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6章 捨得
7 v: U: t+ e" h3 [
. u2 s7 j8 o2 G6 @' e7 x* l    不知不覺，日將落山。
* ~! a2 J2 r! Y! n. i" N) p; q- q$ Q' W
, R/ j) G  I  f. U    斜陽夕照，把大地染成一片殘紅。
& U+ V  f" U! Z/ d0 B! M; {# c" |
    劉闖和蕭凌太史享匯合一處，簡單的清點了一下收貨，倒也頗為豐富。
1 `3 J+ S4 Y  D: ?2 l. V9 D; y6 S4 h
- a. K* [' l* [/ X2 d+ ]    在殺熊之後，劉闖因為身上有傷，打圍的速度也就放慢許多。他不再親自出手，而是命卓膺率飛熊騎狩獵。當收工之時，清點獵物，大大小小的獵物有百餘數。想來再加上蕭凌和太史享的收穫，應該能夠上兩百之數。更不要說，這裡面還有兩頭棕熊，其中一頭幾近千斤。

. s/ o( K# f& a4 T6 C    有這兩頭棕熊，劉闖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只不過，他不敢保證，其他宗室的收穫如何，所以要多做準備。
/ m( Q% [( w+ r! R
    “公子，你這傷……”

3 B' _- G) ^6 K$ d7 ^6 w. r    蕭凌和太史享見到劉闖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

4 a! R2 |  H4 M# g7 n    也難怪，劉闖身上鮮血淋淋，雖然換了衣袍，卻無法掩蓋他身上的傷勢。
4 R" J9 |4 |; J/ c
; N" L7 l# y8 k- }1 m( O    “當不得事，不過打了兩頭畜生，無需擔心。”
- T1 T! E- E. I! b' ~/ P
- Q( ^1 T$ [2 S) Q' F    他詢問了一下蕭凌兩人的收穫，基本上在預料之中。

    夏侯楙和夏侯衡兩人沿途騷擾不停，的確是增加了蕭凌和太史享打圍的難度。可即便如此，兩人的收穫也頗為豐富。其中太史享運氣不錯，遇到一群豺狗，約有二十多頭，被太史享連窩端。此外，蕭凌還獵殺了兩頭大鹿。劉闖粗略計算，三隊人馬，共獵殺近三百頭，應該是夠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也快要結束。

4 `* P8 \1 h" Y    劉闖便帶著眾人。還要一堆堆獵物，打道返回。
) `3 i! ?7 [( u% N1 ^5 v
    此時。營地之中喧鬧不已。
. [3 p8 ]9 p( s5 g: C+ A
    打圍返回的眾將領，一個個興高采烈，聚在一處說笑。

    漢帝的臉色，非常難看。
4 y. _) C# k5 t
% |& ^# J. b# Y# j3 X5 F/ L    而曹操則面帶一抹古怪笑意，不時掃漢帝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屑之意。也難怪，看看那些宗室的收穫吧，三兩隻小貓小狗。如何能拿得出來？反倒是曹家子弟和那些外姓將領，收穫極為豐厚。而宗室中，唯一能拿得出手來的成績，恐怕就是劉備獻來的二十餘獵物，否則便丟盡了顏面。

3 _9 O% S4 e+ b4 ~/ }5 _5 v& ?    “三公子回來了！”
5 d# o) A  n1 ^0 _' a8 ?( G6 b# ^
    就在眾人說笑的時候，營地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 B/ M/ I3 S9 I
$ H$ R. [% X1 @/ t& t    只見一隊騎軍飛馳而來，那為首之人。赫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童子。

    馬背上掛著四五隻雉雞，翎毛鮮艷，異常醒目。
% x6 L3 b) H# V& T! V7 E% \* ^
    曹操看到那童子，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 \# p" k5 ~6 v! C0 k! C' X
# \% M$ q5 J0 W, P    童子下馬後，雙手捧著一隻雉雞，跑到曹操面前單膝跪地道：“父親。孩兒打圍時見雉雞翎毛鮮艷，故而獵來獻於父親。”
$ C6 X6 c  y1 c8 b: i) {4 z
    “我兒快快起來。”

+ _6 B. S( m5 i' [/ s9 ]    曹操大笑著，上前把童子攙扶起來，然後從雉雞上扯下三根翎毛，在自己頭上插了一根。又在童子頭上插了一根。剩下一根他拿在手中，環視眾人之後。突然招手道：“公明上前來。”

9 r& b- [9 I  H# y. z( ^2 w6 c    徐晃一怔，忙快步上前。
6 Z- ~# G6 y4 C4 `
/ T# W' Y7 o+ ^6 Q# D    曹操把那只翎毛插在徐晃頭上，頓時引得一干人羡慕不已。
' l) f1 l6 w2 w  O  V
$ K" ^) K+ Z% ~/ X) m3 |5 G    “公明隨我以來，屢立戰功，今已小兒所獵翎毛相贈，還望公明莫怪才是。”
9 R# h' D# Q% ]2 u; g
8 n& E. T2 J$ R: \* p% E: M    徐晃激動不已，連連道謝。

    “三公子年紀雖不大，卻好生厲害。
/ D0 w% f8 n! @$ W
    他還獵來一頭山豬，足有三百斤重！”

: L# |! A- G/ ?& b5 F4 d    曹操聞聽，臉色突然一變，露出緊張之色。

& K/ C; L  ~/ K/ x: n+ L    “我兒，可曾受傷？”

    這童子，名叫曹彰，是曹操三子，年十一歲。
3 Z8 ^" @4 ~8 D" M5 T1 w7 r/ f8 D% p
: S" L4 x% W- F* T6 ]1 C* l2 b    因其生來帶有黃鬚，故而曹操常喚他黃鬚兒。這曹彰從小喜好武藝，且天生神力，曾跟隨曹操愛將典韋學習武藝，甚得曹操所喜。
2 J+ x& t; S* o8 X, A
4 H9 |. S8 K8 ^/ i. z* e  z# J    曹彰笑道：“父親放心，孩兒曉得輕重……那麼大一頭山豬，孩兒一個人也難對付，是將士們合力將之獵殺。等將來孩兒長大成人，一定要獨自獵殺一頭，獻於父親，那時候才算真本事。”
- C0 K; A8 Z2 y9 t. b
    曹操聽罷，忍不住放聲大笑。
! k! b# y! X4 b6 H, p+ M  c1 n
    他笑的越暢快，一旁漢帝的臉色就越難看……
$ S+ Z: `- |. t' @; Y4 P; P# W0 S
    一個童子，就能獵殺來一頭山豬。可自家這邊宗室子弟，卻……人言劉玄德勇武，也不過如此。

    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希望，那就是劉闖。

$ Y5 _6 p$ m5 |' E5 w8 U: S2 N: {8 ^    但想來，劉闖勢單力薄，難不成靠他一人，便能勝得所有人嗎？

  j; I3 c  N$ _1 M$ ?    加上之前曹操的羞辱，也讓漢帝對曹操更覺不滿，心中恨意濃濃。只不過，他不敢把這種恨意表現出來，所以只好站在鑾駕之上，強作笑顏。心裡面期盼著，劉闖能為他討回顏面。
0 r& }( t+ A, U1 z+ Q9 [# u/ u
    “劉皇叔怎地還沒有回來？”
9 W0 h3 g7 w+ [9 B
    眼見天色將晚，劉闖還沒有出現，曹操不禁心中得意。
9 w8 C4 l2 C- F
    “想必是劉皇叔收穫不多，所以沒臉回來。”
* s  B. k2 z0 O6 J3 m. I5 h: }
    一旁有人回答道，頓時引得一干曹姓將領和外姓將領哈哈大笑。

- K  C/ M1 K& n- I: i: k    那笑聲，就算是宗室子弟臉皮厚，也覺得有些發燒。伏完和董承更臉色鐵青，在一旁沉默不語。

    伏完，扭頭向董承看去。

1 N0 T( i; V1 x) y0 q    這就是你推薦的宗室強人嗎？
5 `/ S8 I5 e: q. [& N# w
    劉備出工不出力的行為，又豈能瞞得過董承和伏完兩人。
6 j3 m/ J2 J* _1 r
* T  S( w. x. Q' K+ w    想當初，董承向伏完推薦劉備，是想要增強宗室的力量。可現在看來，這劉備分明畏懼曹操，又豈能中興漢室？董承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感覺自己被劉備欺騙了！方才他明明告訴劉備，要為宗室增光。可現在……那些許獵物，看上去雖不少，又怎能算得儘力？

    此賊，欺我太甚！
& b4 [4 U& F( j- M9 W6 `* d
. o2 F" r$ ]! d  Q9 J1 [    董承目光落在劉備的身上，灼灼如刀劍一般。

    劉備似乎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太地道，故而低著頭，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忽聽營地外傳來一連串的驚呼聲。一隊騎軍，滿載獵物緩緩行入營地。而在那些獵物之中，兩頭醒目的棕熊屍體。令人萬分震驚。劉闖身上沾著血跡，衣袍破爛。可是他的精神，卻看上去極好。進入營地之後，側身下馬，快步走到鑾駕前，單膝跪地道：“臣劉闖，奉命打圍，前來複命。
; ]1 e( S7 T) J5 Q/ |" {
) Z( }2 H- l  \    得陛下洪福齊天。臣獵殺兩頭棕熊，特獻於陛下。”
7 C0 @# j* {- B/ r+ |3 Q# G7 X
    當那兩頭棕熊的屍體陳列在營地中的時候，引來一連串的驚呼聲。

$ k7 V) r1 a7 C+ A8 e, `$ x    越兮，徐晃，夏侯惇以及曹仁曹洪紛紛上前觀看，看著那兩頭棕熊屍體，不禁面露震驚之色。

    曹操也沒有想到。劉闖居然跑去殺熊。
3 J% Q# w3 i4 K) w( W$ Y
6 ^- Z1 ^. ?0 Z& Y    他拉著曹彰的手快步上前，見越兮面露震驚之色，連忙問道：“這老羆，果然是皇叔所殺嗎？”

& ^- A2 {( @5 i0 O' G& N    “主公，這兩頭棕熊，小的那頭看似是被亂槍扎死。實則之前被人用拳頭生生打斷了骨頭，已沒了抵抗之力。而那頭大熊，恐怕是劉皇叔獨力搏殺。從傷口來看，應該是三刀斃命。”
0 P; B. A" U6 |3 z3 e! b3 O3 V
    也就是說，這兩頭熊。很可能是被劉闖一人所殺。
2 J3 X' g) X' n1 h
    曹彰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突然跑到夏侯惇身邊輕聲問道：“若典師父在。能殺這兩頭老羆嗎？”

) g# t; `3 w' C# i; F4 n    典韋當初是夏侯惇舉薦，因其有跨澗逐虎之勇，才推薦給了曹操。

& ^! _- s% ?) B. B    夏侯惇猶豫一下，輕聲道：“君明如果能年輕十歲，當能做到！”
6 Y" F8 o* E; K4 g, P/ P4 Y
* ]" p% i0 M) y4 x, {5 A    “那豈不是說，這個劉皇叔比典師父不遑多讓？”

$ {. F( F7 r  N& d/ Y    夏侯惇素以勇武而自稱，聽曹彰這麼問，雖然不願承認，可還是忍不住點頭道：“當不分伯仲。”

    曹彰看向劉闖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熾烈了！
& t0 K. v8 e" m7 v
    而曹操則目視兩頭老羆屍體，半晌後突然仰天大笑，走到鑾駕前躬身道：“今有皇叔力搏二熊，勇力可謂無雙。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漢室能有如此猛將，中興……指日可待矣。

. ^9 F6 @1 x; p1 g- F. O: F    此實陛下之樊噲乎？”
" }, {: o5 a1 I8 P+ U
$ c1 c1 T; f9 p  B2 A, J    說著話，他拉著劉闖的手，關切問道：“皇叔受傷，還請快些調養，莫傷了根本。”
8 H: h( d( D' q  M6 u$ n
- r# @5 b/ b) G0 |; y    說完，曹操將身上錦袍解下，披在劉闖的身上。
, p! K! |& p. z' B: j; l" M
6 f& g- q0 ~, _* z- B$ g6 G  }    劉闖眼睛一瞇，看了看曹操，又看了一眼漢帝……

    卻見漢帝仍一人高踞鑾駕之上，面帶興奮之色。

    心中，不由得輕輕嘆息一聲：人言獻帝刻薄寡恩，如今看來，果是如此。

! @: E( n8 @/ d" Y9 A: ]    這種時候，本是他拉攏人心的好時機，卻站在那裡耀武揚威，全然不顧劉闖一身鮮血淋淋。

2 j" @, H; x4 X; V* H$ Y- W4 Q    反觀曹操，自己和他是水火不容，他卻毫不在意。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就他這氣度而言，漢帝又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 {' Q6 \* u  l" L' O7 k
: W3 }2 f1 g" c; e8 o    劉闖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他想要離開許都，就不能一味剛強，必要時，他也需給曹操幾分顏面。
  e5 ~* V  O" l9 C" |
    “多謝曹司空。”

    劉闖扭頭看向漢帝，露出疲憊虛弱之色，而後向漢帝請辭告退。
0 ?* f; \6 d% M1 l' g! C
    漢帝倒沒有挽留，讓劉闖回去休息。
6 K, C( x. t5 g3 z
    當晚，曹操命人把所有的獵物集中在一起，分賞文武百官。
! E! e" K1 C- d7 Y$ j
3 S1 _) u: v8 }" x8 i    他沒有再去追究勝負的問題，因為從數量而言，宗室必敗；但若以質量而論，劉闖獨力搏殺兩頭老羆，足以秒殺所有人。所以，這勝負之說，根本無從計較。當夜深人靜時，營地裡篝火熊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只是在這一夜，卻有許多人輾轉榻上，難以入寐。
  F; W0 D0 v6 m/ Y
    ++++++++++++++++++++++++++++++++++++++++++++++++++++++++++++
( ~% N1 k: p% J  Y
$ V- r" B% I, n# r9 G2 d4 P    “你是說，那兩頭老羆，是闖兒救玉娃兒時斬殺得來？”

    在大帳之中，曹操懷抱一個女娃，面露驚訝之色。

    榻椅旁，有一塊柔軟的墊子，上面趴著一頭小熊，正發出均勻鼾聲，睡得極為香甜。
) ~1 T5 k' o5 \
& @- E' C) q* a% \    曹操回到後帳中，看到那頭小熊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險些拔劍上前斬殺。哪知道卻被小女娃攔住，不讓他傷害小熊。詢問之下，曹操才知道，原來今日他在打圍的時候，他的妻子卞夫人也帶著鄒夫人和女兒曹憲，在圍場裡玩耍。
$ {( x. m# l5 @0 E. R. _2 J6 L
    曹操有四個女兒。

' r- H8 |' Z5 x( s# j; s) D3 s    長女庶出，嫁給了夏侯楙為妻。
# X+ M1 Z; v/ R8 H7 u
" T7 r5 R7 ^5 n2 J% l7 @7 {9 j% v: h    次女曹憲。十歲。
) k5 C6 l3 {0 u4 B6 n
# V  N' v8 o% f    三女曹節，三歲。
. ]  F6 T" U; ]; T# B# c; r% ]8 O
/ E9 M, m/ p8 B+ q( ?. \- x; t5 E    幼女曹華。一歲。

. L! q- N% `7 L. l  }, ^    其中，曹憲是卞夫人所出，人美氣高，猶如一個粉雕玉琢的陶瓷娃娃，甚得曹操寵愛。

    聽卞夫人說完今日的經歷，也把曹操嚇出一頭冷汗。
. w9 _) c- K! B7 x! r1 }  H8 s
    若劉闖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這大帳中的美婦人和那女娃兒。正是他今日殺熊救下來母女。
. K: `, n) c) b  }1 m
    “司空，臣妾知道，司空對那飛熊有些忌憚。

$ s0 C) b" _- y; L    可不管怎麼說，他終歸是救了妾身和玉娃兒，這份情意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咱們都要記下來才是。這軍國大事，妾身做不得主。也不想過問。只想請司空看在他救過妾身和玉娃兒的情分上，能留他性命，也算是妾身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還請司空，能夠三思……”

    卞夫人可不是尋常女子！
) {$ h- t! e; x3 ]3 d+ H+ C" @5 x
3 D' ]. d8 B+ [' z( @    她本是娼門出身，卑微低賤。

    但嫁於曹操之後，卻甚得曹操所喜。這其中。不僅是有她那娼門的手段，更兼她為人聰明，曉得輕重。丁夫人離去之後，曹府大小事情，盡歸卞夫人掌控。幾乎成為了曹操的正室。

; _) L8 \* C" I6 g2 u    她知道，若求曹操放過劉闖。可能性不大。
0 G6 b! W! T0 T, ~
    但是，她卻可以請求曹操，留劉闖一條性命，想必曹操也不會拒絕。

    曹操露出一抹苦笑，搔搔鼻子，輕聲道：“夫人之言頗有道理，說實話這闖兒之勇，實在是出乎我意料，我亦深喜之。奈何當初誤會，也使得我與他成為對手，想要收服他不太可能。
6 V4 ^4 F! i; j
    至於留他性命……夫人，若他不犯死罪，我便不傷他性命。”
, A7 U- W2 C- {! Y% v2 m2 n
$ Y2 R9 [5 i! k- R. W8 o    什麼叫做不犯死罪？

/ D" p6 {$ c; A7 ]! D    就是說，不和曹操對著幹……那曹操都可以原諒劉闖。
1 e( K; v: y4 n) e% S4 b
    卞夫人也知輕重，便起身向曹操道謝，而後拉著曹憲的手往外走。
, T; N! e  ^' c8 `* h
: h( U3 R1 |" Q1 Q. P    “小黑，隨我走了！”
% o" B! {0 n2 G# G
( e( F& p- n' _    曹憲喚了一聲，那頭匍匐在毯子上的小熊睜開眼睛，而後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搖晃著胖嘟嘟的身子，跟在曹憲身後，走出大帳。

    看著卞夫人和曹憲兩人一熊的背影，曹操也頗感頭疼。
3 S5 Q& i' L7 R- @5 W, r- G9 C
0 v- V/ |, O. ^    對劉闖，曹操還是比較喜愛。

    那一身勇力，毫不遜色於當年那頭虓虎。
. _) D7 c: M, Y: e  r7 Z; f
    只是，這小子確是自己的對手，若不能儘早把他除掉，必然會成為禍害。
7 B+ l. _! E* X  E. ]
    曹操現在對劉闖，是即喜愛又怨恨……他一方面想要拉攏，一方面想要除掉，以至於心中萬分糾結。
; F" t* W7 f) s/ i! U1 g
- C  H( m9 `  L2 j    這究竟是該拉攏，還是該除掉呢？

1 _/ t- d6 }& z/ i9 Y: y! w% Y    曹操輕輕拍擊額頭，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 g0 P6 g% G1 D* n. z; @+ {# H
: q- D5 q; J& a. B7 W, }, U    闖兒，闖兒……
% [7 L, d, a* c# y1 M* ]
& c7 r# k- z5 h    他站起身，走出大帳，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 e( @( b6 r9 ~( T- X% d! F
    “孟德，這麼晚了，為何還不休息？”

. J" A# t) ~" {; o6 V; I' q    就在曹操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忽聽有人喚他。
/ L8 H0 Z2 t: T
    在這營地中，直呼他表字的人可太多。曹操轉身看去，待看清楚來人面容後，頓時笑了。

; h. T* o% u2 X2 o    “子台，你不也未歇息？”
) g, z" _" z' {+ g: p  v
    來人名叫劉勛，表字子台，為宗室。
8 v  Q6 n. P4 ~. v
    中平末，此人為沛國建平長，和曹操關係極好。後來又拜廬江太守……年中廬江為孫策所破，劉勛便歸順了曹操，拜征虜將軍，中散大夫，屬於沒有實權的散官。
2 n: T* n% k7 Q. c' I3 z8 H
    “方才與人吃多了酒，有些燥熱，所以不得入寐。”
2 T' v$ s- L# U5 h7 V
    劉勛笑著來到曹操身邊，“聽說那劉皇叔，今日救了嫂夫人和侄女？”

    “子台也聽說了？”
8 R/ I- `# @: @1 M; i+ C( ~% {* D
    曹操眼中閃過一抹森然，暗道：這莫非是劉闖所傳？
1 `% Z1 K+ z5 g8 O
    “哦，都已經傳開了……據說是嫂夫人身邊護衛王圖在偶然間說出來，可能是看到那兩頭老羆屍體的緣故。不過，這樣一來，只怕劉皇叔氣焰更熾。孟德就不擔心，他因此而驕橫？”

    王圖？
# s' Q6 i  \9 F2 z5 W4 U/ i( [0 a
; o) T7 s! a  x/ i2 n1 x9 k" `: a, L    曹操不禁記住了這個名字，決意在回去之後，定要收拾此人。
; H* ^6 h8 A7 V) p5 G" s* F
    “子台，不瞞你說，我也正為此而煩惱。

& g, u: n4 B* Q1 Q( l+ f    我知皇叔與我，誤會頗多，以至於彼此間頗有間隙。然，我實愛他勇武，有心邀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子台你也是宗室，想必與他有些交集，不知有沒有辦法，讓他為漢室效力呢？”

    劉勛聞聽，不禁曬然。

2 |3 Q, t9 E6 x/ r% v! q0 N, s    “孟德想請劉皇叔效力，又有何難？”
( y3 e) u, b) n1 d
    “哦？”
6 k; @+ p2 d' `% `1 D; r
5 `; p& v6 b4 A+ E% Y) i    “我聽說，這劉皇叔為人雖然粗鄙，乃一介莽夫，但實則是個多情種子。

    想當初，他能為美色一怒而殺人，不惜和整個徐州為敵。小小年紀，便有兩妻兩妾，想來也是貪戀美色之人。孟德若向請他效力，不妨從這方面著手，試探一下。對了，我看玉娃兒就不錯！皇叔救過她，而且我還聽說，當時皇叔得了兩頭小熊，其中一頭便贈給了玉娃。
' ~. U& A, ~! K. X! P* z6 s: h
; o, t8 d- ~- U; Z( M  Q    若他為孟德之婿，焉不為孟德效力？

