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八十五章 青鳥
5 s& ?1 h. a/ z) B* |  N$ k

    李青山駕馭幻水無形劍，飛行在半空中，遠遠綴在後面，一群煉氣士飛行的速度，在他眼中實在是太慢了，恨不能下去帶他們一程。
/ i* [# L5 H7 k0 F
    若非是他，其他的築基修士，哪有心情執行這種任務，到後來，他索性躺在劍上，閉上眼楮，開始修行《大海無量功》。
. J& ^* E3 x0 b  [2 c" |4 d, x' A
2 s. f, R6 `! b. ~7 H! s    在修成靈龜四重後，他溝通天地間的水靈之力，宛如吃飯喝水一般輕易，源源不斷靈力，匯聚到他的丹田，催動著氣海生出一波波的浪潮。
, Y* v2 S  O7 W3 I; @
5 }! L( G. c1 S- }7 |8 A1 Y1 @( q    過了兩個時辰，李青山睜開雙眸，丹田氣海中的真元，變得越發充裕，仿佛大海一般，不斷的澎湃著，修行的效果好的驚人。

+ l9 Y, X- Y: H8 ~5 G* R4 k5 g    與《靈龜鎮海訣》一樣，他的《大海無量功》的修為，現在恰好也是第四重，算是築基初期，只要堅持這般修行下去，突破第五重，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 B- w. r6 r3 E
    這當然不只是靈龜妖丹的好處，人類修行的速度本就遠勝過妖類。妖魔千年苦修或許還比不得一個有天賦的人類，修上一二百年，所謂萬物靈長，並不只是吹噓。

    不過，隨便一個小妖就能活上幾百年，縱然人類的築基修士也遠遠比不上，這都是彼此羨慕不來的優勢。
. t7 c  ?7 \' b7 a5 r
    李青山同修二者，越發感受到其中的差別，對於人類修為這一塊，實在不敢有半分輕視，若非一直服用大量丹藥，他身為人類的修為，只怕已經遠遠超過妖魔。
! F$ U7 f8 A+ K0 x2 e7 u0 O
    而在將來，丹藥的獲取必然變得越發艱難。那時縱然李青山力量已經變得很強，可以大開殺戒獲取戰利品，但能夠供他服用的丹藥，必然是越來越稀少。

+ I2 k$ @5 x' ^: T1 T    說不定到時候，反倒是妖要依賴於人了。
# D4 G& u: S: |3 T

8 }7 }7 Y) U" j( q$ f    這時，地上的余紫劍她們也終於趕到了執行任務的小城，李青山立刻感受到了其中藏匿著一隻小小的妖獸。對普通人來說是兇猛無比的怪獸。對她們來說，實在是沒有半分威脅。

    城中行人往來，還算得上熱鬧。顯然一隻妖獸還未能完全打亂他們的生活，妖魔要吃人，但日子總也還得過下去。

    這般熱鬧景象。對余紫劍來說，也是久違的了，手卻下意識的握緊劍柄，目光凝視眼前的空無。
- Z  C. ?/ G% |
    李青山就站在那裏，有一剎那，還以為她發現了什麼，但旋即反應過來，她不過是在呆呆出神，望著她明顯消瘦的容顏，他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憐惜之意。「紫劍啊紫劍，妳到底是怎麼了？」
0 @2 Y5 k! K& S& ^5 i: o; ]# D6 D, q9 b
    花承露取出尋妖盤來，很快判定了妖獸的位置，不過那妖獸也是狡猾，早已挖掘出逃跑的地道。一嗅到他們的氣息，便立刻鑽向地底。
8 k0 ?  u6 Y' h# r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幾人像是早有準備，妖魔大都來自於地底，哪個沒有點鑽洞掘土的本事，若沒有一點追蹤的辦法。還誅什麼妖？

    花承露拍拍百寶囊，飛出幾條機關蛇，搖頭擺尾，渾身閃動著金屬的光澤，一節節身軀弓起，又像是彈簧般的猛力一彈，便向著洞中追去。

    墨家的理念本是兼愛非攻，但是在戰爭中，卻將機關術發揮到了極致，製造出一個個應對各種情況，威力強大的機關傀儡。因對使用者的要求不高，又能適應各種修為層次，在整個清河府是極為暢銷。
9 H* G+ N* K7 s2 s/ K/ X4 h
    當一架架戰爭機器，從墨家的工坊中被製造出來，任何理念都變得毫無價值，唯有存續與勝利本身才有意義。
/ H# X$ o, ?" s: \
0 H) v" O! r8 d+ [: s    沒過多久，機關蛇卷著被活活勒死妖獸，回到地面上，損失了其中兩條，任務完成。
8 ]! }. B% A9 |6 n# `; N3 c
3 d8 e% L1 A' ~& A! i9 O1 o; Y  X) R    命運難測，有時候以為是大難臨頭，卻柳暗花明逢凶化吉。有時候覺得一帆風順，卻偏又遇到波詭雲譎，浪打舟翻。
8 l5 P4 w) _. e0 O7 e1 {' }
1 ?8 D' i/ A' W3 ~/ ]* T    眾人皆舒了口氣，開始商議如何分割妖獸的皮肉骨骼，這些東西，價值都是不低，骨骼可以磨成骨粉煉丹，皮毛可以煉器。就連妖獸的肉，如果經常服用，對於身體也有數不清的好處。
8 U: ?6 y  |; n5 E" T
0 h7 T  V: J" h8 {4 D/ q% c) q7 N    周圍響起城中百姓的歡呼聲，視他們為英雄，唯有余紫劍還握著劍，低頭蹙眉。聽到的卻是無數聲哀嚎，那些被她的劍氣所殺的人，翻滾著氣絕。

. a3 }  S# ?3 y. P( ~) ]" D/ b  K    這時候，一聲脆鳴，將她驚醒，一隻青鳥落在她的肩頭，仿佛完全不怕人似的輕快鳴唱著，生動而充滿靈性。

& n# o- G: h, U4 _    余紫劍剛伸出手來，青鳥便用朱紅的嘴，輕啄她的指尖，她不禁微微一笑。
0 k+ K3 z2 Z2 J" e' c
    「見人而不飛，不會是妖魔吧！」孫義警惕的道。
) O- a6 _- K! S4 H3 X
    「怎麼會，沒有妖氣，顧及是誰家養的，跑出來了，看起來很喜歡紫劍你。」花承露難得見她展露笑顏，心中也是歡喜。

3 ~9 Q2 P+ F5 M    李青山站在不遠處，微微而笑。

    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在傳訊百家經院之後，新的任務也很快到來，此時天下已晚，幾人決定今晚休息一夜，進行了每日必須的修行，明日再出發。

  h$ c6 i0 q# M* x8 P1 j    夜深人靜，花承露盤膝而坐，在完成修行後，見余紫劍坐在窗前，捧著臉頰，逗弄著那隻青鳥。

    花承露心為所動，「紫劍，你怎麼不修行？」

    「不急，等等再說吧，它好像真的很喜歡我。」余紫劍將撫摸著青鳥的羽毛，月灑窗臺，笑容清淡。

: J5 E3 p, t/ U    花承露欲言又止，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紫劍，我們回去吧！」

  P: s0 d) _; s- k- t    「為什麼？」余紫劍奇怪道。

    「你可知我哥為什麼突然準你出來執行任務？都是為了利用你來逼迫藏劍宮，這樣下去，你會有危險的。」花承露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愧疚，在房間中布下法陣，道出實情來。

/ @4 A* g* v8 Z- D    不過那隻青鳥，依舊撲打著翅膀，停在余紫劍的手上。經過花承露的仔細探查後，確定這就是一隻普通的鳥類，沒有任何特殊。

: h+ Y( d* C. `$ G    李青山坐在房檐上，心中微微一動，紫劍怎麼還跟付青衿那廝扯上關系，憑她怎麼可能逼迫的了他？
% [. ^) l; S6 F; y& F
    「利用我？」余紫劍已經快要把那個持劍垂釣的男子忘掉了，此時恍惚想起，他當初曾想讓她到藏劍宮去。
6 w4 e$ A8 l% Z6 E; [
; E' ]0 J4 h9 Q( E    「藏劍宮似乎認定你是十名劍中紫宵劍的傳人，而紫宵劍與青墟劍則是陰陽雙劍，一出則其出，結下深緣。縱然死去十萬百萬人，付青衿也未必放在心上，但只要你遇到危險，就可以逼他出手，結束這段僵持，讓百家經院在與誅妖盟的爭執中得到更多的好處。」花承露一口氣將話說完。
! i- F# D, m: h- m( Z) R3 n& |9 q2 _8 T
    房檐上的李青山，已是滿心震撼，沒想到余紫劍與藏劍宮竟有如此深的緣法，這樣一來，他這個任務就解釋的通了。
" }) v8 P! W0 S4 [. O
( f' E9 A, E; X& F/ n3 S    對了，還有什麼狗屁的陰陽雙劍。這樣李青山心中忽然覺得一陣不爽，就憑付青衿那廝，也配得上她？什麼深緣，看我來拆散這段緣分！
# |* m2 L+ m' L; h2 {( \4 L' S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奇怪，付青衿早就來了清河府，為什麼不早將她帶到藏劍宮中去，而要留在這裏蹉跎呢！縱然是白癡也知道，在藏劍宮中修行要好得多。

    余紫劍笑道︰「原來是這樣，承露，謝謝你告訴我，謝謝你陪我來。」

    花承露道︰「不許說謝，你還救過我的命呢，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去跟我哥說，如果不行，你就乾脆去找付青衿，別再想那什麼牛巨俠了，你爹不是說他安然無恙嗎？你總不能再這裏等他一輩子。」

5 N5 R4 ?/ B" D7 q  b  h1 P    李青山豁然明白，原來她留下來，竟是因為他。心中一陣波濤洶湧，一股暖流湧上來，恨不能現在就跳下去，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讓她不用再擔心了。

    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不只是為了任務，或者隱藏自己的身份。若是讓她真的安下心來，豈不是要跟那付青衿回藏劍宮去了。

