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元明] 孑與2 -【銀狐】《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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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一章 皇帝的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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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O3 G/ Q0 ~/ m8 W( I  j6 f$ b　　趙婉走了之後，鐵心源就死命的捶自己的腦袋，直到捶的頭昏眼花這才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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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t0 N6 ?5 Y9 _% g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有些痛，不過心情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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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6 G$ D1 C+ N, `5 D$ p4 ]　　很早以前鐵心源認為一個女人是改變不了一個男人的心情的。

& v- e; p# N* ~7 S: }) C　　現在他確定，一個好的女子確實擁有這樣的特殊技能。

# L  R0 G$ F% T4 S' J　　皇帝帶著群臣在這座精美的殿堂裡玩的很開心，曲水流觴啊，投壺啊，簪花宴啦，一群鬚髮花白的老頭子腦袋上插著碩大的秋芍藥蒙上眼睛去胡亂摸宮女的俏臉，然後來猜哪一個女子最美了。

8 o0 I+ T8 F' ]; z  R　　其中好幾次鐵心源都看到，一個老頭子總是不小心把手摸在宮女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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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到胸口的也能原諒，畢竟是蒙著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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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4 B5 M! R$ |; g  N8 d　　但是啊，摸到屁股的就過份了，夏竦這個老不羞的就是這麼幹的。

6 k- c% b* |4 N* c; m' T1 }　　但凡是摸準了的，皇后就會笑眯眯的把年輕美麗的宮女賞賜給這些老頭子。

  e: B2 Q" F/ p7 G) {! s9 [4 T8 P　　鐵心源不知道一樹梨花壓海棠是誰的名言，笑呵呵的說出來之後，立刻就引來滿堂喝采。

　　鐵心源心中其實是非常不滿的。

　　曲水流觴的時候，他要照看漂在水渠裡的銅盆，投壺的時候他就是那個專門把老頭子們投進去，投不進去的箭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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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到了簪花宴這個環節的時候，他需要抱著一籃子秋芍藥請人家挑選。

　　這些活計本該是宦官們幹的事情，王漸卻非要鐵心源去幹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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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別人都在猥褻漂亮宮女的時候，沒有鐵心源的份，這讓他的壞脾氣徹底的就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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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9 E' f: w. E* t　　一樹梨花壓海棠明明是一句譏諷的話，沒想到卻被這群老不羞的硬是給理解成了風流雅趣。

/ p% n+ K  K; R6 {　　這讓鐵心源在短短時間裡就收到了七八個珍貴的玉珮，就連笑的打跌的皇帝都賞賜給了鐵心源一條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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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對付這群人，鐵心源只好抱著一盤子賞賜躲在樹蔭下看這些老東西們吟詩作賦。

3 C( s- x: ?& d! f6 n　　好在秋天的果子極為豐盛，皇帝一句「賞賜小猴兒一盤果子」，然後就引來滿堂的爆笑之聲。

- Y: j* T( N2 |8 d* S% y# ]& |　　鐵心源不明白這句話的笑點在哪裡，也不想追究皇帝的冒犯之舉。坐在堆得像一座小山的果子堆裡。努力的吃果子。

! N$ x) M! _+ W3 M　　很奇怪，昨日裡還有的強烈屈辱感覺，今天一點都沒有，一想到公主昨晚半裸著躺在自己懷裡的事情。鐵心源就絲毫不在意皇帝的各種羞辱了。

$ F5 {3 S9 u- g* O3 F2 B# x  |　　他從果子堆裡挑選出兩籃子少見的果子，提著籃子就沿著青石臺階扶搖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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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t; z, O% x2 S: m, J　　不大工夫就來到了紫宸觀門前。

　　一個青衣女子正踮著腳尖小心的往下看。臉上的表情豐富至極。

　　在這樣的情形下，鐵心源來到了她的身邊，從懷裡取出一壺酒。又掏出手帕小心的擦乾淨了青石板，拍拍石板道：「別看了。那群人看不見你，你就算是大聲喊叫，除了能把侍衛招來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 ~' U' q  y1 e2 y　　青衣女子低頭看看鐵心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不關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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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F+ l0 ^. f" l9 L　　鐵心源遞給青衣女子一串紫葡萄笑道：「我的賬本看完了？」

3 p' f: x' p2 p4 y) F  q* ^　　青衣女子從袖子裡取出一卷已經被她看的有些殘破的賬本道：「看完了，我甚至能記得東京市上的竹竿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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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點點頭道：「賬本其實就是一本生活帳。你只要看了這本賬簿，基本上就知道外面的物價是個什麼行情，能從這裡面看出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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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看話本強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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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0 Q% R$ F/ j/ \* Z　　青衣女子坐在青石板上。慢慢的摘葡萄吃，吃了兩顆就嘆息一聲道：「大好年華全部折損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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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想跑？我覺得你能跑掉，你不穿道袍的樣子很好看。」

: N" L+ U6 D. k6 ]* G2 q3 D　　青衣女子搖搖頭道：「卓瑪那個妖女也是你們幫著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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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7 a# t# d6 h) m# R　　鐵心源搖搖頭道：「卓瑪是誰？殺頭的事情我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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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做？不做你還想幫我逃走？」

1 l3 d5 t  a  P, m2 d; |4 A　　「我是說，我會無意中丟一些工具，比如鋸子，鑿子鎚子之類的東西，也可能會丟掉一些散碎銀錢和一些不穿的衣物。

+ E, [% K- i* I! x& A/ J" \0 H; a" l　　這種錯誤人總是會犯的，要是恰好被你撿到了，那就是你的運氣啊。」

　　青衣女子笑道：「卓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可以用自己的身子勾引男人幫她逃走，我柳如意可沒有那麼下賤。」

　　鐵心源張嘴吐掉一個果核笑道：「你就比我娘小點，見了面我還要喊你姨姨，因此啊，我還不敢打你的主意。」

　　柳如意掏出一面小小的銅鏡憂愁的道：「十四年一晃就過去了，我確實沒了以色事人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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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笑嘻嘻的指著山下道：「我知道你不敢逃跑，你肯定是有一大家子人，一旦你跑了，你那一家子人估計就活到頭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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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m' y9 c& x6 W( \1 p* Q0 |; m7 {4 U　　柳如意無奈的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鐵心源重新把葡萄串遞給柳如意道：「你應該知道武媚娘這個人是怎麼發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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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0 \9 O4 _) ^$ z　　柳如意苦笑道：「武媚娘有一個重情重義的皇帝情人，我沒有。

　　當年，我因為長得過於嬌媚，被善妒的郭皇后送來紫宸觀，如今已一十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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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皇后因為抓破了皇帝的臉，已經被廢黜了，聽說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現在的皇后可是曹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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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陛下無子的緣故，她在想辦法往皇帝的床上塞女人，很是賢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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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Y  [$ t+ V9 b- e; X( l2 Q　　青衣女子古怪的看了鐵心源一眼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準備把我也塞到皇帝的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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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o  n% e2 k8 j) N　　鐵心源攤攤手掌道：「我哪裡有那種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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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意搖頭道：「說實話，我當然想和皇帝重溫舊夢，如果是五年前，不，哪怕是十年前我都會去做，哪怕多麼危險都無所謂，如今，不可能了。」

% P; E/ d% M4 }( Z' }3 h# z　　鐵心源笑道：「你在紫宸觀能混到可以隨意出觀門的地步，這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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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3 R& X6 a$ J! e8 |　　我相信，長公主一定非常相信你。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 o! W% T$ I8 Q! ]　　山腰上的哪所房子乃是著名的祥瑞之地。如果你和皇帝有了接觸，萬一有了龍子，你這麼些年的苦頭就不算是白吃。

　　即便是你不行，難道觀裡就沒有別的合適的人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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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誰給皇帝誕育了龍子。你們的命運都會隨之改變……」

& g8 ^6 |5 q# W. J: f4 j% |& \; ~3 {　　柳如意正在吃葡萄的嘴巴僵住了，鐵心源站起身把另外一籃子水果遞給她道：「這是給我娘送的果子。勞煩柳家姨姨給送一下，鐵心源多謝了。」

# {( o8 B/ F, l- r0 S2 X　　說完話，鐵心源就沿著青石板小路向下走。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知道。一旦把話說明白了，這些想要重回皇帝龍床的女人，一定會迸發出他所不能想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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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N& |3 Q$ C　　在這股力量面前。趙禎沒有多少抵抗力的，這個一心想要兒子的傢伙。一定會全力以赴吧。

　　狐狸從樹林裡鑽了出來，身上依舊掛滿了蒼耳。

　　這一回鐵心源沒心情幫它去掉想要散播種子的蒼耳，昨夜一夜都沒有睡好。他準備回去之後好好地睡一覺。

　　局已經布好，剩下的就是等時間這位大師慢慢的把事情發酵，最後變成一顆熟透的可以採摘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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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來到乳山之後，趙禎每日醒來，就會看見王漸用琉璃碗裝著好大一碗牛乳送到自己面前。

4 k: i1 \& J6 N7 z　　在宮人的伺候下洗漱完畢之後，趙禎看著面前一大碗溫熱的牛乳對王漸道：「怎麼又是這東西？」

　　王漸笑嘻嘻的道：「牛乳最是補人，官家千萬莫要嫌棄啊。」

! M% r1 t2 b/ \　　趙禎搖頭道：「換掉吧，朕這些天喝多了牛乳，五臟總是不舒服。」

( y) k/ |5 H6 N9 X* y1 Y$ T　　王漸連忙跪倒在地道：「官家，您就可憐可憐奴婢吧，太醫說您最近雖然會有腹瀉症狀，但是您的精神卻日益健旺，太醫囑咐奴婢，請陛下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再喝一陣子牛乳。

　　如果您不喝，奴婢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趙禎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苦笑一聲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就把一大碗牛乳喝了下去，又用了一點棗糕之後，就帶著趙婉去騎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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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5 F6 W6 k- X" d  E9 J3 M　　鐵心源則準備去紫宸觀把母親接出來，她又不是道士，幹嘛要住在觀裡，順便再把受傷的張嬤嬤也接出來，她挨了板子，住在哪個破道觀裡，沒人理會，母親一個人照顧不來的。

  v9 P& u1 p" q) t% T　　長公主陪皇帝住在新宮裡，紫宸觀裡能說得上話的人竟然就是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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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見到柳如意的時候鳴鐵心源有些驚艷，這個女人不過是把寬鬆的道袍裁剪了一下，就立刻把自己玲瓏的曲線給露出來了，見到鐵心源有些發傻的模樣。

/ a2 Y4 B$ w. a0 T& r　　好像還塗了點胭脂的柳如意大為滿意，二話不說就把王柔花和張嬤嬤給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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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不言中，柳如意笑著關上了紫宸觀的大門。

　　鐵心源則帶著絮絮叨叨的母親，擡著哎喲，哎喲叫著的張嬤嬤回了營地。

　　早就寫好的奏章請王漸代送給皇帝，結果，王漸自己看了一遍之後，就隨手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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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乳進補的策略剛剛發生了效果，馬上就要到領功勞的時候，這時候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

& g  N% p% P8 f+ P　　王漸嚴厲的命令鐵心源老老實實地待在營地裡，敢胡亂跑，他會親手打斷鐵心源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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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柔花聽說留在這裡有機會把那個倒霉的金城縣男給換掉，立刻就改變了主意，有這樣的好機會，嵩山書院不去也罷。

　　在這裡等著皇帝生小孩的消息也不錯，後世的時候，大熊貓生產也不過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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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八十二章 皇家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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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拋開鐵心源對皇帝的成見的話，他其實是非常同情皇帝的。

　　總感覺皇帝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壞脾氣孩子，無惡不作卻處處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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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J. s) s5 m6 c9 R　　當房事成為生兒育女的必要工作的時候，那裡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 `, {1 E" n) w# |3 j　　一群群為了榮華富貴把眼珠子都熬紅的女人成群結隊的爬上他的龍床，天知道這還是不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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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臣們玩那些風流遊戲，很大程度上是在給皇帝暗示——我們這群老頭子都依然對烏山雲雨熱情不減，你這個中年人就更應該努力為大宋生下一個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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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 c1 i5 N1 r) q5 ^) `" T　　如果你自認生不了，那就必須接受皇族中的那些養子，讓他們來繼承你的皇位，如此，大宋江山才能綿延萬年。

+ i) |$ [5 v, r- @　　這是鐵心源在瞧破那些老頭子們佈下的萬丈迷霧之後，得到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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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i2 |# {0 R$ M+ `1 ^　　大宋的政治無關百姓，其實是大家圍繞著大宋江山進行的，而大宋江山是趙家的，因此上，大宋政治其實就是爭奪皇帝意願的政治。

8 L, [& ^# A0 \0 p# P, j. Z5 F  s　　因此上，皇帝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無一不是政治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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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1 E6 a% P+ y# G7 y　　包拯找到鐵心源的時候，鐵心源正騎在水車上面仔細的檢查自己用木頭樁子製作的齒輪是否結實。

