2 n    “他們在哪個國中教書？查一下。女老師未婚懷孕，還介入同校男老師的家庭，逼人家離婚，還追到戶政事務所確認是否離婚成功，有這麼囂張的小三嗎？放到學校網站上宣傳一下，當然，不能提我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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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p  U- H) [5 ?    “好像滿好玩的。”康勝軍一點也不反對。“翼，你其實會在乎你姊嘛！”

    “我只是討厭被人欺負的感覺，太丟臉了，這種老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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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狼狽為奸的兩位花樣少年，悄悄組成了“苗馥雨後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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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論是，姊姊型的美女，是少年的夢中情人範本。

    “你人在哪里？在做什麼？”一上午的心神不寧，康潤之忍不住打電話詢問。好想問︰你真的離婚了嗎？又怕真問了她會多心。

    他不想趁人之危，在她最脆弱時佔她便宜，安排她睡在客房里，供她吃住，聽她哭泣，讓她慢慢療傷，直到昨夜里，她主動來到主臥房……他有預感，她想逼自己跟過去做個了斷。

1 t. T0 `4 ?$ H: z3 J    苗馥雨淡淡地說︰“我正在享受豪華的冰淇淋饗宴，有新鮮現烤的松餅，外加三球頂級冰淇林，很適合想放縱的女人。”沒教誰瞧見她眼底浮著悲傷。

    康潤之輕笑。“什麼時候變成甜食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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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2 ~& C4 ?+ j! n" ]    “盜用某一出很紅的宮廷劇，說宮里的女人愛吃甜食，是因為心太苦，所以吃些甜食來彌補。”

, g7 F0 J/ ~) F6 r( O    “心太苦？”是不是、不再痛徹心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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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上剛離婚，是該自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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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教她瞧見他臉上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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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過去陪你嗎？”

: y: z: C! u" H. L1 s7 l* U! X    “不要。男人要認真工作賺錢，別忘了你要養我。”她任性的說，有點好奇他能忍耐養一只米蟲多久？不過說真的，她根本不在意。

$ ?( P; n* S8 }- C+ g    “我會養你的，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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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傍我旅費，我想出去散心二、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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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帳號給我，另外我會給你兩張卡，別刷爆就行。”

! T5 P( c5 J8 P  E% Y    “我盡量克制。”她不掛保證。

& `5 C+ ^1 O2 p    “馥雨。”

9 b. E, C3 _/ T# D+ F6 \7 w! x    “嗯？”

8 ?! ^' q2 M! r; D, z3 R    “我喜歡你跟我撒嬌。”

    我哪有跟你撒嬌？我在耍賴！

    但康潤之已經心情很好的bye一聲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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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將手機擱在桌上，繼續一口冰淇淋一口松餅，好甜好冰，但不覺得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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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h* s3 U2 S4 }; T' `5 ]    “一片清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因為陷入感情的漩渦中，受了重傷，心不由己，無端的胡思亂想而有點神不守舍，美食當前亦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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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古人的詩詞寫得多好，三言兩語便道盡了女人的一門心思，一個結又一個結，是情結、愁結、恨結？

    她無法一下子便解脫。

    拿出常攜帶出門的小本25K空白簿，用鉛筆涂鴉著，一個女人的頭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嘴巴選擇不說話，頭上頂著的不是如雲的黑發，而是頂上開花，長滿了無數的雜物，有花、有落葉、有藤蔓、有一只小烏龜在裝死、有一只膽怯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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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到什麼便畫什麼，像頭上頂著百寶盒，什麼都有可能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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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時常透過涂鴉跟自己對話，明白自己如今是腦亂如麻，像一只膽怯的小兔子不敢對藍松喬與周凌霜潑婦罵街、詛咒他們不得好死，像一只小烏龜在裝死，任由藤蔓入侵毀了她的家庭也束手無策。

6 C( ^* h4 ~3 A3 Z" ]1 t    她為什麼不死給藍松喬看呢？因為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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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心里若沒有你，做什麼都枉然，死了也只是白死而已，事過境遷，男人照樣過他的日子，依然會傷心、懷念你的人只有父母家人。

    下一幅，她畫著狂風暴雨的天氣下一棟大樓的屋頂，孤憐憐的一名小女子站在頂樓邊緣，展開雙臂，一副即將被狂風吹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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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d, L! E! f2 ~) H1 P    為什麼想死卻沒有死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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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間閃過她腦海的畫面是︰某日有一則新聞快訊，報導某男藝人的女友為了報復他的花心與負心而跳樓自殺……新聞後面又報導今年有幾位女子為情想不開而自殺。

4 Z/ L$ h7 o0 @0 J3 J    那時藍松喬便一味取笑為情自殺的女人最傻，男人如果巴不得擺脫你，你死了正好一了百了，男人只要擺低姿態，下跪道歉、痛哭流涕、乖乖挨幾巴掌或一頓拳腳，便兩不相欠，一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就是那一剎那想起藍松喬批判的嘴臉，她突然不想死了，然而，茫茫天地間，她又能躲去哪里？接著，康潤之那張溫暖親切的笑臉便浮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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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1 \' B0 n0 s: w/ a0 _7 p    你搞外遇是吧，我也會偷情，但不告訴你。

0 Z+ Y7 `7 h/ h9 s& M' D$ s9 {9 L, ]    馥雨再也顧不得倫理道德，即使是在利用康潤之對她的愛慕之心，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她需要一個活下去的借口，證明自己仍然有價值。

  @1 g. [) W% b& v    “請你包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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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8 C' Q5 n0 O  k    這是她活到今天說的最大膽的一句話了，即使淚如雨下，她依然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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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刻，她想不出有其他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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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E, T" a( @# u7 [0 R% b    康潤之收容她、包養她，即使把她當寵物養著也沒關系，她的心已成一畝荒田，誰愛灌溉就來灌溉，沒人灌溉就荒廢著長雜草也無所謂。那時候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只顧沉溺于自己的悲傷中，不見家人，不見朋友，卻給最無關緊要的康潤之見到她最糟糕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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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不愛康潤之嗎？所以完全不在乎沒形象。

    今天的她，不想剖析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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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Z# u/ Z# Y1 r- _% k; s$ h    至少知道，還沒長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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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8 z: o) ~    第三幅涂鴉，她畫著一只好大的蝸牛在寒冰上爬行，蝸牛的背上坐著長發飄飄的小女子，懷里抱著金黃的月亮。

. R1 g3 I1 q( Y) E$ R  f    總有這麼一天，即使如蝸牛爬行般緩慢，她也能懷抱著希望走向未來吧？！

4 m3 g* \$ s  Z; N8 h! p3 ~  A    馥雨輕輕嘆了一口氣，收起筆，端起咖啡杯，早涼透了，失去咖啡的香醇，再點一杯熱的。當主婦時為了省錢，會把冷掉的咖啡一口喝掉，現在不了。

    專心啜飲著熱熱的咖啡，腦袋放空，眼楮看著吃到一半的松餅和融化的冰淇淋，沒有人會罵她浪費了，還好。

( H% i: Y6 T' N. M$ d    但一樣有人不死心想打擾她，是母親苗集瑛，總是不辭辛勞想放送母愛給她，百般設法要彌補她欠缺的愛，通常只讓她更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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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什麼事？”看在母親拋夫棄子從新加坡趕回來，她很難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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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 S6 G! D8 H$ O    苗集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打電話問過藍松喬，確定你們真的離婚了，臭罵了他一頓，便帶著珠華殺到藍家去，把你那些值錢的衣服、包包和飾品全打包回來。結果那個不要臉的死小三已經住在那里了，想阻止我打包呢，我便罵她搶了我女兒的老公和房子還不夠，還肖想接收‘前妻’的衣服、包包……若不是藍松喬把她拉走了，我真想打她一頓出出氣。”

* ~! V( \$ M. y' R( o    “媽，不可以打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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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們就是太有水準了，才忍人所不能忍，否則我更想打藍松喬和他媽媽，欺人太甚嘛，居然一起護著懷孕的小三，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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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心想這也難怪，即使一開始婆婆是站在她這邊的，但時間拖久了，婆婆就會開始護著兒子，畢竟藍松喬是她晚年生活的支柱與依靠，媳婦再娶就有了，何況她兒子那麼搶手，元配未離，小三已急著搬進來，畢竟在台北市區有四十坪房子和公家教師薪水保障的男人，並不太多。

1 Y  ?& M2 F- l    “媽，我離婚已經夠喪氣了，如果你又氣得生病，我要找誰哭啊？”

/ a% w& P6 T( {/ W" q: G7 {! ?1 l& Q    “我知道，只是氣不過，連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若愚和珠華，大家都氣得不得了，更擔心你想不開，你趕快回來一趟。”

0 ^/ o7 q7 y$ G" X* q    “哦。”就是這樣，她才不想回去。怎麼療傷？跟他們一起痛罵姓藍的一家人？她根本沒那個力氣。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里？你爺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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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苗馥雨含糊應著，反正母親不會跟前夫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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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i5 S& y/ g8 e! @( }    “那邊沒生氣嗎？買給你的房子沒了，你怎麼會這麼笨啊！”

, I8 v# W2 \9 f0 `8 ^& S& M    “對啊，我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委屈得想掉淚，她又何嘗甘心？

    苗集瑛反而罵不下去，心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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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不說了，你坐車過來，我煮晚餐給你吃。你知道，過兩天我也要回去，就讓媽多陪你一下吧！”

    “好。”

    整顆心空掉的感覺，又有一點東西填進來了。

% {+ h' B# W6 V- ?5 t  c6 {    馥雨仰著臉，不教眼淚掉出來，她已經脆弱到只要給她一點愛就會想哭的地步嗎？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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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c6 ^1 j: a" R7 m1 P) E    岸了帳，步出店外，換爸爸孫立哲來電。

    “你人在哪里？我去接你回家。”男人講話阿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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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失笑，今天真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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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A; z* z5 v    “我跟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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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都住在外公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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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一樣含糊應著，反正老爸不可能殺到前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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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m: Z2 ^$ y6 d    “那你找個時間回來，你阿公、阿嬤很想你，又很擔心你。”唉，他又何嘗不是？就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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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I/ ]9 F) q$ q    “好，我過兩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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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H6 Y- E; f& M. S5 q! B    “我匯了一點生活費給你，自己去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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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不用……”

, \( ^: q! y  z% G    但孫立哲已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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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悠悠嘆一口氣，錢不是萬能丹，但爸爸也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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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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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k% y2 P5 |+ Q( @' ^' j) z& \    坐計程車到三重舅舅家，是一棟舊式的三樓透天厝，四樓還加蓋當神明廳。以前外公、外婆在市場做生意，掙了一棟透天厝和一間電梯大樓的公寓房子，有附電梯的房子比較好租出去，租金便作為老夫妻的退休金。而苗舅舅一輩子都是公務員，雖無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十分寬裕。

$ f/ [& q  ]% E: d    當年苗集瑛離婚後，便帶著改姓的苗馥雨搬回娘家，一起住在三樓透天厝里，空間夠住，哥哥嫂嫂也沒有擺臉色，苗集瑛不否認自己松了一口氣。

$ t+ f$ E8 i5 {7 r    許多女人即使想離婚也不敢離婚的原因之一，是經濟不獨立又沒有娘家可依靠，因為娘家回不去了，即使父母健在，也變成哥哥家或弟弟家，未嫁前的臥室早已被佷兒佷女佔據，沒有容身之處。

    不到三年苗集瑛便跟公司主管再婚了，第二任丈夫是新加坡人，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後，便跟著移居新加坡。

    苗馥雨不想移民，跟同齡的表姊苗珠華一起上學也很快樂，外公、外婆便把她留下來，反正孫立哲按月都有匯生活費給馥雨，苗舅舅或舅媽便也沒說什麼。反而到了寒、暑假，祖父母那邊一定會派車來接她過去住，唯恐苗集瑛搶先一步把她帶去新加坡，喊別的男人“爸爸”。

    案母離婚，不意外地她成了夾心餅干；父母各自再婚後，她沒有變成人球被推來推去，可能老人家還在，她成了兩邊較勁的那條拔河繩。

    可是對馥雨而言，她既不想跟繼母生活，也不想討好繼父，她總覺得她是回阿公阿嬤家或回外公外婆家，爸爸家或媽媽家都不是她真正的家，眼看他們和新生的兒子一家和樂，她像是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 x& F% T1 j4 ]' ?; W: s: B    而這種空虛感是說不出口的，她沒有被排擠、被虐待、或言語霸凌，在他人眼中她不是受害者，而是兩邊都搶著要的嬌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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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x) V& D( R- m3 t    她甚至沒有在青春期搞叛逆，眼看著祖父母和外公、外婆年紀漸漸老了，她的“文靜乖巧”一直是他們贊不絕口、備感欣慰的。

    她有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渴望掙脫這一切，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給她歸屬感，她會跪下來答謝上蒼。

    她急著想結婚，女生只要結了婚就會有自己的家了。她的丈夫不用太帥，長相端正就好，不要大豪門或小豪門，只須有穩定的工作即可，兩人相愛、溫柔、互信、忠誠，組織一個平凡卻幸福的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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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6 |# X* J8 q: C    她的願望很奢侈嗎？為什麼輕易就破滅了呢？

    在往三重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不能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錯了。

% W: R8 q2 P2 R4 K4 q, `    不過下車之前，她不忘傳了一封簡訊給康潤之︰先回家和媽媽聊聊，再去旅行，會消失幾天，不聯絡了。

    康潤之應該了解“不聯絡”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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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j7 H4 o, x    馥雨付了計程車資，外婆和母親已經跑出來迎接她，好像怕她會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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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了、瘦了，簡真就不成人形了。”老人家都喜歡孫子看起來豐腴一點，有福氣。

    “瘦一點好啦，阿嬤，省得花錢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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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減什麼肥？你從小就瘦巴巴的，啊，現在都快變骷髏了，那家姓藍的到底是怎麼虐待你的？啊，算了，你阿公說不要再跟你講那些事，要讓你好好休息，好好的補一補……”外婆的關懷比銀河更長，當媽的苗集瑛一時也插不上話。

" B2 o9 {. v+ O( h) Z    “阿嬤，我已經有補回一點肉，你跟阿公不要擔心啦！”進到客廳，馥雨對著外公再說一遍，外公看她氣色還好，便不唆了。

    苗集瑛拉著女兒到三樓的臥室，原本清爽的五坪大空間如今顯得擁擠，母女可以一起睡的雙人床上堆了幾個提袋，地板上還有兩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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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q  m- U- s1 l# H    苗馥雨看了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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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全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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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你的嫁妝那麼多，高檔家具和電器用品根本沒法子搬。”

    “算了啦！媽，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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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o1 v* v- D) s. o8 I    “也對，跟房子比起來，那些家具算什麼？老天爺一定要懲罰藍松喬、周凌霜才公平！”苗集瑛難消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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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0 @' _9 `6 V. ]* Z# |$ s    “老天爺才不管這些無聊事！”馥雨打開行李箱，看有哪些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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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結婚時大家給你的貴重首飾都不見了，只剩幾樣平常戴的設計款佩飾，也都被他拿去孝敬小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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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啦！我結婚時奶奶堅持帶我去銀行租了一個保險箱，結婚後每天要做家事，戴首飾麻煩，所以我全放在保險箱，爸給我的股票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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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X+ f1 \* u6 G    “幸好你沒有笨到一文不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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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文不名，媽不資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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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容易被騙，我頂多給你半年生活費，多一毛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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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D6 z( d1 d0 N/ q    “不要氣呼呼的，我不會跟你伸手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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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人欺負成這樣，我怎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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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j" w: v& t( N    “媽再這樣，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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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集瑛立刻閉嘴，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但遇到女兒就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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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X) _4 i4 f+ s" H  x# B    “鍋里燉著你愛吃的紅酒牛肉，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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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N4 K, B( a2 n' U# t    正好苗珠華從她的房間走出來，苗集瑛暗示她留住馥雨，便下樓了。

    馥雨坐在床上，倒出一個提袋，幾個首飾盒里裝的都是幾百元至幾千元的耳環、項煉等飾品，賣了不值錢，但裝飾起來很好看的設計款，雖沒細數，但也知道有些不見了，被人拿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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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搶人家老公的女人，果然低自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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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珠華湊過來坐在她身旁。“姑姑和阿嬤哭過幾次了，你還好吧？！”

0 ~) h) {' m# R% C5 p" x    苗馥雨的眼神是一片靜默。“最壞的那一段日子已經熬過來了，現在應該還好吧！”

: H! b# G8 m# x$ _    從小姊妹一場，苗珠華哪里不知道她的個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現在先來整理這些東西。”

    靶激的看了她一眼，馥雨將衣服往衣櫃里掛好，苗珠華有喜歡的便拿去穿，皮包、首飾也是，姊妹之間互穿衣服是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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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4 j    另外收拾了一卡小皮箱的換洗衣物，跟苗集瑛睡了兩晚，一等苗集瑛前往機場要回新加坡，馥雨也拖著皮箱前往宜蘭住宿溫泉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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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1 P. Y2 x  n7 f% e' e    康潤之有傳簡訊給她，她便拍了幾張照片回送過去，表示她人還活著。

    一邊泡湯一邊欣賞遠方的山景，遠離都市塵囂、復雜的人際關系，只想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洗滌滿心的疲憊。

2 H1 n# w! j8 \5 z/ G    睡了兩天，精神振作不少，她終于步出房門，環繞著飯店周圍的景致走了一圈，在戶外休憩區坐下來，拿出小畫本和鉛筆，畫一幅小小的女人臉，脖子下卻有一顆大大的紅心，紅心上多了鑰匙孔，而鑰匙卻懸掛于女人的耳垂下，這代表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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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將清心上鎖啊？這樣不太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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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突然傳來男人溫厚的嗓音，她訝異又愕然地回首看著來人——康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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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看錯吧？！他怎麼知道她住在這里？

    一身休閑服的康潤之，走向她身邊的椅子坐下，悠閑的模樣比平日更見灑脫，看著她吃驚的表情，好看的臉龐漾出迷人笑容。

    “我突然出現，真的把你嚇到了。”

    帶笑的嗓音打破了馥雨宛如被魔咒定住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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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 r' A) w' o    “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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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F$ `* _" @& U    “你傳給我的照片，我請人看了一下，是這家飯店沒錯。”幾天沒見到她，他其實很想她的，晚上回家見不到她的身影，竟讓他感覺若有所失，連吃飯都沒滋味，更擔心她會就此一去不返。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她臨時的避風港，一旦她不需要了呢？他暗自心焦，工作也心不在焉，索性驅車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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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R& ~8 K: B' v    “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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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C+ Z" l1 m! O8 G    “嗯？”她瞧見他不自覺漾出歡欣光彩的眸，不免有點心虛。她不太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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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b5 A& K' x  b    康潤之傾身過來，大手輕撫她的臉蛋，“可找到你了，我愛翹家的情人！”托住她的下巴，俯首吻上她的紅唇，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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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0 B1 e. p' a  i    這一吻，他才領悟到自己有多麼愛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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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開車過來，一直在想跟你一起泡溫泉，感覺一定舒服得很。”康潤之抱著她，幼稚地不讓人起身。

    還是個人湯屋好，可以全裸泡溫泉，比穿泳衣起湯舒服多了。

6 p1 a% G2 u0 r0 p. N: a! V1 P. _    “我又沒說要跟你一起泡湯。”苗馥雨擰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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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3 Z8 P3 }" W( Q    “我都已經來了，難道你要把我趕回去？好狠心的女人，連溫泉也不給我起，枉我干里迢迢、不辭辛勞、翻山越嶺、心急如焚、餐風飲露……”

& s- Q; k6 w/ \    “不是已經在泡了嗎？真嗦！”她泡湯泡得臉紅通通的，橫他一眼。“你再說成語嘛，我數數看你能背出幾句。”

- W; @, P$ g' q    “再一句就好，水乳交融，我心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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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 O. a: R. M+ V! `1 g    她噗嗤一聲笑了，他順勢經強地吮住她的唇瓣，吻得他舍不得放開她的嘴，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滑動……

    “你干嘛一看到我就親……而且溫泉泡太久不好……”她輕吟一聲，感覺他灼熱的唇舌向下探索，吮上她滑膩的頸側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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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啃咬縴細瑣骨的唇一頓，康潤之微抬頭，起身拉過一條浴巾，將兩人擦了擦，將光裸的她抱進臥房，放在柔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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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什麼他都聽，只要別拒絕他的愛，也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的身子立刻壓了上來，唇馬上佔有了她的嘴，直接用熱情點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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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了？

    靶覺像是這輩子頭一同抱著她。

5 w+ T* D/ u% v. x  K- A7 U; ?( H    康閏之的唇貪婪地吻著，挑弄著她敏說的感官，原本無心上床的她逐漸放松了下來，真正離婚後便沒了罪惡感，卻還是有偷信的樂趣，任由他探索她的身體，輕聲在她頸邊端息，毫無保留地與她結合，她深深地被撼動了。

/ f. R( h1 D0 F  W    她微閉著眼，一波又一波的熱情庵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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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她恍恍惚惚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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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7 Z  v( x" l    “餓了嗎？”他俯身親了親她額頭，貪看她柔軟的發絲散落在白哲的身上，純真又混雜著妖媚的風信，令他迷戀不已。

! C5 T3 @+ p: ~& T    馥雨臉上的薄暈涌現，烏它鳥似地把臉埋在薄被里，絲毫沒發現他那愛戀的眼神如何溫柔地流連在她身上。

    他，康潤之，一個看似沉穩的成熟男子，都三十四歲，居然還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卻不想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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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Y# }% F4 Z0 h8 a: C    他的父親是那聞名流明星爭相把子女送進去的私立m高中的理事長，教學嚴謹但收費昂貴，畢業前若不能說得一口流利外語便自動留級，教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們掏錢掏得心甘信願。

    一年前康潤之的父親因病住院，被訓斥為浪蕩子的康潤之被迫暫代理事長的職位，而苗馥雨便是理事長辦公室的職員之一。

    那時候苗馥雨才新婚一年，婚姻便開始出狀況，老公疑似與前女友死灰復燃，周凌霜比她更懂得藍松喬，早已有心要取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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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U* G" @' J    不到半年，為了挽救婚姻，苗馥雨想辭職回家當家庭主婦，並努力懷孕，康潤之作主讓她留職停薪一年，接著他父親身體復原，重回m高中上班，他便回自己的公司，暗地里仍關心著苗馥雨，用盡心機不斷地與她巧遇，加深她對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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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康潤之心里明白，馥雨對他或許有好感、有感激，有依賴……但沒有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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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K8 o+ ^. T    不急嘛！人生長著昵，慢慢談戀愛多好。

    他不想給她壓力，急于跟她談信說愛，她沒那個心情，他懂，他也是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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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他包養她，他就養著唄，同居生活也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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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x: t/ z3 e5 h* b    他心情很好的撥弄著她的發絲。“要不要出去走一走？還是叫客房服務？”

“你不用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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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s: ]$ `2 b/ v2 R$ ]) N    “明天是周末，你不要想把我用完即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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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用完即丟？”她露出小臉抗議，卻撞上他那溫度未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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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g4 M. U  I: Q4 N. B    “你呀，不能讓你逍遙太久，否則你會覺得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好，忘了自己說過請你包養我吧這種話。”他擰了她臉頰一記。

# ^& u1 s; C5 A1 M/ j& U    “你想養就養嘛，干嘛捏我？笨女人才會拒絕給男人養。”懶得計較。

    “說話算話！從今天起，我們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 n- b. r9 x! _    “我不是情婦嗎？”滿想嘗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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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婦？”他一臉驚恐。“你這副長相想當情婦……唉唉唉！”連嘆二聲。

    “我這副長相怎樣？”她捏他一把。

    “你還是讓我養著吧！女朋友。”

! v, ?/ _9 t& E6 A+ U% a  A( f    可是她又還不想交男朋友，轉念想想，還是算了，一個稱呼而已。

. a4 f' [1 b5 }4 v* J$ u% U    男人願意養女人的，不多了，何況他又不是她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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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決定要好好跟她度個周末，算是慶祝她離婚好了，雖然不能白目的說出口，但是他真的好高興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

    他起身把她抱進浴室沖澡，她一開始有點抗拒，但他一定要她習慣，洗完澡後，馥雨穿上內衣，她連忙一把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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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c  q9 A& M4 j  m    他在一旁看著她穿上休閑的九分褲和針織衫，一臉若有所思。

