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淨 -【等等愛之三】夜寢２

manddy98

第十章

　　坐在計程車裡，向震宇全身靠著她，手依舊緊緊地拉著她的，不肯鬆開。

+ Q: B& B! }- k, S. n- {9 h　　兩人一路無語，因為安娣已經打過電話，向宅的大門是開啟的，計程車也直接開進向宅的前院，當計程車停了後，她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震宇，到家了。」

" P3 G4 E/ s* |( M　　向震宇嗅著屬於她身上洗髮精的淡淡香氣，又聽著她的聲音，眼睛緩緩睜開，先是往她的方向看去，然後拉著她下車。

; f" j; D! j  ?: u4 L9 p% z" b9 L　　「你快進去，我也要回家了。」她掙扎著想將手給扭開，「很晚了。」
! @9 h5 A; s1 G+ o
5 Q9 p* F/ g4 o2 r5 R2 }* W% O' O　　向震宇見安娣坐在計程車後座，完全沒要跟他回家，臉上神色複雜，「下車。」
1 t1 z) S  j2 I! ]. X. \
& \7 J/ g8 A3 l2 @　　「我不進去，太晚了，會打擾你家人。」安娣伸出另一手想要扳開向震宇的大手，嘴上試著跟他解釋。

　　「你要去哪裡？」向震宇吼道。

　　「你別這麼大聲，這裡是你家，你忘了嗎？我家不在這裡，我家是在……」安娣還在解釋，向震宇卻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剛才還連走都走不穩的人，此時彎腰將她抱起。

# {0 r2 |* s; p3 A+ U: ~. {: E　　「你家就在這裡！」向震宇這回是又急又衝動的說。
; ]& [) A0 Q/ y6 Q
　　安娣知道他醉了，不想跟他吵，被他抱在懷裡，她也由著他，只想等一下他進屋後，她再找機會走人。
6 M1 d& O: d% Y. \7 |
　　向震宇抱著安娣進屋時，看都不看其他人，只朝樓梯走去。

# ]4 Q3 a2 T8 E/ G; n# U　　「震宇，你怎麼喝得這麼醉？」向能宇走過去想要接過安娣，卻被他哥一道冷眸掃過。
2 K) O( |9 U6 y
　　「哥，小心一點。」

　　「走開！」
; x. v/ z6 j: m' U( C, H# s
　　「你在幹什麼，半夜喝醉發什麼酒瘋？我說多少次了，我不想見到她進我們家，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向母見兒子堅持抱著安娣，那小心呵護的樣子她看得是又氣又恨，轉頭看老公，氣他怎麼都不出聲。

- c' r5 I+ I4 f& S! @　　「她是我的老婆，我帶她回家有什麼不對？」
# i% l! J7 {9 e9 ?9 C
* I% ~- }; s4 S" ~- F1 Y　　「你說什麼？」向母聽完，人都傻了，「什麼老婆，你跟她又沒結婚！」向母驚叫。

　　「媽，安娣跟我幾個月前結婚了。」此時向震宇的酒醒了一半，安娣在他懷裡掙扎了下，想要下來。

( o; C: P, {5 y0 [0 m7 V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擅自決定……不行，我不承認，震宇，趁還沒公開之前，你趕快把離婚手續辦一辦，媽不想她進我們家門……」向母氣到快要昏過去，向能宇趕緊過來扶。
- r" L1 {# i* Y( ]: a% Z& t4 K
　　「震宇，你先放我下來，你喝醉了，先回房間睡覺，有話明天再說。」

3 I* w  e! w" @" a" A. c　　「那你呢？你要去哪裡？」向震宇的手不覺又緊了些。

　　「我……」安娣不敢看他，低聲說：「我也回家。」她臉皮沒這麼厚，能在向母嫌棄的眼神下待下來。
2 |0 V* v: K* `0 Q; H5 X" g
. Q- G8 n6 ]+ e) R　　「這裡就是你家！」向震宇抱著她繼續往樓梯走去。
) N7 V# C8 q. {5 }# B9 V6 [. o- X% R
' ^" |' z$ n, g, ~( _4 w3 s5 }　　「震宇，你們真的結婚了？」這回，開口的是向父，他的語氣平靜，不似向母又哭又罵的。
$ c) w) d" X' i
$ l: z+ s! n  L: @4 F" c% g0 A　　「嗯，結了。」花了兩年的時間，雖然手段不光明，但好歹把人娶回家了，說這句話時，向震宇的目光落在安娣身上，揚起的嘴角掩不去臉上那分得意。

