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七章　青小聯手，分屍虐殺

　　揮起巨大的猿臂，李青山整個身軀都瘦弱了一圈。

- S& z7 l  U& ^  ~　　「猿魔通臂」並沒有什麼特別酷炫的效果，只是是將全部力量集中在一條手臂上，卻是相當簡單實用。因為猿魔變幾乎所有神通手段，都在一雙手臂上，相當於提升了整個猿魔變的威能。
+ _9 w$ v, T2 O2 \1 l9 o1 i  s
% |0 r+ f! R8 q7 @) H　　其他神通變化，只要是用這一條猿魔之臂催動，也會威力暴增。不過諸如風神羽翼、牛魔煉皮之類的神通，威力則會大大削減，甚至無法運用。無論是速度還是防禦，都會大受影響。

　　而他想要獲勝，單憑這一個神通，是絕對不夠的。

9 [9 a& [& q9 \! s+ s　　「殘疾人！」
9 k3 I. M: K: {- S1 T* n. [
　　況天佑額頭青筋暴跳，再看李青山拖著一條手臂的樣子，臉上像是挨了一巴掌。就算是斬斷他一條手臂的白骨傳人，都不能讓他如此仇恨。
) c& R- Z; K: i0 ~# V
　　刀鋒一轉，狂烈刀勢全部向李青山傾瀉，先宰了他再說。
! e$ U) @8 m7 ^; e0 Y6 S
; }5 n) X" J; o0 Y" H　　如果李青山作為人類，也有天賦神通的話，那麼一定叫做「大嘲諷術」，激怒別人像是吃白菜一樣簡單，他也非常喜歡這麼做。
6 y4 w% [% i4 e
　　此時他仍是一臉輕蔑，心中卻滿是慎重，對方乃是渡過四次天劫的屍帝，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大境界，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般屍帝，就連血脈體魄上都沒有太多優勢。

　　這是他面對過的最強對手，就連當年的窮奇，本質也不過是一具化身，受制於九州世界法則，只是三次天劫巔峰。
' c9 l7 O* G: j: d. L- ]. V. C; E
. ~, e; H  v2 Y* E+ `2 M7 b; u　　而他目前的狀態，卻遠遠算不上是最佳。「猿魔變」他已參悟到第三重，為了維護體內小世界的和平，其他變化現在也是第三重的境界。若論境界修為，甚至比他離開九州的時候還要弱不小。

8 B1 ]5 d- V* ]+ x6 A+ A　　然而胸中戰意，越發熊熊。
9 h) Q8 M4 b4 Q: a1 I. U4 h& u
8 {9 }/ |9 Y9 P8 X- o* E( ^　　雙足陷入大地，身軀與大地連為一體、息息相關，無窮無盡力量湧入體內，他乃是大地之子——大地神力。

　　雙手五指屈伸，彈出利爪，手臂猛然又粗壯了一圈，掀起烈烈狂風，似有猛虎咆哮——虎魔狂怒！
# n/ c! `) J0 x7 o
. Z4 v, u& b- ^5 Z& j+ W  }　　李青山一雙眼眸卻是寧靜如深海，推演洞徹了所有刀勢變化。若是在以往，這兩種手段根本不可能同時施展，現在卻毫無阻礙。
' y% r) q  s6 U+ `! @0 I7 i
/ G) n0 E% n% A, D0 B% d　　緩緩揮起猿臂，猶如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7 w  Z) ?* j6 [8 A6 q) ~: U
  {$ B# S6 M* O( L+ ~; t( V　　況天佑心中忽然湧出一絲不安，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不再是隨手可滅的弱者，成了可以威脅自己的凶獸。特別是那一條獨臂，則是凶獸的獠牙。
8 [) ]: R+ Q- N7 D0 c/ X
5 `/ H" [6 m  w　　「或許不應同他正面抗衡，只需要稍稍避讓……」
& T4 M* Y7 C. R% M
, d/ R7 F' ^( t* R) O　　他陡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心神竟為對方戰意所懾，越發的羞惱：
3 _) }" d$ X! u5 T4 p! C4 C
+ K2 q8 O! U& m9 H　　「混蛋，被廢掉一條手，已經是奇恥大辱！這麼多老傢伙看著，我若面對一個小小妖王都不能正面碾壓，那真是丟盡了僵屍一族的臉面，回到餓鬼道如何面對師尊？」

　　再看李青山，眼中充滿了輕蔑，「就憑你這等修為，不像白骨傳人那樣找機會偷襲，卻選擇跟我硬碰硬，真是最愚蠢的選擇，看我如何將你碾成齏粉！」
. v) x( w$ B1 o: J9 N- _7 v
$ C/ e0 Q* r- _; W& P3 _　　「破！」
# q* W% v7 }. N
. r4 p/ i+ y; X( Z' [　　李青山不管不顧，一拳轟出！手臂卻像是拖著什麼重物般，顯得異常遲滯，每前進一寸，似乎都要停頓一下。
9 `+ f% X# B7 x1 U
　　況天佑越發輕蔑，認定他根本無法掌握這股力量，刀鋒斬落：

: W' c1 y. _/ v! B& T( B! E, _1 F　　「死！」

4 W) s8 T" E4 p( I# T　　刀鋒斬在拳頭上，時間彷彿凝滯了一瞬。

　　李青山一動不動，獰笑望著況天佑。
$ V' i. H  E$ s0 N* x7 W5 i
　　況天佑一臉愕然，雙目圓整，充滿了不可思議。

　　哢嚓！
8 [& ?6 Y$ g0 N0 y/ f6 \9 b/ G
　　一道裂痕爬上刀鋒，瞬間蔓延至整個長刀，鏘然一聲，粉碎飛散。

; J; ~- y/ ~" g: D　　鐵拳狠狠轟在況天佑不可思議的臉上，積蓄了許久震盪之力傾瀉而出。
; O& Y: ?' R& r
　　砰！
& R7 K) t7 R0 `* V5 K* J
1 z/ M2 f' A% _7 v5 ?4 x  h, |% [　　虛空猶如鏡子一般碎裂，裂痕佈滿況天佑全身上下，被轟飛出去的時候，已是千百塊血肉。
& P3 a3 R: V: ~- _; b
4 N$ O% E% E8 O: u2 |2 ~　　龍首山上，所有修行者都目瞪口呆，就連大夏皇帝都維持不住儀態，張大了嘴巴，不可一世的強大屍帝，竟被區區一個妖王一拳轟殺？

8 [! v2 F2 C0 m2 @1 X　　天上的「星星」也一下閃亮起來，充滿了詫異困惑。

　　李青山一拳轟碎了況天佑之後，並沒有乘勝追擊，維持著揮拳的姿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猶如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像。

　　轟！李青山腳下土地粉碎塌陷。
4 T6 m8 l, R8 D1 d
1 U# f0 b! ?1 T. C$ S" s　　轟隆隆隆！猶如一場大地震，龍首山也在搖晃，彷彿隨時都會傾倒，一道地裂甚至爬上了龍首山。
9 X+ C- H3 X' W/ K9 ]
, v- W& t) Y4 ~$ R　　忽然間，他的猿臂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爆炸，整個身軀隨之爆裂。
' V3 [& G6 ]6 N1 s
　　硬抗這一刀，也已超出了他身體承受的極限，縱然他努力將刀氣引向腳下的大地，然而刀氣入體，仍是撕裂身軀，粉碎虎骨。

　　一個平凡無奇的土塊跌落下來，九州世界沒有幾個人認識，餓鬼道中卻響起一聲聲驚呼，「九天息壤！」

　　這一塊九天息壤一直被李青山攥在拳頭中，那是尋常世界都沒有資格擁有的神物，將牛魔的力量與神通，變得強大之極，方能生生轟碎了況天佑的僵屍神軀。

　　這番變化，令人更是吃驚，僅僅一次碰撞，兩人先後粉身碎骨，最後竟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 x" V$ f: C" ~1 G- t7 V. z　　姒寶喃喃道：「不，不是同歸於盡，兩個人都沒有死，真是好強！」

　　李青山身軀粉碎的瞬間，一聲鳳鳴，直衝雲霄，熊熊火焰，鳳凰涅槃。
% I/ s3 u' L% h' l
　　況天佑飛散的屍塊，在半空中便開始聚合。

% ]$ U  ~% L% |$ s1 ~5 c　　一切皆在轉瞬間發生，二人都只需頃刻就能恢復戰力，這時候誰能更快一步，誰就能佔據上風。
7 P& l: }2 Y. U
　　然而這並不是單打獨鬥，在李青山轟碎況天佑的時候，一個白影便從他身後閃出，揮起弑佛劍，向著千百塊飛散的屍塊刺去。
8 Z# d# R+ X! b* e! g
　　劍鋒在一塊腳踝似的肉塊上刺了一劍，就立刻收回再刺，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動作。

8 z% f$ r8 Q9 a. @　　百道劍光彷彿同時刺出，猶如鮮花怒放。

　　縱然相別多年，他們之間的配合，依舊無比默契、妙到毫巔。
2 E7 y6 {, m1 A* K
　　被刺中的屍塊，全都燃燒起來。
6 |' @. _! M. ~7 r. N
  Z5 r, o5 Y* i1 ^! J: Z) ]. o0 s　　轉瞬間，況天佑將所有屍塊聚合，卻顯得異常恐怖慘烈，腦袋少了三分之一，小腿也消失不見，胸口有一個大洞，身軀到處都是殘缺，半張臉上充滿了驚怒。

　　九天息壤這時候才正要落地，忽然又向上飛起，回頭一隻大手中，上下拋了一拋。李青山一臉笑容，狀態簡直比剛剛降臨的時候還要好。
. ]3 A1 E& `) u4 [. H- [: P
4 p4 {9 ~8 D& g- s　　浴火重生，愈戰愈強。
. x3 K9 y: d2 @6 {6 e* i
; v3 Q4 L) n0 u, A, f　　「不對，我為何要與他硬拼？明明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戰勝他，而且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危險。難道說……是這方世界蒙蔽了我的心神，扭曲了我的意志！」
0 Q9 C2 R( e& Q
& T5 F2 z* b3 R9 g0 `　　茫茫天意，豈是那麼容易欺瞞。
- `* H- B3 D) k, J& C$ G
　　況天佑心神一清，頓時感到死亡危機，心頭一陣悚然，單腿一蹬，直衝天際，不顧一切向餓鬼之門逃去。
2 Z& t) L! ]5 C  X$ q$ L3 b
　　「得罪了小安還想走，給我回來吧！」

　　李青山握緊九天息壤，大地力場全開，向著況天佑遙遙一抓。
* Y: z! Z4 M- H1 @" N
　　況天佑身形一頓，被一股無形大力攝住，被一點一點拉了回來，心中充滿了不甘，「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妖王？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過，白骨傳人身邊有這樣一個存在！」

　　將況天佑拉到近前，李青山又是一拳轟出。
3 a9 ^; P6 X2 X+ S" I1 l
　　轟！
2 O5 a2 B4 q0 q0 @& X0 o3 Q& v
( v. @! r. E/ Z; W　　虛空破碎，屍塊飛散，小安出手，弑佛亂刺。

　　又聚合想逃，又被抓了回來。

　　轟！轟！轟！

$ \9 v+ T9 T  t& _　　況天佑一開始還能反撲一下，反抗的力量越來越弱，身軀大半都被毀滅，僅存的小半張臉上，已是充滿了絕望。
* h5 I' w9 b2 M1 F+ r" z% s
# V, u- f" v% e. _& w  t# Z　　李青山問小安：「累不累？」

6 q* b" J) \+ O( q/ X/ E+ x　　「不累。」小安搖搖頭，一臉幸福。
; L: T6 [; N& {& \
. X# N$ w. m2 ~$ Y% [7 m　　天上的「星星」劇烈的閃爍著。龍首山上寂靜如死，以大夏皇帝的眾位大修士，眼睜睜望著來橫掃九州的強大屍帝，被一點點虐殺，過程猶如淩遲。

　　顧雁影歎了口氣：「真是一對兒殘忍的組合！」
+ ~! Z$ ^9 c( U3 j
* z  ]9 @; z$ R; X- K
8 B2 V' V6 k5 C3 [, p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八章 無邊罪孽，我自擔當
% @! Y# ]) r4 U* ?2 P7 E4 E0 l1 y       
    況天祐猶如陷入蛛網中的飛蛾，拼盡全力也無法從大地力場中掙脫，掙扎的越厲害反而越虛弱，充滿不甘吼道：“若非這方該死的世界，諸般法術與法寶都無法運用，你區區一個妖王怎能將我逼到這一步！”
( z1 H, M/ o  O
    眼看大難臨頭，意念反倒變得無比清醒，明白自己是在不知不覺間，被這方世界矇蔽了感應、擾亂了心神，不僅鬼使神差的與李青山硬拚，而且就連被白骨傳人偷襲刺中那一劍，都有些不明不白。
% H! @5 G8 W/ l2 q! l, A
+ }# b$ H+ F4 b& N1 p0 s4 p! Z+ V5 i    否則憑他的境界修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偷襲成功，更不會執著於修復被斬斷的手臂，明明稍一嘗試就該明白事不可為。
* c* \8 M) Y- k7 g3 y! l& s2 V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輪轉。

( W, {+ X" |% x1 c. ^+ ?% c    李青山也就明白，為何這個平生遇到過的最強敵人，手段竟如此貧乏，連個像樣的絕招都沒有。不由遙想當年，自己落入小世界中的情境，所有力量都無法運用，亦得不到靈氣補充，脆弱的猶如凡人，還倒霉的一塌糊塗。
$ r; ~; P* U# N2 M; o0 E/ B& J
    這廝雖然不知怎麼混進九州，逃過了世界意志的直接鎮壓，保留了自身力量，但也受到了重重束縛，不可能像是在餓鬼道那般為所欲為。

* e8 }7 x# R! |3 `( k    這正是“時來天地同借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所有生靈都必須有一方合適的世界，方能縱橫馳騁，否則便要受到種種有形無形的桎梏。
- F1 Y+ I! K/ |; m2 b, w6 W
    李青山又是一拳，將況天祐轟碎，笑道：“若這裡不是九州。我已渡過四次天劫。你一拳就被我轟死了，還能跟我廢話？”
3 \9 O' L- i" k$ T9 L
    況天祐不肯相信，卻又不能不信，身為妖王尚且如此恐怖，更何況是成為妖帝。

    可是，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妖王？！

  v) t5 ?4 s$ V    這個念頭仍在所有人腦海中迴蕩。
, T. \& w% y' N$ m6 w
% l. U$ _6 {2 z3 @. a3 v# b$ e( M  ?; ]) y    李青山又將況天祐轟碎數十次，況天祐只剩下小半個腦袋，被他握在手中，一隻獨眼仍對他怒目而視，不由笑道：“呵。這傢伙的體魄還真是強悍。這樣還能不死！”又問小安：“為何不殺了他？”

