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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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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1 08:49: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六十九章:先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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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l) g. V9 ?1 k* f9 F2 \    先前一直在謀算著要如何逃回去的慕秋,眼下倒是不急了,在山上,他足足待了三天,除了去找點吃的喝得,其餘的時間,都用在觀察山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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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2 L) c  M    經過三天的仔細觀察,他終於確認,山下在屯田的燕軍,大約有二千人,而看守他們的東胡騎兵最多只有五百,讓慕秋奇怪的是,這些燕軍俘虜看起來很是安分守己,哪怕這些東胡騎兵對他們動輒鞭打,這些人也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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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慕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來,雖然這兩千燕軍沒有武器,但只要選準時機,奮起反抗,不是沒有獲得勝利的可能,可他們居然甘心在這裡做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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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3 y* U; I4 f: K* l    他搖了搖頭,不能理解的事,回去跟上頭稟報,或許他們知道,現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將這裡的情況摸得再清楚一些,第二件事,便是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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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Y- I5 N  K9 n, W" s1 a& i; k' X    第四天,天從人願,晴了好些天的老天爺終於變了臉,開始下雨,從天還沒有亮時的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到得早上的時候,雨漸漸的大了起來,慕秋用樹枝和青草編了一件蓑衣,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他決定趁著這個機會逃走。看天氣,這場雨一時不會停下來,在雨中,騎兵的速度會減慢,視線不清,追蹤他便會很困難,而且從昨天開始,原來在山下守候的東胡騎兵已經不見了影子,看來也不是有耐性的,這樣的天氣,不見得能吃得起這個苦仍然在山下設伏。/ ^0 @! ^: x$ Q# d! e

- [5 M: @) k+ @, a# W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要冒一次險。不過自己沒有了馬,這一路回去,只怕要吃不少苦頭,也需要更長的時間,超過二百里路程,全用兩條腿走的話,只怕要走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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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回去。這裡有著這麼大一塊肥肉,怎麼也要回去將大軍帶來,狠狠地咬一口,成了許原的親衛之後,慕秋可多次聽到許原念叨著如何擴充軍隊,這裡有二千燕軍,受過良好的軍事訓練,把他們弄回去,將軍麾下的兵力,便翻了幾乎一倍。只是這裡的燕軍。似乎沒有什麼血性,在東胡人面前乖得跟兒子似的,救回去能不能頂用還真是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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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7 Q* g' C! Z1 \    緊了緊腰間的帶子,將身上的草蓑衣勒得更緊了一些,慕秋便像一團移動的草堆一般,向著山下奔去。) g; {$ Z7 W7 W0 r2 B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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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鋒城,征東府北方野戰集團軍先鋒第一軍駐紮地,許原雖然讀過書,亦識字。但也不是一個有文采的人,眼下他建起的這座大營距離城池的距離也還很遠,他仍是大筆一揮,給這個大營命名為先鋒城。因為他所統率的部隊,本就是北方集團軍的先鋒。既然是他的駐紮地,這坐將來的城池,叫做先鋒城也算名至實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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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鋒城內。許原的房間,地圖被他掛在了牆上,這段時間。派出去的多路哨探已經基本返回,對岸百里之內的地形,在他眼內已經沒有秘密,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對岸百里之內,基本上處於一種真空狀態,原先在這裡聚居的匈奴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一些老營曾經駐紮過的遺蹟,而東胡人也沒有及時補上這個空缺,看來東胡人內部的問題,比起都督與蔣議政他們預估的還要大,索普應當還沒有騰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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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2 @2 A; v. S- k6 Y    雖然如此,但許原並沒有馬上提兵過河,將征東府的實際控制區域推進到這個地區的想法,都督與議政們一致認為,以現在征東軍的實力,還不益過河。遼河不是小溪溝,想要渡河不是一件容易事,一旦過河之後,後勤物資的轉運,後續部隊的跟進,都是大問題,一旦遭到東胡軍隊的攻擊,極易遭受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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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河,於雙方軍隊而言,既是天塹,但也是一道天然的防線。$ X) p/ U)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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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煩心的是,還有一支哨騎沒有回來,而這支哨騎的隊長叫慕秋,恰恰是他非常看重的一位年輕軍官,不僅參加過實戰,而且人也機靈,肯學,像繪製地圖這件對絕大部分士兵都困難無比的事情,這位剛剛調入他麾下不到半年的傢伙,已經掌握得非常嫻熟,要知道,這一次出去的哨隊,帶隊的軍官,除了慕秋之外,其餘的都是自己麾下的老人兒了。) B4 d! `4 U! e7 U0 e+ H( J

& B) W& i8 D0 N    這是一個值得好好培養的年輕人,如果就此折了,可當真是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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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遲遲未歸,許原也大致猜到了原因,慕秋年輕,肯學,聰敏,而且武勇,這是他的優點,但缺點卻也是太年輕了,年輕便意味著更加容易衝動,建功立業的心思也更強,他的探測範圍,肯定超出了自己規定的百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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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B; h  a2 w  \% i    或許東胡人還根本沒有抵達這片區域,慕秋走得更遠,或者他們已經遭遇到了東胡人,此時,已經變成了野獸的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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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R- l/ s# D' F9 Z/ J' ~    嘆息了一會兒,許原就將這種情緒拋到了腦後,戰爭,總是會死人的,慕秋既然作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麼,他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而自己,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_( Z$ R$ d- D)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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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第二軍準備的營房,已經快要完工,大體上與自己這裡也差不多,前期工作自己已經做完,後面更多的完善,就要等到嚴鵬的第二軍抵達之後,自己來做了。兩座大營相距約十里左右,將來完善好之後,便是兩座互為犄角,互相呼應的城池,他們不僅是攻擊遼河對岸的前進點,同時也是拱衛將建在大雁湖畔的集團軍司令部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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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2 {6 o7 @; i6 Z9 z    大雁湖,將會在未來的時間內,矗立起一座絲毫不遜色於中原任何一族州城的大城,那裡,將成為征東府控制河套平原的核心。9 c; U& ^& r+ P/ j5 I' Q3 A

& L& c2 v# Y3 D" V' m5 h    聽聞擅長建城的工部尚書郭荃也將帶著大批工匠,民夫,隨著司令官孫曉一齊抵達大雁湖,算著日子,他們也快要抵達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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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來,決定去看看部隊的屯田,北方集團軍抵達河套平原,不僅是要控制定地區,更是要開發這片地區,許原更是先走了一步,他去年冬天抵達,這座大營,在年前他便已經完成,而回固將他變成一座真正的城池,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情,而他,也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弄巧不如藏拙,等來了能工巧匠,再做進一步的打算不遲,磨刀不誤砍柴工,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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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春之後,部隊便清閒下來,沒有仗打,也不能每日拖著戰士訓練,這會讓戰士們感到厭煩,老兵不怕打仗,但卻怕日復一日枯燥乏味的訓練,總得給他們找些事情做,於是他便有了開墾一些田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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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起來,當初的想法還是對的,在先鋒城周圍,已經開出了上千畝田地,除了播撒下糧食種子以外,還種了不少蔬菜,現在士兵們已經有新鮮菜可吃了,而在年前,這種日子是不可想像的,雖然從後方也運來一些蔬菜,但長途跋涉抵達這裡之後,本來數量就不多的新鮮蔬菜幾乎幾乎都不能吃了,饒是如此,士兵們仍是狼吞虎嚥。而現在,他們至少在蔬菜之上自濟自足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這裡將會出產更多的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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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田間阡陌之上,看著地上綠油油的幼苗,許原心裡不禁浮起一陣驕傲,蹲了下來,隨意挖起一團土,在手中一捏,黑色的泥土便在手中簌簌落下,這地的土地可真是肥沃,這樣一塊無主之地,不將他拿到手裡,當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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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P! O* P. a& M2 S. p    多好的一塊地方啊,只要有了足夠的人丁,這裡便將從千里荒野變成千里沃土,也難怪都督與議政一騰出手來,第一件事,便是來搶佔這塊地盤。! F( H- {$ O3 v% H8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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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東胡人,我是不會讓你們霸佔這塊地方的,這是屬於我們征東府的。許原衝著空中揮了揮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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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c7 t# Z    “許將軍!”身後傳來急切的呼喊之聲,許原站直身子,回過頭來,便看見陶宗旺騎著馬,正從遠處向著自己奔來,他不由得一愕,出了什麼事了?拍落手上的泥土,他大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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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2 P* Q" Y" G5 N    “出了什麼事了?”他大聲問道,身處在現在這個地方,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激起他的警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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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1 U& r1 C! q$ U/ Z6 C    陶宗旺翻身下馬,跑到他跟前,“將軍,今日我部常例巡邏遼河沿岸,意外救起了我軍一名士兵,他是將軍的親衛,是將軍派出去繪製對岸地圖的哨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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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w4 ^: }) Z8 K0 n, T. f    “慕秋?”許原眉毛一挑,“他回來了,一個人?”$ z' C9 b% N  b6 r( N$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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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宗旺點點頭,“是的,一個人,身上帶還著傷,抱著一根木樁泅渡過了遼河,精疲力竭,卻正好碰上了我們的巡邏隊,他說,有緊急軍情向將軍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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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J7 H5 n8 _5 Y    緊急軍情!許原聳然動容,慕秋雖然年輕,但卻是打過大仗的人,能從積石城那樣的一場惡鬥之中活下來的人物,自然是拎得清什麼是緊急軍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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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8 X0 g5 P( N# Y  C% Y5 E2 P    難道是東胡人已經到了對岸了麼?許原心裡一緊,消閒日子或許要接束了,如果東胡人已經抵達,兩軍隔岸對峙,哪怕有遼河阻隔,只怕也不會太平無事,戰爭,就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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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U" b' j0 n. X    “走,回去!”他撩開步子,向著先鋒城大步奔去。$ ~8 q/ c& D2 l" s; i!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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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1 08:56:3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章: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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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已經沒了人樣,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說,也虛弱得緊,面色煞白,攤在椅子上,頭髮散亂,鬍子拉碴,髒兮兮的衣服上污跡,血跡累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模樣。5 B( @7 {3 A( `4 i2 @# W7 K# f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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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本來已為二百里地,以自己的腳程,三四天也就趕回來了,誰曾料到因為上一次東胡人與他們遭遇的事情,對方也起了警覺之心,巡邏卻是更加密集了,頭一日大雨如注倒還好,從第二天天氣晴好之後,一隊隊的巡邏兵卻是往來馳騁,雖然巡邏範圍不過是百多里範圍,但對於深於東胡控制區的慕秋來說,就是生死要命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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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t2 Q& |( R    所幸的是他雖然年輕,但卻歷經過大戰,閻王殿門前也轉過幾遭的人物,越是危險,倒愈是冷靜,晝伏夜出,小心翼翼的一路靠近大營所在地。% t9 X9 N3 n; c5 u- L

& ~" v( v- r- z4 h4 B    雖說是如此,但也吃盡了苦頭,待得鼓足最後的力氣,抱了一根圓木泅渡過遼河,看到征東軍的巡邏隊時,一口氣一鬆,真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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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許原踏進門中的時候,慕秋卻是剛剛清醒了過來,看到許原,他一彈而起,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卻仍是強撐著行了一個軍禮。8 w* {  D9 U* p0 `6 M8 f"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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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著吧!”看了一眼慕秋的樣子,曉得他吃了苦頭,許原原本是想安慰幾句,但一想到這小子自作主張深入敵占區,害得同行戰友有去無回,心下卻又剛硬了起來,慕秋是他看重的年輕軍官,但這性子,不好好磋磨磋磨,以後當真放出去大用,害得就不僅僅是他自己和本部軍隊,亦會連累真個部隊的。/ I" [; {, b' M) U# f3 o- A

# |; W8 `5 J+ U) B2 i0 N3 p    慕秋倒也真是沒氣力再站著,一邊的衛兵扶著他剛剛坐下,許原卻又突然蹦出了一句。“就你一個人回來,其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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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這話一出,慕秋卻是如同被砍了一刀一樣,身子一軟,這一次卻是跪了下來,嗚咽道:“請軍長處罰我,是我不顧軍令,進入對岸太深,碰上了東胡的大隊哨騎,同行的五個兄弟。都已經沒了。”說著話,卻是更傷心起來,以手捶地,大聲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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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眼看著慕秋的痛苦模樣,心知這一次他卻是受了教訓,以後行事,當會謹慎許多,這樣一個軍官苗子,打磨是必須的。卻也不能磨得太狠,若因為這個失了進取之心,卻也不是本意了。% e- _# A# M$ ]+ {: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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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指揮失當,陷同伴於死地。削去你的軍官職位,仍在親兵隊中當差,你可服氣?”許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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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服氣,謝軍長不殺之恩!”慕秋嗚嚥著。, c( i. @/ S-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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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來吧。軍中不興跪禮,這麼跪著算什麼!”許原冷哼了一聲。% R1 E  ?/ |4 g+ o1 e- U/ `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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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站起來,伸手入懷。掏出那個一行人死命護著的鐵管,雙手奉上。“這是屬下一隊所探得的地圖。”0 C1 l0 T1 _! d6 v

