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3章 蒼亭
# z- H  F' q7 G
    天色，已經晚了。

( I( X1 t3 T( @9 b& `$ Y    當夜幕籠罩在薊縣的上空時，整座縣城卻燈火通明，顯得格外繁華。

    伴隨著燕京城的修建，薊縣也就變得格外重要。他是未來燕京的南面門戶，又是勾連涿郡代郡和漁陽的要衝所在。如此一來，薊縣逐漸演變成為一個樞紐，雲集幽州行商，入夜後更見繁華。

    劉闖露出驚訝之色，看著蘇威道：“你是說，蘇家和黑山賊有關係？”
8 Y) c+ f5 H- `  N" N' {9 h& i* }7 y
    要知道，劉闖當年路過冀州的時候，曾與趙雲聯手消滅了萆山賊王當。那王當算起來，也是黑山賊的一支，曾為張燕帳下小帥。可在劉闖消滅王當的時候，蘇威非但沒阻止，反而出手相助。

    所以當蘇威告訴劉闖，蘇家一直和黑山賊有聯繫的時候，劉闖著實大吃一驚。
6 u- Z, C/ t5 O4 o8 O
    蘇威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黃巾賊失敗以後，于毒張燕等人便聚眾為賊。後來于毒趁袁紹出兵青州與田楷交戰之際，率部攻打魏郡，被袁紹所滅。再後來，呂溫侯奉袁紹之命出擊，給黑山賊再次沉重打擊。當時楊鳳等人紛紛投降，可張燕卻不願歸附，便率領部曲躲進常山、趙郡、中山、上黨與河內一帶的山谷，並經過這些年休養生息，人數多達百萬之眾。
+ \; l0 E8 t* G# q3 ?" Q
    不過，這些黑山賊，也並非完全聽從張燕調遣。

; b% q, J8 }; t: [9 u3 M- ^5 H% o    張燕此人，頗有規矩，決不允許襲掠週遭百姓，而且軍紀森嚴，在黑山賊之眾的威望甚高。

' n( w' ]( _; o1 I    王當之流，名義上為張燕部曲，實則早已獨立出來，不過是打著黑山賊的旗號四處作亂……若不然。當初皇叔滅了王當，張燕就應該出兵為他報仇，可是他至今都未有什麼動作。

    真正歸屬張燕所轄的黑山賊，主要集中於河內、中山和上黨一帶，常山和趙郡的黑山賊更多是假托張燕旗號而已。我蘇家和張燕一直有交集，此前張燕擄掠而來的財貨，大都是通過我們蘇家的手，販賣到塞北，而後又從塞北換取牛羊軍馬等物資。再賣給張燕等人處理。
0 S5 k' x* \/ o! t( A; M: ^- ]6 @1 |
- u* ^. a1 Z( D, r$ N6 e* b    這也是蘇氏商隊能夠在河內與冀州等地暢通無阻的主要原因，黑山賊絕不會劫持我等貨物……”
4 B; b" b  j, Q6 K9 B# w( d- S
6 V3 p8 A2 e4 g# W    劉闖露出恍然之色，連連點頭。

    他倒是沒想到，這蘇氏家族還有這等關係。

    不過想想似乎也很正常，蘇氏能為中山百年豪強。若沒有些許手段，又怎可能通商於天下。
% C& A) p# P) X" x. w, W  _
    依照著蘇威的設想，當劉闖聽到這麼一個消息之後，一定會萬分高興，而後對他待若上賓。如此一來，自己就能夠佔據上風，到時候掌握住主動權。一定能為家族獲取更多的好處。

    可是蘇威卻沒想到，劉闖和諸葛亮相視一眼，卻突然笑了！
7 R) t. L- o0 Y6 ^* N% U+ y
' ~9 \( p" P0 [1 F' I: C+ E; l    事實上，蘇家和黑山賊的關係。司馬懿早就已經通過黃閣打探清楚。
4 y, L! E: Y' V/ p4 J1 t' [
4 H8 {; X: c$ C: J& G, I    “大力，你我說起來是患難之交。”

, i9 O4 ^! w/ a    諸葛亮開口道：“想當初皇叔從許都逃出，多虧了你拔刀相助，我等才得以倖免。順利抵達遼西。這份情誼，皇叔牢記在心。亮亦從未忘懷。不過黑山賊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 Z0 _8 q) T. z! n0 w. @
+ }  t6 x1 j/ f' [    “諸葛公子，這是何意？”

    好像和自己設想的版本有些不一樣，蘇威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 t7 P- @# ]" h) a* Q- h& {# \0 D
, Z1 |1 W& A0 ?7 h% A3 R* |# a  E    諸葛亮看了看劉闖，卻見劉闖低著頭，手中擺弄著一口小刀，好像渾不在意。
4 L5 B$ E( d( A6 s
2 n7 @9 `' M1 l    “大力，若論私交，你勿論提什麼要求，皇叔都可以答應。

4 N; v+ M# f: U% e: R0 @6 e    比如你可以參與燕京建設，比如你可以加入對丁零和夫余國的商團，比如你可以行商三韓……這是你我私交，相信皇叔非但不會阻止，反而會竭力成全。可是和你蘇家做交易……呵呵，恐怕沒有人會答應。至於是什麼原因，亮以為不用贅言，大力你一定自己清楚。”

- G! `1 p$ J" t    諸葛亮就剩把話說明白：你們老蘇家不值得相信！
/ H# t) l1 _* B1 I( O. @
    蘇威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半晌說不出話。
" @4 K8 _* e# w  B
7 D/ |1 w9 k; `: b1 |4 H9 Y, \  h    而劉闖則站起身，“大力，我看這件事就這麼說吧，我明日還要前往涿縣，拙荊臨盆在即，我實在是脫不得身。至於商事，你大可去找子方商議。相信子方也不會拒絕，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 [; Z7 {" {3 }0 x    天不早了，送客！”
6 M& W7 X& E% ?* j
    蘇威聞聽，暗自叫苦。
# @4 e0 k* `. H8 ?$ Q& t, H
. C& H3 y! E  i- o" ]. N0 W& w    就說投效就投效，哪兒來的這許多彎彎繞？

    當初他就建議蘇平和蘇雙不要搞這些花樣，可蘇平和蘇雙那骨子裡的商人氣息讓他們認為，他們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現在好了，人家根本不和你談，因為人家從心眼裡不信任蘇家。

- }+ L6 k; R1 b* w2 D8 E! Z    蘇威心裡嘆了口氣，連忙道：“皇叔，留步。”

    “大力，還有事嗎？”
0 H) }% h3 O% R1 y7 z0 d1 C
    “我……”

2 @/ Z  e8 ]) z& G2 l: o# f    蘇威半晌後，苦笑道：“皇叔，我此來實則一個目的，蘇家願投效皇叔，懇請皇叔能收留。”

    劉闖，笑了！
9 K- W& T! Z; ~7 P0 \
    “大力，我不是不想要你們投效，而是我著實信不得你們老蘇家。
+ X* N) \9 x9 {  M$ t
    此前，我曾與你們蘇家有過契約，可是到現在，你們蘇家也未能完成……想當初，你們蘇家幫過我，我記在心裡。所以我從打下遼東之後，便為你蘇家開通遼東商路，為你蘇家帶來千萬家財。

' f2 X3 {! j7 [    可是你蘇家給我什麼？
9 d: X8 f0 p. k
    那兩三萬老弱病殘？大力，莫開玩笑了，而今我坐擁幽州，虎視並、冀，老蘇家又跑過來說要投效。你們拿什麼要我相信你們？亦或者說，我又該怎樣才能忘記過去的那些事情呢？”

- z" ?! t3 f7 A" E) `9 G" K, A    “這個……”

1 f& T9 q- h; W7 c5 }7 I2 X/ T( h    一旁諸葛亮道：“大力，休與皇叔言那黑山賊。

9 r8 ?( f" w" P% F* C+ K  K    沒錯，我幽州的確是缺人，但我相信，不出三載，幽州便可以激增百萬人口。

# U- ]" ^: `8 L! \) q! v    我幽州有廣袤土地，有充沛牛羊，有強大武力……莫非還保不得百姓平安，令天下人嚮往？
% i1 W  G* s3 O, s% N
1 i3 G4 n# P2 D# \, g+ j# i    黑山賊，皇叔所願，不過相信以皇叔之能。取黑山賊並非難事。

    大力，便是你蘇家也不可能現在就讓黑山張燕投效我家皇叔，既然如此，說這些又有何用處？”

    是啊，當我兵強馬壯的時候，何愁黑山賊不歸？
, J3 y% G/ j" R9 G
* ?1 M* i+ b; H$ B' _0 }    諸葛亮一番話，讓蘇威啞口無言。
( h' f. S0 @" u& ~' E9 W
7 C* r# v+ e) z5 _2 r, L    半晌後，他一咬牙道：“皇叔，我蘇氏願助皇叔。奪取中山。”
. Y: c5 a% w: |, ]9 b
# N( E% F0 P! w) B5 `% Y& |    “哦？”
7 H' X; a3 x5 ^% K9 T+ q9 c
  E9 p& G6 i9 l) r0 O( ^2 B7 M* l4 `    蘇威深吸一口氣，“我蘇氏常年走常山關，與常山關守軍關係莫逆。
/ D1 z- f6 E& `
    若皇叔欲謀中山，蘇氏願為馬前卒，奪取常山關。斷焦觸歸途。同時我們可以與張氏聯手，夾擊望都張南，奪取蒲陰陘，則中山十三縣可盡歸皇叔，以作為我蘇氏投效皇叔之獻禮，不知可否？”
* Q- _- C) X% y! ^  {
) o( Q4 r( a( c    劉闖聞聽，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 x7 D) X" t1 y2 n% H, ^5 H
+ ^; i0 \: w6 _4 e) d0 W# J    他朝諸葛亮看了一眼。突然道：“孔明，此事便交給你來負責。

$ B  v- L) e: x9 D+ }    若奪下中山，蘇氏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若蘇氏膽敢欺我，他日我馬踏中山時。便是蘇氏滅亡之日。”
. |# W8 \3 X* u' v
) Z! ^( P: g0 ]    劉闖這一番話，說的是陰森可怖。
- J$ O7 _! m4 U4 P  j6 w
# z1 X* V% J: ?) g    蘇威只覺後背滲出冷汗，令他心驚肉跳。

: e+ C0 K) n* W3 w    好在劉闖並未再言，便大步走出衙堂。
- ]% \. C( u, k( u- J
' g& z0 d+ S- J4 M    諸葛亮笑瞇瞇走到蘇威身邊。伸手拉著蘇威的胳膊，“大力兄。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再做詳談？”
# ]7 j& k" E9 D3 Q* ^% D) h: {
! [) E) j4 S  a( o) d. [    ++++++++++++++++++++++++++++++++++++++++++++++++++

    諸葛亮和蘇威要如何商談？
7 ^6 j& e+ c9 B4 `7 n# C7 K- O) X
* `0 O! J! ?. D, J/ D$ e    劉闖沒有再過問……他相信，諸葛亮能夠妥善處理此事，並且得到圓滿的結果。
6 K% B( y, `+ k' S
- r  H8 u& w  O# Q2 L    在返回涿郡的途中，田釋忍不住問道：“主公既然決意和蹇曼合作，又為何暗中支援步度根？”
- [' J. z/ H2 I4 D! ~" F
    田釋和沮鵠而今已進入劉闖幕府，成為劉闖身邊謀士。

4 s6 _& m" v$ e4 }    至於徐庶，在幽州之戰中已充分展現出他的才能，更在受降城一戰大放光彩，足以獨當一面。

    劉闖而今的地盤是越來越大，需要的人才也越來越多。
8 {( T4 J0 o- t0 R! N: G& Q/ E
, R7 u& c$ ~. ~  W    特別是在田豫受命為護鮮卑將軍之後，郭援也有些騷動，向劉闖數次請戰。
" B% y7 A/ c6 w; M5 J
    諸葛亮認為，郭援確有才幹。
$ @, Q) n, p2 U% ~% K
    更重要的是他對劉闖非常忠心，更兼之與劉闖的親戚關係，應該讓他出來做事。上谷郡很重要，可由於大鮮卑山被劉闖奪取，上谷郡實則已成為大鮮卑山的後方供應基地，戰略意義不似早先那麼重要。根據劉闖制定出來的一系列歸化，未來劉闖將會向上谷郡填充二十萬人口。
$ T5 J# B+ D2 w$ u- h. G2 _
( w( `2 A- Z& U( E" @    如果真能完成這個目標，加上上谷郡原有人口，足以保證大鮮卑山的糧草供應……

    如此，郭援就不再適合為上谷郡太守，他的軍事才能出眾，但內政方面的本領，卻遠遠不足承擔起一郡太守的職務。於是，劉闖在三思後，決意將郭援從上谷郡抽調出來，前往北新城就職，拜都尉。隨後他又拜石韜為上谷郡太守之職，同時命孟建前往受降城，聽候調遣。
6 `) H# x6 C: M8 y$ J( L2 p* ~0 @
5 Q! z* _' O2 x, W    若奪取五原郡，那麼孟建就將就任五原太守。
1 F; u$ t! k# a
/ t6 r! K% a: F2 [3 H    石韜和孟建的抽調，使得劉闖幕府暫時出現空缺……
/ p  c  L' x; P0 F2 O9 E+ {
    好在田釋和沮鵠二人的到來，可以非常好的彌補石韜孟建的離去，而且在某些方面更為出色。
6 Y9 |6 B) @5 P1 q0 ^! V. C, I3 d# f
. P  ]0 y& Q1 `1 ~    劉闖笑道：“巨言莫非真以為，那蹇曼要歸附於我？”
+ z" E  a8 Z( Q$ J7 ?6 {
' p, f3 ^- n: z    “這個……”
( P5 Z7 b7 y  R" S2 P" w
    “蹇曼，檀石槐之孫，狼子也。
! N2 V. Y6 V% |: S1 Q3 g6 j* H
# E' i1 ]) H$ a) v! ~    他現在依附我，一方面是為了對抗步度根和軻比能，另一方面也是為壓制戴胡阿狼泥和厥機。他而今在安侯河大肆收攏昔日他祖父留下的部族，更吞併了步度根三分之一的部眾，所以才有了對抗步度根的底氣。可一旦步度根軻比能被他消滅，而他又幹掉戴胡阿狼泥和厥機兩人，定然會窺視幽並。而那時候，我的注意力當集中於中原，恐怕無暇顧及他太多。

% Q! _- v! }4 M% Z8 P3 l    我不需要一個統一的鮮卑，我需要他們不斷征戰，才符合我的利益。

    所以，我可以支持蹇曼，但同時更要支持步度根和軻比能……我要用蹇曼來對抗步度根兩人，既不能讓步度根佔據優勢，那樣一來蹇曼必然會放棄對抗；也不能讓步度根太過弱小，那樣蹇曼會非常輕鬆的戰勝步度根，統一鮮卑。思來想去。唯有讓蘇氏暗中與步度根聯繫，同時還要設法離間蹇曼與戴胡阿狼泥兩人的關係，必要時我甚至可以把兒禪也捲入其中。

    總之，在我未能平息中原戰事之前，鮮卑絕不可停息戰爭……”
5 a$ ]$ k) b# O1 Q
" f7 T/ m! e1 ^3 o3 N6 I* A    沮鵠與田釋連連點頭，看得出來，劉闖對鮮卑人非常忌憚。
& V  d$ d8 y5 h. j* N- l
7 K: L$ l: Z4 Z; I0 O( F  d    恐怕他忌憚的不僅僅是鮮卑人，所有塞北的胡人，他都會感到忌憚！

2 H" G. V' W! A8 Q4 v) D    “主公。何時可兵進冀州？”
! O/ k2 H% \0 z) B, g
% U# w& q' [/ a  c' P2 L% Y. \+ [4 M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時機成熟時，自會兵發冀州。”

3 I4 L% q" p" f9 V    什麼叫做時機成熟？何時才算時機成熟？
) L# p- }) M* p  z( b6 |, G8 f  |/ Z* |, y
    劉闖沒有說，田釋與沮鵠也沒有再問……

    回到涿郡的時候，麋繯的產期已經臨近。為確保麋繯順利生產。荀諶甚至派人從南山書院，將張仲景等人請來。不僅僅是張仲景來了，包括鄭玄、管寧、胡昭和黃承彥也都趕來涿縣。
! C4 n% E- F5 k
    以至於劉闖抵達涿縣的時候，甚至沒能來得及喘一口氣，便被鄭玄喚去一頓斥責。

    “你這孩子，怎如此不經心？

- {$ N& T- K' S/ D, f2 d    三娘子分娩在即，你還跑去外面作戰。

- F9 y: A" `" a    你知不知道。這時候三娘子最需有人陪伴，你整日裡在外奔波也就罷了，怎能這時候也不陪伴三娘子身邊？”

0 z# W2 Z0 e. Q' n# K    麋繯嫁給劉闖多年，許多人都習慣以‘夫人’而稱呼。
. s; d) q* W$ ?, @! X
9 _% ]% a$ D! g, S! u    唯有鄭玄。還是喚麋繯為三娘子，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份高，聲名顯，更重要的是鄭玄還是麋繯的義父。鄭玄今年已七十五歲高齡。不過氣色極好，滿面紅光。精神也極為矍鑠……
  M, R. F- y7 r5 P  [* n( @* R9 I
    歷史上，鄭玄死於建安五年，也即是官渡之戰那一年。
# z. ~7 H$ K' ~$ h* B5 o
# c9 Z% N4 X; x3 Q    而今建安五年已經過去，鄭玄卻絲毫不顯疲態，反而越發精神。
- H5 c9 [+ u2 Q
7 c7 d: T' f" z8 I" Z* E- n/ R    也難怪，歷史上的鄭玄，遭遇喪子之痛，更為袁紹怠慢，在病中被強行送往鄴城，以至於死於途中。而現在，鄭玄居住孤竹城，愛子鄭仁更有一子，名鄭小同，也在茁壯成長。他無喪子之痛，更無衣食之憂，往來無白丁，談笑皆鴻儒，更有張仲景和華佗這等名醫的關照。
7 H- k; s0 R+ i
    如此生活，更合了鄭玄的性子。

    沒有必要去面對複雜的政治鬥爭，一切都有劉闖在外面抵擋，鄭玄的生活，可謂是毫無壓力。
/ G" H" d: W& h& o
% R1 g* x# M1 k2 b  y5 ]    劉闖被鄭玄一頓斥責，面紅耳赤。

: c, p0 ~) _8 c3 a$ c    還是孔融在一旁道：“康成公莫怪罪皇叔，想必皇叔也不想如此。

; E! h# l0 K  h# B$ i    可他受天子所托，自當為朝廷盡心盡力……他所做一切，皆為我漢室著想，依我看卻有賢者之風。”

    “賢者之風？”
2 Q1 H' i* r% v" w5 T
+ U. O0 @5 v; a* U/ v4 @    鄭玄冷笑一聲道：“我怎地看不出來？”

- R$ `5 ~3 r# e6 e    “所以你只能躲在孤竹城編書講課，而皇叔卻能為一方諸侯。”
$ U/ V8 B. f0 ?; ^9 L0 Z2 n
4 L8 G4 X/ \4 d) o) [0 j. y: j    管寧毫不客氣，讓鄭玄面紅耳赤。
' n8 k3 U5 [4 i/ C
# t. z" y& m6 H7 i    不過，鄭玄倒不是真的怪罪劉闖，所謂老小孩老小孩，年紀越大，有時候就越是不講道理。

0 N5 ]9 w) {  v& s$ W    劉闖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他剛要賠罪，卻見鄭玄一擺手，“休要在這裡呱噪，且去探望三娘子。
2 T6 ]. A2 v1 \
    你這一去塞北數月，三娘子可是掛念的緊。”
! o8 G! \3 I( l( p- [
5 V+ s( Q" p3 F6 f4 L# g4 X* @6 U# I' m    劉闖聞聽，連忙告退。
0 s7 E% h3 f$ Q' Z4 M9 Z4 q
& U2 Z% y9 d$ H" A1 d# d    他匆匆來到後宅，先與諸葛玲等人見過，便閃身進屋，來到麋繯身旁。

    這一晃就是幾個月沒有見面，兩人重逢後，更有說不完的話語……

/ ?  S, E" {: z  k: J& L, n    ++++++++++++++++++++++++++++++++++++
+ s. k+ @8 |. r6 G# d5 Y* e
+ ]2 q+ L& c  j9 l    劉闖回到涿縣之後，幽州也旋即平靜下來。

    從年初以來，幽州的戰事就不曾停歇。先是袁紹五路大軍進擊幽州，隨即又展開塞北對鮮卑之戰。

4 j7 v& D# }1 G& b0 S7 J* j    如果再往前推演，幽州從建安五年開始，戰事就一直沒有停息。

    說起來，打到現在這種程度，幽州上下，包括漢軍將士都感到了莫名的疲憊。

' u# z8 u9 I5 ~- r7 Q    劉闖也很清楚，戰事進行到這個程度，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這幽州的負擔必然沉重，非但無益於己身的發展，甚至有可能會造成窮兵黷武的局面。這對於剛剛穩定下來的幽州而言，絕非一樁好事。
, R/ Y9 D. `- x1 }6 e
9 |+ h( }1 \7 L" [# N' d8 R4 j    其實，劉闖也在期盼著戰爭早日結束。

    可他更清楚。而今還不是真正可以休息的時候……
7 w3 n; T- U9 Z
/ ?) Q; Q6 c% n2 z) ?2 g    袁曹決戰在即，若歷史如正常發展，曹操獲取勝利的話，劉闖一定會非常願意，再給袁紹一次痛擊。
0 x1 L, I5 i6 @0 F( U. K
    當然，這也將是他佔領幽州之後，最後一次主動出擊。

1 W- l2 P2 I4 X2 E5 j2 a1 b: q    所以劉闖雖回到了涿縣，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袁曹之戰的事情上。
; ]* d5 q3 K) w: Q6 R- j7 F
& \6 ^% q8 Q4 D    黃閣每日不斷的從前方送來消息，也讓劉闖可以詳盡的瞭解袁曹大戰的進展。

( K7 w+ n8 h1 G, i. b    曹操已經退到了蒼亭？
) @0 A3 S9 M4 `1 {) O6 u0 ~( Y
    劉闖心中的期待感越發強烈！

' S8 d( r+ k+ D. ?% ]2 L    他派人告訴諸葛亮。讓他嚴加關注蒼亭之戰的結局，同時更著手開始安排，接下來對冀州的行動。

    回家的感覺，的確很好。

8 I: S7 w2 b6 G2 e2 y. j* W    從建安五年官渡之戰開始之後，劉闖就一直緊繃著的弦。總算是得以放鬆。
9 j* b. o) n( k+ a
    每天或是在家中陪伴妻妾，等候他重生三國後，第一個孩兒的降生；或是去鄭玄的住所，聽那些老大人談古論今，引經據典。同時，他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黃承彥以完成了火藥的製作。
4 [2 b) y. n- I9 `+ ]3 M
3 Y( @. L" f" v; A    只是黃承彥製作出來的火藥，沒有太大威力。
/ m. d) ^+ ]. R7 c/ U6 ~
    不過劉闖倒也不是特別失望。他早就料到，想要改變戰爭模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1 ~3 ~1 E. L5 I# V
    從火藥的出現，到演變為真正的火器。至少相隔了幾百年的時間。
8 J8 e& y% z- D) F" L
    而從火器演變成為管狀火器，也需要幾百年的時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人類文明演變的過程。劉闖可以讓火藥提前幾百年出現，但真想要改變戰爭模式。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也許幾十年，也許百十年。甚至可能幾百年。科技的發展，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完成。這其中需要更多的積累，更多的失敗，更多的探索……劉闖很清楚，至少在他有生之年，看不到火器的誕生。
) U" @! P! `. A' s% F
    不過，已經足夠了！
; X' o$ C+ E% B, L+ N
; r) B" h- E8 \* B& @; p' a2 l    他已經讓火藥提前幾百年出現，已不枉重生一遭……
  k/ ?1 v! t( m! y% w
    建安六年六月，呂布命夏侯蘭率部挺進高闕，隨後他又派遣太史慈和魏延，跨陰山屯兵滿夷谷。
! L. G: k2 K1 e9 j& f6 a& |. f
2 P( a' V) H7 O5 `6 c. o" @    呂布的突然發難，使得高幹頓時緊張起來。
5 W( B, Y) v' ~% Q. `
    他急忙命焦觸從壺關出擊，搶佔太原。

0 |# J& v( u8 g0 G    在高幹看來，呂布的一系列動作，分明是要對并州用兵的前奏。不僅僅是呂布在動作，包括雁門郡的黃忠，定襄的徐盛，以及句注山的許褚，也紛紛調兵遣將。

    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劉闖要進軍并州。

, m. [9 L) F4 B, H/ S: P    呼廚泉因為要平定南匈奴內部的爭紛，所以沒有出兵。但他還是獻上戰馬五千匹給呂布，資助呂布用兵。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高幹倍感壓力。無奈下，他再次派人前往鄴城求援。
) A+ I+ O2 B" o% n& ?
    看起來，劉闖對并州用兵已經不可避免。
0 n- A; I$ U0 F
% Y& i3 _* {8 K7 O# u    即便是遠在平丘的袁紹，也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強大壓力。
' h  v0 ]: o5 _
    也正因為此，袁紹最終決定，要在黃河北岸和曹操決一死戰。而這決戰的地點，也正是昌平。
, D* a& [$ U, Q3 h* M3 M' w
    “袁本初，陣腳已亂！”

- f; }( }6 s: `- m    已悄悄出五阮關，抵達閻鄉的諸葛亮得到前方消息，立刻做出判斷。
. g, b+ p' B. P
' k' A, j' f  _  @2 f+ u7 q& r) c    他旋即命張遼為主將，做好進駐中山的準備，同時又命令趙雲自鎮平開拔，埋伏於盧水之畔。

* S6 _, T+ Q6 S- s; i) q8 W3 z0 ?    與此同時，曹操和袁紹之間的決戰，也在蒼亭爆發。

4 `! T' @2 ]& y: o" d    袁紹依舊佔據兵力的優勢，命袁譚為先鋒，直撲黃河岸邊的曹軍大營。
8 J9 _9 _* N  B* {2 t( E* s+ Q
    而曹操則背依黃河，斷絕了自己的退路。
( e6 @( h; [% o/ Z6 d8 R9 v. @
    他鼓勵曹軍將士，奮力應戰。
3 P; u- m! l' E( Z! h! n  B! ~
    當袁譚先鋒軍抵達之後，夏侯淵突然率部回擊，大敗袁譚所部，更把袁譚團團包圍。有道是父子情深，袁紹雖然寵愛袁尚，可袁譚畢竟是他親生骨肉。眼見袁譚被曹軍圍困，袁紹也急了，立刻率部馳援。在抵達蒼亭之時，曹操突然放棄袁譚，率主力給予袁紹迎頭痛擊。