. E) o; Z: b' b6 Q# X　　站在輪殼上用木錘重重的敲了幾下，那顆有點鬆動的木楔子又可以正常的卡在凹槽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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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 U) q  `) w( a3 }" u8 C/ `　　新的殿堂裡，水是不能缺少的，如果沒有了水，那座殿堂就真的要變成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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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5 D7 x4 Z4 L2 m3 m- e# Q　　包拯站在水槽邊上，用手掬了一捧水，嘗了一口就對鐵心源道：「這道泉水不錯，陸羽沒有將這道泉水記錄進《茶經》甚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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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 i- n8 \; j0 @' j　　鐵心源笑道：「他最好不要把世間的好水全部都記錄下來，現在，不論是虎跑泉。還是趵突泉都快和百姓無關了。寺廟，道觀把水圈起來，百姓想要用水澆地都成了問題，白白浪費了造物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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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哈哈大笑道：「用這些好泉水澆地。虧你能想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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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指指水車道：「乳山下面有最好的三百畝地，這三百畝的好地產出相當於十倍旱田的產出。尤其是山下還有五十畝地的紫稻，這可是金貴的好東西，就是指望這道泉水澆灌呢。

# X- a0 L8 w, G+ w3 D# m　　學生試驗過。我們用水車取水，並不會耽擱百姓種田用水。如果是修築一條水壩，那就不一樣了，山上的會多一座小型湖泊。風景會更加的秀麗，但是山下的百姓可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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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4 M$ C- P& I　　不說別的。五十畝紫稻田就徹底完蛋了，因此啊，這泉水還是不要太出名比較好。」

　　包拯笑道：「你以為用珍貴的泉水烹茶還比不上多幾畝珍貴的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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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 ]9 u- N; x, p　　鐵心源從水車上跳下來。笑道：「您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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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1 N0 V2 M! i& P& ~( a3 Z　　在這個世界上，產出永遠比享受來的珍貴，大宋就是靠一點一滴的產出才富庶成目前這個樣子。

　　才能有錢養得起那麼多的皇族，勛貴，官員，以及他們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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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N5 V0 W( B9 J+ C1 e  I- t　　包拯拍著木頭水槽道：「你現在也是勛貴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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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I2 c* M8 q　　鐵心源苦笑道：「如果能把學生這個倒霉的金城縣男去掉的話，學生會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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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沉默了片刻，沉聲道：「老夫知道金城縣男這個爵位對你來說堪稱是一個天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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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L+ B- \8 L1 P1 S　　小子，你可知道多少勛貴都是經歷了披荊斬棘之後才能有現在的地位。

1 @( l9 E. s: ?8 Z& ?, i' l　　所謂危機，就是危險中的好機會，能從崎嶇中走出來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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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0 K- g' K　　鐵心源苦著臉道：「我覺得學曹芳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才是好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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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_2 R5 P　　包拯仰天大笑道：「含著金湯匙？誰是？陛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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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陛下經歷了多少劫難，多少苦痛才有今日之天下之主的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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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九天上的玉皇大帝，他也是經歷了經過三千劫成為大羅金仙。

　　又經十萬劫，成為總執天道之神。

　　又經億劫，終於成為了蒼穹的共主玉皇大帝。」

　　鐵心源冷冷的道：「您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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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並不在意鐵心源的頂撞，依舊笑呵呵的道：「這只是一個道理，不用親眼看見，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

2 _( s- K1 `0 U6 r/ |　　鐵心源狐疑的看著包拯道：「學生這個倒霉的金城縣男不會就是出自您手吧？」

　　包拯笑道：「陛下徵求老夫意見的時候，老夫一句話都沒說。」

　　鐵心源搓搓臉頰側著頭看了包拯好一陣子才到：「到底是沒根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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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毫不在意的道：「老夫從廬州出道的時候有過什麼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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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還不是官居龍圖閣大學士？

$ b6 |$ u% b3 W# \" A, l　　老夫早就告訴過你，聰明人在大宋一定能夠活的風生水起，卻永遠都達不到最高峰，但凡是能夠執掌大宋牛耳之人，必定是從逆境中走出來的好漢。」

8 c# R9 \. g) u% }5 Z　　鐵心源搖搖頭道：「我不想整天活的可憐兮兮的，能一步到位的我為什麼要轉十八個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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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嗎，光是金城縣男這個位置，就足夠把我玩死了。

' k, u  c, r% Z2 }" V, {; N1 |　　萬一西夏人進了金城縣，我就要立刻動身去金城縣，想方設法的把我的封地從西夏人手裡奪回來。

　　這也太危險了。」

7 I+ F# w5 v+ h  a+ W# [1 U7 ^5 y　　包拯大笑道：「老夫很想知道你到時候怎麼應對這種局面？」

　　鐵心源嘆口氣道：「我可能會找西夏將領看看能不能用錢把丟掉的金城縣買回來。

6 k5 \6 z) |6 A9 j& v2 m# A1 M　　當然，我以後就會成為西夏人的搖錢樹，只要那些傢伙沒錢了，他們就回來佔據我金城縣，然後我繼續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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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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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止啊，我說不定會說動西夏的將領去佔領別的，利益更高的地方，李代桃僵之下我也能安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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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5 D. [& k, s0 q5 q3 s　　包拯笑道：「如果你敢那麼做，就難免會成為老夫的刀下之鬼。」

　　鐵心源嗤的笑了一聲道：「第一，您是開封府尹，不是平章事，也不是樞密使，更不是提刑司主官，邊疆的事情根本就輪不到您來管轄。

　　第二。保住國土不失人家就是大功一件。您何必惹眾怒呢？您也人不起眾怒。

0 q5 H) m  C" |& c# H) ~, s　　我大宋朝廷都要給契丹歲幣，給西夏歲賜，來保證自己的邊疆不被侵佔，我們下面的小官。效仿一下朝廷有什麼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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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笑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老夫會專門向陛下請一道奏章去一趟邊地。好好地去看看那裡的實際情形。

　　如果真的有人畏敵如虎敢這樣做，老夫砍下他的頭顱，奪了他的封爵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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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一定不會有什麼反對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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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愣了一下道：「這是為何？您的權力雖然大。還沒有大到這個地步。」

% u  |) \- v8 o9 e　　包拯一隻手放在水槽裡，感受著水的冰涼。幽幽的道：「不管是一個國家，還是一個家族，吐故納新為首要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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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去的勛貴早就沒了膽量去和敵人廝殺。那麼，新的勛貴就必須承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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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o  w3 Z5 t, k( U　　這些年你也看到了。朝廷在處置老勛貴的時候，最多不過是罷官，遠竄他鄉。就算是犯了嚴重錯誤，也不過是發配嶺南釣魚罷了。

4 t! W; W0 ~" |7 ?　　你再看看朝廷是如何處置新晉勛貴的，稍有差錯，動輒殺頭，抄家，滅門者比比皆是。

　　同樣的，老一輩勛貴立功，陛下往往只會表彰一下，邀請他進宮吃頓飯，賞賜一些御製墨寶，了不起上溯幾代，或者下數幾代給些恩寵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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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V- E2 S$ T　　新晉勛貴但凡是立下功勞，朝廷賞賜的不是錢糧，就是封地，爵位，孰輕孰重你應該清楚。

: j9 H6 H, m; o, G  w) n' Q　　從這一點你就能看出來朝廷到底是看重新晉勛貴，還是看重老一輩勛貴？

　　也因此，老一輩勛貴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就必須依靠新晉勛貴來打造一個鐵桶一般的江山才有可能。

　　對老勛貴來說，如何苛待新晉勛貴絲毫不都為過。」

　　聽了老包一席話，鐵心源這才如夢方醒，人家封建社會能夠存在一千多年，自然有人家存在的道理。

　　他們在很多事情上看起來似乎昏聵的可笑，但是在新人的培訓上，從來都沒有放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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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J2 t0 X5 f  ~　　這讓鐵心源回憶起歷史上好多王朝，一到衰落的時候總會出現無數的猛人來力挽狂瀾，這不是僥倖，而是苦心培育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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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N9 z7 z. b+ }3 S+ Q+ }/ d　　「陛下如果在這裡多住些日子，說不定會有健康的龍子誕育出來，有了這個功勞，您覺得我會不會被陛下把封地弄到江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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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小心翼翼的問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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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不置可否的隨口問道：「住在這裡就會有健康的龍子誕育出來？道理在什麼地方？」

　　鐵心源嘿嘿笑道：「不知道府尊有沒有研究過直系皇族的族譜？」

　　包拯點點頭道：「自然是看過的，身為大宋官吏，如何能不知道皇族的來龍去脈？你從中看出什麼來了？」

　　鐵心源笑道：「太宗陛下有九個兒子，其中有六個是在皇宮外生的，沒有一個少年夭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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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有六個兒子，卻有五個夭折，只剩下官家這一個獨苗。

# {: R- W& |( R/ l　　現在官家的三個兒子也夭折了，你們難道就沒有找找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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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2 H2 v: I9 S$ T2 k' C　　包拯驚愕了一下，捻著鬍鬚道：「繼續說，繼續說，老夫很有興趣聽你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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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7 @" u* [  f& S9 M1 I　　鐵心源大笑道：「是不是胡扯您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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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繼位以後，在皇宮中總共住了二十一年，在宮外能生九個兒子的人，在皇宮中二十一年的時間生了三個兒子卻夭折了一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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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鮮明的對比難道還不夠嗎？」

　　包拯霍然一驚，拂袖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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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 h/ `8 }　　鐵心源驚愕的道：「誰說神怪之事了，我是有根據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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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三章 不甘心的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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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包拯說話很是費勁，不像跟王漸說話那麼容易。

1 r# y) Z" C, }( i' v　　王漸是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判斷一個人說話是否中聽的。

' [9 }' _4 m9 m8 }3 J7 s　　包拯不成，想要他相信一句話，需要一整套極為完整的證據鏈才成，有一處證據鏈不能銜接，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合理，老包都會堅定不移的認為這人說的是假話。

　　兩人待在鐵心源的帳篷裡翻看了很多關於建造方面的書籍，包拯還特意下令招來東京的營造大匠，準備問個究竟。

　　「雄黃防蟲蟻，鉛水壓水脈，硃砂敬鬼神，這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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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放下書本一字一句的對鐵心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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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A5 g1 z7 E. p0 `　　鐵心源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是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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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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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則懶洋洋的看著窗外的白雲，輕聲輕語的道：「這個罪責太大，沒人能夠扛得起，只要論證到這件事是真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工匠會人頭落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官員會被發配嶺南遇赦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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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n1 t( U$ X8 l3 ^　　自從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小子就坐臥不寧，寢食不安，現在好了，有了府尊幫著分擔，我感覺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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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v% V) G0 L. I, J  q1 X; B　　包拯閉上眼睛艱難的道：「如何才能證明那三樣東西對人體是有害的？」

! t0 C! [, _4 z' e* ^. V. e) A　　簡單，只需要在宮裡放養上一些牲畜，或者兔子，在宮外也放養一些一樣的牲畜和兔子，一代代的繁衍下去，我相信用不了三五年，府尊就會得出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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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啊……」

　　「那就加速啊，用鉛盆來餵養那些牲畜，再給它們每日的食物裡添加少許雄黃和水銀，我想，一年時間就會有結果……」

　　包拯搖頭道：「一年太久，只爭朝夕。」鐵心源攤開手道：「那就沒法子了。」

/ e5 w( {! x# O% H# P0 h　　包拯的眼睛忽然亮的跟燈泡似得緊緊盯著鐵心源道：「這些學問你是從那裡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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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H$ `  Y+ z3 ]# w" R8 ]" D　　鐵心源笑道：「我小的時候喜歡養兔子，後來聽說了神奇的丹藥。我就希望養出一隻類似蟾宮玉兔一般的兔子。就給它們餵了硃砂，白鉛……然後，這些被我給予厚望的兔子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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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小時候就是一個混帳，這一點您是知道的。」

4 b, p1 O, O4 n3 h4 j3 |　　包拯冷冷的看了鐵心源一眼道：「此事老夫自有計較。你忘了這事吧。」

　　鐵心源笑道：「學生還打算用這個和陛下要江南的封地呢。忘了可不成。」

$ o' u2 d- p" H4 h. |　　包拯啞然失笑道：「你已經是進了陛下夾袋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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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i) m8 c7 U( t% U& c) S% C　　想要混吃等死的活一輩子？做夢去吧，陛下表彰你的唯一方式。就是把你送到更加危險的地方去。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要受一遭磨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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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 ?/ a6 a7 ]# V　　成了。則萬世流芳，失敗。你會死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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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比金城縣男更加倒霉的爵位嗎？」鐵心源見包拯匆匆的走了，在後面大聲道。

5 D' w# l" K% `　　「有，很多！」包拯回應了鐵心源一聲。頭也不回的直奔那座淡青色的殿堂。

2 ?; P5 }0 h+ f　　看著老包走的惶急，鐵心源滿意的做了兩個擴胸動作。既然那些大佬們敢肆意的羞辱他，就該有接受噩夢的準備。

　　不論是雄黃，還是硃砂。亦或是鉛水，他們都有轉化成毒藥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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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6 U. X0 Z) R6 B. g2 ]/ Q　　有些已經被那些煉丹師給證明了，有些還沒有被煉丹師們證明，這對見多識廣的包拯這群人來說是另外一門學問，一門非常冷僻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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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學問他們還沒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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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S% i5 o  @: |+ D　　用別人的愚昧來達到目的這讓鐵心源的心情變得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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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a5 w! j* F/ B3 w. _. U　　鐵心源相信，最終壓力還是會落在皇帝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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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7 y* G4 G& m. U% d　　那些官員不會把這個事情告訴皇帝，只會苦口婆心的規勸皇帝在這個安全的所在多敦倫幾次，達到生兒育女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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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能從側面證明整個皇宮，其實就不是一個適宜人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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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3 F4 |9 L0 _　　鐵心源清楚的知道，人體排鉛十五天就是一個療程，能被牛奶帶走大量的血鉛，其實就是趙禎的福氣。