# w2 y+ d  H: x9 S/ R3 W4 v    余紫劍莞爾一笑，帶著幾分昔日的陽光神采︰「承露，你不是最怕你的承贊哥哥了嗎？」

    「我什麼時候怕過他，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這次都是他不好，出這種壞主意，回去我讓她給你賠罪。別說這些了，我們走吧！」花承露臉色一紅，不屑的道。

% O# Z3 I. V) M* T! P! J    余紫劍堅定的搖頭、拒絕︰「承露，你回去吧，你不該陪我來！我不怪你哥哥，反而有點感謝他，如果我有這種用處，怎能不發揮自己的作用呢？
, b/ o7 P6 R2 O  _  a
    花承露抓住余紫劍的手︰「你在說什麼傻話，因為我的緣故，已經讓你……如果你再受傷，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 J9 z; ^# u) I& t
    余紫劍正色道︰「牛巨俠告訴過我，要好好做出選擇，不要像我母親一樣猶豫不決，否則是會後悔的，我從未後悔過救你，即便再讓我選一次，也是一樣。現在，這也是我的選擇。」

    李青山有些唏噓，她真的長大了，而且還將他的話那麼當真。自嘲一笑，仰望月色，選擇倒是容易，但又有幾人能夠背負自己的選擇呢？

    花承露心中有些釋然，回到床上坐下︰「好，我說不過你，你還真相信那黑大個的話，不過你也不要讓我走，這也是我的選擇。如果真遇到危險，我們就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好了。」又嘟囔著道︰「什麼付青衿，依我看，還是我們雙劍合璧，更為合適。」
1 i5 F. N7 q/ n- c( B
9 O- m( c% V" m' V2 R    余紫劍抿嘴笑道︰「那...不如我們結為姐妹吧！」

! J1 t% P+ L+ ?    花承露眸中一亮︰「好啊，不過，要讓我當姐姐才行，我已經當夠妹妹了。」

3 ?* H% ^0 W$ C* E! s0 f    窗臺上，青鳥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撲稜稜的飛向夜空。
3 `; Z! o! }; d) j) k9 q" B4 U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八十六章 忘水生，劍書成

" Q2 z. `+ u7 Q: A& d4 s
    李青山靠在房脊上，笑著拿出一個酒葫蘆來，仰頭飲了一口，看月華如水，青鳥飛向天際。

    ......
$ {  q3 e; {/ w7 K/ W' D
    「紫劍小心！」花承露驚呼道，只見一頭幾人高的野豬精，挺著兩根雪白彎長的獠牙，向著余紫劍狂奔而來，像是一頭發狂的巨象。
+ C5 V+ R' Q) s9 z6 {. A  K: U
    這次任務，面對的是一頭真正的妖怪，危險程度遠非前幾次能比。孫義幾人放出流光四射的法術，但落在野豬精身上，只能留下一些淺淺的傷痕。
1 m  t# K$ U1 A. O( ^9 N
    野豬精所到之處，房屋樓宇轟隆隆的坍塌，土崩瓦解，開闢出一條道路。那股氣勢，讓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首當其沖的余紫劍卻顯得十分沉著，手中九陽劍化作一道白虹，飛向野豬精。

    劍光刺入野豬精血紅的右眼，野豬精發出一聲狂嚎，蠻橫的擺動碩大的頭顱，獠牙挑刺向余紫劍肋下，不惜與她同歸於盡。

% R( R6 N) ]% O2 X    即便在這時候，余紫劍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有種坦然釋然，她早已經歷過比這更為可怕的場面，這是她的選擇，無論這選擇的結果是什麼，她都唯有接受。

    野豬精身後來回擺動的尾巴，忽然抖得筆直，但在它龐大身軀的遮掩下，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只看野豬精的身形猛然一頓。
  A7 P5 x2 p6 f/ @: V  P! r
  B& r( Y6 j! @8 x2 O) L1 H- [    九陽劍穿眼貫腦，將野豬精的腦袋攪成一團漿糊，余紫劍趁機一躍而起，從野豬精身上越過。那龐大的屍體，轟然倒地，憑著巨大的慣性，又沖出數十尺，撞塌了一座小樓，才停住。

! i6 E6 Y% d* @8 P' }0 ~    「紫劍，你沒事吧！剛才那一劍實在太冒險了。」余紫劍才一落地，花承露便趕上前來。又是關切，又是埋怨。
/ b% W, T. o) [/ B
    「再不將它制住，不知要毀掉多少房屋，死多少人，冒點險也是值得的。」余紫劍說著，心下有些奇怪，方才那個生死關頭。對於野豬精那一頓，再沒有人比她感受的更清楚。那種感覺。並不像野豬精受到重創而動作失衡，倒像是外力的影響。
( ~& l% W3 K1 v" _
    李青山抱著手臂，笑著站在不遠處，方才他只是隨手拉了一下那野豬精的尾巴罷了。

    「紫劍，做的好！」

    孫義幾人也圍上來，經過幾次任務的合作，對於余紫劍大為改觀。感覺她並非像傳聞中那樣的膽小，反而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果敢勇氣。在許多時候。連他們也自嘆弗如。
% D, [4 {2 o2 A: j' G, T) s) _
    「不過以後不要再冒這種險了，我們性命的價值。不是凡人所能比的。」孫義皺眉道。

6 X# S8 F3 K; N' t9 r- V4 [6 Q    像往常一樣，在斬殺妖怪後，人們像是受驚的鼠兔般，從藏身之處鑽出來，滿臉怯怯的遠遠觀望。
6 g. P( [& g) e2 Q6 s
    「我看不出他們與我們又什麼區別？」

    「我不是看不起他們，我也是凡人出身，只是唯有我們活著，才能斬殺更多的妖魔，救更多的人。」孫義大義凜然。
; e5 g) e, C$ ~
+ p6 Q( \3 [2 N$ f, X! R7 y    「師兄說得有理，紫劍知道了。」余紫劍低下頭，並不爭辯，但也並無絲毫悔改的意思。
' }5 e5 I& t, }$ y+ |- Q. u- {
) |7 h/ S$ J/ B, v    就像說「我不是看不起你」，往往是真的看不起一樣。對於修行者來說，將凡人是做螻蟻，似乎是一種天賦，哪怕只是最底層的煉氣士也能輕易做到。但她卻不行，這對她來說，太難了，看別人流淚就難過，這是她的軟弱，也是她的選擇。

8 A" X' y) \+ z7 t# v4 G    正在這時，天空一聲熟悉的鳴叫，一隻青鳥盤旋著從天而降，落在野豬精小山似的屍體上。
2 W! F, X6 l+ ^) s5 Y4 A
+ \' h' X! H8 c/ F5 L9 o5 ]/ o    余紫劍露出笑容︰「你又來了！」這隻青鳥似乎能夠為她帶來吉祥，仰望天空，仿佛有一個守護神，在默默的守護著她。
3 r, J; k0 ]! m) W
+ \* ]+ \) g) a) O7 R' x5 b0 [7 F" s    城中百姓平復了驚懼，圍攏過來，望她的眼神，亦如神明。

5 A. D4 B! g. e% Q    百家經院傳訊，讓他們回去修養，幾人都是心中一鬆，出來這麼久，終於可以踏上歸程了。
& r; Z, `0 G1 F$ T! R+ P
    李青山尋思，難道是付青衿那邊已經有所反應了？這段時間修行，他也將《大海無量功》向前推進了不少。
8 k! X: u7 l5 C$ Q8 _# `
/ h6 S3 y4 z+ q# X3 S" P    在築基之後，肉身的作用在漸漸變小，經脈穴道之類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更加重要的是對天地靈氣的溝通感悟，乃至一個人的心性。
! _, H& x2 S/ N1 q( ?
* d7 J" p. M; L+ v    余紫劍向歡呼的百姓擺擺手，橫坐在九陽劍上，向著百家經院的方向風馳而去，認真的向著立在肩頭的青鳥道︰「你可不要偷便便哦！」恢復了些許陽光與開朗。

& m% @7 `) I! g# H" C    人的心雖然柔弱，但卻會在不斷的磨礪中變得堅強。

    回到百家經院，各回各家，余紫劍與孫義回到無為島，沿著山道更走了一半，便見邋遢道人站在山腰的涼亭中，余紫劍驚訝的道︰「師傅，你怎麼在這？」
- q7 b- f5 u/ l+ @' q$ g! H, T% a
- H8 h* R- {( p. _( o: x    孫義一拱手︰「弟子拜見師傅！」
- V6 e, s& x0 l4 b
% _: D5 E1 i$ Y5 S, f  p    邋遢道人擺擺手，讓孫義走開，笑呵呵的對余紫劍道︰「當然是等你，怎麼樣，出去散散心，心情可好？氣色看起來倒是不錯。」將余紫劍打量一番，露出滿意的笑容。
3 S) S5 h- h. `% [
5 P" X& ^4 I4 P8 G1 U* B3 G5 K    孫義說不出的羨慕甚至嫉妒，邋遢道人周通作為最有可能突破金丹境界的人物，現在在整個清河府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平常都只是為了突破而閉關修行，縱然各家家主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現在專門站在半山腰這裏等她，這是何等殊榮！