    就在雙方糾纏之時，早已埋伏兩翼的曹洪和徐晃率部殺出……
( j/ K; m; E2 b
! j, O/ \# {, g! s    一方，是斷絕了退路，唯有死戰方能博取一線生機；一方則是倉促應戰，陣腳大亂。
. D# [1 I, t" N
    曹操更親自上陣，督促曹軍將士奮勇爭先。

  N% O' ~* m- s; t8 Z! v    在曹操的帶領下，袁軍最終未能抵擋住曹軍的衝擊。

0 |) S9 q! P3 ~. n7 K: ^    雙方從正午。一直殺到了夕陽西下……袁軍終於抵擋不住曹軍的攻擊，潰敗而去。袁紹督陣，指揮兵馬拚命廝殺，奈何袁軍陣腳已亂，根本無法挽回敗局。眼見大勢已去，袁紹在袁譚的保護下殺出重圍，向館陶撤退。
0 m. \4 }' n6 `% @" D" T! S
    蒼亭一戰，袁紹七萬大軍折損大半。

    隨同他逃回館陶的袁軍數量，甚至不足兩萬。

    袁紹在逃回館陶之後。便一病不起。

" ~# Q, _8 M5 H% a- T* ]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佔據了上風，為何會如此慘敗？去年的官渡，今年的蒼亭……袁紹兩戰之後，元氣大傷。蒼亭大戰。曹操不僅僅是獲得了戰役的勝利，更重要的是他一舉扭轉了袁強曹弱的局面。雖然蒼亭一戰，曹軍同樣死傷慘重，可是曹操卻順利佔領了陰安、繁陽、元城和魏縣等城池，與袁軍隔清河對峙，在河北地區牢牢的站穩了腳跟……
8 `& p: |/ d0 c+ a8 I4 p4 P( L
9 Q) @8 ^, ^. }0 `: r- x    蒲陰陘，太行八陘第七陘。

    其地峰巒峭峙。仄境內通。從幽州而來的騎兵，由此和直逼河北內地，也是中山最為緊要的一處關隘。

    漢軍奪取了五阮關之後，蒲陰陘便暴露在漢軍鐵蹄之下。
$ f4 q" l, I1 d0 @# B
    為了防止漢軍偷襲。張南親率兵馬，屯駐蒲陰陘。

    不過伴隨著呂布在五原郡各種動作，張南也漸漸失去了戒心。

! D8 d9 i) x) O# l    很明顯，漢軍的目標是并州。而不是中山。想想也不足為奇，劉闖雖然拿下了幽州。可是要想和袁紹對抗，顯然還不是對手。換做自己，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前來奪取中山，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張南很輕鬆。

4 Z; U$ A* ?7 F/ `; r    雖則張遼在閻鄉調動兵馬頻繁，可張南卻不甚在意。

    不管你如何厲害，我只要死守蒲陰陘，你漢軍就無可奈何……他原本以為，袁紹定能大獲全勝。
3 D& w$ p! V( v- y- `" g0 w( f5 [
    卻不曾想，袁紹蒼亭一戰失敗，已退回館陶。
& m9 t  o+ n" x9 v! y2 j' G8 `
    這一日，張南正在城關上巡視，卻忽見有人前來稟報：“將軍，大事不好。”

, M  G  i) M- F( Z3 I6 M    “何事驚慌？”

    “盧奴蘇氏突然起兵造反，假借送糧之名，奪取了望都。”

3 @- U& L+ C! _$ B$ `    張南乍聽之下先一愣，旋即大驚失色。
9 d9 S0 s1 _* |4 v" ~, C3 p
* H! l# d+ j" O( c% U8 E7 O! t. P- e- e    望都，可是他的大本營。一應糧草輜重盡在望都，若望都失守，他便要在蒲陰陘便要腹背受敵。
, A  f3 A+ l/ p3 T
2 D% A" f; h' j0 R    這可是一件大事！

6 K' V; O- m0 [. h* f: d  {* y    張南當然知道蘇氏家族，更清楚蘇氏的能量。

    蘇氏家財逾億，僮客五千人以上，也就是說，蘇氏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聚集起五千人以上的大軍。如此一支力量，此前一直與袁紹合作緊密。怎地突然間造反起事，難道不怕袁公怪罪？
& J+ w5 s0 J6 n2 X
    張南不敢猶豫，連忙點齊兵馬，前往望都救援。

    不過，在張南離去半日後，當天將晚時，一支人馬風塵僕僕，出現在蒲陰陘關下。

    “前方兵馬立刻止步，是何方兵馬，為何來此？”

; P" k8 f# T  C& D    關城上的主將，立刻大聲喊喝。

6 s" ]; u* t4 A! R6 Z    對方兵馬立刻有人躍馬而出，高聲道：“我乃張南將軍部曲，張將軍在返回望都的路上，擔心漢軍偷襲蒲陰陘，而城中兵力薄弱，故而命我等前來相助。這裡有張將軍的令箭為證。”
9 S: q8 f9 a& L2 c4 {2 j4 j6 Y8 K4 f
    關城上的守將一怔，旋即讓對方把令箭送過來。
, g/ ]7 Y: e+ [6 @( @4 I
    他在火光下仔細查證，確認令箭無誤之後，便下令開關放行。

! l9 u( d5 R  [) T) ~0 S/ S3 |    張南有這樣的擔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蘇氏便是佔領瞭望都，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怎可能抵擋住張南手中兵馬？

    所以蒲陰陘的守將並未懷疑，特別是在確認那令箭之後，更沒有半點擔心……可就在這支兵馬入關之後，忽聽軍校前來稟報：“漢軍主力出現在蒲陰陘關外，似要通過蒲陰陘……”
1 ?- t. u" }. X* h& |: F+ l
3 B& Z. y1 w6 h  E    蒲陰陘守將大驚，連忙要登上城門觀看。
6 k- `, ]8 D3 d3 V
    已經入城的那支兵馬主將，則笑呵呵拉住蒲陰陘守將，“漢軍不知死活，竟敢前來挑釁，某願隨將軍一起登城，倒要看看那漢軍究竟是何人帶領。”

    蒲陰陘守將沒有拒絕，拉著那人的手，便直奔城頭而去。
9 v5 ?8 [6 d# F$ M8 `4 _) V
    “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3 t! c2 Y4 f: ~3 q$ M! R
5 c5 t' r3 J% l2 z; h9 a    “在下，張宥！”
1 B( s( c4 A4 A3 F

% E8 z+ @" B. y6 ?* D: C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4章 袁之殤
- d6 Y* p% `9 s* s8 [9 X
" j, X0 N9 d" G  [( k1 t; ]    館陶，袁軍大營。
" {1 W9 q" a' g  {# U) k
    袁紹自蒼亭一敗後，便昏昏沉沉，精神不振。
; m6 d! Q" S3 w' I
    也難怪，素來自負的袁紹，卻接連敗給他從看不起的曹操，這心裡面自然是格外的鬱悶……
5 R( ]% `; f& B, x
! n; q& f! ~2 Y5 r- Z- p    袁尚已經從鄴城趕來，準備接袁紹返回鄴城。
5 Z4 s7 m( _4 ^0 |0 r
; C, j; v* P! V    只是，袁紹的身子虛弱，醫生叮囑袁尚，不要急於讓袁紹趕路，最好是休息一下，調養一下身體，待病情好轉後再動身啟程。袁尚得了醫囑，更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他派人向家中傳信，而後便留在袁紹身邊服侍。他怎麼也不能讓袁譚單獨留在袁紹身邊，以免發生變故。
  Q; Z4 t6 e( {2 n7 G
    袁軍大規模的撤退，屯駐於清河南岸。
! y  A" N( N- d) e5 j$ e8 D2 D
$ M0 N4 E8 v4 }1 ~    而曹軍在蒼亭一戰中同樣損失慘重，雖取得勝利，卻無力繼續北上。
& F; i' P- }' Z2 h6 s- Z4 q
" B2 ^7 U% @- [4 b" D' @    曹操也頗無奈，他當然清楚，袁紹大病，袁軍士氣低落，袁譚袁尚還無法支撐起整個河北大局。這時候，也是他出擊的最佳時機，奈何蒼亭一戰後曹軍同樣實力受損。恰逢秋收在即，他更不能臨時徵召兵馬。去年官渡大戰，就已經耽擱了整整一年。兗州、豫州許多地方絕收，若不是他從建安元年推行屯田之法，這幾年來也算是有些家底，否則今年便無法撐過去。
/ R* P0 Y7 J& D  @1 N( t
    依照著曹操的計劃，今年定要休養一段時間。
( e9 g0 ?: L( d2 B( j# F
$ m4 J' v- d5 c) d% {; _, M    他不願意在徵召青壯，那樣勢必會造成勞力短缺……若非如此，曹操挾官渡大勝，汝南大勝之氣勢，怎可能只調派出五萬大軍？
6 J1 D- G% \$ d) K: }
    如果今年再出現絕收，河洛必然動盪。

+ p* o  {8 |0 @0 H+ r  ]    曹操為全局著想，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明知道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他卻無力收復河北。
) Q& T% x+ R0 k" u3 y
, c4 ?& Z8 y2 U- k    袁紹同樣感到鬱悶。也正是因為這鬱悶，使得他一病不起。

    折騰了一整天，袁紹總算是睡下。

    袁尚和袁譚站在門外守著，以便隨時聽候召喚。

    兩兄弟相互提防著，又相互算計著……說起來，他二人都很疲憊，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他們都擔心，自己休息的時候萬一發生身邊變故，會影響到自己日後的發展。
- Z' U9 p2 \: V9 n2 O4 L
    所以。兩兄弟守在屋外，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是暗藏心機。

    “兄長，天已經晚了，你還是去歇一下吧。我在這裡守著就是。”
; |9 O6 f2 e2 Y) V3 z
0 r) y9 W/ z  R8 M" X9 u! O    “這怎可以，我乃長兄，哪能這個時候歇息？倒是顯甫從鄴城趕來，便一直忙碌著照顧父親，恐怕早已累了。你且歇息，我照看父親就是。若有什麼事情，我定然會派人通知於你。”

& [5 t) d0 K7 m: V9 Z* a; U. Q1 \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場面。
- m+ B9 a  Z$ }2 B& f: w
    只不過在兩人滿面笑容之下。卻隱藏著各自的算計……
0 R! v1 U1 O. `
    這時候，從院子外面跑進來一人。
2 |7 H9 Z& R! Q0 @' q( ~
    “三公子，逢紀先生派人前來，說有要事通稟。”

    袁尚一怔。向袁譚看去。

9 f- ~( y4 M# c    袁譚則笑道：“既然逢紀先生派人前來，定然是有大事……顯甫只管去問，我在這裡看護即可。”

& W9 g7 U) D" X+ i# J! H  G    袁尚說實話，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

$ J3 Z$ C8 o0 w. R    可逢紀不可能無緣無故派人前來。那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4 a0 b5 d; p6 \- ^
; D3 Q$ F9 ^4 s, u8 p    於是，袁尚向袁譚告了個罪。便匆匆忙忙走到院門外。前來傳信的人，袁尚倒不算陌生，正是昔日跟隨袁熙的袁朝年。

    “朝年，逢紀先生派你來，有何事情？”

8 y) X% m, z1 z) ]    袁朝年正要開口，袁尚就看到一個管事從遠處急匆匆跑來，直奔院落之中。
+ z6 l& [. p% v4 i4 h
. ^) V, L6 |- P) n5 S$ L4 A7 z    這個人，是袁譚的心腹……袁尚心裡，頓時有一種不祥之兆。
5 }) ?$ C% U1 u. V6 X
& \& c: Z' q" C  g8 m2 o% P2 {    袁朝年看上去風塵僕僕，躬身回答道：“啟稟三公子，大事不好。

, V& x* }# g& d8 X) w    三日前，漢軍偷襲蒲陰陘。蘇家在中山作亂，詐稱奪取望都，將張南將軍從蒲陰陘調走之後，又派人奪取蒲陰陘，斬殺蒲陰陘守將辛明。張南將軍得知消息，立刻率部趕回蒲陰陘，卻不想在途中遭遇蘇、張兩家豪強伏擊，令全軍潰敗。張南將軍而今逃匿無蹤，下落不明。

    望都、唐縣、蒲陰陘相繼失守，漢軍大將張遼兵出閻鄉，在唐縣張家的幫助下，奪取常山關。”
; M% \( H% J6 \& O7 O
* {2 W5 d' D4 f2 L, J# z- Q    “啊？”
! |  F% f5 V) S, c+ t0 @
( {' t6 J# Y& _% W. u& l    袁尚聞聽，大驚失色。
  ~- N. x0 ~- v& g7 [- _
7 q: m& _2 g* [7 z! V    他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響，半晌沒有回過味兒來。

7 v' P& @; I. z" S    蒲陰陘告破，望都失守，常山關被劉闖佔據，這等於是截斷了高幹援救中山的通路，整個中山勢必淪落漢軍之手。可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讓袁尚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 |1 ~% q# C4 K( X; E6 k    他緊咬牙關，半晌後道：“你立刻趕回鄴城，傳我命令，命辛評出擊，奪回中山。”

    袁尚現在有些後悔了……
8 F& M, X9 K+ w0 B" K4 c$ N: \
    當初辛評就告訴過他，千萬不要從冀州抽調兵馬。

    若焦觸仍在中山，與張南可以相互呼應，蘇家如何能奪取蒲陰陘？偏他不肯聽信，把焦觸派往并州。如此一來，張南獨木難支，被蘇家鑽了空子，以至於中山危矣。袁尚當然知道蘇氏，更清楚這蘇氏在中山，擁有何等威勢。百年大富之家，其底蘊同樣不可以掉以輕心。

    如今之計，只能期盼著辛評出擊，奪回中山。
% I0 J% z: m; k$ i! @
. N2 |5 h/ Z* `) P2 ?! A    否則中山失守，常山郡必面臨危險……袁尚頓時有些急切，感覺著再也無法穩住心神。
7 A; G  A  g, ]4 e
, d, s1 _) Z/ i  k    他把袁朝年打發走之後，便快步返回庭院之中。

    未曾想，他看到袁譚臉色鐵青，好像失魂落魄一般。
: |# u9 v( |0 e
    袁尚心裡一咯噔，以為袁譚也得知了中山失守的消息，於是連忙上前，準備做一番解釋……

    可未曾想，他還未開口，就聽屋中傳來一聲怒喝：“闖兒，欺我太甚！”
$ \- j7 W+ P* b6 }. t
$ A3 p7 d+ [3 }# `* r0 {    “兄長，父親他這是……”

    袁譚咬著牙，半晌後苦笑道：“辛評反了。”

$ O& X# ^. a3 Q* @1 v8 @- G    “啊？”

# }/ o8 I2 o  n+ w* }    “顯思，顯甫，你二人進來。”

4 ^$ o$ s( L6 c6 Y# g, ^8 J% h    袁尚只覺自己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耳邊嗡嗡直響。

    他有些魂不守舍，與袁譚一同走進房間裡。可心裡面仍感到疑惑：這辛仲治好端端，怎地反了？

    袁紹臥於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 w: f* L/ D# ~) F' k7 q% i    在床榻旁，匍匐著一個男子，正是之前進去報信的那個袁譚心腹。
: T) Q9 L  W. y# ?4 S, T4 [
6 L6 G% m. D- y/ G    袁紹的鼻息甚重，閉著眼睛努力平復心中怒氣。

( I3 u/ |0 W% z9 |% o6 [    他有理由生氣，辛評無緣無故的造反，此前沒有任何徵兆。若在平時，袁紹未必放在心上。可現在……蒼亭一戰失利之後。袁軍元氣大傷，實力銳減。這個時候，正是該穩定局勢，休養生息之機，辛評這一反。看似無關緊要，但實際上卻表明了，袁紹的掌控力正在削弱。
; ^8 C: z  s. F5 j3 f1 T5 |" y
    “顯思，仲治一直為你效力，何以突然謀反？”

    袁譚這時候更是一腦袋的糨糊，他又怎知道，這辛評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突然反叛出去？袁譚自認，他對辛評不薄，可說是敬若上賓。而且之前辛評還和他有書信往來，談論一些軍國大事。從那書信之中。袁譚可以看出辛評並無謀反之意，怎地突然間，就投降了劉闖？

    “父親，這些時日我一直在你身邊。仲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甚清楚。”

  \9 l. Z5 u% E( N6 M% p    “混帳東西。你自己的人都管不好，如何能做大事？”

    袁紹大怒，怒斥袁譚。

    也許是氣急了，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1 d- B* X8 q! Z: ]! v' F& c
! T, j0 X6 J1 }( `! M  s    袁尚連忙上前攙扶住袁紹，為他摩挲後背。

    不過在心裡面，他已經決定隱瞞此前他不聽辛評主張，強行派兵前往并州的事情。袁尚不是傻子，他隱隱感覺得出來，辛評之所以謀反，很可能和他當初否決了辛評的建議有關係。
, t& d2 U# G9 \; |; W) Z/ k
+ ^, i) ^4 q& e  H9 M" D' }    你個辛仲治，我不過就是不同意你的建議，也不至於你跑去謀反吧……

    可這種話，怎能說出口來？

    若袁紹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得會如何惱怒。

    “顯甫，你立刻派人趕回鄴城，命張南出兵，復奪高陽。

    高陽確不可有失，若不然河間危矣。若河間被闖兒拿下，則冀州必然發生動盪，不可不防。”
4 A3 N7 F. f7 V, l. G
0 L4 Q9 `, T- ?' o6 W  M0 D! \    袁尚聞聽袁紹的吩咐，頓時哭喪了臉。
1 \1 @9 \, ]3 B6 h
5 b% v4 N6 f* ]    “顯甫，為何不動？”

: r$ o) x( R3 c/ h    “父親，我方得了消息，中山……盧奴蘇氏和唐縣張家聯手反叛，奪取蒲陰陘，攻佔望都，更封鎖了常山關。他們投靠了劉闖，在中山國起事。漢軍大將張遼和趙雲，已分別奪取了常山關和望都，孩兒估計，中山已經淪落漢軍之手。我本來還打算，讓辛評出兵奪取中山……”

    袁紹瞪大了眼睛，看著袁尚。

9 Y" d2 B  r8 I    他臉色突然一陣潮紅，嘴巴張了兩張，一口鮮血便噴出來，噴的袁尚滿臉都是。
( g/ m: C5 d) w0 `" B& _: H5 @
# r8 @2 v* d9 Y. k    “父親，父親！”

    袁譚和袁尚連忙上前，可袁紹已經昏迷過去。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找先生來！”
+ y) |$ L6 V, `
    袁尚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著袁譚大聲吼叫。
. R( U" V" k' g6 X! s
    袁譚這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思維的能力，下意識跑出房間，讓人把醫生找來。
/ F2 e- Q: Z  }7 U7 I# x
    可他旋即回過味兒來：我是長子，我是長兄，袁顯甫怎敢指派於我？

    他心中頓時火起，有心想要回去找袁尚爭論。可又一想，袁紹昏迷不醒，他實在不適宜這時候再起爭執。

    醫生趕來後，費好大勁兒才算是把袁紹救治回來。

2 h* O. O0 S- q) C* {    袁紹閉上眼睛，腦子裡卻不斷梳理著辛評和蘇家謀反的原因。
0 Y' {! B* Q1 \6 }0 D0 m" w* x
$ }6 P% \- e0 T# t2 a" L: O    按道理說，蘇家是商賈之家，商賈重利無義，劉闖佔領幽州，奪取大鮮卑山，坐擁受降城，等於斷去了蘇家的商路。蘇家在這種情況下投靠劉闖，似乎也很正常，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可辛評呢？
; o( b( f/ Z7 Q* L
( C" p3 v3 Y9 t; {2 q# a    辛評有為何會謀反？

    袁紹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再去詢問。

    “辛佐治如今何在？”
% D6 E1 [( Y" g# V" j8 p
6 S/ n) ]0 k# C$ K9 L    “辛毗而今坐鎮高唐，正抵禦臧霸。”
/ w+ s8 A- \7 d( {3 }( c
    “立刻派人把他拿下，絕不可將他放過……還有，辛評和辛毗的家人都在鄴城，一併與我拿下。”

    “喏！”
8 c) e  D$ m8 |) d2 B
  P, V& @/ V8 J5 ], }6 w$ M! v    高唐，是黃河南岸的一處渡口。

. N, l( s' Q  h7 s, ^$ E/ x    袁紹在官渡之戰失利以後，便退至黃河北岸。

- F) ]' f# e6 P& M    但袁譚卻保留下高唐，為的就是將來有一日，他可以重返河南。收復此前被曹操奪取的地盤。

    可現在……
  h: ]" v4 E5 b( r% i. Y* y
# j5 G4 l3 ^9 V1 P* u) y3 ~    “顯思便留守平恩，防止操賊進犯。
" \2 t, d5 ]  ^! W2 y1 Z
" w! q$ ~: T6 N5 i  y    不過我估計曹操蒼亭一戰雖勝，也傷了元氣，短期之內不會發動攻擊。
; V) w6 g: H( v5 ~, |
    顯思在平恩，構築壁壘，憑清河天塹死守即可，切不可再冒然出擊，你而今還不是操賊對手。”
& c7 O6 ^: h8 k5 X' s
' e. Y' k1 q$ [- h5 |    袁譚心中一喜，連連點頭。
9 P# I1 {( Y* ], \
    “顯甫準備車仗。明日一早，咱們就返回鄴城。”

    “父親，你這身體！”

9 Q/ z* j4 m# h7 [8 P    “這時候還說什麼身體，若我再不回去，只怕鄴城就要大亂。”

    袁紹主意已定。袁尚也知道，再勸說也無用處

' x$ b5 p' D8 F* {* a    無奈之下，他只得聽從袁紹吩咐，趕去準備車仗。
% z" l3 C. U3 K  \& q1 T
    第二天一早，袁譚率部趕赴平恩，而袁尚則陪伴著袁紹，返回鄴城……

, P/ q4 a( Q% }/ S    正如袁紹所言。他若再不回來，鄴城就要亂套了！

0 Y- W$ R# r( \5 [) {1 d2 x    建安六年六月底，蘇氏和張家謀反，漢軍奪取望都和蒲陰陘。張遼兵出閻鄉後。命郝昭率部拿下常山關，封死了并州兵馬馳援的通路。兵駐太原的焦觸得知中山失守，連忙通知高幹，同時親率大軍來援。哪知道兵至常山關。卻遭遇漢軍伏擊，大敗而歸。焦觸險些喪命。

# y6 q% C; |4 z' u& e    如此一來，焦觸不敢再輕舉妄動，只好等待高幹援兵。
# B9 I' F: V$ d7 E
    可問題在於，此時的高幹，哪裡能抽調出兵馬？
7 i; I8 {- X4 X3 y) X
& A. e, W" U( ?2 u! L( V    張遼在常山關伏擊袁軍之後，便迅速南下，佔領望都。

; n! w2 |9 c+ x) V' c    而趙雲和陸遜則兵分兩路，趙雲直撲盧奴，而陸遜則率部奪取上曲陽。
9 |# u1 S- D& f, {* T+ D
    這時候，便可以看出蘇、張兩家中山大豪的能量。中山十三縣，大部分官員與他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漢軍進入中山之後，蘇、張兩家派人為嚮導，陸遜趙雲幾乎是兵不刃血，拿下上曲陽、盧奴、安喜三縣。
; M) p: r, u" j; k' g9 q$ ~
    正當漢軍在中山長驅直入的時候，遠在河間高陽的辛評突然起兵造反，張郃高覽郭援三人迅速搶渡易水，佔領高陽、鄚縣和文安三座位於易水河畔的城池。而辛評則帶著家眷前往涿郡安頓。
9 x# m% z, s- J! t; W6 v* C2 j
    “如此說來，辛仲治早有謀反之意？”

    袁紹回到鄴城之後，便迅速平定了鄴城的動盪。

& _2 \+ W+ u* \$ u- G    不管怎樣，袁紹雄踞河北多年，哪怕是兩次慘敗給曹操，他在河北的威望依舊不是他人可比。
6 V* A2 i' E8 M2 h- Z6 U+ B7 Z
    只是，袁紹此前派回鄴城捉拿辛評家眷的人，卻撲了個空。
- f# ?$ ^" ~1 @  y$ ~
    說起來，歷史上的辛評下場很慘。

" n5 {" M0 P1 o' w9 z3 l- X    袁譚袁尚兩兄弟反目，辛毗和郭圖的家人都得以離開，惟獨辛評的家人被收沒。曹操攻取鄴城，審配的侄子開城門為內應，審配見曹軍入城，卻認為是辛評和郭圖壞敗了冀州，於是將辛評滿門誅殺。當時辛評的兄弟辛毗也在曹軍，想要去解救辛評的家眷，但卻為時已晚。

    這辛評，是一個很悲劇性的人物。
3 \9 i7 V+ L. @" _. h8 M/ Y. R
. n4 b- y" ~$ t: k; @' i    袁紹死後，他奉命出使許都，為曹操所重，試圖招攬。

$ z" e% t3 Q( {, {    可辛評卻拒絕了，返回南皮與袁譚效力，哪知道袁譚卻不肯信他，結果是抑鬱而終。
: s) L6 t1 h  m& l: G5 t+ r
    不過，如今辛評倒是可以免去一場災禍。

    他不但投效了劉闖，更將家人帶走。而袁譚派往高唐緝拿辛毗的人，同樣也撲了一個空……

3 q: P! M# b) @" {9 f    辛毗在得知辛評謀反的消息後，就立刻逃離高唐，投奔了曹操。

    面對這樣一個結果，袁紹也只能認為，辛家兄弟早有謀反之意！

' B. {4 @' v7 S' {& q6 F    +++++++++++++++++++++++++++++++++++++++++++

    袁紹回到鄴城後，便在家中調養身體。
. m# K* f) l, B6 C# b# P% ?0 ~; }
    只是心中的積鬱之氣難平，以至於病情一直不見好轉。
- y  ^/ f( j! W! V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進入七月中……漢軍奪取中山之後，便按兵不動，不再繼續攻擊。不僅是中山方面停止了戰事，河間方面，劉闖似乎也無意再突進。他只讓郭援、張郃、高覽三人屯兵三縣，便沒有動作。同時，遠在并州的呂布，也命令夏侯蘭太史慈和魏延停止進兵。
5 h9 q  j6 g' I( {  r0 u5 |
* q4 ]/ ^0 {9 A  }! {7 B1 Y, e    因為，他們迎來了一個好消息。