3 c2 R; d' e4 N6 D8 o4 m( ?    從慕秋手裡接過鐵管,擰開蓋子,管子接口處,都用蠟封得極好,倒是不怕浸了水去,掏出圖紙,順手從桌上提起了筆,將慕秋所繪製的地圖,補在了牆上那一大副地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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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_; C$ {# d3 D9 }& @    這一方地形添上去,牆上的大圖,立刻就顯得豐富了許多。許原也覺得心裡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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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折了幾個弟兄,但能換來這裡的地形地貌,倒也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功是功,過是過,慕秋,就這一點來說,你倒是立了功的。”許原轉過身來,看著慕秋,“用了這此地方的地圖,等孫司令官大隊人馬抵達之後,如果用兵,心裡也有了些底兒。東胡人不是軟柿子,慕秋,你沒有隨都督去遠征過東胡,不要小瞧了他們,這一次你深入東胡控制區,便是生了小瞧他們之心,你也不想想,能將周太尉十萬大軍留在這黑山白水的傢伙,哪裡是易於的,我們步步小心,如履薄冰亦不為過,切不能因為自大而白白地搭上自己與兄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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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4 W; }- l- W* z0 `* h6 y, h    “屬下省得了。”3 U- K/ L. r3 V. ]%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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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你與陶將軍所說有重大軍情,不會僅僅是指這個吧?”回到自己的主位之上坐下,許原問道。( q. X% I# `  D

6 q' u) t( U. E/ J" x. U, u' J& k    “軍長,的確是用重大軍情,我為東胡人所迫,慌不擇路,卻撞到了一個地方,在哪裡,發現了東胡人的大量屯田。而那些開地屯田的,竟然是去歲被俘的燕軍士兵。”慕秋道。- F* k0 ]+ a$ V.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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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一下子站了起來,“去歲被俘的燕軍士兵?有多少人?那裡是哪個東胡部落,有多少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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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秋看到許原的模樣,心知這一次終是沒有白白冒險一回,“軍長,我發現這件事之後,便沒有急著逃回來,而是在哪裡繼續潛伏了三天,仔細觀察了那裡的情形,在哪兒屯田的燕軍俘虜不會少於兩千人,而看守他們的東胡人,大約只有五百東胡騎兵。至於是哪個部落,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打著的旗幟上繪了一條三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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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頭蛇的旗幟?”許原皺起了眉頭,去歲他隨著高遠遠征東胡,與不少東胡部落打過仗,可也沒有碰上過這樣的旗幟。“來人,去請洛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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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雷是布依族人,以前便了生活在這片區域,靠著遼河,與東胡人近,說不定便知道這支東胡部落是哪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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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a6 k- G9 V6 t' G! L+ G; w0 |    “二千俘虜,只有五百騎看護?”一邊的陶家旺不由大為奇怪,“他們也不怕這些俘虜造反?”! s- O& }% o+ g. f/ g

/ d! h/ s! c$ ^' t5 ~    慕秋也是抬頭看著許原,這也正是他不解的問題。8 Y2 g% u%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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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知道,這些燕軍俘虜,大燕朝廷已經與東胡人達成協議,將在五年內分期分批地送還給大燕,第一批五千人已經隨著周太尉返回了燕國,這人有了盼頭,自然不會挺而走險,而在東胡,他們自然也是不會白白養著這些人的,燕軍數萬俘虜,裡頭有懂得各種技術的匠人,但最多的,只怕出身都是農夫,東胡人自然要利用起來,把他們拉在這裡來開墾荒地屯田,看來索普雖然還沒有騰出手來顧上這片地方,但目光終是已經轉了過來。”許原嘿嘿一笑,“好得很,幾千俘虜,把他們弄回來,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j! S4 k6 `/ g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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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家旺皺了皺眉頭,“軍長,這些人都盼著五年之後能回家,心無仇恨,胸無戰意,即便弄回來,只怕也頂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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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冷笑:“幾千人裡,絕對有些熱血之人,能淘摸幾個是幾個,再說了,這幾千人在東胡人哪裡屯田,難道在我們這裡就不能屯田麼?就算不能打仗,替我們種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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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大燕朝堂知道了這些事,來找我們討這些人,到時候給是不給,這裡頭的關隘需得思量清楚了,不然會給府裡惹些不必要的麻煩。”陶家旺繼續道。- g3 R9 }; M, \% L! ^

3 L/ B3 Q/ |5 t    “屁的麻煩,大燕朝廷與東胡人簽得協議,關我征東府屁事,這些,是我們從東胡搶回來的奴隸,搶來了就是我們的,至於想讓他們回去的話,讓他們與東胡人扯皮去。”許原不屑一顧。“總之,到了我們征東府嘴裡的東西,還能吐出去?你這話在都督面前說,信不信都督吐你一臉口水沫子。”/ z! R1 r. |7 g* @6 l, C( u

0 g* |3 _4 C! x7 u9 v; o! p! d    陶家旺訕訕一笑,“軍長說得也是。”征東軍向來有便宜就占,沒便宜便想法辦弄點便宜來,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哪裡是都督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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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東胡人已經開始在這片地域屯田了,我們也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只有五百騎兵看守,倒還真沒有將我們瞧在眼裡。去滅了丫的,給他們一個警醒。”6 r! @1 L& T; z  |* G1 W

. ~! d- S9 Y: p3 r* I    陶家旺點點頭,“那是應該的,不過軍長,慕秋已經露了形,那五個戰死的兄弟遺體也留在了哪裡,對方不難判斷出我們屬於哪一方,既然發現了我們,哪有不增援警戒的道理?只怕現在援兵已經到了或者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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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F& d% |: a( o5 [# s% Y    “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許原哈哈一笑,“兵貴神速,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再說,宗旺,我帶上所有的騎兵去襲擊對方,你與倪華宗則帶著所有的步卒隨後過河,前進百里之後,便設下埋伏,如果東胡人有援軍追來的話,便再給他來一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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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_/ P2 ]1 @* u; O2 Z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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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外頭傳來腳步聲,隨即洛雷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0 r. @; h" Y+ x9 J5 ?* f

" r; J! g' r3 e3 L. Z% p    “許軍長,陶將軍!”洛雷抱拳,向二人行了一禮,眼角掃了一眼慕秋,知道這是許原身邊親兵,倒也不甚在意。# w/ o; I4 B! c6 p& Q1 l

% g: O4 T8 Q7 ?) U0 @# G    “洛將軍,你久在遼河邊上生活,可知道哪一個東胡部族的旗幟是三頭蛇啊?”許原開門見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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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頭蛇旗幟?”洛雷一陣詫異,“那是烏蘇部啊,烏蘇部是索普夫人的娘家,全族大約五千帳,能拉出上萬騎兵,這可是一支大族,但一向遠離這裡,軍長怎麼突然問起這支人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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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G$ ?, ^* ~; }8 m8 ~* ~    許原嘿嘿一笑,“不遠,不遠,我們馬上便要與其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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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裡,北方野戰集團軍第一軍一千餘名騎兵便全副武裝,坐上羊皮筏子,用了大半夜的功夫,渡過了遼河,隨即便揚鞭遠去,慕秋雖然身子疲乏,但仍是充當了整支隊伍的嚮導,而在他們走後,更多的步卒弄始渡河,到得太陽高高昇起的時候,熱鬧無比的先鋒城,驟然之間,便成了一座空城,除了留守的百餘名士兵之外,竟是傾巢出去了。6 o8 O+ {: Q4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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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蟲子8 V1 N7 W  ?' ]6 B!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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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軍先鋒一部已至河套平原,就駐紮在遼河邊上,開始修建大營,索普有心佔據河套平原,對這塊地方一直相當關注,哪裡會不知道這一點?對於征東軍高遠意圖與他搶佔這塊地盤,也是心知肚明,但他卻是暫時顧不上這一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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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大燕的戰爭已經結束半年了,但和林的震盪餘波未盡。一場大戰,燕軍逼近和林城下,東胡險遭亡族亡種之命,雖然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控制區內,經濟民生亦遭到了極大的破壞,特別是像榆林,遼寧衛這些地方,一個被高遠臨走時點了一把火,一個在周玉胡彥超撤走時點了一把火,兩個重鎮都燒成了一片白地。7 l3 e4 A6 |7 \& Z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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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戰中病逝,兄弟鬩於牆,索克與他的親族屬下,被大批屠殺,凡此種種,雖然獲得了最終的戰爭勝利,但整個東胡仍然人心惶惶。& ^  V! w0 S& K) s7 B8 J8 s( d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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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復國內危機,恢復民生經濟,便是索普面臨的一大任務,也是他初登王位之後的一次大考。但在索普看來,在做這些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更重要的大事要做。& v* u4 B( S9 [  R7 {+ M

: q0 K& g1 m: H: [, Z8 u2 d- K- {    那就是建立一個與遙遠的西邊,那個強大無比的秦國一樣的國家制度的夢想。保持東胡的這種鬆散的部落聯盟制度,終有一天,東胡會被中原人逼得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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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3 j0 f% i# j    東胡人自詡鐵騎天下無雙,卻一直沒有走出過遼東大地,與燕人鏖戰多年,雖然獲勝的時候更多一些,但卻永遠也沒有機會一窺中原的繁華,究其原因,便是這種鬆散的聯盟體制,有好處的時候,大家一湧而上,誰都想分得最肥的那一份,而一旦遇挫。所有人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團結一致,共克難關,而是保存實力,然後覬覦同伴,想法設法去吞併其它部落壯大自己,這樣彼此防範的結果,就是東胡各部永遠也不能擰成一股繩,每每十成的力量,能用出六七來。便算是很不錯了。7 U. J) S, i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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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年,東胡人的處境就會很不妙了。- d) w3 b( X3 r5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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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人席捲天下之勢已成,索普可不會認為當秦國人當真一統天下之後,會放任他們在遼東這片大地上逍遙自在,秦人不是燕人,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秦人大舉而來的時候,東胡人只怕就要亡種滅族了。- |4 F8 G  S+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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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避免這種結果。想要在這片壯麗遼闊的大地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想在歷史上濃墨重彩地為東胡人留下亮麗的一筆,便得先強大起來,打鐵尚需自身硬。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2 r7 D+ P$ u2 G7 r1 L

+ p. K0 j8 ]- C/ k! K( ~& A! r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索普明白,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也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這一次,他將永遠也不可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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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燕國的一場大勝,讓索普的威望在東胡達到了頂點。那些強大的部落,經過米蘭達的清洗,再加上與燕國的戰爭,此時正柔弱的無以復加,以前跟隨索克的那些部族正急於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己的忠誠,以避免被他幹掉,可以說,現在是索普最強大的時候。* ?1 {8 P0 C9 {7 {1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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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個時候不做,那他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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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4 E3 q/ J& C+ |1 N    打破各部落之間的樊籬,建立一個類似秦國的中央集權體制,將所有東胡人的力量集結起來,形成合力,索普相信,只要所有的東胡人都團結在一面旗幟之下,東胡人不敢說天下無敵,也絕不會是任人欺凌了。$ T+ i  K" H+ {. Q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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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燕人交戰的最後時刻,索普藉著收拾收尾的機會,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人馬,向和林集結,對和林形成了絕對的控制,取消部落聯盟,建立中央集權制度國家的計劃,有條不紊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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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這一件大事,高遠的征東軍進駐河套平原,有心染指這一區域,對索普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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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高遠交手數次,索普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讓人驚訝的將領,統率人馬不多,但戰鬥力極其強勁,自己與其交手數次,都以敗北而靠終,但勝敗乃兵家常事,索普雖然有些氣惱,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以前兩人尚算勢均力敵,但當自己站到東胡人最高統帥的位置上之後,兩人也將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了,再次交手,索普相信,自己可以完勝他。更何況,現在這個高遠自己還一屁股屎沒有擦乾淨,便想著將手伸得這麼遠,只怕最後將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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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p# r7 s; y! a+ U- O" {- |9 `    戰事結束之後,燕人之間的一場內訌讓索普覺得驚訝,但也讓他高興無比,他曾經希望高遠與檀鋒,周玉大幹一場,將燕國攪得稀亂,這樣,等自己完成國內的整合之後,便可以揮兵東來,說不定能趁著燕國內亂之際,將這個東胡人的宿敵徹底拿下,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東胡人不僅可以傲嘯這片大地,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圖謀整個中原。; n, J& C* t3 Q4 f" v3 H* u4 S

/ s8 o( }5 d- H2 i1 U. F8 I( }, r    不過很顯然,不論是高遠也好,還是周玉檀鋒也好,都不是傻子,檀鋒周玉一擊不中,當即便與高遠握手議和,這雖然讓索普有些遺憾,但並不失望,必竟這些人能走到這個高度,沒有一個人會是傻子,自己能看到的問題,他們沒有道理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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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人指望自己與高遠拚個你死我活,他們到時候好坐收漁翁之利,未免太小看自己,也太高看高遠了。# c% A; t4 ^, F4 l" z8 c- h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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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一心兩用,既要與自己交手,又要時刻防備著檀鋒周玉下刀子,一心二用,能有好下場才怪。( |) r4 r4 B! Z. G- I7 Q; J  _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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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自己完成了所有的整合工作,便會出手,讓高遠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Q6 k' F8 N3 G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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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高遠,在索普的眼中,的的確確是一個弱者,不論是針對自己而言,還是對於周玉檀鋒而言,都是如此。3 `9 `# T% ?. m; ]- d3 y# w( r