    「只是有個純陽之體罷了，這世界真是好不公平。」孫義心裏泛酸，他若知道，有一個築基修士，一直全程認真的保護著她，而且跟她的天賦或修為沒有任何關系，恐怕心情會更加復雜。
6 q/ c8 }2 ]# _5 F
    「還好這次沒讓師傅失望！」余紫劍抿抿嘴唇。
- U2 |8 @+ D8 Z0 P
    「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就算那一次任務也是如此，別人以為你是軟弱，但那正是你的強大之處，無所堅持，蠅營狗苟之輩，自然不會明白，我最怕的是那件事壞了你的心性。」邋遢道人輕輕搖頭，俯瞰龍蛇湖，如是說道。
; Y3 b. B) M2 w2 O7 w  s7 y7 `
    「神劍是要經過千錘百煉的才能鑄造而成，而命運這東西，不是個好鐵匠，有時一錘砸狠了，本來能成寶劍也變成廢鐵，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就放心了。」
2 P3 Q$ O, \1 ^
    「丫頭，好好打熬，你不是塊凡鐵，等我再渡一次天劫，就正式收你為徒！」
8 L2 i8 i+ e& r$ b' C
& M1 N% g, e, o# ~, }4 b    道家弟子無數，能得他如此允諾的，除了絕塵子外，也就她一人而已。
8 x5 Y6 x9 M9 L; I7 D; g
    ......
8 y( `0 h; c% F. K/ q* d1 ?
0 g& q; Y, D4 I    李青山回歸連嶽山中，骷骨魔像是猴子似的，在偌大洞窟中蹦跳打鬧。這些骷骨魔十分有趣，既像是小安的分身，可以隨時操控如臂使指，但又有著自己的靈性，甚至智慧。
, B8 C5 \$ J+ N4 o0 a5 f
: m( c& v  R6 w& n9 J/ m% x8 k, f( t    被小安教訓了幾次，再見到李青山，都不敢挑釁，乖乖閃開一旁。
7 X. |8 Y+ w8 g) k! a/ ~& }
- ^1 h: w$ J9 M) g% r1 l    小安一揮手，骷骨魔俱都化為念珠，回到她縴細白皙的手腕上，正好十七顆，只差一顆便能更上一層樓，將十八顆骷骨念珠結成陣法。
9 F, B; a$ `. \6 g/ i  w$ r
    而她血肉之下的骨骼，也越發的晶瑩，光華內斂，佛性隱然，亦是到了《朱顏白骨道》第一重的關口。

6 t+ t2 `+ \8 Q- r# N+ P    李青山笑道︰「看來這盤棋，快到終局了。」
! s: ?$ ?8 ^: ~: i! O6 r& W7 s
6 K0 j3 e3 a" w/ h1 Y    雖然誰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 k/ }. v& v2 V) ]. x
    時機一到，二人聯手，破強石，誅血影，滅誅妖盟，殺付青衿，為這段戰爭畫上一個句號。然後他便可以與韓瓊枝團聚，再多陪陪小安，寫寫小說，積攢些願力，對了，煉器也要好好學一學，難得得到這麼個法器銅鼎，無須這般來回奔走繁忙。

, J% |8 a( F  {; o& _    正勾畫著美好未來，小安一句話打斷他的美夢︰「昨日下午，褚丹青來找你，說你要的東西成了。」
) L8 a. @  l: E2 E6 `
    李青山心中一喜，抱起小安親了一口，笑道︰「我的好東西來了。」
8 w2 p  x' R& X
( q7 V/ q  N& e) \$ j: z: e
5 }! d; X2 _! e8 g  I    百家經院，畫家精舍中，褚師道已經不能下床，不但面容枯槁，連眼楮都開始有些渾濁，凝視著小瓶中的液體，因為他手臂的顫抖，那金黃色的液體，也跟著顫動。

    隱隱有些激動，又問如心道︰「這個......就是......？」
7 V0 N6 [' o' r+ m, D6 H
    如心道︰「不錯，就是前輩您想要的忘水，我試了一下，效果還不錯。」

    「太好了，如心姑娘，你果然是煉藥大家，難怪華慈那老頭也對你贊不絕......咳咳咳！」褚師道還沒說完，就是一連串的咳嗽，胸口急劇起伏。
. M) P; \5 N/ v1 V: ?% O: G
    「師傅！」褚丹青滿臉憂容，坐在床邊，輕撫褚師道的後背，靈氣隨之注入其中，平復著褚師道的呼吸。
( ^# j: x( Z4 s: k
    「癡兒，不要無謂損耗修為！」褚師道枯瘦的手抓住褚丹青的胳膊，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堅定。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沒了底的大桶，縱然注入再多的水也是徒然。
( {+ @" X- \; e# I
    這時候，忽聽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晚輩李青山前來拜見。」
6 l7 ]0 j9 q2 |  u/ f, X
    「正好，他也來了。」褚師道咧嘴一笑，隱隱只見其中牙齒也脫落的差不多了。
1 `, Q0 a: f/ l6 l
6 F2 }7 p/ P/ S5 a. O    李青山來到精舍內，見到褚師道這幅模樣，心中一驚，那股喜意散了不少，端正神色，一拱手道︰「有勞大師費心了。」

    褚師道不是從百寶囊，而是從枕頭下，摸出一卷畫軸來，交給李青山︰「你看看如何？」
- t) n& Y1 o: h& z, n
    像是李青山最初在黑風山寨裏得到的《草字劍書》一樣，這卷畫軸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任何靈氣靈光，但當他將畫軸徐徐展開，心中猛然一凜，渾身汗毛豎起，那是遇到危機才有的情境。

; k6 w' U1 Y$ D0 v1 e: @    畫軸完全打開，不及細看，一股淩厲劍意直襲眉心。
+ _; h  Q3 W6 O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八十七章 嘉平城，強石出


    恍惚間，只見一人舞劍，劈面刺來。
0 l, l  e" F1 g+ z$ o: `
( e( s! \7 C& H8 h3 e, _9 {4 D    李青山雙眸精光一閃，識海中靈龜乍現，將劍意鎮壓，而那舞劍的人影，亦化為墨痕消散。
5 E3 g5 v% E4 r$ o6 w6 B/ N$ O
    這才看清，畫軸上的撇捺往來筆墨嶙峋，一劍即一筆，一筆即一劍，剎那間，百劍齊出，舞出一套驚天駭地的絕世劍法，但奈何仍有缺陷，無法盡看。

  N1 ]/ n/ |7 J6 y    但只憑這寥寥數筆，仿佛看麟龍角爪，已能感受到其本來面目的厲害。
! B$ m4 i! [( y0 V
$ Q* F" g9 k: ~: ]4 L8 D/ c" }    李青山心中大喜，這是一件實實在在的法器。
% G; H. S1 D. w. m2 c' m6 {1 y
4 b. t% c8 B3 u5 S- ~    「雖然只是雜品法器，但其威力恐怕不在尋常下品法器之下，我越是修復，越能體會到五絕仙人的曠世才情，青山你得此物，必當實力大增。」褚師道感嘆道。

/ t( r6 Q1 E0 o8 w9 n    「多謝前輩。」李青山收起《草字劍書》，深深一拜。

    褚師道含笑擺擺手︰「謝就不必了，我有些累了，二位且自去吧！」
! P  z; u, G; E$ r& E+ s" |
    待李青山與如心走後，褚師道說道︰「丹青，我觀青山此子，任俠豪放極重恩怨，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有這麼一樁因緣在，你遇到難處可向他求援，他當不會拒絕。」

+ ^7 q+ u% z* v1 r- l    「師傅......」褚丹青心中一熱，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一切，還是為了他。

    「你那幾個師兄師姐，都不是善類，你要從容應對，畫塚所在，你不要急著探尋。」
4 C* M4 m5 E3 M/ l
% a% {- G; \/ k    仿佛是交代遺言的話語，讓褚丹青立刻紅了眼眶。

6 J( d  K- f% Q    褚師道笑道︰「癡兒莫悲，生死有命罷了。你出去吧，我想跟你師娘說說話。」

9 s: D% H0 X+ L+ J
, E& G. m* K/ R) p    出了畫家，李青山對如心道︰「沒想到真的給你煉制出來，你怎麼一直不理我？」

    如心回眸，奇怪的道︰「你是誰？」
6 c+ y% B. m( z+ A( e
    李青山怔住，上前扯住她的衣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5 N6 f2 o( ?* L0 |6 j    「我又不認識你，請不要糾纏不休。」如心不悅的甩開他的手。兀自禦器飛行而去。
$ H& L% E4 |6 z; x7 L) B5 g
# e* ]  E9 I/ Y/ l8 A; \5 K: ^6 Y    李青山身形一閃，便追上去，同她並駕齊驅。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李青山啊，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見如心滿臉陌生，驚訝道︰「難不成......你飲了那忘水！」

    「或許吧。我忘了。不過，既然忘了，也沒什麼好記的，無論過去我們又什麼糾葛，就此一筆勾銷。再見了，青山道友。」如心說完一拱手，決然加速，飛馳而去。
4 [" I4 |! Y" M: E
    李青山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忽而回過神來破口大罵︰「一筆勾銷個屁！混蛋女人。你拿了我多少靈草，都給我吐出來！」

/ P, |' S0 P* R# \; r- A; @    遠去的如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廝變得越來越聰明，想耍他一次還真不容易。

1 P" M4 T8 i5 h1 `* f    李青山費的九牛二虎之力，幾乎要攻打如心的山門。才完成自己的討薪之旅。不過如心始終表示，我不認識你是誰，不過既然你非得說這些東西是你的，那就給你好了。

- b+ \  r9 h/ I    到後來，李青山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真喝了忘水。把自己給忘了。拿到這筆丹藥，李青山又在洞府中閉關三五日，將之轉化為修為。閑來無事，便與小安一並，參研《草字劍書》中的劍意。
; T& |4 g- _3 \  ~7 M) S4 U2 K

9 L% P4 _8 h2 `4 Y* h    余紫劍一行人又再一次踏上征程，李青山這保姆，也唯有再一次上路，這一次安排的任務，顯然比上一次要難得多，一行人連連遇險，若非李青山暗中護佑，恐怕已經有了傷亡出現。
& y$ b  d" y, [! v2 Z
+ f  T) W/ u( j3 {6 Q  N    李青山心知花承贊這是在逼宮，而且恐怕連花承露的坦白，乃至余紫劍的反應都算計進去，逼付青衿示弱服軟。
  \4 b9 @+ X  |# {. ^% U# o2 L
! q, M* _# H0 @8 A9 y  }' c+ q    此時已是冬去春來，大地回暖。

    余紫劍禦劍飛行在清河之上，兩岸都是一片青翠 。
1 a  ^) F; g( {0 E$ u' g
    「余師妹，前面就是嘉平城了。」孫義上前道。

    「嗯。」余紫劍頷首，經過這一次次生死危機的考驗，她變得越發沉著，停滯已久的修為，終於再一次得到突破，如今已是煉氣八層，憑著一柄極品靈器九陽劍，實力隱隱已是眾人之首，無人敢再隨意輕慢。
4 M) F( Q3 W$ C1 s6 E  y1 q
    望著遠方隱現的城郭，李青山心有所感︰沒想到還有機會，能夠再回到這裏。

