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五章 痛快！（上）

! ?% w! @+ c" f4 F    劉闖不禁一驚！
5 n: B+ _, o. n" X6 L2 l2 T3 I
    不過，他並未慌張，當黑影出現的一剎那，身體已本能做出反應
6 P5 u. L- F" y. w: c5 o. ?
$ g6 ]' ^5 K, d0 w8 @# d0 m- F    兩腿彎曲，身體隨之向前傾，後背成一道流線弓形，一腳邁出的剎那，手中鐵脊長矛隨之向前一探，口中爆發出一聲沉雷般的巨吼。
9 W: S/ X( B, c8 t# u% z
" f/ U( J( h  W    “哈！”
- T0 m" M# A. U1 f3 L$ P* Y( F3 E
    長槍貼著劉闖的頭皮擦過，鐵脊長矛也閃電般刺出。
' ?4 C: r1 l8 V) t! z% N+ v
* b8 C/ O9 E6 m1 \! M2 H, z    噗的一聲輕響，劉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鐵脊長矛刺入對方身體的感受。伴隨著一聲淒厲慘叫，劉闖腳下一個滑步，單臂用力，竟把對方生生挑起，而後狠狠砸在地上，頓時聲息全無。
/ V( n, ?; G2 R
    說時遲，那時快。
3 S4 v, i3 J& P% R; t% P! X3 |1 V2 w
: e# A* u/ a( i, J0 U8 \    若用最簡單的文字描寫，也要十數字才能說個清楚。

    但實際上，從黑影出現，到劉闖把對方擊殺，不過兩息的功夫。

1 O1 I/ I$ {  W0 T! E    劉闖把對手擊殺後，裴紹的警告聲才傳入耳中。不過，劉闖已是全神貫注，整個人如同一頭噬人的猛虎，立於山門之外。
& ^  e; G+ J# x2 E6 g7 ~
    “敵襲！”

) K4 G! y$ {" N6 b  E* X    劉闖大吼一聲，整個寺廟頓時陷入混亂。
. W# x/ @0 h2 z6 I  a5 q2 V
    與此同時，從黑暗中衝出十餘道黑影，撲向劉闖。

& o8 B: B, b1 C; j# |4 r7 c    更有數十道黑影翻牆跳進了寺院，朝著院中的麋家家丁便衝了過去。

    麋家家丁大都睡得很熟，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令他們頓時慌亂不已，倉促應戰。一邊是偷襲，一邊又是毫無防範。只一眨眼功夫，就聽到一連串淒涼的慘叫聲響起，十幾個麋家家丁倒在血泊之中。
$ |- A' y# C7 T3 G. ]! h' ^
, p1 H% `- v. V    劉闖舞矛應戰，雖然對方人數眾多，卻絲毫不懼。

    “穩住！”
) E7 _' z  D7 m6 L1 R* l! ^" |5 o
: s4 t$ _2 k3 Y6 ^4 X, o, j    他大聲吼道：“不要慌，結陣迎敵。”

3 J. ~3 S: ~' |$ E4 N! O    鐵脊蛇矛在他手中，猶如一桿招魂旛。

5 E; Q# d5 t$ F/ w    只見他身形靈動，面對十幾個敵人的攻擊騰挪躲閃，每次鐵矛刺出，必然會斬殺一人，死死將山門守住。

1 Y0 n3 N* e) m8 H    裴紹三人，也跳進了戰團。

5 M& r0 V) M5 [3 y& ~  Q( M, T    三人組成了一個簡單的三角戰陣，將十餘名賊人攔住。

) Z( x" ?2 }5 d+ N# _5 X; A9 Q    可是，賊人的數量實在太多。劉闖雖然守住山門，還是不斷有人翻牆而入，衝進戰場中廝殺。
# {. ~$ ?  v; t/ |4 m
3 l; ?3 N- \2 r5 v    一時間，浮屠寺廟中喊殺聲不斷。

( {8 ^, f1 y# ^+ O, N3 X& w$ @9 [  D( j    麋涉這時候也清醒過來，從大殿中衝出後，看到眼前一幕也有些慌亂。

    他是麋芳看好的人，卻畢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一般而言，麋家的貨物在徐州境內無人趕來招惹，所以一直以來，麋涉也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什麼狀況。而今是他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 a- Z9 l' H! z
8 Q/ x# [6 x! c2 ]( n- ^0 U- P    眼見賊人翻牆而入，人數越來越多，麋涉腦袋裏一片空白。
$ `! J4 X- |4 q: q  m
    “麋涉，火！”

    常勝一刀劈翻一個賊人，見麋涉呆愣在那裡，忙大聲叫喊。
) f4 {& w) d# j$ @# B- u, v
    “啊？”

  u+ U( ^/ C" ]& P% g    麋涉一怔，但迅速反應過來。

, `$ }3 Y/ C! i5 U3 p$ C6 ]( _5 |! k    院子裡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清楚敵我，自然讓人感到慌張。麋涉扭頭，看不遠處有一堆篝火燃，便健步上前，從篝火中抄起一根火把，縱身跳入院中，來到一個草棚前，把火把扔在草棚裡。

% k6 b6 F+ b/ @3 q6 M    那草棚廢棄多年，但裡面還是有許多幹草。
0 V$ S+ z/ c/ ]; q
    火把落在乾草之上，頓時燃燒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寺院中濃煙滾滾，火光閃閃，把寺院裡的情況照映清楚。

    幾十個山賊打扮的人，正瘋狂撲殺麋家家丁。
! r% Y4 ?0 T& V* b
    麋家僮客雖著手抵抗，可由於不明敵情，不免有些慌亂。

    火光一起，僮客們的心頓時穩定下來。麋家招收僮客，也有一些規矩。沒本事的人，根本做不得僮客。眼見敵人暴露蹤跡，僮客們便有了主張。雖是倉促應戰，但三五一群，迅速組織起了抵抗，與山賊纏鬥在一處。

5 n  u) m6 i% M! ^+ V2 o; I5 A    裴紹三人已斬殺近十人，身邊橫七豎八倒著屍體。

  s7 E( C) l: h8 C& x& ]    草棚被燃之後，裴紹三人也是精神一陣。只要能分清楚敵我，這三個人便沒有太多畏懼。

- M6 U" n* d; W5 c    “伯林，幫助孟彥，奴心隨我退敵。”
2 ?$ o, v7 [, W0 \+ f* |
- P' n; J% \4 w+ u* ^. c    裴紹大吼一聲，手中長槍一振，便將一個賊人刺倒在地。

$ X6 H" D* k7 I& |    “裴帥，多小心。”

$ p* w6 ^  G  _( q* _    常勝見情況明朗，也就不再緊張，提刀向山門衝去。
" H3 J+ s) B1 e' D8 E6 v5 p4 ~* _1 J, f
, K& ^$ M- j, Q2 T5 r0 p    只是，當他衝到山門外時，卻嚇了一跳。眼前的景象，即便常勝是個有故事的人，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 Q9 D0 d3 ]6 I7 w( z    草棚的火光忽明忽暗，但是把山門外的景象卻照映清楚。

$ `5 I6 d* a9 G- o2 W1 O. W    山門外，倒著十餘具屍體。
+ o! W  T; Z7 b% p2 ]5 i- W& h
  h* m+ y! X- B! {. F! d    看他們的傷口，全都是一擊斃命，毫無拖泥帶水的嫌疑……
# S' w" f6 b. g  d
0 q, |- ^- H# g" p    近二十個山賊把劉闖困在中間，正瘋狂圍攻。而劉闖就好像一個跳動的精靈，在刀光劍影中騰挪閃躲。他身體始終保持著前傾的姿勢，腳下更靈活多變。錯步、滑步，後退，挺進……劉闖弓著身子，一手鐵脊蛇矛，一手持一口繯首刀，在人群中不斷閃動。鐵脊蛇矛吞吐寒芒，每一次探出，必然會刺殺一個山賊。那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連貫，就好像跳舞一樣。

) m: S2 e8 _% r, f, Q) `    山賊人數雖多，卻奈何不得劉闖。
* Y: m5 O4 y+ F7 N* N, O: u
/ z  X8 I+ x6 x8 t2 X. K! `    反而賊劉闖的擊殺之下，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這廝，怎地恁悍勇？
! F# ~8 K0 R1 g( a. o: l& G) m
    常勝愣了一下，立刻提刀殺入人群。

    “孟彥，我來助你。”
8 p! I- i# Q' y: s( T
    劉闖此時已殺紅了眼，更記不太清楚，刺殺了多少人。

    聽到常勝的叫喊聲，他連忙向後一個退步，不等山賊反應過來，猛然有一個跨步，蛇矛呼的探出，帶著一股罡風，狠狠刺入一個山賊的胸膛。手臂一振，蛇矛退出……就在山賊慌亂之際，劉闖已退到了常勝身邊，把手中繯首刀往常勝手裡一遞，背靠著常勝，發出一聲咆哮。
! m. E; x2 @. T
    “殺！”
. G9 T! F* K& f/ V
6 C& L. H, c/ a, Y    蛇矛兇狠貫入一個山賊頭目打扮的賊人胸口，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蛇矛一振，便把那賊人甩飛出去。

8 `* H; q# k- h( P" n    “裡面情況如何？”

; {/ T. y; c. w; G) |5 |    “裴帥正帶人抵抗，不會有事。”
  ?6 m& ?/ n0 I3 T
    劉闖頭，那張惇厚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嘴角只微微一翹，而後大吼一聲，又殺向山賊。
6 D. S' s/ r5 N+ o5 A7 F
1 f8 e. v0 [; O) r! {+ X  h    交手之初，麋家商隊的確損失不小。
' I' m8 S( R" @$ l( l1 V
    不過，幸虧劉闖裴紹等人反應及時，劉闖一個人便堵住了山門，使得賊人只能翻牆而入，極大程度的減少了寺院中的壓力。而裴紹則是沉穩幹練，麋涉燃草棚之後，便迅速辨明局勢，率領僮客進行反擊。所以，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山賊人數雖眾，竟佔不得便宜。
" a& @. }6 x# K7 h
    劉闖有接連刺殺數人之後，山賊的攻勢隨之放緩。
# h1 i- p& I, X/ D
5 [5 g- W: ?" H. s8 P    伴隨遠處一聲呼哨響起，山賊齊聲吶喊，停止了攻擊……
) o  j: {) [5 n* }2 X: }& ^( W
3 I. D; h- }. Y8 o& G  Y( m9 {# `% z    劉闖追了十幾步，便迅速退回山門。他和常勝躲在山門後向外張望，之間在百米之外，山賊們也亮了火把，黑壓壓一眼看去，至少有二三百人之多。常勝的臉色，隨之變得難看。
% H) e- ?' D1 s2 g4 c8 r
    “傷亡如何？”

    麋涉和裴紹裴煒也來到山門旁，看到外面的情況，不由得眉頭緊蹙。
) P5 @( V# U1 k/ v+ \
1 x0 R! T1 a9 d* r7 u    聽劉闖詢問，麋涉輕聲道：“死傷不少……這次出來，除了民夫之外，一共有百三十護衛……方才倉促迎戰，護衛死傷過半，民夫也損失近半……他娘的，這些山賊沒長眼嗎？連麋家商隊也敢攔截，真是不知死活。”

8 f  k$ e. N5 q+ w1 m    劉闖側臉看了麋涉一眼：麋家？
) Q4 H. }/ H  ^3 b3 R2 X
    他心裡冷笑一聲：看起來，麋家的自我感覺似乎不錯……不過對於這些山賊而言，也就是一隻肥羊而已。

7 ?" K5 L* u; ], z8 z9 r9 W& K    但這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

    心裡猶豫一下，問道：“這裡距離曲陽，有多遠？”

    “大概二十里左右。”
+ a1 U+ j9 z$ N- _' w2 P- H
1 O( P" r1 l9 }% H" H    “把寺廟燒了吧。”常勝突然開口。
; k% q2 z+ \  g" a" D
    麋涉一怔，“把寺廟燒了？”

    “二十里，這種天氣，想來這浮屠寺起火，曲陽方面也能有所覺察。

    賊人勢大，單憑咱們這些人，恐怕難以抵擋。把寺院燒了，說不定會讓那些賊人感到驚慌。”
, T$ }: y/ @0 b6 m9 q; E% p

1 r5 d8 X2 ^- W1 |. G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五章 痛快（下）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眯，忍不住打量了常勝一眼。
! t2 B! ]1 K# I
　　這傢伙，好像有些本事。

　　看他方才殺敵的手段，也是個練過武的人。不過，最讓劉闖看重的，還是常勝的這份急智。

4 q+ A& E2 B6 F) p　　浮屠寺雖然破敗，可真要燒起來的話，火勢也不會太小。
' [" G9 Y& O" x) l
$ B7 o" l. k  V& Q; ]　　這種天氣，只要曲陽方面有人值守，一定能夠覺察到浮屠寺的異狀。麋涉此前說過，這批軍械要送到曲陽。也就是說，曲陽方面有人正等著這批軍械……發現火光，說不定會趕來救援。
4 D3 U6 K; L  [- }& j! D9 O
2 o7 s6 _3 {7 u6 c5 s　　而火燒浮屠寺，還能夠刺激一下外面的山賊。
" O4 P, t- o* I6 u. l2 Z- E
' F: ~: F2 @: y6 Y8 F　　山賊嘛，肯定是見不得光。
) w& Q% Z, c  w3 {  G' E
  C  H) y. C- S) N5 m　　一旦事情鬧大，定然會變得慌亂，自己這些人只要守住山門，就可以抵擋住對方的攻勢……

　　想明白這其中緣由，劉闖也不禁暗自點頭。

  w( H  @  O$ C+ a  w& `　　麋涉在經過片刻迷茫之後，便弄明白了常勝的意思，連忙指揮民夫往大殿裡搬運引火之物，準備縱火焚燒寺院。
2 x: e$ f, B+ G3 V) n
1 C$ f; y7 e* O( i0 T: {. l　　就在這時，寺廟外面的山賊又有了動靜。
  [1 S* s- |2 i/ D: U5 F
; a: k- E, K& e0 s' ]  [- e　　兩匹健馬從隊伍中躍馬而出，馬上兩個山賊頭目，手持銅矟，遙指寺廟，厲聲喝道：“休走了一個麋家人，孩兒們，隨我殺進去……太子有令，取劉闖項上人頭者，賞十金，奉中郎將。”

/ m* p$ {0 [) J9 ?9 N) d8 |% i% C" j　　山賊齊聲吶喊，列隊再次向浮屠寺發動衝鋒。
5 S6 _2 ]* r) x2 U
% R0 A, z3 I* y# i6 N　　而山門後，劉闖臉色卻一變，心裡感到萬分奇怪。
# c5 t: \4 p# p6 O! A2 d
　　這些個山賊，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太子！

5 m; M" y8 B. k0 T; {" c% x# X　　難道說，這些人是……

9 r; A0 A/ j. n2 i! r' y　　不過，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山賊蜂擁而上，眼看著就要衝到山門外。
1 p# I% R  C' P8 ]8 s
* r$ `- F, h. p$ [; a0 Y% v  i　　常勝取來一張弓，在山門後彎弓搭箭，接連射殺三人。可是這麋家商隊中，善使弓箭的人實在太少，常勝的射術不弱，但面對著蜂擁而至的山賊，也不免感到力不從心。
9 ]. \/ C/ l1 R- P; N
! |1 Y! r4 c1 b2 W0 z' x　　劉闖和裴紹，則眉頭緊蹙。
1 O+ l3 T5 @' j0 I7 n4 C- ^
6 o' q, E$ {) e　　敵眾我寡，雖然還有幾十個麋家護衛，但明顯已經被山賊奪取了鬥志，一個個面色慘白，左顧右盼。
5 p( X, E/ w& d. \$ P, y
' T$ B3 \' b8 h9 t1 D$ m" i- \9 I, s　　“殺出去吧。”
; o1 i7 e& y  F
3 E) V( t% X" T- v( {5 e　　劉闖忍不住道：“若是被他們衝進來，只怕是難以抵擋。”

( b5 {5 \* x- s: Z& t& [　　裴紹一把拉住劉闖，“孟彥，看到那兩個騎馬的賊人沒有？”

　　劉闖道：“自然看到了。”
% x9 T5 v7 n* _6 R  }1 v: L
/ `: q/ Z- B& z. ?% z　　“一會兒咱們兩個殺出去，把那兩個騎馬的賊人殺了，這些個山賊人數雖多，但卻成不得氣候。”
3 v* B1 x0 U( q
$ Y4 `! q9 ?3 P# f* E% R. R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 |8 m% S" k1 p% v( |/ l
　　劉闖立刻明白了裴紹的用意，連忙把麋涉找來，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 w- m! |" N2 ?0 f1 d, r7 n7 _9 j
　　隨即，劉闖裴紹跑到馬廄旁邊，牽出戰馬。
2 d8 ]2 H) k1 G* B: r8 x4 C
　　從大戰之初，珍珠就顯得有些躁動，不停的打著響鼻。
) k; d6 e9 {# b. {* i$ Q  l
　　當劉闖把它拉出來，跨坐它背上之後，珍珠興奮的搖頭擺尾，躍躍欲試。