1 d  t6 P# Q/ M; H# m- o  z2 m7 n    劉闖的長子，可算是嫡長子在六月底降世。
4 ^5 i& W& j& d/ A5 u; Y
5 ?1 E1 U  i1 Z4 F$ P3 {6 s- u    而劉闖長子出生的那一天。恰逢是張遼在常山關大敗焦觸，故而劉闖為孩子起名為‘勝’。

    劉勝！

! u. d; k& Z! Y. S! H$ _    劉闖得子，可不是一樁小事。

4 _4 T! |. p2 `; D2 G, `. G5 x    他而今身為一方諸侯，大漢皇叔，手下更一眾部曲。

    這古人最講究血脈傳承，劉闖有了子嗣，也就代表著未來的延續。

3 k; k' d% v5 O) o5 y9 C! _- O    為此，幽州大慶三日，漢軍更停止攻擊。以慶祝主公得子。

6 Y4 @6 |, z: B" A    劉勝的出世，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5 s7 `, }& ^' Y4 u
% W  \+ j4 I8 ?! E    可是對於袁紹而言，這卻是一個讓他感到萬分惱怒的消息……

# M8 `0 B7 }0 I/ \2 V    劉闖甚至還派人到鄴城，送遞喜帖。這讓袁紹更加生氣，他認為劉闖這行為。就是對他的羞辱。
+ P2 G" a- ~8 D* R2 a% U! D
. M* h3 |! i+ c. ]3 F8 y0 p    病情，一下子變得更加嚴重。

6 v9 Q7 s* x7 Z- v* S2 s) Y/ T    袁紹倒在病榻上，是一病不起。
3 I: I7 x  m3 K" s7 ~6 L' Q
    這一日，袁紹的精神有所恢復，打算起床出來走走。

* X: B. J0 x5 t: L6 d& h    袁尚正忙著處理政務，所以不在袁紹身邊。所以袁紹便叫上了袁朝年，一同在花園中散步。

    “朝年。我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想明白，辛評兄弟為何反我？”
. V0 ?9 O1 @& {/ S  }  O% E
    袁紹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轉。

    他坐在涼亭中，突然向袁朝年詢問。
; b5 s* o; R6 @; K& r1 x+ J( o
    袁朝年一怔。苦笑道：“這個，小人哪能知曉？”
0 r# d' A3 M: S8 h- a
% I( C) E; I6 f    “仲治此人的性子，我很瞭解。

4 I3 N2 x  n+ A8 }    他雖說一直為顯思效力，但對我也是忠心耿耿。若非是什麼事情刺激了他。他定不會謀反。
! E- H3 H, j+ K. Y
    對了，之前我與曹操交戰時。家裡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袁朝年露出思索之狀，半晌後突然一拍手，“主公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2 S5 o3 g* H" h" R% s) T
9 D( `2 q9 e- }5 }$ l4 \    “哦？”
0 D% y2 ^# g: c/ f' T8 G) m
    “主公在和操賊決戰之前，呂布屯駐受降城，命漢軍進駐五原郡。

% ~, Z  x% I/ D5 o. _: ]! `, c* s5 J    當時高將軍擔心抵擋不住漢軍攻擊，所以派人向三公子求援……三公子當時便下令讓焦觸統兵八千，進駐并州。

    嗯，我記得當時辛評先生送來一封書信，好像是建議三公子，不要出兵。

    他認為闖賊的目標絕非并州，甚有可能是中山與河間。所以辛評先生便提議，集中兵力，防備闖賊偷襲。一開始三公子好像挺重視辛評先生的建議，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又否決了辛評先生的主意，還回信斥責辛評先生……嗯，事情大概就是如此，具體情況我卻不清楚。”
  q" |1 y9 q2 j
    袁朝年故作輕鬆，渾不在意的把事情向袁紹解說一遍。

    可袁紹是什麼人？
0 |" k6 y" q3 |  d
9 x( Z2 u+ G! e" Q    他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定然是袁尚聽了他手下的讒言，以至於讓辛評心灰意冷，才投靠了劉闖。
, Y+ K7 [' @; A5 \! d# G9 b+ c
% F9 L* T% ?" y! X/ }    袁紹不生氣袁尚聽信讒言，可是卻惱怒他隱瞞不報。
8 w, l! f. R# P2 ]/ J& B8 o
* m& ?: k% B6 c    最重要的是，袁尚聽信讒言的原因，只怕也是因為辛評是為袁譚效力。

, N0 I% E, k) k) R    袁紹越想就越是生氣，他呆愣半晌，突然間怒吼一聲：“豎子怎敢欺瞞我！”
$ T. |7 K: ?6 A' y6 R4 A
7 O! h2 Q6 |# D0 D; f9 y    說罷，他嗓子發甜，心口發悶，一口鮮血噴出，身子直挺挺向後倒去，頓時便昏迷不醒……

& b6 y6 C/ r9 _/ ?1 Q1 A    ++++++++++++++++++++++++++++++++++++++
" A" D! P+ g9 u+ z0 }  H5 M
    蒼亭之戰結束後，曹操也返回了許都。

    兩年，三場大戰。
1 N' K, D! f9 D: m* d0 K
; N8 ?8 l! f8 X! b' D+ [, }' U    官渡之戰結束後，便是汝南之戰。汝南之戰方停息，緊跟著就是蒼亭之戰……三場大戰前後相連，也讓曹操感到疲憊不堪。所以在戰勝了袁紹之後，曹操便率部返回許都進行休整。

7 E. n" J6 D4 C$ y" H; W$ G    只是才一回到許都，曹操的好心情便煙消雲散。
& h0 w( C+ ?- D: V( @
    “劉闖小兒，忒奸詐！”

0 L; e3 u6 H9 }: O. d    他在衙堂上怒不可遏，大聲喝罵。

8 F3 B7 u; P  g! N9 R    “前次官渡，他趁我與袁紹交鋒，便得了幽州。

7 c" g8 U8 b  N/ q7 M: T& K    而今他又趁著我與袁紹決戰，竟兵不刃血拿下了中山……此獠崛起太快，若不早將之除掉，必為我心腹之患。”

& v3 K+ O7 N& H3 L    衙堂上，荀彧正拿著一份戰報觀看。
$ `/ m0 Z$ R( u
  A* m0 }6 S+ O5 }# b    他突然扭頭問道：“奉孝，你怎看待此事？”
9 u  E9 _7 T9 [7 a6 f  ^
- r" a; \2 b0 l    郭嘉眉頭緊蹙，手指急促敲擊面前桌案，半晌後道：“主公，這劉闖身邊，必有能人相助。
+ M$ ~6 Q' R& _4 i: }$ n4 v9 {
    若非如此，他怎可能如此眼光毒辣？
. \0 S- C0 v8 G4 `' X0 q5 |
6 _3 A3 B6 v! \6 ]/ e. ?& e    你看。官渡之戰時他出兵幽州，而當時正是主公最為困難之時，我記得便是主公自己，也信心不足。可劉闖卻好像認定了主公必然取勝，所以不惜得罪袁紹，而出兵幽州；今年，主公與袁紹再次交鋒，勝負依舊難料。可是看那劉闖用兵，似乎也預料到主公最終能獲得勝利。

+ |/ l8 ~/ G% |, }& F    為此。他一早就做好了奪取中山的準備……

    如此眼光，莫非劉闖有神人相助，竟早早知曉了戰果？亦或者，他只是運氣好，賭對了不成？

1 K2 p2 r, c. h2 z6 Q    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此時。劉闖身邊陳宮雖有智謀，卻無應變之策；荀四兄用計素來沉穩，斷然不會行這種冒然之事……主公，看起來這劉闖的確是主公心腹之患。即便是戰勝袁紹，主公仍少不得，要和劉闖有一場苦戰。嘉以為，主公當從現在開始。把重心轉移到劉闖身上。”
' `5 w* d' u* |" A. O2 K, k
    如果早一年時間，郭嘉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得會讓人恥笑。
, n, c& a' u* N' _) S  n
0 ~; j  G, k3 {' S+ n8 `+ X    可現在，已不再有人會恥笑郭嘉。

( N; b0 l9 B& m. p0 c    說郭嘉是杞人憂天嗎？

* u) p: @! `3 x4 M- Y    劉闖而今的實力。的確不算強大。哪怕他坐擁一州，也是苦寒貧瘠的幽州，根本不足以成事。

    可問題在於，劉闖從崛起到而今為一方諸侯。不過六載光陰。

8 R& Q& S, z" f- f6 H, \    而六年時間裡，他所做的每一次選擇。都頗有神奇之處。

7 ]  a4 y! u. F  a    捨棄青州，北上遼東，避開了袁曹之間夾縫中求生的尷尬局面；在官渡之戰趁勢奪取幽州，令袁紹也無可奈何。而今，他又拿下半個并州，以及中山一郡。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曹操也感到了幾分憂慮。袁紹兩次大敗之後，顯然已元氣大傷。曹操甚至可以斷定，兩人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從早先的袁強曹弱，轉而成為曹操略占上風……可以說，曹操此刻已不再畏懼袁紹。他而今要關注的對象，正如郭嘉所言，應該從袁紹身上轉移。
5 {+ Y* [" o, K+ _9 r+ c3 e
    轉移到誰的身上？

    那自然就是劉闖！

, |& B0 q0 }) R9 \1 f* s: D    可以想像，待他把袁紹消滅之後，必然和劉闖要有一場苦戰。

    而這，卻不是曹操此前所預料的結果……劉闖的發展太快了，快到讓曹操開始感到了恐懼。

/ j6 f2 o) w5 _5 A. [! M/ ~    荀彧突然開口：“其實司空也不必擔心，劉闖會在短期內再有動作。
9 r) Q9 S3 G8 f6 {
  b" v- d0 p1 B! e: H* j    從去歲起，他兵出遼東，席捲幽州，接連又和袁紹以及鮮卑人連番大戰。單憑遼東和幽州之地，根本無法支撐起劉闖如此頻繁的戰事。若我估料不差，接下來劉闖定會暫休兵戈之事。
) a% H: f, R9 q4 W5 c6 f1 O
6 ?3 n" z- M$ \- S0 x) q" y" Q    而今年司空治下，兗州、豫州喜獲豐收，糧草充沛。
0 e1 ~. p' Q* _! ^& R& o/ E) r
    待來年司空可徵召兵馬，征伐冀州……劉闖發展雖令人吃驚，可他的底子，終究比不得司空。”

    這一番話，倒是讓曹操鬆了口氣。

    的確，曹操經營河南，已近十年之久，根基深厚。
  {4 i0 ]% X8 \7 L8 a
    他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治下能人異士眾多，絕非劉闖短短一兩年經營可相比。
/ u  |6 m% F! i) r$ i' r: M; F6 V/ Y
    那接下來，就如荀彧所言，就看誰的底子更厚！

    “還有一件事，卻要向司空道喜。”

& i& H- O3 ]$ k) r) j    “哦？”
4 B$ V6 }# R# Q/ z6 i2 u
, E0 `- q+ J0 y) a' d    曹操詫異向荀彧看去，不明白荀彧所言的喜事又是什麼。
" W: v* f& Z5 }' O
# U  P4 ]1 R) I9 Q: j    “司空可還記得，那顏良文醜？”
+ E5 y( f, w! l3 }0 z; d
    曹操一怔，笑道：“本初帳下二虎臣，我焉能不記得？怎麼，他二人如今還好？”
: [5 g6 J+ \' ~+ u6 h
! k" O5 ]7 Y* K) \2 |7 T6 |' i/ k    顏良文醜自從被曹操俘虜之後，一直被關押在許都。
2 Z; m1 B1 {; Q' d6 e+ A2 }% s
    荀彧笑道：“那顏良文醜二人在子遠勸說之下，已決意歸順司空。”
3 x, \# g( B! g
    “啊！”
. O$ A4 l( }* }. s9 s& r4 Q: z
    曹操聞聽，頓時大喜。
  |  s3 f8 y$ C: U
' P# a* T2 |+ @* r: ~    他扭頭向許攸看去，卻見許攸面露得意之色，正撚鬚而笑。
  F$ U0 u+ T; q' O  A4 F& }
    就在這時，忽見曹休匆匆走進衙堂。
0 ^. g. t; m/ \! F- Y
    他一路小跑，來到曹操身邊，在曹操耳邊低聲細語幾句，頓時令曹操的臉色大變。

    許久，曹操揚起頭，目光掃視衙堂上眾人的面孔，輕聲道：“方得到消息，本初在三日前……故去！”
% D$ ~$ x! l1 D
) t0 p( K  Q! r; m( Q4 o6 M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5章 新格局（上）1/2

# I; I- n- H6 U& ?3 R6 i! q# `" K    屋外下著鵝毛大雪，房間裡卻溫暖如春。

    一張燒得暖烘烘的火炕上，麋繯抱著劉勝，正笑盈盈看著諸葛玲和甘夫人。

    諸葛玲和甘夫人也各自懷抱著一個嬰兒，是劉闖的兩個女兒，一名叫劉婉，另一個喚作劉瑜。

& E9 ^0 M' l) @$ c- O    入冬之後，諸葛玲與甘玉各自誕下一女，也先後成為人母。
8 u$ Q; [) m( }& u) y  _! |
) @8 m3 s0 ]% ]$ v1 P9 k    兩個女兒的降世，更讓劉闖無比歡喜。
6 |" {# g9 {! |* ?3 d; S
/ W' L" G3 |& E9 S* ^- G    不僅如此，在入冬之後黃月英也誕下一女，使得諸葛亮著實歡喜一場。

    做了父親之後的諸葛亮，似乎變得更加穩重起來。

4 `9 q, W/ v' x% ^    而劉闖倒是和從前一樣，好像沒什麼變化……
) A' N$ v5 P9 H3 f
. j/ M& ~" V9 C8 |% a- v    麋繯三人，說著悄悄話，不時會發出愉悅的笑聲；而在屋中，一張四四方方的牌桌周圍，荀旦、呂藍、趙琰和曹憲正聚在一起打牌。這牌，自然是劉闖讓人製作出來的麻將牌。入冬後，天氣越來越冷。戶外活動也隨之減少，一幫子小丫頭無事可做，劉闖便想出來這個遊戲。

    很明顯，在弄清楚麻將的規則後，這遊戲立刻成為女人們最為喜歡的活動。
- L! E7 }  \! \6 W& v8 Y$ j
  A2 v/ |/ G$ V' Y    不僅僅是女人們最湊在一起打上幾圈，便是劉闖那些個手下也受到影響，紛紛投入這項活動。

7 t. ]0 W) E; S0 T( C3 ^+ g    劉闖正在堂屋裡和荀諶說話，卻突然見武安國黑著臉走進來。

9 ^0 N& R4 e: P. Q# q1 N8 i+ l9 Q    看他這模樣，劉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 E  o. B( S/ C& S
$ h5 |  Z& g) R9 T; e" w    “元稷，又輸光了？”
2 N4 E! t! _6 a  z8 ?
    “以後再也不和孔明元直他們一起戲耍，打一回麻將，比和人打仗還要吃力。”
" q# C* F$ V7 ~# P* o* S
    劉闖和荀諶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

  W2 G6 D2 A4 X2 M    也是，諸葛亮和徐庶兩人，絕對屬於那種人精。打牌的時候各種算計，哪裡是武安國可以敵對？

    莫說武安國，就連劉闖在和諸葛亮徐庶打了幾次麻將後。便再也不與他們玩耍。

    就如同武安國說的那樣，和他們打牌，實在是太累！
9 K% N" B# }( B( |9 Y( f  c! X
5 @. V. r8 }  x1 y    不能露出半點情緒，否則自己手裡什麼牌，就會被諸葛亮他們猜的清清楚楚。有一次，諸葛亮甚至能猜透劉闖手中所有的牌，讓劉闖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能贏一回，險些輸光了口袋。
9 ]/ Q( V, V6 g8 o6 b% ?& Q  ~. i
3 E; W/ w' O7 K0 {' p1 \    能夠和諸葛亮這幫傢伙玩耍的人，也必須是那種心計極深的主兒。

    荀諶偶爾會和他們玩一次，但這玩意太過費神，也容易上癮，所以荀諶並不經常參與。倒是司馬懿時常會跑來加入牌局。每次和諸葛亮等人打得難分難解，到頭來是誰也不輸，誰也不贏。

    似武安國這種直性子，不管什麼狀況都能從臉上看出來的主兒，實在不適合與諸葛亮那些人一起打牌。

    “孔明倒是心狠手辣，看樣子元稷今天又輸光了。”

    武安國哭喪著臉道：“這個月的俸祿都沒了，那孔明下手的時候。實在是太毒辣了……”

    那委屈的模樣，令劉闖開懷大笑。

3 m0 X, ~5 G& L" N* {1 C+ N: \    他擺擺手，“左右你平日都在我這邊吃飯，全不似憨牛還要養家。

. _5 A! F$ F6 F+ M6 w  f3 ~    去把孔明他們找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
" q. V, @) r$ I( ~
    “喏！”

    武安國轉身離去，劉闖臉上的笑意隨之淡去。
! w, n" Q6 M/ F: h9 u
0 W) E; Q% _% C: Q! z    建安六年八月，袁紹病逝。

    歷史上，袁紹是死於建安七年。可如今他提前一年故去，的確讓劉闖感到意外……據說，袁紹是被袁譚袁尚兄弟二人給氣死。但實際上，劉闖卻非常清楚，那是司馬懿密令袁朝年，將辛評反叛的原因告訴袁紹。袁紹在得知真相後，的確是怒不可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前方與曹操決戰，自己兩個兒子卻勾心鬥角。一干謀臣，好像全然不顧大局，這如何能成就大事？

1 ]3 P( {5 [; g; i2 }' b* G! @    袁紹因此而一病不起。病情也隨之變得越發嚴重。

    入秋之後，袁紹的病情已入膏肓……他曾派人前往南陽尋張仲景治病，卻得知張仲景早已舉家遷到了遼西。

$ i& p6 O# g" d+ d9 m    袁紹開始感到恐懼！
" Q) r" e5 W' ?! F
    他發現，劉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的踩在他的軟肋之上。

    可以說劉闖而今的成就，完全是踩著袁紹而建立……這也使得袁紹大感恐慌，整日裡噩夢不斷。

, _  y: Z# s! e# k    中秋過後，袁紹便病死於鄴城！

    袁紹的提前過世，令劉闖也有些猝不及防。

    事實上，若袁紹還活著的話，曹操想要兵進河北，定不是一樁易事。

7 V' c- X* U2 D    可現在袁紹死了，曹操再無任何顧忌。袁譚袁尚兩人雖在，可又怎是曹操那老奸巨猾之人的對手？

4 J2 s, {9 S- F    而且，如歷史上的發展一般無二。

    袁紹死後，袁氏兄弟旋即反目……袁尚是袁紹愛子，又有母親劉氏的幫助，更有逢紀出謀劃策，矯詔立袁尚為嗣。袁譚本一門心思想要接替袁紹，卻美夢成空。在郭圖的建議之下，袁譚一怒領兵從平恩離去，自領車騎將軍，屯兵於黎陽。

    袁譚的目的非常簡單，他想要戰勝曹操，來證明他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 x* Z7 v, T& [
    只是他這一走，把袁紹生前的部署全部打亂……袁尚匆忙應對，急招大將馮禮駐守平恩，總算是穩住了清河防線。可袁譚私自離開的影響，已無法散去，冀州上下更隨之亂成一團。

* m0 P9 y& Q" _" [! }    “袁紹一死，袁三公子恐非曹操對手。”

3 t! i/ [3 C2 C4 Q! s/ W% w+ z7 b& `    劉闖坐在土壚後親自溫酒，為眾人滿上酒水。

& u9 t0 \! p& ?8 c/ L. u    荀諶、辛評、田釋和沮鵠坐在他左手邊，而諸葛亮、徐庶、盧毓則坐在他右手畔。

    “我本打算休整一段時間，可現在看來，恐怕時不待我。”

$ \/ ]; l* z( H9 |0 j    劉闖的意思，非常明白。

    在座眾人，也全都瞭然於胸。
) F, |7 D" ]( {- a* |" `$ K
    袁紹活著的話，說不得能夠為劉闖抵擋一下曹操的兵鋒。而劉闖也可以趁此機會，設法和袁紹修補關係，而後圖謀休整。幽州今年的成果不錯，雖然說劉闖頻頻出戰，但大都是在域外作戰，雖然給幽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可戰火畢竟沒有燒到幽州，所以影響並不惡劣。
$ o* g3 W. k) _/ A. c6 K
    似官渡之戰，河洛幾乎十室九空。
7 ?3 G8 d! q* q2 H
    蒼亭之戰的時候。即便是青州也遭受到了波及……

/ F' C/ Y7 ?2 r. d3 |  c+ u    相比曹操袁紹在戰爭中所受到的損失，幽州的損失並不是很大。
' n3 U+ e' t& W3 R' k  v# D
    特別是秋收時節，朝鮮半島的占城稻喜獲豐收，也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幽州的壓力。同樣，自年初便推行各種農耕政策以來，幽州這一年可謂風調雨順，所以收成也算是不差。足以維持幽州來年的計劃。要知道，劉闖計劃要在來年為幽州增加五十萬到八十萬人口，這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工程。整個幽州都在為此而忙碌，這戰略儲備糧食的必要性也隨之增長。

    也就是說，幽州需要休養生息，已承受不起太大的戰事。
2 g; m, q: \0 @4 @0 \
* a8 z% c4 s( c( y, H* D! l- s+ u; k    從建安五年到建安六年。連番大戰結束，劉闖手下的軍士，也都感到了疲乏……
8 {. n2 X& s' g( F# S
- p( e# C) R( L6 b3 A    按照劉闖的計劃，是希望能在來年秋收過後，再對冀州用兵。但現在看來，時間恐怕不夠！
+ l0 R( a, i6 {) q
) |# y/ R+ G& j; A: R    荀諶抿了一口溫酒，突然看著諸葛亮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 p; `! `0 k/ D9 {. |) t    不知為什麼，聽荀諶說出這句話來，劉闖總會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 t! j% |! P+ d  d$ k* Y$ i, K
0 V. z" D  ^4 o) |9 m' F: Y# o( m: K/ B    這句話，不正是他之前最喜歡問諸葛亮的話嗎？
7 x- z, D9 y9 d( [) W
# k7 S; i( s6 C% @    諸葛亮倒是沒什麼感覺，微微一笑道：“老大人已有對策，又何必為難孔明呢？”

4 ~: M( A4 s9 Q. v. R$ J    “呵呵，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3 U% x% C+ n% R9 e0 j, k: |3 n
    一雙雙眼睛，都停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這屋中。除了荀諶和辛評兩人之外，其他皆青年俊傑。年紀最大的沮鵠，也不過三十而已，年紀最小的盧毓，還不到二十。司馬懿也饒有興趣的看著諸葛亮，想要聽聽他的見解。

    而今，司馬懿執掌黃閣。已初見成效。
- `5 [, j' {0 N  I& Z3 c$ H) w/ I
# o% }) O. v8 _% R, [: m    他的心思，也漸漸從和諸葛亮爭鋒上面轉移，全力打造黃閣。司馬懿知道，也非常清楚諸葛亮在劉闖心目中的位置。如果說諸葛亮是劉闖的大腦。那麼他就要做劉闖的眼睛、耳朵，和爪牙。
5 h3 A0 [2 {6 ~6 S; z
    相比之下，司馬懿在劉闖心中的份量，未必就遜色於諸葛亮。
* s# l3 p8 x" M
* l; w3 l/ h4 x5 Q% \1 A& L7 t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諸葛亮顯得沉穩有度。
. ?( b. I7 t3 I2 U% L
+ A( c  K; U0 ?$ K, D    他想了想道：“袁紹一死，天下格局勢必隨之變化。
, x$ o- S1 q3 [9 m# l9 t" Z# \* P
7 [4 k9 o5 k7 J3 X$ k" u    二袁絕非曹操對手，而曹操此時，想來已經把目光落在主公身上……亮以為，操賊接下來必然會加快對河北的征伐，避免主公趁機發展壯大。此前，主公一直是聯曹抗袁，但接下來，恐怕要改變一下策略，聯袁抗曹，以爭取足夠更多喘息之機，恢復元氣，方能對抗操賊。”
0 \; h" W3 c3 T" ~6 W' b4 G
    建安四年，劉闖立足遼西，根基不穩。
  b. H# \. c* m& g8 W8 D
    當時袁紹氣焰囂張，隨時有可能對劉闖產生威脅，所以劉闖制定下了聯曹抗袁的對策。
4 _% S% k7 s- n7 B
- M- R) D, b" C/ v, \    現在，局勢已經發生變化。
. y6 n/ O; g# L+ [( f
    昔日最為強大的袁紹已經不在，袁尚袁譚非曹操對手，更何況兄弟闔牆，勾心鬥角……在劉闖的記憶當中，袁譚在黎陽遭遇曹操的時候，袁尚念在兄弟之情出兵相救。可是後來，又因為這立嗣之事，主動攻擊袁尚，致使兄弟關係徹底破裂，而後又與曹操結為親家，引狼入室。雖則最後袁譚在曹操圍困鄴城的時候再次反叛，卻最終被曹操誅殺，滿門滅絕。
2 r1 Y0 d+ w2 q7 P! X( F- H$ T1 m
    袁譚此人，不足以與之謀。
9 k! }9 f9 p' V0 Y+ [
: f, M- p; N8 t. j. e    說好聽一點，這個人目光短淺，心胸狹窄。要難聽一點的話，袁譚反覆無常，實乃一小人。
; D* O* f; p; r9 x1 i/ F
    劉闖和袁譚共過事，對袁譚頗為瞭解。

9 l+ p2 p" }1 Z' b. q& b6 i0 L" W5 p    想當初，袁尚被泰山賊圍困，袁譚派劉闖去救援袁尚，卻不與劉闖兵馬。

4 ?( ~. }! a3 L    最終劉闖偷襲般陽，大敗泰山賊。袁譚又因為這件事，對劉闖心生敵意，後來更是百般刁難。

    如此心胸，就算是袁紹把河北交給他，他也休想保住。

    相比之下，劉闖對袁尚的感官，似乎更好一些……

    “聯袁抗曹嗎？”
7 R- Z0 @, v+ z
. K) P! V' _. K+ {    劉闖看了看其他人，見眾人紛紛點頭。
) ~, w) N" _: \1 G# a
/ T' p% P0 ?/ @* i( i: D    毫無疑問，和袁氏合作，共同抗擊曹操，是劉闖目前最佳選擇。