3 ~. f* B7 _( c( g1 ]    一個強者不會在乎弱者在身前叫囂的,因為強者自己心裡很清楚,不是收拾不了你,而是有沒有必要現在收拾你,或者說,現在就收拾你,對我的好處足不足夠。* Y, b2 F' _+ D9 [1 s) T5 q6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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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做完了眼前的事情,再去滅了這個跳樑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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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N5 L/ V7 c    當然,索普不是那種目空一切的人,戰略上藐視高遠,是因為現在高遠與東胡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而具體到單個的戰爭之上,高遠所表現出來的才能,仍是讓他驚艷不已,第一次榆林之戰,只能看出此人膽大無比,但第二次東胡之戰之中,在那種極其困難的情況之下,他居然將克勒三族打得幾乎全軍覆滅,讓鐵嶺部吃了一個大虧,然後安然逸去。7 a# l+ B8 O; d0 C

' E4 P  Z% p9 f, p# V    有鑒於此,他對瞭解高遠此人也生出了極大的興趣,他眼前有一個人,便很瞭解高遠,說起此人,倒也是高遠的熟人,兩人是同鄉,鄰里,說起來倒也是一個很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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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叫霍天良。曾經的扶風紈褲子弟,如果沒有此人的那幾刀,高遠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高遠的崛起,起實就伴隨著霍家的衰滅,後來令狐家為了滅口,將霍家整個殺得乾乾淨淨,僅餘下了霍天良一個,此人歷經家族慘劇,性情大變,倒是從一個紈褲子弟陡然之間便成長起來,破相逃生,先是投靠葉天南,獻出令狐一家裡通東胡等一系列罪證,是葉天南得以堂而皇之的將令狐一族打入深淵,後葉天南事敗,便又投了寧則誠,而寧則誠倒台之後,他思前慮後,最終完全投靠了東胡人,他是燕人,熟悉燕人內部的一切,而且手中還掌握著當年燕國與東胡走私的一條完整路線,對於索普來說,倒是一個可以重用的人,這樣的傢伙,無根無底的浮萍,除了依靠自己,並沒有其它什麼出路。% n6 }1 q4 A- \7 i1 T* A7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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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雖然人品不佳,背主另投跟玩兒似的,但倒也有能力,索普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強大,這個霍天良就會像狗一樣的匍匐在自己的腳前。" u+ l; X, o5 ]4 }8 A( G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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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只要忠於自己,人品上有瑕疵並不是不能容忍的事情,而上位者倒正是可以利用手下的這些弱點來控制對手。9 `8 E$ |7 [$ O0 h6 Z5 ~& U9 [

7 b0 r2 q7 ^. B: P+ \    現在的霍天良,在索普手下可謂是深得重用,不僅仍然掌控著那些走私線路,還肩負著與齊人打交道的任務,齊人的算盤索普很清楚,但送上門來的好處,哪能不要?不說哪些工匠可以極大的提高東胡人在各個方面的技術水平,單是那些來自齊國的軍官,索普就很看重,想要在以後大展拳腳,就必須騎步併進,這些軍官來到東胡,是幫助他訓練步卒的。9 C. L' V% n7 M" [4 c3 k: G& n# s

5 A1 B/ R- R& M6 o! e    東胡人轄下並不缺人丁,等到他完成了集權的第一步之後,第二步就是完全赫免各部落卑鄙的奴隸,這些奴隸來源複雜,形形色色,數百年來,已經形成了龐大的人口基數,而且也在東胡紮下了根,給這些人平民身份,讓他們用戰功來搏取自己的前程,這完全是可行的。以往東胡作戰,只憑本族人馬,而這些奴隸,最多是作為騎兵的輔兵出現,未免太浪費了,加以訓練,配以武器盔甲,便可以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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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普並不擔心這些人作亂,這些奴隸大多已經在東胡落地生根,家人,親族都在這裡,一人作亂,全家皆死,相信沒有誰會腦子抽瘋,相反,自己給了他們希望,會激起他們極大的熱情,索普甚至覺得,到時候,恐怕這些人會比本族人馬更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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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霍天良哪裡,索普知道了高遠的很多事情,知道了高遠的成長史,知道了那一句名揚天下的待我長髮及腰時,君來娶我可好!從霍天良的嘴裡,索普輕而易舉地勾勒出了高遠的成長史,這是一個內心極其強大的蟲子,也是一個一旦確定目標,便絕不放棄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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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G  F  A- A. {/ a    但是蟲子就是蟲子,哪怕他再強壯,在猛獸的眼裡,仍可以輕易揉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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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3 09:04: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二章:東胡內事* `* K" j0 F& t" e0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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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普是為高遠只不過是強壯一些,聰明一些的蟲子,與現在的他不在一個檔次上,沒有必要將其當作一個主要對手,等忙完手裡的這件大事,抽出身來再去關注一下即可,等東胡完成了集權的所有事宜,集全國實力,撲滅高遠不過是翻翻手的事情,是以明明知道高遠派出了人進駐了河套平原,開始建城屯田,也並不在意,甚至認為讓高遠先撲騰一陣子,當時候大軍一出,倒是可以撿撿便宜。( d0 H* F& C; R1 y%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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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普是這樣認為的,但霍天良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對高遠瞭解甚深,深知此人是只要給他一點陽光,這人就能晃花你眼睛的人物,當年輕視,瞧不起高遠的人物,不是一個一個都栽在他手中了,下場悽慘,霍家就有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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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U$ Z4 T& y+ d/ \    所以他在得知高遠所部進駐河套平原之後,立即便求見索普,想要痛陳厲害,趁著這個高遠在河套平原還沒有站住腳跟,先將他攆了出去。  t9 |9 N  a9 H3 Q* u1 i& T

: f8 x. f4 W7 H8 y! t    霍天良歷經大變,現在倒是像是變了一個人,得索普看重,在東胡正兒八板地當上了官兒,又指望著東胡強大起來之後征服燕國,將他家的仇人一個一個殺個乾淨,自然是盡心竭力。他本自也聰慧,只是自小被父母慣壞,才造就了一個紉絝,但家族慘事之後,自然就成長起來,現在手裡掌握著往燕國的走私線路,以前他只不過是為了替人賺錢,得看這些東胡貴人的臉色,現在卻是索普眼前的紅人,走私進來的許多戰備物資盡皆掌握在他的手中,自然便有人要來巴結了。磨練得久了,以霍天良現在八面玲瓏的性子,自然是混得如魚得水。+ c/ S3 t( R0 P8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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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高遠此人,必然趁他立足未穩之時便將之驅除。否則等他站穩腳跟,到時候就難說了。”跪坐在索普面前,霍天良痛陳厲害,為了讓索普更重視一些,他甚至不惜將對方的本領更誇大了幾分。$ V8 j9 s- B" ^.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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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索普顯得並不怎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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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卿,聽說你與高遠有滅家之恨,你滿門被殺,雖非此人下手,但著實因此人而起。與此人有脫不開的關係?”索普問道。) @$ Z* `& Y3 p: G# F' d1 T8 l) N& I

& {1 O% O" I' D    “王上,臣下現在是王上之臣,所思所想,自然一心為了東胡強大,臣下族滅與高遠有關,臣自然是恨不得將此人剮了,但事關國事,臣怎敢拿這個開玩笑,實是這個高遠。萬萬輕忽不得。征東軍現在在河套平原駐城,一旦讓他們羽翼豐滿,到時候可就難驅除了,我們的軍隊。並不擅於攻城啊!”霍天良當年為了逃避追捕,在臉上劃了幾刀,此時有些發急,臉上刀疤更是顯得猙獰。換在中原各國,這樣體貌不端的人,只怕根本不能入朝為官。但東胡卻沒有這種講究,東胡人日日征殺,便是族內彼此之間,也經常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臉上有傷的不在少數,倒不看重這個,索普反而因為此人的狠厲,對其多了幾分欣賞,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向著自己下刀子的。7 z, c' F) y" U- J& s$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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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不是正在齊國的幫助之下訓練步卒麼,等到時機成熟,倒是可以拿他們去檢驗一下戰鬥力,如果連高遠在河套平營修駐的那些簡易小城都拿不下來,我們如何有能力西進?”索普笑道:“你亦負責此事,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可有些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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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天良欠身道:“王上不問此事,我也要稟告,第一批遴選出來的一萬奴隷,如今還只到位了一半,不過已經開始了正規訓練,那些齊人軍官倒也盡心盡力,瞧著不是敷衍咱們。三月成軍,一年有戰力,三到五年能成精鋭,這是那些齊人軍官對臣下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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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7 R/ N5 z, ~" V" j* y& F    索普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只到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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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天良臉色微變,“王上,現在的變法還正在進行當中,奴隷還是各部私產,想要從他們那些人手裡淘摸出人手來,有些不容易。”7 M' P; a+ i( S+ y4 v' j

$ K5 I" b( l/ p7 A3 T    “他們不肯?”索普臉色一冷,看來某些人是記吃不記打,幾天不收拾,便又開始蹬鼻子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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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不肯,只是送過來的大都是些老弱之輩,這些人別說上陣作戰了,只怕在訓練場上,就會送了性命,實在有些不堪,只能退了回去,如果不是烏蘇,鐵嶺,阿固幾個部落族長深明大義,只怕連五千人也湊不齊。”  G: z( h- H5 @3 j/ P3 Y) Q0 v

; n/ v" y, S) x) X* U" Q    索普點點頭,“這件事情我會讓顏乞去處理,你只管盯著齊人軍官,別讓他們藏了私,我東胡人鐵騎縱橫,天下無敵,對於步卒作戰,雖然不說完全不懂,但的確是不精。”烏蘇部,鐵嶺部,一個是自己夫人的娘家族,一個是自己的鐵桿心腹,竭力支持倒也不意外,只是想不到阿固部的阿固懷恩,竟然也有如此眼色,看來是老王當年的雷霆之勢讓他們怕了,既然他誠心想投過來,自己倒也可以抬舉一下阿固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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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下明白。”; J4 r3 Y" A. g  v  g

8 X& r2 u7 ^1 v" X    “只是三到五年成為精鋭也太慢了!”索普沉吟了一下,道:“告訴那些齊人軍官,一年,一年時間,我就要這些步卒能上陣作戰,至少不能比燕國常備軍差了。訓練中有死傷不打緊,只管嚴厲一些,有些死傷,倒說不定能促進軍隊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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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臣會與那些齊人軍官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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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A9 ?3 C: r  m3 G9 _% h0 b    “與中原的那些生意如何?”索普又轉到另一個話題之上,“我也知道,步卒作戰,裝備精良,便可以大幅度提高作戰能力,那些東西卻是少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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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齊人哪裡,我們得到了極大的補充,便是從燕國,這幾個月來的進貨量也是大增,只是燕國方面倒是一直摧著我們出兵遼西。說只要我們出兵了,他們的出貨量還可以增加,價格也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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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普哈哈大笑起來,“檀鋒倒還真是賊心不死,想用這點蠅頭小利便驅得我去為他衝鋒陷陣,高遠是要收拾的,不過終得等到手頭這件事情做完。霍卿,你是討價還價的行家,便去勾著他們,儘量多弄一些東西來,精鐵麼,只嫌少,不嫌多的。齊國那些大匠來後,我們也終可以自己冶練了,說到鐵礦,我東胡難道就沒有嗎,只不過冶練上頭技術不行,這才產量低下,有了這些大匠,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能自給自足,也就是熬過這一兩年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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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聖明。”) \% J8 Z8 Y& Q' @# G

$ w4 i& ~- A# J% x6 F' ]    “好了,你做事用心,我看在眼裡,你卻放心,替我做事,按功行酬,斷然不會讓你受了委屈,也不會讓你落得跟你爹一般被人滅口。”索普擺手道,“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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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王上。”躬著身子,退出了房間,霍天良長出一口氣,如今他極受信任,索普也承諾過他,這此大事終了,便會給他高官顯爵,比起在燕國如同過街老鼠,現在他在東胡,可算是春風得意,早已是將這裡當成了自己一生的事業,便是娶的婦人,也是一個東胡女子,就是為了向索普表忠心。東胡愈強大,自己就愈得意,但一想起遼西的高遠,仍在臥榻之側,他便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定。1 v2 t( z5 I7 i7 I- a  S! `5 e

# W' g8 K" A. X3 ~) Q    當年在扶風之時,自己何曾不是春風得意,但與此人碰上之後,便落得了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沒有說動索普馬上去對付高遠,當真是失望得緊.1 _7 a* |0 z( D4 S+ K! |4 z) i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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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內,霍天良走後,索普轉頭看著身側一直沒有言聲的顏乞,”顏將軍,從明天開始,你便去敲打敲打某些人,訓練步卒,這是國之重事,膽敢有在這上面阻難者,我不吝於讓他們去閻羅王哪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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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m& C1 s' F2 M2 [    “是.”顏乞點頭道,遲疑了一下,看著索普,”霍天良此人,數次背叛,秉性卑劣,王上還請留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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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o, b2 A8 b  G    索普微微一笑,”我用其才,中原人有一句話,水至清則無漁,人至察則無徒,他只要忠心為我東胡作事,秉性差一些,倒也無妨.更何況,此人現在恐怕也只有我們這一根救命稻草,他會牢牢抓住的,對了,我吩咐魯圖要去尋訪一些中原中有才能的人來我東胡作官,他可在認真作?我知道他心中有些不滿,擔心他出工不出力呢!”3 R' |5 |* P# i3 U' f

