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七章　青小聯手，分屍虐殺

* H$ V6 k( n* |　　揮起巨大的猿臂，李青山整個身軀都瘦弱了一圈。

　　「猿魔通臂」並沒有什麼特別酷炫的效果，只是是將全部力量集中在一條手臂上，卻是相當簡單實用。因為猿魔變幾乎所有神通手段，都在一雙手臂上，相當於提升了整個猿魔變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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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神通變化，只要是用這一條猿魔之臂催動，也會威力暴增。不過諸如風神羽翼、牛魔煉皮之類的神通，威力則會大大削減，甚至無法運用。無論是速度還是防禦，都會大受影響。

8 @& [. v2 j* ]  x. T　　而他想要獲勝，單憑這一個神通，是絕對不夠的。

　　「殘疾人！」

　　況天佑額頭青筋暴跳，再看李青山拖著一條手臂的樣子，臉上像是挨了一巴掌。就算是斬斷他一條手臂的白骨傳人，都不能讓他如此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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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t' W2 @) ^( T　　刀鋒一轉，狂烈刀勢全部向李青山傾瀉，先宰了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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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7 B5 }1 }) Z0 v　　如果李青山作為人類，也有天賦神通的話，那麼一定叫做「大嘲諷術」，激怒別人像是吃白菜一樣簡單，他也非常喜歡這麼做。

0 S, Z6 Q( ^. J1 o, a- P　　此時他仍是一臉輕蔑，心中卻滿是慎重，對方乃是渡過四次天劫的屍帝，比他整整高了一個大境界，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般屍帝，就連血脈體魄上都沒有太多優勢。

7 F$ c  O. Y8 F1 ?2 v# J9 Z% V( L　　這是他面對過的最強對手，就連當年的窮奇，本質也不過是一具化身，受制於九州世界法則，只是三次天劫巔峰。

( [: k' m; Q4 e8 I3 X; u+ i　　而他目前的狀態，卻遠遠算不上是最佳。「猿魔變」他已參悟到第三重，為了維護體內小世界的和平，其他變化現在也是第三重的境界。若論境界修為，甚至比他離開九州的時候還要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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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5 d) D1 `( }' y( _- N! F　　然而胸中戰意，越發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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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K, V$ J- {' {　　雙足陷入大地，身軀與大地連為一體、息息相關，無窮無盡力量湧入體內，他乃是大地之子——大地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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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五指屈伸，彈出利爪，手臂猛然又粗壯了一圈，掀起烈烈狂風，似有猛虎咆哮——虎魔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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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7 v0 l& q/ S4 t1 y) @; M　　李青山一雙眼眸卻是寧靜如深海，推演洞徹了所有刀勢變化。若是在以往，這兩種手段根本不可能同時施展，現在卻毫無阻礙。

　　緩緩揮起猿臂，猶如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況天佑心中忽然湧出一絲不安，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不再是隨手可滅的弱者，成了可以威脅自己的凶獸。特別是那一條獨臂，則是凶獸的獠牙。

, ~9 I' p, C2 @) j/ k$ M. @7 L　　「或許不應同他正面抗衡，只需要稍稍避讓……」

4 V6 E# Z( d8 E0 C+ J　　他陡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心神竟為對方戰意所懾，越發的羞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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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0 p0 V' r& H$ V6 n+ h4 i2 j　　「混蛋，被廢掉一條手，已經是奇恥大辱！這麼多老傢伙看著，我若面對一個小小妖王都不能正面碾壓，那真是丟盡了僵屍一族的臉面，回到餓鬼道如何面對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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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d4 Q" G3 V$ Z  y" ~　　再看李青山，眼中充滿了輕蔑，「就憑你這等修為，不像白骨傳人那樣找機會偷襲，卻選擇跟我硬碰硬，真是最愚蠢的選擇，看我如何將你碾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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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E5 H) {: r3 d% |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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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Q* k9 ~7 {9 R　　李青山不管不顧，一拳轟出！手臂卻像是拖著什麼重物般，顯得異常遲滯，每前進一寸，似乎都要停頓一下。

' J4 U' Q5 o! l5 I) V: Q3 L　　況天佑越發輕蔑，認定他根本無法掌握這股力量，刀鋒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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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

　　刀鋒斬在拳頭上，時間彷彿凝滯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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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M" O' z6 y! v0 M7 M　　李青山一動不動，獰笑望著況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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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天佑一臉愕然，雙目圓整，充滿了不可思議。

/ V$ g; O$ X& n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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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X7 A# h2 }　　一道裂痕爬上刀鋒，瞬間蔓延至整個長刀，鏘然一聲，粉碎飛散。

; ?' `+ i7 r: x4 ^( r6 Z　　鐵拳狠狠轟在況天佑不可思議的臉上，積蓄了許久震盪之力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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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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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D) h! f　　虛空猶如鏡子一般碎裂，裂痕佈滿況天佑全身上下，被轟飛出去的時候，已是千百塊血肉。

　　龍首山上，所有修行者都目瞪口呆，就連大夏皇帝都維持不住儀態，張大了嘴巴，不可一世的強大屍帝，竟被區區一個妖王一拳轟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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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K9 [3 E/ P4 \0 |. N　　天上的「星星」也一下閃亮起來，充滿了詫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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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拳轟碎了況天佑之後，並沒有乘勝追擊，維持著揮拳的姿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猶如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像。

4 z5 H  ]3 i; A1 Z　　轟！李青山腳下土地粉碎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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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l! c; P" J! A  \- h　　轟隆隆隆！猶如一場大地震，龍首山也在搖晃，彷彿隨時都會傾倒，一道地裂甚至爬上了龍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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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5 i* w* O　　忽然間，他的猿臂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爆炸，整個身軀隨之爆裂。

　　硬抗這一刀，也已超出了他身體承受的極限，縱然他努力將刀氣引向腳下的大地，然而刀氣入體，仍是撕裂身軀，粉碎虎骨。

3 m1 J- e. I- ~' m- J4 N　　一個平凡無奇的土塊跌落下來，九州世界沒有幾個人認識，餓鬼道中卻響起一聲聲驚呼，「九天息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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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塊九天息壤一直被李青山攥在拳頭中，那是尋常世界都沒有資格擁有的神物，將牛魔的力量與神通，變得強大之極，方能生生轟碎了況天佑的僵屍神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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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1 m* Z1 q　　這番變化，令人更是吃驚，僅僅一次碰撞，兩人先後粉身碎骨，最後竟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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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C3 I3 _7 l; h9 ]　　姒寶喃喃道：「不，不是同歸於盡，兩個人都沒有死，真是好強！」

  R, {* e2 ]; s2 w　　李青山身軀粉碎的瞬間，一聲鳳鳴，直衝雲霄，熊熊火焰，鳳凰涅槃。

& s3 L' S& M' y! J　　況天佑飛散的屍塊，在半空中便開始聚合。

7 C' b; ]! Q9 u7 g　　一切皆在轉瞬間發生，二人都只需頃刻就能恢復戰力，這時候誰能更快一步，誰就能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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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並不是單打獨鬥，在李青山轟碎況天佑的時候，一個白影便從他身後閃出，揮起弑佛劍，向著千百塊飛散的屍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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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鋒在一塊腳踝似的肉塊上刺了一劍，就立刻收回再刺，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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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道劍光彷彿同時刺出，猶如鮮花怒放。

, R8 Q4 l1 _" U/ o- ]　　縱然相別多年，他們之間的配合，依舊無比默契、妙到毫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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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M0 n6 p: _& D" S+ Z　　被刺中的屍塊，全都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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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瞬間，況天佑將所有屍塊聚合，卻顯得異常恐怖慘烈，腦袋少了三分之一，小腿也消失不見，胸口有一個大洞，身軀到處都是殘缺，半張臉上充滿了驚怒。

　　九天息壤這時候才正要落地，忽然又向上飛起，回頭一隻大手中，上下拋了一拋。李青山一臉笑容，狀態簡直比剛剛降臨的時候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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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火重生，愈戰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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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K; L* p- l9 _　　「不對，我為何要與他硬拼？明明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戰勝他，而且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危險。難道說……是這方世界蒙蔽了我的心神，扭曲了我的意志！」

8 O. h$ y% d" f, {3 X5 {6 {　　茫茫天意，豈是那麼容易欺瞞。

　　況天佑心神一清，頓時感到死亡危機，心頭一陣悚然，單腿一蹬，直衝天際，不顧一切向餓鬼之門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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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U/ ?2 T: U0 g2 a* E& l" C　　「得罪了小安還想走，給我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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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D4 e2 o& {　　李青山握緊九天息壤，大地力場全開，向著況天佑遙遙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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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3 n3 c4 Y5 |' }5 r9 K　　況天佑身形一頓，被一股無形大力攝住，被一點一點拉了回來，心中充滿了不甘，「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妖王？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過，白骨傳人身邊有這樣一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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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況天佑拉到近前，李青山又是一拳轟出。

+ H0 w. Z4 G/ a3 X/ W4 k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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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u5 E- T2 I0 g　　虛空破碎，屍塊飛散，小安出手，弑佛亂刺。

. _: R6 u  d7 _6 {! Y6 a　　又聚合想逃，又被抓了回來。

' X& H! r: Z( D- x7 N: |　　轟！轟！轟！

　　況天佑一開始還能反撲一下，反抗的力量越來越弱，身軀大半都被毀滅，僅存的小半張臉上，已是充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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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3 W4 o. K! ~' c9 k, W1 V% P　　李青山問小安：「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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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小安搖搖頭，一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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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星星」劇烈的閃爍著。龍首山上寂靜如死，以大夏皇帝的眾位大修士，眼睜睜望著來橫掃九州的強大屍帝，被一點點虐殺，過程猶如淩遲。

, t6 j0 [7 X5 ~1 m1 r　　顧雁影歎了口氣：「真是一對兒殘忍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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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八章 無邊罪孽，我自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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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天祐猶如陷入蛛網中的飛蛾，拼盡全力也無法從大地力場中掙脫，掙扎的越厲害反而越虛弱，充滿不甘吼道：“若非這方該死的世界，諸般法術與法寶都無法運用，你區區一個妖王怎能將我逼到這一步！”

1 D) T4 t, v" |0 b' U7 }' m3 j    眼看大難臨頭，意念反倒變得無比清醒，明白自己是在不知不覺間，被這方世界矇蔽了感應、擾亂了心神，不僅鬼使神差的與李青山硬拚，而且就連被白骨傳人偷襲刺中那一劍，都有些不明不白。

& o2 l. X1 c4 O0 [    否則憑他的境界修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偷襲成功，更不會執著於修復被斬斷的手臂，明明稍一嘗試就該明白事不可為。

( S7 G7 \! k/ U% r7 j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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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o; i# l4 w) Y    李青山也就明白，為何這個平生遇到過的最強敵人，手段竟如此貧乏，連個像樣的絕招都沒有。不由遙想當年，自己落入小世界中的情境，所有力量都無法運用，亦得不到靈氣補充，脆弱的猶如凡人，還倒霉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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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雖然不知怎麼混進九州，逃過了世界意志的直接鎮壓，保留了自身力量，但也受到了重重束縛，不可能像是在餓鬼道那般為所欲為。

    這正是“時來天地同借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所有生靈都必須有一方合適的世界，方能縱橫馳騁，否則便要受到種種有形無形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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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o0 E' m" ?. b" _5 a* }    李青山又是一拳，將況天祐轟碎，笑道：“若這裡不是九州。我已渡過四次天劫。你一拳就被我轟死了，還能跟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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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n: a8 x! s8 k) _) ?% U3 b    況天祐不肯相信，卻又不能不信，身為妖王尚且如此恐怖，更何況是成為妖帝。

: b) q" T2 i4 }3 J9 D# D3 Q! @    可是，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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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6 C7 O5 w    這個念頭仍在所有人腦海中迴蕩。

    李青山又將況天祐轟碎數十次，況天祐只剩下小半個腦袋，被他握在手中，一隻獨眼仍對他怒目而視，不由笑道：“呵。這傢伙的體魄還真是強悍。這樣還能不死！”又問小安：“為何不殺了他？”