# x2 y) W) P% w* j    別忘了，呂布那等聲名狼藉之人，只因女兒嫁給了他，他就拼了性命要解救呂布。

    此人貪戀美色，又極重情分。到時候孟德要他做事，難不成他還能推拒？如此豈不皆大歡喜？”

+ f2 U5 ?5 M# h  _. E4 z! S    曹操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呵呵，我也是隨口之說，孟德也不必太過計較。

& {8 y% s- a& L6 |$ ~; Q# x    其實，以孟德你的才能，想要招攬皇叔，應該不難……只不過，有時候要看孟德你是否捨得。”

    捨得？

* r4 c3 o' [" o! z3 F    曹操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 O+ j* b. o3 z" C9 S+ [/ _
/ E" Q  g$ b- N- o3 w: x2 R- V    他和劉勛道別後，又返回大帳裡。

, O$ f# p" }. `- \- d; B+ F' L    坐下來，耳邊卻好像一直在迴響著劉勛那一番話：捨得，捨得，捨得……

    是啊，有捨方能有得。

! Z6 N, N( u6 l: b3 g    不管怎麼說，劉闖身為中陵侯劉陶劉子奇之子，又是大漢皇叔。如果他做自己的女婿，倒也不辱了曹氏門楣。最重要的是，劉闖身後還牽連著潁川世族。若他真做了曹操的女婿，也可以進一步加強曹操和潁川世族的關係。劉勛說的，倒也沒什麼錯，關鍵看他，是否捨得！
! [* [5 w5 V1 i3 _2 f* W
    說起來，玉娃也十歲出頭。

    劉闖的年紀，雖然比曹憲大了十歲，但總體而言，卻也不算委屈了玉娃兒。
3 ?5 V, d  n' W0 W
! R% ]; B2 Y2 y5 S1 K1 X; w    那兩頭老羆……
. I) e# b9 b: }  I
3 r* C! u7 o1 l1 s    莫非，是上天賜予的姻緣不成？

* A# R, G. m# {. u. Q, I% ^    曹操想到這裡，不由得怦然心動……
; J% \7 f( D; r2 J- I6 j! l# n
5 q, T$ [: x' q2 q+ d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7章 衣帶詔
2 F9 J; Y4 O. F. C
    許田打圍，各有所得。

    勿論是曹操還是劉闖，都得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 Z5 e4 C" l1 p9 |! N4 o. w
    曹操皆許田打圍之際，已看清楚局勢，王圖霸業根基已成。朝堂上，準確說是在許都，在大河之南，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成就王霸大業。朝堂上那些個耆老，有名無實，不足以與他抗衡。接下來，只要他能夠穩住這個局勢，早晚能夠大權在握，沒有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劉闖？

6 y7 a7 B* p6 W3 x- O: k! `8 e' r    或許是個對手！
( q) _7 a) e0 t7 h% @5 p: y) N# j
! S9 C5 m  l5 l7 G+ L    但一頭身陷牢籠中的猛虎，又能如何？

* E, `# K: e1 ~# E    而劉闖則借許田打圍，確立他勇烈之名。獨殺二熊，足以讓許多人為之震驚。哪怕是高傲如關羽和張飛，在看到了那兩頭老羆的死狀後，也生出幾分忌憚之心。殺一頭老羆，對他們而言或許不難。但同時與兩頭老羆搏殺，其中一頭更是用拳頭活生生的打死，就變得不同尋常。

6 o6 Z7 i2 U, t    與此同時，許都城中更流傳出劉闖為救曹操之女，勇鬥老羆的故事。

0 i$ f% m, s( z% T7 T; ^' W    壯烈之中平添一抹緋色，也讓劉闖的身上，又平添幾分鐵漢柔情的氣質，為許多人喜愛……
9 F" w# j+ L, v% U3 E& n9 I) i
    唯一的失敗者，恐怕就是漢帝。

    宗室無能，曹操跋扈，使得漢帝威望盡失。
4 F8 [7 B8 k2 T
: f$ G0 u& B9 Y% O. M! {* O1 t; C    返回許都之後，漢帝越想，就越覺得窩囊，忍不住在宮中伏案而泣。

    “朕自即位以來，奸雄並起。
% a5 G3 L. D; [0 _4 J
    先有董卓之殃，後遭李傕郭汜之亂。常人未受之苦。朕盡當之。後得曹操，本以為社稷之臣。不意專國弄權。擅作威福。朕每見之，背若芒刺。此次在圍場之上，更身迎呼賀，無禮之極。”
) W5 O4 ?6 g0 ~* J* H3 Y. a
    說罷，他抬起頭，看著身邊的伏皇后和董貴人道：“此奸人早晚必有異謀，到時候朕與梓童，不知死所也。”

8 L+ D' h2 j3 J) P+ F8 x    漢帝淚眼朦朧。讓伏皇后感到心痛。

    “陛下，滿朝公卿，俱食漢祿，竟無一人能救國難乎？”

    漢帝溫言，不禁茫然。

    “皇叔勇則勇矣，奈何身陷囚籠，恐無力助朕成事。”
: b6 @' x. k& A1 E5 D6 v
    劉闖的目標。而今實在是太大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所關注。
  z  J/ H' I; d
/ o$ i+ I, D0 T$ ~: }' q    這樣一來，他倒是安全許多。哪怕曹操有心想要害他，也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適理由才可以。

/ K" k4 Q& Z% N# |! ]; t5 Y8 o4 L    不過，這也使得劉闖行事，變得格外困難。

) r, Y: A& v( b    漢帝雖然刻薄寡恩。但這次若非劉闖最後為他挽回顏面，他恐怕是真的要顏面無存。所以，他對劉闖始終還是存著幾分善意，也能夠體諒劉闖的處境，所以還特意為劉闖開脫。
1 G: x$ t0 {- W8 i6 m* V
" A! y+ }1 L! }  g! ~1 n' c; j    伏皇后輕輕點頭。頗以為然。

    說實話，她對劉闖的印象也非常不錯。見漢帝這麼說，自然不會再為難劉闖。

! o( b* n5 F( p& e# K" O; H1 k* j+ y    “陛下，姐姐，臣妾舉一人，願為陛下分憂，剷除國賊。”
3 D) j, l) P3 c& F; |4 Q* D
    董貴人眼見漢帝清虛低落，忍不住上前道。
8 k2 t1 [9 y/ x, x$ c5 z+ d" b
1 k9 M  F- S4 e+ {$ ~    漢帝一怔，“操賊專橫，誰可為朕分憂？”
" |2 g! s' W! J
    “許田射鹿之事，妾雖未親見，身在深宮亦有聽聞。
( q. t' ~( S6 |/ @3 R
0 b; C; R# K. ]1 N: t/ h    滿朝之中，非操宗族，則其門下。若非國戚，誰肯盡忠討賊？劉皇叔而今身陷囹圄，無法出力，老臣無權，難行此事。家父拜車騎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想來可以托之以重任。”
4 v: h: p4 K$ r8 f5 n
    車騎將軍董承嗎？
3 |% O5 Y  c) z2 t; n& o3 h3 F% M
    漢帝聽罷，不禁沉思起來。

    “董國舅若願赴國難，朕自然高興。可以入內，共議大事。”

    伏皇后聞聽，連忙阻止：“陛下，宮室之內，皆操賊心腹。倘若事情泄密，為禍不深。”
0 g& J6 ^: g- B
: l5 w& p* }) A8 N4 K% N! ?    “那該如何是好？”
$ j: Q/ H8 ]* s! m# b* D% }
1 u% |9 T# m" Y9 H! f$ Q    “妹妹素以女紅而著稱，陛下何不製衣一領，取玉帶一條，賜予國舅？

    今新春已至，正當換衣。妹妹便以孝敬國舅之名相贈，想來不會被人察覺。陛下可在帶襯之內，書密詔縫在其中。到時候以言語警示，以國舅之能，想來不會覺察不到，則神鬼不覺。”
  ~/ ~1 T5 S* t; g* U, i& B
$ M1 J9 {# u$ W  f* Z9 h" p, |& P    漢帝聽罷，忍不住拍案而起。

8 _$ H! ^) Y/ l7 _( d1 V+ l3 G4 `    “梓童之謀甚好，就依梓童所言。”

: K/ ?" h5 s( P, d% C9 X; X    當下，漢帝書寫密詔，而董貴人則連夜趕工，製成一件禪衣。

    把密詔置於禪衣內，董貴人便著人將衣帶送往車騎將軍府，並留言與董承說：“新春將至，正是衣裳更疊之時。女兒身在宮中，無法盡孝於父親膝下，故而製衣帶一領，心意盡在其中。”
9 B" g& e% s' G& _: `; c. o
) D  q5 G3 ]4 j1 P. }1 l# i/ w7 I7 m5 I    說起來，董承身為國舅，又是車騎將軍，當然不缺衣裳。

    所以，當董貴人命人把衣裳送到車騎將軍府後，董承感到有些詫異。
: q/ Q  b$ H2 Y; X& M3 l
  H, `) D& H9 ?    女兒長於女紅，他自然清楚。
! |6 T0 e6 s; c7 r0 r$ ]# j- L
8 w( _6 }. A2 r: e# K- Z9 M# b" x    只是這好端端突然親手製衣，究竟是什麼意思？
# u! ]6 g0 {6 Y
5 c7 o% T9 J" D* H    董承也是老臣，這權謀之道也不算差。他可以肯定，董貴人突然送來禪衣，必然別有用意。

    心意盡在其中？

. j% l; j# o3 s* [6 {    他捧著禪衣，不免感到疑惑。
8 \" r" u; l  d# p& v7 m
    月光下，董承坐在庭院裡，把禪衣鋪在身前。
$ p! s5 S# s$ v7 ]' {( y
+ T0 W! ^7 z1 c    一手舉著燭火，一手仔細巡視，片刻後他突然響起董貴人的話：製衣帶一領，心意盡在其中？

    按道理說，如果是尋常書信，大都會說製衣一領。

    可董貴人卻說，製衣帶一領……明顯不太符合常人說話的習慣。
/ B: C; ~6 ?; Y8 v; [$ b# K7 `
    難道說……
: x2 C+ v" ], g$ D8 Q% e6 A: j* A
7 b4 \. l8 C& m5 ~    董承想到這裡，把那條玉帶拿在手中擺弄。

    片刻後，他靈機一動，用匕首將衣帶割開，就看到在玉帶夾層中，有一封書信。
% g! o# X! m/ W! E. p2 r
    董承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把衣帶卷在一起，快步走進書房。他關上門，從玉帶中取出書信打開。
/ s- \- q* ?6 Z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

    近者權臣操賊，出自閣門，濫叨輔佐之階。是有欺罔之罪。連接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非朕意。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元老，朕之至親，可念高祖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復安社稷。除暴於未萌，祖宗幸甚。愴惶破指，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負。
* H' E* w2 C9 j8 b
  `" E( B# K# O5 u! C1 ?% s( B    建安四年春，正月詔。
5 x) ]/ e6 Y; q: k0 Z$ Y- {5 W2 o
; x( V: N! N4 p; `9 r    書信以血書成，但究竟是不是漢帝的血，已不重要。

) e. ^, e9 ^4 Q# ?    董承看罷。忍不住伏案哭泣。

    許久之後，他站起身來，朝著皇城方向跪下，鄭重其事道：“臣便一死，不負陛下所托！”
1 F# y4 @2 A4 Z* m4 Y7 S
    +++++++++++++++++++++++++++++++++++++++++++++++++++++++++++++++++
* `+ w- j( S8 z6 G) K
    許田打圍，在不知不覺中已過去十數日。

  z; r) c  e) H( ?" A    劉闖身上的傷勢。也漸漸好轉起來。
. M/ J$ v$ v- i9 W  t+ O) _4 H
    本就是一些皮外傷，礙不得大事……不過劉闖卻很小心，假托傷勢嚴重，回到家中便閉門謝客。
' N8 P( T3 x0 p9 }
' W( h0 n- e& P4 g8 I    他也知道，許田打圍風頭太盛。
: I. o  t( F- I- ?2 o
    如今。他需要淡化一些影響，否則很可能會影響到日後的行動。

    所以他把家中的大小事情。都交給了諸葛亮負責。文有諸葛，武有蕭凌和太史享，倒也不需要他費太多心思。

" q" U7 y& G5 B! A7 E1 M    與此同時，潁川方面來信。
" F) u; n2 u1 g6 ~& h2 k; Y& J
1 U4 N% R2 H" o2 N1 e    劉陶棺槨已經送至長社，杜畿則著人尋找風水寶地，同時重修劉府。
) k: H+ |  ?' B& e8 s
# e7 J; e# a/ @1 m/ R7 v* T    劉闖看罷書信，便遞給了諸葛亮。

    諸葛亮沉吟片刻後，輕聲道：“孟彥哥哥，我想要去潁川一趟，中陵侯陵墓之事，便交給杜伯侯來負責，而那劉府宅院，可以由我來安排。此事關係哥哥將來脫身，故而孔明暫離哥哥一時。”
: c! I' o. R4 [+ B$ P" H; c
0 [9 D2 F5 Z- j1 u7 o* {) G+ K% v    劉闖微笑著點頭，“孔明只管放手去做，我之未來，便在你手中。”
' a/ m0 g7 J: K1 h0 ]- X# k& }
0 n. l2 C/ D/ _) ?    當下，諸葛亮連夜告辭離去。
; x5 @" w* ?! |! Z
    而劉闖則繼續留在潁川，休養身體。

/ T9 C4 L& [$ }. O" D) a2 c6 S. n    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就把龍蛇九變中的一些引導術教給太史享。這小子不愧是太史慈的兒子，身體素質極為變態。劉闖將蒼猿變和猛虎變傳授給太史享，更使得太史享，歡喜不禁。
  a6 }# Z2 c3 s) c7 r  z: X
    不久之後，夏侯蘭也傳來消息。
/ J7 _) Q+ F* y, ?5 W2 Y6 L* ~" |
3 L- o3 O7 x! K  r) g( y    他找到了徐庶的母親，如今就在長社，靠給人縫補洗衣為生，日子過得頗為貧寒。
: S1 p* T3 ^1 B5 j  A! ]( V
  B0 |. u* U( X0 x    劉闖回信，讓夏侯蘭暗中保護徐庶的母親，但不許他前去打攪。

8 X4 e3 x: q+ W6 c9 i0 l# L- B    找到了徐庶的母親？
( {: n3 l/ h' H1 E1 C! J# D
    劉闖心裡，不禁感到有些興奮。

1 x1 H9 t+ |; ]. T4 Y# x, _5 v    眼看著，仲春將至。

    這一日，天氣極好，陽光明媚，碧空萬里無雲。
( N- Q7 e0 s6 n+ E; H. X+ Q# Y+ m
    劉闖靜極思動，便帶著太史享溜溜躂達走出了府門。
6 D1 N* e( K% ?: V, o
    蕭凌和卓膺留在家中，劉闖甚至沒有讓飛熊騎鐵衛跟隨。

# p8 l/ a9 E8 T2 r    事實上，到如今這個局勢，他已經不擔心會有人來刺殺他……

4 r. Z  A/ ]; M8 j" ]2 h    劉府就在北許裏邊上。可是劉闖自搬進來之後，還沒有去北許裡逛過。左右閒來無事，他乾脆便裝而行，隨身只帶了一口巨闕劍，甲子劍則由太史享背在身上，美其名曰是鍛鍊身體。

9 U) T) a( N7 l/ x$ z# r    事實上，也確實很鍛鍊人。
. \2 n$ D3 l' B- i: @- r: S
( h: B3 y0 |: @! {; Z    近百斤重的甲子劍，對於太史享而言，的確有些沉重。

% X. U- e. f* n: ]  O    背著沉甸甸的甲子劍，跟在劉闖身後行走。剛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時間長了，就不免有些吃力。

    “元復，練功一道，在於日常。
  a3 w/ K" |- d" _
    行走，躺臥乃至於坐下，都可以練功。把我教你的引導術，融匯貫通在你的日常生活裡，也許剛開始會不太習慣，但習慣之後，你就會發現其中的好處。前面有個酒肆，咱們過去坐一坐。”
' r8 ~8 f, T0 [  n$ E" F
    太史享喘了口氣，笑呵呵答應一聲。
7 y* J! B7 B6 l0 z
    兩人一前一後，施施然來到一幢酒樓下。

7 N3 _* y% x8 Z: [- d    劉闖正準備上樓，卻忽聽頭頂上有人叫喊：“皇叔，許久不見，正要找你吃酒。”
( ^/ ?9 u, x$ f9 T' _
( [- {, s* V, E+ A, k$ t    抬起頭，劉闖向樓上看去。
' v5 G3 K6 l# u/ x1 G4 V
    這一看，他忍不住笑了。
  D& ]- ~0 M' _# u. d
    只見馬超在欄杆後向他招手，劉闖也朝他招了招手，心道：正要找他，卻不想在這裡遇上，倒真是巧了！
: I+ x  R3 }% f1 w

+ H) S7 N/ }% H: C# U1 F1 k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8章 十步殺一人（一）

    對於馬超，劉闖感觀極好。

' W1 p. r+ ~# G% M, H7 t    在整部三國演義中，有兩個人，劉闖是不會受到三國志觀點的影響。

    一個，是趙雲。
7 w; z0 t7 N+ H+ k
    那個在後世被無數人推崇，被無數人喜愛，白馬銀槍的常山趙子龍。而另一個，就是馬超馬孟起。史書裡，對馬超的評價有兩種，一種是贊，一種是毀。可以說，歷史上的馬超，是個毀譽半參的人物。

- |4 ~* @  H: F, I2 s3 r) `    曹操說：馬兒不死，吾無葬地也。
2 [5 g: h, `; }3 ~4 n1 y* f
1 |& @8 D) S5 Z3 v$ v    諸葛亮評價說：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

    這兩個人對馬超的評價很高，甚至有推崇之意。
$ C% ?$ J) |# \
    但再看其他人的評價，卻大都有詆毀之語。
1 r7 r( V$ R+ J2 C) U4 `
    比如楊阜評價馬超是：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之心。
: q& E2 B/ Z! K& M: I% r
    這句話的意思大體上是說，馬超勇力無雙，但卻有羌人胡人的虎狼之心。

    而王商則評價說：超勇而不仁，見得不思義，不可以為唇齒……
8 m. K; p' x6 H
    其實，劉闖前世曾仔細的蒐集過一些這樣的評價。發現對馬超推崇的人，多是當世人傑，曹操和諸葛亮在歷史上的地位，自不需要贅言。相反，對馬超多有詆毀之言的人，多以關中世族為主體。

    楊阜、王商、還有楊戲之流，包括姜敘之母，大都和馬超有利益衝突，甚至是有生死之仇。
% T$ H$ l& m* {6 C. ]
) x& v! Y+ U  N5 a    而這些個關中名士，痛打落水狗的手段也極其殘忍。
" @. P, `9 Z, i4 q( K
    劉闖一直覺得，歷史從來沒有所謂真相。更多是以勝負而做評判。
! `2 e+ `0 |% d
7 F% u$ _. }( [9 R7 P    馬超是一個失敗者，而且身懷異族血統。故而被許多人所鄙視，更不為那些世家大族接受。
. o7 t! {/ b) W& w7 n" o" ]/ v0 k" b
+ Z5 D; ^" }! L7 h5 J; {    他崛起於西涼，橫行關中。
. R- _( c+ u  l' c( g. a+ h3 B' U
2 `' g. a- N$ K/ r. y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不但破壞了關中士族的利益，同時他那血統，也必然受到關中士族的排斥。

/ z8 j. d+ ], r; M' T    但如果馬超勝了，還會有這些個評價嗎？

2 D) Q2 U4 }, v9 N    劉闖更信諸葛亮和曹操的評價，馬超說穿了就是個不得志之人。

1 Q0 z7 q2 H' a7 B3 L* f2 g    和馬超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這個人爽朗豪邁，給劉闖的感觀不差。

    劉闖一直想要找機會和馬超拉拉交情，哪怕不能立刻招攬，但有朝一日，若馬超失敗後，有這麼一段情義在，相信他會第一時間。跑來投奔劉闖。只是，劉闖卻不好隨意去找馬超。

- Y5 {5 z5 A% A) x    這其中有很多因素，最重要的，便是劉闖的身份。

    若劉闖沒有那麼大的名聲，沒有那麼高的地位，和馬超相交也沒什麼不妥。
/ V6 D8 I& ^. o
    可問題是。劉闖的身份地位太高，而馬超不過是一個西涼小將。若刻意去結交，反而會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要和馬超交往，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順理成章的結交才成。

    對此。劉闖也非常小心。
7 p+ J' Q! L: Z, Y- u" @1 g
    沒想到會在北許裡的酒樓和馬超相遇，劉闖也不矯情和推拒。帶著太史享便登上酒樓。
& J4 [* T5 i; j1 e# _' ?3 n7 h0 E
    這酒樓中，食客頗多，已沒有空位。
9 p, o6 G. Y( D0 P' C$ _) L; [
    馬超和兩個青年坐在窗口，正憑欄吃酒。
7 O% ~7 t/ D& C# W( ^/ G* `4 _. w+ E
7 o* s* t) p5 h    劉闖一出現，馬超連忙起身招手，而他身邊的兩個青年青年，也連忙起身，神色間帶著一絲拘謹。
2 _# K6 R4 g3 G3 l( d* H$ \# k" Y
    “孟起，倒是好雅興。”

4 r' Q( \, V, p* ~0 P2 E+ }9 g    劉闖說著話，便大步走到食案前。
( y0 Q% D2 |" Z7 `: G- K
, _7 a' {5 ^, ?' k" c    他先是和馬超打了個招呼，而後好奇向馬超身邊兩個青年看了一眼。

    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5 z6 v+ S- _0 ~3 z: g. M/ e
    和馬超能坐在一起的人，想來也非等閒之輩。不過，馬超在許都不認識什麼人，而那兩個青年的裝束，一看就知道是涼州打扮，想必是馬超的部曲。為部曲能與馬超同席，當不簡單。