　　「那帶安娣上樓吧，很晚了，她應該也累了。」向父也曾年輕過，過來人的心情他怎麼會不懂，見兒子臉上揚起的笑，心想，兒子這次的胡來，似乎不算太糟。

% U( A" P0 I  ?, _　　望著兩人的背影，向父突然記起，很久以前，在兒子還念幼稚園時，五歲的他，有一天突然認真的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了，她叫安娣，今年五歲，白白的、軟軟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他以後長大要娶她當老婆。

! b7 A" ]0 m- q　　那時不過是一句兒戲，童言童語，沒想到這麼多年後，他還真的將人給娶回家了。
3 e# @; \( y' ~( H7 _* m2 }- E
7 p/ l$ ^& H: E. Q　　※　※　※

　　向震宇回房間後，不待安娣開口，沉默不語的拉著淋了雨的安娣進浴室洗澡，這一個澡洗得有點久，當他抱安娣走出浴室時，她已經被他折騰得癱軟在他懷裡。

　　雖然醉，但他還記得邊仁的話，上床時，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明明累了，卻怎麼都睡不著，這麼久沒抱她，他捨不得睡。

　　他知道，她也還沒睡，只是不想說話罷了，正確說是不想跟他說話。

　　「安娣。」他將頭埋進她髮間，吹風機吹過的頭髮還有一點點濕。
/ F  W5 L1 G7 `3 ^0 c+ R
* B5 _1 m! C2 N　　她沒回應，身子卻是繃緊地靠在他懷裡。
4 ~6 h2 f5 T' t" y* M
8 g& n* _: A+ Y3 |2 P, A7 ?　　「我們談一談。」
9 [2 V7 g& G5 k4 g! A
3 k) S+ w/ B4 f: I: j/ \　　安娣還是沒回話，由著他抱著。
6 W: S: R8 h1 a2 g% [' A! q
4 {& s9 B2 w2 F$ F/ T7 n5 o5 B　　「結婚前，沈約曾經找我談過，這個婚打算持續多久？我告訴他，結了婚我就沒打算讓你離開。」

' ~7 m  D2 Q& q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相信我的話，還是他接受我了，他點頭同意我帶你去公證結婚，不過他又說，不准我再欺負你，一旦我欺負你，他一定會代你好好痛揍我一頓。」
! u+ U0 a8 X! C1 L- ^
　　「我告訴他，那不是欺負，從來都不是，那不叫欺負，我從來沒有想過欺負你……」見安娣還是不出聲，向震宇急了，手勁也跟著大了，「安娣，你懂了嗎？我不會跟你離婚，絕對不會！」
# @5 X. G) Q. G8 G9 U
( Z0 T% I) M) I6 z* Y- O　　他的聲音不重不輕，聽在安娣的耳朵裡，有種催眠的功用，讓她本是懸在半空的心，突然放下，然後眼皮一點一點的變重，在向震宇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她緩緩入睡。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為什麼要跟她冷戰了……

　　「安娣。」

+ }/ _7 x: r. F( _1 F　　她已經快睡著了，但有人不讓她睡，輕輕地晃了晃她，她聽到自己出聲回應。

　　然後，她聽到他喃喃說了幾次，那不是欺負，真的不是欺負……之後她就睡著了，再也沒聽見任何聲音。

+ |3 T2 D3 m' s: n  ^) z　　※　※　※

　　安娣不確定冷戰是不是過了，沈約對她搬進向家並沒有多說，只是要她如果受了委屈還是被向震宇欺負了，就回家。

　　電話裡，聽到沈約說欺負兩個字時，安娣想到那晚向震宇說的話，他竟然說那些都不是欺負，那不叫欺負要叫什麼？
1 B8 s' |% ?* l5 d: c9 g0 y
( G' O4 ]$ X; \6 ?9 J7 J  j( t　　「安娣，我註銷了你的副卡了。」