    大河流淌，忽然一彎，兩岸風光，也變成了小橋流水，炊煙人家，經過三年戰亂，嘉平城也不復當年的繁華。但虎死骨立，規模尚在。
- d0 c( b+ a; N
- q0 E5 u% k; t8 w' ?. Y    山上的鐵鷹，仍是怒目圓睜，做翱翔之態。山上的其他建築，卻破損的厲害。這裏鷹狼衛所的建制，已經被撤銷了。沒有強大法陣的保護，沒有實力強大的修行者駐守，就連對付尋常妖怪都有些困難，留下來也是活靶子。
6 c  Z+ s4 J! M) F# r0 O2 }8 X
    李青山落在雲雨樓上，俯瞰整座城市，想起一些往事，心中有些唏噓。不過，這也只是剎那間的事，他收斂心神，展開感知，卻並未在城中感受到妖氣的存在，看來作亂的妖怪已經離去了，這一次倒不必盯的那麼緊了。
6 E1 d8 K, W  h/ V( r
: n. N) O9 n/ z3 [7 I    但卻感知到，城中還有煉氣士的存在。他從雲雨樓上一躍而下，滑翔著來到一片園林建築中，四周的景物，有些熟悉，他心念一動，這裏是縣衙。

    李青山悄無聲息的來到花園中，只見一人正盤膝坐在池塘邊上修行，便顯現身形，笑道︰「周大人，好久不見。」

' I* f$ y2 V3 ?9 L    周文賓驚覺回眸，見一個高大男子就站在身後不遠處，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而直至此刻，他身上的氣息，也是分毫不露，面容更是十分熟悉，聽其開口，才豁然想起︰「你是......李青山！」
8 Q# i3 b+ g  R+ x0 P( C
& x; m, s4 r) l% w    昔日少年，已經完全邊做一個成年男子，古銅色的面龐，鼻樑高挺，目光沉凝，氣勢沉雄，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有著說不出的氣魄，令人心折。

! s8 C3 M( D6 Y$ d1 A  a    「聽說你已築基，是真的嗎？」周文賓消息靈通，一直以來，聽了李青山不少傳聞，但是聽到李青山築基成功，直到現在還有些不能相信。當年第一次看到他時，他還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一層煉氣士，這才多長時間。

    「只是前不久的事，大人的修為不也一樣精進了嗎？」
  g* f% v# x- d2 G# b9 ?
    「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相比於你，我簡直是徒費光陰。」周文賓連忙站起身來，請李青山落座。
* B3 [! b2 W/ V; m
    二人相對而坐，閑談別後之事。周文賓面對李青山，明顯有了幾分拘謹，煉氣士和築基修士的身份天差地別，除非了有極為深厚的感情，否則根本不存在所謂平等一說。

    無論修行多少年，有多麼大的年紀，煉氣士見了築基修士也要叫一聲前輩。盡管李青山沒有倨傲之意，仍讓周文賓滿心不自在，望著昔日的後輩，在區區數年時間裏，一躍而起，達到他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心中沒有一絲嫉妒不平，那是不可能的。

    李青山本是閑來無事，故地重遊，來找個故人敘敘舊，但一番相談後，卻不免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彼此之間，已橫過一條鴻溝，變得話不投機，也就淡了談性，準備起身告辭，
9 d. ~* v) q- z- g2 J/ p* f
    正在這時，李青山心弦一顫，他只要立足於地面之上，便與大地有一種息息相關的聯系，而這時候，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地底下來了。
0 L9 ^# K1 {" k/ e
% ?, m. U# h0 E* w! K    花承露手持尋妖盤，帶著余紫劍等人，在街衢小巷間穿行，尋找妖怪的蹤跡。羅盤上的指針偶爾轉動一下，感應到妖怪所留下的殘存妖氣，便又恢復原狀。
3 Z8 U+ ~. ?/ P" v) v; C1 g
) N5 O% b2 M- U( u6 O) c! i    直尋到一個鬧市之中，本是人流往來，沸反盈天，但隨著她們的到來，一下子安靜下來。行人俱都停下腳步，目不轉瞬看著她們。路邊店鋪中的老闆夥計，也都舍了生意，出來打望。修行者的存在，算不上什麼什麼秘密，但是這般美人，可是不常見。
: a, w" f9 r+ f' p3 V2 T! w. B% J
# `3 a, G3 l, N% {3 o* b2 X    花承露也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安之若素，只盯著手中羅盤，見指針一動不動，方抬起頭道︰「看來這次是撲了一個空。」
* x9 F' a4 i; f6 A0 a
6 L; _  s" D1 ^    「也好，正可休息一下。」余紫劍仰頭望天，尋找青鳥的所在。


4 A# r5 ^9 q1 l    但在悄然之間，人們望向她們的目光變了。
) ^& X& ~9 }" n& [/ e1 k' c
    「修行者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憑我的身份，這樣的美人，我也只能看看罷了，將來不知便宜了哪個男人，我好恨，既然我得不到，她們還不如死了好。」酒家門前的店小二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氣。
/ A$ U+ {' j- k* `0 Q
    「真是兩個美人，她們憑什麼這麼美，聽說修行者都能夠青春常駐，太不公平了，真想抓破她們的臉，看她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青樓上一個徐娘半老的女子，嫉妒的咬牙切齒，惡毒的念頭，一個個冒出來。
# P# m5 y; m4 p; p) o. q
    「隔壁老李借了我的錢，直到現在還不還，真是太可惡了，這樣的混賬不如死了好。」一個提著鳥籠的老漢忽然想道。
; U0 {- K, T; E; t% @% _
    「不準打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一個被母親按在板凳上，狠狠打屁股的孩子，忽然發出一聲怒吼，拼命掙紮起來，雙目瞪的血紅。

    心念閃動，殺意橫生。

9 S( g2 e2 L. t5 \    剎那間，每個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惡念與殺意。
& _+ K; B* c7 y7 ?* T
    花承露只看手中羅盤，抽風一般的急速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她臉色一變︰「大家小心，有一股妖氣在靠近，很龐大，很危險。」
( n: e2 {. |4 ]1 s4 D# m+ F
    轟隆隆，地面微微震顫，一陣猖狂笑聲，從大地之下傳來。
3 ?) f2 `7 t& _/ [( ?- Y: v
    「哈哈哈...殺吧！殺吧！殺個痛快！」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八十八章 相請不如偶遇
) T# O- b& W* _. W
% Z# V; `% a0 D
- ^4 z$ e% n6 A4 B8 V    大地龜裂，一塊巨石破土而出，一股無形無質的可怕的力量，剎那間席捲整個嘉平城，在所有人的眼中，天空都變成一片血紅。被染紅的不是天空，而是他們的眼楮。無論男女老幼，眼眸都因充血而泛著紅光。
: r2 J( a; g. }6 ]( W/ B
    鬧市中，所有人都狂性大發，嘶吼著向身旁的人撲去，目眥欲裂，咬牙切齒，仿佛是對著不光戴天的大仇人。

/ O, r. Q) A2 Z" c) Z    「糟了，是石魔屠城！」孫義臉色大變，揮劍殺了幾個撲上來的人。傳聞石魔所到之處，人皆瘋狂廝殺，根本不必石魔動手，就能屠掉一座城。

- h, X+ ]9 V" @' o# K% }    「我們走！」花承露亦覺心浮氣躁，服用下一顆定心丸，焦急的道。
- w8 w# b4 j) |! n5 j2 v
    話音未落，便聽腳下傳來一個聲音︰「到哪去？」

    地面仿佛水面般，一波波蕩漾開來，強石從中浮起，獰笑的臉緊盯著他們，像是盯著一群玩偶，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殺死他們很容易，但強石要激發他們心中殺意煞氣後，再將他們殺死，作為食糧。

    孫義心中充滿恐懼，但是在強石的逼視下，恐懼很快變成歇斯底里的仇恨與殺意，向著強石猛沖過去。

* L, U- H6 i  J7 W* q' e    強石輕輕揮拳，砰地一聲，孫義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粉碎，紅的白的，染在強石的身上，哈哈一笑。剩下的將兩個煉氣士，也經受不住，沖過去。被強石像娃娃般撕開，滑膩的內髒，灑落一地。
1 o5 ]; j  o4 Z- O  w& J1 w0 x
- Q0 G1 x; r8 j% h: \2 X' [- _0 x    強石舔舔手上的鮮血。欣賞著隨處可見的廝殺，不過頃刻之間，便有萬人自相殘殺而死。

    霎時間，嘉平城化作血腥的修羅場，煞氣沖霄。強石深深吸一口氣，將這股煞氣吸入體內，化入妖氣中，殺生石的力量變得更強。
! j. u* r0 ?: R) J% A9 {
    強石忽有所感。望向縣衙的方向，還有其他煉氣士！手臂急劇變大，插入地面，一道裂縫向遠方蔓延。

2 u7 _/ J$ W  z+ X7 r# N+ W    ......
5 W+ Y' Z! y: o# Y4 [% R
    李青山怎會認不出這股熟悉的妖氣，對周文賓道了一聲︰「快逃！」閃身向著妖氣傳來的方向飛去，剛剛飛出不遠，一道裂縫從遠到近。深入縣衙之中，一隻數丈長的土石巨手。驟然從地面中探出。將剛剛想要逃離的周文賓抓住，他在指縫間向李青山呼救︰「救......」
0 j( R* G$ e( @% @2 ]
    但還沒說完，巨手合攏，輕輕一捏，將周文賓捏成齏粉。一擊成功，土石巨手坍塌粉碎，其中只剩下一團模糊的血肉。

