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權財 作者:嘗諭 (連載中)

較小賀

正文 第60章【又立功了！】

    這奇跡的進球從蓄勢到發力只有短短十秒出頭。
  \/ V' \7 {: J" e  g/ A
. Q3 ]; s5 j* I5 j. D% g9 r( ?    很多城東隊的球員還沉浸在完成許豔交代的平局任務的喜悅中，球就已然鑽進了球門！
% A7 V3 i; `: h7 E- t
* K2 @. F, b  C3 W' u    快，快到令人髮指，快到大家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7 S, |9 m9 k6 F5 o9 o, N    從跑位元到進球的畫面，裁判是全場看得最清楚的一個人。
: F6 D% k5 N: g. p# h/ W9 x
    董學斌在昨天的比賽時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他上場時裁判還有點好笑呢，心說一個守門員打前鋒？這不是胡鬧嘛，不過他也理解城西隊無人可換的狀況，就沒特別在意，可當比賽還有十秒鐘結束的那刻，已經把哨子叼在嘴裡的裁判居然發現董學斌開始莫名其妙地跑位了，方向是前場，是對方的禁區，這讓裁判非常疑惑，比賽都完了，你跑那兒幹啥去？
; h( {. s7 w' a
( S% R3 Y$ Y! h+ p5 K    接著，讓裁判完全無法理解的一幕出現了。

    城東隊的中鋒竟在這個時候看也不看地轉身回傳了！

* l# g. w: Q/ G    太巧了，巧到裁判都懷疑那人是不是和董學斌串通好了的，裁判發誓，城東隊的回傳時間絕對要在董學斌開始跑位之後，沒有任何徵兆，很突然地一腳大力回傳，然而這腳球卻正好踢向了董學斌的方向，正好落到了董學斌跑去的那個點上，正好砸到了董學斌伸出的腳上，又是這麼巧，巧到裁判直想罵娘，他根本沒法理解董學斌是怎麼做到的，這種事在誰看來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 D: D% l% w4 X" H/ r6 Q, h    所以在進球以後，裁判一下就懵了，愣了足足五秒鐘，才是吹了全場結束的哨音！
1 h/ b& ]5 N; e' X
    旋即裁判抹著腦門的汗水無比感慨，心說這都什麼人啊，太神了也？

$ q/ ]# J. J& y( |! }    1:0，城西分局勝利！

3 W0 S7 K3 P, P" M" J    場邊的譚麗梅興奮地使勁扯著樁子和常娟的手，“我了個靠！我不是在做夢吧？贏了？咱們居然贏了！？”
' F6 Y# O- l& x/ ^! B
    老嚴這個並不怎麼喜歡足球的人也看得有點熱血沸騰，“咱們小董真厲害啊！”
/ p! L2 P  r  W* f6 F: F
    歡呼！尖叫！叫嚷！
, a$ W+ c, z. }, E
    球場在燃燒！！
0 @: H) X2 R) G4 v
    包括徐燕李慶在內的所有城西分局的人都激動地沖進了場地裡！
$ J  a7 x9 D$ }& M( U8 D  h/ q/ v
* y; x; @  k- y    城西隊的隊員則早把董學斌包圍了，“小董！你丫太牛逼了吧？”
0 q4 S0 y( `" Z) V. E9 n
    紀委那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對天發誓！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進球！”
# o# X+ T% _: G' \0 U$ V( h
. s% Q( ~% u3 r( G  \8 r% R7 K4 |% W    政治處一高個道：“你小子啥時候跑位過去的？太快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球都進了！”

3 L$ q+ R; X4 e( r# e    “趕巧了而已。”董學斌謙遜地笑笑，從草坪上站起來。

    “哥兒幾個？”六處的一中後衛啪啪拍了拍手，“咱們是不是來個慶祝動作啊？”

    “哈哈，好啊！”
3 V. S* Y2 N, J8 `# L( |( Q
    “我也這麼想的！”

# T+ J9 j- \0 Y5 F% |' a; k    刷刷刷，大家的目光全都望向了董學斌，還沒等董學斌回神，呼的一下，七八個人已然將他架起來，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在董學斌心驚膽戰的臉色下直接把他扔到了半空，“噢！”落下接住他，再次向天空一扔，“噢！”一連持續了五六次，董學斌的球鞋都不知甩到哪裡去了！
8 P* S# A- k2 V/ ?& O0 n
    看著同事們如此高興，董學斌心裡也美極了，總算給徐副局長和樁子出了口惡氣！

" H& |; ?8 @( b  y; g9 x    “放下放下！”徐燕踱步而來，“小董剛出院！傷還沒好呢！”
3 b( x  T1 c7 k4 v5 h) f
    遠處趕來的李慶也急道：“對對，快扶他下來！”
6 @1 b; r2 Y: `4 Z: v: T/ W! ~2 {9 o+ r6 k
    眾人才是想起來這個，手忙腳亂地讓董學斌落地，心裡對小董的佩服又甚了幾分，是啊，人家小董前陣子進火堆裡救文件時還落了一身傷呢，可你瞧瞧人家，關鍵時刻不但那種必進的點球能撲，今天剛上場僅幾十秒鐘，就是又來了個極其精彩的最後一秒大逆轉，簡直太那啥了！

6 g& q/ _% ]+ J( {4 d) k, O2 X3 L    怪不得有人給小董起了個救火隊員的外號呢！
9 o' w3 _. C/ V+ N
3 s' J+ W- v0 [( z( ]    貼切！太他媽貼切了！這是有什麼困難都能上呀！
1 `6 `8 u, q/ d3 j6 n
7 G# Y6 h% r7 A4 J: U6 _    看著走近到身前的兩個領導，董學斌腰板一挺站直了，“徐局長，李處長。”
0 k2 p7 W) |* X6 |/ q5 S4 I8 }9 n9 @' Y
    李慶掛著笑臉道：“你小子可真行啊！沒一次讓別人失望過！好！好！”

  I" Q" n& k2 J8 w( Z& K    徐燕沒說話，但那有些顫動的眼眸明顯說明了問題，肯定是高興壞了。
/ m9 t1 d  A, z9 q" R: v! |6 P4 P/ ^
, Z5 X3 k3 f* _. i  h) J! z$ f/ {    反觀另一邊，城東隊的氣氛則差勁得要命。許豔黑著臉伸手指著剛剛回傳失誤的那個城東隊的中鋒，劈頭蓋臉地一通臭駡，“你怎麼搞的你？最後幾秒鐘你給我弄出這麼一手？我比賽前怎麼跟你們說的？啊？你眼睛長後背上了？沒長？沒長後背你那個時候回傳什麼？你不會回頭看一眼再傳嗎！還有你們！你們怎麼踢球的！聽不懂人盯人是什麼意思啊？你們盯住了嗎？盯住了嗎？”
" O. v% f; \9 i
    那中鋒和其他隊員全低著頭，一句都沒法反駁。他們心裡也鬱悶得要死，眼看就要結束了，誰想一個守門員……還是一個替補守門員竟預判了足球落點而奇跡般地把球給踢進了，讓誰聽了都覺得好笑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偏偏，那漂亮得過分的進球又讓誰也笑不出來！

6 ]8 e6 u! X% D1 G0 f    許豔還不解氣，繼續訓斥著他們。
% W" _0 f7 V, E& {( V5 ^" L# @, Z
    徐燕看看那邊，無比暢快地吐出一口憋在心裡太多年的怒氣，整個人輕鬆多了。

  L* ~6 O3 u  _: u2 i3 ~    “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整休整，明天爭取以最好的狀態投入到工作！”一轉身，徐燕在董學斌身側走過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話，“……謝謝了。”
- v4 l8 e4 b8 A5 Y8 F# ]3 P
    不過徐燕的聲音太小了，董學斌根本聽不到，“……啊？您說什麼？”
1 G) s' {. s$ k* z" x. ]) ^
5 Y6 p7 [/ D+ ^" ^# e0 h. X8 z) j4 u    徐燕表情又變成了在單位時的嚴肅模樣，拍拍董學斌的肩，沒再說話，跟李慶一起在前面帶隊往球場外走。後面，城西分局的同事則簇擁著全場比賽的功臣董學斌跟在領導身後，嘻嘻哈哈，說說笑笑。

    只有郭順傑一個人離董學斌很遠，陰著臉默默走在最後。他也希望城西隊能獲勝，但並不想董學斌進球，如果這樣，還不如輸了比賽來的好些呢。見董學斌被眾星捧月似的夾在當中，郭順傑就氣得要死，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每次每次都這樣？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 u, l/ l/ ?! l% G
    自此，董學斌“救火隊員”的名頭在城西分局的每個處室部門都傳遍了開來！！

較小賀

正文 第61章【徐燕攻略成功！】
! Y, g3 Q% L& E) k0 S0 Z
    第二天。

    “學斌來了？”

+ e; Q3 x3 }6 Y  G: h& E$ \: s    “小董，昨天辛苦了。”
) t2 L" a9 X7 c
    “喲，這不是救火隊的嘛，哈哈。”
7 B; F+ h1 v% ?2 \: K1 H# e
- V( o7 m6 w* q3 r1 K. ^' H    董學斌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單位大院，可今天徘徊在自己四周的氛圍明顯跟往日不同了，最大最直觀的變化就是不少其他處室部門的同事都主動跟自己打了招呼，有些是這兩天球場上見過的隊員，有些甚至連董學斌都不認識，但人家還是笑著跟自己點頭問好，都挺客氣的。
+ C, M9 d2 T% |
& a0 ?5 ]# h8 E    董學斌一一回了招呼，心中很是滿足，感覺自己終於真正融入到體制裡了。

- p  V2 F* m- S' S' M    綜合辦內，推門進屋的董學斌笑道：“大家早，樁子，腳傷怎麼樣？”
' z7 {% e+ r) H. E5 z
    樁子憨憨地一點頭，“早上睡醒就好的差不多了。”
+ X- p9 J9 @2 v' ?: G
    “他啊，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麼事兒？”說罷，譚麗梅嘻嘻哈哈地看向董學斌，“斌子我跟你說呀，昨天我把你撲點球和最後幾秒逆轉進球的場面跟我媽說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嘿，我媽居然不相信，非說我吹牛，她還說你要真有這麼好的技巧，怎麼會考公務員？肯定早去打職業聯賽啦！”
; G" B1 U$ O% D( P5 f
    董學斌笑笑，他的目標就是當大官，球員算啥？什麼也沒法跟官員比呀？

" |2 |% G6 |; l: s0 n7 e6 ]9 z    那邊，常娟嘴角掛著習慣性的嫵媚笑容，拿著一張蠟筆花的笨拙彩色畫揚給董學斌看了看，上面隱約能讀出一個小人兒和一個花不溜丟的圓球，“我兒子畫的，挺早時候那小東西就說長大後要當足球運動員，呵呵，小董，以後等我兒子長大了，你可得教教他踢球哦。”

    董學斌汗道：“常姐，我也是半斤八兩，不過您要不嫌我誤人子弟那就沒問題。”

    常娟道：“瞧瞧，又謙虛了不是？”
1 Z. j/ Q' S6 H: y1 }4 }
5 J8 J3 G; u/ k% W    門吱呀一開，郭順傑上班來了，見董學斌幾人笑語連連，他眉頭下意識地皺皺，“郭攀偉呢，怎麼還沒來？”

