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梅 - 勇敢去耍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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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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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纏綿的兩抹身影緊貼，交織出一幅濃情蜜意的鴛鴦交頸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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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兒。」朱玉灼輕輕挑弄懷中佳人的青絲。

　　「做什麼？」閔熹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0 {2 ^9 @) R! Z9 _$ E* H' }! M' [ 　　「妳喜歡我嗎？」他停頓半晌之後，才將問題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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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歡！」她嘟起嘴，水汪汪的大眼笑意橫生。

　　「是嗎？」他沉下臉，若有所思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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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你，但是卻比喜歡還要再更喜歡一點。」她忽然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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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思了一下，「那妳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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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她興匆匆地盯著他的眼，要他給個答案。

　　「我愛妳。」他毫無遮掩，連思考都不曾便直截了當地給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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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妳？」她檀口微張，不敢置信他會如此輕易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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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6 v. C1 J' }& @* J 　　「謝什麼？」她面露茫然，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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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要定妳了！」他霸道地宣示，「妳是我的！」

　　「好！真搞不懂你，有時候像個孩子般不懂事，有時卻又成熟得嚇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她疑惑地望著談吐如常人的他。

　　「兩個都是我。」他垂眼，黝黑的眼眸似在遙想，彷彿間，他不再是單純的他。

　　閔熹懵懵懂懂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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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信任我嗎？」他的眼神艱澀難懂，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3 N3 H6 M+ O. o" R& v' v; | 　　雙親無辜遭奸人殺害，這樣的仇說什麼也不可能遺忘，但是，當要對付的敵人是跟自己有血緣之親的親人時，又該如何解套？

, D9 B: S6 G/ w/ Y 　　他不想痛下毒手，卻被逼不得不出手自保，否則下次殃及的將是他更珍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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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幾個年頭過去了，只怕再多給個幾年答案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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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任你。」沒有任何猶豫，閔熹出於直覺地接口。

　　「不問任何原因？任何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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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O& I5 L3 _+ _) ^; w 　　這就有點困難了……不管任何原因事由，那豈不就要無法無天了？哪怕他要殺了她，她也得毫無怨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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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S  I7 d- l/ B 　　嘿……這種事想來頭皮就發麻，支票要亂開也不是這種開法是吧！

　　「怎樣？」他緊咬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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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y, E3 ^) V3 J, d+ |　　他和他的恩怨，就讓他和他當面了斷，這種黑暗的事毋需讓她知道，也不該將無辜的她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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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會吧……」閔熹囁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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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視線游移不定，左瞟瞟、右瞄瞄，渾身散發出一股心虛的氣息，在在告訴人家她在說謊。

　　「妳不會說謊？」他起了興味，搓著下巴直打量她泛紅的臉色。

　　她太純真了，不用三兩口就能讓人吞下肚子，尤其是面對狡猾的狐狸時就得說謊，哪怕是不會也得會。他的心中已閃過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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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閔熹偏要逞強，「誰說我不會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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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會說謊。」她不滿地抗議他妄下話語。

　　「好吧！不如妳就說個兩句來聽聽。」別說他不公平，這會兒不就給她機會了嗎？又不是上市場買蔥蒜什麼的，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要說什麼？」她處心求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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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妳試試。」他仍然堅持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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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W8 O! z$ M3 [1 K, b% } 　　「豬是……」這個謊未免也太難圓了吧！「不行，打死我都說不出這種話。」

　　「放心，我一定會嚴加訓練妳。」

　　「哦！」她呆頭呆腦地點頭贊同。但是……不對呀……「訓練我說謊幹什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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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T5 B( Y$ ?8 s, J' \ 　　「當然有用處囉！否則吃飽沒事幹啊！」他不以為然地回應，接著興致勃勃地出下一道題目。「我喜歡吃小朱子的豆腐。」

　　聞言，閔熹的臉立刻紅起來。「你說謊！」她不依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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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說！」他強硬地命令。

　　「我……」她吞吞吐吐，不能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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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吃小朱子的豆腐……」她含糊不清地隨意說說，混水摸魚得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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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e/ m% m! S' y) z 　　「記得，妳以後會用得到的。」處變不驚是不敗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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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過來！」她笑呵呵地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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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我一跳！」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胸口，再差半步她便要跌落床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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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緊吧？」她摸摸他的額際，關心地詢問著。

　　「熹兒。」他嚴肅地拉過她的小手覆在她白自己的肚皮上，「妳知道這兒有寶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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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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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寶寶了！寶寶，一個她和玉灼的寶寶！

　　她傻呼呼地呆笑著。「好，我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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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有你在一切都搞定。」她堅定地附和著，「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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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o) @9 T" P8 Z 　　「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不管以後我做了什麼，妳都要相信我是為了妳好。」他的聲音流洩出無盡的渴望，盼望她能理解。這些醜陋的事，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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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那我……」她笑語如花，「我絕對不逃，乖乖地讓你殺，你說好不好？」她雖笑著，靈魂的深處卻給予他堅定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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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妳千萬要記得，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深情的眼帶著濃濃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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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永遠能有多久？」他柔情似水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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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到底有多久？如果一個人死了之後，永遠對她還有意義嗎？應該沒有吧！因為她再也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了，那之後發生的事也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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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永遠愛他，但是這個永遠還是有有效期限的，當她的生命走到盡頭，永遠也將隨她而消逝了。