% ?9 _/ r) _- b2 h: O    再強悍的體魄，在弒佛劍面前也要大打折扣。這廝能活到現在，分明是小安一直在留手，沒有找準機會一擊必殺。而是控制了弒佛劍的威力。一點點削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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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傳念講述了鬼塔一戰。幽妃代替她落入了餓鬼道陷阱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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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感慨：“真是個好母親！”向小安展示了一下況天祐那扭曲猙獰的半顆腦袋，“這傢伙看起來像是個人物，走。我們用他換回你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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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y9 P9 [% f, u. }    況天祐神情一變，竟然漸漸平靜下來。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竟還有一線生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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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怎麼著，你還想找我報仇不成？”

    況天祐道：“你怕了嗎？”

    李青山哈哈大笑，昂首對天空中所有眼睛道：“我叫李青山。”聲音並不特別高亢，也沒有什麼豪邁之氣，像是陳述一個簡單事實，“你們攤上大事了。”

    況天祐眼角一跳，明白對方並未將他放在眼中，恥辱感令他眼中充滿仇恨，卻莫名有一種感覺，這個仇或許永遠也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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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H: [% |5 ?    李青山低頭對況天祐道：“希望你真有那麼重要。走吧，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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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青山，你師傅也被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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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 E$ B; U% T; b( J) h    李青山聽了事情的經過，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個靈國寺！”一聲暴喝：“左國師，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喝猶如驚雷炸響，守山大陣上盪開層層漣漪，龍首山上一座堡壘轟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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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滿朝文武相顧駭然，這“群龍聚首陣”乃是天下第一大陣，不禁是九州靈脈彙集之地，更是眾生願力所鍾，雖然此刻並沒有啟動，但竟然沒完全擋住一聲暴喝。

3 ?% d0 M' _1 C: {+ x- D    此時屍帝雖去，卻來了個更狠的，想在這種情況下完成祭天，無疑是痴人說夢。

    姒慶太子面色蒼白，躲藏在眾人之後，不敢露頭。雖然並不只是因為恐懼，但實際表現卻沒有任何分別。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

8 k# v* x- M; [, t    “阿彌陀佛！”左國師越眾而出，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李青山，“李青山，你本為我佛門俗家弟子，何以如此不分是非？”

* t; l% F- s3 Z! ?  h    李青山一聲獰笑：“我不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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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一指小安：“你可知道你身邊的佛敵，都做了些什麼？”

    小安低下頭來，李青山一愣，奇怪的望了小安一眼，又道：“我只知道，在她全力征伐餓鬼道的時候，你個禿驢卑鄙無恥、出手偷襲！”

! Z) G8 j6 v4 s    “好，那我就來告訴你！她打開天下大半魔窟，使得各州魔氣衝天。她滅絕四州生靈、數以兆計。這般滔天罪孽、罄竹難書，比之餓鬼道更加邪惡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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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Y7 ^' i8 K8 V    左國師義正言辭，站在高高山巔，渾身煥發出金光萬丈，猶如地獄閻羅在審判惡鬼，要將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胡說什麼？小安她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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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P1 k: T& O2 P8 @1 C    李青山不以為然的反駁，覺得這種指控未免太可笑了，將手放在小安肩膀上，卻覺她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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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G  |! U1 \. D3 A# H    “你若是不信，便讓你師傅來對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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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揮手取出木魚，木魚張開大口，不怒僧從中滾落，被封禁了全身修為，猶是一臉的渾不在意，拍了拍塵土站起身來，望見李青山，臉上一喜，又見他身旁的小安，不禁嘆了口氣，露出悲憫之色，閉目不語。

    他對天下種種並非一無所知，左國師特意將小安的所作所為告訴他，想用悔恨來折磨他。甚至他也動搖了，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當日是不是該助左國師全力擊殺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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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若非你師傅干擾。我已擊殺佛敵。如此罪孽，萬死莫贖，正要擇日行刑，你好好看著吧，幫助佛敵的下場！”左國師高高舉起木魚錘，便要向不怒僧頭上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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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U& s1 Z    李青山怒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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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感到一陣狂風撲面，此時“群龍聚首陣”已然啟動，卻也無法完全阻隔李青山的力量，然而他唇角卻泛起一抹笑容：“你要我放了你師傅也可以，你需得替他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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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冷冷道：“你想要我如何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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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陡然雙目圓整。金光四射：“立刻擊殺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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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b6 X2 v2 G    李青山怒極反笑：“你這是痴心妄想！”

    這聲駁斥卻不似方才那般有力，他平生也是殺人無數，卻頗有任俠之風，不是自保。便為復仇。哪怕在與人激戰之時。若非萬不得已，也不願牽累無辜。什麼視眾生如螻蟻、萬物為芻狗的念頭，更是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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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L( y, j: A0 [/ r9 n    而如今他最親最近的人。卻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其中有多少嬰孩稚子，又有多少忠厚良善，全都玉石俱焚。

* m$ ~1 g- I* s8 y4 R( N    再放眼望去，無論天上天下，善惡正邪，佛門餓鬼，都要將她置之死地而後快。而她似乎也真有不可贖還的大罪、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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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沉默，一言不發。像是已然認命，等待審判的死囚，既不掙扎，也不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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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天上天下，有資格審判他的，唯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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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對不起，我沒聽你的話。”

7 r5 Y0 @8 E9 f- q    李青山心中一柔：“不，這不是你的錯，我甚至慶幸你那麼做了。”

; U, f0 A* V. t8 I4 X/ U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力量，憑著被偷襲重傷的身軀，怕是已經喪命於餓鬼道派來追殺的屍帝手中，他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 l% d7 m& S' Z4 ~* x0 ], k    小安展顏微笑，投入他懷中，再沒有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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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s4 S: k$ z5 J' H    左國師的謀劃落空，不由怒道：“妖孽，果然是妖孽！不怒，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果然跟你是一脈相承，真是是非不分，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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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b0 M$ l% ~) G7 t2 R    “這全都是我的罪孽！”

    李青山在吐出這一句的時候，忽然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胸口，他只是將頭顱昂的更高，像是一座聳立的高峰，要撐起一片青天。

9 f: r$ B( v, Y5 q/ s    不打算掩飾，不打算狡辯，更不打算突然拿出一套所謂“天地不仁，眾生螻蟻”的大道，改變自己原本的想法。人就是人，不是螻蟻。這並不是說人有什麼高貴之處，正如狗就是狗，不是貓一樣，自當是根本不同的兩種事物。

* M" u5 w2 i& V) b4 r0 e    為了求生也好，為了對抗餓鬼道也罷，甚至是為了犧牲部分人、來拯救天下人也算是一種解釋，然而罪孽就是罪孽，無辜就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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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間為之一靜，不怒僧忽然睜開眼睛，望向自己這大弟子，若有所思。

. E! F& T; b, l* h7 I0 @' z5 A    羅睺小明望著李青山的背影，有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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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 d! `8 m* s+ A' e    左國師喝道：“妖孽，既然是你的罪孽，你還不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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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 O5 E: t0 O    “禿驢，你來殺啊！”

! n- S3 Y; }% [5 G8 L& x# c    李青山臉色凝重，這條路走下去，或許會犯下更大的罪孽，牽累更多的無辜。但只要還一口氣在，他便要一直走下去，走到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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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你好貪心。明明都是我殺的，我至少也要占一半。”

3 u2 u% ~9 X4 ^; e    李青山搖了搖頭，輕撫她的臉頰：“我依然不願你為了修行亂殺無辜，但在你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就去殺吧！對也好，錯也好，都由我來承擔。”

    “好好好！真是惡貫滿盈、執迷不悟，我便先殺了你師傅！”

: V" ]1 D7 I/ r6 Q/ Y    左國師揮起木魚錘，猛烈擊下，眼看不怒僧便要腦漿迸裂而死。

9 R9 |8 h! T4 d0 l& ]7 w    李青山一動不動，冷然道：“禿驢，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屠了這大夏皇廷！”

    木魚錘陡然停在不怒僧頭頂，他一聲苦嘆：“孽徒啊孽徒！”

# L2 ^" t5 e" j3 a) V    左國師臉色變幻，不敢下手，本就是為了要挾李青山，哪能真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或者說他真想這麼做，其他人也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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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師傅，忘了你頭上沒毛。放心吧，我定會救你，若是實在救不了，也會替你報仇雪恨！小安，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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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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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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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五十九章　力拔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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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n5 x/ k& u( \2 h% e' L" L/ `0 G　　左國師臉色大變，戟指李青山：「妖孽，爾敢！」

  w5 |) a# B" C# x2 a1 p　　不怒僧道：「孽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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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全不理會，將況天佑半顆腦袋丟給小安，展開風神羽翼，縱身飛越群山，小安緊隨其後，一起消失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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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州山巒起伏，幾無平地，幾乎每一座山地下都有靈脈貫穿，隨便一座山的靈氣勝過連嶽山脈的青小洞府，又想起青小洞府已被那個老禿驢給毀了，心中更怒。

% k8 r7 P, q: t" y　　龍首山上，顧雁影道：「皇帝陛下，這方世界快被餓鬼道吞噬，我們同為九州子民，再這麼鬥下去，可要被餓鬼道看笑話了。不如息事寧人，把這位不怒大師給放了，你們也好繼續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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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7 W3 W/ i( S+ K9 j; M/ s% e3 g　　大夏皇帝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顧雁影微笑道：「半猜半蒙。若有心言和，我可以從中說和，一般來說，那『妖孽』還是講道理的。」

　　不等大夏皇帝回答，左國師冷笑道：「我靈國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輕易攻下的，等那妖孽無可奈何、回到這裡，再談也不遲。」

　　大夏皇帝沉吟道：「國師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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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s# E4 Q. ?2 ]6 T( o　　就憑李青山方才表現出的實力，若是能夠為我所用，便是強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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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g! a, |0 `' n  }　　還有一重更深的原因無法言明，身為大夏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怎會輕易接受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妖孽與自己平起平坐。

7 P. v7 |$ ^' F9 @) D, j$ i　　「他若願意歸順。朕可以封他一個十方妖王，鎮守一州之地。」

　　顧雁影微微欠身：「祝願陛下能夠心想事成！」心中卻是搖頭，事到如今。李青山哪還稀罕當什麼十方妖王，不把你從這龍首山上踹下去，自己當皇帝就算是不錯了。

　　龍州地界並不算大，片刻之間，李青山就見群山之間，一片金光籠罩、青煙氤氳的佛門聖地，正是天下第一寺——靈國寺。

　　寺中千塔萬殿、金碧輝煌。與山勢凝為一體，像是用一整塊黃金澆注而成。

　　此時寺中警鐘長鳴。一道佛光衝霄，照徹四面八方。又有八點金光升起，懸浮在靈國寺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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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已然傳來訊息，命駐守在寺中的八位僧王憑依大陣。堅守靈國寺。

　　七寶僧王便是其中之一，望著猶如黑雲般席捲過來的漫天妖氣，心情頗有些複雜，左國師在傳訊中，告知了他們龍首山下那一戰的經過，結論便是：「妖孽兇悍，萬萬不可離開大陣與之野戰。」

　　而堂堂左國師，此時也不敢離開龍首山，來救援靈國寺。怕在半路就被李青山給截了。

" }! B/ _  D. n- B- D( z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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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k9 G5 X0 H( m' i+ D) B* s" w　　李青山落在山門前，收了風神羽翼，仰望金山。並沒有直接攻打靈國寺的打算。那樣太過耗時耗力。單單這不知名的守山大陣，便遠在當年的天龍禪院之上，這佛門聖地還不知藏著多少花招，縱然不怕，也是麻煩。

　　「妖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包庇佛敵，犯我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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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e/ H* [$ P, ]　　七寶僧王一聲喝問。寺中萬鐘齊鳴，聲勢浩大，將李青山的氣勢也蓋了過去。