    再強悍的體魄，在弒佛劍面前也要大打折扣。這廝能活到現在，分明是小安一直在留手，沒有找準機會一擊必殺。而是控制了弒佛劍的威力。一點點削弱他。

& \' d2 t1 v7 b7 u9 U    小安傳念講述了鬼塔一戰。幽妃代替她落入了餓鬼道陷阱的經過。
. ^$ R& s- Y) `7 s5 P& H$ @* p: ^
2 c2 P0 p6 c& Y$ J" s    李青山感慨：“真是個好母親！”向小安展示了一下況天祐那扭曲猙獰的半顆腦袋，“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個人物，走。我們用他換回你母親吧！”
, \& x5 w; a, }8 Q) D
5 i2 z# K; j% h* b) {1 L4 t    況天祐神情一變，竟然漸漸平靜下來。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竟還有一線生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 i( U; A4 X* \" Y; l8 O; y  g
    李青山笑道：“怎麼著，你還想找我報仇不成？”
2 q  L! ]+ M4 r3 q  I5 B
7 C  a; H3 D0 {5 e    況天祐道：“你怕了嗎？”
- G# ]9 y4 E/ _0 }8 z6 \# T
( U" |& P1 S0 s1 l3 S5 z( J. W    李青山哈哈大笑，昂首對天空中所有眼睛道：“我叫李青山。”聲音並不特別高亢，也沒有什麼豪邁之氣，像是陳述一個簡單事實，“你們攤上大事了。”

    況天祐眼角一跳，明白對方並未將他放在眼中，恥辱感令他眼中充滿仇恨，卻莫名有一種感覺，這個仇或許永遠也報不了。

) A( X3 O1 _5 w3 o0 H2 J    李青山低頭對況天祐道：“希望你真有那麼重要。走吧，小安！”

2 t5 K4 M2 a( x/ x0 x    “等等，青山，你師傅也被捉走了……”
% I; w, O+ F( i4 O# n, S9 |. F
3 ?0 C) t* _& n3 U9 {8 |7 E    李青山聽了事情的經過，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個靈國寺！”一聲暴喝：“左國師，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喝猶如驚雷炸響，守山大陣上盪開層層漣漪，龍首山上一座堡壘轟然粉碎。

1 C" g" P0 j' V/ m$ ~' ~    大夏滿朝文武相顧駭然，這“群龍聚首陣”乃是天下第一大陣，不禁是九州靈脈彙集之地，更是眾生願力所鍾，雖然此刻並沒有啟動，但竟然沒完全擋住一聲暴喝。

    此時屍帝雖去，卻來了個更狠的，想在這種情況下完成祭天，無疑是痴人說夢。
" U9 {) c* A% |" R2 U
    姒慶太子面色蒼白，躲藏在眾人之後，不敢露頭。雖然並不只是因為恐懼，但實際表現卻沒有任何分別。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
" r5 y' @: j$ _  w5 k" \
. K) v8 v! O6 z* ?    “阿彌陀佛！”左國師越眾而出，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李青山，“李青山，你本為我佛門俗家弟子，何以如此不分是非？”
$ O+ p% o" a# P8 g7 N- v1 m
0 P' F2 q+ D  h- M2 T0 v    李青山一聲獰笑：“我不分是非？”

- n4 f7 g0 M) ?8 |    左國師一指小安：“你可知道你身邊的佛敵，都做了些什麼？”
1 l" s9 }: }, }7 q7 q) _8 e
( O& f$ g2 P: d/ v) Z. ]3 R    小安低下頭來，李青山一愣，奇怪的望了小安一眼，又道：“我只知道，在她全力征伐餓鬼道的時候，你個禿驢卑鄙無恥、出手偷襲！”
  B! a9 w6 S/ n8 Q' s
    “好，那我就來告訴你！她打開天下大半魔窟，使得各州魔氣衝天。她滅絕四州生靈、數以兆計。這般滔天罪孽、罄竹難書，比之餓鬼道更加邪惡恐怖。”

    左國師義正言辭，站在高高山巔，渾身煥發出金光萬丈，猶如地獄閻羅在審判惡鬼，要將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2 |/ L1 F" _- ^9 ?3 ~: B( n    “你胡說什麼？小安她才不會……”
! D1 r5 Q. C' v+ w: @4 g8 L
" p. g7 ~, S2 S1 |% I7 V    李青山不以為然的反駁，覺得這種指控未免太可笑了，將手放在小安肩膀上，卻覺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 d/ u4 F! X$ g$ M$ l) V
    “你若是不信，便讓你師傅來對質吧！”
  P6 F2 c5 ^5 z, ^' S( X
1 L; h7 ~6 L: C  V7 a' L    左國師揮手取出木魚，木魚張開大口，不怒僧從中滾落，被封禁了全身修為，猶是一臉的渾不在意，拍了拍塵土站起身來，望見李青山，臉上一喜，又見他身旁的小安，不禁嘆了口氣，露出悲憫之色，閉目不語。
2 Z$ _% b1 E; \7 Y0 E1 c1 g. N
4 F4 v- Z+ V. p: ]" e    他對天下種種並非一無所知，左國師特意將小安的所作所為告訴他，想用悔恨來折磨他。甚至他也動搖了，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當日是不是該助左國師全力擊殺小安。

    “當日若非你師傅干擾。我已擊殺佛敵。如此罪孽，萬死莫贖，正要擇日行刑，你好好看著吧，幫助佛敵的下場！”左國師高高舉起木魚錘，便要向不怒僧頭上擊下。
+ S5 K6 A1 c' u5 L7 N" D
& G" J9 W8 F# G8 O5 L1 l; K* t    李青山怒喝道：“住手！”

    左國師感到一陣狂風撲面，此時“群龍聚首陣”已然啟動，卻也無法完全阻隔李青山的力量，然而他唇角卻泛起一抹笑容：“你要我放了你師傅也可以，你需得替他贖罪！”

$ y1 V. M8 h* ^7 v    李青山冷冷道：“你想要我如何贖罪？”
$ K9 y# D4 d0 d$ h* u
    左國師陡然雙目圓整。金光四射：“立刻擊殺佛敵！”

: O6 a* }6 H! T; F( ~    天上群星一亮。似乎也沒料到這一步。

    李青山怒極反笑：“你這是痴心妄想！”

" `) O' m% }! m; I9 _' f    這聲駁斥卻不似方才那般有力，他平生也是殺人無數，卻頗有任俠之風，不是自保。便為復仇。哪怕在與人激戰之時。若非萬不得已，也不願牽累無辜。什麼視眾生如螻蟻、萬物為芻狗的念頭，更是從未有過。

% H: w4 G4 U2 ^1 x4 z) V    而如今他最親最近的人。卻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其中有多少嬰孩稚子，又有多少忠厚良善，全都玉石俱焚。
9 V3 J' v4 v3 D2 a4 ^, `9 `5 m3 f
8 t/ g# G, v" q  B  F/ I    再放眼望去，無論天上天下，善惡正邪，佛門餓鬼，都要將她置之死地而後快。而她似乎也真有不可贖還的大罪、非死不可。

    小安沉默，一言不發。像是已然認命，等待審判的死囚，既不掙扎，也不辯解。

    然而天上天下，有資格審判他的，唯有一人！
) o2 i, i# X4 \1 v# f1 \
( M2 [* H# E4 ~8 t- l/ r- v3 j    “青山，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
: B* _& d$ {0 F: F5 g
9 K- J  e: b/ ~& \$ o    李青山心中一柔：“不，這不是你的錯，我甚至慶幸你那麼做了。”
, l6 J1 P0 K" {1 O& o0 r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力量，憑著被偷襲重傷的身軀，怕是已經喪命於餓鬼道派來追殺的屍帝手中，他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 {3 `& x: W5 U: F9 }/ f. ~
    小安展顏微笑，投入他懷中，再沒有一絲憂慮。

$ h0 w6 O. c% X% B8 j' [, E& w    左國師的謀劃落空，不由怒道：“妖孽，果然是妖孽！不怒，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果然跟你是一脈相承，真是是非不分，罪大惡極！”

6 V" u- x; j# w  o( O2 d    “這全都是我的罪孽！”

    李青山在吐出這一句的時候，忽然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胸口，他只是將頭顱昂的更高，像是一座聳立的高峰，要撐起一片青天。
( O$ ~  U+ F9 v6 @
    不打算掩飾，不打算狡辯，更不打算突然拿出一套所謂“天地不仁，眾生螻蟻”的大道，改變自己原本的想法。人就是人，不是螻蟻。這並不是說人有什麼高貴之處，正如狗就是狗，不是貓一樣，自當是根本不同的兩種事物。

    為了求生也好，為了對抗餓鬼道也罷，甚至是為了犧牲部分人、來拯救天下人也算是一種解釋，然而罪孽就是罪孽，無辜就是無辜。

    天地間為之一靜，不怒僧忽然睜開眼睛，望向自己這大弟子，若有所思。
0 l5 `- Y1 j9 S
    羅睺小明望著李青山的背影，有些佩服。

/ g' C- ~) f( w0 m, l& X5 P; E0 y    左國師喝道：“妖孽，既然是你的罪孽，你還不去死吧！”

+ p" F4 u2 R8 m    “禿驢，你來殺啊！”
7 [+ m. |2 @+ O* g
. _8 O5 K, X, G! m: k    李青山臉色凝重，這條路走下去，或許會犯下更大的罪孽，牽累更多的無辜。但只要還一口氣在，他便要一直走下去，走到九天之上。
) @/ S+ ]2 w( [+ Z1 f0 g- m
% g% Y( X; a) ]9 x6 Z, i    “青山，你好貪心。明明都是我殺的，我至少也要占一半。”
6 E- c: T0 I" S
    李青山搖了搖頭，輕撫她的臉頰：“我依然不願你為了修行亂殺無辜，但在你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就去殺吧！對也好，錯也好，都由我來承擔。”
6 U7 H) o7 D: b5 c
    “好好好！真是惡貫滿盈、執迷不悟，我便先殺了你師傅！”
* X8 G+ \3 {0 V! g
/ |; p- I% S; ^4 [    左國師揮起木魚錘，猛烈擊下，眼看不怒僧便要腦漿迸裂而死。
  F* D1 n% ~* l  q: t' r
6 n+ Z8 g* Z; q4 A/ j6 f; |/ n    李青山一動不動，冷然道：“禿驢，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屠了這大夏皇廷！”
; c" T' ]6 h! B" ?- D
3 N1 G' `: j6 e! G* j    木魚錘陡然停在不怒僧頭頂，他一聲苦嘆：“孽徒啊孽徒！”
0 N! _" f# T' M
    左國師臉色變幻，不敢下手，本就是為了要挾李青山，哪能真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或者說他真想這麼做，其他人也會阻止。
' |# ^, B! w7 P
, c# {' T( }& ?1 o$ r    李青山笑道：“師傅，忘了你頭上沒毛。放心吧，我定會救你，若是實在救不了，也會替你報仇雪恨！小安，我們走！”

    “去哪？”

7 f. S; z) o7 b' Z    “靈國寺！”
: T  j' M9 V& S

1 M3 T! x" Q8 P! l# U* k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九章　力拔山兮
- m6 L% R% z- I% ]# f- v3 ?; d
2 g( K: m, S9 [0 u5 K2 f  P　　左國師臉色大變，戟指李青山：「妖孽，爾敢！」

　　不怒僧道：「孽徒，不可！」

! Y- U  M8 P+ w. B6 d4 L　　李青山全不理會，將況天佑半顆腦袋丟給小安，展開風神羽翼，縱身飛越群山，小安緊隨其後，一起消失天際。
( ?1 p7 A- n* q) m7 I
4 W/ _* h& ?  j4 G　　龍州山巒起伏，幾無平地，幾乎每一座山地下都有靈脈貫穿，隨便一座山的靈氣勝過連嶽山脈的青小洞府，又想起青小洞府已被那個老禿驢給毀了，心中更怒。

0 o! n' T. x4 o; Z. f% n! F　　龍首山上，顧雁影道：「皇帝陛下，這方世界快被餓鬼道吞噬，我們同為九州子民，再這麼鬥下去，可要被餓鬼道看笑話了。不如息事寧人，把這位不怒大師給放了，你們也好繼續祭天。」

　　大夏皇帝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顧雁影微笑道：「半猜半蒙。若有心言和，我可以從中說和，一般來說，那『妖孽』還是講道理的。」

　　不等大夏皇帝回答，左國師冷笑道：「我靈國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輕易攻下的，等那妖孽無可奈何、回到這裡，再談也不遲。」
4 i9 y, {. Y5 Q2 ^- @5 z2 S
/ A3 [' B: N4 U# b( M4 u6 }　　大夏皇帝沉吟道：「國師言之有理。」

# o; n2 ^0 n1 n9 |　　就憑李青山方才表現出的實力，若是能夠為我所用，便是強大助力。
: A' I2 N3 S. Y3 P0 F, N
　　還有一重更深的原因無法言明，身為大夏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怎會輕易接受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妖孽與自己平起平坐。
% b; h( @! G9 I4 R# f, s! ]4 _
4 O, ^$ h4 S9 {$ u. J　　「他若願意歸順。朕可以封他一個十方妖王，鎮守一州之地。」

　　顧雁影微微欠身：「祝願陛下能夠心想事成！」心中卻是搖頭，事到如今。李青山哪還稀罕當什麼十方妖王，不把你從這龍首山上踹下去，自己當皇帝就算是不錯了。

　　龍州地界並不算大，片刻之間，李青山就見群山之間，一片金光籠罩、青煙氤氳的佛門聖地，正是天下第一寺——靈國寺。
9 P& p" i4 u9 ]  {: y0 X6 u
! c+ B% G) ?# o! K　　寺中千塔萬殿、金碧輝煌。與山勢凝為一體，像是用一整塊黃金澆注而成。

　　此時寺中警鐘長鳴。一道佛光衝霄，照徹四面八方。又有八點金光升起，懸浮在靈國寺上空。

　　左國師已然傳來訊息，命駐守在寺中的八位僧王憑依大陣。堅守靈國寺。
9 F0 {0 D, L6 D, R: e$ k
　　七寶僧王便是其中之一，望著猶如黑雲般席捲過來的漫天妖氣，心情頗有些複雜，左國師在傳訊中，告知了他們龍首山下那一戰的經過，結論便是：「妖孽兇悍，萬萬不可離開大陣與之野戰。」
7 v* n$ V" j# E
　　而堂堂左國師，此時也不敢離開龍首山，來救援靈國寺。怕在半路就被李青山給截了。

　　轟！
* [& J3 h2 F6 T  N, a  _& I  g8 J
2 Q+ h1 G/ o8 [  i　　李青山落在山門前，收了風神羽翼，仰望金山。並沒有直接攻打靈國寺的打算。那樣太過耗時耗力。單單這不知名的守山大陣，便遠在當年的天龍禪院之上，這佛門聖地還不知藏著多少花招，縱然不怕，也是麻煩。
& a- k5 d% k9 M& D& |
+ Y8 h6 a; R" G  y" I　　「妖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包庇佛敵，犯我靈國寺！」