    馬超拱手道：“皇叔說笑了，來許都這些時日，閒的骨頭發癢。
- d/ e5 ]7 t) M
    整日裡也無所事事，所以便與兩個兄弟出來閒逛。倒是皇叔，前些時候許田打圍，大展神威。一人獨殺兩頭老羆……可惜當日我沒資格隨行，若不然定要親眼見見皇叔的手段才是。”
* O7 F9 f0 A( c- B) g
    見馬超和劉闖兩人談笑風生，兩個青年的眼中，不禁流露出疑惑之色。

    劉闖何許人也？

8 b0 R6 l& w  z8 \9 k    他二人當然知道。
. ?7 h6 `( |# s2 Q
    不僅知道，兩人對劉闖甚至很是敬佩。

    可馬超何時與劉闖有了這麼好的交情？若是馬超和劉闖交情這麼好，又怎會不受馬騰重視？

    “皇叔，這位是我堂弟馬岱，字元泰。”
% Y% U4 l3 d7 Z) _, G" B
/ z! K% u1 @$ m1 e  k    馬超向劉闖引介身邊青年，指著那偏清瘦的青年道。
1 _5 a# B6 f% J: @& L
& p' Y6 }0 v- b# b; L# R5 h    馬岱？
/ w- L; P7 u! j/ O
    果然是他！

1 [- c- k0 u- ~. G, Q    這可是馬超手下最忠心的打手，跟著馬超四處流浪，馬超死後，甚得諸葛亮所重，後來更斬殺了魏延。
4 G  f3 j) j7 j; w& j4 l' B! P
    劉闖微微一笑，與馬岱拱了拱手。
- ]0 `' I+ C9 h) W( `7 K  I
* s" J5 x8 J6 T9 j    他身為皇叔，而且名聲在外，自不可能見個人就大驚小怪，反而會落了下乘。為上位者，就必須要有為上位者的氣度。動輒一驚一乍，會讓人覺得不穩重，弄不好反而會被人輕視。

    而且，劉闖也過了那一驚一乍的年紀。
3 `) V8 n" c& Q5 q7 W
    重生以來，什麼人物沒見過？從呂布到關羽張飛，他見過的猛士無數，早已不會流露於臉上。

    這個，就叫做架子！有的時候，這個架子是必須要端起來，若不端起來的話，反而會被人責怪。果然，那馬岱連忙躬身行禮，露出惶恐之色。劉闖和他聊了兩句，目光便落在另一人身上。

3 y, Q9 y: k3 C: F5 V6 H( y    “令明，來見過劉皇叔。”
6 \' M! S& F4 o! f7 t
! A, I" H; }: `9 w% Q1 t# r    馬超說著，指著那魁梧雄毅的青年道：“這是某之心腹，龐德龐令明，涼州漢陽郡人氏。”
7 \, P* U4 ?6 H: v- X: _7 b1 \# N7 Y
  ^6 E6 @" Q2 Y, s    果然是他！

    劉闖心中暗自嘀咕一聲，拱手和龐德見禮。

% `, {: {. t) V% Y! s; P1 m    龐德啊……這可是一個不遜色馬超的牛人，歷史上惜敗於關羽，最後被關羽所殺。
9 L! F% W( Z  y
    其實。先前馬超介紹馬岱的時候，劉闖就猜到了龐德的身份。雖然歷史上。龐德最後歸降了曹操，背叛了馬超，但劉闖對其人，卻是極為喜愛。當然了，他依舊沒有表露的太過熱情。而龐德看上去，比馬岱要沉穩許多，也只微微一笑，躬身見禮。沒有表現的太過失色。

/ M4 d- @: r- I# \1 [3 ^    待介紹完畢之後，四人便坐下來。

! o# l, O- g4 U) J) r  K    太史享則跪坐在劉闖身後，將甲子劍橫置身前。
$ I3 Z$ b  b# z$ ~( s& D; |2 P2 F
) `/ _' k* E+ B7 {0 ^* |    “皇叔可曾聽說，公孫瓚敗了！”

    “哦？”

    落座後，劉闖和馬超吃了幾杯酒，馬超便挑起話題。
, O7 O! f6 _$ V7 `* P! @+ r) [
9 t) O9 S0 G" q% E4 s    公孫瓚死了嗎？
& j; ^  e# z% X, |4 H; A, I
1 T8 C2 Q, Y) d; b" I- j" M" O    算算時間，歷史上他似乎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被袁紹所敗。

, D# g- ^4 C9 S# B/ n  B    馬超嘆道：“想當初白馬將軍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誰又料想到，他竟這麼快就被袁紹所敗。”
" r3 Q3 e) a1 q
    “孟起，亦敬服公孫瓚？”
% q* F# C3 T1 }- i/ T9 O
" D/ I1 j0 ~0 u; M1 F    “呵呵，他當年在塞外大戰胡人。聲名遠颺，白馬義從，焉得不敬？”

    “是啊，他敗得的確很快。”

8 b$ [; L, k+ h$ ?* _8 R' q8 |    劉闖嘴裡一邊回應著，心裡面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情。

  M* c$ G/ `5 y" e, ^% y9 ^/ v3 P    公孫瓚戰敗被殺。那袁紹一統河北之勢，已無可阻攔……接下來。他應該就要籌謀官渡之戰。也不知陳群和陳矯二人，遊說的如何？如果不能換來遼東遼西，那劉闖就會非常麻煩。

    當然，他也可以自東萊郡跨海強攻遼東，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劉闖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憂急。
! V4 |. N- o8 T' s3 q, C5 `. n8 G
    北海國方面至今沒有消息傳來，讓劉闖也不清楚，那邊準備的如何。雖然之前諸葛玲說，陳群和陳矯已經開始行動，可如果不能得到袁紹的首肯，始終是一樁麻煩事，令人感到頭疼。
& H- H  S% g0 f1 F# f" ]! |/ N
    “皇叔身體可康復過來？”
  A8 _/ I0 `% J
, d0 T* j  r' j3 v* h2 H8 V' r    “哦，已經大好。”劉闖笑道：“本就是些許皮肉之傷，又能有甚大礙？在家歇上兩天，也就是了。”

- A: \% }' b+ f7 Q) y2 c' O# R: t    “若如此，不知皇叔可願與超切磋一回？”

- w1 g( r7 M4 b# x6 a    “嗯？”

    馬超露出一抹赧然之色，笑呵呵道：“超亦知有些冒昧，不過聞高手在前，若不得切磋，超不免有些難耐。故而冒昧懇請，若皇叔以為合適的時候，可否與超切磋一回，也算了了心願。”
# f* ^  |& |$ H3 L7 @0 f% y
" N0 Y4 L' I; D/ y" v6 t& Q& S7 A; r    “不想，孟起還是武痴。”
% c& L& I% [' ?7 p5 C/ y+ e
    馬超笑了，臉上露出一抹自傲之色。
+ `' U  a) z* x, }5 Z6 w
0 }0 l: ]+ d9 @, D# k+ e# h    “超久聞中原人傑地靈，高手無數。
1 D2 X" E; Z0 `9 S9 m
) D" }* I0 e7 I. W) i- l    此次隨我父前來，本就存有與高手切磋之意。奈何從西涼一路過來，所遇高手，儘是虛有其名。便是這許都城裡，除皇叔之外，也無甚能人。超聽說，司空帳下猛將如雲，但是卻頗為失望。幾次想要尋人切磋，卻不得其門。所以，才想要和皇叔角力，還望皇叔切勿怪罪。”

" N8 v+ u$ |$ I0 }' F    馬超神色，非常誠懇。

    劉闖從他的眼中，看出一抹期盼之色。

# x1 O' f, ?" W; L( ?    按道理說，馬超不應該是這種性子，可他……

    聯想到馬騰馬超的父子關係，劉闖或多或少，有些明白了馬超的想法。

+ h/ C7 U; J' Q1 U0 m    他想要成名，他想要獲得馬騰的關注……所以才想了這種辦法！劉闖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6 X9 A" A' \$ ?
( U0 R4 H  }9 s0 W    馬超是想借自己，揚名立萬啊。

    感覺到劉闖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意，馬超俊臉一紅。

$ U* j8 J+ G: X9 }& o! o3 o2 C    劉闖笑道：“孟起所言，也正是我所想。
! W. q! V/ I( h' b; I
6 J7 K/ ?3 g5 Z; K* G. s! {    沒錯，這許都城中，能稱為上將者屈指可數，而那些為上將者，又愛惜羽毛，怎肯提攜後輩？就依孟起之言，三日後咱們比試一回。我也想知道，堂堂西涼錦馬超，本領究竟如何。”

( |5 K; S+ Z# Y2 h* I    馬超聞聽大喜，連忙舉起酒杯，敬了劉闖一杯。

    幾個人年紀相差並不大，交談起來話題頗多。
$ ?3 u9 d6 f' |3 U+ M* k
    忽然，只聽酒樓上一陣喧嘩騷亂，更有一女子發出驚呼之聲。

    “該死賤婢，我請妳吃酒乃一番好意，妳怎敢薄我顏面？”

+ f, s: v2 z6 k' j+ \/ @    一個華服青年，抓著一個妙齡少女，聲色俱厲。
5 X: Q1 V* U, \/ b/ n' \
    那少女拚命掙扎，奈何華服青年身邊爪牙眾多，根本脫身不得。而且，看情況，華服青年似乎出身不差，周圍雖有人一旁蹙眉表示不滿，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少女說話。
5 M+ q  o( i! Z
. a, [- ^/ N% ^: z    “我告訴妳，今日妳若不從我，就休想離開。”

    華服青年，一把將那少女抱在懷中。

    卻見少女張口狠狠咬在青年的手上，疼的那青年慘叫一聲，雖鬆開手，卻一把將少女推倒在地。
- b- u! y1 F( N$ `1 u
3 J8 ]/ X, F! L    “賤婢，找死。”

    華服青年說罷，怒氣衝衝反手從一名扈從手中搶過寶劍，上前一步，舉劍就要把少女刺殺。
/ ?+ B5 j, {$ b  f& C* e
    就在這時，一個青銅觴突然砸過來，正中那青年的手腕。
- A2 d" K+ A" V0 W+ N
% T. b# o# W- U1 L    青年吃大叫一聲，寶劍脫手落地，發出噹啷一聲響。
1 D, I# K9 x; L+ Z  w4 E: M. N
    “哪個混蛋，竟敢偷襲我！”
6 {, h0 ]/ I4 D1 y) @/ {" e! I
( ]5 H& V! s. ]: Q
. o& {8 @5 U: B4 \8 T4 }! E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9章 十步殺一人（二）

( F8 ]/ X; p- X- n% x    “對你這等貨色，又何需偷襲！”

% w; ?/ A0 N6 b( @  J0 M% a    說話之人，便是馬超。

    他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些許燻燻然醉意，冷笑道：“許都好大氣魄，這樣一個潑皮無賴，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一弱女子，卻無一人站出來說話。人道中原禮儀之鄉，何來這等貨色猖狂？”
4 j* X( h( p1 \' r7 v6 i- Z+ T5 s( S
    樓裡，一眾人面露怒色。
9 F' ^8 v; o) L2 ^1 d
- E4 v  q  q3 O. `    還有人想要站出來指責馬超，卻不想被同伴一把拉住。

    “兄弟為何攔我？一個西涼蠻子，焉敢如此放肆？”
& i( p; }  m1 w1 ~' X9 N
2 X7 T: h' J; g$ J; ?# s    “若只是一西涼蠻子也就罷了，可你看清楚那西涼蠻子身邊坐的是誰。”

' T/ ^8 k6 i# l+ `: a7 Z    那人連忙看去，一眼認出劉闖，頓時變了臉色。
: M+ W, P/ A1 h& B% E! W
7 T' t6 U6 y" m    劉闖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津津有味地看戲。
* w0 G# F8 q' v+ _8 }' d% y
    他看得出來，馬超好像對那少女頗有興趣，否則的話，又怎可能站出來說話？說實話，那個少女雖則是一身布衣，卻難掩她艷麗姿容。體態輕盈而高挑，甚事婀娜。劉闖也見過不少美人，甚至包括了貂蟬杜氏甘夫人那樣的人間絶色，但也不得不在心中讚歎這少女美艷。

    華服青年勃然大怒，手指馬超，破口大罵。
8 @2 m5 H; z) c# o
    “哪裡來的西涼蠻子，居然敢在這裡撒野。
2 I1 E" \. R7 ~; U' u; j
) x0 k/ K3 ~5 d7 z    今天我若不教訓你，就算不得張家三郎……來人啊，給我好生教訓這些不長眼的蠻子，生死不論。”

4 m) t* r$ A8 ^- J) ^: G5 |    他這一聲令下，十幾個家丁便蜂擁而上。

7 t1 t( ^8 ]+ j4 v    馬超一見。頓時大怒，抬手一把抓起立在欄杆上的鐵槍。跨步便要上前。

    與此同時，劉闖也站起身來，將甲子劍托在手中，“孟起，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便在這酒樓中切磋一回，不知孟起意下如何？”
/ ^8 ^9 g- N4 O6 Z1 O+ _
# k5 J" [& q+ \8 T    馬超見劉闖上前，心中頓有一股暖意。
& q. A7 x; ]* Z* I+ x3 w$ z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說著話，他跨步屈伸，舉槍崩開一個家丁手中的兵器，可不等馬超再次出手，卻見劉闖滑步上前，甲子劍帶著一抹寒光，哢嚓把那家丁的腦袋砍落。馬超不由得一怔。劉闖已再出出招。他反手架開一口長劍，正要順勢抹過去，不想馬超卻橫身一個弓箭步，手中鐵槍噗嗤一聲，便沒入那家丁的胸口。

; o+ [; M4 R% s: Z8 ]4 H, H: v    “皇叔，咱們打平。”
2 b5 F5 O+ `  s! e, G; ^+ N; q
3 ?- r6 B# T$ l0 s    馬超大笑著。提槍上前。
- h& T* p$ Q2 a; X5 X! ^, v, [
    劉闖卻圍著馬超一轉，趁馬超不注意，一刀把他身前對手劈翻。

) o, Z5 c% ?& G    馬超立刻來了興趣，錯步一閃，當劉闖架開對方兵器的時候。一槍刺出，把那人刺翻在地。

    這兩個人一出手。就好像砍瓜切菜一樣。

) F1 Q. ?  ]) C0 G/ X    明明是在相互競爭比試，可在外人眼中，卻好像是相互配合，渾若天成。

    馬岱見馬超和劉闖出手，便想要上前助陣。不想他剛站起身，就被龐德一把攔住，示意他坐下。
( v$ b8 g4 U. n7 K: S  A$ g9 O
2 e3 W7 C. W! o0 N, q' ^% C7 w    “元泰沒聽劉皇叔剛才說，要和孟起比試嗎？
$ t3 d0 |; o9 w: f3 B
% n/ ^9 m+ U, L4 U2 l    這等對手，要皇叔和孟起聯手，已經是殺雞牛刀。你我再若出手，那可真的是太看得起對方。”
# d! A; B4 [& P, h5 X+ d
. p+ \& v2 p# t( U# f4 {6 \    龐德笑呵呵說道，而後一指坐在旁邊觀戰的太史享。

    “沒看這位小兄弟，還穩坐釣魚台嗎？”
, _6 I$ y8 W3 |7 H
* Z: y2 W4 I5 l5 c    馬岱不禁赧然，笑了笑便坐下來。

    與此同時，劉闖和馬超已聯手殺到那少女身邊。

2 ?- C( L* g# k+ S$ L3 T& |! X    華服青年本囂張跋扈，可是看到劉、馬二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殺戮之後，嚇得臉色發白，早就退到樓梯口邊上。
- g- i2 h/ K" h/ J5 ]
    “來人，來人……給我殺了他們！”
3 e8 r  x0 I# {0 }
    從樓梯下傳來腳步聲，數十名家丁扈從出現在樓梯下。

, j5 r  p8 i/ P- E    而樓上的食客，也都紛紛退讓，貼著牆站好，看著酒樓裡血肉橫飛的場面，一個個面無人色。
& w7 y* W+ H$ t; g7 ~
8 W1 x% D4 ?* _% e. g    “孟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此美人還當小心呵護，莫要讓她沾了血，唐突了美人才是。”
  S0 O6 K+ l1 L7 [8 V
    馬超哈哈大笑，伸手把那少女拉起來，“姑娘，且到窗口觀看，我倒要看今日誰敢來找妳麻煩。”
5 G* k1 V5 K7 i# m/ c
    少女好像受驚的小兔，道了聲謝，連忙向龐德馬岱兩人身邊走去。

    這時，那華服青年的扈從們已經上了樓。
3 I4 A. Y0 G3 V: A8 }! }
    劉闖耳聽那華服青年叫囂，眉頭一蹙，手中甲子劍猛然一個夜叉探海，刀口挑在一塊重達百斤左右的圓型食案上，兩臂發力，嗡的一聲便把那食案挑飛起來，朝著華服青年砸過去。

! E$ G! p$ R/ H: ?    所謂食案，其實就是一個三人合抱粗細的樹墩子，經過打磨後製成的簡易食案。

    華服青年正叉著腰指手畫腳，忽聽身後扈從喊道：“公子，小心！”

2 Z% N& H" m! E! ^# R& K    他扭頭看去，就見一團黑影飛來，蓬的一聲正砸在他身上。這華服青年的身子骨算不上結實，被那百十斤重的木墩子砸在胸口，慘叫一聲，口中噴出一蓬血霧，便順著樓梯滾下去。

    “公子……”
( x. w3 P+ k3 c
    那些個家丁扈從，頓時亂了手腳。
% K+ M' B: I8 b/ l" ^; }  b
    可他們亂了手腳，劉闖和馬超卻沒有停下來。
$ |! q3 u" x, T2 t+ v# A3 A6 [8 l
  `& {6 [8 }) O, U( k9 j" d    兩人並肩而上，刀槍並舉，便衝進人群。
/ W) w6 @+ v6 F, t# B6 ?( V) R, b/ i
1 F7 a4 |& e& [; P5 h8 p    這是劉闖第一次和人並肩作戰，雖然以前他曾與太史慈許褚聯手戰呂布，但是卻比不得今日，和馬超配合相得益彰。兩個人一個槍勢剛猛，一個刀勢兇狠，配合時竟隱隱有一種默契，那些個家丁奴僕，根本無法擋住二人。兩人順著樓梯一直殺下一樓，追著那些個家丁，殺到了一樓的大廳裡。
- H% F2 C. `1 K' q
    “劉皇叔，手下留情。”

* L3 u8 M/ F2 M# J$ e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櫃檯後響起，緊跟著一道黑影閃身就攔住劉、馬二人。
3 K) m1 J7 v$ c$ X4 ]2 V
; u/ ^5 S4 M+ J& g& Z7 I9 B    馬超殺得性起，那管來人是誰，一哈腰，手握鐵槍中段，踏步一槍刺出。來人拔劍，叮的一聲刺在槍脊上，馬超只覺一股巨力湧來，腳底下一頓，槍勢頓時被阻。不過，馬超槍勢被阻，劉闖卻踏步旋身，身體貼著槍桿一轉，甲子劍嗡的一聲，便斜斬而出。他這一刀，勢大力沉，猶如閃電般。來人也是一驚，他剛才擋住馬超一槍，已感到有些吃力。眼見劉闖刀來，他大吼一聲，唰唰唰連環三劍刺出。
0 D9 c% s3 Z+ ?2 V
) U" X$ X9 J8 f- k    這三劍，又名連環穿心劍，是他的絕招。

6 c) }+ I. U. {    就聽叮叮叮連續三聲輕響，來人抵擋不住劉闖強絕刀勢，最後一劍猛然手裡，手腕一抖，長劍貼在甲子劍刀戟之上，身形騰空而起，借力向後飄飛而出，在距離劉闖七八步外落地。
# q$ C2 C, F' S! U2 g: j  S2 D
: N5 W6 i! M* z* e  H2 L% D    “劉皇叔，請住手，我沒有惡意。”

- N) o0 b2 l" j1 A# f6 A: N    來人只覺手臂好像失去了知覺，持劍身後，輕輕顫抖。
) U7 E& J- m+ o0 S
    而劉闖也被對方連環三劍化去了力道，最後甚至差一點被那劍上的綿力牽引，一頭栽倒在地。

    眉頭不由得一蹙，他撤步退到馬超身旁，橫刀於身前。
  ~; a7 h& m- @: C; _
    “史大叔，他們是好人。”

    龐德馬岱太史享保護著那個少女，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朝著來人大聲喊道。

5 _: ?, S  {- i/ S0 p    來人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小鶯兒，我自然知道他們是好人，劉皇叔又豈是欺軟怕硬之徒？”

4 u# Y. @: w1 K2 j, q    劉闖上下打量來人，見對方年紀大約在三十出頭，一身布衣，生的濃眉大眼。

    “你是誰？使得好劍！”

7 _9 C6 c- k4 ]' l, H    “在下史阿，乃這家酒樓的掌櫃。”

+ d& i: a6 }5 @. m    來人躬身一揖，“皇叔息怒，這人你殺不得。
" {' X* p3 a  O
/ @" t  k$ z2 y2 w) x! f    他本是陳留衛氏子弟，名叫衛柘，乃衛茲族子……你若真殺了他，恐怕曹公那邊也不好交代。”

    衛茲，字子許，陳留襄邑人氏。

! J" }  M( b+ @    三國演義中曾提過此人，不過改名衛弘，說他資助曹操起兵反抗董卓。
! l. ^5 E$ ?* m2 m# o5 p9 p
  u: x' d, K- b7 S/ D    而在真實歷史中，衛茲可不似衛弘那麼簡單。此人弱冠稱盛德，後舉孝廉，曾經被車騎將軍何苗征闢，司徒楊彪再加旌命，然則卻沒有應闢。後董卓作亂，曹操在陳留和衛茲相遇，便結成同盟。衛茲以家財助曹操起兵，招募五千餘人。然而初平元年，衛茲隨曹操來到滎陽，遭遇董卓大將徐榮。史書記載，衛茲力戰終日，最終戰死……也因此，曹操對衛家子弟，恩寵有加。