1 p" T; b1 X9 m, x( C　　「為什麼？」

4 a( a( Y& s6 K* _0 B( ~0 n　　沈約清了清喉嚨，「有人跟我放話，如果再給你零用錢花，他絕對要安氏吃不完兜著走。」
: t( ~! b( v6 Q0 J/ \2 s' q4 u
　　那個人是誰，不用明言，也猜得出是誰。

　　安娣這才想到，向震宇前幾天要到歐洲談生意時，在她的皮包裡多了好幾張信用卡跟提款卡，她本來還沒多想，現在才明白，向震宇的意思是不准她再花沈約的錢。
( O2 E9 s: l# m, \3 ~! I5 Q) B4 G
　　兩個人的冷戰雖然好了，但安娣心裡卻有股說不出的委屈，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卻還是悶悶的。

　　「阿約，我怎麼覺得你在幫他說話？」

　　「沒辦法，為了安氏，我也是迫於無奈。」
; p( k3 H' k9 M% x( n
　　「什麼無奈，你不是還有錢，那些爺爺留給你的不動產跟現金。」
/ \% T0 |4 p# D4 O
1 C* X& \7 q) n1 L" c　　「那些錢不能動，那是爺爺給我的老婆本。」

　　「沈約！」安娣咬牙。
  \* {5 b  Y- h: R' c
　　「我該去開會了，下次再聊。」不等她發飆，沈約很有自知之明的掛了電話，而這頭瞪著手機，心情悶得要死，只能搥著抱在懷裡的枕頭發洩。

　　※　※　※

! Q% [0 Y( a( z! b# r- f　　向母對安娣跟兒子結婚的事，一直無法釋懷，但礙於老公的面子，她也只能在心裡埋怨，自然對安娣更冷淡，能不見就不見，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真有事要談，也總是冷著臉色。
& E2 j# b7 T) M2 p. o  t! A
　　她看不懂，自己老公怎麼好像很喜歡安娣這媳婦似的，天天跟她下棋、種花，還一起相約練氣功鍛鏈身體，比起兩個兒子，安娣跟她老公更有話聊，也相處得更融洽。

6 }  [4 f' P. p* ~% S! j　　其實她也不是多討厭安娣，只是她兒子這麼傑出，不只長得一表人才，又會做生意，家世又好，什麼女孩不能選？

　　她私心的覺得，自己的兒子該配更好的女孩，起碼家世也要差不多，或是生意上能多少幫兒子的忙，因為有這些想法，她心裡怎麼也看不上安娣，總是要挑剔。
: M. B) ?. D! Q- U7 t
　　上次那次家庭聚會，她特意叫思巧這孩子來就是為了要讓安娣明白，她心裡理想的媳婦人選該有什麼特質。故意煮了一桌讓安娣吃不了的飯菜，安娣是沒有意見，但兒子卻是連著兩個多月不回家，連她打電話找他都愛理不理的，那天他嘴上不說，態度沒有表明，但分明就是為安娣心疼。
' A* Z- }& D1 a" O
　　想到兒子竟然為了安娣，敢這麼對生養他長大的媽媽，向母心裡對安娣的不滿又加了一分。

　　她還記得兒子一直都跟安娣過不去，一有機會總是要欺負她，接手他爸爸的事業後，他更變本加厲的將安氏整得幾乎快經營不下去，怎麼才一恍神，他就把人娶回家了。
1 [6 m1 O& F+ K
( ~) ^2 `9 I0 u9 I' B4 j% C0 y　　「媽，這邊的盆栽修剪好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澆水的工作交給伐？」住進向宅有一個多月了，安娣天天早上跟向父進花房照顧他心愛的盆栽。
# S$ g0 m7 `' D9 ~
3 W& p, B5 w; w4 y4 p$ D9 `　　今天走進花房時，不只向父在修剪盆栽，她還看到向母也在，她早知道向母不待見她，她也想不如就留給公婆獨處，哪知家裡傭人突然跑來說有向父的電話。
' z' l- I2 ]: L5 Y5 p
, D1 T: J3 e& y, [* R　　就這樣，她接手了向父的工作，與向母單獨在花室裡整理盆栽。