0 D9 @8 d5 c/ O9 P* {. F　　裴紹忍不住讚道：“果然是好馬……這等好馬，平時極為溫順，可上了疆場，卻是悍勇至極。
0 H) Y3 |' Y3 C3 g3 b- Y* A# f
/ q' F& e5 M$ y0 _- p　　孟彥，不若咱們比一比，看誰能先得手。”
- a( U$ F' N* y' s9 u
　　劉闖嘿嘿一笑，一提繮繩，順手便從馬背後的兜囊中，取下那口開山大斧。
* k" W* J3 S. @6 U. Q# y, B0 D, j% S
: G$ N. j* s% i7 i4 y7 w　　“裴老大，輸得人請酒，不過這一回，你可輸定了。”

　　不等裴紹說話，劉闖已縱馬躍出。
) E, d' x, h, P
　　說實話，劉闖的騎術並不算太好……此前在朐縣練了十幾天，而後這路上得裴紹指點，的確是進步不少。但要說上陣殺敵，還略顯不足。不過劉闖所練龍蛇九變中，有野馬變的招數。

5 D9 o& V6 W7 T' j- p　　那野馬變，就是模仿馬匹的動作而創，劉闖憑藉龍蛇九變，倒是能勉強在馬上廝殺。
* `/ I0 v" y4 \+ g2 P
7 \6 `5 }: Y  m! C4 {! N' |# F　　不成，必須要儘快把馬鐙和馬鞍弄出來，否則的話，實在是太過費力。
& c% y0 L) _% E. J- X( i' d! [+ B
8 o, \6 S6 k" X; D　　劉闖縱馬奔行，心裡面暗自有了計較。
1 V) w+ v" x/ T$ b; z+ R' X5 F
6 u- h4 E% B% a% _% H" J' z* h　　山賊已經衝到了山門口，眼看著就要短兵相接。劉闖和裴紹兩人這時候突然從寺廟裡殺出來，令山賊頓時一陣慌亂。
, N+ \* `- L. N/ T  u
& I- K. w% V0 I　　“擋我者死！”

　　劉闖大吼一聲，一手挽著韁繩，兩腿夾住馬腹，身體如同和珍珠融為一體，一手舞動開山斧，便衝進敵陣。珍珠一入戰場，頓時變得凶悍無比。只見它如風一般衝出來，兩個山賊上前想要阻攔，卻被它仰蹄踹翻在地。劉闖在馬上舞動大斧，呼的一聲悶響，便將一個山賊劈成兩半。
' B8 Y, ?1 K4 t. {% O
5 |4 n. T- g) a3 @9 i; L( Y　　臟器，頓時灑落一地。
: Q& b. w. m* Q$ }7 N
　　鮮血四濺，令得山賊們一陣驚慌。
4 U' ^' l9 R& l7 A# B  u
　　劉闖一馬當先，裴紹緊隨其後。

　　兩人衝進敵陣之後，刀斧翻飛，瞬間便殺出一條血路來。
5 t7 z! G5 a: l" ]
; ~/ C6 x+ x) ~4 ~; o4 [　　而督戰的兩個山賊頭目見此情況，也是心裡一驚。兩人相視一眼，忙縱馬迎上來，想要把劉闖裴紹攔住。
8 ~. {: G7 h2 }7 F- k
　　“劉闖大好人頭在此，誰敢斬之？”
2 f6 |, K; _2 R/ b
　　劉闖大吼一聲，兩個頭目頓時一怔。

4 P: ]; M9 p* U  K* W9 Z: u　　“你就是劉闖？”

　　一個山賊頭目開口詢問，哪知劉闖如風一般便到了跟前，手中大斧高高舉起，一式五丁開山，呼的便劈落下來。

+ W& L' A/ p! d! N0 o3 M7 G　　那頭目連忙舉槍相迎，就聽鐺一聲響。

- g3 B$ q. H  ]# c5 E- l. ]8 O　　大斧劈在槍桿上，熟銅做成的槍桿，竟然被大斧一下子劈斷，那馬上的頭目躲閃不及，被劉闖一斧便劈成兩半。鮮血混著腦漿，濺在劉闖的臉上，令劉闖竟生出一種莫名的興奮情緒……
! i* V* I' q1 Y3 K/ }5 Q  p
& ~$ ^7 ?9 W6 s, M& S9 R　　與此同時，裴紹也來到另一個頭目跟前。

5 @# T1 L5 x! i* K0 ?0 K% L! C　　“小小毛賊，也敢在這裡張狂，吃你家裴老子一槍。”

　　手中大槍一顫，便惡狠狠扎向對方。
% ~' H; \( H) m, E. }
' A+ L1 X6 O7 R' @/ \! ~　　那山賊頭目先是見同伴被劉闖斬殺，如今又見裴紹氣勢洶洶來到跟前，已經慌了手腳。
+ v1 V- k. l" D4 f  ^4 f5 V' i: s
　　眼見大槍扎來，這頭目竟然忘記了閃躲，大聲喊道：“饒命……”
2 A! }% g+ x1 d% ~- [8 `
　　可戰場上，誰又會在意他的言語。裴紹也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一條好漢，對待敵人的時候，更是毫不留情。大槍狠狠貫入那頭目胸口，而後就見他一合陰陽把，便把那頭目挑飛出去。
# s, ]( M" m9 r4 n, ]; w
　　“裴帥，你可是輸了！”

　　劉闖撥馬盤旋，衝著裴紹哈哈大笑。

# ^; A% O$ x+ b; k　　裴帥……
! }1 Y- m; s* C2 F7 Y, n2 d
　　裴紹敏銳覺察到了劉闖對他的稱呼，已發生了變化，臉色頓時一變。

5 @- a1 R/ ?3 R  B6 n　　“你……”

- g8 Z$ @) \3 M) A　　不等裴紹開口，就聽得劉闖笑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歷，但你既然是亥叔的人，就是我的朋友。

　　放心吧，我不會問你是什麼人。

　　我只知道，你是伊蘆鹽水灘的裴老大。”

2 Z; u2 G: q6 @, Q　　說完，他大吼一聲：“爾等頭領已被我斬殺，爾等毛賊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5 w% n/ T- c$ R! C: L8 K9 P! Z　　他不理裴紹是什麼表情，縱馬朝那些山賊衝去。

3 U7 _( X" b$ F/ p, R　　看著劉闖的背影，裴紹突然嘿嘿一笑，“倒是個有趣的小子，不枉費管帥付出那麼多心血栽培。”

　　+++++++++++++++++++++++++++++++++++++++++++++++++++++++

. f5 \$ z( v( c$ v　　兩個山賊頭目被殺，令山賊頓時慌亂起來。
  Y; @# H* |% u
0 Z( G* ~, i- \　　這時代的軍隊也好，山賊也罷，大都是些烏合之眾而已。主將若在，尚能一戰；若主將被殺，便頓時潰敗。
3 a* H4 l& {4 @
4 Y3 w) e) v. X9 g3 O- Q　　所謂將是兵之膽，帥為軍之魂。
! Q7 x0 ]7 I, J1 r3 t# F
　　當山賊們的魂膽不在，哪怕只是裴紹劉闖兩人，也足以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山門內，裴煒常勝見山賊開始混亂，就知道劉闖和裴紹成功了。兩人頓時大喜，常勝提刀衝出山門，大聲喊道：“賊將已死，隨我殺敵。”

　　而裴煒更擰槍衝進敵陣，追著那些山賊一頓狠殺。

& g- a1 j: \9 L+ d& |, J　　寺廟中，突然騰起滾滾濃煙，火光衝天。
3 J6 R/ H. Q! t# G! P  y) p
　　麋涉已點燃了寺廟大殿，令那些個護衛也不由得精神大振。
4 i3 H/ r- }7 ^
0 k: |3 S( p: V1 O% e　　他們也知道，火光一起，一定會有援兵趕來……而此刻賊人潰敗，正是殺敵建功的好機會，怎可能輕易放過？
7 J. Y9 w8 R0 f4 r
0 K7 J4 X6 ^* R. H# y4 Y, h5 P　　幾十個人如同猛虎一樣，追著那二百多山賊一陣狠殺。

" {* f9 r+ A5 |% N1 n, a　　劉闖和裴紹則沒有參與其中，只要殺退了那些賊人，這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兩人縱馬衝進寺廟，就見那大殿熊熊燃燒，把半邊蒼穹照亮。
( U4 \! h% x/ f& e1 e' v# C
, f* V0 p) N( a9 j0 h9 Q6 N　　劉闖長出一口氣，翻身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
( d, T2 S/ ^* k$ H
　　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可是似今天這種衝陣，還是頭一遭。

　　衝陣的時候，什麼也不想，更沒有畏懼。可是當戰事結束之後，劉闖卻感覺四肢無力，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

7 \1 P: A" `7 D1 P+ I　　三國，這就是三國！
. K/ L! ?) O2 Q
　　也幸虧這只是一群山賊而已，若是正規軍，方才他和裴紹衝陣，少不得要面臨敵方箭雨……

　　那才是真正的凶險。
, J: M5 X6 R) V% |* U
　　如今想起來，劉闖不禁有些後怕。
. j+ T2 [2 h+ q
　　但在後怕的同時，內心裡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 |, h" o- v6 U/ J. {' U
! @1 R, f' Z, f' U% ~　　怪不得古人常說：大丈夫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功業……這種勝利後的喜悅，果然是後世難以品嚐。

　　兩個字：痛快！

& p% V, b! \& S# j( \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 U! x0 {' `/ J& A( g$ d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六章 次奧，都不是一般人（上）

  s/ [0 H" J* M3 `. N8 ?& _　　烏雲散去，皎月當空。
: U' D5 c& ^! R1 F  C0 k
　　雨後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佛寺大殿被大火籠罩，火光熊熊。
1 _5 \4 F2 G8 F
　　山賊已經退走了，留下遍地屍骸。
/ s: E4 A3 z3 E2 w# f0 u
8 c4 @2 C& {/ K  Q　　劉闖等人便坐在一輛大車上，看著四處忙碌的人們。戰事結束，但還要進行收尾的工作。清點屍體，查探傷亡，列出名冊……此次麋家商隊共派出一百三十名護衛，另外還有一百多個民夫和馭手。一場血戰之後，護衛死傷過半，民夫和馭手更死傷近八十人，可謂慘重。
! @! V( g) N& u- `# \
　　護衛死了，記下名字，屍體埋好也就是了。

　　回去後查看這些護衛的家眷，給些錢帛便算了結……可民夫和馭手死傷這麼多，就變得非常麻煩。

! e/ Y' h; @: O  t5 o　　車馬誰來驅趕？
! a8 T; W6 H$ |) Y8 y* b
　　貨物誰來裝卸？

  n& @+ Q7 D( Z( K/ M" V　　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麋涉來解決，讓他手忙腳亂。
* i* Q9 M; N/ _) q
　　“已經派人前往曲陽通知，最遲天亮，曲陽那邊就會有人來接應。”
0 G8 A4 `4 X% p; G: v/ R
8 g" K, K8 L: n5 t! y( \$ E　　麋涉愁眉苦臉，看著那些車仗垂頭喪氣。這次行商，本想在麋芳二老爺面前表現一下，卻不想鬧出這麼大的差池，讓麋涉也有些惶然。他走到車旁，坐在車板上，哭喪著臉和劉闖說話。
" [( [) i; F- J* q3 F- A: L
　　經過這一戰，麋涉不敢再小覷劉闖。

5 i4 O  n- c9 t: ^9 }! b- w" i　　以前，總以為劉闖膽小如鼠。可方才大戰的時候，劉闖哪裡有膽小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殺神。
$ ^* m# t! O1 K, u$ J; l9 r
　　死在劉闖手中的山賊，近三十個。

, ]/ m0 }% l% b, ?, p8 n4 l　　這若是放在軍中，至少也是個隊率的功勞。

, [" T  w, W  j, X- X　　麋涉對劉闖的態度，隨之發生了變化……他看得出來，憑劉闖這一身武藝，定能搏出一個功名來。而劉闖雖說是靠著麋家吃飯，但畢竟不是奴僕，也非僮客。自由身，沒有束縛，將來的成就，誰能知曉？所以，麋涉更不想去得罪劉闖，言語中除了客套，更多了幾分敬畏。

- i, H( V; G  r: R1 u9 P+ {　　“那些賊人，弄清楚是什麼來路？”
9 K. x! E( G) t9 `* l1 l
" l$ i7 [: W% \/ L: [* n/ |　　劉闖把玩半截蛇矛，片刻後扔在地上。

. V( G! V. L9 {- I, ], ~　　這半截蛇矛，就是他那支鐵脊蛇矛。一場大戰之後，蛇矛已斷為兩截，無法使用。

- V( }- z: m2 Z, h4 d) }- r　　鐵矛太硬，缺少韌性，特別是在戰場上和對手硬碰硬的話，很容易折斷。真正的好槍好矛，大都是用特殊的樹木作為槍桿。到後世，鐵槍鐵矛逐漸被淘汰，被木製大槍慢慢取代……

　　不過，好的槍桿，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製成。
& s2 l: @; i0 {: D
! h, E" {: O, w5 n( V, V　　比如唐代最為著名的馬槊，以柘木最佳；而至明清兩代，製作槍桿的最佳材料，則是牛筋木。劉闖家裡那桿大槍，便是以牛筋木製成，據朱亥說，其製作工藝精湛，當世少有可比。

　　在這場大戰前，劉闖對兵器的重要性還不清楚。
8 U' T9 L9 X1 C/ ?* `
　　但經過了這場血戰後，劉闖算是明白了，在這個時代，一支趁手的好兵器，是何等的重要。

　　要儘快突破瓶頸，練成蒼熊變！
* J- U4 K9 o0 h0 n
　　劉闖暗自下定決心，必須儘快提升實力，方可以真正掌握那桿盤龍槍。

　　麋涉道：“是羽山賊。”
) v" h9 {: u; g* T2 v6 o1 B
, K$ F: `% e* R　　“哦？”
. [: j* G9 e  A# |+ ~' s: ?
　　“方才抓了幾個活口，已問出來歷，卻是羽山賊。
+ p8 C8 h* o. L
　　可惜，沒問出他們為何要偷襲我們……那幾個都是小嘍囉，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說是得了命令，在這裡偷襲。可能那兩個頭目清楚一些，可惜被你和裴老大斬殺，也無法問出口供。”
/ l. y) \2 y5 Y" f
0 z3 W1 W& W" w6 i# p　　山賊頭目下令攻擊的時候，只有劉闖裴紹四人在山門旁。

　　所以麋涉也沒有聽清楚山賊頭目的喊話，故而更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什麼‘太子’存在。

　　劉闖倒是聽說過羽山賊，那是一夥強盜。

( i% Z8 B, v4 i1 o7 l　　因聚眾羽山，故而得羽山賊之名，據說有數千人之眾，在東海郡頗有實力，是僅次於鬱洲山海賊的一股力量。
/ e& v6 w% u/ s
0 e; E; F8 ~8 R: P* Q9 v: X　　羽山，位於朐縣境內，同時也是東海郡最高峰。

　　其橫跨朐縣和郯縣兩地，但卻從沒有聽說過，他們對麋家動手。
7 f, L# V0 L2 ]7 Z; N; W
6 K- P5 g1 b; x% R4 w% I( d　　一直以來，羽山賊和朐縣、郯縣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而朐縣和郯縣則因為兵力不足，所以也沒有出兵鎮壓，形成一種潛在的默契。可現在，羽山賊竟然對麋家商隊動手了……
5 q9 |4 W; J: s' N2 A% }
; o* f- X4 _7 i3 f8 Q　　而且是在明知道是麋家商隊的情況下動手，不免讓人有些驚訝。