5 n2 R8 N  x4 @    顏乞與圖魯,是老王的心腹,也是索普登位的大力支持者,論年紀,論與老王的交情,倒是索普的長輩,與他們說話,索普倒也隨意得很." v4 e/ ?4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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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乞搖頭道:”王上吩咐的事情,圖魯怎麼隨意應付,當然是認真在做,只不過王上您也知道,中原之中,那些真有本事的人,對我們都有偏見,認為我們是蠻夷,又豈肯為我們效力,而那些沒本事的,來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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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y$ X, \( e9 c, w' B    其實顏氣對此也有些不滿,索普想尋訪一些中原讀書人來東胡任職做官,這不是說東胡無人麼?/ G. x8 @& S: |, ^; U; M: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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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將軍,你勿需不滿,我東胡人有東胡人的優勢,他們有他們的長處,我用他們,只是取其才,難不成還能對他們親近超過你們?再說了,中原地大物博,有本事的人大有人在,這其中,不知有多少不得意之人,有多少被壓制之人?不說別的,這個霍天良,就很有能力,以前何曾名聲彰顯,還有高遠的那個謀士蔣家權,數十年銷聲匿跡,一旦出山,立即便名震天下,像這樣有本事的人,只要肯來我東胡,我當於高位酬之,只要將這個意思宣講出去,我相信會有有野心的人來我們這裡的.”* T+ c9 q4 r2 ^, n8 j1 z6 ]. e1 c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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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3 09:05: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三章: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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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g& y5 K  C4 P/ g( T4 m    遼河便像一條看不見的界限,征東軍在西,東胡人在東,兩邊投入的兵力都不算太多,在烏蘇密特看來,雙方目前的動作,還只僅僅限於搶奪地盤,遠遠還沒有到動刀兵的時候,於征東軍而言,是實力不夠,西岸就夠大了。而於東胡而言,卻是沒有精力,索普不將整個東胡的改制徹底完成的話,也不會舉起刀子。7 Z1 ^$ A# ?& a7 b(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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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索普的鐵桿支持者,烏蘇部上萬騎兵現在基本集中在和林周圍以作為索普的堅強後盾。而索普回報給烏蘇部的,則是燕軍近一萬名戰俘以及第一個前往河套平原屯田開荒的權利。0 Y+ |/ H4 A5 K% [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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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族精鋭騎兵現在要作為索普手中的利刃,於是前往河套平原的便只能是留守的兵力了,上萬俘虜被分成了數個部眾,每一個俘虜群都有五百到八百不等的騎兵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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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蘇密特並不擔心燕軍會作反,這些燕軍戰俘比較特殊,由於燕國與東胡的協議,最遲五年,這些人就會被遣返,而不會真正成為東胡一族的奴隷,有希望,就不會絕望,這些人自然是很安分的,戰俘仍然按照燕軍原有的編製在進行管理,哨長,兵曹,校尉一應俱全,只是高皆將領比被拘束在和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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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他們的東胡人只需要做到了一點,別將這些燕軍俘虜給逼急了就行,要讓他們活著給東胡人完成在河套平原的開墾屯荒工作,而且不能生一點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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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6 @0 V. ]% r) f( s- Q  E! W    所以這些人雖然是戰俘,每日的工作也不清松,但由於能吃飽肚子,能看到希望,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很平靜,而在他們的努力下,烏蘇部現在已經擁有了數萬畝良田。最早開闢出來的已經播撒下種子,今年秋天,便會得到第一季收穫。  b* O  P& M1 c$ `+ d5 ?$ N+ M

8 |) a8 S1 k$ x/ Y' ^. O2 e! |3 U3 P# @    看到那滿眼綠油油的莊稼,烏蘇密特就看到了東胡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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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 i# [% t6 K& k" A    東岸發現了征東軍的哨探,他們已經前進到了烏蘇部的控制區域內,前些時日雙方甚至發生了衝突,殺了五個,卻逃了一個。這個情報早在第一時間就發到了烏蘇密特這裡。6 j) W0 x2 f( U9 B$ i) x" b/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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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軍是不是有意渡河東進?這個問題卻困撓著烏蘇密特,按說比照征東軍現在在西岸的實力,他們應當沒有這個能力。但發現征東軍哨探的地方卻是騰格里。這是烏蘇部最早開拓的一個地方,卻也是距離最遠的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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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S7 c) t4 v2 m" t4 p( m  t    部落內意見也是不一,現在索普整合東胡各部的大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差錯,烏蘇部全軍都嚴陣以待,實在是調不出多餘的兵力前往騰格里。大家的意見還是這些征東哨騎最大的可能還是刺探情報,至於動武,征東軍應當沒有這個膽子,說起來也很簡單。他們就算拿下了,也吃不下,騰格里距離遼河兩百餘里,而距他們要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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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U  r4 r3 T1 R    烏蘇密特遲疑了數日。終於還是下了決定,不調動本部人馬,而是從距離騰格里較近的另外幾個屯荒部眾之間各自抽調兩百騎兵前往騰格里,如此一來。騰格里的軍隊數量便將越過一千騎兵,就算對方想有什麼動作,也沒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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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f3 r0 X) z4 `$ i% b    烏蘇密特想得很周全。但他想得時間未免太長了一些,等他作出決定,將命令發出去,那些駐軍開始集結人手,向騰格里出發,一來二去,竟是已過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而烏蘇密特也想錯了征東軍許原的動機,許原根本就沒有打算占了騰格里,正如烏蘇密特所想,占了,也沒有本事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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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想要的是那幾千戰俘。+ K" U+ C# g* a: \4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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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本是上好的士卒,被他搶回去後,就算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但當一個農夫,替征東軍屯田也是頂頂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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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x9 t& Q+ V4 u. c( \- E/ {1 p    在烏蘇密特尚在猶豫的時候,許原帶著的一千餘騎兵已經無限接近了騰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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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駐紮在騰格里的東胡烏蘇部五百騎兵之首的阿倫,在這幾天,卻從空氣之中嗅到了不安的味道,自從發生了雙方哨探接觸廝殺的事情之後,他便立即上報給了部落,但卻一直沒有收到回信,而近幾天,連接出現的哨騎出去巡邏而沒有歸來的事情之後,他的神經便無限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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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騎不歸,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們遇敵,已經被對手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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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到底是對手的刻意報復還是敵人大規模來襲,阿倫並不確定,不過作為一名沙場老將,他仍然做好了一切準備。他沒有再派出哨騎,反而是帶著麾下數百名騎兵向前迎了出去,在整個屯田營地,只留了數名看守者。6 {' g. _) B+ v1 R*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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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擔心這些燕軍會造反,但他卻有些擔心,如果對方當真來襲,戰鬥在這裡爆發的話,這些燕軍會不會被鼓動起來,征東軍可也是燕人的部隊,與其冒這個險,還不如自己主動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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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兵作戰,阿倫沒有想過自己會輸,就算對手人比自己多也沒有什麼可怕的,現在部落再慢,也應該作出決定,不管如何,也會有一部分援軍向這裡集結。/ ]) e1 Q9 o$ Q!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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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不說,阿倫的決定沒有錯,唯有一點,他錯誤地估計了東胡與征東軍戰鬥力量的對比,去歲東胡人一戰擊敗了來勢洶洶的燕軍,勝利之餘,也讓東胡人滋生了極大的zixin,更加相信東胡鐵騎天下無敵。) Q* d- R- g7 F9 Y% T& R: Q2 h9 N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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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信太過,就會變成自大,戰事結事後,上層有意掩蓋了鐵嶺以胡克勒三部被征東軍打得大敗虧輸的事情,當然是不想因為這個而掩蓋了大勝的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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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2 Q. y" r) R3 H$ c' s    當許原意外的得知他的目標竟然主動率軍迎了上來的時候,半是驚愕,半是欣喜,就如同嗑睡的時候有人及時送上了枕頭,未免也太貼心貼意了。4 f/ F: ~# T5 e  J% L.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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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戰鬥命令立刻下達,隨著許原過河的一千騎兵瞬間分成了一左一右兩股,向著前方的隊倫部圍了上去。1 e  m. V* f; Q& f0 x+ x

+ ^' e9 h' K; N7 x    對於自己部隊的戰鬥力,許原同阿倫一樣有信心,他所統帶的一千騎兵,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匈奴騎兵,匈奴騎兵的能力,本身就不在東胡騎兵之下,而現在他們的裝備更是遠超東胡騎兵,而人數又是對方的一倍,這樣的仗如果還打不贏,那他許原真可以找根繩子去上吊了。( M1 y& B1 \7 h/ ]! J)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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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也很急切,作為以前公孫部的一名將領,他此時在征東軍中的地位,已經不是公孫部以前的族長公孫阿蠻可比的了,阿蠻在東方集團軍賀蘭雄的麾下,並沒有得到重用,倒像是征東軍將他榮養了起來,不像他,手中切切實實地掌握著實權,而且許原也說過,等到第一軍編製齊整的時候,會奏請都督高遠同意,在第一軍設一個獨立的騎兵團,而團長人選,就在他與洛雷之間產生。0 [& C7 z8 ?9 Z4 ^%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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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立的騎兵團,直接受軍部轄制,自然不在兩個師的序列之中,論起級別,雖是團長,但地位卻不比一師之長差,而且因為全部是騎兵,野戰能力,甚至要比一個師長更強。而一個團的規模,許原也告訴過他,最少會有三千騎兵,想想自己如果能指揮三千騎兵,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以前的公孫部傾盡全部力量,也不過只有四五百騎兵而已。1 t) N5 U1 C1 x. 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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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此時便是火燙火燙的。他加入征東軍早,也更早地適應了征東軍的體系,比起洛雷來,自然是占了上風,但公孫義也知道自己的劣勢,如果說起個人武勇來,洛雷這個布依族的傢伙,的確要比自己強。, O+ G( |" ]" b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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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統率部隊作戰,更需要的是腦子以及人脈,公孫義自覺要比洛雷強上不少,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在許原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強對方一籌的能力。. \5 ]  X- D# [* f9 g

: t+ i% ^* p& o& z$ a$ I4 k- K( u    當前方出現東胡烏蘇部特有的三頭蛇旗幟之時,公孫議立馬亢奮起來。7 {4 z& F- t# k% Y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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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軍第一軍騎兵看到了烏蘇部,烏蘇部阿倫自然也發覺了對方,起先他是嚇了一跳,沒有想到會遭遇到如此多的敵人,整整是己方的一倍,雖然有些震憾,但他卻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特別是看到對方居然一左一右分成了兩股之後,更是沒有了絲毫擔心,到底是不擅騎兵作戰的中原人,不知道騎兵作戰,最好的辦法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來進行集團部鋒,現在對方分成了兩股,每一股的力量都與自己相當,這便給了自己各個擊破的機會,騎兵作戰,不像步兵作戰那麼拖拉,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能往來衝鋒數次,以自己部下的能力,足以將對方的陣形找散打亂,掉過頭來,再去對付另一方的敵人。對手分開之後,雙方足有裡許的間距,足夠自己完成打擊。* _7 K3 v; R$ z% i8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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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倫只看了幾眼,便決定攻擊那支稍稍突前的征東軍部隊。% I( U3 u  I& o) E4 _% }5 G. F

6 V( K7 F6 g& b5 m; E7 ^3 i; L5 y( C- T    公孫義看到對手選擇了他,更是興奮,嘴裡大聲吆喝,命令下達,一個個征東騎兵開始整頓隊形,卻不是衝鋒的錐形陣,而是呈一個半月陣形。5 _8 h1 g/ r' y& f% g& \

5 l7 Z0 G# |/ r    看到對方的陣形,阿倫錯愕之餘,不由狂喜。這樣一個陣形,自己一個衝鋒,便足以鑿穿對方的軍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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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3 09:10:1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四章: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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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z( G. ^. U* m- F    公孫義看著對手絲毫沒有防範,心中不由竊喜,第一軍作為征東軍的前鋒,所有士兵的裝備,高遠可算是下了血本,比起征東軍其它部眾來說,他們是絕對領先的,像他們這些騎兵,不能像步兵那樣身披重甲,那樣太重,不利於騎兵奔馳,作戰也不夠靈活,所以只能穿皮甲,但這些皮甲與一般的又有些不同,在身體的關鍵部位,易於致命的所在,都鑲嵌了鐵片,不要小看這小小的一點改動,在戰場之上,卻是能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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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4 k( T" ?    這樣做,成本倒不大,但麻煩的是製作,工序要繁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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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7 t  W* Q1 k; i    如果說這種特製的皮甲能救命的話,那在征東軍手中已經成為制式武器的騎弩就是要人命的玩意兒,這種東胡小巧,射程並不遠,但勝在能連發,射不透步卒的重甲,但對於騎兵所穿的一般皮甲,卻是能一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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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欺負烏蘇部沒有與征東軍交過手,並不太知道征東軍的底細,故意擺出了這樣一個陣勢,引誘對手毫不留手地衝殺過來。  Z6 _3 A5 k7 _; E" x

) K+ ]% l0 M2 T    事實證明,公孫義的這點打算完全算準了對手的反應。; y# K1 R) v0 y, u8 a# S/ N" {

2 C/ [  n) \+ }) s: d    半月形展開,中間最深,對方的錐形進攻陣形便會奔著這最深的一處而去,整個進攻隊形便會深陷進半月形的區域之內,鑿穿倒是很容易,但問題是,他們要承受的打擊面,便也太大了。+ K; p) n- l; P1 U; i' D' O