　　如果他願意當幾天和尚把頭髮裡的血鉛以及毒素也去掉就好了，只可惜，這只是一個想法而已，趙禎打死都不敢輕易地毀棄父母留下的毛髮，這是極度不孝順的一種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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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U8 u) i# c  R( b% {, e6 ?　　趙婉卻解開頭髮像瘋子一樣的和狐狸在樹林裡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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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7 b7 f5 w8 H$ n5 F　　自從狐狸找到了一叢蘑菇，被趙婉拿來吃掉之後，她就瘋狂的喜歡上了松林裡的野蘑菇。

　　雖然已經到了晚秋，蘑菇比較少見了，她依舊不願意放棄，整天帶著籃子牽著狐狸和自己的狗漫山遍野的尋找。

  n  W9 w2 r. d, `- a4 D　　鐵心源也很想去，可是馮賢妃加派了兩個凶神惡煞一般的老嬤嬤整天跟著趙婉，不給他們半點接觸的機會。

　　張嬤嬤這次倒霉了，估計回到東京之後就會被趕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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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並不失落，只是捨不得離開趙婉，如今正在跟王柔花學習怎麼才能做出一碗像樣的湯餅來。

　　王柔花早就說了，以後鐵家在西水門的大店舖就要交給張嬤嬤去當大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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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6 A3 g( T& J' v9 l　　趙婉去樹林子裡找蘑菇其實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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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3 [) _8 H4 E! l　　她情竇初開，最喜歡和鐵心源一起嬉戲，只可惜有母親派來的人監視，她不得其便，只好和鐵心源約定兩人在松樹林子裡捉迷藏。

& E; s* i' L, z4 ^4 v  ^　　公主進林子的時候，鐵心源自然是進不去的，於是，他就把一些小東西藏在樹林裡，讓公主第二天去找。

) j5 W% e: I( i. m* q7 D. }　　同時，公主在找到東西之後，也會留下自己的東西讓鐵心源去找，這樣好玩的遊戲讓趙婉幾乎發狂，每天上午雷打不動的去松樹林，是她最大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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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的時候，鐵心源會央求母親和張嬤嬤按照他畫出來的圖形做幾個漂亮的布偶，有兔子，有狗熊，有猴子，雖然一點都不像原來的樣子，可是加入了擬人化的元素之後，每一個奇形怪狀的布娃娃都讓趙婉驚喜莫名。

! U+ O  g9 @/ _. j7 Z　　鐵心源第一次進去松林之後，找到了一個漂亮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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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進去竟然找到了一隻繡花鞋，看看鞋子上繡的鳳凰，就知道這該是趙婉自己的。

　　今天比較奇怪，鐵心源從一個樹洞裡竟然掏出來一塊花花綠綠的布，展開之後才發現這竟然是一件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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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妮子真是太不矜持了。」鐵心源嘴裡說著責備的話，還是小心的把褻衣上沾染的一點泥土拍掉，小心的疊好揣進自己的懷裡。

　　狐狸嚶嚶的叫喚起來，鐵心源轉過頭就看見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大膽狂徒，竟然敢偷走公主的貼身衣物，還不乖乖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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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侍衛和兵丁，就從懷裡掏出一錠二兩的銀判丟給其中一個嬤嬤，那個嬤嬤敏捷的一把捉住，看樣子沒打算分給另外一個嬤嬤。

　　鐵心源搖搖頭一言不發的準備離開。

; N+ O: V* ]  N9 J　　「大膽狂……」

' P' M$ }6 p2 A3 }　　鐵心源無奈的從懷裡又掏出一個銀判皺著眉頭丟給了另外一個手上沒有銀判的嬤嬤，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們兩人，就帶著狐狸離開了松樹林。

; g! O6 F3 o' N- n: y　　趙婉身邊沒有張嬤嬤看著，她就不知道這些皇宮裡的嬤嬤是什麼德行，總以為所有的嬤嬤都和張嬤嬤一樣。

' E  z1 g# [  j3 Z　　這兩個貪婪的婦人，今天既然收了自己的銀子，日後如果膽敢對趙婉又任何的不敬，鐵心源就準備讓她們有吃不完的苦頭。

& ~' B: i) E1 b　　剛剛從松林子裡面鑽出來，就看見一排帶著素色幕離的青衣女子如同水上飄萍一般悄無聲息的從山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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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左右看看，沒發現一個看守，只有一個女官走在最前面。

  J; n& @0 K$ Y# Q5 y9 R; R　　那些女子的目標看似是山腰上的新房子，趁著那些女子沒有看見自己，鐵心源趕緊閃身進了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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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B, z: J/ Y" K　　只是看看那些女子綽約的風姿，曼妙的身材，鐵心源就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口乾舌燥了。

6 |  ]4 L" x* x2 Q4 X9 C　　狐狸倒是不用躲閃，就蹲坐在路邊好奇的看著這一群人。

- \) V( M5 L; G8 N. o　　那些女子一個個目不斜視的從狐狸面前走過，走在最後面壓陣的那個女子在走過狐狸身邊的時候，做了一個撩頭髮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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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H# ]1 ^  H2 u　　隨著幕離被掀開，鐵心源赫然發現，走在最後的一個美人兒，就是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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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鐵心源從柳如意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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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5 v* O+ q8 U6 P　　看到美人走過，鐵心源從懷裡取出趙婉的褻衣用力的嗅嗅，一股甜香頓時讓他的頭腦清醒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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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F7 J( r# W- W　　聽著山腰上隱隱傳來的絲竹聲，鐵心源笑著搖搖頭，看樣子長公主也不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主，他甚至相信，這群女子一定長公主培訓很久的人，目的就是獻給皇帝，從而達到讓自己固寵的目的。

　　當初還以為她比較疼愛趙婉，才對趙婉的要求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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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w0 o& d# T% I　　現在想起來才發現，長公主也是一個心機非常深沉的人，從帶走趙婉開始，到最後答應出資修建一座新房子，她都在按照自己的心意在做事。

- \5 Y: e  \# h! R. N5 Q　　柳如意估計知道長公主的事情，這才會對鐵心源的主意有那麼大的反應。

　　如果沒有長公主的幫助，她此生都休想靠近皇帝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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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著小路上久久都未曾散去的濃香，鐵心源和狐狸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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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著鼻子的鐵心源再次用力的嗅嗅，就大笑起來。

　　這些渾身上下都帶著媚藥的女人去見趙禎，天知道趙禎能不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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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四章 馮賢妃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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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B( I: @8 E2 |$ F& X* H  b　　趙婉有四個漂亮的琉璃瓶子，第一個琉璃瓶子裡裝著一對透明的小魚。

　　第二個瓶子裡裝著一隻手指長的綠色大螳螂。

  h  r: w: I% P2 Y　　第三個瓶子裡只有半截枯樹幹，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那節枯樹幹上有幾個不大的繭子。

　　至於第四個瓶子裡，只裝著一瓶子五顏六色的琉璃球，倒進去水之後，整個瓶子都變得花花綠綠的。

　　馮賢妃看著女兒從玻璃瓶子那邊透過來的巨大眼睛，嘆口氣道：「生了你這個女兒，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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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笑嘻嘻的道：「那就快點把我嫁出去，給你換一個能幹的女婿回來，他一定能幫的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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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6 D# \, E  s+ U　　馮賢妃輕蔑的一笑道：「一個小小的金城縣男還不足以讓你母妃看在眼裡。」

　　趙婉依舊笑的沒心沒肺的，掐著自己粉嫩的指頭笑道：「十四歲當男爵，十八歲當子爵，二十幾歲當侯爵，三十歲就成公爵了，到了那時候他的品級和母妃一樣，您的眼睛太小也就容不下他了。」

# B/ @$ p) n2 c/ R; w: n: {　　馮賢妃沒好氣的道：「你以為皇家的爵位是那麼容易得的？

　　好些人家幾十上百年的打根基，才能觸摸一下公爵的邊，他一沒根基，二沒幫手，如何能夠做到你說的那種陞官速度？」

　　趙婉撇撇嘴道：「他家剛來城牆根住的時候，您說他們母子是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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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9 M; G3 r9 f0 v. D　　後來鐵心源從宮裡拿芭蕉的時候您又說他是小賊偷，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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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鐵心源幫我做鎧甲的時候，您還說他就是一個當工匠的好材料，正好給我我父皇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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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 L1 ~　　再後來人家成了太學生，您還要說什麼沫猴而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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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J0 G& N. t# x. H　　現在您又說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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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k7 w4 r4 |2 I9 r　　娘親，您數數您說過的話，那一次是準的？」

- U& _* s; J* R* Q. X/ F　　馮賢妃被女兒擠兌的有些惱羞成怒，正要發火的時候，就聽女兒悠悠的道：「娘親。您最近一定要看好我父皇。千萬莫要讓別人給拖走了，孩兒可是聽說，這座宮殿是出了名的祥瑞之地。

! ~3 ?, l. ?7 R$ _# |/ \　　司天監的官員說今年斗數紊亂或有紫薇星降世，孩兒可是聽說。紫微星降於家中則為一家之主，降於國家。則表示有帝王降生，萬一紫微星落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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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還沒有弟弟呢，如果有一個弟弟。他將來不是一國之主，誰能是？」

　　馮賢妃幽幽的嘆了口氣。剛才的不快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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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S& Y: W0 {% R" k' G3 e　　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小腹道：「你當初托生成一個男丁多好啊。」

　　趙婉無奈的看著自己母親道：「幸好我是女兒身，如果我是男丁，您覺得當初那個被廢黜的郭氏能放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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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E1 ?& F% B/ ]1 p　　馮賢妃柳眉倒豎。怒道：「以後不許你再見張氏那個多嘴多舌的女人，當初看她做事穩妥才派她去服侍你。現在倒好，你看看這幾年她都把你教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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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起身擁抱著母親撒嬌道：「母妃，您吧張嬤嬤給孩兒找回來吧。那兩個新來的婆子又老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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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7 _9 x% k, s  A5 @2 n　　馮賢妃見女兒又來這一招，無奈的道：「母妃是絕對不會讓張氏來服侍你了，她總是給你出一些出格的主意。

　　不過，等你回了公主府，倒是可以讓她來公主府做個外管事，也算是報答她這些年盡心盡力的照顧你。」

) P# C7 }/ H1 {5 r- \: ?　　趙婉癟著嘴巴道：「張嬤嬤可能不回來了，聽水珠兒說，張嬤嬤準備接手鐵夫人在西水門開的大鋪子當女掌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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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賢妃哈哈大笑道：「還真是賤到一起去了，好好地女官不做，偏偏去當一個沿街叫賣的女商人，真是自甘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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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 p) W　　這樣也好，省的本宮還要多操一份心。」

　　趙婉見自己和母親說話，根本就說不到一起去，暗自搖搖頭，知道或許只有父皇的恩寵才能讓母親忘記所得不快。

: u" H' O. G! G! b5 f$ z　　就把一支琉璃簪子插在母親的頭髮上笑道：「母親您戴上這支簪子真是太美了，您又有藉口去找父皇了，讓父皇評鑒一下您是不是宮中最美的人。」

　　一番話把馮賢妃說的有些羞澀，假裝嗔怒了一下，就找來鏡子左看右看之後，滿意的訓斥了趙婉一番，就提著一籃子吃食被宮人攙扶著去看看皇帝有沒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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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走了，趙婉頓時就蔫了下來，懶懶的趴在桌子上，兩手托腮，看著瓶子裡的游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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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發現瓶子裡的那半截枯樹幹上的一個繭子好像動了一下，就大聲的呼喊水珠兒趕緊過來。

　　這半截枯樹幹也是鐵心源送給趙婉的禮物，送的時候鐵心源說過，只要把這個瓶子放在溫暖的地方，就會有蝴蝶從裡面孵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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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鐵心源的話，趙婉是從不懷疑的，所以就喊來水珠兒倆人一起握緊了拳頭為那個想要努力掙脫繭子的美麗生靈鼓勁。

4 {% @7 B- L1 X8 \/ ]　　看著那個努力掙扎的生靈，趙婉發現鐵心源說過的一些話非常的有道理。

　　一抹淡藍出現在趙婉的眼前，就在自己剛剛一愣神的功夫，那隻蝴蝶已經鑽出了繭子，已經攀在那半截枯枝上開始搧動自己藍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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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藍色粉末的翅膀在琉璃瓶子裡絢爛非常，只可惜不論它如何的努力都無法飛出這個蓋著蓋子的琉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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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掀開了琉璃瓶子上的麻布，只見那隻蝴蝶晃晃悠悠的從瓶子裡飛了出來，它一直在向太陽所在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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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兒不得不惋惜的打開窗戶，讓它去外面更加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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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c( W( a" v/ S3 T* S7 h　　「公主，這隻蝴蝶好漂亮哦。」

4 {& H3 e) i- _" U　　趙婉擡手扒拉一下水珠兒撅起來的嘴唇，笑著指指重新被麻布封住口子的琉璃瓶子道：「知道什麼，這裡面的蝴蝶還多呢，那隻蝴蝶第一個破繭成蝶，總要有一些賞賜的，本公主決定給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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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y9 k8 H0 L! U& v　　剩下的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我會把它們留在瓶子裡，直到它們重新變成繭子，水珠，快去摘些新鮮花朵來，等一會別的蝴蝶破繭之後要吃呢。」

