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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東方玄幻] [奇幻玄幻] 羅森 -【白銀之歌】《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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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1 13:41: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集 第五章 絕代名將.能人不能(中): s% y- r+ R, C$ [: [( v)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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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領著兩人,穿過兩條小道,其他的獸族部落,大致都只是搭帳篷的居住形式,只有比較大的幾個獸族,會搭建屋舍,而獅族這邊卻已經是個小鎮,甚至有了城的雛形,在人類世界或許沒什麼了不起,但在獸族之中,這就已經是出類拔萃的文明了。. T9 X% ~+ d.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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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來到一處路口,這邊的地面都是用石磚鋪起,中間還有一個石雕的噴水池,五頭姿態不同的雄獅,張口噴水,模樣生動,可惜池畔生滿青苔,顯見久久未有打理,生出一股破敗之像,令人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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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 J. Z- F6 `* t# K7 p" I' J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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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引領兩人在池畔的石凳上坐下,兩人坐了下來,並察覺到周圍儘管沒有行人,卻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這裡看,三人已成了此刻的獅族焦點,這著實令人不太自在,但那麼多的目光中,蘊含著各種複雜情緒,裡頭包括明顯的敵意,卻沒有殺意,光就這一點,兩人便覺得可以了。! m: s  G. A- i/ M9 p) T& p

. `/ j- K# Q. R% O  “有些事情該是讓你們知道的時候,我最初並沒有想要隱瞞什麼,只是……唉,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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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7 h" K3 ?! C3 A6 _7 x  一聲嘆息,眠茶的目光變得悠遠,似是回憶起久遠的過去,愣了幾秒,開口道:“我出身慈航靜殿,在寺中的時候,資質只是一般,修佛、習武的成績並不出眾,個性又火爆,不受師長所喜,師兄弟也多看我不順眼,時有衝突……說得實際一點,就是天天有架打,我都是一個挑好幾個,鼻青臉腫是常態,我的金鐘罩就是這樣打下基礎,後來練得比誰都快……”& c" F6 Z0 \: K4 ?1 Z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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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敘述,兩人聽得異常耳熟,陸雲耕望向胡燕徒,因為這活脫就是胡燕徒在慈航靜殿的寫照,他在寺內,架沒少打,白眼沒少挨,鼻青臉腫的時候可能沒那麼多,因為他都直接見血……9 z: i7 K7 G  a( F4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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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平靜,但總算也結交了幾個知心朋友,足慰此生……不過,在修業的過程中,我時常生出疑問,自己的人生要這樣下去嗎?在慈航靜殿,我只是平凡的僧眾之一,就這麼再過三五十年,處境也不會好到哪去,資質普通,禪理參不透,神通修不出,什麼好的武功也輪不到我,幾十年後,我若年老力衰,難道還能這麼打架過日子?當一個老流氓?以力凌人,就是走弱肉強食之道,將來有一天我沒力了,被年輕人打死,這就是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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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5 X* n! a' F9 Z/ d  所走的人生路徑,顯然不太對勁,年少的眠茶生出強烈懷疑,質問著自己的人生,想要尋求改變,卻苦於見識不足,想改也不知如何可改,這樣的苦悶生活,持續累積著壓力,終於有一天,他自己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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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待在慈航靜殿,並不能改變我的未來,我想要讓自己的人生不同,就只能外出尋找契機,於是我選擇離開求道,尋找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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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i5 G% x+ O6 |3 U; ]* S: u  眠茶道:“寺裡對我的出走,有很多說法,說我出去尋找佛門無上武學,說我外出宏揚佛法……這些說法都沒錯,我也都對人說過,因為我當時心頭迷惘,找不到方向,這些事情我都想做,想藉由多方嘗試,找出最適合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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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但這可不是在學校裡唸書,選系別、挑社團這麼簡單,弘揚佛法也就算了,上乘武功這種東西,哪裡是想有就能有的?眠茶在慈航靜殿裡得不到傳授,離了寺又要到哪裡去找?平白無故找到絕世武功的傳承,這只存在於年輕人的江湖夢,現實中哪來這等好事?; L" z, v- |2 K! O+ Z$ X# y9 h

$ ], [& X' `+ g; J( H, o  “……我把目標放在古戰場上,想說那邊怨氣重,又有許多戰爭留下的痕跡,或許在那邊能得到什麼。想是這麼想的,但實際做起來,才發現一切不是那麼簡單,既然叫做古戰場,大部分早隨著時間風化,滄海桑田,沒留下什麼痕跡可看了,即使看到,我這等資質,又能感悟出什麼東西?要是感悟來得那麼容易,我在寺裡看秘笈就悟出來了,白紙黑字都看不出名堂來,更何況是那些不清楚的刀劍痕……我又不是練刀的……”! i' k4 d4 q5 Y, V1 R7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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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搖頭道:“而且實際操作的時候,我還發現另一個大問題。大部分的古戰場,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氣息剩下,能歷經千百年時光,仍維持不變的,都是凶地中的凶地,生人勿近,就算是高僧大德,也不敢隨便踏入,那邊怨氣衝天,和尚去了,身上的佛氣猶如黑夜中舉火,會引來亡魂的攻擊,我搞不清楚狀況,對這些危險一知半解,仗著血氣方剛硬闖,幾次差點搞到沒命出來……”6 y: X- f  L4 x$ U# q  A

5 x# a  ~' n# b2 Y  胡燕徒、陸雲耕想像那個情況,心中暗驚,那一類已成凶地的古戰場,萬千凶靈盤據,根本就不是個人力量能夠相抗,眠茶又不是什麼聖僧,跑去那邊尋感悟,根本是找死,能活到現在簡直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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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胡燕徒雙眼一瞪,驚道:“師叔,你該不會……沾染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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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u4 v  T# r8 i# ^+ w  眠茶沒有死在亡魂侵襲下,卻擁有了這樣一身驚人的本事,顯然還是在那邊得到了好處,自來修佛之路,就是與心中的魔念、魔頭鬥爭,胡燕徒生出懷疑,這個師叔該不會是在古戰場上沾染過量邪氣,一下子入魔了吧?' X/ z4 ^3 [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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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以為我入魔道了嗎?這個……我答不了你,因為連我自己也還在迷惘中,只能說……無邊佛法,確實難測,那次我以為必死,卻絕處逢生,在萬千亡靈中,我見到血光深處生出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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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佛門中雖有以殺戮行佛道的一系,卻極難走通,十有八九都行差踏錯,墜落修羅道,真正能從殺戮中參透佛心的,本寺五百年內……”! X% m& \! U3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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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本想說五百年內沒有實例,只在傳說中聽過這樣的神人,忽然他雙眼圓瞪,從眠茶之前施展過的武技中想起一事,錯愕難當,伸手指著眠茶,“你、你就是在那裡找到……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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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點頭道:“當時我看到佛光,也和你同樣驚訝,不解在滔天怨氣與血光之下,如何還有佛光?直到那份佛力傳來,我才確信這並非幻覺,再後來……我發現自己意外找到了那處傳說中的災難之地,更意外得到地藏前輩的傳承。”3 s- b5 f- p, M3 a! e; T

5 w' f6 K% k! \# j% P; \) |+ P* Y  “師叔你真練成了九懺罪禪式?”胡燕徒激動道:“九式都練成了嗎?那是怎麼樣的?當年的舊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聽說地藏前輩屠殺萬千無辜百姓,血流成河,怨氣衝天……但又有人說,罪禪式是以大慈悲心發動,如果沒有純正佛力,就無法真正修成,這到底是……”" E& d9 q9 f$ ]; i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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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的疑問,被眠茶舉手給擋下,他望向這個與自己頗為類似的晚輩,一字一字,語重心長地道:“我出來混江湖也許多年了,從南方到北地,天涯飄零,混得不算好,但多多少少學到些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經驗,就是話到嘴邊留三分,這點失察,早晚會被人玩死……你說罪禪式要以純正佛力、大慈悲心來發動,這個說法……外界有人這樣說嗎?若沒有,你從何處得知?是誰告訴你的?你的隨口說說,可能已給你帶來無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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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_. x4 u* t7 f  聞言,胡燕徒作聲不得,連解釋都沒法解釋,陸雲耕光看他這臉色,就曉得他是從自己那個黑衣蒙面師父處聽來,眠茶聽出了問題,只向胡燕徒點出,卻不追問,這已是極大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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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7 r& J6 q, }+ i  “……我得到了地藏前輩的傳承,意外修了九懺罪禪式,這裡頭的細節,暫且不細說,跟你們也沒有什麼關係,這套武訣雖然威力強橫無匹,但確實不是想像中的好東西,修練與使用均要很大的代價,倒不是說沒有大慈悲心,就無法修練或使用,而是如果不以純正佛力駕馭,分分秒秒都有走火入魔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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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道:“我離寺時想要宏法求道,但只是想在南方有些作為,確實沒有那麼異想天開,跑來北地傳教,是因為此事影響,這才來到北地,參與戰事,一方面藉著血腥殺戮之氣來修行,一方面也用宏揚佛法的功德,洗滌身上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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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陸雲耕兩人來說,是意料之外的真相,但他們真正關心的,仍是眠茶到北地之後的所作所為。  p/ @* ^! E; q% n% e2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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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1 13:41:22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3-8-19 19:07 編輯 " H% M$ u0 b2 v; a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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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第五章 絕代名將.能人不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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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a% {  X+ w8 c* o: D$ f# j  “……我是和尚出身,到現在也仍是僧侶之身,打仗什麼的,非我所長,會的就只有悶著頭往前衝,拼上性命死頂,或許這就是帝國軍所欠缺的東西,再加上幾分運氣,我協防守住了巴吐城,什麼絕代名將的誇稱,實在說,都是狗屁,真要說我與那些守土將士有什麼不同,或者更優秀的地方,就是我的思維不同於軍人,看事情的著眼點也和他們不同……”- K; }, d/ D  ^) L9 a" H+ g: W

+ T& Y2 v1 D- V2 l- N  眠茶道:“軍人的敵人是一切犯土之敵,獸人犯邊,所以是敵人,必須死守到底,但我是和尚,眾生平等,生存權都是一樣的,就算我是人族,也沒理由特別偏袒人類這邊,我的敵人……應該是戰爭本身,傾力消滅北地的戰爭,才是我給自己立下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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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一愣,道:“怪不得……您讓巴吐城為獸人代工,失氣節保性命……”" C3 O; t8 c" p  z) l# x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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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節?那是士大夫說的東西,佛家眼中只有眾生,視生死、興亡如幻似夢,何況榮辱?獸人於我只是對立,並沒有血恨,只要他們願意放下殺念,與人類善處,我有必要和他們開戰嗎?再說,要戰也要看實力的,就憑北地這點力量,面對獸人大軍能作什麼?戰到一兵一卒不剩,意義何在?是想展現什麼給獸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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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看了看陸雲耕,問道:“你們是被皇帝封了將軍,才被派過來的?”7 n2 X/ P$ m: M" j2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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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不明為何有此一問,只是點頭道:“是的。”  E' B, f( s9 l% ?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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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我協防數月,期間帝國軍部也給了我將職,說是封我為將軍,有權指揮三星蔥嶺以北的一切帝國軍,所有將兵,均受節制,聽我調遣……嘿嘿。”- t8 e! {: x( L% v+ k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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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笑了兩聲,若是之前,陸、胡兩人未必理解,不過親身在這裡打過仗後,已經瞭解情況,當時三星蔥嶺以北,雖然尚有數座城池、基地,可早就被獸族團團圍困,也戰得傷亡慘重,奄奄一息了,幾座城之間的交通早被切斷,每座城池都巴望著早日有人來援,根本不可能去救援其他城,甚至就連出城一步都千難萬難,軍部發這種人事命令下來,完全不懷好意,如果更陰謀論一點,甚至可以將之理解為,授權給他後,如果這幾座城池陷落,就要他負責論罪的惡毒設計。" y! ^6 X6 r. j$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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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我才對帝國的官場稍有所知,在寺裡都聽人說官場黑,結果還真是黑,不過,我是和尚,本來就沒打算當官,那邊再黑也無妨,只要別礙著我做事就行,我說要我總領軍務也成,至少得給我點兵力,或是給些糧食,讓我能撐下去吧?結果,不曉得是第幾次求援的時候,帝都的那些大官終於有了回應,派援兵到了巴吐城。”' i6 D5 h'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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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終於給你派了兵?總算有點人性!”* C) }% V1 ^, J5 J3 S: N