4 a5 s6 B+ d; n* ], ^% s! W( P3 Y    董學斌心裡話講，你丫又不是領導，誰遲到不遲到跟你有什麼關係？
/ t4 R! G: N( t/ X' b
    常娟一看表，“不知道，可能路上堵車？”

' N+ J* V* Q2 P; v% y  P    “堵車就早出來會兒！這都上班時間了！”
1 m% ?2 r# e8 y
    郭順傑剛說完身後就傳來腳步聲，接著，郭攀偉尖尖的臉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冷嘲熱諷地瞅了眼郭順傑，“我就算遲到了也不歸你管呀，再說了，你不是也剛到嗎？說得著我嗎？”

    郭順傑冷哼一聲，心說等下周分局黨委會結束，看你還笑的出來不！跟我爭主任？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0 p" @# O. b- q    接下來的時間，倆人又開始了針鋒相對！

    看樣子，董學斌也被提名副主任的事兒還是沒被人知道。
$ Q$ R0 C* @9 i5 b) [$ q) ^
. m  `9 d! w7 D9 Z! B, z/ }8 }+ b, L    董學斌眨眨眼，有些忐忑地想到是不是閆局長把自己給忘了？可琢磨了琢磨也想明白了，估計知道這事兒的也就上面幾個領導，而所有人也覺得自己這個新人根本沒希望得到晉升，上了提名也只是作為陪襯走走過場，所以周政委也好，龐主任也罷，也許都認為沒必要告訴郭順傑和郭攀偉一個不可能成為競爭對手的名字吧？

    想到此處，董學斌略略有些煩躁，下周副主任的人選就要出爐，自己不能再等了，否則等待自己的絕對是郭順傑一波接一波的報復！怎麼辦？把事情說清楚求一求徐燕？可萬一徐副局長不幫忙呢？而且這種要官的話……它不太好開口呀！再說自己剛博得了徐燕的好感，一天還沒過呢就張嘴求她辦事，這讓領導怎麼想？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功利了？但不說的話，徐燕又怎麼知道自己想當副主任呢？

* p9 W& K" H2 x, h    糾結！太糾結了！
2 r+ q5 l# G1 n2 g; _4 w! N6 |* b
1 p  Y" h3 `* [$ z; \    董學斌只是個剛入體制的小公務員，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全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根本沒有可參照的經驗，實在不懂該如何下手，他當然想請教一下別人，可譚麗梅顯然不行，她剛來一年跟自己差不多，常娟或者老嚴倒是有經驗，但他們和自己的關係畢竟沒到那兒，沒法說啊！

    跟辦公桌上足足撓頭了一個多小時，董學斌也沒拿定主意。

7 V. t  j% ^& G' r    鈴鈴鈴，綜合辦的固定電話響了。

    譚麗梅接起來語氣輕柔地喂了一聲，幾句答應的話過後，她回頭道：“斌子，徐局長叫你把上面分給政治處老沈的房鑰匙拿過去。”

    董學斌心頭跳跳，“……在哪呢？”
( D# r5 v- y1 G
    “等我找找啊。”譚麗梅拿出鑰匙走到牆邊的一個公用櫃子前，打開第二個抽屜翻了翻，末了取出一個稍顯沉甸的牛皮紙袋，轉頭遞給董學斌，紙袋裡嘩啦啦的響著，至少有兩三把鑰匙。
  ~* s; ?3 O* x* L- I7 b( B
4 G) r% P6 p# J3 o7 @) F8 N    上樓的時候，董學斌拼命組織著語言，研究著該怎麼說才最得體。
* [9 O" V' k5 R+ c9 z4 v7 N/ w
( I) n5 m3 ^  {8 q* G; ^( c2 B    咚咚咚，他敲了敲徐副局長辦公室的門。
) B& b  W- ?. y% V4 D# h& t
    “進。”推門一看，一身黑西裝的徐燕正捧著一杯熱茶慢慢品著，前面的電腦螢幕上密密麻麻全是表格。

    董學斌恭恭敬敬地雙手將牛皮紙袋遞過去，“徐局長，您要的鑰匙。”

    徐燕微微點頭，用手指虛空點了下寫字臺桌面，示意他放在那裡，“昨天跑得那麼狠，傷沒事兒吧？”

0 }/ r1 {& B8 S" @4 O    董學斌道：“謝謝您惦記，沒事。”說不說呀？說不說呀？明天是星期六，再不開口可就沒機會了啊，“……徐局長，我……”見徐燕看過來，董學斌到嘴邊的話卻又變了，“呃，那個……財務劉處長一直請假，國慶日發的東西還在我們那兒放著呢，您看，我是不是給劉處長拿到財務處去？”

    呸，說的什麼呀，笨死你得了！

    “不用，先擱著吧。”
+ e! O; c6 g1 [) s
    “哦。”董學斌默默一歎，“那您忙，我回去了？”

    “嗯。”見他轉身去拉門，徐燕突然想起一樁事，“對了，前兩天我記得聽你們李慶主任說過一耳朵，這次的副主任提名除了郭順傑和郭攀偉……還有你？”
( i  Z. ~' Q& }- l2 D
    董學斌呆了呆。

    還沒等他說話，徐燕就點頭一擺手，“你回吧，我盡力幫你爭取爭取，不過成與不成我不能打保票。”
, G' e/ ~: I2 n% K
    啊？

    董學斌千等萬等，等的就是徐燕這句話啊！！
) L0 }% e1 V, Y& q
4 e" x) q+ L  L, W$ T, G    他急忙道謝！
/ G) K1 f5 Q1 D1 C# _7 m" M: h
    哈哈！
- q5 I- N) h9 X7 V- e: B4 U! c
    徐燕這關鍵的一票拿下了！！

較小賀

正文 第62章【攻略副局長！】
. u- }/ H% j5 @8 m% W
    中午。
) i1 _* t' ]. u, d
( u$ z4 z7 V; ~: w# v    單位小食堂。

6 g3 A; N! z+ o2 N! @) u7 _4 {    今天的主菜是蒜苗炒肉和韭菜炒雞蛋，周圍全是不太好聞的油煙味，有些嗆鼻子。打過飯後，董學斌照例和譚麗梅樁子倆人坐到了靠近窗戶的那個油乎乎的小桌上，吭哧吭哧地開始吃飯。最關鍵的徐燕搞定了，但要高興顯然太早，如果除了徐副局長外再沒人幫自己說話，他同樣無法與二郭兩人競爭。

    第一步走得很順利，第二步該攻略誰了？

) N5 ~" o& [& c( m: ?1 [: Z4 t    還有不到四天，董學斌必須抓住這最後的時間能多攻略幾人就多攻略幾人。
- P$ ^1 r5 K$ Q' r- b4 p
    吃了午飯回到綜合辦後，董學斌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最後又鎖定了兩個目標，其一是文化程度比較低的楊一中副局長，他也是黨委委員，而且新調來城西分局的他似乎沒有摻和到分局的派系裡，是個“自由人”，聽說在曾經的幾次局黨委會議上，他的發言都比較客觀。其二是副局長劉華，他的組織人事關係還在國安部，是掛職下來的，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該調回去了，人比較年輕，為人處事非常低調，據說在黨委會上從來沒發過偏向性的言論，“透明人”一個，幾乎看不到他說話。

    嗯，就他倆了！
/ x6 C9 J9 g8 i2 q
; H8 G% e- ?6 X) |9 a    董學斌說幹就幹，當下拉開鍵盤劈裡啪啦地一通敲擊，為楊副局長寫著下一次的講話稿。三點零五分，簡單直白的發言稿寫好了，董學斌檢查了下有沒有筆劃較多的困難字後，就列印了出來，拿著上了樓。
+ L7 k# q2 d6 Y; }6 P
) q+ D+ ~/ K# [    “我不是讓小王去的嗎？你去幹什麼？”

& l/ o. W+ b3 N    “楊局長，我……”

$ C2 X1 T( z/ q    “待會兒把小王給我叫來！搞什麼！”

    樓道裡就聽見楊一中又在訓人了，董學斌不以為怪地在不遠處等了會兒，直到一哭喪著臉的科員從楊副局長辦公室走出來，董學斌才理了理衣服領子，過去敲開了楊一中的門，“楊局長，您上回說的發言稿我寫好了。”

9 M; h4 p4 C# ]2 p0 U    “哦，是小董啊。”楊一中對董學斌的態度還是不錯的，“稿子下個月才用呢，不急。”
2 a2 M; ^6 ^, K" h& x3 C
% t; J- C! x* B. u$ X: ]    董學斌輕輕遞給他，“呃，我怕寫的不好，想提前給您看看，不行我再改。”

    “你上回寫的不是挺好嗎？行，我看一眼。”楊一中打開紙袋從裡面抽出幾張A4指，快速翻番，“……嗯，嗯，不錯。”不多時，他滿意點點頭，將稿子往抽屜裡一塞，“不用改，就用這個吧。”

    董學斌殷勤道：“那您還要其他檔和資料嗎？”

    楊一中一想，“……3號小會場的會議記錄下周給我整理出一份，要下半年的就行。”
& F4 D$ T( J" _% _) m' \6 F3 {
    “好，那我下班之前給您。”

    楊一中笑了，“不用那麼急，對了，你們綜合辦有倆叫郭……郭什麼的，是吧？”

3 l, {+ Z9 H3 j  c2 a( ]    董學斌愣愣，“您說的是郭攀偉和郭順傑？”
5 D8 |! j, Q" Z8 E  R
9 v7 N: n6 h! ?    “對，就是這倆。”楊一中板了板眉毛，“我上午打你們綜合辦的電話要份衛生宣傳資料，來一個人送不就行了？怎麼一人前腳剛走另一個又來了？拿的資料還是同一份？進了我辦公室還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這什麼工作效率？搞什麼亂！你回去以後跟他們說，以後送東西拿資料的事兒你來就行了！”

    哈哈哈哈！活該！董學斌差點笑出聲，“是。”

" a8 A% d7 ~  ]. o/ V$ c    郭攀偉和郭順傑肯定事先沒有溝通好，倆人都急著想在局領導面前表現，這才弄出了烏龍。天助我也啊！副主任的提名應該只有自己仨人，既然楊一中對二郭的印象不好，那他八成會支持自己的，畢竟那回自己用BACK探知了楊一中文化程度低的秘密從而完美寫出了發言稿的事兒已經讓楊一中對自己有好感了！
* u8 ]3 L; o- n1 N+ _
& k( r- K' `2 P( \4 P    這一票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

' h9 ?0 v" j/ x, h3 [& t0 Z  I8 I; [    手握兩票啊！
% R: N6 }4 \% b, `
    下班了。

    董學斌剛整理著手頭的東西準備回家，從綜合辦的窗戶上就看到了劉華副局長的身影，他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寸頭，夾著包，走路慢吞吞的，但卻似乎是城西分局裡第一個下班的人。
; |. }/ k  {# x* q+ y) t
    “劉局長，回家啊？”楊一中的大嗓門在窗外響起，“晚上搓一頓去？”
7 l* @, f: f) u$ l" E3 M
: \7 }7 _6 Q* O# k% M/ U' L) U- Y    劉華回頭看了眼剛從灰樓走出來的楊一中，笑笑，“下次吧，有點事。”