. @! v! m) M. e) h/ ?' o. b1 \% e$ B　　七寶僧王一聲喝問。寺中萬鐘齊鳴，聲勢浩大，將李青山的氣勢也蓋了過去。
& h- M1 d( F- f1 s. }3 V( J
9 ~5 n( S, d9 @+ f0 Z6 U1 W1 ^　　李青山沉聲道：「你們這群禿驢才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毀我洞府！」

　　「毀你洞府？」七寶僧王幾乎忘了連嶽山脈那個小山洞，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你說的是連嶽山脈那一座荒山？」恐怕天下間誰也不會以為，那一座靈氣稀薄的小山峰，能夠與靈國寺相提並論。

9 \. _' D6 M  M6 e  f: c  z　　「荒你大爺，那山上明明是有樹的！」

　　李青山暴怒，一步踏前，大地震動，身形暴漲，肌膚轉為深青色，雙腳化為鐵蹄，兩隻牛角刺向天際，滾滾妖氣越發深沉內斂。

8 E7 ]2 _* d' |6 |3 Y5 B　　「哞！」

+ K, W2 t9 |1 ~5 ]　　一聲牛鳴似從大地深處升起，轉眼之間，他已化為身高百丈的大妖，牛角牛蹄，牛頭牛尾，一雙牛眼「牛」視眈眈的望著靈國寺，若非身軀雙手還像是人類，簡直就像是一頭大牛站在那裡。

4 B! ^* i! Y  G- t　　神魔九變之「牛魔變」，捨棄其他變化神通，將牛魔變催動到極致。在破碎妖丹、重鑄世界之後，他的身形已不像過去那樣誇張、動輒近千丈，卻更加凝練精純。

　　八位僧王傳念交流。
: M( Q. [9 ?0 l6 u/ D1 a1 W8 I& {
2 [& H0 z$ a8 F　　「小心，那妖孽要來了。」

, S, J3 X  F# d0 F  E/ u　　「我已命僧眾都來大雄寶殿誦經，就算是妖帝，也別想突破大陣，且看他一個妖王，到底要如何攻破靈國寺！」

" p: a# y) H+ v. a7 a; _　　所謂法陣本就是借助天時地利人和，用來以弱勝強的。更別說這靈國寺這佛門聖地，還彙聚著天下佛子的願力，單獨的修行者根本難以撼動，就算是有著超絕實力，也消耗不起。
6 {" Z7 Q' ~) T* \6 H+ u2 }
* G+ }. E) T1 Y8 i　　小安道：「青山，我進去破壞大陣。」
% |; f* @6 n9 @. ]
# w8 F7 n/ d( R- V3 P2 H1 M　　「那是送死！」仙棄劍魂尖叫，丘山寺可不是靈國寺，正面進攻也不同於夜間偷襲。

( `. |  I! W' ~& n9 v　　「不必，站在我肩膀上看著就行了。」

　　李青山牛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渾身肌肉虯結膨脹，緩緩彎腰半跪在地。
% f8 n& |; o9 R: \7 Q0 Q
  g5 W$ f/ U6 o5 C& O* g　　一個僧王嘲笑道：「妖孽，現在跪地求饒倒是還來得及！」
8 r' k1 `# T4 T
- O  N6 |& f& d& \5 s( a" {　　李青山悶不吭聲，脊背弓起如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兩條彷彿混鐵鑄成的手臂，猛然高高揮起，狠狠錘在大地上。
* B9 J3 _7 g: d
　　轟！群山震動。
- x$ E: G, i9 B+ |+ u
　　僧王們面面相覷，不知他想做什麼？

  @) z) I' O8 W8 d; h　　轟！大地龜裂。
% F% q  r8 |$ k$ I
　　轟！轟！轟！
. h& L/ Z2 `! n+ U' c
　　李青山一下又一下的轟擊著大地，靈國寺的千塔萬殿震顫搖曳，但在守山大陣的維護下，卻沒有一座傾倒，至多不過是落下一切瓦片罷了。

　　此時若從高空鳥瞰，卻可見兩道地裂繞山而走，迅速蔓延，直至在後山相連，形成一個圈。

　　靈國寺的靈氣立刻衰弱下來。

  v0 V, c; U, H9 K* n; Y9 ^　　「不好。他要切斷地底靈脈！」
( I& h1 q9 ~+ H- r
　　「不必驚慌，這妖孽白費力氣，以為製造些裂縫。就能斬斷靈脈嗎？就算是沒有靈脈，大陣也足以維持，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 j1 E; [) f, P8 A* G3 h1 v
, R0 C% U0 p, [9 x4 n. A- z　　李青山直起身來，他並不是為了切斷地底靈脈，而是要將整座靈國寺，放逐於大地之外，一指靈國寺：「起！」

　　轟隆隆隆！

　　偌大一座山峰。竟隨著他這一言一指，緩緩升了起來。

　　萬鈞土石坍塌墜落。寺中塔林傾倒，大殿坍塌。

% @. D' a1 X, c5 V* T7 B5 \" B2 i　　大雄寶殿倒是穩固，但其中正在誦經的僧侶，反應不及。滾了一地。
) R% c  ]( h5 C2 k6 |
' B( |" l3 r4 v, p　　僧王們大驚失色、不能置信，這是何等偉力！？

: _4 D$ E$ ?: X" q0 V' i) ?　　況天佑那半張臉上也全是震驚，「拔山之力？」

　　就算是身在餓鬼道中，處於全盛的自己，也不可拔起這樣一座大山，就算是再渡過一次天劫，怕也做不到這樣的事！頓時覺得自己輸的不冤，甚至懷疑李青山在與自己戰鬥的時候，是否還留有餘力。
* }+ X. ?% U  Y0 o
　　李青山只憑本身的力量自然做不到。哪怕是變身牛頭人也不行。想當初他拔起一座小山，為大佛山按上佛頭，已經是千辛萬苦。還要親自動手。現在相當於僅憑大地力場，拔起了整座大佛山。

　　一切的關鍵還在於他手中的九天息壤，憑著這快大地之源，對付這些山川土石，就如同老子管兒子一樣簡單。

. v8 y% `  |$ _8 F9 q, ~: m　　當然，若是換一個人。哪怕修為比李青山更強，也不可能這樣運用九天息壤的力量。牛魔之力已經涉及本源之力。
; w% L1 c8 S& O2 _. s/ f
　　隨著大山拔地而起。原地留下一個天坑。坑底一個黑色空洞。

) a  b1 l7 ?. I7 R4 C9 O* ~8 S　　霎時間，一股魔氣衝天，遮蔽群星，天日昏暗。
: {# ?, G1 f  O1 M: ]
9 f. }% i9 G1 l　　靈國寺下鎮壓著一個前所未見的巨大魔窟，無數魔民從魔窟中爬出來，其中甚至有幾頭魔王，此番重獲自由，咆哮著紛紛魔化，正要大鬧一場。

, z% b& z" f( K% |1 g. E　　一隻鐵蹄踏下，魔窟破碎，咆哮聲頓時消失。

　　魔窟所處虛空本就異常脆弱，被李青山這一腳踩的粉碎，將所有魔民切的粉碎，哪怕是魔王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傷害。而且在這片粉碎的虛空中，根本無法將身軀彌合，只有死路一條。

" C) z/ J! U5 k2 c' @　　十萬魔民，數尊魔王，一腳踩死。
! f! k( T' U( l* M# K+ ^3 Q
' x, j7 G7 j* m$ w+ H　　僧王們正打算衝出靈國寺，跟李青山拼命，看見這一幕，也咽了口吐沫，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人類掀開螞蟻窩，想要踩死所有螞蟻也沒這麼簡單。他們不怕死，但也不想被這樣隨便一腳踩死。

　　李青山根本沒低頭看一眼魔窟，一顆牛頭高昂，*雄健的身軀充斥著原始雄渾之氣，一手虛托著靈國寺，屹立於天地之間，猶如蠻荒神魔，忽然邁開鐵蹄，大步向龍首山奔去。
9 {6 q$ _6 D: H, X  y9 \
! v' i, x5 q# Q7 t" H7 y& k. |　　轟！轟！轟！轟！
9 s! V7 }6 d+ d" r9 I) ^
5 q! M7 u- R6 z' u+ d* C7 Q) W$ _　　踏破江河，躍過千山，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
9 A: r& N2 k5 Y1 x! {0 R- i
" m8 p4 B* W" e4 S" v6 {( y# b　　沿途山川中坐落著許多修行門派，修行者們皆一臉愕然的望著那擎起大山，一路狂奔的身姿，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 {7 q* ?7 S. L! k2 z: O( G! g; U　　李青山對小安道：「這樣我們就有人質了！幾萬個禿驢，換一個禿驢，那個禿驢頭子賺大了！」
. R6 g( p' U' b% ^
　　龍首山上，身為墨家大宗師的工部侍郎飛到極高的高空，拿出一個類似於單筒望遠鏡的法寶，用一隻眼睛向靈國寺的方向望去。
2 }5 U) z. e3 Q& n) N9 e6 g
　　「看到了嗎？那妖孽可曾攻破靈國寺？」
# ^2 d2 D) g9 t6 I+ a1 c
　　左國師心中大急，方才與靈國寺的聯繫忽然中斷，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 e7 t3 g* H, K" h1 X
9 e- `3 X4 G8 V# a　　工部尚書瞪大眼睛、擰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能確信，反復眨眼，然後張大了嘴吧。

4 T0 S  R& i: d+ i6 z) ^7 ^　　左國師又催問了幾聲。

4 z+ c9 M& {: w: i3 Y! Z) b1 U　　工部尚書低下頭，神情還有些愕然：「他回來了……帶著……靈國寺！」

. O; {" ^2 s2 W3 c2 J! _5 R　　「帶著靈國寺？」
% h2 B) V; n; y/ ?7 N- X$ l
; l: {, `" h8 C. b1 |7 ~, R, w　　底下所有修行者都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叫帶著靈國寺？靈國寺難道能被塞進口袋裡嗎？這位工部尚書向來癡迷研究傀儡機械，有些瘋瘋癲癲，大家也就不以為意。

4 k- a+ B6 O) G2 j　　然而當一個雄健的身影，越過一座大山，龍首山大步奔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呆著了，目光凝聚在他右手虛托的金色大山上。

7 z5 {0 d6 L/ a: C) f5 W　　那是……靈國寺！？

1月23

+ I" j5 z9 v6 S0 F5 ?# Z
. K$ T7 F7 d% _( P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章 靈國寺滅
& T$ A% y2 n% V7 }        
' ~' b$ \" d/ E; F! C) C    龍首山上一片死寂，什麼權勢、什麼籌謀，在這樣的絶對力量面前，都不過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仍然感到不能理解，他明明只是一個妖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 s1 q0 Y3 \' S: l0 [    九天息壤珍貴異常而又貌不驚人，顯然不是這群“鄉下土鱉”能理解的，甚至連聽都沒聽過。就算是來自於餓鬼道的況天祐，恐怕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 G( z3 ]. u; G2 c    縱然天上那一雙雙眼睛，也只有極少數方能一眼辨認出那塊“土坷垃”的真正名字，卻也更加費解，從未聽說過九天息壤有這樣的功效
6 N: M2 y- E9 }& v6 W
  Z& e' @8 K" e. t8 X4 P) I    當李青山又站在龍首山前，人類之姿化為純然的牛魔之軀：“放人，不然我先宰了這群禿驢，再宰了你們這群混蛋！”
% |2 D( t3 F; l8 E
1 \7 }3 N) }( q! ~4 |4 z    彷彿綁匪綁架人質和警察對峙，警察既不喊話、也不談判，直接綁了綁匪全家老小，以及家裡養了十年的狗，不放人就挨個殺。
, o$ P. k* I" h/ A
    當然，李青山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大俠，你一個慈悲為懷的佛門中人都敢跟我秀下限，來這一套，我就奉陪到底好了。無邊罪孽都已背負，也不在乎再添幾條亡魂。

    “你……你……你……”左國師戟指李青山，氣得渾身發抖。

. t" [% c. h, Z6 y& v% R    身旁的諸位道友都一臉緊張的看著他手中的木魚錘，生怕他氣急宰了不怒僧，那事情可就沒法收場了，那李青山恐怕會直接把靈國寺砸過來。

    和左國師一樣，大夏皇帝本來對於“群龍聚首大陣”頗為自信。認為擋住李青山問題不大，只是不想被干擾祭天而已。然而此時望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大山，這份信心頓時蕩然無存。

; _' ^% F8 W% m4 w. m2 ^$ n    李青山根本不必以身犯險，死磕皇廷的守山大陣，只要拔起一座座山峰砸過來，他們只能硬抗，這座天壇肯定是保不住了。什麼祭天大典，更是想都別想。

; [/ c: v. |! Q* S. U    顧雁影道：“陛下，看來這李青山，不會滿足於區區一個十方妖王的身份。”

3 J  y0 w* x/ k3 ^! L4 E9 w& y    大夏皇帝眉頭一皺。才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語有多麼可笑。冷然道：“現在的你，怕也不滿足於此了吧！”

' J) G( X; [" ]# [2 X    “從未滿足於此。”

- B! O6 \: x4 D7 X1 q2 h8 r    左國師道：“不怒啊不怒，你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天龍禪院先出了一個佛敵，又出了這樣一個妖孽要毀我靈國寺。真是人傑地靈！”
+ k! M& Q* a. Z7 F3 Y" _3 r( b- d
    不怒僧端正身形。嘆息道：“青山。收手吧！我一個酒肉和尚，並不值得如此。從今日起我便將你逐出門牆，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我身為佛門弟子。願受佛門戒律懲處，請你放過靈國寺的諸位同門吧！”
) g  V* S' O5 L6 i: d
    為了救他一人而賭上數萬僧眾的性命，他是萬萬不願見到這樣一幕。
+ o- E2 |/ S9 q
# d+ V2 I: W+ a    李青山眉頭一皺，又笑了起來：“你我之間既然再無瓜葛，我憑什麼聽你的。你要死要活，悉聽尊便。但你現在就算是自殺，我也送整個靈國寺給你陪葬。”

    不怒僧啞口無言，一聲長嘆。這孽徒的翅膀已經硬的像鐵，哪裡還會受他的影響，或者說，從未受過他的影響。

    “我數十聲——十！”
3 t* |) L/ n! T" H$ Y
' p: _& M0 O" `  R/ p" E    李青山催動大地力場，將靈國寺升上天空，喊到“五”的時候，靈國寺已經與龍首山齊平，馬上就要進入罡風層中。
0 F/ T4 t% X+ b: v
    就算是羽人的雲中城也不可能長久漂浮的罡風層中，更何況沒有這方面設計的靈國寺，等到大陣一破，又有幾個僧侶能夠抵擋罡風。

    李青山哪需要打生打死的破陣，借天地之力足矣，喊到“三”的時候，已有萬千罡風斬在靈國寺的守山大陣上，激盪出片片金光。
/ _# W5 E. c1 h2 ?: s
    不等左國師說話，大夏皇帝已忍不住了：“國師，我看這佛敵甚聽這李青山的話，當不會再肆意殺戮。逝者已逝，不能復生。現在要對抗餓鬼道，正需要他們的力量。”