6 U: W0 \& H6 W" D9 c  胡燕徒的話,招來眠茶一笑,“兵?勉強也算吧,他們派了四個人,運來七百隻猴子,那場面太怪了,以致外頭包圍的獸人軍,壓根就不認為這叫援軍,笑到打滾地把他們放進來……軍部的文書說,中央兵力吃緊,又要顧及帝都防禦,派不出多餘人來,這些新兵是地方藩主緊急徵調,歸我麾下,聽調差遣,要我領著新兵破敵制勝。”  l' n, r) G9 o% g- l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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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胡兩人的嘴,張得大大,雖然知道帝國的權力鬥爭黑暗,卻從沒想過黑成這樣,胡燕徒開口結結巴巴起來,“猴、猴子?他們給你一群猴子……要你率領猴子去打仗?打獸人?”: [' O2 S; M, t7 q, [9 q

( t" w% e! Q9 }2 ]. L  “是啊,他們認為,即使是猴子,在絕世名將手裡也能發揮作用,比如說,獸人如果在城外埋了陷阱,就可以放猴子先去踏,或是用來引開妖獸什麼的,反正那些大官都把獸族當成野獸,和猴子差不多,用猴子來對付也就可以了。”, v' h. r5 }+ I4 G. q& ]-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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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豈有此理!”- G6 d) q5 m* G4 y

, }7 y. }: N7 V. L3 @* ~) P) [2 X. M  胡燕徒大怒,重重一掌就朝石桌拍下,還沒拍中,眠茶閃電一掌揮出,將他這一掌的力量化消,反揮回去。: j0 w9 z/ [+ W. ?" }4 f8 a  s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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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不動就拍碎桌子,這可不文明,周圍還有孩子在看,可不好嚇著他們。”, k% S3 k; n8 g5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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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對你?”; x2 k5 Q( {" ]: B+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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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們就知道自己多幸運了,你們有皇命護身,肆無忌憚,一來就奪了兵權,打了勝仗,不用陷入有將無兵的尷尬境地,不用熬資歷,不用混日子,直接就開創你們的功業,可千萬記得別太早被人叫成軍神、名將啊,當了絕世名將,是要負責帶領猴子去打仗的,哈哈哈哈~~~”8 k& @- b9 B; a7 \

9 Q' q$ z: A! i# R( {" X  眠茶將碗中的水一飲而盡,喝的雖然是水,卻有飲酒的豪氣,說話語氣似挖苦,其中更有豁達,聽在兩名年輕晚輩的耳中,尤其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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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e' \; H: G: |- _. j  官場上為了爭權奪利,種種黑暗手段,無可厚非,不過怎麼鬥也該有個限度,不然鬥得太凶,整個體制都垮了,只有全輸,沒有誰贏,眠茶無黨無派,根本不介入權力鬥爭,又是身繫最前線的戰局,後方官員居然這樣惡整他,哪怕沒有實質傷害,對士氣也是沉重打擊,巴吐城將士見了這種狗屁事,人人心寒,沒有立刻崩潰投敵,已經是心理素質超佳了,也難怪戰事結束後,稍微有點腦子的都和眠茶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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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N, r6 J1 b' B+ R; G  “……巴吐城守住,其他的城池全被獸人攻陷,帝都的大官們可能不想太早與獸人兵戎相見,就沒來找我的麻煩,我就趁機離開,先隨便扯個藉口,之後就脫離那裡,去做我本來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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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笑道:“那又是一次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到北地,是想對邊關將士傳道,他們身在前線,隨時有生命危險,一旦信佛,肯定會是最虔誠的信眾,誰知道當戰事平息,巴吐城以外的城池全部陷落,人也給殺個精光,雖說佛家神通廣大,但和尚我確實沒這麼厲害,能讓死者也信佛……”( B; a, ^9 Q0 T* \* P

9 |1 h" l$ s6 ^  J5 A  苦無良策之下,只有幹起前無古人的壯舉,將腦筋動到獸族身上,對著獸人傳教……這可不是容易事,人族在北地的表現積弱不振,獸族根本就看不起人類,如何才能讓他們去信一個看不起的東西,這實在難度很高。5 n& Y$ r6 |+ ?9 k9 Y$ L  r! R

, ?) O: J; _7 M3 A  D4 M  “獸人本來的信仰,偏重巫法,他們的日子太苦,不講長遠,只爭朝夕,相信眼前看得到的東西,族裡祭司表現出來的戰力越強,就越得族民的崇拜,而且獸人本就以強者為尊,手底下實力夠硬,說的話就會有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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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摸摸下巴,遺憾道:“當初我搞不清楚狀況,去獸族想傳教,他們要求我展現實力,我就展現,然後一堆獸人勇士就來向我挑戰,我接戰並打贏,然後就有更多的獸人來戰我,我又打贏,結果又出現更多更多的獸人勇士,連祭司、妖獸都上場……我的傳教之行,不知怎麼就變成了挑戰全體獸族的武鬥,雲耕你一人連挑十七員獸人大將,年輕有為,我沒有你那麼威風,三天裡只連續戰勝了九十八個,哈哈哈……確實是很辛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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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Z3 z! n1 L8 x  陸雲耕、胡燕徒大吃一驚,沒想到當年眠茶搞出過那麼大的動靜,可如果照這樣來說,幹出這等大事的眠茶,應該轟動北地,怎麼後來反而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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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門不講究爭強鬥勝,很大一個理由上,是因為強中更有強中手,天外有天,以一人之力,如何能鬥天下豪強?我走錯了方向,最後的結果就是重傷瀕死,幾乎殘廢,像件垃圾一樣被扔在獸族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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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指著自己的左眼,道:“這裡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當初,這裡有一道很深的傷疤,整隻眼睛被打爆,就是我在最後那一戰中的結果……很幸運,後來靠朋友幫忙,醫療技術夠給力,現在總算還能看東西……說起來,人還真是不能沒有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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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4 00:39:1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集 第六章 破舊立新.握手言和(上)# Y" Z+ q  h- l) E.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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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瀕死重傷,流落獸族,儘管得不到良好照顧,但獸族尊敬這個人類在武道上的成就,並未加害,眠茶靠著自身體格強健,硬是挺了過來,撐到傷勢痊癒,而在那一段養傷的時間,眠茶觀察到了很多以前忽略的東西,一些過去他視而不見的事情,重新有了意義。  F1 L1 G: B- v5 r: }* B4 k% k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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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武功所向披靡時,接觸到的對象,都是獸族中的勇士和猛將,不過當重傷落魄之後,出去看到的,就都是獸族的老弱婦孺,這和之前戰爭中所見,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這些獸民生活在部族的底層,本身就受歧視,對人類的鄙夷沒那麼強,對待眠茶的態度相對和氣,雙方有了交談接觸的機會,不光是眠茶好奇他們的事,他們對眠茶也充滿興趣,更透過眠茶,知道了很多人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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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 x3 B) j/ ~. g6 d6 C  與普通的獸族民眾接觸,眠茶做得最多的事,除了講述人類的風土人情,就是治病。僧人四方傳道,化緣是必備技能,為了要和乞丐有點分別,當然要拿些本事出來,所以慈航靜殿的和尚,通常也會點醫術、識點草藥,眠茶資質平庸,學醫只會幾手簡單的,主要還是治療牲口、給母牛接生一類的本事,在南方沒機會一展長才,到了北地,居然大派用場,反正獸人也搞不清楚“醫生”和“獸醫”的分別,他死馬當活馬醫,結果竟大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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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o8 I" F  有了貢獻,本身又有令獸族尊重的武力,那些獸人都是實在人,對眠茶的態度整個不一樣了,眠茶也沒有因為回覆武力,就對這些底層的獸族翻臉不認人,相反的,透過這段時間的往來,他領悟了很多,以人類的立場,對獸族的生存思想提出質疑。& x# j5 B& ]1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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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族奉行弱肉強食法則,崇尚狼的精神,喜歡掠奪,認為這樣是強者的表現,弱者活該,死也無尤……我們姑且不論對與錯,每種意識形態的存在都有其意義,但弱肉強食之下,弱者不堪剝削,被淘汰死光了,仍生存的強者就又要分強弱,如此周而複始,反覆淘汰,最後還剩下幾個強的?孤伶伶地存活於世,這種日子真的有意思?強盡天下,占了所有資源,就是為了孤獨地生存?”% Q% g% v9 c# y1 ?/ C: j

% B' [; W9 r) @9 F( _8 T  眠茶道:“這是在弱者等同死者的邏輯下進行推演,但假若弱者不死,那就很有意思了,這些受欺壓的羊,會一直忍氣吞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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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握拳道:“他們可以努力鞭策自己,讓自己成狼!在這個人吃人的競爭系統中,羊永遠是被吃的,只有讓自己變成狼,才能居於人上,不受欺凌!弱肉強食的殘酷競爭,就是促使所有生物進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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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Y- m& j  \! w  “這個理論我常常聽,確實也正是獸族的主流思維,但我認為,這個理論的完成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沒有其他的路可走,而如果這理論真能完美實現,今天的世界也不會是這樣,輪不到佛門、道門大興,這個世界早被那些魔道之士給統治,因為他們最講究這種天擇淘汰,可事實上,行魔道的霸主從來只是曇花一現,沒法在歷史上留下太久的痕跡,不能與佛門、道門相比,獸族雖強,也從未真正佔領人類世界,滅絕人族,反倒活得狼狽異常,你道這是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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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v. n- m: z  這問題牽涉太廣,陸雲耕、胡燕徒見識有限,一下被問倒,作聲不得,陸雲耕雙眉皺起,苦苦思索,胡燕徒懶得花腦筋,直接等答案。. P( v9 S+ p) y$ L) T3 C" ^1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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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看著他們兩人,對胡燕徒的反應多少有些遺憾,這個漢子並非真是魯莽庸才,相反的,頭腦還相當好,只是有些懶得用腦,遇到事情不願意多想,直接採取最簡單直接的反應……這樣的個性,是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傳法之人了,反倒是陸雲耕,看來確實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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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我想不透。”陸雲耕苦笑道:“還請大師教我。”% N! F, |$ o* n* [; J