　　一輩子的永遠；永遠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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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要不要愛我一輩子？」他深情款款地詢問著她。

　　好呀！就愛他一輩子，永遠都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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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好啦！這樣就是永遠了耶！永遠就是要等到很久、很久，久到……」她故作為難地皺起眉頭。

　　「久到我們都看不到彼此，連轉個身都很困難。」他嘻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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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3 @+ k  ~+ C& w 　　「那如果我叫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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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到時候我就握住妳的手，我們看不到沒關係，我們的這裡……」他點點她的心口，「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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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是我先走呢？」她眨眨眼，乾澀地吐出難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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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留下來的那個要怎麼辦？」

　　「如果留下的是我，我一定會很快就追上去的。」他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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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好，那我們要記住，不可以哭喔！無論留下的是誰，都不能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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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皮皮地反問她。

　　「你哭的話，我怕我看到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她難過地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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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依妳，都依妳。」他寵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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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永遠都是妳最愛的小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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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永遠，他會做她永遠的小朱子，然後笑看她烏黑的髮絲漸漸斑白，看著她皮皺色衰……而她，永遠都是他深愛的小熹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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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q/ ~4 }" t　　「朱學書。」朱玉灼如復仇之神，高大的身子矗立於餐桌前，閔熹被安全地安置於角落，這樣她才不會見著待會兒醜陋的事實。

　　他和他，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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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朱學書不敢置信地推開椅子，訝異地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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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麼可能……」朱學書喃喃自語，說什麼也不願相信瘋瘋癲癲的二愣子會忽然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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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n3 P3 l" d5 O. [; { 　　「十二歲那年我並沒有發高燒。」他冷淡地說著，「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隱瞞你耳目的計謀罷了！」當劉嫂發現不對勁時，便開始苦思該如何保護毫無反擊能力的他，想了好久，總算想出這個良策，以躲過朱學書歹毒的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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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k/ x; w2 G; c/ y 　　「你騙我！」朱學書怒不可遏，悻悻然地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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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是我該得的，全部都是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朱學書猙獰著臉，眼中泛著殘酷。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執迷不悟。」朱玉灼無奈地搖搖頭，低聲嘆息，「在你眼中，錢當真如此重要？」

　　「你懂什麼？！」朱學書狠狠掃落眼前的杯杯盤盤，「你懂個什麼屁？！」他怒紅了眼，「一出身便衣食無缺，完全不需要努力，榮華富貴便唾手可得。而我呢？我得到什麼？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的名聲，我又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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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要趕盡殺絕？」朱玉灼優雅地落坐，渾身散發出一股冷颼颼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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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可別說得太滿，也不怕咬著舌頭。」朱玉灼冷笑，「誰輸誰贏還不曉得。」

　　「我今天就讓你踏不出這扇門！」朱學書陰狠地撂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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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還有興致再多陪你玩些時日，反正日子閒得無聊，跟你耗耗時間也無可厚非。」朱玉灼拿起桌上的利刃隨興把玩著。

　　朱學書肌肉緊繃，整個人已蓄勢待發，發誓今天絕對會除掉這礙手礙腳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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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0 y- J( F 　　「但是，」朱玉灼皮笑肉不笑，斯文有禮地射出掌中的刀子，「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腦筋動到她身上去。」是他不該有的殺氣逼得他提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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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0 {. S0 q' N% U 　　「該死！」朱學書喃喃咒罵，憤怒地望著血液由臂膀流下，「一個該死的小女傭！我愛怎麼殺就怎麼殺，毒死算她活該！」他有如被激怒的野獸，毫無理智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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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放乾淨點！」不知從何處射出的利刃，這次利落地穿過朱學書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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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0 T8 @' a7 V8 r1 y 　　「啊——」朱學書哀號，神色痛苦。「來人啊！快來人啊！全都死去哪裡了！」他直跳腳，嘴裡狂嘯。

　　「別叫了，沒有人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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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他怒氣沖天地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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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Y8 y) v4 x3 U 　　「他們全都清楚朱家真正主子是誰，沒有人會同你一起背叛朱家。」朱玉灼字正腔圓、慢條斯理的說。

　　「不可能！他們全被我收買了。」朱學書斷然否認朱玉灼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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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他笑逐顏開。「你以為我今日是憑著什麼才敢跟你撕破臉？若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我會鋌而走險地讓你知道我其實沒瘋也沒病嗎？哼！你那些沒用的手下早讓我給換掉了。」他不疾不徐地說：「朱家現在當家的人叫朱玉灼，不是朱學書，自始至終搞不清楚狀況的只有你。」

　　「巴仕！巴仕！你在哪兒？快給我滾出來，」朱學書不死心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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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就在這兒嗎？」朱玉灼扔出一張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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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朱學書大駭，惶恐地看著地上栩栩如生的面皮。