% }5 W+ U- `) w0 k    馥雨感覺不自在，藍松喬從來不會這樣，還反過來要她幫忙拿換洗衣物……呸呸呸，不要再想那個臭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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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5 s7 B0 A+ \    他清了清喉嚨。“衣服是從娘家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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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 w8 r( _0 A. c4 J& ]- `6 |    “嗯，我媽幫我整理了一些東西帶回來，放在我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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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0 l/ {0 |3 V# g    “都不要了吧！重新開始新生活，我幫你全買新的。”

* @" L* w1 U1 N$ t, c! X    “我自己會看著辦！”她不高興的瞪著他，“這些全是我自己賺錢買的，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你若是嫌棄我品味不好……”

; I4 P* O% |1 Z. ]. _+ p    “不是這樣！”他舉手作投降狀，“你穿什麼都好看，真的，只是我自以為買新衣服會讓你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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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太敏感了，以為自己品味不夠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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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那回事。”看她臉色蒼白，他忍不住想佣抱她，拍拍她的背。“馥雨，你必須相信所謂的離婚，就是兩個已經不適合生活在一起的人分開而已，不是你犯了什麼錯或哪里不夠好，懂嗎？”

5 T, t  C$ Q, S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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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0 n1 S% L5 E6 B* S5 W6 N    “人生苦短，明知兩人已經生活不下去，不分開難道要互相折磨，繼續制造更多的愛恨情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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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有許多的委屈，傷痛，不甘心一我覺得你真的很棒，馥雨，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放手，成全對方，你真的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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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9 i. Y5 d; r- A! }7 W& o& d    “可是，馥雨，放下你的不甘心，不懂得珍借你的人，也不值得你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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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_. c0 Y' c1 b' w: i/ `8 e# [    “愛的相反詞，不是恨，而是冷漠。對傷害你的人冷漠以對，當他不存在，才是最令他難受的復仇，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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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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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 J+ ~7 i- _    “你今天經厲的，我全經厲過，所以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只是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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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3 |' b" @* ^    “這是正常的，我們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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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T& `: z7 @# B    他對她全然的包容，使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兩人成績游遍了宜蘭名勝，品嘗當地美食，康潤之很白然的邊散步邊告訴她當年那段不成熟的婚姻，以及離婚也離不了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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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一個高中生兒子？”馥雨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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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m) M6 h5 a6 Y; q% Y/ B% V    “你不相信？還是不能接受？”如果是單純的包養情婦，他不會告訴她這些，對情婦沒必要放真情。然而她不是，所以他在意她的反應。

7 @7 @. b: ~+ c; b    “我覺得很稀奇而已，你同齡的朋友很多人還沒結婚吧！”

! Y# [7 w/ ?! e4 t" d6 ~    “沒錯，所以你不要以為你二十太歲離婚很特別，我可是大學一畢業便經歷了結婚、生子、離婚的人生過程。”

    “好驕傲喔！這植得炫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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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K4 C+ S& V3 l  q: Z    “其實是啞巴吞黃連。”他哈哈一笑，自己也知道是錯誤示範，但人生又不能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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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H9 q8 l3 T    苗馥雨把自己定位為他的情人，情婦，床伴，朋友，完全不在意他有一個高中生兒子，反正又沒住在一起，跟她扯不上關系。

- c8 M# l% {2 a2 h2 z2 K6 c3 Q    不必對別人的過去太好奇，或深入了解對方每一段感信債，那叫吃飽了撐著I但她衷心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樣，看開這一切。

( T+ S1 W2 Q8 ~+ ]$ K  T    彼此之間有了初步了解，便作個伴兒陪自己走一段。多久？多遠？看機緣。

+ E  E* t; s/ _# ?4 U2 O3 _1 Y) e6 C    兩人走過小橋流水、涌泉生態池的教高園區，順道參觀泰難文化生活館，親眼看一看水利公園內的小瀑布，坐在岸邊看著水中魚兒游呀游，無項多言，一起吹吹風，頓覺心曠神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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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z  b* j8 B& P/ M4 z    環抱綠野的宜蘭，是可以盡情徜徉的自在大地。

    周日中午特地上門品嘗藥膳而頭的陶鍋小羊肉，才滿足的啟程回台北，穿過雪山隧道時苗馥雨已經睡著了，康潤之將音樂轉小聲，冷氣別直接吹到她的臉，因為心中有愛，什麼都願意為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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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回到台北，馥雨才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熒幕顯示便皺眉。

/ Z  P* @& A! e! _3 C  B    “喂。””心情再度蒙上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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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X: e  i- a5 [    “馥雨，那是你做的嗎？”藍松喬一開口便興師問罪。

2 H2 F9 R8 t3 v; _# L    “什麼事？”她懶懶的提不起興趣。

    “網路上的留言和照片啊？”藍松喬第一次痛恨網路的力量。

5 l! X: h. V% Y9 O+ q, |    “你既然已經答應離婚，就不應該在我們學校網站上造謠生事，存心讓凌霜沒臉做人，也讓我下不了台……你真的好陰險！表面上一套，背後又一套。可是我告訴你，這根本沒有用，現在的人才不在乎離婚、再婚，不管你怎麼搞破壞，我很快會桃個好日子帶凌霜先去登記結婚，我的兒子絕對不會變成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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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1 t+ k5 A! x; G( A: y    前夫的滔滔不絕讓苗馥雨的臉色十分難看，使她的心情更低沉落寞，更交織著一份無法言喻的悲哀與憤怒。在藍松喬眼中，她竟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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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t* ?8 `2 W2 T  I: L    “我沒有做那些事。”她只有一句冷冷的回應。

    “不是你還有誰？”藍松喬振振有辭，合理懷疑。“你對我由愛生恨，心有不甘，更嫉很凌霜搶先一步懷了我的孩子，重新擄獲我的心，所以你存心搞破壞，見不得我們好。”苗馥雨一臉茫然了。

    她真的見不得周凌霜和藍松喬太好嗎？所以特地在學校網站上爆他們的料？可是，她明明好多天沒上網了。

* D- n' C1 _9 A; s% R* u- y, A: K/ x    “苗馥雨，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她氣了。“你才不要惹毛我！姓藍的，周凌霜未婚懷孕，挺著五個月的肚子去上課，全校師生又沒啥眼，還需要我去爆料嗎？”

    一陣遲疑。

    “真的不是你？”

3 H5 L/ D4 Y  i( q( s9 X    “我一直在度假，才懶得理會奸夫淫婦！”

    “你……”

    “有種去報警啊！讓警方揪出上網留言的人，少來煩我！”

' H$ ]; F$ q' G    馥雨搶先掛了電話，立即更改代號，原本昵稱藍松喬為“藍夫子”，因為他是老師，現在改為“豬頭男”，周凌霜更改為“豬頭女”，一吐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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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大約猜得到是什麼事，但除非她想說，否則他不追問。

    “我們直接回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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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市區讓我下車，我要回我爸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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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夜嗎？”

    “不曉得，我很不會應付繼母和弟弟。”

, x! U7 f7 E- }/ l    “依然“暫時不聯系”？”康潤之轉頭哼一聲。

    “對。”馥雨一臉無辜的神情。“我媽以為我這陣子住在爺爺家，我爸以為我住在外婆家，我都沒反駁，就讓他們誤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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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不作聲。

9 z  Z+ @4 P2 A0 ]+ r    馥雨的語調沉重了幾分。“我明白雙方家人都急著要安慰我或罵我又蠢又笨，急著想替我打抱不平，為我出頭爭一口氣……只是，我累了，只想結束紊亂的三角關系，安安靜靜的活下去，獨自舔甜傷口也好，一個人哭泣也好，就是不要一堆人輪流抓住我的手安慰我，檢視我的傷口。”

    康潤之將車子停靠路邊，伸出手，撫摸她的側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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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家里的鑰匙別扔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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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之。”他的溫柔教她的心莫名輕顫了下。

1 o" U% e. w* B; y* b' O    他傾身向前，吻了她一記。“隨時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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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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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9 m: o3 b- h3 z$ ^    她拿了皮包下車，招來計程車坐上去，很快消失了蹤影不曉得康潤之記下車號後，才不舍的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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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3 p; \) j6 e: `" p! H& o& A. ?$ R    晚餐時間，才有辦法見到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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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S8 H0 {" M    孫翼然跟同學一起下樓吃飯，長輩已見怪不怪。

. V0 c" P! D! h/ H. h    “老姊，他是我同學勝軍。”

4 O6 F; m! M' D& D    “大姊好。”康勝軍沒想到還能見到漂亮姊姊，眼楮為之一亮。

    苗馥雨仰頭迎視，彎唇一笑。“勝軍你好，你也念m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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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姊也是？”

    “我畢業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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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c2 R: s* s0 b$ u$ M2 q0 P6 }    馥雨隨口聊兩句，又被坐在身旁的奶奶問東問西，不然就是嫌她太瘦了，老是要夾肉給她吃，她只好趁著奶奶不注意，偷渡兩塊肉給孫強然，正在發高的少年也大發慈悲的全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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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5 n! z+ e% c    孫立哲與繼室邱道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這對姐弟感情算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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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Q- h3 w9 n' Z, ^' {    “你搬回來住，奶奶替你介紹好對象，保證條件比那藍松喬好上一百情，讓他後悔莫及！”孫奶奶一想到就有氣，當初可是姓藍的高攀她的孫女。

4 ?6 j1 j  X% R- w, l4 p    馥雨就怕這樣，頭疼得扶扶額。“奶奶，我怕了，幾年內不會想結婚，不想當妻子或媳婦，我要重新做回苗小姐，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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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是搬回家住比較舒服，有人洗衣煮飯，奶奶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像楊貴妃一樣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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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代不流行豐腴美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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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b  O& \$ Y# T    孫立哲幫腔道。“媽，馥雨不是小孩子了，就讓她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她太早結婚，現在就讓她輕松一下，過兩年再找對象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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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 w' T8 p1 H& ^/ f' n. J! {/ q! O    “我知道，我是心疼啊！”孫奶奶把氣轉嫁到兒子頭上，“都怪你不好，離婚就離婚，怎麼可以同意讓馥雨改從母姓？叫孫馥雨才好聽！一定是改姓才不好。你最好趁我還沒死之前把馥雨的姓氏改回來，否則我死後誰替我撐黑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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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長者去世，牌位不可見天，項由女兒或孫女撐起黑傘遮口。)“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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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_/ Q, P! d/ T4 Y9 q    “別叫媽，我沒生女兒，你和你弟弟總共生了二個兒子，我跟你爸以後死了都指望馥雨撐黑傘，所以一定要改回姓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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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暗嘆︰我姓苗，就不能撐黑傘嗎？

    但有些話忌諱說出口，免得老人家傷心，以為你在等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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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立哲想裝死，但孫奶奶的話也觸動了孫爺爺的心事，他更不希望血統外流，孫女改成別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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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立哲只好道︰“想改姓，必須父母雙方同意，不是想改就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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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奶奶立即轉向馥雨。“你跟你媽說說看，嗯？”

' K2 y6 g' l# a; L2 _6 j: z    “好。”馥雨無奈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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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尷尬的人莫過于邱道娟，馥雨會改姓，也是為了娶她進門不得不答應的條件。當時她還悄悄慶幸不用撫養前妻的女兒，只是一過了蜜周期，即使她順利生下繼承人，婆婆私底下常會跟親戚埋怨，也不在乎她聽到。

$ W) j' Y; \* [9 i2 C( y; m" P    馥雨也替她可憐，但站在女兒的立場又不便說什麼，搶人家老公搶贏了之後，並不代表從此幸福快樂，一樣要適應夫家的生活規矩，妯娌相處更是一斗學問，通常小叔小嬸會比較認同前一任大嫂，表面上敷衍你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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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M9 A5 h8 y2 {    馥雨反而覺得母親再婚後的日子輕松許多，尤其一舉生下雙胞胎兒子，繼父簡真欣喜若狂，對母親更加體貼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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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h: N5 x( ]    若說要報復不忠的前夫，這是最好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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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g1 _# j: f- U8 ^9 k& _    猶記得孫立哲一知道前妻再婚後立刻生下兒子，臉色簡真難看得很！當時還未長大的苗馥雨，都感覺到男人奇怪的心態。

rain88059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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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比較喜歡住在外公外婆家，跟差不多年紀的表哥表姊一起生活愉快多了，不會有人好奇的追問爸爸那邊的生活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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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長大了，更不想當夾心餅干，跟高中生的弟弟沒話題可聊，也不想去新加坡找母親，那邊有兩個國中生的小屁孩，光想就沒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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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1 Q" [1 a& w5 h& X! ^7 t! ^    在家里住了一晚，孫強然反常的拉著同學和她哈啦半天，多半是他們在說學校的趣事，還有網路上的笑話，把苗馥雨逗笑了。

    後來想想，這算是花樣少年的體貼方式嗎？不知如何安慰失婚的姊姊，便拉著同學一起逗笑她，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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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第一百天，苗馥雨重回職場，回m高中復職，單純的上班，下班，和康潤之一起吃飯、睡覺，偶爾在睡前品嘗紅酒，酒後亂性也不錯。她覺得自己復原得不錯，如果不要再被前夫騷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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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 m( E4 E5 m9 c  {$ g( @    她明明只想安靜的過日子，對那一段婚姻認輸，坦承失敗，也自認倒理而沒有提出任何賠償。對藍松喬和周凌霜兩人的後續發展，她只想置身事外，半分也不想知道。

    可是那一對愛情的臉利者兼既得利益者，為何還要來擾亂她平靜下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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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寬慰地拍拍她。“如果你不想去，就別理會他。若是擔心他一再騷擾你，就去問明白他真正的目的，不過，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把地點告訴我，我會就近看著你、保護你。”

  E* f. O; b5 F! M' n5 A# \* V    苗馥雨聽了，安心不少。新聞也常報導恐飾的前夫傷害前妻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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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l7 r- C7 Z4 j    她約在一家明亮的咖啡館見面，康潤之坐在她前面一桌看電腦，藍松喬進來時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直接在她面前落座，要了一杯冰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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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2 [, p* {    一抹傷痛在她眼底一閃而過，而後笑開。原來她還是在乎的，唯有從容以對才能粉飾她內心尚未痊愈的傷口。

    可是很奇怪，就是不願意被前夫看穿她的傷口還是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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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k4 k$ ?& x0 e  t8 Q    “你看起來沒什麼改變嘛！”藍松喬眯著眼說。不但不像個被拋棄的女人，而且妝容淡雅、服飾精美，像未婚的干金小姐。

    “難道我應該繼續痛哭流弟，形容憔悴的出現在你眼前？那只能說很抱歉，我看起來沒你想像的落寞。”

5 o  N: g3 ~  o7 |7 B% M/ [# Y7 q    確定要來赴約後，康潤之便陪她去買了新衣服、靴子和包包，天氣冷，又挑一件有設計感的羊皮短大衣，教她的心也跟著暖呼呼的。

; r. E' O8 U" ~1 |7 y+ U    而眼前這位前夫，過去可是十分吝惜花錢在女人身上，或許是從懂事起便須幫父母一起背負弟弟松杰的醫藥費，全靠自己半工半讀才得到現今的社會地位，變得非常愛錢，不隨便花錢。

% F! H# @8 G: C( n1 y    如今回想，結婚後他們很少出門消費，一日三餐幾乎全由她打理，生活費他卻只出一半，另一半由她補貼，若有額外支出也由她無怨無悔的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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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f1 B" @. M    想想真傻，女人結了婚都會變笨嗎？還是愛得痴傻的一方被蒙住了眼楮？要很痛很痛之後才會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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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  Q) r9 k0 \+ z+ X* i    喝著溫熱的花草茶，苗馥雨收起所有翻騰的思緒，揚起淡淡冷冷的淺笑。

    “你約我見面到底有什麼事？周凌霜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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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醫院坐月子，早產了半個周，都是因為你的關系。”心頭有一把大，藍松喬才會一進門就點了冰咖啡。

    “講話小心一點我什麼事也沒做。”她無法恭喜他當爸爸。什麼態度嘛！

' s, S0 D1 t3 F% |$ E4 U    藍松喬對上她的一臉坦然，愈發動氣。“你真的很會裝養，上次在學校網站亂發消息也就算了，校長叫我們趕緊登記結婚，沒有特別刁難，你算是枉費心機，所以你不甘心，使出更絕的賤招。但是，做人不能這樣，我不愛你了是事實，我跟凌霜有共同的理想，比較合得來，所以要求離婚，你自己也同意了，為什麼要一直秋後算帳？”

    馥雨深吸了氣，“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向我求婚，因為我是天字第一號愛情傻瓜，不但會支付松杰的醫藥盆，還有一間房子當嫁妝，所以一直被錢追著跑的你干脆向我求婚，解決你金錢上的痛苦。”

9 v$ @( U( S  P6 _. S2 X    “不是這樣，那時候我的確心懷感激，很喜歡你，所以真心想跟你過一輩子，我相信大家都會很幸福，可是沒想到……凌霜居然調來跟我同一所國中，天天見面，當初戀愛的感覺又回來了，我也抗拒過，知道自己不應該背叛你，但是……愛情是沒道理可講的，我就是愛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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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暗自咬牙，自嘲地一笑，成功地掩藏住心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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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相愛，並且結婚了，一切皆如你們所願，那究竟為何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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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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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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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P; D; x) H" F3 O3 A0 }, f' \1 W    “你變了，馥雨，變得好狡猾。”藍松喬與她對視，空氣變得沉重。“你放不下對我的愛，所以要報復我，你直接承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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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哪里值得我愛到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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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j. O+ v5 I( N* D    “因為你不甘心我被搶走啊！尤其你自以為凌霜的條件並不如你，居然可以槍走你的女夫，所以你一心想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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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確條件不如我，所以呢？我報復了什麼？”她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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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她一昧裝蒜，藍松喬經皺局頭。

    “你自己同意將房子過戶給我，為什麼又委任律師來討房子？還向法院按鈴申告說我詐欺，因為從凌霜懷孕的日期倒算回去，你房子過戶給我的時候我已經跟別的女人搞外遇，所以要取消贈予。”他氣得繃緊全身，一直以來相當自傲他能掌控愛他的女人，卻發現情況不如預期。“你怎麼可以倒打我一耙？當初是你心甘情願將房子過戶給我，那房子就是我的，而且我一直有付貨款，所以你去法院告我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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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j* }! {, l. @6 j    馥雨有點僵住，突然感覺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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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你先與周凌霖舊信復燃，背叛我搞外遇，然後才來算計我的房子。”她垂首閉上雙眼。“我之前沒去計算過，真謝謝你來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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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O4 Z) E  E2 y, N    “喂，苗馥雨，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我也沒想到跟凌霜上床幾次她便懷孕了，我那時候只想重溫舊情，然後逼自己對她死心，後來……她直到懷孕兩個周才告訴我，我不得不負起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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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的確是背叛我之後才跟我要房子不是嗎？”

    “那是你自己願意辦的，現在反過來怪我沒道理！當時我根本沒想過要離婚，只是心里開始動搖，心想接受了你的房子，我會更願意跟你綁上一輩子，誰知……人家凌霜本事好，懷孕了嘛！事情才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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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來由地，她的心又被利鞭掃過似的痛。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還有天理嗎？

, \  H9 G% g4 s$ Z4 u    “你如果見不得我們好，可以來找我談，我可以給你一點贍養費作補償。但你突然向法院提告，法院通知單寄到家里，害凌霜動了胎氣，提早生產，幸好母子平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9 j5 j6 _) c( l8 \- m: X2 x2 u5 @    原來如此，是為了周凌霜來向她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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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3 _/ f: y  L    馥雨譏誚地挑眉笑了。“有膽里搶人家老公，身為老師未婚環孕都沒在怕了，會因為一張法院通知單而動了胎氣？別說笑了，你老婆應該是氣你沒用吧，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房子又飛了。”

7 Y4 j8 k0 y, ?$ `' B4 w( v    “你……我告訴你，向法院提告根本沒用，趕快撤消告訴，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看你是要五十萬還是八十萬，我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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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8 @8 \0 p    “一干萬呢？”

2 J% q& |$ d, i1 C+ y, g, E    “你瘋了嗎？你明知道我沒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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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L# f/ y/ G    “我若是想要五十萬那點小錢，跟我爸開口就有了，何必浪費時間去告你？是你瘋了才對！”

    “你想獅子大開口，門都沒有。你去告我也告不成！”

    “那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喜歡去法院，所以希望你去撤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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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不、到。”她冷冰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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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一一”藍松喬的臉氣得漲紅了。

    “我並沒有去告你，要如何撤告？”

  T; J7 C! {+ J0 }' O' l2 _+ j    “什麼？明明是你委任律師……”

, w+ `- f; l4 g, C4 ^. U8 p% z    “你最好看清楚是誰提告，不要一直找我的麻煩。”她冷冷道。“我一直努力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偏要來招惹我，挑釁我，我沒有在學校網站上揭發你們的罪行，二沒有向法院提告，你卻一再不分清紅皂白的誣蔑我，未審先判的替我定罪，你還配當一位公平公正的老師嗎？”

5 a8 [5 W0 R& t; V7 s    藍松喬的臉色微變了。“少教訓我！不是你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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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冷哼一聲。“我若是存心想報復，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離婚，讓你們無法雙宿雙飛，不是嗎？我並無過錯，即使你向法院申請離婚也沒用。當初太便宜你們，今口你才一再來欺負我，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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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 |3 B) @+ a8 l6 V    藍松喬的臉上閃過一抹僵硬神信。

    “真的不是你？”難道他還有得罪什麼人？

    “敢再懷疑我、騷擾我，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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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F2 w. l. k5 i    “你……最好不是你，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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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氣呼呼的起身，忘了付帳便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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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0 y4 g" Z; ]" e6 a% X6 S    苗馥雨瞥他一眼。“還是該謝謝你今天約我出來見面，讓我對你原有的一些好感與眷戀完全消失了，藍先生。”

: d# K6 m3 Y* @    藍松喬瞪她一眼，真沖出店外消失不見。

    她把臉埋進掌心，感覺難受極了。

9 x: h) L# B- I( j& w# z# o8 p    康潤之收起平板電腦，提過來坐在她面前，另外再點一壺薰衣草茶。

5 p. X7 ?  C5 t8 V3 {& N7 w. C    “馥雨。”

! P+ c, A* ?$ S! {    可憐的孩子，好不容易又露出陽光般的笑臉，藍松喬這朵烏雲又出現，還說些五四二不像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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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V0 O( o* H* Z    他明白人性的弱點，怕背負太沉重的罪惡感，一定會想辦法為自己脫罪，替自己背叛搞外遇找借口，說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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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_! ?3 R' O5 A* o    他不意外藍松喬也是儒弱的男人之一，然而，這不該由馥雨來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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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j2 q% ^3 s- e" M    他靜靜地暗伴，等待她心情平靜下來，重新拾起蒼白的小臉，攏了攏秀發，努力牽扯出一抹笑，端起他移過來的熱茶，慢慢啜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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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只是又氣又難受。”

3 D0 L2 m: T: o9 B    “我了解被冤枉的心情，你沒有氣得跳起來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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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氣過了之後，現在卻又有點幸災樂禍，因為他很怕上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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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很好啊！可以心平氣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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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老是順著我的話尾說。”

; i: B  F9 m; I* l& k% s+ K9 ^    微征，他方唇淺笑。

    “希望你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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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Z* E- e. J    “我干嘛為那種人不開心？”她嘴硬，又輕咬唇瓣，“但我就是不開心！”

    “馥雨，我該如何幫你才好？”他略帶苦惱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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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潤之。”他始終溫暖的眼眸的確幫助她沒有將自己的心從此冰封，不以寒漠的面貌叮人。“我會說會笑，正常的吃飯、上下班，沒有變得憤世嫉俗、面目可僧，全是你幫我的。”

    康潤之伸出手，讓她放心的將小手交給他握住。

& W5 {% n2 q4 X9 |9 ^) w    “我感謝你沒有因為受到打擊而失去本性，依然是我們初相遇時對我笑得溫柔、燦爛的苗馥雨。”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只是她不曉得。