　　水珠兒聞言，提起一隻花籃就飛快地跑去摘花去了，她也很想看看瓶子裡的那些繭子還能孕育出什麼樣美麗的生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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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兩隻蝴蝶破繭了，一隻是黃色的，一隻是粉色的，或許這兩隻蝴蝶知道自己飛不出去，就乖乖地停在枯枝上張開翅膀展現自己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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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U  ]2 [6 I6 O# o　　門響了，進來的卻不是水珠兒，馮賢妃憤怒的將食盒摔在地上，罵走了所有的宮人，自己抓著女兒剛剛送給自己的那支美麗的琉璃簪子手上青筋暴跳。

# o1 x% P# e+ T% _( b  C　　趙婉回頭看了母親一眼，知道她在父皇那裡碰壁了。

: }2 c6 t) {/ {3 }# B* `　　就笑道：「娘親，快來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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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賢妃卻沒有朝這邊看過來，不知為何就小聲的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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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小心的捧著琉璃罐子走到母親身邊道：「娘親，您看看，您看看這裡面的蝴蝶多美啊。」

　　馮賢妃心喪若死的道：「漂亮有什麼用，他只喜歡那些年輕的狐媚子，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2 z) X/ \0 t1 a( ~　　趙婉只是聽著，一句話都不說，母后自哀自憐的時候，神魂是出竅的，根本就聽不進去外人的話。

　　「陛下啊，妾身真的很想你，哪怕是站在那裡看您一眼都好啊。

　　您怎麼就不願意見妾身呢？

　　妾身從早上開始梳頭打扮，在外面遊逛了一早上，滿懷歡喜的等著和您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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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H2 v# b8 n- x2 \) k　　您倒是出來了，可惜您的目光全在那些嬌媚的狐媚子身上，即便妾身扶著矮樹努力的讓您看見，您也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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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很想摀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這些淒婉的如同女鬼魔音般的聲音還是執著的鑽進了她的耳朵。

$ B$ p4 ]) I* u* ?4 x& E　　這個時候，她無比的懷念王柔花大聲呵斥鐵心源的聲音，更喜歡看見，王柔花拎著雞毛撢子滿院子追打鐵心源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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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R. H! S& Q/ _0 k' U　　每到這個時候，自己就會趴在城牆上，為王柔花鼓勁喝采，又希望鐵心源能夠聰明一點趕緊跑到外面去。

　　王柔花毆打鐵心源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跑出大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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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麼聰明，不是想不到跑出去，而是寧願挨打也不願意惹母親更加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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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嘆了口氣，把蝴蝶罐子放在母親的手上道：「娘親，這可是祥瑞啊，您應該換上朝服，親自捧著這罐子蝴蝶送到父皇的桌案上，祝賀父皇宮中蝴蝶晚秋破繭，這預示著我父皇從今日起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萬始更新，破繭成蝶，大吉大利。」

) ?! C4 n3 ~/ \　　眼前美麗的蝴蝶一下子就把馮賢妃從迷夢中喚醒，滿是淚光的眼睛，越來越亮。

　　死死地抱著手裡的蝴蝶罐子道：「沒錯，沒錯，這是大吉祥，陛下聽了一定會很喜歡。

　　春穎，春穎，拿我的大衣服，我要洗漱然後盛裝去恭賀陛下。」

! l) g5 Z% V1 V; R: M　　說完話，竟然看都不看趙婉一眼，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上的蝴蝶罐子，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當水珠兒提著一籃子鮮花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蝴蝶，發現公主正興緻盎然的盯著罐子裡的兩隻游魚看。

　　見水珠兒進來了，就指著其中一條比較小的魚對水珠兒道：「這條是我。」

　　見水珠兒一臉的迷惑，又指著那條稍微大一點的魚對水珠兒道：「這是源哥兒……我們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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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五章 眾生相

　　自從老包從鐵心源這裡離開之後，乳山上的氣氛就非常的古怪。

　　那些大臣們看到鐵心源的時候，眼神總是很奇怪，好多人似乎很想和鐵心源說話，最後卻在鐵心源上前施禮問安的時候，嘴裡說出一大串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 l- Z/ H: U; o( s% w　　通過包拯傳達給他們的信息非常的恐怖，雖然還沒有等到證實，但是這些人通過邏輯推演之後發現，這很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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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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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6 O8 v  r# Y2 b* }　　皇帝居住的地方不是天下最祥瑞的地方也就罷了，如今看起來，富麗堂皇的皇宮反倒是天底下最凶險的地方。

　　讓人斷子絕孫，這是世上最惡毒的詛咒，皇家已經背負三代人了。

　　身為大宋忠貞的臣子，即便是死了，那裡有顏面去見九泉下的先皇。

　　重新修建皇宮？

* @9 Z" y- f. t4 M$ Z5 w　　這根本就不可能。

) W; b& }5 d' v　　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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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這兩個字好多大臣的後脊背就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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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A6 D6 A0 K2 m　　當年先帝被契丹人打怕了，想要遷都去南京，後來被寇準等人用命給勸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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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明白，一旦遷都去了南京，開封城裡的禁軍自然是要隨著過長江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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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河東，開封兵力縮減之後，估計用不了多少年，長江以北的國土恐怕都要淪落成異族人的牧馬地了。

　　龐籍看鐵心源的眼神就更加的難以捉摸，鐵心源覺得這個老傢伙總是在打量自己的要害處，就像屠夫在看即將要屠宰的對象，琢磨著從哪裡下刀子呢。

. u0 p) Y. U( c; s　　想想都覺得這個老倌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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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當同平章事的時候，一樣有這樣的事情，卻因為沒人知道的緣故，繼而過的風生水起，酒池肉林般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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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V! r" ~　　自己剛剛接手大宋皇權之下的最高權力，就碰到這件隱晦的足以讓人發狂的事件，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悲哀。

　　一想到正在宮裡為生兒子而浴血奮戰的皇帝。龐籍就覺得掛在天空上的太陽都沒有了任何的溫度。

　　一個本性並不好色的皇帝。如今卻夜夜笙歌……

1 J& P2 L5 C% l6 M/ X2 E( d1 N. m! {/ e　　鐵心源自然是不管這些的，需要操心的是他們，需要給皇帝解釋的是他們，自從告訴老包這件事之後。麻煩就不再屬於自己。

　　那些人整天酒池肉林的，不找點事情做。實在是對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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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S) R) A: ?( B　　水珠兒說趙婉昨晚哭的很傷心，馮賢妃拿走了趙婉的琉璃罐子，裡面的蝴蝶也被當做祥瑞拿走了。

　　所以。鐵心源今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重新給趙婉做一個漂亮的琉璃罐子，再給她找一些蝴蝶繭子裝裡面。

　　火兒現在已經是琉璃製造方面的大師了。看到這傢伙用鐵管子吹玻璃，吹得出神入化，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大宋就會出一大批琉璃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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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當然知道琉璃和玻璃是兩回事，兩者之間的價格差別足足有天與地那麼大的差距。

　　不過這不重要。等到百十年之後人們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早就死了，能騙過好幾代人就已經是英雄豪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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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5 s, {6 T/ y　　蝴蝶產卵一般都在溫暖的向陽坡上。那些雜亂的灌木叢是它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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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E. V* o4 W' r  ]( P* e& S　　不過挑選蝴蝶卵則是一門技術活，這難不倒鐵心源，他只挑大的蝴蝶繭子，繭子大了，孵化出來的蝴蝶也自然就大。

　　鐵心源還沒有見過長得醜的大蝴蝶，越大的蝴蝶越是美麗，這幾乎是一條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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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X# C8 V0 e' q% D8 e1 i　　忙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滿意的蝴蝶繭子，將掛滿蝴蝶繭子的樹枝鋸下來之後，鐵心源和狐狸回到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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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1 x9 w" K9 Q& M　　火兒，水兒，福兒一群人全部被攆出營地，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營地裡面。

　　營地裡面似乎非常的熱鬧，宦官，宮女進出不停，從她們手上捧的東西來看，營地裡正在舉行一場宴會。

　　鐵心源走到火兒身邊問道：「怎麼不進去？」

9 j) n3 o/ u1 O　　火兒搖頭道：「進不去，馮賢妃正在和嬸嬸說話，原本還要找你的，結果你不在，她們就開始喝酒，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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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b' a8 v4 a* s　　鐵心源聽到火兒這樣說，立刻起身，帶著自家的兄弟就鑽進了不遠處的樹林子。

* j/ ^% P% E/ Q) b8 D2 r　　生在大宋，鐵心源知道這個時代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缺糧，因此，不管是在東京，還是在其它的什麼地方，他總會習慣性地準備一些儲備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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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9 f& ?$ p2 i　　事實上他是被史書上描述的那些恐怖的饑餓場景嚇壞了。

# F1 o. h% V# H' r- ^　　他不敢想像自己面對一碗觀音土，或者一碗人肉湯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 _( L- Y1 X! d  S/ n8 i　　在水潭邊上點一堆火，然後把米和鹹肉裝進竹筒裡丟火堆裡面燒一會就是一份香噴噴的竹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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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昨日裡馮賢妃拿著趙婉的蝴蝶罐子在趙禎那裡獲得了好評，說不定她昨晚就是和趙禎一起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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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清早被皇帝攆出來之後，就食髓知味的想從鐵心源這裡再拿到一樣奇怪的好東西，然後再拿去獻給皇帝，最後再重溫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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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S+ A4 b9 d　　這事不能說細細的回想，想的太細，腦子裡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

- n( c8 W5 C' Z" d: N　　因為要娶趙婉，所以想這樣的畫面有些不好，鐵心源乾脆就帶著兄弟們躲起來，湊活著隨便吃點，就算是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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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吃完飯，就有宦官過來驅趕鐵心源，說陛下要來水潭邊散心，鐵心源這等無關人等趕緊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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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地看見王漸挺胸腆肚的走過來，趕緊打聽一下，這乳山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無關人等休憩一下的地方。

　　「陛下的精神很好！」

; Y7 D( i) i3 P9 Y. A　　剛湊到王漸的身邊，就聽王漸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 G" y; Y  |# W4 m+ Q: o3 d4 [　　鐵心源連忙搖頭道：「陛下精神好是必然的，我就是想找一塊沒人打攪的地方休息一會。」

* U8 F* X) v& y- i　　王漸左右瞅瞅，壓低了嗓門道：「趕緊滾遠，一會這裡要上演香艷的一幕，有美人在這裡沐浴。」

　　鐵心源看看冒著寒氣的水潭，再看看猥瑣的王漸道：「你這麼說是要我偷看呢，還是滾遠？

' G' ?9 c$ F/ e　　本來想滾遠的，聽你說的這麼香艷，如果不偷看豈不是白白辜負了美人？」

' I' s- z4 F  `5 q* t' {6 q　　王漸嘿嘿笑道：「陛下要散步，自然是要來水潭邊上看一下水車的，然後恰好遇見有絕色佳人在潭水裡沐浴……」

　　鐵心源深深地點點頭道：「誰啊，不但能買通你，還能在這裡擺下這麼大的陣仗，現在，這水潭裡的水冰冷刺骨，美人能下去嗎？會凍病的。」

　　王漸呵呵一笑，拿拂塵指指水潭道：「這樣的事情多了，宮裡面的那些女人大冬天的拿雪擦身子都不稀罕，就是想給陛下展現一下她們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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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J) R0 F- @/ J　　別說這個水潭了，只要能達到目的，火坑她們都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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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的臉皮抽搐兩下，佩服的挑挑大拇指，轉身就離開。

　　人家美人已經下了這麼大的賭注，自己還是不要破壞為好。

　　而且，他相信，那樣的場景一定沒有什麼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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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個個赤裸的身體，而是一顆顆堅持不懈要往上爬的心。

　　第一次深度瞭解了那些女人變態的上進心之後，鐵心源覺得自己以前夢想的三妻四妾的生活可以遠離自己了。

, f, W" x# k& h　　皇帝目前悲慘的家庭生活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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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a" F- i% g7 F* m) w　　王柔花對馮賢妃很是大方，一顆漂亮的玻璃球送給了馮賢妃，玻璃球裡面還鑲嵌著一支漂亮的金簪子。

　　這個玻璃球還有一個富貴美麗的傳說，王柔花連自己兒子瞎編的故事一併贈送給了馮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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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c/ G: W" B- a/ b- ]2 Q　　至於要怎麼演繹，就看馮賢妃自己了，王柔花知道，在那個到處都是謊言的後宮裡面，馮賢妃一定能夠把這個故事的價值發揮到最大程度。

3 [, N% ]3 y1 b9 r　　鐵心源回來的時候，王柔花正在發脾氣，頭髮都亂糟糟的。

　　那顆玻璃球是她最喜歡的東西，裡面的金簪子也是自己的，現在送給了別人，讓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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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M2 D9 F6 y　　「如果她不是小婉的母親，我怎麼會把東西送給她？」

　　王柔花看到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 ~2 X2 P6 j( o- X# Y# C% A　　鐵心源無奈的道：「東西是您送掉的，怎麼就埋怨到我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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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S& F# u) x* L5 ~. h4 ]　　您也別生氣，那東西是火兒練手的東西，等回到東京城，讓火兒專門給您燒一爐子，您喜歡什麼樣子的，就燒什麼樣子的，不論是牡丹，還是芍藥，亦或是菊花，一樣給您燒一個。

7 z+ m4 ]9 |) h6 F　　就是要藏好，別讓別人看見了，免得又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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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7 R  W% {& W1 N! B　　王柔花這才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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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2 u9 X2 U6 e# a　　鐵心源發現母親自從來到乳山之後變化很大，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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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4 V: c5 ?* \9 w# Q+ j　　威風八面的東京第一小吃大掌櫃的風采完全不見了，只剩下少女一般的怪脾氣。