　　李青山沉聲道：「你們這群禿驢才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毀我洞府！」

　　「毀你洞府？」七寶僧王幾乎忘了連嶽山脈那個小山洞，這麼一說才想起來：「你說的是連嶽山脈那一座荒山？」恐怕天下間誰也不會以為，那一座靈氣稀薄的小山峰，能夠與靈國寺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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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5 ^# s  \1 _- R+ ]$ T　　「荒你大爺，那山上明明是有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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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 p" Z" k　　李青山暴怒，一步踏前，大地震動，身形暴漲，肌膚轉為深青色，雙腳化為鐵蹄，兩隻牛角刺向天際，滾滾妖氣越發深沉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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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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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 d- F5 |  u8 b! t( k　　一聲牛鳴似從大地深處升起，轉眼之間，他已化為身高百丈的大妖，牛角牛蹄，牛頭牛尾，一雙牛眼「牛」視眈眈的望著靈國寺，若非身軀雙手還像是人類，簡直就像是一頭大牛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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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魔九變之「牛魔變」，捨棄其他變化神通，將牛魔變催動到極致。在破碎妖丹、重鑄世界之後，他的身形已不像過去那樣誇張、動輒近千丈，卻更加凝練精純。

　　八位僧王傳念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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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那妖孽要來了。」

　　「我已命僧眾都來大雄寶殿誦經，就算是妖帝，也別想突破大陣，且看他一個妖王，到底要如何攻破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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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法陣本就是借助天時地利人和，用來以弱勝強的。更別說這靈國寺這佛門聖地，還彙聚著天下佛子的願力，單獨的修行者根本難以撼動，就算是有著超絕實力，也消耗不起。

# J$ W9 |  A* E　　小安道：「青山，我進去破壞大陣。」

　　「那是送死！」仙棄劍魂尖叫，丘山寺可不是靈國寺，正面進攻也不同於夜間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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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站在我肩膀上看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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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l% P6 Q' y* u! U# |0 k9 r　　李青山牛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渾身肌肉虯結膨脹，緩緩彎腰半跪在地。

$ H% u. A! F& ~　　一個僧王嘲笑道：「妖孽，現在跪地求饒倒是還來得及！」

, N& l4 S/ e8 W4 h* y6 s$ I8 `" T' a　　李青山悶不吭聲，脊背弓起如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兩條彷彿混鐵鑄成的手臂，猛然高高揮起，狠狠錘在大地上。

7 p; w4 J% K* F　　轟！群山震動。

( n' f" q( n  o% a! z; D9 D. ]　　僧王們面面相覷，不知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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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大地龜裂。

　　轟！轟！轟！

" `4 u5 p$ w- [! @0 W2 H8 N* z　　李青山一下又一下的轟擊著大地，靈國寺的千塔萬殿震顫搖曳，但在守山大陣的維護下，卻沒有一座傾倒，至多不過是落下一切瓦片罷了。

" f3 |. x( ?4 A　　此時若從高空鳥瞰，卻可見兩道地裂繞山而走，迅速蔓延，直至在後山相連，形成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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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I, x' I! U; b　　靈國寺的靈氣立刻衰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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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他要切斷地底靈脈！」

. p$ M- a; o  U, z$ J: W# p　　「不必驚慌，這妖孽白費力氣，以為製造些裂縫。就能斬斷靈脈嗎？就算是沒有靈脈，大陣也足以維持，看他還有什麼花招！」

/ X; \0 U/ P- L& p" \: K4 L　　李青山直起身來，他並不是為了切斷地底靈脈，而是要將整座靈國寺，放逐於大地之外，一指靈國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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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J3 v! f, a% n　　轟隆隆隆！

" U" k% S& y& [4 I- K, ^& J* Q　　偌大一座山峰。竟隨著他這一言一指，緩緩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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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6 C5 Q! J! k" k　　萬鈞土石坍塌墜落。寺中塔林傾倒，大殿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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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h  \9 c6 y" D　　大雄寶殿倒是穩固，但其中正在誦經的僧侶，反應不及。滾了一地。

) d1 A+ H) K. K　　僧王們大驚失色、不能置信，這是何等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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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5 T$ f* N& K0 G　　況天佑那半張臉上也全是震驚，「拔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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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P5 ?# m: x! |# q　　就算是身在餓鬼道中，處於全盛的自己，也不可拔起這樣一座大山，就算是再渡過一次天劫，怕也做不到這樣的事！頓時覺得自己輸的不冤，甚至懷疑李青山在與自己戰鬥的時候，是否還留有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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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0 W3 }; l! C　　李青山只憑本身的力量自然做不到。哪怕是變身牛頭人也不行。想當初他拔起一座小山，為大佛山按上佛頭，已經是千辛萬苦。還要親自動手。現在相當於僅憑大地力場，拔起了整座大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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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關鍵還在於他手中的九天息壤，憑著這快大地之源，對付這些山川土石，就如同老子管兒子一樣簡單。

　　當然，若是換一個人。哪怕修為比李青山更強，也不可能這樣運用九天息壤的力量。牛魔之力已經涉及本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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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大山拔地而起。原地留下一個天坑。坑底一個黑色空洞。

　　霎時間，一股魔氣衝天，遮蔽群星，天日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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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國寺下鎮壓著一個前所未見的巨大魔窟，無數魔民從魔窟中爬出來，其中甚至有幾頭魔王，此番重獲自由，咆哮著紛紛魔化，正要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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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鐵蹄踏下，魔窟破碎，咆哮聲頓時消失。

2 @# `) X- w  v# T　　魔窟所處虛空本就異常脆弱，被李青山這一腳踩的粉碎，將所有魔民切的粉碎，哪怕是魔王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傷害。而且在這片粉碎的虛空中，根本無法將身軀彌合，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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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n+ A& b( ?' F　　十萬魔民，數尊魔王，一腳踩死。

　　僧王們正打算衝出靈國寺，跟李青山拼命，看見這一幕，也咽了口吐沫，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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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y5 i9 K- @/ C1 ~  V) T/ z5 ]　　就算是人類掀開螞蟻窩，想要踩死所有螞蟻也沒這麼簡單。他們不怕死，但也不想被這樣隨便一腳踩死。
2 O% [$ o( m* d" ^$ g# s$ b
# G% L7 b0 v' O  f　　李青山根本沒低頭看一眼魔窟，一顆牛頭高昂，*雄健的身軀充斥著原始雄渾之氣，一手虛托著靈國寺，屹立於天地之間，猶如蠻荒神魔，忽然邁開鐵蹄，大步向龍首山奔去。

" G9 i8 Y  `3 f1 u/ v4 M1 S　　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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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破江河，躍過千山，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

　　沿途山川中坐落著許多修行門派，修行者們皆一臉愕然的望著那擎起大山，一路狂奔的身姿，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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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對小安道：「這樣我們就有人質了！幾萬個禿驢，換一個禿驢，那個禿驢頭子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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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6 L2 M: K* |$ r! `1 t　　龍首山上，身為墨家大宗師的工部侍郎飛到極高的高空，拿出一個類似於單筒望遠鏡的法寶，用一隻眼睛向靈國寺的方向望去。

　　「看到了嗎？那妖孽可曾攻破靈國寺？」

; I9 k* \( a3 k9 }　　左國師心中大急，方才與靈國寺的聯繫忽然中斷，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 F. f' x9 E% L1 X; j' J2 O- i　　工部尚書瞪大眼睛、擰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能確信，反復眨眼，然後張大了嘴吧。

　　左國師又催問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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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部尚書低下頭，神情還有些愕然：「他回來了……帶著……靈國寺！」

# M8 l, u# r9 E) K* z0 K　　「帶著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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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 A0 v: }　　底下所有修行者都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叫帶著靈國寺？靈國寺難道能被塞進口袋裡嗎？這位工部尚書向來癡迷研究傀儡機械，有些瘋瘋癲癲，大家也就不以為意。

　　然而當一個雄健的身影，越過一座大山，龍首山大步奔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呆著了，目光凝聚在他右手虛托的金色大山上。

, O, i5 ^* _0 I8 N　　那是……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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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章 靈國寺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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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首山上一片死寂，什麼權勢、什麼籌謀，在這樣的絶對力量面前，都不過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仍然感到不能理解，他明明只是一個妖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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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息壤珍貴異常而又貌不驚人，顯然不是這群“鄉下土鱉”能理解的，甚至連聽都沒聽過。就算是來自於餓鬼道的況天祐，恐怕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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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天上那一雙雙眼睛，也只有極少數方能一眼辨認出那塊“土坷垃”的真正名字，卻也更加費解，從未聽說過九天息壤有這樣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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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p/ B( O& I. u  a8 y; e' k    當李青山又站在龍首山前，人類之姿化為純然的牛魔之軀：“放人，不然我先宰了這群禿驢，再宰了你們這群混蛋！”

    彷彿綁匪綁架人質和警察對峙，警察既不喊話、也不談判，直接綁了綁匪全家老小，以及家裡養了十年的狗，不放人就挨個殺。

    當然，李青山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大俠，你一個慈悲為懷的佛門中人都敢跟我秀下限，來這一套，我就奉陪到底好了。無邊罪孽都已背負，也不在乎再添幾條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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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1 E& h3 j3 P    “你……你……你……”左國師戟指李青山，氣得渾身發抖。

1 v% f3 \5 h1 E% O    身旁的諸位道友都一臉緊張的看著他手中的木魚錘，生怕他氣急宰了不怒僧，那事情可就沒法收場了，那李青山恐怕會直接把靈國寺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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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h. W: K2 p% y, n    和左國師一樣，大夏皇帝本來對於“群龍聚首大陣”頗為自信。認為擋住李青山問題不大，只是不想被干擾祭天而已。然而此時望著那漂浮在空中的大山，這份信心頓時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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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h. M! L+ }( J7 ~5 t    李青山根本不必以身犯險，死磕皇廷的守山大陣，只要拔起一座座山峰砸過來，他們只能硬抗，這座天壇肯定是保不住了。什麼祭天大典，更是想都別想。

1 c  Y- e5 o$ n: ~. q    顧雁影道：“陛下，看來這李青山，不會滿足於區區一個十方妖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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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皇帝眉頭一皺。才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語有多麼可笑。冷然道：“現在的你，怕也不滿足於此了吧！”

    “從未滿足於此。”

1 U/ _- x+ @! w1 V& p! M    左國師道：“不怒啊不怒，你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天龍禪院先出了一個佛敵，又出了這樣一個妖孽要毀我靈國寺。真是人傑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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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怒僧端正身形。嘆息道：“青山。收手吧！我一個酒肉和尚，並不值得如此。從今日起我便將你逐出門牆，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我身為佛門弟子。願受佛門戒律懲處，請你放過靈國寺的諸位同門吧！”

    為了救他一人而賭上數萬僧眾的性命，他是萬萬不願見到這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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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眉頭一皺，又笑了起來：“你我之間既然再無瓜葛，我憑什麼聽你的。你要死要活，悉聽尊便。但你現在就算是自殺，我也送整個靈國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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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3 ]6 [; [    不怒僧啞口無言，一聲長嘆。這孽徒的翅膀已經硬的像鐵，哪裡還會受他的影響，或者說，從未受過他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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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L4 K) Z/ q3 H: O    “我數十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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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催動大地力場，將靈國寺升上天空，喊到“五”的時候，靈國寺已經與龍首山齊平，馬上就要進入罡風層中。

    就算是羽人的雲中城也不可能長久漂浮的罡風層中，更何況沒有這方面設計的靈國寺，等到大陣一破，又有幾個僧侶能夠抵擋罡風。

3 l1 k; l; ]9 l1 a6 i    李青山哪需要打生打死的破陣，借天地之力足矣，喊到“三”的時候，已有萬千罡風斬在靈國寺的守山大陣上，激盪出片片金光。