　　她看著向母心不在焉的拿著灑水器澆水，本是好意想要走過去幫忙，誰知，在離向母不到五步的距離，她沒發現腳下泥土因為灑水器而濕滑，一個不小心，就這麼滑了一跤。
7 i1 D, p; T- W2 q2 C; S# r
0 c* f: W3 @" ?　　「砰！」當她狼狽地跌倒在地上時，後腦撞上灰色磚塊的角，她只覺得一陣巨痛傳來，眼前一片昏黑。

/ \6 D: y& L0 G: X" M　　她聽到向母的大叫，她想要向母別叫了，她覺得頭好像快裂開了，伸手摸了摸後腦，只覺得那裡濕濕的，不知道是地上的泥水還是她的頭撞破流血了。
; h1 m3 b/ A" f& D4 g0 Y0 r( Q! B9 `+ h
- ]: H! `" X  W2 A: h/ T7 S　　她覺得自己真是笨手笨腳的，連走個路都會摔得四腳朝天，但真的好痛，痛得她好想哭……

$ {+ `3 A) b: T/ h　　※　※　※

　　安娣受傷，嚇壞的不只是她自己，連帶把一向姿態甚高的向母也嚇得不輕，還好，只是頭破了一個洞。
% w. \# j2 C1 s, O; z! ~
" L5 E: g% l4 m( @2 H　　紀一笙很無言的看著連走路都能摔成這樣的她，邊幫她縫合傷口，嘴裡邊念叨著，只是他這醫生念病人也就算了，一旁的向母卻看不過去了。

　　這女人好歹是兒子娶回家的，雖然不是她看喜歡的，但怎麼都進自己家門了，她也不過是好心幫自己，卻跌了這麼大一跤，人雖不是她害的，但她內疚。
. x% J& P" t1 c" C9 k
* \4 H7 c$ }# |& v& i0 X0 k　　因為內疚，自然見不得紀一笙那左一句嘲諷，右一句冷言，向母的臉色臭得還不是普通的難看。
2 p$ e& ?. g- f2 S, a/ p* d
　　直到安娣作完其他檢查，被推回病房時，向母要家裡傭人燉的雞湯也送來了。

- c  @4 v3 `0 c# v* Y　　坐在病床上，安娣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已換下，現在穿的是衣服的病房。

　　「安娣好一點了嗎？」向能宇送來雞湯，向母接了過去倒在碗裡。

　　「其實不嚴重的，只是破了一個洞。」她指了指自己的頭，雖然臉色有點憔悴蒼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 F6 O' t. n/ |1 i　　「那就好，爸爸很擔心，但大哥不在，公司又有事要他處理。」
3 _  B9 a: E  C  ~9 Y7 b
　　「沒關係啦，我真的沒事，紀一笙的手很巧，一下子就縫好了。」本來紀一笙不給她打止痛劑，但她疼得又哭又叫的，最後在向母的要求下，終於打了止痛劑，直到現在，她都沒感覺痛，還有餘力說笑。
% \* I- d/ ^' C' O5 q8 g# P" X% |" j
- b" l. l3 n5 E8 f* `　　向母默默地將雞湯放在碗裡，端到安娣面前，不冷不熱的說著：「趁熱喝。」

　　「媽，我學校還有課，那我先走了。」

　　「嗯，這裡我會看著。」

; L/ G* F/ l. n7 `1 j　　向能宇一走，病房裡只有安娣喝湯時瓷器碰撞的聲音，她很安靜地將雞湯都喝完，把碗給向母時，向母說：「要不要再來一碗？」

: d) }- a0 N' P' t) K　　「不了，我等一下再喝。」
. I8 E: ?* H6 t6 P: q9 _# z
　　向母接過空碗後，也坐下來隨意看著窗外，兩人誰都不出聲。