　　「兒子，你不知道啊，紫宸觀裡的那些道姑過的日子真是連狗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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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我吃剩下的飯食都有人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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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0 d3 F% M( F5 B1 `6 u　　你不知道，我房裡吃飯人口最多的時候足足有二十個人。

; W) ~" F. K7 Z+ K& T6 ^　　也就是娘親，那些管事的不敢招惹，換個人，早就被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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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H; e( J- e7 ]( @6 J　　那些女子一個個其實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要模樣有模樣，要人才有人才，她們的爹娘一定做夢都想不到她們的寶貝孩子如今連飯都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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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2 n% I! R$ G" B+ [. y　　鐵心源搖頭道：「她們的爹娘不會可憐自己的孩子的，只會恨自己的孩子沒本事拴住君王的心，不能給全家帶來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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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蟲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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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r' p* i2 q4 h+ ~3 q0 M　　紫宸觀裡的生活環境太惡劣，難怪那些女子寧願在深秋在冰冷的水潭裡洗澡勾引皇帝，也比繼續留在紫宸觀裡暗無天日的過活要好。

　　王柔花和兒子一樣，不知道該同情誰，皇帝如同種馬一般的辛苦，那些女人們過的差的想過的好一些，過的好的還想過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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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就是大家都過的苦兮兮的，弄不清楚一個個的都想要什麼。

2 r$ z# i# @  z5 T$ ^& J　　崔嬤嬤和花嬤嬤就是兩個一心想過好日的人。

　　公主不待見她們，因此，她們能夠拿到的錢很少，即便是水珠兒這個貼身侍女的俸祿也比她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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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5 d& D6 p# S. E( o3 I' }4 v　　更別說公主對水珠兒寵的一塌糊塗，自己吃什麼，水珠兒就吃什麼，自己用什麼水珠兒就用什麼。

　　水珠兒除了不敢違制，活的跟公主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9 ~6 ?) a, G* c5 D　　兩位老嬤嬤只要看到水珠兒房間裡的琉璃擺件，就不由自主的流口水。

/ z) U8 f$ G/ M, c' ~$ W8 l　　現在能讓兩位嬤嬤增收的就是那個年輕而古怪的金城縣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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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見到那位闊氣的男爵，他給的賞賜總不會讓兩位嬤嬤失望，這比她們的俸祿銀子高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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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賢妃這幾天非常的忙碌，聽說她和皇后走的很近，似乎在籌劃什麼大事，對趙婉的管教自然就鬆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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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O  o" }0 k6 ~5 K　　這麼好的機會下，公主竟然不偷偷的去找自己的情郎幽會，這讓兩位嬤嬤非常的著急。

　　不知道松子有什麼好吃的，公主竟然帶著水珠兒在松林裡面整日裡撿松子，短短三天時間，已經撿了一大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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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S9 G/ R& p　　聽崔嬤嬤說趙婉在撿松子，鐵心源就等著這個傻姑娘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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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時候，自己給公主送過炒熟，並且開口的松子吃，看樣子這一回公主打算自己動手炒點松子給父親嘗嘗。

9 x2 X+ ~  c' ]- l　　果然，下午的時候趙婉和水珠兒就帶著幾個宮女和兩個嬤嬤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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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 l% e, }1 l8 Q　　看到公主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擦拭掉的煙灰。鐵心源笑了一下。就接過水珠兒手裡的松子，把它們全部倒進清水裡面去了。

　　然後用力的掰開趙婉緊攥著的拳頭，打開一看，果然。她的手心裡攥著一小把炒的黑乎乎的松子。

　　鐵心源往嘴裡丟了一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咬開一顆。裡面的瓤子已經被炒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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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q/ z; |) J( N; s  {　　見趙婉的神情泱泱的，就笑著對她說：「炒松子的時候一定要先在涼水裡泡泡，然後再蒸一下。要不然炒出來的松子得拿著鎚子敲才能吃。

) a2 Z6 G( \( T9 p- Q　　另外，你要給你父皇進貢吃的。應該把殻全部剝掉，另外啊，你千萬不要自己送上去。要通過王漸遞上去。

& A  ?& H, W7 j0 [& S7 Y# n: w- Q　　宮裡的情形複雜，能不出亂子就不要出亂子。」

3 v0 V) g/ w, Y. i6 J　　那些宮人見鐵心源靠近了公主。就很習慣的轉過身。

　　兩位嬤嬤沒有拿到賞賜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走到一邊繼續等候自己的賞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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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拉住鐵心源的手流著淚道：「對不起，你給我的罐子。都被我母妃拿走了，她連我的小魚也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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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t0 }& A, e+ t) b! s　　我不給她就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 ]; }7 U" ]6 U" e% Z2 P　　然後我就想給炒點松子，結果還炒糊了，磕不開。」

　　鐵心源低頭看看手上的那點鬆子笑道：「炒的很好吃啊，至於那些罐子沒了不要緊，我重新給你弄，都不是值錢的東西，你母親喜歡就讓她拿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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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哭的更厲害了，抽泣著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難過。

5 Z. B. d- u' J　　母妃不講理，還要我搬出宮室，把房子空出來給她的女官住，說是要和女官商量事情，女官進出宮室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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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皺皺眉頭道：「你確實不合適再住在那裡了，搬出來也好，眼不見為淨。

0 z+ L: \7 k/ C0 i" H　　我在噴泉邊上給你搭建一個漂亮的大帳篷，住在那裡你母妃就不來煩你了。」

　　趙婉跟在鐵心源身後，看著他從水裡撈松子，小聲道：「我住到那裡我母妃就會找過來，你以後不要送東西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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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笑道：「這可不是一個公主該說的話，一個漂亮的公主就該收到山一樣多的禮物，沒禮物收的公主還叫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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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婉幫著鐵心源把松子弄到蒸鍋上，等一切都安穩之後才道：「你的心意都被拿去獻慇勤去了，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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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 A# }- I" K: Q: G　　鐵心源掏出手帕在蒸汽上弄濕了手帕，趁著還溫熱，把趙婉臉上的黑灰擦拭掉，拍拍她的手道：「那就是一些死物件，沒你說的那麼重要，只要你好好的，那些都不算什麼。

　　記住了，最近會有怪事情發生，和你父皇見面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要說。」

1 s1 w5 S( s+ y3 U& G　　鐵心源見趙婉認真的點頭了，就從懷裡掏出一把玻璃珠子，丟給兩個老嬤嬤，人家踮著腳尖已經盼望了很久。

' c0 d" U, l0 y; T1 Y5 x2 e1 U　　蒸過的松子很容易就炒開了口子，挺著鐵鍋裡面的松子噼裡啪啦的響，趙婉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龐籍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一看就是專門來找鐵心源的。

　　被別人看見自己和鐵心源這樣單獨在一起不好，趙婉就提著裙子匆匆的離開了。

　　來的人不光是只有龐籍，包拯和夏竦也一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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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丟下手上的鏟子，給三位見禮完畢後，就聽龐籍笑道：「好一鍋松子啊，這些山野美食雖然吃起來艱難，卻最是美味不過，莫停手，繼續炒，不要糟蹋了東西。」

　　鐵心源讓福兒給三位大佬上了茶水，朝三位嘿嘿一笑，就繼續翻炒松子，這東西要是不受熱均勻的話，很難炸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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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7 a7 T& E: c. }, I　　夏竦喝了一口茶水，捋捋鬍鬚道：「東京發生了蟲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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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J) w% ~/ s0 o, Q　　皇宮的地基受損嚴重，需要挖開之後，重新填補地基，不能損壞宮裡的殿堂，你能做到嗎？」

8 e4 U, A$ O0 K6 n/ E0 ^　　鐵心源聽到皇宮裡鬧蟲災的話，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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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_# w: t. f* v" r& R　　這時候宮裡如果不發生一點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才是最不合理的。

1 F2 N- ]3 j( @8 l4 I! O　　鐵心源把炒好的松子裝進一個大篩子裡，放在三位大佬的面前笑道：「整修皇宮，該是內務府和將作監的事情，如何輪得到我一介男爵來做事？」

( A1 L5 C5 p3 ~" v, A　　龐籍抓了一把滾燙的松子，剝開一顆填進嘴裡道：「別人不合適，這件事自然是老夫領頭，你去做。」

7 n$ z8 A+ q& S: W/ M* z　　鐵心源皺眉道：「就憑小子的一家之言嗎？是不是有些兒戲了？」

　　包拯長嘆一口氣道：「老夫盼望這事是兒戲還來不及呢，如果真的是兒戲，老夫只要處置一下你妖言惑眾的罪責就成，如何會把我等為難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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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9 [5 @/ ^. ?　　鐵心源奇怪的道；「您已經檢校過了？如何檢校的？」

( I/ v- T# \1 D0 p$ `- [$ y/ G* ~　　龐籍看了鐵心源一眼道：「一百二十隻羊，半個月的時間，全部死亡了，餵的是丹藥，以白鉛，雄黃，硃砂為主料的丹藥。」

　　鐵心源笑道：「也許是餵的數量太多了吧，好東西吃多了也會死人的。」

　　夏竦笑吟吟的看著鐵心源道：「你覺得丹藥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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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尷尬的笑了一下道：「小子可沒有膽量說玉虛宮裡諸位高人壞話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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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P$ }! Z" E( j* Y0 G4 `: J　　不過，就小子自己而言，哪怕是病的快要死了，也不會去服用那些丹藥，更不會服用寒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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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竦冷哼一聲道：「虛頭巴腦的，為人半點都不實在，也不知王家和太學是怎麼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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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藥有大毒，這一點朝中兗兗諸公是有共識的，你說的那個可能，也就是基於這一點，才取信了諸公。

　　茲事體大，不由我們不小心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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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把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一般，連忙道：「您只需要告訴將作監，取出皇宮地基裡的鉛板就成，以小子來看，不管是雄黃，還是硃砂，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散，恐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唯有鉛板，對人造成的損害不但持久，還不易散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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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從今日起就給嘴巴貼上封條，保證連夢話都不會說。」

　　龐籍看了一眼包拯道：「換真被你給說中了，他果真是一頭小狐狸。

2 U& T% _8 B# D; \8 E' {　　也罷，既然他不願意，老夫也沒有強人所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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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m/ {+ c' g　　我們還是另選賢才來做這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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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5 T  z/ J/ t$ d　　包拯恨鐵不成鋼的那指頭點點鐵心源，見龐籍已經起身離去，就緊緊地跟隨了上去，好像還非常激動的和龐籍爭辯著什麼。

　　夏竦吃松子吃上了癮。

　　不一會就吃了一堆殼子。

, _" G% Z3 J% t' i/ a: F　　他坐著鐵心源就不敢坐，只好耐著性子站在一邊伺候著。

　　可能是吃過癮了，夏竦擡頭看看鐵心源道：「回京城之後，你就把孩子接走吧。」

　　這是早就答應人家的事情，更何況這和巧哥有關，鐵心源不介意手上再多一個籌碼，就點點頭道：「好，回到京城我就去府上接回來。」

1 l4 P  Z8 `& [9 {. b$ D　　夏竦搖頭道：「不用你去接，自然會有人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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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話之後，夏竦站起身悠悠的道：「你剛才拒絕龐相是對的。」

7 Z0 ~  b) r2 v4 A! h　　鐵心源拱著手等候夏竦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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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夏竦道：「你應該能猜到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了吧？

　　好好養育，那是忠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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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R" n2 `5 W8 L' v　　聽到這句話，鐵心源就想給夏竦這個張口說胡話的老不羞一記耳光。

% m  ]; B' h" X' w　　因為姦情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就變成了忠烈之後，他很想怎麼個忠烈法？難道就因為孟元直幫皇帝分擔了一個女人？

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七章 美麗的松乳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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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無情的女人已經走了，鐵心源不覺得自己有把孩子還給那個女人的必要，即便她是孩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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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慣了大宋皇家的做派之後，鐵心源基本上就不對土皇帝一樣的角廝羅報什麼希望，這傢伙為了青塘首領的位置，連自己都不放過，一口氣娶了十幾個部落頭人的閨女，征服一個部族就砍掉一個妻子的腦袋，直到現在，他只剩下三個妻子了。這樣的人，天知道他將來會怎樣面對那個粉妝玉砌的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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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讓那個孩子一旦成長起來之後成為角廝羅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不如留在鐵家，當一個小戶人家的閨女比較好。

. p& U; N0 K' v" V" ]9 N9 q　　等到她將來長大了，再看看她的選擇是什麼，不論好壞隨她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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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3 S- G! h* u7 U3 ~　　那孩子不過是在鐵家吃十幾年的飯而已，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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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_# o1 r3 w$ O6 I) X" k1 J& \, y6 ~　　鐵心源總覺得自己是被王柔花收養的，雖然這件事很難說清楚，鐵心源還是認為自己在母親面前依舊是一個騙子。

　　明明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為了王柔花，鐵心源不得不低下頭，忍受自己所能忍受的這一切。

/ O6 K- x2 K7 R3 {6 P　　那份感情過於珍貴，在某些程度上，他認為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 k" d6 Z7 V# u　　深秋的季節裡皇宮發生了大面積的蟲災，這本來就是一個很沒道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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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皇帝卻堅信不疑，決心在乳山過完寒冬，等到祭天的時候再回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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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 l. L9 g　　皇帝留在乳山，群臣自然是歡喜的，除了幾位不知道實情的老臣上本說皇帝身為天下之主，不宜長時間離開中樞外，其餘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不知道皇宮實情的人，基本上也不算是朝廷上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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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的北風終究還是來了，漫山遍野早就發紅泛黃的樹葉隨著微風簌簌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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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鐵心源看來，那些隨風飄舞的落葉大有君子之風，即便是要死了。要化作污泥了。也要在風中保持優雅的姿態，直到落在污濁的大地上，才會發出一聲最深沉的嘆息。