& n5 ?4 z9 F; ~% n  “這兩字收起來吧,我現在也沒穿僧袍,哪有大師的樣子?你也是慈航弟子,叫我一聲師叔就可以了。”: z+ _8 y4 S( `4 E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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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笑道:“森羅萬象,無比複雜,同時並存著無數的道理,甚至真理,沒有哪一條道理,可以同時適用各種場合,至少在作人處事上,想憑一招鮮就吃遍天,那是不可能的,就連弱肉強食、力強者勝的鐵則,也會碰到使不上力的情況。”9 y  g8 p; K* s$ \! E) E& X! P

' A- a' g1 R: D( a$ d4 `, N! j( m  胡燕徒哂道:“大道理每個人都……”3 H, X" Y7 T- s" C" U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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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理你聽不懂的話,就來說點實際吧,力強者勝,這是生物界的鐵則不錯,但所謂的力怎樣界定?智慧?運氣?這些都是實力的一部分,更別說在力強者勝這條鐵則之上,還有一條更鐵的規則,就是寡不敵眾!”眠茶道:“我不敢說人類很團結,不然也就不會我們在前線打仗,後方還要我領著猴子出陣,但和獸族相比,我們的情況還算好一些,千百年來,人族能在種族競爭之下,始終保有一席之地,除了因為我們的創造力、智慧,我覺得很大一個因素,在於我們懂得運用群力,累積眾人的力量和智慧。”; a& x3 {# z. i- D, K( g2 j2 Y- o

/ }. f9 G2 U/ k! @2 c  @* w6 C  最初聽這話,陸、胡兩人都有些難接受,但仔細想想與獸人的戰鬥,好像還真是這樣。自然界中,獸群往往會聯合獵捕,分工合作,獸人的生物階層比野獸高,可是在這方面,卻比野獸更不如,他們在戰場上衝鋒時,也說不上什麼軍陣,就是悶著頭衝,團隊默契很糟糕,倒是踩著同伴屍體沖的這一點,很像野獸吃噬同類屍體的行為……進化好像全進化到力量上去,好的沒保留,壞的全留下。/ f1 d4 w- A- c7 s

) L, z0 c' D9 l3 M  “從人情上也可以理解,平常沒事,就整天講弱肉強食,力強為尊,等到有事,便說齊心合力,共同對外……你才剛把人家割喉割到斷,轉眼又要大和解、抗外敵,你們覺得這可能嗎?獸人只是思維直接了一點,可不是傻子,很多時候,他們還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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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道:“即使都是弱者,如果把力量與智慧統合起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那也是一股堪稱無敵的力量,一直以來,獸族都忽視了這股力量,或者說,他們過度重視力,而忽略了心……我覺得,這或許正是我到這裡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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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f6 \0 R$ V  “什麼理由?”胡燕徒還沒想到,陸雲耕卻已明白,“師叔的意思,是魔道之路,一力求強,不斷吞噬身邊的一切,成就自身,遂把路越走越窄,天下人皆是敵,反觀佛門的強項在於修心,因為統合眾力,得道多助,所以最終成就輝煌,遍地皆是佛寺,萬物平等生存……師叔妙悟佛法,將這道理帶來北地,帶予獸人,真是莫大機緣。”- F/ ^% Z" m) Y  G  {#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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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一拍桌子,道:“所以你這十幾年在雨林,就是發展中下階層?替他們醫療治病,然後傳教?獸族的上層不在乎底下,你們行事又低調,所以他們整個沒發現?”* x3 t5 t4 F& I8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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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傳道有點不對,他們不願意讀我給的經文,也不誦佛號,戒律什麼的更沒法要求他們,人類與獸族之間,有着太多不同的價值觀,而在我佛門來說,經文什麼的,本就只是一種外在形式,但教心中有佛……有慈悲,便足矣。”% h# ]4 [( ~; ^$ i"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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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你真確定你能讓他們心中有佛?有……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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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6 ]. S9 {1 n$ ]$ V$ |  胡燕徒的表情很怪,就算是獸族的中下階層、老弱婦孺,在他看來也是充滿著戾氣,要說他們心中有佛、有慈悲,這個“慈悲”的定義肯定要改寫。$ J1 R. w5 w) M, k

4 L& v# W9 C1 F! o7 L1 ?% ?  眠茶微微一笑,道:“太遠的事情不好說,和尚我所能作到的,就是給他們一個夢想、一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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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4 00:39: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集 第六章 破舊立新.握手言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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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說,兩個年輕人登時懂了,佛門能夠大興,甚至還強過道派一籌,最大的優勢就是能給予希望,諸如前世今生之說,讓人將一切期待來世,就是給予中下階層一個希望,讓他們有所寄託,虔誠地信佛與累積功德,說得更實際一點,就是大忽悠。2 ^& K# n; Z( T- V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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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今生的輪迴,確實存在,佛門高僧修到深處,還有轉世之能,問題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果報之說,到底靠不靠譜,這點佛門從來就給不出答案。為何現世不能報?為何有人一生行善,仍慘報收場?類似問題,往往也只能給出一句“冥冥中自有天意”或是“時候未到”,是否真是如此,高僧也心裡沒底,同樣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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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8 }+ s/ z: I  陸、胡兩人出身慈航,以前就聽寺裡的師兄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心裡都暗罵一聲忽悠,但確實佩服佛門的理論框架,眠茶如果把那一套搬來,忽悠這些獸人,那就難怪有風行草偃之效,只不過……他要忽悠什麼呢?獸人短視,和他們說前世今生,應該沒多少市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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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向他們說什麼前世今生的,那對他們太遙遠,不現實,我只是說,如果他們願意相信,並為此付出,在他們有生之年,或許就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獸族世界,一個不用整天掙扎在生死邊緣線上,強者不能因為一個強字,就想幹什麼幹什麼,弱者也不會因為弱,就生死由人操弄,強……強不過一個理字,這會是一個有規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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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一字一字說著,聲音不是很大,語氣也不是很重,但聽在兩人耳裡,只覺得這些話鏗鏘有力,聽了之後,不知怎麼,胸中一陣激動,熱血如沸,出身慈航的兩人心中駭然,這些話已不知被多少獸人寄予厚望,匯聚願力,成了信仰,所以從眠茶口中說出,才有這樣的效果。" O# H# L$ D( L) `2 ?

4 {3 }) |' e) n' B( }  F4 e  平心而論,這些話還真不是忽悠,在人類的世界,已經證明是可以實現的,雖然實行起來還有些瑕疵,強者可以操控“理”與“法”,照樣欺凌弱者,但比起獸族這樣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只要能作到這程度,甚至往這稍微走上幾步,那些中下階層的獸人也就心滿意足了。7 i# l" |1 d! w6 t

9 B! o8 l5 V: |% ^/ v4 l4 Y+ S: Y  “師叔的作法高明,也難怪你能在獅族通行無阻,被奉為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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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5 g. G+ Q; ?! |  陸雲耕說著,朝周圍打量了一眼,瞥向那些藏在黑暗中的視線,感受到那種期盼與猶豫,他可以肯定,這裡頭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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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族原本是獸族之霸,強中之強,可是霸業崩潰後,登時由強轉弱,更由於青壯傷亡慘重,還變成極弱,其他獸族表面上還以禮相待,實際上的摩擦、占便宜肯定不少,哪怕真能作到公平不欺,獅族人也未必能適應這番由天到地的心理委屈,在這樣的情形下,份外能夠體會弱者的心思與苦處,眠茶的傳道來到這裡,肯定是來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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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他們說的東西,不見容於獸族自古以來流傳的思想,對那些只想要以力量來解決一切的強人,就和毒氣沒有兩樣,我讓他們把這個希望放在心裡,不要特別對什麼人提起,只要相信,只要維持這個希望,就可以了,不過當有一天,這個理想有機會實現,希望他們能站出來……不是為了任何人,只為了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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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n5 e5 A6 B" B  眠茶道:“我原本以為,最多大概幾個月,我傳教的事就會引起獸族注意,然後就會有獸人來找麻煩,沒想到幾個月又幾個月,幾年都過去,各獸族波瀾不興,屁也沒放一個,轉眼就十幾年,我也不曉得銅鑼他們到底是怎麼執行的,居然真搞成了秘密傳教,還傳得越來越遠,然後……就變成今天你們看到的這樣了,這有些始料未及,我看到跑出來的獸人兄弟有那麼多,當時連我都嚇一大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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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佛法再怎麼無邊,眠茶孤身一人,也不可能弘法弘得這麼聲勢浩大,在最開頭的艱難幾步走過後,就是靠著其他追隨者的協助,把這份信念遠播傳承,化為信仰,包括巴吐城的部分兵將、來自慈航靜殿的慕名弟子,還有許多被本族捨棄的殘、病獸人。2 U3 a5 E8 e9 c' [$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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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鑼幫了我不少,他原本的法號是金牛,因為對慈航靜殿的市儈和派系鬥爭厭煩了,那年就跑到北地來找我,想要改投我門下,我從不收徒,拒絕了他,他就留下來協助我,這些年來幫我作了很多事……”眠茶道:“建村落的事,他出了大力,有了這些村子之後,我們收容殘、病獸人,向他們弘法傳道,讓他們明白,照本來的生存競爭方式下去,獸族的路只會越來越窄,永無真正壯大的一天……獸人在這點上還挺不錯,拿了你的好處,通常都很認帳……那邊獸族不斷淘汰老弱,老弱就到我們這邊來尋救濟,傷病治好了,能回去的就回去,我們從不強留,不願走的就留下,來來去去,我們一直有新血加入,獸族將我們當成免費的垃圾桶,也從不來刁難我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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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默默聽著,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眠茶說得簡單,但不知他有沒有意識到,這樣建成的收容村落,看似一切自由,不過只剩下一個聲音,等若是一座封閉的洗腦殿堂,裡頭不管什麼人,都說著一樣的思想,新加入的獸人很容易就被影響,甚至洗腦,這些獸人病好、傷癒之後,或走或留,回到獸族中的獸人,有些放棄了那個理念,有些仍默默堅持,深刻在心裡,但無論是哪一種,也不曉得為了什麼理由,他們沒有把這個秘密外洩,只是把這個夢默放在心。! P7 X: v0 [9 u1 T$ ]: J& Q, R( r' O

# O: g: N5 Q7 s  X. S  這對獸族來說實在很糟糕,因為那些懷有異心的獸人,表面整個看不出問題,就像是某些潛伏的病原體,沒人意識到危害,它卻在群眾之中無聲散播,一個感染一個,如禍起蕭牆之內,當獸族查覺,大錯已然鑄成,驚怒之餘,一切已不能回天了。: u) i' b* T7 F!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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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很怪,不過……如果那些被“洗腦”的獸人是病原體,那村落就是病灶了?獸人不知不覺中染此惡疾,一下猛爆,已是病入膏肓,就算想要割肉剔骨,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1 ]4 k4 E# a% _0 g$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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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這麼想著,忽然生出一絲警惕,(我看獸人病入膏肓,卻焉知我身上、身邊沒有發生同樣的事,也被什麼東西滲透,不知不覺地發生改變……這等潤物無聲,造化無形的本事,真恐怖……)% O$ P5 c4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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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4 00:39: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集 第六章 破舊立新.握手言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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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V1 v# Z) q) }4 D  想著這些,陸雲耕一下恍神,有些沒聽清楚眠茶的話,再回過神來,就聽見他說道:“這一次我決定化暗為明,一方面是因為你們的到來,給了一個這樣的契機,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些亡靈……近幾年,他們活動越來越猖獗,和我們針鋒相對,也容我們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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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皺眉道:“亡靈的事情是意料之外,我們在南方從沒聽說北地還有這玩意兒,不過,他們與獅族是怎麼一個狀況?那次偶然落進我們手上的木箱,就是從獅族手上弄來的,我們剛剛拿去交給三族獸人,後頭那群亡靈就出現,這兩者之間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V; K3 @# ?' J% s' m* u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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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吧。”3 p9 K& N4 ]8 L: L9 f/ e