    袁氏兄弟若能抵擋住曹操的攻擊，哪怕是半年時間，劉闖就能夠藉此機會恢復元氣。可問題是，他和袁氏早已反目，袁氏會願意和劉闖合作嗎？這個問題，才是劉闖要考慮的關鍵。

    司馬懿突然道：“主公不必擔心袁氏不從。

    而今的局勢，由不得他袁氏選擇……操賊狼子野心，早有吞併河北之意。袁氏若不與主公聯手，必敗無疑。相信用不得多久，袁氏就會派人前來邀請主公，到時候主公自可與之相談。”
  D3 N! ?& G. J6 H7 A4 Q
    劉闖忍不住笑了！

" d; r' B+ l4 q4 ^+ r$ y; K/ ^    司馬仲達而今終究還不是後來的塚虎，更沒有練成寵辱不驚的本領。

    三國演義中，他和諸葛亮鬥法，諸葛亮送了一件女人的衣服給他，司馬懿卻毫不在意，反而詢問諸葛亮的飲食狀況，從諸葛亮的一些生活細節，便推測出諸葛亮的身體不好，命不久矣。
7 ?) |$ u6 _; J9 B. }, t2 V
    不過現在，他還是年輕氣盛。

* U: l3 {) R* R/ Q5 A0 q( ^7 g    雖執掌黃閣，但還是有些看不得諸葛亮出盡風頭。
, ]5 o  @$ c) z! ?% d+ f# |
6 H$ V. q9 F* q4 f( _    司馬懿如今執掌黃閣，其耳目早已滲透進了鄴城，對鄴城的風吹草都，都可謂是瞭若指掌。
( J) h6 Y5 z: v/ @3 r* k% M+ e. t
  g% Z+ \& T, E& p- _8 R    他這麼說，相信鄴城方面肯定已有了這樣的傳言。
" ^# O6 V7 E7 X5 X. K4 `( r
2 L% h) `- J) Z" \% h; R    司馬懿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劉闖展現他這段時間的成果。
7 R& u) _9 g/ M; \( h3 s
    的確，從遼東之戰開始，司馬懿遠不如諸葛亮那樣出盡風頭。柳城一戰，更被司馬懿以為恥辱。鮮卑人那麼大的動作，他身為黃閣之主，劉闖的耳目，居然事先一點消息都未得到。這絕對是一種失職！司馬懿更因此，而感到羞愧不已……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兩年來司馬懿都埋頭苦心經營黃閣，而今終於是初見成效。這次劉闖相召，也是他彙報成績的時候。

4 ]$ y# C5 b' N, {9 r; J    自從為人父之後，劉闖感覺自己的心境與之從前大有不同。
! g5 I8 ?& o( V( u1 r% ?
    他當然看得出來司馬懿的想法，但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思……
% Q3 D/ ?4 ?6 I1 I
' a: Z4 n7 }  T    劉闖看重諸葛亮，但也需要有人來節制諸葛亮，以免諸葛亮成為歷史上那樣一個權臣。

9 C! c" b+ h) Z, ?0 U    “仲達所言，確有道理。”

    劉闖看了一眼諸葛亮，又朝司馬懿點點頭，“既然決定與袁氏合作，那咱們便要為此而做好準備。

    不過，袁譚不可與之謀，此人志大才疏，目光短淺，反覆無常。
- F9 Z9 Y1 F( v# t
9 O# t- p- D6 ~    仲達可加強對袁三公子的打探，設法把咱們的這個意思傳到他的耳中，讓他主動前來求和。
% O( F8 a9 k0 E. x
    這件事，我們絕不可主動！”

    荀諶也微笑道：“主公有孔明和仲達，倒是相得益彰。”
8 g" f2 j  M6 Y- r3 u9 H2 s
    諸葛亮和司馬懿相視一眼，並沒有任何交流。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5章 新格局（下）2/2

    二人之間雖無深仇大恨，可因為劉闖有意無意的指使，令二人不知不覺便形成了對立格局。
& I$ h' P$ Y# ]: _8 t
6 J) Y) m% U: i- P0 l5 @0 m- s    而今，諸葛亮因車騎將軍掾的身份，與劉闖手下的將領關係不差。
  K, b$ W9 b8 x0 `( A# q) \! z9 x1 T8 s
1 ^- q$ F; ~7 E6 e. [+ k! s5 h" j    而司馬懿則因為執掌黃閣，在麋芳的協助下逐漸淡化陳宮的影響力，也自成一脈……劉闖對兩人之間的比鬥，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兩人競爭。他只要能掌握其中的‘度’，便可以穩定局面。

    ++++++++++++++++++++++++++++++++++++++

    送走諸葛亮眾人之後，劉闖只留下了荀諶。
! s- X& a+ ]0 B7 A
. l3 d, G. M* w) z4 b$ {% V    “丈人，今溫侯坐鎮受降城，塞北鮮卑人也爭鬥不休，你看咱們何時可以進入五原？”

    劉闖早就圖謀五原和朔方兩郡，特別是朔方，地處河套，土地肥沃，更讓劉闖垂涎不已。

; W9 S# n- j7 \3 D    那朔方，原本就是漢室所轄。
, f. E: P- i: ]  `8 l6 T
    當年南匈奴走投無路，歸附漢室，朝廷將河套地區劃給了南匈奴休養生息。
% q* \2 q8 G, e5 f1 v
    劉闖一直希望把朔方奪回來，一來可以作為自己的糧倉牧場，二來也能節制住南匈奴的發展。哪怕南匈奴和劉闖而今是盟友的關係，可劉闖對呼廚泉並不信任，相信呼廚泉也是這樣的心思。南匈奴而今，方經歷一場動盪。左賢王劉豹被殺，雖讓呼廚泉聲威暴漲，但同時也造成了不小的波動。南匈奴現在也處於休養生息之中，可一俟他們恢復元氣，必成禍害。
, ]; F$ C# @& P2 p  i; ~
    荀諶也清楚這一點，更明白劉闖想要奪取朔方的迫切願望。
9 u- }% f, ~+ z5 e: {* {( t& Q
. K0 ?* i% G: f, c/ O6 Y    “孟彥的心思，我清楚。”
9 |7 {7 x+ R7 v
    荀諶想了想，輕聲道：“不過而今還不是和呼廚泉翻臉的時候。

: D& k! e6 C8 z3 s" W    若逼迫太甚，這傢伙很可能會與鮮卑人勾結，到時候反而會造成整個塞北局勢的改變。孟彥現在，需小心維繫塞北局勢。在鮮卑人內鬥不止的情況下，設法割裂南匈奴和鮮卑人的聯繫。

    所以，現在進入朔方，為時尚早。

    不過孟彥可以慢慢向朔方滲透，分批向朔方遷移流民……待時機成熟後，可一舉將南匈奴吞併。”

    荀諶，竟存了吞併南匈奴的想法？
4 S9 `+ c4 U4 d6 Z2 q( K
4 n' M2 W4 g+ {/ R' k7 ~* |( {    這讓劉闖頗為吃驚。但同時又感到非常高興。

    他最怕荀諶會有什麼‘天朝上國’、‘仁德治理天下’的想法。
8 @$ B( D. K4 Q! P' o
5 d6 N/ s; N0 F0 I! Z" x# Q! f" m    不過現在看來，荀諶並非那種腐儒可比，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攻擊性，恐怕比之劉闖更甚。
3 K1 h- b" [/ C' g( I8 o
    “此事，非同小可，需有合適人選進行操作。”
$ O6 ?: A- o, y; J
    “孟彥莫非已有人選？”
/ v- L5 u) e0 p: m  K& y* i- D* |
    “溫侯霸則霸矣。然手段略顯強硬。
7 c+ {- V' J6 a9 s2 x
    他坐鎮受降城，可震懾鮮卑匈奴，但若說到經營，還遠遠不夠。我倒是有幾個合適的人選，請丈人代我選擇。”

1 R$ w' s4 p5 w2 W    “說來聽聽。”

! T% Y7 b! p% L& s) A$ ?    劉闖伸出三個指頭：“陳宮、徐庶、孟公威。”
: y7 \& H( n2 u
    荀諶眉頭一蹙，沉聲道：“公台多智，然少於機變。
- x, e8 M) _- o' E
    他和溫侯相處最久。也最瞭解溫侯之心思，可以配合得當。只是公台性情，和溫侯頗為相近，都是強硬之人，不曉曲直之變，非適合人選。最重要的是，他而今坐鎮平崗，維繫大鮮卑山之安危。更兼顧遼東安危，不可以輕動。所以我以為，公台主持此事，非合適人選。”

    “那元直呢？”
" Z3 g/ t' J0 {! S( H0 U
    “元直手段高明，且機智百出，最為適合。
7 S5 R( w3 e. a* p# C$ [
- ~, b4 N* E( k1 g    只是元直此前在受降城一戰時，已建立威勢……他身份過於敏感。一舉一動都會為呼廚泉所關注，所以也不太適合。我倒是認為，孟公威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一來他聲名不顯，不會為呼廚泉所關注；二來他才幹不俗。也知曉變通之法，進退得當，即便是溫侯也對他稱讚不已。
) O1 I1 `" J+ b( S- t! ^+ B  y
. J6 j9 e. Y- z1 v! f4 n2 Q; R    公威此人，或無運籌帷幄之能，但若說主持朔方之局，卻是最好人選。”
4 b2 g1 v( O: K8 }, [
    按照劉闖最初的想法，徐庶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孟建為輔。

0 [! F. e, r, y9 o) b: y4 c+ K    可是聽荀諶這麼一分析，他也覺得，徐庶的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呼廚泉的警惕，的確不太合適。倒是孟建，才幹和見識都有了。而且在朔方也有些時日，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8 T* ?9 A- T- A# y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使子翼前往，密令於孟建。”
; w& R+ c* o5 h
    “對了，此前蘇威傳信，他已經與張燕取得聯絡……卻不知孟彥你打算如何來解決張燕之事？”
$ i+ B$ G, s" A. o* [
+ _3 {6 A4 g$ d    劉闖眉頭一蹙，露出一絲苦笑。
( w- ~# u& B* Q
    說起來，自從蘇威和他說過張燕的事情之後，劉闖便命司馬懿把張燕的情報彙總過來。

- N0 {9 k) k8 f# K0 A    這張燕本名褚燕，冀州常山真定人氏。

3 A6 l6 r  E, g4 M    黃巾之亂的時候，此人聚合少年為群盜，在山澤之間轉戰。後又在真定聚眾萬人，起兵造反。時博陵人，也是黃巾軍北方大帥張牛角親自招攬張燕，並將之收為義子，悉心調教。張牛角臨死前，叮囑部下，要跟隨張燕，並對他的部下道：“要想活下去，一定要聽從褚燕調派。”

$ L( \- S4 F# B  ~    張牛角死後，張燕感激張牛角的厚待，故而改名張燕。
7 A9 h' Z( [( S9 O1 G  h( _
5 M6 Z" L( }4 s8 J4 o0 `    此人剽悍，敏捷過人，故而黃巾賊多稱之為‘飛燕’，也有人喚他做‘燕帥’。

5 f' j) U3 ?9 y4 x. E& d) ?/ p6 N    根據司馬懿整理的情報，張燕這個人眼光極為毒辣。
2 h: Y) m9 X9 M6 U# X
    黃巾失敗之後，他便知道黃巾沒有前途，故而改黃巾之名，號黑山軍，聚眾百萬之多。後來他還派人前往洛陽，向當時的漢帝，也就是漢靈帝請降。當然，他也是走了十常侍的門路，漢靈帝接受了張燕的請降，還封他為平難中郎將之職。在當時，張燕已經算不得盜匪山賊。

    可惜，隨著董卓入朝，天下大亂。
$ v0 l# d7 X2 [
3 e7 n7 R; d9 H3 L+ }' h    二十二路諸侯起兵討伐董卓的時候，張燕也曾率部前往。
) q$ B$ Q  b& D  z
    可由於他當年走的是十常侍門路，所以他那個平難中郎將的職務，並不被諸侯所接受，更極為排斥。
& U/ ]" [: y3 L$ O- r- L8 d* ?
3 L3 X& ^" K' X8 a4 F5 [4 E, ]    張燕無奈之下，只得離開聯軍，返回河北。
6 n8 i) b6 h+ N+ i+ [' b
, F& K' ^$ J1 A" y: |    袁紹奪取冀州後，雄踞河北。

    他因為先後和于毒等人為敵，所以對黑山軍更極為反感。並且在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的時候，與呂布聯手和張燕在常山展開激戰。雙方苦戰十餘日，張燕死傷甚重，而袁紹軍同樣疲憊不堪，最終只能雙方罷兵撤走。張燕為避免和袁紹再起衝突，於是退出冀州。

    他率主力大軍。屯駐上黨發鳩山，並將發鳩山、羊頭山、乃至天井關一線完全掌控起來，可毫不費力的進出河內、太原、常山各郡，其聲勢非但不減，部曲反而增加至一百五十餘萬。
5 m) B9 R' r# Y- I; c
  {2 |: n! l+ v  J    再後來，張燕又和公孫瓚聯盟。還派出大將杜長協助公孫瓚對抗袁紹。
/ w3 u" u5 j5 t  q- |$ F# @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袁紹格外憤怒，加強了對黑山軍的清剿。隨著公孫瓚敗亡，張燕也損失慘重，不再似之前那樣鋒芒畢露。

    可誰都知道，張燕的實力猶在。
5 D( f; F, w1 D' r
    雖然他表現的非常低調，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傢伙擁有影響整個北方的實力，不可以不防。
% x0 O  T( I* X0 _% y  |3 a* X
! F( H5 \! y) m& R! |    劉闖對張燕手中那百萬流民可謂垂涎三尺，同時他對張燕的才幹，更敬佩不已。

" [2 n! a5 P) S) N. x- A- U! Y    劉闖自認，換做自己的話，未必能夠如張燕做的更好。

    更重要的是，張燕手裡百萬黑山軍，幾乎已經比肩於整個并州的在籍人口。甚至還略有超出。

    如果這百萬黑山能遷入并州，那麼劉闖在塞北的力量必然大增，甚至可以無懼於那該死的呼廚泉……可問題是，張燕在經歷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對諸侯頗有牴觸。不過劉闖還知道，歷史上張燕最終是歸附了曹操，並且對張燕極為看重。令他坐鎮并州，使得南匈奴臣服。
' F$ A1 I; m9 b! T) ~
    而使得張燕歸附曹操的原因，則是因為曹操攻佔鄴城，一統北方格局顯現。

    若劉闖想要得到張燕的投效。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力量。
' z. W% ]. t4 K
' Q+ d- k4 [' v7 ?% H- P    這也是讓劉闖感到頭疼的主要原因，想要讓張燕歸降，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 H# _. e0 ~6 D* l8 d  E
    “丈人，此事我尚未有決斷，還請丈人告之。”
- X/ \/ X  R1 `) L2 q) d( |
: b$ K- M0 `9 e1 A& B' Q5 W& Q    荀諶笑道：“想來孟彥也並非沒有頭緒，若要張燕歸降，必須要拿出能夠讓他臣服的實力才成。

/ U) O2 F1 ?* w    今孟彥橫掃幽州，虎視并州，大勢已成……若張燕無意歸降，便不會通過蘇威傳話。既然他有傳話，就說明他也正在猶豫。現在的情況，就看孟彥你有多大的魄力，更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只要孟彥你能再接再厲，展現出足夠的力量，張燕歸降於你，也並非一件難事。

* J! u8 o# m0 x/ ?& m6 b! T  P    若孟彥你放心，便由我來負責此事。
0 m/ T+ s$ H3 k% e" m! b. S
) j$ @; b5 s$ q( `( h    我會和張燕徐徐接觸，相信這隻‘飛燕’，怎地也要給我幾分薄面。”

    其實，從當年張燕願意歸附漢室，聽從漢靈帝封賞就可以看出，他對漢室還存有幾分親近之意，也願意為漢室效力。

' p$ I) b# Z* T6 g    劉闖，大漢皇叔，有著先天優勢。
# r! T8 M  G/ i3 Q; e7 ^
    他現在坐擁幽州，更雄霸塞北，從某些方面來說，兩人之間已不可避免要產生交集。

    這第三點，張燕素來敬重名士，而荀諶的名望在河北，絕對非同等閒。想當初，黑山軍另一個頭領于毒被殺之後，荀諶便向袁紹獻策，要招安張燕。可袁紹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你讓他對那些名士望族持有敬意還好，可若要他向一個黃巾賊出身的山賊低頭，卻萬萬不可能。

    於是，袁紹採取了強硬的姿態，試圖讓張燕低頭。

  V" m( E7 Y  o8 ?' u    但哪怕袁紹和呂布聯手，也未能真正的戰敗張燕，更使得張燕和袁紹最終成為對手……
, w. }) p, x7 f3 r3 N5 d! j# O
, ~, R, ?4 e6 h    荀諶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用懷柔的手段，招安張燕。
; K. T9 d8 g6 z/ ^1 f4 n9 T& X% {& m
/ N6 X& M, A# |9 T* |& h* c    劉闖也贊同荀諶的這個主意……想要招降張燕，絕不是短期可以成功的事情。
7 [* Q; q' ?! n
; \+ f" o# F: o    這需要有一個漫長的過程，一方面要使張燕打消對劉闖的敵意，另一方面也要讓張燕感受到劉闖的強勢。雙管齊下，方可招撫成功。而想要做成這件事情，荀諶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2 x( d: v3 @; t) g
/ s6 J$ L7 j$ z! G; D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丈人！”
+ M5 c) V$ {. F: r& }& V4 Y7 D
    劉闖向荀諶一揖，也算是將這件事交付給了荀諶來處理。

9 x7 C) c. i. p  e  P( ]" u    他非常清楚，招降張燕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他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如何與袁尚聯合。
: S3 X' ]: Z$ n; j5 x% \- E0 \
3 p! i8 \" H  p" p    ++++++++++++++++++++++++++++++++++++++++++++++++

    送走荀諶，天色已晚。
) R7 n6 E) ]  W
    劉闖邁步行出書房，在花園中漫步。

    一場大雪，令這涿縣的花園中銀裝素裹，雖高潔端莊，卻又透出幾分寂寥之氣。

    遠處，從房間裡傳來隱約的歡聲笑語。麋繯等人正在說笑，也讓劉闖的心情似乎好轉許多。

    突然，他停下腳步。
# ^  ]6 \0 o& @6 H' s2 R3 \: e+ p0 W; D, U
: ?- i- }& x( @' r! [' l/ S$ D0 W    花園中有一個婀娜身影，正立於一簇火紅梅花旁邊。

# Y( r# B, g2 t" _4 Y1 ?    她背向劉闖，身著一身紅色衣裙，與那一簇紅梅相得益彰，雪地中更增添幾分嬌艷之氣……
! `0 v7 V/ L! A( \7 c
$ @" T- e& D- i    她，好像有心事，纖手輕撫花朵。

    不知為何，劉闖心中突然閃過一首詩詞，脫口而出道：“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那雪地中的精靈，突然一顫，好像受驚了的小鹿，連忙低著頭跑開

, J, Q8 X/ y/ H, s( {' P! i1 V9 |1 O( s    劉闖卻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認出那女子的身份，赫然正是那後世因曹子建一篇《洛神賦》而為人們所知的洛神甄宓。

    說起來，甄氏歸附劉闖已一年之久，雖然甄家一直希望能夠讓甄宓嫁給劉闖，可劉闖忙於征戰，甄家也沒有機會商議此事。不過，麋繯卻沒有讓甄宓回家，而是把她留在劉府之中。

    就這樣，甄宓雖然沒有嫁給劉闖，可是所有人眼中，甄宓便是劉府中人。

    劉闖不知道麋繯是怎麼想，他此前雖對甄宓驚艷無比，卻並未考慮太多……可就在剛才，他卻怦然心動。看著甄宓離去的背影，劉闖不禁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暗自點頭不已……

5 o+ F* H9 Q) [6 M" E# L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從甄宓身上，轉移到了另外一名女子的身上。
7 b( F1 @7 M0 h
- [0 f5 R( e) y7 c$ J; V; Y    此前顧雍曾委託他解救蔡邕之女蔡琰，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蔡文姬。只當在當時，劉闖得知蔡文姬在左賢王劉豹的帳中，一直存有顧慮。可現在，劉豹已死，似乎是時候請蔡文姬歸漢。

/ c( ]3 q% F% F6 t& T    想到這裡，劉闖眉頭輕蹙。

0 Q/ S. a( l9 f" t5 E" U    他轉身回到書房，命李逸風把徐庶找來。

: T9 e/ p+ D8 N    “元直，此前陸遜受顧雍之托，讓我幫忙尋找蔡邕之女蔡琰的下落。
" P* D3 C# I1 k9 V+ C; a$ o5 f0 @
4 {9 @/ s! y; K$ w" G5 ^4 j. K    當時我已打探到，蔡琰為劉豹收入帳下，並且已有一子一女……那時候我實力尚不足以讓南匈奴低頭，所以只能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而今劉豹已死，呼廚泉也吞併了劉豹的部曲。

    昔日蔡大家之女，實不宜再流落塞北。

    過些日子便是新年，我打算請你辛苦一遭，前往南單于庭拜訪呼廚泉，請他交換蔡邕之女。”

8 x+ B+ ^6 U+ k( Z% A" Q    徐庶當然知道蔡邕是誰，所以聽聞劉闖的話語之後，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

+ ~9 A. ]  U" m- \    “主公放心，庶定當請蔡娘子安然歸漢。”
3 p, Z% `6 K2 _6 l* M. U

9 ^% l0 v) h' y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6章 兵戎將起（上）1/2
8 g/ |9 b% ]7 }% b) {5 O% L7 r- n+ }
      “夫君，那匈奴單于，果然會放蔡大家歸漢嗎？”

+ I8 w! W2 v; b2 a! d7 z    是夜，孩子們已經睡下，劉闖和麋繯諸葛玲三人圍聚在屋中。
5 E/ T5 M! f9 Q, T  s. _* f
6 \' D! ]& p7 f3 L    諸葛玲取出劉勇從嶺南送來的茶葉，用劉闖設計出來的茶具沖泡，屋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

% a" j* M5 D3 i  k    重生前，劉闖便酷愛飲茶。
# E* ~7 H" u; A7 L& Q3 `! \
    他喜歡茶道，甚至跑去杭州找那炒茶的師父學習炒製茶葉的方法。
+ S( [' J5 t# a( S) R
' b4 u( G$ y9 o4 O; Y; `6 _    只可惜在東漢末年，人們似乎還沒有飲茶的習慣。雖然不少地方生產茶葉，但並不為人重視。隨著劉闖的勢力擴張，手下麋、甄、蘇、張四大商賈為他奔走，獲取茶葉並非一樁難事。再後來，劉闖著人炒製茶葉，在經過反覆試驗後，孤竹城終於成功的研製出炒茶之法。
! L- H/ X  t" B% r) i6 g/ j/ s3 q' U
    這也讓劉闖萬分欣喜，閒來無事的時候，便會品嚐一番……

    諸葛玲也染上了飲茶的習慣，甚至比之劉闖更加痴迷。
! j7 h8 k3 |6 G; l. n0 ?# B. o; z
    為此，劉闖專門找工匠打造出百套茶具，除了用以贈送他人之外，更多是留在家中供諸葛玲把玩。

    劉闖品了一口茶湯，便笑道：“夫人不必擔心。

    呼廚泉雖掌了南匈奴大權，可由於此前劉豹等人被殺，令他也有些焦頭爛額。他現在正需我支持，斷然不會為一女子與我反目。更何況，蔡大家是劉豹妻室，劉豹已死，與他何干？”
) G$ {) l3 ^8 |+ G" F, I+ A( S
) m! K2 Q6 q! D5 l* L1 Y    麋繯對蔡琰不甚瞭解，但諸葛玲卻對蔡琰敬佩有加。
, x- x8 C* m. `: M' @2 F/ w
1 g7 l1 S  p  g% u: t8 k2 k5 x1 B5 l1 {    想當年，諸葛玲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蔡琰便是聞名天下的才女。為許多名士所稱讚。諸葛玲的叔父諸葛玄在琅琊郡也是小有名氣。對蔡琰更是讚不絕口。使得諸葛玲留下深刻印象。

    聽聞劉闖要迎回蔡文姬，諸葛玲自然萬分高興。
) t' L2 R6 v: Q1 P- Y! ]
    那模樣，活脫脫好像後世的追星族，著實讓劉闖好一番調笑。
1 f! J0 ]  i) e! @( {
0 ?: k+ t) l2 E9 @    不過，諸葛玲卻不在意，反而嗔怪道：“蔡大家才學過人，夫君便是救她回來，絕不可怠慢。

    只是。你真要送蔡大家去江東嗎？”

    “這個……我倒是還沒有想好。”

    劉闖印象中，歷史上的蔡文姬，似乎和顧雍一直沒有什麼交集。哪怕後來顧雍為東吳丞相，蔡文姬也是留在了北方。若不是顧雍托陸遜轉告，劉闖甚至不清楚，兩人之間還有關係。
0 t' A4 _* @, R+ y2 d9 S
    所以，對於是否送蔡文姬去江東，劉闖也沒有主意。
- J( q$ R4 d" d5 b+ w- m
    諸葛玲突然提起此事，倒是讓劉闖心中一動，忙開口問道：“夫人以為。是否當送蔡娘子去江東呢？”

    “此事，夫君最好是和義父商議。”

. H1 a3 d1 R/ z5 \. E    劉闖頓時一拍額頭：是啊。這件事最好還是先與鄭玄商議，再做決定。

  O. Z3 F- w7 i0 u5 _. C+ N4 z    蔡邕是和鄭玄齊名的人物，更是同時代的俊傑。劉闖並不清楚二人之間的關係，但想必還是有些交集。想想看，而今和鄭玄同一時代的人物，已所剩無幾。即便是管寧胡昭等人，與鄭玄始終錯了時代。蔡文姬既然是蔡邕之女，把她從異域迎回，自然要和鄭玄商討一回。
9 U5 B3 t' n0 z( d, C7 J
    “對了，這件事夫君別忘了告訴文舉先生。”
. l  b- W6 @4 K) f6 F
" s' ^9 b% v1 z0 Q5 g: e9 V3 {  `) T    “嗯？”

    劉闖愕然看著諸葛玲，心中更是不解。

+ X& J6 w# x! b( w" w7 Q    我迎回蔡文姬，通稟鄭玄是因為鄭玄和蔡邕為同時代的人物，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孔融……好像沒聽說孔融和蔡邕有什麼關係吧。