    楊一中也沒什麼意外，說了聲行後，倆就一前一後出了單位。

: }5 P8 s3 C. D5 b5 b* Q: v! C/ Z    這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譚麗梅就嬉皮笑臉道：“劉局長還是這麼低調啊。”
0 R4 V4 _2 K' _) L
    樁子疑惑道：“怎麼低調了？”
- }4 t2 q; I3 N
    二郭一走，譚麗梅說話也沒了顧忌，“傻呀你？從劉局長掉來分局的這一年多，你見過劉局跟誰誰一起吃過飯嗎？你見過劉局跟哪哪領導私底下有交情嗎？劉局一般從早上來上班的時候起辦公室門一天都不帶開一次的，甚至中午吃飯都不在食堂，等下午辦公室門再開，那一定是下班的時間到了，鐘點掐的相當准。”
! b- B2 @4 }; x  w& {! w
) e% e6 c% h6 H5 z, p0 r5 ]    董學斌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
/ t8 q3 S8 J: r" O  Z" `
    “還有，劉華跟局長會上和黨委會上向來不發言，遇到人事調整要投票發表意見時他也一直投的棄權票，好像沒有一次例外，從來都是半低著頭從會議開始到結束，就算被閆局長點了名，他的發言也非常糊弄事兒，似乎來這兒掛職就是為了鍍金，其他的事情不想摻和似的。”譚麗梅想想，道：“而且跟咱們鐵面閆局長一樣，劉局長不太好接觸，逢年過節別說中華煙茅臺酒了，就是一本書一支筆都不收。”

    董學斌一愣，“是嗎？”

    過節送個煙酒在機關裡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不收反倒不正常呢。

( u! M! C4 T9 F& {0 Y    譚麗梅鬱悶地把目光轉向董學斌，“可不是嘛，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年前時還傻乎乎地拿著條煙到劉華家送禮呢，結果劉局長連門都沒讓我進，直接說了句‘東西拿走’，就關門了，弄得我這叫一個尷尬啊，嗨，別提了別提了。”
# U* `9 K* q& d1 l, C9 _
    董學斌點頭一噢，旁敲側擊地跟譚麗梅打聽了劉華家樓棟門牌後，董學斌就若有所思地轉身回了家。
+ d9 Y: ?& M, [. F! ~6 s( K5 Q, f
7 |- O- i; w& m2 L" l    他也明白劉華不好接觸，但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爭取來的。
% Z3 |1 a, k8 h
    不管怎麼樣，晚上必須得到劉華家走一趟，興許能找到突破口呢？

較小賀

正文 第63章【劉華急需的東西！】

; G- n, u, ?2 n# n    ……

+ ~* K$ s) a& M, O# a1 a- R    傍晚時分。

    董學斌拎著一大袋化妝品從西單君太百貨裡走出來，又坐了一站公車，進了西四附近的一個普通住宅社區。董學斌想的很清楚，自己這麼唐突的登門肯定有所不美，所以東西是必須要帶的，這是禮節，既然劉華不收煙不收酒，那只能給劉華的妻子帶點化妝品之類的玩意兒了，但願不會被拒絕吧。
! a/ c  J7 R0 F8 e: b
0 k. |8 q* ?4 G( {2 @    社區不大，約莫只有七八棟板樓。
4 o2 w* `2 L3 d5 h6 J) L+ N; H, [
    這裡不是國安家屬樓，並不需要登記，門外只有個在收停車費的保安。

/ F: L: z' p5 g  ?8 e( W    董學斌用手捋捋頭髮，一邁步就要往裡走，可腿剛抬了一半，他眼角餘光突然驚訝地發現了一個人影——居然是郭順傑。他此時正從社區花壇那邊往外走，手裡提著個裝了一兜子蘋果的塑膠袋，臉色有點不好看。董學斌一看就明白了，這丫肯定也是來找劉華走關係的。

    董學斌趕快離開門口，靠到了一顆柳樹下。

    郭順傑心情很不好，作為一個在綜合辦待了好幾年的老人，他當然清楚劉華從不收禮物、從不給人辦事的原則，但郭順傑怎麼也沒想到，劉華竟偏執到了這種地步，連普普通通的蘋果都一個也不收，擺手就把自己打發走了。呃，難道他看見了蘋果底下壓著的一個裝了一萬塊錢的信封嗎？不會吧？

    生了會兒氣，郭順傑也想開了，劉華既然不買自己的賬，肯定也不會偏向郭攀偉一邊，這樣就行了，只要劉華一直延續著黨委會上“永遠棄權”的風格，那郭攀偉就不可能壓過自己，這個副主任自己拿定了！

1 c$ j2 J" y8 r/ `( w1 S    看著郭順傑漸漸走遠，董學斌才從樹蔭下走出來，臉上遲疑了片刻，還是走進社區。

    一單元，五樓。

    董學斌吸了口氣，按了下501的門鈴。
3 E% b+ k$ z3 G) V
    叮咚，叮咚。門開，露出劉華文文靜靜的臉龐，“……你找誰？”

    董學斌有點小緊張，忙道：“劉局長，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綜合辦的董學斌，本來想十一過節時來拜訪您的，結果李處長辦公室著火，我受了點傷住院了，就沒來得及過來。”他點了點救檔的功績，想看看劉華知不知道自己。
" ?7 z" G: ?, A* @
    劉華面無表情地看看他，淡淡哦了一聲。
4 v1 s$ P4 A3 }% K% e
% B+ \! ~  F/ e6 t8 b, ]    見他沒接話，董學斌就訕訕一笑，把手裡的袋子忐忑地遞過去，“給阿姨拿了點化妝品，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您一定收下。”怕他不信，董學斌還打開袋子給他看清楚。雖然從劉華的年齡上分析，他妻子估計只比自己大十歲左右，但人家是領導，這聲阿姨叫得並不突兀。
) t7 \# X9 R0 W/ K, [
- x" F+ p: u/ M7 ^    劉華書生氣十足的眉頭微微皺皺，“……心意我領了，東西拿回去。”

- X0 o- C* Y( ^3 @    董學斌不甘心道：“劉局長，我……”

    “拿走。”劉華不耐煩地推推手指。
% V) S5 f4 G) ?2 z3 O9 C6 p6 P
    不行嗎？董學斌心中歎了一口氣，看來想攻略下這個油鹽不進的低調局長，果然太有難度了啊。唉，也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拿著點化妝品再跟劉華的妻子套套近乎，走一下曲線救國的路線就能搞定了，可哪有那麼容易？瞧見沒有？人家連門都沒讓自己進！
# B( k6 O0 `8 O
    唉，這可咋辦？

  d6 g8 P4 r$ R: }% c+ x    董學斌相信劉華不可能是無欲無求的，每個人都會有他想要得到或者需要的東西，只要找到了這個切入點就好辦了。

    比如楊一中，他需要威信，不好意思說他識字很少的事兒，所以用BACK查明了的董學斌寫出了讓他滿意的稿子，博得了楊副局長的好感。比如周長春，他喜歡炒股，需要尊重，所以幫他炒了股並且在他病退以後還給了他尊重的董學斌拿到了周長春的副主任推薦名額。比如李慶，他需要逃開那次失火事件產生的責任，所以幫他把檔救出來的董學斌贏得了李慶的好感和副主任的提名。比如徐燕，她想要從情敵身上出一口氣，所以幫她贏了比賽的董學斌得到了徐燕的信任。
( @4 {/ A5 r/ I, ?, {0 r" H4 r
  Y5 N8 X" T% \8 K) f    可……劉華需要的是什麼？
! i& T- c9 j! C  R' ?! V# K3 b
    自己怎麼能知道它？

1 ~* D/ Y) [6 k4 M& Q2 V& p    鈴鈴鈴，劉華睡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劉華看了眼號碼，接起來道：“姐夫？哦……我跟家呢……是嗎？爸說的還是媽說的……知道了，具體哪天……行……行……嗯……”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摸兜，掏出一個隨身帶著的黑色小記事本來，刷刷寫著什麼，“成，我記下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兒，先這麼著？好，掛了。”

2 K0 l9 q% t' v5 ~2 e1 q) f    望著那個記事本，董學斌怔怔出神。
- d* \+ j& n% F: y& K( K) ^
, G6 D9 N! K: X2 b% t/ \$ N    貴人多忘事，很多領導似乎都有在本子上記錄東西的習慣，看來劉華也不例外。一般來講，這種本子都是很重要的東西，類似日記一樣，不會隨便拿出來給別人看的。
% b* `6 Q1 b- j% P9 l7 Q) T
    那麼，董學斌急切想要知道的劉華需要的東西……會不會在上面記錄著呢？

9 f3 i. U' a, F2 |, }0 I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比如劉華要喜歡炒股的話，股票的成本價位和股票代碼八成會記在上面，比如劉華要有什麼煩惱的事情的話，本子上也許不會記錄得清清楚楚，但隻言片語總會有的，只要知道了劉華有何所需，董學斌就能從更好的角度下手了。
! c  M" f$ s2 Y3 W0 q
    掛了電話的劉華瞅瞅他，“還有事嗎？”
6 x" a# n. v* _* X
    對別人來說，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查看領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對董學斌來講，這完全不是問題。
! Z( f1 T& B+ u1 k4 n) m
% ]# E/ ~" _! N  H1 X, w6 @    他毫不客氣地伸手就從劉華手中搶過了記事本，就跟拿自己的東西一樣隨意！

    劉華有點傻眼，轉即勃然大怒道：“你幹什麼！？”

    董學斌沒言聲，用最快的速度刷刷翻著記事本。

    “綜合辦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號人？好！我記住你了！”劉華也沒上手搶，站在原地冷冷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喂，是徐局長嗎？有個叫董學斌的人是不是你手底下的？我真想讓您過來看一看他現在在幹嘛！沒經過我的同意就……”

    合上本子，董學斌一呼氣，“BACK！”

4 ^. X( o8 ~1 [' Z' I    ……

' D8 q- l" m2 R" I( |/ d* T% i; T5 F    眼前畫面一變！
* f. D( n7 b3 I: A' j0 o% q
" s* B( U# B9 V    “成，我記下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兒，先這麼著？好，掛了。”
6 ^) o: V! f  m! n2 Q3 b/ g  u( B& e
    劉華收起手機，“還有事嗎？”

+ b) J! O# C6 e. S0 ?; k2 y    董學斌很乾脆道：“那您休息，打擾您了。”
( v  N3 g! @! d* J" G/ O2 C* S
) N! E3 b4 l0 {7 Z( R' l    出了社區，董學斌腦子裡還納悶地回味著記事本上的話。

3 Z0 Q* e* ]% P( g7 h    最後一頁沒什麼重要的，只是寫了什麼15號要到王府飯店吃飯，下班帶半斤豆芽菜和菠菜，下午一點2號小會議室有會，等等等等，董學斌關注的是從倒數第二頁開始就常出現的一個詞——獅子頭！

2 ]. o  |, h. h. {  u4 t, c2 G    倒數第十五頁：這些年跟著我讓田甜受委屈了，今後對她好點。

    倒數第十頁：田甜找遍了京城也沒人肯賣，她說特別想要獅子頭，4個6的。

2 H8 ?- q, }8 O5 Y/ q    倒數第八頁：給田甜買獅子頭。
, ]8 d/ M7 H$ g( d) J( B+ ~# N
  s) R+ @5 r3 m3 Y    倒數第七頁：下個月結婚紀念日之前買獅子頭，46。

- }1 G1 H2 [  t2 R9 y$ [9 F9 m    倒數第五頁：還有十天，46獅子頭，必須買到。
$ a( c/ S' \& P3 R$ i
    倒數第三頁第二行：今天再去！我就不信找不到！
( O& P# {1 D4 a! m1 B& x: a
- W: e# q' R* H) U3 z5 _( y    倒數第二頁第一行：快來不及了，下班，獅子頭！