$ X! a: a) l0 l# {7 V: `    眾臣也都紛紛勸說，除了佛門弟子之外，其他人對“佛敵”都沒多少概念，小安的所作所為固然是罪大惡極，但又沒有殺到自家頭上，既然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招惹是非了。修行是為了長生，又不是為了主持正義，就算是憑諸天神佛的威能，也沒見把魔域給滅了。
1 i) Z  i7 U' j3 d2 q
    總有人要顧全大局，而所謂“大局”，從來不是世界和平、人間正義，而是“強者”。“強者”指的往往不是某個個體，一群庸人聚在一塊，就能把天才判定為瘋子，只因為其人數眾多。如果不想忍受瘋子的美名，就要收束手腳，就要顧全大局。

; g% {  u7 H, g* y    而現在，李青山憑藉一己之身，執掌大局，一聲暴喝：“一！”

    “住手！”左國師揮手解除了施加在不怒僧身上的禁錮，深吸了一口氣：“不怒，你走吧，你不再是佛門弟子。”
8 M+ Y' t# B0 X/ ]0 n
3 N: }4 k/ L$ I+ X: M7 V    不怒僧站起身來，臉上並無喜怒之色，施了一禮：“國師可以打我殺我，卻無法剝奪我佛門弟子的身份。一切眾生只要心中有佛，便是佛門弟子，哪怕佛敵也是一樣。”

" f5 g3 }8 I6 B+ k4 u  ^; L    眾生平等，皆可成佛，乃是大乘佛法的宗旨。但正如世間的一切大道理一樣，誰若真按這些道理去處世行事，非得碰個頭破血流不可，甚至不容於同類。
" r; Q" B' I/ Y" K# X! L  u
. _0 H* E3 {  M7 Z    左國師喝道：“你……給我滾！”
9 `6 C- ?8 S3 h0 p
. A5 z6 A9 z- m, M% L% Z8 ~    不怒僧剛剛離開龍首山，一個醜陋和尚從遠處飛來，高喊道：“師傅！”
5 O" M9 z% f' W! k# _$ i+ c7 ]
9 [7 k% W; \- J0 X0 L7 S9 e, i& A# M    不怒僧訝道：“多噶！”
: N2 d% {, ?5 X3 v/ b
    正是李青山在鎮魔殿下認識的那小魔民，也就是他的二師弟。
8 k& a6 Y* U1 \, V5 w1 v
6 r0 m+ @, A1 _. J    多噶得知不怒僧被抓，便趕到靈國寺附近，卻不知該怎麼營救，就連不怒僧被左國師帶來大夏皇廷也不知道，直到李青山來拔起了靈國寺，他便跟了過來，馬上就看見不怒僧被放了出去，心中無法興奮，忍不住讚頌道：
/ _5 A* O. R' B; B$ w* g4 U
    “大師兄你果然不愧是大凶大惡！”
8 J0 E% Z. k, }) {; k9 a: Q
    李青山眼角一抽，多噶才意識到失言，乾笑了一下。不過倒不是魔民本性復發，而是李青山這救人的法子，實在是兇殘的很。
; V( E0 @) A3 ?* k/ q6 w: h- n' Q2 G0 u; e
4 t) _. G, O. \2 I7 X' j    不怒僧看見多噶，也不由露出笑容，縱然費盡心機，只渡得一個小小魔民，那也是值了。
: J8 c) Q  W, C' m6 ]
0 }  `+ y( k/ z( Y4 w    然而世上又有幾人會認為高高在上、大義凜然的僧王，會與低賤卑微、心志扭曲的小魔民是平等的呢？
- u( x/ Y5 P" S: e& L' r7 J) k
    左國師眼看罡風都快將大陣刮破了，大喝道：“李青山，放下靈國寺！”
4 ?2 \6 B! J7 ]5 G
: v+ K- w; D* G    李青山笑道：“好，便依國師！”於是收了大地力場。

- w) w) R3 z/ k( r! l8 V! U" }, |    看著李青山笑容，左國師心中一跳、感覺不妙，只見靈國寺筆直向下墜落。

; U; D2 T+ F8 u/ W& b1 B    左國師大驚失色：“妖孽，住手！”
* t6 h. Z8 i+ M/ h! t
% d& t3 c. g1 l$ Y- [( u    “我已經住手了啊！”李青山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手。

7 X( I: H: T/ P0 c# U) y    一座大山的重量何止億噸，除卻手持九天息壤的李青山之外，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將之托起，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它的墜落。

4 ?* O! G* F( I& z    轟！

9 D3 W- a, A9 o# L    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大山狠狠投進大地的懷抱，一輪煙塵席捲四面八方。縱然粉身碎骨也不過是恢復其原本的模樣。

/ v' L) g2 G8 s* ]8 q6 g    山上的千塔萬殿、泥雕石塑也是如此，什麼佛門聖地、菩薩羅漢，全都塵歸於塵，土歸於土。
; y$ d" h/ S2 o6 X" D2 N2 d5 h6 i6 J
    靈國寺滅！

    “噗！”左國師一口鮮血噴出，瞪著李青山，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你背信棄義！”

    “我記得我許給你的，只是這寺中僧眾的性命，你看他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李青山向天空中指了指，靈國寺墜落的時間，足夠僧王們救下滿寺僧眾，除了一些煉氣士之外，甚至都不需要救援，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懸浮在空中。

+ A' {  `3 Z6 s! [    “你毀了我的洞府，我砸了你的破廟，咱們一報還一報。不過你以卑鄙手段偷襲小安，這筆賬還要慢慢再算，我也不要多，受我一拳便可！”
: S5 d$ Y6 w8 v- j  `1 x
9 r  {$ R8 N6 n$ h    左國師道：“妖孽，你必不得好死！我只恨當日沒有擊殺佛敵，苦了天下蒼生！”
% z' n+ x0 X$ H! n3 {! W& q1 v3 V
    李青山怒道：“佛敵！佛敵！她征戰餓鬼道的時候，你這個禿驢在哪？他的罪孽我會自己想辦法償還，用不著你個禿驢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三道四。今日我沒工夫理會你，準備受死吧！”

    “雁影，跟我走一趟！”
/ D3 `; Y& h' ?6 G7 l, ^* O  d
6 Y% W; J, ?% _' L- Z' l7 z) Y! t, X8 @    李青山留下一個背影給龍首山上眾人，大步向南，那是通天鬼塔的方向。
9 `+ H6 f0 @& F! j4 K
& w# _9 r$ o( C( J9 p1 Y5 B# w    “你要幹嘛？”

1 P+ X) k; ]- E, A    “拯救世界！”
7 [3 w/ J9 X; R$ O4 n; s% _9 b

& E) f) k1 A. x( h& T4 J+ @1 j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死光
       
% L, Q. l5 [. \; p    在李青山“三氣左國師”的時候，小安在靈國寺的廢墟中搜檢了一番，將塔林中歷代高僧留下的舍利取出。
* L* K" [$ j( o
& r5 G0 \3 U; ?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佛門聖地，舍利的數目與質量遠遠勝過天龍禪院與丘山寺，讓她的儲藏變得越發豐厚，哪怕是在渡過四次天劫之後，也足以供給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行。

    又找到幾尊滿身裂痕的大佛，身上皆匯聚著濃郁的願力與佛光，即便是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也沒有損傷其本質。

    小安飄然上前補了幾劍，徹底弒殺其中佛性，佛像立刻土崩瓦解。
9 S% ?! u1 ^/ K8 I, }
. I+ _0 `( G- H1 d    一線金光閃過，弒佛劍鋒芒畢露，又漸漸斂去，威力更上一層樓，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李青山的肩頭。
6 M- X9 N. F- G+ L  Z( ?1 ?
; n1 y  R6 x* M  F' X    左國師看的目眥欲裂，他沒有催動靈國寺中的幾尊大佛，就是想為靈國寺保留火種，沒想到終歸還是不能倖免。

) U  R5 K2 B- b+ `' o    單單是在眾僧面前毀壞佛像的行為，就已是罪大惡極了。更別說毀壞的還是彙集了萬年願力的珍貴佛像，簡直是不可饒恕。
4 d7 n; a* f: C, ^8 v+ v% E
    僧王們幾乎要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哪怕是不怒僧都忍不住要出手阻止，然而那屹立如山，與皇廷對峙的高大牛魔，讓所有人打消了這種念頭。面對那不可思的強大力量，任何反抗掙扎都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 M# `, u. O% D  u
    怒到極點，左國師反而平靜下來，冷冷注視著李青山遠去的背影，對大夏皇帝道：“陛下。請儘快開始祭天！”
( ~/ h9 R4 c1 l) D, C; w
    “祭天？”李青山問顧雁影：“祭天是什麼？”

0 C% f2 |8 X0 R/ _- }! H    “那是大夏皇廷最大的隱秘，我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聲，當是與人間道與太祖皇帝有關。”

2 r% m' }7 A8 B+ i5 a1 F    “有意思，難怪攻打鬼塔的時候，這群傢伙那麼坐的住，想要借人間道的力量來對抗餓鬼道嗎？”

& Q" L  |" _, Y% @    李青山放緩了腳步，大地神力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驅除著疲憊。

2 h" H7 W% E, I    方才將靈國寺從天上丟下去，不只是為了報復青小洞府被毀，也是他快要支撐不住。九天息壤雖是神器。但也只是槓桿。能大大增強牛魔神通的威力，撬動這個槓桿的仍是他本身的力量。
8 V4 n' N* Z0 G  p5 L
( N2 |2 E5 v& K$ i5 ]    顧雁影道：“你不打算阻止嗎？”

7 k0 A  \+ h' V" v: Y( r' D3 Q    李青山搖搖頭：“當務之急仍是餓鬼道，天上那些傢伙才是我與小安的大敵。”
2 E$ ^, k; w! M# V5 M1 E
    顧雁影不由望向小安，小安面無表情的望著她。顧雁影微微頷首。小安轉過頭去。專注修復上白骨的傷痕。
- A1 `; K- m6 {5 f. W* G* X2 ~
7 i$ n) Y, |& o    “不錯，人間道與餓鬼道的性質不同，沒有吞噬世界的本能。就算是對九州有所圖謀。也只會是某個宗門的小算盤，肯定沒有天上這些傢伙的威脅大。”
( F$ V8 E) n8 b) c0 f8 s+ ?
, V# o6 G9 b+ q' c/ `2 T# t# j0 g( s( V    羅睺小明本是阿修羅道的神明，對於六道輪迴的瞭解，九州無人能比。
* k/ z  m( ]+ L) X
    “你不找地方修行，跟來做什麼？”
- ?  K0 y% E/ K4 z6 _' n. G
: L- Y$ ?& M3 b    “幫你拯救世界。”羅睺小明平靜的道，眸中閃著光芒。
+ L6 O  D$ `! R2 f  n  L% E, @
. Q- d! q5 C' Z# Z/ l) ]    “我現在倒是有些能夠體會你的感受了。等我平了餓鬼道，再幫你找幾座修羅場，了卻在九州的恩怨，便一起飛昇吧！”
5 V2 ~8 V5 F) T6 ^
    李青山笑道，在龍州大鬧一場之後，覺得猿魔變又開始蠢蠢欲動，快要突破第四重。猿魔變實在是太合乎他的心性了，修行起來簡直是像玩耍一般，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 U+ T2 {2 a) _3 E9 ]/ d
    這時候，冷風吹來死亡的氣息。
. C. q# O4 w- C' b1 j
    鉛雲密閉，遮蔽了天空中窺視的眼睛。
6 N/ R1 m" l& x# ?
    不知不覺間，大地上再無半點生機。

    李青山眉頭一皺，這裡還只是青州與龍州的交界。踏著荒蕪的大地向前走去，死亡氣息越發濃重，有一種離開九州，進入餓鬼道的錯覺。

    當通天鬼塔出現在地平線上，羅睺小明眉頭一皺：“停步！”

5 U3 L& F% ^( J6 C. T+ a5 I1 n, P    “怎麼了？”

    通天鬼塔頂端黑芒一閃，一束黑光貫穿萬里，從李青山右肩擦過，那裡正是小安所站的地方。
7 D$ N9 W: Q3 a! F: O: f2 Q/ Z
    從始自終，無聲無息。
! j( o" g; h6 `3 G" O& Z5 x, U6 e
    “小安！”
; B6 E) d2 q4 _- s3 V- T
: N2 H7 `% L* a    李青山瞳孔驟縮，他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肩膀迅速乾枯崩裂，轉眼間就蔓延了大半個身子，熄滅他體內所有生機。

    轉頭只見顧雁影展開鯤鵬羽翼，將小安抱在懷中，在千鈞一髮之際，憑著鯤鵬的速度救下了小安。
/ n+ x3 p/ i1 s) h# ]8 E9 P
    李青山安下心來，頓時向後倒去。

    轟然一聲，四分五裂，烈焰燃起，鳳凰涅槃。

    李青山卻仍感到無比虛弱，全然沒有平常那種原地復活的舒暢，一拳砸在大地上，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擋在他們面前，才感到一陣後怕。
5 X/ U2 I) q% P( g- ~1 H3 K
9 J$ p" I" \% v" a) p' _    那一擊若是擊中小安，必無僥倖。只是擦過他的身軀，就逼他重生一次。且沒有得到靈龜絲毫預警，除非是被混亂了天機感應，否則就算是目標不是自己，也不會如此遲鈍。
3 j1 t, t$ m0 G; e% q2 [0 ^* @( |
, ^5 z- |9 N& p1 [8 X    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恐怖存在，六道輪迴之一的餓鬼道。
) i$ s2 A* {- Z& v* H0 e( Z8 f# }+ r
    小安掙脫顧雁影的懷抱，李青山笑道：“還好你來了。”
3 z/ ^& M  U! c
    顧雁影笑道：“再近三千里，我怕是也反應不及。”
3 X4 S: I% x0 o, O8 b0 v
    而那還遠遠未曾接近通天鬼塔。
- K. }! }8 p+ C% x; q
    虛空中一道細細的裂痕，久久未曾彌合，證明著這一擊的威力。
# i7 g( j4 Q) B& h4 C
  p: o( S& l. v5 _/ Q6 e1 M! ]    羅睺小明道：“是餓鬼之牙射出的死光，對方一直在蓄力等著我們過來，這些屍鬼果然陰險！你們這世界的一部分，已經被餓鬼道吞噬同化了，想要折斷這顆牙齒可不容易。”

5 Y& \2 B$ s4 X: o3 J4 p    方才那一擊若是擦中他一絲一毫，他就死定了，只能在阿修羅道中復活，去面對自己兇殘的老娘。然而經歷如此凶險，他依舊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恐慌。
' d$ i: w# D. A8 C; ~" a7 U
    況天祐道：“想要摧毀餓鬼之牙，你們是痴心妄想，就親眼看著這方世界被吞噬吧！”
+ ?3 O7 B) e  L3 }
    不過令他鬱悶的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的威脅。