　　這羽山賊，想幹什麼？

( ?' N, ]6 F; N7 n: `9 ^　　同時，劉闖也有些奇怪，他和羽山賊從沒有交集，為何那羽山賊口中的‘太子’要對付他？

: T. s" x8 J  |- ]* \　　羽山賊所說的‘太子’，會不會就是闕天子餘孽？
1 k4 f  `' Z% i% |' D0 V
5 [2 Y* B. O( `1 a' d　　此前闕天子餘孽就曾陷害劉闖，甚至還派人刺殺劉闖……這裡面，信息量似乎很大。
  _6 D2 T2 [, S% f
5 a4 x- b) U2 V  ~, _$ ]　　可細想過來，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他何時得罪過闕天子餘孽，亦或者那所謂的羽山賊。劉闖以前膽小怕事，從不與人爭執。這樣說起來的話，就更不可能和那闕天子餘孽有交集。
) h; S" H3 ^- g7 b
　　而自劉闖重生以來，除了在馬場和宮黎發生過爭執外，便是在淮陰與步家五虎交惡。
2 a) k$ G, a  U% w: q
　　步家五虎，是淮陰老牌望族，哪怕是沒落了，也不太可能成為闕天子餘孽。若真是如此，恐怕陳登第一個不會放過步家，怎容得步家在淮陰囂張跋扈？不是步家，那就剩下宮黎了。
/ v$ ~# [# l6 ?; z/ U6 ]
* N" R8 W# ]9 U  y& h　　但宮黎是麋芳的親戚，麋家現在一心想要投靠劉備，又怎可能和闕天子餘孽有牽連？
1 W0 w( X( v( v
! H$ t  x# ]0 V　　這件事，真的是越來越複雜。

- _! v: j% z4 S$ x3 G* c　　劉闖輕聲問道：“麋管事，那羽山賊一直盤踞羽山嗎？”
1 s3 J* C2 r# A* B/ ?; K" \" U7 t
1 [' n0 \8 ]' A1 y) x' J) j) ~　　麋涉一怔，想了想之後搖頭道：“那倒也不是……早年間我從未聽說過羽山有山賊出沒，好像是興平元年，曹孟德兵發徐州退兵之後，這幫山賊才占居了羽山，此後便一直盤踞在那裡。”
- L- b8 L% a, g2 g8 O
　　興平元年？

" J1 l, o5 n7 P2 Q7 `' C; a& q　　也就是公元194年嘍！

% ]2 a1 g9 c8 \* j* \3 m　　劉闖努力回憶，這公元194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 J8 [5 X, h" J. a. Q: g
  w9 H  Z" n; U. A* N  h% a2 j　　曹操伐徐州，陶謙向劉備求援，而後劉備到了徐州後便一直沒有離開過……而曹操伐徐州的原因，據說是其父曹嵩途經徐州時被陶謙部將張闓所殺。後張闓率部不知去向，更引發徐州戰事。
/ i- p$ a) ^6 g: {3 L
　　闕天子闕宣，張闓，太子……
' h4 Y9 S1 i: a7 \8 D" x
　　劉闖突然間打了個寒蟬，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莫非那羽山賊，就是闕天子餘孽？那那羽山賊的頭目，就是殺害曹嵩的張闓？
+ C8 ^9 q+ v  K6 F9 y, q$ e
: S7 p( }& Y* ^6 r, C1 V　　記得黃召曾說過，張闓曾是闕天子部曲，後歸順陶謙。
3 `4 E% ?5 U! W
( \" k! w3 ^+ S$ i2 ^4 V　　若張闓是個忠義之人，倒是很可能會為闕宣報仇。但陶謙當時掌控徐州，是朝廷冊封的徐州牧，一方諸侯，絕非張闓可以對付。於是，張闓便殺了曹嵩，驅虎吞狼，想要為闕宣報仇。

7 s6 E0 f+ F# g/ x$ K- s　　之後，陶謙實力大損，張闓便盤踞羽山，號羽山賊！

　　如果這麼推斷，倒是可以解釋清楚。

+ g' |; D2 }$ T1 O7 i+ A　　不過，不管羽山賊是不是闕天子餘孽，劉闖更在意的，還是那個‘太子’。

　　他，為何要殺我？
5 F3 X. K; s8 @4 G% M! M
　　“麋管事，我記得宮黎好像也是這兩年投奔二老爺的吧。”
/ n  u0 U" D; h3 l& L" g
1 n( r8 S: c; f! d0 P　　“哦，是興平元年……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大老爺和二老爺在下邳聽命，宮黎少爺帶著一封書信，還有十幾個護衛前來投奔。宮娘子原本是泰山郡人氏，早年嫁給二老爺後，就和家中失去了聯繫。當時宮黎少爺投奔時，宮娘子還很激動，專門派人前去下邳告之二老爺。”
5 o' p( W/ p& p3 p* W
/ E0 ?" Z7 c% x) M　　難道說，宮黎就是‘太子’？

9 N6 n' Y+ n7 Z3 l& N5 ^7 c　　想當初自己出獄後，和麋繯一同前去馬場。
" N% R  ^" r1 i3 M7 A
0 Q/ ^3 s0 j9 N6 i2 m　　劉闖根本就不認得宮黎，可是那宮黎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跑過來尋劉闖麻煩。
0 D1 \9 v5 x" n$ S- X
　　後來，宮黎被劉闖打傷，更被劉闖打死了一個管事。
" u+ B* K. m& E6 \* E9 ]% Q+ |
　　若不是當時一個名叫張承的管事出面阻止，說不得事情會鬧得很大……
8 Z3 a4 G, h( m6 K: ^8 W6 \
　　張承，張闓，宮黎！
# V8 Z3 r7 {, i6 m
; M0 ~7 T) \" e0 K　　劉闖有一種直覺，他捕捉到了這其中的關係。
, ]" f. s1 Y$ S6 W; H9 [
& j4 f* E/ A# }3 Y  ]　　如果宮黎是闕天子餘孽，甚至有可能是闕宣之子的話，那太子之名，倒也說得過去。麋涉也說了，當初宮黎來投奔麋家，就是靠一封書信。而麋芳妾室宮娘子，和家族失散多年，根本不認得宮黎。
" q1 L- o, ?, T. v- X5 S( E; q
6 b/ A! C, y5 W# u, l0 K" [　　假設一下，宮黎確有其人。
  |1 |6 R9 y/ n9 i, d
　　但是在途中被羽山賊所害，而後闕宣之子憑藉那封書信，冒名頂替前來投奔麋家……那所有的一切，就可以解釋的清清楚楚。

% c& F. k7 |/ F$ w　　至於宮黎為何要找劉闖的麻煩？
  R! {# ^1 F& m3 H, L
　　不重要！

　　重要的是，宮黎冒名頂替投奔麋家，所為何也？
, B' U7 a$ L# f& ]5 X5 b8 l. }4 i
% n2 N$ `& n: M5 e7 w; k

1月23

0 T9 n+ c' k- W# W3 K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六章 次奧，都不是一般人（下）
% P, n. R& O, N5 ~# D' S: E0 K5 _8 o
1 h- z% J, I8 U$ j+ V5 m( o　　劉闖的腦筋飛快轉動，設計出各種可能來……不過，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沒有證據又有何用？

3 Q9 I  J* e. U; S& y9 l; U　　對了，那個黃召又是什麼來歷？
7 v7 p" `4 e  I' C4 f
7 ~1 @' @$ N# r/ E8 z/ I# F  n　　張闓是闕宣的部曲，恐怕沒多少人知道，偏偏這黃召知曉！
; |1 k7 Y( b! |& a7 z2 `
　　此人神秘出現在朐縣，身上有許多疑點，讓人不得不認真思索。

8 B' P. w/ Q1 `- `" i0 R　　黃召，何人？
4 m) ]2 g+ u, R" i; B
　　+++++++++++++++++++++++++++++++++++++++++++++++++++++++++++++++
) z; s* v# s0 T6 q' V
* |: @* L, \0 m. Y% ?' Q) B　　麋涉不可能一直陪着劉闖，說了兩句之後，又跑去忙碌起來。
1 P" s$ h" p0 L. T# Q) W5 @
　　這時候，卻見裴紹帶著裴煒和常勝二人來到劉闖身邊。三人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劉闖……

/ f3 S: L; s5 _+ y　　“你們幹什麼？”
" m2 {' C6 [- ?% I, g) y* X
1 B) |/ Y9 Q6 a) ?　　劉闖被裴紹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發問。

　　裴紹與裴煒常勝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刻退到兩邊警戒，裴紹則一屁股坐在劉闖身邊。
$ L. o: x2 I  u4 ~! E# T  D
　　“你，猜出我的來歷了？”

　　劉闖長出一口氣，一臉苦笑，伸出手指了指裴紹脖子上那根黃色頭巾。

; l( U" d9 V5 Q- B　　“裴老大，我知道你是個有信仰的人，可你也不用學那些和尚道士一樣，表現的那麼明顯吧。
* h0 Z- t( T' e5 @% Z1 d+ Z
4 K% Y+ P/ X5 I$ j　　你看你脖子上的黃巾，還有奴心和伯林脖子上的黃巾……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裴老大，我又不是傻子，又怎可能看不出你們是太平道的信徒？對了，亥叔難道也是太平道信徒嗎？”
' x* g* e' F$ _7 J
　　劉闖說的很隨意，倒是讓裴紹放了心。
% h) ]& Y) G2 m
  m( y! E' q' h1 g, j: a  c& m　　他解下脖子上的黃巾，臉上露出一抹回憶之色。

　　半晌後，他輕聲苦笑，把黃巾揣進懷裡，而後叫了一聲裴煒和常勝，“把太平巾收起來吧，以後貼身放好就是，莫再繫在身上。回去以後，讓大家也都解下太平巾……他娘的，連孟彥這混小子都能看出端倪，大家以後還是收斂一些，免得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聽到了嗎？”
6 J  o/ k7 K4 O# V9 |
　　裴煒和常勝一怔，立刻把脖子上的黃巾解下。

　　原來，這玩意兒叫太平巾……看起來，還是太平道信徒獨有的一種信物呢。

; z/ T& v# M$ }( S7 a. I' F( Q9 ]5 [　　劉闖笑了笑，沒有再去理睬。

; C9 J2 b& r( J8 z" H　　裴紹則輕聲道：“既然你看出來了，為何不去報官？”

# S& O* p7 F6 ~3 X5 i　　“好端端，我報什麼官啊！”劉闖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看著裴紹說：“你們對我又沒有惡意。再說了，有亥叔這層關係，我也不可能跑去報官。反正，你們不害我，我管你們的來歷？”

　　“我叫裴元紹！”

2 p  \' ^- o3 v8 \, l　　噗……
' D+ Y8 F  }3 h7 D
　　劉闖喝了一口水，卻因為裴紹這一句話，一下子噴出來。
3 M2 f8 J) Z5 z3 B/ y6 f" }% Z
  N7 A! ^* n0 N  D- U9 q　　裴紹，裴元紹？

0 Q& w0 l. p. x' z0 _　　三國志裡沒有裴紹的記載，可是三國演義裡，確有他的登場。不過，他不是應該待在汝南嗎？三國演義中，關二哥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在碭山遭遇山賊攔路。關二哥斬裴元紹，收周倉，古城與張飛相會，後來又在碭山和趙雲相逢，最後保劉備入西川，建立蜀漢。
4 b; Q# `5 b  x5 l" l4 a
8 S/ I6 ~, b+ ~+ h! V# U8 N　　裴元紹，是趙雲的馬仔。

6 R+ ~: H. @; ?　　雖然沒有真正登場，但也算有名有姓。

　　難道裴紹，就是那個被關羽斬殺的倒霉蛋，裴元紹嗎？

: V) T0 b/ }. Q/ b8 b: c0 O　　“你這算什麼意思。”

" ?4 E, f7 k/ C2 w- e/ T2 I　　裴紹一臉不快。

　　我這麼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你卻一口水噴我臉上，算什麼事情？
+ V& ], e( u% X  ^
　　劉闖連忙擺手，“抱歉抱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不是有意噴你！對了，你既然叫裴元紹，怎麼又改名裴紹？”

　　東漢年間，雙名為賤，單名為貴。
1 K- I( b! G( j* N
　　也就是說，裴元紹這個名字，其實是一個賤名。
# x  K. w2 \# w# Y
$ G2 J0 q& \+ S7 Q& g3 V6 p　　裴元紹眼睛一瞪，“我若不改名裴紹，豈不是暴露身份？”

　　呦！

% u# p$ k, {' q; |　　看起來裴元紹在黃巾軍裡，也算是一個人物。
4 f1 ?5 P3 g* Z* H+ K9 a/ E
1 S5 ^$ Y6 e6 t+ p3 s　　不過大哥啊，你帶著一根太平巾招搖過市，也就是朐縣便宜，鹽水灘更是一幫子作姦犯科的亡命之徒，所以沒有人理睬。若不然的話，就你那根太平巾，和自報家門又有什麼區別？
* w( q  I( X& U/ A- n( C
　　掩耳盜鈴耳！
" F' e: }' v9 }4 f' S
/ r' ~1 g$ v( o9 g- |2 M　　不過這些話，劉闖自然不會說出來，抬手示意裴紹繼續。
' ?/ e* l+ C7 z! l
0 {2 r2 I5 {1 M/ A　　只是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心情，被劉闖這一口水噴的……煙消雲散。

　　裴紹擦了把臉，指了指裴煒，“奴心原本是張曼成張大帥麾下黃巾力士，後張大帥戰敗，奴心便投奔青州我的帳下；伯林則是豫州雒陽人氏，本是我太平道雒陽道大帥馬元義的外甥。因唐周告密，馬帥舉家被殺，伯林父子逃奔潁川，後跟隨波才舉事……皇甫嵩火燒長社，伯林父親戰死，伯林便隨潰兵流落青州，投到渠帥帳下。至於我所說的渠帥，想必你已猜出。”
( o' m2 r1 y# S  ^, I
+ \% w0 T5 N& |+ e) w3 W9 b% P9 {+ F& `" x　　次奧！
* v8 w# Z& l& h& Z6 Q6 J0 f
　　劉闖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還都是名人……張曼成，馬元義，波才，皇甫嵩！
9 ~2 F, q6 m, h, c/ p
! C0 l1 p! }# M6 ~: W: @2 E) v7 g　　直到此時，劉闖才真切的感受到，他距離三國歷史，竟然是如此接近。

　　此前雖說有麋繯在，可是劉闖對三國的感受還不是那麼真切。麋芳在朐縣不假，和劉闖沒有任何交集；而此後陳群也好、陳登也罷，包括步騭在內，也都是匆匆錯過，沒有進一步接觸。
6 s& q7 P; Y. K$ ^* u- J
　　說起來，劉闖最親近的人，居然就是眼前這三個傢伙，還有朐縣的朱亥。
  \# H+ ?' D: _7 m2 X+ ~! U
; q1 N$ A0 C) f) `/ @% I- F. f　　黃巾軍有張角三兄弟一手打造，有南北之分。

　　南方大帥，便是張曼成；北方大帥，似乎叫做張牛角。

4 E& ~% M2 N/ c& Y. j( `" A　　大帥之下，為渠帥；渠帥以下，稱小帥。據說黃巾軍最興盛的時候，有三十六路渠帥，一百多路小帥。

　　朱亥，竟然是這三十六路渠帥之一。

　　而裴紹，很可能就是那一百多路小帥中的一個……

　　黃巾起義失敗之後，三大將軍故去，南北大帥戰死。三十六路渠帥死的死，降的降，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朱亥是渠帥嗎？
' n- m1 G# s, m# u) a( v6 i& I& F
　　倒真是出乎劉闖的意料之外。
! w8 L; W8 R1 U" D# \1 a' o
+ x& q8 T! G5 ^; a8 X　　這麼說的話，朱亥至少應該有些名氣才對，怎可能默默無聞？除非，這‘朱亥’之名是假名。
6 D2 F5 l  `# x$ g$ M, s
　　‘亥’……
, C8 Z$ y% t/ B# V+ k. Q
0 c/ i8 [! M& \. @- ^  v0 G　　三國時期，有名有姓，名字裡有一個‘亥’，同時又是黃巾將領的，似乎只有一個人符合。
4 y& m/ h% o8 s$ D2 K
+ O6 b4 x4 u3 s　　劉闖看著裴紹，輕聲道：“亥叔，可是假名？”
: ?( X3 B- A" o" x1 G! U' A0 K
　　“啊？”

　　“好了，你不說就算了，我回去之後，自會詢問亥叔。
" B/ h  L7 H) M$ e( O3 W1 X
0 m" J/ R4 |; f# B3 L) K　　其實，你就算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出一個端倪。亥叔來自青州……我想他的真名，應該是叫管亥。”
) Q, e; z+ g  |5 P' O- z  i
　　噗通！

　　裴紹一屁股從車板上掉下來，坐在地上，露出驚駭之色。
- p. A) I& P3 ?3 K3 H" n: o( q. Q2 N; X
　　“你……”

! l# Y  o4 h' K- d; p5 e/ w# l　　“好了好了，你不用回答……裴老大，要說起來你也算是一方豪傑，怎地這麼沉不住氣呢？
+ x! n- b3 m. p6 y$ o
　　你就算不承認，看你這表情，我也知道我說對了！”

% `  F+ l3 z; x- q0 s　　“可是，可是……”

