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維倪 -【天機不可說之一】寵兒夫

sanji32

尾聲
5 Z2 {! o7 m2 w6 O0 {" C
青衣女子冷然望著一隊平空冒出的不速之客。
+ L6 S0 Z! N) r* K
    「姑娘，請隨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是不是‘又’覺得我插翅難飛了？」女子眼中盡是無奈。

    「在下不敢，侯爺有令，姑娘是貴客，要以禮相待。」那侍衛頭領的聲音從頭到尾平靜無波。
0 O$ s$ `2 k) `1 i3 k- y' x9 I
7 J/ C6 j7 e6 V$ n; i( I( v) E    「一點創意也沒有。」女子冷笑，「廢話少說，我現在要你們讓開，你們從是不從？」

. Y+ |# c. \! w/ Y" n& `( P0 e; q    「鄔姑娘莫要再為難在下，侯爺吩咐無論如何都要將您帶回。」

    「我呸！」鄔亦菲終于忍無可忍，「李侍衛，你回去告訴他，本派術法不傳外人，自己悟不出來就別強求了。」
6 `* M2 D  }( u' |( V
. K7 u. V9 D# N* L& N! D" O, Z    那侍衛看起來淡定異常，「侯爺會說‘老子是你爹’。咳！在下姓周。」
6 L- n5 u+ ]2 a# G4 }
: q* @' _3 }1 R* h' H" M; N    周亮內心無比糾結。

% r5 t" H: ]) B    他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原以為大小姐成親後他終于有好日子過了，結果什麼也沒有變，完全是老樣子，不不！若是老樣子還好，當初只需對付一個大小姐，如今還又加了個……
- ]1 ?6 U+ ~' X: Z$ I
    「周侍衛，好久不見。」小屋里，笑得很和善的公子推門而出。不用說，這人當然是羽昶歡。
( a% v% [* Z9 Z. x8 q
    「小的見過姑爺。」稱大小姐「鄔姑娘」完全是因為父女倆賭氣的緣故，對羽昶歡自然就不必了。只是，想起這幾個月以來的遭遇，周亮面部忍不住抽搐。

    「吳侍衛，你表情好奇怪。」好像抽筋一樣痛苦。
" o+ c7 v+ O2 u9 I+ v
    周亮氣若游絲地道︰「小的姓周，好了，小的明天再來。」
. b7 @/ Y. |8 V) o% I6 c; n
    如今有了羽昶歡，他打也打不過，勸又勸不動，索性就跟著拖下來，反正回去也是受死。
) w& E1 u) t# |& K0 I) V
  @% h; I  T. u, n; e    他的薪俸已經扣到明年，今年過年連件新衣也別想添了……
  c8 i; x. H/ l' |3 u3 D
    「他的臉色好蒼白。」確切的說是每天都更蒼白一分，鄔亦菲嘆氣搖頭，「改天叫清妙來幫他看看吧。」

    「本想留他吃晚飯呢。」羽昶歡對夕陽下被拉得很長的蕭索背影有些同情，最近被親親娘子傳染，心腸也變得很軟了。
( w& b' q. m" Y8 y' F. t2 i
    「昶歡。」
2 u. ]7 T  G3 A2 L  f3 t0 t7 I
    「嗯？」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苗疆看看吧。」有點想念碧湖的清風了啊。
6 P8 |- j. ^. z" ^$ s: L
5 h/ `. J- l- F0 @; j' t    羽昶歡一怔，隨即神情有些猶豫，「半年之期還沒有到耶……」當初卞如月為了賠罪，主動擔起教務半年，由著他們夫妻新婚燕爾四處游歷。
7 f2 Q% x' F& L$ h) H
    「不是馬上，是順路。我想先去看看無極，再到濟州看看我告老還鄉的奶娘，然後去藥谷看看清妙，順道再回家看看康磊……」

    羽昶歡眼中有精光閃過。按著這個行程的話，回教里應該就是明年的事了呢，那實在是……很不錯，想到妹妹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實在不是一般地解恨。
# _; S2 G$ d9 c( J/ a& T) ]; ?
# n& O4 K. p( x4 L, q; K    「昶歡。」

