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裘夢 - 妖女不妖【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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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9 [$ O, d, H6 A: M 秋風冷，秋葉落，細雨飄揚冬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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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紅在這樣銀色的世界裡顯得特別的醒目，厲飛燕的性格也像她喜歡的衣服顏色一樣熱烈而奔放。

她的馬在一座庵前停下，剛好有人撐著一柄紙傘從山門走出來，不期然間，雙方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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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3 N% F$ H# P3 s 厲飛燕瞪圓了眼，驚呼一聲，「曲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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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T8 t/ o7 ?9 K1 C3 c 從庵裡走出來的正是已經在江湖消失很久的玲瓏刀曲清音，只見她一身紫衣，外罩一件白裘披風，髮飾精緻，儀態端莊，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踏雪賞梅的大家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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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s& G. N0 q) x, e  V7 J; N 曲清音朝她點點頭，「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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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就這麼打算從自己身邊走過，厲飛燕扭身大喊，「你不知道他在找你嗎？」

0 w$ k1 t0 g& ] 「知道。」她聲音輕淡地一如天上飄落的雪花。

  U6 Y1 R8 _& [! T7 [ 厲飛燕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你知道他在找你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躲著？」

「我沒有躲他。」她只是在等他找來。

9 t; Q  u' ~1 K& ^ 「你如果沒有躲他，他怎麼會找不到你？」厲飛燕對她的說辭一點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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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w$ k( Y 「人跟人之間的相遇有時是要講緣分的。」這也是她答應皇帝表哥的事，時間約定是一年，一年之內她不能主動去找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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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b2 _9 P3 W 厲飛燕看她又開始移動腳步，當即一拉馬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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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j4 C5 u1 v& g5 n 曲清音停下腳步，抬炙看著坐在馬背上的紅衣麗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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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2 L! X7 I! C 厲飛燕挑眉，「本姑娘喜歡不可以嗎？」

- Z% k& ^# Q3 |* E' i) n: i 「可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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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

0 z0 q5 Z: b5 M, G  V/ { 曲清音不由得失笑，「說得也是。」

厲飛燕飛身下馬，牽了韁繩和她並肩走在細雪飄飛的路上。

「你住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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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_' L6 j- I4 _5 i  } 「嗯。」

2 A2 U: j  ~6 ^; w8 q# _ 「你這幾個月一直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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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P+ n( q8 A; d) t8 r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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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你。」厲飛燕的表情有些糾結。

$ n) C  u2 U% ~7 A9 J 曲清音笑笑，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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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r: }$ b. g/ _! k 她一邊走一邊說：「我喜歡柳楓那麼久，可他始終對我不假辭色，可是你卻那麼現所當然地站在他身邊，看了就讓我不爽。」

曲清音還是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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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v# g' Y2 `, @* |- B 「他們都說你一定對柳楓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能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1 c5 a8 o. h8 r* d! l3 U8 v 「是嗎？」

! W0 `  C* z. M, y' C/ f/ i3 N6 g; k 厲飛燕實事求是地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也知道你不能算是個好人，但是你看著真的不像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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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能看出來嗎？」

. O& Y& T6 V3 K: |- R( Z/ Y$ U6 G 「當然了，那些邪魔歪道身上都有股邪氣，可你沒有。」非但沒有，還充滿正氣，畢竟玲瓏刀可是一把除惡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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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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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P) q% Z# t0 d( V. A2 f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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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2 E' h$ ^7 |' G 「你知不知道，壞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春起來比好人還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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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飛燕反問：「你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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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y2 j8 U4 ^3 ]  O. _0 c 曲清音笑了，「這倒是個好問題，我雖然不能算是好人，但似乎也沒壞到那種地步。」

9 B5 Q& d! u5 \! S+ P 「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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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C! y% l. Y 曲清音笑著搖搖頭，她倒是小看了這位厲家莊的大小姐，她看似刁蠻任性不講理，卻也有憨厚實誠的一面，就是口沒遮攔，說話直了些，容易得罪人。