1 ?5 D- M9 @  a5 N  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跟著就是一名年輕的獸族武士,從一間屋裡走出,緩步朝這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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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獸族武士的穿著很不錯,一身的皮甲並不厚重,很輕薄,卻散發著魔力波動,居然是上等魔法裝備,腰間的一口厚背長刀,殺氣內斂,刀柄處刻著古老的符文,也是一件不凡的上等貨,他雖是孤身一個走出來,可陸雲耕和胡燕徒都感受到,在他走出的那間石屋內,有幾股相當強大的氣息,甚至還有術者的魔力波動,如果這個年輕獸人出了什麼事,裡頭那些戰士與祭司就會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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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樣的影響力,這個年輕獸人的身份不凡,可想而知,還未走到兩人身前,陸、胡兩人已經猜到了,就看這個年輕的獅頭獸人先向眠茶點了點頭,跟著學人類一樣拱手為禮,對著兩人客客氣氣地說話。" }  R' z7 P+ s: B) V8 f7 t!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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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人族的將軍,你們好,我是獅王那日吐番,兩位大名我聽聞很久了,今日很高興能夠一見……果真英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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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1 E) B7 s! z9 y  果然是年輕的獅王親自前來,陸雲耕、胡燕徒不敢託大,都起身還禮,在當前他們所見過的獸人之中,這個獅王確實很不一樣,雖說用詞有些生硬,可舉止動作,學足了人類,讓兩人生出一種怪異的感受。% I$ ]3 b% H% q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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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族在前任族王任內,銳意發展,向人族師法不少,為了能在文化上更貼近人族的高度,提升全體族民的生活,人類的禮儀、思想、制度、技術,我們都有引進,眠茶大師一直是我們的貴賓,特別是這些年,他幫了我族很多,成為我族的大恩人,而他的想法與信念,也獲得我方的認同,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看到這理想在獸族實現。”& I. `* T) u  g

$ d! n; N, [8 _) v6 S- |  那日吐番道:“關於藥劑之事,為了避免誤會,我親自來做個解釋。前任族王殞落後,我族只圖自保,不敢再重蹈覆轍,發展過強的武力,至於以前曾研究過的一些技術,全都封藏起來,不再接觸,月前族中清查舊物,意外發現了幾支被封藏在時光結界內的藥劑,我讓族人送去禁地封藏,沒想到所託非人,那傢伙途中為了私利而忘記公務,還鬧出這些事來……我獅族並沒有密謀研究危險武器的打算,一切只是誤會。”! Q& I8 h" {: b9 q+ @!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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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我們明白了。”1 w3 ?! [$ f# u4 ~& m$ z$ T; @) I

- a" p( l3 w$ G+ x2 `; h3 A6 S  陸雲耕點頭表示理解,但心裡並不這麼想,他記得東方戀雪曾說過,那些藥劑都有使用期限,製造出來以後,一段時間不使用,就會失效,所以肯定是近期造出,不會是往昔遺留的舊貨。儘管也有可能是什麼“時光結界”的影響,不過總結起來,這位年輕獅王的話,只能信七分。. |( m/ Q  N' }0 `

; p; d, X+ v, }& ^9 [5 }8 V- ^  胡燕徒道:“就算你們沒有研發什麼毀滅武器,但你們敢說那群亡靈和你們沒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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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自然了,前任族王殞落後,敝族為了避禍,與前任族王的所作所為劃清界線,如今只想好好安生度日,霸業兩字再也休提,那群亡靈……如果是繼承前任族王的遺志,只會將我們當成是叛徒、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哪有合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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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7 V5 V1 i0 O! _0 |  年輕的獅王苦笑道:“況且,死者本就對生者充滿忌恨,死了就是死了,變成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天生與我們是死敵,名符其實的不死不休,怎麼可能還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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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只是點頭,胡燕徒見他不作反應,便不多話糾纏,但心裡對這解釋也只信一半,道:“話說得動聽,那現在不知道獅王閣下是怎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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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R6 [% m6 [6 h- v  那日吐番道:“我之前對那些亡靈的存在一無所知,還是蒙大師見告,我才曉得此事,從他們日前的行為來看,他們就是要把整片雨林化為死亡世界,無分對象,我以為這場大禍若發生,無論人族、獸族都會被捲入,為了避免這場浩劫一發不可收拾,我們應該合作抗敵。”) c0 F4 k9 k- n  i2 L)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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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奇道:“我沒聽錯吧?你想與我們聯手?我們與獸族可是死敵,剛剛都還在打生打死的。”1 Q2 [" [* g# y(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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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類的歷史上,為了對付新出現的第三方敵人,原有宿敵雙方聯手的例子並不少見,對你們來說,這應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前的情勢,你們人少,雖然有新奇技術,骨子裡卻都是老弱殘兵,打不了硬仗,如果和那群亡靈正面碰上,一定會全軍覆沒。”8 i( D  B% p' I; K

, ^: Z) ^6 p) f5 k  獅王道:“獸族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連續多次慘敗,加上鬩牆內鬨,他們的傷亡慘重,那群亡靈要是把握機會,先襲擊他們,個個擊破,新增添屍體來加強戰力,以戰養戰,不用半個月,雨林各獸族就要完蛋……為了不讓雨林淪陷,我想該是時候,匯集眾力,共抗死靈……如果兩位同意,我願意出面邀虎、豹、狼三族一起來談,此事宜早不宜遲。”* W3 U2 Q" D; f% N9 J) i

4 f; i9 Y% _+ d: w8 F1 q% _  陸雲耕沉默聽著,忽然覺得有些耳熟,那日吐番說的話字字入理,不過聽在耳裡,感覺很像人類的高官在演說,都是那麼冠冕堂皇、充滿正氣,但整段話的重點都在別處。在梵薩丹倫的那段時間,這類話陸雲耕已經聽很熟了,此刻稍微一想,就把握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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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0 }& i( e% O0 o+ _: m  “不錯,而且要儘快,務必要趕在熊族介入之前,把這個合作框架定下,否則這個聯盟到底誰來當頭,恐怕就有些不好說了。”( P% P+ ^: a/ R5 K8 w$ o5 o+ b  f1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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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的話說得不快,卻讓獅王大吃一驚,估不到這個看來有些木訥,幾乎把“忠厚老實”四字刻在頭上的人類,居然目光銳利若斯,一下識破了自己的真實用心。) {" Y# L# }8 j8 [5 C% e% i

6 w' k9 S# a3 D5 M- [( d  “厲害!真是厲害,怪不得能打得我各獸族灰頭土臉,以區區數千之眾,將三族聯軍玩弄於股掌之上,人族這一回確實是出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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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6 H* S! h" O4 z! V: }  獅王鼓掌了幾下,他也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英才,一被陸雲耕揭破,也不掩飾,直接就承認了,“確是如此,如果能藉由這次機會,重新利用獸族聯盟的框架,把雨林情勢穩定下來,對我獅族大有好處,不過……也就只是這樣了,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要講實力,以我族現在的狀況,把持聯盟只是自取滅亡的痴心妄想……霸業兩字休提,只要能夠生存得比現在好,我們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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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實在的,第一次見面,也不曉得你為人如何,信不信得過……”陸雲耕笑了一笑,以人類的禮節伸出手來,“但有些事情,沒有人邁出第一步,就永遠不會有改變,我希望這個世界能變得更好,所以願意信任獅王,希望這會是北地更好未來的開端。”6 Y/ w& K, ^1 o4 [2 e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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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獅王那日吐番和陸雲耕握了握手,單從外表來看,雙方都充滿誠意,至於是否真如此,只有彼此知道,陸雲耕甚至沒提日後締結和平約定,獸族的信用一向糟糕透頂,人家如果無意遵守,約定了什麼都是屁話。6 }0 W0 y8 P: V

3 t8 `# g3 s+ V& [  胡燕徒抓了抓頭髮,不曉得自己目睹的這一幕,將來會不會變成歷史名場面,或者又是一次爾虞我詐的見證,而稍後三人離開獅族,胡燕徒忍不住問道:“師叔,你帶我們來這裡,又促成此事,那我們可以理解為你為此是作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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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J  @2 j0 A0 B& ~  “作保?對於從來不講信用的部族,作保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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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c1 L. j5 z1 u% @  眠茶拍了拍胡燕徒的肩膀,笑道:“你們看我的眼神,好像都當我是一個大忽悠,老實說吧,獅族那個小子怎麼認定我的理念,我不敢打包票,不過我自己說出來的理想……自始至終,我都是認真的,也必會讓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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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4 12:03: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集 第七章 扭轉乾坤.少年英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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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z$ T) q# Q% m6 r  離開獅族的時候,陸雲耕、胡燕徒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此行之中,眠茶就像變了一個人,說話不再那麼粗俗直接,至少沒有開口“老子”、閉口“老子”,這改變突如其來,到底為何會這樣,兩人也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心中的疑慮,提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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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傳教弘法就像是推銷,你想方設法把自己的東西,推銷給目標人群,讓他們能夠開開心心的接受。那怎樣才能推銷成功?首要當然是讓目標人群能夠認同你,那認同感何來?還不就是說他們的話,吃他們的飯,過他們的生活?”' B0 v2 |; R# K' C

+ Q3 i+ o  _4 M! [+ m2 a  眠茶微笑道:“這裡是獸族的地盤,不是人類王土,作風不強硬一點、說話不霸道一點,根本就沒人願意多看你一眼,說的話也沒人聽。說一萬遍阿彌陀佛,也比不上砂鍋大的拳直接打破頭,這才是此地最具說服力的溝通……我始終是個和尚,學不來這樣的霸氣,只有退而求其次,多說幾句老子,讓自己看來粗野一點了……整天開口閉口都是這些,你道我很輕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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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苦笑道:“師叔你……還真能入境隨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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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也在苦笑,卻不是為了眠茶,而是想起了遠在帝都的師父仁光帝,那個人就是在文明世界處處碰壁,習慣用簡單直接的方式來解決事情,一拳把人腦袋打進胸膛去,這種獸性的手法,正是他的作風,如果不是在人類世界稱皇,是在這雨林之中奮鬥,對仁光帝而言,想必會如魚得水吧?& `. L6 U: G+ T- I* T7 b' X+ [

/ q9 q5 Y1 h8 B0 d9 B; J  (然後……師父他會繼承遮日那王倒下的旗幟,重建那份霸業,統合各族,南侵人族的世界嗎?不,他那個人充滿傲氣,征服一定會作,卻不會繼承什麼別人的旗幟,他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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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仁光帝,陸雲耕的感覺很複雜,兩人相差個沒幾歲,師徒名分怎麼看怎麼怪,哪怕有“達者為師”這個說法,不過兩個年紀相若的人為師徒,還是怎麼看怎麼怪……只是名分也就算了,陸雲耕對這個本事大過天的師父,確實有一種難言的敬意,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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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敬意的根源,是因為佩服他的本事?還是他的堅持、他努力想要作實事的信念?這點陸雲耕自己也說不上了,只能肯定,他對自己確實有一份關心,此生除了家人,就沒有什麼外人,表現過這樣的關心與支持,著實讓人感激……1 s, Y" r9 o% }* X3 h: j9 _$ V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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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雲耕你挺有一手的,看不出你傻呼呼的樣,居然對北地時勢有這樣透徹的掌握,反打了獅族小子一下措手不及,有你的啊!”眠茶道:“你怎麼會知道要拿熊族來壓他的?熊族在北地的地位非常特殊,別說是帝都的那些大官,就連巴吐城裡那些傻鳥,很多都搞不清楚這一點,你是怎麼知道的?”4 |- h. G, m2 l- J7 X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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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也不太懂的,只是之前聽東方提過幾句,曉得各獸族對熊族忌憚甚深,看獅王的提議有古怪,就拿來震他一震,沒想到居然成功。”陸雲耕道:“究竟熊族是怎樣的?為什麼一提到熊族,各獸族的反應那麼怪?”: c- W& x7 m; ^. H