1 C# V, J) w6 A! X7 [' g7 p4 U    「還有什麼事嗎？」

! V2 \6 [" T# E8 H1 o    「你們教里還有什麼儀式沒有？」
3 t; w, T) w2 _) ~6 j( \
    「哪種？」羽昶歡注意到妻子今天有些奇怪。

    「比如……」她思忖著婉轉的措辭，「我很想知道火鳳教對于‘新生’的理解。」
8 ?7 i- t7 U4 y" t' `
* r+ P" l0 m; L& U& W2 K1 [    新生？
. ]9 g% @6 z; j) r3 O! ~0 l
2 E9 s+ ~7 e$ b0 c4 l. U( N    羽昶歡想了想，隨即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難道……
) e/ G: w* c* f+ G& |& b
0 E' a, u; |; h$ C$ x, E4 B    「亦亦亦……」
9 T, ?; c$ a! L0 M+ M+ k
    「菲，」鄔亦菲好心地幫他補完，「你別激動，我只是……只是懷疑。」事實上，她懷疑三個月了，所以才會考慮趁著現在還方便，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 Q3 Y, w, s, ~# {! m+ _, t    「小羽！」羽昶歡猛地站起身。

    金翅鳥長鳴一聲，迎風展翅，一道金光直上天際，中間還夾雜著顯得很微弱的抗議。

    「你聽不懂話啦？我只是懷疑、懷疑而已！我還有好多地方沒走……」
8 O" Y0 E, }' v7 m6 h' \
' k* A/ C8 |. Z    「立刻給我回教內安胎！」
. V% t4 X2 y$ b
    「羽昶歡！反了你了，這麼跟我說話……唔……」

3 e- F4 @& S6 z$ I: T' e8 _    羽老大，你就只會這一招嗎？
2 Q, Q( o* k* {: b
    小羽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平穩地向苗疆上空飛去。

8 |0 W, X4 Z4 F7 v: i. }- [1 i/ }    「啾！」
# E3 ?/ Z6 I2 l; ~# t% M" w

sanji32

番外篇─相遇

& Y# ^! Y* H+ q$ c$ c1 \ 五年前
2 `% h. ~! ], e  T$ k/ i8 l+ \
    藏雲峰下，一臉淡然的鄔亦菲無聊地走著。

    是，很無聊，藏雲峰下布著無塵子引以自豪的困龍陣，若不對門路，便是千軍萬馬前來也近不得藏雲峰半步。
( A: U$ E8 [; N3 R
    因此，這些年來，前來打擾無塵子的人大都無功而返。
% @: ^% O% g* `9 F# F
$ w4 _9 q, M7 {3 H- O    可是，對于在山上生活的人來說，這就是很麻煩的事。試想，每次下山買東西都必須繞上老半天，偏偏又通曉這困龍陣的原理，卻沒有任何快捷方式，不得不東一步西一步的繞，半步也錯不得，真是無聊得要死。
/ s2 ~( G$ `2 a
4 r3 P. x% \$ {# D& J/ s    十三歲的她已經是初見姿色，星眸小嘴，可以預見再過幾年會美得如何驚心動魄。

) k: @, c8 t; O8 k% R    她不怎麼小心翼翼地數著路，到了轉彎處卻突然停下。
1 y' Y3 v: [# P" z" a
) y7 q  Y) n" p; w7 D8 y6 j2 C! s7 e. O    她走錯了？不可能吧。
+ w) v- {6 @$ j+ s
4 ]7 S$ r2 N2 d& Y! v2 K. T    八歲以後這個陣的走法她就倒背如流了，也就是說－－
! T+ s: @/ n2 W  H
    她嗓音清亮地問道︰「你是誰？」沒走錯的話，眼前這個應該不是幻影。
8 N: L' M% j9 X
) @. w0 w# w) @" S. L* t    男孩個子比她高出不少，不過眉眼份外細致，文雅與剛毅都恰到好處，跟山下村里那群男孩不怎麼相同，尤其是那雙眼楮，真不像孩子的眼楮。
8 ?# C/ o# P! e! C0 t" D, K
! P% v: ]9 G6 y" `6 c! H; }  b    「你又是誰？」少年戒心似乎很強，眼里一瞬間滿是暴戾之氣。