    田甜應該是劉華的妻子，大概意思應該是劉華想在過幾天的結婚紀念日時送她妻子點禮物。可董學斌越想越暈，獅子頭？這什麼跟什麼啊，不就是一道家常菜嗎？萱姨前兩天還給自己做過呢，用肉餡弄成大丸子，摻和點胡椒粉和鹽啥的，然後跟白菜啊什麼的一起放到鍋裡蒸，這出來的菜就叫清蒸獅子頭，這有什麼難做的？董學斌自己就會做啊，怎麼著？46？四十六個？我靠，你就是一桌子人也吃不了四十六個呀？而且結婚紀念日哪有送盤菜的？

    不是這個獅子頭，肯定不是這個！

    董學斌撓頭呀，邊走邊想。
( w) K. h6 _  k; O0 w. q
8 k* B: }; ~3 G8 S    驀然，他腳上刹車，一下站定在了馬路邊上，重重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

    董學斌啊董學斌，虧你還在古玩市場打工了這麼多年！你傻呀你？連獅子頭都不知道了？
+ u3 H+ E8 L& Z  x, |9 O5 H
    董學斌終於找到劉華需要的東西了！
0 u  \+ T) V% l" `5 h! j" R+ @
( F3 K  ~7 L( ?6 ?! f    京城人喜歡玩核桃，獅子頭就是文玩核桃裡的一種，最名貴的一種。那記事本中的4個6也不是說的四十六或者6666，“個”字是業界的行話，簡單來說就是小數點的意思，所以4個6指的是核桃的邊長，單位釐米。

( m6 G" i) r" I" H8 h    總結一下，劉華是想在結婚紀念日之前找到一對兒邊4.6CM的獅子頭送給妻子！
  j1 k2 ~) o/ M. y: @" ^
    想通了此處，董學斌本應該高興的，但他卻苦了苦臉，根本樂不出來。
% C& H  `* |" H" ^
    獅子頭穩立於核桃品種金字塔的頂端，同檔次同品級的虎頭和公子帽也根本比不上它，一對兒40mm獅子頭就價值不小了，44mm和45mm的更是極品，配對兒較好的話沒有一萬你都拿不下來！
: U) m1 ^9 [/ o' Z
$ `1 w/ ^- s" r& A( p    劉華要的是啥？那是46mm啊！！
! `) Y' _! l  v6 ^8 M9 R
    4個6跟4個5可不是一個概念，兩顆整核桃樹裡也不見得能出一個，更別說還要配上對兒了，太難太難！

! C( g4 D5 Z- _# X; Z0 _1 P    縱然是有人手裡有，人家也當了寶貝不會賣的！
& ~7 B8 _, a+ m; F
    暈，這可怎麼辦？自己上哪兒給他弄46mm的去？

較小賀

正文 第64章【賭青皮！】

    第二天。
: i( J1 b3 P8 K8 \
    早晨。

" y# b5 l* J3 O! f6 A1 d% J2 f* i    呼呼大睡的董學斌正在夢中的田園裡聞著花香，暴風雨驟然而至，淹沒了整個世界，泡在水裡的他頓時無法呼吸，掙扎往上游……然後，他夢醒了，只見瞿芸萱絕美的溫婉臉蛋正離自己只有十幾個釐米，她手捏著自己的鼻子頭，一臉好笑道：“夢見什麼了？笑得那麼傻？”倆人的關係越來越近，也因此交換了各家的鑰匙，所以他對萱姨在此並不感到意外。
  B2 W6 I/ V2 q
    董學斌心有餘悸地揉揉鼻子，“呼，我說怎麼吸不了氣了，還以為要淹死了呢。”

    瞿芸萱噗嗤一笑，伸手點點他的腦門，“早飯弄好了，去吃吧。”

    等她出去後，董學斌快速穿好衣服，目光忽然落到床頭櫃上的那個塑膠袋時，才想起昨天給劉華妻子的禮物並沒有送出去，摸著鼻子想了想，他就抓起袋子開了門，對著正彎腰擦窗臺的萱姨道：“哎呀，你別忙活這個了，待會兒我自己幹，那啥，萱姨你來下，你看這化妝品你用不用得上？”

    瞿芸萱一怔，登時唬起臉道：“怎麼又給姨瞎買東西？”
) U) @3 h+ Z+ Y. ?8 _5 n
3 E& a5 C. l9 A4 P& M' W% |    董學斌不想編瞎話，道：“其實是我給領導的妻子買的，結果人家不收。”

    瞿芸萱看看他，“……沒騙姨？”

    “我哪敢騙你呀，真的。”董學斌把袋子遞過去。
+ l6 y7 z* ~7 T8 q2 F( ^
    瞿芸萱瞪他一眼，翻開袋子瞅了瞅，“歐萊雅？雅頓？都還不便宜呢。”她抬抬眼皮笑道：“你可真會買，都是姨用得上的，正好我惦記過兩天買化妝品去呢，行，這下省得多跑一趟了，那姨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哦？”
4 h$ i  m+ E# L& O' ]  [, s9 F
6 M0 b+ A8 j3 }% \) r# g    “那最好，吃飯吃飯。”
. Q: t+ @3 S) s5 r
% c7 Q& Q3 e# e7 N' m( Q1 h; p4 x    “姨剛才吃過了，正準備去報社呢，你自己吃吧。”

    “不是星期六嗎？又加班？”

    “是啊，不過加班也是為了自己，這兩筆單子要是能跑下來，姨能拿到筆不錯的提成呢，到時候給你買幾身衣服。”將窗臺上這點活兒幹完，瞿芸萱就拿起沙發上的手包，“行了，姨得走了，晚上可能也跟客戶吃飯，不回來了。”
1 |' {  S7 P4 i  o! D; p
8 V) X  S+ e+ p) k5 t1 B8 W    董學斌知道，她這麼拼命全是為了那個能開家公司的願望在努力，不過一百萬可不是那麼好賺的，董學斌真怕她累壞了自己，也暗暗決定，等副主任這事兒完了，他必須得再想辦法賺點錢了。

( e& s; r8 C# Z+ v: x4 ~    九點鐘，董學斌到銀行取了兩萬塊錢現金裝到包裡，坐車去了潘家園。

: \# H# U8 C. `0 Z: L    雖然他沒抱著能找到46mm獅子頭的信心，但還是要去試一試的。

( k( o& P) \7 i9 R8 b    潘家園舊貨市場。

# |/ }; A# D( @( `    市場位於京城三環路的東南角，是全國最大的舊貨市場，經營各種文物書畫、文房四寶、瓷器及木器傢俱等，共有三千多攤位，全國的24個省市都有人在此設攤經營，因此經營的商品除了食品外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像一個搏物館，吸引著大批中外遊客，是喜歡古玩和古董的中外人士淘金的寶地。

    早上是潘家園最熱鬧的時候，今兒又是週六，人就更多了。
# [+ R- F' y. K* ?
    眼睛在市場裡一掃，董學斌就熟門熟路地往西走，進到了一家專賣文玩核桃和核桃微雕的店鋪。他曾經跟附近一個瓷器店打過工，對於哪有核桃店自然再清楚不過，“老闆，獅子頭有嗎？”
, x2 @( V, F& f. n
1 G' u  Y  _% M( ^8 y    店裡那人道：“有啊，想拿個什麼樣的？”

    “四個六的。”

# ~9 g% O4 T, Y0 x    “呃。”店主想也不想地搖搖頭，“那可沒有。”

( u( ]( l: W  s: M  @, ~3 [. e    董學斌苦笑道：“不是矮樁的也無所謂，有點陰皮也不礙事，只要是四個六的就行。”
  W! [# h, i$ [. x+ X
    店主一個勁兒地擺手，“四六的太難拿，單個的都不好找，要是四六真配成了一對兒，我也就不準備賣了，自己還留著玩呢。”
# f3 p: h# y% [5 ^
/ i; Y/ v5 T( V$ l2 y6 X    董學斌一歎，毫不意外地離開了這裡，走去到下一個店。
7 J/ }' ^" f8 z2 _: `9 B
    “老闆，麻煩問下，有四個六的獅子頭嗎？”

. d; B/ q: ^- ?  d    “喲，我這兒最大一對兒是四四的麥虎，要不你看看？”

    “……算了，謝謝您了。”
8 {. y! ?* y% b" x! ]4 e  [" Z& K
    一個兩個三個，連續找了四家也是同樣的結果，就一個回答——沒有！

8 S3 ]8 |4 N% @' W6 F1 F    不多久，董學斌搖頭歎氣地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啊，要真這麼好找，劉華和她妻子田甜不是早都買到了？”
( l7 U# r% x% P
2 O' _7 O! h( |; i7 _' v( _    正準備回去，叫賣聲突然鑽進耳朵裡。

    “瞧瞧看看了啊，這邊是大雞心，200一對兒，這邊是盤山獅子頭，400一對兒。”

8 I" [! ~! U. t- b3 ^    不遠處的大遮陽傘下，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核桃攤兒。
) [5 y2 V0 K# @$ z* O4 N  s
$ L% r8 k0 C8 p& ~3 v' p9 i# s% L! b    董學斌扒開人群走近一看，店家叫賣的並不是成品核桃，而是圓不溜丟兒的青皮果子。幾堆青皮核桃擺在攤位的筐子裡，五六隻手在上面抓來摸去地挑選著，生意挺火。由於青皮核桃的汁液在接觸空氣後會變成黑色，攤主的雙手看上去倒像是個挖煤的，他拿著小刀削著青皮，嘴裡不斷吆喝。

    這幅畫面董學斌並不陌生。
' k+ @4 b: f, c- f
    賭青皮，俗稱賭核桃。

' H5 `  s& x) |9 f; @2 x0 N3 E    既是不等核桃自己爛皮就從樹上打下來的那種圓圓的青果子，十裡河這片兒賣的品種大多是公子帽啊，雞心啊，虎頭啊，和最高檔的獅子頭，從外觀上根本無法判斷青皮內裡的核桃是什麼成色、紋理、大小，科學儀器也檢測不出，所以稱為賭青皮，買好買差全憑一個運氣，是近幾年京城流行起來的一個很刺激的玩法。
; a! Z+ t6 `' P& T; L
8 l& ?, W8 L4 N9 S2 F! x. H: ?' F    虎頭下樹的時間比較早，當下月份已經基本見不到了，現在賣的品種大都是獅子頭。
8 b8 `7 ?4 U6 ?. t$ [+ O
    賭核桃！？
$ k& x7 c0 {1 _& K' X
% q' N' Q: b1 f: R    董學斌若有所思地眨眨眼，這些被店家挑出來賣的青皮雖然檔次談不上太好，但其中也不乏有例外，自己前年打工時就曾親眼看到一老頭開了倆青皮，結果出了對兒44mm的麥穗虎頭，非常不錯。那……既然哪都找不到四個六的獅子頭，自己是不是在這堆青皮裡碰碰運氣？萬一裡面真有呢？

' {9 c% n+ c' {0 j) N    不，不是萬一，整個潘家園這麼多青皮，四個六的核桃就算再少怎麼也得有一個有兩個吧？

" H! Q/ F- z8 b; c# M" b/ D    關鍵是自己怎麼能得到它！
* j. f5 N/ n( x& M
4 c8 n" s, q$ {4 Q( f    單從外皮上可是看不出來的啊！