) g7 v6 r1 ]( N    衛柘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幾十名護衛，被劉闖馬超殺得只剩下十幾人，一個個面色慘白，圍在衛柘身邊，神情緊張。
- r( P' S" Q1 a& L& v! _) g
, v) Z0 j+ g+ Z" [& u    “這等紈褲，留著也是敗壞曹公聲名，便殺了，我一力擔之。”

    史阿聞聽，不由得苦笑連連。

    “我知皇叔不懼，只是你若真殺了此人，終究是一樁麻煩。

    再者，你已經教訓過他，想來他也受到教訓，日後定不敢在橫行無忌，還請皇叔手下留情。”
6 `* U5 p2 t8 V, T3 }
    那少女卻站在馬超身旁，輕聲道：“這位公子，若因此人而壞了兩位前程，來鶯兒縱死也難心安。”

    馬超這時候，也清醒過來。

& J  T: u6 R& x2 E# n    只是他現在可退後不得，否則就要被劉闖小覷。

" T( z$ v+ F) A4 }8 S8 M5 z    “一切，聽憑皇叔吩咐。”

4 }2 W( D6 n; u+ @3 q& K. k8 J    劉闖濃眉一蹙，手中甲子劍在地上划動，發出刺耳聲音。

8 R5 k! F. j" q% V+ O    就在這時候，酒樓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一隊巡兵出現在酒樓外。

+ P' _9 D  T% K- v4 j    一個三旬左右的中年男子，身著緋紅色衣袍大步走進酒樓，當他看到這酒樓中的狀況後，不由得眉頭一蹙。

    十數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

* [; K3 l% j9 L    劉闖橫刀身前，看上去面色如常，絲毫沒有緊張。
" [/ v9 \8 ?0 @
8 ~4 n- o  w* h+ k+ Z- S    史阿似乎認得來人，連忙上前，在那人耳邊低語幾句。
3 O# o& y7 p* @- W7 e6 }9 n; i
    中年人聽罷，眉頭緊蹙，看了看劉闖和馬超，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的衛柘，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6 a9 |; T+ Y; }: S; g) R4 o
; Y3 v4 ~6 V& F+ g/ v4 |+ e    他邁步上前，朝劉闖一拱手：“劉皇叔，下官許都令滿寵，你可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 D# l+ j0 W8 l% \! h8 p

2 F7 }, q9 J) l! `3 c, y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0章 衣帶詔盟
$ _( F( N. o! N+ L2 C
    滿寵，字伯寧，兗州山陽郡昌邑人。
. b* [" ~; n/ t: o& g+ P" ?% \
    十八歲時，便擔任山陽郡督郵，並收拾了當時郡中豪紳李朔，令豪紳不敢再為禍山陽郡。後為高平令時，縣中督郵貪污受賄，干亂吏政。滿寵將其抓捕拷問，令督郵受刑而死，滿寵不得已棄官而歸。
0 F6 ^* m7 }* f3 P) l
0 W; e1 Q# B5 R    後歸附曹操，為從事。
; N, W8 a/ v& ?2 K1 [$ q3 ]
    建安元年，滿寵為汝南太守。

    時袁紹雄霸河北，而汝南則是袁紹的老家。於是袁氏門生故吏分佈諸縣，擁兵相拒。滿寵招募五百銳士，連克二十餘塢堡，誘殺十餘人，平定汝南，並俘獲百姓兩萬餘戶，使汝南大定。
3 d1 G2 w" t  x7 Z9 ~
5 ^: C' e) L/ C9 g; K4 G    建安三年，滿寵為許令。

    時曹洪賓客犯法，滿寵將其捕獲，甚至連曹操求情也不放人，更將一干囚犯全部斬殺。受曹操之命，滿寵拿下了楊彪。當時很多人都說，不要對楊彪用刑，結果滿寵不同意，依舊對楊彪用刑。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滿寵最終沒有獲得楊彪的口供，曹操才不得已將楊彪釋放。

  m5 R5 G3 e& A6 Q6 }$ \9 z1 v: h    這是個狠角色，更是一個酷吏。
+ J/ r9 ~: G5 N" v' @# {
4 `9 p- A) d+ N) T8 @5 F/ V( U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酷吏很有本事。不僅僅表現在政務方面，即便是在軍事方面，也頗有建樹。

: `  D* _2 t! n  Q    在曹操帳下，滿寵或許算不得頂級謀士，確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執行者。

    劉闖心裡一咯噔，不由得暗自苦笑。
' K& P6 h1 u: s& b
& a& X4 @( \1 T    這許都城裡，真是藏龍臥虎。
% x7 S& H9 a) t- l9 q
1 L( W) D$ `0 n  \* E5 ^    而今的許令，日後曹魏的太尉……劉闖不得不服氣。曹操手下，的確是人才濟濟。觀其人才儲備。五十年無需擔心斷檔。如此盛況，難怪可以統一北方，成就一代奸雄的鼎鼎大名。

    別看滿寵相貌和善，說話時也儒雅婉轉。
+ p$ @7 Y4 M# U! v! A% e. d
    但劉闖卻知道，這滿寵是個笑面虎，下起狠手來，肆無忌憚。
' O4 @1 Y% Z6 ?* r6 R2 q' i# ^. p
    雖說劉闖名氣不小，但又如何？他名氣再大。能比得過楊彪那等四世三公老臣？滿寵對楊彪照樣敢動刑。如果今日和他硬著來，未必能討得便宜，反而得罪此人，殊為不智。想到這裡，劉闖攔住馬超，將手中甲子劍遞回太史享手中，臉上帶著憨厚笑容。卻無半點懼色。
' ~  @% d" d& I' o, e3 v, a
    “伯寧，為何每次見你，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 W6 a6 D5 O7 P6 P* T5 j" j8 a    我和你很熟嗎？

+ O5 c( |% ]. H6 a/ F1 x" o! ^% V    聽劉闖那近乎於開玩笑的稱呼，滿寵一怔，臉上流露出愕然之色。

( A9 W, z: m" n    “前次我路過汝南時，被你發兵攻打；這次在集市中殺幾個宵小。又被你圍困，實在是倒霉。”

2 E" i% s6 s- q" V( e$ h+ v! r0 W    滿寵忍不住笑了！

    “皇叔這話，卻說得不在理。
) r" G' r0 [. f. \2 r6 ]
8 @% W+ t8 _, }  q& c) ?. ^    明明是寵遇皇叔，必有命案發生……依我看，不是皇叔倒霉。實滿寵命不好才是。”

' f! R+ }1 i7 c  U0 [' d4 U    說罷，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放聲大笑。

) G5 {3 N* V8 `  ^  i9 s  R    不過劉闖笑罷，卻臉色一正，“我聽人說，許都乃中原腹地，有龍興之氣。

    曹公輔佐陛下，興漢於許，本以為吏治清明，百姓富庶，哪知道卻遇到這等紈褲之徒？據說，這廝還是曹公所重之人，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橫行霸道。某不過見路不平，故而拔刀相助。滿縣令莫不會以為是我主動尋釁吧！要知道，闖入許都，可一直安分守己。”
/ E3 F& C/ {2 F, @, J5 C# Y
    滿寵臉上堆著笑容，連連點頭。
# U/ ^5 C- N+ \8 z/ n! B% |. ?
, v& G) L& p1 c5 I    他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昏迷不醒的衛柘，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 t6 X8 E4 t% B- M
    而後嘆了口氣道：“此乃寵之過失，以後定會加強城中治理。
4 V& C, |+ a4 o  c# u( n
; s( u, R" O2 E3 g7 f    可不管怎樣，皇叔殺人是事實，更不要說當街殺人，更數十條性命……所以，還請皇叔委屈一下，隨我走一遭吧。至於如何處置，皇叔乃宗室，非我可以判定，自有曹公來決定，如何？”
- d) d3 K; m8 x0 A3 w+ z
    劉闖曬然一笑，“自不會為難伯寧。”
: |6 z: l- _3 j' A
    說著話，他用手一指身後馬超，“這裡的人，皆我一人所殺，與他人無關。
# R, \2 [( R! f
    伯寧可否賣我一個面子，讓他們離開？至於衛家人，我卻不怕，且看曹公究竟要如何斷定。”

    “皇叔！”
; {! b  [# X& A1 _' i
2 F3 n* h6 M3 Q1 g    馬超一旁聞聽，頓時急了眼，上前一步就想說話。

/ ?& i' z/ R# i6 M. u    卻見劉闖一把將他攔住，低聲道：“孟起，你來許都，莫捲入這種漩渦。

    你父本就對你不滿，若因此而觸怒他，日後恐難相處。我本潁川人，又是宗室，曹公也為難不得我。可若是你摻和進來，就會讓事情變得複雜……這件事，你聽我安排，休要逞強。”

    馬超聽出了劉闖話語中的善意。
" \! A- y# x# ^6 {  J/ }: c
  `# q6 _5 I% r/ `) W8 V! l; z4 i    他是西涼人氏，本就不為中原士大夫所容，甚至還有所鄙夷。而他父親馬騰，又不是很待見他，若他牽扯進去，馬騰未必會為他說話。劉闖這是在替他著想，也使得馬超心中感動不已。

    “伯寧，你看如何？”
; [& ~0 @4 q. Z$ I; w/ m, R
9 x% R2 C# ^( c! C% W    劉闖的性質，和楊彪不一樣。
3 b9 D* S7 ^# g
    楊彪是因為袁術稱帝，被捲入謀反的漩渦之中，故而滿寵可以無所顧慮。

    但劉闖是漢室宗親，更重要的是，在劉闖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潁川世族。柿子要挑軟滴捏，這個道理滿寵當然明白。別看楊彪名滿天下，又累世三公。可他的根基是在關中，而非許都。加之他手中無權無勢，滿寵也就沒有太多顧忌。但真若和劉闖反目，滿寵也要考慮潁川世族的想法。
" O. C# `1 S. c
  B* D2 @9 S' z    反正，他看衛柘也不是特別順眼……
- i: j) z5 _, r
    滿寵笑道：“既然皇叔開口，寵焉能不從？”

    劉闖拱手到了聲謝，輕聲道：“伯寧今日這份情意，闖牢記心中。”
' r  {, c( O9 S; l+ {
3 M0 R; ]' _1 t/ ~9 f( r- b/ i- F    說完，他回身對太史享道：“元復，回去後告訴子升，飛熊鐵衛自即日起，我不回來，任何人不得踏出府門一步。”

8 q! S5 t& Z6 `& E8 B' o    “公子……”
& k& ^7 O6 k) u+ a( g; D, F2 C
    “休得囉嗦，只管回去說明。”

" t2 \3 P' p7 J    劉闖這是要保護飛熊騎。不被曹操追究。

$ L( P" ^& q( f% D* s# Z    “伯寧，咱們走吧。”

    “皇叔請。”

    劉闖也不客氣。昂首大步走出酒樓。

    滿寵看了一眼滿地屍骸，又看了一眼衛柘，“你家公子還沒死，趕快送去醫館，休要再起事端。

& H! W' d5 W5 s! H. p2 b( q% ?    史阿，待會兒把這裡收拾一下，將屍體送去縣衙。

    一應損失……便找衛家賠償。今日你做的不錯，想來二公子會非常高興。”

# ?- P+ e+ |) g* Z9 ~2 V    史阿是遊俠。是劍客，是這酒樓的掌櫃。

    同時，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曹丕的劍術教習。
! F: ~' e( Z$ J) d6 h
" q0 {# D$ w; q& B% K0 Y    其人本是洛陽人，劍術高明，是從東漢末年一代劍術大師王越。
$ r7 S+ [# K  d( U
    而那王越，曾為帝師。傳授靈帝劍術。只是在十常侍之亂，董卓入洛陽後，王越便不見了蹤跡。此後在洛陽以劍術稱雄者，就是以史阿，祝道（又名祝公道）兩人為翹楚。曹操定都為許，特別是在經歷第一次宛城之敗以後。便請來史阿，傳授曹丕劍術，加強其自保能力。

    滿寵對史阿並不陌生，所以說話時，也頗為隨意。
0 C$ H6 c: v0 w4 v3 ?* ^
( |; x( |. j- K" a    吩咐史阿後。他便帶著衙役離開酒樓。
" j: H2 [2 g! d/ p! V* }& D- A
6 \' Q  W  G& Q( F" J    看著劉闖的背影離去，酒樓中嗡的一聲。響起陣陣私語之聲。

, A# l2 _( N5 c' w6 s8 w# m+ y    太史享不敢怠慢，連忙拱手向馬超三人告辭。

    史阿則走上前，對馬超輕聲道：“這位公子，從後門走吧。
8 r4 A& w' u# t9 e! ^/ Z
    今天幸好是劉皇叔擔下這件事，否則以滿縣令的性子，又怎可能輕易放過你們？回去之後，這幾日不要出門。估計接下來，少不得會有一陣騷亂。不過放心，劉皇叔必不會有大礙。”

    馬超並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聽史阿說完，便拱手道謝。

$ x# `( M5 J. w3 e' J    臨走時，他朝來鶯兒看了一眼，卻見來鶯兒臉一紅，垂下螓首。

    “我乃西涼馬超，姑娘若有麻煩，便來驛館尋我，我必會幫忙。”
, N; x, B4 L* \3 T
2 _/ j# t; M# ^    他帶著馬岱龐德兩人匆匆自後門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 |2 Q! F& Y# ~; n    “元泰，令明，觀劉皇叔如何？”
* _4 V9 M8 V6 ?; J& B# q) {
    龐德想了想，輕聲道：“劉皇叔為人豪爽仗義，卻是個有情義，有擔待，知輕重的人。”

2 z0 e) s1 H4 n9 S; x    馬超道：“我也如此認為，只是皇叔此次身陷囹圄，卻不知會是什麼結果？我頗有些擔心啊。”

% K; l, v2 |3 g7 w9 F" A: O, V" n    “公子放心，皇叔既然說了無事，那定然不會有事。

    倒是咱們，要多小心才是。回去驛館後，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主公必然會動怒。咱們入京時，主公曾說過不要惹事……且冷眼旁觀，若劉皇叔真有麻煩，再做計較。”

1 t8 {, V0 S/ v6 f+ J5 t    馬超想了想，頗以為然。
: {4 o9 l( |$ r
# c! w( `) K9 B& i    “既然如此，大家多小心！”

5 ]! W  r9 ^2 Z9 Y3 g8 C& V$ Z    +++++++++++++++++++++++++++++++++++++++++++++++++++++++++++++++++++
; U& B+ @. Y) @  Z/ C0 H
   就在劉闖和馬超大鬧酒樓的時候，遠在許都城外，洧水河畔的洧水亭中，一群人正在談論劉闖。

; W: q; G2 F% G& {' |    董承自得到漢帝衣帶詔書後，便馬不停蹄，尋找同盟者。

1 D: N2 ^" ~. i$ e2 F! Q& V    要想誅曹，就必須要有足夠兵權。

    而且人數還不能太多，需對漢室極為忠誠，才可以聯絡，否則就可能會走漏消息。

    在經過一番縝密篩選後，董承選出幾人。
9 E- ?) B1 X/ ^
5 p! P% }. D2 H! J% g0 V. c. z# W    長水校尉種輯、偏將軍王服、昭信將軍吳資、議郎吳碩，安狄將軍馬騰五人進入董承的視線，並且在暗地裡聯絡之後，五人也都同意聯手誅曹。只不過，想要誅殺曹操，並非一樁簡單事情，更非旦夕可以完成。曹操而今勢大，只能徐徐圖之。董承今日把幾人找來，便是商議此事。

5 s7 d5 S1 W: C8 i+ k! @% M    只是在商談時，忽聽長水校尉種輯道：“既然是共扶漢室，為何不見宗室中人？”
0 s8 o: i" Z; L
    董承一怔，輕聲道：“宗室闇弱，雖有劉景升劉季玉陳兵於外，卻各有心思，並無報效陛下之心。況且此事非同一般，若非忠於陛下者，又怎敢輕易相邀？我曾以為，劉玄德是一個人才，可許田打圍時卻發現，此人心懷叵測，不可以輕信。故而，也就沒有派人邀他前來。”

: ~1 Y, k% S  [3 ~, O    種輯聞聽，卻眉頭一蹙。
8 d3 V0 w) y- D! c2 _
7 O6 ^+ A8 g" N( V' T/ d4 x3 z' ]    “我所言宗室者，非劉玄德。
, E2 _& ?& v% H7 ]8 `
    此人我素來不喜，明為漢戚，實乃漢賊。他此前散播謠言，詆毀中陵侯之子，之後又依附曹賊，與之眉來眼去。我看此人，不足以信。不過我所言宗室者，乃皇叔劉闖，何以不見？”
) B) g8 f$ d$ C  J( T: f; U* J
' ]5 ~: C' S6 {; n& e
" l9 z3 m1 \2 e. w4 @, F4 Q% J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1章 黜官
) Q3 G7 m' s' b8 m: i# x( [
3 s/ A) @4 E# W; S3 N1 M7 Q% w3 H    忠誠？
3 _8 A( J6 m: t% t# d; t
    這是一個極為高尚的詞句。
  x: A3 [; i/ p7 Y5 E6 |) {2 {7 c
. j' ?, R  M/ J% f* [: h6 h    或許董承的確是忠於漢帝劉協，可他終究是一個人，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佛，也就不可避免的會有私心雜念。車騎將軍，僅在大將軍之下，可謂是朝堂中最高的軍職。可問題是，董承並沒有足夠的威望和資歷，他之所以為車騎將軍，是因為他的姑母董太后，是靈帝之母。

) l) ?& n0 F! n  E7 M& |    再加上女兒嫁給漢帝，兩世皇親貴冑，方讓他坐在這車騎將軍的位子上。

8 J' H( k" ^, h8 r; X    只不過，他這車騎將軍的權力不大，尚有大將軍袁紹，可以號令天下諸侯；又有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至於董承手中，根本沒有實力。而今天子以國祚相託，對於董承而言，便是最佳的機會。若他奉詔誅曹成功，便是大漢中興之臣，到時候權傾朝野，也並非一樁難事。

    所以，董承不想找劉闖。

    馬騰坐鎮西涼，兵強馬壯，足矣！
/ [" N6 s, O( y8 g
& u" c6 `* t  ^& P    可若是把劉闖找來，別看劉闖年紀不大，可憑他中陵侯之子，大漢皇叔的身份，再加上北海國精兵強將，勿論是在實力還是在地位上，都不遜色於董承。到時候，誰主誰從是另一說。

) f' l/ k4 s! l+ I3 \1 y5 D    董承可不想找來一個能壓制他的人，而劉闖恰恰是可以壓制他的存在。
' {/ Q; i) U; _, P8 N1 K; r( G7 I5 d
    這也是董承一直沒有和劉闖聯絡的原因。
! Y3 C3 Q4 ]3 I0 k$ B8 e5 x4 s1 H  X/ x
5 ?0 Q7 p) k# S, h+ V    只是種輯提出來之後，董承卻不能把這點小心思說出口，以至於面露為難之色，沉吟良久。
0 L6 t8 B0 C* w; X" |
' O! s9 J( e$ O! N3 u- }    “國舅，劉皇叔勇力過人，對陛下更忠心耿耿。
* N! G; r4 s, p- D+ g8 d# K2 n" s
: `  E5 c( y" ]9 w4 t9 a    這次許田打圍，若非皇叔殺熊立威。恐怕陛下的臉面會更加難看。我觀皇叔，並非曹操所屬。雖則曹操對他頗有拉攏之意，但從他行事來看，卻是曹操目前最為看重的對手。或許國舅擔心皇叔身陷許都，可他在北海終究還有數萬兵馬，兵強馬壯，實乃我等最佳的盟友。”

    話說到這個地步，即便偏將軍王服，議郎吳碩都是董承的人。也不得不表示贊同。

    而昭信將軍吳資的情況，與王服吳碩又不太一樣。
6 _8 i) L( F6 B0 c& Z
    興平元年，吳資為濟陰太守。
/ G- t! M0 N+ O
8 G, M4 ^# p7 X" \- @    興平二年春，也就是公元195年，曹操奇襲定陶。吳資率眾保南城，使得曹操知難而退。之後漢帝東歸，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吳資才歸順了曹操，除濟陰太守之職，拜昭信將軍。

1 M$ ?% x* E% Q$ y$ V8 P. A  h    他沉聲道：“公冊所言極是，此事若有劉皇叔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 N' U, g) @9 Q
    劉闖的忠誠，自不需要說太多。

; @7 l3 Q" d* ~5 ^) D7 L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對漢帝是百分百的忠誠。

+ a& Y  m" R; W( j0 l" ]    這一點，即便是董承。也無法否認。

% o. r2 Q; j) x: F& T' F* o, l! h9 T' d    “壽成，以為如何？”

# @3 X% n5 K! e; \4 A9 ~+ A, ~    馬騰吃了一口酒，沉吟片刻後道：“某久居西涼，對中原的英雄人物。知之甚少。便是皇叔之父中陵侯，我也瞭解不多。但來到許都。卻常聽人提起此人，言他有不遜色於虓虎之能。

! _/ w* T, }" l" I    呂布之勇，某卻知曉。
, X/ s0 O+ S% v+ n
    前些日劉皇叔圍場殺熊，也確令人讚嘆。

    若諸公邀他加入，某並無異議。只是劉皇叔而今身陷許都，若不能逃離，終究是難以相助。”
1 I( a: J) N7 A; [* f/ Q6 V
    董承眉頭一蹙，“壽成之意……”