    羅睺小明道：“小胖怎麼樣了？”
4 d* q6 W+ _% ?0 k% B: ^0 v0 M
7 u, A/ t- d7 P4 l9 G8 Q3 Z% P    “還在適應這方世界的法則，在這裡反倒是活躍了不少，先交換人質再說。”
$ ]* [  H5 P$ K4 z
$ `( Z2 O- R4 P! }* R3 z2 w    李青山自然不會來冒冒失失的攻打通天鬼塔，他還有一張重要的底牌未曾顯露，那便是噬空神獸——深藍小胖。

    九州世界不同於大噬空獸的體內，已經擁有完整的世界法則，對一切外來者形成束縛，所以深藍小胖進入九州沒多久，就消失不見，如今就潛藏在李青山身旁的虛空中，隨時準備大開吃戒。


$ `* g6 L  j$ s$ ]2 @. z9 p7 O7 e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吞塔
9 ^8 R4 F5 g- j/ |+ }( L+ ]       
; H0 {1 u! ~( X5 u( G    李青山高高舉起手中的半顆腦袋：“把我要的人還給我，我就將這傢伙丟回餓鬼道。”

    雖然漫天陰雲遮蔽了天空中的眼睛，雖然相隔兩個世界，但是他相信餓鬼道的那些傢伙能夠看得到，聽得到。
1 V$ _9 \0 h* z1 k
. e2 b1 B: e  l; h+ a1 j$ |    風聲唏噓，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通天鬼塔中響起一個聲音：“你先將人放了，我才能將那個女人還給你。”

# a6 J. D% G. J* W' q  ^5 h8 F' X) S    小安聽出是那“離皇”的聲音，不禁有些擔憂：若是對方能讓一個屍帝在九州縱橫馳騁，那麼這通天鬼塔說不定就是由離皇鎮守，對方佔據著天時地利，根本不可能戰勝。
5 N& C: y% k" h6 {# d; T/ S/ h
5 X+ M+ _* ?, O1 g& ^& G( _3 S    李青山哈哈大笑：“你當我是傻的嗎？相信你們這群死鬼。若是不肯放人，我就撕票，咱們一拍兩散。”
3 Q) z( l: G* w  w7 g, q) G6 B
( E3 }' P, u7 E    離皇道：“那麼就同時交換人質，不然便一拍兩散吧！一個屍帝我餓鬼道還是損失的起的，只可惜母親只有一個，恐怕要讓她吃些苦頭了。”

    李青山道：“我拒絕！你不先放人，休想我放了這傢伙。”
. u" |" |( O- ~1 q) d1 M1 x- G
    “你若是毀約，我豈不是成了傻子，你便留著那半個腦袋吧！”

    況天祐心中大罵離皇，表面卻緘默不語，最後索性閉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一時間陷入僵持，李青山眉頭緊皺，他跟幽妃雖然不熟，但就憑她救了小安這件事，哪怕是陌生人，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相救。

    但是所謂同時的交換人質，根本是一個天大的陷阱。
8 X" _3 m9 \' t0 o" ^4 G4 n3 H4 Y
    在經歷方才的突襲之後。他已經深刻認識到彼此的差距，根本不可能平等博弈。稍有一點差池，不但救不了幽妃，甚至會把他們也搭進去。
: j* S9 u( {6 t
    然則這麼僵持下去，就只能看餓鬼道一點點吞噬這方世界，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8 {1 \1 z' n+ S; a7 t( M  _
; e' m: S& o0 K8 H) D5 X- P    顧雁影道：“要不我來試試？”

* [8 ^; `, N* B& b    小安微微動容：“為什麼？”方才救她只是順手為之，若是親身去交換人質，那可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9 |4 G3 e( q1 {- V( W
+ z) Y1 Q/ G4 i3 M    顧雁影笑道：“同舟共濟罷了。”
3 `' y7 V4 v4 t/ u9 b; _% Q4 ?
7 r  b  ?: {( {5 j8 Y/ R( Y    小安低聲道：“謝謝……還是讓青山決斷吧！”

$ K4 ?5 @  H' y- I2 o1 b    李青山看看小安，再看看顧雁影，感覺頭都大了。
1 z$ {2 C" B! L* C0 h# S
' E6 C) T( N; Z/ q4 U0 I; {( W6 S0 Z    這時候。羅睺小明已搞明白了前因後果。笑道：“不必擔心，這傢伙是個殭屍，餓鬼道一定會救他的。”
/ @$ V  D2 D- V  }$ F
: e5 x% j' [7 x! g8 ]    況天祐的眼睛微張，瞥了羅睺小明一眼。心中驚訝：“這小子是什麼來路。殭屍一族數目極其稀少。餓鬼道之外竟然有人知道！”
1 J& y( p% _  S5 Q. @1 {) |
    李青山奇道：“殭屍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打過一個洞的殭屍呢？”
9 P6 s3 S' S  d5 F- T. Y$ ?
0 ~# F* h4 H) s+ D    羅睺小明不屑道：“不過是名字相同而已，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穿鑿附會。九天之上還有妖王呢！又豈是你們這方世界的妖王所能比的。真正的殭屍都有大神女魃的血脈。在餓鬼道也是稀罕的很，是一股強大勢力，不然誅殺白骨傳人這樣的好事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8 o& n7 m  B0 G; o5 b! m
    李青山樂了，對況天祐道：“看不出來，你還挺重要的。”

: g8 z, l. v+ w. o% I, Q$ Y    況天祐臉色微變，問羅睺小明道：“你是什麼人？”

    羅睺小明道：“你還不配知道。青山，你再數十聲，數完對面不放人，就殺。”

    “好！”李青山高聲道：“我數十聲，你若是再不放人，我就先碾碎這半顆腦袋，再破了你的鬼塔，十。”

    離皇根本沒有回應。

% P. T" y9 }, \    李青山向來果決，無論有多少糾結，一旦下定決心，便將種種顧慮拋開，一聲聲將數數下去，也不管對方有無反應：“九！八！七……”
, w0 k) y8 w0 \% t; H) D
4 E3 s. n9 _+ D- }0 g- U6 i, n# t, q    況天祐睜大眼睛望著李青山的表情，希望發現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哪怕再數一萬聲也不敢殺他，然而卻失望了，“他是認真的！他真要殺我！該死的離皇！師尊絕不會放棄我。”

! d% X0 v7 h1 @0 y    當李青山數到“四”的時候，況天祐冷笑：“你以為餓鬼道都是善男信女，會受你這種威脅？你殺了我，只會讓那個女人受盡折磨。”
, F; b% h2 t3 c! l- L2 \- K8 }
    “三！”
3 j6 F% n% ~5 k9 b/ f* R
    李青山眼神堅毅，不為所動。如果必須要背負，那麼就背負。如果必須要捨棄，那就捨棄。無論這個過程有多麼痛苦，多麼遺憾，這是他選擇的路。
- T. U6 E" z( T' p
. P: U+ |/ I1 ?1 \, ]" _1 F+ ?    小安拔劍上前，劍鋒對準況天祐的半張臉上，這一劍不會再留手。
0 g! v" U+ h- Y9 p
. @' u  M  d1 b; `) a& z    當她說交給李青山來決斷的時候，絕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毫無保留信任他，並且支持他的決斷。

    “一！”李青山低下頭，給了小安一個歉意的眼神。

& z8 D- {" J0 D5 j" L    小安微微頷首，一劍刺下。
# I9 e' G% m0 d+ n% r
9 x0 p0 I0 y% f8 e# @0 k    “住手！”

    劍鋒即將貫穿況天祐的腦袋那一剎那，離皇的聲音猛然響起，其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5 V5 K, l6 F, V# w1 }; |& i
    李青山舒了口氣，向羅睺小明豎起大拇哥。
5 e& H! a9 J- J
    “好吧，你贏了。”

) ?% x. L+ i7 _" K* S    離皇冷冷的道，他絲毫不在乎況天祐的生死，反倒寧可這個搶功的傢伙不得好死。然而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從李青山開始數數的時候，一道命令便傳過來，只有簡單兩個字：“換人。”
$ Z0 b: v9 ~3 c; q* q
( e# \* q2 N+ Z    但這道命令的主人，是他絕對不敢違抗的。
7 o9 O- g8 z% f7 `; ^( T' f: j
6 E; @$ h( _2 [' ?2 X    一個殭屍屍帝與一個普通鬼王，孰重孰輕，根本是不用說的。

6 v3 R8 r8 E8 K' V$ Q+ @$ k    而李青山明明可以屠滅靈國寺，報復的更加淋漓盡致，最後卻不曾殺任何一人，也是重要原因，他已證明了自己的信用。

2 h; f: q+ x3 k) p) C( g    深沉廣大的餓鬼之口中，幽妃飄然而出，臉色尤為蒼白，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徹底化為鬼王。這並非離皇所為，而是餓鬼道根本容不下生者，不過她本就是玄陰宗弟子，這個轉化倒沒有傷及根本。

    李青山又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休怪我不講信用！”
; L# q: A. b0 t7 Q! J
    離皇正想著要不要在幽妃身上施一記暗手。等交換人質之後再引發，聽了李青山言語，終於還是作罷。殺死一個鬼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況天祐決不能因他而死，否則殭屍一族絕不會饒了他。

) j1 F. x* c9 @. h6 X! ]    “母親。”
; @' ]4 K3 U8 {1 P! }9 g: H& y
7 V! C* E$ [! G- v9 {" {. i5 H    “玄月！”
4 o% ^- t, @7 z8 g$ j, y: ^3 R! V$ y7 P
4 z: t! m* Q. B& Q" t2 z    母女相見，自有一番歡喜，小安也難得露出笑容。在李青山回來之後，那一顆人心似乎又有了感覺。
5 K0 E2 }! U5 I( t$ e6 A# T
    “幽妃大人，請不要動，放開心神。我來為你檢查一下。”
7 ]. y$ m- S" J$ |% G& o
    李青山目中寧靜如海。向幽妃伸出手去。
! M$ ?  c1 |0 s/ a5 z( a  P8 ~0 A3 }
    幽妃蹙了蹙眉，沒有拒絕，任由李青山將手按在天靈，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靈龜沒有感應到任何問題。這才作罷。
3 G3 l+ V' M3 ^$ b  `7 W
    況天祐道：“放了我！”
6 y4 M8 I# D! a; M- \/ k6 l+ j. Y
  b% V" @" y1 ]    李青山一聲獰笑。殺氣滾滾：“你還是去死吧！”

+ H+ y1 I3 u9 b* Y. D    天空中一雙眼睛陡然亮起，光芒直透過雲層，況天祐臉色大變。“你竟敢……”
; {  B1 ~! Q. h# I% s" k7 d) }" a9 U
    撲面而來的殺氣忽然消失，況天祐愣了一下，只聽李青山笑道：“開個玩笑，看把你給嚇的。放心，我不會食言。因為我知道，像你這種傢伙，總是喜歡作死，將來定要找上門來送死，且饒你些時日吧！”

% X/ d6 q" N9 M7 a  B    一聲“後會有期”，投鉛球一般將況天祐的半顆腦袋拋向通天鬼塔。

! I1 @" D- S- G8 r/ U    況天祐在半空中就開始恢復，腦袋變成了一整個，身體也慢慢生長出來，越是接近通天鬼塔，就越不受九州法則的束縛。本來有心就守在鬼塔下，再與李青山戰上一場，此時心情卻有些複雜。
" |. n9 A+ M. P3 k2 t4 d  C% l
    “若真應了他那一番言語，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罷了，還是先回餓鬼道，徹底恢復傷勢再說，那柄劍真夠狠的！”
# {: h7 q) q. P0 g" t6 w
    索性直接投入餓鬼之口中。有個念頭卻不願意承認，他不僅被正面擊敗了，還被打擊了報仇的決心，而且對手明明比自己弱小，卻又彷彿無比強大，那到底是個怎樣男人？

    “人已經給你了，你準備好來摧毀鬼塔了嗎？來吧，我已經等不及要把你煉成屍傀！”

1 h) i+ g9 W4 g0 S8 C    離皇一邊挑釁，一邊催動“餓鬼之牙”，默默積蓄著力量，隨時準備發射死光。本來哪怕是有大山阻隔，在這個距離就足以殺死白骨傳人，或者那個李青山，只可恨有那個女人在。
  u; G% d, i7 Z3 P
    “嗯，我這就過來！”李青山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在塔裡嗎？”
% H5 B9 C; \# ~% V* k" W% y
    “我在這裡，你敢來嗎？”

    一片暗影在通天鬼塔上下穿梭，時而凝成人形，時而融入鬼塔，正是離皇本尊。

5 o# D  n. G# f4 |0 C$ m# S2 a& p    鬼塔之中幾乎已經算是餓鬼道的一部分，但在餓鬼道徹底吞噬世界之前，就不可能完全消除世界法則的影響，所以他無法離開鬼塔，實力也大受影響。

    但是依然是五次天劫，鬼皇強者。而且現在掌控著“餓鬼之牙”的力量，比他本體的力量還要大的多，聽到李青山的問題，微微有一絲不安，但轉瞬間就拋諸腦後。除非李青山現在立刻連渡兩次天劫，否則過來就是送死。

2 c: c  x# l3 Q& ?    李青山笑道：“在就行！”但他可不打算過去，只將大手一揮：“吞噬吧！小胖！”
1 i1 l) j7 G2 y3 M3 [
" F* H6 Y% \- ?, [0 E    喀嚓！

3 r2 N4 g- D% \6 _0 p+ y' ^; H- c! g! T    堅不可摧的通天鬼塔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偌大的半圓形缺口。

    離皇正好融入鬼塔，身軀一下消失了小半，心中驚怒交加，更加不能理解，“你做了什麼？”

7 H( x# x) H+ R0 N    一個深藍顏色、蝌蚪形狀的奇怪生物浮現在虛空中，只是它的身軀比蝌蚪大了何止萬倍，只是一口就差點將通天鬼塔咬成兩半。

    正是幫助李青山橫渡虛空的大功臣——深藍小胖！

6 B8 C2 H4 @) L; V3 f6 C# ~$ s    本來受到世界法則的抑制，它還只能潛伏在虛空中，什麼也幹不了。但是通天鬼塔的所在，恰好是兩個世界交錯之處，世界法則混亂交錯，它一下就得到了解放，可以開吃了！

3 l' V0 f4 b  n0 B8 N/ N    莫說離皇不能理解，就連天空中眼睛也全都驚呆了，瘋狂交流起來：

; _# q3 o! W; v  v0 ?# H2 z0 c    “那是什麼東西？”
/ {. t( }) k. p4 t. z
    “好像是……噬空獸？！”

    “噬空獸怎麼會攻擊沒有毀滅的世界？”

    “他馴服了一頭噬空獸？”
4 q+ i; Y" T3 W7 O0 [9 ]* z5 s) f
$ Y3 C5 r) Q0 k% j: ]# [    “這不可能，噬空獸根本沒有所謂感情，也絕不會受到威脅！”
. |2 K; C+ @0 z- l* ~3 k4 W- ]- T7 `
    這一切皆發生在轉瞬之間，離皇甚至來不及分辨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就催動“餓鬼之牙”，全力擊殺深藍小胖，一道道死光轟擊在它身上。