+ h. y& X8 i  W5 R 想來，厲飛燕沒少因為她那張嘴招惹麻煩。「你不用跟著我，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E$ e2 A6 `# F( D, M: t3 x2 Y 厲飛燕面露驚訝之色，「你……」

/ R& c0 }+ k; o8 E# w: A 曲清音繼續道：「你想讓他找到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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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m% R/ L  x1 P  R1 P 她飛快地側過臉，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這樣做呢，他找不到你才好。」

曲清音笑而不言。

4 L: |0 h" x* H, l- m% U4 S; P% ` 厲飛燕扭頭看到她臉上的笑，有些惱羞成怒，大聲道：「我真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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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q. s, S) {( S8 a6 \ 「我知道了。」

7 s+ ?: Y# Q+ @  O5 ^- E' | 厲飛燕飛身上馬，在馬上居高臨下地道：「我說了不會就不會，你愛離開不離開。」然後一甩馬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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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i$ [; {, U1 P: ~8 X 看著那抹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雪景中，曲清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厲大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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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O3 y% C6 F4 i 抬頭看看天上不斷落下的細雪，她又輕歎出聲，不都說逍遙公子知交遍天下嗎？竟然找了幾個月也沒找到她，實在是杳些高估他了。

. p8 L. a% E+ p+ x# v  b0 J4 y- g( R/ w 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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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9 }; g" f/ s" m+ u% D1 G' F 這雪下了幾日，依然沒有停的跡象，走在這銀白的世界裡，讓人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淒冷感覺。

8 f4 U1 h6 A0 @8 z! X 曲清音移開傘，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白雪漫天而下，她笑著在雪地裡轉了幾個圈，清脆輕淺的笑聲在這四下寂寂的野外竟也清晰。

/ c- Z% R4 h2 F( b2 a0 W  o6 D 紫白相間的身影，像個孩童一般在雪地裡玩著，臉上的笑靨清新明媚。

% y* t9 `' L" R0 Z* M 這便是柳楓看到的情形。

7 D! M( D) `1 j" E" N4 x 找了這麼久，尋了這麼久，那個人突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接著驚喜鋪天蓋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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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察覺的曲清音循著直覺望過去，頓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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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D% H; j1 c1 s 柳楓一個飛躍落到她身邊，手撫上她的臉，輕歎道：「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都不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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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A- n7 F( y9 W; |3 M  v, H 「你見過厲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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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愣了一下，「厲飛燕？她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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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笑了起來，「我不久前剛剛遇到厲大小姐，她被氣走了，我還以為你們這麼快就遇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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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是她告訴我你的行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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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點頭。

+ C' d! h' t  e  u 「當然不是，可見我們還是有緣的。」柳楓將她擁進懷中，「要找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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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c& g, U( d 「啊？」

/ u' Y/ ~- ?6 r6 S9 J 柳楓捏捏她的臉，語氣帶著醋意地道：「你那表哥可是隻手遮天啊。」

$ G0 F3 h0 j" d. H3 l 曲清音把臉埋進他懷裡，「這約定只有一年，如果一年後你還找不到我，我就去找你，找你這個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總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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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8 _. l8 f0 c; w9 @ 「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句誇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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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g5 t7 R% i7 i# U: i8 ]; j 「本來就不是。」她答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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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8 N% K" Y 他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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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1 Q6 v; W 「走吧，難道你要一直跟我待在雪地裡嗎？」

柳楓哈哈一笑，伸手將她抱起，「自然該找個溫暖的地方待著。」她在他懷中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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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微帶俏皮地道：「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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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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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害天的床上的確是最溫暖不過的地方，尤其當一對男女熱烈燕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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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長髮披散趴在枕上，抓著枕邊的手仍有些微顫，柳楓滾燙的身軀壓在她背上，分身仍滯留在她溫暖緊窒的幽將中。

「清音。」他喚得低柔。

7 ^% W" n, n6 C/ S& o$ j, o 「嗯。」她應得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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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7 k6 r& A4 Y8 Z2 }) v7 [ 「如今可願嫁我？」他在她耳邊呢喃般地問。