較小賀

正文 第65章【出了！46mm！】

    核桃攤兒前，董學斌扯著脖子靜靜觀察著。
  u6 e6 |& c& s; a/ c& U0 [
* F9 u# Z8 d" `7 Y8 h' L( `    攤主叫賣道：“今年的大雞心不錯，賭一對兒玩玩吧。”
- m  U' H; _. |0 y! K
    有人拿了一對兒過去，“我來對兒，這倆。”
9 l, Y8 M9 r3 N8 i6 r& \
& [% K: k, C3 Z) T- W* @$ c    “好咧。”旁邊那東北口音的老闆娘接過200塊錢扔到一個塑膠籃子裡，隨即熟練地用刀子吭哧吭哧地挖了挖，很快將青皮核桃表層的大部分皮肉削掉，末了拾起刷子在一白塑膠水桶裡涮涮清水，把核桃縫隙裡的果肉也清除了乾淨，末了拿卡尺一量，老闆娘可惜道：“有點陰皮，一個37一個39，沒配上。”這個尺寸屬於比較一般的，起碼要上42mm才馬馬虎虎。陰皮就是瑕疵，有陰皮或其他毛病的核桃即使尺寸大些價值也要大打折扣。
! ~/ M* @" r: b9 A3 k  e( e  s9 y8 V
    一聽這話，那買家無語地轉身走了。

5 z1 D$ Z2 m! C, h( _6 s    待會兒又有人買了對兒獅子頭的青皮，結果分別開出了39mm和41mm，也不理想。

6 h) c' r2 D: n% Y    然後下個人開的是36mm和38mm的。

    再下個是40mm和39mm，姑且算配上了吧。
, q- J2 |3 H1 f8 l
2 J8 q: H5 |- l8 Q6 f    看到這種情況，董學斌頓時放棄了自己賭核桃的想法，不行啊，這麼多青皮連個42mm以上的都沒出，46mm的幾率就更小了，自己就算有幸運女神附體估計也沒戲啊，白糟踐錢！

    可是就這麼放棄的話，他又不甘心。

2 u. N% `; C& Q5 E! M6 z! S    十分鐘……
1 S- {% R# `6 n( m- ^  I
    半小時……

    一小時……
- [, g3 P+ D0 c$ d# H7 `
5 {5 @) [) [0 w/ O9 E+ i& b# h    董學斌在攤位前足足站了兩個小時，眼見著青皮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原本那一百多個獅子頭青皮現在只剩三十個不到了，大雞心更是賣完了一筐，老闆後來又從後面搬出來一筐新的。然而，這麼大的流水量，董學斌從始至終還沒看到有44mm以上的獅子頭出現呢，一個43.8mm的是最大的，等以後上過手水分蒸發核桃再縮巴縮巴，43.8mm的最終也頂多是43mm的個頭。
( G: S2 M+ S5 N  u" V- d( N
( y" @: \, p7 F1 L$ M    太小了！

% P. o* Y/ i& B2 G8 n+ U8 k( h* @8 g    都太小了啊！
4 k" R* ?3 r( O* p
. J7 q  o* @5 |2 d4 R    中午在外頭肯德基買了一份麥香雞腿堡套餐吃，完後又回了這裡盯著看。

    十個……
% u' N7 S9 G, F
; l5 T+ L$ Z; ?8 Y  Z* \: \    二十個……
1 U% T, u+ q2 K0 |8 d6 |
! ~  `% J' C5 l2 p    五十個……
; O0 i5 J( E# u& Y# a$ W* |  B
    下午四點，董學斌已然精疲力竭，不但眼睛花花的，腿也站麻了。

    這個時間點生意少了許多，那東北的老闆得空喘了口氣，老闆娘看了董學斌一眼，表情古怪道：“小夥兒，來倆賭賭？”她從上午開始就注意到董學斌了，跟這兒整整幹看了七八個小時，卻一個也沒買。
& p7 y2 N+ H6 D, [0 \6 e
    董學斌想想，還是搖搖頭。

5 x* u. h1 E/ s  Q0 b0 r1 h4 E5 d    剛才倒是有人賭出了一個44.7mm的，但離董學斌的46mm還差距甚遠。
% d7 B5 Q( W) I4 t, P
7 ~, ?# v5 I/ `( p9 |    唉，果然幾率太小了，回去吧？
( F* @9 b6 G  |7 J, h8 P
( y0 o( M0 c1 H& }/ C( I0 n& n, B5 |    時候不早了，董學斌決定再看最後一對兒就走。
! w8 p3 y$ ~0 V4 b  B0 t
    “矮樁獅子頭怎麼賣？”這時，一個身材魁梧、跟樁子體型差不多的中年大漢大大咧咧地蹲在了核桃筐前。
7 o, S$ Z; ~# O/ h
    攤主道：“盤山獅子頭普通的四百一對兒，尺寸大的貴，六百的有，一千的也有。”

    筐裡的獅子頭剩的不多了，大漢伸著長胳膊在裡面撿了撿，最後從靠左邊的位置摸出了兩個有點腐爛變黃的斑駁青皮，一把扔給了老闆，“就這個吧，給開開！”變黃是因為下樹時間太長的緣故，即使擱在冰箱裡保存也沒辦法讓綠色維持太久，但並不影響核桃的品質。
. _3 m, h2 C( W! I+ X1 Z
. V( Z! ]! O4 c! ?2 r0 y. q3 ?) r    “這倆個兒大，要八百的。”
$ a$ o2 {: S( E0 ]# [- H
    大漢掏錢給他，“開吧！”

    “好。”老闆捏著青皮，黑糊糊的手一摸刀子，熟練地開始削皮。

    第一個矮樁獅子頭很快呈現在了幾人眼前——43.3mm的，湊湊合合吧。
  g) s( L9 y* o% ?! W( ~: m
7 K( v; q2 O& k    大漢還算滿意，點點頭，“繼續繼續！看能配上不！”
) E' y" @  f1 e( Y
+ n) B; }/ M9 v5 s& X0 N: G    老闆抓起第二個青皮，嗖地一下用力下了刀。

. W& u5 {, K! z# V5 Z    一刀……
& ~4 T7 ?$ u; ?7 k# K( o" w
    兩刀……

    三刀……

* ]$ X, |, {+ C& ^# s6 j    “誒！快看快看！這核桃……”
: I8 C% T' D  v: T! c8 C
+ q* N, [9 `) x" ?  F' N3 t8 w    “唉喲！不得了啊！”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裡發出陣陣淺呼。

% V( z3 c5 o$ F/ n    董學斌也是一愣，緊巴巴地盯著那只開了一半的青皮，雖然沒拿尺子量呢，但猛的這麼一看就知道裡面的獅子頭……個頭相當足啊！

9 U4 D: }+ O/ p4 G* a" w# c, r    老闆呃了一聲，沒再繼續開，而是先拿卡尺側了側，最後，他驚訝地和老闆娘對視一眼，“將近四十七毫米的，四六點八！”
- L, t  b8 t, ^4 H, j, a+ T5 X' Y
    董學斌大腦頓時一熱，什麼？46.8mm？以後上上手縮回去的話也能有46mm啊！

    靠！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核桃嗎？真的出了！！

    “您好，我想問下。”董學斌生怕被別人搶了先，就急急看向大漢道：“您這四個六的獅子頭賣嗎？開個價兒？”

    大漢哈哈大笑，“不賣不賣！這麼好的東西當然得留著收藏了！”

    董學斌飛快道：“配不上對兒的收藏了也不美，您看……”

    “說了不賣！”大漢一擺手，笑著對老闆道：“接著開！”
$ t0 C  F$ Q2 a7 z
, t6 @) j" F) j+ b& p* w2 q    怎麼辦？怎麼辦？
- S) [. G: |6 f  B
    大喜大悲過後的董學斌糾結極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要是錯過……
& v8 A$ z2 V& K* R, B+ Y$ h1 H! g
2 R6 j4 [* s0 B4 e: \; u0 }) R. \    對了！暈！怎麼把它給忘了！
2 d( O. X) j2 P. @' G% L/ ]1 h
    BACK！！
, C5 C& p+ e0 B  ^
    ……

, a5 D/ m! `9 R0 e6 E, L    腦袋一暈，畫面驟變！
* ]" H* J/ B1 t3 i+ v+ L
    “矮樁獅子頭怎麼賣？”

    “盤山獅子頭普通的四百一對兒，尺寸大的貴，六百的有，一千的也有。”

    大漢伸出手，已經向著靠左位置的那倆大個頭兒青皮抓去了！
0 z4 h5 b1 D  w- n
) p1 A' t) R( }2 @: ]. M& j: H    董學斌慌忙一俯身，眼疾手快地在大漢手到之前一把握住了靠邊的兩個爛了皮的青皮果子，“這倆我要了！老闆！麻煩給開一下！”方才選的時候董學斌注意到，就這倆爛皮比較嚴重，所以非常好辨認。

    大漢皺眉看看他，心說你激動個什麼呀，逐而手一頓，換了一邊抓起另外的倆。
% j2 @9 L' N) v. ~' O' M% y) E
    老闆一瞧董學斌的手，“八百。”

    董學斌二話不說地付了錢，心中怦怦跳了起來。
9 d4 ~$ b% c' A- A
1 P: L: Y( E! B3 l    千萬不要有陰皮啊！千萬不要有蟲眼啊！拜託！拜託了！
9 r2 Q+ \/ A# v' X/ U4 K: v6 _
    刀子已經落在了第一個青皮上。
* A7 H/ ~# J7 ~7 m/ `
    一下……

+ Q: k# A# {1 N9 v- o; g    兩下……

    三下……

    不多會兒，在周圍人驚訝和羨慕的注視下，獅子頭開出來了！
1 Q3 P5 G: i8 y6 g
' J. V6 y$ ?4 F0 Z7 ]    沒有瑕疵！沒有陰皮！
7 G  {9 ~7 S* D! c- A
    46.8mm！！
5 Q6 F4 i! s: Y9 z7 L
    大漢嫉妒地一撇嘴，運氣還真好！

    老闆和老闆娘齊齊一愕，暗肘這小夥子可真夠神的，從上午看到下午也沒出手，結果這一出手就是個46mm的！難道他會看青皮？不可能啊！自己幹了這麼多年核桃買賣還都看不太明白呢！
) j8 i1 P; w$ a
    拿著大個兒獅子頭，董學斌狂喜地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到手了！

3 w$ w! u6 [. e6 c; i9 P# a. i    四個六的獅子頭居然到手了！！

較小賀

正文 第66章【又出一個！】
4 @9 F0 I) K! Z% T) \) d
+ H1 {8 |' K. ?( J0 h2 v" _2 L    周日一大早。

    十裡河花鳥市場。
  s( Z3 a! d& r8 h. n5 r* a
( C6 @0 c' Z) Y" Z: U    這兒僅離潘家園一站地，雖沒有潘家園那麼多古玩，但賣魚賣鳥賣核桃的卻很多。
3 @7 O( h0 Y; a  ?) i$ r
+ w& j+ J3 g9 \- s    董學斌溜溜達達地把市場內幾個核桃攤兒都簡單走了一遍，然後就站在了公共廁所邊上的一家攤位前，盯著他們賭青皮。已經收穫了一枚46mm矮樁獅子頭的董學斌信心大增，只要有BACK在，想從別人那裡“搶來”一對兒四個六的恐怕也不是沒可能了，現在還差一個，董學斌準備照貓畫虎，跟昨天一樣等待著別人開核桃，只要四個六的一出，他就用BACK搶先！
# u- [, Z4 \- j1 {$ o+ g) X
    快出吧！快出吧！