! v0 `1 a* \( X- P9 h* y: s    然而噬空獸乃是超凡生物，哪有那麼容易被殺死，身上蕩起一片片漣漪，卻是毫髮無損，彷彿就連死光也一併吞噬。然後自顧自的張開大口，又在鬼塔上啃了一口。

    喀嚓！
. R% S- @( a. |' O% P" C) E
    通天鬼塔斷成兩截，離皇發出慘烈的尖嘯，也跟著受到重創。

! |  D; n+ u" @$ U* M( D7 Y    漫天陰雲急劇收縮，天空中所有的眼睛都消失不見，無法再從餓鬼道中窺視這方世界。
( w( e! m% @; I" R7 {9 Q7 r( L3 j1 V
    餓鬼道是六道輪迴中唯一一個有吞噬其他世界本能的世界，通天鬼塔便是他刺入獵物的獠牙。然則這一次，大吃貨遇到小吃貨，牙都被啃掉了。

- X$ r7 T5 m3 e5 a. q2 l  i    這並不是說深藍小胖的吞噬能力比餓鬼道更強，如果深藍小胖進入餓鬼道，恐怕很快就會被吞噬。然而這裡是九州，不是餓鬼道，通天鬼塔終歸是屍鬼的造物。

    喀嚓！喀嚓！喀嚓！

    上半截通天鬼塔傾倒跌落，在半空中就一塊塊消失，被深藍小胖吞噬一空，緊接著下半截塔身也被一塊塊啃掉，只剩下一個塔基。

    小安也睜大眼睛，“這麼簡單？”

; `; a+ |. m0 {, X6 u2 ~9 g# O    深藍小胖在餓鬼之口上面游曳了一圈，卻是不肯靠近，似乎本能的感受到威脅。

! G. c& P  h5 n* A% T% t( Y0 f    “好機會！”

    李青山從大山後一躍而出，展開風神羽翼，撲向餓鬼之口。
: ^+ V9 ?* {) o3 ^3 I' G6 t
/ A2 k9 o7 j* C4 L5 k    一片暗影仍在餓鬼之口遊走，卻越發的不成人形，好似一灘瀝青。忽然化出一隻手來指向李青山，一道死光貫穿虛空，卻在半空中就開始黯淡離散。
" h1 i1 ~) r/ D- X/ {
    本來離皇哪怕是受到重創，也不怕李青山，然而通天鬼塔被毀，這方世界的天地法則立刻佔據上風，狠狠的將他壓制在餓鬼之口中，法術也大受影響。

/ g! d. V. u! p. ~6 S    李青山仍感到莫大威脅，低喝道：“迴光返照！”

- t+ @- D+ X& D( e7 a# g/ r    淡藍光幕方一出現，就立刻破碎，卻將死光反射而回，將那一隻手擊潰。

0 t% p3 I% _0 M1 L* k: t) u6 `% U7 T! b    離皇怒吼：“李青山！”
& e4 `+ ]- S1 @3 V" D
" @; P; P! A7 w    回應他的是一記鐵拳。
3 r) y% x- f/ v" t: B
7 y3 r- c' A- O" v    轟！

    虛空破裂粉碎，通天鬼塔被徹底瓦解，裂痕將那一片暗影切的粉碎。離皇縱有千般不甘，也唯有向餓鬼道退去，所有暗影匯聚成型，不敢再在九州停留。
  S5 \0 ^. s: y
4 [6 u( d# S* f( `6 @    小安緊跟上來，用三昧白骨火將通天鬼塔的破碎的基座引燃，化作滾滾烈焰，在一片片破碎如鏡的虛空中閃耀。匯成一股大火，直衝天際。

    死亡法則收縮，深藍小胖若隱若現，又消失不見。
$ B4 w# k: @$ M2 r! ?, Z% `) l; F
    李青山道：“嘿，拯救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 E& V# e# ?% X6 ^. s4 v) }
) o8 `" x) U- X) V" F2 O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傳說之人
; R7 k( o% W6 D: X& I$ C
　　李青山心中暗道僥倖，若是沒有噬空獸深藍小胖，恐怕整個世界的修行者聯合起來，也推不倒這座通天鬼塔。單單一個離皇，哪怕守在塔中不能出來，也不是隨便什麼妖王、大修士就能擊敗了。
! q  h" s# K' \" f$ l) t2 G
. l' g) z5 p& u　　感受著深藍小胖的狀態，心中不禁有些遺憾：世界雖是由噬空獸所化，但二者終歸是不同的。深藍小胖能在大噬空獸體內大開吃戒，在九州卻要受到天地法則制約，無法像是在虛空中那樣為所欲為。否則就算是將來到魔域對上窮奇魔神，也是一大助力。
3 e, ^! C; p& f; t, T
" I; l4 F2 B. [4 S& W, F7 _0 R　　外力可用而不可恃，就算是九天息壤也是一樣，一切終歸還是要看自身實力。
$ R, e* ?4 [2 W5 Y5 I
　　「好厲害！」小安毫無保留的獻上最誠摯的崇拜。

　　「小事一樁。」李青山哈哈大笑，在她臉上香了幾口。

　　顧雁影與羅睺小明相視一眼，臉上卻沒有多少歡喜之色。
0 ^" E/ \- x, s- @
# z& d2 i  o/ H% P; L$ n　　「小子，這方世界完了，好在已脫離錨定，我們快準備飛升吧！」
  \: J$ J, V, b
3 H+ J1 f6 p% d6 j　　羅睺小明一聲歎息，唱了一個大大的反調。
* z$ k7 x4 @1 Y+ e! y
　　李青山訝然：「我們廢了千辛萬苦，終於破掉了這座鬼塔，你怎麼反倒說完了？」

　　顧雁影笑道：「什麼千辛萬苦，誰剛還說拯救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一指下方的餓鬼之門：「青山，別高興的太早，你自己好好看清楚！」
/ G# f' u  \. b
0 S$ a' `- f- Q8 o  h4 Q  i3 q　　李青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餓鬼之門非但沒有絲毫萎縮，反倒有變大的趨勢。

) M4 f- a6 A& \2 N# C* X　　猶如一幅畫上破了一個大洞，深不見底，漆黑幽暗，所有一切都正向這大洞滑落。而滾滾死氣仍從餓鬼之口中不斷湧出，不斷侵蝕著整幅畫。
: ^2 x6 b1 ~' ~  L  C
　　李青山心中一沉，餓鬼之門本就是玄陰宗拉整個世界陪葬的最終手段，一旦開啟就難以關閉。就算是毀滅了通天鬼塔，如此龐大的餓鬼之門，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封鎮的。

$ h" A( A7 L5 f' ?$ k. D　　九州仍在餓鬼道的口中，被慢慢吞噬。
! C, U2 l# z; g) ~( b' `! O
4 `- l% d3 P( b3 M+ d" _& O/ E　　羅睺小明道：「餓鬼道有著吞噬的本能，似乎又對這位白骨傳人很感興趣。或許是當年的白骨菩薩，給它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 i/ @" F- w( n6 o" E5 s( ?5 ]1 l
　　李青山眉頭緊皺，若是放著這餓鬼之口不管，屍鬼們隨時會捲土重來，再建一座通天鬼塔也不是難事。拯救世界難道只是一句空話？他心中有些不甘。

　　「一定會有辦法！」

　　又將深藍小胖召出，張開大口吞吸起來。
& `  t5 h. P  Z. [/ p
  H3 [, o" G- Q/ c1 A( e　　一時間風雲變色，漫天陰霾，滾滾死氣，呼嘯著向深藍小胖口中湧去，頓時像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 d; A3 R# a  F5 F　　對於噬空獸來說，這顯然不是多麼富有營養的食物，但也一點都不挑食，只要李青山敢下命令，它就敢吃。

　　這一下卻讓小世界中又起了變化，許多被埋葬的屍體，在死氣的吹拂下從墳墓中爬了出來，充滿執念怨念魂魄，在陰風中化為鬼類。
1 P0 [+ J+ d. A- e/ J
% E$ F1 U' n8 k5 q! O! d8 F　　一場亡靈天災開啟，將有無數人在戰爭中死去，化為屍鬼；也有無數人一戰成名，成為英雄。讓本就動盪不安的小世界，變得越發風雲激蕩。

) y7 o4 w! |; r- B5 A9 m1 X　　一片名為「骷髏島」的禁地生成，並在許多年之後，建成了天下第一魔道宗門——不死門，又帶來了多少殺戮征伐。

( X$ z$ |3 c) c$ g% w* e) `　　李青山心中有些感慨，雖然並不將凡人視作螻蟻，但當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一言一行就足以造成極大影響。
, L" ~/ E& X7 X/ ?- j# v5 X  [
# E0 h0 ?& w/ W; _　　他是為了拯救九州生靈，才讓深藍小胖吞噬死氣，算是出於善念的善行，卻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生靈。
+ v1 |. ?8 ?- \. r' @# a$ y+ \' [1 D
　　就算不提這一茬，當年他在虛空中，讓深藍小胖吞噬世界殘骸，在小世界中化作一場流星火雨，也造成了無數地震海嘯、火山爆發，豈會沒有生靈枉死，而這也絕非出於惡意，且是有益於天下多數生靈的好事。
) j% i/ s+ E% r6 I* v, S+ P% B
4 {. M/ u" z! w: O$ }5 F4 B  [　　而當初他心中就連一點歉意都欠奉，因為實在是太遙遠了、太渺小了，就連自己的性命還不知能否保住，哪能顧及旁人的生死。
; j0 l2 ~: G8 s4 x* i7 F
　　這些感慨也只是感慨罷了，李青山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也懶得想這些太複雜的東西，眼下封鎮餓鬼之門才是當務之急。
7 T- L, D8 H8 K8 B
　　雖然他沒有辦法，但有一個「人」定然有辦法。

  P+ i$ {. K; T: u: }1 U　　「小明，你要儘快恢復修為。雁影，你去幫小明搜集修羅場。小安，你去……好吧，留在我身邊，我們去找大榕樹王問策。無論成功與否，我們不會在這方世界待太久了。」
# q5 \8 `/ B0 i/ w1 S
% ^- N2 K! ~  T" B　　顧雁影也不多言，抓起羅睺小明便走。

% y' ?, u0 q- ~3 A0 h　　李青山又化出一個鏡像分身，守在餓鬼之口，指揮深藍小胖，防止餓鬼道再耍什麼花招，然後與小安一起飛向霧州。
  {- d, u" Z4 z0 q
　　「青山，歡迎回來！」

1 b5 h( T" C: g# \; k　　李青山剛進入霧州，大榕樹王的聲音便在天地間回蕩，林海一陣波蕩起伏，居住在林海中的生靈們，全都抬頭仰望。
0 U8 L6 l$ V/ s7 w
- j: {2 i% n2 E6 X! E　　夜流波走出影宮，一臉驕傲的對懷中的嬰孩道：「聽，那是你爹的名字，看他有多麼了不起！」

　　嬰孩還很幼小，漆黑的眼眸中卻顯露出靈動的光芒，用稚嫩的嗓音清楚的念道：「爹爹，青山。」
' p) L1 J( x# R+ u  I9 v
　　霧都城中，南越王早已得到了李青山歸來的訊息，甚至連他擊敗屍帝、毀滅靈國寺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這個境界，訊息傳播的其實很快。

　　聽聞大榕樹王的歡迎，立刻飛身天際，也向參天城趕去。
2 Q- r, h; v4 Z& A) t0 [
　　青州、雲州、雍州……所有大榕樹王成為神明的地方，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九州，所有人都在心中低念這個名字，那將是新的傳說。

　　李青山穿過茂密的樹冠，落在參天城中。

　　大榕樹王化為人形，笑道：「雖然我從未低估過你，但你的表現總能超乎我的想像！」

: M# S% q) W; I$ E) W　　李青山笑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 z2 H& M, i3 S　　南越王上下打量著他：「你到底是怎麼……怎麼……」
3 f8 \0 [8 f9 [
　　「關鍵是用心。」
5 D8 t" M7 ^. A5 P6 y
" ?  a$ U+ L9 q) j) N2 x* a　　「好吧！」

　　南越王無奈接受了這個解釋，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到底是如何從虛空中回來、如何擊敗屍帝，還是如何推倒鬼塔……

　　或許傳說，本就要有些匪夷所思、無法理解的成分。

　　李青山道：「若非事情緊急，定與二位痛飲一場。敢問樹王，如何封閉餓鬼之口？」

　　大榕樹王道：「那是整個世界的傷口，任何修行者都無可奈何，唯有借助天地之力……」
) B$ P3 Q# M( l  }$ ?+ [. W
　　李青山道：「我明白了。」
/ u+ ]3 {2 ^: W0 `/ l, e) i
' U% o5 `3 E% F　　「你明白了？」
! w0 d7 e0 x0 ]6 i
　　「我已經做過一次世界之神。」

& o: z. g0 _2 W7 U* d, r8 h. d% \　　世界意志強大卻模糊，一切都憑乎本能運轉，無法充分運用自身的力量。若是有一個精明強悍的大管家，那就大不相同，起碼不會讓一個屍帝混進來，能夠直接調動天雷風雷進行打擊，乃至滅殺。

　　大榕樹王大為驚訝：「你成神了？」

. I. A9 [* U1 C3 {; S! E　　李青山道：「我這就將所有經驗知識傳授給你。哈哈，想不到我也有教你的時候。」

; N9 }  t# h2 }, t7 m! q# K　　大榕樹王苦笑道：「你的見識超越我，本就是早晚的事。」
2 ?5 e6 |% b$ m1 Y$ T( G
　　「我去拿剩下的鼎。」小安忽然開口，縱然千般不捨，也要助他一臂之力，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可別再不見了。」

　　李青山道：「不會了，我一定會等你回來。霜州鼎已經沒有了，龍州鼎等我去拿，其他就交給你了。」
$ ]$ e* x0 T# \0 t
　　大榕樹王已成五州之神，剩下的只是兩個大鼎。

8 @! S8 K/ m3 T! H$ R8 ]  E) l1 I# F　　南越王道：「我也跟著做個說客吧！若能不動武力就再好不過，這是為了整個九州，想必那兩位道友能夠顧全大局。」
# w0 Y* |2 }9 B+ J8 |
　　李青山笑道：「想來不必我親自登門拜訪。」

　　再一次分兵，李青山順著樹身開啟的樹洞，進入參天城的內部樹心。

& ^: G6 `; W) o) R2 W( z　　關於世界之神的經驗太過玄奧浩瀚，若是言語文字傳授，不知要耗費多少口舌筆墨。
% Z  t$ ?" ~& h
　　一條條碧綠中空的氣生根延生出來，直接連上李青山的腦袋。大榕樹王本就通曉醍醐灌頂大法，如今不過是反其道而行之。
' Y5 |# X8 ?7 |4 d; A
　　李青山閉上雙眼，相關的種種訊息，自識海中浮現，順著一條條氣生根，向大榕樹王湧去。