$ k5 f$ Y3 J/ c 曲清音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說呢？」

  u7 H0 S7 h( n( j, h0 @( U 他將她翻過身來，低頭吻著她的眉眼。

8 G3 K/ @- O+ {; c 曲清音的手在他腰上輕劃，神情妖媚而勾魂，讓他剛平息的慾望再次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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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若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他忍不住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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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纖細的脖頸微仰，杏陣似閉非閉，嘴裡逸出銷魂的輕吟。

面對如此勾人的愛人，便是柳下惠再世也難把持得住，柳楓如出押猛虎般發起攻擊，佔有她所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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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3 e5 i- ^; i 低吟淺唱，嘶吼亢奮，世間男女的魚水之歡在這小小的床第之間激情高歌。

天色早已深沉，只是雪光反映讓人產生吋間猶早的錯覺，他們保持著男上女下的交歡姿勢，曼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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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捨不得離開她的身體，她貪戀著他的溫暖。「怎麼沒在故籍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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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讓。」

「真的一點消息都不露給我啊？」

「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只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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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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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3 J. f1 i1 j7 Q5 V. d# a 「假的。」她環著他的腰輕笑，「佔了我的身子還想跑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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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R% ^( |! S 柳楓胸腔逸出一陣低笑，「所以我是不能反悔的，是不是？」

  d/ A. L: c7 ]* b 「是。」

「我怎麼捨得反悔。」四目相對，眼中流轉的俱是脈脈深情，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誠懇地道：「跟我回家可好？」

「好。」

$ a# }( E- k0 l5 }1 N7 M7 [& h 「我還會繼續在江湖上走動。」

曲清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唇一下，「只要你記得乾乾淨淨地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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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2 A6 \2 k  I 柳楓揚眉，戲誠地道：「我聞到了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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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亦揚眉，「你難道就沒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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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M6 g. B# T  m% E, Q 他抱著她在床上打了個滾，變成女上男下，手在她腰裨上摩娑著，「看樣子，我娶到了一個悍婦。」

0 {7 l6 y; k' D' Q( ? 她微微瞇眼，「怎樣？」

/ q7 A5 [. {( F( Q# J 柳楓大笑，「便是悍婦也是我心甘情願追來的。」

3 V% [' s2 _- ^( M3 Z7 @8 {+ t 「哼。」

「真的要就此退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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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0 [3 f6 N6 p& a6 s 說到這個，曲清音不禁歎了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說是退出江湖，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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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摟住她，也跟著歎了一聲。

+ w: O# s( o. z& K& a, ^ 「我己經不小了，至少也該安心在家生幾個孩子，否則再過幾年，怕就真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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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j* Y: U! E$ e$ I0 o0 c$ ` 他不禁笑了起來，「娘子說得極是，我們努力多生幾個，如此老了也不寂寞。」

「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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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P1 ]0 t: k# g 「我們一年生一個，怎麼樣？」他自顧自地說。「你當我母豬嗎？」

「就算你是母豬我也愛，生嘛。」

「生不生得出又不是女人說了算的。」

. z" [3 k$ Q- O' R  f 柳楓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戰，整個人一翻，將她再度壓在身下。

「啊！」曲清音因為他突然地顛倒位置發出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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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N7 O( X) {  R& Q* r7 _. H 「今晚你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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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推他，「不要了，出這麼多汗，我要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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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d$ W/ d9 }. K2 |+ Y9 d- r6 E 「真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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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5 X0 c/ E2 e1 g) L* y 曲清音瞪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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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M9 t/ l7 ]0 Q 「也是，我們來日方長。」他說得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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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客氣地伸手在他腰上扭了朵麻花出來，「整天想什麼呢？」

! Q) B: x2 c7 M( D 「開枝散葉，把你養成母豬，這樣便不會有人來搶了。」他說得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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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 N8 y" s8 Y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先吃成個豬仔不讓別的女人惦記你呢？」