6 O4 Y# b) q0 M5 C. h: r7 N: _. ]    馬騰輕聲道：“若劉皇叔能逃離許都，某在西涼，而他在東面，便可以與諸公遙相呼應，則大事可期。”
6 j7 U: x# F& l6 `0 f5 ^$ S7 ]2 P
    說到這裡，馬騰突然停頓一下，起身向董承四人看了一眼後道：“所以，若想成事，需得劉皇叔出手相助。若想得劉皇叔出手相助，就必須要先使其離開許都，這便要靠諸公多費心思。”
7 s/ R! D0 H6 [3 X) M, c1 d
8 L5 o* n- ^3 }! q    助劉闖從許都脫身？
4 p0 U6 P( E; z# g' h5 R
    董承幾人，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沉思之色。

    “壽成，非要如此嗎？”

6 m! |* F  r2 ?    “必要如此！”

    馬騰回答的斬釘截鐵，心裡面卻是另一個念頭。
# }+ b% m6 ?( ]$ x- }- F& ?0 u
6 F; P& E* e' q- Y6 M    他答應加入誅曹行動，卻不代表他想要做出頭之人。誅曹，可以提高他的聲望，有利於他獲得中原士族認可。但真要出兵的話……馬騰自認，憑西涼貧瘠之地，怎可能與物華天寶，錢糧廣盛，人口眾多的中原抗衡？根據史料記載，東漢末年，僅豫州便有七百餘萬人口。

, H0 T& f' A2 F& K/ z    兗州，四百餘萬人口，這加起來便是一千一百萬人口。
  N2 U: A# U8 {- m" H
* _5 T$ [! m3 y5 g% u. W! u1 M/ ?! E8 t    就算是歷經戰火之後的徐州，也有近三百萬人口之中。

, a4 U2 g; C' Q    而涼州呢？合整個涼州，不過四十七萬人，馬騰治下武威郡，總人口不過三萬餘。

5 C0 Q& p: Q. L    當然了，這個是指漢人人口。異族人口倒是有不少，羌人，胡人，氐人以及休屠各人，加起來也有幾十萬之眾。可就算如此，合整個涼州的人口，再算上那些異族人，也比不過潁川一郡人口。

4 i0 _& B; R% W: v8 R, e& t4 {4 ^0 h    這種情況之下，讓馬騰又哪裡來的信心，去和曹操相爭？

( f" G; u7 v* R2 o! H3 h1 X    更不要說，他雖說假托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如何能夠和劉闖漢室宗親的身份相比。
: ^2 U9 Y. W' I: m! Q3 R' |3 \; a
- b3 q! n7 y" D; t    一旦事情暴露，曹操先對付的必然是劉闖，馬騰則可以趁此機會獲得喘息之機，另尋辦法。

7 J4 ^7 ~" n% |2 u& Z4 _    這也是馬騰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強調要把劉闖拉扯進來的原因。

8 Q9 i9 Y- m( j* n, _# e+ w    董承等人，又怎知道馬騰的小心思？

    幾人商議一番，不管董承是否願意，也必須要承認，若劉闖能夠加入，他們的勝算便多幾分。
2 x. A) {  Q% j- w/ E) h2 f1 c
. o. [" L/ h' T' l2 [9 R    “既然如此，當著何人前去邀請？”

    吳資沉吟片刻，道：“我薦一人，可以前去相邀，又不得被老賊覺察？”

    “誰？”
8 T- z2 [: j0 w  T0 S: L
    “太尉楊彪……”

' I& F' Q/ [3 y    “子蘭休要再請老太尉出面，文先此前被滿伯寧用刑，已經膽氣皆消，如何敢再出面？”
" s8 v# j4 }$ b; O0 g. _, f
$ a" L/ O. s$ M# P% m    吳資哈哈笑道：“國舅休急，且聽我說完。

$ l3 l) v0 b; A    我不是說要文先出面，而是讓文先之子楊修楊德祖前去和劉皇叔聯絡。文先雖已無膽氣，卻忠於漢室。楊家滿門忠烈，若知此事，必會答應。德祖此前曾接待劉皇叔。與劉皇叔頗有交情。他若前去拜訪，想來操賊必無覺察。反倒是你我和劉皇叔素無交情，貿然前去，勢必會被操賊所疑。這件事，唯一的危險就是文先的態度，只要文先同意，則此事必成。”

! E3 c* L2 ]+ n9 c: f" X    想想，的確是有道理。
* Q. d( O: p7 {3 ]+ H
* q/ L7 P. ]8 s1 {; h3 I! B    楊彪此前可是極為強硬的保皇派，雖然被滿寵折騰了一下。但更多也是時局所礙，不得不致仕。
3 a+ D# b  x7 [: k- h
    這件事，要怪只能怪袁術大逆不道，和楊彪確實沒太大關係。
8 l8 _9 W' I( W% U
( u& S$ u4 U8 K5 q+ c* |6 R    董承思忖片刻，便點頭道：“若文先肯出面。則大事可成……這件事，就請子由你辛苦一遭。”
* ]/ u+ K- G' R/ W/ I5 v" d3 |& r
    子由，是王服的表字。
) w+ b9 t' ~" z/ N1 R- ~
    王服自然不會推辭，當下便點頭答應。
/ b7 q: |. j. v& q, A' y
) B4 ?0 W' V) V: M    五個人見事情已經談妥，便準備分別離去。

. p" U' S: w2 V0 n- _6 ]. A    可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許都方向疾馳而來。

( ^( Z& Y$ z5 z0 j8 C4 d2 C    馬上之人，是董承的家僮。他來到洧水亭前。便滾鞍下馬，快走幾步來到董承的面前……
1 A; e) ]# E' [% Y9 Q6 H9 [
$ }; H1 _) G4 ?3 I% i1 z    “國舅，出事了！”
$ V" E7 b8 ^3 i2 w" \2 K
& e. k9 _( R2 Q# @8 M& F    董承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發生何事？”
: ], k3 `/ |' V
    “正午時。劉皇叔在北許裡酒樓中和衛家子弟衛柘發生衝突。
7 \! ]6 \$ N1 [3 B; s4 R0 r
    劉皇叔一怒之下，斬衛家僮客近三十人，被許令滿寵滿伯寧當場拿下，已經送往大牢看押。”
# v4 k/ A+ ]& h3 l. D
' y& |2 f1 u2 `3 c# Z    董承五人聞聽。先一怔，緊跟著面面相覷。
4 V# {* }; ]" s( j3 T# K
1 u( _% l2 U% q8 n    吳資忍不住苦笑道：“看起來。咱們這位劉皇叔，還真是不願意消停下來……”
) n5 X$ C! j; Z/ \, c2 g- V6 p
    ++++++++++++++++++++++++++++++++++++++++++++++++++++++++++++++++++

    劉闖在北許裡大開殺戒的消息，如同一陣風，瞬間便傳遍許都大街小巷。
, ?; i  d$ |; I& A& x% x3 d
    酒樓近三十人被殺，也是自建安以來，這許都一等一的大案，引起無數人的關注。當然了，那衛柘是個什麼德行？許都人大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劉闖竟然會如此狠辣……那可是近三十條性命，卻被他說殺就殺了。什麼概念？這傢伙的殺性之大，著實讓人感到吃驚。

    曹操得到消息，也非常頭疼。

    衛家人來司空府向曹操哭訴，他只能溫言安撫。

    可這件事，卻必須要有一個交代才行。若不處置劉闖，則辛辛苦苦立下的律法，便可能被破壞。可若是處置劉闖，恐怕鐘繇那些人，也不會答應。雖說衛茲當年曾助曹操一臂之力，但這些年來，情義也都償還了。說實話，曹操對衛家人的反應，其實並不是特別放在心上。

    他頭疼，劉闖忒能惹事。

. @* Z/ @2 N3 l+ I+ P. t& s, [    前者殺熊餘波未息，這又跑出來一個殺人，而且殺的是血流成河。

    曹操在衙堂上徘徊，面露無奈之色。

' T2 U* b4 F: S3 \3 E: q    “這闖兒怎恁不肯消停，惹出這好大事情，著實有些麻煩。”

1 }& Z8 P4 s: e, m) I    而郭嘉在一旁，也是無奈搖頭，“主公，這件事我倒是打聽了一下，好像是那劉皇叔在酒樓中與人吃酒，結果看到衛柘強搶民女，所以一時沒有忍住，才出手阻攔。哪知衛柘卻膽大包天，竟要糾眾圍攻。你想，那頭飛熊又豈是怕事之人，所以才發生這北許里一場慘案。

* K( h+ T& f) B& Y    和劉闖吃酒之人的身份，我也打聽清楚，似乎是馬騰之子，馬超馬孟起。

    本來那馬超也殺了人，可是劉闖卻一人將事情給擔下來……對了，那馬超，似乎也頗為驍勇。”

    一個劉闖，就夠讓人頭疼。

3 @3 M3 P& u4 Z5 `2 K8 t' h5 ~    現在又蹦出一個馬騰之子，讓曹操感到無奈。

0 Z  f  h9 v7 b' L4 d    雖然，曹操不把馬騰放在眼中，但畢竟那馬騰也算一方諸侯，更是他平定關中必須要安撫的對象。
1 F7 e, b; G/ c" H* f
    所以，曹操肯定不能追究馬騰。可若是不能追究馬騰，便無法處置劉闖。
/ ^8 E0 O, D* x. {
2 A; |& n! ?2 @5 _. ~' P. s4 ~) C6 V* f    想到這裡，曹操忍不住輕輕揉動太陽穴，片刻後沉聲問道：“奉孝，那你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 d2 J! R5 ~- S) `( C
/ n8 b/ p0 |0 _: `2 F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2章 雞肋

    該如何處置？

    郭嘉從曹操的話語中，聽出了濃濃的不滿之意。
! b* A. ~- {1 i& S6 [3 @
    最近一段時間，他似乎太過於在意潁川士族的感受，疏忽了曹操的想法。
, i9 z, J4 N. ^9 G' f1 }. i
    郭嘉的這種做法，倒也沒什麼錯誤。在這個家天下的時代，家、國、天下。三者間，家無疑是一切的基礎。郭嘉作為一個潁川人，不能不考慮潁川士族的態度和想法，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有了一些偏向。
) X( v4 d% D# \- Q  j+ ^
    曹操當然會有不滿！

2 `3 s" e& E- Z+ Q( ~  \5 ^    但郭嘉並不因此而生氣，只在心裡輕嘆一聲道：“主公，劉皇叔雖在長街殺人，但終究事出有因。

' S2 P: d* I) m9 f    衛氏這兩年來，也的確是有些張狂。

2 E& q6 q8 T& _0 b    去年伯寧便連續處置了幾個衛氏族人，卻依舊無法讓他們有所收斂。

    當然，我並不是說劉皇叔正確……我的意思是，劉皇叔必須要處置一番，更要敲打一下衛氏族人。嘉也知道，主公念及舊情，故而不忍太過嚴厲。可主公你而今奉天子討逆不臣，為天下人所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人放大，一個小小的錯誤，都可能帶來麻煩。
, f9 D$ [$ u1 r( M$ W
    至於劉皇叔……”
& r1 H. |$ D" s1 j: {* p
+ z7 o7 T7 T$ F8 ]' H4 V6 z2 P    郭嘉輕聲道：“可黜其揚武將軍職，廢灌亭侯。”
7 y, n* s8 t0 E: L2 Q
! W1 c# |0 Z: w- D- R    曹操聞聽，眉頭一蹙，輕聲道：“難道不黜其北海相之職嗎？”
6 L+ W, ]7 o/ X' k' I
# j  o  N/ `& Q& _+ x$ y+ @    “主公，若黜其北海相之職，必然會逼迫劉皇叔部曲投靠袁紹。

    此次之所以要廢黜他揚武將軍和灌亭侯之職，也是因為要給衛家一個交代。否則主公怕也難以成功。先將其散職罷黜，而後再設法分化其部曲。如今劉皇叔身在許都。也是鞭長莫及。”

    郭嘉的意思很清楚，徐徐圖之。
6 y# A& f# p% z9 ~% N& O
    若一下子治劉闖太大罪名，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 g3 q+ f+ b5 G3 o, w0 q' a1 r# @
0 e8 X+ _6 L! y0 T    首先劉闖會心生不滿，說不得要鋌而走險；其次也會觸怒潁川士族。他們或許不會背叛曹操，卻會針對衛氏族人。到時候，你曹操要不要幫助衛家人？若你幫助，則可能會進一步激怒衛氏族人。可若是不幫，衛茲當年曾資助過曹操。便會被人指責為忘恩負義之輩……
* z5 X' P* i* Y9 G/ M3 S. [
7 ~) m, P- Z( j8 a    先黜了劉闖的軍職和爵位，再設法罷黜他北海相之職，拉攏他的手下。

4 ~$ D; O/ R" [( S, `    這一點，曹操已經開始派人去做，但目前而言，還沒有太大的進展，故而不要太激怒劉闖。
7 L! |; \/ m2 Z$ I5 G2 G
    曹操聞聽。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道：“也罷，就依奉孝所言。

! l' \/ H' o0 v; A( L+ G) D8 [9 p6 S    不過，最好再關他幾日，讓他老實一點。這傢伙自從來了許都，就一直不安分。權作是警告一番。”

    畢竟殺了那麼多人，頭天進去，第二天就出來……
, q  ?9 \3 \2 B' J) w9 Z
    傳揚出去的話，說不定還會以為是曹操怕了這個劉闖。
6 A0 O' i5 _, Y
    郭嘉說的沒錯，要對付劉闖。還是要用軟刀子慢慢的收拾。若太猛烈了，必會適得其反。

    +++++++++++++++++++++++++++++++++++++++++++++++++++++++++++++++++
  ^- Z( g% r0 {# g3 H6 `- ?
/ @, g, b' V9 J' f    許都天牢。守衛森嚴。

' L6 A4 w, b( d3 S: Q) X    劉闖被關進大牢後，滿寵立刻加強了保護。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劉闖殺了那麼多衛家護衛，衛氏也不是小門小戶人家，和曹操關聯頗深。萬一要報復劉闖，豈不是會有危險？劉闖在牢裡出任何危險，都會給滿寵惹來麻煩。別的不說，只說鐘繇那老傢伙，就能讓滿寵吃不了兜著走。更不要說，在劉闖身後，那極其龐大的潁川士族……

    楊修提心吊膽地走進大牢中。

    大牢走道，光線昏幽。
% O5 Q. E' H2 y* _( w" T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惡臭氣息，讓從小喜歡乾淨的楊修，頗感不太適應。

4 h$ W5 K* ]/ M& m3 t    如果不是他老爹楊彪讓他前來，楊修還真就不太願意走進牢房。說起來，他現在的身份挺尷尬。曹操為安撫朝中老臣，在收拾了楊彪之後，又征闢楊修為主簿。聽起來，這職位不低，但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書吏。平日裡處理的公文，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5 c% v9 ~$ a& Q. O6 `    楊修性子很傲，有心辭去，又害怕曹操報復。
9 O9 b- J" V- X% F4 v9 w* I4 Z
    無奈之下，他只好耐著性子坐下來。

    前段時間，他奉命接待劉闖，倒是和劉闖建立了一些關係。

    這一次他奉命前來，心中更是忐忑。
7 {6 N+ F& X0 Q! ^" t( O+ h5 `
    因為這一次他來找劉闖辦得事情，可是極為凶險。萬一有一個差池的話，說不得有性命之憂，甚至會家破人亡。
( K. k9 \+ r* |) g7 Y% D
" u  k3 B& \; p6 d9 f    “德祖，你怎麼來了？”

, t* ]6 Y6 v$ n8 }    就在楊修心神恍惚，有些魂不守舍的時候，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

, q- F9 V! t7 r    抬頭看，就見正前方一座囚室，面積達百十平方。這原本是一個大囚室，關押一些普通的犯人。如此一個牢室，平日裡至少可以關押幾十個人。可現在，偌大囚室之中，只劉闖一人。
3 a$ E+ \4 I, I2 m: ~
! K+ ]; l7 H  T$ I! T8 X& \8 J7 i    囚室裡有一張坐榻，擺放一張書案。

8 Q; W0 A8 Z( p2 \    被縟整齊，甚至還放了書籍和筆墨紙硯。
' S2 X/ F/ n  U' ~/ Z
    牢室裡的空氣，也不算太差，感覺通風挺好。劉闖正坐在榻椅上看書，看上去格外的逍遙。

    獄吏打開牢門，放楊修進去。

! D- P0 r! \% U! c/ N5 E. F' i% I    楊修連忙打起精神，邁步走進牢內，“皇叔，聽聞你出了事故，所以有些擔心，特來探望。”
8 N9 j! S/ Y$ o) y
6 V4 X: Q( o' x6 j1 K9 p( W    嗯？
! E( }% O. h: N2 D
  g% F2 z5 |4 L# x3 _    劉闖清楚的捕捉到楊修聲音中，那不易被人覺查出來的顫抖。
( D6 R7 ~# B8 H5 }
9 ~0 J8 p" Y- O% f# B  @. W    當下微微一笑，“德祖有心了，某在這裡一切尚好，滿縣令對我倒還算客氣，請德祖不必擔心。”

8 P% J$ R% m6 }. {% J. w    提起滿寵，楊修心裡突然騰起一股子怒氣。

    想當初楊彪被抓進來後，這滿寵可是真敢用刑，把楊彪折磨的死去活來。
/ S: L; ~$ a3 v% o1 k
% I. A. T3 s* a* c7 m3 o8 @8 m    確是個小人！
% X7 f: f- H% S5 ^3 G
    看看他對劉闖的態度。再想想滿寵對楊彪的態度，楊修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 P6 K* c% w* U5 \6 ~    耳邊。突然迴響起臨出門時，楊彪的那一番叮囑：“德祖，弘農楊氏，今不如昔。
- ]7 R+ v1 ?( I) q
/ ^0 @# Y$ }+ l* w3 f- z    而今為父靠著祖上留下來的威名，雖能保全自身，卻無法給你帶來太多的幫助。操賊征闢你，看似是討好，實則也是為了暗示為父。不可輕舉妄動……你留在許都，憑你才氣和文名，或許能安身立命。但要想飛黃騰達，光耀門楣，恐怕會非常困難。你性子又偏輕浮，又受不得氣，留在許都早晚會有危險。這次你前去和劉皇叔聯絡。若能成事，便留在他身邊吧。”

    腦海中，浮現出老父那張蒼老的面容，那一頭花白頭髮。
, X. m- ~, i' T" n
    楊修不由得收起心思，仔細打量劉闖。

8 E, L. W, n$ v0 y' ~; p" A8 X    雖身在囚室，可劉闖衣著整潔。看上去毫無半點頹然之色，穩坐榻上，透出一股沉穩之氣。
( C$ _0 u5 m4 v* }
    “皇叔，別來無恙。”
0 ~+ a# M/ n4 i" z5 ~! E7 f4 i+ F
    楊修拎著食盒走進牢室，笑呵呵把食盒中的酒菜取出。
. g9 d/ ^( t9 B
    “皇叔身在牢中。難免會有口腹之慾。
& s3 U# N# l1 A, b
    修著人準備了些酒菜，獻於皇叔品嚐。還請皇叔莫怪。”

/ U+ X8 W! k& m( H' h: @( m2 r, K7 O    劉闖一怔，頓時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 d8 I: k2 B: q
$ v8 Y: X0 g7 X: k    他似乎已經弄明白了楊修的來意，當下也不客氣，招呼楊修落座。
& ?; w8 ]! f% y" C' Y
    “這牢中飯食的確有些難入口，德祖送來的正好，不如與我一同用酒？”
- r$ N$ ^8 X3 \: o, q5 Y' D
    這是一個好開始，楊修心中一喜，連忙在一旁坐下。
2 P/ Q! J) t) ?3 P3 |, r
$ b  i. Z! Y2 z    說實話，東漢時節的美酒佳餚，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美好。烹製食物的手段，多以煮、燉、蒸、烤等手段為主。似後世的炒菜，尚未有出現。如此一來，可供挑選的種類也就不多。
' Z% ~4 ]5 i. z" P
    至於酒水……
+ J% p' t" [1 g) s3 t, {$ k& x
9 H) w- L2 k& H" {5 u9 d# k9 J    哈！
) m' t) \- |. _
, y- ^0 `) p; l9 }! B% C    劉闖並不是那種貪戀口腹之慾的人，而且他雖然身在囚室，但滿寵卻不敢怠慢，在飯食方面更是極為用心。
/ c; A+ R+ B$ O8 s0 p6 X. e9 C
    所以，他對楊修的酒菜並不感興趣。

4 A/ Y: Y& Q0 T    從內心而言，劉闖對楊修的感觀並不是很好。

    後世傳言的‘雞肋’，在他心目中，不過是一個喜好耍小聰明，喜歡炫耀之人，根本做不得大事。不過從目前和楊修的交集來看，這位傳說中的‘雞肋’，雖說略顯輕浮，但好像並不似後世演義中所言的那麼不堪。甚至在和他交集的大多數時間裡，楊修的話雖多，卻很得體。
: q& x) p( B# G+ S0 ?
    這也使得劉闖對楊修的興趣，一下子增加不少……
! j$ s: }" b0 B# N6 k
    “德祖，外面情況如何？”

7 b! q0 ]& f% I9 Z5 }. Y# K    “回皇叔的話，倒還算平靜……衛氏族人，素來霸道，在民間口碑並不甚好。衛茲雖說不錯，可惜後繼無人。憑藉曹公寵愛橫行一時，卻終究長久不得。聽說，這件事發生後，衛氏受到曹公嚴厲斥責，所以這兩日很老實。也是皇叔聲威顯赫，換個人，還真不一定能震懾他們。”
$ f, c/ z! E1 a
    楊修這番話出口，有點不太自在。

2 Z' ~; h+ n& ?4 i% ?    他並不喜歡恭維人，所以說出來的恭維話，總是有些彆扭。
1 U8 O8 Z2 C2 I$ G: Y- Y& M
+ L7 q) u9 Z+ f/ E. l# S' N0 o- v    劉闖忍不住笑了，“若衛茲尚在，我說不定敬他衛氏，可衛茲已死多年，衛氏靠著衛茲當年那點恩義，已收穫太多。若不知道和光同塵，早晚必有殺身之禍……某雖身在許都，怕他個鳥來？”
( {8 Z/ ?6 b: S6 o" ^9 E0 }
& H4 Z6 ]: [+ e3 T7 V. |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透著豪壯之氣。
* q3 n$ ]4 K( g8 D  n# e
    楊修忍不住笑道：“也就是皇叔，才有此豪氣。”
  D; P8 |  e) y, N1 X. D( N4 a
    兩人東拉西扯的說了一會兒話，眼見天色不早，楊修便起身告辭。