　　「他早死了！」

　　「你殺了他？！」朱學書倒抽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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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天在書房的又是誰？」他不甘心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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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心翼翼、防東防西，卻忘了防範最信任的人。」朱玉灼弔詭地揚揚薄唇，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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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梅？！」朱學書瞠大眼，如遭雷殛般怒視左邊無聲無息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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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梅笑意盎然，「意外嗎？你不是說過，沒有永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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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他不敢相信，真的是她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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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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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金梅的臉被剝了下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五十歲婦人無辜至極地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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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 w$ ?) K& A1 l6 t) T6 E; k 　　「不！我不相信。」朱學書不相信，他竟然會輸得一塌糊塗，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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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嫂，進來吧！」金梅輕移玉足，三兩下便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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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劉嫂恭敬地問候著許久不曾露出真面目的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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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m! u( F8 e8 F2 V3 L 　　「大小姐說得是。」劉嫂也露出雨過天青的笑容。

　　這些年來她小心翼翼的東防西防，千辛萬苦瞞著少爺如常人的事實，就是怕計劃還沒來得及成功，少爺就叫朱學書這心思歹毒的小人給神不知、鬼不覺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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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和老爺果真有保佑，讓她能保住朱家的最後一個血脈，現在就等少爺來開枝散葉，把朱家的陰霾一掃而去了。劉嫂欣慰地想著。

* u9 H$ _4 m, Q6 o( W8 s 　　他的發財夢碎了！朱學書呆若木雞地癱坐於地，任由蜂擁而上的警察團團包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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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4 ]3 z0 e) n 　　「警察先生，此人涉嫌謀殺我的兄嫂，一切證據都已備妥，請依法逮捕人犯。」金梅領著一夥人浩浩蕩蕩離去，舉止裡有說不出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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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朱玉灼抱起沉睡的美人，溫柔地輕聲呢喃。

　　閔熹偏過頭，似在責怪他擾人清夢，飽滿的胸膛緩緩起伏，沉穩的呼吸聲輕輕吹拂過他寬厚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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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一輩子的永遠。」朱玉灼微笑，眼中有訴說不盡的深情及寵溺。

$ U/ o" l: @+ R 　　春天來了，帶來陣陣動人的愛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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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S$ C! ~4 r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公主，她為愛喝下了毒藥，昏迷不醒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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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不著急，他英勇地除掉了城堡裡的惡龍，然後把睡美人救了出來，並且輕輕吻醒了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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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3 `6 a' X, A+ s* N9 c$ {$ q' J 　　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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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R2 R: p8 s& W. L  B* W　　「醒了？」身旁的男人睡眼惺忪，瘖瘂的嗓子透著性感。

　　「嗯！」女人不願睜開眼，放任自己墜入朦朧的情境之中，繼續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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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4 u3 n  l  l" _- N7 d3 L 　　兩道淡淡的呼吸聲交錯，房裡有著無盡的溫暖。

　　一會兒，女人無意識的低聲交代緊貼於背後的高大身軀，「記得送小寶上幼稚園。」

　　「好。」男人的毛手漸漸往她身下探去，帶著熱情的火焰。

+ N! K7 l6 j. Z/ o. k8 r* Y! }0 l* ^ 　　「小朱子，別賴皮。」閔熹低低哼笑，卻沒阻止他的侵犯。

　　「放心，小寶昨天就被我送到姑媽那兒去了，不用咱們倆操心。」朱玉灼輕輕囓咬她柔軟的貝耳。「趁現在家裡沒人，不如咱們來好好享受、享受……」他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叮噹。

2 x) d1 Z3 W5 p3 b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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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經過計算，一個陰森的嗓音驀地從門口傳來，分秒不差地打斷有情人間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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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M0 U) Q" l* q! o" Y3 i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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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熹鈴鐺般悅耳的嬌笑聲從房內輕洩而出，若再仔細聆聽，不難發現還有一道男人憤恨的低咒聲。

　　啊，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早晨啊！

) m) B% I. k* Y) p* n0 J3 p( Q 　　鳥語花香，醉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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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8 M3 W- p9 N# x$ `. y　　「然後呢？」小寶抬頭望著美麗動人的母親。

　　「然後王子就殺掉了惡龍，救出了美麗的睡美人呀！」柔軟的嗓音溫柔萬千。

2 H) E  E4 ^1 w+ H2 Q% q$ g2 L; F1 q 　　「再然後呢？」小寶笑咪咪地閉上眼，等待故事完美的結局。

　　「然後啊！醒來的睡美人和王子就很幸福、很幸福地永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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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1 z* v3 p* p/ g: F: F0 S. v 　　「永遠？」小寶竊笑。

5 ^) ?3 A2 Z5 d  M 　　「對，永遠、永遠，足足有一輩子這麼久。」閔熹抬眼，對門旁的黑影眨了眨眼。

! B+ J: h: k; i8 o) I8 j 　　「永遠……」小寶低喃。多麼美的一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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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h4 Q9 Y! t6 j7 Z　　小寶心中暗暗立志，長大以後一定也要找個王子，愛她很久、很久……

4 g: ]. ~! q* @/ h　　是啊！永遠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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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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