柳楓若有所悟，「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以後就要辛苦娘子多多餵養我，到一兩百斤我看就差不多了。」

9 ^+ z: q/ \' D* a 曲清音捶他，「那我不被你壓得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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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生來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壓的嗎？有誰被壓死了？」

「滾。」曲清音惱了。

他哈哈大笑，翻身下床，扯過屏風上的衣物穿好，回首道：「我去叫人準備熱水，你洗完吃了飯再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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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n: q! k& W7 `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客棧的獨立小院，曲清音已經付了一年的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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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d9 q  N8 p, E& Q 柳楓開門出去，在廊下呼吸了幾口冰冷而新鮮的空氣，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回頭看了一下虛掩的房門，他的笑容更深，腳步輕快地出去找人要熱水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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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e* H  m! [2 g# A 忠義山莊，這就是柳楓帶她回的家。

曲清音卻沒有半點，驚訝的表情。

: X4 g- h& t  @, a 柳楓笑道：「你果然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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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遠處的那座山莊，淡淡地進：「你們也沒有刻意瞞我。」

「那是，都巳經是板上釘釘的自己家人了，又何必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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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J* R# H, Z- f 「但也沒有挑明了說。」她橫了一眼過去。

- ^3 N2 ?  f" G8 Z 「你這麼聰明，若挑明了還有什麼意思。」

+ {3 i! k6 C  Z6 W# H 「油嘴滑舌，巧言善辯。」

( O- j* S6 x+ c2 C 柳楓看著她頭上那支金簪，道：「這支簪是我母親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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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8 w0 F: ^2 @ 曲清音歪頭看他，「現在想想，你似乎沒送過我東西。」

柳楓攬過她的腰，笑道：「洞房的時候再送。」

8 T. T, ^4 G5 i( b0 Z 「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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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再說話，樓著她便往山莊大門而去。

走近了，曲清音才發現山莊張燈結綵，一副準備辦喜事的樣子，她不由得側目看他。

柳楓很自然地道：「就等我們兩個主角到場了。」

# m9 }( x6 _8 _" o: w$ M 「你發請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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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請了幾個人。」

  {3 C7 g! \$ @: w" R 這幾個人中，必定會有浪子吉吹雨，所以一進莊看到吉吹雨時曲清音並不覺得奇怪，只不過……

「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是說幾個人？

「恭喜兩位。」吉吹雨走過來抱拳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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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F2 L; e0 d. a 柳楓回禮，「謝謝。」

他又看向曲清音，「曲姑娘嫌賀客太少嗎？」

「不，」曲清音搖頭，「我只是覺得連你這個賀客都沒有的話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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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v5 l$ U4 m; m 柳楓扇子一展擋在臉前，肩膀微顫。「這樣說就不好了，怎麼說我也是唯一的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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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 E$ L$ X! q) i* M. B& v 曲清音直截了當地問：「賀禮呢？」

, e& i) a0 P5 C$ m5 Q& }3 o 吉吹雨被自己口水給嗆了下，「楓子，你真的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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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搖著手狙的扇子，微笑道：「她說的沒錯啊，來參加婚禮，你的賀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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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忍不住歎息一聲，「果然是婦唱夫隨啊。」

這時兩個丫鬟走了上來，對曲清音道：「姑娘，請隨我們下去換裝吧。」

柳楓道：「你先去吧。」

9 J2 D) k( \! N1 w$ E 曲清音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跟著丫鬟走了。

吉吹雨攬上柳楓的肩，戲謔地笑道：「你是打算當妻奴了嗎？」

柳楓反問：「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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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Q3 K( L8 M$ \; q; f 「恭喜啊，新郎官。」

: ]9 y7 u3 o4 `8 N, { 「走吧，陪我換衣服去。」

「老實說，我還真沒見過你穿大紅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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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d4 M- m/ z9 ]& R 「正好讓你看一次。」