1 W! Z5 B1 B# {# A: i1 k  h- \    一小時……
4 G: U+ N0 [2 e5 |& r1 m% d+ ^- n
9 j0 N( j6 a3 ]0 n. E    倆小時……

    轉眼一個上午過去了，別說46mm了，連45mm的都沒看見蹤影！

    吃過飯後，董學斌心裡略有點急躁，就換了一個攤位繼續等待和觀察。怎麼還不出？再開出個行不行啊？明天就是週一了，按照慣例，這個月的第一次分局黨委會肯定會在週一或週二開的，今天要是再不拿到第二個46mm的獅子頭與之前那個配上對兒，等明天就來不及了啊！
, S9 s, n, j- h- u0 t- A4 s. i
    十分鐘……二十分鐘……又是半小時過去了。

7 J/ k2 D: r4 T    就在董學斌沉不住氣地連連搓手時，不遠處傳來呼聲！

- |. l+ r4 q' g  Y( p+ b    “喲！四個六的！”

) ^- Q* w' N9 P5 x2 l    “可不是嘛！四個六的獅子頭啊！”

) b4 p) J5 ~7 W; Z" Y    “嘿，真不錯！”

    一聽這話，董學斌精神大震，順著聲音的方向刷地一下望過去，那邊也是個核桃攤，不過規模比較小，比不上其他幾家。不再猶豫，董學斌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了過去，推開圍觀的幾人使勁往裡擠，“麻煩讓讓！麻煩讓讓！四個六的獅子頭在哪？四十六點幾的？到點八點九了沒有？”
' \7 u0 A2 e8 G  v* ~3 v
    沒有46.8mm或46.9mm的，縮水以後的個頭兒就稱不上四個六的了。
7 ?2 n  k8 X5 W) f6 Z! w
2 B  ~: [; b& i# v    聽人問，那攤主答道：“沒到也差不多，46.6mm的。”
) P, h2 w3 ~$ q1 @$ `9 z! |4 F
2 S+ [' D0 U7 z. z9 ?    董學斌皺皺眉，雖然與自己昨天抓的那枚46.8mm差了些，但勉強也夠了，配對應該湊合吧？於是就轉頭看向了那個賭到核桃的人，是個高中生，年歲不大，“哥們兒，您那核桃我看一眼行嗎？”

    男孩兒挺高興，笑著給了董學斌。
& A1 ]1 V4 F, j) T( x8 G/ P
    上下一觀察，董學斌掏出IPHONE4翻到早上照的那張核桃照片來，用倆手指從觸屏上調整著圖片大小，從底、肚、尖等幾個方面略略對照了一番，嗯，配對不算完美，但也夠了。

    旁側有人道：“給我也看一下。”

    董學斌遞回給男孩兒，問道：“還不錯，嗯，有心賣嗎？你出個價兒？”男孩沒在自己的注視下選核桃，董學斌自然沒法知道他到底選了筐裡的哪個，BACK也發揮不了作用了，如果把時間退回去而全包下筐裡的所有獅子頭青皮，呃，董學斌往那邊一看，少說也有好幾百枚啊，按照平均三百一枚的話，怎麼也得十幾萬才能拿下，他手頭只有那次撿漏錢幣賺來的五萬塊，錢不夠呀！

    這高中生一身行頭全是名牌，好像是那種不缺錢的人，“抱歉，沒打算賣。”

9 N: O" X" P" v0 N5 D1 w! q, s' R    除了董學斌，旁邊也有人相中了這枚核桃，“三千怎麼樣？”
( G* p0 m( K4 @; }- K
( q; h! G1 c8 x: v6 a9 F- _. E* F- s; G8 J    “我給四千！賣我吧？”

$ O  G$ y- A8 E- @: E  A& F    董學斌急忙道：“我出五千！”對於一個沒配對兒的單個核桃來說，五千不少了。

    但男孩兒卻搖搖頭，“真不賣，不過……”他頓了一下，“我一直想弄一對兒四個六以上的大雞心，誰要是有的話，我願意拿這四個六的獅子頭換。”
- D# k5 P/ F; K
2 H; g) z/ d: J/ U& E8 u) J    46mm的大雞心？

  V! F  c& |4 Y0 j3 r0 `4 n" v2 B4 Q$ J    雖比不上獅子頭，但那也是極為少見的玩意兒啊！
' L( x! |4 r0 w8 g: r( ^: |0 X
    剛剛叫價的那倆人都有點猶豫，董學斌一咬牙，“……哥們兒你在這兒別走，稍等我一會兒，我給你找找去！”他手裡這四六獅子頭董學斌是勢在必得的，再說了，現在四二以上的大雞心基本都是人工嫁接的，產量高，個頭大，價值也相對低一些，即使三對兒四六大雞心恐怕也及不上一個四六獅子頭的價兒啊，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高中生靦腆一笑：“好，我等你。”
! [$ O6 @8 j5 k$ S- ~9 A; G
    “我先預定了！”人群裡有人道：“小兄弟你別賣別人了啊，我給你拿大雞心去！”

    董學斌一急，“可是我先說的啊！”
; `" W4 k! T# y; p+ y. u
    高中男孩兒呃了一下，“這個，誰先給我算誰的行不？”

    “好！”
% u- ~3 V2 a# c% \+ V
0 B% o% ~4 y8 T    董學斌馬上行動了起來，跑到附近一家核桃店推門進去，“四個六的大雞心有嗎？”
; l) U' a- W1 J5 ]0 Y& z& j
    店主道：“沒有，四四的要不要？”

/ j& W" t2 l$ O" j    出門，董學斌又換了一家，“給我拿對兒四六的大雞心！”
% K2 s/ x0 ?, l% X+ S! {
    “喲，四六的還真沒有。”

& _  T' |6 P% a9 V% W3 |0 M5 V+ R    連續問了三家店董學斌才回過神來，靠，問他們沒用啊，要是店裡有的話，那高中生還用得著跟人換嗎？直接去店裡買不是結了？暈，自己簡直笨死了！可……那要上哪找去？再晚就被人換走了啊！

    忽然，嘭的一聲在董學斌身後響起！
% z% q) |* I, N; y8 k- m8 S3 h
    順著聲兒往後一瞧，只見一個大遮陽傘被人撐開，一二十五六歲的皮膚黝黑的青年將一筐青皮核桃抱到了店門口的空地上，再回屋了幾趟，依次抱出好幾筐，旋即扯著嗓子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青皮核桃嘍，大雞心，獅子頭，都是這兩天新下的！”他們店可能不是主營核桃的，店內貨架上可以看到有魚蟲和鳥蟲賣。

. t, F& q) t+ q: Z    董學斌一聽“大雞心”仨字，眼睛驟然一亮。
6 ]. N  |4 [9 n; n% u6 a+ Q
% f  M5 S0 @7 `% q  Z    剛開業，這邊就董學斌一人，黝黑青年招呼道：“哥們兒，來一對兒？”
, k' a/ I8 x( {9 q& ]; f3 q8 d
9 a  n! ^4 r5 a. W+ ?, d  y* U    一個想法在董學斌心頭醞釀了起來，大雞心可不比獅子頭，出四五或四六個頭兒的幾率非常大，既然店裡沒有，那自己能不能在賭青皮上試試手氣？只要運氣不太差的話，多開幾十個大雞心青皮總會有一對兒46mm大雞心出來的！只不過就是要多花一點冤枉錢而已！
2 x$ u4 y, T% K& G
    好！就這麼辦！

' b+ u7 E; U; f: |/ ?    為了能爭上副主任的職位，花點錢算啥呀！？
; f8 y6 d+ |9 B. C) l8 C( ^
/ v, X+ G* j% i0 I* V$ A9 f0 w* ?    賭了！！

較小賀

正文 第67章【大雞心變獅子頭！】
) P2 I( U4 q  S1 {6 Y2 C
    主賣魚蟲魚食的核桃攤前。
  g3 J! \* N- k/ K: ]
1 R2 v. L& n. [: F3 n* ^+ A    斜前方三十米外的位置，能看到那高中生還在原地站著，不時有人上去找他搭搭話，看一眼他手裡拿四六的矮樁獅子頭，詢問幾聲。高中生就搖頭說了什麼，估計是在告訴他們想換大雞心。
9 J# u7 R5 M' A. u! g7 i1 p! Y) B
7 |" t, [7 Y- W( t- y: y% ?    董學斌心知時間緊迫，可不能讓人搶了先，便一指離他腳邊最近的一筐問那黝黑青年，“這是什麼？”大雞心青皮也好，獅子頭青皮也罷，大都一個樣子，圓不溜丟兒綠巴唧兒唧兒的，所以在他沒擺樣品的情況下，董學斌可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 d  {) ^7 u" ?$ N* K1 `- u+ z    “哦哦，稍等。”黝黑青年一回身，把幾個開好的雞心獅子頭等品種分別放在筐子上端，“這是……嗯……是大雞心，二百一對兒。”接著他指指另個筐，“這筐好，矮樁獅子頭，七百一對兒的有，一千一對兒的也有。”

    董學斌就把目標放在了大雞心的一筐青皮上，挑挑揀揀，末了選出了八個遞給了那小老闆，“就這四對兒吧，麻煩您快一點削，先把核桃露出來一半就可以了，我主要想看看大小，不用細刷，等最後再一起弄，行吧？”說著，給了八百塊錢過去。
+ ^4 k. e  p3 B' W) C6 L* b& l  N
    黝黑青年一接錢，“呵呵，行行。”

" Z& Y2 L4 |2 ?8 s: ]- Q    快點下刀吧！快點！

  {; x. ~7 x% U+ ~) t  Q    董學斌一邊瞥瞥遠處的高中生，一邊急迫地盯著青皮。

    可當青年下了第一刀，董學斌頓時一愕，有點後悔跟這兒買核桃了，原因無它，這小老闆一上刀就能看出是個新手，動作不是很熟練，與昨天潘家園那東北老闆差了十萬八千里。黝黑青年吭哧吭哧了半天，才是剛削見到內裡的核桃，露出一點點尖端部位。

& l" Y4 Q) `2 Y  M/ p    暈，太慢了也？

    董學斌正想催促他幾聲，可下一刻，他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遠處有人拿著一對兒什麼核桃塞給了那高中生，高中生一愣，低頭仔細看看後，笑呵呵地滿意一點頭，竟是將那枚四六的矮樁獅子頭給了那人，然後，倆人心滿意足地分了開，一個往東走，一個往南走。

    壞了！

    董學斌差點氣死，站起身對著迎面走來的高中生道：“換完了？”
% \3 Q( ^) @& Y* E
    高中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揚揚手上的核桃，“嗯，四六的大雞心。”

5 D7 b, I5 V" l0 Z    得，功虧一簣了！
' @0 {/ B7 v: y6 O1 c1 V# ~
8 x3 \7 ]+ [( n5 B2 A; e$ G$ B: \    董學斌這個鬱悶啊，那就不要再提了，想再跟高中生爭取爭取，但一想核桃都不在他手上了，便無奈一搖頭，回身對著賣核桃的黝黑青年道：“抱歉，這雞心就開兩個吧，其他的我不要了。”即便賭到四六的大雞心對董學斌來說也沒有意義了。