0 I) ]4 X7 t5 I$ u    “你絕對不相信，第一天上任當代理理事長，我心里有多緊張，學術殿堂和我公司上班的氣氛完全不一樣，我作夢也沒想過要代理我爸的職位，心里充滿志忑，可是，當我一踏進理事長辦公室，你一得知我的身分，便笑容真誠的歡迎我，我真是松了一口氣。”

. X0 _3 N$ u' N3 T# k# ^    馥雨經笑。“我記得沒人敢刁難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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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他們不敢刁難我，是因我爸爸是理事長，而我是獨子，他們怕我爸秋後算帳，並非真的歡迎我。只有你的笑容不一樣，非常真誠，單純的歡迎“新上司”就任，認真的輔佐我進入狀況。”他沒說他當時有多驚艷，在這喜歡玩自拍的年代，連笑容都變得不實在，而他意外地在她臉上看見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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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以前曾說過，我欠缺野心，不夠強悍，難以獨當一面，所以沒想過要栽培我當繼承人。但是他也說了，我是很好的輔佐人才。”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會想不開。

    “令尊並不偏頗。”他點頭認同。

    “意思就是我難成大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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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想當女強人？”

! M- x0 \) I4 R5 r    “從沒想過。”

    “這樣很好，不會搞砸自己的人生。做人最怕就是野心大而才能低，或是龍困淺灘、生不逢時，都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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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連自己的婚姻都搞砸了，能成什麼大事？”馥雨嘲諷地輕撇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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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2 V, D! T" W2 w5 _- u3 j    “不許你這麼說。你有存心要搞砸自己的婚姻嗎？如果沒有，就不要再貶低自己，想要白首借老，必頂夫妻同心，少了誰都不行。”康潤之不要她白怨白艾，轉移話題道。“對了，既然你沒有向法院提告要討回房子，會不會是令尊請律師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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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當初是我爸出錢買的。”她一副天知道的口吻。“我爸不會當面罵我笨呆子，但心里肯定不是滋昧，不甘心便宜了別人。”

9 c( v- y% s" q0 S    “你打算怎麼做？”

7 X* @3 {- N& ^8 k% t9 [8 W$ K    “我要回家一趟，問問我爸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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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要回家，我也回去讓我爸念一頓好了。”康潤之偶爾也會良心發王見回父母身邊盡一點孝道。

' a* p6 V# K0 W% `; N    “有那麼慘嗎？”

( T" g' Z: |9 E4 j6 s- D& m    “回家之前我們先去吃一頓烤肉大餐，否則老的、小的都要念我，我怕我會體力不支當場躺下來裝死。”

2 s3 B0 \" f" C$ c4 E( e$ ?    馥雨呵呵笑。“騙人！”

    康潤之笑得既坦白又干脆，“是真的。當初我爸躺在醫院里，叫我去暫代理事長的位置，我說不要，他居然爬起來要拿點滴瓶砸我！”

    “真猛！長命百歲沒問題。”她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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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3 H+ f* J    “我兒子絕對跟他阿公站在同一陣線，順手將保溫瓶拿給我爸，說拔點滴會痛，砸保溫瓶就好。”

1 A7 I: ^( T* k    她哈哈大笑，笑他的“三明治”人生。

    而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被她的笑容緊緊抓住了。

    孫立哲面對女兒的詢問，不疾不徐的說︰“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叫陳律師打電話給藍松喬，叫他不能再騷擾你，否則我會讓他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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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馥雨不以為打這場闢司有用。

    “我不在乎有幾分臉算，但是非讓他上法院不可。”孫立哲沉吟了一下，“那種人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否則他會以為騙財騙色很容易，在官司尚未判決定識之前，讓他也嘗一嘗夜不安寐的忐忑滋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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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父親決定的事很難反駁。

6 Y" }5 a4 g- d  @/ C    孫奶奶在一旁道︰“這事你爺爺也贊成你爸的做法，你可不要再對姓藍的心軟，他隨便求你一下，你就傻傻的被牽著鼻子走。”

2 C0 \0 {5 N4 Z, H9 ^. t  [    馥雨苦笑。藍松喬根本沒求她，反而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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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n0 s2 T2 l7 y. a    孫奶奶拍拍她的手。“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軟，容易被欺負。但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娘家可依靠，非讓姓彗的吐出一點東西不可。反正這事你爸已交給陳律師去辦，你不要管，知道嗎？”

, p% I! V  {4 N3 K    “好。”她無法反駁家人的好意。

, ^& k. J; o& u! H; _4 y, J    她狠不下心去對付瞥松喬，就讓父親給他一點教訓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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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B2 y8 [) H& @    “我們回房里聊天，不掛你再幫前夫求情。”孫奶奶怕她動搖，牽著她的手離開客廳，到自己和老伴的寬敞臥室，坐在床上，悄悄告訴她︰“我看到一個上好的祖母綠墜子，瓖成項漣要送給你，希望能幫你改運，從此遠離窮小子帶給你的衰運，富貴運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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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養得十分健康的孫奶奶，手腳俐落的從衣櫃深處取出小型的保臉箱，像小孩子在炫耀新玩具似的，蘭箱童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絨布盒，一打開，一條白金項漣瓖祖母綠墜子美美的現身，品瑩別透的祖母綠雖然不大，但也因此並不顯得老氣，戴在年怪小姐的頸上反添了一些貴氣。

    “阿嬤，這很貴耶！”苗馥雨感動得要命。

$ f1 y0 W. _2 `8 G' s$ m3 F6 q    “就是很貴才要給你，你看你嫁了一個窮小子，眼界都變小了，油鹽的價格，出門連一件首飾也不戴，你不知道你過去當人家媳婦的時候，每次回娘家，奶奶看了都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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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嬤。”馥雨緊緊抱住祖母，感傷道︰“那時候我很愛他，所以不覺得辛苦或委屈。現在想想，還是阿嬤比較厲害啦！結婚前您硬拉我去車斷于和了一個保險箱，所以您給我的嫁妝都還在。”

. B) y) a7 u' {" s5 k1 E' n# N% S% y    孫奶奶拍拍她，欣慰的抬起臉，“那些你留著。我跟你阿公說了，要再幫你準備一份嫁妝，一定要看你嫁得更好才能安心瞑目。”姜是老的辣，當初馥雨執意要嫁，她沒辦法，但藍松喬的母親那種小家子氣的貪財樣，她實在討厭，才告訴馥雨要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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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要等五十歲再嫁，因為阿公、阿嬤要活一百歲。”

+ v* c4 m9 {% W- S1 ~: w7 w3 v, h    “三八國仔。”孫奶奶被逗笑了，又挑了一枚戒指硬要她戴上。“在古時候，只有婢女和窮人家的姑娘不戴首飾。從小我的媽媽就告訴我，不管是戒指，耳環或項鏈，最起碼要選一樣戴在身上，當自己是貴重的人，別人才不敢瞧輕自己，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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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阿嬤。”馥雨曉得這是老人家的古老觀念，未必適合現代人，但也無項反駁就是了。

. X/ }$ P5 i2 G    明天是假口，孫奶奶約她去逛街，她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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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7 W# e' G; B4 q7 g" C, h, U- y0 ^    孫爺爺進肩時，孫奶奶便直接道，“老伴，找明天要跟馥雨去買東西，你要給我多少錢？”

    馥雨忙笑道。“阿嬤，不用啦，明天我請客，我上班有薪水。”

    孫奶奶嗤之以鼻。“你那點薪水留著給自己買保養品。叫你回來上班你不要，你爸最少會給你兩倍薪水。”一輩子沒缺過錢的老人家，順手接過老公的信用卡，其實只是想撒嬌，才要刷老公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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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哭笑不得，她的薪水四萬多，比一般人好了許多，奶奶還嫌少，但想想也不奇怪，她是從小長住在外公外婆家，知道一般受薪階層賺錢不容易，存錢買房子幾乎是奢望，所以覺得藍松喬的條件算不錯了，而且愛家人，是負責任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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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o1 G# [  g! Z4 g" H: F    即使事實證明她看走了眼，她也不認為他是壞人，只是太自私了。

    孫家從爺爺開始便是制藥公司的負責人，生產的感冒藥，止痛藥、維他命和酸痛貼布，幾乎是每個家庭的常備良藥，更別提往大醫院輸入藥品的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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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z* @2 d. ]+ R9 x    雖說不是跨國集團的豪門世家，但孫奶奶也算得上一生富格，眼界白然高一些，深感孫女嫁得太委屈，對方還敢搞外遇離婚？是可忍孰不可忍！

    馥雨一直很受疼愛，那是因為她乖巧，每次奶奶拉著她講一大堆親戚間的八卦，她從來不會不耐煩，知道老人家只想排解寂寞而已。

. y3 D1 ?( \$ Z    然而，她自己的寂寞心事呢？她從不帶回家給老人家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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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要出門時，孫翼然剛好也起床了，苗馥雨便約他一起出門，孫翼然才沒興趣陪女人逛街，尤其奶奶很愛念，但邱道娟卻一臉高興的替他答應了，他不爽，老媽還偷偷擰了他一把，只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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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看在眼里，也裝作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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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8 i- ?% ?$ V    她明白繼母在擔心什麼，無非怕奶奶又偷偷塞好東西給她，這是人性的通病之一，沒啥大不了，所以約孫翼然一起去，反而比較沒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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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這樣，她寧可住在外面，偶爾回家就好。

    早上醒來的時候，康潤之發現額間貼了一片退熱貼，而第一個傳進他鼻子里的味道是馥雨身上淡淡的香氣，那是他送給她的香水，他喜歡她身上有他給予的獨特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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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馥雨拿下退熱貼，幫他里互遇，“退燒了。你怎麼出差一趟便感冒了，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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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大手一伸便把她拉上床，抱著她的腰，聲音還有些少啞，“你一個晚上都在照顧我？”他好開心，感冒真值得！

# B9 v% e! ^" u( f    “我有睡一下啦！還好你不太嚴重，否則我只好叫救護車了。”

# N% ^  e, `3 n    她想拉開他的手，他卻像個抱住心愛玩具的小孩，怎麼也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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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m* k    “不想吃早餐嗎？”她在他耳邊勸道。“起來啦！吃過早餐還是要去看醫生比較好，感冒不要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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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暗我去，我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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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7 u, }' `) ^7 o) Z    “好啦！你放手。”真像小孩子！她在心里吐槽。

    他松開手，終于肯起床了。

+ s9 n" f) |5 S: M4 k4 F    “你煮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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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簡單的著粥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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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g* S: [1 ?& q( N$ m    “謝謝你，我好開心。”

5 j3 j. Y3 l3 C7 [" Y+ D" X9 n    “干嘛這麼客氣？我吃你煮的才多昵！”

    “我喜歡煮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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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笑笑。遇到一個容易滿足的男人，的確比較好同候，她不明白這是因為康潤之愛她，所以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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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6 U! b' [7 a- Z    他捧場的連吃兩碗清粥，四樣小菜也吃光光，感覺精神好多了，不需要看醫生，但馥雨一直瞪著他看，他只好投降，找出健保卡一起出門。

    看過醫生，順道去大型超市買日用品，就像一般同居生活的情侶或夫妻，推著小型的推車，買清潔劑、衛生紙，廚房紙巾一連衛生棉都可以自在的一起買，表示兩人之間的關系愈發親密。

    接著往新鮮蔬果區，買了彼此愛吃的水果和有機蔬菜，今天有很棒的牛排和鮮魚，還有一整條北海道新卷鮮，正在打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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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 j+ d' [/ d( l: x" ^    “女生吃這個最好。”康潤之立刻放進籃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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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陪我吃，我也不吃。”她故意撒嬌。

7 e! b' P2 ?0 G4 @1 o    “我們一起保養身體，一起吃健康好料理。”他好想與她白頭偕老，但還不能宣之于口，只好身體力行。

    馥雨心里十分愉悅，因為這男人願意照顧她，替她著想，把她養得美美的。出門在外，他喜歡牽她的手，如果他兩只手都拿著東西，也要她勾住他的手臂，像是怕她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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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明白自己因何可以這樣無條件的信任康潤之、依賴康潤之，而他居然不嫌煩，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 r' f1 M" M* H$ v! w' P9 X5 I/ X/ e    只因兩人同病相憐，一樣的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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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願深入去想，將小日子過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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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推車撞到另一輛推車，抬起臉互說抱歉，卻又各自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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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和坐賓月子尚未瘦身成功的周凌霜，買了半個推車的衛生紙，正在挑選今日的特價豬排、花椰菜，猛然遇見苗馥雨，身邊還站著一位型男，光看他們買的東西便知道是同居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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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見過藍松喬，但他們沒見過他，他的反應是挑了下眉。這位長相福泰、微微益出大嬸昧的周凌霜就是介入馥雨婚姻的第三者？果然男人的眼光沒有一定標準，有人不愛百合偏愛圓仔茬，嘆奈何！

& Q% I; E9 s* B' F    馥雨根本不想理他們，對身旁的男人道︰“家里還有鮮奶嗎？”

# `8 [: p9 S5 t9 C6 Q    康潤之微笑。“再買一瓶好了。”低頭挑了一瓶離保存期限較遠的。“順道再去買些咖啡豆，還有四物鐵美人飲，我看你喝了氣色不錯。”

    馥雨摸摸自己的臉，白里透紅，細膩有光澤。“因為你把我照顧得很好，讓我覺得離婚一點也不可借，不然哪能跟你在一起。”

    康潤之笑得樂不可支，“謝謝你不嫌棄啦！”一手臃著她的肩膀，一手推著車子往前，不必認識的人直接當他們是路人兩枚。

rain88059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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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卻被一股莫名的怒大悶燒得像要爆發的小大山，用聲音拉住他們的腳步，“喂，苗馥雨，你離婚才多久就有男人了？”

    苗馥雨回身，好笑的揚起一道秀眉，“這位藍先生，你離婚一個月便迅速再婚，還有臉管我交男朋友？藍先生，你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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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Z# }% V    “你……”藍松喬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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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z$ V2 J$ T+ ?1 [& G- b2 Q    苗馥雨無辜的笑了。“我說藍太太，好不容易搶來的老公要管好啊，都當了爸爸，還想干涉別人交不交男朋友，居心叵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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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R3 g* U8 K    周凌霜瞪了老公一眼，面罩寒霜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老公才不在乎你！他只是基于朋友道義，怕你給壞男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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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馥雨訝然地眨眨眼。“我又沒有房子好給他騙，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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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S, g- i. ~/ z  p8 l    康潤之呵呵笑道。“說得好啊，馥雨，至少你可以相信我不是杯有目的的接近你，只是真的喜歡你。”

    “對呀，我以前真傻。”馥雨緩緩搖著頭。

    藍松喬臉色鐵青，怒道。“別說得這麼好聽！你慫恿你爸爸派律師想討回房子，不是為了包養這個男人嗎？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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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和康潤之交相視愕然，繼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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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呢？”她的眼楮發亮了。“我看起來比較有錢昵，人家居然誤會是我包養你！還是他們有眼無珠呢？”

    “隨便啦！”少年浪蕩過的康潤之根本不在乎這些五四二。“我付錢讓你包養我也可以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 P8 r7 c1 l- p    “肉麻！”馥雨雙頰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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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摸摸她的秀發，自然流露出親昵感。

    周凌霜一直在偷瞄他們推車里的東西，光是那條北海道新卷鮮，一股人根本買不下手，她當然知道吃鮮魚很好，但藍松喬才不會讓她買一條。

$ ^# s6 j$ v* D1 @    同為女人，心思細密，馥雨瞧著他們推車里的二份特價豬排，好心道。“藍太太，你婆婆的牙齒不太好，炸豬排恐怕嚼不爛，北海道新卷鮮還不錯，大人小孩都吃得下，尤其松月孝順常回娘家，你就算買豬排也要多買四份才夠，不要太小氣。”

7 J% s+ _& A& W7 A4 O0 V    周凌霜目光陰沉沉地瞪視她。“你是外人，少管我們藍家的事！松月想吃自己會買，我哪有美國時間伺候她！”說到藍松月她就有氣，超級不識相，回娘家也不事先說一聲，三天兩頭便帶兩個孩子回來要吃要喝的，她干脆躲在房間里不理睬，藍松月還故意大聲的“懷念”前任大嫂有多好多好，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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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想也知道她受不了藍松月那種小泵，老實說，過去她也是盡里忍耐，告訴自己有量才有福，小泵的老公賺錢不多，回娘家吃也是為了省錢，自己的能力尚可，就不要太計較。

) J, ]7 U0 `" f* f7 r2 F    然而，自從她與康潤之同居之後，兩個人的世界真的經松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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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不禁撇撇唇就笑了，“你也真奇怪，松月是多貼心的女兒，藍先生和你婆婆都非常喜歡松月帶孩子回娘家熱鬧，你要有肚量一點。”

0 M3 X9 P8 Q/ H) E6 N    “少管閑事！”周凌霜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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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l: f7 `/ v% V" ~" i  Z4 N    “小心老師的形象啊！”馥雨卻笑得既燦爛又嬌俏迷人，挽著康潤之的手臂去采買其他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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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在她互邊笑道︰“你會離婚，實在是非戰之罪。情敵原來是那副德行，嘖，你很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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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r' c( n# u1 f2 w' O    “現在不會了。”馥雨隨意一笑。她還記得那時候她一直哭著追問藍松喬為什麼、為什麼？藍松喬後來給她一個理由，因為她不是公務員，而周凌霜和他一樣是公立國中的教師，公教人員一輩子有保障，一般人絕對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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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7 G% R! J    當時她哭得幾乎心碎，很想一死來讓他後梅，如今想想，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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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L- P9 O7 V    結帳時，藍松喬和周凌霜排在他們後面的後面，眼楮睜得大大的就是想抓包苗馥雨在養男人，否則一個離婚女人哪有那麼快又交到十分稱頭的男朋友？嘔人的是，康潤之刷卡簽帳，而且兩袋東西由他提，苗馥雨只拿一串最輕的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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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8 b. P2 S  \/ z) q    等他們也結賓帳到停車場，眼睜睜看著苗馥雨坐上進口車揚長而去。

    周凌霜不爽道。“苗馥雨這麼快就有男人了，看樣子還同居在一起，喂，你會不會還沒離婚就戴了綠帽？”

' F. i! M. x) K& |    “少胡說！”藍松喬大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許綠帽之說，火冒三丈的道︰“離婚前她每天在家里煮飯做家事，拚命想挽回我的心，哪有機會去認識別的男人？哼，一定是她娘家的人怕沒面子，趕快想再替她介紹男明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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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U1 R  }+ j" F9 i6 J    “那男的看起來挺有錢的。”意有不甘。

8 l7 [- y9 N$ \6 v  h5 H: [/ y" T8 W    “刷信用卡誰不會，哪說得準？再怎麼說，我們也不會比他們差！”藍松喬生硬道。從小因為弟弟的病，他嘗夠了沒錢的苦楚，立志要當公務員，一輩子有穩定的收入，也很驕傲自己辦到了，只要能保住目前住的房子，一生便可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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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9 N7 j5 a+ W9 A9 G8 l    周凌霜也不是非要比較不可，但是被老公的前妻比下去就太討厭了，且不提誰付帳單，光是那男人體貼的主動提重物，她就覺得藍松喬比不上。

    藍松喬還在一旁羅唆，“你真的要多體貼我媽一點，她現在幫我們帶小孩，你下班回家只項煮晚餐而已很輕松，你還常常小孩抱著就什麼也不做，要我媽煮給你吃，今天你主動說要下廚，偏偏買豬排要回去炸，我媽如果咬不動反而生氣，你不是白努力了？”

    這無疑是大上加油。

1 a) Y" S" [  t5 Y' h2 N. ~    周凌霜拉下臉道。“搞溫楚，我買炸豬排是體貼你，是你說每天吃軟爛的鹵豬肉都吃膩了，我才想幫你換口昧，媽不想吃可以吃她的鹵豬肉啊！本來我們年經人的口味就跟老人家不一樣，是媽不體貼我們上班一天很累了，每次都煮自己愛吃的，不考慮我們吃得下吃不下。反正我每次煮她都嫌東嫌西，我不如抱兒子，讓她回去算了。”

9 x' _/ X3 l; O$ s/ z, l    藍松喬被搶白得一陣無言，聽老媽埋怨時，覺得老婆的確不像話，現在聽老婆搶白，好像也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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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也不要每次松月回來就奧著一張臉，松杰不在了，我媽只剩我和松月兩個小孩，當然希望松月常回家賠她，你這樣子松月會不敢回來。”

. p' e6 E$ X- I$ X' p* I& a' ^& z    “笑死人了，她還不是每個禮拜回來？也沒見她買些好吃的回來孝敬媽，難不成還要大哥大嫂反過來孝敬她？都是你們把她慣壞了，不像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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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都嘛能言善道，藍松喬也嘗到啞口無言的滋昧，只好悶悶的把車子開回家。女人們的紛爭，他想閃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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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餅了一個月，努力瘦身非要舉辦隆重的結婚典禮的周凌霜，即使還有點豐腴，依然寄出了結婚喜帖，連兒子的百日宴一起慶祝，雙喜臨門。

    康勝軍意外發現同學的姊姊在m高中上班，有一回去教務處，踫巧苗馥雨送公文過去，她卻只朝他笑一笑便走了。

  T  k( T& j" P8 ^, C    在她眼里，自己還是個小表吧！

    但是她的笑容真美，不是愛玩自拍那種故意四十五度角、嘟起嘴的笑，是“很高興見到你”的粲然一笑。

  O5 N# I# O( r    康勝軍覺得自己的心跳從來沒這麼快過，好想跟她說點什麼，但是她已轉身翩然離去，連背影都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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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L$ @. }. c/ V    般什麼，他又不屑當文青，學什麼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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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對自己猛嘲諷，但偶爾瞧見她漫步校園的身影，目光依然不由白主的被吸引過去，難不成因為從小缺母愛，所以有戀姊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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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丟臉了，太丟臉了，他絕對不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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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J9 n; P% |# i    “喂，你在看我老姊？”孫翼然覺得他眼神很怪，吐槽道︰“隔壁班的校花、班花、鋼琴才女都喜歡你，你隨便挑一個都比我老姊好。”

2 N2 b( H7 e5 m. X. R6 ^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奇怪大姊也在這里上班。”

    “她之前留職停薪一年，離婚後當然要賺錢養活自己！要不然成天哭哭啼啼的，白怨白艾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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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你姊耶，干嘛說得這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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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要陪她哭才叫有情？做人要實際一點，那種爛男人根本配不上她，難得有一個不長眼的小三把他搶走，老姊正好將他一腳踢開，普天同慶才對！般不懂我阿嬤干嘛哭了二次？天涯何處沒有好老公可以嫁，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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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翼然聰穎機智，卻是太理性而缺乏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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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說大姊之前都不回家，直到離婚確定了才返家報告，因為回家也得不到安慰，干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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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自作聰明，我姊不回家肯定是怕被阿嬤的口水庵死。”孫翼然自然不懂女人家的心思，照自己的邏輯去分析。“對了，你干嘛注意我姊的事？”

    “是大姊今天很奇怪啦！”康勝軍有點別扭道。

$ e6 q) ?, n7 I. c! P8 }; U    “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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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d6 Q# Z) R1 F; N    “就是……她今天都沒表情。”

    “所以？我記憶中她本來就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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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 s4 R4 [8 l8 ]7 v0 f2 E    “但偶爾遇見，她會親切的笑一笑，今天卻像幽靈一樣的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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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靈？你當我老姊死了嗎？”

    嘆氣。“阿翼，你的國文可以更差一點。”

    “那是怎樣？賣弄你文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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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T+ ]/ s5 y  V    “我的意思是她看起來魂不守舍，似乎很煩惱。”

    “白痴，搞不好她是mC來，女人毛病！“康勝軍別過臉去，懶得再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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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翼然悶了一分鐘，站起身道。“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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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找我老姊。”

0 @4 d+ A; h* V    “她會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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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4 L) u) ^4 {( W9 F0 O4 |/ C    “我不會死纏爛打嗎？威脅她不吐出實情，就回家告訴老頭子。”

* ^: C5 @* H& f% d0 e9 a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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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m* u0 e# F    “管用就好，管他什麼手段。”