4 z9 n6 A( ?6 n: H8 D 「深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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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的喜酒我什麼時候才能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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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l% H# h 「這個就只能問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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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F7 H' \5 a+ S) u" ]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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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L; l8 r! C5 }' J( S$ } 大約半個時辰後，換好新人裝束的柳楓回到了喜堂，當他看到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曲清音被喜娘扶著走進來時，笑著往前走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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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及時拉住了他，提醒道：「這麼著急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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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這些俗禮真是麻煩。」

( S* ]( ?, t! L9 b( R 「良辰吉日，喜拜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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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z5 \: M* ?  F0 O 在媒婆的話聲中，儀式開始。

; C8 }) p6 L+ o9 p7 b) x 關老夫人坐在主位，笑盈盈地看著這對新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關廣恩也在一旁，滿臉笑容。

山莊內外開始燃放鞭炮，一時間，熱鬧喜慶的氣氛便撲而來。

夫妻對拜之後，大禮已成，在喜堂之上柳楓便掀起了新娘的蓋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稍心打扮後的曲清音，本就漂亮的臉蛋在喜堂的燭光照映下顯得越發明艷照人。

「娘子，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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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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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前斟了兩杯酒，遞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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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舉起灑杯，向吉吹雨道：「多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曲清音也跟著舉杯。

" W$ ?' i- p; R9 t. w+ T2 J 吉吹雨也端了杯子回敬，三人同盡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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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又牽了妻子的手，到關老夫人面前跪下，「多謝老夫人幫晚輩夫妻費心準備這一場婚禮。」

$ W; m4 S5 `3 K( D+ |: T1 P1 { 「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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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i) }2 n3 V7 y) Q5 P 曲清音將酒杯放了，拿了丫鬟端來的托盤，向老夫人舉起，「請老夫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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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3 R# F, p+ Q& k) ]/ E% I 「乖。」關老夫人將一個厚厚的紅包放到托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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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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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p: ]$ P2 ~8 \, @; B 「夫妻和順，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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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4 {4 ?, B. r( L1 q! n 「知道。」

' \4 ~0 {: i- K1 D6 D 關老夫人舒著柳楓，「你也是，成親是人生大事，竟然也弄得這樣冷清，真是委屈了一位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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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幫他解圍，「老夫人，這不怪他，是我不欲再涉足江湖事，他如果要請，請來的也全是江湖人，還不如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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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委屈了。」關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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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羞澀地微垂了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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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U- @' j$ b2 E) \) d; M' e 「好了，你們一路趕路也辛苦了，早點下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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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執扶著妻子站起，「老夫人慢走。」

「不用送了，我老人家還走得動，你們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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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f: ^* y+ e. [+ b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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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V' Y, A8 c 關老夫人一走，喜堂裡便只剩下關廣恩和吉吹雨，還有就是柳楓夫妻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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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4 o4 A, ~7 _  D3 W  N 關廣恩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便不邀你一醉方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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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在一旁道：「是，我跟關莊主去喝個痛快，你們也去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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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4 K5 T6 B8 @ 柳楓笑著點頭，「那我們夫妻便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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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揮手，「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柳楓夫妻對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牽手出了喜堂，回忠義山莊為他們夫妻佈置一新的小院去歇著。

' a/ M1 |" l' m4 W2 R 回了新房，柳楓幫妻子摘了頭上的鳳冠，「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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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他看著妻子卸了頭飾，洗去妝容，又恢復成那個清清爽爽的曲清音，這才上前樓著她的腰一起到床邊坐下。

「現在可有什麼想問我的？」

5 _: e$ f% T) ~2 N/ w( W6 u  r 曲清音將頭靠在他肩頭，從敞開的窗戶望向天上的新月，嘴裡說道：「吉吹雨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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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B( U) ~; N; {5 r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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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 k6 C3 |' N& \! R 柳楓摟著她，一同去看窗外的月色，「從我離開忠義山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只能是柳楓。」