* y- h* \: K! b8 @　　安娣心裡想著怎麼讓向母回家，向母在這裡她反倒覺得不自在，但又怕拒絕了向母的好心，心裡百般交戰，卻又說不出來。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也沒壞心到希望你受傷。」打破沉默的是向母，安娣有些吃驚地偏過頭，不解向母為何要這麼說。

4 L/ k. z& t; u( t　　「我知道，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以前，震宇也住過院，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強壯，大病、小病很少找上他，但那一次莫名其妙手臂被玻璃割了一個傷口，血流不止，他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 T! w1 ~  {0 x
　　安娣記得，那次的意外是她造成的，但她卻不知道他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心想那傷口一定很嚴重。

　　「住院那幾天，醫生怕他傷口太深，想要給他止痛劑，他偏不要，痛得臉都發白冒冷汗，卻怎麼都不打止痛劑。」
9 X' Z; C3 G* c: a
　　向母說完，安娣光想就覺得很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的頭，好像開始隱隱抽痛。
; d1 v( a! k: g9 T: g8 J% P
$ ?. ^) c$ z+ v" a& \/ |' d; |　　「本來我還很生氣，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幫他縫傷口時，他聽到醫生說，止痛劑打太多對傷口癒合會有反作用，能不打就盡量不要打。」

. y$ o  a3 s6 ^- C( e　　安娣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
- y* z. I2 u# y3 y3 ]3 |
　　「不過震宇是男生，皮粗肉厚，痛一痛也沒關係，但你是女孩子，如果真的疼了，就跟護士說，不要白白忍著。」
' z2 F! g7 m+ S) j0 w$ n
　　向母說完這話，本是望著窗外的臉，轉了過來與安娣對望，「累了就睡一下，對了，你的手機我讓能宇幫你帶來了，我怕震宇打電話找不到你會著急。」向母指了指離安娣不過一臂之遠的手機跟她的包包。
3 u. h6 k! r0 q) y7 d' y" _
* Y0 s* M, t  H; l　　因為不知要接什麼話，安娣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謝謝，緩緩地躺下蓋上被子，然後閉上眼睛假裝入睡。

　　雖然看得出向母是在關心她，但她多少還是有點彆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久，安娣還真的睡著了。

　　當她再醒來時是被痛醒的，向母已經並不在病房，單人病房裡只剩下她，她看著外頭的天色，漆黑一片，驚訝不已的想她竟然睡了一下午。

　　縫合的傷口隱隱作痛，一抽一抽的，教她好不難受，像是硬生生地拉扯她的皮肉，疼得她想尖叫，又想用力槌頭。
1 D  x9 _. X1 G% g7 z
　　伸手想要按鈴，又想到紀一笙縫合傷口時的話，她又猶豫了。

3 m+ g" o# z5 N  s　　其實忍一下應該還好，起碼傷口可以好得快一點，因為這樣想，安娣將手裡的服務鈴鬆開。

　　又忍了一個小時，她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才發現現在不過半夜一點多，因為下午睡太多，現在反而睡不著，再加上傷口的抽痛，她更是完全沒有睡意。
! I4 `/ W6 d  }7 F8 n/ N& L8 j6 z
　　偌大的單人病房，安安靜靜的，安娣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像越來越疼，疼得她都想要在病床上打滾了。
% q  b/ J$ y4 A; m8 v8 R( J
  w' W8 ]0 `; E% F: @9 v　　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安娣索性放聲哭了起來，想起向母今天說，向震宇就這麼忍痛忍了好幾天，她才忍了一小時就覺得自己要活活痛死了。

* _* t: g# }9 c6 r7 X% g$ ?　　她邊哭邊流淚，眼睛卻又不住的盯著手機螢幕，平時沒怎麼等向震宇的電話，今天晚上，不知怎麼的，她特別想聽到他的聲音，然後想跟他說，紀一笙說為了傷口好，不給她打止痛劑，她快要痛死了。
! K  |* n; [. i6 l  b
　　盯了好幾分鐘，手機還是沒有響起，安娣痛得發火，心想，他不打來，難不成她還不能打過去嗎？