" O" c- w, n* L9 t+ @　　皇帝站在溫暖的三樓上，看到了這一美景。然後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了紅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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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Q7 K7 I$ R! j+ P( J　　慇勤的王漸立刻就把御製墨寶拿去做成牌匾，掛在殿堂的大門上。

　　於是。大宋就有了一個新的著名樓閣，名曰——紅葉樓。

　　鐵心源躺在帳篷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靠在錦塌上打盹的母親聊著閒話，在說了幾句話之後。發現沒有了回音，才發現母親已經睡著了。

　　起身給母親蓋上薄被。將鐵爐子的火撥旺，然後就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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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篷裡面溫暖如春，帳篷外面卻滿是秋風的肅殺之氣。即便是自己的帳篷頂上，也落滿了黃葉。

) N5 N9 z8 W0 n　　兄弟們都非常的忙碌。火兒，水兒在繼續搗鼓著玻璃，鐵心源一直想要一架望遠鏡。他們兩個就努力的為這個目標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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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B9 J, X7 h# q" _! ?- y' }　　福兒玲兒在打鐵，他們想要把傳說中的燕翅弩復原出來，只是不管怎麼看，這架已經半成型的弩弓都不像是在戰場上用的。

　　簡單，強大，精準，這就是他們兩個的目標，現在，他們正準備將這具兩尺長的小型弩弓繼續縮小一下。

　　如果尺寸能夠縮小到可以藏在袖子裡的程度，那就趨於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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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O4 d( j$ n4 ?8 g　　小水珠兒的來信總是讓鐵心源的心頭暖暖的，柔兒的褻衣店舖如今是東京城裡最紅火的買賣。

　　五個月的時間裡，已經創造了極為可觀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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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掉王家和糖糖的那一部分利潤，他自己做主將大量的銀錢全部在清原錢莊換成了以一當百的錢莊錢，至於那些更加易於攜帶的交子，他是不會要的。

　　王家取走了自己的利潤，不過他們特意留下了一部分錢財充當商舖的經營費用，表示從今後這幾間褻衣鋪子，就正式有了王家的股份。

; M6 k0 w  W  _0 H　　至於糖糖，她把自己的那一部分的錢全部取走了，多餘的話都沒有跟小水珠兒說，這表示糖糖不願意再和柔兒她們合夥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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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n4 l% F7 V) p　　小水珠兒在信裡遺憾的道：「長江水枯，汴河即將上凍，糖糖買舟南下，送別時，她站立船舷，久久凝視東京，似乎還有什麼未了之事。」

+ g! ~9 H9 `/ D1 b　　鐵心源不會自戀到以為糖糖是在捨不得離開自己。

) y9 a1 _7 B: u# [　　那是一個性格極為堅毅的女子，或許會傷春悲秋，或許會柔弱一時，一旦她做好了決斷之後，就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就像她離開乳山的時候，雖然一直在看著鐵心源，胯下的駿馬卻始終在向東京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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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的人，鐵心源是這樣認為的，糖糖也是這樣認為的，同窗多年，彼此瞭解頗深。

　　鐵心源只能祝福糖糖一帆風順的回到蜀中，希望蜀中清秀的山水能夠讓她忘記東京城留給她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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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d9 h; `, f# W/ i6 }　　皇帝習慣性的坐在三樓的露臺上觀賞秋日的美景，鐵心源只想站在乳山的最高處看看自己兩位好友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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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P$ N7 q7 h  G* r8 Z　　青嵐隱隱，遮住了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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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鐵心源就立刻放棄了這種很美，但是很愚蠢的做法。

　　爬到山頂足足浪費了自己半個時辰的時間，而且還弄得自己汗流浹背，連狐狸都不願意爬山了，賴在鐵心源的背上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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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K8 o8 j" X$ M　　山頂上全是青松翠柏，和山腰處大片的落葉樹木不同，就像是給一團火焰上蓋了一頂翠綠的蓋子。

　　如果願意的話，鐵心源會認為就是這些青松翠柏，給非常形象的乳山穿上了一件東京城裡最新式的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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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累的跟狗一樣的吐著舌頭喘氣，狐狸倒是變得活潑起來，在平坦的山頂上躥下跳的非常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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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y" z, \" f$ z% P4 M* Z- w7 x　　鐵心源不擔心狐狸會遇到別的什麼猛獸，皇帝的衛軍，早就把乳山翻了一個底朝天，凡是比兔子大的野獸都在清剿之列，現在的狐狸，絕對是乳山上的獸中之王。

) R7 }' w& U$ D　　鐵心源敞開衣襟，涼快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把衣衫給合上了，走了一身的汗，如果再被寒風吹一下，絕對會大病一場的。

　　狐狸在山裡跳騰了一會，然後就回來了，乖乖地臥在鐵心源的身邊，兩隻眼珠子卻瞅著茂密的松林。

　　鐵心源張口道：「先生既然也有登高遠眺的雅興，何不出來一見？」

　　松樹後面傳來一聲輕笑，然後一個垮著籃子的青衣女子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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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笑道：「道長不去陪伴陛下，怎麼會有空來松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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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意邁著蓮步走過來，含著笑俯身瞅瞅鐵心源道：「還真是一個美男子呢。」

　　鐵心源的瞳孔微微的縮了縮，朝四周看了一眼道：「你在跟蹤我？」

　　柳如意跪坐在枯黃的草地上，逗弄著狐狸的耳朵道：「我在採松寶，誰有工夫跟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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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瞅瞅柳如意近在咫尺的渾圓的臀嘆口氣道：「你沒有接近皇帝嗎？」

9 c- u  S# W' U4 `  x* j9 A% n1 M+ g1 {7 R　　柳如意搖頭道：「皇帝和十幾年前沒有什麼分別，還是喜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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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 s* @　　鐵心源皺眉道：「秋日寒潭，虧你也能跳的下去。」

　　柳如意認真的看著鐵心源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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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是一群人呢嗎？」

　　柳如意拿手撥弄一下自己項間的金項圈笑道：「敢下水的也就我一人而已，所以得利的也就我一人罷了。」

　　鐵心源瞅著那個粗笨的項圈道：「這東西什麼來歷？作為首飾未免太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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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意笑眯眯的道：「這是宮裡的規矩，宮女侍寢陛下之後，都會戴上這樣一個項圈，如果宮女懷孕，這個項圈上的日期就是證明龍種的一種證據。」

　　鐵心源覺得自己嘴巴有些發乾，主要是這個鬼女人一襲青袍下面好像什麼都沒穿，尤其是這樣扭著身子看自己的時候，被青袍勒緊的臀，以及衣領裡面的無限風光讓他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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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懷孕呢？」鐵心源努力問出了這句話，想讓自己的腦袋不要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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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_, H. s; L5 i; `　　柳如意膩聲道：「如果到下次月事來臨之前還沒有身孕，這個項圈就是賞賜。」

0 ?2 I4 Y% A: _* j; c, X$ d　　「籃子裡是你採的松寶？」鐵心源努力把自己的視線從柳如意的衣領子裡面收回來，彎著腰提起柳如意的籃子顧左右而言他。

$ e' E+ d/ f5 y( G! `. N& |" K　　柳如意轉過身，彎下腰從籃子裡取出一朵肥厚的松乳菇舉在一個非常恰當的位置對鐵心源道：「這叫松乳菇，也叫雁來蕈，重陽之後發生，如今眼看就要入冬，該是最後一批了。

, G! R3 C9 [; w% I0 ~- D$ S7 b　　有詩云：裁穿落葉忽成立，撥開落葉百數十。蠟面黃紫光欲濕，酥莖嬌脆手輕拾。傘不如笠釘勝笠，香留齒牙麝莫及。

0 T7 Z8 a% b  P　　這可是真正的山珍，姐姐就是靠它才能在觀主面前說上話，也依靠它才能在這座乳山上四處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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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乳菇的顏色鮮艷，呈桔紅色，肥厚的葉柄一看就是難得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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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y+ P& V* g0 U　　不過，鐵心源的注意力好像不在這東西上面，一丘起伏不定的白色山巒充滿他的眼球，根本就容不下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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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意很喜歡鐵心源現在的狀態，嘴角微微上揚，塗了蔻丹的手指輕輕地在松乳菇的葉柄上輕輕滑動，把香噴噴的身子慢慢靠近鐵心源，紅唇裡噴出微微發熱的香氣膩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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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八章 看蘑菇的鐵心源

　　「我兒在看你手上的蘑菇！」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小路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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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R, \- `* |9 N　　鐵心源聽到這個聲音，如同頭上被潑了一盆冰水，旖念全消。

8 y% ?8 M# h, U* z$ O, q　　柳如意卻非常自然的挺直了身子跪坐的規規矩矩，臉上竟然有一股子神像才有的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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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c% [1 ?- U+ C, x9 W　　鐵心源尷尬的扭過頭，看著自己的老母笑道：「看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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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柔花眼中似乎沒有柳如意的存在，挽起兒子的手道：「陪娘說話說的好好地，怎麼就突然跑山上來了，害的為娘一頓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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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S' E5 s; O" U7 Y- o6 }/ {　　鐵心源笑道：「帳篷裡太悶了。」

. Y. r4 L& x% e! z0 F　　王柔花一腳踢開跑過來準備親昵一下的狐狸，然後張嘴罵道：「一隻騷狐狸，總往人的身上纏什麼，弄得一身騷氣，怎麼都除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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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跟我回家，好好洗洗。」

$ f( y! J- o( i  @- g' |# j; v% w1 t5 R　　鐵心源聞言只好隨母親離開，臨別時，給了柳如意一個滿是歉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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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二人一言不發沿著寒山小徑出了松林，等眼前的樹木全部都變成楓樹王柔花才幽幽的道：「我兒已經長大成人了。」

& N" l3 m) G; }9 f, y　　鐵心源活了兩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說這種事情。

) G  q* \! P* j! m* w4 [- j　　而且他發現，隨著自己的年紀增長，慾念總是會悄然無聲的遮蔽掉自己的靈智。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年，還不知道慾望是怎麼回事，影響自然就小的多，可是自己的身子雖然是少年，但是靈魂卻是一個遍閱花叢的老手。

　　於是，身體發育上的自然反應，和靈魂深處的記憶，在某些時候會交融在一起，最後釋放出強大的威力，讓他根本就不能自己，即便是大腦已經發出警報。身體卻會老老實實的按照本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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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c+ c  d, E  I　　王柔花不知道那個女道士已經是皇帝臨幸過的女人。只以為是紫宸觀裡一個寂寞的女道士罷了。

' \3 P0 g1 a. ?0 V3 O8 r7 g　　因此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有些驕傲，還有些感慨，自己的孩子已經到了想女人的年紀。這足以證明，自己已經老了。該為孫子忙碌了。

　　「回東京娘就請張嬤嬤給你物色兩個好人家的閨女當侍女，在外面不許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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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q" Z: E  M　　王柔花見兒子滿臉通紅的耷拉著腦袋，就拍了他一把。乾脆俐落的道。

　　這樣的事情，王柔花是司空見慣的。自己的幾個兄長和侄子，到了十四五歲的年紀，家裡都會給指派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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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這些年沒進王家。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 S2 N' N. [2 @( r　　東京城裡有的是漂亮閨女準備進自己家門呢，家境不好的人家之所以會把閨女教養成大家閨秀的模樣。就是為豪門子弟準備的，在那個豪門子弟未成親之前，她們就是良伴。直到豪門子弟成親，她們就能領一大筆豐厚的財物離開，然後帶著這些錢財重新找一個貧家子成為正室夫人，風風光光的過一生。

　　鐵心源無語的看著母親然後笑道：「不用了吧？孩兒把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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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4 x5 \' s- h# N; R/ @　　王柔花斜著眼睛瞅瞅自己的寶貝兒子道：「不見得吧？你這趟算是丟人丟大了，剛才的那一幕不光是為娘看見了，珠兒也看見了，是他陪著娘上山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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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 |. |, y　　為娘怕你臉皮薄，特意把他給打發走了，估計現在你的兄弟們都應該知道你差點被狐狸精勾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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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擡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轉身就一腳把狐狸給踢飛了。

　　這個混蛋見到外人的時候還知道報警，一旦是自家人，這個混蛋能偷懶就偷懶，根本就懶得報警。

　　王柔花再次一巴掌拍在兒子腦袋上怒罵道：「為娘剛才是藉著狐狸罵那個不要臉的騷狐狸呢，你現在拿狐狸兒出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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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那些兄弟知道了也是好的，讓他們今後看著你，別總是把你當成主心骨，當菩薩供著，再這麼下去，天知道你會帶著他們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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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X" A0 b1 T, L　　這事就沒辦法辯解，於是，王柔花一路教訓兒子，一面跟著兒子下了山。

　　鐵心源走後，柳如意的一張俏臉就變成了鐵青色。

+ O6 A# ^4 J1 @3 t# c7 C: s　　她不在乎鐵心源的母親闖破她的好事，她只是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

* W: ^4 @; k0 H　　如果鐵心源的母親是在自己和鐵心源春風一度之後過來，即便是被王柔花罵的再惡毒，她也毫不在意。

7 |9 U" S9 n& r& c# ^7 T　　只要能夠增加自己受孕的把握，被人罵幾句絲毫不會損傷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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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的把蘑菇放進籃子裡，今天採的蘑菇不夠多，還要再找一些才成，皇帝最喜歡這一口，只是被那個死太監王漸品嚐掉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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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家的營地在乳山上非常的刺眼，已經有大臣認為這不合體統，出言要鐵家趕緊離開。