% D% L% a- N8 a- x. L! L 「這是忠義山莊的規矩？」

「嗯，要嘛留守山莊，要嘛自由闖蕩。」

「原來，這才是忠義山莊吃立不搖的原因。」

. Z; g1 N: q& e5 ~: b4 l: g 「那我們的孩子以後要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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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吧。」

「忠義山莊是個很大的責任，如果可能，我覺得還是不回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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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輕笑一聲，「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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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在屋頂賞月了。」她瞇起眼。

: ^, J; b/ |- i2 Y5 @ 「喝酒嗎？」

5 H! [6 C/ j6 v+ W7 j# Z' _/ C$ z 「喝。」

「我也覺得今晚的月色不錯，走，上房頂賞月。」

/ G# g. X8 z( T 「你有病啊，這麼冷的天你讓我上屋頂跟你吹冷風賞月？」曲清音簡直難以現解他的想法。

( r% @' D$ V( M! q) i/ k 柳楓一見她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很少能看到你這樣生動的表情，為夫甚是欣慰。」

9 O' |7 k; S& E+ r1 S4 }# O! G8 j# v 「有病。」

最後他們當然沒有去屋頂賞月吹風，春宵一刻值千金，柳楓向來不是個浪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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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 w( E5 W, Z" v' F2 o 又一次來到那座名叫紅葉鎮的小鎮，一切似乎和一年前並沒什麼不同。

他們仍舊住在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那間屋子只要推開窗戶就能看到街上的行人。

4 a4 S' \2 c0 `0 o4 T5 ^- g 柳楓倚在窗邊看了一會街上的風景，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曲清音的臉色發白，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好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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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 ]' k4 J2 U( U6 C 「怎麼會反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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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 O4 P0 f# n1 l. r 她只是搖頭。

, U6 Y1 E0 Z7 A5 x 他關了窗戶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看你這樣我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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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g3 q# @3 r) G& D/ [ 「女人都要經過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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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X7 p  T. Z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歎道：「身體禁不起顛簸怎麼還非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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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掃的日子要到了，而且我跟表哥約定的日子也過了，可以回家了。」

* F2 M6 l2 O, B& B( M# V; \- S 「約定？還有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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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表哥一年之內不許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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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只是不想你被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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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有別的原因。」

柳楓默默點頭。

' T' D0 q' M( V1 s  [/ u$ x: a 「嘔－－」曲清音又感到一陣噁心。

6 I7 r" ^! g' g 柳楓急忙拿了痰盂接住，看她嘔得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模樣，心頓時揪成一畫很是自責，「早知道咱們就不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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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直接啐了他一口，「我不需要馬後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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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C! U/ X4 v9 L8 w 「我是真的很心疼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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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3 o% P& N# S% Q& q3 A7 S 「以前看到孕婦的反應還覺得真的假的，輪到自己才知道是真的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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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9 V2 I5 I" y, s' J 「咱們在這裡歇兩天再走吧，路還遠著呢。」

( x. \: M* v* r- z. j5 X 曲清音一邊拿帕子拭嘴，一邊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6 s5 }9 D7 I( \3 B4 C; x 「娘子，為夫沒那麼笨，你當時不許我跟上去時，我就猜到了。」依她的個性，斷不會讓那時的他知曉墓地所在，住在這兒不過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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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 x2 m4 u$ X, B. i! h; Q$ h 「你還算聽話，沒有跟過來。」

) M; [$ q) \# |* {6 H 柳楓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真要跟過去你還不怒了？娘子的怒火為夫一點也不想挑戰。」

; a3 m- _5 L. C/ a 「是嗎？」曲清音喝了口水，瞪了他一眼，「你惹我的次數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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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夫妻情趣，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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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3 d# g% H) h 「福威鏢局的事，你不過去真的不要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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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應該搞得定，娘子如今這樣的情形我如何放心留你一人。」他接過她喝空的杯子放了，又扶她重新躺好，「再說，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哪有娘子你來得重要。」

聞言，曲清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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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

5 t/ C# X6 a* w& B+ ^$ @, G6 t2 H 「最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不好笑嗎？」