    諸葛玲忍不住笑道：“夫君難道不知，蔡大家尚有一妹，便嫁給了平陽羊衜。

( B" w$ [1 v# g/ b# {. G    而羊衜的前妻，則是文舉先生的女兒，並且和羊衜誕下一子。只是後來孔娘子病故，羊衜才娶了蔡大家的妹妹……說起來，蔡娘子是蔡大家而今世上唯一的親人，而文舉先生更視羊衜為己出。兩家關係很密切，蔡娘子歸漢，文舉先生定會關心，你又怎能不與他知曉呢？”
& Y8 ?- k2 f% C1 ^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4 L4 P% v1 }# S- J, Y
6 a0 o% X% d9 z: ~4 }    劉闖聽得有些迷糊，但大體上還是明白，孔融恐怕也很關心蔡文姬。
$ l. s" M+ D9 O5 \2 h& b: Y+ \
    他想了想，輕輕拍打額頭，“羊衜何人？”

    他是真不太清楚這羊衜的身份和來歷，印象中更毫無此人的記憶。

9 n' D8 }- A% w; [9 t  r% }    諸葛玲道：“說起這羊衜，也是名門之後。
" i8 F3 c" A" F: r6 x) g7 u, \
    羊家在泰山平陽縣，乃累世望族。羊衜表字子路，他的父親羊續，曾為南陽太守，在當地享有聲名。只是羊續死後，羊家有些沒落。不過在泰山郡，特別是平陽縣，依舊享有盛名。”
# H/ T- N8 I/ @4 ~6 Y
    “夫人，你怎知道這些？”

5 Z4 p' F5 V8 Q9 B; D    諸葛玲露出黯然之色，“夫君莫非忘了，家父曾為泰山郡丞。”

7 a8 d# d( S8 {% f  c( S    “哦！”

- {2 N( Y9 p9 X+ x    劉闖頓時醒悟過來，諸葛玲的父親諸葛珪曾經是泰山郡丞，而羊家是泰山郡的名門望族，羊續更是當朝兩千石大員，諸葛玲知道羊家的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 r7 J3 ?- z2 ^8 C) x( N; b4 ~5 A
1 f, A1 r: B. J/ c( a2 Q4 f2 [    “若是這樣，的確是應該告之文舉先生。”
' `' }$ @1 }* x2 P
    說到這裡，劉闖突然扭頭道：“繯繯，我黃昏時在花園中偶遇甄家娘子。
5 @+ u0 C+ B$ ]# ?
$ c  M5 z  x  h& P    我之前已經說過，可以讓甄娘子回去。為何她還在家中？而且我遇到她的時候，她似乎悶悶不樂。
1 k; A8 {) [  N$ T4 f9 l( A
- F3 F; R4 p! J    若沒什麼事，便讓她回家吧。”

. p0 X1 @2 E8 A1 o$ K0 |  k! P0 a    哪知道，麋繯卻給了他一個白眼。
# u6 {2 U# V1 W  a8 h
    “夫君你說的好輕鬆，你可想過沒有，當初公台先生把甄娘子擄來，所有人都以為她失身於你。你讓她回去，她又當如何自處？更不要說，甄家之所以投效，也有甄娘子的原因在裡面。你怎不想想，若是讓甄娘子回去的話，甄家顏面何存？我若不收留她，她能去何處？”

    “這個……”
) b. l1 Y7 _& a
+ a7 h$ r. q  t. R7 t! O& \; B/ c    劉闖腦海中，又不禁浮現出那雪地中的紅衣精靈，心神一顫。
* d' Q* @  |3 B0 [) r
; I8 Q% }" g' r    麋繯道：“夫君你若真可憐她，便娶她過門就是，給她一個名份。遠勝於這般心中掛念。”
6 E& z2 `% |; X. ]
    “我沒有！”

+ C* Q6 q. ^/ _! m1 h. d4 Y    哪知道這話出口。卻引來麋繯和諸葛玲兩人的白眼。

    就算是劉闖自己。也覺得這話出口，似乎略有些虧心……
* L  i* P) P/ R7 R& g* d& n
4 Q* L  X: d! E$ V! n    “左右已經成這樣子，夫君而今貴為皇叔，又為一方諸侯，便娶了甄娘子也算不得過分。”

1 ^2 {; G* ^6 g+ w% y- d4 b    “可是……”

0 r5 X- v8 T- V$ j  j# i8 e& ]    “反正這件事，妾身開不得口。

    如果真要讓甄娘子回去，怕最後會是一場慘劇。”

* k* r8 T6 i9 t( Z5 Q    劉闖不禁，默然……
  B/ W$ }$ ^4 e) Y8 }
    ++++++++++++++++++++++++++++++++++++++++++++
5 m& e; Z2 y" k; ^, a; m' v
- k& B! X7 P( I3 S! H    劉闖不開口。卻不代表他不同意。
2 J! v* _2 S& u5 _4 j
    事實上面對甄宓這樣一個有‘洛神’美譽的女人，是男人就無法抵擋她的風情。
' ?$ H; b; j: k
    不過這件事他卻不適宜出面，自有麋繯和諸葛玲負責打理。說起來，荀旦和曹憲都是平妻，但畢竟她二人年紀太小，特別是荀旦，基本上還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所以家中事務基本上是麋繯一手掌控，諸葛玲一旁輔佐。還別說，這兩個女人倒是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

9 x& ?% J! i# V    劉闖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是蔡文姬的安排。
5 ^! T( D& g- U4 F0 V
7 Z+ `# A3 K" M0 r    “昭姬絕不可往江東！”
" y4 _: p. u4 q
' b# T9 B- X4 b; w    哪知道，劉闖剛一提出。想要把蔡文姬送去江東，就惹來鄭玄和孔融的激烈反對。
4 o3 g8 h2 i6 |" I
5 g  w6 r1 u5 _3 E2 \! w! q. z    “孟彥，我並非古板之人，也不是說，昭姬不能嫁人。
/ o$ a8 I( F9 a) f% a7 Q" ?. A
    只是這件事，絕不可由你來做，若不然只能平白得罪了人……不管怎樣，昭姬曾嫁於河東衛仲道，是衛家的媳婦。哪怕她後來反出衛家，但名義上依舊和衛家有不同尋常的關聯。
7 F/ i- u( i6 {& M( F8 o3 P
    衛家乃河東望族，孟彥將來說不得需衛家諸多幫襯。
! W/ ?7 T  k5 g+ j7 D  H
  Q* q) d7 u! n    若你把昭姬送去江東，弄個不好便會惹來衛家的仇視，甚至會與你為敵……而今你坐擁幽州，雄踞塞北，看似強大，實則根基仍不穩固。似這些名門望族，還是儘量交好為上，切不可輕易得罪。你迎昭姬歸漢是一件好事，但除此之外，你最好不要有動作，且看情況再定。
. w- P9 J3 S# C7 F- l/ }) M
    另外，你迎回昭姬的事情，我派人通知伯儒，讓他衛家也好承你這份情誼……但不管怎樣，此事和顧雍無關。”

    劉闖那想到，這裡面還有如此多的周折。

6 G6 K0 e, X5 H    在他的印象當中，歷史上蔡文姬歸漢之後，曹操也把她許配了人家，好像衛家並沒有跳出來反對。
! t1 w7 E1 P& o/ [. g! j& }+ b- U& I
    可事上，曹操迎回蔡文姬的時候，他已貴為丞相。
) y: A: V; `- ]! G2 }# K+ X
: E/ b3 m; }8 P: n2 i* J. C    手中大權在握，根基已穩。
$ f+ x. ?6 x9 O+ K; R0 B
1 K! b$ [/ u8 h    當時衛家的家主衛覬，也在曹操手底下討生活。在那種情況下，衛家人自然不可能有怨言……
6 o4 l" `" b0 e, ]
    但劉闖不一樣，他的威望遠比不得曹操，更不要說根基更不夠穩固。
7 l5 p( W, }" `5 c
    這種情況治下得罪了河東望族，對他絕無任何好處。
, A. ?' H2 O6 _+ A9 b$ m/ _5 V6 Q
    劉闖哪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只是鄭玄這麼說，他自然也不好再開口。倒是一旁的孔融，突然間眼珠子一轉，“昭姬才思敏捷，博覽群書。
, q! ]0 b+ }" ^
    伯喈在世時，曾藏書萬卷，不泛孤本和珍本。可惜長安動盪，伯喈身亡，以至於許多典籍損毀。昭姬歸漢，若沒有其他的去處，不如先搬來孤竹城，也能夠幫襯一下我們這些老朽。”
" u/ c$ {. }) G
* T! j, J, _6 K+ ~$ l. ?    孔融這建議，立刻得到鄭玄的贊同。

' G9 z# a; n' s( N. {8 c+ q+ a    對此，劉闖倒是不甚在意，若蔡文姬能夠留在孤竹城，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7 a$ l8 n0 P: A& h1 N# T& `- |+ `
    “對了，昭姬歸漢，孤苦無依。
- ^" X/ }- {3 B$ ?
    她這世上只有一個妹妹，而今嫁於子路，居於平陽。

( E7 n. P8 D# t- @; e* W    依我看，不如我書信一封與子路，讓他帶著貞姬來幽州……子路頗有才幹，與其在家中虛度光陰，倒不如讓他前來幽州，也能為皇叔分擔一些憂慮。康成公，你以為這樣安排，如何？”
& x) j: ]3 ?3 V8 ?" I
2 c" ^" k3 Y* C6 e" d# a( P$ I    鄭玄聞聽大笑，指著孔融連連搖頭。

4 V2 c7 }6 {; I, L    “你這老貨，心疼女婿，與為他籌謀便是了，哪兒來這許多的周章？”
+ r8 h7 i5 n, \1 U
* ^7 [2 h7 F. c0 d  E    孔融被鄭玄識破了用意，卻毫無羞愧之色，反而昂著頭嘿嘿直笑，顯得格外得意。

  x4 _% n. x9 N4 U( N% g    羊衜是誰？

    劉闖並不是很在意。

/ d* v( x6 O0 e: @5 K1 {) Q6 e    不過想來孔融如此推崇，而鄭玄也沒有阻止，應該是有些本事。劉闖現在，可說是急需人才。頂級謀士有諸葛亮司馬懿徐庶等人足矣，可是基層人才，卻屈指可數。若非手中無人，劉闖說不定早就把步騭給調回身邊。畢竟跟隨劉闖最久，很多事情配合起來更加的輕鬆。
& j" i8 ]0 B6 k: d+ U$ k3 g
    若還是不成，就讓羊衜去南山書院做個教諭，總不至於薄了孔融的顏面……
. d  h1 E, u3 c4 q7 I( h
1 q3 q+ J  a3 j( o# X8 Q    直到後來，劉闖從鄭玄口中才知道了孔融為何如此熱情推薦羊衜的真實原因。

( ?9 j: B, R6 w6 z    孔融的女兒嫁給羊衜之後，生下一子名叫羊發。孔融女兒過世後，羊衜續絃娶了蔡貞姬，也就是蔡文姬的妹妹，蔡邕的二女兒。蔡貞姬嫁給羊衜不久後，也生下一子，名叫羊承。建安五年，泰山郡發生疫情，羊發和羊承一病不起。時羊家破敗，家道沒落，頗有些貧寒。

: Z8 j0 Q! {& g+ _0 d- c6 O8 s- ^5 ]    蔡貞姬無力照顧兩個孩子，無奈之下選擇了羊發為主。
; r; {- A2 h* q' _' [. j
    結果，羊發的病好了，羊承卻因為年幼體弱而亡。從這個時代的現實情況來看，蔡貞姬的選擇並無錯誤。羊發年紀大，身體的抗疫能力比羊承強。如果蔡貞姬分散精力，很可能是兩個孩子都無法活下來。所以她選擇了照顧羊發，而忽視了年幼體弱的羊承，也在情理中。
3 g" c$ x% ~! O3 H9 _9 L+ x
# W; C& c0 X1 L, E6 p% G    只是，羊承畢竟是蔡貞姬的親生骨肉。

    羊承一死，蔡貞姬有些恍惚，魂不守舍……

; h( k: O5 `3 ]    加之大疫過後，平陽破敗，人心惶惶。羊衜此時的名聲尚不顯赫，家道有中落，以至於生活艱難。
  `4 i/ l5 @2 X1 E' {+ k
$ }% `5 k# Y( R    他倒是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在信中與孔融訴說了一番心中苦悶。
. `$ @8 ?) N% _7 _1 z1 |: N
    在羊衜看來，幽州苦寒，孔融在遼西的日子怕也不太好過。可他又怎知道，劉闖對南山書院的支持力度？別的不說，有鄭玄坐鎮孤竹城，足以保證南山書院的生活，不會太過艱苦。

7 i) D' C# Q! b  a5 t    哪怕劉闖對外鏖戰不止，整個幽州傾力支持的時候，南山書院的物資和生活始終未受影響。

2 n. R" I& x1 U- j$ y    孔融對這個女婿，非常喜愛。

- {5 F7 O5 G. D5 N: y7 p. r3 n    哪怕女兒早已經過世，卻依舊不改他對羊衜的關懷。

    得知平陽疫情餘波未平，羊衜生活艱難的消息之後，孔融就動了心思，想要幫襯羊衜一把。不為別的，羊發是孔融的親外孫。蔡貞姬為照顧他的外孫，而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份情意孔融牢記在心。蔡貞姬留在平陽，睹物思人會更加痛苦，倒不如離開平陽散散心……

8 o7 g+ Z! Q7 ^8 ^9 ^    只是，孔融這個想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與劉闖說明。
+ B' ~' ]* V& b+ Q/ P  h7 D1 z
    也是劉闖太過忙碌，出兵幽州以來戰事不止，讓孔融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劉闖。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意思：幽州戰事未止的時候，劉闖前途未卜。那時候把羊衜找來，未必是一個最佳選擇。自己已經搭上劉闖這艘船，萬一發生意外，很可能會把女婿一家也搭進去。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冀州風雲動 第316章 兵戎將起（下）2/2

    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
1 n: ~) R0 B/ m- H
    伴隨著劉闖雄踞塞北，坐擁幽州，虎視並、冀，逐鹿中原之勢已顯露無疑。

: w, G5 U) z9 ?( k4 H8 {2 S) L    孔融當初投奔劉闖，更多是響應鄭玄號召，編撰四庫全書。但隨著他在劉闖身邊日久，特別是劉闖在遼西立足之後，孔融便覺察到，劉闖常有神來之筆，料事如神。雖然兩次袁曹之戰中，劉闖看似賭博一樣的做出選擇，但不管怎樣，他賭贏了！這更說明，劉闖氣運在身。

    人常說，雪中送炭難，可錦上添花卻很容易。
8 |9 h5 X0 }8 g/ ^' h" r) O
    劉闖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擁有涿鹿中原，中興漢室的能力，那麼孔融這心思也就隨之活泛。
( ?5 t5 W) s, o( g! n
    但孔融老妻亡故，只留下一女，也因病過世。
; G, n" @- Z$ o0 w) M  h
    後來到不其後，在管寧的幫助下又娶了一個當地名門之女，在建安四年生下一子後，又在今年中生下一女。長子而今，年方兩歲，幼女尚在襁褓之中，他也不可能把兒女推薦給劉闖。但孔融視羊衜如子，所以便向劉闖推薦羊衜前來，也算是為日後謀劃，為兒女做鋪墊。

" ]4 c4 \3 s5 s+ w- h    從這一方面而言，也說明了劉闖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
. l. N, H! K6 {2 w) i5 |6 v2 j
8 L! W, w+ n: K; S1 g: D    此前劉闖手中招攬了一大批人才，但大都是寒門士子，亦或者因家道破落投奔。不過更多的，還是劉闖依靠血緣關係而獲得的人才。可是似孔融這樣主動舉薦親人的現象，著實不多。

& c( m5 _1 X* F" d    別的不說，南山書院中不泛名門子弟，可是大都還處於觀望。
" O: ]2 h% z2 ~
    以至於書院中學子甚多。但真正出來幫助劉闖的人。卻屈指可數……鄭玄的弟子崔州平、王經、徐邈；胡昭的弟子周奇……其中。崔州平更多是實習，還算不得是真正為劉闖效力。
3 |/ E9 g& s6 }$ a
    “文舉此次舉薦子路，為孟彥算是打開了局面。”
: @' n. D1 x7 l  d0 m
    這是一種承認。
* K# S% ~, f& ]( A& `  E
/ `: b0 v" }0 R6 N    鄭玄笑著對劉闖解釋一番後，也露出一抹快活之色。

    “老大人，今燕京已初見規模，我欲請大兄為燕京令，不知可否？”

    這幾年，鄭玄之子鄭仁一直待在孤竹城。
/ t7 ]0 {" ?( E
4 G7 e5 f7 `1 f& I    對鄭仁的才幹。劉闖已經有了深刻瞭解……這是一個能腳踏實地做事，而且極為剛直之人。
! n& c) n' m! v, T* m! q  n7 U
    所以，劉闖便有了提拔鄭仁之意。
" a* d' K$ U( r
0 z" m7 A2 A& M% O    一來鄭仁確有才幹，其治下孤竹城包涵了書院和工坊，可以說是一個集教育和工業為一體的城市。鄭仁埋首孤竹城三載，將這個最初不過幾千人的小城，發展為而今已有近三萬人的縣城規模。在他的治下，孤竹城可謂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非常興旺。據說。鄭仁正準備擴大孤竹城規模，並且在距離孤竹城東北三十里處。建造一個坊市，來加強商業往來。
2 V& Q, |# o& x3 V% V
- B* k( R& q  D& f/ u    這一切，無不說明了鄭仁的才學。

' ?. t# ~8 O2 N: ~; t    當然這第二點，也是想要感謝鄭玄這些年來的支持。

    當初如果沒有鄭玄挺身而出，劉闖決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而在劉闖決意棄北海和東萊二郡的時候，也是鄭玄義無反顧的站出來，幫他遊說孔融胡昭等人，隨劉闖來到這苦寒遼西。

    雖說劉闖沒有任何怠慢之處，但沒有鄭玄的支持，他也不可能發展到而今的地步。
9 m, K* K2 h; T) I  b
  E, \3 }$ K& w) L    內心中，劉闖一直非常感激鄭玄，卻無回報的機會。

    鄭玄內心強大，無慾自剛。
3 s, ~3 [  U  \' h
    此前劉闖立足未穩，也不願讓鄭仁涉入太深。
' n* i( P4 x2 C9 I$ e, k1 ^
    而今，他也算是打下了基業，便想要回報鄭玄。而最好的方式，便是提拔鄭仁。相信鄭玄也不會拒絕。
0 P/ r- M+ F2 {# {7 q/ H: \3 M
    這個時代的大儒，還沒有後世那種矯情。

    鄭玄當然清楚那燕京的重要，在很長一段時間，燕京說不得會成為整個北方的政治和經濟中心。若鄭仁為燕京令，便等於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從最初游離於核心層邊緣，而變為劉闖的心腹。劉闖的想法，鄭玄當然知道。但他卻不會插手，因為他相信劉闖心中，早有安排。
9 r) u/ C& }3 T. h& B
4 P* G$ k/ B0 i! r% ~$ t5 j    “益恩若為燕京令，倒也適合。”

    鄭玄才不會推三阻四，自己兒子的本領自己清楚，有道是舉賢不避親，我又何必去遮遮掩掩？
0 L) S) a, W7 D4 ~: R* _6 t; M
    “老大人，不如一同前往燕京。

8 [) W: X7 [5 g- E: o    如此可以與大兄團圓，而且我也想在燕京再開設一個書院，老大人正好坐鎮。”
3 Y0 `0 p4 J" o2 Y: {. O; n5 r& ~! @. M
6 Q- s) f" Y: B' X% B    鄭玄醉心於教育，劉闖當然知道。

% r; K0 W3 `- y  V. d% R    可他沒想到鄭玄卻搖頭拒絕，“燕京書院開設，聲勢定強於孤竹城。
4 n+ |+ y* Q+ n& a# d  o
    說實話，孤竹城更適合純粹的研究，教書育人……我已老朽，實不願再去操勞。孟彥若想在燕京開設書院，我便不參與其中。不過我可以為你推薦兩人，幼安和根矩才是合適人選。”
- T/ j1 ]: \2 i- E8 o. O8 ?
    管寧、邴原？

7 ^+ T8 V; L+ }" G( [$ I7 [    劉闖想了想，也頗為贊成。

    這兩人本就是聞名天下的名士，這幾年名鄭玄副手，實則南山書院的一切，都是由他二人操辦。
. K% G6 x  ?1 Q% M: I; k
    南山書院的格局，終究是小了些。

3 p' G+ a# z9 U# N3 ]    若管寧和邴原願意接受燕京書院，的確是最為適合。
; }, u( Y9 j* w0 r6 k/ |" x6 A9 ]; D' ]
    劉闖當下也不強求，鄭玄更沒有再談論此事。

    眼見著年關將至，涿郡縣城裡熱鬧非凡。

4 g) `' B" L" [% G! N  `% G    鄭玄突然道：“孟彥，來年可還要興兵戎之事？”

/ b% e6 X3 B( I8 @, @: h* O0 ?4 r    劉闖一怔，輕輕搖頭道：“而今幽州上下勞頓，已疲憊不堪。
, F7 c$ a- {7 N6 F' q
    若再起兵戎之事，恐怕會使得幽州本就不甚牢固的根基壞掉……所以，開春以後，我欲鼓勵農耕蠶桑等事務，至少在入秋之前，不會再有兵禍發生。也算是為幽州父老，求喘息之機。”
# [- B1 ~1 Y9 @5 [. L) c
% u' s  o1 T( c2 K" T7 A, Y    鄭玄眼睛一瞇，輕聲道：“如此說來，你欲和袁尚聯合？”
8 h* c1 I) r0 N
5 ~! I2 g' \; ~- P    劉闖聽了一驚，詫異向鄭玄看去。

    聯袁抗曹的決策，才剛剛決定下來，劉闖內部除少數幾人知曉外。並未傳於他人。

    不過。劉闖旋即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鄭玄是何等人物？人老成精……這種事情。只要有個蛛絲馬跡，他就能猜出端倪。

; A7 Y$ ^" H" E& g/ y- \    果然，鄭玄笑道：“你莫吃驚，這件事我也是剛猜到。
2 C: A6 D. F  C+ W! d7 Q* H
    若不是你說要在秋後用兵，我未必能看出端倪。這樣也好，兩年征伐……幽州實已不堪重負。我聽說你準備吸納五十萬流民，確是一件好事。幽州人口確少了些，難與曹操相爭。
' [/ n& _0 d* u8 e
    不過。若曹操再興兵事，則魏郡、清河必將為戰亂波及。
& `: ]7 u6 I& h+ A0 f# O
    這兩個地方，也是冀州人口最為興盛之地，到時候你不如設法在兩地多招些流民，也是功德無量。”
! m) ^' P! ?8 B: D' R4 y& y
    根據司馬懿黃閣調查，魏郡和清河兩地，合計人口一百五十萬人，佔據整個冀州人口的四分之一。

/ s/ F0 b+ B+ z% X- N3 G    劉闖輕輕點頭，“老大人吩咐，闖牢記在心！”
) n6 g6 i2 I7 W* d- y0 I
9 H  f: z8 D( f% y, K' B    ++++++++++++++++++++++++++++++++++++++++++++++++++++++

    建安六年十二月。連天大雪，染白了河北大地。
  c3 {+ w1 o# C& d, u7 f1 v8 f0 [7 M9 D
    鄴城上空。愁雲籠罩。

" M/ K7 v0 P5 p3 o+ M) V% l    曹操在豫州、兗州兩地開始徵兵，對河北虎視眈眈……

    同時，曹操命才投到帳下的大將顏良為先鋒，許攸為軍師屯兵延津，準備在年後跨河而戰。

    顏良竟然投降了曹操？

    這消息傳到了黎陽之後，袁譚頓時就慌了手腳。

/ m* e. k; z8 R$ C" u    顏良是什麼人？河北四庭柱之一，當年袁紹帳下大將，勇武過人。

    而許攸更是袁紹當年的謀主，智謀非凡。這兩人合作反戈一擊，使得黎陽袁軍未戰便亂了陣腳。
, J; h! q9 M/ X' H9 ~  h4 `
5 P5 B: l! N9 U% i. U6 R% ^    許攸和袁氏，已水火不容。
3 W# q; b" e, [3 g* u
    當初他夜奔曹營，令袁紹官渡大敗。
) t, k" I2 X& o2 k  h3 ~; m
/ k% d+ ]3 M, L1 h  {- X9 n    本來，袁紹倒沒想過去找許攸家人的麻煩，可耐不住他手下一幫人揣摩他心意，竟然將許攸滿門抄斬。
! g6 e- R  I% Y
    等袁紹返回鄴城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許攸一家三十餘口，被殺了個精光……其中更有許攸剛出世的小孫子，也未能倖免。許攸得知消息後，對袁紹恨之入骨。想當年，我為你出生入死，更為你四處奔走，你袁本初才有了而今的基業。可你在做了大將軍後，卻逐漸疏遠於我，對我的計策從來不肯採納……
/ ~; @" L0 K' ~+ j
    我也是沒辦法，才離你而去。
/ \6 w  o, L) E
3 q7 d0 n+ G* N# @1 C8 u4 ~" L    可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連我那孫兒都不肯放過？

3 c/ d/ P! x8 c7 \7 c: c% ]    若非這樣，許攸未必會出面，為曹操遊說顏良文醜。畢竟這兩人對袁紹極為忠心……但許攸的資歷比二人更老，勸降之時，更是引經據典，最終使得顏良文醜二人，改變了主意。

    特別是袁紹一死，顏良文醜更無半點牽掛。

2 i. ?1 ]0 H/ D$ C1 S    得知曹操欲出兵河北，他二人便急不可待的想要立功，於是便討來這先鋒之職。
0 q# B$ O" [$ K( J
' K8 v- l8 {! y& j5 I4 w- i) K    本來，曹操並不放心顏良為先鋒。可這時候許攸卻站出來，表示願為軍師，助顏良攻打黎陽。
  b+ I4 C  \1 Y- F: T: n
    這兩個人都是河北舊臣，而且威望極高。

& {7 c! j, v- e# n5 i, e7 [    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更重要的是，顏良對許攸素來尊重。
4 S2 m: U: _0 q
, L8 }6 i8 x$ ^) G5 y  I: H9 f/ `    “主公便答應他二人就是。

5 n# n& F3 @7 ^" C( m/ u    子遠對袁氏，可謂恨之入骨，早有報復之心。若不讓他前去，反而會讓他心生怨念……更重要的是，若袁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顏良和許攸的時候，恐怕不用交鋒，便亂了陣腳。”
, ]2 w5 D/ x7 M9 s8 |# y
: A9 M7 S* D3 u! y) `1 M4 C7 N    曹操在賈詡的勸說下，最終決定使顏良為先鋒。
. r3 P5 E- d. h3 T4 K
8 N7 v8 a6 _; d! o0 i$ R    果不出賈詡的預料，這二人才一屯兵延津，尚未出兵，黎陽的袁熙便慌亂起來。