: o! X# e* W& N1 Y    孫翼然憨憨的說，穿過半個校園，到行政大樓的理事長辦公室。康勝軍通常不會踏進這兒，但今天理事長沒來，他便大方的進來。

  u6 p/ S- c$ Q, _3 }    午休時間，其他人都去用餐，苗馥雨坐在位置上，盯著一張喜帖看。

% _0 V$ E) Z( G# ^4 l5 F    “老姊，是這張喜帖讓你煩惱嗎？”孫翼然直接搶過喜帖，翻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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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翼，你做什麼？”苗馥雨低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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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G. d" ?. k5 R5 {    “是不是有同學要結婚？不要因為自己離了婚就不敢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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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一半斷了，即使是莽撞的少年也被喜帖上的名字唬得說不出話來。

6 O: T8 o- U1 ~% }    康勝軍亦瞪真了眼。“搞什麼？那對奸夫淫婦竟然寄喜帖給大姊！”

% \8 c, V3 [, L$ @& N2 n% J& F    苗馥雨不高興的拿回喜帖，郁郁地吐了一口悶氣，“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快點回去上課，不要管大人的事。阿翼，回去不要跟爸說，也別告訴阿公、阿嬤，我等一下會撕掉喜帖，當作沒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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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3 D; h7 G' C, C5 A0 X- u    孫翼然的心中掠過一抹微妙的刺痛感，自己也莫名所以，突然快步離開理事長辦公室，真沖出行政大樓才朝著天空怒吼出來︰“氣死我了！姓藍的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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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不放心的追出來，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啦！成人的世界本來就充滿算計，污穢、不道德，我們以後別這麼惡劣就好。”故作成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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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B" t1 p3 o    “我才不會那麼沒品！”

    “走啦！要上課了。阿翼，我以後一定要成為很棒的男人，像大姊那樣的美女，我絕對不會讓她哭。”

* B  I; B6 A8 R( j    “你不要肖想我姊啦！”

    “我哪里不好？我長得比大姊高了一個頭……”

* a# _( N6 [  ~7 S0 h- o4 V9 U. J    “可借你晚出生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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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便封殺了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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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畫畫，穿著華麗短裙的女孩，赤著腳在晨光中跳舞，她愈跳愈高，仿佛要跳過愛情的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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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T' G- }) _+ q    下一幅小畫︰在周光森林中，雪花飄飄如棉絮，狐狸臉的女孩撐著一把小花傘，栓到一枚好小好小的鑽戒，比起星光的永恆，鑽戒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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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不好？”康潤之在餐桌的另一邊坐著看她畫畫，她晚餐只吃一點點便不吃了，然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看看牆上的掛鐘，都過了一個小時。

( j" u/ B1 a& t; [* W, |! b2 X# A    他起身起了兩杯烏龍茶端過來，再給她兩個紅豆麻槽，往往吃過甜食後，她會比較願意開口。

" ]) |$ u  k$ L6 f6 d. w, U    幸好這招還管用。

    “潤之。”她淡淡的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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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N/ J1 i8 v  Q: C+ u; k$ S5 v2 s( U    “怎麼了？”他暖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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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 m" x  q; F% m9 V2 p0 y    “如果有一天你再婚了，你會寄喜帖給前妻嗎？”

1 H* t3 l( S4 Z" L) r8 Q    “我會再婚嗎？不知道耶！況且，要寄喜帖也要有住址才行。”他深思的說︰“我懷疑我會做出那麼欠扁的事嗎？還是，你不幸遇到了？”

* z& _* x+ Z6 L4 U    馥雨喝口熱茶，落寞的一笑。“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喜帖，寄到學校的辦公室，確保我一定能收到。”

    “真差勁！直接撕掉就好了。”

    說得也是，若是寄到她娘家或外公家，他們一定會替她撕了，以免刺激她。

    “我一直很好奇，第二次拍婚紗照的心情是怎樣？不過從照片中看，他笑起來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應該會是個好爸爸。”

$ |5 a# |* V# b) @. U9 _    “你還忘不掉他嗎？”他自己也知道沒那麼快，只能等待時光流逝，有一天對方的臉會在記憶中模糊掉，拼湊不出輪廓。

/ M" P/ Q- w) X% v+ r. S, M    “很想忘掉，但他們總喜歡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她眼底凝滿了一片難以言喻的痛楚。

    “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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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我要你陪我去參加他們的結婚典禮？”她妻楚地發出一絲冷哼。嘴巴說說誰不會，當初藍松喬不也對她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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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P+ e% x) k    “可以，我陪你去。”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挺她。

* o* r( \) p! \; G% }. U3 d    馥雨從他的臉上讀到他的真誠，她的委屈和怒氣不禁軟化了。

1 U0 X0 R$ T9 g7 {. [( y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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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9 |$ p7 r$ r( z) n    “你跟我見外，我反而生氣。”他揚起眉笑道。“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我奉陪，我會把你打扮得比新娘子更美……不對，你不必打扮也比她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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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 h1 g0 n* V% H% D% i9 Q    馥雨被逗笑了。“我一時氣話，你別當真，我不會隨他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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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天下大老婆最難受的便是外面的小三居然比她老、比她丑，難不成老公是真心愛那個小三？她終于可以體會城安娜王妃的心情了。

4 I* H9 Y4 V( C% E1 e. M. A" [    “馥雨，一昧的隱忍只會得內傷，那些得意忘開的人不會記得他們是如何傷害別人，不曉得別人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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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出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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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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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屬于我的那間房子。”

    康潤之微楞了一下，隨即伸手輕擰她的鼻頭一下。“我開車送你過去，然後在樓下等你。”

+ y' X# I4 U. E' K    “怕我發生危險阿？不會……”

    “不要讓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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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6 b7 s# \( h2 C" K) F    她回房換好衣服，對鏡梳理妝容時忽然想到︰若還沒離婚，今天便是她與藍松喬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多諷刺。

    原來她已離婚八個周了，小日子過得真快。

* e! d, P( x" h    康潤之將她送到結婚時父親送的公寓大樓的樓下，告訴她半小時內下來，否則他會上去找她。

) m; A+ y! Q* G7 ?+ f    馥雨答應了，坐電梯上樓，回想當初自己有多興奮，終于佣有一個賓全屬于自己的家了，即使婚後要與婆婆、小叔同住，她也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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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I. k; ^' ~- \    從小案親每個月寄給她的生活費，媽媽和外婆都會幫她存起來，祖父母給她的零用錢便足以支付念大學的開消，而存下來的數百萬元，一半付了藍松杰換心髒的費用，剩下的也在婚姻生活中用掉許多。

    只要藍松喬依然愛她、忠誠待她，她不覺得可借，因為松杰也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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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9 ]; h; A8 d+ L    女人啊，面對愛情都傻呼呼的，只要老公還愛著她，婆家也認同她，辛苦付出也不會後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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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令女人死心，同意離婚的原因有一百種，但追根究低，其實只有三個字︰心無情！

    因為他不愛你了，露出無情無義的嘴臉傷害你，他卻一臉無所謂。

    不想一輩子痛苦的話，就自己走開，放手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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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0 _5 z, ^5 D    苗馥雨自己逃開了，因為小三挺著肚子說要搬進來住，不娶也要一屍兩命在她們家！苗馥雨幾乎崩貴了，藍松喬卻要她走，不要“刺激”周凌霜，他說她很煩，看要回娘家還是去死隨便她……

    如今她又自己走回來，開始嚴重懷疑當初是不是藍松喬與周凌霜串通好演出的一幕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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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6 L1 o1 p8 r' T. v    不管真相如何，她是離婚了，又回來面對傷害她的人。

    門鈴響了，門開了。

2 ^! \1 j& o/ y: D. @6 O    藍松月有點錯愕。“大大……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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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1 x5 p- ~; X. P/ f0 @0 c. _5 B' w    馥雨星眸含笑地點點頭，“松月，我已經不是你大嫂，叫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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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態度和善，再加上措手不及，藍松月一時反應不過來，便教苗馥雨堂而皇之的進到客廳，一屋子人全噤了聲，包括藍家老小，還有周凌霜的父母，應該正在商量婚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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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恍地站起身，“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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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J3 p; V+ ?  m5 \" T! ?    馥雨神色自若地揚揚後，取出皮包里的喜帖，亮在手上。“藍先生和藍太太不是寄喜帖到我上班的地方，怎會不歡迎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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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瘋了才寄喜帖給你！”藍松喬叮了一跳，但隨即將目光轉向周凌霜，“你寄喜帖給我前妻？”

    “我……”周凌霜是算準了沒人會真的去參加前夫的婚禮，才故意寄喜帖過去，要氣一氣苗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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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O$ \2 u: z4 j    但所有人都用一副“你瘋了”的眼神看她，讓她本能的想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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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想否認，有郵戳證明，信封也是有人親筆寫的，可不是我的筆跡。”馥雨將喜帖擲在茶幾上，忽而笑道。“這組沙發、茶幾還是我的嫁妝昵！奇怪了，新任藍太太都沒有嫁妝嗎？會不會連新婚臥房的床組衣櫃都沒換，繼續用我買的床睡覺？也對啦，偷情的小三哪有自尊心，連老公都搶了，這個家連同家具自然也要一起搶過去！新人舊家具，正好可以一起取笑前妻笨得拱手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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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C, N) |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自在，包括周家父母。

& a/ u. S- o" w    周凌霜原只是心頭一陣慌亂，卻被她諷刺得滿臉僵硬，一肚子大，怒道。“是你自己簽字離婚的，現在又來嗦什麼？這些爛家具你稀罕就搬回去啊，我馬上買新的，我又不是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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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R: _8 u& o0 P7 j    馥雨點點頭，“你當然有錢，只是不願意砸在松杰的醫藥費上，當年你忍痛分手。直到我們結婚，松杰動過心髒手術，你便請調至藍先生任教的學校，開始死灰復燃，有意重續舊情，但一直等到松杰不幸病逝，你才大力全開，一心一意要把我的丈夫搶走，連同我的房子。”

    周凌霜氣得呼吸急促，破口大罵。“你少來這里信口開河想污蔑我，松喬才不吃你這一套！你這個被老公拋棄的女人還想怎樣？快點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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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也是臉色一寒，不想節外生枝，忍氣道。“苗馥雨，我們都離婚好一段時間，你今天才跑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 w- _4 _' G, T# S6 U    馥雨冷冷地望著他，“我根本不想理你們，誰教你們要來招惹我！既然都收到你們寄來的喜帖了，我一定會準時參加婚禮，你們等著啊！”

    所有人的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白。前妻要去婚禮會場？光想便直冒冷汗。

    “你……”周凌霜直接承受幾道責備目光，全是你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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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啊，既然收到喜帖，理應送上賀禮。”馥雨面無表情的冷笑一下，取出一枚小得不能再小的鑽戒，不臉喘噓地搖搖頭。“你們瞧瞧，有見過比這顆更小的鑽戒嗎？當初藍先生就用這枚小得可憐的鑽戒騙走我這間房子。現在，你們用喜帖跟我要賀禮，我就把這枚小得可憐的鑽戒還給你，你也把房子還給我吧！”

    藍松喬的臉色十分難看，下額緊繃，“你……你不要作夢！房子在我的名下就是我的，當初是你心甘情願付出這一切，我不欠你的！”

$ j$ z8 ~* T. c, J& p0 \6 p    周凌霜立即加碼還以顏色，“老公你說得太好了！苗馥雨，你不要自取其辱想找我們麻煩，我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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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又冒出了一聲冷笑，“夫妻兩人一樣的沒良心、不要臉，果然是天生一對！你們就開心的舉行婚禮吧，我會去參加婚禮，分享你們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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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馥雨將手上的鑽戒丟給周凌霜，果不其然，她伸手接了。馥雨要笑不笑的瞅視著她，“我們婚禮上見真章，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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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V+ D& n    她轉身走了，一屋子的人也炸開了。

& i' u8 w5 e, R* L    一直到婚禮結束，他們都會“挫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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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苗馥雨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參加婚禮，只是想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不願再三吞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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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晚的反擊，值得掌聲鼓勵吧！

    夏日的午後畫陣雨，一下子而已。

    將近兩百公頃的動物園設有許多涼亭休息區，就近躲一下雨，順便歇歇腳，喝點礦泉水，把零食水果也拿出來吃，覺得下雨也很好，將天空洗得淨藍，綠葉上的灰塵也被沖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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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9 V" Z3 j% M* c/ @6 a    康潤之舒心道︰“忘記有多少年沒來過動物園，我笑動物多陌生，動物笑我應如是。”

. y/ ]9 ?" V" ?% M1 u' A9 b; B' g    苗馥雨坐著踢踢腿，“沒事來這兒散步，挺好的。”

5 f' J# c" w& [7 T  q8 f4 m, H    “跟你在一起還真省錢，也不吵著要出國瞎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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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3 \$ U  J# L( O) G    “干嘛吵？我想去就去了，看到信用卡帳單別哭啊！”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哭就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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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你這麼說，很想刷爆卡讓你哭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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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他咧嘴一笑，心中默想︰除非你要離開我，我才會躲起來哭。

    馥雨拿一顆櫻桃喂他吃，他也投桃報李的喂她，涼亭中只有兩人，雨幕隔絕了外面的視線，自戍一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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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凝視她臉上每一寸線條，覺得無一不美，忍不住親吻偷香她的小嘴，她用好笑的眼神看著他，亦輕輕柔柔地給他一枚香吻。

4 D' Y( z) [& B    如果說被愛比愛人幸福，這話說得對，但他不全然同意。年少時那段急就章的婚姻，他被愛得比較多，但他的心智尚未成熟，還想四處玩耍把妹，導致後來兩人彼此怨很，前妻帶著他父母支付的留學金離開，毫不眷戀地飛走了。那時候，他只想跳起來歡呼，他又自由了！

    而今經過歲月的歷練，他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樣的女人，不害怕失去單身時瀟灑的自在，不在意承擔更多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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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q" }) z2 g3 G" w    她的名字叫苗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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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r; |/ M% M" H/ Y% s3 D    他對她別無所求，只要她別離開他，乖乖的讓他愛就好了。

    她不項多做什麼，只要常常像現在這樣靜靜地依偎在他懷中，跟他說東說西，說到有趣便大笑起來。

, J' S) m1 H" E" g8 l2 c9 l9 U2 v    他愛極了她的笑容，總是用寵溺的眼神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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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

: n- m; S5 n2 B% [4 D! f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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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在一起，連動物園都變成浪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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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R) w: A* @1 ^4 o3 z! {9 t    “突然下雨，有點掃興啦！”

    “下雨好啊，人生幾回雨中談心？”

! i& y0 R; P; y/ u( c7 L  b    她微微笑，“你今天變詩人了？”

/ u  C: b( F, H) s& k  M# ~' F    “濕答答的濕人嗎？那我沖去琳雨……”

    “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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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i0 r( D    馥雨拉住他突然站起的身子，笑他幼稚，幸好這時有其他游客也進來躲雨，康潤之又乖乖的坐下，收起保鮮盒放進背包。

; Q- O, }, V* R/ r    一大兩小的二名游客都穿著新買的雨衣，應該是媽媽帶兩名小男孩出來郊游，走累了進來休息一下，小孩搶著坐下，媽媽撩下雨帽，竟然是藍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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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面無表情，心里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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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也大感意外，“大嫂……不，馥雨，又見面了。”好奇的看著她身旁的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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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O& q7 z9 k1 p  r% X' S& X    馥雨對康潤之道︰“這位是藍先生的妹妹，我以前的小泵，跟我很好，現在不方便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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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點點頭，才懶得給藍家人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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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m: ^1 k3 w+ n; C' G6 |    馥雨轉向藍松月道。“這位是康先生，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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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2 ~9 c& h% k/ b, }8 r) ]    康潤之開心的擁住她，他終于可以“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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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好奇得不得了，來來回回掃視她與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合感。

# J3 b$ m0 h6 V2 X8 d    “之前聽我哥說，你和一個不怎樣的男人同居……現在看起來還好嘛！”心情好復雜，應該稱贊前大嫂和她的新男友很相配嗎？

    不怎麼樣的男人？苗馥雨算是見識到男人無聊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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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容不迫的展顏一笑。“跟我爸的事業成就比起來，他的確不怎麼樣。不過，好歹有房有車，又自願說要養我，所以我就給他養了。”

    藍松月尷尬的笑道。“是呀，那還好呀！”

    如今的男人有幾個有種說“我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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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哥的結婚典禮很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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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j' `( t! x8 X    “哈哈哈……一想到我哥跟他老婆一整天下來都緊張兮兮的，就怕你突然出來鬧場，我心里就好笑。”藍松月對周凌霜一直沒好感，難免幸災樂禍。

    “我從沒打算參加婚禮，故意叮他們而已。”馥雨慢條斯理的笑道。

4 E8 \9 I0 t: H8 T    “雖說周凌霜如今是我大嫂，但實在差勁，我媽臭罵了她一頓，她不反省還拚命頂嘴，她父母可都當場看到，她哪像一個媳婦！我媽叫她父母好好管教女兒，結果親家母反而跟我媽吵起來……說真的，連我媽都說結這門親事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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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不予置評，大方道。“還有你在啊！女兒貼心，你要常回去陪陪你媽，化解她心中的不愉快。”

8 g: i0 p  V, n    藍松月哼道︰“現任大嫂跟你賓全是兩種人，把我當女兒賊防著，瞧不起人昵，真好笑，我又沒吃她喝她，她一毛錢也不肯拿出來買菜。”

    馥雨緩緩搖頭，“別理她就好了，反正你是回家看媽媽，天經地義，更何況那房子又不是她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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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h! b3 d    藍松月快人快語，“她愈是那德行，我愈是要常回去，免得我媽被欺負死了，還有，馥雨，你一定要討回房子嗎？我媽真的窮怕了，很怕再和房子住。”她自己何嘗不是？午夜夢回時也常後悔當年為了逃避家里的壓力而匆匆嫁人，如今壓力更大。

$ P( ~4 ]  D: S$ a0 ?$ l    “不是我，房子是我爸買的。況且，藍先生和藍太太一個周的薪水加起來十多萬，比一般人好過多了，怎麼會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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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媽老了，怕搬家，你不能看在她的面子。”

    “房子又不在你媽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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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I8 ?$ h( j) l    藍松月心中一動，但兩個兒子又開始打鬧起來，必須先處理。

5 |6 A# h6 M+ [5 G7 Y    康周之道︰“雨停了，我們走吧！”

    馥雨隨之起身，聽見兩個小男孩在在吵嘴。“爸爸騙人，說要陪我們來動物園又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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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爸爸去招漂亮阿姨了……”

    藍松月吼道。“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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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鬧道︰“是真的，上次去阿公家，阿嬤在罵爸爸，叫他不要亂交女朋友……”

9 w( O) P# U' O; l: G' r    康潤之將背包背好，用戴著戒指的右手和她戴著戒指的左手十指交握，牽手走了出去，沐浴在雨後爽朗的空氣里。

    那不是婚戒，而是慶祝兩人共同生活一年的紀念戒。

- X5 @0 Y. i  s7 M4 a    康潤之買回來，還擔心她不願意戴上，告訴她，只是一個裝飾品而已，反正她平常也會戴首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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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仰起頭看了他一會，便伸出左手給他，心中篤定︰這男人正愛著她！

    她輕揚的嘴角，嗜著淡淡的滿足。他專注地望著她，黑眸里滿滿都是她。

    只是她還沒有勇氣愛上任何人。

8 ^9 R- j" J- F& {$ {5 Q) R$ L8 S    她軟弱，她自私，只想一天又一天過著小日子，跟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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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世界比想像中來得優游自在，飄著淡淡的甜蜜味兒。

    康潤之與她相視一笑，走走停停的看著動物，也讓動物瞧瞧他們。

% t1 O) W+ C9 e  o, W; Q    每到轉彎處，後面總有人跟著。

( p( x) k) |3 w    “馥雨，那個女人過去真的跟你很好嗎？”

+ b8 P. ?" f+ a. }( Y# Z* Q    “當大嫂的人只項肚量大，慷概大方的給予方便，小泵小叔沒有不喜歡的。”馥雨嬌俏地抿抿唇，斜眯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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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賓全明白。“她看起來也三十好幾，卻像小表一樣鬼鬼祟祟跟在我們後面，沒有其他參觀路線？”

. I+ h4 n' i$ c# `; n1 C    “你都不介意給猴子、猩猩看了，給她看又會怎樣？還有，她比我大二歲，不到三十，只是早婚而已”她不奇怪藍松月想探究的心理。

' k6 v  |2 X5 \" V* g    “飲，結婚真不是一件好事。”老成得像三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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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我有點類似，都想逃避家里的壓力來源，早早栽進婚姻的殿堂，除非八字夠好，否則難免滿心傷。”

    “你的八字很好，只是有眼無珠。”

    她白眼橫視，他輕輕眨眨眼，決定息鼓收乒。

    看賓了主要的園區，他們便坐園里的車下來，擺脫了藍松月的好奇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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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區，吃過晚餐才回家，開車的康潤之有點累，先去洗澡。馥雨點閱網路上的訊息，信件還滿多的，有些直接要進垃級簡，留下幾封考慮要不要回復或如何回復冠，這時，門鈴響了。

    她走至玄關，確定門外的人是誰，便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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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x, g9 W) I) W    康勝軍走進來，一臉不自在。“嗨！”

. K3 N  e% o# w9 \' [+ Y    馥雨頷首。“吃過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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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b3 I' b6 z5 N: y5 ^    “吃飽了。我爸呢？”

$ {$ n. O( X) H/ h# l    “在洗澡，應該快好了。”

0 r, Q& U( K4 P  O& Z    馥雨關上門，往廚房走，拿一瓶冰可樂給他，便回餐桌繼續上網。

: n7 L# A3 D  x1 Y9 ^, [  _, J    康勝軍是康潤之的兒子，偶然知道時的確叮一跳，但，那又何妨？只是康勝軍從此在學校里遇到她都不理人，她也不強求要跟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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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a- Z6 @2 r    康勝軍一直在祖父母身邊長大，比別人年輕的阿公、阿嬤還比較像他的爸媽，康潤之對他而言，只是偶爾來家里吃飯的人，嘴巴叫“爸爸”，但其實沒啥感覺，說他家的叛逆大哥還比較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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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4 E6 T0 O! n- R, q" N    直到最近，被奶奶逼著拿一鍋補品來爸爸家，赫然發現苗馥雨也住在這里，是爸爸的同居人，他震驚的放下補品便落荒而逃。

    怎麼會這樣？

7 z, d( ^# x( @# r3 j    他告訴祖父母，祖父母卻一副欣慰的表情。“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你爸不會讓女人住在家里，他肯定下來，那很好啊！”

    “可以收伏你爸那個浪蕩子，一定不簡單，真想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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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打草驚蛇，那小子一身反骨，他沒把人帶回來之前，先假裝沒這回事。免得我們一插手，他又要唱反調，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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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6 V* b( o$ y# j, ]8 W    康勝軍感覺不會，爸似乎很認真。

    他在沙發上呆呆看著餐桌前的苗馥雨，她就那樣沉靜地坐在那兒，看起來竟如此的和諧美麗，仿佛她本來就屬于這里。

3 q0 p) r1 ~$ U" _, C5 I! D    饒是他常被校花、班花告白的人，也覺得她比起青澀又大膽的少女有昧道多了，他不會形容那種感覺。

- ?; H9 o$ l- U! H( \7 A    “馥雨，熱水放好了，你去泡澡……”沖賓澡的康潤之，穿著睡衣，用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來，突地一征，“勝軍，家里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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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J3 p7 Z( Z# j1 }' R& d    “沒事我不能來嗎？”康勝軍莫名地很沖。

) e) @! L& v3 {( U    康潤之微皺後，兒子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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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t3 o8 q1 ~; Y    馥雨關上電腦，起身道。“我去洗澡了，你們慢慢聊。“︰閏之，你可以帶勝軍去看電影或逛夜市，我困了會自己先睡。”

$ [! n6 d; T) h2 g& a    康勝軍又沖道︰“誰要跟老頭子去逛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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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無奈的看他一眼，進房間了。

" Q% O; Q9 f0 N& e7 ]0 l    康勝軍好後悔一一她一定當我是無理取鬧的小表！

$ I* @& f0 l5 ^    康潤之臉色一凝，“康勝軍，你是專程來找我麻煩？我才三十五歲，你敢叫我老頭子？”

    “跟我一比，你不是老頭子是什麼？”