! W! I* W/ o4 [9 y9 p- U    阿倫不知對手故意設下圈套,看著對方的陣形,興奮得嗷嗷直叫,一馬當先,深深地扎進了最深處,向著那一處凹陷直殺過去。5 v+ ]3 w' I% `8 O. F5 T9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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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這一時刻,連綿不絕的啉啉之聲陡地響了起來。烏蘇部的錐形陣兩翼完全暴露在了征東軍的箭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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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a! [7 z    三支連發,公孫義一次性的就將麾下數百騎兵手中的三發連弩射了一個乾乾淨淨。+ ^7 R: r2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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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傾瀉自然帶來了豐碩的成果。毫無防備的阿倫部眾在第一時間便損失慘重。* v- t& p' H$ J$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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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阿倫第一次見識到征東軍騎弩,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因為公孫義出現在他的正前方,而且一共有近十把騎弩對準了阿倫。5 w+ ~, `: Z, u2 O8 R+ \5 V

9 z7 v: u* h8 ^6 x# _9 o    將軍帶頭衝鋒,就要做好第一個死的準備。- |7 Z$ }* m. t

5 g3 r0 o: R) a+ u. d( H* P* x    騎弩的啉啉之聲響起的時候,阿倫看到的是如同飛蝗一般的短短的弩箭撲面而來,此時,他距離對方不到二十步遠,手中彎刀揮舞,格飛了大部分的弩箭,但自己身上。戰馬身上,還是被密集的弩箭紮了數十根,血葫蘆一般的栽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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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 b, @. A% a. A    只是一輪攻擊,東胡騎兵便倒下了一百餘人,整齊的攻擊隊形被掃得七零八落,外圍的騎兵幾乎被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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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1 m2 |: {" D3 [) I. |    甫一交戰,對自己野戰能力信心滿滿的東胡騎兵便發現,對方的能力完全不遜色於自己。即便是面對面交鋒,他們也占不到絲毫便宜。而他們的面前,只不過是他們需要面對的所有敵人的一半,而在另一側。還有數百敵騎正怒吼著撲了上來。  N8 S' z&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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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的東胡騎兵被征東軍包了餃子,一個也沒有跑脫,僥倖衝出包圍的人也被追上,一一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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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l) W9 Z( X+ F    戰鬥僅僅持續了盞茶功夫便告結束。公孫義滿臉笑容,瞅著一邊失落不憶的洛雷,高興不已。沒喝上頭道湯的洛雷,即便在後來的戰鬥之中再拚命,也已經無關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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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得不錯!”許原策馬走到公孫義面前,毫不吝嗇地給予誇獎。雖然說這一場仗在許原的眼中看起來,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事,但公孫義能做得如此乾淨俐落,只是一個小小的花招,便將戰事變得容易了不少,仍然讓許原高興不已。' f9 b; F, F4 Z9 t

0 G2 T) _  L( }2 }' a- a    能少傷亡自家的兄弟那自是最好的,跟著高遠久了,征東軍的將領們都染上了同樣的毛病,珍惜手上的士兵,特別是老兵,那可是軍隊的脊樑。  s, E* `" Z' J: h$ y  ]

) m8 ^% P" l! a- U* w7 x    征東軍改制之後,除開軍官之外,便是普通的士兵,也分成了不同的等次,每個不同的等次對應著不同的餉銀,而許原麾下這支,可沒有新兵,最差的也是二等兵,也就是說,是打過一次仗,拿過敵人首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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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8 A' K+ p' ?" U4 v; a  K( k- e5 x    “收拾戰場,特別是戰馬,收攏好了,等會兒可是需要的。”許原道。5 N% H, q1 H. I4 q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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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從今天早上一起來,右眼皮都跳個不停,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心裡頭便一直煩燥得緊。後來看到阿倫帶著這裡幾乎所有的騎兵傾巢而出,這股不安更是上升到了頂點。. t6 ^  C/ ?  ^: a' F

. w" }% i7 H- {    陳斌是燕軍常備軍的一員裨將,他在這裡,倒不需要同一般的士兵一樣下地勞作,而是需要管理在這裡勞作的燕軍士兵。燕軍雖然繳了械,但不同於一般的戰俘,是需要交還給燕人的,所以在每個屯墾地,安插一名原燕軍低階將領協助管理,也是緩和燕軍戰俘與東胡人之間的矛盾的意思,如此一來,這些戰俘即便受了欺負和委屈,感到不平,也有一個可以投訴的地方,以免得他們覺得投訴無門,心生絕望,反而做出一些破釜沉舟的事情來。2 A( N& c- N! v' S$ F7 [

- W& P, [6 n4 q$ G+ k1 a0 m3 t" o9 e8 t    不得不說,索普的這一招是很管用的,看到還有自家將領在這裡,戰俘們的心倒是安了不少。開春以後,這些戰俘安安分分地替烏蘇部開墾出了數萬畝良田出來,到了秋上,就可以收穫糧食了。' _/ {( o: y7 r3 `- t1 M5 S

( C' J$ r4 `6 I& c) ^    整個營地裡,現在可以說是極度的空虛,只剩下十數個東胡騎兵在這裡晃蕩,陳斌站在一塊高地之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正揮汗如雨地墾荒的士兵,心裡煩燥更甚,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農閒農忙之分的,那邊已經種下莊稼的土地,是他們在去年冬天墾荒而出的,現在已經長出了幼苗,而現在,他們需要開墾出新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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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覺得這是一種極度羞辱的事情,他出身寒門,從一個最底層的士兵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地升到了裨將的位置,他也知道,像他這種雖然有些本事,但卻沒有門路的裨將,便已經是他能走到的最高位置了。本來征伐東胡一戰,讓他看到了希望,這種滅國之戰,是最容易立下功勛的,如果他能表現得好的話,更進一步,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必竟在戰場之上,他這種人,是最能發揮本領的時候。6 b; ~3 {+ x+ ]# h

1 D2 Q" q" |% B# H3 j1 W    隨著大將軍熊本一路打到了和林城下,許多戰友都倒下了,他僥倖活了下來,但此時的他,卻恨不得死在和林城下,也許心裡更好受一些。哪裡像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要不是熊本將軍也留了下來,而且親自選拔他們出來到各屯墾點負責安撫士兵,他早就不幹了。& o% m" y/ c1 ^2 H' s" V; `: d

- j7 f. i6 x! J& Q    被俘的中高級將領幾乎在第一批被釋放的戰俘便都走了,在國內那些人眼中,這些人自然要金貴一些,像自己這樣沒門路的,只怕要在這個鬼地方待足五年,五年過後,也許自己還活著,但下頭的這些士兵,卻不知還有多少人能活著。0 X, ^/ c4 e* z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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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揮汗如雨的下頭士卒,陳斌不無黯然,雖然也能吃飽,但必竟身在異鄉,水土不服,最怕的就是生病,那些東胡人中醫生少得可憐,一旦生病,他們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就是將人遠遠地丟出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因為他們擔心傳染。/ @6 o$ y, l( q, n9 V- M! a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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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這裡近半年時間,已經有上百個士兵這樣消失了。& A' J2 s4 c& |  @2 C$ L; O$ z

7 w3 c. s* ]! M$ p' h8 i3 h; M1 r/ O" L    死在這裡也好,這個樣子回到國內,當真是沒臉見人。陳斌苦笑著想道。! ^5 {4 S  L& ~" F" L3 L: X

4 E7 H% l4 U4 H% M9 y; W8 i    地面微微震顫,那是騎兵正在逼近的訊號,陳斌轉過身,看向遠方,那些東胡人一大早便全軍拉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現在回來了,倒是要看個明白。對於他這員裨將,東胡人倒也沒有刻意留難,相反還客氣得很,想來他們也明白,這幾千戰俘需要自己來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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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 S- m* o1 ?; B+ C    轉過身子的陳斌看到了遠處逼近的騎兵,但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他便僵住了。, H% s: I: [( `; R% r) b( i

9 L! Y3 H4 b! g1 G3 b    那不是東胡人的騎兵,那是燕國軍隊,那是征東軍的大旗。% P2 n+ w0 Q' N) \1 B; _

" q& S5 |( }8 l9 }    去年與東胡作戰,陳斌一直便在戰鬥的最前沿,周淵為了掩護周玉的撤退,下令熊本所在的部隊不顧一切狂攻和林,熊部損失慘重,後來又一道命令下來全軍投降,他們完全被隔絕了對外面的消息,根本不知道後來燕軍與征東軍之前的糾葛,對他來說,征東軍是在他們左翼的一支友軍,與他們一齊進攻東胡。後來整支中路軍大敗虧輸,但左右兩路軍卻了無音信,被嚴加管束的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來源,即便後來像他這樣的低階將領有了一定的自由,但也沒有看到一個左右兩路軍的士兵,原本他以為,中路軍如此雄厚的實力都被迫投降,實力單薄的左右兩路軍,定然是全軍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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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O4 n6 P    但他今天居然看到了征東軍的旗幟。' \2 A+ R8 {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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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怔神的那一瞬間,那些騎兵便離得他近了一些,陳斌也看得格外清楚,這些征東軍全副武裝,更讓他震驚的是,他們的身上,飄揚的旗幟上,那些濺上去的鮮血是如此的顯眼。他們不久之前剛剛戰鬥過,而且獲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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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對手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f- p: D" \! p% n4 {

6 M# ?: C  A4 g( L- g# M, \+ @    那一霎那,陳斌完全被巨大的喜悅震得渾身僵硬,便像泥塑木雕一般,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想。6 f0 T, {- n- H) H8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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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3 09:14: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五章:給你一個機會  X# I! J7 v8 @7 i%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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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騎兵呼嘯而至,一排排正在田間揮汗如雨勞作的燕軍戰俘呆若木雞,一個個騎兵從他們的身邊掠過,縱馬直向遠處那一排排的營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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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征東軍將領縱馬上了陳斌所在的高坡,手腕一振,飄揚的大旗奪的一聲,深深的插入地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面大旗所插下的位置,離著陳斌只有一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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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本來注視著下面的情況,大旗插在他身旁,旗幟竟然掃著了他的腦袋,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他面帶不善的看著他的征東軍將領,眉頭一皺,愕然道:“匈奴人?”( `0 I& m/ I7 F" l, K3 c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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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將領冷冷一笑,“某家是匈奴人,可也是征東軍北方野戰集團軍第一軍麾下將領,某叫公孫義,你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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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F0 q  s/ c- \7 t' z( r, Y* v    掃了一眼下頭那些或衣裳襤褸,或赤著上身,滿身污漬的大頭兵,公孫義不屑地道:“原來是個當官的,難怪能舒舒服服地坐在這裡?”0 t# K# t0 \! G

' s( g6 N- u: Z* f- d( c    看著對方滿臉的輕鄙之色,陳斌不由大怒,“你什麼意思?就算你是征東軍將領,也用不著看不起人,老子可也是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人。”  F" n4 `$ p; l  m" w

/ x2 v. J) C2 N0 w; `8 X    公孫義哈哈大笑:“百戰餘生?舉了白旗投降的傢伙,居然還如此強項,當真不知羞恥!”3 |) D* G! L3 o+ m  S7 Q

& s8 X( `/ b2 \0 E    陳斌滿臉通紅,屈辱地垂下頭去,不管怎麼樣,自己的確投降了,但對方的不屑仍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臟,垂頭半晌,卻又昂起頭來,“我是熊本將軍麾下裨將陳斌,我部二萬餘人,死在和林城下的便有五千人,算是我們從遼西一路出發的損傷,我們這支先鋒軍傷亡過半,我身為裨將。統率一千人,最後還能活著的只不過一百餘人而已,我們,那個沒有砍過東胡人的頭顱,的是,我們最後是投降了,但那是當官的下的命令,我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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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H) N/ J: ~8 u- p6 d: `8 k4 Q8 u    最後幾句話,他幾乎是嘶聲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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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1 _" o6 E% `9 z$ l    看著陳斌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公孫義倒是一怔,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司有令,作為一個裨將,的確沒有反對的資格和餘地,“聽起來倒是頗有血性的一條漢子,可是你在這裡,帶著數千人。看守你們的只不過區區五百東胡人,居然也不敢反抗,嘿,你所說的。我可有些懷疑,多半是虛言堆砌,哄騙於我!”& u9 f- [1 m1 H" r( H1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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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哄騙於你,不錯。這裡的確有兩千人,但你也看到了,他們手中只有農具。而且大多數還是木頭制的,守軍只有五百人,但卻是全副武裝,反抗?找死嗎?現在雖然辛苦,但他們最多只要熬五年便可以回家,那為什麼要白白送死?而且在東胡,現在有數萬這樣的人,如果一處出了亂子,就會牽連到其它地方的兄弟。”陳斌道,其實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下頭的反抗,只怕仍然待在和林的熊本大將軍日子就不好過了,陳斌別的人不大服氣,對於這個打仗一直衝在最前頭的熊大將軍,卻一直是敬佩有加,他們出來的時候,熊本可是淳淳叮囑他們不要生事,以便能在數年之後,活著返家。$ Q# Q/ [/ |/ o6 R! {