( @, ^2 Y+ Q5 Q' \* h  “唔,獅族的反應並不奇怪,因為在雨林,熊族就是這麼奇特的一個存在。獸族中一直有個說法,當年遮日那王的霸業,之所以能成,實因熊族出了大力。”眠茶笑道:“熊族出的最大助力,就是自始至終旁觀著,完全不說話、不做事。”+ j, `! B( ^! T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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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這意思……”陸雲耕自然聽得出來,這個意思是,假若熊族有那個意思要阻礙,遮日那王就不可能成事,但為何熊族會有這樣的地位……或實力?; g# w$ V, Y) Z- z$ |1 p7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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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細的情形,外人也說不上,熊族之所以奇怪,就是因為這個部族異常低調,所在位置不但偏僻,遠離各獸族的主要活動範圍,平常還少與獸族往來,反倒是與雨林深處的幾個古老神廟走動得很勤……一般認為,熊族就是從那邊得到了好處。”$ C3 m  Y, ]+ q, C" U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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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也聽說過,北地除了獸人、精靈這些部族,還有一些古老的神廟、神殿,自遠古傳承至今,雖然人數稀少,卻握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技術與神器,足可匹敵一國、一城……”% Z: {% I( N' A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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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這個說法……大家都一樣是獸族,一樣過日子,一樣鍛鍊,誰也不知道熊族為什麼就特別?獸族的高端武力,基本上都在熊族,最盛的時候,他們那邊的高階獸人,是各獸族的總和,進行狂化的成功率和延續時間,也冠於獸族全體……遮日那王找來各獸族一起研究,搞了那麼多生體實驗,就是以他們為目標,想要做出和他們一樣的效果。”9 p8 |* W7 l. D: U0 S

, j  W' \, |& u+ p# b) l  眠茶道:“二十多年前,他們出了一個豪傑雪科夫,使一支獵妖槍,打遍雨林無敵手,號稱是各獸族中地階戰力的第一,如今……更可能是雨林中唯一的天階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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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Z8 {# m1 d0 Z7 X+ o( x  這個震撼可不小,陸雲耕、胡燕徒被震得不輕,天階強者的威能,他們是親身體驗,那確實遠遠超出血肉之軀的應有能耐,華爾森林的一戰,想起來就如一場夢魘,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碰到第二次,現在獸族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Z& H! y+ p0 P# I9 Y, _

% I' J9 N( t8 B7 f  再者,獸人的狂化,是一種非常妖孽的技能,地階的獸人勇士狂化之後,短時間內能爆發出匹敵天階的戰力,那個什麼雪科夫若是天階,一下狂化,能夠發出怎樣的戰力?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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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 I4 j+ j# ^( F$ M' S  胡燕徒道:“師叔,傳聞往往誇大,這個雪科夫比起你如何?我和陸師兄都是地階了,自問戰力也不差,那天被你隨手就擊敗,你……該有天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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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8 a, N1 a5 z  “天階哪是這麼好上的?放眼慈航靜殿,也沒有幾個天階啊……”沒有正面回答胡燕徒的問題,卻在話中流露了重要訊息,眠茶淡淡道:“不過當年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想法,覺得這個雪科夫名不符實,想去找他較量較量……說起來,當年我真是與你一樣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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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戰果如何?”胡燕徒對這問題極感興趣,稍微多想一層的陸雲耕卻臉色大變,就聽見眠茶笑了起來。: r* o$ F8 W' C  r. 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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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果?那當然是很讓人刻骨銘心了,你以為和尚我當初是被誰打得重傷瀕死,幾乎殘廢?”眠茶指著自己的眼睛,苦笑道:“這隻眼睛,就是給雪科夫硬生生打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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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z3 ]+ }* [8 t' ^4 @  這個答案,令胡燕徒半天說不出話,好半晌,這才道:“熊族如果這麼強,為什麼不來統治雨林?強者為尊,這不就是獸人的信念嗎?”( J7 J2 B) Q7 J; A5 e: s- Q$ u

5 _( k) E( n2 n: C' R+ v/ O3 e  “這也是各獸族始終想不通的一個謎團,熊族實力強得離譜,卻很少參與獸族的紛爭,與人類的戰爭也一直缺席,他們住得偏僻,外人接觸不到他們,對他們也無從瞭解,不過,他們很少出來管事,不代表他們就是不管事的,否則各獸族對他們不會這樣忌憚,他們也不會成為獸族聯盟的五巨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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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道:“熊族很少插手獸族的事,可只要插手,就是雷厲風行的重手,他們無視雨林中的獸族勢力興衰交替,也坐看遮日那王稱霸,但每當雨林中有混亂難平,他們就會跳出來,直接鏟掉混亂源頭,還把陷入混亂的部族也殺掉一批,說得實際一點,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人人有份,絕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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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哪裡是與世無爭?”陸雲耕覺得自己背後直冒涼氣,“這根本就是以管理者自居,站在那個高度上俯視,平時放任周圍的部族自由發展,一出了什麼事,就下來懲處失職者,下手還很重……血腥平亂,重手懲處,這是獸族的暗影之王啊!”  t: ?1 B, q- I- J7 p.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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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第七章 扭轉乾坤.少年英雄(中)0 Y/ t" z9 N5 `

$ l& M3 G4 A; d. ^  這樣一想,陸雲耕也明白為何各族都對熊族忌憚甚深,這個部族不出來則罷,一出來就是腥風血雨,偏偏又有壓倒性的武力,各族未能相抗,只有儘力把自己的部族管好,雨林中也維持一定的秩序,不要亂起來……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倒不失為一個挺好的管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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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 ^2 m( M9 L8 L  不過,現在沒有餘裕來分析這個了,之前不清楚熊族的狀況,聽眠茶這樣一說,陸雲耕登時醒悟,如果連顧忌遭到波及的虎、豹、狼、獅四族,都表現得那麼緊張,身為混亂源頭的自己,豈不更如置沸湯?熊族不出手平亂便罷,要是出手,肯定第一個就要剷除在雨林中興風作浪的這群人類,自己實在沒有悠閒的理由。% J: v0 s, B" ?6 h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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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卻沒有想這麼深,反倒琢磨起另一個問題,“師叔,這麼看來,遮日那王所謂的霸業,豈不是外強中乾?難怪他不敢直接從雨林南侵,有你和熊族這兩個內憂,他在雨林這邊根本沒法放開手腳,做什麼都諸多顧忌,沒有表面上看來風光啊。”9 f! `+ g- o& q8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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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不然,遮日那王的崛起,有他本身各方面的因素,又得到契拉東讚這個大助益,最後的聲勢足可與熊族分庭抗禮,不過他早年發展時,想要動和尚我,碰了一鼻子灰,在那之後他就不敢亂來,等著能夠把我們一舉拔除的機會,差一點他就得到這機會,不過……終究他是沒這機會了。”/ T5 m: Y6 H: d  |4 N/ c6 }1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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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道:“契拉東贊被精靈所驅逐,對精靈懷有深刻的仇恨,當時一力主張先平北地,再往南吞併人族,這裡頭多少有些私心自用的成分,遮日那王採用她的提案,兵鋒直指精靈,精靈和翼人連吃了幾次虧,獅族展露的實力震絕北地,聲勢之盛,還壓過了熊族,而後遮日那王更預備會合西面各族,直接拿下絕境長城。”) J0 P7 F,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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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燕徒奇道:“不是說要打精靈嗎?怎麼一下又去打絕境長城?這個遮日那王為何像耗子一樣,東鑽一下,西咬一口,沒個定性?”* w8 o( y3 G; t; V9 H5 {

+ X+ @  J0 ^/ A8 N9 c( A  “那是因為遮日那王奉行人類的規矩,不想全靠武力服人,預備一面威逼,一面用外交手段,以聯盟框架將之收伏,慢慢一口一口吃掉……這也是契拉東讚的建言,獅族當初能那麼快稱霸獸族,和這策略有很大的關係,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後來就垮在這點上……”眠茶搖頭道:“扯遠了,遮日那王想邀西面各族一起拿下絕境長城,本身有立威的意義,絕境長城在西部是有名的凶地,各族都有相關的不祥傳說留下,祖先諄諄告誡,讓各族子孫萬勿靠近長城一步。”! n. g( @) w" w1 w0 {( r9 Y#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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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道:“唔,我人族能保住西北疆域平安,也是因為這樣吧,他們不近長城一步,自也不能越境來犯我疆土了,遮日那王要拿下絕境長城,就是為了打破這權威,更展現他們的勇猛和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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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6 K  L2 Q3 K# e  “表面上確實是這樣,至少當初我也是這樣以為的,直到遮日那王事敗,整件事陸陸續續從從西邊傳過來,真相才為人所知……絕境長城是一處奇地,沒人說得清楚是造於哪朝哪代?由何人所建?遮日那王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說長城之內,藏有神秘文明,他號召各族會盟,本是一箭雙鵰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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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 M& S* D" z, L- ]  眠茶搖頭道:“遮日那王預備發動獻祭,用各族軍隊的性命,開起法陣,掌控絕境長城,如果成功,他便把西邊各族大幅削弱,獅族大軍一來,這些部族更無可抵抗,只有服從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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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毒辣的計策!”陸雲耕驚愕道,“這麼大的佈局,遮日那王本來應該統合北地,建立一個大聯盟的,怎麼會垮掉的?是西邊各族搶先識破他的計謀,這才讓他功敗垂成的嗎?”- ~# [2 s8 T) i' j. A. x% _

3 @  d( B' Q3 F. k& [  “他的計謀是被人識破了,卻不是那些精靈、翼人的本事,一個新來到北地的少年高手,一手快刀,揚名立萬,話好像不是很多,可每次出言如刀,必有所中,他起先是和精靈結怨,不知怎麼打著打著,就化敵為友,然後幫著精靈對抗獸族進逼,先一步識破遮日那王的計謀……”2 n2 ]" U& K$ y. r* T( n( a; B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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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樣的人物?”) z, \9 l9 v2 q# l7 w; g& b: Q$ z

& W% u8 F, P2 G% y  “也是天不佑遮日那王,在他霸業將成的燦爛頂峰,扔了一個剋星給他……那個少年不但識破了他的打算,還在危難關頭,協助精靈密會各族,說動翼人、侏儒,更讓原本對獸族抱有好感,始終站在遮日那王這邊,為其當說客的矮人憤然反水,倒戈相向,聯合起來,佈下一個大圈套,將遮日那王引入死地,所謂的霸業……煙消雲散,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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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x! @1 J3 N  “這麼大的本事?真難想像,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如此英雄人物……”% i: F( r/ K5 v6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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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想像英雄風采,由衷讚歎,只不過這些話讓他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又想不出為什麼會熟悉,反倒是旁邊的胡燕徒,表情變得非常古怪,因為他也有同樣的熟悉感,他還知道這股感覺的源頭是什麼。$ E7 z; [( r  v* g0 S% i3 ]5 h5 d