　　皇帝倒是不在意的，在東京的時候，鐵家就住在皇城根上，當鄰居已經十幾年了，在乳山再當幾天鄰居不算什麼事情。

　　鐵心源已經發狂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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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瘡剛剛好的張嬤嬤私下裡要求鐵心源脫掉衣衫，讓她從頭到腳的檢查一下。

　　在母親的威逼之下，張嬤嬤仔細的檢查了鐵心源的上身和腳板，但是，要他脫掉褲子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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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兒他們已經快要笑死了，看著張嬤嬤整天追著鐵心源跟他講道理的樣子他們就會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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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身份低，這幫傢伙根本就沒有檢查的必要，所以看著鐵心源出醜，他們的心情極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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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A8 \" a# e9 M9 ~  t$ @+ c　　張嬤嬤實在沒辦法才悄悄地給鐵心源道：「你以後要娶公主，這一套規矩還是要進行的，那時候可不僅僅是讓老身看一下的問題了，你還要和公主派來的侍女洞房，水珠兒就是用來幹這事的。

$ v- I1 b+ g! I* u　　這可是正經的人倫大道，沒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鐵心源煩躁的揮揮手道：「到時候再說，你的棒瘡還沒有好利索，多躺一會有好處，我們馬上就要回京了，事情多得很。」

　　張嬤嬤見鐵心源意志非常堅決，只好無奈的放棄了檢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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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和王柔花待在一起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望遠鏡的鏡片子出來了，而且還有很多，只是能使用的卻連一片都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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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Y* S3 w6 U# M2 M* ?　　不論火兒和水兒如何努力，也弄不出合適的弧度，即便是勉強弄出來了，兩片鏡片合起來之後，朦朦朧朧的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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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N3 n' F　　那些玻璃片只好丟掉了，鐵心源沒本事給玻璃鍍銀把它製作成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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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k. a# M0 \# r9 `" _* S, R　　燕翅弩倒是給做出來了，目前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大，藏在袍子裡會被人看出來，而且左右兩片帶有彈性的軟鋼硬度不一樣，造成射出去的弩箭有些發飄，準性不好。

　　鐵心源認為，這些工藝都不是很難攻克，說不定哪一天福兒他們就會給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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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大價錢製造的紅葉樓供暖系統終於發揮它的作用了，不論是皇帝，還是后妃，亦或是三位有幸住進紅葉樓裡的大臣，都充分的感受到了這種不見煙火的取暖好處。

' Q5 U) j/ d* y3 R3 o# i　　至此，鐵心源留在乳山最後的價值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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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I6 ^+ y9 B) f$ |　　當漫山的楓葉被寒風抖落光之後，鐵心源還是收到了離開乳山的命令。

" p3 x7 D# G. X4 [8 y- I& B　　傳令的是一個捧日軍的虞侯，那些大佬們好像全部消失了。

; C7 T' {4 Q' v+ ~" n: }) ^' \　　即便是一心想要幫鐵心源修改封地的包拯，王漸也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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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8 x7 D$ L7 j& l) v# x  O　　鐵心源辭別的時候，只能按照規矩向滿是守衛侍衛的紅葉樓施禮告辭。

+ S# U2 _: i& w+ w- ^* J0 d7 F- L　　沒人再提他修建紅葉樓的功勞，更沒有人再提他敬獻琉璃秘方的功勞，更加不會有人提起他揭破皇宮有流毒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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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r' a& _3 \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忘記了這些事，在這個已經有些寒冷的日子裡，唯有公主那張甜甜的笑臉讓鐵心源覺得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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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T& F* Q; n5 d; M) M# m　　乳山非常的安靜，即便是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也沒有引起多少動靜。

+ j4 A! i& J1 r& }　　如果這是在東京，會有很多人穿上厚厚的大氅，舉著溫熱的酒杯吟詠關於第一場雪的詩歌。

) [, Z+ |0 B8 ?: \6 P　　也會有美麗的歌伎，穿著暴露的衣衫，站在紛紛揚揚的雪中撐著傘展開自己美妙的歌喉。

& N2 O' Q  Q/ Y) L　　一路上雖然有雪，所有人的心情卻都是愉快的，自從出了乳山，趕車的水兒，火兒，福兒，玲兒他們就沒有停止過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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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J( T5 M1 h( w/ X$ F　　就連身體剛剛恢復的張嬤嬤也扯著嗓子唱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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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y6 R8 j0 N' w; `　　七十里的道路，來時走了四天，回去的時候僅僅走了一天半，就看到了東京城雄偉至極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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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地就看見小水珠兒那個圓滾滾的身子在雪地裡跳彈著大呼小叫的朝這邊跑，在他的身後還是湯餅店以及留在家裡的所有姐妹。

# W( _, @1 @- }; }( y　　「我們回來嘍。」火兒把手聚攏在嘴邊形成一個小喇叭，再次吼叫了起來。

) g. x+ |( F. W. k' y　　小水珠兒如同一顆皮球一般的彈上馬車，抱著為首的火兒就歡喜的大笑起來。

　　柔兒，顧大嫂她們更是圍著王柔花哭的昏天黑地的，好在，哭了一會就開始歡笑了。

: M5 X, H) U( d* J8 g- G7 g　　留在最後的鐵心源和張嬤嬤笑眯眯的看著眼前歡樂的場景。

& w# ^2 f4 Y+ T5 b! a# ~. Q　　張嬤嬤的眼眶有些發紅，自言自語的道：「老天爺啊，再也不和那些貴人主子們打交道了，老婆在夢裡都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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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親昵地挽住張嬤嬤的胳膊道：「我們不想那些沒情意的，以後就活在這片情義裡面，就算是死了，也埋在情義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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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4 q2 w　　張嬤嬤笑道：「那就讓老身瞧瞧你的子孫根，看你到底有沒有可能會有一個有情義的子孫。」

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八十九章 年輕人的話題

　　在乳山和皇帝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女人會變得兇狠毒辣，男人如果不變成王漸那樣，就會變成龐籍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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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z9 g; i' H7 S) I  y1 H　　回到東京城的鐵心源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像是在自由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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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H3 i  ?8 G+ o2 k　　小水珠兒捂著鼻子怒罵道：「一回來就胡吃海塞，吃壞了肚子弄得房間裡臭氣熏天，你還有臉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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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大笑道：「在乳山可沒有機會讓我這樣隨便，就算是想清清腸胃，也必須忍著，萬一跟皇帝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的話，那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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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 t  ]1 n8 Q' X　　小水珠兒鄙夷的道：「我聽火哥他們說了，從頭到尾，皇帝就看了你一眼，和你說了兩句話，人家其實不願意理你，現在開始說大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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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摸摸鼓脹的肚子，滿意的拍了拍道：「給我再來一碗山楂水，吃的實在是太多了。

  t% N/ g' w4 g2 P& c　　半年不見，曹婆婆家的肉餅手藝見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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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珠兒給鐵心源又倒了一碗山楂水道：「少喝點，這東西喝多了你的肚子更難受，對了，賬本你看了沒有？我這裡還等著封賬本呢。」

$ d/ @2 q( t" f/ N# O8 x　　鐵心源隨手就把賬本丟給小水珠兒道：「看什麼看啊，賬本要是不對，我傷心，賬本要是對了，你得意，我幹嘛要幹這種裡外都沒好處的事情？」

　　小水珠兒學鐵心源的樣子嘆口氣道：「你們在乳山躲災，留我在東京幹活，現在卻連一句中聽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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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x' K+ j9 A1 c$ I3 F; K　　我去開封縣上稅的時候，人家查出我的名字叫鐵蛋，是你幫我起的混帳名字，還是巧哥幫我起的混帳名字？」

9 `9 p+ _" t. g2 V! Q) q　　鐵心源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記得你姓什麼嗎？」

　　小水珠兒冥思苦想了很久搖搖頭道：「不記得，我好像從記事起就跟著你們在胡混，小水珠兒的破名字一直叫到現在。」

' ~8 R" a3 }7 \) J3 L, I' `　　鐵心源躺在床上把手插在後腦勺，得意的翹起二郎腿笑道：「你的名字是巧哥給你起的，說你以前愛流眼淚。只要哭起來淚珠兒就漫天飛。他希望你以後像鐵蛋一樣堅硬，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是被放在鐵砧子上砸，也只能變形，不流淚。」

4 p- L# {0 E9 c  `; N3 E　　「巧哥真的為一個女人就捨棄我們了？我不信。他應該有別的想法。」

　　鐵心源很無趣的搖搖頭道：「我們兄弟這麼多年，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這不可能，他現在處境不好，你就當他是為了女人跑了就好。」

2 Q$ N* n& c8 q7 L/ ~; |) \　　小水珠兒沉默了一會道：「他應該讓我們幫忙的。」

4 j6 S1 C9 H: j$ i9 @　　鐵心源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巧哥太男人了點。」

9 R: f( J9 \1 E　　小水珠兒瞪著鐵心源著魔了一般的看著他，然後猛地撲過來。抱著他的腦袋一頓狂嗅，嗅完之後，就在鐵心源的身上胡亂捶兩下。然後就跑出房門扯著嗓子大吼：「源哥兒也要跑路了——」

- K4 `( }5 q) U  A: T　　鐵心源吃驚的低頭聞聞自己的衣服，除了有點臭。沒聞見別的味道。

　　小水珠兒卻能準確的聞出他準備跑路的訊息，這實在是太讓他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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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屋子裡就圍滿了人。全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一個個都不說話，就是死死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鐵心源。

2 {+ C- \# _, Q# `; \0 y　　「我沒有……」

　　「別胡說，珠兒的鼻子從來都不會出錯。」年紀最大的水兒張嘴就揭破了鐵心源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的謊言。

　　柔兒垂淚道：「巧哥走了，現在你也要走了，明天還不知道誰要走呢，這般下去，咱們這個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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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y+ `! q2 N3 @　　鐵心源無奈的在床上踢騰兩下腿道：「我準備去金城縣看看，你們不能去。」

. e/ n  W5 ]' ?8 I2 N" e　　火兒點點頭道：「金城縣必須去看看，這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你在乳山已經努力過了，還是沒有化解掉危機。

　　與其將來被編練進入軍隊去找西夏人，或者青塘人廝殺，不如先佈置好後手，以待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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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J+ C6 O3 ?0 G　　水兒笑道：「也不是沒有化解的法子，我剛才去咱家的庫房看了，堆著一屋子錢呢，我們只要多僱一些鏢行的人，多聚攏一些槍棒教頭，一起去……」

, E+ I- p, J7 {6 k( |  o  k% j　　柔兒摸摸鐵心源的臉道：「我們不要這個爵位難道還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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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U, D6 _7 K. w5 _　　專門跑外事的小水珠兒苦笑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革除爵位需要官家發話，爵位難得，可是得到了就不由你說了算了，你可以享受四百戶的賦稅，同時你也要負擔這四百戶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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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我們做生意一樣，簽訂了死契，脫不了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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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N) J( ]& x# W9 _　　柔兒站起身驕傲的道：「四百戶而已，我們可以在別處買地來安置他們，咱們家還有很多生意都沒有人手去做，白白的浪費掉了。

- ?4 Q1 X$ c; b! T9 g　　不說別的，光是每年夏日製冰，養活三五百人就沒有問題。

　　那些人家裡的婦人，還可以專門給咱們製作褻衣。

　　一戶人家裡面，有男人掙錢，也有女人掙錢，養活他們不算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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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E+ O  |' g2 F6 W　　源哥兒不用擔心，這件事交給我和鐵蛋去做就好，只要水哥和火哥他們把人遷過來，我們就能安排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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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I2 l9 J! A9 Q, p　　鐵心源大笑著鼓掌道：「柔兒好志氣，這樣子已經比老包有氣魄的太多了，他用的最多的法子就是把百姓弄成廂軍吃皇糧，柔兒讓這些百姓自食其力，比老包高明太多了，佩服，佩服。」

　　小水珠兒苦笑一聲道：「重點不在人，官家其實不怎麼在乎人，他在乎的是地，是金城縣的那塊地。」

1 z& r$ E1 \! e. u) {/ M% q' o　　柔兒疑惑的看著鐵心源道：「既然你們都說那片地方兵災，旱災沒個消停，又盜賊如麻的，我們幹嘛不把人遷出來，留在那裡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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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兒苦笑道：「總會有倒霉的，如果把金城縣的人遷出來，那塊地方就成西夏，或者青塘人的地方了，然後他們就會繼續禍害金城縣邊上的大宋州縣，我們沒可能把所有人都安置在開封府。」

3 A  F7 f4 w1 P, e; ]　　鐵心源笑眯眯的聽著兄弟姐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自己的事情，不管對錯都報以熱烈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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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母親和他們才會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考慮，這是在大宋世界最大的幸福源泉。

　　「除非我們能把金城縣建成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就像橫山青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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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F0 Z; {0 x( x6 R　　福兒提出的意見，立刻就被最擅長建築的玲兒給否定了。

* ]& q$ Y! x6 j0 o) i( g　　「金城縣那片地方我仔細地看過地圖，也看過當地的物產和地勢，那裡兩山夾一溝，山溝裡有大河，而且河邊土層深厚，人們大多都住在窯洞裡，即便是修建好了堅城，也很容易被人從地下突破。