4 W2 i0 Q' q7 Z    李青山覺得十分棘手。不是畏懼強石的力量，而是在這種力量下。想要保護兩個煉氣士，談何容易。即便顯出妖身，恐怕都不容易，況且還是這種情況下。
1 }. O2 t# m% }  k2 _5 s, R1 ^- }0 \
    但不容多想，街道建築急劇後退，眨眼間便來到那個鬧市中，鬧市已經變得不再喧鬧，而是一片死寂，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觸目驚心。
# z8 B% r4 Y! |1 J  w8 F" ?
    見余紫劍和花承露還活著，李青山才鬆了口氣，更加小心的隱藏氣息，緩緩靠近。

    花承露憑著定心丸的力量，還在苦苦支撐，對抗著殺意的侵襲，心中卻知道，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石魔的凶名，她已經不知聽過多少遍了，即便是築基修士遇到他也未必能夠存活下來。紫劍，看來我們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7 {$ @) I/ p8 a; D. n
    再看余紫劍，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如雕塑般的一動不動。
0 `5 [" J! {8 X) F2 y! v
4 V. r! m5 `) A9 j0 Q3 S1 v, [$ W  ~    強石輕輕「咦」了一聲，將目光投在余紫劍的臉上，她並沒有被殺生石的力量所感染，變成嗜殺如狂的瘋子，身上沒有絲毫殺氣煞氣傳來。

& [; J# j3 Z( E9 M1 v# j    「為什麼！」余紫劍聲音幹澀，三年前的回憶，洶湧撲來，眼前的景象，仿佛是那一刻的復制，無數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慘死。

    無可名狀的痛苦，充塞胸口，蓋過了仇恨憤怒，說這話時，她已是淚流滿面，仿佛是在對強石說，又仿佛是在質問自己。

* Z, H6 e& Q4 |$ W) E! x7 p    「不為什麼，恨嗎？恨就來殺我吧！」強石有些奇怪，區區一個煉氣士，竟能完全不受殺生石的影響，五指虛張對準余紫劍，將全部的力量收回，向著余紫劍釋放。

  g& M5 ]6 s6 @3 c: p+ A    她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在催促著主人大開殺戒。

    余紫劍動了，卻並沒有像孫義等人一樣，發了狂的沖過去。而是站直身軀，拭去淚痕，拔出九陽劍。正午的陽光，像水一般在劍刃上流淌，劍尖對準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她的目光沉痛而堅定，沒有一絲瘋狂和畏懼。
" t. \, h7 S3 ~, A1 U# [1 n
* ^: j, T8 m$ o& @4 D" \8 i4 w8 l    「很有趣！想必殺你的時候會更有趣！」強石大笑。

    白光一閃，九陽劍斬向強石堅不可摧的身軀，花承露瞪大眼楮，劍折人亡的下場，已可預見。
6 ~; r) W+ E" t& z% x& ?
    強石索性張開雙臂，對這一劍完全不放在心上，忽然間，他瞳孔一縮，抬起手臂，似乎想要抵擋，但已經太遲了，九陽劍斬在他的身上。他偌大身軀像陀螺般的旋轉著飛出去，轟隆隆接連撞塌數十座民居。
' p( }3 Y" c; T: o% @
2 ~) o+ Q0 p0 ?' _" x5 ~    自己一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讓余紫劍也愣了一下。後面的花承露，卻看清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逝。她們還沒回過神來，都覺腰身一緊，眼前的景物急速後退。

    李青山再也顧不得掩飾身形，攬住她們腰肢，以最快的速度，向遠方遁逃。方才趁著強石那廝疏忽大意，給了他一劍，不過並未傷其根本，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先將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 c$ q' U5 ^- x/ S    花承露只見一片水光瀲灩，顯出李青山的身形來，驚訝的道︰「你一直跟著我們？」平常救援絕不可能來的這麼快，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直跟著她們。這樣一來，幾次化險為夷就能解釋的通了。
; ]0 e# A  w* B7 d7 w/ H, a
    時隔三年，再一次見到李青山，余紫劍剎那間所想的，卻是另一樁心事，他是牛巨俠！？

% W1 X7 L7 G: u. r4 t    李青山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又追來了。」
, A! q) g* i/ q* V
+ u( t( E; @: {! w' N! g8 Z% A    花承露轉頭一看，轟隆一聲巨響，強石像是炮彈般，沖開亂石碎瓦，射向天際，一圈圈的土霧還沒消散。他便又似流星隕落，從天而降，破空而至。

, D4 p, W& h5 |/ \    強石盯著李青山，惱怒之極，一時大意，竟被人類暗算，殺氣騰騰，仿佛天降殺星。
+ y. T1 R8 m1 F7 o! }  G3 m
2 b8 y. B, h5 a5 v0 W, z0 I    如果換個時間，李青山倒很願意與強石決一死戰，現在卻有些時機不對。但是單憑人類的修為，很難逃過強石的追殺。

8 d, B2 L& `' E8 U4 ]    忽然見眼前波光粼粼，又來到清河上，李青山心念一轉，一頭紮入清河水中。
' h" f$ e+ ~" T/ e4 L
    大河陡然湧動起來，嘩啦啦沖波逆流，化為一條巨龍，張開大口，咆哮著迎向強石。
; a. n: Q  K, Y, ?
    強石根本不屑一顧，水龍的撕咬落在他的身上，便連一個痕跡都留不下，他妖氣一放，直接將水龍貫穿，轟然砸落在清河水中。
, a  f0 T; G: U1 d8 U1 x% Q
* ^- v- I* C9 S: y    沖擊波不但將河水排空，更將大河兩岸的建築物全部摧毀，空空蕩蕩的河底，卻不見李青山三人的蹤跡。被擊潰的水龍，化作漫天大雨落下，又陡然化作一片大霧，籠罩下來。

& z+ ]1 B% m$ a+ @    霧氣厚重的像是一團團棉花，伸手不見五指，不但遮擋視線，更影響對於氣息的感知探查。

; Y& k1 y/ ?" ~5 o2 V3 q$ b- l    「雕蟲小技！」強石冷哼一聲，渾身煞氣一沖，霧氣登時開始彌散，隱約看見三個人影，正向遠方遁走，正是李青山帶著余紫劍和花承露。

5 @) @& _1 S$ u. c& {9 F' _' W    強石一躍而起，狠狠砸落在李青山的背心，但在觸及李青山的瞬間，三人的身形像是迷霧般消散，而在上一刻，強石還分明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活生生的生人氣息。

    轟然一聲，強石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巨大天坑，心中更惱，他見過的，殺過的築基修士也有不少，但像是這樣連面也沒照，就被耍了兩次的情形，卻是從來沒有。這麼一耽擱，只怕他們已經逃遠了。
# D& u, f/ J8 n6 v5 G+ j+ \
5 e5 A& {  k" I5 c    陽光直射，將一個人影投在強石臉上，強石豁然抬頭，只見李青山身形顯現，就這麼按劍立於天坑邊上，望著他道︰「你就是石魔嗎？」

    卻說李青山接連施展流瀑水龍，霧鎖橫江的法術，又用大衍神符，化虛為實，往相反的方向，吸引了強石的主意。再用隱身術隱藏余紫劍與花承露的身形，並將她們的氣息一並壓制，頃刻間，已逃到千丈之外。

    聽著遠方傳來的震動，花承露安下心來，石魔雖然可怕，但是這個男人，卻也有著不同尋常的厲害。
) \2 G6 d2 P& ~
    但就在這時候，李青山心中一動，忽然停步，揮手召出一片雲團，將她們放在上面，然後轉身。

+ A5 v& a7 e: a2 u    花承露道︰「你要做什麼？」

    「當然去殺石魔。」李青山理所當然的道，相請不如偶遇，管他時機到沒到，遇上就是緣分。
& Y2 E% |9 B' t) _  _, E
$ Y' M1 s4 B" Y    「就憑你一個人！？」花承露道，石魔的可怕深入人心，縱然築基中期的一念大師也曾遭其毒手，而李青山不過是築基初期，這番前去豈非送死。

    「當然不是。」李青山一指，一道青光滑過天際。

% Y# l# a0 B5 P    付青衿終於忍不住要出手，李青山從中嗅到了名為機會的東西，於是他再一次回到的天坑旁，強石從天坑中一躍而出，直撲李青山。忽而感覺一股危機，一線青光刺向他的腦後。
5 b% s5 l4 z/ n2 ?& x. ^
1 V) b9 ?0 \' B/ h( B    「付青衿！」強石一聲怒吼對這股劍氣極為熟悉，縱然不用眼楮去看，也知來者是何人。不敢將青墟劍當做尋常兵器對待，體表猛地生出一層土石鎧甲，劍氣深入其中三寸，便自消散。

    強石一雙殺氣騰騰的小眼楮，只盯著李青山，決定不顧一切，先將這個使詭計偷襲他的人擊殺再說。
4 M# d* o  k: `# s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八十九章 白骨珠成
3 j7 f7 o3 l+ Z% v
4 Q* K1 O3 r6 ]1 y' j6 o' _
. ?+ M( H, T% a5 j  q; P- m    連嶽山中，青小洞府。
: x0 P' p' ~% l- v# r+ h' t
    最後一顆念珠煉制而成，十八顆念珠在小安的頭頂盤旋，結成一種奇妙的陣法，忽的同時化作骷髏頭，一起向小安噴吐火焰。
) E/ u% B' G$ ~: ]* l# x
    火焰將小安身上的血肉絲絲剝離，顯露出其中晶瑩的白骨，在火焰的焚燒下，變得越發剔透，仿佛是用白玉雕成，卻又比玉石更多了一股佛光靈性。

- r0 Z6 }3 {* h, E    小安雙手合十，仿佛佛門弟子受戒，然則並不下跪，而是仰望蒼穹，眼窩中熊熊的火光，似能穿透厚厚的山岩，望向西方極樂，諸佛的殿堂。

; ?' q, Y# B: p  ^! C& {    尋常的骷髏會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然而她此刻屹立的身姿，卻顯得寶相莊嚴，正大光明。

% A  w! ^8 B. M+ {- x    小安緩緩低下頭，火焰披在她的身上，仿佛斑斕袈裟，心中默念︰
4 i. t  U! Y& c  A0 Z1 ^
. O3 U5 f& S0 L: N. r    「此時此刻，願發誓願，此心此行，非為滅絕諸佛，非為屠戮眾生，只願助他到九天之上，陪他左右。」
3 k$ E; t6 P$ o" d: C/ n
    此願一發，火焰一掃而空，十八個骷髏頭，變成十八顆骷骨念珠回到她縴細白皙的手腕上。
5 Q9 f. y' k/ @% w" z: b
1 u. T4 q9 B- T$ U    《朱顏白骨道》，第一重，成！
& \+ T. L8 n: H2 M( u* s
  a, U6 o- C. n. R7 ~    青小洞府的大門轟然開啟，小安身形一閃，縱飛天際，向著李青山所在的方向飛去。
  r( U7 w  G! Y  w8 G3 i! j
    ......