4 K' H4 f4 G' Z) Z: s    黝黑青年臉一皺，“不要了？剛不是說好八個了嗎？我們這兒可退不了錢啊！”
* b! C4 \/ n  G
( U1 H3 M+ V# f. n' o, m% R( _    誰叫你削得太慢啊，你要刷刷兩刀就開出倆四六大雞心，現在那獅子頭就是我的了！董學斌心裡也有氣，道：“那幾個你不是還沒下刀呢嗎？”
* b& t5 T+ a2 G  O# n
    “那也退不了。”黝黑青年口氣生硬道：“一會兒買一會兒不買，你涮我玩呐？”
8 u9 ?& V$ F  T2 G4 m
+ C% N8 |5 v% a7 M6 k; s    這人真不會說話！董學斌皺皺眉，懶得跟他費吐沫，擺手道：“那都開了吧，快點好吧？”

+ L0 ^! Q& }4 W# s$ z7 N$ U    黝黑青年也沒剛才那股熱情勁兒了，瞥瞥董學斌，隨即繼續削皮。
! _0 x1 F8 s4 K  O# }# b1 h
    一刀……
/ N! f8 }$ ?9 D0 D  L
    兩刀……

: ~8 M5 ~2 a6 {4 i" v" x    青皮褪掉，露出內裡的核桃。
2 J# k: a: h0 h' C; L
% W! g6 l' f( d    董學斌壓根就沒當回事兒，想著幾百塊而已，打水漂就打水漂了，他腦子裡正尋思怎麼再找一個四六的獅子頭呢。
4 W( }1 v% r+ g2 N/ n  R8 d
    然而，當核桃的形狀鑽進眼中時，不止董學斌和黝黑青年，周圍幾個挑核桃或者看熱鬧的人也全都愣住了。這個核桃倒不是特別大，37mm左右，可那扁扁的外形，柔順的線條，飽滿的肚子，稍微懂行點的人都知道，這哪是什麼大雞心啊？

1 L7 g" Y* `9 W1 x0 s    這是獅子頭！
* V6 g' |4 e5 f4 L+ j1 {0 |3 S
    還是他媽矮樁獅子頭！！
5 R; H5 R9 ^( w' I3 V0 f
    一路人道：“喲，是不是拿錯了？小夥子買的不是雞心嗎？”
4 u* X6 A+ A  {  Z4 I! g! U( V, w" g
    又一人道：“雞心和矮樁獅子頭可差著好幾倍價錢呐！”
3 j! m& l. U+ Y
    黝黑青年臉色徒然一變，回頭朝店裡叫了聲：“爸，你快出來下，這核桃是不是放錯堆兒了？”說罷，趕忙把董學斌拿給他的另一個雞心青皮飛快開了出來！

    獅子頭！

    還是矮樁獅子頭！

    青年的父親已小跑出屋，往那兒一看，他一時也沒區分出來，直到彎腰過去將幾筐青皮仔細比對一番後才登時大怒：“你個混小子！我昨天跟你說了多少遍！那是矮樁獅子頭的筐！你放雞心在上面幹嘛？啊？”他們開店做賭青皮生意還沒幾天，所以才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 C$ m3 M0 {$ X* \; e1 S
& p+ v4 F8 d8 B. Y    董學斌一樂，還真是意外的收穫呀。見父子倆唧唧喳喳，董學斌就指著他選出的餘下幾個大雞心……不……獅子頭青皮，道：“該給我開了吧？”

    黝黑青年沉著臉一看他：“我剛拿錯了，這不是雞心，你那八百就夠開一對兒的。”

    董學斌眉毛一揚，“我交錢的時候可是買了四對兒。”

$ H- s# R5 z% _  C4 K  v    “怎麼著？你還想趁火打劫呀？”黝黑青年瞪著眼珠子道：“你見過誰家矮樁獅子頭賣二百一對兒的？”

& e, _' u7 }! J' t    董學斌攤攤手，“我剛才說了想退，你不給，你說說好了八個就不能變，好，現在我不想退了，你們又說我趁火打劫，只能給我一對兒，呵呵，怎麼什麼事兒都得圍著你們轉啊？你這是欺詐消費者你知道嗎？”本來這事兒算也就算了，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可董學斌實在不滿意黝黑青年那個態度，錯在你，你說句道歉的話就結了，董學斌也不會為了幾百塊錢大吵大鬧，他壓根就不是愛折騰的人。

    青年他爸沉目道：“誰欺詐了？你嘴巴乾淨點！”

- b# t, g0 d4 T7 z    黝黑青年瞪著董學斌冷聲道：“就沒見過你丫這麼愛貪小便宜的人！”
2 B$ |2 e7 t- a& I
    靠！
; E6 m9 e5 J' [/ _
& z* a  O, Z" d7 l) P    董學斌本來就憋著一股火呢，聞言怒極反笑：“我嘴巴不乾淨？我貪小便宜？好，說得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啊！”
; |5 j5 d6 p7 u2 `$ _: X. U
    黝黑青年一哼，“怎麼？你還想報警啊？報吧！趕緊報！”

9 N7 i1 U/ w) s1 Y/ s    董學斌冷冷一笑，“……BACK！！”

較小賀

正文 第68章【終於配上對兒了！】

1 g  y2 t( u& f0 q$ [    ……

    秋風掃著落葉，在耳旁濺起嘩嘩沙沙的聲響。

    BACK回來的第一刻，董學斌的眼神還是落在黝黑青年臉上的，只不過角度稍稍有些細微的變化。黝黑青年的父親跟後面店裡招呼著幾個買魚蟲的客人，背著身拿網子撈東西。周圍也沒那麼亂了，只有幾人安安靜靜地圍觀著，低語地討論著董學斌挑的雞心核桃能開多少mm。

# O# W5 u7 E8 D2 W( O0 M" [7 h    “不要了？剛不是說好八個了嗎？我們這兒可退不了錢啊！”

8 P& P- f! Z) s7 J$ O. j    董學斌立刻明白了這是哪個時間，一頓，道：“其餘的你沒下刀呢吧？”

    “那也退不了，一會兒買一會兒不買，你涮我玩呐？”黝黑青年反感地瞥了他一眼，八百塊錢的開門紅眼看要變成兩百，這讓他很是來氣。
, v# s3 }( j  i7 ]4 }$ S
    董學斌笑著一點頭：“行，那你別削了！”

    黝黑青年眼一瞪，“那你自己拿回去削？好啊，八個都給你，反正錢是退不了了。”
' W$ y5 ]2 p: }7 W
2 T. g8 M- Q; s& E2 H) F  X    “你們做生意的就這個態度？”董學斌也不生氣了，呵呵一笑：“我懶得跟你說了，那八個核桃你裝回筐裡吧，這些雞心核桃青皮總共多少你給我數數，加在一起算個價錢，我都要了！”

+ I) n" L% ?7 D: v& N" O    黝黑青年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著？都要？”嘿，這人有病吧？

    周圍一看熱鬧的人詫異道：“這是要幹嘛？買這麼多？自己包樹去好不好？”
4 i! m* @0 j$ r/ I3 O1 H" s
% a0 r6 C# ~" V7 B2 L9 ?0 a    董學斌沒理他，蹲下腰自己數著，“一……二……三……四……五……”片刻，董學斌和黝黑青年都數出來了，一共202個。董學斌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從包裡翻出了昨天從銀行取的兩萬塊錢，從中抽出六張鈔票，把剩下的扔過去，“我剛還付了八百的，數數夠了吧？”

    “……行，正好！”黝黑青年樂得跟什麼似的，心說今兒生意順啊，碰上一冤大頭！
/ v8 v: w! d, A* `( `/ B
    董學斌瞅瞅他，彎腰將筐整個抱起來，“筐送我了啊？”董學斌清楚別人在想什麼，呵，也不知誰是冤大頭！

    “沒問題，沒問題。”黝黑青年假熱情地招招手：“慢走啊，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嘿嘿……”

    看著董學斌悠閒離去的背影，不僅是黝黑青年一人，周圍幾個玩主兒也覺得董學斌腦子有毛病，前會兒要買，後會兒要退錢，再後會兒又全包圓了，十幾秒鐘內變了仨主意，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另邊。
7 d  w  n- F( {, @( R7 F
5 r  D+ W: E( r( H$ f    董學斌怕被黝黑青年發現追過來，就沒等公交，忙打了輛車回了和平街北口。
" n; k9 W* ]0 c
% C6 p! c* u- S- G) @: k$ U5 C4 C    一進家門，董學斌將筐子往客廳茶幾上一撩，脫掉鞋子，興奮地把自己摔到沙發上仰巴腳兒躺著，“這就是傳說中的撿漏吧？沒想到我也有能撿漏的一天！哈哈！對了！快點開青皮吧！看看出不出的了四六的獅子頭！兩百多個啊！運氣再差也應該有一個兩個吧？”
# f' H; {9 |2 G8 y
0 C) ?7 ~" z6 c' b- m4 a/ g: J) ]    自家衛生間內。
! `1 T5 v) w) H! u/ v6 _$ x# E
    董學斌不想青皮的汁液弄到手上，否則那黑乎乎的顏色幾個月都下不去，就戴上了老媽上次刷廁所時用的膠皮手套，在水龍頭上洗洗，旋即拿來一把水果刀和舊牙刷，搬了塑膠小凳子一坐，摸起一枚青皮果子小心地在外皮上來了那麼一刀。不知是刀子不快還是皮太厚的原因，董學斌削得很吃力。
, q1 k8 P% J( |# B
    一刀……
* B( ~- F* t; W3 R* |
    兩刀……
) T6 i9 H8 ~7 C, P
& p- F( @  u: ^. d. v    三刀……
# @+ L6 n; m+ y: V6 M( Z( D, F6 ]& A
5 i  P' O8 G1 s, F- h9 r    足足三十多刀才把第一個青皮削好。
1 f3 V' d# i% H# r: @
/ b+ J  [/ E  _- x    撿起舊牙刷一沖水，吃力地將核桃縫隙中的果肉刷掉。

/ l0 |- ^. j. Q  i0 W    十分鐘過去了，一個矮樁獅子頭出現在了董學斌左手手心裡，回到小屋從寫字臺抽屜裡找出一把大學時用的塑膠尺子量量，還不錯，41mm的。董學斌嘴上一樂，把獅子頭放好，回到廁所激動地再拿起一個青皮削。說實話，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萬一黝黑青年之前削的兩個核桃恰巧是放錯了的獅子頭，而其他那些依舊是雞心核桃，他可就虧大發了。
& W+ @. c2 X( z+ _. z; \) K' r4 j
! o0 |, Y3 \0 \% F- m9 ^, C( ]  Z    矮樁獅子頭！

    矮樁獅子頭！
, {1 b5 k7 A+ f# q3 K
3 i6 S: g4 J- b( u4 S) s- J    還是矮樁獅子頭！！
: t; p, `  G5 K: \4 S# I& Z
    連續四個都出了同樣的玩意兒，董學斌懸著的一顆心才是徹底放了下。

    這時，舊牙刷經不住磨蹭，刷毛已然“劈”了，再沒了力度，董學斌只好扔掉它，翻翻找找了一通，最後從鞋櫃子裡拿出一把刷鞋的硬刷毛刷子接替牙刷的工作，坐回衛生間，削啊削，刷啊刷。

7 j1 u; V$ J; S& L    這一下午董學斌都沒幹別的事兒，專心削青皮。
8 L9 N; V9 a# |1 M
    七個……
) c! }' o- B+ d) i- n4 \' y; ]
    九個……