# y6 c: ~) m' k7 y# L( t( _- V    不等左國師說話，大夏皇帝已忍不住了：“國師，我看這佛敵甚聽這李青山的話，當不會再肆意殺戮。逝者已逝，不能復生。現在要對抗餓鬼道，正需要他們的力量。”

- V" t1 _' ~- C& l7 g. c+ A    眾臣也都紛紛勸說，除了佛門弟子之外，其他人對“佛敵”都沒多少概念，小安的所作所為固然是罪大惡極，但又沒有殺到自家頭上，既然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招惹是非了。修行是為了長生，又不是為了主持正義，就算是憑諸天神佛的威能，也沒見把魔域給滅了。

/ c* [: \# u+ Y0 V; a# n4 D" H    總有人要顧全大局，而所謂“大局”，從來不是世界和平、人間正義，而是“強者”。“強者”指的往往不是某個個體，一群庸人聚在一塊，就能把天才判定為瘋子，只因為其人數眾多。如果不想忍受瘋子的美名，就要收束手腳，就要顧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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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李青山憑藉一己之身，執掌大局，一聲暴喝：“一！”

; p0 x& x0 M& H: W    “住手！”左國師揮手解除了施加在不怒僧身上的禁錮，深吸了一口氣：“不怒，你走吧，你不再是佛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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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9 F' ~/ y2 F& E    不怒僧站起身來，臉上並無喜怒之色，施了一禮：“國師可以打我殺我，卻無法剝奪我佛門弟子的身份。一切眾生只要心中有佛，便是佛門弟子，哪怕佛敵也是一樣。”

    眾生平等，皆可成佛，乃是大乘佛法的宗旨。但正如世間的一切大道理一樣，誰若真按這些道理去處世行事，非得碰個頭破血流不可，甚至不容於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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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喝道：“你……給我滾！”

- }" P" P( i, S3 h; O    不怒僧剛剛離開龍首山，一個醜陋和尚從遠處飛來，高喊道：“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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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怒僧訝道：“多噶！”

    正是李青山在鎮魔殿下認識的那小魔民，也就是他的二師弟。

    多噶得知不怒僧被抓，便趕到靈國寺附近，卻不知該怎麼營救，就連不怒僧被左國師帶來大夏皇廷也不知道，直到李青山來拔起了靈國寺，他便跟了過來，馬上就看見不怒僧被放了出去，心中無法興奮，忍不住讚頌道：

" y) Z' F0 M9 I- Z* o    “大師兄你果然不愧是大凶大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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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W7 T& g1 F6 v3 i    李青山眼角一抽，多噶才意識到失言，乾笑了一下。不過倒不是魔民本性復發，而是李青山這救人的法子，實在是兇殘的很。

3 \- k+ F* ]  l. H    不怒僧看見多噶，也不由露出笑容，縱然費盡心機，只渡得一個小小魔民，那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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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3 a* s# X( b* s    然而世上又有幾人會認為高高在上、大義凜然的僧王，會與低賤卑微、心志扭曲的小魔民是平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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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眼看罡風都快將大陣刮破了，大喝道：“李青山，放下靈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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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好，便依國師！”於是收了大地力場。

    看著李青山笑容，左國師心中一跳、感覺不妙，只見靈國寺筆直向下墜落。

, _# W9 F# m% K) V, L* i    左國師大驚失色：“妖孽，住手！”

% K! x. p- v; T  V    “我已經住手了啊！”李青山伸了個懶腰，甩了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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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p$ n: i6 H( G/ s; y    一座大山的重量何止億噸，除卻手持九天息壤的李青山之外，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將之托起，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它的墜落。

    轟！

    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大山狠狠投進大地的懷抱，一輪煙塵席捲四面八方。縱然粉身碎骨也不過是恢復其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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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V$ U$ Y9 g* K- {& ~    山上的千塔萬殿、泥雕石塑也是如此，什麼佛門聖地、菩薩羅漢，全都塵歸於塵，土歸於土。

. ]2 t$ I: I# r( K+ e    靈國寺滅！

  U3 b- B/ d+ g2 i+ y% z    “噗！”左國師一口鮮血噴出，瞪著李青山，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你背信棄義！”

; B  X0 |) [% H8 y" L    “我記得我許給你的，只是這寺中僧眾的性命，你看他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 K& F8 `0 e: T0 P/ Y4 q( `    李青山向天空中指了指，靈國寺墜落的時間，足夠僧王們救下滿寺僧眾，除了一些煉氣士之外，甚至都不需要救援，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懸浮在空中。

! r' T5 [/ m: Y- q: K    “你毀了我的洞府，我砸了你的破廟，咱們一報還一報。不過你以卑鄙手段偷襲小安，這筆賬還要慢慢再算，我也不要多，受我一拳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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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道：“妖孽，你必不得好死！我只恨當日沒有擊殺佛敵，苦了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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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t% R  |( {    李青山怒道：“佛敵！佛敵！她征戰餓鬼道的時候，你這個禿驢在哪？他的罪孽我會自己想辦法償還，用不著你個禿驢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三道四。今日我沒工夫理會你，準備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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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U9 v% {" v; }+ B    “雁影，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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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E* h3 J+ s$ P2 r! V    李青山留下一個背影給龍首山上眾人，大步向南，那是通天鬼塔的方向。

    “你要幹嘛？”

) |, @- v3 W# N0 x- |! u. g: h. P7 L    “拯救世界！”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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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青山“三氣左國師”的時候，小安在靈國寺的廢墟中搜檢了一番，將塔林中歷代高僧留下的舍利取出。

8 `$ [$ m% H! L' Q9 e/ J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佛門聖地，舍利的數目與質量遠遠勝過天龍禪院與丘山寺，讓她的儲藏變得越發豐厚，哪怕是在渡過四次天劫之後，也足以供給很長一段時間的修行。

# R% d( }$ i: h9 u0 a! |3 o    又找到幾尊滿身裂痕的大佛，身上皆匯聚著濃郁的願力與佛光，即便是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也沒有損傷其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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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飄然上前補了幾劍，徹底弒殺其中佛性，佛像立刻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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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7 H3 C% S. W5 G9 L    一線金光閃過，弒佛劍鋒芒畢露，又漸漸斂去，威力更上一層樓，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李青山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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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國師看的目眥欲裂，他沒有催動靈國寺中的幾尊大佛，就是想為靈國寺保留火種，沒想到終歸還是不能倖免。

- t) L/ }; |5 d% y    單單是在眾僧面前毀壞佛像的行為，就已是罪大惡極了。更別說毀壞的還是彙集了萬年願力的珍貴佛像，簡直是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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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8 X0 ]2 r- a2 r6 |0 _    僧王們幾乎要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哪怕是不怒僧都忍不住要出手阻止，然而那屹立如山，與皇廷對峙的高大牛魔，讓所有人打消了這種念頭。面對那不可思的強大力量，任何反抗掙扎都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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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Y8 g# i1 w% `# m    怒到極點，左國師反而平靜下來，冷冷注視著李青山遠去的背影，對大夏皇帝道：“陛下。請儘快開始祭天！”

7 q" V. r- z8 t9 r+ Z' v    “祭天？”李青山問顧雁影：“祭天是什麼？”

    “那是大夏皇廷最大的隱秘，我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聲，當是與人間道與太祖皇帝有關。”

    “有意思，難怪攻打鬼塔的時候，這群傢伙那麼坐的住，想要借人間道的力量來對抗餓鬼道嗎？”

& U* T+ k6 V4 B5 z  q+ X( q$ _    李青山放緩了腳步，大地神力源源不斷的湧入體內，驅除著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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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將靈國寺從天上丟下去，不只是為了報復青小洞府被毀，也是他快要支撐不住。九天息壤雖是神器。但也只是槓桿。能大大增強牛魔神通的威力，撬動這個槓桿的仍是他本身的力量。

5 o3 p- I. [3 ~2 s0 G* a    顧雁影道：“你不打算阻止嗎？”

    李青山搖搖頭：“當務之急仍是餓鬼道，天上那些傢伙才是我與小安的大敵。”

) f( y/ z9 o! F. y4 _+ J    顧雁影不由望向小安，小安面無表情的望著她。顧雁影微微頷首。小安轉過頭去。專注修復上白骨的傷痕。

6 }9 b" S/ V% z2 @7 [    “不錯，人間道與餓鬼道的性質不同，沒有吞噬世界的本能。就算是對九州有所圖謀。也只會是某個宗門的小算盤，肯定沒有天上這些傢伙的威脅大。”

) ]. Y$ j7 k9 Q& G. `    羅睺小明本是阿修羅道的神明，對於六道輪迴的瞭解，九州無人能比。

    “你不找地方修行，跟來做什麼？”

    “幫你拯救世界。”羅睺小明平靜的道，眸中閃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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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m& H5 f. i# `5 Z    “我現在倒是有些能夠體會你的感受了。等我平了餓鬼道，再幫你找幾座修羅場，了卻在九州的恩怨，便一起飛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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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在龍州大鬧一場之後，覺得猿魔變又開始蠢蠢欲動，快要突破第四重。猿魔變實在是太合乎他的心性了，修行起來簡直是像玩耍一般，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3 f" S( e/ g7 f    這時候，冷風吹來死亡的氣息。

4 L0 S6 j/ s- v+ o2 G    鉛雲密閉，遮蔽了天空中窺視的眼睛。

/ b! A+ T) f, c  ]3 ?9 {2 @3 {    不知不覺間，大地上再無半點生機。

    李青山眉頭一皺，這裡還只是青州與龍州的交界。踏著荒蕪的大地向前走去，死亡氣息越發濃重，有一種離開九州，進入餓鬼道的錯覺。

    當通天鬼塔出現在地平線上，羅睺小明眉頭一皺：“停步！”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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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鬼塔頂端黑芒一閃，一束黑光貫穿萬里，從李青山右肩擦過，那裡正是小安所站的地方。

    從始自終，無聲無息。

3 q% t( M$ O( b/ |" w, M$ r    “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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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 W* b, T7 v$ M- M    李青山瞳孔驟縮，他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肩膀迅速乾枯崩裂，轉眼間就蔓延了大半個身子，熄滅他體內所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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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t; g* T7 ~& I$ v2 ?7 E1 a6 R    轉頭只見顧雁影展開鯤鵬羽翼，將小安抱在懷中，在千鈞一髮之際，憑著鯤鵬的速度救下了小安。

. \) P* I6 {; L$ ~: H    李青山安下心來，頓時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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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s' z% _  ~" \1 @8 e+ e4 X    轟然一聲，四分五裂，烈焰燃起，鳳凰涅槃。

. F1 c) z. P& g    李青山卻仍感到無比虛弱，全然沒有平常那種原地復活的舒暢，一拳砸在大地上，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擋在他們面前，才感到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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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擊若是擊中小安，必無僥倖。只是擦過他的身軀，就逼他重生一次。且沒有得到靈龜絲毫預警，除非是被混亂了天機感應，否則就算是目標不是自己，也不會如此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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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9 d# J4 R' n' o, R0 r    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恐怖存在，六道輪迴之一的餓鬼道。

$ m% c3 O. W: H# n- |" b    小安掙脫顧雁影的懷抱，李青山笑道：“還好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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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l! m/ s, O  ^    顧雁影笑道：“再近三千里，我怕是也反應不及。”

    而那還遠遠未曾接近通天鬼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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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中一道細細的裂痕，久久未曾彌合，證明著這一擊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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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d& e1 e9 D+ `6 U1 T$ |    羅睺小明道：“是餓鬼之牙射出的死光，對方一直在蓄力等著我們過來，這些屍鬼果然陰險！你們這世界的一部分，已經被餓鬼道吞噬同化了，想要折斷這顆牙齒可不容易。”

    方才那一擊若是擦中他一絲一毫，他就死定了，只能在阿修羅道中復活，去面對自己兇殘的老娘。然而經歷如此凶險，他依舊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恐慌。

    況天祐道：“想要摧毀餓鬼之牙，你們是痴心妄想，就親眼看著這方世界被吞噬吧！”

    不過令他鬱悶的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的威脅。

$ m. v7 m9 c7 l5 e2 u" [    羅睺小明道：“小胖怎麼樣了？”

% ]; E" f! @- `( S5 M7 ~; |    “還在適應這方世界的法則，在這裡反倒是活躍了不少，先交換人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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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自然不會來冒冒失失的攻打通天鬼塔，他還有一張重要的底牌未曾顯露，那便是噬空神獸——深藍小胖。