: s" ~" k/ S% }6 U    莫說袁熙，就連郭圖也感到緊張。
& A! \/ T9 }! _( g: u
    他心裡面清楚，當初誅殺許攸一家的事情，他可是沒少在裡面推波助瀾。許攸的本事，郭圖心知肚明。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對許攸這麼忌憚。所以，當他得知許攸回來，心裡頓時緊張。

    “主公，許子遠和顏良聯手，恐怕非同小可。
  T; L! N0 t% \8 h& X& m
    單憑我等，難是他二人對手，當儘快通知三公子，請他派發援兵前來。”

    袁熙有些抹不開面子，但心裡也清楚，這時候不應該再斤斤計較。再三思忖之後，他派人前往鄴城，懇求袁尚來援。袁尚得知消息後，也是大驚失色。父親方過世，河北尚處於動盪，北方劉闖咄咄逼人，曹操便要出兵攻打？這種情況之下，又如何抵擋曹操那兇猛攻勢？

    “今曹賊趁我河北動盪，出兵來犯。

8 N2 T+ W+ D4 \/ M7 t+ l    袁顯思派人前來求援，我當如何是好？”

+ M% m4 ?* t3 x8 }! J    袁尚話音未落，便見一人起身道：“有道是唇亡齒寒，主公雖與大公子有隙，卻為私怨……而今操賊來犯，關係到大將軍基業。主公切不可因私怨而置公義而不顧，當出兵援助。”

1 n0 `! ?9 q- z    此人，名叫沮宗，是沮授的弟弟。
: g9 j/ i; l4 k  e' J  @0 ~
: \3 f- n# g7 x& F! Q2 T    想當初，沮授認為袁氏不可取勝，故而散盡家財，讓沮宗請辭。
, h- z5 @6 A' D! e  l' |( E
    可是沮宗卻認為袁氏必勝，不肯聽從沮授的主意……但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得到袁尚重用。哪怕是後來沮授歸降劉闖，袁尚對沮宗的信任不改。說實話，袁尚內心裡也存著念想，希望沮授能回心轉意，助他一臂之力。可誰知道，沮授在樊輿亭大敗之後，早已心灰意冷。哪怕他投降了劉闖，卻不願意為劉闖效力，跑去孤竹城找田豐作伴，可算是隱世不出。
! d3 J6 Q2 S, k9 e
' A! _4 U  ^4 G6 `! i    不過，沮宗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

    自己和袁譚雖有些矛盾，卻不能見死不救。

+ l+ y: K; o" J( y0 B7 K' @; Y    只是……
) {/ B* g0 C! W& d
    袁尚剛要開口，又見一人起身，“仲與所言甚是，不過曹操而今氣焰正熾，又有顏良和許攸二人為先鋒，他二人對河北極為熟悉。

    今大將軍故去，冀州正處於動盪……單憑主公前去支援，也未必是那操賊對手，當另起援助。”

$ T' }5 J( w& n" y0 T    說話之人，名叫陰夔，拜豫州刺史之職。
: N# t$ w" L9 D
4 ~/ _5 N& f- c    在曹操和袁紹對立的時候，雙方各自分封官員，以至於許多官職重合。
1 W% ~. _: g& ?8 ?) O& W
4 I3 J; C  I- s) r% E! w    曹操拜賈詡為豫州刺史，可袁紹卻封了陰夔為豫州刺史。這種事情，在東漢末年，諸侯林立時期，乃至於整個三國時期，都司空見慣。就好像袁譚自領車騎將軍，可實際上在此之前，曹操已封劉闖為車騎將軍……誰為正統，誰為奸妄？在這段時間裡，說實話並不重要。

    “子敬將軍有何妙計？”

    此子敬，非彼子敬，陰夔表字子敬，與魯肅的表字恰好相同。

    不過，此事的魯肅，卻遠沒有陰夔的名聲響亮。

    陰夔道：“想當初，天子發衣帶詔，有武威太守馬騰署名。
8 n7 @3 w) t3 o  n1 G5 C7 S
' E9 D9 |8 K2 B/ D: w    而今馬騰坐鎮西涼，麾下雄兵過萬，實力強橫。主公可使人前往武威，遊說馬騰出兵援助。

    若馬騰起兵，關中必亂……則操賊勢必會自亂陣腳。
9 I* q" K: o0 |) g% }
    除此之外，主公可再遣人往荊州，請劉表出兵。我聽說，劉玄德而今在荊州棲身，此人與曹操頗有恩怨，定會慨然相助。”

    袁尚聞聽，不禁深以為然。

    “可不管馬騰還是劉表，恐怕都是遠水不解近渴。”
" Q+ m' p3 ~+ q* I" W7 p
    陰夔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主公還有一路援兵，卻要看主公心胸若何。”
+ H+ j6 `. D" v7 j( B8 ~
    袁尚一怔，眼睛不禁瞇成一條縫。
) n/ W+ L; p$ L( k4 J% F/ e
* B# [# N) s+ U6 w    半晌後，他輕聲道：“子敬說的，可是那幽州劉孟彥？”
) k$ }# z# B: s" d& B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7章 錦囊（上）

0 M' s4 E) z& w( z1 c/ e$ s    提起劉闖，袁尚的心思很複雜。

5 R4 V6 ], F! Y6 H: d    想當初，劉闖需仰袁氏鼻息方能生存。特別是在青州的那段時間，劉闖有幾次災禍都或多或少是靠著袁紹才得以避免。到後來，更是要靠著袁紹施捨的遼西苦寒之所才能夠得以棲身。

    可現在，劉闖已經是一方諸侯。
: y' j$ ^! D% a! p/ q3 G
5 l$ t  M: f. a    他不但從袁氏手中奪走幽州，還開疆擴土，拿下高句麗、三韓與大鮮卑山，為漢室擴土萬里。

! p$ r. S9 l0 C% [! n  {: V* w" m; T: h    而今在塞北，劉闖已堪為霸主。

2 R8 {' E, R: D9 u9 D: X    可袁氏呢？

    卻在兩次大戰之後，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4 v4 P! S$ g* o4 @0 c
' z0 g4 j. G! Y: m; T" B  Y" a9 N& f    袁紹死後，袁氏兄弟鬩牆，更使得雙方的實力產生差距。
8 L, k% e7 E. E2 F( Y& B/ E5 x
7 f4 d6 c2 x, _+ ~    即便是袁尚，而今也不敢篤定就能勝過劉闖。甚至在某些方面，劉闖的實力更勝於袁氏兄弟。

    向昔日仰袁家鼻息的劉闖求援？
" K# m4 A1 P1 h$ n3 I/ t6 K
    袁尚感覺著，有些拉不下臉面……可正如陰夔所說，如今能夠給予袁氏幫助的，恐怕也只有劉闖。劉闖若出兵，則馬騰定會相應。不管怎麼說，馬騰和劉闖同簽下衣帶詔，劉闖若有舉動而馬騰置之不理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人罵做沽名釣譽。從這方面而言，劉闖能夠給袁氏帶來太多的好處。

7 N( ?2 q2 C9 T; \, y. D& P    “劉……”

    袁尚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道：“劉闖果能出兵助我？
8 E; k! s6 S! l6 M- r: x
    他對冀州，垂涎已久，這個時候不趁火打劫便是天大幸事，又怎可能真心助我渡過難關呢？”

    陰夔笑道：“劉闖未必會真心幫助主公，但從目前而言。他卻不得不幫助主公。”

' x) s: [+ R6 K, G: y    “此話怎講？”

' b9 O9 p0 q& i# K: B3 h# Y) n    陰夔道：“主公以為。闖兒與操賊。孰強孰弱？”
# Z/ o1 `3 {, J
    袁紹毫不猶豫的回答：“自是曹強劉弱。”

    “這就是了……那闖賊野心極大，且謀略過人。

; ]6 S' X5 b. L, R0 n3 `; U    但他若有自知之明，必清楚而今局勢。主公只看到闖賊席捲塞北，雄踞北疆，卻未注意到在這兩年之中，闖賊數次用兵，糧草輜重損耗甚巨，幽州民力也早已疲乏。若不然。他不會在這時候止步不前，說不得早已揮兵南下，直指冀州。操賊來犯，與闖賊並無益處。他需要休養生息，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主公合作，聯手對抗操賊……若不然，主公失敗，他便要直面操賊兵鋒。

) X+ o* P4 i, T3 s! D- x' Z& b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若我猜的不錯，他此刻也正謀劃著與主公合作……”
( ~3 a/ H4 e4 l0 o; ~; H. U
    袁尚眉頭微微一蹙。“如此說來，待他恢復過來時。還不是與我為敵？”
7 @7 P1 C1 I6 L2 V' n# q" ?: ~
    陰夔道：“這是自然。
) J* C( i% h5 k  |4 m9 ^9 ]* l$ j
0 t( ]3 ]  c) g7 x4 r    就如同主公穩住局勢以後，也不會放過闖賊一樣，此乃大勢，不可違背。不過在目前而言，闖賊需要和主公合作，正如主公現在也需要聯合闖賊，共同對抗操賊一樣，都沒得選擇。
, D. N; j& }3 f+ i9 r% v
1 O; s, c) i' D1 C    接下來只看誰先恢復元氣……若主公先穩定住局勢的話，闖賊也當退避三舍。”

. \# w  k  {6 i3 A( F    沮宗一旁開口道：“主公今坐擁冀州，手下數百萬人口，雖有些動盪，然則根基猶在。可那闖賊，雖得了幽州之地，但卻以苦寒而著稱。勿論人力和財力、物力，他都非主公對手，主公又何必憂慮？只要主公與闖賊合作，先退了操賊，而後在揮兵北上，闖賊焉為對手呢？”

    袁尚聽罷，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陰夔和沮宗的話語，正合他的心意。
! _1 u' x% e+ x  ]
    只是這件事，他一時間還無法做出決定，所以在沉吟片刻後道：“此事，且容我三思……”
2 P8 H; }$ m3 p" G
1 S( }( a3 |1 f. P5 A! e    這種事情，的確不是能立刻決定下來。

1 W& N* V1 z+ l+ b# Z5 ~4 u6 n    陰夔和沮宗也沒有再勸說，又與袁尚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派人先前往黎陽，讓袁熙穩住陣腳，他隨後會派兵支援。

    “必要時，可令張晟自河內出兵，牽制曹操兵馬。”

    張晟，河內人氏，壺關守將，麾下兵馬逾萬……

    歷史上，他為高幹部曲。建安十年，高幹反叛曹操，張晟率本部寇於崤、澠之間，南通劉表。後來此人為鐘繇聯合關西馬騰韓遂等人引兵會擊，將之斬殺。此人在歷史上名聲不顯，但確有幾分本事，否則鐘繇也不至於要集合馬騰韓遂等人，才能把這個張晟一舉擊殺。
$ \" {; K" p& T" B. s% K
# U, k) E8 M2 k" `; c! H3 }; H    不過，此時的張晟還聽命於袁尚。

    若他兵出壺關，寇於河內，的確能夠給曹操帶來極大麻煩。

    陰夔獻策後，便告辭離去。
6 o% y$ S/ X# G! h% v' }* `
3 e+ B$ n* n& g, y  K- [    他回到家中，逕自到書房裡，卻見一個青年早就侯在屋中。

    這青年，正是甄信。

6 @7 l8 J' _: W3 p; v' V* M    陰夔除了是豫州刺史之外，還有另一層身份，便是甄道的公公。而甄道，卻是洛神甄宓的三姐。換句話說，陰夔和甄家是親家，而且兩家往來甚密，便是陰夔那豫州刺史的位子，也是得了甄家資助，方能夠獲得。甄家雖然反出中山，但兩家卻並未因此而斷絕了往來……

    相反，伴隨著劉闖在塞北站穩腳跟後，陰夔和甄家的書信往來，也更為密切。

7 j8 C, A4 I8 G. R    “我已將皇叔之意轉達三公子，三公子似乎也有些心動。
. @: Q& e) I: g
    只是……”陰夔呵呵笑道：“畢竟是年輕人，面子上有些拉不下來，故而沒有立刻予以回覆。不過三公子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同意此事。幼誠，我聽說你們如今在劉皇叔面前頗為得勢，日後少不得要多關照才是。”
- P+ F9 D) _; \) X
/ Z: Q# ?8 _: b2 A0 u9 t    幼誠，是甄信的表字。
- U/ n# N. ~9 s/ h/ @+ c4 J1 |7 j
; L, Z3 W+ P% C1 V$ f4 i    他聞聽一笑，“叔父過譽了，我們不過一介商賈，哪兒來的得勢不得勢。
  G# p6 B3 U" e+ Q' V4 D  c
: E5 \# I# w7 @& [* @* V    不過皇叔對我一家也算是客氣，不但將燕京車騎將軍府修建的工程交與我們，我出發前聽叔賢說，麋夫人代皇叔出面，向叔母提親，準備迎娶我那小妹。估計這段時間，就能過門。”

    陰夔心裡，滿不是味道。
/ C0 L* d8 `$ ~, C* J* B3 V& ?2 w  z
    一身銅臭氣的商賈。卻恁好運氣？

    生了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不說。偏那小女兒竟這般富貴。
6 X4 B, {, S0 ~. w$ q9 D
    先是被二公子看重。而今又被劉皇叔看中……可惜我那婆娘肚子不爭氣，只生得一幫子廢人。

    陰夔的兒子，頗為紈褲，也讓陰夔心煩不已。
" _/ p( B3 y1 D
( y/ g( _! u; J# Q) T    他是聰明人，怎看不出袁氏頹廢。
3 N2 f+ N+ X" X
3 e( l- Q  }) N: ]( q0 f; u) \2 I    可讓他投靠曹操？他卻不太情願……原因嘛，倒也簡單。當初他和曹操，可是有好幾次交鋒。
3 t1 W/ O( s9 A0 }- `. j; R# j* t
# ^- y# g5 [+ y2 X# v+ j/ D" S' U  I    劉闖現在看上去不強，但想想他崛起的速度。陰夔還是決定投資劉闖。

7 v5 W4 Z; P/ F7 f    這裡面還有兩個原因，一是甄家的關係，二來他和荀諶有些交情，總好過投奔曹操那邊，無人關照。
) b: L9 {7 d* k% `" A& c+ j
    在出發之前，甄信就得了叮囑，無需交代太多。
/ e' h# V; A) z1 u9 d
    而陰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自然無心繼續詢問。
2 g! g  {! D0 u  F7 _! @
0 b" c. f) `& k1 J    “幼誠放心，我明日會再催促三公子一回，儘量促成三公子與皇叔聯合。”

    “那就拜託叔父。”
9 x8 q  k$ G0 t: Z- ~
    甄信告辭離去。陰夔也沒有再去挽留。
& A4 b* ]! w- \) j9 c2 T; q4 h& f0 f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瞭解的也都已經瞭解了。沒必要再勾心鬥角。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儘量促成袁尚和劉闖聯合。陰夔相信，在目前的情況之下，袁尚除了和劉闖聯合，別無其他選擇。
$ G) {' W, y3 \+ U* b
6 M6 z/ o9 Q0 s6 I8 H3 e# c    ++++++++++++++++++++++++++++++++++++++++++++
5 w/ Z+ W$ `2 Q# o5 P
    正如陰夔猜測的那樣，袁尚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與劉闖聯手抗曹。

    面對曹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以前袁紹活著的時候，袁尚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壓力。可如今袁紹死了，自家兄長又和他對著幹，更使得袁尚真切感受到了曹操帶來的威脅。劉闖也很危險，可是相比起曹操而言，畢竟弱小許多。至少在袁尚看來，那威脅在他可忍受的範圍。
, w0 N4 m* X% ^% L; M: Y( y! o
% f& V+ \0 w3 @7 }5 W6 I8 Z/ S    於是，袁尚決議派人前往幽州，與劉闖相談。
7 b5 S7 |; e' {* c4 J8 j
    與此同時，在薊縣正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

( v' A: G) X# n5 @    和袁尚聯合抗曹，是所有人都贊成的事情。就如同這是袁尚的最佳選擇一樣，和袁尚聯手，也是劉闖的最佳選擇。畢竟幽州雖然接連大勝，可實際情況在明眼人眼中，並不算秘密。
, W( `( a. d9 [: |
- |1 X* d5 ]9 D7 l& J+ ?* D, o1 O9 H    幽州在過去的一年中，僅軍糧耗費便多達一百七十萬斛。

9 W& H$ U8 A% z# d4 O    這已經相當於整個幽州過去近兩年的收成。若非此前劉闖囤積大量的糧食，若非甄氏來投，帶來大批糧草，若非劉闖是儘量在域外開戰，這個數字恐怕會更加驚人，幽州會更疲乏……

    在這種情況下，幽州實不宜繼續開戰。

    去年三韓普及占城稻的成績不錯，所以今年幽州也開始逐漸推廣。

) j* c0 z+ f  r- x, B& K$ O    同時，南山書院還提出了許多構想。比如增肥填料，比如套種大豆作物等……若來年開春可以順利推行的話，待入秋之後，幽州必然會迎來一個大豐收。但是現在，幽州的確不宜繼續開戰，否則民力消耗太大，弄個不好便會造成巨大的動盪，絕不是劉闖而今可以承擔。

) S( i" v& i$ N0 G    可是，聯袁抗曹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5 {! Q! _( M1 ?: X: ]4 ?$ \" @4 g% e  _
8 k  i. y  p+ G. o* Z    其中細節繁雜，有諸多的癥結存在……如何聯合？怎樣聯合？派誰聯合？

    這一條條一項項陳列出來，足以讓劉闖頭疼無比。首先，聯袁抗曹，劉闖不可能袖手旁觀，必定要出兵相助。出多少兵馬？派誰前去？之前從冀州歸降來的那些人，肯定是不能用。

    張郃、高覽、沮鵠、田釋、辛評……乃至於荀諶都不用。
& f0 I2 ^  p' t8 X* m: J
- U# T' T/ K" E2 z  e    而劉闖的部曲，也不好調動。
  c$ ~2 @, z+ s" f% }" _
    許多人都已經安排了職務，恰逢幽州又正好處在一個極為敏感的時期，所以也不好抽調。

    “不如，由我前去？”
/ J$ Y, b  ]- E
    諸葛亮開口道。
( u( q" l. a- Z9 ^9 [0 m, T
: y! U- p) [7 q# i  T4 S    劉闖連連搖頭，“孔明而今，不可以輕舉妄動。
6 ^! a0 p0 k- ~, l
" d$ e; ^. n" N    兩位老大人一個坐鎮受降城，一個要負責聯絡張燕，都抽不得身來。而今幽州正是百廢待興，燕京也即將建成，諸多事務需有人居中協調，孔明必須留下來，否則恐怕很難協調……
( I: Y  Q) L# @  Q
    這次和袁尚聯合抗曹，我心中已有決斷。
3 c% R! Q1 z# d" r3 S, f: R4 X# w
$ Z9 s- |9 P3 _( G$ V    袁尚畢竟是袁紹之子，更是而今冀州之主……我們現在需要他在前面為我們爭取時間，所以更要表示誠意。能夠和袁尚對話之人，除幾位老大人之外，便只有我可擔當。所以這次若聯合成功，便由我前去和袁尚碰面。其他人過去，袁尚必不會放在眼中，反而會誤了大事。”
' t6 t. @) e" W: e. d! T3 u7 c
+ ^) c7 E% O+ h    劉闖手中，年紀大的人不多。

    能夠調派的大人物，更屈指可數……

. J2 I! _1 D* q' j    他說完之後，眾人都沉默下來。

' B  i0 Z  ]9 r  X    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劉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7 W9 V# a7 C0 [. _: O
/ P# t% A; J  d* s    “主公所言，倒也在理。”

    諸葛亮幾人相視一眼，都無奈苦笑搖頭。

    的確，他們的年紀太小，聲名也不夠響亮，根本就壓不住場子……如此一來，這出面之人便非劉闖莫屬。

    “主公欲帶幾多兵馬？何人為將？何人為軍師？”
( k' Y$ n* P5 d  G
    對於這件事，劉闖早就和荀諶商議過，而且荀諶也覺得，劉闖應該出面。
; U; `% v* V: ?: G% C) O
+ x- G7 t+ t; ]$ Z6 ]    劉闖道：“今幽州疲憊，各路兵馬自去歲開始，便連番征戰，早就苦不堪言。
7 x# A/ C: L. I0 X" Z7 Z8 v) }0 b# h
    而今子義、衡若和文長所部要駐守北疆，不可以調動；漢升將軍屯兵北山，與文向監視南匈奴和高幹，也不能抽調。張遼將軍需駐守中山，子龍是中山人士，和那張燕有同鄉之誼；而俊乂和觀治此前為袁紹部下，若跟我前往，說不得會引發衝突……這幾路兵馬均不可調動。
  t4 F: C4 W% f4 f0 ]2 j
) M) _4 j& v# s4 P    我思忖之，此次往鄴城去，不必領太多兵馬，容易引起袁尚的猜忌。
' h- i+ z# b" c  |
$ t% c# u5 F% K& f( C: Q    而今袁劉合作，當精誠團結，方能對抗曹操……任何會引發衝突的因素，都必須要考慮清楚。

    所以我決定，只帶老羆營和我本部八百飛熊衛足矣。”
% V+ p2 a; A, R: x: N3 ?- z
    “只帶老羆營？”

    諸葛亮聞聽，不禁脫口而出道：“這未免太少了些吧。”

* [" _1 [  [' x& P( R; v    老羆營常規滿員三千人，再加上劉闖八百飛熊衛，還不足四千。
2 ]4 M+ T, M8 `8 N' c
8 b: S8 z" D) G& a0 ?4 R4 `+ M    要對抗曹操，四千人未免太少，即便是諸葛亮也覺得，劉闖有一些兒戲……

4 s2 V) B) b" {6 D. X5 p    劉闖笑道：“河北不缺兵馬，我此去鄴城，只是為表明我與袁氏合作的誠意，有老羆足矣。”
' a; q+ e, D! y" ]
    “那仲康便要跟隨？”
, r4 G+ O, V6 N' K4 t
    “這是自然！”劉闖想了想，沉聲道：“除仲康之外，令明隨行足矣。
# B; ~$ j! p$ G% R
1 Y- }" A) {& o% [2 I0 i% R- f    此外，在從子龍那邊把陸遜抽調過來，再加上子家，想來可以應付各種是非，不必再領他人。”

    “不可！”

4 e3 D4 M/ Q+ g+ S: A: c    諸葛亮立刻起身，大聲反對。

, M: W9 @2 t- M4 P    這一次，連一向和諸葛亮唱對手戲的司馬懿，也表示了贊同。
. b% m+ W7 y/ a. {- A
, Z: a' J. a& ?' A3 r    “子家才幹，我並不懷疑。
- Z+ _" G$ r7 C( I
  ~" ]/ q5 m/ R7 h( f    只是他並未經歷過大場面，遇到麻煩事未免經驗不足。我知道主公是想要歷練子家，就如同當年主公帶著我，前往徐州一樣。可如今的情況，卻遠不是當年可比。我不是說溫侯比不上袁尚，而是那鄴城的情況太過複雜，容不得子家歷練；至於陸遜……雖則文遠將軍對他頗有稱讚，可畢竟不是主公的人。只讓他二人跟隨主公前往，亮絕對無法放心，請主公三思。”

1 _: X' L6 h' a: @
! `4 ^5 n4 D' S9 @& _& }( U7 Y

1月23

第四卷 奉天承運 第317章 錦囊（下）2/2
) O5 D% L+ Z( o+ H
     “是啊，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主公前往鄴城，面對的環境頗為複雜。

( `! A1 b. `2 K8 Q+ Q    子家和伯言，還是有些稚嫩。老虎哥與令明的勇武，我們非常放心，只是主公若要前去鄴城，還需再帶一人方可。孔明要留下來處理政務，不如由我隨同主公前往，也能出謀劃策。”

) w! D0 P6 [1 A    司馬懿神色激動，卻讓劉闖忍不住笑了。
, s% |! }- S4 D) \
5 x' X9 n2 t2 H" L4 U- s1 {( M    “仲達，就不怕被曹操覺察？”

    “這個……”

" X. v. v, S# @# y2 k& B7 v6 b" Z    司馬懿協助劉闖，是奉了司馬防的囑託。而司馬防如今在許都，可謂是深居簡出，也正是為了給司馬懿做掩飾。如果司馬懿這時候暴露，那司馬家族就難免會有麻煩。最重要的是，司馬懿執掌黃閣，責任重大。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的確是有些不太適合出來，拋頭露面。
& i9 o- O8 n# Z* b9 F
7 \$ ], R& q' S$ E3 Z, e5 u. B    劉闖道：“伯言的才幹，我最清楚。

    別看他在子龍帳下表現的不溫不火，可是論手段，卻未必會遜色於孔明和仲達。有他跟隨，足以應付一切，再有子家拾遺補缺，我相信若前往鄴城，便是那袁家兄弟聯手也奈何不得。”
7 I9 F* d% P7 p8 d/ P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這次他不能帶司馬懿過去，可是司馬懿的黃閣，將成為他在鄴城的耳目。
8 p1 U# E  X# G
    司馬懿和諸葛亮相視一眼，見劉闖態度堅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闖笑道：“孔明，仲達，你們也別小看了我。

    想當初，孔明隨我在徐州與曹操對決，便是我無一兵一卒。也沒有怕了曹操。更不要說。我如今文有子家伯言。武有仲康令明……呵呵，除非袁顯思腦袋壞了，否則定不敢對我不利。

8 n! N% |9 B- B# ]2 ~3 m    不過，仲康隨我前往鄴城，句注山還需有人駐守。
. h6 w8 A5 }4 s$ u
    正好孝恭現在左右無事，他統兵之能，無人出其左右，而且為人沉穩幹練。可留守於句注山。”

' H5 Q& I2 |4 ?0 G1 M6 _0 m    那太原，畢竟還有一個焦觸。

( W9 c1 s, P0 [, B4 a3 {8 d. i    雖然劉闖並不把焦觸放在眼裡，卻也要防備著，那焦觸突然偷襲。
+ p4 \* l8 `/ b8 H' ?2 U
    “那……”
/ P$ Z5 H" [$ f, y$ o9 M2 s
    “此事就這麼決定，我估計這幾日，袁尚就會派人前來。

    到時候，便由孔明出面招待，具體的事情便交給你來負責，我會在這段時間整備兵馬，而後出征。”
3 q; u# z% t9 k: J$ d! `  X
    劉闖一錘定音。諸葛亮也知道這時候再勸說的話，反而適得其反。
9 Q5 |5 z7 Q: Q: S! M' N
) v4 k: M( j1 Q    算一算。他跟隨劉闖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對劉闖的性子，諸葛亮也非常清楚。雖則劉闖在大多數時候，是個極好說話的人，也能虛心納諫，聽取別人的勸說。可如果他決定了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就比如當初在徐州時，劉闖決定前往許都，誰也無法勸說他。
7 Y* H9 y! C" h
    和司馬懿相視一眼，諸葛亮躬身領命。