    脾氣竟然比她還差。鄔亦菲皺眉。
  A0 ]! }( f0 O  c2 E4 |0 l( D
    「你是誤闖進來的嗎？」雖然這家伙看起來不怎麼友好，可師父說遇見誤入困龍陣的人還是要秉著慈悲心將人送出去。
3 I) r$ h, L: q7 C; v5 M! v
    「我來找人。」少年撇嘴冷哼。
. C. a6 |3 G0 X
) o4 g* F6 D* }    「噢，然後困在里面了？」
/ Z) [* y; J6 {0 \- h& x: t
    「嗯……胡、胡說！誰困在這了！」他瞪她一眼。

( j' ^9 }+ D2 _$ P! ~, F    死要面子。鄔亦菲皺皺鼻，這樣的人她見多了。

    「跟我來，我帶你出去。」
2 Y( d  n$ D2 m1 X1 a
    懶得和他爭執，她領頭往回走，卻見那少年並不動身，深沉的眸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動，滿是不信任。

# ?+ J* @* |' c" x' k. \( T, @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
. k! t2 ?1 ^3 X8 e+ S
    鄔亦菲並不畏懼，依舊神情淡漠，「憑我能帶你出去。」
% |; Q. s/ h: }6 w. C+ c
    什麼世道，做好人都這麼難。

/ v6 x4 F- i7 e* s8 q; I4 G3 U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 p, r9 \/ R& p! I6 x
    她白了他一眼，「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唆，我說帶你出去就會帶你出去！」要不是師父交代，她才懶得管呢。
! {% h1 ?% y% w& C
    少年眼中精光一閃，迅速出手點了她的穴道，逼她吞下一顆藥丸。
" @, M+ s, E0 f: p  i5 i* w
' R* R* Y3 V, J0 @) y    「唔！」鄔亦菲大驚，「你做什麼？卑鄙小人！」

    少年語氣中有一絲訝異，「你不會武功？」

7 F2 z: h6 l1 N0 W, b- b3 c    「呸！」鄔亦菲冷笑，「練武功干麼？又苦又累，還不如多睡上幾場覺、看上幾本書。」

& ^0 h0 Z: V1 N/ N/ x4 ^' `    少年冷哼，「你倒活得輕松。」

6 B/ ]* \" v0 c4 L5 Q% v5 k0 v    鄔亦菲注意到他話里難掩的嫉妒，「你活得很累嗎？」

    少年並不回答，只道︰「你懂什麼？你又知道我經歷過什麼？」的確，她的天真清澈讓他嫉妒，原本這樣的童年他也有的。

    「我怎知你經歷過什麼？」她無所謂地道︰「我連自己經歷過什麼都忘了。」
# r" v3 Y9 {1 L. V6 v; S
    她點頭，忘了就是忘了。
" F9 }+ I; n$ C$ x7 E
    少年一怔，嫉妒的心情竟益發強烈了。而他，卻連忘的權利都沒有！
6 `, S. z5 w2 h' J' x) y' d& I9 y
9 u) _( y+ _' V- \# }  r$ q3 H9 n    「我騙你干什麼？喂，你還沒說給我吃了什麼？毒藥嗎？」真是，好人沒做成反倒惹了一身麻煩。
* f4 W6 }! _8 z! ?) }
    「化功丹，食者一個時辰內功力全失。」
; y  S- d7 A0 O9 i5 Y' l- C6 B
6 Z) F0 [* \3 `    「哇，這麼狠毒。」多虧她沒有武功，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藥給她算浪費了。

6 K0 F# g$ W2 F9 d    「哼。」確定她沒有什麼威脅後，少年解開她的穴道，但還是小心謹慎的退了一步。

2 k- r7 h/ l! @, ]# |8 d; O0 L    看到他所踏之地，鄔亦菲突然神色一驚，「別動。」
- S3 i1 l  w& w' P
    然而為時已晚，陣中驟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眼見少年就要被卷入死門，她猛地撲上前將他推開。
6 F$ Y- n$ ]# f; U: F
1 g: R. ?5 V; ^! E    兩人順勢滾出老遠，沒等停穩，鄔亦菲就連忙爬起來，拉著少年跑到一座大石後。