    面對強石發狂的攻擊，李青山並不閃避，在被拳頭轟中的瞬間，身形化作漫天水花飛散，強石獰笑的臉微微一愣，才知道又被他耍了。

    這是水系法術，雖然這個分身的效果跟天賦神通的鏡像神通沒法比。但吸引一下火力，還是沒問題的。

    李青山又運起幻水無形劍，隱去了身形，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
9 X: B0 L3 Q& t: t! G% [, c. {
; R4 C- N, r+ O4 B% b$ w6 Y    付青衿向他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青墟劍一聲長吟，生出一片青墟幻境，將強石籠罩進去。

    強石狂吼︰「付青衿。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花樣了嗎？就憑這一招，傷不了老子的！」煞氣狂湧，是如有實質的黑色。青墟幻境頓時扭曲起來。

( @0 d, f7 h2 n6 S. T. Q4 V0 [    這時候，李青山忽然收到來自於小安的訊息，知她已煉成十八顆念珠。修成了《朱顏白骨道》第一重，心中一喜，目光中頓時充滿了自信。

, A- o/ Z! f( N5 j0 M! }9 x# N    「時機已到，我最強的援手，終於來了。」

    李青山傳訊讓小安先行潛伏，等待時機。小安微一頷首，身形轉折，投向大地，白骨劍舞成劍輪，直接穿地而行 。

    再看青墟幻境中。付青衿與強石的激戰，卻有些誰都奈何不得誰的意思。
( ~' W; V- K5 V. r$ J
; W- B, H; q# m9 t1 b5 q: c    強石身披石鎧，青墟劍的劍氣已經奈何不得他，縱然是能穿破石鎧也是傷不了他的本體，唯一戒懼的不過是青墟劍本身而已。但斬在身上，也不過是一道傷痕，只要不是致命傷，妖氣一湧，轉瞬間就恢復如初。任憑付青衿一身劍法超絕，也有些拿他沒辦法。

* p9 n" r. f+ _- j    而付青衿身在青墟幻境中。近乎立於不敗之地，身軀無論被擊潰多少次，都只化作青光飛散，然後再一次聚合。他一臉淡漠，顯然殺生石的力量，亦無法影響到青墟劍本身的意念。

    憑著隔絕強石吸納天地靈氣，若是一味拖延下去，或許能夠取勝，但是在強石煞氣沖擊下，青墟幻境也漸漸開始扭曲破碎，不時的出現空洞，強石若是一心要逃，恐怕誰也攔不住。

4 W+ Y2 S! R, c0 K    付青衿駢指如劍，撫過青墟劍身，低吟一聲︰「萬劍訣！」

    千萬柄青墟劍，破空而出，劍刃長吟，劍氣激蕩。

    強石的小眼楮閃著精光，這裏吸納不到天地靈氣，再戰下去只怕不利，遂狂笑一聲︰「老子下次再陪你玩！」

    黑色煞氣凝匯在拳頭上，向著右側一轟，宮闕大殿，如佈景般扭曲起來，被轟出一個大洞，顯出外面青墟幻境外的景象。

    強石第一眼看到的，卻非旁人，而是李青山。
, j, c* M9 R8 {+ J! t2 o
( L3 s, L1 i& ?6 |3 E    「就憑你也敢攔我？」強石一躍而出，向李青山一拳轟來。
# y: J, j$ E$ p/ f1 l, U# B
    只憑築基初期的修為，李青山確實沒有攔阻強石的資格，無論是幻水無形劍還是《大海無量功》，都很難傷害強石，更別說將他擊殺了。
3 G% ^; _: K9 V" R
    李青山將手一抖，《草字劍書》迎風展開，千百道筆畫墨痕糾纏在一起，只見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破紙而出。

    石拳與墨劍撞在一起，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墨劍無聲無息的渙散。

    強石殺盡一切的氣勢，卻被劍意生生斬斷，同時感覺一股尖銳之極的劍氣，透過他堅不可摧的石膚，直接穿入他的體內，破開層層妖氣，直接射向他的妖丹，心中一驚。

    李青山緩緩抬起手來。
- x# w: A, D; _5 {- ^
; b! L+ d) L: s, P  A. q, e6 z2 O    『潮生式』- 丹田氣海中，宛如大海潮生，滔滔不絕，源源不斷。

& [9 I* M! E) {! H1 U    『排雲式』- 海潮化為海嘯，接天連地，騰空排雲，勢不可擋。

; N# S  _2 l1 a: T% j    一掌印在強石胸口，水波般的藍光，一輪輪的蕩漾開來，令人眼花繚亂的繽紛顏色。

    強石被生生拍回青墟幻境中，付青衿贊賞的看了李青山一眼，並沒有浪費這個機會，被強石轟出的大洞，立刻聚合收攏。
8 l7 f! r, G) }& S, S
    強石狂怒，張口一吐，伴著些碎石渣，硬生將那股劍氣逼出，亦受了些暗傷。轉頭再看，卻已尋不著李青山的蹤跡，唯有無數柄青墟劍，陣列在強石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將其團團圍住。
6 X8 n5 F4 z0 s
' V$ j& S! ]% q: l0 x    「赦！」付青衿一聲令下，劍落如雨。劍鋒旋轉著，像是鋸齒版，將強石身上的石鎧一層層絞碎。
3 K( J# y; q* i4 y, n
    李青山一掌將強石拍回去之後，立刻吞下一顆回氣丹藥，坐下來恢復靈氣。那一掌的威力雖然強大，但對靈氣的損耗也極大，再加上動用了法器《草字劍書》，直接耗去了三成靈力，真打起來，根本不是強石的對手。

7 c+ F- ^( P# F" O  i* r0 p- i    想憑築基初期的境界擊敗強石，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不過若只是打打零工，敲敲邊鼓，對他來說，卻也不難，想要漁翁得利，就要他要將強石留下來，跟付青衿耗下去。

: D# I9 J& \# I/ ~    不過經過此番試驗，《草字劍書》的威力，讓他很滿意。憑強石的防禦力也得受傷，如果是尋常築基修士吃了這一招，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強石臉上的獰笑消失了，渾身鎧甲被切的支離破碎，身上更多了許多劍痕，沒有天地靈氣的補給，妖氣也大不如一開始的強盛，傷痕恢復的速度，自然慢了許多。
, `0 ?( i( ^. `. J( H) j
- `2 w! I1 x3 y7 `" C* O7 R    強石一聲狂吼，雙臂伸長十倍，仿佛兩根巨大的石柱，狂舞起來，包圍的青墟劍擊碎蕩飛，運起煞氣，一拳向下轟去。

; \6 `# o) {: C8 B    只要接觸到地面，便可遁地而走。他能屠城無數，闖下石魔之名，歷經無數大戰，而沒有人能留得下他，便是憑著這一招天賦神通。

    在實力相近的情況下，想要阻止對手逃跑，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付青衿也無可奈何。

4 L( _' e3 S5 W% D) d    青墟幻境再一次破開，但強石看到的，卻並不是他想要的地面，而是滔滔水流。

! N4 I# ]& E/ ]4 l' H! f' l+ C    付青衿展開青墟幻境的地方，離清河不遠，為了不讓強石遁地逃跑，李青山乾脆青墟幻境下的土地上刨開一個大坑，再引水進來。

# |7 C4 L4 J  ]% v; a" L    李青山就漂在水中，手裏拿著展開的《草字劍書》，墨劍飛射而出。

    強石不願硬擋，但墨劍快如閃電，還是李青山有心算無心，在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狹窄的範圍，又怎麼避得開？

    強石恨怒如狂，對射向胸口的墨劍，置之不理，身軀暴漲，宛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的向李青山當頭壓下，兩條石臂分別抓向他的雙肩。只要將他殺死或逼退，回到地底，他自然可以從容逼出劍氣，恢復傷勢。

    『旋渦式！』

0 K6 j1 E! Z8 K9 D0 Z    李青山雙掌一推，水流滾滾，急速旋轉，化作兩個巨大的漩渦，纏上強石雙臂，以柔克剛，層層化解強石的可怕力量。
( y& }' H& {& `  `: j; U; N
    強石的手臂再一次暴漲，恐怖的力量直接將漩渦撕裂擊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顯得無力，眼看離李青山的雙肩，只差毫釐，強石獰笑，到時只要用力一撕......
" i3 l5 n# X- ]" S% }1 u
1 d* x" r; g4 a3 z9 C# J) D    當然，李青山憑著妖身，自然不會就這麼命喪當場，但卻會讓付青衿看出端倪，