    九州世界不同於大噬空獸的體內，已經擁有完整的世界法則，對一切外來者形成束縛，所以深藍小胖進入九州沒多久，就消失不見，如今就潛藏在李青山身旁的虛空中，隨時準備大開吃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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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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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高高舉起手中的半顆腦袋：“把我要的人還給我，我就將這傢伙丟回餓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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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N  Q! `2 q# Y% y7 p    雖然漫天陰雲遮蔽了天空中的眼睛，雖然相隔兩個世界，但是他相信餓鬼道的那些傢伙能夠看得到，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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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唏噓，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通天鬼塔中響起一個聲音：“你先將人放了，我才能將那個女人還給你。”

' W* k( F3 J" m* I    小安聽出是那“離皇”的聲音，不禁有些擔憂：若是對方能讓一個屍帝在九州縱橫馳騁，那麼這通天鬼塔說不定就是由離皇鎮守，對方佔據著天時地利，根本不可能戰勝。

2 I/ I# b; O: f% i% d( p" J    李青山哈哈大笑：“你當我是傻的嗎？相信你們這群死鬼。若是不肯放人，我就撕票，咱們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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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t5 Q( ^    離皇道：“那麼就同時交換人質，不然便一拍兩散吧！一個屍帝我餓鬼道還是損失的起的，只可惜母親只有一個，恐怕要讓她吃些苦頭了。”

. d, u7 i- ]3 x: P$ Y' c  W    李青山道：“我拒絕！你不先放人，休想我放了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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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毀約，我豈不是成了傻子，你便留著那半個腦袋吧！”

    況天祐心中大罵離皇，表面卻緘默不語，最後索性閉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一時間陷入僵持，李青山眉頭緊皺，他跟幽妃雖然不熟，但就憑她救了小安這件事，哪怕是陌生人，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相救。

    但是所謂同時的交換人質，根本是一個天大的陷阱。

    在經歷方才的突襲之後。他已經深刻認識到彼此的差距，根本不可能平等博弈。稍有一點差池，不但救不了幽妃，甚至會把他們也搭進去。

7 ?, ^# F1 o, ~2 e" F: {    然則這麼僵持下去，就只能看餓鬼道一點點吞噬這方世界，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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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K$ r. B2 m    顧雁影道：“要不我來試試？”

1 t0 }' i4 y  ]" _* [" ?    小安微微動容：“為什麼？”方才救她只是順手為之，若是親身去交換人質，那可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 ]+ K) n5 f/ \6 C& r8 p, |    顧雁影笑道：“同舟共濟罷了。”

* u& t. z7 H7 T6 c    小安低聲道：“謝謝……還是讓青山決斷吧！”

    李青山看看小安，再看看顧雁影，感覺頭都大了。

3 b* |0 l3 j3 P+ D" K    這時候。羅睺小明已搞明白了前因後果。笑道：“不必擔心，這傢伙是個殭屍，餓鬼道一定會救他的。”

0 _2 F$ t3 X3 n& u+ E$ \    況天祐的眼睛微張，瞥了羅睺小明一眼。心中驚訝：“這小子是什麼來路。殭屍一族數目極其稀少。餓鬼道之外竟然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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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奇道：“殭屍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打過一個洞的殭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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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4 n5 Y% F1 u0 U" s/ R; O" Q    羅睺小明不屑道：“不過是名字相同而已，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穿鑿附會。九天之上還有妖王呢！又豈是你們這方世界的妖王所能比的。真正的殭屍都有大神女魃的血脈。在餓鬼道也是稀罕的很，是一股強大勢力，不然誅殺白骨傳人這樣的好事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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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0 @  O7 V. @: t+ q    李青山樂了，對況天祐道：“看不出來，你還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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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天祐臉色微變，問羅睺小明道：“你是什麼人？”

# m3 K2 e+ X0 T$ M    羅睺小明道：“你還不配知道。青山，你再數十聲，數完對面不放人，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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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2 g% v) r0 b+ O    “好！”李青山高聲道：“我數十聲，你若是再不放人，我就先碾碎這半顆腦袋，再破了你的鬼塔，十。”

2 G7 q8 J$ _) s7 F4 V8 G; A- v    離皇根本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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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向來果決，無論有多少糾結，一旦下定決心，便將種種顧慮拋開，一聲聲將數數下去，也不管對方有無反應：“九！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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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p# L: g6 J& Y+ [    況天祐睜大眼睛望著李青山的表情，希望發現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哪怕再數一萬聲也不敢殺他，然而卻失望了，“他是認真的！他真要殺我！該死的離皇！師尊絕不會放棄我。”

    當李青山數到“四”的時候，況天祐冷笑：“你以為餓鬼道都是善男信女，會受你這種威脅？你殺了我，只會讓那個女人受盡折磨。”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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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R5 K' K0 G& N    李青山眼神堅毅，不為所動。如果必須要背負，那麼就背負。如果必須要捨棄，那就捨棄。無論這個過程有多麼痛苦，多麼遺憾，這是他選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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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拔劍上前，劍鋒對準況天祐的半張臉上，這一劍不會再留手。

    當她說交給李青山來決斷的時候，絕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毫無保留信任他，並且支持他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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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李青山低下頭，給了小安一個歉意的眼神。

    小安微微頷首，一劍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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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 ~4 R# ]+ r0 w8 G$ m7 J/ f6 z! J: l    劍鋒即將貫穿況天祐的腦袋那一剎那，離皇的聲音猛然響起，其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1 q2 e1 P, R  o/ O! u' E# v7 |    李青山舒了口氣，向羅睺小明豎起大拇哥。

8 X' b! x, V6 o% v& a$ i    “好吧，你贏了。”

    離皇冷冷的道，他絲毫不在乎況天祐的生死，反倒寧可這個搶功的傢伙不得好死。然而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從李青山開始數數的時候，一道命令便傳過來，只有簡單兩個字：“換人。”

    但這道命令的主人，是他絕對不敢違抗的。

4 g$ i/ o* _$ b8 x6 {    一個殭屍屍帝與一個普通鬼王，孰重孰輕，根本是不用說的。

  t* T  A. l: C7 g4 C- ]    而李青山明明可以屠滅靈國寺，報復的更加淋漓盡致，最後卻不曾殺任何一人，也是重要原因，他已證明了自己的信用。

1 o% U/ f- u* V# M1 Z. J: T    深沉廣大的餓鬼之口中，幽妃飄然而出，臉色尤為蒼白，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徹底化為鬼王。這並非離皇所為，而是餓鬼道根本容不下生者，不過她本就是玄陰宗弟子，這個轉化倒沒有傷及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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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O: Q$ p* s    李青山又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休怪我不講信用！”

    離皇正想著要不要在幽妃身上施一記暗手。等交換人質之後再引發，聽了李青山言語，終於還是作罷。殺死一個鬼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況天祐決不能因他而死，否則殭屍一族絕不會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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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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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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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相見，自有一番歡喜，小安也難得露出笑容。在李青山回來之後，那一顆人心似乎又有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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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y. E8 g* K    “幽妃大人，請不要動，放開心神。我來為你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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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t/ M! q" ^$ e; u" ]    李青山目中寧靜如海。向幽妃伸出手去。

' w/ [4 T- l( P    幽妃蹙了蹙眉，沒有拒絕，任由李青山將手按在天靈，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靈龜沒有感應到任何問題。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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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 h# o# V: L    況天祐道：“放了我！”

* G! U7 T/ l/ f9 z2 K& f) Y: c    李青山一聲獰笑。殺氣滾滾：“你還是去死吧！”

    天空中一雙眼睛陡然亮起，光芒直透過雲層，況天祐臉色大變。“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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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H5 ]: T4 e    撲面而來的殺氣忽然消失，況天祐愣了一下，只聽李青山笑道：“開個玩笑，看把你給嚇的。放心，我不會食言。因為我知道，像你這種傢伙，總是喜歡作死，將來定要找上門來送死，且饒你些時日吧！”

    一聲“後會有期”，投鉛球一般將況天祐的半顆腦袋拋向通天鬼塔。

    況天祐在半空中就開始恢復，腦袋變成了一整個，身體也慢慢生長出來，越是接近通天鬼塔，就越不受九州法則的束縛。本來有心就守在鬼塔下，再與李青山戰上一場，此時心情卻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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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 ~- r, _    “若真應了他那一番言語，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罷了，還是先回餓鬼道，徹底恢復傷勢再說，那柄劍真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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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a3 T# Y! j8 h8 q# e$ |$ }" F    索性直接投入餓鬼之口中。有個念頭卻不願意承認，他不僅被正面擊敗了，還被打擊了報仇的決心，而且對手明明比自己弱小，卻又彷彿無比強大，那到底是個怎樣男人？

) ~( w) N4 N" B. q4 D    “人已經給你了，你準備好來摧毀鬼塔了嗎？來吧，我已經等不及要把你煉成屍傀！”

: G3 x2 S4 j1 F  D; J    離皇一邊挑釁，一邊催動“餓鬼之牙”，默默積蓄著力量，隨時準備發射死光。本來哪怕是有大山阻隔，在這個距離就足以殺死白骨傳人，或者那個李青山，只可恨有那個女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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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這就過來！”李青山忽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在塔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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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Z3 {; R5 v7 q# `* z    “我在這裡，你敢來嗎？”

    一片暗影在通天鬼塔上下穿梭，時而凝成人形，時而融入鬼塔，正是離皇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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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塔之中幾乎已經算是餓鬼道的一部分，但在餓鬼道徹底吞噬世界之前，就不可能完全消除世界法則的影響，所以他無法離開鬼塔，實力也大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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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Y. {# u+ O    但是依然是五次天劫，鬼皇強者。而且現在掌控著“餓鬼之牙”的力量，比他本體的力量還要大的多，聽到李青山的問題，微微有一絲不安，但轉瞬間就拋諸腦後。除非李青山現在立刻連渡兩次天劫，否則過來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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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A2 ^* p4 |% f9 U9 u$ i" A; ?  \& o    李青山笑道：“在就行！”但他可不打算過去，只將大手一揮：“吞噬吧！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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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g/ d, a! ^8 l5 m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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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不可摧的通天鬼塔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偌大的半圓形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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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i. Y& z, b& @    離皇正好融入鬼塔，身軀一下消失了小半，心中驚怒交加，更加不能理解，“你做了什麼？”

  \; }" l, A$ ~' V    一個深藍顏色、蝌蚪形狀的奇怪生物浮現在虛空中，只是它的身軀比蝌蚪大了何止萬倍，只是一口就差點將通天鬼塔咬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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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u8 G7 N* i6 ~. D3 l) k: @    正是幫助李青山橫渡虛空的大功臣——深藍小胖！

7 U% J4 c. V% r( m    本來受到世界法則的抑制，它還只能潛伏在虛空中，什麼也幹不了。但是通天鬼塔的所在，恰好是兩個世界交錯之處，世界法則混亂交錯，它一下就得到了解放，可以開吃了！

. @' V& l9 G# B2 f1 k    莫說離皇不能理解，就連天空中眼睛也全都驚呆了，瘋狂交流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噬空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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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r0 X! n3 w0 X, I  ^    “噬空獸怎麼會攻擊沒有毀滅的世界？”

  H4 U* u9 u4 X# e1 w3 w. e    “他馴服了一頭噬空獸？”

    “這不可能，噬空獸根本沒有所謂感情，也絕不會受到威脅！”

    這一切皆發生在轉瞬之間，離皇甚至來不及分辨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就催動“餓鬼之牙”，全力擊殺深藍小胖，一道道死光轟擊在它身上。