    他會儘量把事情安排妥當，也會儘量為劉闖創造方便。

& l4 w" z9 U, p2 g    劉闖此去鄴城，是為將來謀劃。身為臣子，主公要身涉險境，而他卻無法相助已是極為羞愧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這種情況，那他作為劉闖身邊最為信任的謀主，更是劉闖視若兄弟的人，諸葛亮發誓，不管這次袁劉合作抗曹的結果如何，他都必須要保劉闖安全的返回。
, g: `4 N- Q8 ]5 |4 J1 @
- V8 A3 w& J2 f9 }* K- q7 B4 I- Y    同時，司馬懿也暗自拿定主意，定要使黃閣為劉闖鋪平道路……

# ~. X4 g" N: `& z0 H) j    +++++++++++++++++++++++++++++++++++++++++++

% U$ V  \: Z2 s, a" i! c) b' V$ n    是夜，劉闖獨自在書房裡，翻看黃閣蒐集來的情報。
# [$ ^' i' U0 _+ D# q
; C0 }5 Q1 W  b7 Y    司馬懿這一次的確是盡心盡力，把他這一年來的種種努力，都呈報到了劉闖面前。

: m4 ?& t$ s3 d7 m" C: f    鄴城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袁紹兩次和曹操決戰，幾乎抽調了袁軍三分之二的精銳。而袁尚和袁譚分家，更使得雙方手中的力量更加虛弱。也幸虧袁紹給袁家二子留的家底厚，冀州人口充足，也使得袁尚手中兵力，不至於捉襟見肘。自十二月以來，袁尚就開始在鄴城徵召兵馬，而今有大軍五萬。

  O3 B. B& W2 h0 Z! g9 f4 M, u    五萬人？
* }+ ?- J0 @0 U4 @; B" G7 \, a
    聽上去很不錯。

4 X7 k  l3 ~# Q( G    可這五萬人大都是沒上過戰場，沒經過訓練的烏合之眾。

' ^' w+ {; F1 x" ]    官渡之戰，蒼亭之戰，袁紹先後投入二十萬兵馬，可是留下來的，不過五分之一……
) Z% {  `1 p  Z" \4 w- \5 Q( G
0 c# s0 h" n' t( y5 @. x7 o0 z9 V. m" [    這麼一幫新兵蛋子，如何是曹操虎狼之師的對手？
6 A' j$ ]% l1 J7 S: g7 D! v
    而鄴城目前糧草匱乏，軍械陳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盡顯袁氏的疲態，想要擋住曹操，確不容易。

! i" ?* A! @- Z" o/ s    劉闖把卷宗合上，閉上眼睛。
( B1 k' W, k% y. k, n* u' r
! p* x3 X9 }( x$ |' W; \7 e% @    他靠著大椅仰面朝天，努力回憶著歷史上二袁是如何對抗曹操。

7 O0 ?' ?3 _7 |) T+ c4 [3 G7 c    在歷史上，袁紹死後……袁家兄弟可是對抗了曹操四五年的時間，曹操才得一統一河北，同時還喪失了郭嘉這樣一個謀主。
0 a) }' t& F2 J/ F- j7 V# x
    慢著，郭嘉？
- L: a) ?+ g; Z/ h9 W+ r- ~  P
  u( f: k0 T' i8 e4 A0 C" |- a    劉闖突然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睜開了眼睛。
- s  a, s' Y) V  P. l# M
    郭嘉近來，未免太過於低調了吧……
) q1 r* A7 k( I9 ~" R9 }4 m
7 c) ?: [" M3 Z! H8 Z    劉闖對於郭嘉的忌憚，是發自於肺腑。他生平吃得最大一次虧，便是郭嘉的手筆。那一次，劉闖失去了黃劭黃公美，至今仍是劉闖心中的痛。曹操兵進河北，郭嘉又豈能沒有動作？
" y0 f2 u# O! [& n. b- t/ ?4 C
. k8 c" Z7 ]. b5 t    要知道，曹操帳下而今可不止一個郭嘉。
# j. C0 y8 p) @  A+ x
    他有運籌帷幄的荀彧，有智計百出的荀攸，有謀略過人的程昱，有狡詐多端的郭嘉，更有一個習慣隱藏於幕後，卻算無遺策的賈詡賈文和。一個鬼才，一個毒士，這二人竟沒有半點動作？這似乎不太科學……越是這樣，劉闖就越要警惕！要知道，他而今面對的可是一個已經達到巔峰狀態的曹操。當初一個郭嘉，就險些把劉闖害死。而今又有一個毒士……

    “來人！”

) m- v8 u, c9 U    “喏！”
; \9 C: v+ ~* e: z4 Q% V
    在書房外當值的是李逸風，聽聞劉闖呼喚，立刻走進書房。

    “你立刻去找仲達前來。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1 h6 \- v$ Y$ h7 N) ?/ ~
5 m* S9 c( i- @9 c; O    “喏！”

    李逸風領命而去。而劉闖則坐在書房裡。拿起卷宗繼續翻閱。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悉嗦之聲。

9 ~4 V& k. a, a# |: h% L    “誰在屋外。”

    劉闖抬起頭，一聲沉喝。

    屋外，一陣安靜，片刻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夫君，是我！”
: H3 k% Q, T! L" `- k
    劉闖一蹙眉頭，起身走到門旁。把房門拉開。
# t2 g9 I5 S* M4 o" _0 s
    外面的氣溫很低，卻見曹憲站在門外，小臉凍得通紅。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 `* r# p& z: Q( h) t- [    劉闖看曹憲衣衫單薄，不禁心中一顫，連忙把她拉進房間。

    “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單薄怎麼可以？”

    他拉著曹憲的小手，只覺曹憲小手冰涼，於是放在手心朝著曹憲的手哈了一口熱氣，而後輕輕搓揉。

; }) u  z: Q' h; i( b    曹憲的小臉。更紅了。

1 R0 q5 j8 K, o    不過，不是之前因為凍得發紅。而是因為害羞所致。

* P$ E4 M' K+ S8 k$ b8 }    “丫頭，這麼晚找我來，有事嗎？”

! m4 |, c3 o+ K0 a1 I    曹憲垂下頭，半晌後輕聲道：“妾身聽說，夫君準備與袁家聯手，對抗父親？”
1 V! s6 c+ P6 D2 [, W; O0 V/ K; X
2 y8 L4 B5 R2 J; j( G    “這個……”
3 d# d: t; ?% n  t) q) Z+ @
! @! n+ k- D! Z( C4 u    劉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曹憲解釋……而且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瞞得過曹憲。他和曹操之間，已無緩和餘地。若劉闖如今孤身一人，雙方倒是可能緩和。可現在，劉闖身繫眾多人的希望，也使得他根本沒有退路。這一點，曹憲也很清楚，卻未想到兩人的對抗會這麼早。
5 R2 i9 H2 e9 v* c
: e5 w9 w) Z; b" K- P1 `, k    “夫君莫誤會，妾身並非來勸說夫君。
9 ~* o1 k+ o3 f, v/ O3 _. D9 w4 `
5 x  n) o2 }  F9 I: n    你與妾身說過，你與爹爹之間並非私怨，乃公義……妾身又怎可因私而廢公？只是，黃鬚兒隨我已有兩載，而今已十三歲。夫君和爹爹交鋒，黃鬚兒實不宜繼續留在夫君的身邊……所以妾身斗膽，想請夫君送黃鬚兒回去。畢竟他繼續留在這裡，反而會惹來許多的麻煩。”

2 q& s! A, |; F4 G5 q    說完，曹憲瞪大眼睛，祈求的看著劉闖。
& b% z& ]3 P# J2 P- G3 m
    此前劉闖和曹操雖有恩怨，卻畢竟沒有正面衝突……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曹操還是盟友。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袁紹死了，曹操已成為北方最大諸侯。雙方的實力對比發生了變化，這盟友的關係，也隨著袁紹之死化作烏有。

; |" `2 f: h8 t8 s4 M    袁紹一死，劉闖和曹操便成為了敵人。

    劉闖對此也頗感無奈，昨日盟友，今日敵人……只能感慨世事無常。

    可如此一來，曹彰留下來的確是不太合適。

8 f- _. b3 W6 L  Z. L/ x% m    他畢竟是曹操的兒子，哪怕和曹憲再親，始終都無法像曹憲那樣，和曹操劃清界限。若曹彰繼續留在這邊，曹操不放心，劉闖不放心，曹憲不放心，麋繯不放心，所有人都不會放心。

. B1 ^+ r# P1 {' b# Y! t5 R5 S    所以，曹憲的請求，倒是合情合理。
$ h% ?* V' X. F
    劉闖也無意拿曹彰做人質，事實上面對曹操這樣的梟雄，莫說把曹彰做人質，就算曹操老爹死而復生，恐怕曹操也不會束手束腳。這是一個梟雄的特質，冷酷無情。歷史上劉邦不就因為這種冷酷才得了天下？既然如此，留下曹彰更沒有意義，倒不如把曹彰送回許都……
; C+ J2 [/ R& u7 l! O3 |5 r7 A; @+ m
* \3 a- O# T% w, W" N9 j8 O" t" x    劉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輕輕點頭道：“此事你不說，我也會做。
9 {; c* N% F; E* l2 I
    黃鬚兒留在這邊，的確是有些尷尬……這樣吧，讓他留下來，陪你渡過新年，我就送他回去。”

    曹憲搖搖頭，“既然反目，何需留念？
7 d5 u0 a$ L: a" ?: P9 f
; z6 W  l0 \* u) s5 H0 z; J    黃鬚兒留下來，反而會讓妾身更加難做，倒不如讓他早些離去。”
. O& Z4 |3 p, R' s4 U7 f
    劉闖聽罷，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 P) |: S8 d& c3 a
4 p. e9 {" }; k- t    +++++++++++++++++++++++++++++++++++++++++++++++

" j, ~" s4 q4 _+ Y& f    三日後，劉闖命沮鵠帶著曹彰前往遼西，在那裡有船隻等候，送曹彰離開。
" \  N! M& T2 z0 C
    曹彰和曹憲依依不捨，臨行前更是淚流滿面。

5 {: z! P) T) t, X8 n5 t    他喜歡遼西，更喜歡騎著馬，馳騁塞北草原的感覺……可是他更清楚，姐夫和父親之間已難以迴旋，他留下來對劉闖也好，對曹操也罷，都不是一件好事。哪怕再捨不得曹憲，他也必須離開幽州。

    內心裡，心情極為複雜。
, n) c8 w, S- n0 {. }7 O
    在和曹憲分開後，曹彰騎著劉闖從大鮮卑山得來的一匹汗血寶馬，來到劉闖的馬前。

) b7 B0 R- |2 {& R& ~- p    “你若是敢欺負大姐，我定不饒你。”
7 u" Y, a( k" F* c- V% a- C
    看著曹彰那倔強的模樣，劉闖非但不惱，反而笑了。
  Y( A3 e4 ]. u- c9 ]2 d2 v& K
0 O; s# @/ Z7 d! z9 t    說實話，曹操的幾個孩子裡，最使劉闖喜歡的，不是那建立曹魏的雄主曹丕，也不是文采飛揚的曹植。他最喜歡的還是曹彰，因為從曹彰的身上，劉闖感受到了一種豪邁英武氣概。

$ ?; W1 |) D( L$ V0 q    “黃鬚兒放心，若我欺負玉娃，他日疆場上見面時，我定讓你紮上一槍。”

    曹彰心裡卻一酸，眼圈紅了。
# w+ P1 W, D  G
    他挺喜歡劉闖，因為劉闖從無架子，對他也極為親切。

( Z' ~9 m4 s- k( P4 z6 s" `; B3 d; q    那感覺……就好像兄長一般。

    一邊是姐夫，一邊是父親，曹彰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 x+ p1 t: P4 h
    他深吸一口氣，朝劉闖一拱手，“姐夫，他日若在疆場上見面，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呵呵，若真如此，我卻要把你生擒活捉，然後再打你的屁股。”
+ ^" j( V2 s7 z
    “哼！”

    曹彰撥轉馬頭，在沮鵠的陪同下，揚長而去。

    看著曹彰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盡頭，曹憲再也忍耐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 ^- o8 i+ r9 u, @+ E
2 ^$ w+ D$ a2 ?( ~1 \# r( G    劉闖下了馬，走到了曹憲身後，伸出手把她攬在懷中，“玉娃莫哭，黃鬚兒將來定能成大事。”

$ i( F" Z1 \, a- X7 l    “可我不想要他成大事，我只想……”
% h- S4 a. Z1 u+ b
    曹憲心中悲苦，伏在劉闖懷中嗚咽不止。
, ]; g0 u; S* y0 q' u4 S' s( K# f
    曹彰這一走，她便真的是孤苦伶仃……從此以後她能夠依靠的人，也只剩下劉闖，還有小黑。
) y% f# n- I; ?2 {- m: `4 f5 v4 R
8 e5 d9 a6 _/ J7 a: K- t/ I    這，又讓她怎能不哭泣？
  Q4 f* T5 x0 K2 A9 i
. E' w+ _3 T/ Z! ?" a, X    劉闖也只能嘆了口氣：這是命，誰也無法改變！
. y8 s2 P6 \" Q/ @5 ~
8 Y% _" I  X7 {1 F  c    ++++++++++++++++++++++++++++++++++++++++

( \+ Z4 m( K5 a0 i& J) h4 C    新年的腳步聲，在不知不覺間到來。

    建安七年，伴隨著一夜春雨來襲，降臨人間。
5 j' r+ X% ?# _4 R2 d
    袁尚派遣使者前來，商談聯合抗曹的事情。對此，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袁尚需要劉闖的支持，來穩定民心，提升士氣；劉闖則需要袁尚擋住曹操，給他以充足的喘息時間。雙方的目的一致，所以也沒有費太多心神。在經過數日商討之後，雙方便確定了聯合抗曹的協議。
  ]  H4 C2 n2 O/ Z+ x, l: N$ L
    為此，劉闖將停止對并州的征伐，兵馬不得越過泒水。

/ i8 R: E" K2 Q, f    雙方暫時休戰，共同對抗曹操……劉闖將率一支兵馬親自前往鄴城，與袁尚商議合作事宜。
/ `1 U  V( I% M
3 p7 x7 y4 |5 |8 u: _/ E    雙方談妥之後，便立刻行動起來。
; \5 a( F1 C) G" E
    許褚早就帶著三千老羆，抵達蒲陰陘準備與劉闖匯合。
8 e! x, O0 G: `
    而劉闖也準備妥當，從溫柔鄉中脫身出來，帶著盧毓、龐德、武安國、李逸風四人並八百飛熊衛，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征程。
' _) o3 h; j2 O, [
    臨行之前，諸葛亮拉住了劉闖的手。

    他取出三個錦囊，遞給劉闖，“哥哥若是遇到麻煩，可以拆開錦囊，也許能有些幫助……”
/ G* }9 X  O) ?* f1 y: _
    錦囊？
6 _# j8 q. w3 U. B% w
    劉闖看著手中標註著一二三記號的錦囊，忍不住笑了。

    這個孔明，還是喜歡這種調調……錦囊妙計嗎？如此倒要看看，諸葛孔明的算計究竟如何。

1 q. M6 j5 G0 d. R* v& W
0 t4 H, j$ U" K: A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8章 鄴城（上）
% Q4 \6 I5 N1 i2 Z% `
- z0 W+ d& x9 ]# N1 R    劉闖沒有立刻打開錦囊，而是把錦囊貼身放好。
; [# J7 B; f8 T# S9 }6 _, g
; p3 W3 y1 n) D) ?    不管諸葛亮是為了裝逼炫耀，還是為防止萬一，這都是他一番心思。劉闖更不會辜負了諸葛亮的好意，若提前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容，反而無甚意義，不如且保留幾分神秘感更好。

/ V/ q. R3 y* n6 t    與諸葛亮等人道別後，劉闖便帶著龐德等人啟程。
1 ?) m/ X* l/ N9 n
    八百飛熊衛，全都是一人三騎。兩匹戰馬輪換，一匹馱馬攜帶物品，浩浩蕩蕩向中山進發。
: F# V" W% Z  e' {* {( _; n9 \8 e
    自塞北之戰結束，象龍已有數月光景沒有馳騁。

    它似乎覺察到，將會有大場面到來，所以非常興奮，一路上更是極為活躍。
% q- Y* {6 p+ ~! d$ q
    李逸風、武安國各領一部飛熊衛，分前後在官道上行進。而劉闖與龐德盧毓則不慌不忙，說著話，倒也不至於太過煩悶。

    據探馬回報，曹軍已休整完畢，預計很快會出兵渡河。
) Q1 e$ O  C2 l
8 O6 }  k! t# Q( a0 b2 X- {/ u    越是如此，就越是要沉穩下來……若不讓袁氏兄弟知道曹操的厲害，又怎可能真心與劉闖合作？
) j9 c, T6 n4 K& u7 K2 C
    所以，劉闖的行程並不算太快。

    初春時節，細雨靡靡。

    隆冬的寒意仍籠罩在幽州上空，但曠野之中已顯現出春的氣息。

    希望這次南下鄴城，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果吧！

5 p, D% o. u' R; o* r( F9 z    雖然沒有刻意趕路，但由於是清一色騎兵，所以速度還是非常驚人。僅五天時間，劉闖便抵達蒲陰陘。

    許褚和陸遜早就在蒲陰陘等候多時，見劉闖到來，兩人也格外興奮。

1 V# s7 N9 _! C' F3 o& q- L3 x    陸遜自投效劉闖，表現並不是很出眾，顯得非常低調，所以並不為太多人所知。說實話，許褚是有些看不上陸遜，小白臉一個，何以擔得主公如此看重？只不過。許褚不會似三國演義中的莽張飛那樣，看不上誰就會擺在臉上。而且他聽趙雲說過，陸遜雖然並未展現出非凡手段，可是在到了軍中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也使得趙雲省了不少心。
3 k. n+ q6 S! M, t$ B; o! s' d* i# C
    這也說明，這小白臉倒是有些才幹……

    劉闖抵達蒲陰陘的時候。晴空萬里。屯駐蒲陰陘的趙雲，陪同許褚和陸遜一起出城相迎。
# X  H' M8 _9 F5 c4 }: L; {
4 _2 M1 M- }6 d$ {    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而許褚更是劉闖心腹。

    所以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便是龐德等人也不得靠近。

    “子龍，過些時候，老大人將往發鳩山拜會張燕。你當隨行。”

* e# o* J6 r! q# {4 J( C    趙雲道：“主公放心，雲已得到老大人的通知，不日將前往薊縣拜會老大人，而後一同出發。”

- n. [" M8 _7 j7 I    “如此甚好，到了發鳩山後，你要多小心。
( t% T$ r# b: [& L" V
0 m4 Y+ H1 x0 \% f( p5 {2 |7 j: b    我估計那張燕絕不會輕易就範，而且以曹操的手段。也絕不會坐視張燕不理，說不得暗中早有動作。所以我估計你們到發鳩山後，難免會遇到很多刁難。四個字，不卑不亢！若張燕敢太囂張，也不必太過隱忍。對這些人，若太過於忍讓的話，反而會不美，倒不如硬氣一些。”
1 {* Y$ F* A1 b7 M
    趙雲笑道：“主公放心。張燕此人，我也聽說過。
2 f" _1 ]0 A. s, A
    說起來這個人倒是有些手段，手下黑山軍……我是說他本部黑山軍軍紀森嚴，頗有規矩。黑山賊之所以聲名狼藉，更多是因為王當之流私下所為。張燕雖統帥黑山軍，可畢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總之，小心為上！”
! |, f- c2 v. ~7 B' a; c7 G
    “喏！”

7 a  ^. m5 Q# E; ]$ I0 }    劉闖在蒲陰陘休整一日之後。便再次動身。

! Q+ x0 V1 Z! Q  ?5 m* s; @8 H! O$ v    而今，他的排場也大了……特別是在與蹇曼呼廚泉等人合作之後，劉闖手中並不缺少戰馬。

0 j, [- j1 H/ Y# X# A1 U: j, T, Y    非但不缺，甚至還有很多盈餘。

+ C& Y6 Y' O; K1 H+ X! h: r    也正因為此。麋芳與劉闖建議，和交州的商事活動中，可以加上馬匹牛羊的販賣。
9 L+ w; V  C" I
4 b, e0 G* W, U, B    劉闖當然不會拒絕，事實上他現在和交州的合作非常廣泛，不僅僅包括糧食物資，還牽扯到各個方面和合作。武器、輜重、盔甲、牛羊……他雄踞塞北，自然不缺乏這些東西。而交州方面，在劉闖的建議下，士燮從天竺引來了棉花種植，從某種程度上更解決了遼東苦寒的問題。

: b- J! ^" D/ |1 G7 S) I% ^8 N    總之，雙方的合作很愉快，就算在加上馬匹的項目，也算不得大事。
1 G2 Z" f% x4 u! M
* h0 }$ c8 |2 Z- w. e    更重要的是，劉闖希望借助這頻繁的商事往來，與交州加強聯絡，同時還可以逐漸滲透進交州。

    士燮支持劉闖，沒錯！

7 |! I# ~7 @2 p% ^7 S' _( {, `    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劉闖能夠感受到，士燮對他的關懷。
) i* q6 O- l) Q: O
    可問題是，士燮而今已近七旬年紀。歷史上他活到了九十多歲才故去，可畢竟已經年邁。而他那幾個兒子，並不是省油的燈。劉闖希望能夠維繫住和士燮的關係。但為了防止萬一，他還是要加強對交州的滲透。畢竟，劉勇而今身處交州，更娶妻生子……依著劉闖的想法，交州最好是由劉勇掌控，才最為妥當。可劉勇要想掌控交州，需要劉闖更大的投入……
  s! S8 J: l6 w( h) L8 L5 p
    這，也算是劉闖的佈局吧。

    老羆營的軍卒，每個人配一騎一騾。
% O9 e, @" x2 r; n+ c8 y
    騾子負責馱物資，也免得再配備民夫運送輜重。

    休整一日之後，劉闖大軍正式開拔。
8 N1 u! H# U/ M/ j1 Y, A) F0 V
' m8 z3 S9 @& X$ X    龐德為先鋒，許褚盧毓和陸遜則跟隨劉闖左右……又數日，大軍便離開中山，過下曲陽進入鉅鹿。
1 L% q2 {, W& q7 x) |
  u5 O" ~6 L& P! c/ `1 r    依照著劉闖和袁尚的約定，劉闖兵馬不得過泒水，而袁氏兵馬不得過滹沱河。
9 [8 e% I& e- b
    這也就使得泒水、滹沱河之間，形成一片空白區，包括下曲陽、毋極、新市和漢昌四縣。這四個縣城，就是劉闖和袁尚之間的軍事緩衝區。若發生了什麼變故，雙方也可以進行協商。

    只是，過下曲陽之後，劉闖明顯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5 N; t: o9 X# @6 w/ f( N
) p+ e4 k! ?8 L6 z7 I3 V( ~, `6 u    從幽州一路南下，過中山國，劉闖可感受到勃勃生機；可一過了下曲陽，則給人感受莫名壓力。

    看起來，袁紹之死的陰霾還未散去，而曹操再次出兵的消息，對河北地區的影響也非常大。
; X8 P& k4 {3 t2 I$ S" N. T4 z8 c7 ?+ P
    當晚，劉闖一行人，屯駐滹沱河畔。

! ~6 R  R% Q  a* \( k' G6 Y, k    由於天色已晚。滹沱河渡口已經封閉，劉闖便無法渡河。
& L1 F; E6 n5 D% e4 z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則劉闖與袁尚已經商議聯手抗曹，可實際上，袁尚對劉闖始終存有忌憚之心。哪怕雙方劃出軍事緩衝區，袁尚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他又增設了一個河禁的規矩，就是每日天黑後。滹沱河渡口關閉，並派有兵馬巡邏，以防止劉闖會突然偷襲……

$ ^/ G# X7 N% F! k8 P# |3 Z    不過，滹沱河袁軍守將倒是頗有眼色。
. F/ r! c' Z- f
    他也知道，袁劉兩家如今正在合作，所以也不敢怠慢了劉闖。
6 m1 f& Q" A6 X- v
2 e; r/ o, |6 y  N3 h0 M6 I. t    關閉滹沱河渡口是袁尚的命令。他不敢違背。但私下裡，他還是為劉闖等人準備好營寨駐地，同時還送來了五十頭羊。本來，這滹沱河守將建議劉闖過河休息，但是卻被劉闖拒絕。

    劉闖如今，已是身處險地，自然格外小心。
! o  [$ I6 S% M* J, t( y( H; g
    這不是膽大膽小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他可沒必要去充那英雄，跑去袁軍營寨中逞威風。
, w: I& S6 @9 H8 M* `. A$ W
    袁軍滹沱河守將名叫楊鳳，原本是黃巾賊。
, w" \7 z% e! B3 ^8 d: k6 J  _- W5 s
    最初，他是和雷公、白波等人齊名的七十二路渠帥之一。
& ^0 B  d0 F4 v( i. _5 @
+ X: e4 P, o5 K- {    只是這傢伙眼頭很活，見黃巾軍局勢不妙，便歸降了朝廷，被封為黑山校尉。這楊鳳本就是讀書人，在當地也有些名望。在歸降朝廷之後，也不知他走了什麼門路，居然被舉為孝廉。
8 q% V  b1 b; c' m% g7 @
    黃巾失敗後，楊鳳投靠韓馥。

: ]/ P' j1 s( b% r; S% q6 h    袁紹奪取冀州，他有歸降了袁紹……只是，他那黃巾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被袁紹重用。所以一直擔當著黑山校尉的職務，十餘年來原地踏步。袁紹死後，袁尚任楊鳳屯駐滹沱河。
* F1 h) k; w+ |2 P3 P
) f" n' s$ b" g1 D6 s! c    “看起來，袁三公子對我頗有忌憚啊。”

    劉闖在中軍大帳裡品著茶。忍不住與陸遜笑道。

; N6 S5 ?, l- N- U    陸遜點頭，“若我是袁尚，恐怕也要對皇叔存有幾分戒心。”

    他沉吟一下，輕聲道：“不過這也說明了而今冀州上下對皇叔的態度，他們對皇叔即存有幾分戒心，又希望皇叔能夠抵抗曹操。遜以為，皇叔到了鄴城之後，倒不必急於前往黎陽。”
, B0 l- a3 ~' S2 ^8 x
: ]1 ^1 S: `1 {4 X% l    “哦？”
% V* _' i% I' F+ l: g
9 I+ x( U3 `8 h, ]# c    “皇叔應當設法先在鄴城穩住陣腳，若不然出兵黎陽，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襟肘。”