$ \1 l0 s- {- v* T 柳楓知道瞞不過她，老實地道：「福威鏢局的事不難解決，只是有件事有點麻煩。」

「說說看。」

柳楓看她這會兒精神還好，便繼續道：「還記得水大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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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r* o: u8 t/ r1 x& f  v+ q 「嗯。」

「最近江湖上出現一些俠士陸續失蹤的事件，我覺得跟她有關。」

3 }: @4 s/ X2 u; L* o9 }+ p! n: W 「喔？」

「娘子你不關心江湖事，自然是沒發現的，我懷疑她也習了什麼邪派的武功。」

3 Z& a2 G" ~" K 「我倒不這麼認為。」

7 [7 i" X( r# J7 m3 M 「嗯？」柳楓精神一振，他一直覺得妻子是個極聰明的人，在某些事上也有獨到的見解，她的話也許能幫他解開心頭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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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眉頭微蹙，聲音放緩，「還記得讓水堡主跟我師兄結怨的水夫人嗎？」

8 V; T5 S/ A: G! c0 @! P 「她？」柳楓皺眉。

! X+ o, ^. z& G9 w! {0 H 「這些年她應該是一直陪著師兄的，可是師兄死了也沒見她露面。」

$ W  J# `! U( M 「也許她已經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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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死了，我師兄當時應該就會對水慕遠提及。」曲清音頓了下，「況且，陰陽雙修這種邪門武功總要有個旗鼓相當的同修者才會相得益彰。」

柳楓的表情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當年師兄盜取了本門禁忌的武功秘笈，聽我師父說，這本秘笈上所載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太過霸道，稍一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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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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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表情也有些凝重，「當日我師兄的狀態己有入魔的徵兆，一旦真正入魔，便會迷失本性，為禍甚大。這也是本門將那本秘笈列為禁忌的原因，只是到底是祖師爺一番心血，不便毀掉。」

5 @% H$ @( F* X 「這些你都沒說過。」

% \9 X+ W+ e+ l# A1 ? 「不過就算那本秘笈落在水夫人手中，我想她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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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1 R1 n% t" ?  W) \4 k- C+ | 柳楓困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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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嘴，道：「我師父告訴過我，他小時候曾經不小心將那書弄污了幾頁，怕師祖責罰，便將那幾頁偷偷毀屍滅跡，偽裝成完好如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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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張大嘴，無奈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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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7 |6 l, s" I7 T 曲清音道：「你也知道，我師父一生從不認錯的，從小就那樣。」

2 t& W! n# C' w 「明白。」

說了這麼些話，曲清音精神有些不濟，微闔了眼，「我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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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吧。」他坐在床邊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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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掃完，曲清音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可卻差點不認得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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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A7 \8 C$ L# z 看著眼前這幢嶄新而又具排場的宅子，她幾乎想撫額呻吟了。

! ~9 G$ J* G- Z* r( W9 c" D% e 原來這就是表哥不許她回家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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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姑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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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丫鬟，一排僕役，還有一排侍衛，動作整齊劃一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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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R% s" I; y; N9 R 這陣仗連柳楓也想撫額，那位皇帝表哥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 O) U: r5 s/ b 「表哥這是要逼我遠走他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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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8 d& Q6 R* Y; K9 k 柳楓不由得失笑，「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而且你現在也確實需要人照顧。」

. C7 g7 Y2 r0 U! J 「真是太多事了……」她早已不過那種飲食起居都被人照顧的生活了，難道以後又要重新習慣？

  a5 N- V& h/ W( @/ E& `  ^6 o 這是皇帝的一番好意，兩人只好接受，柳楓在家陪了妻子五日，第六日的時候就被趕出了家門。

: h+ N1 v/ a7 H7 v# F; k 逍遙公子如果不管閒事那就不是逍遙公子了，況且在聽她那麼說了之後，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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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s* k2 \* {' s! Q 「我辦完了事便回來。」離開前他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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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的回來。」她如是要求。

- P5 P: \5 y# U. V/ Y# d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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