    不過臨走時，他並未把食盒帶走，只說明日還會送飯來，到時候自會更換。
! F% r+ n; R3 a. ?- q! q
    “皇叔慢慢用酒，若有什麼需求，只管與我說就是。”

5 ?) g2 I& J; s& q5 f# g4 }    楊修說完，便告辭離去。

7 I) S* Y" r, h    獄吏把楊修送走之後，劉闖坐在榻上，看著地上的食盒，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4 \  r$ s3 p" F+ i7 T8 A    楊修此來，恐怕別有用意。
* ]9 S1 t: e" A
    他不可能只是為了來送一頓飯菜……把食盒留下來，莫非有蹊蹺不成。
, L; _* I0 t. A: x3 U! M. `
% A+ r/ H, Y) e: K# x8 v    他伸手握住食盒提手，輕輕摩挲。

    片刻之後，他向外面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手上猛然一用力，就聽喀嚓一聲輕響，食盒提手的手把便被他擰下來。手把是一個空心手把，裡面塞著一卷錦帛。劉闖迅速將錦帛取出，而後把提手復原。他吃了一陣會兒，便叫來獄吏，把餐具收拾好，躺在坐榻上假寐。

    時間，一點點過去。

$ U8 G& R4 V! Z3 O6 H: @+ |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

/ J8 t- H+ D# l" X% h( i1 c! r    大牢中已不見人跡，獄吏也都紛紛休息，整個大牢一片寂靜。
4 h/ Q7 w) g5 ?, f$ T
4 }9 A: t- R6 Y( ~  J1 \5 g    劉闖這才小心翼翼把那卷錦帛取出來，湊在燈光下仔細閱讀……錦帛，赫然是一番討逆檄文，上面還有一連串的名字。董承、吳資、吳碩、王服、種輯、馬騰……當劉闖看清楚了上面那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之後，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立刻意識到這錦帛是什麼來歷。

    衣帶詔！

    難道說，衣帶詔一如歷史上那樣，發生了不成？
/ Z8 W5 ~  z2 O4 K
$ }. V* B7 B* H, @  v! n& t5 o  e    不過，依稀記得，三國演義裡曾提到衣帶詔是發生在三月間。
0 I8 L. z2 m$ b! a
) P% D; t$ y: a1 N( Y  A    而現在，不過一月末，怎地就有了衣帶詔的出現？但想想，似乎也不足為奇。由於劉闖的突然出現，曹操提前了春搜打圍的時間。這樣一來，衣帶詔提前出現，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A2 @( X( O9 {/ Q" Z5 i
    可董承不是應該去找劉備嗎？

% w/ ]' j% X3 Z8 _    劉闖和董承沒什麼交情，倒是和伏完有過交集。

. B! p, \% K( F  r$ g    若這衣帶詔的發起人是伏完，那找到劉闖就不足為奇。董承……他之前一力推薦劉備，更助劉備重返宗室。按道理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董承應該去找劉備，而不是跑來找劉闖。

: U# Z2 ]8 r+ X  k5 s1 m    看罷檄文內容，劉闖心中狂喜。

% z# T0 s8 _! Y3 |) f    這可是老大的政治資本，原本以為衣帶詔和他不會有什麼交集，卻不想……
! K" {( L6 [$ T
    劉闖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1 Q- b3 n% P  D' N    片刻後，他突然提起筆，準備在錦帛上籤名。但隨後，又把筆放下來，咬破手指，在錦帛上寫下‘誓殺操賊，共扶漢室’八個血字。而後又寫下名字，並題上日期。之後，他把錦帛收好，放在懷中。
7 I! X8 D, y! V/ b, S8 I
0 _  b9 X+ ?1 ^) i. {- n, J    第二天，楊修提著食盒再次前來送飯。
+ l2 M$ O9 [* o0 p% T
7 P# v2 c6 ?" \  R    劉闖只吃了一口，突然破口大罵道：“德祖何以欺我？”

    “皇叔此話怎講？”

    “昨日你送來的酒食，乃毓秀樓所做，今日這酒水卻淡出個鳥來，實在是欺我太甚。”
& v% E# t4 ^0 r- y0 s" Q
    楊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也勃然大怒。

    “皇叔好沒道理，某送飯菜，乃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挑揀。”

    兩人抄了兩句，劉闖便動手把楊修推搡出去。推搡時，趁機把那錦帛放進楊修的懷中……
7 P) H) Y) z$ F: n
    楊修則一臉憤恨之色，怒沖沖離開。

/ h/ l/ y) u1 h) f& ~    當走出大牢之後，他突然長出一口氣。
" C  E8 G, U* ]# G
6 i$ x. D, Y+ K    心裡面湧起一股歡喜之情，當劉闖把那錦帛塞進他懷裡的時候，他就知道，劉闖實際上已經接納了他的存在。既然劉闖已經簽下了衣帶詔書，那接下來，便是設法讓他儘快離開許都。
+ s; k8 d: p4 [& w6 G
( m+ d. g6 D6 \8 `. \    楊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心中已經有了讓劉闖脫身的計策，若能夠成功，則大事可期……
% l! r7 d: d' a# w
- ^& Q/ j* X8 v1 G# ?
9 t: w$ a7 @% P# k. g, J1 \. ^    PS：青創會終於結束……六年一屆的青創會，可謂文壇盛事。這次能夠參加這次會議，也算得幸甚，收穫頗豐。從今天開始，會儘快恢復狀態更新。似乎又有了那麼一些激情……俺要加油！！！
; j! {, c- y3 [: V
8 [& n5 S& ^-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3章 再遇刺殺
% I6 s' T/ w: C" H: o! c
2 z' l  F; R+ W! g    二月二，龍抬頭。
+ B6 ]$ [4 X/ L, H3 V
' ]; W0 v- g5 a6 \' q& n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蟄伏在泥土和洞穴中的昆蟲蛇獸，紛紛從冬眠中醒來。

    伴隨著春雷陣陣，一場春雨後，便迎來了農耕時節。
- _3 U' |! x8 S
/ |8 [' c% s  K    今年的春耕，極為重要。
; m6 r% P5 ]' a: Y$ f
/ r) {2 m/ {$ |% @; w7 I% a6 S+ y    曹操下令，在汝南地區推廣高粱種植。雖然它口感並不是很好，但對於老百姓而言，確實能夠裹腹之物。徐州一場大戰，也使得曹操的糧食消耗極大。如果高粱能夠豐收，那麼曹操便會在來年大規模推廣。
# b- r  S( w- k' r
( v: s, [0 i3 J" g1 V! {' m# l; e    與此同時，遠在河北鄴城的大將軍府中，一場激烈的爭論，也已經落下帷幕。

+ v3 f& c3 @- O+ v    “若不得北海東萊，便難以掌控青州。
, `5 ~9 X( A( `) {6 ?2 t% u; }
4 @. N# a4 p! m+ [    以前，劉皇叔坐鎮北海國，可抵禦操賊兵馬。如今劉皇叔身陷許都，北海國人心惶惶，也需一強有力之人坐鎮方可穩定局面。既然劉皇叔願意用北海和東萊兩郡交換，說明他不甘為操賊階下之囚。大將軍便答應了劉皇叔之情，著其暫居遼西……呵呵，與大將軍有莫大好處。”
/ m" [, z1 D6 s; y$ Q) a
# x, Y6 D6 l+ ?( }% H3 S7 c% @; @    辛評神色淡定，一副風輕雲淡之色。
! g8 x5 F, C  `' f3 e# z5 Z& z
    袁紹眉頭緊蹙，“仲治所言之好處，又是什麼？”

" l) _( R# D; }& S    “莫非主公便不垂涎劉皇叔之精兵悍將嗎？”

, n* Y( N* c0 F/ {    袁紹一怔，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貪婪之色，彷彿自言自語道：“劉皇叔部曲，可堪銳士，但又如何得到？”
# j7 A) ^7 A3 q  t/ R7 M
    “劉皇叔部曲，有太史慈許褚黃忠等人，對劉皇叔忠心耿耿。

    有這些人在。想要拉攏其他人，便非常困難。可如果主公能夠答應了要求。令這些人屯駐遼西，便等於放在自己家中。劉皇叔一日不能從許都脫身，主公便可以施以恩義，拉攏他們。若久了，便是鐵石心腸也會意動，更何況這些人群龍無首，難免會聽從主公的招攬。”
& h6 f2 {! v( T  }- n+ O
    “可如果劉皇叔從許都脫身……”

    辛評笑道：“且不說操賊對劉皇叔忌憚，必然會嚴加看管。

# m9 }0 _  [8 N* {, C3 X    就算是劉皇叔能夠脫身。到時候他們身處主公治下，又能做得什麼事情？實在不行，主公可效仿當日操賊對付劉皇叔的手段。拜劉皇叔為遼東太守，屯駐於遼西。再委派得力之人為遼西太守，必然能夠對劉皇叔予以牽制。如此一來，不但可以使主公得仁義之名，也能夠壓制住劉皇叔的勢力擴張。而遼東公孫氏。又豈能甘心把遼東交出來？主公可一舉三得。”
: I$ ?2 K' L* Z  O
& R% R- [; K: t7 W& D    得仁義之名，牽制公孫氏力量，打壓劉闖勢力……
" o: \* T# R6 {! L7 V. }- G3 {2 f
    袁紹把目光投向沮授，卻見沮授沉思不語。

; o0 k  b$ f$ O. D    說實話，沮授也覺得，劉闖若是從北海國遷至遼西。也難有成就。

+ t- n" |; q5 O5 a9 H, h! D    遼西，苦寒之地！

    北有烏丸，東有公孫氏，再加上袁氏合圍，他劉闖到了遼西。便等於是陷入重圍，焉得發展。
; E. {5 }( u+ ]
    那是一塊死地。人口不多，物產也不算豐富。
- I" i3 a2 t, w& }+ \8 A) s8 P
    沮授實在是想不出來，劉闖到了遼西之後，能討得什麼便宜。

    可心裡面，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 v6 W1 Z4 A% K: x+ F1 Z0 N
    但若為這虛無的猜疑，便把劉闖那些精兵悍將推到了曹操身邊，那曹操定然如虎添翼。
7 q4 u1 u: O& R7 g$ l0 K
1 r! @7 N, p% r! f" c    “仲治，那頭虓虎，而今如何？”
9 ]: X* I& s6 k+ l% p
    辛評連忙道：“呂布如今，已成了廢人。
2 q( T+ T8 w% H9 F# l6 |
    據說他整日飲酒，悶悶不樂……而其部曲，多心向劉皇叔。就連他身邊幾員大將，似乎也傾向於劉闖。我觀虓虎，再難有復起。一頭沒有了牙齒的虓虎，又怎可能與主公造成威脅？”

    想想，似乎是這麼一個道理。
4 n, J+ A. X" c# ~, f0 Z) U; d. I
9 r+ [  Y9 B& N$ f    沮授向袁紹看去，輕輕點頭……

% S3 N7 P2 W# X    袁紹旋即道：“既然如此，仲治便去與那陳長文回覆，就說我同意他們前往遼西。
( A+ K2 [$ x" H( F  R  K1 \7 i8 z3 ^  ~
1 o2 s& L* i7 Y/ _8 R! d    不過，北海國輜重糧草，不得帶走。

    還有，從即日起，令顯思進駐北海國，先屯兵於劇縣。告訴那陳長文，四月前需讓出北海，五月前，我要徹底佔據北海和東萊郡。嗯，不過這遼西太守的人選，還要好生斟酌，選合適之人，前往遼西就任。

6 I  {7 D0 G. C! c1 V! e" |    這樣，公與先派人前往烏丸，告知汗盧維，要他屯兵盧龍塞，別問為什麼，只屯兵即可。”
! p. N; g! M- [/ ~
    汗盧維，烏丸十六部大人。
9 h) W- `( ?, O& D. M# |- C
    袁紹與汗盧維關係素來親密，若是有汗盧維屯兵盧龍塞外，便可以對遼西形成有力的牽制。

3 `* @+ k! z+ F* N4 ~/ s  D    雖然劉闖兵馬尚未到達盧龍塞，袁紹也不願意，讓劉闖順利佔領遼西。

/ u  \/ r% |4 d3 L' K    總之，劉闖面臨的困境越多，對袁紹就越有利。
* T0 f) b! f+ q# n' P. R8 ~) |
: b) k9 m: q3 m5 [    他暫時尚無多餘的力量來對付劉闖，但他卻可以給劉闖製造出足夠多的麻煩，讓他難以立足。
+ f& H/ F5 U( W/ p& h- i8 {9 ~3 E
9 T4 a  h! X' t+ }! I& G9 z1 T    辛評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而沮授則露出一抹笑意，輕輕點頭道：“主公放心，授這就去安排。”
6 o0 Z9 A& f- P  k0 {6 [$ y
. l3 ^0 A1 K; O3 c    從大將軍府出來，辛評心裡面亂糟糟，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

4 x  U) g2 K8 p2 c) M' |" k# I* s    他登上停在門外的馬車，看著端坐在車中的陳群，嘆了口氣道：“長文，大將軍已經同意，讓遼西換北海和東萊兩郡，並答應拜劉皇叔為遼西太守。”

* h" P% B! V- y  T& r  f    “哦？”
. G7 F: V( z" C2 [7 m
- w' g+ p4 g; K7 j) Y3 m* z+ g    “不過大將軍言，四月前必須讓出北海國，五月之前他要進駐北海和東萊郡。”

    陳群道：“如此說來，大將軍對我等，頗有忌憚之心啊。”

    辛評苦笑道：“劉皇叔身陷許都，必有人會對北海國生出窺視之意。
2 `5 c3 h! P* U6 d- g* b
$ u0 C8 f0 |+ {" [    大將軍而今平靖北方，糧草充足，兵馬強盛，正有南下之意。所以這北海和東萊，必須要掌控手中，長文這次來的正是時候，若換做其他時候，大將軍未必會同意把遼西拱手相讓。”
! V4 G* v. P2 x0 q3 K
    這一點，陳群倒是贊同。
1 S4 o0 Q- t2 f5 M$ c
$ s: J5 P$ y% |" e3 d    非常時期，非常決定……劉闖在這個時候讓他出使冀州。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劉闖的底線，是至少要有一郡棲身。陳群開出兩郡換兩郡的條件。也知道袁紹根本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條件。只是，終究要搏一下才是。從目前來看，至少已經達到了劉闖的條件，讓陳群鬆了口氣。

* w( @: J+ g2 S, X* ?    “仲治先生，恐怕大將軍還有其他的要求吧。

. b( M& Q& |0 d; Y# `4 }0 R) ^8 R. i    比如我家公子，當除何職務？”

    “這個……”

4 B3 z2 _) P+ r' ^% I; T    辛評露出尷尬之色，猶豫片刻後輕聲道：“大將軍欲除劉皇叔遼東太守。”

    “遼東太守？”

  x* _7 S: H) }  w9 z* Z    “長文，你莫急。
0 O; o" F, t! X  }9 [( A! q1 Z
    我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太好。但大將軍也是無奈之舉。其實大將軍是贊同除劉皇叔遼西太守之職，可沮授沮公與卻不贊成。你也知道，沮授乃老臣，在大將軍帳下頗有地位，非我可以改變。”

    這袁紹，果然是沒前途！
0 ~! V: S0 y1 J
3 R0 q" x6 W5 L. Z    陳群想起來劉闖曾對他說過，袁紹內部矛盾重重。派系林立，彼此間相互牽制，又怎能成大事？
) t2 q/ n6 o2 [' I
9 E7 N; N; j, y" ]( W5 R! A% C0 B    辛評也是潁川人，和陳群是同鄉。

    但他畢竟在袁紹帳下效力，忠於袁紹。
: J1 R- c$ i& f7 ~4 [- r0 o+ U
3 T" Z; f$ Y% R8 ]    辛評不可能把責任推給袁紹，但是他對沮授田豐一向不太感冒。所以便把責任丟給了沮授。
; J- r7 \" z1 d
    但，這對陳群而言，並無太大影響。
4 o9 X! K- t0 Q2 T4 z- J
    陳群的老爹陳紀，在一月初，已攜帶大量典籍。秘密出海前往遼西孤竹城。

* ^( r  X& l. ]/ a" z# j    同行的尚有荊州名士黃彣，以及造紙者左伯。所以說。此次大遷徙，已經秘密開始，在時間上，並無太大問題。唯一的麻煩，就是這遼東太守。袁紹換遼西郡與劉闖，卻除劉闖為遼東太守，便注定了劉闖一旦抵達遼西，就要和遼東成為對手。而遼東公孫氏，也是百年望族。那可是遼東實實在在的土皇帝，劉闖還沒有去，就得罪了公孫氏，日子可不太好過。

    這更說明，袁紹其實並不是心甘情願讓出遼西郡。
1 W3 a% `1 W! j) j
    陳群心裡有些擔憂，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絲毫沒有顯露出緊張或者不滿之色。
9 H& S" i4 k% b, [2 p  G
7 _5 |# S: x; _8 _, @5 s$ A    “仲治先生辛苦了，既然如此，待我拿到大將軍手令後，便立刻返回北海，準備遷徙之事。而今已二月，很快就要三月……還請仲治先生幫忙向大將軍催促，以便我早日返回北海。”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0 k7 a( q" _- S5 y% B
5 e! {# K3 w4 Z    辛評有些赧然，對於陳群這個請求，倒也沒有任何推脫。

; W8 `. u% i6 ^    馬車在驛站外停下來，陳群下了車，面帶微笑，目送辛評離去，可轉過身，卻是一臉陰霾……

$ X* I: ]$ o; h5 j    +++++++++++++++++++++++++++++++++++++++++++++++++++++++++++
3 C% O9 \5 K! M: f/ ?% ]; i( w
. O/ Y/ P9 `# ~6 S    時間，過的很快。

    眨眼間便到了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
$ ?' X! X  I& {6 d. H7 D6 N
; {2 r/ M& o+ @9 \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曹操把劉闖關押了六天，而後便把劉闖放出來。

    沒辦法，鐘繇三天兩頭上門求情，讓曹操感到頗為頭疼。而他寵愛的二女兒曹憲，也跑來哭嚷著要他放出劉闖。再關押下去，恐怕會越來越麻煩。加之春耕開始，曹操決定以棗祗為典農中郎將，總督汝南更換農作物的事宜。接下來，他必須要把所有精力，投注在上面。
& Z# S# L9 Y% s' [: w
    劉闖雖然喜歡惹事，但終究折騰不起什麼風浪。

    所以在三思後，曹操下令，把劉闖放出來，同時又派人嚴厲警告劉闖，莫要在許都再鬧事。

2 ~  d  J: V2 Y' ?& J    劉闖聽完滿寵的傳話，並不是太在意。

9 ?# v$ j1 V: m$ e4 D    他微微一笑，便邁步走出大牢。

    大牢外，太史享帶著二十多名飛熊騎鐵衛，已恭候多時。
- z0 w' H& q5 M6 {2 _4 C8 m  Z! y( F
    “恭迎公子洗脫牢獄之災。”

    早有人在牢門外，擺了一個火盆。
, U  ~  Y2 j' M3 E2 K+ g6 _
    劉闖邁過火盆之後，卓膺牽著象龍馬來到劉闖跟前。
( ?2 d, w9 n: D" E/ F3 w8 G
) F; f( b7 v3 W& g5 w8 U- Q0 [6 u( M    “好了，都別在這裡杵著了，咱們回家去。”

    劉闖倒也沒有客氣，翻身上馬，招手示意鐵衛上馬跟隨。
, p% ?6 z4 X% \' e8 k1 Y& V; r
    他把太史享叫到了身邊，輕聲問道：“元復，家中這兩日的情況，可還正常？”

    “公子放心，子升大哥得到消息後，立刻加強了對府中的保護。加之曹司空也派人前來，故而家中一切正常，倒也沒什麼麻煩。衛氏這幾日，也非常安靜，聽人說是受了司空斥責。”

    劉闖點點頭，催馬緩緩而行。
$ `. ?1 O% V7 F: J4 d0 [
    看樣子，曹操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亦或者說，他的精力並不在這上面，所以才這樣安排。
, ^- R( w4 u, N$ D8 G2 u* l& h, [
    “長社那邊，可有消息？”

    “杜伯侯派人前來，通報說已經建好墳塋，只等公子前去。

    衡若大哥也派人過來，說是露了馬腳。老夫人希望能夠與公子見上一回，後來得知消息後，便沒有了後話。不過衡若大哥說，老夫人倒是通情達理，似乎頗有學識，他也非常敬重。”

    劉闖聽罷，只笑了笑，並沒有贅言。
" a8 F/ C# X5 _4 }* D) N# [8 H
* ^9 x; F- @+ g( E% P    徐庶的母親已經覺察到他的存在了嗎？
2 P' x0 c" ^% r% i; d
, I% x0 h! s6 Q" ~6 w) i; U/ r    看情況，這位老人家對自己的印象，似乎頗為不錯，這倒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0 u! H; ^6 y9 U: i; y) Z    劉闖感到非常滿意，如果老夫人能夠幫助他說兩句好話，那麼徐庶來投也就能有七八分把握。

1 ?! p+ |( j0 r/ b3 p    “孔明那邊，可有消息？”
/ h& k) _9 {5 T
    “孔明哥哥那裡倒是沒什麼動靜，也沒有派人回來。”
, e& b7 y3 R+ D
    劉闖先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沒有消息，就是一切順利……否則以諸葛亮那謹慎的性子，如果出現什麼麻煩，肯定會派人來通知劉闖。只不過，劉闖到現在還不太清楚，諸葛亮究竟是想了什麼主意，助他從許都脫身？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兩個人逃走，而是幾百人離開。