& b' G- m+ `+ C$ ^% L0 g    “為了活著,就要當五年的狗啊!”公孫義不屑地搖頭,“哪還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就你們這些降兵,就算回到燕國去,只怕也是被人唾棄的對象,有臉去見爹娘麼?有臉去見妻兒麼?只怕連你們的家人在家鄉都抬不起頭吧!”1 X( D7 ^9 I/ f' ~1 O' v5 U

3 z! G7 U$ j; z    陳斌喉頭蠕動,想要反駁,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憋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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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對方的模樣,公孫義嘿嘿笑了一聲,指了指下頭,“去招呼你的兄弟吧,集合起來,待在哪裡,最好不要動。不然老子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m! e9 k% ]4 Z6 K$ ~5 U6 J9 W

3 D; x5 S; K3 J: H* ~# f    丟下這句話,公孫義摧動戰馬,向著坡下馳去,丟下了失魂落魄般的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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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騰格里營裡,只有數十名東胡騎兵,連個小小的浪花也沒有翻起來一個,便被征東軍盡數生擒活捉。0 G' Z- {% t8 M0 e3 Q- s6 k4 f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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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兩千名燕軍戰俘從最初的震驚過渡了驚慌與擔心,他們向著陳斌所在的方向彙集而來,擁濟在一起,有的丟了手裡的農具,有的卻是緊緊地抓著,似乎手裡握著的是一把刀。陳斌雖然被公孫義嗆了一頓,有些失魂落魄,但卻沒有失去理智,心知現在這些人可是一點也亂不得,否則那些征東軍,可不會有什麼顧忌,如果沒有死在東胡人手中,反而倒在了征東軍的刀下,那可就冤死了。' k! G2 C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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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聲地招呼著士兵之中的領頭者,用最快的速度,將士兵的情緒安撫了下來,按照原本的編制,列成了一個個的分隊,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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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一切,他回過頭來,看到大營的方向,戰事早已結束,征東軍從騰格里大營內裡,牽出了上百匹戰馬,那是東胡人留在哪裡備用的,現在都成了征東軍的戰利品。1 }/ J+ P4 l$ a3 V$ w: U- c

' a5 p/ F9 j) o5 k  l; _    陳斌心中充滿了屈辱,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蠻夷狠狠地奚落了一頓,卻無法還嘴,只能生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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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e6 M2 u* m1 S5 O8 c: _3 q    馬蹄聲響,征東軍上千騎兵迴轉,卻是將這些蹲在地上的戰俘圍在了中間,一個個面色不善,手中雪亮的馬刀,在陽光下寒光閃閃。( y; }- q4 P% D% @$ L" T2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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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被圍在了中間,蹲坐在地上的燕軍戰俘們又是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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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安靜。”陳斌大聲喊道:“他們不是敵人,他們是征東軍,也是大燕軍隊!”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這些手下,其實心裡也在打鼓,因為此時他也看得很清楚了,這支軍隊,雖然打著征東軍的旗幟,但其中絕大部分人,卻都是匈奴人。$ \9 d+ v& Z4 I' ]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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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策馬上了陳斌所在的坡地,冷眼掃了一下下面抱頭蹲坐的地燕軍戰俘,眼中閃過一絲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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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q% P% m9 u; N) c8 ]    “軍長,這個人是他們的頭兒,叫陳斌。”公孫義指著有些惶恐的陳斌,介紹道。( T; P! h( r& E' y

. f- ~7 J% O+ U    “熊本將軍麾下裨將陳斌見過將軍!”陳斌不知道軍長是個什麼官兒,總之叫將軍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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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也是個有能力的,奈何當了降卒!”許原沒有下馬,眼中帶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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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W6 ]7 s% b3 W    陳斌咬著牙,大聲道:“末將投降,也不是甘心情願的,不過上峰有令,不敢有違罷了,許將軍也不必埋汰人,我陳斌卻也手刃過十數個東胡人,不過上頭不爭氣,我們能怎樣,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上頭無能,將軍卻來責怪我們這些底下人麼?都是一條漢子,哪個想當個人人瞧不起的降人!”/ O2 X. g  K# q% ~1 C*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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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公孫義縱馬上前,揮鞭便欲擊下去,“竟敢頂撞許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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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許原厲聲喝止,看著陳斌的眼睛,卻是帶了笑意“倒也是個膽大的,你說你也殺過東胡人?”  A, \4 p* ^* b9 V5 D2 q% C: @/ D

. A/ p( F  ~. Y0 J* s    “當然,我是熊本將軍麾下裨將,一路從遼西打過來,一直都是先鋒,屍山血海中拚殺出來的。”0 p  }# r; p" H6 m* `! \% u

& F, F3 j1 f, B: U    “那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會去殺東胡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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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為什麼不殺,我麾下一千弟兄,只剩下百餘人,此仇焉能不報!”陳斌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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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大笑,“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洛雷,將那些雜種都給我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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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V& ?( F& [3 r8 N. i    “好嘞!”後頭的洛雷大聲應著,將幾十個東胡戰俘盡數拖到了坡上,按著跪倒在地。3 k. S8 I( V+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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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看著這些戰俘,不明所以,不知道許原想幹什麼。許原卻是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振腕一擲,刀嗖的一聲,插在了陳斌身前。& \# v. l) k6 _, C

( U6 k, j0 `  A) L0 o    “去,殺一個東胡人與我瞧瞧!”許原看著陳斌,“證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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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陳斌指著那些被按在地上,滿臉恐懼的東胡人,這些人,與他都是面熟的,作為這二千燕軍戰俘的燕方管理者,陳斌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與東胡人打交道的人。; \9 j% M8 T  f; ^, W" q

8 X9 W3 W4 I+ E4 |    “對,就是他們!”許原玩味地看著陳斌,“殺一個給我看看,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你自己的確曾是一個勇士,如果是勇士,我們征東軍從不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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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聽出了許原話裡頭那隱約的招攬意思,他本身就是一個聰明人,要不然雖有勇力,也不可能從一介小兵,爬到裨將的位置,雖然這已是他進步的極限了,但於絕大多數的寒門子弟來說,他仍然是一個成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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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G$ e8 [0 T8 H* x; d0 d$ T( D    征東軍血洗了這裡,五百東烏蘇騎兵,將不會有一個生還者,這便也絕了自己這些人的後路,即便征東軍願意放他們回去,等待他們的也將是東胡人凌厲的報復,雖然東胡人答應要放他們回去,但也是有前提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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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去征東軍亦是一條出路。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刀,沒有多少猶豫,伸出手去,拔出了那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大踏步向前走去。$ W$ O' Z+ r+ c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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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一個東胡人面前,那人仰起臉,看著他的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這張臉很熟,陳斌記得,自己甚至還和他在一張桌上喝過酒,年紀並不大,最多只有十八九歲,平素對他,也還算和顏悅色,對這些燕軍戰俘也不像其它東胡人那樣如看牲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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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上了眼睛,在心裡說了一聲對不起,猛地揚起刀來,寒光一閃,一股溫熱撲在臉上,旋即血腥氣衝來,有東西流進了嘴裡,竟然帶著絲絲甜意。  n( H+ A, |$ \6 `0 M4 P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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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4 11:23: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六章:投名狀以及鈎子4 g8 R7 M; K0 j" G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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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鮮血飛濺以及滾落的人頭,許原大笑著看向陳斌,心道這傢伙倒也是一個決斷的傢伙,看那個東胡人臨死之前的神色,顯然與這個陳斌也是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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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彎腰,在死去的東胡人身上拭乾淨刀身上的鮮血,雙手捧刀,走到許原面前,將刀高高舉起,大聲道:“陳斌願意跟隨將軍,殺東胡蠻子,復我遼東大地。”' t2 g- P$ ~% q2 D. B8 w" F

) r6 b% K4 ~/ g3 {    “好!”許原點頭笑道:“這刀嘛,就送給你了,就用他來斬殺更多的東胡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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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將軍賜刀。”許原單膝跪倒,刀尖拄地,大聲道。+ j9 O9 s9 N&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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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指著坡下那近兩千名燕軍戰俘,道:“這下面的人,你能說動多少人跟著你幹,他們就會是你的下屬,有一百人加入,你便是連長,一千人加入,你便是營長,如果都加入了,你就是團長。給你一個時辰,辦好這件事情。”$ D) b) k$ A1 ~& e& {, X

7 n% I' `7 p# y& U3 Q1 t/ d' l; U    陳斌抬起頭來,“將軍。”* n) U" P+ K$ e# I- M7 d" v

, n& [4 P: B; b, |    “叫我軍長!”許原打斷他。4 z5 v2 d: t5 n) F0 D1 d

3 T2 v/ \4 O, J4 q7 h% b9 q    “是,軍長,如果不願意加入者怎麼處置?”他問道。" T2 `) T& D5 P2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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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臉上帶著些微的冷意,“這個你就不必問了,總之,道路都由他們自己選擇,我們征東軍,從來都不強迫別人。”3 n! I2 H. v" n. C; u0 ]; V

$ C  u7 d6 b* z; ^: @    “末將明白了!”陳斌道。“軍長,能不能將這些東胡戰俘都交給我來處理?”1 Q1 m" \9 L, H& a( t8 A; {/ M*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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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可以!”許原滿意地點點頭,這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透。馬頭一帶,轉過身來,對著公孫義與洛雷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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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2 t" ], M% K/ W    一行人縱馬馳下山坡,隨即,包圍著這些燕軍戰俘的征東騎兵們也隨著三名將領馳離,距離他們裡許地之時,才停了下來。許原下達命令,騎兵們一部分開始警戒。絕大部分卻是席地而座,掏出自帶的乾糧與飲水,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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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y( U  l2 S) g! r    “軍長,這小子能說動多少人?”洛雷與公孫義盤坐在許原的身側,一邊啃著硬梆梆的羊肉乾,一邊喝著涼水。, [* n0 x: n8 \" C) U& b' i$ w

& H  i( L2 {0 O- w: @0 b6 x8 ?8 t    “全部!”一哽脖子,吞下並沒有嚼亂的羊肉乾,許原簡潔地道。" U9 g0 M4 L; }. ^: ^! z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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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公孫義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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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9 p( h/ b  H" |    “這小子聰明,決斷,是個有能力的。”許原淡淡地笑道:“公孫義。洛雷,你們兩個,是預定的一師和二師的副師長,你們兩個誰想要他?”" n2 e) ~0 ?$ N) V, E

; d# L% n) t9 x9 x0 ^: o0 U) p    洛雷還沒有反應過來,公孫義已是舉起了手,“我們一師要他。”1 J  S/ N" o, [$ W: u+ D0 l

: s" D( w- c; U" s6 S3 m' i    許原哈的一聲笑,斜了公孫義一眼,“你倒是嘴快,我想你倒不是眼饞陳斌這個人。而是看中了他那二千個士兵吧,這個我可跟你說清楚,即便陳斌過來,他那兩千人。也得均分,倪華宗與陶家旺兩人各分一千,可別打著一口獨吞的主意,這是我們軍一齊行動弄來的人手。可不是你與倪華宗兩人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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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義被瞧破了心意,嘻嘻一笑,“均分就均分。但是陳斌這個人得歸我們一師。”! _* l( Y" L* e- A7 a* q

" x; P! T/ X4 N) ~8 t: j    “洛雷你呢,有什麼要說的?”許原轉頭看向剛剛醒過神來的洛雷,原本洛雷正自後悔嘴慢了,讓公孫義搶了先,此時聽得許原說兩家各分一半,先前的那些懊惱卻是不翼而飛。笑著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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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w( b" S    “你同意便好!”許原一本正經的點頭答應,心裡頭卻是哧的一聲笑,公孫義倒底比洛雷要狡滑多了,要是陶宗旺知道這件事後,定要將洛雷罵個狗血噴頭。! C0 V' Z1 W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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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可是很值錢的,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塊地方。7 \& T+ o$ ?5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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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嚼著羊肉乾,眼光卻轉向裡許外的那塊人群聚集的地方,此時,那裡,一個個的燕軍戰俘,正排著隊走到陳斌的身前,也不知在幹什麼。# i, Z: ~) }# b: F0 e# [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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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幹什麼,向陳斌宣誓效忠麼?”公孫義不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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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名狀!”許原笑道。* y$ m4 h* c4 f$ R. r# U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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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名狀?”公孫義與洛雷兩人不是太懂這個詞,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J) |0 R6 w) O% K6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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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的確是一個辦事乾淨利索的人,還不到一個時辰,他已經向著許原等人的臨時駐紮地點而來,在他身後,近兩千燕軍排成了四路縱隊,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這些人原本就是燕國常備軍,燕軍之中的精銳,當他們重新認定自己是一名軍人,而不是一個戰俘的時候,那固有的一些東西自然也就回來了。7 @( d, E5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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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妥了?”許原問道。. J1 W( h5 n6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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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妥了!”陳斌點頭道:“一千八百九十六人,盡皆願意加入征東軍,再次征討東胡,一雪前恥,不滅東胡,誓不還家!”# D# i3 N. m6 R3 b7 ?  d(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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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陳斌擲地有聲的話,許原眉毛挑了挑,“他們都是自願的?”+ O+ s! b'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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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願的!”陳斌道:“他們也知道,騰格里五百東胡人盡皆死了,他們留下來,不但等不到回去的時候,還會遭到東胡人的凌厲報復,更何況,此時他們的手上都已沾上了東胡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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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h9 F  \: Y5 f    “你不是你們手上都沾了東胡人的血麼,多了這幾個,又算得了什麼?”許原笑道。2 W; J' K8 V) Q( X