　　裴紹有些結巴了！

0 G8 W5 m1 J1 b) g4 J* f" A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劉闖是怎麼猜出的答案。
4 X  I2 S3 i* V5 ^: V
- R; }6 I6 Y. B; `3 c　　據他所知，劉闖雖不是朐縣人，可自從來到朐縣後，就沒有再走出朐縣一步。他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問題是，一個普通百姓，又怎可能一下子猜出朱亥身份？

3 |/ W2 K# ~  g: [　　這傢伙，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也許是劉闖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讓裴紹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劉闖自己呢？
7 i2 e; C/ m9 }% Q& E
　　也被這推測出來的答案弄的心煩意亂。

　　亥叔，竟然是管亥……三國演義裡，管亥曾率數萬黃巾圍攻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求來劉備援兵，管亥被關羽所殺。但在三國志裡，管亥並非關羽所殺，而是率部離去。可不管怎麼，這都是一個能統領數萬人馬，更可以和關二哥交手幾十個回合的猛人，怎會出現在朐縣？

# w! f! E2 o; R' z  e　　一時間，劉闖也糊塗了！
3 @8 U; T) Z1 k, M& t

4 ^" Q1 l6 m; l, t2 r0 V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七章 負豪氣者張三將軍（上）
( V. n1 v; V5 w
　　天還未亮，明月將沉。
6 |4 [8 c/ n# ]" S
: {( r3 z- P: N3 ^+ s　　一夜大戰過後，死去的安息，而活著的也疲憊不堪。
% w# g6 c2 t" z
* _& x" _; Y7 ]1 U8 y1 y! _　　就連劉闖這種體質極好的人，也有些撐不住，便牽著珍珠躲在殘垣斷壁中避風。裴紹三人，則酣然入夢，遠處不時會傳來傷者的呻吟，給這黎明前的寂靜，又平添了幾分慘淡愁雲。

　　驀地，劉闖睜開眼睛。
7 U' _/ p7 d0 u& J  F" \
7 R. o$ T6 p* S8 c　　他站起來，縱身跳上一面殘斷的山牆舉目眺望，就見地平線似有煙塵滾滾，如雷鐵蹄聲隆隆作響，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 J+ ^  [: i& Q6 w) ?  q6 p2 [
3 C; J/ n, s5 z5 e6 O+ @　　蹄聲，也驚動了麋涉。
% j2 ~8 L+ q. N% G. }: _
- }6 Z4 k4 L3 }3 l　　他連忙跑過來，站在劉闖身邊，緊張不安的朝遠處眺望。
9 j1 w; m. q9 q  N
' C8 L- L1 b  W7 d　　鐵騎，倏忽而至。
$ w8 M3 p$ l; O9 i
- C8 }5 O# w8 i! H( Q$ S7 ]9 m　　一桿旗旛映入劉闖眼簾……不過，那旗旛的形狀很怪異，看上去是一張白色的氂牛皮製成，上面也沒有任何標誌。氂牛皮下，繫著兩根白色的長尾，毛絨絨就好像是狐狸的尾巴一樣。
# N, x! x9 |9 f1 J0 x' {
  \5 D7 y4 |$ w6 E  N* @, Q7 x　　旗幟隨風飄揚，那氂尾更飄飛空中，非常醒目。

1 g: @$ y% b- l0 J6 D　　“是劉使君的白眊精兵！”

　　麋涉看清楚旗旛後，不由得喜出望外。
+ w% T0 s  R% q2 l' \8 @. i/ k
% [7 U' x: ^, L) y7 L. F　　“孟彥快看，那是劉使君麾下白眊精兵，是劉使君派人來接應咱們了！”
, n: d8 _- V# h1 v) u2 q  m
　　白眊精兵？

1 T* K# w$ y2 z4 ?, v　　劉闖心裡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 A+ ?  D9 W2 t& L3 {　　他從未聽說過有白眊精兵。他倒是知道一些三國時期的精銳兵馬，比如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袁紹手下的先登營和大戟士、呂布帳下陷陣營、劉備手下的白耳精兵，以及後來的無當飛軍等名稱。
% G1 ]$ L1 e1 l* {- E$ w. l" ]* i
　　不過，這白眊精兵，又是什麼來頭？
/ h) i& D, Q, R  j
　　既然是劉備的兵馬來了，劉闖這心裡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

　　他跳下斷壁，拒絕了麋涉邀請他一同前去迎接的美意，而是靜靜站在斷壁前，看著那一隊鐵騎來到近前。

　　“麋涉，押送貨物可還好嗎？”

　　麋涉迎上前剛要開口，卻見一匹烏騅馬從騎隊中飛馳而來，眨眼間就到了麋涉身前。馬上騎士喝住戰馬，而後縱身而下。火光照耀下，卻把那人照映得非常清楚。八尺開外的身高，跳下馬足有190公分左右，比劉闖的個頭還高。頭戴一頂雁翅鑌鐵兜鏊，蒼幘抹額。濃眉下生就一雙虎目，高鼻梁，燕頜短髯，膚色略黑，不過卻透出一種極為健康的古銅色光澤。
; ]% n$ s: n1 Q9 i
　　這大漢相貌堂堂，長的很威武。

　　身披狻猊鑌鐵寶鎧，外罩黑緞子綴花戰袍，腰繫墨玉雙魚轡，腳下蹬一雙白底黑牛皮戰靴。

　　站在那裡，活脫脫一尊黑鐵塔般，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m" H; q& Z7 V2 D　　劉闖站的有些遠，但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大漢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來，心裡不由得一顫，劉闖暗道一句：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是他？

　　不過，這大漢的言語，卻讓劉闖覺得有些不高興。

　　這邊剛經歷一場血戰，你這傢伙跑過來不問傷亡，開口只關心那勞什子貨物，令人感到心寒。
( M; ~$ u) ~7 O; [/ E6 b: n
　　麋涉一見這大漢，也嚇了一跳。
( j; }$ v& R4 q) S3 r# R; C1 D
5 a; @3 U. A: D- B/ Y3 p　　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回三將軍話，貨物安好，沒有任何損失。”

　　“嗯，沒損失就好……否則的話，可要耽擱兄長大事。”
: H7 i2 ^( ~% B  z; t$ K
　　三將軍！
3 Q, Y  ]: R! M6 e' F2 e  f
9 y  |1 L4 m4 ^' g* [8 c　　麋涉這一開口，這大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 B- X7 _0 Z: b; k( i
2 W) T4 K$ j4 [+ X" A0 T: n! _+ f　　除了那燕人張飛，劉備帳下，又有誰能擔得起‘三將軍’這個稱呼呢？這傢伙，就是張飛？

　　劉闖的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上上下下打量起那人。

: I! v( {% d+ w, R# ^　　只是，三將軍卻沒有理睬劉闖，目光掃了一圈，便破口大罵道：“真是一群廢物！區區羽山賊，就讓爾等狼狽如斯……虧子仲誇口你麋家在徐州如何了得，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麋涉聞聽，心中大怒。
- a3 R& u" E; S) K1 q; U
7 G6 |5 Y9 G( U0 P  ], ~( b0 p　　可他跟隨麋芳日久，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位三將軍的脾氣，就算是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 T$ [1 W! U' V　　這時候，遠處又出現一支人馬。

1 \9 R5 C6 ]! c- W8 ~; G　　三將軍扭頭看了看，正準備轉身上馬，目光卻突然凝固。

% c% s; }7 A* d% Q& g4 {2 [　　“咦？”
+ D& E' p5 W+ e
' J3 Y# j0 o: I1 V　　他輕呼一聲，邁步朝劉闖走去。

　　劉闖一怔，愕然看著三將軍來到身前，正要開口說話，卻聽三將軍道：“你這鳥廝何人？為何珍珠在你手中？”

　　珍珠！

9 ~5 R; ]% a( \# z' z- N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珍珠是劉備送給麋繯的禮物，這三將軍自然不會陌生。
) V4 K/ V/ n+ G, g$ {
: C, \1 T4 |$ F5 t7 B　　說起來，徐州缺馬。

, |9 ]7 r9 R6 A5 v+ A& N. q% j7 {  [　　哪怕是劉備手裡，也沒有多餘出來的馬匹……否則的話，這位三將軍也不會跑去劫走呂布的戰馬。

% `4 Q# N. w" f: i" ]　　似珍珠這樣一匹好馬，卻出現在劉闖身邊，自然會引起三將軍的關注。

: v8 N0 }8 b4 e' w　　劉闖剛想要開口，哪知道三將軍竟破口大罵道：“如此好馬，乃我兄長贈與麋三娘子的禮物。你有何德何能，焉敢據此寶馬良駒……哼，看你這模樣，便不是好東西，還不把馬拿來。”
( o# u% h: t! u/ j5 G2 c
4 c4 ^! x0 A4 K6 k1 x. @　　說著話，三將軍伸手就要奪過珍珠的韁繩。
: |1 s+ B% C; F- O! r8 O. b
　　劉闖本來有些激動，畢竟眼前這三將軍，是三國演義中真正的主角，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所見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人物。說實話，劉闖原本對三將軍的感觀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喜歡二字來形容。桃園三結義，三英戰呂布，當陽橋頭一聲斷喝，嚇退曹操百萬大軍！

, E( \: a& F! V/ K) Q( r* Z5 b$ `( f/ ~　　這些膾炙人口的故事，在後世流傳甚廣。
, j& k5 n' r& z+ M2 J
　　雖然劉闖知道這些大都是虛構而來，卻不影響他對三將軍的崇拜。
2 N; b( Y# r# I( h+ N1 e2 w
　　只是三將軍如今的態度，卻惹惱了劉闖。

! J5 P2 r& X. z& W6 \, K　　這傢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從他的言語便可以聽出，他對麋家的不屑，還有那發自骨子裡的驕橫。

2 j: e7 E( R+ Y8 x  S　　珍珠，是麋繯所贈，怎可能被你搶走？
# H) d" E, [7 X2 G; u* m, A
　　你張翼德若是不滿劉備贈寶馬與麋繯，大可以找劉備抱怨，何苦在這裡耀武揚威，囂張跋扈？
3 y! T7 G( V2 V
! w6 ~$ Q  v# B( h　　劉闖眉頭一蹙，抬手蓬的便攫住三將軍的手臂。

5 [* |5 B# c' X' p# i% J# e　　看劉闖的打扮，應該是麋家護衛，在三將軍眼裡，也就是家奴而已。
) w3 s# W# k% ^) c$ l- P* o0 b) g
0 e3 W! C9 p0 D. Q% L% X$ d, ?. d　　好馬難尋，更何況是戰馬本就缺少的劉備？張飛原本就不贊同劉備贈馬，只是當著劉備的面，他卻不好阻攔。如今，這匹白龍馬出現在麋家一個家奴手中，張飛也就不會再顧忌什麼。

　　先搶過來再說，想那麋竺也不敢囉唆。
+ j) g; v+ l% h9 B" I& X, c. @8 }
5 L. n+ S' b! v+ a　　哪知道，劉闖卻把他攔住，頓時令張飛心中大怒，眸光一冷，心中頓時騰起一抹殺意。

　　“混帳東西，給我滾開。”

+ [% z. ]" m( Y% V. f　　張飛說話間，振臂想要把劉闖的手甩開。
! n! }! l5 m+ R/ X* x6 ]- Y
　　在他想來，一介家奴算得什麼？就算殺了這鳥廝，看誰敢指責。
3 g- J# E" Z5 }! u' `- i5 i
% u  K) x3 t; V( E/ C9 a* |　　哪知劉闖的手，如同鐵鉗一樣牢牢攫住了張飛的胳膊。一股巨力湧來，令劉闖眉頭輕輕一蹙。
2 ]  ~9 U3 X8 }1 ?- g9 p' Y; R( i
: |- c% R$ g. n6 J& H! g　　若非他練成猛虎變，氣力驚人，張飛這一振，說不得便要崩開他的手掌。
0 k% N! n& q1 H! z8 F
　　果然是蜀漢五虎將！

2 d6 o7 Z; D; ^7 u) D; G8 ^2 M2 P　　劉闖雖然不快，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自稱讚。

　　不過，攫住張飛的手，卻沒有鬆開。他凝視著張飛，臉上毫無懼色，“珍珠乃三娘子暫借於我，若三將軍喜歡，大可以去找大老爺討要，何苦在這裡為難自家一個小人物，豈不丟人？”
7 u) w$ F3 y* K/ @
1 r. W' w4 H1 K5 C, T　　“你，找死嗎？”

; W- O5 b8 i- ]- V　　張飛目光陰冷，看著劉闖一字一頓。

　　手臂上，肌肉虯結，青筋畢露，看那架勢，便要打殺劉闖。
) n6 f! x) \+ m! t
　　劉闖只覺張飛的胳膊上傳來一股力量，隱隱要崩開他的手掌。只是這時候，他絕不會退讓半步。張飛話音落下，劉闖立刻回道：“若三將軍想要指教，只管放馬過來，看我可會害怕！”
% x( @* L8 r2 c$ h1 C& \& G
　　“找死！”

7 d) o# x0 i$ A　　張飛大怒，手臂猛然再次發力。

　　劉闖只覺手指似要斷裂，再也無法攫住張飛的胳膊，只得放開對方的手臂。
' h0 k. D8 Y8 [8 Z# y0 W2 N7 N2 t& O% Q
7 `  F$ P7 R4 }　　那胳膊上傳來一股巨力，令劉闖連退數步。

) F$ h, W8 o, }% Q　　就在這時，從斷牆後轉出裴紹三人，與劉闖並肩而立，怒視張飛。
4 F! c( p! `0 C3 C' y/ L4 I9 ^  T6 Y
  V7 x7 B) \! C( d5 l* C
  M/ n8 l" w0 i4 D, g+ P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七章 負豪氣者張三將軍（下）
. n+ S% B/ `( v9 F( t
　　“三將軍，誤會，是誤會！”
, a" N0 P2 f% _% k9 g$ f5 m1 m
( D9 R0 X7 s; O, S0 Y9 X" g　　麋涉哪裡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連忙跑過來大聲道：“孟彥非我麋家僮客，乃受僱耳。

　　這匹馬，是三娘子暫借於孟彥使用，方便他路上護衛商隊。
! K7 B- B9 T& d, B3 n, l5 @
　　今次羽山賊偷襲，若非孟彥，只怕貨物就要盡沒……三將軍息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 o" x7 Q" A7 }; H2 r　　這時候，從遠處趕來的兵馬也到了近前。

　　為首兩個男子，一個頂盔貫甲，一個身著青衫。
/ X" E! L  z% Z/ \( T& n* t" A
　　兩人見此情況也吃了一驚，連忙下馬跑過來。青年武將一把抱住了張飛，而那青衫男子，則攔在張飛和劉闖中間。

　　“三將軍，何故發怒？”

　　青年武將更牢牢抱住張飛，輕聲道：“翼德，出發前主公有過吩咐，要你不要惹事。
5 p; \( c/ ?% o2 I0 |
　　子仲費盡心思尋來這些軍械，更浴血奮戰，方保住這批貨物……你這般行事，豈非冷了子仲的心，徒惹主公不快。”
& G, V' S; y$ F% Q% Y( _" i
9 }1 y- I  c8 f0 J# Q! N7 ^4 u7 u　　張飛何等神力，卻被青年武將死死抱住。

7 r  h% O- S% m9 b* Z7 F% _. F& O　　一旁麋涉則與那青衫男子不停解釋，“憲和先生，此事怪不得孟彥。

2 K9 q" b9 F/ C* @: X* b; _　　這匹白龍馬是三娘子借與孟彥使用，為的是讓他沿途保護商隊。三將軍強行討要，讓孟彥回去，又如何與三娘子交代？還請憲和先生多多美言，今次若非孟彥，這批貨物恐難保全。”
$ `2 a7 f# f" u8 T& j
　　憲和先生？
# k/ A: A$ v" L, R$ \6 @8 G
) }# |. s' d/ Y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愣，但很快就想起這青衫男子的身份。
& n* n  c( k0 T/ t  M6 b! f1 ?2 o
8 c% r+ `) |8 P　　簡雍，簡憲和！

  q, \& Q" K. {' F. n3 X. f# [- ~6 b　　劉備早期班底中最重要的成員之一，與劉備是舊識。光和元年，劉備借黃巾之亂出世，簡雍便跟隨劉備奔走。其人長於辯論和議事，性情簡單直接，不拘小節，是個極為曠達自在的人。

. M2 S( y; {, ?7 {- x# c# G　　在三國演義初期，此人倒是經常出現。

　　但是自諸葛亮出世以後，簡雍漸漸淡出核心層，官拜昭德將軍。
: h& G+ t2 n' ]7 j8 K! o
　　說起來，劉備用人有點喜新厭舊。似簡雍孫乾這些最初跟隨劉備的人，在蜀漢建立之後，地位遠不如後來投奔劉備的那些謀臣。這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想來能力也佔居了主要因素。