    但出於對諸葛亮的信任，劉闖沒有去過問。
. q" k- @1 ~/ l7 J5 U6 B5 m
    一行人沿著長街而行，很快就到了北許里坊市外。
& M* R6 I* {2 \2 r
3 x: _' I3 w2 ]- d0 L    這時候，從坊市中行出一隊車馬，在到達長街中央的時候，突然一輛馬車的車軸折斷，倒在路上。
1 \! b! N2 h! U1 }# n
+ E% c4 Z9 V/ E' \$ \    劉闖命人停下來，和太史享說話。
: T2 a/ O; G) _9 H: c+ c* D! E
+ i. S! A5 ], `6 Q    就在這時，忽聽那車馬隊伍中傳來一聲爆吼：“休走了闖賊。”
2 B8 b9 U, k1 |1 R' |
    車隊的護衛猛然拔出兵器，呼啦啦朝著劉闖便衝過來。
! [+ y, @) J( `( q4 L7 M
+ E/ H( \! W5 T* m4 J    看那殺氣騰騰的模樣，就知道這些人早就準備妥當，只等劉闖到來。太史享勃然大怒，下馬擎槍，便迎向那些護衛。而劉闖身後的鐵衛，也都蜂擁而上，把那些個護衛攔住。劉闖依舊端坐在馬背上，一手擎巨闕劍，一手挽著韁繩，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面目猙獰，如凶神惡煞般的刺客。
  x/ |3 J, ]) G0 n# X
    他根本不緊張，因為看得出來，這些個刺客，根本不是太史享的對手。

9 `; ]+ N  H1 ?  v( ?    太史享自從被太史慈接回身邊，得太史慈和許褚悉心教導，劉闖還傳授他龍蛇九變的前三變，槍法純熟，殺法驍勇。一桿大槍虎虎生風，幻化出重重槍影，那些刺客根本不是對手。
+ a; j' T+ u6 u3 e- m
    如此手段，也想要行刺殺之事？
  P  J$ k: X6 ]4 ~
. N% ?* t: D+ s3 L+ Y' U1 |) p9 x' x    劉闖心中突然騰起一絲警兆，反手拔出巨闕劍。
0 U: W9 I2 M* i8 r( y, s
    就在巨闕劍出鞘的剎那，從一旁民舍的屋頂上，竄出一個黑影，凌空撲擊，森寒劍氣撲面襲來。
: G, Q5 {8 R6 z& h
5 H2 q0 n/ p1 N- [- W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4章 睚眥必報（2/2）
! C4 Z7 r+ f4 d3 j" T3 J* L- d
    劉闖端坐在馬背上，一劍斜撩。
9 R) U4 a9 r( _! L
5 X  @' t0 S, F' a5 Z$ S    鐺！

. J8 I/ A- K+ L" u    一聲脆響，兩劍交擊，金鐵碰撞。伴隨兩聲劍鳴，劍鋒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4 x$ N5 Q2 A2 q" J5 k
, `( }# x# w0 r' M2 R    劉闖身體猛然間從馬背上騰起，身形向後飄落。只是在他雙腳落地的一剎那，刺客再次猱身而上，手中利劍寒光吞吐，帶起一抹森然冷芒，直刺而來。快！這就是劉闖心中的感受。

    這刺客的劍術實在是太快了！
( r$ ~  x/ u5 M& Y; B4 U
5 t) h$ m- i: r9 m% N    單憑這一手快劍，恐怕便不會遜色於之前遇到的史阿。
5 ]! d& a; W: q0 T
) g) g8 h, h" ]) P# M4 P    劉闖不由得暗自心驚，當下也不猶豫，手中巨闕劍如同疾風暴雨，便和和刺客展開了對攻。

    他從小苦練龍蛇九變，而今已達到第八變的水準。
1 }) C5 c% z" T$ b( B7 ~
    可他所用的招數，一向都不是以細膩而精巧著稱。這種長街上的刺殺，有悖於疆場上的交手。劉闖即便練成龍蛇變，可是他的體型，他的體重，他的體積，終究會讓速度受到影響。
9 v' a0 W; \( a0 j4 {4 t
    反觀那刺客，身形瘦小。

    雖然力氣遠不如劉闖，但勝在身形靈巧，步伐靈活。

% Q& e* f5 T& V( _% u    就如同一隻猴子一樣，圍著劉闖打轉。加之他劍法迅捷，快得猶如閃電一般，令人眼花繚亂。
7 R6 p( V( `# z, l7 C: B, @
# u( t) V! H3 l4 ]  {* G: k    十數招後，劉闖便有些跟不上對方速度。
' z+ U( k4 c5 N9 c  x3 ^
    只聽刺客沉喝一聲：“著！”

    劍光一閃，正刺在劉闖的腿上。也幸虧他力氣不大，若把力氣用地實了，便會影響他的速度。
. a, W' ^5 I! S- V% Z2 d
6 u2 b6 _4 c4 T    所以。這一劍的傷口並不嚴重，但劉闖開始生出一種不祥之兆。
6 r8 d, G7 F! x! p4 u( K
    要知道。雖然那一劍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傷害，卻實實在在傷了他，還讓他見了血。如此一來，勢必會影響他的速度，若他速度慢下來，定然會受到越來越多的傷害。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讓劉闖感到心驚。只是，太史享等人被那些個死士死死拖住。雖然太史享殺法驍勇，可對方的人數卻佔據了絕對優勢。最可怕的是，到目前為止，也不見城中巡兵出現。
* W! k3 b  e. O; M6 i8 f& E
; G$ j# Q) V5 v& l9 D: b    是誰要刺殺他？

. Z9 t* |2 Q, z0 K    衛氏家族！
2 }) z; C- |$ N1 y5 K1 h
    劉闖那還能不清楚這些刺客的來歷，心中不免大恨。
) i& O# L' R) \) b. U3 p* r
    也只有衛氏，能有這樣的能力。

6 O' A  l0 q. I    他們得曹操庇護，有足夠的家僮門客指使。而他們在許都。也頗有地位……想必拖住巡兵，並非難事。
7 c7 r, A; U+ J# B) s' q0 ]
" X8 O( s' j+ }+ p# z# }    劉闖知道，越拖延下去，就會越危險。
5 j5 ]/ F0 }5 |1 s6 Z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日和史阿交手的情景。
8 g% M0 q) J7 R+ F. I. F+ Z
    史阿的劍術很普通，也不似眼前這刺客那麼快速。但劉闖卻覺得。若論危險性，史阿遠勝過眼前刺客。

8 ?) v/ A; Z2 I' o" C    那麼，史阿的劍術，又是怎樣？

) o8 H' j7 R6 p$ M0 x0 \    劉闖連中兩劍之後，卻全無疼痛的感覺。反而在臉上，閃過了一抹古怪笑容。
+ s$ e9 h+ L+ E" A
    當刺客再次撲來的時候。巨闕劍在劉闖手中，突然間劃出一個奇詭的圓弧。速度不快，甚至顯得很緩慢，有拖泥帶水之嫌疑。但偏偏就是這種拖泥帶水的劍術，卻叮的擋住對方快劍。

1 h0 y/ E( k" S; m    刺客的劍光依舊迅猛，卻無法再擾亂劉闖的視線。

5 x5 y2 ?3 U+ ?' O  L5 h# n    以慢打快，後發制人……

    劉闖好像一下子開了竅，五斤重的巨闕劍，在他手中好像有千斤之力，越來越慢，越來越從容。那圓弧劍光，一個連著一個，大圓圈，小圓圈，不大不小的圓圈……刺客的劍越來越快，卻好像被一股力量牽引，難以逃脫出劉闖畫出的一個一個圓圈。表面上看，劉闖連連後退。但對於那刺客而言，實則苦不堪言。他被劉闖帶著向前，身體好像根本無法控制。
( N* x; y/ A) F# X$ D: p" X$ B% A
    而且，他不敢停下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停下腳步，必然會迎來劉闖疾風暴雨般的攻擊。

    遠處，街鼓聲隆隆，傳來急促馬蹄聲。

    而一旁的死士，也正在減少……太史享眼看劉闖受傷，如同一頭瘋虎般，拚命想要衝殺過來。劉闖的鐵衛，也死傷數人，可從整體而言，卻是太史享和鐵衛，正在慢慢佔據上風。
' k8 V3 f, t  J0 [; t9 U
+ e: D) y( ^7 i    若再打下去，恐怕性命難保！
8 @! r+ K8 W  ~& c- G- _6 W/ q  h
    刺客一咬牙，腳下步頻猛然加快，眼見就要衝到劉闖跟前的剎那，手中寶劍突然撒手，射向劉闖。
# X! W4 ^; A4 @& |7 H* \, r" v5 [
9 a' H$ d0 M2 \% Z- q    撒手劍，這也是刺客最後的保命絕招。

    當寶劍脫手之後，刺客猛然轉身就走……劉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撒手劍嚇了一跳，抬手將寶劍磕飛之後，刺客已經跳出戰圈，朝一旁小巷跑去。這傢伙的速度，就如同他手中寶劍一樣快，眨眼間就到了巷口。劉闖哪能就這麼放他離去，快走兩步，巨闕劍也脫手飛出去。
1 Y' f1 }# ]4 i4 s' U& O. z: _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巨闕劍狠狠紮在那刺客的後背上。

    刺客顯然沒有料到，劉闖居然來了個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他正要躲進巷子，忽聞身後金風響起。巨闕劍兇狠沒入他後心，刺客被那巨闕劍上巨大的力量帶動向前跑了兩步，噗通便倒在地上。雙腳，露在外面，而身子已經沒入巷子裡面，在血泊中掙扎兩下，再無動靜。
# V: r, T# @1 m2 q' ]
0 y# C- s4 }9 n    刺客被殺，也預示著這次刺殺徹底失敗。
+ F9 |- a/ s$ C  e. |7 r* [- Q
    那些個死士眼見這種情況，哪裡還有鬥志，頓時一哄而散。

    只是，沒等他們逃走，迎面便遇到曹休率一隊兵馬攔住去路。曹休二話不說，鐵青著臉，厲聲喝道：“休放走一個刺客，與我將他們留下來。”

    身後，執金吾巡兵，長槍並舉，和刺客戰在一處。

: i& p( n  B* p5 n9 \    曹休則策馬來到劉闖身邊，看著劉闖滿身的鮮血，不禁苦笑道：“皇叔，怎地又是你？”
2 Z9 n' B' @) v' A3 c
    劉闖看情況，就知道曹休是要殺人滅口。

" }# ~8 U7 x* D1 I  {5 |. I) o    當然了，並不是說曹休和那些個刺客有關聯，而是他看出了刺客的來歷，所以才痛下殺手。
6 ~' M" p& Q2 w5 g' q9 z
    其目的。並不是想要為劉闖出氣，而是想要保護刺客背後之人。

, X+ U: G  n. c    可你這樣。便以為我不敢動手嗎？
; e4 o- z- \% A& g) ?; r
- I- ]% c8 m$ G) X    劉闖露出怒色，厲聲喝道：“曹文烈，這就是你們許都的治安嗎？

. j# p2 t+ N" m& R    我來到許都，還不足兩個月，就遭遇兩次刺殺。曹司空手下，莫非無人，竟使得刺客猖狂如斯。”

    曹休臉色鐵青，卻不知道該如何向劉闖解釋。

3 x3 T- v# Q* B# y; X, E0 h6 z5 ?5 |" c    劉闖遭遇兩次刺殺。是事實，他難辭其咎。不僅是他，還有滿寵，估計這一回，都要受到牽累。
" d" L- ?/ [) m  @
: W! u' i7 ]) a8 q; I    心中，同樣惱怒不已，臉上卻要做出歉然之色。

    “皇叔息怒。此不過宵小……”

# _; P0 Q  t- p, s( n- @    “宵小，又是宵小！”劉闖怒道：“怎地這許都城中，遍地宵小？即知是宵小，何不將之斬殺？若你們做不來，便讓我來做。我就不信，些許宵小。莫非殺不絕嗎？殺他十個，百個，千個……殺他個屍殍遍野，殺他個血流成河。我就不相信，還有誰敢跑出來做這宵小之輩。”
) Y) K* H$ Q, i8 n
( Z, R" D6 M+ C" p) C    話語中。流露出濃濃殺意。

    曹休雖然也稱得上是一員悍將，卻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_0 s7 w- x6 g0 p# I) S( d
    半晌後，他咬著牙，躬身道：“皇叔息怒，休定會稟報司空，請司空徹查此事，與皇叔一個交代。”

    卓膺，牽馬上前。

5 k- y* h! m6 K5 r) q    劉闖也不理曹休，便翻身上馬。

    他帶著太史享和卓膺等人離去，並且將那些戰死的鐵衛屍體，也一併收攏起來，抬回府中。
) D. H5 E) Z- u# v! M! o
    目送劉闖離去，曹休臉色鐵青。

- a0 P6 Q+ j3 N# j7 @; \: i3 A- q    他回頭向那些已經停止抵抗，棄械投降的死士看去，眼中儘是駭人殺機。
( q5 U* i' X/ \
( P& |5 D0 a7 a$ L. A    老衛家的人，忒不曉事。司空已經提醒過你們，莫要再去招惹劉闖，他畢竟是大漢皇叔……可你們便不知死活。明知道司空而今已忙得不可開交，還要跑來給司空添麻煩，實在該死。
* j7 z0 w( W/ |  p, g+ f
    “將軍，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2 w5 g8 |  x: o) f. ?    曹休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一個不留！”

3 W6 ]; K! [1 u. T: s# {/ J' v% J    “喏！”
# ~% d/ [' x, `( d( @' R: @3 o& f
    “還有，把這些人屍體都給我送去老衛家，警告他們，再敢惹事生非，這些屍體便是他們的下場。”

    “將軍，這個人怎麼辦？”
( D9 P% |; x/ n+ A$ R
    有巡兵發現了巷口的屍體，連忙上前稟報。
( }. }( h3 y3 d3 Q2 x  s$ C+ f
    曹休按著火氣走上前，把那具屍體翻過來，卻不由得一怔。

: p9 \, P' Z- V; @5 F    “此人，不是祝公道嗎？”

    祝公道，本名祝向，表字公道，洛陽人氏。
4 w+ u3 w& |- g. o
* r& f( N1 S! i% N. B    此人是河洛地區極富盛名的俠客，與史阿並稱雙劍，聲名響亮。
! {3 v  ^0 [# v. y- n
) Z8 g. o- \$ E* u- Y: i    史書記載，賈逵被鐘繇的外甥郭援俘獲，囚禁於地窖之中。就是祝公道出手，將賈逵從千軍萬馬中解救出來。後來祝公道受到株連，賈逵曾竭力相救，但依舊未能保住他的性命。為此，賈逵甚至為祝公道服喪，祝公道也因此而名留史冊。不過如今的祝公道，尚未遇到賈逵，只是河洛地區的遊俠兒，遠不足以名留青史。可即便如此，曹休也聽人說過，他的名號。
/ |; O& a3 \. X! o. A
    沒想到衛氏為報仇，居然找祝公道前來。

    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劉闖殺了老衛家那麼多人，老衛家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這關係到顏面的問題……老衛家雖算不得望族，但是在陳留也是享有名望。曹操對老衛家又頗為寵愛，也使得這衛家子弟，更一個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雖然曹操後來出面調解，但衛氏族人，未必肯答應。他們請來祝公道刺殺劉闖，恐怕是費了不少心思。但沒想到……
3 K/ j9 X, f6 l/ D2 {; j
    曹休知道，此事必須要儘快報與曹操知曉。
% x1 b. l6 j9 m0 _; \( p/ N# S4 l4 z0 a
" K0 [  l4 i! ~) s; y9 i    雖然他把那些刺客全部殺了滅口，也只能瞞過那些普通百姓。
" `+ E8 y7 r, r: S
' H0 l, M5 F# @5 c- H3 j& ]& y2 [& k    朝中那些個名士，哪個不是人精？
9 F5 q. g$ b6 R. A
6 J: e9 i, ]# C4 @$ o8 w. a* f/ c    荀彧鐘繇，可沒有那麼容易糊弄……衛氏這樣做，如同是向潁川世族發起挑釁，荀彧或許還好一些，但鐘繇那些人，恐怕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潁川士族發起了攻擊，衛氏必有大難。

; s4 U) ~1 _1 H! f    如此結果，難道老衛家的人看不明白嗎？
# g4 |! X. L! L: P% K
    也許正如郭嘉說的那樣，主公對衛氏族人太過寵信，以至於這些個傢伙，有些忘乎所以，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看起來，是要和主公說一說，好好教訓一下衛家人才是，免得再有麻煩。
1 K& \2 Q3 f6 H) m2 T
    想到這裡，曹休不敢在耽擱，一邊命人清理現場，一邊派人向曹操通稟。
! s& C# f+ W9 H2 |( x
    他想要攔下此事，可問題是，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執金吾丞又怎可能攔下來？
% d* ~4 Z1 ~6 R+ a2 [* B4 Z
. x% E$ Z& z& ~3 Z( e2 X( F    劉闖出獄，便遇到刺殺，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鐘繇耳中。
7 n/ x1 z( P1 J& M; m
    鐘繇勃然大怒，“公助，你立刻帶三百人前往孟彥住處，一來保護周全，二來探望一下他的傷勢。
% V( M9 t' k- {* w6 _. g* v: \- K
    還有，你就留在孟彥身邊吧。”

    鐘繇看著郭援道：“這原因，前兩日我已經與你說明，那麼從現在開始，便好好為他做事……當然了，若他能夠離開，你便隨他離去；若他無法離開，我自會把你召回來，你無須擔心。”

    郭援也知道鐘繇的心意！

    雖然他和劉闖沒有實際的血緣關係，但畢竟是名義上的表兄弟。
/ F8 U  w0 g. U7 W7 r" K
  j) Z/ M! a/ t    此前，他曾想要投奔袁紹，但又一想，與其到袁紹帳下，倒不如跟著劉闖，畢竟憑兩人關係，總可以受到重用。當然了，這前提就是，劉闖可以逃出許都。鐘繇等人的想法，他也心知肚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曹操雖然看重鐘繇，但自己想出人頭地，的確是有些麻煩。

    當下，他躬身領命，點起三百家兵，直奔劉闖住處。

6 X4 ]' c. W# B0 I    鐘繇則回到了書房，卻見荀攸正坐在書房中，翻看一本從南山書院送來的十三經註疏初稿。

    “元常，你決定了？”

  T. b" f, m+ ?, P    鐘繇苦笑一聲道：“我也看出來了，孟彥非久居人下之輩，想要他為曹公效力，恐怕很難。

    既然如此，便索性隨他去吧……若是能掙出一份前程來，與我鐘氏也有好處。”
9 h" A6 o  h6 a1 J8 [
4 c1 ]8 K( V9 C+ e  h. B+ c4 t    “那老衛家，你打算怎麼處置？”
/ {5 W0 _! q+ |2 i+ x: s2 h
4 j$ H; d8 I" e- j7 Z    “怎麼處置？”
7 P* p; f  R: K+ b6 \) K* F
    鐘繇臉上，閃過一抹駭人殺機。

5 N4 s" b3 `* O" A    “他老衛家以為憑著司空的寵信，便不把我等放在眼裡。
; @! l: l$ j; G2 P* l
3 k. l) @4 M. m+ |) R7 d3 @6 i5 n    孟彥乃大漢皇叔，又是我潁川所出英傑。他老衛家對付孟彥，便是打我潁川人的臉面，我豈能與之善罷甘休。”
3 |, ]" ?/ ?! r+ m% ~
' P4 k( z3 F( g! _    哪知道，荀攸卻眸光一閃，輕輕搖頭。

/ w) s" h, I3 S! [' G/ g, C/ [    “元常，切莫輕舉妄動。”

, [  x( s* c# A' M# a! O7 q  u    “哦？”
: X; Y3 Q9 O, Q2 @) R
7 `4 m( s# Z  x    “其實，這對皇叔而言，實乃大好機會。若皇叔能夠把握住，說不定能藉此機會，離開許都。倒是你我，既然決定要助孟彥一臂之力，從現在開始，你我都不要再出面，免得惹禍上身。”

* G7 I$ |  M: q    鐘繇聞聽一怔，“公達，你這是什麼意思？”

    “元常以為，孟彥何許人？”

    “這個……”

    “此子懂得借勢，更善於借勢。
7 N1 k1 S( p& ^5 q. I: O
    而他素以睚眥必報著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又怎可能和老衛家善罷甘休？只要他鬧將起來，許都必然大亂。到時候，司空殺不得他，便只有讓他返鄉幽居，也是他最好的機會。”

    “若如此……”

    鐘繇眉頭一蹙。
. \: G/ _8 q) F
    可就在這時，忽聽屋外傳來管家惶急聲音，“老爺，大事不好了……聽說表少爺回到家中後，便點起兵馬，要去找老衛家的麻煩。他而今已率人離開府邸，正在往老衛家的住處殺去。”

9 j& @  h1 s) q" L    鐘繇一怔，向荀攸看去。
7 ~: M; q4 K6 g0 D9 X
; t( ?  r, A! o" g- W/ I4 s    而荀攸卻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吃了一口蜜水，“元常，要有熱鬧囉！”
7 p' z1 G, H. [, a

* G7 I: n8 t# y/ a/ K9 s1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205章 對峙

    劉闖決定要把事情鬧大！
9 Y& A! M, N* i. Q6 [
0 X/ d: m1 Q; j/ S' x8 p+ W    因為他也覺察到，這是他離開許都的最佳機會。

% T# e0 P9 f7 {2 \' C( B    本來，他還在尋找離開的契機，卻沒想到老衛家居然把機會送上門來……如此難得機遇，劉闖又怎可能輕易放過？他很清楚他而今所面臨的局面，若持續在許都鬧事，曹操定難容忍。
/ d' {, g3 g# p: i9 [
6 e  @+ q6 [, e# C! O' l/ T    可若要殺他，怕也有忌憚。

    況且這件事本就是那不知死活的老衛家挑起來，於情於理，曹操若想要平息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離開許都。
7 c5 X; Y. }: p$ a
; k" Q) s/ T: k9 L4 }1 {2 V6 w9 J7 c    “子升，傳我命令，飛熊鐵衛立刻集合。”