) v, Y7 ^0 M, N5 o    “哪不一樣,以前兩軍敵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也好,東胡人也好,都沒有什麼可說的,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陳斌轉頭看了一眼那坡地,“一千八百九十六人,每人都砍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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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公孫義與洛雷都是一愕,幾十個東胡人挨了近兩千刀,怕此時早就變成肉醬了。2 B7 H1 d+ O, A0 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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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殺了?”8 y! {5 f  `5 s3 A

. l, V& @- r  S( v$ ?* B8 j- A    “不,放了兩個走了!”陳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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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想得周到。哪邊有我們剛剛繳獲的東胡人的馬匹以及武器,盔甲,但不夠你們這兩千人用,你挑一批人,將他們先武裝起來,我們也該撤退了,想來東胡人的援軍,也在路上了。“許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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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陳斌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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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時辰之後,當許原踏上歸程的時候,隊伍之中多了數百匹馬,以及數十兩馬車,以及二千新附士卒,而這兩千新附士卒之中,有近四百名士兵已經是全副武裝起來了。. z/ V0 f& R# A$ [* N7 }0 i

3 E, g/ F+ O! z2 }4 V2 D# ^/ `    來是如風如火,去時卻是不緊不慢,看著許原一路悠閒撤退的架式,陳斌不由疑惑起來,不是說東胡人的援軍快要到了麼,怎麼撤退還這樣不緊不慢?再打量一下同樣神態輕鬆的公孫義與洛雷,陳斌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明白過來,只怕這位許軍長,心中還有謀算,並不是僅僅就敲掉了這五百騎兵就罷休的。. O3 [% p2 `% a3 D' w

5 w: @7 n( g, D    既然是有準備的,那自然就用不著自己操心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儘快將這支重新成為軍人的隊伍的士氣帶起來,看著到現在還有些垂頭喪氣的隊伍,陳斌心中不由有些傷心,想當初,他們從遼西出發之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朝氣蓬勃啊!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絞盡腦汁,也得讓他們重新恢復信心,這些人,可是以後自己在征東軍中的立身之資。陳斌並不知道這兩千人已經被瓜分掉,他仍然認為到了征東軍之後,這些人仍然會由自己來統帶。許軍長親口承諾的話,自然是不會言而無信的,如果他不想承諾,當時根本就不必對自己這樣一個身份的人開口,既然說了,那自然是要辦到的。$ U0 X6 Y1 e/ M. Q: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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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長,師長,團長……從對方嘴裡蹦出來的官職,陳斌一竅不通,但從對方的話語之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陳斌還是判斷出了軍長所統帶的人軍隊數量,以此類推下來,也大約明白自己如果當了團長的話,在燕軍軍隊體系之中,大抵相當於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R+ `8 a! h7 b+ Y

+ T! \+ k" W( X    看來自己是陞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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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 F) P    陳斌沒有想到的一點是,許原的確承諾了如果這批人全部加入征東軍,就給他團長一職,但卻沒有說,會讓他統帶這兩千人,征東軍帶兵的將領,基本上都是拆分開來的,互相制約,互相監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像許原這樣的讀書人,看得更是清楚,征東軍麾下,各個勢力的人馬,卻是互相拆分,打散整合在一起,這是上位者的統治手法,眾人並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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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H* D# k+ c2 }- q! ~    三天,行了百餘里,哪怕是帶上了兩千步兵,這速度對於軍隊來說,也慢得令人髮指,直到拖在後方的哨騎快馬加鞭地趕上來通報東胡援軍已經追上來之後,行軍速度才陡然加快。( W/ Q' c8 r6 p$ c/ B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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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頭追來了一千多烏蘇部的騎兵!”許原笑顧公孫義,洛雷與陳斌,“陳團長放回去的那兩個傢伙定然起了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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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o$ I" t: A1 `0 @7 ^) n, e    陳斌搖搖頭,“我放那兩人回去,只不過是想讓這些人都斷了念想,倒沒有想過對後續的戰事有何影響,想來定然都在軍長的謀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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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p: E3 s3 H( W    許原大笑,“援兵只有一千多人,如果不知我們底細,定然不敢隨意追來,只不過曉得了我們只有千把騎兵,再加上你們這些人,那千餘騎東胡人定然要追來報仇。”* c, b* Y7 L+ i7 l  W, g8 w; h" Q+ _

4 U: v0 i. Z! Y& T3 j' ~    “我們能戰鬥!”陳斌挺起了胸膛。) c) j$ W% _) @5 i

' V8 x: B& [" @3 J    許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一仗,你們還是當看客吧,如果真有心的話,那就等戰後來痛打落水狗。我們走,傳令全軍,全速前進!”& y& u: r. {! ^% X*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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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4 11:25: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七:輕鬆的勝利+ r8 G6 M; d% B2 n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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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安帶著從各處屯墾點聚集起來的一千餘騎兵,馳援騰格里已是騰格里駐軍發出發現征東軍哨騎的情報二十餘天后,從和林烏蘇密特大帳裡發來的命令亦是含糊不清,只是讓他相機行事,所以,他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在不緊不慢地集結了各處屯墾點的駐軍之後,這才向著騰格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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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距離騰格里數十里,看到兩個渾身傷痕的士兵步履蹣跚艱難前行,方才吃了一驚,覺得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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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兩個傷兵嘴裡得到的情報,讓洪安又驚又怒,一千餘騎兵立時加速,風馳電摯地奔向騰格里屯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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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白地,不管是駐軍的大帳,還是戰俘們住的草棚,抑或是那些已能指望在秋天收穫的上萬畝莊稼,都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近半年的努力和心血,全都化為了泡影。1 j" f# d/ E' h5 |/ f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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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安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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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4 R- k  V% k1 g    如果敵人勢大,說不得,他只能退避三舍,但來襲的敵人,只有區區千騎,他豈能讓敵人如此輕輕鬆鬆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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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2 l# ], C+ J/ K, n6 b0 f    對手也只有千餘騎兵,與騰格里駐軍一場戰鬥,肯定有了損傷,現在自己在兵力之上,已經佔據了優勢,至於那近二千名赤手空拳的燕國戰俘,在洪安眼中,根本算不上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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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上他們,殺死他們,將他們的屍體丟在遼河邊上,給對岸那些不長眼的東西瞧瞧,東胡人不是好惹的,十萬燕國大軍都被東胡擊敗,上至太尉,下到小兵,逃的逃,降的降,現在豈能讓只有區區數千人的征東軍給欺負了。9 r4 V  T. L' k2 M2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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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征東軍。也是從東胡土地之上被喪家之犬一般的打了出去。. v+ _3 ~3 i/ _/ e3 e+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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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之戰,烏蘇密特並沒有參與前方的戰鬥,而是致力於柄合米蘭達與索普,清洗東胡族內反對勢力以及鞏固和林防備,至於鐵嶺部與克勒三部被征東軍殺得大敗虧輸,上頭自然是清楚的,但到了洪安這一級別的將領,卻是不普與聞,被生生地瞞了下來。  V- @( V8 j9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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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胡高層看來,這次燕國與東胡的大戰。應當以東胡沒有瑕疵的勝利來鼓舞整個東胡百姓的士氣,同時為改制創造強大的輿論氛圍,這幾場敗伏,自然要隱瞞下來。" d2 Q  H/ W# h+ F6 M1 m0 k

$ {9 V& |: {5 Q# Z+ o2 s! L    這種信息上的不暢通,便造成了洪安認為燕軍都是不堪一擊的弱軍,騰格里駐軍的失敗,只不過是遭到了對手的突然襲擊。只要自己追上了他,便能一擊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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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追擊,洪安終於在距離遼河五十里許處。發現了對方的哨騎,他不由大喜過望,他最擔心的就是敵人逃得太快,已經渡過了遼河。那他可就望河興嘆了,想想也是,對方攜帶了兩千燕軍戰俘,便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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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_  R" R3 r, x9 y# T8 F* v    洪安雖然瞧不起敵人。但必竟是軍中宿將,一邊派出哨騎往前探明敵情,一邊下令所有騎兵下馬步行。邊走邊補充飲食,同時也讓戰馬得到充分的休息,騎兵作戰,馬力第一,只要讓戰馬保持充沛的體力,洪安便有強大的自信戰勝敵人。! U) C& _4 Q6 l0 f6 V" s;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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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他沒有想過。) l+ e6 k5 c/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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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時辰之後,前方的哨騎飛奔而回,只不過少了數人,看來是被敵人留下了,但帶來的信息也讓人振奮,就在前方十餘里處,他們發現了大量的燕軍,這些燕軍大都扛著剛剛砍下來的樹木,看來是想結筏過河。' S1 G! s!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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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馬,出擊!”洪安興奮地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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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上對手,碾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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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p: B9 s" F' k- U8 W+ Z    蹄聲隆隆,一千多東胡騎兵縱馬狂奔,身上帶起的是道道灰塵席捲而成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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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1 c2 m0 _" ^; i: ?; u  g4 D    一炷香時刻,洪安便看到,在他前方,大約數百名騎兵正在策馬緩行,看他東胡騎兵的出現,那些騎兵,明顯出顯了一些混亂,亂糟糟的撥馬便逃。竟是連一刻也沒有停留,便從兩處丘嶺之間的夾縫之中狂奔而去。0 g5 r# t6 v.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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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對手雜亂的隊形和驚慌的神態,洪安不由更是騰格里駐軍不值,這樣一支毫無紀律的軍隊,居然擊敗了他們烏蘇密特強大的騎兵,哪怕他們這些人,並算不上烏蘇密特的精銳,但放在這些敵人面前,依然是一等一人的好手啊。# F& p, m, V4 {  p'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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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擊!”洪安揮刀狂呼。1 x9 ?" ~4 X0 ].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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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馬當先,從兩道丘嶺之間穿越而過,洪安的眼前陡然開闊起來。猛然勒馬,坐騎狂嘶聲中從立而起,身後的東胡騎兵撥馬旁行,在他兩邊畫了一個半弧,奔行回來,重新形成了軍陣。& b/ J) R2 ?  r' m( e6 d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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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追上了敵軍,但洪安的心卻覺了下去,因為他看到的,不是亂糟糟的敵人騎兵,而是兩個旗幟鮮明,排列整齊,正來陣以待的步兵方陣。一左一右,虎視眈眈地看著他,而那些本來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敵人騎兵,此時卻正在向側方急奔,直看他們奔行的方向,便知道他們是要堵住自己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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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圈套。他終於省過味來。對手沒有急著逃走,為的就是等待他們這支援軍的出現。. F2 t1 |' @. X3 U8 [$ g% y7 q1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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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退?還是進攻?洪安稍一猶豫之間,兩側奔行的征東騎兵的最前方已經馳上了丘嶺,馬術之精,絲毫不下於他們東胡騎兵。0 I9 X! `7 r  o0 u" U%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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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安一顆不由沉了下去。9 z3 ]( i# r$ ~4 q4 O/ K/ X

; q/ F) J# t9 o" q, d# r    此時撤退,必然會遭到對手自上而下的碾壓,但如果不退,讓他們堵住了後路,自己連一個也逃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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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K7 p    “撤退!”他大聲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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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餘騎兵來得快,去得也急,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i7 |, D; s5 a$ o/ x& 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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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東胡騎兵撥馬後退,身後那列陣而立的兩個步兵方陣一聲吶喊,整個隊形便緩緩向前壓來,洪安回頭一瞥,心中更是惶然,在這些步兵的方陣之中,居然還有載在車上的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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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h* B6 [% J& p" F7 S% \7 Z    果不其然,就在他回頭的這一瞬間,對方陣中已是下達了發射的命令,床弩巨大的嘶鳴聲劃破了空氣,兒臂粗細的弩箭破突而來,身邊發出慘叫之聲,也不知有幾人栽下馬來。' ?1 M- j5 x4 {( A( N

: b9 C) Z3 _4 B; D5 B9 l, _+ n* k    “走,快走!”洪安打馬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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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k$ r& `1 c5 T' }  \- }    已經馳上兩邊丘嶺的公孫義與洛雷兩人隔空相望,互相做了一個手勢,兩邊各自五百騎兵吶喊聲中,已是急衝而來,向著撤退的洪安所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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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戰之前,兩人便有一個約定,要看一看誰殺得東胡人更多一些。, O$ `7 x0 F+ T, N' l+ L

( u( m1 ?5 S) a: K4 g    步兵方陣之中的床弩一直發射到雙方膠著在一起的那一刻發才停止,上百名東胡騎兵落下馬來,有的當場身死,有的卻是重傷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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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m6 {5 U. \; ^: }    雙方騎兵數目相當,但一方養精蓄銳,一直在等著敵人過來,另一支卻是陷入絕望,此時逃生的慾望比什麼都大,士氣此消彼漲,縱然雙方戰鬥力相差無幾,但戰鬥仍然打成了一邊倒的局面。/ y3 v3 `: L# [

3 h/ }3 o: E; k    洪安什麼也顧不得了,如果讓這些征東騎兵纏住,對方那些步兵方陣圍了上來,那自己就插翅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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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身邊最精銳的數十騎兵,洪安拚死衝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頭也不回的衝向騰格里方向,至於身後的那些族人,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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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東騎兵纏住了剩餘下來的數百騎兵,外頭兩個步卒方陣已經迅速趕了上來,在外圍一層層將其包圍在其中,凝視著戰場之內,附隅頑抗的東胡騎兵,許原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迴首身旁:“吹號,騎兵撤出戰鬥!”# b5 |2 G  ]. D