1 k' n* u8 u7 K. A5 R  b　　不過在這個時期，簡雍和孫乾，是劉備身邊最為重要的兩個謀主。
& j* u. t% ^# ^" d3 u
, O5 b1 G3 g" `7 W4 P: a　　劉闖沒想到，剛與張飛發生衝突，就遇到了劉備集團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

　　看樣子，劉備的確是很需要這批軍械，否則也不會派出張飛簡雍這樣的身邊近臣。不過，那青年武將又是什麼來歷？能勸說住張飛，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在劉備身邊的地位絕不可能太低。

　　想到這裡，劉闖不由得認真打量起那青年武將。

　　看他的年紀，應該也不是太大，約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

6 L. }; P6 s* k- J: x5 b　　生的齒白唇紅，濃眉朗目，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一身素甲，身穿白色氂牛皮披衣，更襯托出不凡英姿。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美男子，總會在不經意間和劉闖腦海中的一個人物重合。
, X; X2 h; X% c# Z4 o0 V7 e) _
　　但劉闖知道，此人決不可能是那個人！

5 Z& H( r# j% e" ~　　要知道，而今不過建安元年，那個人應該還在公孫瓚的帳下，怎可能出現在徐州？
9 l. i; U9 M, I; n
+ Y5 e: v1 Q( V/ n  A) ^/ I　　可不是那個人，又會是誰？
* ~5 n3 @$ S( o9 Z  H' u( x0 I* g9 S* Y
　　簡雍聽了麋涉的話，不由得眉頭緊蹙。

  c0 G0 W! k8 `. X4 t　　他回身看了劉闖一眼，眸光中透著幾分驚奇之色。
. X) {4 Y; R5 I
" o& E4 V! A) U　　沉吟片刻，他突然一笑，“孟彥是嗎？”
! B7 u$ \+ s9 X
& H, b6 l( X4 v　　“正是在下。”
& M6 d, ]7 r! C  Z; K# k
- d- a! K2 \5 v& [' F3 j) Y　　簡雍道：“三將軍聽聞有人偷襲商隊，所以心裡非常焦慮。
  K" |6 M$ ^( s" G# ?
1 `. p! g9 {$ W+ e3 a( z　　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孟彥不要往心裡去。某在這裡，代三將軍與孟彥道歉，他並無惡意。”
: w+ B, d/ k3 M+ C' D$ Y
' h& ~3 O0 K# o: S; l1 y/ r& K　　這時候，青年武將已經把張飛拽走，而簡雍表現的態度也很溫和，讓劉闖雖滿腹怒火，也只能壓在心底。
7 r1 Q0 @% ^. I& C9 J
　　“憲和先生嚴重了！
% [/ j, ^% }& ], w
　　我不過一介護衛，當不得道歉二字。若不是珍珠是三娘子借給我，便贈與三將軍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6 E& I: m7 a7 Q2 W8 N( S- n
3 ]$ v  \4 C% e  V　　“哈哈哈，孟彥果然通情達理。
. y: t$ k) r4 f6 m) ^& W! P
3 N8 m2 s* p& A1 X* s' ^( n6 r& t　　不過孟彥即一身好武藝，何不為國家效力？若孟彥願意，待我回去向劉使君舉薦，劉使君求賢若渴，定不會委屈了孟彥。”
* a8 T6 ^8 i. x+ q( W
　　若是在此之前，劉闖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欣然同意。

　　可經過這件事以後，他不禁有些猶豫。

0 u0 i, ~6 A% T0 y. B0 ^　　投奔劉備，真的是一個好選擇嗎？劉備這個人雖然仁厚，但也要視人而定。看張飛那驕橫的樣子，劉闖不免有些懷疑。看三國演義，總覺得張飛是一個直爽單純的人物；看三國志，也認為張飛這個人品性不差。只是方才張飛的舉動，讓劉闖對張飛又有了一個全新認識。
' o" R# H& X& _6 P$ p" x- V7 F
9 `0 D9 A' [, X8 P& N　　之前遇到過陳登，史書記載，此人是湖海之士。
1 s0 c5 n! F( W7 H( P* z
2 a/ v5 m% @* [: o4 i" N　　張飛看起來，似乎比之陳登不遑多讓……負豪氣者曰湖海之士。張飛的驕橫，甚至比陳登更甚。

$ G. |2 K' s- ~" J( }　　三國演義記載，張飛是個屠戶出身。

: y& g' d' w8 a  @1 C+ x　　但所謂屠戶出身，並不一定是指張飛就是一個屠戶。

1 _/ m) ]6 z, G4 k# s# F& {　　漢靈帝時期的大將軍何進，也是屠戶出身，但實際上，此人確實汝南當地豪強。而麋竺說穿了，也就是個鹽販子出身，但他在徐州卻享有盛譽。所謂屠戶出身，應該是說張飛的祖上做過屠夫，但到了張飛這一輩的時候，已經不再從事屠夫行業，應該屬於是大地主階級。
1 Y& m7 B: Q' ^
/ L7 D; A; J* L. a# {/ M$ b- K6 k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史書評價：張飛重士大夫，輕士卒。

　　而關二哥的情況，和張飛恰恰相反。
, l9 W! ~' |0 P( b1 m
　　他是到底的平民百姓出身，深知百姓疾苦，所以史書對關羽的評價是‘重士卒而輕士大夫’。
/ H5 z0 k  a" C. I
' \5 y; y8 ]6 {  w& {5 p% u1 o. O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造就了後來關羽的悲劇。
" L- M9 {% q! k( J
　　劉闖本來更喜歡張飛，可經過這一件事以後，使得劉闖對張飛生出強烈敵意，甚至是殺意……

　　要知道，就在剛才，張飛幾次生出殺心。

　　那殺意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劉闖。

$ y! e: U! K. P5 G8 D　　既然張飛對他生出殺意，劉闖又豈能再去投奔劉備？
7 f' T" _+ L" H$ e: [+ M
+ V0 G8 [; t0 N8 u& ^6 S# L& @　　以張飛和劉備的關係，誰才是心腹，誰值得相信，一目瞭然。若投奔劉備，焉有好果子吃？
& V1 h$ P4 C% I0 {$ y( W% O; X" c
% \- t  u1 v; V2 \( G　　重生以來第一次，劉闖有些猶豫。

9 @: C! \8 e$ v/ F  j! n　　投奔劉備，真的是最佳選擇嗎？
$ ~) ]- b- ~9 w/ W6 ]7 x
$ F/ `, s' M0 W% w* u. b3 i　　+++++++++++++++++++++++++++++++++++++++++++++++++++++++++++++++++
5 D+ q; v+ ^$ p7 ?: d/ C+ ^
+ u( E( n2 K  y9 o　　簡雍態度溫和，並沒有急於清點軍械，而是先詢問了麋家的傷亡情況。

　　那如沐春風的態度，讓麋涉受寵若驚，甚至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劉闖沒有再湊過去，和裴紹三人站在一處。也許是因為方才和張飛的衝突，使得麋家那些僮客，也在有意無意的疏遠四人。
) a* I4 a! ?. F/ F. T* o
　　“這張三將軍，端地是驕橫跋扈。”
* ]  [' y% P% Z, T- c" h
　　常勝忍不住輕聲道：“此人待士卒如豬狗，一過來不問士卒傷亡，先問貨物狀況，可見對軍卒是何等輕賤。這種人，絕不可為一軍主將……便能一時得意，早晚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劉闖不禁感到驚訝，常勝說的不錯，張飛最後的確是不得善終。

　　雖然他戰績顯赫，但更多時候，靠的是他的急智和個人武力。此人好飲酒，喜鞭打士卒……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人根本不把士卒當人看待，以至於最後被兩個部將趁他酒醉，割了他的人頭。

　　想到這裡，劉闖越發猶豫，是否該投奔劉備。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講述太多，只淡淡一笑，“算了，誰讓人家是劉使君的愛將。

- V) K( x! a8 I4 v  u( G- Q　　咱們這些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招惹了此人，只能帶來麻煩……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曲陽我不打算再去了，反正劉使君已接收了貨物，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天一亮，我準備和麋涉告辭……裴老大，你們怎麼辦？是隨我走，還是留下來去曲陽？”
' H3 Q5 F& g* s) e# ^
2 G' i$ H4 C$ w9 R! u　　裴紹啐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遠處的張飛。

　　“去曲陽受人欺辱嗎？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照顧你。
' F) H! P  B! K! z, b$ @/ q6 f8 i
　　你走了，我們自然也回去……鹽水灘雖說簡陋，卻勝在逍遙快活，誰又想去受那勞什子的羞辱？”

　　劉闖笑道：“你可要想清楚。
  s3 q; T# x1 I0 S6 x8 V* k
" T0 B6 `! `* x: R! ~# b. s2 v　　方才那簡雍說了，願意在劉使君面前舉薦你們。若是得了劉使君看重，也好過在鹽水灘做那孤魂野鬼。”
4 _/ G7 t0 e' R1 w5 R/ F
& J) E( e4 o' x* G　　“當我傻子嗎？”
: u2 t3 J1 u$ V, t; q  _3 D
　　裴紹笑道：“方才我們三個和你站在一起，這時候投奔了劉玄德，又焉能討得便宜？”
' v. ~) v: W# m% S# [
　　劉闖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和麋涉說清楚。”
) D% `" {" M) p1 M
　　天已經快亮了，東方更露出了魚肚白的光亮。

　　劉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邊，於是找到了麋涉，把他的想法與麋涉說明白。
) f2 ^) R6 k: n* Y! p
　　麋涉有些不捨，所以挽留了兩句。在他看來，此次能保住貨物，全靠劉闖等人的搏命廝殺。
; `4 e. `$ r/ Y7 M9 }- B" f: C* }
　　當初是一起出來，而今自然該一起回去。

　　可是，麋涉看劉闖態度堅決，也知道無法讓劉闖改變主意，只好答應下來。

4 C0 E. l9 i/ u7 \+ e/ H$ w5 t　　“回去後，等工錢結算好了，我會送到孟彥府上。

　　唉，本來大好的事情，卻鬧得如此不愉快。這次確是委屈了孟彥，等回去之後，再擺酒謝罪。”

& D/ k+ A, v7 Y+ T1 e& f4 _1 d　　麋涉也明白劉闖離開的原因，說實話，他對張飛也有些不滿，可是卻不敢當著張飛的面發作。況且他和劉闖不同，他是麋家的家奴，一輩子都要依靠著麋家。劉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麋涉卻不能這麼任性。他必須要隨商隊前往曲陽，拿到了交割文書之後，才能回家覆命。
' V) k9 m: C- `! D3 T
　　有時候，麋涉倒是羨慕劉闖，至少不必委屈自己。

　　劉闖和麋涉道別之後，便叫上裴紹三人，上馬逕自離去。

　　他走的無聲無息，也沒有驚動任何人，以至於當簡雍清點完了貨物之後，才發現劉闖四人不在。

　　劉闖為什麼走？
9 k" r3 Z1 v6 I( J* m# j7 p
" ~9 i, G1 ?1 P9 r5 m; J　　簡雍心知肚明……

　　不過，他倒沒有太在意。
$ ]% F6 N" O$ K
3 X9 R" ^) j- K1 a+ r5 L" n' F　　在簡雍看來，劉闖既然和麋家關係密切，便逃不出他的手心。
& K+ B1 i; O. m
　　劉備而今正是用人之時，麋涉說劉闖勇武異常，甚至張飛也說，劉闖氣力驚人，非比等閒。
% I7 W9 V& ^  @4 k$ m1 A  B" f; r
　　這樣的人物，怎可能錯失？

5 V: b7 h; b0 s& n* G! ~6 }! j　　回頭找麋竺打聽一下劉闖的情況，到時候說些好話，不怕他劉闖不就範。
1 S( u( D! O7 L* a7 C$ R& R4 l
3 i0 `7 [6 o. |1 P% A9 H　　“人各有志，何必強求！”

% @5 e6 t1 v2 ~* Y. E# C　　簡雍清點完了貨物之後，便下令商隊押送著貨物啟程。
) Y# l5 p- O* N% _# y: C" [
1 W* }& m( u2 N* K　　只是，當隊伍啟程後，簡雍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 S' t9 ]6 d. _2 r
- m3 J) Y3 E5 N+ f- P　　“叔至，三將軍哪裡去了？”

/ }4 \+ x0 w* b' ~8 j4 R! k7 G　　青年武將聞聽，忙四處查看，不見張飛的蹤影。
) C( \' [: l8 [( U- Z2 }4 u! F% v: V% b
　　“不好！”

  F; D8 S. D% }3 v$ ^8 v　　他連忙翻身上馬，對簡雍道：“憲和先生先護送軍械返回曲陽，我這就去阻攔三將軍胡鬧……白眊們，隨我走！”
/ j1 f3 U8 [; a0 X! o% l  E
　　隨著青年武將一聲令下，那些身披白眊披衣的精銳士卒紛紛上馬，朝著劉闖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青年武將的背影，簡雍不禁眉頭緊蹙。
" `1 Q2 K0 g% _8 b
: [3 r+ d) X3 k) u( f9 U9 v2 Q  ~　　半晌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道：“但願得叔至能追上三將軍，否則又將是一樁麻煩。”
8 I0 a( J: I4 n+ o, t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八章 汝南風雲起（上）

+ \6 r9 A% S& V$ h0 ]　　沭水，發源於義山南麓，流經徐州入海，同時也是下邳、廣陵和東海三郡的界河。
2 T' @3 v8 c; P4 H: ~
　　朝陽升起，普照大地。
' A  M' G) W. G& c) p, q0 X
　　明媚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感覺暖暖的，非常舒服。
: `/ \, I$ L, F# `) \  P
　　劉闖的心情，也因為這美好的陽光而開朗許多。此前和張飛衝突所造成的陰霾，已煙消雲散。

　　立馬沭水河畔，四人等待渡船到來。

' p0 `$ J6 p1 T/ N' |! M. C2 J　　劉闖閉著眼睛，感受陽光照在身上的絲絲暖意，人也非常鬆弛。

6 s6 d& n# |% V" A7 p　　前世，他最喜歡這樣的感覺。
; _' O, I$ g' h- y3 P' M- y
) O/ K2 l8 F1 S& E　　在空間狹窄的縣誌辦工作，每當太陽高照的時候，就喜歡拿著一本書坐在小院裡，曬曬太陽，喝杯清茶，悠哉悠哉。若不是朋友出了那麼一檔子事，這時候他應該正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檯上那盆沐浴在晨光中的仙人掌，體味著那種靜謐中所包含的幸福感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體會那樣的感覺。

" y6 z3 I2 `( ^3 ?. r8 v$ W1 B　　裴紹三人沒有打攪他，在一旁竊竊私語，不曉得在談論什麼事情。
3 l) P; V5 D5 K) \& }, Y
　　渡口很安靜，只有河水流淌的聲音在耳邊迴蕩，好一派寧靜祥和……
, `* @6 Z( V6 ^# b9 H. Y. ]
  ~( p2 S2 M$ k, {; O7 f　　“過河後，我們自回伊蘆鄉。”

　　裴紹三人商議了一會兒，便對劉闖道：“你順官路走，以珍珠的腳力，最遲天黑前可以抵達朐縣。”
3 p8 W- L. G7 J0 w7 Z' w
　　“好！”
) L. N$ W1 W6 Z# T( D$ ~& W
) ]% v/ j) t7 h: o+ K1 t, [　　劉闖睜開眼睛，笑呵呵點了點頭。
" ]- t& B- P8 X: Z8 W+ x, F
3 G$ X; ]8 n; q3 U) U　　此次出行，任務已經完成。對劉闖而言，還是收穫頗豐。
: j% s, v+ t0 z% w, M! T4 T! L
( L. @/ P+ I" o7 M" c　　至於獨自回家的事情，他倒也不是特別在意。

# X8 r2 {8 f/ T5 K1 Z" _; Y7 Q　　朐縣雖然偏僻，但相對而言，還算是安全。雖說有羽山賊出沒，可昨夜一場惡戰風波未平，想來那羽山賊也不可能做出第二輪攻擊。所以，從目前的情況而言，劉闖倒也算的是安全。
7 |5 C, K8 e; q' a) z
　　河對岸，渡船出現，緩緩向岸邊靠來。
8 x, A+ q, V* U
; J; R, M$ U- z1 e　　劉闖跳下馬，剛準備迎上去，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
6 R6 ~& I  G! m6 {4 d6 W
　　噠噠噠噠－
' z. E, f( d+ H5 E$ i" _) C
　　蹄聲由遠而近，速度很快。