- S$ o5 @& ?  V7 d- S9 z    “我又枚搶你的女朋友，你故意損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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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p% I3 I" N( h6 s    “我，我……我心里生氣！”

) }# \( ?! \( x9 y    “生氣什麼？”

    “她……她是我同學的大姊，你跟她在一起，我跟我同學要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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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6 l5 N& n# {1 ^$ E- F3 Y    “沒有名字可以叫嗎？”

    “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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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樣？”

- g" z! [' e/ {" S! l    “你不在乎我反對是不是？”少年像刺渭般的低吼。

    康潤之微微蹙起了眉尖，“勝軍，你以後要跟誰結婚我都會祝福你，即使你不愛女人只愛男人，我也不會給你壓力。同樣的，我喜歡跟誰在一起，也不是你反對就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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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咬牙道。“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兒子！”

    康潤之語音低沉的嘆道︰“你不也常常無視于我的存在，怎麼今天突然來向我索求父愛？我很抱歉，勝軍，我是賓全不及格的爸爸！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將來也不會厚顏要你盡兒子的義務，我早有覺悟。”

    康勝軍鼓起腮幫子，生起悶氣，“你現在是在跟我劃清界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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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0 X4 c- \) f' w    康潤之再度搖頭嘆息。“你變得這麼敏感，動輒得咎，是被女朋友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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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有女朋友！那些女生都無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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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氣呼呼的奪門而出，自己跟自己生氣，氣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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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摸摸下巴，難不成勝軍喜歡男生？真槽！他是無所謂啦，只是老爹跟老娘肯定會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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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9 _9 g0 U/ j    看來是不能打電話回家，免得泄漏勝軍的秋密。

- ]1 P( F+ R/ A0 Q4 ~5 V+ n    嘖，他雖然不是個好爸爸，但也不會扯兒子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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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聊天時，說出他心里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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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軍喜歡男生？”馥雨感到不可思議，她沒有同性戀朋友，所以無法區分。“他倒是常常去我爸那兒，有時會留下來過夜，跟阿翼十分麻吉。”

    “所以說，他跟你弟弟有可能是一對？”康潤之好整以暇的剖析著，“難怪他會變得古里古怪，反對我們在一起。”

    “你不介意你兒子有可能是同性戀者？”

    “我介意有用嗎？性向是天生的，父母家人的反對只會讓他們更痛苦，對勝軍而言，我是不及格的爸爸，至少在精神上要默默支持他。”

4 _" Q* Z. w& G    馥雨有點狐疑。“你確定你兒子的性向了？”

    “八九不離十，否則要如何解釋他突然大發脾氣反對我跟你在一起？他非常介意跟你弟弟之間要如何稱呼。”

    “我們沒計劃要結婚，小孩子想這麼多干嘛？”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可見他有多在乎你弟弟。”他側身抱住她，懲罰性地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嘀咕道。“我有那麼差嗎，你連一咪咪想嫁給我的欲望也沒有？傷害我的男性自尊。”其實真的好受傷，但只能以玩笑的口吻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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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8 f9 _9 r$ o    “我是對自己沒信心，不敢想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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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U. s1 l# k" k9 b/ b& X    “其實我也沒有心理準備，但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生活。”

. ]4 N4 J) I' O4 u3 c    “我也是。”

    “繼續過這種小日子，你不會不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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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胸無大志，只想過平靜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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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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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j4 V+ R! v! v: S! V    “你確定？”他輕吻她的耳垂還有頸邊，接著吻住她的唇，想要給她更多更多說不出口的愛，情欲來得快速，迅速扯開兩人身上的衣物，抱著她，至少讓她知道他有多渴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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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魂的快感讓她亂了分寸，呼吸明顯的加速，不是只有激情引發的感官快感，兩具身體的結合帶著更多的私密、親昵，知道自己給得起她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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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0 d8 r4 t, a. E' q7 |    當苗馥雨疲累的窩在他懷里睡著時，他輕輕的吻著她的發，“讓我愛你就好，馥雨，就讓我養著你吧！”

, d2 c) b% p! D0 i4 O+ G    挽回不了的心動，他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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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地一輩子陪伴在他身邊，他會奉獻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能讓她開心，他便心甘情願，沒有任何怨言。

    他溫柔一笑，佣著她滿足地睡了。

# m' C3 m( B2 P    翌口醒來，神清氣爽，他開車送她至m高中，然後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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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笑著走進校園，經過教學六樓時想到昨夜康潤之說的話，康勝軍和孫翼然真的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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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Q; j' n' r( w, D. D    康潤之待她那飛好，她也該多關心他的兒子，何況阿翼是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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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n; O9 Z2 n" ]9 p* d 不在意倒也罷了，一旦留心觀察起來，發現他倆常常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2 x! F5 j) X- n! {: ?  x    周末假口回家探望阿公、阿嬤，康勝軍也在孫家，一見到她回來，康勝軍倒反客為主的拉著孫翼然上樓回房，明顯在回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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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果然大有問題。

    怕姊姊泄漏你們的秘密嗎？放心啦，姊姊不是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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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0 \# I+ C' w  F    從此，康潤之和苗馥雨每回遇見那一對花樣少年，都流露出悲憫的自光，搞得他們渾身惡寒，快要抓狂。

    即使彼此的誤解深如馬里亞納海溝，但天兵的父親和大姊，真的對他們充滿了深深的祝福和憐憫，一定會成全他們的啦！

    幾經溝通，苗馥雨又改回父姓，成為孫馥雨。

    或許是期許女兒有一個全新的人生，苗集瑛趁著回台省親的時候，和前夫孫立哲一同辦好這件事，但接下來要將所有的證件資料全部改成孫馥雨，包括駕照、銀行、股票、上班地方……不是一個麻煩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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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5 \" a5 C, j    但是再麻煩也全辦好了，孫家的阿公、阿嬤十分欣慰，特地在家里辦了兩桌酒席，將近親全叫來吃飯宣布此事，然後籍由這些婆婆媽媽的八卦能力，別擔心，很快所有的遠親舊交全知曉了。

    逼于無奈，馥雨必項和康潤之一同出席，因為父母踫面的結果，沒話可說只能談女兒的事，結果發現孫立哲以為女兒住在外公家、苗集瑛以為女兒住在爺爺家，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馥雨只好招認是住在自己的男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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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C1 B; f0 U    由此可知，孫翼然不是多嘴的男生，什麼都沒透露。

  B& }6 _# A3 o& W  e! }' _    幸好苗集瑛一直住在新加坡，根本不了解女兒的生活作息，心想她是成年人了，自己知道分寸，加上多少有點內疚，便沒有深入去探討馥雨離婚後就沒住在外公家這件事。而孫立哲則是以為女兒終于交了新男友，最近才試著同居，便沒再干涉女兒的私生活，只要求她一定要將男友帶回來給他看一看，不準像上次那樣都決定結婚了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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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a9 F' b: o3 ~/ m& e7 W    康潤之欣然赴會，他儀表堂堂、言之有物，很快得到孫立哲和祖父母的認同，而且誠實交代他是康勝軍的爸爸，所以沒人反對他們交往。

    “我才不在乎他們反對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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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時，坐在副駕駛座，孫馥雨懶洋洋的吐槽。

    康潤之笑得無害。“父母其實也知道管不了已成年的子女，只想求個心安而已。你就當作回家白吃一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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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X& w7 t% G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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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托福吃了一頓滿漢全席。”

5 C% G( \' @1 d: R    “加上三姑太婆的逼問，的確是滿漢全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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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q+ j8 v4 q9 G. j    他哈哈大笑，根本不以為意。年歲增長也有好處，以前感到不屑、不耐煩的事，如今都可以笑著面對。

" i4 L1 N) _* o    馥雨閑閑微笑，讓家人知道她與康潤之在一起也好，半路上撞見才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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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孫立哲尚未撤消告訴，馥雨曾出庭一次，表明她是在確信丈夫沒有背叛她、想與她共度一生的信況下才將房產贈予，作夢也沒想到藍松喬實際上已有了另外的女人，還逼她離婚……

% \# n3 V+ `1 n; Q& y    即使官司輸贏不定，但的確給了藍松喬很大的壓力，周凌霜還在臉書上痛罵老公的“前妻”比背後靈可怕，一直叫纏不清，擾亂她的婚姻生活……洋洋灑灑的控訴比畢業論文還精采。

    但網路的搜尋力里是很可怕的，躲在背後的電腦高手孫翼然和康勝軍馬上連結到學校的網站，公開周凌霜當初搶了人家老公不說，還追到戶政事務所要確認男人有沒有離婚，真是吃人夠夠！而且男人是在搞外遇之後，才居心巨則的騙“前妻”把房子贈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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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s8 o; ~4 o    周凌霜反而被網友罵倦了，很快關閉臉書，但在學校已余波蕩漾，很多老師和同學都看到了，對她和藍松喬很不屑。

3 B$ X) C. _0 Z% Y! l1 Z! V* @  u    馥雨沒有加以反擊打落水狗，她根本不去看對方的臉書，不想知道他們家的訊息。愛的相反詞，不是恨，而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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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寄mail給她，因為打手機聯絡不到她。到通訊行更改姓名的同時，她換了手機號碼，只給親近的人。

/ P: Y5 f8 t. g8 X    考慮二天，她致電給藍松月，約她在某飯店喝下午茶。

9 y- [! b- S/ p- r) u- u2 ^    她穿著粉嫩紫羅蘭的浪里碎花女神長洋裝，雪統紗的材質，浪里柔美的款式，穿在長發飄逸的美人身上，令人傾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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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見到她不同以往的打扮，嬌嫩得似一朵牡丹，看起來簡真不到二十五歲，反觀現任大嫂，看起來就顯得臭老，真搞不懂大哥的眼光哪里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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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馥雨見她來了，簡單的招呼之後，便點了一壺茶和阿爾馬涅克焦糖蛋糕。藍松月結婚後便沒喝過下午茶，要了咖啡，蒙布朗和野苗可樂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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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 b, N  D2 S# L4 u    藍松月一直在觀察前任大嫂，感覺有點陌生，直到茶點送上來，都等不到前大嫂主動問東問西。

    馥雨咖啡少喝了，改喝花草茶，除非康潤之親手煮出來的咖啡，她會賠他喝，品嘗苦中微酸的滋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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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m6 q8 d5 Q, H( l6 \+ W% J% e    三兩口解決了蒙布朗，藍松月輕吁了一口氣，“結婚前只喝過一次大飯店的下午茶，結婚後想去西雅圖喝一杯，我老公都嫌浪費，生賓小孩叫他去便利商店買一杯四十五元的咖啡，他都嫌麻煩，叫我自己沖一包二合一咖啡來喝，不到十元。有時想想，女人干嘛要結婚？結婚後為老公小孩做牛做馬，連一句謝謝也沒有，還嫌老婆身材變差，穿著老土，公司的美局臉多正腿多長……他怎麼不看看自己的啤酒肚都跑出來，賺錢太少，老婆怎麼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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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微微一笑。“你大哥一次也沒帶我去喝過下午茶，都是我請他的，他勉為其難的配合我。結婚的家用有一大半都是我付的，更別提松杰的醫藥費，可是，愛的時候時候一點也不想計較，一旦不愛了，就覺得自己好蠢。”

3 G& o. \' }# H& T& c8 v8 h! k    藍松月尷尬的笑笑。“苗……馥雨，我知道我大哥很對不起你，我也搞不懂周凌霜哪一點比你好，值得他為了她而拋棄你，真的，連我媽都搞不懂。”

9 ~9 ^% Z% [6 u: C1 ], B9 L    馥雨喝口茶，抬起眼簾，“以前我也搞不懂，自己痛苦了許久。後來有機會又見到他們，我終于悟通了。”

8 K4 y) X4 T1 w! V/ h, s3 f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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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9 O1 A; f% {& D1 m    “藍先生和藍太太是同一種人，物以類聚，兩個人在一起臭味相投，價值觀相近，所以舒服、自在。”

0 O1 S& d3 j2 J+ {% w    藍松月回想過去，不得不同意，因為是自己的親大哥，不忍心批評他，但說穿了他和周凌霜一樣厚顏無恥，睡在前妻買的床上都不會不自在，難怪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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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松月。”她淡雅地笑了笑。“我改回父姓，姓孫，孫馥雨。”

$ n$ Z9 U) A. y# `8 E' Q1 T- p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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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母希望我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我媽從新加坡回來簽同意書，所以便順從他們的意思改回父姓。”

; @) T! `9 ?$ y+ L0 ]4 t    成年人可以自己申請改名，改姓則頂父母雙方同意。

    “那、那……現在我哥住的房子，可以就這麼算了嗎？”藍松月希望道。因為“苗馥雨”這名字不存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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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d& b4 L: L( |6 f# |$ k7 @    “我不明白耶，松月，你替你哥出頭，有什麼好處？你現在的大嫂對你很好嗎？你覺得一旦法官判定那房子是你哥的，他們會感謝你嗎？像那種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只怕會更加看不起你老公沒房子，薪水低，不像他們是公務員，一輩子有保障，你何苦替他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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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E7 b: H6 {  e# ~! r- a    “可是……我媽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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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又不是登記在你媽的名下，何苦瞎操心？”馥雨若有所思道。“今天房子若是你媽的名字，我或許會不忍心要回來，跟我爸說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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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如果房子是我媽的，你就放棄上訴？”

# B1 o# {4 B$ H3 d: \' L5 X# z( t    “問題是不可能啊！你大嫂有可能答應你哥這麼做嗎？搞不好她會鬧著要你大哥直接轉移到她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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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y" d$ ?3 j' x/ d! b8 J    “你……你怎麼知道？”

/ `2 l1 K* b3 ?    “她就是這種人啊，那還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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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R" c7 ?# ?    藍松月一臉惆悵。“一旦房子改成她的名字，我媽會更受她的氣。”

    馥雨莞爾。“那官司我就贏定了。”

# I" {5 I( s! ]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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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爸說不能便宜那對狗男女！反正他有錢，不怕打官司。”馥雨一臉失笑地看著昔日小泵。“我常在想過去那段婚姻里，真心待我好的便是婆婆、小泵、小叔，若是房子登記在老人家名下，我會不忍心要回來，我也會告訴她要握緊房地產不放，以免日後兒媳不孝，至少還有一個窩。等到百年後，小泵是女兒也可以分一半財產，往後在夫家也會更有地位，不被人瞧經。”誘餌拋出去了。

! j. ?0 `# U/ B; W, {    藍松月聽得心髒懷懷跳，揚高了眉毛。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從中得到利益，只是一味的羨慕大哥，又怨嘆他不懂惜福。

    馥雨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這麼多也是白說，你哥只會聽周凌霜的。”

4 d# A- O4 Q9 U( o" q    藍松月卻有了另一番心計，這事要背著周凌霜進行，哄著大哥先把房子過戶給母親，等官司結束，叫媽死也不要交出來，以後萬一老公又搞外遇，她至少可以帶著孩子搬回“娘家”，不似現在，被老公氣死了也不敢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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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念一動，“馥雨，你似乎不十分在意那間房子，真舍得救手？”

    “我也是事後從你哥口中得知我爸替我提出告訴，也想即使房子要回來也不能住了，只能賣掉。如果你哥要付錢買下來也可以達成和解啊！”

9 E$ G7 E% j8 J- ?# d! W    藍松月想也知道不可能，誇張道︰“我哥一直在說你想討回房子，是為了討好現在跟你同居的男人，想用錢維護愛情。”

1 T" ]/ I, R0 P) P1 V- h# b' k    馥雨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藍先生說相反了吧！餅去那段婚姻，我才是用很多錢維持的，不是嗎？離婚以後，跟這位康先生在一起，我反過來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錢、刷他的信用卡，他還會做飯給我吃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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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s. F6 W4 v7 x/ z7 M    “怎麼這麼好！”藍松月羨慕死了。難道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 K8 A. Y' p0 C+ P    “松月，女人自己要有錢，進可攻、退可守，一旦遇到人生的關卡，才能夠走出另一片藍天。”

    “我又不像你有一個富爸爸，肯給錢給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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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o: g3 _/ j( ?6 z5 \    “自己也要有工作，雖然辛苦一些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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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不是肯養你嗎？難道你對他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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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D: g. f  G- n* ?/ c5 _    “他肯養我是他的大方，大器，我有自己的工作願景是我的生活動力，他反而更欣賞我，誇我言之有物，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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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 L( ~8 `5 _1 @9 S: G& I& `    “我只後悔太早嫁人，沒機會找到經齊更好的男人結婚，只要在家相夫教子，不項為錢煩惱。”藍松月照顧兩個小孩，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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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種想法的人，往往找不到有錢的男人嫁！馥雨在心中吐槽，因為有錢人的想法絕對與“家庭主婦”南轅北轍，你若立志當家庭主婦，怎麼可能遇到有錢人？磁場不合嘛！

, L' d$ e& x, w5 X' G3 f6 y    藍松月吃賓可樂餅，又加點一客冰淇琳。“你會i客吧，我好久沒拋下孩子自己出來吃東西。對了，你每天都打扮得這麼漂亮嗎？以前沒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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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美麗，有一半歸身邊的男人負責。如果你的男人在乎你，常常贊美你，你白然不會想變成黃臉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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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 J5 i" M  ?: s5 [* M    “他真的對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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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n% X9 M  C% U    “他讓我覺得自己是被珍愛的，被重視的。”女人要的就這麼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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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F- P" U8 E. Z% w2 l    男女在一起，不是只有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是雙手捧心的大聲說“我愛你”就夠了，而是在柴米油鹽的瑣碎事中，感覺自己有被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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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6 `* ]6 Z; ^7 L0 Y  l    “我老公才不在乎我穿什麼，只在乎自己要穿什麼去上班，才不會被公司的年輕美後笑老土。我真的愈來愈受不了他，賺錢都快不夠養小孩了，還每個月買新襯衫。”藍松月語含玄機的對她道。“還是沒結婚好，男人一結了婚就變樣，把公主當女佣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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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馥雨輕輕地揚唇一笑，“我知道，我領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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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1 a4 c. Z9 [3 e5 v! j    藍松月反倒一臉沒意思。

( p6 r3 k+ v/ e" D; n. b  e( I    其實不是只有女人會埋怨，男人也會埋怨太太婚前嬌滴滴的怪聲細語，穿著打扮也秀氣迷人，結婚後卻常對老公碎碎念或河東獅吼，頭發也不吹整，隨便用鰲魚夾一夾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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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W, T4 E& ~. E. [, S; C    馥雨都明白，但懶得與前夫的妹妹深談，靜靜的等她把東西吃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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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A' |7 t2 @& m' F    藍松月卻舍不得這樣的氣氛，很想多待一會，隨口說。“你這件洋裝在哪兒買的？不便宜吧！”若是以前，就可以“借”回家穿了。

: B: K2 |* U9 t: R9 ]$ s+ U    “還好，我貪它穿起來舒服。”馥雨心中雪亮，那一家人都愛佔人便宜，可惜藍松月發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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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起來也會這麼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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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吧！”

1 W( g0 h* B0 L' }6 s    “也對，我們才差二歲而已。”

! ^8 I: ^* R- s- M: d( ]9 R% w9 W    “可不是。不過你好命，已是兩個孩子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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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h: E- V1 G% b. E. I    “哎，我是奉子成婚沒辦法啦！你沒看電視上在講，以前的人是養兒防老，我們是養老要防兒，怕孩子大了變啃老族。”

    那是有錢人才要擔心的事，兩袖清風的人怕什麼？

    “我說馥雨，你都不想生小孩來綁住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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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x8 t5 R3 N. j    “再看看吧！”她才不信這一套。

, o7 t: o0 o: T2 l- T    反正嘴是人家的，管不了，沒生孩子怕老公變心，生了孩子也不保證老公從此忠心，還要擔心孩大了不爭氣，累不累？

+ |, J- D' T3 y0 {    順其白然吧！等待與你有善緣的孩子來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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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有些自傲地勸道。“我們女人還是要生孩子才有多一層保障，如果周凌霜沒懷孕，我哥會痛下決心離婚嗎？還不是因為你們之間沒有小孩，他必頂對周凌霜肚子里的孩子負責嘛！”

    馥雨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不對的事信就是不對，怎麼可以找藉口合理化呢？你哥身為老師，可以這樣教學生嗎？”

1 t6 Y2 _. C9 t, G6 Z- y. m( F  F    “你別生氣嘛！馥雨，你以為我哥和大嫂沒壓力嗎？雖然我不同情周凌霜啦，但他們兩人因為被網友罵翻了，都關閉臉書，在學校里好像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正在苦撐著。”說到後來，胳臂還是朝內彎的。“我真受不了那些網友耶，這又不關他們的事，干嘛搶著扮神探，扮法官的，追出什麼真相，然後在網路上大放厥詞，聲討我哥和大嫂的罪行……奇怪了，那些人自己不會劈腿當小三嗎？”

    馥雨只是淡淡地揚起秀眉，冷冷的提醒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網路的力量也是。所以不要以為在臉書上聲討前妻有多可惡，就可以得到同情票。說穿了，是他們先把家務事搬到網路上宣傳，才招來麻煩的不是嗎？”

) O. [; n( D4 x    “呵……你全看了嗎？”

    “沒有，我不想更恨藍先生和藍太太，不想隨他們起舞。”

! G# c4 w8 y& U4 s% N: A( J0 N    “呃，換了我一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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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倒看了你在臉書上的不少PO文，暗自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 i5 j9 {1 O7 k) o    “為什麼？”藍松月不明白，她常貼上親子共游的甜蜜畫面，還有兒子的美勞作品，多少人按贊呀！其目的之一，也是暗示老公公司里的女同事，他有老婆、孩子，當小三沒好處。

    馥雨沉吟了一下。“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你跟公婆為了孝親金該給多少而吵架的事，還有當初公婆取笑你大著肚子還敢開口要聘金的往事，你跟老公為了襯衫上的口紅印吵架、小叔是賴家王老五、拿孝親金回家等于在養小叔……洋洋灑灑的家丑，公開不太好吧！像這種苦水，回娘家說一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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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E3 O6 ~/ ]+ |) s" B: }- H. @    藍松月有點不自在，隨即嘴硬道︰“我又沒說謊，說的全是事實。而且，你知道嗎？跟我有同樣委屈的女網友不知有多少，紛紛鼓勵我昵！就因為每天上網吐一點苦水，縴解壓力，婚姻才有辦法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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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嗎？”

9 J7 y+ R' J& `- `/ G5 L0 T    “現在大家都嘛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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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P: Y$ J$ M    “萬一被你公婆、小叔和你老公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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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才好，讓他們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有成干的網友支持我！最好我小叔知道羞恥，趕快找工作賺錢，他不用養小孩至少要養父母吧！”

    馥雨覺得雞同鴨講，便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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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0 X, V3 Q4 ~! M; p0 C    以前怎麼沒發現藍松月好傻好天真呢？除非她離婚回娘家，否則一輩子要面對丈夫的父母兄弟，一旦翻臉鬧僵了，網友會距去她家替她出頭嗎？公婆、丈夫、小叔若是心有余恨，看人臉色不難過嗎？

. q  G% {2 D5 ?; Q    話一出口便收不回，社群網站也是一按下Enter便難以抹去痕跡。你有你的委屈不吐不快，你有你的壓力需要縴解，但也項考慮你的家人有隱私權，非經同意不要公開批判，換作是你能不老羞成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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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網紓壓很好，但馥雨只會瀏覽別人的PO文，知道被老公欺騙的蠢蛋不是只有她一個，她不是最倦的，阿Q的自我安慰一下。

    真正讓她走出婚變傷痛的，是康潤之溫柔的暗伴，低調的陪她過看小日子，不論她哭也好笑也好，他的胸膛是最溫暖的依靠。

1 E7 {/ \' b1 f/ f( @( l    馥雨感觸很深，真實的話語和愛的佣抱，才能真正的療愈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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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6 f: `/ R2 m& w" w    藍松月還在滔滔不絕的炫耀自己有多少網友支持，有一天，或許她也能成為百萬部落客，多一個“婚姻專家”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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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3 z4 K1 ?4 }    馥雨欣慰的發現，不是仍在婚姻中的人就一走比離婚的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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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手機響了，她接到表姊苗珠華的電話，說外婆血壓飆高緊急住院……她叮了一跳，趕緊結帳離開飯店，坐車前往K醫院，將藍松月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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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I2 r+ \) P/ q; E! `; O    在醫院待到晚上八點，康潤之接到電話趕來接她。