( }: r; ]0 J' I8 W    號角聲響起,正自殺得歡快的公孫義與洛雷兩人愕然轉頭,看著飄揚著征東軍大旗之下的許原和號手,兩人心中都是有所不甘,兩人一邊砍殺敵人,一邊還在關心對手的殺敵數目,打到現在,兩人卻是不相上下,這樣一個結果,自然是不能令人滿意的。8 w1 l( h2 h) w1 n4 |! U

4 I$ P4 T0 Q7 {& W3 x( L    但撤出戰鬥的命令下達,就不能違逆,公孫義自不必說,他加入征東軍已約,即便是洛雷,進入征東軍不過半年時光,也知道征東軍中最強調令行禁止,但有違抗,立時便會軍法從事,輕者板子,重者或逐出軍隊,或直接便被砍了腦袋。, ?* T2 C# C. z' q- ]) ?* M

: @+ u: A8 P, ?! H2 D0 {    “下次再分勝負!”洛雷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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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當奉陪!”公孫義大笑著。. d+ Y: C$ `$ ^$ v: k# I

5 {$ r* g: O- ~! `8 o: e( S    兩人一聲唿哨,征東騎兵逐一擺脫對手的追逐,互相掩護著退向步卒隊列。這種撤退,看似容易,其實極難,雙方膠著在一起,除非是一方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否則是難以說走就走的。4 m  G( y  G* h) \) t: @/ E

8 C0 Y, M5 Q9 y  l) I    征東騎兵離去,在步卒的包圍圈之外,又形成了另外一道看似鬆散的圈子。" u$ {0 [8 a8 D" N7 {

2 `0 R3 K7 \9 A    許原伸手召來一直呆在他身邊的陳斌,笑道:“陳將軍,一群喪家之犬,便讓你麾下兒郎展現一下他們的風彩吧!”" ]" S& l+ h  @# t2 a9 B& s! Q6 d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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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陳斌直看得熱血沸騰,他在熊本將軍麾下之時,每一場戰鬥都打得極苦,何曾見過如此輕而易舉就將勝利抓在手中的戰鬥,眼下,被包圍著的幾百東胡騎兵一個個疲憊不堪,便是胯下戰馬,也是氣力不濟,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他知道許原的用意,自己麾下的這群兵,也是該用一場戰鬥,一場可以獲得勝利的戰鬥,來激起他們的原本昂揚的士氣。5 {/ I' V  A# d%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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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領命。”他意氣風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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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5 11:40: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七十八章:搶人) N% n2 ?8 j& e) W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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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圍在中間的東胡士兵已經成強弩之末,幾乎個個帶傷,許多人連在馬上坐著也困難,此時讓陳斌帶著他的那些戰俘兵們上陣殺敵,與其說是給他們一個立功的機會,還不如說是讓敵人的鮮血,來激起這些士兵原本的血性氣息。這些趙國常備軍,從遼西出發,一路打到和林城下,雖說是東胡人有意放水,但卻也是疊經血戰,特別是熊本的手下,在最後的關頭仍然在猛攻和林,直到周淵下達全體投降的命令。& x' A: E+ P, ~1 j1 @) [' X- G

. G. s' \) ?( [4 P5 Z4 i    這些大兵本沒有錯,錯的是上面的那些高官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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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性褪去之後,怯懦以及求生的慾望自然就大漲,人有七情六慾,並不是冷血的怪物,所以許原並沒有半絲瞧不起他們,現在他所想的,就是讓這些人重新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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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帶著他已經武裝起來的幾百名士兵,長矛如林,大盾為牆,刀手間夾,弓弩居後,排著整齊的步伐向著中間的這些東胡人逼去。* \; M( D" m7 Q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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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知今日絕無幸理的東胡人齊齊嘶聲悲呼,死命鞭打著胯下戰馬,舉著彎刀,向著面前的對手作出最後一次衝擊。這些人,曾經是他們看不起的戰俘,懦弱者,但現在,他們卻將死在他們看不起的人的刀下。/ I" @$ a1 Q; h! d*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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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他們感到屈辱,他們情願死在包圍著他們的征東軍手中,最好是死在外圍的那些匈奴騎兵手中,許原統率下的騎兵,百分之八十都是匈奴人。$ M1 j6 Z; ~0 u. ^/ d$ }& O- B: a- K

. a. `. z! l& n8 x    弓弩驟起,嘯叫連連。8 R+ f6 C% C) t5 h, w;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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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盾立地,固如城牆,長槍自大盾的上方探出,槍尾觸地。+ U  ]% J9 b. Q% A$ `( B' u2 v

  r7 L' C# Q5 I  S3 e    刀兵雙手握刀目不轉睛地盯著撲上來的東胡騎兵,當他們的衝鋒勢頭被遏止的那一霎那間,就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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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p6 {  V' u. W5 ]; H    轟降一聲巨響。戰馬撞在大盾之上,刺穿在長槍之上,一排排的刀兵在接下來騎兵停頓的一霎時,一個個飛身躍起,從大盾之上跳了出去,雙手握刀,狠狠劈下,血光迸現之間,下一刻,他們已經落在騎兵叢中。大刀飛起,下削馬腿,上砍騎兵。( b8 q2 W+ q& J7 W/ M1 f-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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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許原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燕國常備軍與趙國你來我往,打了這麼多年,沒吃多大虧,還真不是,當真不是蓋的。果然強悍,只可惜,這些強悍的士兵碰上了一個無能的統帥,落得這個下場。不過現在他們到了征東軍中麼。可就到了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也不枉了自己為了他們費了這麼多的心血。- g  I" h0 y/ y$ `' j3 d# L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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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更外圍的地方,還沒有武裝起來的一千餘燕國戰俘,看著激烈戰鬥的戰場,臉色從先前的木然。慢慢地變得亢奮起來,漲紅了臉,緊緊地握著拳頭。不知是誰,率先大聲喊了出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了進來,彙整合一聲聲震天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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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萬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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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身邊的倪華宗聽著遠處這些士兵的吶喊,冷哼了一聲,不滿地對許原說:“軍長,咱們費心巴力地將他們救了出來,他們居然還在喊著大燕萬勝,那些大燕的高官顯貴,現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呢,誰還記得他們。真是些餵不熟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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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n% v0 ]    許原打了一個哈哈,“倪師長,別忘了,咱們征東軍也是大燕軍隊,咱們也還掛著大燕的旗幟呢,他們自然也認為,即便加入了征東軍,還不是大燕人,還不是大燕軍隊,叫一聲大燕萬勝又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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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L( Q( q5 a# }    “我聽著心裡不舒服!”倪華宗哼了一聲,“軍長,你心裡舒服?”! J/ \1 ^9 I: z& d9 r1 f;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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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舒服,那就等他們到了你的麾下之後,你想法子讓他們將大燕萬勝,換成征東軍萬勝,當然,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自動改口,而不是以命令的方式來強迫他們。”許原收起了笑容,盯著倪華宗,“你可能做到?”$ g( h9 H8 J1 q6 i

. ]9 d) c3 I0 ?+ J. O& H- [    倪華宗傲然一笑,“軍長,只要他們到了我們征東軍中,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只會知道征東軍,知道高都督,而不會知道燕王為何許人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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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許原欣慰的一笑,馬鞭揚起,指著前方已經進入尾聲的戰鬥,“瞧見了嗎?他們都是極不錯的戰士,如果將他們完全的收復己用,我們能極快的在河套形成戰鬥力,如果是招收沒有基礎的新兵,我們需要半年到一年才能將他們訓練出來,又還需要幾場戰爭,以流血的方式,將新兵練成老兵,而他們,沒有這個過程,所以,他們是我們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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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只有兩千人,都不夠我們分的!”另一側的陶家旺遺憾地道,“的確是不錯的兵,要不是這半年多在東胡吃不飽穿不暖,餓得皮包骨頭了,今天這一仗,根本就不需要費任何力氣。”( W+ ~3 _* w6 m( P

0 v9 w) k2 d9 ?; ]6 N    “不夠分?”許原嘿嘿一笑,“眼下是只有兩千人,但是別忘了,在河套平原,在遼河以東,還有好幾個這樣的屯墾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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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Q3 M0 N% [    倪華宗眼睛一亮,“軍長,你是說,咱們還能幹幾票?妙啊,這事兒幹得啊,再來幾下,我這個師就差不多齊裝滿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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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我不存在呢?”另一邊的陶家旺馬鞭在手裡敲得啪啪作響,斜著眼睛瞄著倪華宗,“還齊裝滿員呢?咱第一軍有三萬人的編製,咱們兩個師作戰部隊有一萬二千人,河套平原攏共只有這麼幾個屯墾點,全都拿下,也就萬把人,咱兩個分一分,也就各五千人,算上原來的,不過七八千人,哪來的齊裝滿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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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T4 m, K# N# ~6 v" t    “閉嘴吧你們!”許原冷哼一聲:“小算盤都打得啪啪作響,哦,萬把多戰俘你們兩個平分了,我軍部的直屬部隊呢?我可先告訴你們羅,等都張羅齊了,老子得先挑,挑完才輪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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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0 b6 h3 O, T1 s1 M    倪華宗與陶家旺頓時啞然,互看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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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笑得這麼得意?有什麼可笑的?”許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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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華宗笑道:“我在想等第二軍來的時候,看到咱們第一軍有了一萬多人,定然是大吃一驚,嚴鵬哪小子手中有四千河間郡兵,那可是他的子弟兵,他一定以為到了河套,可以壓我們第一軍一頭,等他到了這裡一瞧,哈哈,老母雞變鴨,他得當小弟囉!”" O% o& y* l0 a2 _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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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咧咧什麼!什麼他的子北兵,河間郡兵現在已經全部是征東軍了,嚴副議政也好,還是嚴鵬軍長也罷,只怕現在最忌誨的就是別人說這些軍隊是他們的子弟兵,等嚴軍長到了之後,這話,可不能再說,否則傳到他的耳朵了,兄弟也成仇人了。”許原斥道。“這不利於以後我們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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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W! x* G. I& e# U3 |7 a7 K8 c    “如果真有這些擔心的話,那他們為什麼不主動提出將河間郡兵按照我們征東軍的編軍慣例調散開來而仍然聚攏在一起呢?既然忌諱,何不主動解開這個心結。”陶家旺冷冷地道。* q' ]8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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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副議政有他的考量,而都督也有他的考慮,河間新附,總得有個過程,慢慢地等吳慈安完全掌控了河間郡,而河間郡官紳也好,百姓也好,嘗到了甜頭,一切自然便水到渠成。”許原淡淡地道。+ ~  f4 j7 b3 A# |4 |. }

" f' t8 l. {# X9 z- q    “吳慈安有這個本事?嚴副議政可在河間待了這麼多年,這河間郡就是他的家天下。”4 c) Q) B- {' A6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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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原冷笑,“你以為吳慈安是個好相與的,手段老辣著呢,你便等著瞧好吧。用不了多長時間,嚴副議政父子便會主動提出來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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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 u) m( M4 T    陶家旺不耐地揮揮鞭子,“許軍長,咱們這不是杞人憂天麼,管他們哪麼我幹什麼?還是說先頭的事情吧,這事兒啊,我看等快下手,不然等第二軍來了,那嚴軍長可是個精猴兒似的人物,只要一看我們這兩千人,便全都露餡了,那時候定然要跟我們去搶,手快有時有慢無。”) Z& l8 ~7 ~# k- ^" ?+ g

( T2 I# k, _6 l) B    一語驚醒夢中人,倪華宗頓時便收起了八卦的心事,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對,搶,得快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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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3 l& V( h6 i/ l* W    “這事兒有什麼難的?”許原笑道:“這地方的東胡人屯墾點被我們前前後後幹掉了一千多騎,還能剩下多少,讓公孫義與洛雷兩人各率一股騎兵,分頭去打劫。速度越快越好,能搶多少搶多少,等東胡人回過氣兒來,可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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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過這個陳斌我第一師要了。”倪華宗摸著下巴,故意不看陶華宗。$ ^# W3 ], X8 Q*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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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美,這個陳斌熟悉屯墾點,對戰俘兵的情況也熟悉,憑什麼就被你要了?歸我。”陶家旺立時疵毛了。5 N/ w- N# ?6 h- i3 z- Y8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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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咱們兩個先打一架,誰贏了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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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i4 O# J& T6 T/ c% y    “打就打,難不成我還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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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吧,都是高級將領了,還當你們是小兵呢,動不動就捲袖子亮胳膊拳頭兒,多動動腦子!”許原喝斥道,“陳斌不管跟那個隊出去,所有搶回來的戰俘,最後都得歸攏到一起由軍部統一分配。誰也甭想占便宜。有老子作主,你們誰也吃不了虧,但也別想多占便宜。”; p/ U% b$ g7 p& _) X- a% W

5 h2 Y6 U, ^0 R! H    倪華宗與陶家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聳聳肩。既然這樣,那也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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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E, |7 @2 ]    “回稟許軍長,陳斌前來複命!”一個響亮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身上血糊糊的陳斌大踏步走到了他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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