    風險稍過，兩人皆心有余悸。
/ y2 Y' N" |) e
3 K5 R+ G5 K1 X# u    「嚇死我了。」一身狼狽的鄔亦菲沒形象地癱坐在地。
- w3 v8 c: }& @
$ \( c  n0 l( x* P    少年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這陣法如此厲害，他以為自己不亂走，至少可以安全退出去，結果才幾步就踩著機關。方才若非她提醒……
- F1 N  _) e7 i' N
    「你為什麼要救我？」他剛才還對她動了殺機。
. {0 I0 ]$ A$ w4 E+ g8 U# @9 {" m
8 `. A4 E7 m. W& O% v9 i    鄔亦菲被氣到不行，「你這人羅唆死了，我愛救就救，你奈我何！」什麼事都要問出個理由的話，她老早頭發都白了。
, ~+ x  W0 d% R. E* X
    少年沉默了一會，別過頭去。
" E+ d2 l  G) [' z8 o; M
1 ]5 n2 p9 o2 ]' K' `    鄔亦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吧，天快黑了，我送你出陣。」
9 Y; s. w* e  Z! {6 e& R
    「我要上山找人。」

    「這山上的人不一定想見你。」

5 I3 S6 M1 y3 h7 a6 Z0 l    少年眼中又有金光閃過，「你怎麼知道？」

    鄔亦菲聳肩，「山上只有無塵子和他的徒弟，你找的必定不會是那幾個還不成氣候的小孩子，而無塵子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外人了。」這男孩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事、這麼強的戒心？
* q$ h: u; j8 @
% @4 J& f1 A7 b  B& B  n    「我爹與無塵子是至交。」
7 D! v3 C* c1 N2 e& |+ t
; E% ~# Y" S0 {: J, v( y    鄔亦菲一怔，「至交？」
* t" X5 p( q5 c' q3 H. ]
    「羽滄天正是家父，在下羽昶歡。」

0 S6 G# @9 U$ }$ x' `$ K    鄔亦菲想了想，還是記不起來。
" I: m8 c4 N+ T$ t4 p
    「這麼說你就是小羽兒了，我帶你上去好了。」嗯，就叫小羽兒好了，跟她家的小雞差一個字。
  r$ `" V7 s. O3 a1 z) u& c2 m; n; W
    羽昶歡有些驚訝于她的好說話，以及－－

    「別叫我小羽兒！」有夠娘們的！
- `6 J  r7 |: E' i0 y! X( F
, R6 j% v7 W, s$ U" g    鄔亦菲恍若未聞，「我呢，記性不太好，只知道當年有個人，大概就是你口中的「至交」叔叔，他幫過我抓過樹上的小鳥，我幫你一次，也不算什麼，對吧小羽兒。」其實，人長什麼樣，她早就記不清了，但事情本身她還有印象。能上來藏雲峰的人不多，那個人應該就是那位「至交」叔叔。她記得小羽就是那年撿到的。
$ m" @" E1 T0 @/ g9 L
' X1 k9 M( ~. W6 B. j2 ]' o    「你剛才救過我一次了。」羽昶歡好意提醒，「還有，別叫我小羽兒！」

    「那不算，我說算了才算。」她隨意道︰「本來想讓你跟我家小雞有區別，你不領情，那就算了，小羽，跟緊我，這陣變化莫測，如今我也要重走，一不小心是會要命的，我不能每次都救你。」
7 r6 g0 I0 A3 r) X$ z* u/ }+ |8 O
5 Y' m- O0 a* O0 R6 R* y8 T    自言自語一堆，最後的結論是將他稱呼簡化為「小羽」嗎？羽昶歡翻翻白眼，實在懶得再跟她計較稱呼問題。但當視線觸及她主動牽著他的白嫩小手時，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被觸動一下。她話說得狠，可卻是小心翼翼地牽著他一步也不松懈。

7 I9 Z1 P% p6 I. S. N3 _    「別發楞，跟緊跟緊。」說話的小女孩催促著，但還是放慢了步伐等他，「對了，我聽師弟說，那個叔叔好像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你過得還好嗎？」鄔亦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少年一副冷硬的樣子就起了開導之心，這大概是多年來當姐姐落下的毛病。
$ |" a. a1 G" [. T) f, b, K& v
    羽昶歡明顯怔了一下，不過並不作聲。這關心來得有些突兀，甚至他知道也許只是客套話，但還是起了貪心，想多聽一些。