' {8 O( S5 A7 _3 I  (真是奇怪……怎麼這個英雄的作為,好像某個人啊,也是憑著口才,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變天,扭轉局勢……英雄人物都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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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4 C7 G4 ^) g& G0 Y3 b; ?& A6 S  胡燕徒著實納悶,就聽陸雲耕問道:“這個少年英雄終結獅族雄圖,對西邊的部族立下大恩,現在是否仍在那邊?如果能聯繫得上,或許……”0 J6 G8 U  V' m+ ~: t.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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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遮日那王事敗,受各族圍攻,契拉東贊與他身邊猛將一一殞落……遮日那王也算一代豪傑,臨死想拚個玉石俱焚,又被破壞,最後他啟動了一個超級魔導器,要把方圓數百里一起炸了……這麼恐怖的魔導器我也不曉得他從哪弄來,有傳說是從絕境長城裡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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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Z8 j& }5 H% u9 }  眠茶緩緩道:“幾個部族想撤,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無數性命就要犧牲,千鈞一髮之際,有個人硬拆了那個魔導器的核心,頭也不回地衝出去,他速度很快,沒命地衝,幾十秒裡,衝得很遠……後來,那個魔力核心爆炸了,爆炸中心的方圓數十里夷為平地,幾個部族傷亡不小,但比起本來應有的傷害程度,已經輕得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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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Q! |7 w/ L5 K/ n* G  能將方圓數十里夷為平地的大爆炸,那是何等的破壞力?位於爆炸中央的人會是什麼下場,這點已是不問可知……% `8 e" T4 Q1 x! ~( S' w3 Z

" `' I( l2 z6 P0 R/ b  “……事後,精靈們找尋過屍體,也進行過招魂,但均無所獲,這也在他們的預期之內,那種等級的大爆炸,別說血肉之軀炸得連渣都不剩,就連魂魄都會被吹散,如果那塊魔力核晶特殊一點,含有某些影響魂魄的屬性,甚至摧魂滅魄,搜找不到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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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U/ h2 u( K1 D  眠茶道:“精靈、翼人、侏儒、矮人為了紀念,將此人尊為大恩人,對人族的態度比以前友善了些……很可惜這個年輕英雄已經不在了,如果還在人世,我們與西邊各族就大有洽談餘地,不管要對付亡靈,還是面對熊族的威脅,都會更有把握得多。”. F. |; y- w3 D9 @8 {6 m8 c/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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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耕也暗叫可惜,就算得不到幫助,能夠和這等英雄人物見一見面,那也是很好的……見多了人類爭權奪利的一面,對這種捨生取義的壯烈行為,聞之有一種洗滌心靈的感覺,令他默立良久,這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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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 M$ B6 |  “師叔,這位少年英雄……尊姓大名呢?這樣的人物,在帝國名不見經傳,根本沒人知道他,太可惜了。”$ I; G0 Z8 d3 J" }8 `
  “人家有這樣的本事,卻選擇跑到北地來修行,想來也不是求名之輩,不過,在西邊活動,如果喊得出這個名字,那些部族多多少少會給你點薄面,所以,你們就把這個名字記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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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g( l; v" C  眠茶微笑道:“那個把名字連同恩情,一起刻進西方部族的年輕人,他名字是……西門朱玉。”5 p# i* z3 Z( d4 z  o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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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第七章 扭轉乾坤.少年英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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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0 v! ]0 W  “哈啾!哈啾!哈……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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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一直打噴嚏?身體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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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偶染風寒,感冒了,雨林裡頭濕氣重,本來就容易感冒,我又受傷,偶然有點風寒什麼的,一點也不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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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我想應該是有人在背後說你,正在講你的名字,你才會打噴嚏的。”8 t! {) V0 C1 H2 D

) W* J4 C$ f% F1 h  “哪~有可能啊!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別說從小到大,光是近十年內,我都不曉得換過多少名字了,他們要說哪個名字我才能有反應?”* F* V3 X, N7 a$ Z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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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一個勁地搖頭,道:“再說,我曉得別人說我名字時候,我的感覺該是怎樣,會背後發冷汗、脖子也涼颼颼的,好像馬上就要沒命了一樣,哪會是打噴嚏?妳真是愛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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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得罪些人,少結點仇家是會死嗎?非搞到所有人提起你,都是那麼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吃了你,你才甘心?”+ U, Z4 Z& B; R5 ^1 T

) n0 p7 V( d* h- l9 E/ d  推著輪椅車,鳳香輕聲說話,自己也算是這傢伙的受害者之一,想到他的那張賤嘴,還有經常捉弄人的鳥個性,真恨不得現在就踢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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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很想啊……妳以為有人天生就愛討人厭?誰不想當個大好人,走到哪裡都受人歡迎?”東方戀雪抓抓頭髮,笑問道:“但如果我去當好人了,你們怎麼辦?這裡的人又怎麼辦?”- e% L6 v% ~) e: l

+ h) W' A, `$ S3 k( X# g& t! |( P  鳳香聞言默然,想到東方戀雪的自我定位,更是無言,在這個漸成形的新組織中,陸雲耕的角色是組織者、心臟,東方戀雪就是策畫者、頭腦,頭腦要負責出謀劃策,理性制訂各種方案,為所有人想出路,特別是在取捨上頭,留什麼、捨棄什麼,要犧牲什麼來換取什麼,這些都是“頭腦”的工作,必須理性判斷,很難得人緣,也不可以得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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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3 [* j! Y/ K+ s& K  至於東方戀雪的狡獪機詐,也都是用在敵人身上,那些獸人現在肯定恨他恨得牙癢癢,欲食其肉、寢其皮,但兩國交鋒兵不厭詐,想要光明正大,不耍陰謀詭計,當然是很容易,激起滿腔熱血義勇,一個勁往前衝就可以了,只是這麼一來,人族這邊的必然後果,就是全軍覆沒……正面對壘,哪怕是同等數目,人類哪可能是獸族的對手?5 f1 i( D7 {% {3 o5 S- Y. g

0 U# U5 z" Z& C  “……你說得沒錯,如果你去當好人了,這裡的人又該怎麼辦?”鳳香嘆道:“你也真是挺不容易的,我不喜歡你這樣,但也不得不承認,沒有你的滿肚子壞水,這裡的人……我們早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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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F, }/ ~( z. e& V  鳳香的感嘆,不全是為了這個理由,而是熟悉東方戀雪的作風,曉得他不輕易暴露弱點於人前,像剛才那樣的說話口氣,好像在喟嘆肩上承受的壓力與無奈,這種話可不是能容易聽到的,至少在旁人面前,鳳香從沒聽東方戀雪有過這種口氣,如果此刻不是兩人獨處,相信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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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0 |" i8 H8 r) Z4 S  “唉呀,妳也別這種表情,說不定我只是故意嘆兩口氣來搏同情,找機會占便宜的。”東方戀雪眨了眨眼,笑道:“妳曉得的,油頭粉面的男人,都是靠這種伎倆來混飯吃,先激起女方的母性,然後……就幹什麼都可以。”: J' c5 k; [: k2 G" h, M# S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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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也是你的真心話,那就好了,至少我就不用為你擔心了。”鳳香道:“我知道你不想暴露弱點,可是你也需要休息吧?就那麼全天緊繃著,這樣作人真的有意思嗎?如果不想鬆懈下來,不想說真心話的話,那你就不開口吧,這樣多少能放鬆一點。”3 N  X: y# J- e4 k8 B: }  b

; q6 t5 [) E. F. f  東方戀雪聽了,朝鳳香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雖然只是一閃即逝的笑,不過裡頭卻有一種真誠與理解,即使不是真心話,也是真心的笑了。( W( ^1 }& W# C- s8 U4 k5 D

" L" \2 m8 [4 K! U: @  兩人此刻是一個坐在輪椅車上,一個推著車走,聽起來好像是在散步,但卻飆得飛快,這輛輪椅車是鳳香試驗的新作品,底下安裝了空氣推進器,能吸收空氣,往後噴射,形成推進動力,速度絕對沒話說,這點對她還不算什麼,真正具有嘗試性意義的,是這輪椅車上篆刻的闢木法陣,只見法陣燦發魔光,前方的濃密樹林就好像生出靈性,樹木往兩旁分開,讓出一條道來,任木輪車通過,後頭又還原。9 M/ ]4 h: L; F6 l- s; h

& ^# v. i  Z( L+ J# U: I  這種技術是專為了在雨林中高速行進而開發,有了這個法陣,就不用怕林木茂密,阻慢前行速度,可以放心飆行,只要小心別撞上什麼大石或妖獸就成,而身為這技術的研發者,鳳香也利用這次首航,歸納這項技術的優缺點。$ k( E  @! N* k& f. B* g" H

" @  G: X* f; w8 y  (速度上沒問題,闢木而行的效果也比預期中好,但篆刻這法陣所需要的兩件主材,古木粉、赤背凰鳥尾翎,價格很高,在找到廉價的替代材料前,不可能量產了……還有行進時發出的聲音太大,雖然開了隔音結界,還是封不住,這麼大的噪音,別說驚動敵人了,可能會把什麼妖獸都引過來,這點也非要改進不可,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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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妳在想什麼?專心一點啊,不要作品品質合格,卻因為妳的分神危險駕駛而出事,那會死不瞑目的啊。”. B5 Q4 n$ }" s. I/ m

* S6 x  |7 m" K: C$ |# X7 _; V, E  東方戀雪的叫聲,讓鳳香驚醒,專心回手上的操控,也稍微放緩了速度。兩人此行目的地,是已成一片破瓦殘磚的巴吐城遺址,東方戀雪問過那日鳳香遇襲昏迷前的種種細節後,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堅持要去巴吐城一趟,而且還不帶任何護衛,鳳香無奈,只得推出新的作品來,親自陪他走這一趟,但至於為什麼要去那裡,這就連鳳香自己也不清楚。1 y0 _0 c# C/ W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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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到底你是為什麼要跑去巴吐城?獸人不是早把那裡挖得亂七八糟了嗎?現在去那邊,不但找不到什麼,還可能會碰上一堆獸人,不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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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8 r4 r" H/ K- m& e- A  “我也知道不安全啊,可是有些事情,放著不管恐怕更危險,那個制住妳的人,莫名其妙跑出來,說是要妨礙妳嘛,獸人全給埋到地底去了,說是要幫助妳嘛,本來獸人就是要給炸死活埋的,他跑出來改了法陣,把獸人從炸碎了埋弄成拉下去埋,難道就只是為了留獸人全屍,埋起來比較環保?他腦殘十級?還是吃飽了沒事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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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x7 V& K( ~4 X: _  東方戀雪道:“這裡頭必定有什麼緣故,只是我一時還參不透,所以才要親自去看一趟,而且,那個人對妳所說的話,我很在意,他說什麼期限是半個月,要我們好好利用這十五天……這話是什麼意思?”; ~7 ]6 E' R! ?/ @( `8 }