　　※　※　※
9 c* ?, s+ s1 w( r% I2 V
　　向震宇到歐洲這幾天，中午休息時都會跟安娣通電話。

　　但今天中午，向震宇在飯店的貴賓室招待幾位客戶吃飯喝酒，男人喝酒很少沒有女人作陪，向震宇也知道這幾個客戶的喜好，主動安排了幾位小姐陪酒，不過他沒要小姐作陪，只是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

　　其中一位小姐見他獨自喝酒，看上他年輕帥氣的外表，試著想靠近他時，向震宇只是冷淡的吐出一句話：「我已經有老婆了。」
# n3 ^: Z/ o0 l  `8 Q& S; D- q
　　這句話，讓在場的客戶都吃了一驚，向家這位年輕總裁有老婆了？這是多大的新聞，怎麼會沒人知道他哪時結婚的？
8 h5 ^6 e  ^: F! k% s1 T
2 J: G4 t: r5 Z1 O) A" E# Z( @　　當幾個客戶以為這不過是他看不上酒店小姐的推拒說詞時，向震宇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他看了手機一眼，先是愣住，直盯著電話看，那表情寫著不敢置信。

7 h. L5 |/ g, P3 D" E　　當手機又響了近十來聲，他才終於接了電話，還不忘用手勢表示抱歉地走出貴賓室。
9 @7 I: v6 u) Z
　　「安娣？」

% z0 p: Y0 F2 H3 _　　向震宇不確定地出聲，他從沒想過，安娣會打電話給他，從來沒想過，以至於剛才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直看，以為自己想她想得眼花了。

* `1 l, b7 v4 H& j$ R3 V7 s　　「你幹嘛不打電話給我？」聽見向震宇的聲音，安娣哽咽了。

4 |7 y7 [$ F& B3 f　　「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
( p9 P7 S- a# H
　　「我頭好痛……」

　　向震宇一聽她說痛，急得握緊手機，「頭痛，有沒有叫醫生？我馬上打電話給一笙，你等著。」
" E* m' ?3 L8 C$ u* X$ |4 N- L
  J2 i( B0 D7 ]7 o+ H$ T' P4 ]　　「我的頭撞破一個洞，今天早上他幫我縫傷口，不給我止痛劑，我本來想要忍著的，可是真的好痛……」她躺在病床上，哭得好不可憐，孰不知她這一哭將向震宇的心都給哭亂了。

  z1 j& Q. Z( }0 v　　頭撞破一個洞？怎麼沒有人打電話通知他？
0 a% c' |. j4 W  d: ]! Q
　　向震宇心裡恨恨地咒罵了所有的人，可對哭得像小孩子的安娣，他的聲音卻出奇溫柔：「安娣，我馬上打電話給一笙，我讓他馬上幫你打止痛劑，你別哭了。」

　　「紀一笙太壞了，他就是欺負我笨，走路也會撞破一個洞，他還把我的頭髮剪得好醜，我現在都不敢出去見人了，向震宇，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回來幫我痛揍他一頓！」
' R+ V* a8 ]" B, F6 G- o7 W% t4 ^
　　安娣說得委屈，向震宇聽得發愣，伸手抹了把臉，捉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好，我回去幫你痛揍他一頓……」
! U6 c1 b& S+ c; j6 T0 W5 _
$ @, Z' P" [+ K: B$ y6 u　　他的聲音有點抖，這麼多年來，不是沈約的名字，不是任何人的名字，安娣開口叫的是他的名字，這教他怎麼能拒絕？
2 W$ I' y, q$ t5 @  e) p+ N/ |) i
　　隔天中午，當本來應該還在歐洲的向震宇突然出現在安娣的病房裡時，病房裡來探病的人都驚得張大嘴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 l8 v7 d" f6 {, O7 {
　　向震宇嘴角的瘀青跟凌亂的衣衫，分明是跟人家打了一架，再看看他身邊臉上傷勢更重一些的紀一笙，眾人心想，這兩人怎麼會好端端的打架了？
' o) y' p( H* x5 ^
' K% x2 j( J& j4 d4 B0 i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