3 W- R' r! Q7 D* v: p1 L5 ^1 @    “你外婆還好嗎？”

    “穩定下來了，要住院兩天觀察看看。”

3 D1 g2 U0 ^& f) c5 `    “那就好。對了，你有吃晚餐嗎？”

    “我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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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吵到老人家，馥雨和康潤之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講話，苗珠華也出來透透氣，此時便道︰“馥雨，你跟他先回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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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都還沒吃晚餐，不如先讓舅舅載阿公回去休息，我很擔心阿公也會血壓上升。”馥雨憂心仲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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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 k2 v  w8 d' r8 S    “還不是大哥害的！”苗珠華氣債的罵道，又想到有外人在，便走進病房間阿公要不要先回家，很快又出來道︰“阿公叫你先回家沒關系，明天有空再過來看阿嬤，我媽回家拿住院要用的東西，今晚她會留下來照顧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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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先去買肖夜給你們吃再回家。”

& g8 q8 Y: J  m* x) H1 G" }4 b    “晚餐變宵夜也不錯，謝啦！”

. @: r, i; ?7 O8 M# g9 D    馥雨便拜托康潤之載她去買廣東粥和幾樣小菜，又回醫院送進病房，看著長輩們和苗珠華都吃得下，才放心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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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6 ^+ X8 `. v' p6 E6 X    回家之後，馥雨便先去洗澡卸妝，換了輕便的居家服出來，康潤之已將廣東粥微波加熱，坐下來和她一起吃。

    “你也還沒吃晚餐？怎麼不先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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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系，我直到剛才都不餓，現在才餓了。”康潤之很快便吃賓了，看她吃得不香又沉靜不語，輕聲道。“想談一談嗎？”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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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R; P5 q& R0 l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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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眉斂眼前沉思了好一會，才幽幽開口道。“我的外公、外婆一直在市場做生意，做到太十五歲才退休，一輩子誠懇實在，雖無大富大貴，但也攢下了一棟透天厝和一件電梯大樓的四十多坪房子，讓兒孫們過舒心的日子，舅舅是獨子，跟父母住在一起理所當然，表哥苗若愚和苗珠華也都有各自的房間，我也在那里住了好多年，大家住在透天厝一點也不擠，公寓便租出去，每月的租金剛好當作外公、外婆的退休金，所以說真的，他們一直都沒靠兒子養，舅舅、舅媽從不為錢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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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8 m; Y, m0 h% N+ H; h    “很典型的傳統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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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q* J/ K# K  |7 C& t    “本來大家都好好的，最近表哥苗若愚說想結婚更是喜事一樁，外公，外婆身體健康，一直十分期待抱曾孫的說。”她又輕嘆一聲。

    “不是喜事嗎？怎飛搞到你外婆血壓飆高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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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表哥！家里都準備請人來布置新房，順便把四層樓全油漆一遍，結果他卻說他的女朋友家里一直都是住斑級大廈，喜歡住有電梯的房子，不喜歡老舊的透天厝，竟然開口要外公、外婆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來，送給他當新房！還說他是長孫，也是唯一的男孫，先把房子給他也不過分。”馥雨邊說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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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Z! V; i% Y4 v    “什麼跟什麼，喜歡住電梯大樓，不會自己去和去買？”康潤之也是搖頭。“你外公、外婆還健在，待百年後也是兒子、女兒先繼承，哪里輪到孫子搶頭香？你表哥也太不知足，有免費的透天唇可以住，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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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z) s) s; m3 ~    “因為從小住到大，便不知感恩。”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而且我媽一直感念舅舅舅媽待我很好、不擺臉色，她不會回來爭房地產，表哥不必操之過急，讓外公，外婆多過幾年舒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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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9 w" u2 x0 d    “即使衣食無缺，老人家身邊還是要有錢才能活得安心。”

    “就是這話，所以外公、外婆才會那麼生氣，才退休幾年，孫子便想挖他們的老本，還一副不給就翻臉的樣子，外婆才會氣到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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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表哥現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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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到女朋友家里，珠華打電話罵他，他也不來醫院，更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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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也會被罵，白然想先避避風頭。”康潤之談淡地撇撇唇，“我想真正的原因會不會是不想跟老人家住在一起，想過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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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可以搬出去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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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 Z$ r; t0 z* \7 }" L: D    “你表哥的薪水很高嗎？要和房子養一個家可不輕松，當然想住免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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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I" b6 F( K  v4 Y. O  a5 {1 W    “再怎麼說也不該算計老人家的棺材本。”

' P' j6 z" h& y    “馥雨，你表哥白有父母去管教，你別強出頭去罵人，小心換你舅媽翻臉。兒子再不尚，也只有自己可以打可以罵，旁人少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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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沉默了。

1 b+ ^# w( S8 }- g/ C0 U) O    “你能做的就是多去探望老人家，買好吃的給他們吃，逗他們開心。”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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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s& F$ m6 `% ~* P    那一晚她睡也睡不著，感覺人心多變，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有多受阿公、阿嬤疼愛啊，現在卻最傷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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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班後，她又趕去醫院，事先傳簡訊請康潤之晚餐自理。

; p+ n, ?$ x- l: Q$ n2 }    外婆已經好多了，吵著要出院，大家好言相勸。

    外公和苗舅舅先去樓下的餐廳吃飯，馥雨和苗珠華留在病房陪伴。舅媽中午過後回去處理家務，晚上才過來值夜。

    苗珠華乘機道。“阿嬤，您跟阿公要拿定主意，不可以心軟，房子不能給大哥，否則他一飛出去，他女朋友就不會讓他回來了。”

    苗家外婆啐道︰“我不是大傻瓜，若愚以前多乖，從沒說要搬出去住，是交了現在這個女朋友才性情大變，那種女人不能娶啦！我跟我老伴辛苦賺錢買的房子，才不要給那種女人住咧，教唆若愚不要父母和阿公、阿腑，還沒進門就這樣，真娶了她會衰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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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1 g3 B$ A1 J" X$ S, M9 e1 r    馥雨忙遞上茶水。“阿嬤，您不要生氣啦，保重自己的身體最要緊，表哥的事舅舅舅媽會看著辦。”謹記康潤之的勸，不攪和著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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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9 s5 Z+ y+ p' t    其實哪用得看她出聲罵表哥，一輩子做市場生意的外公、外婆絕不是軟腳蝦，一開罵便聲若洪寶中，連表哥要娶的女人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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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還沒見到苗若愚的女朋友，就先替她可憐了，如果真是她吹枕邊風要表哥搬出去住，被罵也不冤枉，如果是表哥本人的心願，那她這輩子背定了黑鍋，若真嫁進門，少說要多努力幾年才能扭轉長輩的不良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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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珠華白然不希望大哥娶了老婆便搬出去自由自在，以後父母老了誰照顧？所以便跟著阿嬤一起罵那個女人教唆苗若愚不孝，趕快分手另娶別人才對。

    為什麼男人惹出來的禍，要女人替他承擔呢？馥雨真不明白。

    但見外婆罵人還中氣十足，應該不用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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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w6 v8 R; t: X; T' c    等外公和苗舅舅吃飽回來，馥雨和苗珠華一起至醫院的餐廳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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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華，大哥的女朋友有那麼壞嗎？還是大哥本人想過不被打擾的新婚生活？”雨持平道。

    “我見過她幾次，就是典型的嬌嬌女，一雙玉手比我們加情水嫩，一看就不會煮飯，洗衣服，怎麼願意同候老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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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伺候？阿公、阿嬤還很健康，每天上市場買菜，舅舅舅媽又那麼年輕，哪里要人伺候？現在都嘛是老的煮給年輕人吃比較多。”

, c% L6 X: N3 ^    “問題是年經人想要自由，去外面吃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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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就自己和房子自食其力嘛！”

. T& a% {2 L+ L2 M( C    “我哥才舍不得到嘴的肥肉。”

    “那就乖乖住在家里，以後生孩子也有人幫忙帶，光省保母費就賺了。”在外婆家長大，馥雨很了解庶民生活，長輩與晚輩若合得來，日子非常好過，看看舅媽那一代的女性便明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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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L- P0 w8 }3 l    “希望他會這麼想就好。”苗珠華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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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著口味普通的飯菜，聊著近日發生的一些瑣事，平常各自工作都忙，全靠網路聯系，難得在一起便八卦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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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m9 k% U+ g- r( j0 s8 [( @* G; s    突然，有人端著托盤走到她們桌旁。

4 s. ^; |) j9 c+ {    “嗨，可以並桌嗎？”

    “朱皇蓉！”苗珠華愣了一下才認出她來。

& W; m& }; W4 v7 |$ E/ A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老同學。”朱皇蓉看向孫馥雨，“苗馥雨，也好久不見了，聽說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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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M/ {! F+ x) X    馥雨臉上掛起禮貌的微笑。“是，從畢業第一次同學會之後……不過，我離婚了。”沒啥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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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G, R7 `! z5 v! o    罷坐定的朱皇蓉，征了一下便呵呵大笑。“現在如果遇見好久不見的朋友，不能隨便問你和你老公生幾個孩子了、你那個男友XX還在Z公司上班嗎……之類的問題因為對方有可能離婚或換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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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

5 u( Y* A4 t5 s( g    他們念同一所大學，修過共同科目，社團活動也常在一起，馥雨和朱皇蓉還加入學生會，不過朱皇蓉一向比較主動，活躍，相較之下，馥雨不愛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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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後白然漸行漸遠，沒想到因外婆住院又踫面了。

. t! u0 E! p, t+ R1 Z6 T    朱皇蓉穿著套裝短裙，里面的小背心微露乳溝，畫著精致的大濃妝，不像是來醫院探病的。

    掏出名片，是一間知名制藥廠C公司的業務人員，來醫院拉業績的。

; [% x6 p3 ~6 U    孫馥雨從不跟同學多談家里的事，同學頂多從側面得知她父母早已離婚，不曉得她祖父母是某家制藥公司的董事長，如今由父親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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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4 y0 r  @- _. E    苗珠華朝她眨眨眼，你爸公司的競爭對手藥商耶！

    業務員滿街跑，各憑本事賺錢吧！

    馥雨自幼周旋在兩家長輩之間，一向分寸拿捏得當，何況是面對舊日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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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常跑這家醫院？”她說了今後改叫孫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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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1 Z+ Z# P    “離個婚也要改姓，真麻煩。”朱皇蓉有趣的揚起細後，說道。“這家醫院可以說是我的發跡地，磁場特別合，讓我順利成為公司的三位王牌業務員之一，掛上“副理”的名街，害業務經理常擔心我篡位昵，呵呵呵！”

    好久不見的同學見面，不是比婚姻，就是比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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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呢？都二十七歲了，存到人生第一桶金沒有？”朱皇蓉打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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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l. Y3 p6 a' S' Y6 K    “我一樣在私立高中當行政人員，尚可自足。”馥雨低調的說。許久不見，避免交淺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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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 V1 z! G2 m5 P9 s* E    “難怪穿著好端莊。”朱皇蓉沒說不時鑒，業務員不隨便在口頭上得罪朋友，轉向苗珠華，“那你昵，碩士班讀憲了沒，遺是繼續念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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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珠華翻眼珠，“我早己拿到學位在工作了，在稅捐處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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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M6 [. v% P7 j$ I7 e3 m    “是公務員即！怎麼優秀的人才都跑去考公務員？難怪台灣愈來愈沒競爭力，大家只想著混吃等死。”朱皇蓉一臉不滿地撇撤唇。稅捐處的，拉不到生意，犯不著太巴結。

' ?* N9 p3 F/ q! u    “誰在混吃等死啊？稅捐處很忙的好不好？”苗珠華憤慨不平的抗議。

9 K& x; i% I; R- C4 A9 K& y4 u    “好啦！算我失言，你可不要來查我的稅！”朱皇蓉笑笑帶過，“馥雨是離婚了，那你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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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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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碩士，又是公務員，媒人沒踩斷你家門檻？”

: e4 u" N) v: S6 e& U! X9 `; K" T    “現在誰家還有門檻？”苗珠華受不了她一張油嘴。“那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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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朱皇蓉戲禧的眨眨眼，“在等我家醫生來娶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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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2 l# y. z0 Q    “你家醫生？誰呀？”苗珠華不容易被唬。

    朱皇蓉俏臉微仰，“某一科的主任，但不能告訴你，以防橫刀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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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t7 t/ k& M1 ^, y" \    苗珠華蚩之以鼻。“你是連續劇看太多！包何況，在這種大醫院能當上一科的主任，少說四十歲以上，沒有少年得志這回事。喂，你家醫生五十了沒？是離婚還是死了老婆？家里有幾個小孩了？”

    朱皇蓉一臉沒意思的哼了哼，潑辣道︰“只要男人夠愛我就好了，管他那麼多，有錢進口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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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2 O) r8 N# Q; x& {' l  @/ s3 E    苗珠華也面無表情的學她冷哼一聲。“我也很愛錢，但沒辦法說只要有錢就好，還是必項有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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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是百萬年薪的業務員，已經貨款買了一間小窩，你還住在家里。”朱皇蓉裝腔作勢的發出一聲長嘆，“這也是你命好啦，家里有房有車，爸爸也是公務員，當然不了解我們升斗小民的辛苦，畢竟你們不愁退休後沒錢花，我們可是要自己存老本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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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1 g# f1 |1 O' K    當然比較見錢眼開，不是存心嫉妒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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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本事也去考公務員啊！”

* I6 }# j% v' d7 z; g% x    “喲，我們每年納稅養你們這些公樸，還敢跟主人翁嗆聲啊！”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每年納稅，而且一毛錢也跑不掉！”苗珠華眯起眼，生硬的說︰“反而是像你這種沒有固定薪資所得的人，最容易逃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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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7 f1 G4 H5 e5 T    “誰說的……”朱皇蓉臉色微變。

    “夠了沒？”孫馥雨似笑非笑的插話進來，“各行各業都各有甘苦談，大家同學一場，難道要開瓣論會嗎？”

    苗珠華聳聳肩。“我們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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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皇蓉忙道︰“留下電話和臉書帳號，開同學會可以通知你們。”

: ^2 d" }3 l  L8 z5 }5 R    馥雨留給她，苗珠華不留，“通知馥雨，我就知道了。”

% S$ e8 c4 V1 ~+ A# ~4 A" Q    朱皇蓉擺擺手，她們便走出餐廳，準備上樓。

    “咦，你看她穿那樣子，不會是專門勾引醫生向C藥廠進藥吧？”苗珠華皮笑肉不笑的說。“才二十七歲就年薪百萬，買得起房子，靠啥本事賺錢只有天曉得，還敢諷束業我們公務員！”

& _; S9 O3 j& O# p, U0 |    “不招人妒是庸才，被人嫉妒一下有什麼關系？說起來這也是社會的悲哀。”雨沉吟道︰“當大家一窩蜂想考上公務員，表示這個社會經齊動蕩不安，才有那麼多人搶著捧鐵飯碗。”

    “說得也是。”

8 A0 l7 g4 Q# R3 _    “風水輪流轉，你別在意朱皇蓉說的話。當初舅舅不想做市場生意，考上公務員，不是被阿公罵“領死薪水的，抉出眾”？時至今日，換你考上公務員，阿公反而大感欣慰，說你比表哥有出息，曉得安排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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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2 c8 T) v' v, d    “真的耶！”

    “此一時彼一時，不必太在意。”

& v, e# n9 H, s8 p3 V$ }% T. |  w* ]    “也對，我干嘛在乎朱皇蓉那張酸溜溜的血盆大口！”

    馥雨噗嗤一笑，矢口道她依然不爽朱皇蓉，便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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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外婆住的病肩，氣氛有點怪，原來是舅媽拉著苗若愚來醫院請罪，剛巧康潤之也坐同一部電梯上來，在外人面前要怎麼罵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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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有點僵。

( y3 [. B$ s) F! a6 X    康潤之若無其事的跟馥雨的外公，外婆聊幾句，看到馥雨回來便起身告辭，苗舅舅對康潤之十分有好感，禮貌性的送到電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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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T8 `  i6 \* }    康潤之一直牽著馥雨的手，這時才笑道。“舅舅如果不嫌我唐突、多管閑事，聽聽我的建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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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舅舅正愁沒人商里，“你說說看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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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溫和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和生活理念，令公子若執意想另組小家庭，舅舅在能力範圍之內不妨資助一二，帶令公子去看房子，但是，一定要堅持只付“頭期款”，接下來每個月要付多少貨款、付不付得起，就由令公子自行斟酌。順便告訴他，將來生孩子也要自己養，如果他依然堅持搬出去，有能力自組家庭，又有什麼理由不成全他？”

    苗舅舅想了想，茅塞頓開。他不能杯逆父母，不敢開口要父母先把房子給孫子住，又被兒子氣到沒力，想隨便他搬出去好了。聽康潤之這麼一說也對，讓臭小子嘗一嘗背房貸的滋昧也好，太好命了才不懂惜福。

% `1 z- ^  [! M  N! B    馥雨跟看康潤之回家，心里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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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吃晚餐？不是說不用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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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公司附近吃自助餐，想一想要來接你回家才對，趁此機會讓你外公一家人對我的印象加分，不錯吧。”

* [' ^5 {$ |7 p1 i, t" |* c2 f  ^    “很聰明，不過還是謝謝你。”

2 ~% Y/ u( J/ i( I; t    “謝什麼？”

    “謝謝你對我的體貼，其實我知道並不順路，而且你還願意費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告訴我舅舅。”

) x/ F* n% B) u  E3 e4 `    “這有什麼？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康潤之抱抱她，知道她重感情，昨晚便沒睡好。“放心好了，不出三個周，苗若愚便會放棄搬出去白立的念頭，乖乖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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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y5 ], ?; E    “你怎麼知道？”她愈來愈依戀他的懷抱了。

( W* S! \* Q+ @/ [/ j    “我去醫院剛好和舅媽、苗若愚搭同一部電梯，舅媽愛面子沒說什麼，苗若愚卻一直抓緊機會想說服舅媽跟他站同一陣線，一起說服老人家把房子讓出來。”康潤之搖頭發出一聲輕嘆，“我當時心里便想，要當啃老族也該認清宿主，父母都還沒有啃賓，怎麼想先啃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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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的心抽痛了一下。“聽你這麼說，我反而希望表哥搬出去吃點苦頭。”

    “我自己曾經是個不孝子，浪蕩了二+年，工作之余拚命的游戲人生，所以現在都乖乖讓父母罵，也不大好意思對勝軍擺出爸爸的架子，算是遭報應了，也因為這樣，我一向不敢插手別人的親子問題，你沒看我對舅舅提議時，講話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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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破例多管閑事。”雨遇柔地凝望他，“可是，潤之，大家只在乎現在這個康潤之，包括你爸媽，勝軍，和所有的人，大家看到的是現在這個很棒很懂事很體貼人的康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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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1 G6 j9 Z/ e& J6 l& e6 ~    “包括你嗎？我的馥雨。”深邃的目光瑣住她。

$ K2 ?# @0 L; A    “我是最大的受益人！”

    她朝他粱然一笑，他的星眸圈定她，好整以暇地吻上了她，與她甜蜜文纏，愛在每一次親密接觸里，神魂顛倒。

/ ?  r6 s+ r1 O3 t7 A4 n    閑，要閑在心里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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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2 D8 u) N7 m7 U; I/ D    別人看她像是雲淡風經，似乎離婚的事沒有太傷害她，前夫的太太在網路上叫囂，旁人好心告訴她，而她淺笑，並不理會。

3 H$ M# j! K, y  {  M- A3 m5 _/ S    少女氣盛時，她編織著自己的婚姻夢想，最後也只落個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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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沒看到她被打擊到潰不成軍，死不成，只能哭著活下來，是康潤之一口復一口、一點一滴地舔去她心肝上冒出血絲的淚水，把她當一個女人哄著、疼著、愛著，讓她又會說又會笑了。

; R7 I# t6 a3 X! t/ h# w    怕她像會迷路的小孩，出去了便不知道回來，出門時他總喜歡牽看她的手，即使去參加朋友的生口趴，被朋友起哄取笑，他的表信和她一樣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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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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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g# {) O0 q, J    兩人在一起的事，既不張揚也不隱藏，辦公室里只有康理事長知道她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相處得跟過去一般平順，沒人說她耍特權。

    自己家的浪蕩子，她居然說他令人好安心，可以依靠！康理事長便知道兒子遇見真命天女，有救了。

    孫馥雨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傻里傻氣、掏心掏肺的愛一個人，但只要和康潤之在一起一天，她就會對他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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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網站上接到藍松月傳來的訊息，現任大嫂和我媽大吵一架，負氣抱著兒子回娘家十天，趁這機會已說服大哥將房子暫時轉移到媽的名下，澆一澆媳婦的氣掐，否則我哥也沒好日子過！他被說服，你也放棄上訴吧！

0 o: _' I! s- }' D& l6 D    馥雨回傳︰等我放棄上訴，你媽不是又乖乖把房子交給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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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a% J. B( _1 r    瞥松月傳來︰不會，不會，這一年多來我媽已徹底受夠了周凌霜，更氣我哥十次有八次袒護老婆，很怕自己老後無依靠，常常暗自流淚。經過我苦心規勸，我媽現今是跟我站在同一陣線，已偷偷告訴我，等房契到手要托我保管，以防又被我哥騙回去，當然這點不能讓我哥知道。

    馥雨回傳︰等房子過戶成功再傳給我吧！

: X( J0 D! f' i, f/ ?# I' n    下線後，她並不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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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n3 m5 Q* D$ a& `# Z, f    損失一間房子並非小事，何況便宜那個背的男人與第三者。

) e1 V: w( G- q    離婚時她真的沒想太多，只想著不要再見到那對奸夫淫婦就好！而且，當初是她自己甘願將房子過戶給藍松喬，她知道很難討回來，藍松喬並沒有假造簽名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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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_' Q6 T9 O6 J1 k    沒想到父親請律師替她提出告訴，反而更教她看清楚藍松喬與周凌霜小人得志的嘴臉，而勾起她不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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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凋悵，沒辦法待在屋子里，坐著電梯真達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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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M& z0 a0 |3 m    已經在這里住了快兩年，她卻一直沒上來這邊，有住戶說這邊的夜景不錯，康潤之卻一直避免提到“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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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她又聯想到跳樓的事嗎？真是愛操心的男人。

% K' C. L- j/ o5 i2 d; M! O    陽光明亮的午後，她在頂樓的觀景台椅子坐下，靜靜地望著藍天，理溫自己的思緒。

    用一間不太可能拿回來的房子，攪得姓藍的一家人憂心仲仲、態忑不安，父親算是達到目的了。而她，因為機緣巧合，拋出一個誘人的香餌給藍松月，而她也一口吞下，從此便教藍松月以半個主人的身份回娘家，周凌霜應該會常常不痛快吧！而夾在中間的藍松弄，又豈能舒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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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r& {" M+ G, I" Y. m$ Y    這算不算還是另類的復仇呢？雖然害父親賠上了嫁妝，吃了大虧，但人活著不痛快，也算是無言的懲罰。

    手機鈴響時，她懶洋洋地接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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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9 j& n  Q2 ?5 I6 j    “馥雨，你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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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l( }) p6 s/ s4 W/ l    “沒有……我在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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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e+ ~+ X/ b9 b! ]0 x- w    “頂樓？我們家的頂樓？”他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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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v% M- w( N0 p    “對。”她心窩一甜。他說“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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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 O6 q* v" D8 Q    “我現在立刻上去，你不要動，知道嗎？”

    “好。”

9 O; E' Z* Y5 Q4 L& X7 S" M    二分鐘後，康潤之也出現在頂樓，遠遠就瞧見穿著粉膚色荷葉袖上衣和小直筒牛仔褲的她，穿著拖鞋，應該是直接從家里上來。

3 L2 K6 a3 D% y" U0 u    他慢懊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下，然後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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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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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我沒有想自殺，你不要緊張。”她柔聲低語。

9 X1 {/ ]* @& h    “我沒有緊張，只是頂樓風大，摸摸看你的手涼不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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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b9 i" A9 G+ D3 w    酸意，涌上鼻頭，她眨眨眼，阻止淚水滑落，索性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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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X1 w- {- f    還能說什麼？