    就在這時候，大衍神符猛地亮起，李青山的胸前，又伸出第三隻手來，像是藤蔓般急速生長伸展。
# E5 `5 z$ R6 Z6 H& U* p* ?
5 f% m8 p' s4 x- @    這只手乍眼看來，有點像是楚天的五行大手印，但卻要小的多，甚至比李青山自己的手臂還要小一些，顏色也不止是五種，而是萬紫千紅，七彩繽紛。
' E/ r5 D+ x# a% @7 N& e8 f1 M2 _
    但就是這麼一隻小小的手臂，按在強石胸口。強石那堅不可摧的灰色石膚，竟微微塌陷下了一絲。
7 b, D; c+ z0 a5 G# d3 z
0 m# M) X! o2 y/ P' M. d! K    然後強石充滿不甘的，又一次被拍回青墟幻境中，逃遁的大門再一次關閉。
5 P2 y" \: q( @4 U2 f: ]3 L+ }
# S& x7 Y) x" f4 R. P    「這是願力。」付青衿一怔便反應過來，這才想起李青山小說家弟子的身份來，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得他相助，此番或許真的有些機會，將強石擊殺於此。
% A8 G+ L8 ~9 @! f5 f, A
    這是對願力的最原始的使用方法，不需要幻化成任何東西，直接用來攻擊或者防禦。也是只有在重新煉制了大衍神符後，才能夠施展，效果比李青山所預想的要更好，只不過消耗的願力也不少，讓他有些肉痛。沒奈何，這種一次性的力量，用起來就是這種感覺。
  p$ `4 Z( d( C# f, Q
    李青山道︰「付道友，我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 e7 F) [& O1 W- l1 j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九十章 漁翁
9 a& X' s% d% o: Q% d! o4 q' ?
6 Y3 d  X5 @, _8 e
2 N- Z5 U5 n9 Z$ y1 U" [3 N) P! F* f$ K. |    付青衿微微頷首，現在確實是擊殺強石，前所未有的良機。區區築基初期，竟能強行抵擋強石兩次，實在令人驚訝，那件法器似非尋常之物。
0 H$ K$ r$ R, W" f3 T
    不等強石將劍氣逼出，付青衿人劍合一，挺身而上，與強石鬥在一起。
' H- c- g9 [0 M% A* O; P
    李青山則鬆了口氣，將《草字劍書》合起，在一旁打坐回氣，這《草字劍書》威力雖大，但對於靈氣的消耗也是大的驚人。
. L, V2 S- \- `. i. {! [
9 t; }' p) z. b/ @, l    若非《大海無量功》修成的靈氣量極大，而且恢復速度極快，尋常的功法還真未必能夠支撐的起來。

6 s7 U3 D7 t4 f- ~7 b6 X, G6 z& S' x. a    即便是現在，也不能連續使用，每使用一次，都得回氣。
( Z4 _% m9 g: x7 I; |+ {! H
/ o7 ]  K- V% ]8 V- D    不過，他還有一招殺手鐧未出呢！
" `' `8 p. t* S7 S$ H" H$ S& S
    在他的體內，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懸浮在氣海上空。

: o9 i4 a  b4 j  d8 z9 s    李青山從褚師道那裏拿到《草字劍書》後，又重新祭煉了一番，同樣能將《草字劍書》中的劍氣納入丹田氣海中，以備使用。

    不過不再是雜亂的百道劍氣，而是合成這一柄墨劍。
% p! S9 W8 J5 T. u5 U
    李青山還未曾試過其威力，但想必配合幻水無形劍，能給任何敵人一個驚喜。
- B, d; F# q8 f7 K  K) x
1 g& {* |9 X; @+ l    這時候，強石忽然發出一聲狂吼，穿透青墟幻境，直達天際。

    片刻之後，大地震動起來，從天空望下去，嘉平城中鼓起一個個大包，土石崩裂，建築毀壞，更傳出一股股妖氣。

0 Q2 w. G" Q% N/ Z3 J8 J    李青山打坐之處，也被頂了起來。轟隆一聲，大地裂開一個豁口，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向李青山卷來。
6 W5 i. d) {) W- ?9 B
    李青山心中一凜，強石終於忍不住呼喚手下了，這七八股妖氣，俱都是妖將級別的強大妖怪。他使出踏浪式，避開長舌席捲。運起幻水無形劍，隱遁身形，收斂氣息。

    一頭頭身形超過十丈的龐然巨物。俱都以真身本尊的形態，從地底鑽出，有的像是蛤蟆。有的像是狼，更有一些形態古怪，看不出本來是什麼野獸，俱都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青墟幻境中的強石發出咆哮。
/ `! R9 k5 X' x& g; L1 M6 }
& q; n, D* h- N! V; w/ T: i    強石仿佛是相應這些咆哮，身形亦開始變大，轉眼就拔高到十丈開外，化作一個偌大的石巨人，精光四射的小眼楮，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付青衿。

    付青衿不為所動。強石變大，青墟幻境亦跟著變大，但在妖氣煞氣的沖擊下，亦變得薄弱。
+ d) @0 F9 U! p/ ?: ]5 C
    「付青衿，我今番並非為殺你而來。既然你不知死活，便留下性命吧！」強石的聲音，沉悶之極， 像是巨石在腹中滾動，說話間，一掌向付青衿拍下。

    強石更命令道；「小的們。殺了旁邊那個人類！」
; J: ~& w* W, @& v* K
    李青山吐了口氣，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想要接著在一旁看戲，卻沒那麼容易了。

/ v# \: x0 m0 Q7 u* ]    妖怪的感知能力極強，更別說渡過一次天劫的妖怪，如果是無心之下，還能避過他們的感知，有心探查，絕難避過他們的探查。

    一波波妖氣席捲過來，很快鎖定了李青山的位置，那頭土黃色的巨狼，向著一片虛空狠狠撲咬過來。
, A6 M7 E  Z8 C5 _1 _6 Q$ @" M( N
  a1 {* V: b% Q7 L0 _4 Z    李青山閃過撲咬，來到浪頭一側，身形由虛到實，手中幻水無形劍向著狼妖的脖頸斬下。

    劍身仍是一片虛無透明，卻吐出一道匹練似的明藍色劍芒。撕裂妖狼的皮毛，自身也消耗殆盡。

' B2 O$ Y4 T9 b) h+ |/ F  l    圖窮匕見，一道濃墨般的黑色劍氣，直接貫穿妖狼強韌的血肉。

: U; w: b, l5 S3 g  `5 F    正是李青山一直引而不發的殺手鐧，丹田氣海中存貯的那一道黑色劍氣。從《草字劍書》中領悟的劍勢劍意，也完全融入這一劍中，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傾盡全力。

    狼妖一聲慘嚎，黑色劍氣以他脖頸為中心，釋放出一圈來，宛如墨痕。緊接著，偌大狼頭從脖頸上轟然跌落，竟被一劍斬首。妖怪的恢復能力雖強，但是遭受這樣的致命傷，也是當場一命嗚呼，血流成河。
1 u: A" K' ]5 z
    李青山幹淨俐落的將狼妖連屍體帶妖丹，全部收入百寶囊中。環顧左右，群妖環繞，虎視眈眈，剎那間，利爪、獠牙、神通，一起向他招呼過來。

    李青山禦劍疾走，激蕩的妖氣始終判明他的所在，他唯有不停施展踏浪式，在群妖的攻擊中穿插往來，剛從一片撲面而來的毒霧中脫身，蛤蟆鏡的舌頭就再一次卷上來，腳下浪花一湧，身形陡轉，方才避過一劫。

    他每一次施展踏浪式，身形都會有剎那閃現，然後再一次消失，乍眼看來，仿佛是瞬移一般。

    幻水無形劍並非無用，雖然不能做到完全的隱形，但只要稍微迷惑一下敵人的視線，製造哪怕只有一剎那的恍惚，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 E  F& t/ }/ l) t    是以看起來危機連連，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危險。不過幾下功夫，李青山便從群妖的包圍中脫身而出，來到高空之上。收獲一顆妖丹，倒也不錯。

    強石看自己設計的包圍圈，竟如此輕易的被撕裂，將李青山恨得咬牙切齒，知道這般爭鬥下去，絕對是有益無害，身形陡然縮小。
9 i3 _% m* l- u0 I
) {3 J* A# {2 L* C+ c1 t" e    「小安，強石要跑了，準備了。」

& ?; K8 [# f/ I8 i) h- ?- W    李青山眸中一亮，小安已經來到嘉平城下方。付青衿不是好對付的，這一點他最為清楚。強石一身妖氣耗的七七八八，渾身都是劍痕，要殺他無疑是最佳時機。
+ d& Y# M) x4 h% m7 z8 @+ {
* L: P# z8 H( X2 q% V9 C    而付青衿也未好多少，衣衫破損的厲害，青墟劍上的光芒，也顯得暗淡許多。李青山悄然估量，現在和小安聯手，將他擊殺的幾率又有多大？
' u# t* Z  F: {; M& O9 F( K9 W
    「今日，你非死在這裏不可。」付青衿臉上的疲倦之意忽然一掃而空，眸中寒光閃過，說出來的話，一片肅殺之意。

% {; o" v, z$ m, A1 H# y8 @% n* x    他衣袖一揚，一道赤符，撚在二指之間，喝道︰「風！」
8 i' u# h0 u! `+ u( @0 t) j
; ?5 }5 G4 O" S+ B8 j    話音未落，一條龍卷風從強石足下生出，卷著強石沖向天空，接天連地，宛如一條黑龍。
$ f+ y% t- n/ U' l7 ~+ W& Z2 o
: D4 i9 f3 b3 S6 L& n5 V' n1 w    李青山撇撇嘴，不是說不用符嗎？
7 P- C4 A6 {$ r& m  f
    龍卷的風，比刀劍更加淩厲千百倍，仿佛一個巨型的絞肉機，刮在強石身上，剝離下片片石片。
" w. \# \) ^& t2 a+ t  @- E
9 i0 P" q. j; \9 x    付青衿回劍入鞘，青墟幻境亦跟著彌散，他目視被卷到天空中的強石，全部的精氣神，俱都集中於一點。
0 x8 _8 P0 V: J
    剎那間，劍光出鞘，他的人卻消失了，只見一道筆直的青光貫穿穹空，與龍卷風交錯而過。