    想來冀州上下，對劉闖的態度也很矛盾。
) D; Y* K; K) I1 z0 o, H
8 ~. `9 s  \$ Y! j! ~& z    劉闖倒是有些心理準備，所以陸遜的這番話，倒也不算突兀。
, a5 _* o2 d0 G. K# @# f
, l$ j' m& y. W    “不過，我倒是覺得，那滹沱河的守將楊鳳態度頗為曖昧，若我猜測不錯，只怕他今晚必有動作？”
. a8 y" ~% G8 M( {" L
    “哦？”

    劉闖剛要說話，一旁許褚就忍不住開口道：“若那楊鳳尋死，某便與他一個痛快。”

    陸遜連連擺手，對許褚笑道：“許將軍恐怕誤會了，我並非是說那楊鳳存有敵意，而是說他恐怕另有打算。按道理說，他奉袁尚之命封閉滹沱河渡口，乃情理之中的事情。為我們修建了營寨也就是了，卻偏偏又送來五十頭羊……呵呵，我覺得，這問題就在那些羊身上。”

% ~# ?3 |# B7 I% _. T- k5 d% U& \    許褚愕然道：“羊有何問題？我覺著味道極好。”

    一旁盧毓突然道：“伯言的意思是，楊鳳有意投效？”

    陸遜笑著點頭，便不再言語。

; K3 e: @- Q4 g% g) i% j    “你這傢伙，忒胡說……送幾十頭羊來便是有投效之心？伯言，你這話說的……呵呵，沒有道理。”
) Y9 B2 t. [' {
    就在這時，帳簾一挑。

    李逸風匆匆走進了大帳，躬身道：“主公，從對岸駛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說有要事稟報主公。”

    “來了！”

    陸遜，笑了。
' P: K6 h8 Y. `2 @
    而許褚則有些訕訕然，蹙眉道：“憨牛兒，那船上何人？”
( O; T' {; ^+ d
! T3 C2 J: w4 v, H    “那人只說叫做楊明。”

  L) B, p  e/ a/ N    楊明？
6 W( H  ^' D$ P3 v% |6 S: C
. Y9 U5 n8 v, |0 W    劉闖沒聽說過，更沒有半點印象。
3 _* P) I2 @" v& w! v( ?
    不過從名字大致上能看得出，這傢伙恐怕和那個楊鳳有些關係。
. X' N6 x) N! k3 a$ c! F8 q' s
7 S9 A- {% L  t. N% x: l" n% r( G( m    劉闖看了陸遜一眼，而後對李逸風道：“請他進來。”

0 s! C# e! p  M+ A0 d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李逸風帶著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男子走進大帳。青年進來後，便拱手躬身一揖，“楊明拜見皇叔。”
  l6 v. ]; H* \9 z; t
" _6 Q9 ^) V. a5 `. {  V    劉闖朝陸遜看去，示意陸遜開口。
7 D" e3 O  y8 J% w" v
    陸遜也不客氣，沉聲道：“楊鳳是你什麼人？”

% F8 z: S9 a" ^" g    他雖操著一口官話，可還是帶著些許吳越口音。如果不認真聽的話，說不得就聽不太明白意思。
& w5 g% u: j, D9 B" P: c
    楊明一怔，連忙道：“黑山校尉乃家父。”
% [; v* F$ A( q0 a
    “怎麼，楊校尉莫非有什麼指教？”
3 B% ~# P- u3 i% j# a4 x) x
    楊明顯然猶豫了一下，但旋即一咬牙道：“明今日來，特向皇叔示警。”

# V) x1 x! Y  C, H, E    “哦？”

    “家父雖身在滹沱河駐守，但是在鄴城也有些關係。
4 }, X4 N. ]( \/ q
    前些時日，聽聞三公子與皇叔聯合，家父喜不自禁。可家父後來從鄴城卻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對於三公子和皇叔聯手一事，許多人心存不滿。其中尤以大公子最為不高興，幾次派人與三公子爭吵……加之三公子身邊有小人作祟，故而三公子有些猶豫，似乎想要反悔。”
# q1 |7 \8 L3 k+ f$ ]) s& H
    劉闖臉色一沉，雙眼微合。
' J: }6 W( |! Y; y$ l+ Q
    而許褚卻勃然大怒，“當初是袁三派人前來聯合，而今又猶豫反悔，莫不成以為我家主公好欺負嗎？”

9 N* H4 y* C. g: \* d    許褚相貌果毅，這些年來跟隨劉闖東征西討，更為一軍主帥，自有一番威嚴。

    他一發火，楊明激靈靈一個寒蟬，臉色頓時煞白。

    “許將軍暫緩雷霆之怒，此事與楊公子無關，他也是好意前來示警。”
' F$ `8 L& u! A- a+ j! [
    “仲康，且坐下。”

' R  W1 @) a: r# t8 J4 r" ^1 Z+ I    劉闖終於開口，而後對楊明道：“楊公子，請坐。”
0 ^3 ~6 E  v# K) P" p4 d
    楊明顫巍巍坐下，仍覺心驚肉跳。
3 ^2 b8 V# y+ ^  O* \. Y( e
    人道劉皇叔帳下猛將如雲，尤以虎痴許褚殺性最大……莫非剛才發火之人，就是那虎痴不成？

1 Z2 ^; w: C- K- Z    他偷偷打量了許褚一眼，穩了穩心神。

    這時候，劉闖說道：“那你可知道，三公子而今究竟是什麼態度？”
) D! y! ~1 \  E, b: R2 Y8 N; i* h
3 _( Q; c+ M6 a9 T& P    “這個卻不甚清楚……家父倒是打聽了一下，鄴城那邊也是爭議甚大，有的人贊成皇叔前來，有的人卻不太同意。特別是親近大公子的人反對最為堅決，其中又以華彥最具代表性。”

1 l. L: M0 l" G4 q! `4 k" t    華彥？

    劉闖一開始覺得這名字好熟悉。

$ i0 L& {& i' |+ d# t' T9 T6 |    他沉吟一下，旋即想起來這華彥的來歷……
3 F6 ~4 p1 n- R
$ F7 X; `% }' ~& p* ^    說起來，他和華彥也算老相識。此人是青州人氏，當初劉闖受袁譚之邀前往臨淄的時候，曾與這華彥有過交集。不過那時候，華彥對劉闖就極不友善，甚至多次刁難。劉闖沒想到，這次與袁尚合作，這個人居然再次跳出來。由此也能看出，袁譚對劉闖的到來並不歡迎。


0 L: k% ~5 @; j* I( e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18章 鄴城（下）

0 e# [: [* K4 n. w; V" r0 x0 N% D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

. d" g+ C/ c* a    袁譚在奪嫡立嗣之上輸給了袁尚，可心裡面並不服氣。

  Q% Z7 j+ \, f1 e/ d: _/ v7 C    他自領車騎將軍，屯駐黎陽，說穿了也是想藉此來展現自己的能力。
0 T" Z  |  v; n; J% Q+ k- d. _
8 K# A5 \# E5 m/ g    可袁譚沒想到，他剛佔領了黎陽，就得到曹操派顏良和許攸來犯的消息，所以難免會慌張。

8 l( f" n# {6 [! B    他向袁尚求援，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9 Y; ~5 y: j$ M
    但當他得知袁尚和劉闖結盟之後，恐怕會更不高興。

    說起來，二袁實力對比起來的話，不分伯仲。若硬要分出一個高下來，袁尚最多也就強過袁譚一分。而袁譚手中，尚有半個青州可以依持……可如果袁尚和劉闖結盟，將會產生許多變數。劉闖的強橫，在過去兩年中已顯露無疑。勿論是席捲幽州，亦或者稱雄於塞北。劉闖在北疆的地位已經確立下來，加之他皇叔的身份，更使得不少人，願意和劉闖合作……
/ E/ Z2 u; i$ C+ ^4 `
    袁尚得到劉闖的幫助，便可以迅速穩定住局勢。
, m3 @  S8 R2 t3 X7 S* Y
" z  Q1 U; Y7 M4 H5 W. S    哪怕袁譚最後擊退了曹操，也無法挽回袁尚大事已定的局面。

* j5 r3 k+ W  [# ^# p3 o+ v    劉闖抬起頭，突然問道：“楊公子，令尊何以要警示與我？”
/ E; Z8 k9 A  Q: x' G, \
    楊明有些緊張，聲音略帶著顫抖，“皇叔乃漢室宗親，奉天子之命中興漢室，家父早有意投奔。只可惜苦於沒有門路，所以一直未得機會。今皇叔雄霸幽州，更揚威於塞北，威名誰人不知？家父當年得先帝厚恩，拜黑山校尉，今皇叔南下。我父子自當棄暗投明。為皇叔效力。”
8 ~' v1 l9 t5 q( C
    這些個套話。劉闖早就聽得耳朵根子難受。
  b! R% V# S' `, ]
; k/ u+ A# ?; z5 P+ \) F    他站起來，走到楊明身邊，大手按在楊明的肩膀上，“楊公子，回去告訴令尊，就說他的心意我已知曉。

; A8 F" k  V% v( b; U    此次我前往鄴城，正是為我漢室之未來而努力。

* q4 |! f5 w( |& n' ^1 M    你父子當恪守盡職，切不可三心二意。待大漢中興之日。我定當稟明天子，為你父子請功。”
& Y$ ?- p7 P- m* `
5 Y# M  _0 B8 y% z+ `8 C+ I    劉闖這番話，實際上已經是接受了楊鳳父子的投效。
# }; |! s) G/ z
    不過另一方面，他也警告楊鳳父子，莫要聲張，只管做好眼前的事情，千萬別弄出風吹草動。

* M1 L# D9 U. Z    楊明也是個聰明人，頓時露出惶恐之色。
5 s. t2 Y/ f5 ]  m4 J
/ P1 R9 r9 x8 B1 {3 t0 j    “小人謹遵皇叔教誨，定不負皇叔厚望。”
  F) P' Z  L3 R) Y5 Q
    他躬身一禮，而後向劉闖請辭。
1 J& F1 c0 e; P: K
( G( Z* v' k' r$ W4 X0 c* Q0 b2 `    送走了楊明之後。許褚忍不住問道：“主公，難不成我等還要去鄴城嗎？”
' B4 `0 y. o" I
/ z4 K5 u+ L7 w2 {( ?0 a    “莫非老虎哥你怕了？”
+ O3 R" K& \" ^9 S1 u) K, Q' u
5 D% Q5 q" u% z/ q2 o    許褚那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 t  _9 f5 X' D! ^/ a5 @
    “主公這話從何說起？我自隨主公以來，更危險的事情都經歷過，區區鄴城又怎能讓我畏懼？”

    劉闖，笑了！
* n& ?& K7 p2 G& x% S
: C8 R+ H5 D% H7 K    他扭過頭，向陸遜看去。
+ k6 d! H# P0 H4 Y5 d
- X9 k8 l, Q* D7 t2 o    “伯言，可做好準備？”

: H/ M5 |0 R% P( F9 ~" x! U) v6 D    “單憑皇叔吩咐。”
4 r2 I2 p# \, H9 V1 K- F6 i+ i1 Y
% r  \0 e/ e8 X' g    “呵呵，袁顯思愚蠢至極，不足以與之為謀。

" E3 \5 Z6 {4 W: D6 {% o    不過而今，我們需要二袁為我們爭取喘息之機，所以這合作不可避免。若袁紹活著的話，說不得我現在就返回幽州。可袁紹不在，只一個袁譚尚不足以對我產生威脅。相信袁尚也清楚，我現在是他最好的合作夥伴。他除了與我合作之外，恐怕也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盟友。
! K/ v6 [( v6 z+ d) Q  K! s& W0 Z
    既然如此，我等就只管去鄴城，好生領教一下袁家子的手段！”
+ I( n3 J4 S$ E2 r  k/ \
    +++++++++++++++++++++++++++++++++++++++++
% d  Y, M. _& b2 ?+ G
1 g( n% J6 @9 D/ ~8 i& \    是夜，酸棗。
! r8 G' i- J9 G1 e/ O2 W
7 E# J+ j$ w5 D( k    曹操率部挺進延津後，已準備妥當。
5 @1 U/ |) ]% M8 f5 |7 e/ n
% r0 g9 ?6 p% W: R$ u: I  s    不過，開春以來曹操頭痛症發作，痛苦難耐。

    幸虧有太醫脂習隨行，為他開了一副藥。曹操吃藥後，出了一身汗，頭痛症也隨之減輕不少，於是早早睡下。
2 m0 E3 _6 O3 ~. e* ~9 N
    可他剛睡下不久，就被人叫起。
0 J3 E( V0 D- n- `" ^& [
  x/ e  J' h8 j* j. q6 ~# H    “主公，郭軍師有急事求見。”
/ A* J3 U' H+ T  m
    郭嘉而今官拜軍師祭酒，雖然職位不顯，可是權柄甚重。
7 {4 u% l7 ]/ N* L5 z! B; G
    他深夜前來，顯然是有要事發生。
8 ~- w" J9 n7 ~  u
    曹操雖然病體剛剛好轉，可還是連忙起身，披衣而出。
8 h! a6 `) \; q& s) W3 q1 a$ i
4 V9 b& M. S' |    “奉孝，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u& q  [7 {6 n( j$ D
+ T9 @- h5 L) P% Q    “三公子回來了！”

  X, N* T4 K) |    “啊？”

    曹操先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郭嘉所說的三公子，便是曹彰。
, h3 Z, n' G* G# n4 @( N
    “這黃鬚兒不是在幽州陪他姐姐，又跑回來作甚？”

$ v/ I8 w, f; f* }    郭嘉苦笑道：“三公子在東萊下船後，便直奔黃縣。
7 X. g7 l- H3 a. h5 {
    今東萊郡太守王修已命人保護三公子返回，估計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泰山郡，正往許都而去。”
: |7 a' M' T$ u5 g* ~4 R2 H
    曹操沉吟片刻後嘆息一聲，“回來了，就回來了吧。”
! a" K5 x$ F! \1 G) {
, O' q5 i% K4 s. ]; o6 {. u: W+ P    他心裡其實清楚，曹彰這一回來，他和劉闖之間便勢若水火。

    此前曹彰留在幽州，曹操和劉闖之間還留有一條維繫的紐帶。可是現在……劉闖也是用這種方法向曹操表明了他的態度：咱們兩個之間，勢必會有一戰。既然如此，那就放馬過來。
" W( ?  W$ J) o* _' L; {6 n
    對於劉闖，曹操的心情一直很複雜。
, J9 D+ ^# M+ S
% O1 J& w5 M% s) ~/ i    當初一念之差，造就了而今他和劉闖的敵對形式。
4 h: Y* Q2 H. |1 h5 L2 o
2 d) \7 ~( M8 z9 j9 \0 h    伴隨著劉闖在幽州崛起，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徹底破裂。

    曹操苦笑一聲，而後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劉孟彥，究竟有什麼本領。

    奉孝，劉闖和袁尚聯合，如今情況怎樣？”
: k" q; j% @2 F$ D) E
% x) z$ Q5 z9 M3 ]+ L    郭嘉回答道：“據細作傳報，劉闖在今天早上，已渡過滹沱河，正在前往鄴城的路上……”
. O$ y7 r/ Y% ~! g
    “他來的可真快啊！”

    曹操深吸一口氣，而後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讓他太自在了。

    傳令顏良和許攸，命他二人後日渡河，強攻黎陽。在令徐晃曹洪向黃澤進發，務必要儘快奪取內黃。”

    拿下內黃，就等於斷了黎陽的歸途。

% b. E1 [0 e! |8 \    曹操決意要給劉闖一個下馬威。這時候自然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
4 d: X/ u* ^& x5 p$ L
  N7 ]2 l+ _% q  ~    郭嘉躬身領命。旋即又道：“張燕那邊……”
: c0 X: p2 R9 e7 F" ]
& r$ I1 C7 |. I' N3 w2 ^    “張燕一事。還是由奉孝你親自主持，務必要儘快令張燕歸附。

4 B% \, w2 X: Z    至於黎陽之戰，你不必費心。有文和與公達在，就算那劉闖來了，也不見得能挽回局面……”

    郭嘉點點頭，便拱手告辭。
( v9 A8 K+ d- A; A
" k3 _# l. K& _! X6 d+ j( n: B    正如同劉闖看中了張燕的百萬黑山賊一樣，曹操的目光同樣也盯著張燕的黑山軍。

5 [5 E; B8 i7 E  y" Z$ t* B    那可是百萬人口！
& s9 H& O' e( z7 l" R5 U# H! T+ S
    想當初，曹操正是得了青州百萬黃巾軍。才徹底穩住了兗州局勢。如果能把張燕招攬過來，定然可以為河北之戰增加一塊重要的砝碼。不過，曹操也知道，要想招攬張燕，恐怕不太容易。那張燕統領百萬黑山賊能活到現在，就算是袁紹也奈何不得他，說明此人不簡單。
3 y) b0 n3 |% P4 g: P  |& ^
9 \' Q5 [0 O+ _- _+ A: f    只憑口舌之利，就想讓張燕投降？
& H4 k( x, X7 e+ V- d$ }+ v
    曹操從未這麼想過。

    唯有大兵壓境，用實力證明之後，張燕才能下定決心。
+ s6 x5 Q6 f( N" @# ]& \
# s* |2 D) K9 ^0 g& p    那麼現在。正是曹操向張燕展現實力的最佳時機……

+ l/ Y) S( a+ M2 `( M6 v    不過，劉闖和袁尚聯合。卻是一個變數。從官渡之戰後，曹操對劉闖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以前，他承認劉闖有些手段，但也僅止於此。更多時候，他還是認為，劉闖運氣好而已。
% n  V! f, z2 Z( j
2 {" z% v0 `) I8 H    可伴隨著劉闖橫掃遼東，席捲幽州，奪取大鮮卑山。

    曹操已經把劉闖視為心腹之患。

    乃至於蒼亭之戰，曹軍最為危急的時候，曹操的目光就已經從袁紹的身上，轉移到遠在幽州的劉闖身上。可以說，劉闖對時機的把握和掌控，讓曹操感到心驚，甚至產生忌憚之心。
, ]8 ~' c# b* c* L# L
    這傢伙，絕不單單是運氣好而已！

7 J. y, _4 A; s+ j. X    郭嘉告辭之後，曹操獨自坐在屋中，可是卻睡意全無。

2 O4 y" H8 k4 z8 N4 g5 K8 x    他徘徊不停，片刻後又坐下來，拿起一本《孫武十三篇》，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他必須要想清楚，劉闖若抵達鄴城後，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不過有一點，曹操已經能夠確定，一俟劉闖和袁尚達成了合作，冀州動盪的局勢會很快平靜，袁紹病死的影響也會減弱。
3 F% A. ^1 d- c
1 ~% w/ O5 Q0 |/ o    這傢伙，可真是個難對付的主兒！
0 v/ J+ L4 {" t- M9 K" T
' g+ x/ p6 Y9 P4 W  ~! E$ F/ S    劉闖之所以和袁尚聯合的原因？曹操心知肚明。

    別看劉闖之前接連大捷，可那一連串的勝利背後，始終無法掩蓋幽州疲乏的真相。劉闖突然改變主意，與袁尚合作，恐怕也正是這個原因。他需要袁尚來阻擋自己北上的腳步，甚至不惜前來鄴城，為幽州爭取喘息之機。而這一幕，曹操似曾相識。當年劉闖在廣陵的時候，不也是用這麼一招，來換取北海和東萊兩地的喘息之機，而後才得以從容佈置，前往遼東。
& \; ~3 ^3 k: s6 _: _
    只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上你的當……
4 _5 X1 \5 {5 ^- s
0 n- a* J- m2 ?# d5 U$ ]    “來人！”

& ~" t4 ^) t6 I/ N    “喏。”
; M3 q' H7 M: Q" ]! H% c
  p8 @2 t, t2 o+ X; S3 `7 Q8 z  |    “立刻請賈軍師來，就說我有緊急之事，要與他商議。”

    ++++++++++++++++++++++++++++++++++++++++++++++
- f# {# {6 P; z* h
5 X& u9 J* l6 c& q! H( Z0 {    建安七年一月末，顏良率部渡過黃河，兵臨黎陽城下。
2 U$ W" w. Q5 M9 j' Q* N$ w9 \! Y5 j
2 s7 n4 K7 D: P6 M- g" o2 l& O    袁譚得知曹軍抵達城下，連忙率部曲登上城頭，並對顏良破口大罵。
8 D/ Y" H8 v& M  v
    若是袁紹斥責，說不得顏良會羞愧難當。可袁譚又算什麼東西？老子輔佐你爹的時候，你狗屁不是。

& l# w; Z! G& r0 {2 P8 v: _, u% {    所以，袁譚一頓臭罵，非但沒能讓顏良退兵，反而徹底激怒了顏良。

    他躍馬出陣，在黎陽城下搦戰。

    奈何顏良聲名太過響亮，以至於袁譚帳下竟無人敢出城迎戰。

+ {, v( e% n6 X: `: _    見袁譚不肯出戰，顏良更不囉嗦。他和許攸商議過後，便下令對黎陽發動強攻……五十多架霹靂車成列與黎陽城下，伴隨著顏良一聲令下，曹軍便向黎陽發起了如同潮水般的猛攻。

2 B2 r. E) q9 M* p# c! c5 ~5 K3 m    袁譚不敢怠慢，一邊指揮袁軍堅守，一邊派人前往鄴城，向袁尚求援。

& C. E0 S& k" {    而這時候，劉闖兵馬恰好抵達鄴城。

0 L+ @+ I. Y% }8 N7 D: L    袁尚親率鄴城文武在城外迎接，遠遠就見一隊騎軍浩浩蕩蕩而來，旌旗在陽光下迎奉獵獵，上書‘大漢皇叔，車騎將軍’，正中間一個斗大的‘劉’字，掐金邊走銀線，格外醒目。

    袁尚一眼就認出，那走在隊伍最前列的劉闖。
1 t9 Z9 D- ^" w0 k0 x5 d+ D
% b) u% B3 Y+ o8 N2 H: e    距離上次和劉闖見面，一眨眼已四年之久。

7 l: P7 Z3 B1 A' Q* }    那時候，劉闖不過是一個才崛起的小諸侯，若非他是劉陶之子，恐怕袁尚也未必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人言劉闖，必稱皇叔。

    反倒是劉陶的名字，似乎不再為人們提起……因為劉闖而今的聲勢，早已蓋過了當年的劉子奇。
, x6 R' v/ D% d
    這也讓袁尚感到很不是滋味。
4 ~/ ^6 g! L' f- ~: c
    眼睜睜看著當年比不上他的人，如今已經聲名遠颺。

    而袁尚呢？
5 z& ?0 p) g; E
8 l2 w' \6 j( R- _6 \# `8 Z    如果不是袁紹故去，恐怕依舊不為人所知。即便他現在繼承了袁紹的位子，可袁紹的影響力卻仍就存在。人言袁尚，必成袁公三公子……在沒有真正掌控冀州，沒有做出一番事業之前，他根本不可能消除袁紹帶來的影響。看著劉闖，袁尚這心情是格外複雜。不過在表面上，他卻沒有顯露出來。當劉闖臨近的時候，袁尚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朝著劉闖迎去。
7 I7 |0 o( [. j
    劉闖也早早看到了袁尚，可是他並沒有急於上前見禮。
" Q) E$ ?  D! A- B! `( N$ m# r5 r
; X" f' @! E# s/ Z) L3 g6 ^    不過，當袁尚越眾而出之後，劉闖心裡不由得一動，對袁尚不禁高看了幾分。
! }) G, `# Z& j) C! u
- W5 I: [4 P, w  K; q; I    這如果是換做袁譚的話，恐怕那紈褲子一定會擺足了架子，等待自己上前，而不是主動迎上。

* T  N9 k8 B" W! N) x* |1 B* G6 w    若袁紹只有袁尚一子，說不得河北而今會是另一個局面！

    袁尚迎過來了，劉闖自然不能繼續拿捏。
( R4 M5 D$ o7 N0 y2 e
    他翻身下馬，快走幾步，搶在袁尚開口之前便拱手一揖，“三公子，別來無恙。”

  u3 F( [7 i8 F- K7 E) Z    與當初在臨甾相見時不同，袁尚臉上的稚氣已消減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為上位者的沉穩。

# c3 W5 Z, I# Q7 e$ \    見劉闖先行禮，袁尚一怔。
! o" m1 U; c9 T& t
    但他旋即就醒悟過來，忙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劉闖的手，“有勞皇叔掛念……不過皇叔而今，風采更盛當年。此次能拔刀相助，尚更感激不盡。來來來，我已設下酒宴，正要與皇叔痛飲。”

- V: K* i9 P0 u$ N    上次袁尚和劉闖相見時，彼此間相互敵視。

6 U! R" q9 g6 K! N0 E1 C1 z* q4 |1 e  C$ M    當時袁尚是想著把荀旦娶來，已增加自己在袁紹心目中的位子。而那時候，劉闖和荀旦尚未成親，兩人可謂是情敵，相互敵視。為此，劉闖還殺了袁尚手下大將‘大猿王’眭元進，贏走了袁尚的愛馬。
5 c$ Q* w6 l9 `" [0 g, ?" E. @2 g! X
    不過在後來，兩人倒是和解了。
( N: x( ^: S4 |6 c
7 C. o% z5 ?) x  R, r' ?    袁尚被泰山賊圍困，幸得劉闖出兵援救，才算是逃出生天。

    只是在那之後，兩人便沒有再見過。劉闖解了袁尚之圍以後，為了二百匹馬便匆匆離開臨淄，返回北海……後來，袁尚還幫過劉闖一次小忙，但在那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產生交集。
0 A. s: [% }: C
    這一晃……

7 \$ \4 x/ d; k4 u) ^    不管是劉闖還是袁尚，都心生感慨。

# a  s* t6 i2 Q# M    勿論從前兩人是什麼關係，可現在，他二人必須要同舟共濟，方能對抗曹操。
  R0 E. S1 ?% _# ]7 ]( `1 W
    袁尚忍不住偷眼朝劉闖看了一下，哪知道劉闖也正在打量他。
7 A7 i2 G) l6 o+ s
    兩人目光相視，不約而同的都笑了……原本，袁尚還有些猶豫的想法，也隨著兩人這一笑，變得堅定起來。
9 C% |! X- o5 ^$ s) `, `
0 g. Z2 L9 i. ]    這世上從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劉闖心中輕嘆，邁步和袁尚便行入鄴城……

) L4 R6 G0 m6 e. b: p5 o% x$ m7 t
& s" F3 a% g9 |# ~' L6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