    然而噬空獸乃是超凡生物，哪有那麼容易被殺死，身上蕩起一片片漣漪，卻是毫髮無損，彷彿就連死光也一併吞噬。然後自顧自的張開大口，又在鬼塔上啃了一口。

    喀嚓！

4 t' j6 r" E$ Q6 B# `    通天鬼塔斷成兩截，離皇發出慘烈的尖嘯，也跟著受到重創。

5 O9 y+ k# Y( f, Z    漫天陰雲急劇收縮，天空中所有的眼睛都消失不見，無法再從餓鬼道中窺視這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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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鬼道是六道輪迴中唯一一個有吞噬其他世界本能的世界，通天鬼塔便是他刺入獵物的獠牙。然則這一次，大吃貨遇到小吃貨，牙都被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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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是說深藍小胖的吞噬能力比餓鬼道更強，如果深藍小胖進入餓鬼道，恐怕很快就會被吞噬。然而這裡是九州，不是餓鬼道，通天鬼塔終歸是屍鬼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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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喀嚓！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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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 C. i; z: t" |0 c% Q    上半截通天鬼塔傾倒跌落，在半空中就一塊塊消失，被深藍小胖吞噬一空，緊接著下半截塔身也被一塊塊啃掉，只剩下一個塔基。

: r  Q* o8 P8 w: y1 W    小安也睜大眼睛，“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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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藍小胖在餓鬼之口上面游曳了一圈，卻是不肯靠近，似乎本能的感受到威脅。

1 ~! {7 q% ^; a9 F) O    “好機會！”

2 W/ a7 p1 U: I7 R    李青山從大山後一躍而出，展開風神羽翼，撲向餓鬼之口。

' N; ^0 V  k. o# X! j    一片暗影仍在餓鬼之口遊走，卻越發的不成人形，好似一灘瀝青。忽然化出一隻手來指向李青山，一道死光貫穿虛空，卻在半空中就開始黯淡離散。

7 O4 m# s' D# ^$ n1 H    本來離皇哪怕是受到重創，也不怕李青山，然而通天鬼塔被毀，這方世界的天地法則立刻佔據上風，狠狠的將他壓制在餓鬼之口中，法術也大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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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1 w4 l- I. _$ q% `    李青山仍感到莫大威脅，低喝道：“迴光返照！”

8 R" U/ s. u! t/ u    淡藍光幕方一出現，就立刻破碎，卻將死光反射而回，將那一隻手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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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8 I9 S$ v. ~$ p    離皇怒吼：“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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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1 h  d8 X1 `! f    回應他的是一記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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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b0 a- \7 x8 B% q" p: s% p    轟！

8 w6 W+ a% f4 {# {    虛空破裂粉碎，通天鬼塔被徹底瓦解，裂痕將那一片暗影切的粉碎。離皇縱有千般不甘，也唯有向餓鬼道退去，所有暗影匯聚成型，不敢再在九州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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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緊跟上來，用三昧白骨火將通天鬼塔的破碎的基座引燃，化作滾滾烈焰，在一片片破碎如鏡的虛空中閃耀。匯成一股大火，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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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法則收縮，深藍小胖若隱若現，又消失不見。

1 D6 s. }% f/ C! w: Z    李青山道：“嘿，拯救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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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傳說之人

　　李青山心中暗道僥倖，若是沒有噬空獸深藍小胖，恐怕整個世界的修行者聯合起來，也推不倒這座通天鬼塔。單單一個離皇，哪怕守在塔中不能出來，也不是隨便什麼妖王、大修士就能擊敗了。

　　感受著深藍小胖的狀態，心中不禁有些遺憾：世界雖是由噬空獸所化，但二者終歸是不同的。深藍小胖能在大噬空獸體內大開吃戒，在九州卻要受到天地法則制約，無法像是在虛空中那樣為所欲為。否則就算是將來到魔域對上窮奇魔神，也是一大助力。
. ^' N9 n, [7 X) l0 R7 ^9 V9 o2 `; Q
- W" J; |9 @% p; E, v' }+ \　　外力可用而不可恃，就算是九天息壤也是一樣，一切終歸還是要看自身實力。

　　「好厲害！」小安毫無保留的獻上最誠摯的崇拜。

9 ]/ K9 X) D/ G. t$ X  G3 i& M& l　　「小事一樁。」李青山哈哈大笑，在她臉上香了幾口。

　　顧雁影與羅睺小明相視一眼，臉上卻沒有多少歡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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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這方世界完了，好在已脫離錨定，我們快準備飛升吧！」

　　羅睺小明一聲歎息，唱了一個大大的反調。

　　李青山訝然：「我們廢了千辛萬苦，終於破掉了這座鬼塔，你怎麼反倒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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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M* {* I5 B# [; p  n　　顧雁影笑道：「什麼千辛萬苦，誰剛還說拯救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一指下方的餓鬼之門：「青山，別高興的太早，你自己好好看清楚！」

% x+ v1 p( T0 ^" w; [8 |　　李青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餓鬼之門非但沒有絲毫萎縮，反倒有變大的趨勢。

" d* M4 ^5 q+ ~1 U" Q/ q, g　　猶如一幅畫上破了一個大洞，深不見底，漆黑幽暗，所有一切都正向這大洞滑落。而滾滾死氣仍從餓鬼之口中不斷湧出，不斷侵蝕著整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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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心中一沉，餓鬼之門本就是玄陰宗拉整個世界陪葬的最終手段，一旦開啟就難以關閉。就算是毀滅了通天鬼塔，如此龐大的餓鬼之門，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封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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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仍在餓鬼道的口中，被慢慢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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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睺小明道：「餓鬼道有著吞噬的本能，似乎又對這位白骨傳人很感興趣。或許是當年的白骨菩薩，給它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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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6 k. t+ v' z/ g/ G6 T" T　　李青山眉頭緊皺，若是放著這餓鬼之口不管，屍鬼們隨時會捲土重來，再建一座通天鬼塔也不是難事。拯救世界難道只是一句空話？他心中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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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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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3 _$ \8 L  S3 l　　又將深藍小胖召出，張開大口吞吸起來。

, l1 ~$ ~6 [6 l+ H( r　　一時間風雲變色，漫天陰霾，滾滾死氣，呼嘯著向深藍小胖口中湧去，頓時像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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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 t. x2 O9 L　　對於噬空獸來說，這顯然不是多麼富有營養的食物，但也一點都不挑食，只要李青山敢下命令，它就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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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卻讓小世界中又起了變化，許多被埋葬的屍體，在死氣的吹拂下從墳墓中爬了出來，充滿執念怨念魂魄，在陰風中化為鬼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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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亡靈天災開啟，將有無數人在戰爭中死去，化為屍鬼；也有無數人一戰成名，成為英雄。讓本就動盪不安的小世界，變得越發風雲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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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名為「骷髏島」的禁地生成，並在許多年之後，建成了天下第一魔道宗門——不死門，又帶來了多少殺戮征伐。

/ @' x! W  v! d  {　　李青山心中有些感慨，雖然並不將凡人視作螻蟻，但當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之後，一言一行就足以造成極大影響。

4 V* d3 k0 K2 O2 D6 p　　他是為了拯救九州生靈，才讓深藍小胖吞噬死氣，算是出於善念的善行，卻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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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0 ]4 q( t$ o3 g) |: D　　就算不提這一茬，當年他在虛空中，讓深藍小胖吞噬世界殘骸，在小世界中化作一場流星火雨，也造成了無數地震海嘯、火山爆發，豈會沒有生靈枉死，而這也絕非出於惡意，且是有益於天下多數生靈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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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初他心中就連一點歉意都欠奉，因為實在是太遙遠了、太渺小了，就連自己的性命還不知能否保住，哪能顧及旁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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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感慨也只是感慨罷了，李青山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也懶得想這些太複雜的東西，眼下封鎮餓鬼之門才是當務之急。

! ?) x% D/ Y, [7 J　　雖然他沒有辦法，但有一個「人」定然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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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明，你要儘快恢復修為。雁影，你去幫小明搜集修羅場。小安，你去……好吧，留在我身邊，我們去找大榕樹王問策。無論成功與否，我們不會在這方世界待太久了。」

# ~/ Q# t8 Q) Z1 m+ ?& p　　顧雁影也不多言，抓起羅睺小明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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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9 J2 }! f- ?) r3 W: {3 T　　李青山又化出一個鏡像分身，守在餓鬼之口，指揮深藍小胖，防止餓鬼道再耍什麼花招，然後與小安一起飛向霧州。

　　「青山，歡迎回來！」

3 x7 d$ Y  z. @  |; x/ T8 {2 ~' g3 p　　李青山剛進入霧州，大榕樹王的聲音便在天地間回蕩，林海一陣波蕩起伏，居住在林海中的生靈們，全都抬頭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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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y  u: v( _) F- j　　夜流波走出影宮，一臉驕傲的對懷中的嬰孩道：「聽，那是你爹的名字，看他有多麼了不起！」

　　嬰孩還很幼小，漆黑的眼眸中卻顯露出靈動的光芒，用稚嫩的嗓音清楚的念道：「爹爹，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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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都城中，南越王早已得到了李青山歸來的訊息，甚至連他擊敗屍帝、毀滅靈國寺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這個境界，訊息傳播的其實很快。

( h& K  ^+ G0 Y$ [4 W4 q: _　　聽聞大榕樹王的歡迎，立刻飛身天際，也向參天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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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4 f" f) \　　青州、雲州、雍州……所有大榕樹王成為神明的地方，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九州，所有人都在心中低念這個名字，那將是新的傳說。

　　李青山穿過茂密的樹冠，落在參天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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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4 s' y  C! O% H　　大榕樹王化為人形，笑道：「雖然我從未低估過你，但你的表現總能超乎我的想像！」

　　李青山笑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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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S; Z0 A( q3 }1 M: r　　南越王上下打量著他：「你到底是怎麼……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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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p5 _) D# G9 [7 y　　「關鍵是用心。」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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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G4 F  |8 K% r' O　　南越王無奈接受了這個解釋，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到底是如何從虛空中回來、如何擊敗屍帝，還是如何推倒鬼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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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5 c$ p- K/ z　　或許傳說，本就要有些匪夷所思、無法理解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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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D% K. s! I6 {6 E　　李青山道：「若非事情緊急，定與二位痛飲一場。敢問樹王，如何封閉餓鬼之口？」

$ E4 X# n# B8 ~+ N0 m　　大榕樹王道：「那是整個世界的傷口，任何修行者都無可奈何，唯有借助天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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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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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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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2 c+ p  v* {2 d+ Z, e* `　　「我已經做過一次世界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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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意志強大卻模糊，一切都憑乎本能運轉，無法充分運用自身的力量。若是有一個精明強悍的大管家，那就大不相同，起碼不會讓一個屍帝混進來，能夠直接調動天雷風雷進行打擊，乃至滅殺。

$ x& V& g# C# C! }: T/ ]% C0 ~　　大榕樹王大為驚訝：「你成神了？」

6 V9 Z1 J( \$ c; r  e. }- |) `　　李青山道：「我這就將所有經驗知識傳授給你。哈哈，想不到我也有教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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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K# {9 i! y1 a& A　　大榕樹王苦笑道：「你的見識超越我，本就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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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剩下的鼎。」小安忽然開口，縱然千般不捨，也要助他一臂之力，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可別再不見了。」

　　李青山道：「不會了，我一定會等你回來。霜州鼎已經沒有了，龍州鼎等我去拿，其他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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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已成五州之神，剩下的只是兩個大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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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S  G3 C$ H* @) I" f7 i　　南越王道：「我也跟著做個說客吧！若能不動武力就再好不過，這是為了整個九州，想必那兩位道友能夠顧全大局。」

- m. ?9 s' S! V　　李青山笑道：「想來不必我親自登門拜訪。」

4 t: P1 T+ ?5 F+ W　　再一次分兵，李青山順著樹身開啟的樹洞，進入參天城的內部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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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k7 M7 O/ |5 X　　關於世界之神的經驗太過玄奧浩瀚，若是言語文字傳授，不知要耗費多少口舌筆墨。