9 p( t1 f1 c7 d" J5 x' T- ]9 ^4 O　　劉闖下意識回頭張望，卻不禁嚇了一跳。
- A+ C& w9 G; U; V
) q; t* e5 g4 f" H　　晨光中，一匹烏騅馬飛馳而來。馬上端坐一員大將，黑盔黑甲，掌中一桿丈八蛇矛槍，殺氣騰騰。
5 w* H/ W: c0 x% n$ H+ F
/ V8 E! U% Z9 b' P7 x, x　　在烏騅馬後，尚有十餘騎緊緊跟隨。

　　“小賊，留下馬來！”
+ I: g2 |2 b. v, v7 z
9 d+ ~" T# m5 g7 J( [5 F　　如雷巨吼聲在蒼穹迴蕩，久久不息。
" |/ }: D  F0 w$ n% k
　　張飛縱馬疾馳，眨眼間便到了渡口，勒馬停下。
7 B# P2 c: A" f  @7 ~
　　先前在浮屠寺的時候，張飛感覺很沒有面子……如果不是陳到和簡雍趕來把他勸阻，說不定他就要大開殺戒。不過，陳到和簡雍雖然把他勸住了，可是他這心裡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2 L+ N5 S8 z5 U% _6 z
　　他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就是看劉闖不順眼。
" a3 j& j4 b2 ~8 {+ y" a
: ?/ w7 K$ `. b* r9 N* X: a. E　　張飛覺著，如果不教訓一下劉闖，他心裡的這口氣，就嚥不下去。

- s: K7 y0 T4 i# c# A1 L　　所以，劉闖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帶著人追上來。

; u/ O- D8 C4 T& U1 }　　“小賊，看你往哪裡走。”
- m5 u) h8 y3 ^' k" A0 i
: V! f/ c4 A) i8 B* ^0 L　　張飛橫槍立馬，虎目圓睜，凝視劉闖。

  j+ I. ]( F- g3 {0 L　　他咧開大嘴，臉上露出猙獰笑容，“方才憲和阻攔，讓你躲過去。這次看誰還能救你性命。”

　　劉闖沒想到張飛竟然會追上來，一時間也有些糊塗。

3 z' @$ Q( s* K; y% f7 e) s　　可聽完張飛這一番話，劉闖心裡頓時騰起一股怒氣……方才在浮屠寺，這張三黑子就驕橫跋扈。原以為自己退讓一步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不依不饒，還帶著人追上來尋釁。

: \; U9 W) s# L8 O! Z( H# H7 [　　對張飛的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
0 H7 }: m) E: Z$ ^9 h" u$ j
　　劉闖反手從兜囊中取下開山斧，“想要珍珠，問我手中大斧是否答應。”
- x. X! \6 x  v! h4 O9 L9 ?
　　張飛，笑了！

* F! e0 X, S' D+ m8 M　　他出身豪強之家，本就性情驕橫。

/ z, g7 M4 r9 s) b; H  V　　自跟隨劉備起事以來，也算是一帆風順……

& S2 K, e4 l' t# G& s　　今日在劉闖面前折了面子，張飛又怎能善罷甘休。若劉闖把馬交出來，他說不定會饒過劉闖一次。可是現在，劉闖居然在他面前耍橫，張飛這心裡面，頓時騰起一股濃濃的殺意……

* |5 J" c- h' }4 E* {) [　　“小子，既然你要找死，就莫怪你三將軍心狠手辣。”
" `+ T+ h' d1 f! h, @; w& ?
, a5 `6 s2 x9 N, s　　張飛說罷，躍馬挺矛便衝向劉闖。

8 T& u$ m2 z" X　　這可是張飛，大名鼎鼎的蜀漢五虎上將……劉闖重生以來，可稱得上是殺人無數。甫一重生，便擊殺四名刺客，隨後在馬場轟殺一個馬場管事。而在浮屠寺一戰中，死在他手裡的山賊，更多達數十人。說起搏殺，他可謂經驗豐富。但是，劉闖此時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9 U8 {9 E- p! d2 u8 j; a2 ~) Z
* v/ ?5 R* R9 v　　畢竟，張飛不是那些山賊可以相提並論。

　　但是要他低頭再退讓，是萬萬不可能！且不說珍珠是麋繯所贈，就衝張飛這股子蠻橫勁兒，劉闖也不會退讓半步。
6 d! `8 W% _. g& i" V
0 h8 A0 i4 K' W  J- H　　大丈夫，豈能輕易與人低頭？
9 y" V. x2 a; _2 d( ]  L
　　劉闖見張飛衝上來，二話不說，催馬便迎過去。

　　“三將軍，你欺人太甚！”

　　開山斧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招出泰山壓低，呼的一聲，便劈出去。
9 G/ [3 D+ K4 H, Y
3 T1 l6 N: j' ?　　張飛也不慌張，丈八蛇矛槍一振，竟幻出一抹奇詭殘影，唰的刺出後，正刺在那斧刃之上。
, u6 I6 Y2 n- c( E# d
　　叮！
5 D7 w/ H3 @9 ]1 T# r  @. z
　　一聲脆響，開山斧頓時被封開。
# f# N5 j( _( @) x, [- Z
　　劉闖只覺一股巨力湧來，險些令開山斧脫手。
! u( H* P7 h- h& i8 ]. j
' f) s, S- ]+ f# M2 R　　心裡面不由得一驚，本能的在馬上一個側身閃躲，丈八蛇矛槍幾乎是擦著劉闖的身體滑過……

　　好險！
: r! d: D) O9 [6 `* i; O3 W, }( ]
/ E, K) |- k& b5 b  O　　劉闖心中念頭未落，二馬錯鐙，張飛在馬上一扭身，蛇矛槍橫掃而來。
0 O$ y: T; u% Q1 k
　　劉闖連忙揮斧封擋，就聽鐺一聲響，那蛇矛槍上傳來的巨力，只令劉闖手臂發麻，幾乎握不住大斧。
6 E) M% C  [" `9 x4 X
　　“小子，接我兩矛，也算你本事……不過，你今天不留下馬，便休想離開。”

　　張飛撥馬盤旋，舞矛而上。

0 ?3 C: @, v# ]! K0 J+ m; R/ k　　那丈八蛇矛槍重達百餘斤，在張飛手中，卻好像燈草一樣，毫不費力。

　　這就是五虎上將的本事嗎？

　　劉闖一咬牙，催馬便迎上去。手中開山斧上下翻飛，舞出重重斧影……只聽叮噹聲響不斷，二人在一個回合中，槍斧交擊有十數次，再次分開時，劉闖只覺整條手臂，都快沒了感覺。

& q0 }# A( r5 w8 b, h　　冷汗，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後背。
  f. Y* K4 y6 T
　　劉闖看著張飛，不禁感到了一絲後怕……
+ W- I3 R8 s1 m
& U1 Q% F4 C2 t. P  T( r　　方才電光火石間的交鋒，劉闖根本無力還擊。張飛的蛇矛快如疾風暴雨，槍槍奔要害而走，狠辣異常。而且，矛沉力大，每一擊都有千斤巨力。饒是劉闖已練到了猛虎變，也有些抵擋不住張飛的神力。和張飛交手之前，劉闖自信滿滿……重生以來，他也算是戰無不勝。
- P+ \& D7 C& s: l6 o+ N
2 I% ~+ v2 o: c7 V" s  u3 v1 Z& y　　可之前那些對手和張飛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群渣。

　　五虎上將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劉闖努力平穩住氣息，心知若這麼打下去，他必死無疑。
: \" l1 v( P6 E( W8 Q
　　裴紹三人在一旁觀戰，張飛和劉闖交鋒兩合，三人便看出不妙。
1 |+ V+ |3 \: R! o* Y. n) S0 z
' g$ H) R8 r' c9 X2 h　　劉闖的身手不差，至少在裴紹看來，不輸於自己……可是，僅僅兩個回合就被張飛殺得手忙腳亂，裴紹扭頭看了裴煒和常勝一眼，三人同時點了點頭，而後裴紹和裴煒，擰槍便要上前助戰。常勝也取下弓箭，想要在一旁幫忙。哪知道，裴紹裴煒剛一上前，張飛身後的親兵便一湧而上，把兩人團團圍住。還有兩名親兵，縱馬撲向常勝，令常勝不得不拔刀迎戰。
1 M9 T  ~* M- m( c! i% A  R
. x; I. ^  ~9 P1 D# k　　“這是某家三叔和劉闖的事情，爾等休要插手，否則格殺勿論。”

  {9 F" C  [! Y. M7 q7 k( I- P　　一員小將，橫刀攔住裴紹，厲聲沉喝。

　　三叔？

　　裴紹沒有留意，這小將對張飛的稱呼。見小將攔住去路，裴紹也勃然大怒，擰槍就刺……只是，以張飛之悍勇，這小將能為親兵隊長，也非等閒之輩。就見他不慌不忙，推刀封擋，與裴紹站在一處。另一邊，裴煒雖然奮勇衝殺，奈何張飛這些親兵都是軍中銳士，非山賊可比。
/ n, V, @( H# P- G5 p
9 n9 v3 o: Q) c, [3 l& Z* D　　十幾個人圍著裴煒狠殺，只殺得裴煒手忙腳亂。

& I" P9 g( T* B8 z! V9 X. l, u　　常勝上前解救，也被對方一下子圍在中間，一時間難以抽身。

: d% f$ K5 q# R8 I　　沭水河畔，變成了戰場。

6 }, O- x. C" j3 n  y: z5 K　　渡船到了河中央，看到這局面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往回跑。
3 P" \: L9 I8 z9 s5 p  N5 E8 ^) |
6 Y; x+ {  D: n5 n; R  m　　劉闖和張飛交手五六個回合，已經隱隱抵擋不住。而張飛的蛇矛槍卻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直逼得劉闖拚命招架，才堪堪抵擋住張飛的攻勢。張飛眼中的殺機，越來越盛。劉闖能支撐這麼久，倒是有些出乎張飛的意料。惺惺相惜……那是小說演義中才會出現的事情！

' K7 Y0 N4 _7 w# h, p
% J% Z5 \' N- w; j9 \( h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八章 汝南風雲起（下）
3 G8 U3 ^7 X* y+ r* u
7 z& F9 d; @2 \2 a3 H    劉闖越是厲害，張飛心中的殺意就越濃。
# K, W' ~6 l- J  M$ B* l
2 A0 t% V  {! N! }+ @    若留此人活下去，早晚必成禍害……
9 g. u/ Y8 H: H9 @, r0 A
    想到這裡，張飛心中便有了決意。二馬錯鐙之後，他撥馬又殺回來，手中蛇矛槍在空中嗡嗡作響，畫出一道道圓弧，幻化出萬道槍影。說實話，劉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
5 Y' z% S: [, k
    張飛矛沉力大，根本不是他現在可以抵擋。

    眼見張飛再次衝過來，劉闖知道，是時候拚命了！
& J$ V9 s4 c- @& B/ t
: j7 |. K5 L9 `  d    依照著家傳引導術連續呼吸，劉闖鬆開了韁繩，雙手緊握開山斧，咬著牙迎上前，眼見二馬照頭，劉闖猛然出一聲巨吼，大斧在手中劃出一道弧線，全身的勁力在剎那間集中於兩臂，“張飛，拿命來！”
$ `- j+ b; t, _) x9 v* X
    嗡！

6 V0 ?3 {  c; t/ J2 o    開山斧掛著一股風，便劈向張飛。
: _3 s$ L  a- K1 w5 h
5 r8 A2 r- P; p' x4 m    隨著這一斧劈出，劉闖整個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大斧之上。

; I8 ^/ w. i# l$ j. P    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體內的某處關竅跳動了一下，無窮的勁力在剎那間凝集在雙臂之上，那大斧在劈出的瞬間，出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加速。就聽鐺的一聲巨響，大斧劈在蛇矛槍上，劉闖的身體呼的一下子飛起來，而後狠狠摔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來，染紅胸前衣襟。
8 K9 h& ]  x) g0 t" a
    張飛的情況也有些不妙！

, U$ B1 I$ S! `. _    他先前已經試探出了劉闖的力量，這一槍可謂勢在必得。

    哪知道劉闖大斧突然出現了一種奇異的變速，令他匆忙間封擋。而那大斧上傳來的巨力，讓張飛手臂麻，兩耳嗡嗡作響，胯下烏騅馬也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巨力，踏踏踏連退數步。

( R2 @4 o/ b) F/ C2 Q% t+ J    若不是張飛卸力及時，恐怕手中的蛇矛槍便要拿捏不住。

    可即便是這樣，張飛也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 i; A, h2 X: }. u$ {  |
    這傢伙，竟然在生死間領悟到力量的運用法則！也虧得是張飛，若他本事差一點，就有可能被劉闖傷到。

: O. A1 t" q6 M' M    劉闖摔落馬下之後，掙扎站起。

    張飛看著劉闖那緩緩站起的身影，心中殺意濃。
- L! u  T# H! p5 B8 V( ~1 x) i
9 i2 r9 V+ w6 @    這小子，留不得！
7 y* X$ |& G* \  p1 }" a3 Q
    他念及於此，手中蛇矛啪的一順，縱馬便衝過來。

    此時，劉闖那如同宣洩一般的一擊後，竟再也提不起力量，眼睜睜看著張飛撲來，心道一聲：完了！

    “小賊，去死吧。”

, e& l% l' y4 v1 B8 d    張飛大吼一聲，挺矛就刺。

' r, `/ E' k0 T* E$ R! k    說時遲，那時，就在劉闖準備束手擊斃的時候，就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利箭掠空而來，叮的一聲，正中蛇矛槍刃。

+ `1 ?' I; }4 b4 K( i3 b( O    那箭矢上的力道，竟把蛇矛槍震開。

/ X8 H% Y/ g& [  }    張飛嚇了一跳，忙勒馬看去，就見百餘步外，一員青年武將手持神臂寶雕弓，正凝視著他。

* Q& B, Z- A% O8 F  }; p) q    “三將軍，夠了！”

    那青年臉色陰沉，如同滴水一般。

    他沉聲道：“三將軍欲使主公法立足於徐州嗎？”

    “叔至……”
8 W9 m" N' o! f  T0 `# P1 F) B
    看得出，張飛對這青年有些忌憚。

    青年武將也不理張飛，縱馬來到劉闖身邊，大喝一聲：“坦之，還不回來！”

    阻攔裴紹的小將，聽到青年的叫喊聲，連忙虛晃一道，撥馬跳出戰圈，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 X! u# n2 I' S- ^( _" m8 Y
    “白眊收兵，哪個再敢動手，軍法處置！”
0 f: r! H& R/ G( ~$ m) e$ G2 ~; j
    青年武將對那些親兵，似乎有著極大的震懾力。

9 f) d8 S' D7 Y" h. x2 @" M- i% t    這一聲斷喝，十幾個親兵不敢再戰，忙退到一旁。
2 Q, r! _# }; M# P0 K5 Z0 P3 \# h
& l- g' o& i" N# W; R  A$ H, {  Z; \    “三將軍，回去吧……”

    青年武將沉聲道：“今日之事，孰對孰錯，我返回下邳後，自當稟報主公，請他決斷。但是陳到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三將軍再一意孤行，休怪陳到不講情面，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 r0 Y, t" c9 \- D6 |    張飛嘴巴張了張，似想要說點什麼。
. i' A( r1 c. {
7 T( X6 E- e- g5 L9 M2 V% ~9 O    可是看那青年的臉色，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 P" |0 X7 S. A* X' S) e0 Z    “既然叔至求情，今日便饒他一命！”
- A' c3 \3 V1 J8 \
    張飛看著劉闖，咬牙切齒道：“小賊，算你運氣好，兩次叔至為你求情……下次看你還有沒有這般好運氣。”
. p7 c$ Q$ H' S
3 K8 w  H# B2 t3 `  {    說完，張飛撥馬就走。
# r2 q1 d( D7 H9 g0 C9 p
9 S6 K" }, S0 w1 _" |: ~4 ]    那小將看了一眼張飛的背影，又看了看青年武將，顯得有些猶豫。

" @  Y3 C( M5 E0 ?3 P6 w5 P    “坦之，帶著人護送三將軍回曲陽休息。”

! m$ [+ `. }3 o& K* k- A    “喏！”

/ R' e" d0 w  {6 D    小將不敢怠慢，忙領兵離去。
# ?, [; k9 k7 z" W  c' L
    青年武將的臉色，這才好轉一些。
, O( L( C; _3 O
* t0 C6 ^/ V/ {1 E: ~* c2 z' j- Q    他看了一眼劉闖，心裡暗自一聲苦笑。
9 r2 V5 {9 R0 N% b, C; v
' I: U# |' _! N! ?3 z, w9 S    三將軍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驕橫了……若非使君看重我，恐怕今天我也攔不住他。