5 q- V' u* u0 L# F0 n1 G　　這訊息是如此的浩瀚龐雜，既有天地法則的玄奧變化，還有世界之神的淡漠高遠，換了任何一個妖王，怕是會一下被衝昏腦袋、性情大變，甚至陷入瘋狂。
* Q5 n! W% o& |5 [
- D0 F" j* _' ^( c- y) P' L　　好在大榕樹王本就是半個世界之神，方能夠適應這種影響，無數分支遍佈天下，有著極其強大的消化能力與推演能力。每一顆榕樹，無論大小，都在進行接收與驗算。千萬顆榕樹，構成了一個神經網路般的複雜體系，協同合作。

+ e8 |; h9 _$ D7 a- ^  R　　一輪輪綠光掠過樹海，所有榕樹葉都在微微震顫，其中包含著大榕樹王震驚與喜悅的心情，這些知識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本來聽李青山說霜州鼎沒有了，還有些擔心，現在再無憂慮。就算是沒有霜州鼎，他也自信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霜州之神。
3 d+ A! K; |0 Z% A+ ?) }
# [8 N% f; D) C9 z　　李青山為了抓緊時間，讓大榕樹王儘快成神，只傳輸最純粹的知識。
$ ?: ]( c) j$ j+ E: X" W
　　大榕樹王無法想像，他在虛空中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冒險，才能有這樣巨大的收穫。這時候也沒有任何一絲餘力去想像，集中全部力量，消化著這份無比寶貴的知識寶藏。
8 u. _$ b; c# K
5 ]1 e0 [& h4 V　　饒是如此，也持續了三天三夜，方將訊息傳輸完畢。

  g! C; X$ e, k6 i　　當李青山再睜開雙眼，小安與南越王已經帶回了兩尊大鼎。
; r, @# H( {5 L$ \; r
　　「需要打碎嗎？」
' y# ], `! B. O1 X. u
　　「求之不得。」
8 c! U- ~; Q. R* S( G) s' t
1 I% h9 Q2 a# V! U　　李青山一拳轟出，大鼎粉碎。
9 O$ H" l$ ~! E5 E+ l
$ V5 x! C3 e4 h* f
' u* z% Q+ q( g) K. w- {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四章 真龍天下，傳說降臨
       
( \9 a" p. k7 X+ a' F- V" S" |    剎那間，五彩斑斕、繽紛破碎，從李青山的身軀中穿過。

; q6 w- r& p! i/ r/ F% j8 I/ [    恍惚間，山川大河、四季流轉，全都融入樹身，每一片樹葉上都流轉著光華。

3 I4 J2 f$ ~0 f: D7 m; V    李青山對九州世界的法則，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認知。知識與經驗雖然代替不了力量，卻是力量的重要基石。

- U+ v* m1 h0 }7 M3 G0 `  f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龍州鼎了。”

    龍州之巔，天壇之上，一條蒼翠藤蔓婉轉上升，直入蒼穹深處。

) B( o: d9 D0 [* j    罡風如刀似斧，卻斬不下一片藤葉。爬天藤猶如在一個世界生長，爬升到萬丈高空之後，爬入虛空之中。

: o  Y; }' p+ d    錢容芷站在天壇中央，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純靈力湧入體內，再加上這些天從大夏王朝得到的諸般好處，隱隱快要突破三次天劫。
( H6 t% f' _+ C* y6 c
    周圍大夏滿朝文武仰望，一隻雲紋金靴從虛空中踏出，踏在一片藤葉上，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唯有大夏皇帝、左右國師等少數人，露出瞭然之色。其他人竟也被蒙在鼓中，有些不明所以。

$ y3 X* ?  Z/ Z' k  N& I" L    爬天藤彷彿登天之梯，一片片藤葉便是一級級台階。一個男人拾級而下，從虛空中走來，他的容顏在冕旒之後模糊不清，衣著打扮幾乎與大夏皇帝一模一樣，氣度更加雍容。

2 ?3 |/ s5 u. ]) V    天壇上，真正的大夏皇帝深深一拜，低下頭顱，“恭迎祖皇。”

3 Z# j, {$ `3 L    群臣皆道：“恭迎祖皇！”
% ?) Q+ z3 k9 z$ J& f
    唯有護國鷹神昂首仰視，眸中風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 z. l+ D& P5 T7 h
7 t& h8 R: P* @' G; J+ g    遠在霜州的天霜狼王，喃喃道：“主人。”
: d' U- n' x) j& @3 q
    男子完全從虛空中現身，揮揮手：“眾卿平身。”
" f# g4 @) s+ d% @2 S2 x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風雷之中，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水中，激起驚濤駭浪。
( D$ Y" p8 Y6 r
    罡風肆虐翻騰，凝成一股股龍捲。一道道雷霆交織，青紫交錯，化作萬頃雷海。群山搖曳，龍首山劇烈震顫，是大地震動龜裂。岩漿自裂縫中噴湧而出。一條條火柱衝天而起。
8 H4 l2 |( s4 W2 E0 C2 {
  O8 m0 }: j3 ?# K8 o6 S* D    天地彷彿被激怒的凶獸，風為吼，雷為爪，火為牙。向著男子撲來。
. N' a# {2 l2 \/ |! _  Z, c
- w! _0 T/ J: B0 a    “怎麼回事？”
( V' _; u0 u! h5 M- T
    李青山站在大榕樹上遙望。龍州的動靜就算在十萬里外都能清楚感應的到。
7 K, }4 {' X1 {8 y2 a4 J  R
" ^+ ?. x" w) s4 ?  G    默唸一聲：“玄光盡照！”

5 _0 n- k/ p" h7 H, B3 \    片片靈龜玄甲重疊。將龍首山的景象拉到面前。
* k' S# G6 O: n
; `8 C& o3 `: M! M2 p& G    李青山臉色一變，這般天地之威，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抗衡。最多能支撐一下子。個體與世界之間，擁有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 W' F: p* E- F7 z+ P4 ~" `6 D
3 ?! V7 }! x( k% R6 z    大夏皇帝高舉龍州鼎，放射出霞光萬道，璀璨無比。
4 x$ `9 ]* O5 v' N( R
3 Y$ Q' e6 e  i9 k! n- {2 ?. q    風雷稍稍平息，卻依然狂烈，風火雷電，猛烈轟擊在男子身上。

! a% w2 X1 Q# J+ K. ~( {    男子彷彿受著重重桎梏，走的很慢，又很堅決，任憑頭上的冠冕被風雷擊碎，長髮披散，一身龍袍被烈火燃盡，露出胸膛，仍舊一步步的向下走著。
3 ~* e0 n9 p2 i; f& b9 ]0 P0 q
    大榕樹王大驚：“是他！”
2 O3 P  a, V4 @$ ^$ y
    “誰？”李青山已有明悟。
3 S7 [2 _: v7 @4 z4 A, ~7 ?! S1 M
    “第一位大夏皇帝——姒龍。”大榕樹王聲音充滿了不安。
5 G/ C" c4 ^: I; d3 d
# ?" j/ ]8 ^: G/ N7 ?    李青山頷首，這是他從出山以來，就一直在聽的傳說。相比於五絕仙人的久遠縹緲，這位太祖皇帝的豐功偉績觸手可及。

) S/ ^  C' k& Q; j  `7 k6 e    不由讓“玄光盡照”拉近，好看的更加清楚。
4 W1 ]0 D1 J  w4 `! k9 Y: z
* o& K: Z' O* e' S    姒龍若有所覺，回眸望來。
7 m8 q* a( L6 I7 C4 b, k* `6 B
+ N/ U, p  D5 Q8 S" k    遙隔十萬里，兩個傳說對視。
' X. @  y) Z4 Z: Y* m, h
4 n& A! R* j8 e    李青山揚眉凝視，姒龍勾起唇角，一雙漆黑的眼睛，彷彿洞徹一切。
! m6 Z. O, r  ~) _
4 v  f$ o1 g  v- x: k    他的面容隨即便被風雷遮斷，仍是少年模樣。
/ _3 v/ |; O" C* R+ P3 Z/ T; {
9 x3 u" ^) }, X    李青山愣了一下，問大榕樹王道：“這傢伙回來幹什麼？找抽嗎？”

- V8 z. n8 n/ N    這位祖皇帝的修為顯然已經不容於天地之間，難道是在人間道混不下去了？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蒼青色光芒一閃，顧雁影帶著羅睺小明回到大榕樹王上：“我原以為他們是要借助人間道的力量來抗衡餓鬼道，沒想到他竟親自下界，似乎……已經渡過五次天劫！”
3 _  k4 j% Y4 O# L. c
    雖然自這位大夏祖皇帝飛昇已經過了五千年，但是人間道的時間流轉可要慢的多，恐怕只經過了幾百年甚至更短，他竟又渡過一次天劫，這是何等驚才絕艷！
$ V, o0 Q+ G5 r" \4 A$ b; G% N- C, K
    李青山道：“又是一個離皇？！”

    羅睺小明道：“不，人間道沒有吞噬世界的本能，他只是以那條爬天藤為通道而已，必要承受天地之威。他若非出身這方世界，排斥沒那麼嚴重，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 E' I1 e1 n) Z* x1 Q
- {1 ]$ t& `1 r9 U! u    這還叫排斥沒那麼嚴重！？
3 [5 E# ~+ s2 K
7 {; k* [+ V# ?4 J& E0 B    李青山望著那番毀天滅地的恐怖場景，這九州世界的排斥，可要比小世界可怕的多，簡直是暴力轟殺。
: b' O. |  L7 L! [
/ V: O% m  v( J' u( Y0 ^    除此之外，必還有諸多無形禁錮，厄運纏身，絕非個體所能抗衡。

    大榕樹王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我中計了！”

    李青山愕然，還從未見過大榕樹王如此失態，一直以來他都是智珠在握的樣子，就算偶有失策，也非戰之罪。
; {/ X7 k, {. x# V( L- p
    這種感覺，就好像諸葛孔明在戰陣之中，大喊一聲：“不好，有埋伏！”實在是怪異的很。
" V: B( x5 X# V0 L/ m
' n9 `1 W* m4 _- A4 }/ l- `7 }% R    李青山還未來得及問大榕樹王中了什麼計，那位太祖皇帝已經踏在天壇上，渾身傷痕纍纍，守護大夏皇廷的群龍聚首大陣只是一個眨眼就被撕裂粉碎。
# z4 [" J7 C: H  E& `- L: e, s1 e
% g6 h" ], a9 ]8 V% g    萬頃風雷湧來，大火燒上皇廷，猶如世界末日降臨，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顯然這番天地之威根本不會顧及誤傷，再過頃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8 R1 t6 Y, S* u3 c- a; X    一聲龍吟，盤踞在山下的五爪金龍，衝出火海，翱翔山頂，衝入他的胸膛。

    姒龍的手輕輕按在龍州鼎上，大鼎震顫，龍吟浩蕩，那龍吟聲同樣出自他的口中。

; F! y5 `! M- E8 J' b: E$ H+ g6 a( b    不知何時，他已變了模樣，頭生龍角，身披龍鱗，成了一個龍人，唯有笑容不改。
1 v6 G% G" ]3 e0 j) n+ t; E( s
- I- X4 F5 Q+ I& i# O: a, O# s2 c    霎時間，漫天風雷消散，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天壇之上，龍首之巔，姒龍單手把玩著精緻玲瓏的龍州鼎，低聲念道：“久違了，九州。”
9 N) n* s1 N0 i7 V0 P
    羅睺小明道：“原來是個龍裔，嗯，現在怕已化為真龍了！”

    所謂龍裔，便是擁有龍族血脈的生靈。三千世界中有諸多神異血脈，流轉最廣的便是龍脈，後裔最多的便是龍裔。龍族血脈能與各種血脈交融，龍裔若是經過苦心修煉，純化龍血，便可化為真龍。
, C9 V8 X& [( D6 x
: j) h. r5 G' p- o    李青山神情凝重，難怪他能獲得許多妖王支持，他本就不是純粹的人族：“這傢伙看起來很不好對付。”

    大榕樹王一聲長嘆：“唉，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些準備飛昇吧！”
' W  A3 R0 q+ y' N8 i! b* ~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五章　樹海成灰，萬載成空

- _; R! K% x- F7 h: ^0 D6 g+ Y　　李青山很是不以為然：「道友何必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我看他也是將修為壓制到了四次天劫以下，方能平息天地之威。真的爭殺起來，說不定比那屍帝還弱些。我這就去為你取來龍州鼎，助你成神！」
$ W6 d6 `, A* b' f
　　大榕樹王道：「唉，你不明白……」

. S4 ]! F0 p# a: N. U& F' z2 r　　「老友，你竟能拿下七州之鼎，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 ]" q; T; |+ A. V
　　姒龍聲音透過「玄光盡照」傳來，李青山微微一驚，他是知道「玄光盡照」不止能看還能聽，但這個天賦神通一直以來用處不大，他也未曾認真開發過，此番竟被敵人搶先利用上了。
! U* w/ }: }+ f$ w) b+ ~
　　「一切皆在你計畫之中嗎？」
/ }8 E8 H4 @9 {
% ], x9 ]# q, ~, m# [. [5 o　　大榕樹王回想起當初進言鑄煉九鼎時的情境，不料竟是作繭自縛。

- q9 A+ D4 V: Y) j" _　　「那怎麼可能，縱然是真仙也做不到這種事。」
0 r0 T2 H5 o' J  x( m
& b$ w; C& b+ ]6 L$ d　　姒龍眼眸一轉，盯著李青山：「你身邊這位小友便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想來是有強大外力干預吧！」眼神深邃，似要將李青山看透，又搖搖頭：「不說這些了，在七十二路妖王之中，我最敬重的便是道友，可惜我們的道路相悖，不得不為敵。不過既是老友，我會留你一線生機。」
% r# \& a" x2 k
, ]# p! O5 B$ ~% I- ~　　李青山握緊拳頭，堂堂十方妖王，半個世界之神，在他口中竟似土雞瓦狗，隨手可滅。

　　大榕樹王心神沉靜下來：「是怕我拼命嗎？」

1 i4 n8 ~6 o5 ]# z# a3 \, P　　「若是拼命有用，道友豈會與我廢話。天下九州，龍州為首。天下九鼎，龍鼎為尊。你若是併吞八州，再花費百年時間徹底消化，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你現在只是併吞七州，而且真正融合的只有霧州而已，又何必自斷生機。」
6 \/ u4 h4 r* }8 M& W* s* q% s+ s
$ g' N: E. g( Z, ^& E$ C　　姒龍把玩著龍州鼎，萬道霞光收斂其中。
+ ~( H( ^6 v4 x1 v! g3 {. h. K; h
　　「我仍不明白，你為何要回來？難道想成為世界之神，但在五千年前你便可以這麼做……」
5 c- s; Z$ x3 d2 S4 S% ~9 z4 Y
　　大榕樹王百思不得其解，低等世界對強大修士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以姒龍的修為與追求，怎會去而複返，到底想要什麼？
% Y: D0 m% y" x% k
9 ^3 m6 \! e9 X. j1 \8 L　　羅睺小明沉吟道：「洞天福地。」
& A4 F' f0 Q+ h9 R6 r4 [; Y5 M
/ k+ ]; u1 [! F0 y* C　　「咦，竟有人知道！不錯，九州將成為我萬象宗一方洞天！」姒龍傲然道：「我姒龍豈會困於一方世界，做什麼世界之神。道友智慧如海，天下無人能及，可惜見識少了些，志向短了些，正所謂『志不強者智不達』，修行之道，豈容這般退縮！」