    回到府邸，劉闖甚至沒來得及把身上血衣脫下來，便立刻命蕭凌召集人馬。

8 i0 k" `- T% c& k3 c  ~6 _( O    蕭凌雖然沒有隨同劉闖一起回來，可他在府中，便得到消息，劉闖在外面又一次遭遇刺殺。
' s9 t/ D* x3 n( ^% b2 s& Z
; @- ?# ]+ }4 h& j/ ^# d    算起來，這也是劉闖第二次遭遇刺殺。

    上次蕭凌不在許都，所以也就和他沒有太大關係。但這一次，他就在許都，劉闖不但被刺殺，而且還受了傷，讓蕭凌頓感惱怒。他二話不說，便將府中飛熊鐵衛召集一起，在府門外列陣候命。
) t6 O$ q5 F% Q
! ^: c5 v: K$ n8 `; f  t) }    這一動作，頓時驚動許都上下。
" h. l: T) H. x) m% m, u
    那個能殺熊搏虎的劉皇叔再次被人刺殺，定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2 `$ K% t! S% o: J) r  @4 k) i" |1 J& e    不僅是鐘繇得到了消息，許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員也都得到了消息，頓時把目光集中在北許裡旁的劉府。至於那些平民百姓，則一個個跑回家中。忙不迭關門落閂，提心吊膽。
# Z, {! @& O, T) M. ~) ?8 W
    “季全。衛氏忒猖狂，我等當助皇叔一臂之力。”
& H4 u  B- b* l# W# {0 w, _
    季全，是伏完表字。

    伏完看了一眼董承，輕輕搖頭道：“國丈且不可如此。”
& S# T% Z5 x, R2 y/ u8 R$ O0 c4 ^
$ [7 `% k# X: J/ [1 Q4 `    “哦？”

    “劉皇叔此前簽下衣帶詔，從此與你我再無干係。

$ r1 b. ?0 A4 ?8 H. l; K    我們不僅不能明面上給予他太多支持，甚至還要設法與之疏遠。誅殺操賊，並非一樁易事，劉皇叔和我們走的越遠。他就可以越安全。之前他把德祖趕走，想必也是不想再連累他。

    你我現在，只需冷眼旁觀，靜待事態發展。
& A, q9 W1 r1 M. d9 K+ l
    劉皇叔此舉想來別有深意，你我輕舉妄動，反而會壞了他大計。”

" w8 q7 r$ {8 |0 I7 [    董承為人並不愚蠢，哪能聽不明白伏完的意思？他想了想。便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 l6 {2 u0 j2 P$ ?9 x) x& w% Z# K6 A
    “也罷，你我便只管看熱鬧就是，操賊這次恐怕是要焦頭爛額。”

    +++++++++++++++++++++++++++++++++++++++++++++++++++++++++++++++++

1 E5 n! M7 g& R9 t. P    轟！
! g( p# _8 ]) m: t
& F7 `4 B* w5 j' v! y* r/ ~0 `    盤龍八音椎狠狠砸在章華園衛府門頭上的黑漆門匾上，把個巨大的門匾，砸的碎屑四濺。

% f4 }/ u# j5 ?% j0 {    章華園，位於許都西許裡。也是衛氏別府的名字。

    要說陳留衛氏，可謂身家豐厚，而且數代傳承。昔日東海麋家，號稱東海郡第一豪商。但與衛氏相比，如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後來衛茲資助曹操，隨著曹操崛起。衛氏更上一層樓。短短數年間，一門三茂才，出盡風頭，即便是一些老牌豪強，也無法和衛氏相提並論。曹操遷都許縣，衛氏鼎力相助，重修許都，並在西許裡建造章華園，成為許都頗負盛名的一處景觀。

5 Y' p- E  A8 {. N2 [: d    只是，這偌大的名頭，對劉闖沒有任何威懾力。
0 C% O2 a& y6 M5 O
    他原本就存著要把許都鬧得雞犬不寧的心思，故而做事毫無顧忌。
/ p6 B, o, T. B" l1 v* b
    砸碎了牌匾之後，劉闖縱馬盤旋。
1 r: Q3 ?, d  U. D
    “衛府人聽著，今日若不交出兇手，休怪我馬踏你章華園。”

: n3 G# f8 @" O+ r    “劉闖，你欺人太甚。”
  l  Q. G& q) j/ O% a/ C
0 N9 B  ^$ H6 j( P7 L    本來，衛家人還準備寧事息人，不想和劉闖直接衝突。但劉闖一椎砸了衛府的門匾之後，就好像一巴掌打在衛家人的臉上一樣，讓他們想不出來都不成了。衛家族長衛彌曾舉茂才，出海西都尉。然則建安三年初，海西淮浦兩縣民眾暴動，衛彌畏懼暴民勢眾，連夜躲進海西望族徐宣家中，秘密送出徐州，這才保住性命。可如此一來，衛彌也就惹來了麻煩。

7 \- K$ ~. ^) w    曹操念在當年衛茲的情分上，黜衛彌官職，貶為庶民，在家中閉門思過。

    本來，劉闖在酒樓殺人，衛彌也很生氣。

    但是在曹操的勸說下，他決定嚥下這口氣，不和劉闖計較。誰又料想，族人擅作主張。衛柘之父忍不下這口氣，偷偷請來祝向，讓他刺殺劉闖。衛彌也是在聽說劉闖遇刺的消息後，才知道衛柘父子的小動作。心中雖然惱怒，卻又無可奈何。自他被黜官後，對家族的掌控便不比從前。衛柘一房中也有茂才，而且也在曹操手下做事，論聲勢絲毫不比衛彌一房差。

    衛彌有心藉此機會，教訓一下衛柘父子。

! M1 Y7 v+ ?7 y    所以一開始，他並不想和劉闖發生衝突，甚至做好決定，如果劉闖上門來，當好言勸說，儘量化解。
, b' X4 c" C! b6 O* B
" Q9 |& @# R- M    哪知道劉闖卻毫不留情，直接砸了衛家門匾。

# S6 C! f, z. P; P" c- n/ \    衛彌就算不想和劉闖發生衝突，如今也不得不站出來，維護衛家的臉面。
6 q1 s' c7 k9 e4 E# O$ L
    只是，當他看到劉闖渾身是血，殺氣騰騰的模樣時，也不禁心頭一顫。他壯著膽子站出來，厲聲喝道：“劉闖，我敬你是大漢皇叔，故而一而再忍耐與你，你莫非以為，我衛家好欺？”
; W3 n# q# H  J- p' K  C  I
8 c, R* F1 C: R" u: z2 E; S. Q    劉闖已經下馬，拖椎而立。

( R) ~$ y: j5 v4 O7 T    “衛都尉，你休要和我說這些個大道理。

  c# X  r  n. q. f    闖長於市井，起於草莽，只知道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我為什麼打上門來，想必你心知肚明。咱們別說那麼多的廢話，交出衛柘小賊，這件事就此作罷，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如若不然……”

    “不然怎地？”

6 M. C$ J0 W9 |+ m0 Q# N    劉闖嘴角一撇，語意森然道：“不然。我就只好辛苦一回，親自入這章華園。找那衛柘算賬。”
4 O3 `  s. e* n* \0 G
    “大膽！”
4 u8 |, B3 _0 Y4 W( G" g3 }
    衛彌氣得臉通紅，手指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

' L1 t( `8 l% E/ m, f4 {    陳留衛家，雖然說不上名門望族，但也是陳留郡老牌豪強。而今，伴隨著曹操崛起，衛家更是迅速發展，隱隱有向著官宦家族靠攏。正在向士族轉變。劉闖這一番話，說的好生狂妄。如果他是在私下裡登門，衛彌倒是不介意和他合作。可現在他打上門，衛彌如何退卻？

    “劉孟彥，你休在這裡口出狂言。

0 m9 ~* k0 v& y3 N+ j    你說衛柘派人刺殺你，證據何在？若無證據，便立刻離開我章華園。我念你是皇親國戚，便不與你計較。”

    “衛都尉，證據我沒有，但我說的，就是證據。”
4 [+ ]4 d5 L& W1 @5 U: c+ P. u* M
8 d: q% R) e( ~6 u* A2 C) j    看起來，今天是不太可能善了了……衛彌心裡犯苦。對劉闖更惱怒萬分。

9 o3 {/ u; t$ C* e5 X    這傢伙怎麼如此不曉事，我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你還不肯善罷甘休，難道非要兩敗俱傷？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劉闖如何闖出偌大名望。

/ C$ i5 K( f* f: g0 ]! Y    “劉孟彥。好話我已說盡，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無情。
" I; ]3 x% w+ X
    衛柘就在家中，但我絕不會把他交給你。你要耍橫嗎？只管放馬過來，看我老衛家可會退縮。”

    說著話，衛彌轉身便退入大門內。

( E/ O' o  A% j, Y- p1 B9 p    “給我攔住這傢伙。”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衛彌服軟，真的把衛柘送出來的話，劉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既然他要耍橫，那最好不過。劉闖本就是抱著惹事的心思來，怕的就是你不夠強硬。

2 ^; W8 r6 _! ?6 d/ V/ R$ _    “衛都尉，你這是自誤啊！”

    劉闖說著話，便大步向門階上走去。

    三名家丁蜂擁而上，手持長槍攔住劉闖去路。
# L: C& @- |, U# c: A3 m4 r
    劉闖卻恍若未見，手中盤龍八音椎猛然探出，椎頭劃出一個奇詭圓弧，動作並不是很快，卻詭異的將那三桿槍攪在一處。這是劉闖之前和祝公道交手時，領悟出來的招數。此前他喜歡大開大闔，走大巧不工的路數。但是和祝公道交手後，他領悟到了剛不持久的道理，故而創出這一招龍點頭的招數。

    只見他圈住對方三桿槍，身形陡然加速，兩臂驀地發力。

6 M1 @: U$ u2 l5 [    三桿槍喀嚓一聲便折成了六段，劉闖順勢已到了那三名家丁身前，啪啪啪將三名家丁踹翻在地，便已來到大門前。
) k+ V+ [" z% k/ u% J, O
    “劉皇叔，且住！”

7 e* Y. V3 s5 r" K; U5 Y& ~    就在劉闖準備闖入章華園的一剎那，就聽一聲暴喝響起。
' o: q% n% U6 r7 J' L3 N5 e8 M. p
    緊跟著弓弦聲響，利箭破空而來，射在門檻之上。
" s1 a8 g  E3 u) p2 F0 A, q
    劉闖忙撤步看，只見從長街盡頭，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矟，眨眼間便來到章華園門前。與此同時，從長街盡頭湧出一隊軍馬，大約在五六百人的樣子。

; Q: H- ]4 _& [7 [2 S4 w5 C    不等劉闖說話，蕭凌和太史享已躍馬衝出，將那員大將攔住。
' v6 U4 C* Q/ i5 J
    只是，那員大將確是勇力過人，蕭凌和太史享，都已經到了養氣的階段，兩人聯手卻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這兩個回合，蕭凌和太史享便退下來，面露驚訝之色。劉闖站在門階上，橫椎身前。他目光森冷看著那員大將縱馬來到門階下，突然道：“徐公明，欲與我為敵嗎？”
$ k# S7 @9 m9 X$ \* i$ x  Z$ I
    來將，正是徐晃。
$ p7 F0 i1 \* T* u% R1 D
1 o! u' V% V% P" F+ y5 L* p    他今日本在校場練兵，得到曹休的傳報，說劉闖遇刺，要去找衛家人麻煩。雖然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徐晃卻知道，衛家人和曹操之間的親密關係，更清楚那劉闖，是個怎生人物。
0 ]$ T5 P  H. X. B
, S  s4 R* q3 E. C$ D    徐晃甚至不敢猶豫，便帶著人馬來到章華園。

9 e9 @8 X7 v; ~$ n- T/ S    他跳下馬，躬身道：“皇叔，何以圍攻章華園？”

    “你問我為何圍攻章華園？”劉闖怒聲喝道：“今日我正要回家，哪知道在回家的路上卻遭遇刺客伏擊，便是這衛家人主使。徐將軍，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今日我定不會放過兇手。”
7 X2 H/ T) u3 f0 d& c  Q
& g* }5 a/ \$ d4 P+ T    徐晃聞聽一怔，心中暗自叫苦。

" u2 a0 n; p- G' w    這老衛家，也實在是太不曉事……劉闖有虓虎之勇，即便是主公也要讓他三分。此前你們衝突，主公是頂著壓力。把他關押七天。你們倒好，偏跑出來節外生枝。這不是找死嗎？

    “徐將軍，他遇刺，與我衛家何干？”
" E% D. f* u# i" b( r
- U. O! s1 f2 ^% `( V3 z- u7 k    見徐晃前來，衛彌頓時來了精神，復又跑出來，大聲道：“徐將軍，他說那刺客是我衛家指使，讓他拿出證據來。若他拿出證據。我便無話可說。若他拿不出證據，便是來我衛家尋釁。”
9 E( E8 g  E  X" G! Y
/ y% }* W/ s* G, ?+ N0 P5 G    徐晃眉頭一蹙，“皇叔，敢問你可有證據？”

    “沒有！”劉闖嘴角一翹，冷聲道：“可我說的就是證據，我說他衛家主使，便是他衛家主使。”
) J9 f9 D6 ?# H( H: D( @: E' z
7 U3 e3 Z6 X# e' }9 C+ _! B    “皇叔。你未免太過霸道。”
5 D, s. }: t5 ~5 J. a7 }
    徐晃心中，也有些不快。
; N7 \% e/ }& V# n
9 \. b9 |1 o$ D, o8 q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肯定和衛家脫不得干係，但劉闖那語氣卻著實不令人歡喜，帶著一種強橫之意。身為上將，哪個不是血性之輩？徐晃對劉闖的這種霸道。非常不喜，甚至厭惡。

1 k  s1 q. m! _# |; y4 o    哪知道，劉闖冷笑道：“我便霸道，又能如何？”
" ~- ]+ I+ t/ S* ?9 r/ M0 a5 \6 @
    徐晃勃然大怒，剛要開口。卻聽一旁有人厲聲喝道：“皇叔乃大漢皇叔，一言一行。皆代表我漢室顏面。今日卻說出這種霸道言語，豈不令我宗室蒙羞？劉皇叔，做人切不可太張狂。
5 U3 f  }+ \5 g& k
    劉闖一怔，抬頭看去。

    就見劉備在關羽張飛的簇擁下，令三百白眊精兵，來到章華園門前。

; b* s- I' L6 R) K& L% n    看到劉備，劉闖卻笑了！

- N: Q" g! N; W/ k$ u    “欺名盜世之徒，也敢在此犬吠？
! [* U0 }8 x" K/ K* V: u' V( ?& A$ h
    爾口口聲聲，中山靖王之後……可是前些日許田打圍，卻不予天子效力，也敢來說漢室顏面？”
* K5 R2 a  z3 {3 }+ q) n& h
3 S2 x+ @8 \, a* A6 Y; a& W7 o    劉備露出怒色，“劉闖，我敬你皇叔，怎敢如此羞辱我？”

    “羞辱你又怎樣？”劉闖冷笑道：“我乃皇叔，爾不過一小小宗室，為何見我不行長輩之禮？不遵長者，便是無禮。我大漢以仁孝治天下，怎地有你這等欺名盜世之徒，羞於與你同宗。”

    劉備臉通紅，立刻拔出雌雄大劍。
- N0 c5 e4 ~0 v- b4 l
# m$ k, q* n: ~7 g$ s0 ~; F    他這對雌雄大劍，是來到許都之後，著滎陽工坊裡能工巧匠打造。
/ }1 ~- v- ~1 w
    而另一邊，張飛更暴跳如雷，“劉闖休得猖狂，待三將軍來教訓你……”

% C, O/ m' N' q4 L: h    說話間，張飛躍馬便要上前。
* w4 E- p" V2 f- G7 S5 T- J4 m0 ~
' i0 c' ?+ i( J2 E2 l    另一邊，劉闖已跨坐象龍馬上，正要迎上前去，忽聽長街盡頭又是一陣馬蹄聲響。

* f: `6 M" h9 ~. i  g    “皇叔休要驚慌，馬超前來助你。”
( j/ P1 V0 l! a) p
    三匹快馬，帶著一隊西涼鐵騎從長街盡頭出現。

* ^  |4 _7 i) Y3 T' x' T    馬超一馬當先，衝著張飛厲聲喝道：“殺雞焉用牛刀，黑廝還不授首。”
, }( ]* |4 @* p/ W' g5 |4 d/ J
3 Y' z1 T+ p' l; s/ y+ L3 O    聲落，人到。
7 h! C! w* E3 N
    馬超也不問情由，手中黑鐵槍呼的便刺向張飛。

    槍疾、馬快！

    張飛措手不及，險些被馬超刺中，心中怒氣更熾，蛇矛槍舞動起來，幻化槍影重重，與馬超馬打盤旋，戰在一處。

9 d" n3 L# ?0 K0 N/ s    這馬超，又是何人？

1 G7 q3 `) l: r! w/ v5 d* q, }3 D    徐晃在一旁看到，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
& L( S9 C, ]) M
    其實從劉備三人一出現，他就知道事情變得有些不妙。劉闖和劉備之間的恩怨，徐晃早就聽人說過。那可是奪妻之恨，更兼誣陷之仇。此前兩人還保持克制，現在劉闖正在暴怒中，劉備跑來湊熱鬧，豈不是令事情變得更加麻煩？果不其然，劉備劉闖一見，就立刻火花四濺。
1 _! [( [  ~. ?. q
& M! I* B$ F, f9 k, D! q. e    若僅止如此，也就罷了。
+ W, n/ f3 i4 Y- P
    現在又跑來一個馬超……
% a: ?' R1 R2 {' E
    徐晃感覺頭大如鬥，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跑來湊這熱鬧。

    他也知道馬超的來歷，乃安狄將軍，新任武威太守馬騰長子。徐晃知道張飛的本領，卻不想馬超竟然和張飛打得不分伯仲。關鍵問題是，曹操如今也在拉攏馬騰！要想平定關中，必須平定涼州。若要涼州穩定，羌狄便不可發生問題……而馬騰在羌狄中，聲名極為響亮。

6 n0 S% }- ~( F+ p. J' V& n    曹操現在，需要馬騰為他穩定涼州局勢，當然會頗為關照。

$ x+ J- z% f$ s5 P4 S# p* k    可現在的情況……
6 D# J) }5 ^! j5 L% c, J
: a' R! q8 G# R/ x% E    一旁劉備看馬超一身錦袍，身著銀甲，頭戴扭頭獅子亮銀盔，白狼毛在頸後飄揚，不禁心生喜愛之情。

    “未曾想，這馬超如此驍勇？”
3 T1 c! [& `7 ]
% n/ c, k2 L  w6 |1 k    關羽眉頭一蹙，輕聲道：“兄長，此長街之上，不可戀戰，待我助翼德一臂之力。”

; J! g8 X1 d  k2 S9 v    “正當如此。”

! e2 ^  H- p* u    劉備雖然喜愛錦馬超之風采，卻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 K4 s" w- J# g  O( D8 X    聞聽關羽開口，他輕輕點頭，“雲長，當速戰速決，但不要傷了馬超性命。”

5 L1 k1 h; j( R1 a* O/ A    不管怎麼說，馬超是馬騰之子。如果真的把馬超傷了，恐怕馬騰的面子上，也會覺得頗不好看。
( j$ P8 E! C8 x) `6 R* n) F& X) z
    關羽答應一聲，躍馬捧刀而出。

    只是不等他和張飛夾擊馬超，就見一騎飛馳而來，馬上一員將手持大刀，輪刀就劈斬向關羽。

5 g$ V( z1 _+ _! M' y    “莫不是要以多欺少，漢陽龐德在此。”
2 n( X* F: I1 t1 }( C
    人借刀勢，刀助人威。
6 ]; {" K  R. M0 m; n! t& @" A
7 X/ o0 r" X" ~3 x* o5 @    這一刀劈來，關羽只覺一股森寒刀氣撲面而來，心中頓時一驚。

# D" o; q5 d6 Y$ T( ^* k: X0 {    手中萬人刀斜撩而起，只聽鐺的一聲巨響，人喊馬嘶。兩人同時退後，關羽撚鬚向龐德看去，心中暗自驚奇。

% ~  Y* F$ i, e: v9 c1 v1 q    怎地這許都城裡，有如此多的猛將？

5 \" i' j5 L0 D# x+ ~& b    龐德先發制人，而且是搶功，卻被關羽逼退。
' }  j# E) v; `7 ~. F; _
/ j, w2 Q8 B: B! N7 }% H" k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輸了……可這時候，龐德又怎可能後退，當下舞刀上前，再次和關羽戰在一處。劉備一見，舞劍便要上前助戰，不想馬岱攔住劉備，兩人馬打盤旋，站在一起。
  d* @9 A( @9 D( D: l
; l3 O2 j! |% B. W    劉闖呆愣住了，徐晃也傻了眼！

3 X% c# Q8 G8 W: B7 J/ [9 G; v    就連章華園的衛彌，也感到一陣頭疼。

* B) h: p) a4 B( E# M) c. l, U    這已經全亂了套，若兩邊再打下去的話，勢必會演變為一場混戰，那性質可就變得不同了。
# p9 j! X; w0 z- ]6 _
4 P( I3 g4 C$ E. v& P7 b    關平和陳到兩人相視一眼，催馬便要上前助劉備一臂之力。
6 h7 t4 Y4 ~' N
" r. Z9 W) W3 h* a4 t0 |5 ]1 n    而另一邊，飛熊鐵衛中的蕭凌和太史享也躍馬衝出，把兩人攔住……

4 [/ [! B! H: D    情況，變得越來越混亂。伴隨著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兩邊的軍卒也蠢蠢欲動，眼見著就要一場惡戰。
) B  `; a2 c3 H4 Y4 x, u# P
% X5 V0 \7 M* ?) C- a# Z  m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