' z( G" Z* |* ~1 D3 n1 B    見他不說話，鄔亦菲又繼續道︰「我見你性格暴戾，師父說這樣不好，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入魔的，小小年紀還是要笑口常開、放輕松，這樣才能一生平安快樂。要記住浮，小羽。」

9 a+ B2 b6 Y/ j9 |& f  r. s- n    她說這話時，自己卻完全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一點也不懂得什麼叫「以身作則」。

5 E' ?/ D* d, I4 R    其實鄔亦菲性格偏淡漠，只是談起「姐姐經」就如同觸動開關一般，一路將羽昶歡當作弟弟教育起來，也忘了對方其實還大她幾歲。
/ z" K7 o# g! x% u+ Y
& B3 i) x- A#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鄔亦菲突然想起一件事，「咦，對了，你怎麼不問我是誰了？」
. x/ C" f2 D* w0 c6 I4 K
    「你都說過了。」無塵子座下三個弟子，兩女一男，猜也猜得到她不是蘇清妙。
1 L; @( B; f* Y
! p( a  G( c# X    「是嗎？唉，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弟弟，也是小小年紀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真讓人沒辦法。」
$ w( b: t% A! w$ H/ _  T9 |+ d
    「我不是你弟弟。」而且他比她大。

7 x3 e6 U$ [( g$ b+ w6 b, L/ s: L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對你碎碎念而已。啊，到了！這個陣法我果然已經悟透了，怎麼走都難不倒我。」鄔亦菲即使在驚喜的時候語氣也平平淡淡，她指指前方，「你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我師父了。」
5 v: z1 V! r* Z* `3 ]1 V
8 r, k) f9 `3 N. C- F, m+ [5 c    牽著他的手驟然松開，羽昶歡竟有些惆悵，「你不去？」
/ X7 ^" \  x, \2 C
    「拜托，新的陣式還沒有參透就偷溜下山回家，我不想找罵挨……」沒辦法，康磊又病了，她不回去看看總是放心不下。

- m- ]7 Z0 h$ d) Y& |    話音剛落，鄔亦菲頓覺鼻尖一絲清涼。

    咦？

    來不及驚呼，大雨傾盆而下。

3 k* I2 ]+ ~/ O  c* G    兩人找到一塊石檐下避雨，鄔亦菲不禁大呼倒霉，「老天玩我！真是豈有此理，淋了雨一定會發燒，發了燒又會健忘……」

- }# `4 B8 b, U7 X) k5 m5 r5 t1 ]) e    羽昶歡靜靜地聽著她嘀咕，不動聲色地將由于身法極快而未怎麼濕的厚實外衫遞給她。

* g" r) D9 _( Q) U% t    她一怔，隨即友好地道︰「謝謝。」
" e/ p/ V' c0 {( d$ T1 d0 |) _) O7 X
' k; t! }$ [% D! N, X. r0 t% U    「你也會忘了我嗎？」
9 N& T1 ?  t- _8 X5 l
    鄔亦菲回過頭，陰暗的天色令她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她歉然地點點頭，「對不起，我記性一向不太好。」
3 r: I! z9 N$ c* s
    少年望著雨霧，難掩失落。

1 n8 u+ V& ~( G6 k3 F    鄔亦菲不禁又有些心軟，「要不……要不這樣，你若不嫌麻煩的話，就由你來記住我吧，然後有時間的話就來找我，三年五載的提醒我一下……」她越說越小聲，最後懊惱道︰「怎麼可能，師弟說「至交」叔叔是從苗疆來的，你也是吧？苗疆那麼遠，你就當我說笑吧。」

, E5 s5 u& W7 R$ B% ]    羽昶歡卻不作聲。
3 v+ r9 ~2 T. c0 ^8 h! G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 D9 J2 M, a( ~) V) }+ }( i
    雨勢轉小後，兩人從石檐下走了出來。
( `. i( X) N& D  W8 Y# c7 g
# X* G% q2 e2 z6 x$ d    「咦，小羽，你錯了啦，這邊才是上山的路。」
4 s/ B5 C7 V) ?: h
2 _  p  F; W1 U4 |( H/ y    「我先送你回去。」
5 H% g  z9 M' E" M! ]9 u# A0 i5 |
    鄔亦菲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道︰「那多謝。」
. K3 V  y, H4 x, N' @3 `
' x: Y  j; h8 ^/ i4 |    這人似乎變得友好了呢，看來她的「姐姐教育」有成果了，不如趁著這段路繼續吧。