7 _6 _' {  r0 A- y　　一條條碧綠中空的氣生根延生出來，直接連上李青山的腦袋。大榕樹王本就通曉醍醐灌頂大法，如今不過是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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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y3 ~9 P- E　　李青山閉上雙眼，相關的種種訊息，自識海中浮現，順著一條條氣生根，向大榕樹王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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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訊息是如此的浩瀚龐雜，既有天地法則的玄奧變化，還有世界之神的淡漠高遠，換了任何一個妖王，怕是會一下被衝昏腦袋、性情大變，甚至陷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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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大榕樹王本就是半個世界之神，方能夠適應這種影響，無數分支遍佈天下，有著極其強大的消化能力與推演能力。每一顆榕樹，無論大小，都在進行接收與驗算。千萬顆榕樹，構成了一個神經網路般的複雜體系，協同合作。

$ e( B* T( `+ m; E0 B6 S" r　　一輪輪綠光掠過樹海，所有榕樹葉都在微微震顫，其中包含著大榕樹王震驚與喜悅的心情，這些知識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本來聽李青山說霜州鼎沒有了，還有些擔心，現在再無憂慮。就算是沒有霜州鼎，他也自信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霜州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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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為了抓緊時間，讓大榕樹王儘快成神，只傳輸最純粹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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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無法想像，他在虛空中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冒險，才能有這樣巨大的收穫。這時候也沒有任何一絲餘力去想像，集中全部力量，消化著這份無比寶貴的知識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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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4 P- }) G　　饒是如此，也持續了三天三夜，方將訊息傳輸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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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李青山再睜開雙眼，小安與南越王已經帶回了兩尊大鼎。

　　「需要打碎嗎？」

+ I0 @6 Z- E1 ~" K( g3 Y8 R. P　　「求之不得。」

　　李青山一拳轟出，大鼎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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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四章 真龍天下，傳說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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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五彩斑斕、繽紛破碎，從李青山的身軀中穿過。

& v5 B1 j2 X) `# @6 p! A; `    恍惚間，山川大河、四季流轉，全都融入樹身，每一片樹葉上都流轉著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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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對九州世界的法則，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認知。知識與經驗雖然代替不了力量，卻是力量的重要基石。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龍州鼎了。”

  G5 m* f; @7 X/ M/ U    龍州之巔，天壇之上，一條蒼翠藤蔓婉轉上升，直入蒼穹深處。

0 V( r( {2 n; m- {    罡風如刀似斧，卻斬不下一片藤葉。爬天藤猶如在一個世界生長，爬升到萬丈高空之後，爬入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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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2 L9 M" p7 [: p. i6 i- W' c    錢容芷站在天壇中央，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純靈力湧入體內，再加上這些天從大夏王朝得到的諸般好處，隱隱快要突破三次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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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p% t+ `/ F7 H  V0 y* x    周圍大夏滿朝文武仰望，一隻雲紋金靴從虛空中踏出，踏在一片藤葉上，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唯有大夏皇帝、左右國師等少數人，露出瞭然之色。其他人竟也被蒙在鼓中，有些不明所以。

5 t7 n) m* x& \, u" M8 l# @    爬天藤彷彿登天之梯，一片片藤葉便是一級級台階。一個男人拾級而下，從虛空中走來，他的容顏在冕旒之後模糊不清，衣著打扮幾乎與大夏皇帝一模一樣，氣度更加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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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壇上，真正的大夏皇帝深深一拜，低下頭顱，“恭迎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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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皆道：“恭迎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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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y, v! y. {1 ?# y    唯有護國鷹神昂首仰視，眸中風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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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F- N! B( E; }    遠在霜州的天霜狼王，喃喃道：“主人。”

1 H6 _  S8 ~' y" t9 a0 I: u    男子完全從虛空中現身，揮揮手：“眾卿平身。”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風雷之中，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水中，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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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d6 S: m; U- \    罡風肆虐翻騰，凝成一股股龍捲。一道道雷霆交織，青紫交錯，化作萬頃雷海。群山搖曳，龍首山劇烈震顫，是大地震動龜裂。岩漿自裂縫中噴湧而出。一條條火柱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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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彷彿被激怒的凶獸，風為吼，雷為爪，火為牙。向著男子撲來。

    “怎麼回事？”

    李青山站在大榕樹上遙望。龍州的動靜就算在十萬里外都能清楚感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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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I. V2 ^% R7 Z    默唸一聲：“玄光盡照！”

    片片靈龜玄甲重疊。將龍首山的景象拉到面前。

6 j" x5 B1 V3 C  h    李青山臉色一變，這般天地之威，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抗衡。最多能支撐一下子。個體與世界之間，擁有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大夏皇帝高舉龍州鼎，放射出霞光萬道，璀璨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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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雷稍稍平息，卻依然狂烈，風火雷電，猛烈轟擊在男子身上。

    男子彷彿受著重重桎梏，走的很慢，又很堅決，任憑頭上的冠冕被風雷擊碎，長髮披散，一身龍袍被烈火燃盡，露出胸膛，仍舊一步步的向下走著。

    大榕樹王大驚：“是他！”

* R' V& X. J, \. P! u1 f& X    “誰？”李青山已有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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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d+ @    “第一位大夏皇帝——姒龍。”大榕樹王聲音充滿了不安。

' e$ G' u6 x* E/ O    李青山頷首，這是他從出山以來，就一直在聽的傳說。相比於五絕仙人的久遠縹緲，這位太祖皇帝的豐功偉績觸手可及。

    不由讓“玄光盡照”拉近，好看的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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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龍若有所覺，回眸望來。

/ Z& M$ b3 Q9 W7 G" g. v    遙隔十萬里，兩個傳說對視。

( k$ k5 E- o$ t+ P    李青山揚眉凝視，姒龍勾起唇角，一雙漆黑的眼睛，彷彿洞徹一切。

( U" X% A/ `+ V, S4 m( \, h    他的面容隨即便被風雷遮斷，仍是少年模樣。

    李青山愣了一下，問大榕樹王道：“這傢伙回來幹什麼？找抽嗎？”

% c- w5 C  G4 N) f  X' s5 O' `    這位祖皇帝的修為顯然已經不容於天地之間，難道是在人間道混不下去了？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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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X. q; {$ @. ], X" x/ D; S    蒼青色光芒一閃，顧雁影帶著羅睺小明回到大榕樹王上：“我原以為他們是要借助人間道的力量來抗衡餓鬼道，沒想到他竟親自下界，似乎……已經渡過五次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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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自這位大夏祖皇帝飛昇已經過了五千年，但是人間道的時間流轉可要慢的多，恐怕只經過了幾百年甚至更短，他竟又渡過一次天劫，這是何等驚才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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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又是一個離皇？！”

0 M/ U! g/ d* }2 U    羅睺小明道：“不，人間道沒有吞噬世界的本能，他只是以那條爬天藤為通道而已，必要承受天地之威。他若非出身這方世界，排斥沒那麼嚴重，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還叫排斥沒那麼嚴重！？

    李青山望著那番毀天滅地的恐怖場景，這九州世界的排斥，可要比小世界可怕的多，簡直是暴力轟殺。

/ z2 \' U! @5 c    除此之外，必還有諸多無形禁錮，厄運纏身，絕非個體所能抗衡。

, e9 M8 h! A* `* e+ C  A+ T    大榕樹王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我中計了！”

$ r7 r  q$ ^! J1 u. v6 v& L9 F    李青山愕然，還從未見過大榕樹王如此失態，一直以來他都是智珠在握的樣子，就算偶有失策，也非戰之罪。

    這種感覺，就好像諸葛孔明在戰陣之中，大喊一聲：“不好，有埋伏！”實在是怪異的很。

3 q1 G: P* M! G' @2 P9 H    李青山還未來得及問大榕樹王中了什麼計，那位太祖皇帝已經踏在天壇上，渾身傷痕纍纍，守護大夏皇廷的群龍聚首大陣只是一個眨眼就被撕裂粉碎。

7 o: Y' J, _& }3 r1 B" k( ~    萬頃風雷湧來，大火燒上皇廷，猶如世界末日降臨，所有人都變了顏色，顯然這番天地之威根本不會顧及誤傷，再過頃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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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a7 Z' {    一聲龍吟，盤踞在山下的五爪金龍，衝出火海，翱翔山頂，衝入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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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Q% {1 b+ p0 [8 V- F    姒龍的手輕輕按在龍州鼎上，大鼎震顫，龍吟浩蕩，那龍吟聲同樣出自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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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k  A. W2 n    不知何時，他已變了模樣，頭生龍角，身披龍鱗，成了一個龍人，唯有笑容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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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漫天風雷消散，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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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a7 w6 ^4 s, o    天壇之上，龍首之巔，姒龍單手把玩著精緻玲瓏的龍州鼎，低聲念道：“久違了，九州。”

: G( c- S4 k. H+ U# |) p    羅睺小明道：“原來是個龍裔，嗯，現在怕已化為真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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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 b; O. F$ r; S' Y; z    所謂龍裔，便是擁有龍族血脈的生靈。三千世界中有諸多神異血脈，流轉最廣的便是龍脈，後裔最多的便是龍裔。龍族血脈能與各種血脈交融，龍裔若是經過苦心修煉，純化龍血，便可化為真龍。

+ f) u/ W  O! X' n5 Z! [2 ?9 _    李青山神情凝重，難怪他能獲得許多妖王支持，他本就不是純粹的人族：“這傢伙看起來很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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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榕樹王一聲長嘆：“唉，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快些準備飛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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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五章　樹海成灰，萬載成空

　　李青山很是不以為然：「道友何必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我看他也是將修為壓制到了四次天劫以下，方能平息天地之威。真的爭殺起來，說不定比那屍帝還弱些。我這就去為你取來龍州鼎，助你成神！」

8 E( e7 o% V7 p; \/ H　　大榕樹王道：「唉，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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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4 m. b5 I2 o. Z　　「老友，你竟能拿下七州之鼎，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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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龍聲音透過「玄光盡照」傳來，李青山微微一驚，他是知道「玄光盡照」不止能看還能聽，但這個天賦神通一直以來用處不大，他也未曾認真開發過，此番竟被敵人搶先利用上了。

6 x' |! ^' y# K4 A　　「一切皆在你計畫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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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5 e5 l; r5 Z/ d# y　　大榕樹王回想起當初進言鑄煉九鼎時的情境，不料竟是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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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a- n/ {) `6 I& Q. s* o　　「那怎麼可能，縱然是真仙也做不到這種事。」

* e: W! @) t8 S$ k- g　　姒龍眼眸一轉，盯著李青山：「你身邊這位小友便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想來是有強大外力干預吧！」眼神深邃，似要將李青山看透，又搖搖頭：「不說這些了，在七十二路妖王之中，我最敬重的便是道友，可惜我們的道路相悖，不得不為敵。不過既是老友，我會留你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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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D1 g3 }* I* D, t9 Y7 x: Q　　李青山握緊拳頭，堂堂十方妖王，半個世界之神，在他口中竟似土雞瓦狗，隨手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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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W: E9 O) c1 u0 v　　大榕樹王心神沉靜下來：「是怕我拼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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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5 `" F2 E# j. [: p7 O　　「若是拼命有用，道友豈會與我廢話。天下九州，龍州為首。天下九鼎，龍鼎為尊。你若是併吞八州，再花費百年時間徹底消化，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你現在只是併吞七州，而且真正融合的只有霧州而已，又何必自斷生機。」

1 ^7 n) b1 |9 ?1 o/ R　　姒龍把玩著龍州鼎，萬道霞光收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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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I5 y3 ]5 [+ _+ @　　「我仍不明白，你為何要回來？難道想成為世界之神，但在五千年前你便可以這麼做……」

4 ]% ?& |1 a$ X3 ]+ s% z　　大榕樹王百思不得其解，低等世界對強大修士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以姒龍的修為與追求，怎會去而複返，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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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8 _* p+ B( v  a% b　　羅睺小明沉吟道：「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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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5 S- B  T" B　　「咦，竟有人知道！不錯，九州將成為我萬象宗一方洞天！」姒龍傲然道：「我姒龍豈會困於一方世界，做什麼世界之神。道友智慧如海，天下無人能及，可惜見識少了些，志向短了些，正所謂『志不強者智不達』，修行之道，豈容這般退縮！」