    雖說殺了眼前這小子也算不得事，子仲也不會和主公反目。

    但不管怎麼說，這小子都是子仲的人。真要是殺了他，只怕子仲臉上也不好看……而主公又怎可能處置三將軍，如此一來，勢必會讓子仲心生芥蒂。主公方有基業，絕不可因此引矛盾！不過，這小子倒真是不錯，居然能和三將軍打到這程度，其人之悍勇也不可小覷。

% r4 h  Z/ X, E' Y: x; r! J. e    想到這裡，青年陡然生出愛才之心。

    他跳下馬道：“方才三將軍太過莽撞，不過只是誤會，還請幾位莫往心裡去。”
( H, D! q9 |7 r; P
    誤會？
5 h7 z/ v' \8 j
    裴紹心中大怒！
: N. R: i# K9 j, X1 L  Y0 {
- `/ a& p  \. i) w1 ^& z2 j    可是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6 g/ d1 }- a1 w" R& a    眼前這青年武將能令張飛退走，必有其過人之處。
$ ?( e: f( }: c' p
    再看他身後百餘名親衛，比之先前張飛那些手下不遑多讓……真要惹怒了他，只怕麻煩大。

  S6 B, [( U( ?    想到這裡，裴紹只能強忍怒火，上前攙扶劉闖。
2 G* r3 m8 A) \) w; ]
( t, t3 P* z" i" `; `' m    劉闖這時候已清醒過來，只是體內翻騰的氣血，讓他感到萬分難受。

    他嘴巴張了張，話未出口，卻先噴了一口血出來……不過，這口血噴出來，倒是讓他感覺舒服很多。劉闖深吸一口氣，朝青年武將一拱手，“今日i之事，劉闖定銘記心中。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報答將軍救命之恩。只是我等卑微之人，當不得將軍看重，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 C2 q  {2 q' F4 N0 m2 B, a
# n* P4 Z% q2 |# x    說罷，他強撐著跨坐馬上，和裴紹三人使了一個眼色，打馬揚鞭而去。
4 i, T2 A/ z' u! L7 Y( |
    看著劉闖四人的背影，陳到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三將軍，可真是一個惹事精！
: ?0 F* N9 H' g6 o$ [, _
6 E1 W6 t* P1 V% Z    前些時候搶了呂布的馬匹，險些引呂布和主公衝突。今日，又惹了這麼一樁禍事，真讓人哭笑不得。

* h) q8 l: k* H7 m  U    不過，陳到並未把劉闖的話放在心上。
2 k6 x$ s; Y. x: f  n
, s6 D3 s  i+ E- y- i% e) T    在他看來，只是劉闖的氣話而已，當不得真……

, b5 Y5 ]8 ^% Q0 a1 H    麋三娘子能把這匹寶馬借給劉闖，就說明劉闖和麋家的關係不差。回頭和麋竺說一下，讓他設法安撫一下劉闖，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將來若劉闖到了主公麾下，想來也就沒什麼大礙。

    當務之急，還是要盡把那批輜重，送回下邳才是。
! A& k7 {. w; D8 Z* D5 t. H3 d
    想到這裡，陳到復又跳上馬，帶著人匆匆趕往曲陽縣城。
8 ^6 x( [8 E+ ~
2 G( Q; b5 M; d    身為劉備手下白眊精兵的主將，陳到所擔負的責任實在太多。相比之下，劉闖的事情，還真就只是一樁小事罷了。
% f& @$ P& g4 @  |: k: ?# }( b
    +++++++++++++++++++++++++++++++++++++++++++++++++++++++++++++++++++++

    按照陳到的想法，把軍械送回下邳後，便要找麋竺說這件事。

2 K* b) M3 b. W; R    卻不想，當他押送軍械返回下邳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了一個消息。

9 J/ Q3 U' R! r6 p    “曹操，要對汝南用兵？”

    下邳郡，本為藩國。
) r% j5 G) x5 P! D/ q
$ b9 F4 ]4 J9 E% f( }% k( {) m    光和二年，因黃巾之亂，下邳國最後一任藩王劉宜薨後沒有留下子嗣，於是便改為徐州一郡。

    徐州州治本在東海郡，不過陶謙覺得東海郡太過荒僻，於是遷州治到下邳，便有了今日的下邳郡。

    不過，下邳國雖沒有了，可王城猶在。
9 j8 s3 y( p1 x' A* h
    王城大殿上，端坐一個中年男子，看年紀不到四十歲，站起來身高在七尺五寸，也就是173公分左右。個子不高，卻極有威儀。體格健壯，雙手過膝，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頜下一縷長髯，為他平添幾分儒雅溫和之氣，令人忍不住，心生幾分好感，想要與之親近……
3 o+ A% |( x% S" ~0 I3 R0 g
    他身穿錦袍，腰繫玉帶，端坐王城大殿中央。

7 f' s' R5 q( k! D  j    在這男子身後，尚站立一名壯年男子，身高約兩米左右，膀闊腰圓，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

    他身穿鸚哥綠戰袍，胸前繫著一個須囊。
4 C, I: ]% \1 u2 h3 ~% W
/ F" ~" ^1 R# v& \$ X) Q    一部美髯飄灑，使之平添英武之氣。

6 M) r: x  F/ X! e    張飛在外面雖然驕橫比，可是在這大殿上，卻顯得非常老實，低著頭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 T4 G* g* h5 ?1 s4 ]7 `3 z% ?    大殿兩邊，還站立著幾個人，正竊竊私語。

    陳到詫異道：“曹操怎會在這個時候，對汝南用兵？”

    話音未落，從一旁站出一人，“叔至有所不知，那曹孟德而今已穩住兗州，坐擁豫州，又怎可能輕易放過汝南？而今，汝南黃巾餘孽蠢蠢欲動，何儀何曼劉闢龔都等人集結近十萬人馬，已隱隱威脅對曹操形成威脅。所以這個時候，由不得曹操不打……要知道，這些黃巾餘孽背後，尚有袁術暗中支持。一旦他們攻佔了潁川，那曹cao再想平定，便要大費周章了！”
7 R& [3 M$ _2 A) v5 s6 y3 ]- _
    “子仲所言，極是！”
# W1 E$ Z+ O0 t
    簡雍拂手稱讚，“所以曹操派來使者，要使君設法牽制袁術兵力，使其兵馬不得過淮水。”

5 U; A1 [: M4 V    “那主公可否答應？”
' o+ ]& v* [- n. Q1 T0 {$ m. X
/ ]2 g) S- N% s# M1 X# f4 e" B    麋竺道：“主公尚未回覆，正在猶豫。”
5 Y5 @8 X& M! I( @
    “使君，切不可答應此事。”

' g' ~- g/ ?+ G! u6 B& L    麋竺話音未落，就見從一旁站出一個青年。
# t( V4 i2 w! h) A( _7 [1 ~
2 X3 |! v1 x3 g$ W( _$ r% T4 I2 C) u    若劉闖在這裡的話，定能一眼認出，這青年赫然是他在淮水遇到的陳群陳長文。
9 E& l5 C% G: f0 U, ~- B& E- h
    陳群而今，為徐州別駕，也算是劉備的幕僚之一。

% C2 |1 x- J, X" y# x' l    只是他跟隨劉備時間很短，而且徐州也不是他的老家，自然人輕言微。本來，陳群並不打算說話，可是見劉備意動，不免有些著急，於是站出來大聲阻止。

, n' g- Q- F$ |' J& A  i& W: i& r    “使君，今徐州內患未絕，怎可輕易再啟戰事？”
- H' g: n6 W; [6 K
/ X5 T6 a$ c0 E( K, }! k, q    “長文所言內患，所指何人？”
0 z# J& u6 U/ S+ [
    劉備一蹙眉，面帶溫和笑容，輕聲問道。

    陳群心裡有些緊張，可還是忍不住道：“徐州內患，便是虓虎呂布……呂布其人，人稱虓虎，野心甚大。其麾下有張遼高順侯成宋憲等八健將，都是能征慣戰之勇將。且陳公台深謀遠慮，頗有才能。呂布得此人，如虎添翼，又豈會久居他人之下，早晚會成使君心腹之患。
  q9 L, T- N* Z# l$ x( H9 n
8 c" s* |, J" P+ ^( Q; h& Y: t4 A    這種時候，主公迎戰袁術，絕非上策。”

    陳群言及呂布，那雄立於劉備身後的紅臉大漢，丹鳳眼微微一合，露出一抹冷芒。
: ^) }( x" x" S' p) p/ O4 d9 ?
    “但若是不應下曹操，恐怕也非上策。
. j; f. y1 f5 i/ a4 z
    曹孟德對徐州虎視眈眈，垂涎已久……主公如果拒絕了曹操，他日曹操平定汝南之後，定會問罪於主公。長文所慮雖有道理，但還是太過年輕。某倒有一計，可以試探那呂布的虛實。”

    “子仲，計將安出？”
" |8 A! q/ H- O0 ?6 R5 g
6 M+ |2 |+ N2 H% C+ y/ n    麋竺笑道：“這一計，關鍵就是那朐縣的羽山賊！”
# k! s/ ]1 y  r' s! Y! J% q
$ u% P. L2 x. L' {- F/ ?0 ^7 S
( Q/ U7 g* C& A+ }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九章 世間公理，強者為尊（上）
2 B) r. m5 Y) O9 U( f
    朐縣，馬場。

/ b" `9 N1 z; M5 ]3 }/ g! A8 N1 _    張承的臉腫的好像饅頭，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宮黎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坐在旁邊，左顧右盼，全不理睬張承的模樣。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則是一臉怒色，看著張承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要生吞活剝張承的表情。只是當眸光從宮黎身上掃過的一剎那，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失望的之色。但旋即，他又恢復到原先的森冷。

    “張承，我離開之前，曾多次警告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 u4 v6 r" ]8 R% y
5 U$ o( z1 a! J    那劉闖沒死，是他氣運尚存，就留他多活些時日，又算得什麼？你怎可擅自調動兵馬，去偷襲麋家商隊。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勢必會讓你父親和麋家反目成仇，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 D# T; N& s! t, x9 ]% {6 N2 ~4 j' s
6 O& \1 _) \9 R  @! Q    “我……”

0 e3 E1 q% v  m8 P    “住嘴，你還要強辯不成？”

1 K" e9 y8 D+ U    老人大怒，鬚髮賁張。
- B  }& f2 Z- ?  d
! F- @) y, I1 F( e1 U    一股淡淡的殺氣，從他那並不算魁梧的身體中散發出來，令張承頓時閉上了嘴巴。
8 h: ~) E& p1 K$ \! ~' _  d1 X
    可心裡的委屈，卻不知道該向誰人訴說。眼前這老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怕張承的父親在羽山手握數千兵馬，對這老人也是萬分尊敬。張承知道，這老人當年隨闕宣闕天子縱橫泰山，是闕宣麾下第一謀主，更是一員悍將。若再頂嘴，弄不好就真惹怒了對方。

    張承咬牙道：“侄兒知錯。”

    “這件事就這樣吧，那劉闖能活著回來，就說明他運道正旺。這時候對付他，並不是最佳時機。其實，似他這等小人物，本不必太在意。過些時日，待大事做成，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成大事者，當目光深遠，不要只看在眼前……呵呵，麋家不可能看上此人，又何必擔心？
6 s  W7 V, o4 `5 G
    張承，而今正是關鍵之時，切不可再鬧出事情來，以免打草驚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 @% L' _5 O4 C
    說這番話的時候，老人目光卻盯著宮黎。
, V; m$ Y7 d& P" t0 n
  r# Y3 a* H) I* E6 [    宮黎嘴角抽搐了一下，哪能還不明白老人的意思，於是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會看著張承。”
/ s3 l: R% H9 y
4 H' i, p1 V4 l. Y    張承心裡大怒，卻不敢表現出來。
- T  G% Z0 w8 _0 h
    他也知道，老人其實是借他的名義，來警告宮黎。
+ v1 _- {( C0 J* u  ?8 B
( q/ M7 C  Q) T% m2 Q4 E    可這代人受過的滋味，實在是太不舒服。這伏擊麋家商隊的事情，張承根本就不清楚。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兵馬已經出動，更不是他可以阻攔。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宮黎，而不是他。結果伏擊失敗，三百兵馬死傷過半，這過錯卻落到他的頭上，換做誰都不會很高興。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6 S5 j8 i& m0 A
/ N7 D5 t; _+ P. @1 \! u    宮黎是主，他是從！
: k+ T2 [7 x. ^3 _$ W" i* B+ W
    從這一點而言，代主受過死於也無不可，即便是滿腔的怨念和恨意，也只能強行壓在心底。
8 |6 h8 V4 z6 {. A/ B$ k. d7 f7 I
    劉闖！
  x; @, B5 k$ d0 J8 z) O( G, j
+ }1 x3 i2 T( N& z5 x; @    張承心中暗自咒罵，把一腔的怒氣，轉移到劉闖身上。
2 m2 A/ N0 }# S4 R! {- q
    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 A  R; `* d0 W$ {8 E) @; p3 U
    篤篤篤！
4 w9 O4 K4 o  q& b7 B
3 S" z: [! S! ?8 k    房門被人叩響。

7 r4 M1 u# l" i- W. b6 q    老人眉頭一蹙，起身走過去，把房門拉開。

$ k: b) t* J/ ?0 K2 U5 o( S3 I1 }    “二爺，出事了！”
0 T) ~! C3 j! v6 ^* K
4 Z, r7 l3 J1 y1 \8 p+ U8 Q    “什麼事？”
7 z8 B9 T) ?$ Z$ j
; [: }% y4 @7 P3 u! Q    老人連忙走出去，和來人低聲交談。

    宮黎這時候也站起來，走到張承身邊，輕聲道：“張承，這次委屈你了，我定會記在心裡。
; ]4 x8 `$ r& K& o) e
    他日大事成就，我必有補償。
% c$ L) m% d2 ]+ U5 B
    不過那個劉闖卻不能讓他太得意，我聽說他在曲陽和張飛張翼德交手，身受重傷。若有機會，幫我教訓他一頓。如果有可能，就幫我把他幹掉。此人太過可恨，絕不能讓他繼續活著。”

  ]. s2 p& h1 G5 F) p    張承一怔，“可是二爺……”

    “二叔那邊你放心，出了事情我自會為你頂著。

    方才二叔也說了，那廝是個小人物，根本掀不起風浪。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既然已經得罪了他，若不趁著他身受重傷解決了他的性命，說不定將來會成心腹之患，你說對不對？”

    說實話，張承不想插手這件事。
. E$ @5 ?; s2 c  a4 W" X
    但宮黎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好拒絕，點頭道：“太子放心，我會尋機會，把此人做掉。”
+ J) i. |- k4 ~$ Q
    兩人正說著話，老人又回來了。

2 _4 w" p( i+ s6 l% S5 C( U) Y* q: T. I    只是看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 d6 d" a# S9 l2 r
    張承忙問道：“二爺，發生何事？”
# g1 V/ W, F/ N! W# \
4 E0 _) j6 ~4 R1 K. b' [6 R    老人眉頭緊蹙，輕聲道：“麋竺回來了！”
9 B, j* K* L1 @# I9 A- B" E# }
( K. k# i8 L% K; R5 s    “啊？”
0 e% M9 a1 J% w) {, d- p/ @: n
2 m# o- A  w/ p1 }1 m+ R    “我聽說，他已派人追查浮屠寺之事，並且把矛頭指向了咱們。

) H' ^! r' c5 _    此人素有謀略，以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這次既然招惹了他，弄不好就會露出馬腳。當初咱們冒名而來，有麋芳那廝在上面頂著，一切都好辦。可現在麋竺親自追查，事情便有些麻煩。弄個不好，這幾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看樣子，我要立刻再去與你父親商議。”
( U/ ]1 w1 ^! F% C; k0 q
5 ?4 I  V% V* [5 x    “二叔，既然如此，何不現在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 q: \. ^' k, n, P7 W+ J    老人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剛得到消息，那劉玄德對此事也非常不滿，準備派人前來協助。我聽說，劉玄德準備屯兵頓丘，協助麋竺行事。單憑咱們的力量，恐怕不是劉備對手。”

    宮黎頓時慌張起來，“那怎麼辦？”

: s+ ~) q. D8 O: O* h- U    老人在屋中徘徊，片刻後一頓足，似下定決心，“我這就去找前將軍商議，儘快和呂佈達成協議。只要呂布肯出手相助，則大事可期。不過在此之前，小黎你切不可妄動，以免壞了大事。”
$ |! f9 r. L6 y' n$ y; }& M
3 V/ H; p) O: @3 d  {8 B/ v+ @    宮黎連忙點頭，“二叔放心，我曉得輕重。”