/ u- c( h# t2 S    十三個……

6 F% P. M, `" ^/ T$ A0 g    一邊削董學斌還一邊祈禱，出個四六的吧！出個四六的吧！

# t# l! a3 H* |# M" ^    第二十五個……42mm的，無瑕疵。

( h* q" V/ f! |, N    第二十九個……40mm的，無瑕疵。

$ t! H5 j4 r+ w% H: b    第三十六個……44mm的，有蟲眼。

  h) L( `' i/ w2 m    第四十一個……39mm的，有陰皮。
0 m: F: N# ]" Q
- r4 m$ f! l6 B7 D1 q7 i    董學斌渾然感覺不到疲憊，也不覺這是件很枯燥的事兒，抱著一顆無比期待的心，他反而認為削青皮非常有意思，越弄越熟練，慢慢的，一個青皮已經可以在一分鐘之內開出來了！

    滴滴滴，IPHONE4響了幾聲──是短信息。

    董學斌擦擦手，指尖往螢幕上一按，是瞿芸萱發來的資訊，說晚上單位有事不回家吃飯了。董學斌回復了一個“知道了”，然後轉頭看看表，用胳膊肘抹抹腦門上的汗水，一喘氣，“把這個開完就吃晚飯。”

    一刀！

    兩刀！

    三刀！
9 L0 h9 u' F1 B, `1 {
    他削著第五十五個青皮果子！

    驀然，內裡的矮樁獅子頭展露出鋒芒，從果肉中鑽了出來！
  W) T6 s( G: D
; Y% i1 f* g# j8 c+ O$ o* R! o6 H5 a    董學斌下意識地繼續削皮，可削著削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愣愣，眨巴著眼睛低頭看了看核桃，然而下一瞬間，董學斌就面色一驚，刀子都咣當一聲失手落在了地上，怦怦怦怦，他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 t% I7 |0 Z9 `; O& z
    這……
$ m3 I) [3 u  t$ J
    這……

    他火急火燎地把刀子撿起來，飛快將青皮剃乾淨，用刷子刷好。

    隨後拿卡尺一量──46.8mm！

    居然是46.8mm的矮樁獅子頭！！

6 g2 }( J! O3 d' X+ m& K+ H    董學斌差點興奮得大喊出聲，忙忙跑去小屋將這枚核桃和自己昨天抓來的獅子頭略一對比……邊，肚，尖，底，幾乎完美地切合了！

( q* e% h7 M  L" F$ b    哈哈哈！

    配上了！

    一對兒46mm的獅子頭終於到手了！！

較小賀

正文 第69章【再賺一筆！】
: E" P# g' r  C) o+ X2 Q
! {0 ^7 Z& o7 T: W7 f9 t& E    傍晚吃過飯。

    董學斌寶貝一樣地捧著那對兒極品矮樁獅子頭前後左右地欣賞著它們，漂亮啊，太漂亮了。目的達成的他心情別提多愉快了，哼哼著小曲兒得瑟了一會兒，末了收好它們，繼續開始削青皮，還剩一百多個沒有開呢。
9 a5 s' s0 v( I) H% \; Q  ^
    第八十五個……
8 x: Q2 I# B7 j" P/ s8 A
    第一百二十一個……
9 f7 U8 c" K- F) H% g
    第一百五十四個……

    直到八點多鐘，他才將所有青皮都開了出來，拿到小屋，密密麻麻地堆了一床。

    董學斌累得手直抽筋，坐在床尾呼呼喘氣。
6 u) }5 k) p5 ^  F% z
    這批獅子頭成色屬於中檔偏上，太大的不多，四六以上的只有那麼一個，但40mm和41mm的中等個頭兒卻不少。歇了一會兒，董學斌開始做起最後一道工序——配對兒。這批核桃能賣多少錢，大小不是最關鍵的，能不能配上對兒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找啊找啊找，挑啊挑啊挑，比啊比啊比……

    八點十分：一對兒3的矮樁獅子頭配上了。
- G8 A: \- {; E# U; d9 [2 v
    八點十五分：一對兒40mm的矮樁獅子頭配上了。

0 q/ @: d' U+ V$ M7 Y8 t! K    八點十六分：一對兒36.5mm和36.9mm的勉強配上了。

, ]) B8 y# ?3 J6 o    八點十七分：一對兒43mm和43.3mm的配上了！

    一個小時後，配對兒工作終於結束。拋開十幾個有蟲有陰的瑕疵核桃外，餘下的矮樁獅子頭基本全有了“物件”，配得最好的是一對兒邊長全是45mm的矮樁獅子頭，還有對兒44mm和44.5mm的也應該值不少錢，差一點的就是一對兒35mm和36mm勉勉強強的組合了。

    戰績非常好！

; a3 T+ g4 E9 j, t    董學斌估計這幾十對兒核桃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V4 ]/ K2 ^9 S1 F$ s& Q1 h4 c    坐立不安地糾結了幾分鐘，董學斌實在等不及了，就把這批核桃用塑膠袋裝好，倆倆一起，分開放進老媽去年拿回的那個旅行箱裡，後來袋子不夠了，他又下樓買了一趟。等全部裝完，董學斌就拉著旅行箱下了樓，沿著馬路一直向北，奔去了和平街北口橋東側的一家核桃店。
$ H4 E! P: S0 {2 D( a
    還好，店沒關門，裡面亮著燈。
  \5 `% D  q" Z/ f* t" F+ W9 N( O
+ L$ g& t% I# D7 ^0 N  p4 _9 W    董學斌立刻開門走進去，只見店裡站著三兩個人，店主正把玩著一對兒紅彤彤油亮亮的老獅子頭給客人介紹，從包漿上看，想來至少得有幾十個年頭了，是對兒極其珍貴的玩意兒。
+ `  m+ V: c, l# \0 M
3 o+ P8 Y' F, P& _    店主抽空看向了董學斌，“買核桃？送人還是自己玩？想選個多大分量的？”
; U- s  D: t1 Q: m% A/ s
' e: `! s& C5 R  z    董學斌道：“您這兒收核桃嗎？配好對兒的。”
6 o3 A1 ]5 w2 t$ K! }$ _
    店主眨眨眼睛，“什麼的？”

5 f% V2 V( l' G$ M    “都是矮樁獅子頭。”

    “哦？”店主感興趣地把櫃檯騰出一個地方，“拿出來看看行嗎？”

3 a& ?: }  @  x. ?  W! F" F    “當然。”董學斌邊走邊把旅行箱打開，先摸了那對兒最好的四五獅子頭拿出來，想試一試這家價格給的怎麼樣，不行的話再換家兒，“您看這對兒能給多少，45mm的。”

    倆來挑核桃的玩主兒微微一愣：“喲，這可是好東西啊。”
' P& o7 b, V) q4 Z. A
    店主小心接過來瞅瞅，再用卡尺一量，“……真是四五的，好傢伙，夠壓手的。”一抬頭，店主問道：“小兄弟，核桃不錯，你想賣多少？”

$ [* E0 k6 P/ V0 C: r6 Q( S% `$ b2 w    董學斌道：“您想多少收？”
- q" z0 n  ^5 Z3 F
" x  @* |' S9 I1 w* C3 N    一沉吟，店主垂著眼皮反復觀察了那對兒矮樁獅子頭一下，“配對兒挺好，個頭也足，嗯，九千吧，行嗎？”

- e/ T- k% M( X/ p, a8 M& w    董學斌感覺價錢還行，但也沒急著說死，而是再從箱子裡取出一對兒44mm的獅子頭，“這對兒呢，能給多少？”
5 r7 N" @# [0 I: D* ]6 F$ v
    “還有？”店主臉上一呆，拿來量量後，默然道：“這對兒最多給你五千五。”

    董學斌想了想，又拿了對兒43mm的，“這個呢？”
- d5 ]' g+ c- ~$ C5 g, z
    “喲，這個也不小啊，嗯，二千吧。”

) j1 l6 ]' z7 M2 d4 N! [  P5 K    董學斌又低頭往外拿，“您再瞅瞅這個。”
  x, f) s/ ]1 [" B2 t
    店主來了興趣，“呵呵，小兄弟，一口氣都拿出來吧，咱們一塊算算價格，怎麼樣？”
5 Z- \+ H/ q8 a1 a. J3 j& c
5 B1 y2 d! B( ]4 A  I2 d/ n    “行。”在幾人驚訝的目光裡，董學斌將一個個塑膠袋放在櫃檯上。

    那客人啞然無語道：“汗，小夥子你是不是包樹去了？怎麼買了這麼些個？”

    另人道：“包樹可貴了，一顆獅子頭的樹怎麼也得十幾萬吧？”
7 W' R, ]/ |1 h! c" M- B. O# E
    董學斌一笑，這些矮樁獅子頭可不是按照獅子頭的價格買來的，而是按照大雞心的“白菜價”撿來的，是的，跟白撿的一樣。

1 O( I5 D- r& I. R$ w* {$ Y    店主開始算價格了，“……這對兒給一千……嗯，這對兒邊上不太理想啊，個頭雖然大，但，五百吧……這個的太小，配上對兒也不值太多錢，我們是不收的，要不你拿回去換家問問？”

    董學斌道：“便宜點也無所謂，我懶得搗麻煩了。”

    店主噢了一聲，“那好，這對兒就算你七十吧……嗯，那對兒一百。”

. x) o0 U& Q$ y# L: ?2 s    不多時，店主用計算器把價格一個個地累計了上，除了七八對兒配對兒不是很好的獅子頭沒賣多少錢外，其餘的價格都還不錯，貴的幾千，便宜的也有幾十幾百塊。最後一算計，店主道：“出來了，總共是六萬九千五百，嗯，既然數量這麼多，給你湊個整數，七萬塊錢吧，以後有好核桃別忘了再找我啊。”

    七萬？

- m: Q5 U% v# i+ T& Y. @    七萬？
' W3 k. R5 J3 j
    七萬！！

& P. W6 }: v% P$ w    董學斌懵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8 L% O# o# T% t4 i) L
8 G+ T; f4 C% d" N( u6 D5 C    這麼多？
  E$ B1 V# E/ V7 v  [
    為什麼這麼多？

( L6 @; X5 j& l7 X    怎麼會這麼多！？
; }! `( q8 b# c# b+ q- r
    店主看看他，“要現金還是……”
. n( E2 F! Y! B, W6 s# L$ B
- N! X# d9 V# D# [7 a+ r  ~    “……現金！”董學斌脫口而出。
+ T# _: Z4 m) _: B  ]" Y# r: S
    “好，那你等一下。”店主回頭叫了下人，“趙兒，從保險櫃拿七萬出來！”
" d! s# A; C% ?) y" S1 w# Z
    董學斌用力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等五分鐘後從店主那裡接過錢，他迅速裝好，精神恍惚地回了家。

  C$ D, F0 I+ H. U" q5 }    本來去潘家園和十裡河找核桃就是為了能攻略下劉華這個副局長，誰想竟有了這麼大一個意外收穫，如果算上自己銀行裡還剩下的撿漏錢幣的三萬塊錢，自己現在手頭的總資產已經達到整十萬塊錢了啊！

    這是什麼概念！？

) _. Q& d  ?6 N6 b# r6 O3 o    跟母親的老家蓋一棟房子都夠了！

* G' i$ H: w% @9 R8 C0 z    離那一百萬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