　　高高舉起龍州鼎，龍吟浩蕩，天地震動。

# E- G+ V9 X# d+ g2 n( Y　　縱身化為黃金真龍，投入龍州鼎中。

# C: {' [* X; s7 {( L; `　　龍紋浮現於鼎外，張牙舞爪，游走於鼎身。

　　四面鼎身上，浮現出許多前所未有的圖景，有霧州的樹海，赤州的大漠，霜州的草原，雷州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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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5 u# }" D8 o4 f5 Z1 H　　八州圖景，彙集一鼎。

7 \6 I8 ]2 d1 L, N5 ^　　天下各州，每一株大榕樹王的分支都震顫起來，彷彿在抵禦著什麼無形之物。天空中交織著無比瑰麗的顏色，彷彿漫天極光，每一秒都在變幻流淌，那是天地法則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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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生仰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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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l. J2 F6 @# g& J　　李青山雖然對具體情況還不甚明瞭，但至少搞明白了一件事，大榕樹王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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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q' z& Z6 u, x/ k　　幻海蜃王與寒羽蛾王的遭遇絕非個例，甚至算是倖存者。這個坑了不知多少妖王與大修士的太祖皇帝，早就深悉大榕樹王的想法，九鼎非但不是成神的捷徑，反而是個大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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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八鼎皆是香餌，龍州鼎則是藏在餌中的釣鉤。從大榕樹王吞下霧州鼎，成為霧州之神的那一刻起，便落入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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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今之計，只有擊碎龍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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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飛身而起，便要前往龍州，一條氣生根纏住足踝，腦海中響起大榕樹王的聲音：「青山，事不可為，莫要自投羅網，可惜辜負了你與小安的一番苦工……」

& A3 M7 m5 `& s2 J4 l　　「道友集合七鼎之力，難道不能一戰？皇廷大陣已破，山上那些臭魚爛蝦，我還不放在眼中，只需支撐片刻……」

" y' S6 F) w3 ?' Z　　「他正是要你這麼想，想要借機消除你這個意外！九鼎乃是他親手鑄造而成，龍州鼎則是九鼎的核心，我支撐不了太久。我知你如今的實力遠勝妖王，你與屍帝一戰，我也看到了，但這不一樣。你不去龍州，他短時間還奈何不了你，到霜州去吧，快些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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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j3 K# U3 M; p9 p: K& S, M　　大榕樹王感覺到體內的九鼎碎片全都激蕩起來，一片片重新聚合，隱隱構成一尊尊大鼎，就連徹底消融的霧州鼎也是一樣。唯有霜州鼎是被小世界吞噬，不可能再重新凝結。

　　忽有一種明悟，就連此刻的相持，怕也是一種假像。

　　李青山停住腳步，不只是因為大榕樹王的警告，更有靈龜的預警，巨大的死兆遮蔽了全部生機，縱然面對屍帝、面對鬼塔，都沒有這般恐怖。

$ \) C: u- W- X( n- u　　此去龍州，十死無生。

0 ~- s; }# i9 b) `& X* I8 Y. U　　他已經連續涅槃了兩次，還正處於虛弱狀態，雖然還可以再涅槃一次，卻要變成鳳凰之卵，沒有任何戰鬥或逃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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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龍首山上彙集數十位大修士，每一個都有強大實力，而大夏皇廷還不知隱藏著多少手段，更有這位執掌龍州鼎，實力不明的大夏太祖。

  q4 b# q, h! T7 U5 j& x/ G7 {: U　　此消彼長之下，情況對他極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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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可敢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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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G1 U& _& P% b　　姒龍的聲音蘊含著深沉的龍吟，回蕩於天下九州，等於是在當著天下眾生向李青山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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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h3 W+ d$ W1 `6 [- N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寧靜如淵海：「姒龍，你會後悔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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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S& a( p　　「有趣，我便在龍州等著你。」

" C* F2 p$ x9 }2 R# l- B) a8 ]　　姒龍話音方落，一片黃葉從李青山面前飄零，驀然抬首，原本墨綠的樹冠，瞬息間被染黃了大半，再一眨眼，已是全部變黃，漫天飄零。彷彿人類一夜白頭。

　　再看萬里樹海，也化為一片黃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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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e  U% j% Q3 o" U0 X　　「樹王爺！」參天城上下一片驚呼。

& q5 {0 Q% b( o　　樹梢間忽然閃耀起七彩光華，凝結出一顆智慧果實，落在小安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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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j! T) D4 d# M% g" A: g' x　　「說好的，可惜還差兩州。你斬我一劍，便削去兩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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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9 h* K$ M  I' [- J+ O! J　　大榕樹王曾應允，成為九州之神時，便凝結一顆終極智慧果實，讓李青山送給小安。

+ F( W$ O5 J$ G1 A! c1 y　　一道金光飛馳而來，滕夫人驚呼道：「你……你怎麼了……」

6 w4 Z5 w+ G* M* R　　大榕樹王望著她，微笑閉上雙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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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 G' f- `" S　　刹那間，樹海成灰，萬載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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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六十六章 萬般浮雲，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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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4 J1 n: W+ H( o9 z* ]    陽光亮的刺眼，再無如雲樹冠遮蔽，參天城已消失不見，留下千瘡百孔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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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p% v) J/ g3 t7 V& a8 y- W: Q0 e    無數妖怪、異人、蠻人驚叫奔走，若非親眼所見，怕是沒有人能想到，莽莽樹海中竟生存著這麼多生靈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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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只是遙望北方，沉吟道：“姒龍。”

    滕夫人跪在地上，淚珠滾滾，濺起塵埃。霍然起身，眸中充滿仇恨，向龍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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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一閃，小安擋在她面前：“他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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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 c) U; `  @- c/ V    滕夫人望著她手中的智慧果實，伸出雙手，感受著深藏於核心，那一絲熟悉的氣息，才漸漸冷靜下來，露出哀婉溫柔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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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0 j$ {* K7 C% F; a2 X    “請……請將果核交給我！”

( ?$ J) O! h1 h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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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當即服下智慧果實，這枚新生的智慧果實中凝結著大榕樹王萬年修行的經驗感悟，其中包含的訊息異乎尋常的龐大，猛然得之，幾乎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片刻之間根本無法消化。

    將果核放在滕夫人的手心，滕夫人雙手緊緊握住，眼淚又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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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V0 M6 L1 s/ c9 H    “此地不宜久留，這顆種子也要趕緊種下，我們去南海！”

- o" u$ W' q- B* K- P8 ^    李青山模模糊糊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他也是做過世界之神的人，心知霧州已落入姒龍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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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1 v5 P6 q9 O' t6 e; Z: ?    顧雁影道：“不去霜州嗎？”

$ d6 @( h2 l& a3 k6 u' l+ I( i# `    李青山道：“霜州鼎雖然沒了，但是就憑姒龍的手段，吞併霜州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那裡也不利於植物生長，還是南海的氣候更適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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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笑道：“是，而且那裡還有你的老相好，那位鮫人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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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Y, R6 @& V    李青山奇怪的望著她，遭逢如此大變，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想到這一步。

5 u0 Q. P; y' Z; n, s    顧雁影移開視線，仰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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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一臉玩味：“對，正是要找我那位老相好！”

    一望無際的大海深處，一座草木蔥蘢的孤島之上，在這片遠離九州的海外之地，滕夫人鄭重其事將種子埋下。

6 \4 x% Y! G' g; R    在充滿期待的視線中，一枝嫩芽破土而出，迅速生長，轉眼間就長成一棵大樹，自然沒法與參天城相比，也比不上曾經任何一株分支，卻分明帶著大榕樹王的氣息。

$ |5 V) }9 `3 \1 P) P) D4 l    春華秋實，開花結果，生根發芽，又是一個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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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幹上浮現出一張孩童的面容，清秀溫和，“呀，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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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4 u2 P  A! F& m    李青山愣了一下，覺得怪怪的，與顧雁影面面相覷。

1 B; l6 w0 ?0 s  {. h) ]; Y    “太好了，太好了！”孩童笑道，樹枝擺動著，彷彿在歡呼雀躍。

    “大榕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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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z6 f2 p6 J    “嗯，李青山，李青山對吧，我記得這個名字。”孩童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嗯，我們是好朋友，你幫過我不少忙。”記起的似乎只是這些模糊的概念。

* _! H% _6 t( [! ^# V$ \# r    李青山訝然道：“你不會什麼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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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夫人嬌軀一顫，睜大雙眼。

) W+ i( U$ G, N    “模模糊糊還記得一些，姒龍那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可把我給害慘了！”孩童一臉的憤憤不平，卻沒有多少怨恨，反倒充滿了天真之氣，又無可奈何的道：“沒辦法，一顆種子裡包含不了那麼多記憶，還要記那麼多關於修行的事情，其他事情就馬馬虎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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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無言以對，心中明了，那千萬株大榕樹王，不僅僅是大榕樹王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智慧的基石。此番被全部摧毀，只留下一顆種子，大部分記憶都隨之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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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u% Y. Q: p5 `2 c    “你……你還記得我嗎？”滕夫人走上前去，緊張不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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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b8 B, s5 |$ @, w    孩童皺眉盯著滕夫人，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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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g) X9 N  ]& r1 c& V5 M+ C/ a    “我……我是……”

# C- h2 p0 Q% {  Z( j; t7 H    滕夫人想要解釋，然則千言萬語，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數千年來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早已匯聚成一片大海。到了現在，又能剩下幾分呢？心中難過到了極點，更勝過當初他要殺自己的時候。

    孩童喃喃道：“奇怪，奇怪，好清楚。”關於她的記憶幾乎佔據目前記憶的一半，甚至超過了關於修行的記憶，因為還有一部分記憶是記九州的大體局勢，以及複雜的人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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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對修行很重要的，大榕樹王曾經恩澤廣大，麾下那麼多妖王異人王，只要稍稍給他一些幫助，就有無窮好處。幾位巨木人族的王者便隨行而來，表示仍向他效忠，會保衛他的安全。其妖王們也來了許多，幾乎無一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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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記憶也是模糊而籠統的，加起來也及不上對於面前這金髮女子的記憶，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毫無意義的日常對話，全都異常清晰，沒有一絲一毫缺失。

    孩童的臉忽然怔了一下，彷彿記起了什麼，一臉愧悔的道：“我對不起你，我是個笨蛋，請你原諒我！”表情難怪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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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青山一陣撓頭，大榕樹王竟然說自己是個笨蛋，世上還有比這更奇怪的事情嗎？就連姒龍那個大陰謀家，都承認他的智慧天下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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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大榕樹王縱然對滕夫人有愧，但那也是滕夫人非要擋他的道，無論有多麼愧疚，哪怕再選擇一百次也是一樣，現在竟然顯得如此悔恨，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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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夫人驚喜交加的撲上去，緊緊抱住大樹，“我原諒你！”

- H5 S. t1 U  Y1 B( p    “唉，太緊了，好吧，誰讓你是藤呢！”孩童無可奈何的道，清秀的臉龐上充滿了溫柔，像是一下成熟了許多，那佔據了近半記憶的她，已是他新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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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J; |3 P0 s/ v4 a    “他選擇了新的道。”小安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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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彌補曾經的過失嗎？”顧雁影也是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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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不約而同望向李青山，李青山道：“喂，你們看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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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忍不住想，如果她們要擋我的道，我能夠下手殺她們嗎？當然，這種問題就像是老媽跟老婆同時掉水裡，先救哪個一樣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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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若是沒有九天，能與她們相依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這念頭一生出來，頓時一發不可收拾，一張張或嬌媚、或冷艷、或溫柔的面容浮現出來，那將是一個大大的後宮。

    搖搖頭將這念頭甩出去，抬手敲敲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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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就叫重色輕友！現在也不用指望這傢伙，提供什麼有用的建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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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N' D8 x" b$ c    孩童忽然正色道：“青山，離開九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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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Z8 B% k! o; @" L) ~    落在李青山眼中，依稀與曾經大榕樹王的面容相重合，都是這樣嚴肅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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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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