　　更何況那裡土地貧瘠，沒有足夠的儲備是無法固守堅城的。

　　我的建議是那片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修建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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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能夠深入到蘭州城，就沒有問題，那裡背山面水，不遠處就是滿是林木的青山。」

　　小水珠兒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玲兒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頭上還有皇帝啊？你以為你想建城就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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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0 k2 V4 M8 K% S7 M% d6 F　　我們好不容易把城池建好之後，皇帝一道旨意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搬家？」

　　鐵心源笑著阻止了被詰問的要發火的玲兒道：「我其實很想要那四百戶的人手，至於金城縣的那些土地，我沒有什麼興趣，至於建城，那是皇帝的事情。

/ `" z% P. {8 D& t, c2 x1 M　　我覺得天下之大在那裡我們都能安身立命，留在貧瘠的金城縣做什麼？

　　現在說什麼都太早，先去金城縣看了之後再做決定。」

　　小水珠兒幽幽的道：「嬸嬸不會讓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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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笑道：「所以我要去遊學。」

　　火兒笑道：「有我和你一路，嬸嬸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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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N6 J, u( ~! o. E5 Q7 b　　水兒也跨前一步道：「加上我，兩個人走力量單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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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見玲兒福兒他們也蠢蠢欲動的，連忙阻止道：「我們三個去就好，等我走了一趟金城縣之後，就去嵩山書院，到時候玲兒你們還要把我娘送過來。

$ G, v: q/ k: e" U8 M* j: T　　我們在那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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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H" K% ?" Q! w, w　　玲兒奇怪的問道：「你不在金城縣多留一段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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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G+ t9 M" L. `　　鐵心源搖搖頭道：「不留，那地方乃是四戰之地，我只是去看看，看完了立刻離開，老老實實地在嵩山書院就學。

! n( k( }$ Z! \　　即便是金城縣丟了，皇帝難道還真的要我披甲去作戰？

  I3 W# A% e: a, q/ j3 `　　即便是有這個規矩，也不會是我一人去，一定是跟隨大軍一起走的。

+ }2 Q  ?# N: p0 Y) J0 G0 M! f* {　　包拯他們把話說得恐怖，實際上是在嚇唬我們，你們也不看看，大宋這些年連吃敗仗，死掉的爵爺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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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鐵心源似乎決心已經下了，就不再多說，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會動身的，也就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

/ f; w9 J6 S* a" R  Z2 C* q　　鐵心源又喝了一碗山楂水，只要一晃蕩，肚子裡的水就咣當咣當的響個不停，跟大牲口似得。這幅樣子去見太學學監不太好，就出了巧莊，準備步行去西水門那裡看看，母親和張嬤嬤都在那邊的店裡，還要自己去那裡見人家閨女呢。

　　東京城的人正在忙冬，田野裡的最後一茬綠菜已經快要被收割乾淨了，只有一些綠菠菜還在田野裡繼續趴著，經過霜凍之後，這些菜馬上就會全部變成乾菜，用來應付東京城漫長的冬天。

1月23

第二卷 五鼠鬧東京 第九十章 威風八面折老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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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冷，路上沒有幾個行人，只有稀稀疏疏的幾輛裝著蔫不拉幾的秋菜的牛車在路上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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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城的城門上很乾淨，沒有掛一顆人頭，看樣子最近的東京城沒有處決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人。

3 o% a: ]7 G! h3 W) @" R' u　　剛剛經歷了家庭溫暖的鐵心源這時候看什麼都非常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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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明明知道縮在路邊的斷腿乞丐其實是假的，他還是大方的丟過去五文錢，在這樣的天氣裡光是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需要有很大的勇氣。

　　人家付出了，就應該得到回報。

  o+ d1 C' d1 u9 j  \( T6 k　　有一群傻乎乎的兄弟真是太好了，雖然只知道出一些餿主意，不過啊，這已經是他們能力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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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Z" d7 F4 _: ?+ d, A　　鐵心源剛才沒有聽他們說話，只是忙著感受親情的滋潤了。

- p2 ?) |$ i- F( }( b　　金城縣男？真的很重要嗎？為他丟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還要在金城縣建立城堡？

　　只要看看狄青在那裡建立的青城的下場就該明白，什麼樣的城池也經不住庸碌之徒糟蹋的。

　　西夏人窮啊，青塘人更是窮鬼，在兩個勇猛的窮鬼門前修建一座堅城，這不是擺明了準備把城池送給人家嘛？

- |: S  }5 T5 I& d/ W　　窮鬼家裡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了。

8 w/ f' P0 V) n, S　　青城如今聽說已經丟了，可憐狄青四年的心血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丟給乞丐的錢散落到了破碗外面，也不見那個乞丐爬起來去撿，鐵心源彎腰幫他撿起來，丟進破碗，錢掉在碗裡的聲音很大，那個乞丐依舊一動不動。

　　他該是死了，當一個職業乞丐連錢的聲音都無動於衷的時候，他必然是死了。

　　迎面過來了一個衙役，鐵心源攔住他告訴他那個乞丐已經死了。

　　衙役就走上前去，一腳踹翻了乞丐。發現那個乞丐已經臉色發青。一絲絲的氣息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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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就隨便在街上抓了一個本地人，要他去找里正，坊長趕緊找輛牛車把死人拉出去埋掉。

　　鐵心源看見那個捕快把乞丐碗裡的錢都拿走了，本來還想給這個陪伴了他十餘年的乞丐一個薄皮棺材的心思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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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3 j8 Q: z7 d　　死了一個故人。卻死的不是目標啊，眼前的這位故人。鐵心源就很希望他趕緊死掉，他活在世上只會禍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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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恨不得包拯立刻死掉，鐵心源還是上前見禮。能在大街上遇到走路的二品高官，恐怕只有包拯一個。

　　包拯沒打算放鐵心源離開。自己背著手在前面走，鐵心源只好慢慢的跟上。

) e6 C+ H" S" [9 g$ E! L　　「十六萬四千斤！」

' |" ^" I$ y. N0 \. l) @4 x　　包拯莫名其妙的說出一個數字，見鐵心源一頭霧水。就不耐煩的道：「百年下來，穩固皇宮地基共用了十六萬四千斤白鉛。卷冊上記錄的非常清楚，現在將作監正在按照當年的圖紙定好位置，準備把那些白鉛都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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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6 X/ @0 s4 }　　鐵心源詫異的道：「什麼白鉛？皇宮裡的私事豈是小子一介小小男爵可以臧否的。請府尊萬萬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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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拍拍鐵心源的肩膀道：「你的心性實在是適合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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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9 _1 k, H5 m# _' {! r　　也好，你忘記了也是好事，你推脫掉了的差事，老夫撿起來了。」

5 B) M$ E; l8 N$ P" U9 \4 B0 p　　鐵心源笑道：「這麼說您比我還早些回到東京？」

　　包拯笑道：「是啊，沒人願意做的事情，總是會落到老夫頭上，這已經是慣例了，不稀奇。

　　怎麼？看你剛才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樣，莫非是看到那個死去的乞丐有什麼心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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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乞丐算是小子的故人，小子還是幼童之時，就看見他在這裡乞討，沒想到他今日忽然死了，就覺得世事有些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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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0 q3 E5 f/ S$ k) ~  _2 e　　包拯彈彈自己帽子上的霜花笑道：「十年前此人是乞丐，十年後他依舊是乞丐，這說明此人十年間沒有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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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安於現狀，那麼此時死在街頭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自己才要對自己負責，他依靠東京人的樂善好施變成了懶人，庸人，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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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指指自己道：「小子從古書裡得知，有好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官帽掛在大堂上求去，不知小子的男爵帽子掛在那裡才能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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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哈哈大笑道：「想要獨善其身？難了，除非你吧帽子掛在金鑾殿上，才有可能，當然，你也要做好接受禮部和宗人府的問責才是。

: |$ n4 e8 h: R$ H6 B　　如果帽子底下的腦袋也掛在上面，這才會沒有人追究你的胡作非為。」

  [- v/ _+ Y4 k8 M1 m' @, p; f　　「我兄弟姐妹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如果我把金城縣的四百戶百姓帶回東京供養起來，是不是就能不理會金城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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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皺眉道：「看來你對金城縣的怨念很深，寧願破財也不想背負自己應該背負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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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正色道：「有能力的就要負起更大的責任這是天理，我自然是應承的，只是，背負的責任如果超出這個人的能力，在自保的情形下，他是不是可以丟掉身上的包袱輕裝前進呢？

( F( {) j. o3 f) S2 p% y# F　　必將當年太宗也是乘坐驢車逃回東京的，小子覺得可以效法一下。」

* F1 n0 K! L3 z8 X  u, N) N+ c9 f　　包拯擡起手指著巧莊所在的方向道：「今年開春之時，老夫去你們的莊子上，你們正在榨油，你來告訴老夫，菜籽不經過壓榨能出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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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呲著牙痛苦地道：「您的意思是我就是一個懶蛋，不拿鞭子抽著就不動彈，很可能會跟那個剛剛死掉的乞丐一樣？」

6 r8 v6 P$ Y. T3 g2 {　　包拯笑而不語，拉住鐵心源的手道：「正好老夫要去參加一場酒宴，別人都有後生伺候，老夫沒有，你陪老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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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不由鐵心源分說，就拖著他拐進了一個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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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心源朝四周看看，發現自己和包拯一邊說一邊走的，已經來到了戶部巷子，這裡居住的都是大宋的達官貴人，高大的房屋綿延不絕，密密麻麻的看門石獸從巷子頭一直排到巷子尾部。

　　左數第三家的硃紅色大門敞開著，門前站著十幾個僕人，此事雖然寒風料峭，那些僕人依舊站的筆直，身上的衣衫彷彿也是剛剛漿洗過的，穿堂風連他們的衣角都吹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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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在前面虎步龍行，看都不看站在門口迎接他的一個白胖子，鐵心源自然也是不加理會，擡高了脖子，只用眼角看人，這一套他早就在王家學會了。

2 p- w' b* f2 T　　果然，穿著粗布衣衫的老包毫無阻礙的進了大門，鐵心源更是沒人敢攔，白胖子邁著碎步在前面領路，鐵心源四處觀察，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這是進了誰的家。

　　二進門口，堆著無數的禮物，一大群僕役管事忙著收禮物，寫禮單，唱名，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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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g, M9 S: x　　包拯進來之後，院子裡立刻就安靜了，一個錦衣大漢連忙越眾而出，施禮施的腦袋都快要杵在地上了。

　　「府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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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皺眉打斷那人的話語沉聲道：「閉嘴，老夫是來給令尊賀壽的，不是來給你漲威風的，看了令尊之後，討一杯酒老夫就走。」

# x! _; `$ a3 h9 P. B2 d# o　　說完話從袖子彈出一枚以一當百的錢莊錢掉在記賬的桌案上，冷冷的道：「這是老夫的賀禮，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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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s& `: p0 Y　　錦衣大漢看著威猛至極，但是在枯瘦的包拯面前卻連腰都不敢直起來。

　　鐵心源左右看看，從袖子裡掏出兩枚錢莊錢放在桌子上笑著對賬房道：「這是我的賀禮，莫要嫌少，一併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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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S- N% c! B  V& ?　　包拯看了鐵心源一眼，從桌子上收回一枚錢莊錢放回袖子裡，對鐵心源道：「一百文錢付的是我們今日的飯錢，莫要多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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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5 O: Q# X+ Y& ?: s9 w" Y　　鐵心源很想說包拯收走的那一枚錢莊錢是自己的，見包拯大步流星的進了二進院子，只好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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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二進的天井院落都被搭上了綵棚，二進的大廳大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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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i8 l' U  d0 B　　一個穿著大紅壽袍的老漢坐在最中間的壽星椅子上，指著匆匆進門的包拯大笑道：「能收你包拯一百文錢，老夫就算是明日就死了，也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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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7 o4 g' O　　包拯認真的看了看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白髮老漢，快步上前扶住他的雙手道：「邊陲三十年，還沒有把你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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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8 i3 ~2 \7 C: J　　紅衣老漢指著自己的滿頭白發笑道：「快死了，就快死了。」

　　包拯戚聲問道：「邊事所托何人？你老倌不在邊陲，老夫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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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C; ]3 {( [3 p, Q　　紅衣老漢笑道：「富弼，楊文廣，都是大才，可用。」

　　包拯轉過頭朝鐵心源大喝道：「還不跪下拜見你折家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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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a# }  J3 e! f　　聽包拯這一嗓子，鐵心源終於明白這個紅衣老漢到底是誰了，能讓他這樣尊敬的邊將，除了折家軍的折克行之外別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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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夏入侵環慶時，他從河東出師救援，搶佔葭蘆川，斬敵四百餘人，招降一千多戶多戶，獲馬畜上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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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功升為知府州。朝廷討伐西夏，折克行率部為先驅。

　　西夏大酋咩保吳良率萬騎來戰，折克行待敵過山隘時突然襲擊，大破夏兵，殺咩保吳良。

( n' d+ O7 S# c  K4 a/ L　　鎮守葭蘆川，築八寨，多謀善斷，能克敵制勝。守邊三十年，愛護士兵，出奇制勝，戰功最多，人呼「折家兵」。

　　大宋與西夏交戰多以敗局收場，唯有此人奮長鞭多次進入西夏腹地，不但救回很多被擒生軍劫掠走的大宋百姓，多次逼迫西夏人竄入橫山自保。

　　給這樣的人磕頭，鐵心源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恭恭敬敬的跪拜磕頭道：「後生小子鐵心源給折老子磕頭了，恭祝折老子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