    「後來呢？」鄔亦菲聽得入迷，追問。
4 ?& p, C/ k& R9 b( Z$ r
    「後來？」羽昶歡支顎回想，「走到半路你就高燒暈倒了，我把你送回山上交給慕無極，又按他說的找了蘇清妙來，這才去拜見無塵子。」
- k# F4 M1 ?4 C1 W7 i) ~
    因為爹娘「突然暴斃」，很多事都沒有交代，所以便由他來向祭司生前至交無塵子請教一些事。其實，這不過是老賊們察覺了他的異心，設下圈套想在外狙殺他罷了。于是，他將計就計，以自身引開了對方的注意力，再由如月狠狠地對他們進行一次清算。
8 K% t0 X7 Z7 C2 f; S: G
    不過，也多虧這樣，他才有機會見到亦菲，更甚者，當時尚未與金翅鳥產生心靈聯系的他也是那時候第一次看到小羽，而且一得知它就是亦菲口中的那只「小雞」，他除了啼笑皆非，還有種莫名的喜悅，仿佛兩人間有了再也斷不了的牽絆。
& C" F; e5 n% A' y
    「再後來呢？」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吧？
( _% t5 m& S1 R; ^% L$ z* Q
    羽昶歡搖搖頭，「再後來我就回苗疆了，還有什麼？」雖然很遺憾沒再見到亦菲，但那時候教里余孽未清，留如月一個人太久他也不放心。

: U' `0 e7 B7 T9 B& P/ o  h6 ?" F    「這就完了？」
: a9 t5 {: s3 m6 s( G
    「完了。」不然她以為呢？
2 j- u0 Z* }# l9 C7 y+ m6 w
    「你就這樣就認定我了？」怪不得清妙一直暗示她過去不重要，這樣的過去確實也只能說是萍水相交了。找到她時他一臉的激動，她還以為自己當年對他施了多大的恩惠。
  h6 u0 z, S& Z  j) W1 V/ K
    羽昶歡想了想才道︰「我說過的，當時只是覺得你很特別。」
! ~8 n& |3 A+ S/ D
" l, Q& @7 Y5 ]; W) F& `$ b    尤其在聽到她可以毫不在意地丟掉過去時，他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羨慕又無奈，而後她奮不顧身救他，他心中多少有些溫暖的。可當得知她會輕易忘掉他時，他又有種說不出的郁悶，仿佛被人拋棄的感覺……
5 S3 o7 C9 M: \% K
    「回到教里後，忍不住就常常想起你，還有你的那些話。」那時候的他是孤獨的，做為兄長，他必須保護如月，做為祭司，他必須守住整個火鳳教，做為人子，他更得替父母報仇……太多太多的壓力，讓他無處宣泄，打聽亦菲的消息就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召回小羽以後，他便利用祭司與金翅鳥的溝通能力從小羽那獲取亦菲的消息。經年累月下來，「鄔亦菲」這個人像刻印在心版上，已經抹滅不去。
; N* Y  J6 t. p+ v, N$ b
6 w. D( ?7 @5 q3 r7 A+ y1 J5 F    「啾！」小羽叫了幾聲。羽老大，你可別出賣我。

    羽昶歡看了它一眼，及時收口，食指輕彈小羽毛茸茸的腦袋。
* }1 T' w1 E" m1 ^' j! _
    鄔亦菲不解地看著這一人一鳥的詭異互動，覺得哪里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3 y- z, s9 k3 h7 y; {) e4 I3 J
3 y9 p& V5 q# q9 U  h    羽昶歡及時表心跡，「亦菲，其實過去的事沒必要斤斤計較啦，現在我們很幸福很幸福，不就行了？」

' p" P' n! k& a9 Z7 m; Q    鄔亦菲睨了他一眼，撫著肚皮，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6 {  F) M" x  |! p% v" y
    【全書完】
  D* y3 `" A, ]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