% `" t: }4 ~: Y6 W    他的愛不言而喻，寬厚的胸膛，容得下她所有的好與壞。

9 H9 {6 y" h5 \    “馥雨？”康潤之好意外，伸臂環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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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j% T+ Z* |) D    “潤之，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愛不愛你？”

  C8 o  o+ K$ ^9 e4 Q& O    “還用問嗎？你對待我的態度說明一切。”

    “如果我不愛你，怎麼辦？”

  ?1 d, [2 K# C2 P    “你乖乖的讓我愛就好了，我並不是為了求你回報我才愛上你，就只是愛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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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f+ r( \5 V, \# V$ G& }; _    這傻男人！究竟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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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好壞，害她感動得再也忍不住淚水，低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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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R6 p+ P/ f    康潤之急了。“為汁麼哭？馥雨，你受了什麼委屈？快告訴我！”

  ~2 y! R" W4 z' \1 r    “受委屈的是你，不是我。”她啞聲細語，字字句句都打在他心上。“我只是很自己不夠愛你……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 |& N: R3 B: g& h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跟你在一起，是我這一生最感到幸福的前光。”他緊緊地、心痛地將她呵護在懷里。“你做得夠好了，馥雨，你要記得我們還有漫長的幾十年要在一起，慢慢地愛也很美麗。”

0 U* q8 o2 J# o; J* l) z    他捧起她的臉，真視她淚光閃閃的眼。“你會恨自己不夠愛我，表示你已經在愛我了，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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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之。”她哭泣著喚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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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這有什麼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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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知道自己利用他的愛來療愈自己，滋潤她干涸的心，她替他心痛，感覺好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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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要說對不起，我一直喜歡你，找盡籍口親近你，明知道你愛著那個男人，卻妄想你離開他來我的身邊，我……曾經很白責，難道是我詛咒你婚姻失敗才害你飽受離婚的痛苦？我到底該怎麼幫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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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頭，心好痛，“不是這樣的。我在遇見你之前就發現他和周凌霜又在一起，恍然明白他只是需要我爸爸的錢來度過難關……我的內心很痛苦，知道自己愛錯人了，然而，是我自己傻傻愛上的，我能向誰喊冤？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潤之，那時候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真的會從頂樓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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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雙目泛酸，深呼吸，“不、準、你、再、上、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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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哭又笑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我才不想死，我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包括……來頂樓看風景。”

    他心弦緊繃，屏住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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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J! k; p% ]3 M, n" ~    她或許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再開口說“我愛你”，但他已感受到她的信意。

    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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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到父親的公司和他作一番深談，孫立哲終于讓步，不過要藍松喬負擔所有的訴訟費和律師費，之後才達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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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 K, g% r! H3 X    藍松喬光支付雙方的律師費便肉痛好幾個周，藍松月冷嘲熱諷，“這點錢你就受不了？想象前大嫂最少損失一干多萬，沒雇佣黑道來砍你，是藍家祖先保佑，還有我三番兩次不要面子的苦苦哀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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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喬氣得啞口無言，但想到可以保住房子，也算佔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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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母也一再要他息事寧人，安分度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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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C* c  q- l' K' U0 r3 q    周凌霜看錢很重，不甘心道。“這官司怎麼打我們都贏面很大，為什麼連對方的律師費也要我們付？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藍松月冷哼。“跟一干多萬元比起來是九牛一毛！做人要厚道一點搶人家老公又佔據人家房子，若是還有臉哀哀叫，我就曉得你不帶福！”

; j: j, z1 U! l7 G2 l2 Y5 n  q    周凌霜目而視，“你說什麼？你是嫁出去的女兒，少回來說三道四、多管閑事，回去管好你老公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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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 B4 ]/ t    藍松月再也不示弱，一雙杏眼瞪得比她更大。“我回娘家，關你什麼事？這房子又不是你的嫁妝，你憑什麼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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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老公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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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搞錯了，現在是我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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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l$ k! O  a6 S" G$ y: p    “什麼？”周凌霜驚訝的瞪向丈夫。

4 d. j) h% `) g9 L: {5 r* f+ W    藍松喬期期艾艾的說明，不意外引來周凌霜的火山爆發，河東獅吼。

    “我是獨子，媽一定會還我，怕什麼？”藍松喬連忙安撫道。

    周凌霜嚷著要立刻過戶回來，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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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母看了一肚子大，罵道。“看看你的態度，鄰居都以為你是婆婆，我才是小媳婦。房子就放在我這里會怎樣？你三天兩頭跟我兒子吵架，我怎麼敢相信你會跟我兒子白首借老？萬一你大小姐不爽，鬧離婚，要分一半的房產，我兒子不是倒霉了？”

8 h) V. x+ {" V0 w3 H: t; C0 B    藍松月還在一旁幫著說︰“我苦苦哀求馥雨放棄上訴，但如果在一年內賣掉或轉移，就表示故意脫產，她可以重新起訴，這也寫在和解書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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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母終于可以顯擺一下婆婆的架子。“馥雨是同情我老人家無處安身，所以一得知房子在我名下，就放棄上訴，而且不追討松杰的醫藥費，自認損失。跟她比起來，你為我們藍家做過什麼？有帶來什麼好處？”

6 e7 m4 i- O* r    “我……我生了兒子！”周凌霜抬高臉。

    藍母反而一臉悲哀。“生了兒子又怎樣？我還生了一個兒子給你當丈夫咧！結果得到什麼？兒子把孝順的媳婦趕走，再娶一個不孝的進門，成天只會大小聲，還要我煮飯給她吃。以後你兒子最好也跟我兒子一樣，娶一個像你一樣的媳婦進門，換你當婆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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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被堵得啞口無言，婆婆幾時這麼牙尖嘴利？

    藍松喬打圓場道。“媽，凌霜只是怕我吃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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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X8 j+ ]! P! i4 ^& f* {    藍母更氣了，“你是我生的，我會害你吃虧？沒出息，只會幫老婆講話！”氣呼呼的回房，更堅定決心，絕不將房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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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松月在心里歡呼。耶！成功！得意洋洋的瞪了周凌霜一眼，跟著藍母回房繼續洗腦，免得又要看周凌霜的臉色。

; t% \! r8 I! K) |+ c' x1 o- G    藍松喬兩面不是人，躲回書房上網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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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2 Q0 M1 P* L3 m- F5 P    周凌霜氣死了，不知這種日子還要過多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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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紓壓的方式之一是逛街，適逢百貨公司周年慶，愛美又聰明的女性，都會趁打折時囤兩組保養品和彩妝品，專櫃內衣也可以趁此機會下手，高價位的寢具、天然的香氛精油，趁打折時買進可省不少錢。

3 `" Y) `- t' S    周凌霜幫自己買了上萬元的保養品，又添購一件冬季大衣，兒子的童裝也買了二件，湊足點數掛備換贈品，但即使沒有其他需要買的物品，還是想一層一層往上逛，多感受購物的歡樂氣氛，一點也不想太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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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w# q& K) }$ |$ B! ?# \; y    走過男士名品的櫃位，也想幫苦松喬買一件襯衫。

    但看看價錢又放下，單憑他最近對她的態度，哪值得買這麼貴的衣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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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放手，旁邊便伸來一只戴著鑽戒的玉手拿起襯衫，“還不錯啊！”被人這麼一說，又覺得放棄太可惜了，尤其那女的偏偏是孫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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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a2 f2 c: H6 i. ]    “這件是我先看到的！”周凌霜一把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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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放回去了嗎？嘖，藍太太還是一樣霸道。”馥雨一臉不敢苟同。

    周凌霜只要能贏過她就好，立即掏出信用卡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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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2 B' n" C% [: b9 B0 i    “打折下來也要三千多，看來你們的薪水很高呢，真教人姜慕。”馥雨目光閃了閃，徐徐一笑。

    “哼，口蜜腹劍。”

" M8 h# u9 F6 j    “是嗎？那我直接取笑你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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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R) k1 L2 |% Q* k9 [    “我有什麼好取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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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0 E+ z( z1 B$ L# B    “其實你根本舍不得花三干多元買一件襯祛給老公，等我走後，你會跑回來退貨吧！”故意看扁她。

' J2 l: ]! \+ g. c* ?    周凌霜心中一突，但死也不能承認。

    “他是我親愛的丈夫，別說三干多，三萬多我也不會舍不得！吧嘛？你眼紅啊！我出來幫老公、孩子買東西，而你昵，沒老公沒孩子，好清閑囑！”

    瞧瞧她手上的紙袋，孫馥雨笑得別具含意。“真可憐，為了老公、孩子拚命犧牲自己，別說你身上的衣服該送去資源回收了，光看你手上拿的皮包，唉，一個三百九還是五百九？你好歹也是一位名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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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i3 U8 j" w5 R    周凌霜暗暗咬牙，“我是怕周年慶人擠人，被扒手盯上，所以刻意穿得隨性些，正打算乘機買一個名牌包。”

+ i( A$ A. f$ S, U3 }- b6 G+ j/ O- Q    馥雨淡雅一笑。“剛好我也想買一個送給自己，一起去挑吧！”

    “我為什麼要跟……”

5 ?& k: Z* G) y9 P. B! g5 L    “哦，其實你是打腫臉充胖子，老實說嘛！”

    “去就去！”

# N( w% z# [2 i8 D- A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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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雨直接帶她走進一家義大利進口的名品店，皮包款式非常多，質感佳，而且不會離譜得動不動就十幾萬元或數十萬元，走低調奢華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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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嗤笑，“原來你的品味不過如此，買這種包誰曉得你背的是名牌包，我要買只買LV！”

4 u& ~* O8 @" c& o    “真的嗎？”馥雨偷偷嘆氣。她只想惡作劇一下，但依然會考慮到藍家還項付房貸，太高檔的名牌店便不去了。周凌霜卻只知道香奈兒或LV，但LV更適合上班族，便一心只想買LV！“既然你只看得上LV，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也好，至少大家都知道LV，買回去無法謊報價錢，對丈夫或婆婆少說一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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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換周凌霜帶頭走進LV專賣店，馥雨走在後頭，佩服她勇氣可嘉，穿那樣子也敢進來，沒看到店員的眼神怪怪的？

: c4 [$ W2 B6 R9 _6 T' \    不過既然來了，馥雨想先幫康潤之買一個生日禮物放著，他舍得用好東西，但會珍借地使用好多年。她注意到他的皮夾都用舊了，便挑一款皮夾，請店員包成小禮盒，爽快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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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馥雨，你還在討好男人嗎？先對自己好吧！”周凌霜痛快的反擊回去，她已挑好一個大型LV包，常見的款式，但辨識度高，以後不論出游或逛街一定要背著，以免又撞見討人厭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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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s! h6 v1 g    馥雨等她結賓帳，才輕輕提醒道。“我家康先生最不愛看我背大包包了，因為女生會什麼都想帶、什麼都往里面塞，很快就肩膀酸痛了。不過你有小孩，要帶奶瓶、尿布出門，很適合你啦！藍太太的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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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熟悉的郁悶感，又沉甸甸地頂在周凌霜的胸口上，讓她覺得又氣又悔又無奈又想尖叫一一當然她不敢當眾出丑，只是真勾勾地望著孫馥雨，真的是前世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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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LV專賣店外，依然有川流不息的人涌進百貨公司，但真正貴死人的名牌店外的長廊反而最空，大家都去搶折扣商品，不打折的名牌等發財了再買。

    周凌霜拎著好大的LV提袋，說真的會有一股莫名的虛榮感，仿佛從女老師晉升為名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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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C5 m- R+ F! S    “孫馥雨，你還沒有學到教訓嗎？光替男人買卻忘了買給自己，小心喲，痴心女子負心漢！”即使那位負心漢如今是她丈夫，她並不在意。女人很妙，只要對方被羞辱到就好。

    馥雨不矜不燥的談笑道。“我家康先生值得的！相反的，過去我不曾買過名牌給藍先生使用，怕他穿戴去學校會惹人非議。現在有藍太太替你老公打點行頭，相信他會比過去更加稱頭，迷倒一票女學生和女老師。”

    周凌霜如何聽不出她在說反話，冷道。“男人只要穿著干淨就好了，需要花錢打扮的是女人，我才不像你那麼笨，幫老公打扮得有型有款，被搶走也不冤枉！”存她的打理下，藍松喬的穿著愈來愈像宅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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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跟歐吉桑走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馥雨一臉平靜，眼角含笑的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好像看到不合時宜的女人出現。“背著LV包包，拜托別穿這種衣服出來，衣服與包包若不相配會被人取笑，不如不用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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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一昂下巴，“你少管閑事，我家里的高級套裝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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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頷首。“是嗎？下次巧遇，我會好好見識一下。”

    名牌，其實是個無底洞。

0 r1 }" d; T" [" g4 @5 A" s4 I    放眼周遭的女性朋友，存款有上百萬元的很多，會買不起一個名牌包包嗎？沒有那回事。只是大多數人會理性消費，買了名牌包之後呢？就該配上相得益彰的衣服裙子。買了衣服裙子之後呢？鞋子能穿五百九那一雙嗎？而且能每天穿同一套衣服配那個包嗎？大包里的皮夾、化妝包、手機……多的是名牌小物等你去買，沒完沒了。

    理性的使用名牌，不要耳根子軟的隨人起舞，的確可以為生活品昧加分。

    許多上班族領了業績獎金或年終獎金，會買一個名牌小物搞賞自己，激勵自己更加努力，才能一直使用好東西，算是聰明的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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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N7 E  z& g0 G# J4 r5 T    不浪費是必要的品德，但一昧的樞門、吝嗇，不消費，也無助于經濟，金錢也要適時流通嘛！

2 s" V' X- }3 ^1 W    說穿了，一輩子不使用名牌照樣活得怡然自得，愛用名牌貨也不算不道德，前提是量力而為，最忌偉打腫臉充胖子，引起家庭糾紛。

, j+ y. S* h. {3 F' X    孫馥雨就是知曉藍松喬家里絕不會買名牌，才惡作劇的激周凌霜買一個，帶她去中價位的義大利品牌買，一般人也猜不出價錢，可她卻嫌低調，要買就買一眼就教人認出的LV包。

! w2 s2 C/ t1 O1 @, a1 F, }  M    “藍太太堅持要用LV，拿回去不會吵架嗎？還是先拿回娘家放著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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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_5 Y( u2 b1 q    “不必，我自己花錢買的，何須看人臉色？而且，我知道你是假好心，回頭就會傳簡訊給松月告訴她，對不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安好心眼。”

    馥雨面無表信的瞅著她，“你真好笑，我若是對你安好心眼，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像是我為了讓你們婆媳和睦姑嫂安樂，所以對松月的請求軟了心腸，心想房子既已轉移至前婆婆名下，就勸我爸算了吧！相信如此一來，你會對婆婆恭敬些、對小泵和氣些，一家人從此和樂融融，多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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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氣不打一處來，“你果然是故意的，可憐我老公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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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B3 x. U, q    馥雨一臉凝重的冷視她。“誰騙了誰？唯一被騙的只有我不是嗎？房子依然在藍家人手中，只是換了母親的名字，會不見嗎？而且這是你們藍家人串通好了想教我心軟，知道我不忍心為難老人家所設的一場局，不是嗎？連我爸都說，你們姓藍的詭計多端，抓住我的弱點。”

* _( G; q0 \1 H4 z& b( I7 ?& Q+ f    周凌霜為之愕然又為之氣結。孫馥雨沒道理不上訴，換了是她一定上訴到底要回房子，難道真是姓藍的一家三口合謀，趁她不在家將房子轉移至藍母名下，畢竟藍母曾是孫馥雨的婆婆，算準了她會對老人家心軟。

$ s* r. y$ E  a# L; X    這麼一想，周凌霜反而有種被戲耍的債怒與難堪，老公、婆婆、小泵居然聯手欺騙她，難道她是外人？商量也不商量一聲，暗自處分財產，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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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馥雨輕聲椰榆道。“看樣子，你事先被蒙在鼓里，呵，你當人家的老婆、媳婦、大嫂，好像挺失敗的，全家人要防你一個，怕你分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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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咬牙道。“是呵，你成功，很會巴結婆婆和小泵，是很成功啊，成功到離婚！至少我會看好我的錢，才不怕沒財產！”

7 N/ R0 j" L) V5 k" S3 A4 f    如果在二個月前，馥雨會被打擊到，而現在，只是聳聳肩。

6 @- v( a9 E6 F* E/ v    “老實說，我在離婚的同時就放棄那房子，沒想過要回來，是我爸說不能太便宜奸夫蓬婦，要給你們一點教訓，至于官司輸贏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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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得這麼好聽！”

    “回頭想想，我反而要感謝你及早下手把藍松喬搶走，沒有拖拖拉拉的浪費我的青春，讓我有機會在青春美麗的人生階段被康先生愛上，對我呵護備至。”孫馥雨巧笑倩兮的攏攏保養得宜的品瑩秀發，“至于錢嘛，夠用就好。我爸給我的股票如果賣掉，你們現在住的房子起碼可以買二間吧！還有我奶奶送我的黃金、珠寶……啊，謝謝你突然懷孕，叫藍松喬回來逼我離婚，讓我來不及拿出更多的錢來保住婚姻，因此反而保住了我大部分的財產。”

/ W; i9 Q+ w( E( Y    周凌霜冷冷的注視著她，一個字也不想相信。

+ `' E' l9 |, z. {% R    馥雨柔聲道︰“周凌霜，其實你是我的貴人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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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w3 ]( [* ~5 @/ q    沒有比這更狠的話了，周凌霜氣得轉身想走。

    “那房子你不想住可以搬走，松月應該會很喜歡，聽說她老公常出狀況，跟婆家的人又合不來，松月一直期待搬回娘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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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霜回首瞪她一眼，快步離去，內心倔強的因子抬頭，說什麼也不能便宜藍松月，她一定是房子過戶的主謀！

' K0 _. I" q$ `7 G! b: \5 n    今天是最後一次同你周旋了，周凌霜，以後半路上遇見我，請自行轉彎，形同陌生人，否則後果自負，馥雨靜靜的看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心中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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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貪得不義之財，付出些許代價也是應該的。

7 l- B( c- A* d) d    若是不貪心，怎麼會搶走別人的丈夫？既然貪得無厭，貪婪的心自會生出許多魔障，攪得自己一世不痛快。

7 G3 }7 Z1 \# D& i    一個家的幸福主軸在于女主人。太太若是常處于易怒的狀態，心不平氣不和，做丈夫的也別想幸福快樂。

/ D, F0 S, D0 ?    “想要幸福，請先改變自己的心態。”馥雨有感而發的自言自語。

! _1 g/ _3 @$ V    這時手機鈴響，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 u- p0 G0 M9 [% n# n7 i    “孫馥雨，果然是你！我在你前方……等我，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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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C" C: }, ^9 R1 Y: {    她左有看一下再真視前方，果然看到有個女人拉著一個男人往這里半距步過來，看清楚，原來是上回在醫院遇見的朱皇蓉，興奮的朝她喊著︰“好久不見，百貨公司周年慶常會遇見老朋友昵！”

: O# Y' R8 g4 V2 d    “是嗎？”馥雨跟著笑了笑，不太明白她在興奮什麼，將視線移向她身旁的男人，頭發早白看來約五十上下，中等身高，已略微發福，一臉尷尬的表情，似乎不樂意被介紹。

# p2 r9 D4 J. @- x    “這是我家醫生，柯主任，骨科的。”朱皇蓉挽緊男人的手臂，那男人也只好笑笑打招呼。

$ e4 X+ ~2 }# k    “你好，我是皇蓉的大學同學。”馥雨頷首道。

    朱皇蓉又代他發言。“他每天門診講太多了，私底下都不愛說話呢！就好像飯店大廚一樣，回到家也不下廚，呵呵呵！”

' ~/ P; q7 l4 W4 P' \1 O6 u    有一樣嗎？馥雨只有跟著微笑。

+ d5 ~+ a' s2 I$ B. q% Q3 v    朱皇蓉瞄一眼她手上的提袋，眨眨眼，“你買好了啊，本來想說難得遇到，可以一起進去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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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搖頭。“不了，我還要去買別的。”

    朱皇蓉道︰“好可借I我家柯主任說我可以挑兩個，生日禮物和聖誕禮物一起買，但好東西太多了，很難下手，才想參考一下你的意見……”

    馥雨看男人等著被剝皮的摸樣著實可憐，淡笑道。“我對名牌也不熟，只買實用的皮夾而已，沒辦法給你意見。我們有空再聊，拜拜！”

# N  `, H6 G! o3 E0 @    “好，拜拜。”

    朱皇蓉的目的也只是想炫耀自己釣到大魚，目的達成，便挽著柯主任大方的走進LV專賣店里。

    孫馥雨注意到她側身時小骯微凸，是幸福，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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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7 `1 ^5 Y$ H" z# H1 H    費疑猜，就別猜了。

2 M- K7 |$ \  V; h8 I& H    喜歡高調曬恩愛的人，白然會放出訊息。

    上樓找到那家最近開始走紅的青少年品牌，挑了兩件圓領毛衣，一件獨角獸芥末黃，一件是鯨魚寶藍色，掛備送給孫翼然和康勝軍當聖誕禮物，趁打折時先買起來，到聖誕節剛好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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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Y3 e& o% w7 H( W4 ~    順道買了一些菜回家，今天心情不錯，花工夫熬煮番茄羅勒醬。入秋後的番茄軟硬度恰到好處，熬一缽勒醬放著，可以煮義大利肉醬面，也可做成地中海燉海鮮，不過，她今天打算拿來烤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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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0 ~$ m, I) y( {    將鮮魚洗淨、拭乾，蒜仁切片，黑橄欖切片，洋蔥切碎，備用。預熱烤箱，在鮮魚上琳橄攬油、番茄羅勒醬、蒜片，洋蔥碎拉、黑橄欖片，鹽及黑胡椒拉，用洪焙紙密封，以一百八十度烤約二十五分鐘。

- u9 w% I$ o0 b" L% b4 h    康潤之回到家里，她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可以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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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驚喜莫名。“你先放著，吃飽了我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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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著答應，盛了兩碗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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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T8 i# |' ]. m) p3 ~$ E+ Q    他大口吃魚，贊不絕口。“你的廚藝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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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2 @* X9 l    她笑嘆，“我家奶奶和外婆都堅持女生一定要學料理。”可借現代美食店林立，抓住男人的胃不見得抓住男人的心，只是有加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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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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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男生也該學點基礎的料理，日後獨立生活不必三餐外賣。”康潤之有切膚之痛，才花功夫學煮菜，“可借我媽完全聽不進去，根本不讓勝軍進廚房，他畢業後要去美國念大學，有苦頭吃了。”

  {: D: W8 i1 D2 [, Z4 l) |+ q4 G" p    “阿翼也是，他媽媽就生他一個，哪舍得他做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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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只適足以害之，父母永遠學不乖。”

    “阿翼和勝軍若是想學，可以來這里惡補一下，不過由你負責教。”

    康潤之輕笑一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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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q6 a' P% ?    于是休假時，便call那兩位花樣少年過來學料理，哥倆好一聽說不是來白吃的，而是要幫忙，腳底抹油便想溜。

    孫馥雨俏生生的立在客廳中央，眸光如水地望著他們，“會煮飯的男生最帥了，我非常期待你們的表現。”

% W! M' K: ?6 H3 f7 v    美人計通常對弟弟無效，不過，孫強然已經被康勝軍抓住領子往後走，也不管孫翼然的臉部朋肉跳動了二下，乖乖回廚房洗手做羹湯去了。

% H7 ^+ g% C- H. s, W& Y    “阿翼和勝軍都帥是了！”美人溫柔如水的補上一句。

    康潤之揚聲道︰“那我呢？”醋昧十足。

* c6 ~) Z" S3 Z- S5 B    “把孩子教好了，要怎樣都隨你！”

    “看我的！”

    康潤之興奮莫名，摩拳擦掌，花樣少年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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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不去打擾他們，初進廚房一定狀況不斷，她干脆回房間上網，來個充耳不聞。