6 A8 F7 O9 w9 g( T  “不知道,當時我頭很暈,沒細想,現在被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那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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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R3 Z8 u% \5 j( _0 |  鳳香一頭霧水,東方戀雪卻確實感受到危險,天妖是何等樣人,他再清楚也不過,把自己的優點、強項,大概再強化十倍,差不多就接近天妖的程度,小叔莫名其妙插手北地戰局,必有所圖,要是他沒留話,那還好些,可一旦特別扔下話來,就是存著考較的意味,要是自己沒及時悟出來,就是考核不通過,後果可能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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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w4 ~  }' z6 v  (小叔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對我雖然好,可從不拿考試開玩笑,也不會故意放水,每次考試沒過,後果都是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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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g  v0 r$ \# N( c  這段時間以來,東方戀雪忙於與獸族的戰爭,籌謀定計,心力交瘁,無暇旁顧,但不管怎樣忙,他總有一絲心驚肉跳,不能安心,當事情暫告一段落,他審視諸事,對天妖出現的這件事越想越不放心,顧不得自己腳傷未癒,立刻就要先回巴吐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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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第八章 遠交近攻.外交無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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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族獸人的駐紮地,本來是在巴吐城遺蹟周圍,但一場大混戰打過,再加上眠茶號召獸人起義反叛,諸事鬧得翻了天,對峙狀態被打破,他們也無心繼續在這裡搜救什麼,紛紛撤走,巴吐城遺蹟這邊沒剩下什麼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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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K' H9 p: M' X. S  放眼望去,這邊大量的戰爭痕跡,鮮血、碎石,怵目驚心,城毀時的情景彷彿又回到眼前,而光想到這裡死了那麼多的人族與獸人,就分外覺得此地鬼氣森森,充滿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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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 }$ a1 x4 g; y, [' O/ n  東方戀雪與鳳香回到故地,各種道具自然帶齊了,鳳香從輪椅車中取出兩個木箱,拋投下去,木箱與泥土接觸,直直沉下,鳳香對著地面打了幾個法印,沉沒至土中的木箱緩緩開啟,釋放出裡頭的魔法印符,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3 k& n8 {) k# G3 b7 z) R& `3 y: l- H2 ~

4 ^. s$ j' v7 D# y& W6 ?' U  “差不多行了。”) X3 Y8 k! T& d! Z9 P/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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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香說著,打開了一個纏在手腕上的儀表,投射出立體影像,把地下探測的結果一一浮現上來。' p2 Q2 _$ w! m

* N' b: p, _+ i. M' F  巴吐城之戰結束不久,吞埋了那麼多的獸人,於情於理,他們的屍骨都還埋在地下,沒有那麼快腐化,放出魔力掃上一遍,大致位置都可以掌握,可是鳳香放出探測儀器,簡單掃了一次,立刻皺起眉頭。* G4 x/ i" T5 @* L1 U. k

0 Q* ~. L2 O. Y7 H" g7 \5 e4 G  “只有幾百具屍體,數目不對,怎麼搞的?剩下的屍體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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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w5 ]$ r) p. ~' c  回轉過頭,鳳香發現東方戀雪的表情也不好看,還道:“他們不是自然沉下去,是被吸扯下去的,可能位置比較深,你再往下頭搜搜看,或許會找到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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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T! @5 P) c  r  鳳香操作儀器往下頭探測,二十米、三十米,一直到超過五十米,都仍一無所獲,眼看已經到儀器操作的臨界點,便搖頭道:“不行了,再深下去,探測器就收不回來,只能到此為止了。”6 T2 Q& U) }2 ?1 p" V% o

# ?7 i, _& w' p( F: O  “收不回來就不收了,繼續探測,當一次性的棄子來用,妳重做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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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得簡單,這些東西我做了幾個晚上,很累耶!而且,裡頭用的雷霆之石和無垢銀晶貴到爆,市價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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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麼?妳是發戰爭財的,軍火販子怕花錢還像樣嗎?果斷給它花下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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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L0 S2 s9 C" E4 y  “開什麼玩笑?你每次自己錢不夠,就拉我來付帳,我整個身家都給你蝕盡了,那我怎麼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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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存錢是當嫁妝,妳反正有未婚夫了,要錢幹什麼?再說花這錢也是為了陸老大,妳就爽快一點,把錢包砸下去吧。”7 J6 J3 F- t/ A  Z

; @# b0 x) G/ k. T5 N  東方戀雪連聲催促,鳳香縱使心疼,也只有放手讓東西沉下去,而這一次果然有些成績,在下墜到六十五米的時候,儀器探測到某種波動。, S1 j: Y# g; Q6 X4 A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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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能量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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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樣的能量反應?是不是地氣?轉化異變過後的,能量反應還很強?”. I- a) I$ d+ h% _% h& e* Q& @

( ~5 |8 L. n% I  “……對!真的是!”鳳香皺眉道:“大地能量要這麼澎湃,通常要深入地下百米,而且轉化異變的現象,通常發生在術者或武者引地氣為用,才會……”* Q, I: Z; E, ~# ^; O0 Y' k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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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個煉金術師的專業判斷,底下多半有某種法陣的存在,巴吐城城防法陣就是地系,運作轉化後的地氣與這相似,但城防法陣已毀,就算運作也不該陷到那麼深的地方去……0 \4 |* i$ m# _# W

5 w7 B! Z8 E, H( }; E# y  鳳香感到困惑,望向東方戀雪,只見他表情凝重,右手緊握成拳,青筋突起,這讓鳳香吃了一驚,不好再多言,凝神操作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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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地超過八十米,地氣活躍反應逾倍增強,儀器受某種力量牽引,下墜速度狂增,很像是來到某個大空洞,而在靈波掃瞄下,螢幕上浮現大片密密麻麻的光點,從那個密集程度看起來,失蹤的幾萬獸人屍首,全都在這個地方。% Z* ?  }* d)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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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生命反應!”鳳香瞪大眼睛,“這些不是屍體,還有心跳,雖然沒有動作,好像陷入沉睡,但他們確實都還活著……幾萬獸人,都還生存著,這怎麼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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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只要把獸人弄昏過去,陷入假死狀態,減少肉體能量損耗,由後天呼吸轉先天胎息,就可以做到。”東方戀雪道:“弄一個大一點的法陣,吸納地氣,灌注進他們體內,就可以維持他們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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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只是吊著性命,一時不死,這樣子能撐多久?”2 d, e% ]" W. C/ @$ ]

7 B* ]* G; A$ T$ v/ _) h  “不久,就撐半個月……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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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苦笑著說話。看見他的表情,鳳香一下也像明白了什麼,更曉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剛要開口問話,手腕上陡然傳來痛感,一道強光乍閃,探測儀器被某種力量摧毀,浮空的光幕一下暴閃,消失不見。) P$ E' b- _4 s& ~# v: K

% J. E  P/ ?% [  “儀器被毀了,怎麼回事?”鳳香道:“獸人那邊好像有某種力量在防護,儀器靠近到相當距離內,就整個被摧毀,那裡是什麼狀況?”# K+ S# G. V2 E0 u  d# [+ `/ N, j

+ n3 F. e0 c. n6 ^! ?4 r. A1 w  “我又不是魔法專才,哪知道底下什麼狀況?不過,妳剛才觀察,有沒有看到那邊出現繭化之類的狀況?”  Z* K) Y6 A% \0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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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測距離遠了些,我沒細看,不太肯定……那些獸人,會繭化?”& m$ t  o% V' H4 q2 [- K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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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香有很糟的預感,生物繭化是為了蛻變,蛻變之後都會比原本強,照說只有昆蟲才會結繭,不過獸人本來就蘊含著變化的潛能,又是狂化,又是妖化,現在就算會繭化也沒什麼好奇怪,讓人擔心的是他們出來會變成什麼?2 z1 {: r. ?. m9 q0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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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說,對於武者而言,這種陷入假死,由後天返先天的狀態,可謂萬金難求,後果也是可好可壞,運氣不好就是假死變真死,運氣好……領悟先天真氣,從此往地階的路就通暢無阻……不過獸人構造與人體有異,沒法修練真氣,這條路走不通,唔……”! b- j$ q8 k  J. [- W

& l* x& W8 \% B# K$ A8 d- K  東方戀雪煩惱苦思,他對天妖的用意還算清楚,十五天的時間,是天妖贈送給自己的禮物,正是天妖全力推動巴吐城的法陣,將這數萬本該亡於城內的獸人拉入地下,藉地氣維持生機,保住性命,這才令亡靈軍團的毒計沒有得逞,否則不用等到後頭的三族混戰,亡靈軍團直接就得到數萬兵員,立刻要冒出來席捲天下,這點……確實是天妖的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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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9 n. \5 ~& I& N  問題是,天妖從來不是一個施恩不望報的善人,東方戀雪記得,小叔給的好處從不好拿,每次他都要加收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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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期滿,我就面臨抉擇,要幫助這些獸人重返地面?還是把他們扔著不管?以這些獸人的能力,假死十五天,體力被削弱到極點,甦醒之後挖百米的土爬上來者,千中無一,不過幾十個……他是要我承擔坑殺幾萬獸人的罪惡感嗎?別鬧了,我哪來的那種東西?本來設這個局的時候,就已經打算把他們全幹掉了,與其放這幾萬獸人活著上來找我麻煩,我當然樂意讓他們在地下死光光啊!小叔的考題沒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 |" f/ q2 g5 j6 X5 F; M

, M  G, X) E; p  東方戀雪苦苦思索,想著各種可能,忽然念及一事,暗叫不好,鳳香看他臉色一下大變,也知不好,連忙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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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a$ {$ o& j- ?2 W8 p, B  “怎麼了?”! A5 R1 k* }' U, C: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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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十五天滿,會有什麼結果了……該死,這個利息收得太重了,簡直就是他媽的高利貸啊!”東方戀雪道:“我就覺得奇怪,三族獸人混戰的時候,那個屍化法陣,應該是傳說中的屍骸狂舞,那可是究極魔法啊,沒有那麼好破的,眠茶底下那群人說破就破,就算是神通,也未免太神了吧?”  j- o/ m1 Z* O  W! H

. S8 L: L& ?5 C) B8 {  “你是說……”鳳香心念急轉,“巴吐城地下百米的這個法陣,吸取周圍地脈能量,屍氣屬於玄陰之氣,與地氣相通,受到這邊牽引,屍氣大量流失,發揮不出應有威力,才會導致眠茶將軍一擊便破?”2 i( z( ^) @1 s7 o9 o5 w

2 \' u8 r; ]0 X" u  “對,而那些散逸過來的屍氣,被法陣吸收過來,起初是還好,法陣運作中有一定的抵擋能力,能破壞妳的魔導設備,也能擋屍氣污染,可當十五天期滿,法陣消失,這些獸人假死了半個月,半死不活,處於最虛弱的一刻,大量被擋在法陣周圍的屍氣一下入侵,應該很快就屍化了……”7 V' e1 t* ^/ ~& E: }4 o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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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戀雪一面說,一面心裡評估,越算越覺得情況惡劣,如果這情況發生,幾萬獸人屍兵重見天日,那可比單純的幾萬獸人軍回來要糟得多,亡靈軍團憑空得了一個大禮,不但把巴吐城之戰中應該得到的收益拿回,還不用去拼湊殘肢碎塊,大賺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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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契拉東贊收了這大禮,一定會感動到哭的,會拉著小叔的手,掉眼淚說: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人啊……況且,在這種情況下屍化完成的,不是殭屍,而是活屍,具有殭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體質,還保有生前的靈識,能思考,說不定還能狂化……小叔,你這次挖給我跳的坑……好深啊!)# M$ f$ l/ I+ x3 F: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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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第八章 遠交近攻.外交無敵(中)% O4 ]# a& h0 L' c" E  t9 m+ P( k