0 o6 M* f" v- f& {, m7 `0 H7 E# z　　高高舉起龍州鼎，龍吟浩蕩，天地震動。
" r% ]( ^0 w% U5 S/ e, O  `
( A/ F8 J; P' d( \2 f　　縱身化為黃金真龍，投入龍州鼎中。
9 I& I" t; _1 [( V4 u
　　龍紋浮現於鼎外，張牙舞爪，游走於鼎身。

8 l% ?8 U/ d: G; F　　四面鼎身上，浮現出許多前所未有的圖景，有霧州的樹海，赤州的大漠，霜州的草原，雷州的群山……

　　八州圖景，彙集一鼎。
$ d3 |# ?$ N" F+ S8 p
　　天下各州，每一株大榕樹王的分支都震顫起來，彷彿在抵禦著什麼無形之物。天空中交織著無比瑰麗的顏色，彷彿漫天極光，每一秒都在變幻流淌，那是天地法則的交鋒。
- v' n+ f# c4 U) l# ^
　　眾生仰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 {1 M7 D: @! n* J
$ F5 @% v! w1 {8 ?- n　　李青山雖然對具體情況還不甚明瞭，但至少搞明白了一件事，大榕樹王被坑了。

　　幻海蜃王與寒羽蛾王的遭遇絕非個例，甚至算是倖存者。這個坑了不知多少妖王與大修士的太祖皇帝，早就深悉大榕樹王的想法，九鼎非但不是成神的捷徑，反而是個大陷阱。
; a- @4 r4 E' A6 j
　　其他八鼎皆是香餌，龍州鼎則是藏在餌中的釣鉤。從大榕樹王吞下霧州鼎，成為霧州之神的那一刻起，便落入陷阱中。

& b$ w) w+ q3 L, P9 M  p　　為今之計，只有擊碎龍州鼎。
( ?( M% P# W0 Y% Z6 z0 _7 A, a
　　李青山飛身而起，便要前往龍州，一條氣生根纏住足踝，腦海中響起大榕樹王的聲音：「青山，事不可為，莫要自投羅網，可惜辜負了你與小安的一番苦工……」

1 @6 q0 b5 }. W$ K5 H　　「道友集合七鼎之力，難道不能一戰？皇廷大陣已破，山上那些臭魚爛蝦，我還不放在眼中，只需支撐片刻……」

9 H; [0 w. D' v% i　　「他正是要你這麼想，想要借機消除你這個意外！九鼎乃是他親手鑄造而成，龍州鼎則是九鼎的核心，我支撐不了太久。我知你如今的實力遠勝妖王，你與屍帝一戰，我也看到了，但這不一樣。你不去龍州，他短時間還奈何不了你，到霜州去吧，快些飛升！」
( |: B2 @1 u: Q# U# Z
- n" E1 g4 |; {9 V, w4 [+ J0 t　　大榕樹王感覺到體內的九鼎碎片全都激蕩起來，一片片重新聚合，隱隱構成一尊尊大鼎，就連徹底消融的霧州鼎也是一樣。唯有霜州鼎是被小世界吞噬，不可能再重新凝結。

　　忽有一種明悟，就連此刻的相持，怕也是一種假像。
/ ~& y: i6 ~2 j- R
　　李青山停住腳步，不只是因為大榕樹王的警告，更有靈龜的預警，巨大的死兆遮蔽了全部生機，縱然面對屍帝、面對鬼塔，都沒有這般恐怖。
* D8 ~  g8 N; U- B
　　此去龍州，十死無生。

2 v/ G! q/ k$ ]1 V. y　　他已經連續涅槃了兩次，還正處於虛弱狀態，雖然還可以再涅槃一次，卻要變成鳳凰之卵，沒有任何戰鬥或逃生的能力。

　　而龍首山上彙集數十位大修士，每一個都有強大實力，而大夏皇廷還不知隱藏著多少手段，更有這位執掌龍州鼎，實力不明的大夏太祖。

　　此消彼長之下，情況對他極端不利。

　　「李青山，可敢一戰？」
+ |+ R! q2 \0 e& i1 c& c! l7 d
　　姒龍的聲音蘊含著深沉的龍吟，回蕩於天下九州，等於是在當著天下眾生向李青山挑釁。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寧靜如淵海：「姒龍，你會後悔問這個問題。」

! }. l# v& ]" h0 j　　「有趣，我便在龍州等著你。」

" u% F1 x7 ]3 y' ~: I# W$ j　　姒龍話音方落，一片黃葉從李青山面前飄零，驀然抬首，原本墨綠的樹冠，瞬息間被染黃了大半，再一眨眼，已是全部變黃，漫天飄零。彷彿人類一夜白頭。

# q6 ^) u5 N3 P0 i* ~" V　　再看萬里樹海，也化為一片黃色海洋。

　　「樹王爺！」參天城上下一片驚呼。
/ `. s3 P% y6 h4 h
# ]5 @4 i) _( Q  ]. V3 Z' w　　樹梢間忽然閃耀起七彩光華，凝結出一顆智慧果實，落在小安的手中。
8 f$ f' m3 |- [+ Q5 I+ x
　　「說好的，可惜還差兩州。你斬我一劍，便削去兩州吧！」
$ [9 M& {) y; X* H/ W5 W. S8 S7 l
; W+ I) z$ Z: B0 D% n　　大榕樹王曾應允，成為九州之神時，便凝結一顆終極智慧果實，讓李青山送給小安。

1 }+ ^/ u! y$ k8 ]; t1 M! w　　一道金光飛馳而來，滕夫人驚呼道：「你……你怎麼了……」

　　大榕樹王望著她，微笑閉上雙眼：「也好。」

. M# p" c7 x5 S. f2 d* ~$ @# a　　刹那間，樹海成灰，萬載成空。
7 \' h" X9 j2 Y/ u
" x8 H* r! m7 Q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六章 萬般浮雲，莫失莫忘
       
$ Y3 I$ J1 s9 R* Q; U! Q    陽光亮的刺眼，再無如雲樹冠遮蔽，參天城已消失不見，留下千瘡百孔的大地。
& X, U( |: j$ [7 r* D, ]
    無數妖怪、異人、蠻人驚叫奔走，若非親眼所見，怕是沒有人能想到，莽莽樹海中竟生存著這麼多生靈族類。

    李青山只是遙望北方，沉吟道：“姒龍。”

    滕夫人跪在地上，淚珠滾滾，濺起塵埃。霍然起身，眸中充滿仇恨，向龍州飛去。

    白影一閃，小安擋在她面前：“他還沒死！”

    滕夫人望著她手中的智慧果實，伸出雙手，感受著深藏於核心，那一絲熟悉的氣息，才漸漸冷靜下來，露出哀婉溫柔之色。
$ b% M  @6 i3 A- p4 L6 C
    “請……請將果核交給我！”

    “嗯。”
' b% a3 I' F. v+ @2 e, u+ r
    小安當即服下智慧果實，這枚新生的智慧果實中凝結著大榕樹王萬年修行的經驗感悟，其中包含的訊息異乎尋常的龐大，猛然得之，幾乎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片刻之間根本無法消化。

    將果核放在滕夫人的手心，滕夫人雙手緊緊握住，眼淚又落了下來。

    “此地不宜久留，這顆種子也要趕緊種下，我們去南海！”
4 g* e* ~, z) z- z
    李青山模模糊糊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他也是做過世界之神的人，心知霧州已落入姒龍的掌控中。
, R& j/ D) c. [
    顧雁影道：“不去霜州嗎？”

* y( c* b6 N# G/ Z  j) G6 o    李青山道：“霜州鼎雖然沒了，但是就憑姒龍的手段，吞併霜州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那裡也不利於植物生長，還是南海的氣候更適宜一些。”
2 ]2 Y+ p% n4 K
    顧雁影笑道：“是，而且那裡還有你的老相好，那位鮫人女王。”
0 A& D! S  \" e* Y
+ C2 ^9 s* {* F3 l. D    李青山奇怪的望著她，遭逢如此大變，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想到這一步。
$ s, |6 r" @% H
    顧雁影移開視線，仰頭望天。

    李青山一臉玩味：“對，正是要找我那位老相好！”

    一望無際的大海深處，一座草木蔥蘢的孤島之上，在這片遠離九州的海外之地，滕夫人鄭重其事將種子埋下。
) S1 H2 o& f6 P  Q1 b) p  _
    在充滿期待的視線中，一枝嫩芽破土而出，迅速生長，轉眼間就長成一棵大樹，自然沒法與參天城相比，也比不上曾經任何一株分支，卻分明帶著大榕樹王的氣息。

  s# |# I: Y8 x5 }" ^- c    春華秋實，開花結果，生根發芽，又是一個輪迴。

: J7 `  G% l2 p( J    樹幹上浮現出一張孩童的面容，清秀溫和，“呀，又活了！”

% i1 C6 |3 Z9 {1 a  \    李青山愣了一下，覺得怪怪的，與顧雁影面面相覷。
" p: q. k) A! Q6 j9 ^* E
- T* P6 t/ ?2 x: v    “太好了，太好了！”孩童笑道，樹枝擺動著，彷彿在歡呼雀躍。
8 E6 G" p! m* y
" h; x; S( h& y* L- p5 U    “大榕樹王？”
1 E1 ^" \/ p- o6 e
! v' {& S- s/ \. T- W8 q5 Z$ O    “嗯，李青山，李青山對吧，我記得這個名字。”孩童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嗯，我們是好朋友，你幫過我不少忙。”記起的似乎只是這些模糊的概念。

- G" L7 D2 y1 `" g! B    李青山訝然道：“你不會什麼都忘了吧！”

    滕夫人嬌軀一顫，睜大雙眼。

    “模模糊糊還記得一些，姒龍那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可把我給害慘了！”孩童一臉的憤憤不平，卻沒有多少怨恨，反倒充滿了天真之氣，又無可奈何的道：“沒辦法，一顆種子裡包含不了那麼多記憶，還要記那麼多關於修行的事情，其他事情就馬馬虎虎啦！”
! ]0 J9 i0 T3 T. t; U
    李青山無言以對，心中明了，那千萬株大榕樹王，不僅僅是大榕樹王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智慧的基石。此番被全部摧毀，只留下一顆種子，大部分記憶都隨之消亡了。
$ o+ Z- E: ^& ?1 W! u% h
    “你……你還記得我嗎？”滕夫人走上前去，緊張不已的問道。

    孩童皺眉盯著滕夫人，一時無言。
! F2 {9 ]( b5 _2 |8 ?4 y* S
! K9 N" c! B; w/ p    “我……我是……”
) k8 W6 \( s+ Q
5 l6 \% B- j% R5 F8 }5 k    滕夫人想要解釋，然則千言萬語，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數千年來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早已匯聚成一片大海。到了現在，又能剩下幾分呢？心中難過到了極點，更勝過當初他要殺自己的時候。

/ C8 I( V8 \9 Y- R7 t    孩童喃喃道：“奇怪，奇怪，好清楚。”關於她的記憶幾乎佔據目前記憶的一半，甚至超過了關於修行的記憶，因為還有一部分記憶是記九州的大體局勢，以及複雜的人際關係。
; s3 m( |  c9 s) G# W7 v
  C: f( k3 l! n    那也是對修行很重要的，大榕樹王曾經恩澤廣大，麾下那麼多妖王異人王，只要稍稍給他一些幫助，就有無窮好處。幾位巨木人族的王者便隨行而來，表示仍向他效忠，會保衛他的安全。其妖王們也來了許多，幾乎無一缺席。

    不過這些記憶也是模糊而籠統的，加起來也及不上對於面前這金髮女子的記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毫無意義的日常對話，全都異常清晰，沒有一絲一毫缺失。

; u& p8 j1 @# r2 n    孩童的臉忽然怔了一下，彷彿記起了什麼，一臉愧悔的道：“我對不起你，我是個笨蛋，請你原諒我！”表情難怪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青山一陣撓頭，大榕樹王竟然說自己是個笨蛋，世上還有比這更奇怪的事情嗎？就連姒龍那個大陰謀家，都承認他的智慧天下無人能及。

. b: |# W3 i+ |/ W7 v    而且大榕樹王縱然對滕夫人有愧，但那也是滕夫人非要擋他的道，無論有多麼愧疚，哪怕再選擇一百次也是一樣，現在竟然顯得如此悔恨，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滕夫人驚喜交加的撲上去，緊緊抱住大樹，“我原諒你！”
  j: v: M# S0 N- q- W
    “唉，太緊了，好吧，誰讓你是藤呢！”孩童無可奈何的道，清秀的臉龐上充滿了溫柔，像是一下成熟了許多，那佔據了近半記憶的她，已是他新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 \, E* z. `* ]8 f' l7 S3 a3 N
    “他選擇了新的道。”小安忽然開口。
" }* O7 A( Z! p
    “想要彌補曾經的過失嗎？”顧雁影也是感嘆。
# f* G# x% Y, ?" J) l
/ p* i' T0 I5 ?    二人不約而同望向李青山，李青山道：“喂，你們看我幹什麼？”
7 l& z3 c) J6 c+ S8 o( P; U( X
' `3 y3 N" G# o; R( h    卻忍不住想，如果她們要擋我的道，我能夠下手殺她們嗎？當然，這種問題就像是老媽跟老婆同時掉水裡，先救哪個一樣無聊。
6 f: t' x: \' q5 z
    不過若是沒有九天，能與她們相依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這念頭一生出來，頓時一發不可收拾，一張張或嬌媚、或冷艷、或溫柔的面容浮現出來，那將是一個大大的後宮。

' |0 X: L, [/ x8 o6 X' `0 T4 S: s' M    搖搖頭將這念頭甩出去，抬手敲敲樹幹：
" m, D: [" o) K( ~  w& a. s
; ?/ D7 @, Q( j% ~; o4 T    “好吧，這就叫重色輕友！現在也不用指望這傢伙，提供什麼有用的建議了！”

; d, X# I& g4 I6 f/ s2 ~    孩童忽然正色道：“青山，離開九州吧！”
: T6 o% ]. H5 B4 _2 H
9 ]9 I7 e+ S/ l" R  Y    落在李青山眼中，依稀與曾經大榕樹王的面容相重合，都是這樣嚴肅的警告。
& q9 Y8 E4 @, Q  T  k/ ~
    就這樣……離開嗎？

/ C6 s4 r. d5 Z1 t-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