    藍松月又mail給她︰我大嫂居然買了一個LV包回來，想以一件新襯衫堵住我哥的嘴，但我哥氣炸了，叫她全部拿去退還！她一毛錢家用也不出，卻舍得花數周薪水買一個名牌包，我媽也非常生氣，我哥跟她吵了好幾天，結果她居然說是孫馥雨刺激她買的……咦，真的是你叫她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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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T' D0 k* ], ~" w( k1 i+ s6 H    馥雨回傳︰見鬼了！你大嫂如果遇見我會轉身就走吧，哪會乖乖聽我的話？真可笑，請不要再將你們家的雞毛蒜皮小事告訴我，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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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藍松月從好友名單中刪除，正式、徹底與藍家切割。

    看他們要繼續窩里反仰或是和樂過一生，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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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1 e- R8 {! D    為了一個名牌包可以吵架好幾天？她愈來愈慶幸自己離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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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5 j' o2 C% @1 J: L  r5 a    沒多久，換朱皇蓉mail給她，PO上那天新買的兩個名牌包，正面、里面，好心想讓她見識一下名牌包的質感。

3 _" m0 o, l) \6 h    “去了一個藍松月，來了一個朱皇蓉，人生難得無聊。”她喃喃道，回信贊美了一下，順水推舟的表達了羨慕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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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g% m/ V; b5 t( E* N    不論是PO文曬恩愛或PO上旅游聖地、名牌物品、夢幻美食，除了分享之外，真正的心意是想得到贊美和姜慕。

3 ~% _' D6 q5 ^8 [0 C/ W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只要心情不錯，馥雨都會按贊。

% k/ v3 `% s' l0 P; m$ D& ^    而她是懶得PO文分享的人，若是將番茄羅勒醬的食譜圖文召上去，應該可以得到不少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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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6 w* Z- c9 q" K8 N$ S    朱皇蓉收到她的回信，又熱信的傳了一堆自己最近得到的戰利品圖文，iPad是公司獎勵她過去半年業績沖第一的獎品，太陽眼鏡是去咨里島買的，Dior的香水是男友送的，和她家醫生去一家墨西哥餐廳點的套餐︰墨西哥炒飯，豬肋排、濃湯、墨西哥塔可和莎莎醬……

/ ?+ H* Y% O! z* S2 l    馥雨倒是認真看了一下那家墨西哥餐廳的地址，可以和康潤之去嘗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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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網路，她拿起小畫本和鉛筆回客廳沙發上坐著，一邊感受到從廚房傳來的人聲，一邊畫著小圖，美麗的山谷，許多熱氣球乘風而起，有的熱氣球飄遠了變得渺小，代表遠去的故人，有的熱氣球大大的迎面而來，代表新的關系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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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3 X1 @7 Q, P: ^    “大姊喜歡畫畫？”康勝軍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

    “涂鴉而已。”雨闔上本子。

* x. |* M9 L$ m" E  H    “可以借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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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這是我的心情記錄。”

    “你會給我爸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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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F' l8 `- g0 e    “當然。但男人通常不會太好奇。”

# b1 Z! C7 p  J8 t) i& F! H1 Q    “哦，可以吃飯了。”

    “謝謝。”

    馥雨溫雅地笑了笑，來到餐桌坐定，誇張的托腮道。“我今天太幸福了，有三位帥哥煮飯給我吃，誰能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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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好！他們真的很努力。”康潤之也跟著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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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g2 G2 G9 p. ~9 \& g) C" _    “這有什麼？根本難不倒我。”機車少年一號拽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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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X3 q0 n6 j' U0 w0 a    “下次來挑戰鹵肉飯，留學生必學的一道。”機車少年二號心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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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姊姊祝福你們。

    鹵肉飯？哇，先學會不將肉絲炒太老再進階吧！

    扁看今天的菜色也知道康潤之不想叮跑他們，清蒸魚而不是煎魚，蘿卜排骨︰而而不是燉雞湯，蘆筍炒肉片而不是橙汁嫩子排，簡單的炒高麗菜而不是炒四季豆加干貝、魚唇，菜脯蛋而不是海鮮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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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4 c$ G  a# x1 q# j$ F" D; h    不容易失敗的菜色，增添初學者的信心。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把所有的菜一掃而空，康潤之教他們學會洗碗、處理善後，機車少年二枚少不了又嘀嘀姑貼的嫌麻煩。

: R% X/ e# [( ^    許多人討厭下廚，是買菜加洗洗切切的前置作業太瑣碎，以及吃飽要善後，包括廚余要丟哪里，光想就懶，不如去外面吃省事。

    二枚少年趕緊溜之大吉，趕著去看電影，省得又要做這做那。

# v1 j/ ], M3 n0 z    馥雨看著大門關上，笑嘆。“他們的感情真好！”

    康潤之攢住她的香肩，“是啊，我們也只能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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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n4 w' a" U, y# Z    “他們還小，我們只有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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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Q& S! K: t2 O2 Q7 `% j! B    “沒有人有權力替他們決定未來。”

    “希望你爸媽有生之年都不會發現。”

- ?" ]. t/ N) W# L1 p    “也希望你爸和繼母將來知道了別暈倒。”

) v0 D/ [2 @. `3 B4 _6 i3 B, Q$ g    馬里亞納海溝的深度，愈深了。

' N* i1 C2 `4 N) Y, O* W: ?/ D    趁著寒冬未至，他們一起去東京玩了一趟，跟康潤之的爸媽，康勝軍要上課，自動住到孫翼然家里，也沒人奇怪，只有“想太多”的康潤之和孫馥雨偷偷感嘆。“果然是命運性的戀人，拆不散昵！”

/ j4 c: y$ m& c1 D    老人家怕冷，卻知道如今最in的是東京楮空塔和搭渡輪看夕陽，所以趕在下雪之前來玩，果然令老人家很滿意。康勝軍和孫翼然則打算放寒假來玩，跟老人家一起來不好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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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7 v- ?( I: C& T: i( W    馥雨在東京大神宮幫苗珠華求了一個結緣御守，希望她早口覓得良緣。

; {% e6 m9 I/ M2 m4 X    回台後，抽空回外公家一趟，分送伴手禮，將結緣御守悄悄拿給苗珠華，還有美妝店暢銷的護手霜和一堆面膜，今苗珠華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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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結緣御守呢？”

7 b7 n' h  Z- D$ U$ e    “我結過婚又離了婚，不適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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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打算跟康先生再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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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我哲時不想當太太啦！一旦結了婚，回來看阿公、阿嬤如果他沒一起來，阿公，阿嬤又要問東問西，擔心我的婚姻會不會又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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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你好不容易自由了，當然想輕松一下。”

; T# _0 o+ ?& R/ e    “而你是自由太欠了，若有好對象，趕快定下來，舅舅舅媽也放心。”馥雨悄聲問︰“表哥還有在鬧嗎？”

+ E' \. f  O% T5 l8 S1 Q4 S% h    苗珠華低笑道。“我爸阿沙力的帶他和他女友兩個人去看房子，看了七、八間，有的坪數較大但屋齡超過十年，新成屋則坪數小又貴，算一算，我爸付完頭期款之後，他們每個周要負擔三萬五左有，哪里吃得消？而且吃飯的時候，我媽語氣涼涼的對他們說︰“我看開了啦！你們就搬出去住，以後珠華結婚可以住在家里，生了孩子我會幫忙帶，她跟她老公可以安心上班。”

! C. O( T; q. _    “呵呵……我哥跟他女朋友一臉灰溜溜的。以為自己是兒子就了不起嗎？也要父母在乎你吧！一旦不將他當成寶貝捧著，要他搬出去自食其力，馬上像龜孫子一樣不敢再吵了，終于認清楚自己有幾兩重！”

    馥雨聽她口氣不屑，柔性勸道︰“他回心轉意就好，你也不要當面給他難堪！男生比較晚熟，結婚後會越來越有擔當，不要只看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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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珠華哼了哼，勉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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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O+ ?5 x8 D  G    “年底結婚來得及嗎？”

    “現在我爸媽反而不急了，想說先把房子整修好了，等明年再挑好日子，如果他們很急的話，可以先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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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4 v- \4 W9 X' `1 z2 D; H6 s    “以前我跟我媽住的房間可以整理掉，看要做什麼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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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最少要留一間客房。阿公、阿嬤還在，姑姑回來沒房間睡，他們會不高興。而且，以後我嫁出去，不能偶爾回家睡一晚嗎？不能讓我哥太鴨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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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舅舅舅媽不介意就好，畢竟麻煩他們太多了。”

    “你不要太見外啦！我爸媽都說自己有兩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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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d- s9 j5 M$ T    在苗家吃午餐，賠外公、外婆聊天直到他們要午睡了，馥雨才離開，開著小車回孫家，一樣分送伴手禮，聽自己的奶奶啥拉親戚老友的最新消息，男人通常不太插話，但孫家爺爺會坐在一旁聽得有滋有味，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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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前，叔叔、嬸嬸也帶著孩子回來，吃喚餐時便很熱鬧。孫奶奶一樣拉著馥雨的手坐在她身邊，一樣嫌她太瘦要夾肉給她吃，她一樣偷渡到孫翼然碗里，順便悄悄問道︰“今天勝軍沒跟你在一起？”

    “他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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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啦？”

: {5 F- w: |6 v: p- V    “沒有。”

/ Y5 o1 R% b7 N$ N- E5 A    “好好，姊姊了解，再怎麼喜歡也要留一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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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1 N4 C; ?& _    “什麼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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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完全明白，你辛苦了。”

% b, q/ @  |0 \3 g4 Z! {    面對長姊的關愛眼神，孫翼然突然一陣惡寒。

    不過善解人意的姊姊就此打住，不追根究低，搞得他更悶。

    吃憲飯後水果，馥雨準備回家，孫翼然跟到她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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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取笑，“怎麼，要我載你去找勝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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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v# I/ p, O: d* X: M    “我干嘛非找他不可？”不爽！“勝軍最近怪怪的，我暫時不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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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4 o0 V! c$ p+ M& Y, `* }    “你們吵架了？”

1 r1 a; v1 w7 N! y0 p' R    “我沒跟他吵，是他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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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少年維特的煩惱，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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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他是怪物嗎？

    她轉轉眼珠子。“沒事，眼晴有點疲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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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那個……”孫翼然不知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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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有耐心的看著他，賓全看在他“悲摧”的命運上。

' m( G* o, h! ~2 ?: w  g4 z    “那個……姊，康先生有沒有跟你說……”

/ U7 h- n* `' f7 T    “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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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5 l% [- M2 J# X) }    “你先告訴我，他對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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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p  U* R5 d    “很好。”

    “最近的態度有沒有改變？”

' H+ m6 `* W. h7 F    “沒有。”她有些無奈，“阿翼，你不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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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V: C7 z3 ~8 h7 [    孫翼然揪然作色，“我才不是婆媽，我是怕你受到打擊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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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S" u. b; l( w    她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阿翼長大了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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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w( n: ?    “不要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表！”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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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小表才這麼難搞。

    “好，大鬼，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 _" U3 |; P$ i    “我跟你說，你不要混到呢，就是一一勝軍的媽媽回來找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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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像繞口令。

    “你的反應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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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8 i2 o! i3 Y2 y    “不然呢？”

    “康先生的前妻回來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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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x4 ^  c# c& f; g) m) |% Y    “他的前妻是豺狼虎豹嗎？就算是，也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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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 V7 Y% V5 |    “你不擔心康先生被搶走？”

    “阿翼，我很有經驗了，男人一旦變心就難得救，擔心或害怕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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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 o6 ], a+ A' y, [    孫翼然一時啞口無言。

    “阿翼，勝軍的媽媽突然出現，最困擾的人應該是勝軍。夫妻一旦離婚便再無干系，可是血緣很難切斷，勝軍如今一定充滿矛後，你們是好朋友，給他多一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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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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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馥雨感性的說賓，便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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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c( E+ T" e% C  她並非完全不在意，但不至于方寸大亂。勝軍的媽媽回來見兒子，康潤之曉得嗎？勝軍的爺爺，奶奶應該很生氣吧！

% T. |, `' e9 h    想念兒子也該早點回來看，青春期正是最機車的時候，困難度情增。

. o( \( F, ^  h    她自己從小案母離異，多少能體會康勝軍的心情，尤其母親遠嫁新加坡之後，常常一年才回來省親一次，感覺上便疏遠許多，幸而如今有網路可作視訊，彌補親情上的缺憾，但還是很難重拾親昵的感覺。更何況十多年不來往的？

    人是感情的動物，但親情並沒有人們歌誦的那麼偉大，還是要盡量生活在一起、彼此在口常相處中增進感情，不是說你是爸爸、你是媽媽，孩子就一定會愛你、尊敬你，沒那麼便宜的事！

: ?4 k% @2 _; \5 [# _: K5 U    案母付出十，孩子未必能回饋五分，更何況是從小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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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q5 A5 _) b  E* B( L4 O- I    回到家里，在玄關看到一袋行李，然後聽到父子吵架的聲音，她聽了幾句便明白，勝軍不想再看到生母登門拜訪，便提著行李想投靠父親，但康潤之希望他不要逃避問題，不想見她便當面跟她說……

, h9 X) n. {. v: T1 Z( r    康勝軍怒了，“是你們不負責任把我生下來，現在卻把問題全數丟給我，叫我自己去面對……我討厭她！也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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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l5 K; x4 i% e# Q; x    康潤之兼職嘆打敗了，沉著臉，悶不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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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提起玄關的行李走近他們，輕柔而專注的問道。“勝軍，睡客房可以吧？還是想父子秉燭夜談，跟你爸一起睡？主臥房可以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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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9 P- R" y4 e* e6 }    康勝軍叮了一跳，“誰要跟他睡？惡心死了。”

3 V" F( ^) f# \6 y    康潤之橫局豎眼，“我也不想跟你擠，臭小子！”

) [0 t- U: H7 ~: m9 \& _$ X, A    馥雨瞪了康潤之一眼，“你是小孩子嗎？怎麼跟孩子一般見識？”

; O. A, r& h6 S% e% {* w    康勝軍搶著說。“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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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Y& T% C2 w. H  v  @    馥雨火大了，“既然都是大人，就表現得像個大人！都先去梳洗，準備睡覺，等明天腦袋清醒了再討論。”

" b2 O. V* R8 x" E% W9 o$ E    男人在亂時，往往需要女人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分心去做別的事，比較容易冷靜下來。

" W" u( U# M1 c" o" p) W. J    康勝軍少年心性，沖洗過後，很快躺平了。

$ p/ b( A) w0 ~" k/ [( T5 M    康潤之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實在厭煩前妻突然冒出來要孩子。

( o! n) g/ j' Z! k* z    馥雨也無法入睡，身邊的男人像一只大蟲不斷蠕動，她索性翻身狂野地跨坐在他腰腹上，微傾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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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m  }) |- P    “馥雨。”她不曾這樣子。

% h( F5 [% |) G# i3 o6 h/ P8 B    “潤之，你素日的從容、溫雅到哪里去了？那麼在乎你的前妻嗎？”

    “當然不是！是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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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4 R: A9 Q4 r' z( w9 Z! x2 E9 F    “噓，讓我為你消除煩惱吧……”低語，傾身在他額上印了一吻，眉毛、眼楮、鼻子，輕輕往下吻著，最後含住那兩片唇……眸中幽光經顫，柔情在眉眼處深濃，情緣悄然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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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氣息皆亂，氣氛暖昧，透出危險又誘人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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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服了催情劑一般，情與欲一下子翻攪而起，兩顆心相互激蕩，將對方抱得緊緊，連同深藏的情意……

, t$ `1 _/ `2 J: ]& f( Y    康勝軍不是沒好奇過父親私底下和他的女友是怎麼生活，也疑問過拋下他去追求新生活的母親是否有愧疚，但因為從小就不熟，也不知該向誰怒吼，便也一年又一年地過了。

. U' V& G! M, ^% _( E2 e    在祖父母身邊長大的小孩很多，他並不可憐，他知道，他從祖父母獲得最多的親愛與自願，因為自己的兒子教育失敗，便嚴格教育他這個孫子，父親回家也不跟他嗦大道理，他其實沒什麼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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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2 k5 J% }) ^4 v. D* e1 |    如今他長大了，很快要出國念大學追尋自己的人生目標，生母黃朝貞卻在這節骨眼上回來，他該有什麼反應？

0 k) j2 A. |" `, o    自從有了身分證之後，“黃潮貞”這名字只是印在母親欄位上的三個字，根本沒有實質上的昆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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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F$ l% ]0 o    她說她拿到飯店管理學位，一直在知名的大飯店當主管，也再婚了，常想著要回台看看兒子，但時間拖愈久愈有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惶恐，直到去年，幾次人工受孕頭敗之後，醫生建議她和她先生考慮領養小孩，她才知道當初離婚時因為恨康潤之，加上異鄉求學的孤獨，隨便結交男友又墮胎，終至傷了子宮，難再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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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時荒唐不懂事，未到中年便要開始品嘗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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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朝貞瘋任的思念兒子，她先生也鼓勵她回來打開心結，做個整理，她便申請留職停薪三個周回台，想重續母子信。

, G% Q: m2 f5 f) s$ @7 b% ^    康勝軍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沒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他需要傾吐。而爺爺、奶奶只會一昧罵“那個女人”拿了錢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聽到兒子嚎淘大哭也不回頭，如今倒好，兒子長大了才想重續母子情……

    他聽了更煩。即使是世上最差勁的母親，也不想聽到有人罵她，這是當兒子的矛盾心情。

    康潤之是始作倆者，不知該說什麼好。

    馥雨起了花草茶給他們父子倆，紅唇輕抿，“勝軍，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我也是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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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4 a3 x7 c  y. k3 F7 x    “大姊。”康勝軍溫俊的面容現出柔色。

    “我比你幸運了一點父母離婚後沒有遠走他鄉，他們畢竟是成熟的大人，但我也因此成了夾心餅干。”馥雨徐徐一笑。“我爸爸是位事業成功、挺驕傲的男人，我寒，暑假被接回孫家住，但是我討厭親近他，因為他拋棄了媽媽和我，大學畢業後我很快地戀愛結婚了，這時的我也明白爸爸只是不擅表達感信，他心里是愛我的，所以他會替我買房子、準備嫁妝，希望我婚後的生活過得好，很不幸地，我離婚了，步上我媽的後塵，我爸爸其實心里很難受，但是他沒多說什麼，直接匯了一筆生活費給我，就怕我餓死了。”

    “勝軍，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人真的很不擅于表達感情，內心的話根本說不出口。或許他本性如此，或許是內疚無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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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3 a7 o+ f: s    “這是二十七歲的我才有的體悟，十八歲的你或許還不能了解。但是，勝軍，你會長大啊！就當作多交了一位朋友，若真是有緣、合得來，白然友誼會加深︰若真是無緣、合不來的，時間會給你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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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z" `8 V3 x% J* P8 J    康勝軍細細聆聽，末置可否。

3 b/ Y. i, l* X* f    康潤之目光迷離地笑了笑，他實在演不來父子情深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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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待在家里腦袋不會靈光，她提議開車去淡水走一走，散散心。

    在淡水老街走走逛逛，吃吃特產小吃，康勝軍一直走在他們身後，看他們很自然地手牽手，買一包魚酥也可以咧嘴又惡心的你喂我、我喂你，然後那對惡心男女還聯手各拿一個硬塞進他嘴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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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V! {3 a+ E- a    真是夠了，他們還一起擠到他身邊玩自拍，裝什麼可愛啊？可是看到相片時，康勝軍發現自己竟然跟他們一樣笑得傻兮兮的，可恥啊可恥！

7 \& V* e: M5 \, B) c- L    沒有要求，刪除相片，因為她一臉贊賞地說︰“原來勝軍比爸爸上相耶！潤之被兒子比下去羅！”

    康潤之厚著臉皮說︰“我是稍微讓他一下，免得這小子一臉想哭的表信。”

    康勝軍吐槽，“誰想哭啊！不要亂講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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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潤之咧嘴笑，“你看吧，馥雨，青少年就是機車，不老實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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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勝軍超悶，“我機車總好過你以前常搞飛機。”超不正的上梁還敢說下梁歪？他是正常版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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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s. s, n1 Q/ a5 Z    “蹼！”沒辦法，孫馥雨被惹笑了。

9 n; b0 s0 @3 w9 g# H    “你不可以笑我。”康潤之略啞出聲，樓住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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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但語氣是親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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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簡真壯害少年身心健康不遺余力，住往忘了他的存在，陶醉在兩人世界中。只是偶爾會回首瞄他一眼，看他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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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可恥的是，兩人在漁人碼頭園區漫步耍浪漫，居然要他走在前頭引路，省得還要回頭看他。真是他XX，難怪同學沒人想跟父母出去玩，不是離婚或貌合神離，就是太惡爛！

# n/ H1 y( _* {0 P+ u3 i    吃晚餐時，康勝軍存心搞破壞，故意纏著孫馥雨聊孫翼然的事，冷落康老子。

    奇怪這兩人反而一臉寬宕大量的表情，聽他猛說。

    吃到一段落，馥雨起身去化妝室，留父子倆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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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會有新媽媽嗎？”康勝軍忍到快內傷，狠下心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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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但也要等她有勇氣再婚。”康潤之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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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對不叫阿翼做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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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到底知道什麼？真懂他的心嗎？

    一種幾近疼痛的復雜情緒纏曉于少年的胸臆之間，他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勝軍。”

    “干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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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9 J7 Y( i9 t    “我真的對你很抱歉！”康周之略帶苦惱地嘆息。“如果早知道這麼做會帶給你痛苦、傷害，當初就不會這麼做吧！但人類就是這麼愚蠢，自以為是，等到傷害造成也來不及彌補，只能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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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0 t- s( b1 k; E) Z    咬咬牙。“我知道了啦！”丟下話，徑自起身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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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對他打溫情牌。

% {8 k5 D9 \0 p  d4 h7 }9 v    然而一進到男化妝室，便雙手捧水往臉上沖洗。他才沒有掉淚，男子漢是絕對不哭的。

    聖誕節過後，輪到大學同學會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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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珠華開著新買的車子接孫馥雨一起去，有男朋友也不想帶去炫耀炫耀。

    馥雨叫康潤之陪康勝軍去見生母一面，但要避免在孩子面前提起過去的恩怨。這種事局外人是幫不上忙的，只有做父親的責無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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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苗珠華並不知情，馥雨不會八卦康家父子的事，尤其一扯到“前妻”，許多人將前妻當萬惡病毒似的胡思亂想，誤會一堆。

    苗珠華開著車，一臉興昧道︰“這次的同學會，朱皇蓉是發起人，廣發email聯絡大家，她該不會想向大家挖耀她家醫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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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雨玩味道。“我見過一次，是骨科的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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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你在哪里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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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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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得怎麼樣？老不老？”

% j1 X$ j# F: }6 u6 V    “嗯，很多醫生都少年白發，看起來逼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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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嘛，能當上主任的不會年輕。”苗珠華呵呵笑道。她新交了一位男友，在地栓署上班，才三十出頭。

    因為過了聖誕節和元旦，很容易訂到餐廳辦團聚，大家見面寒喧，互道最近的狀況，都是過得不錯的人會來參加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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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皇蓉是來發喜帖的，過年前要把自己嫁了，大家一看便心里有數，肚子藏不住了嘛！

  V! Q& F& Z" t" h% r* \    另一位女同學則是剛訂婚，順便來發喜餅，喜帖則等明年二月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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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U' W- t+ e: v$ y% ]    到了適婚年齡，有時一年會接到兩三張喜帖，有的與交往多年的另一半走進禮堂，有的則是跌破眾人眼鏡，結婚的對象不是愛情長跑的那一位，而是認識才幾個周便閃電結婚，全憑一股沖動，否則會結不了婚v朱皇蓉從名牌包里，一張一張的拿出喜帖發送，送到孫馥雨手上時不忘替她廣播︰“當年那學學長和男同學都說你最適合娶回家當賢妻良母，可借遇人不淑，還是離婚了！記得來喝喜酒，我l我老公幫你介紹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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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s; D$ j8 o% o    馥雨早有心理撞備，無奈至極的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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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

    “你不要跟我客氣啦！我告訴你，女人太賢淑也要嫁對男人才有用！我老公的同事有許多未婚或者離婚的喜歡你這一型的。”朱皇蓉眉飛色舞又不臉得意的滔滔不絕。
& ?6 d2 K* G9 L  f$ L) Z6 h; t8 Z% L
6 s8 W' e% J9 Z6 x: z+ f4 ]    苗珠華沒好氣的斜眼著她，“你沒聽見馥雨說不用了嗎？又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嫁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