; ^+ c' }8 o- w4 t% z' q  這個考題難度太高,東方戀雪一下也愣了,腦裡第一下閃過的念頭,就是直接開溜,避之為宜,雖然稍一鎮定,馬上曉得這麼做沒可能,不過對心理的影響也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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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b$ o2 {2 m( i! w- h: P  (怎麼辦?怎麼辦?還剩下多少時間可用?巴吐城之後,我們到處掠劫,再加上促成三族獸人內戰,現在還剩下……)1 S2 n8 e, V0 v'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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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半!”8 a& r% f" x+ d" y+ K/ J7 y

& ]8 z; x1 ?8 k! m( `" R  鳳香的回話,讓東方戀雪一下抬頭,目光交接的那一秒,彼此已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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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慌喔,你是頭腦,要是連你都心亂了,那一大票人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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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說得容易啊,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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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麼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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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y  B$ f4 a# y" u* U  c  “哪還有什麼主意?現在的情況,根本由不得我們選擇,擺在眼前的路就那幾條。”東方戀雪道:“獨力解決肯定無望,幾萬獸人軍隊,可以打破目前的衰弱均衡,獸人會立刻向我們發動報復,我們根本擋不住的,更別說屍化之後了。那些傢伙半獸半屍,維持著意識,卻更有著對生者的憎恨本能,絕沒法和談,更不會和我們講什麼好處,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n5 T# G6 B4 K1 s9 G7 ^

0 m; z9 A% x; U2 L: m  “不是還有眠茶大師嗎?他法力高強,底下又有獸族雄兵,有他支持我們,情況整個不同了。”( c: J! Z7 Y; p5 j/ D7 z; B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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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茶這盤菜啊……基本上是看得到,吃不到,我現在還沒法對妳說,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來觀察,若我估計不錯,他自己身上的麻煩不小,自顧不暇,幫不到我們多少了。”" `, ]) b* q- b,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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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該怎麼辦?”. u5 `" l5 f  V7 ?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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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法只有兩個,一是引出北地幕後的那隻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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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拉東贊?”8 f# A# H4 L! k. ^1 v- w/ V

- i( V7 S" p4 _: z% R  “那個精靈癲婆確實也黑,不過還不夠黑,而且她是衰到發黑,不是我說的那種黑……”+ @4 Z, l; r5 i0 X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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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說點人類能聽懂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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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z9 L  d8 s, p' }8 |( T  “簡單來說,就是……”東方戀雪欲言又止,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搖搖頭,道:“談這個目前不現實,先跳過吧,可行的那個方案是……與狼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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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u. \5 o: n0 K. S" P  照東方戀雪的意思,立刻就要趕去狼族,找那邊談判,不過身邊多了一個鳳香,總不好帶著一個妙齡少女跑到獸族去,因此必須先回人類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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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營地之後,鳳香看東方戀雪腳傷仍重,怎麼都不放心讓他自己一個人推車前進敵營,無論如何也要跟,兩邊僵持不下,眠茶等人恰好回來,知道東方戀雪的打算與事態發展,整個情況一下就亂了。6 @" w. K: E# K2 |6 d/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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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狼族被你耍得七葷八素,恨不得把你拆骨煎皮,哪能讓你去自投羅網?”陸雲耕堅持道:“要去談判也不能由你去,你在這邊養傷,換個人替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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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道我自己閒得無聊,非要跑去加班勞動嗎?我們這邊武藝高強的人是不少,擅長耍嘴皮的就沒有,如果有,我早就直接派了,還用得著自己帶傷上陣?”東方戀雪嘆道:“更何況,你大概不明白這種交涉的規矩,你去談判,必會遇到獸族刁難,他們肯定會說,想談判就要把我交出去,以示誠意,那你還不是得回來帶人?”( x0 Q5 a6 Y8 X+ |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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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哪可能把你給交出去?這個條件我們不接受。”# U9 a8 r5 z: [% }

3 v0 E4 K9 G0 A, k! p  “接不接受我都得露臉,只要能說上話,我有把握保得住自己的命,但出去露臉是必要的,要是只靠你們來傳話,本來談得成的也會談不成。”  N8 |+ H" I+ [7 J) }5 e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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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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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倒是挺願意啊,可是老大你這張臉,正氣凜然,聽到一些不對勁的話,你表情就會扭曲得很厲害,七情上面,什麼心思都露給人看,這樣去談判還談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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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E: z3 r6 G7 V# O  東方戀雪這麼一說,陸雲耕為之語塞,比較起來,自己習慣對己方人馬說話,但面對敵人,搞什麼爾虞我詐的把戲,這還真是不擅長,萬一因為自己的表情,礙了東方戀雪的事,那就不好了。5 a' I7 `& r) \8 F1 L

; v0 f) R* ^+ J% A' c, p8 H  “還是老胡陪我去吧,這方面我們是老搭檔了,他凶巴巴的樣子,很適合對獸族交涉,真要出了什麼意外,他也比老大你更適合殺出重圍。”5 k% ?9 Y6 c: U$ E" \2 i

- ]8 h# w1 `9 j. U, c1 h" v8 ^  這樣商量過後,東方戀雪和胡燕徒就一起出發,前往狼族駐地,由於不想新技術外洩,鳳香特製的那台輪椅車就沒有用上,東方戀雪弄了一台簡陋的輪椅,再準備了一雙枴杖,讓胡燕徒背著枴杖,推車上路,走沒多久,胡燕徒便感到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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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啊,也不用偷懶成這樣吧?你腳是傷了,可明明能用枴杖,為啥還要坐輪椅?你就是存心使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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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使喚誰也不敢使喚你胡大爺啊,坐輪椅是為了爭取休養時間,讓腳能快點好,後頭事情可多著了,不早點動起來,生命沒有保障啊。”東方戀雪笑道:“況且,我問你,如果談判破裂,翻臉動手,你憑什麼能殺出重圍,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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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y: b/ d8 ~3 y  胡燕徒想也不想,揚了揚手中的獸王刀,“就憑老子的武功和刀!”4 J9 X6 P% Q# W$ x5 V2 i

5 Y3 A+ P1 S8 j  _6 J4 v  “是啊,你手中有刀,我可沒有,你能亮刀殺出去,我又怎麼辦?難道要指望自顧不暇的你嗎?那時候就只能指望這台輪椅了。”東方戀雪道:“上戰伐謀,也就是心的較量,橫豎我的傷藏不住,那就索性把傷勢誇大一點,讓敵人錯判我的傷情,低估我的實力,到時後猝起發難,就能掌握先機,這一招你學著點,將來估計……哎呀!”4 Y4 d$ o5 m; d5 }1 ~+ \8 w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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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還沒說完,胡燕徒猝起發難,猛然一拳,東方戀雪未有提防,距離又近,被這一拳重重打在臉上,連鼻血都噴了出來。5 Z( J! v4 t8 u9 e1 L" i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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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神經啊?為什麼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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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B4 t6 @. e2 i+ G  G9 Q  n  “呃,是你自己要求的啊,你不是要我學著點?我想就現學現賣,幫你把樣子再弄慘些,讓敵人更錯估你的實力。”& P5 p8 F1 c' P

/ H6 `3 e; p0 ~0 Z2 p  a  “你他媽的這也未免太過舉一反三了吧?”* f7 s/ E$ n- v4 W* a3 i1 }

7 w/ J0 {, z) z8 v  即使大罵,東方戀雪仍無奈帶著鼻青臉腫的狼狽面孔,造訪狼族駐地,這邊的情況不好,連續戰爭帶來的傷害,讓這邊連站衛兵的狼人都身上帶傷,而大批同族一下叛變逃出,自家內部還不曉得有多少認同者,這件事也對士氣打擊嚴重,當兩人來到,眼中所見的情景,就是一個人人垂頭喪氣,士氣委靡不振的軍營,而狼人們見到東方戀雪與胡燕徒,都有著仇人相見的眼紅,大叫著拿武器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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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情形早在胡燕徒預料之中,他圓睜大眼,怒喝一聲,使著純正的獅子吼,意欲一舉震懾獸人。他的佛法修為不足,力量過於剛猛,運使這種佛門神功,發揮不出應有水準,不過他也懂得取巧,怒喝同時,將一半力量注入獸王刀中,刀身回應共鳴,一道道充滿威煞的刀罡,如漣漪般四散而出,這些無形煞氣,卻有著實質傷害,衝上來的狼人都抱著頭,嚎叫著滾倒在地,起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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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族目前正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前頭這樣一鬧騰,立刻驚動內部,狼王親自率領大批武衛,第一時間衝出來,看來似乎正在開會。儘管反應很快,胡燕徒卻覺得對方的氣勢不是很足,還有點驚魂甫定的感覺,不過這些弱勢反應,全在見到東方戀雪之後,化為滔天怒火。# i, }& i. g5 g1 P0 ~

6 t2 s9 Q: h/ R  之前狼人們對這邊還只是眼紅,可這一刻,以狼王為首的眾狼人,眼中簡直就要噴出火來,不過就在他們要怒嚎出聲的前一刻,東方戀雪的大笑先了一步。5 h+ g  s. j$ V" d% d2 t!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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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親愛的狼王,一段時間不見,王上風采更勝之前啊,真是看得我好生羡慕,不知王上是怎樣保養的?可以的話,教教小弟我可以嗎?”, g( a6 ~8 n; V: B1 _3 x3 L

  e2 q4 ~$ d2 I. X. Y  一聲大笑,似乎只是插科打諢,不過搶在獸人們之前而發,卻讓獸人們的怒吼發不出來,還好像當頭被澆了一桶冷水,怒氣被壓抑,氣勢莫名弱了一籌。% W- }, p! e& ~9 `& n) ?&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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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東方戀雪最近的胡燕徒,感覺最是清晰,曉得一切非是那樣簡單,因為東方戀雪那幾聲大笑,竟然讓自己生出神魄動搖,魂不守舍的感覺,這些笑聲中蘊含著精神異力,不同於尋常功法,而近似佛門神通,這讓胡燕徒有些困惑,之前可從不知東方戀雪有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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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嘖,狼王,怎麼了?看到老朋友應該要高興啊,為何你滿面怒氣?這樣不利健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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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l- V) C% |1 w+ q( m" I  “你這個卑鄙的人類!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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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6 j# c& O1 S& i# f- p" s3 O9 h  “哈哈哈,說得好啊,狼王,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想把我活吞了,若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怎麼敢貿然出現在你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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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聽在狼人耳中,他們登時疑神疑鬼,不安地望向四周。獸族耳目嗅覺之靈,遠超人類,過往從不怕被人族偷襲,可連場大戰之後,神經緊繃,他們赫然連這點自信也沒有,一遇到威嚇,馬上疑心生暗鬼,覺得好像有大批人類部隊潛伏在周圍,隨時可能殺出,甚至搞不好已經反過來將他們包圍了。: `" `  V8 X& ^# F; @: K' R

0 A2 F7 f8 X+ @# L* d* n  這種事情照說是不可能的,但還有什麼事情,會比眠茶忽然登高一呼,大批狼人集體叛變更荒唐?當這無比荒唐之事真的發生,又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說不定,那些背叛者正潛伏在樹林中,等著做出雷霆一擊。" v# Q: F: G. h! `! ~. W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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