    “如此最好！”老人看了宮黎一眼，又對張承道：“從現在開始，馬場事務便有你一手負責。

    記住，不要輕舉妄動！”
* t5 t3 v7 Z1 f2 }/ B% \# E
    張承心中一喜，也不管宮黎臉色難看，忙躬身道：“二爺放心，張承自會小心。”
' v1 }/ m! v5 K( t7 v! G
$ a7 K; t3 C$ G7 X) g! G5 r2 M    +++++++++++++++++++++++++++++++++++++++++++++++++++++++++++++
+ u/ }0 u$ s9 x
, S1 E. Z7 }% ~7 Q( _    一眨眼的功夫，劉闖回到朐縣已有十天。
( T* |/ k6 a( o' Y7 m, \
" b- ?( c: Y; T5 G% s    驚蟄已過，萬物復甦。

0 ^( F- }6 X4 N8 d; j0 R    只是劉闖卻躺在榻上，動彈不得。

5 a! \. Q- ^; q4 _) q/ N    窗外，又下起小雨……惱人的春雨，隔三差五的下個不停，讓劉闖更增添了幾分煩惱和憂慮。
: p* J' ]. D+ K( q
    裴紹三人，已經回轉鹽水灘。
: f3 {5 C& s% i& ^! Q5 f# e
    當日他們過沭水後，劉闖就有些支撐不住，一下子昏過去。
' P$ ]) w( b  O/ T, i" `- S) @
    把裴紹三人嚇了一跳，幾乎是馬不停蹄把劉闖送回家中。為此，三人還被朱亥一頓臭罵，最後灰溜溜的回轉鹽水灘去了。劉闖整整昏迷了一天，才算醒過來。四肢無力，腦袋發昏，兩腿更是發軟，甚至無法行路。不過，經過醫生的診治，問題倒是不大，總算讓朱亥沒有暴走。
& V/ j4 G1 R7 ?9 J# }5 D9 ?
    “氣血虧空，需慢慢調養。

    年輕人當注意身子，莫要被酒色淘空身體……也幸虧是你身子結實，否則的話，可就麻煩了！”
) m- ]& I* ?  D, A5 q  H
8 O0 _! G& j- H9 W* z* \4 i    那老不休的醫生說這番話時，目光非常怪異。

6 k& E. e4 ?8 U# V; }+ |& @    劉闖快尷尬死了，這傢伙分明是說他縱慾過度所致，真是個庸醫。
! ]' g5 q7 f" F2 t4 z0 K/ _7 j: P; b3 u
/ ]# I' Q4 f' E    我記住你了……老不死的庸醫名叫肖堃。風水輪流轉，你別落到我手裡！不過，不管這庸醫是否誤會，的確是有些本事。他開了個方子，劉闖用了兩天，身體也隨之迅速康復，之前的虛弱感，也在慢慢消失。

    可是朱亥卻不肯讓他下榻，一副緊張的模樣。
3 i6 s8 n4 |( ^. |8 \; A. }  l
9 X) a7 \, T; k, f/ n    劉闖心裡非常感激，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來。
  W) Q5 B; x& K' V5 h" Q& i  f2 J
* C/ Q' L; D. o' L    他知道，朱亥是一番好意……但這份好意實在是太重了，重的讓劉闖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

' O" H5 c' p2 K0 L    “你這次也算因禍得福，那張飛何等人物，豈是你現在可以匹敵？
# l; _  p: f# O+ H
    你啊，以前膽小怕事，讓人整日擔心；如今你膽子大了，卻更讓人擔憂……這次你臨陣突破，也算是福氣。但你氣血幾乎消耗殆盡，需要慢慢調養恢復，否則的話，會釀成大禍。
' q! X) Q* l8 z; E) K1 v! t
* H$ u+ ^# x1 I8 w% z9 t: X    先調養一陣子，不要太過操勞。待氣血恢復、平穩之後，才可以如之前那般習武。”

! Z# _0 \0 G$ t  R4 U0 m) z; l% ~    朱亥諄諄教導，更讓劉闖有些過意不去。
+ C5 t8 ~" \+ E. V/ p, k
    這幾日，完全是靠著朱亥提供的藥物進行調養，雖然朱亥不說，但劉闖知道，那藥物價格不菲。
. }1 u  i! p- Z: W4 y
    這份恩情，何時才能夠報答呢？
; f2 z6 E% l7 [; d4 l
- h* [( u: H6 y9 x

1月23

卷一 徐州亂 第十九章 世間公理，強者為尊（下）

　　劉闖幾次想要詢問朱亥的身份，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 q& e' d$ r! l9 o5 L
　　朱亥，就是管亥！
) h4 R! n2 M- f& K4 P$ K5 `9 o
* C2 z; F* A1 M* F! l　　黃巾軍三十六路渠帥之一……如此身份，為何要躲在朐縣這窮鄉僻壤？劉闖始終想不明白。
2 M+ ~- a, |4 M, u  g
& ^1 G1 A4 n  g5 |! l! ^　　翻身坐起，從枕頭旁拿起一卷竹簡。
1 n, N/ w# F3 u- {1 I/ p4 \9 e
% E3 F2 {% I! @' @" `* t! b% t　　這本兵書已經讀的滾瓜爛熟，可劉闖還是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兵書。

　　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屋角的一個箱子，劉闖顯得有些猶豫。他掀開被子，走過去蹲下來，手掌從那木箱子上拂過，沉吟不語。這箱子一直放在這裡，但劉闖卻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
+ N/ i! e( |  j6 [. R# w, [
　　好像是劉勇的東西，雖然劉勇沒禁止他碰觸，更沒有在做出什麼限制，可不知為什麼，以前那個劉闖從沒有碰觸過箱子，甚至連靠近的想法都沒有，更不可能知道箱子裡究竟有什麼。

% D( @5 ~6 f9 P! \4 R7 R5 G9 s( |　　但劉闖很好奇！

　　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那箱子裡隱藏了什麼秘密，向他發出無聲的召喚。

$ ?- @& ^' w3 u+ G* i1 K9 K　　是這具身體初始的本能？
5 s9 c6 m7 o3 }  O. c
, e; n6 q" k/ q; y4 y- d9 X. q　　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 Z# Z( @& i+ M3 C3 O; ~　　劉闖咬了咬牙，慢慢伸出手，放在箱子上。

　　就在他準備掀開箱子的一剎那，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7 i" O4 h% |! Z3 U/ ]. k# P. l　　緊跟著房門被拉開，朱亥端著一個陶碗進來，“大熊，你怎麼起來了？”

- G5 d( ^: I  B2 ]2 }7 Q" n　　“亥叔！”
9 G( Z8 F& n& f, H/ h5 `! }
　　劉闖忙站起身，“躺的太久了，身子骨有些發僵。所以起來走走，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嗯，適當的活動，倒也是一樁好事。”

9 I/ c1 J# {% R　　朱亥說著話，把陶碗放在地榻上的圓木墩子上，招手示意劉闖過來，“先把藥喝了……衙門那邊這兩天事情有點多，一會兒我還要趕回去當值。喝了藥，再睡一會兒。午飯已經做好，若午時我未回來，你就在火上熱一下，自己吃吧……這兩天也不知是怎地，衙門裡事情忒多。”
$ Z. ?. ], j4 @/ R4 ?" E- j
　　劉闖眉頭一皺，湊過去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水，嘴巴裡一陣發苦。

　　但他還是咬著牙，把那陶碗端起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朱亥沒說過，可劉闖卻知道，這藥水雖然發苦，卻價值不菲。為了補充氣血，朱亥買了五支老參，價值兩金。朱亥說，買參的錢，是麋家給的佣金。但劉闖明白，就算麋家再大方，也不可能給他那麼多錢。麋家的佣金不過五千錢，充其量買下一支老參，而且還有危險。

　　這都是朱亥自己的錢！
- W$ F2 R; U; e) ~
　　至於朱亥哪兒來這麼多錢，劉闖大致上能夠猜出端倪。

　　內心裡，更格外感激，把藥水喝完之後，他復又躺下來，輕聲道：“亥叔，我什麼時候能夠康復？”
9 P9 H/ h8 B, P. F6 ^- z3 [: A* m
0 r1 n; ^  |! W2 A7 d2 v3 C" Q　　朱亥道：“你臨陣強行突破，雖已達到蒼熊變境界，可是基礎卻不牢固。
$ A6 \8 K% v6 x. m' I2 w7 J2 a; S
* y' l! h: W0 P* v* L( M0 }　　加之你氣血耗盡，想要完全康復，至少還要二三十天才成。不過你現在氣血已經有所恢復，可以恢復練功。但要記住，不能像之前那麼辛苦，每天兩次足矣，多了反而會令氣血有虧。
, r- ?% v3 c/ V9 t0 B+ p# Q, j1 J
　　可惜，肖郎中那裡沒有百年遼東老參。
, n, w1 C4 f/ l( f, \
　　若是有百年老參做藥引，說不得能加快復原，最多十來天就能康復。”

9 r$ @; J" I: C( a0 l　　百年遼東老參？
5 R2 B0 n" W+ H3 V) ?& \
+ G$ G/ ]* N  S. I2 t, m. c# E　　劉闖暗自呲牙……他現在食用的老參，大概有二三十年的年份。一支老參便要五六千錢，若是百年老參，這價格恐怕要翻幾倍，沒有三五金根本別想得到，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那種。

, w! }! q& A8 f, J- B　　戰亂之時，醫師最為珍貴。
: L: n8 L2 e* v' B
　　而那些能夠培元吊命的藥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劉闖也沒有奢求能找到所謂的百年老參，所以只是把朱亥的話當成耳旁風。
2 j' }9 m! ^$ c2 i
　　他躺下來，嘴巴張了張想要開口，朱亥卻搶在他之前道：“裴紹已經與我說了，沒想到大熊你身在朐縣，居然能夠猜出我的身份，倒真是小看了你。不過，我不會問你是如何猜出我身份，你也別問我，為什麼會留在朐縣。總之你只需要知道，你亥叔決不可能害你的性命。”

; T5 v% F+ w5 w) x+ N0 @+ U5 E6 h　　“亥叔……”

0 H3 R- ^+ I2 d, a. K! {9 r　　“這次去淮陰，有什麼收穫？”
' y! k6 K0 @1 \. ^
# S# g$ _; h3 d8 f; O　　劉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這句話，是有感而發。

　　此前，劉闖覺得憑藉自己對歷史的前瞻性和一身武藝，能夠在劉備帳下立足。

1 N1 {$ s" {3 p. ]　　可是走了一趟淮陰，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何等可笑……

  o' u, p. S% @# ?" ^　　在這個講求德行和家世的時代，有時候連金錢都算不得什麼。
8 F6 h1 w7 c3 w* W9 d/ ?$ S
7 O7 A5 W% p6 K- x　　這是一個拼家世的時代，有一個好老子，甚至好過萬貫家財……他一無家世，二無名聲，文比不得陳登陳群，武不是張飛關羽的對手，又憑什麼得到劉備看重？那可是一個連妻兒都可以拋棄的人，似劉闖這樣的人物，每天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劉備又怎可能去委以重任？
( x2 W" i: A, A* g. W+ q9 }/ O" R
　　哪怕是麋竺，有萬貫家財，在劉備眼中怕也比不過陳登的一句話。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出人頭地，又談何容易？弄個不好，反而會丟掉性命，才是得不償失。

　　所以，投奔劉備？
. g0 \1 J, u1 n9 M' r7 Z5 ]
　　似乎是此路不通……
& b& A9 h* g9 F" G4 A3 {2 m
. b7 w  o8 g" a2 W. t　　朱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好劉備。
$ [5 f- D- W" ~
　　但我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也算有所瞭解……劉備此人，野心甚大，而且善於偽裝，以至於很多人以為，他是那寬宏仁厚之輩。殊不知，此人極為狡詐，自稱中山靖王之後，四處行欺瞞詐騙之事。想當初陶謙向他求援時，劉備還在公孫瓚手下做事……他向公孫瓚借了數千兵馬來到徐州，之後便不再歸還。想當初，曹操兵臨徐州，劉備曾書信勸諫曹操退兵……
  J( W2 g0 @. T7 G. D$ ^5 g
　　說來也是他運道好，逢兗州之亂，迫使曹操不得不收兵。

　　可是劉備卻把此事歸於己身，逢人便說曹操是有感他的勸諫，所以才收兵不再攻打徐州。
* Y8 d6 D2 ~& @7 X2 Z/ S8 f
　　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得以在徐州容身。後不多久，又從陶謙手裡騙來徐州……他在陶謙榻前保證，會保住陶謙子嗣……可如今，陶謙那兩個兒子，還有誰會在意？這就是照顧嗎？”

　　“啊？”
+ |9 @& [8 z7 X: ^8 M/ J
$ B% U- g3 q3 A  b　　劉闖頓時愣住，半晌說不出話。

0 A! Y# S. n: d* l+ h- H　　朱亥又道：“大熊，你可知我為什麼不去投奔劉備？”

　　劉闖搖頭，表示不清楚。
6 b" f5 D( b. E; r& T8 i' \  W
/ u1 x4 Z& ]  Y4 ^8 X　　朱亥道：“劉備此人重士大夫而輕庶民，執掌徐州以來，不斷拉攏徐州各地豪強。
0 F( o! }$ _/ u& F! g0 l
　　似我等這種沒有出身，沒有名望的人，他才不會放在眼裡。哪怕是投奔了他，也難得重用……你也看到了，那張飛是何等驕橫。論名氣，論武藝，他如何能比得溫侯？溫侯入徐州不過月餘，這廝便數次尋溫侯麻煩，更惡語相向……似你我之輩，恐怕更要被那張飛欺凌。

3 u! A  {0 }3 v1 |; r) F　　張飛是劉備的心腹，其人若斯，劉備亦可見一斑。

0 E5 }8 V  c) V; {1 K5 ]　　我知你選擇劉備，乃為日後而謀……不過我可以保證，劉備絕非最佳人選，你最好三思後行。”
6 w; W9 O8 T+ p$ w' g3 u% `- G$ u. [2 N
6 e* N" o9 s6 @. F$ o/ a, _　　朱亥這番話，語重心長。
; ~; r: l, m; t* {6 n
( [9 t5 y# S3 Z0 E  k　　劉闖聽在耳中，也是默默點頭。

8 a5 a* O3 Y1 L1 z) F. W　　說實話，他的確是有抱大腿的想法，可經過張飛一事之後，這種想法一下子淡了許多。
: s6 k& g1 o, W- q7 w/ c) c  x
　　張飛的蠻橫不講理，若在局外人看來，或許是一種真性情，單純可愛；可身在局中，卻會感到萬分厭惡，甚至會感到敵視。也許，想要在三國站穩腳跟，靠抱大腿並不是一個最佳選擇。
0 e5 c2 q2 y2 i& ^& m: ?! [
　　就算你想要抱，人家也要讓你抱才行……
( u' s! `: M, M7 w/ n7 v  n
) j0 l& b% U# e$ \/ `% c6 ]　　想要在這個時代立足，關鍵還是自己。世間公理，其實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強者為尊！
5 n0 f- I, F4 T+ k8 U" G
　　只有當你變得足夠強大，自會有無數人伸出橄欖枝。
2 o* i7 B( o" a  `
　　這個強大，包括了方方面面，家世、名氣、能力、身家……或許有些東西不是自身能夠決定，比如家世、出身；但有些東西，卻可以憑藉自身的努力獲得，比如名聲和自身具有的能力。

　　劉闖輕聲道：“亥叔，你別說了，我明白。”
9 E5 h) R" I. u# z& h
- L: r) p( _  k& r( k　　朱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是聰明人，自然能夠明白。”

　　他說這麼多，就是害怕劉闖想不開，鑽牛角尖。

+ z8 ~+ E* \8 n9 \2 W7 M8 ~　　不過現在看起來，劉闖倒是不用他太過於費心，有些事情，他可以自己想清楚……這，很好！
5 i: H  A' k' A/ w! D. `8 \
　　“那我去衙門了，你好好休息。”

　　朱亥站起來，轉身出門。

　　劉闖則躺在地榻上，認真思索朱亥的那番話。

9 s% {# G; t, c+ ~7 y! X) u　　投奔劉備，也許真的不是最佳選擇……可問題是，不投奔劉備，我又該去投奔何人？而今已經是建安元年，可供選擇的對象並不多。如果早重生幾年，倒是還有機會，與群雄爭鋒。
5 {9 Q) [: B; ]. l- _$ S
　　內心中，一根心弦被觸動。

　　劉闖突然自嘲一笑：爭霸天下？呵呵，似乎好像痴人說夢……
. B( O# _+ @) h! i. Q) t% t
: {* p9 T; Q. u$ ?! L* N5 ?# o
2 M9 t6 x6 E7 G.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