5 |  P8 r0 M- b, m3 L    龍卷風也似被刺穿斬斷，不甘的扭曲幾下，彌散成一陣狂風，強石從空中跌落，雙目圓整，似乎是不能置信自己竟會死在這裏，他的胸口，被穿出一條細細的空洞，重重落在大地上。

  l# w; Q* e' @) h7 _    付青衿與青墟劍分離，回眸望去，微微蹙眉，喃喃道︰「還是失敗了嗎？」
7 f) U5 S+ s5 [
    強石一躍而起，雖是身受重傷，仍向天咆哮︰「付青衿，老子是絕不會死，你殺我一次，我會再屠千百座城！」
# m) ^7 U/ h& O3 e
    付青衿沉吟著，如果沒有群妖環繞，還可以追擊一下，但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輕涉險地，要斬殺同級，實在是不易，唯有眼睜睜望著眾妖沉入大地。
; x# g: ^# K+ f# n) r. S' P* z
    卻沒有注意到，李青山看強石的目光，已是望死屍一般。小安連通十八個骷骨魔已經等在那裏。
, V! Q* b0 X5 w8 ^( N$ p

    李青山收回視線，徐徐向付青衿飛去，眼眸深處隱含著冷冽寒光，幾張赤符已被他撚在指間，籠在袖中。雖然品質未必及得上付青衿的符，但一出手，必能給他個驚喜。
: I' z& n% V: O! _
    積攢的願力也能在瞬間調動起來，變成強大的殺傷力，而最重要的還是妖身幾個天賦神通。
) o2 D7 Z" c- C, M  n) G! Z
    成敗是七三。
9 R% a# s+ T. u+ |+ j/ U
4 E8 ]4 [  k, H' S0 B% Y) j5 v    七成把握將付青衿擊殺於此，解決一個心頭大患。但是三成可能被付青衿逃遁，他也就永遠無法在用李青山的身份在人間行走。
4 R1 H- `1 x  U" o! O3 Z. T+ j
: M1 i/ \0 E4 m% p& D5 s    勝負得失，在他心頭打了一個轉，便下定了決心，賭了，七成把握不敢賭，還算什麼男人。
  U& q. c, B" x  f9 J! J
# O: t" ?1 ~3 Y6 v" W# ]; p& Y    付青衿道︰「你叫李青山吧，你的劍法很好，很特別。」
: A' k. L3 K+ b$ m- q1 L
" a' q$ |$ }6 y, [/ S& n    「你叫付青衿吧，你的劍法也很不錯。」李青山輕輕籲了一口氣，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悄悄收起符，回眸望去。
/ U  O& j. A; b% O
    西南方天空，幾道光芒飛射而來，而在西北方向，同樣也有幾道遁光，來自於誅妖盟和藏劍宮的援助趕到了。
3 }, \( c# `  w# S3 F
    「難不成真要像約定那樣，與他再來一場決鬥嗎？」李青山心中有些遺憾，不過轉念一想，不賭也好，隨著修為的深入，他的勝算只會越來越大，不會越來越小。在這裏將付青衿擊殺，就是‘將軍’，清河府這盤棋也就徹底走到終局。
3 \' C% i2 r) j0 n' O! J; ]
/ B& V6 V5 y$ b4 Y. t7 j( Y    將有兩種可能，一則是雙方認識戰爭的殘酷性，決定繼續遵守諸王之盟，維護和平，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性是，戰爭席捲整個青州。

    反正開胃酒已經喝過，大佬們可以擼起袖子準備吃大餐了。他這小蝦米估計還算不上一盤菜，所以還是等等好了。

0 e# r0 S6 t) z: k8 y    付青衿並未因李青山的傲慢而發怒，反而誠懇的道︰「多謝道友出手相助了。」
; d5 G( d( L6 t6 b7 e! k' X
& C2 T+ X4 R# q4 ]* G    對於李青山在戰鬥中的一番表現十分贊賞，不但劍法不凡，戰鬥中思維清晰，不避險惡。最難得的還是年紀如此輕，便突破了築基境界，即便在藏劍宮中也稱得上才俊了。
, n4 M; ]: x. V0 v
2 |9 Z2 s  B) n' c9 F$ U    陰差陽錯，李青山沒能向付青衿出手，反博得他不少好感。
  B# _& v4 c1 N. O
7 Z, ]& x2 d$ j& G' a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九十一章 煉魂冰炎凍強石，三昧合一成白骨


    李青山冷然道︰「即便沒有我，付道友你也不會死在這種地方吧，反正藏劍宮的符多的是。」

    「我還是要謝謝你。」付青衿微微一笑，算是承認自己並不存在所謂危險。
$ G3 [0 P; U* }% N) I0 A
    其實，他真正感謝是李青山救了余紫劍，只是不便點破罷了。

    李青山隱隱猜到了這一點，也不說透。

    付青衿輕嘆︰「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願使用此物，這並非我藏劍宮的劍道。但石魔危害甚大，殺戮百萬屠城無數，為了將其誅殺，亦顧不得太多。」

- H2 w" _/ e8 H6 g    李青山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

' a1 X0 d; i: R2 B2 n! E! F    「道友為何發笑。」
/ L! w2 V: O( n" n! h, ^9 h( C
* U+ x6 p: F9 n  O5 C/ Q/ S: c2 I    「若非你先破壞諸王之盟，這些妖怪又怎能到地面上來肆虐？」

$ s* z8 l! e% }    「既然稱之為諸王之盟，又豈是區區在下所能破壞，我也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付青衿天生就有一種頤使氣指的君王氣度，這番客氣言語，更是有一種禮賢下士的味道，令人覺得受寵若驚。

    「你休要推脫責任，總有你一份關係在。」李青山卻不吃這一套，反而更覺得不爽，他一心想了結自己身上的因果，對方卻輕松的推的幹淨。
7 g! ]0 _4 i, P, O
    付青衿笑了一笑，就真的不再推脫，轉而問道︰「道友能否讓我看看你方才所用的法器？」
0 Y4 h- q' e1 e! q4 U; ^; i
! j# f  D$ W# J* l. X    「藏劍宮家大業大，豈差我這一件小小法器。」

# L' Y- T" b; ?! N7 Q- @0 B/ J    說話間，幾道遁光來到眼前。百家經院一行。為首的正是王樸實和花承贊。

    「青山，你沒事吧？」

    花承贊得知妹妹跟余紫劍遇到石魔屠城，真是嚇了一跳，趕緊趕來。他七竅玲瓏、機關算盡，卻怕遇到這種不受控制的變數。
* H& c8 n# E, n5 x5 m& j! x
2 h* I& X/ Z# Q" \5 t: j  @    若真是石魔出手，莫說兩個小小的煉氣士，只怕李青山也有危險。
7 \! a) Y+ R0 Z0 f) {' q1 {
    李青山道︰「我沒事。還斬了一個妖將，老王回去別忘了給我記功，對了。我好歹也是築基修士，早就該升職跟你平起平坐了吧！」

6 d: e7 Q' I3 C7 _/ S- G& Q* `    王樸實本已做好的最壞的準備，此時著實是松了一口氣。聽他這番話，也只是笑罵︰「你這臭小子，是你的少不了你的，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青山便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講了一遍。
4 q0 ^. x  c: M# a( S6 M* r
    花承贊擊掌贊道︰「青山，你真是奇才！」

( d( ?8 m9 _) G: i+ M4 B# ~( \    其他幾位修士也不由高看了李青山一眼︰沒想到閉關許久，小說家竟出了這樣的人物。面對石魔能救下兩個煉氣士也就罷了，還敢再回去協助付青衿擊殺石魔，最後在眾妖將的圍攻中，還能斬殺其一。這種手段，非但需要智慧，更需要絕大的勇氣。
/ ?; O" i) t2 |9 O
    如果是他們的話，光回去救那兩個煉氣士，就得掂量掂量。這步步走來。宛如走鋼索，一步不慎就是命喪當場。

  c- B2 A* Y1 ~" _3 [    其實李青山根本沒想那麼多，讓強石一隻手，強石也別想殺得了他。一個不怕從鋼索上跌下來的人，自然敢瀟灑的在鋼索上起舞，反倒引得不知就裏的人陣陣驚嘆。
4 `6 x5 ]$ P7 u( B
7 A$ D! t4 y( I+ x! \, K0 f    付青衿跟幾個誅妖盟的修士說完。又深深的望了花承贊一眼，隱含警告的意味。

    又微笑向李青山一拱手︰「若百家中人，都能似青山道友般，智勇雙全，不計前嫌，何愁大事不成，妖魔不滅。」

    幾個誅妖盟的修士相顧訝異，很少聽付青衿對人如此客氣。

    ....
1 H0 M3 e" X* c0 Q7 N  C, H5 c  {
. @' g0 h, B1 J' N( U    地底深處，石魔甩開幾個妖將屬下，憑著土遁，遁入地底極深之處的一個石窟中，確認沒有人追來，心神一松，滿臉晦氣，將牙齒咬的嘎　亂響。
$ T3 @/ n4 f, E! s! H4 A$ Z3 u
6 j) x$ P: {9 b/ E- \  @" l+ z    「付青衿，還有那小子，我定叫你們不得好死！」

    他此番受創不輕，被付青衿人劍合一，從前胸貫穿到後背，這可不只是個貫穿傷而已，那一劍中所包含的強烈劍氣劍意，足以損毀五髒六腑。
2 W- R. u/ ?* Z6 F/ \3 ^
) I: o1 j" j/ T! h    若是尋常妖將，絕對是命喪當場的下場，也就是他這石精，渾身上下沒有所謂的要害，才能頑強的存活下來。
, d7 ^6 }& d  p/ n
2 u/ a& R! u) M    正待將這股劍氣逼出，回領地療傷。

    咚~咚~咚~
$ K+ e$ C$ |5 @( {$ w# I0 \
! y6 T6 d4 b( l9 [. Y* A9 r    黑暗中，一個晶瑩雪白的珠子，一彈一躍的跳過來，彈跳的聲音在寂靜的地底，極為的響亮。
/ h" B7 q3 o9 i* Z
    強石覺得情況有些詭異，一雙小眼楮跟著珠子一上一下，直到他的面前，一把將珠子抓住，心下奇怪︰這是什麼？好像是骨頭。

    從其中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隨手一捏，珠子竟然紋絲不動，他越發驚異，這世上的東西，能經他一捏而不碎的東西可不多。
# B( g: I) r* @: Y& g9 b( E
- ^3 K) _5 c& M' U1 p0 z    　裏啪啦，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盤，十幾顆珠子，叮叮咚咚的彈躍過來，來到強石的腳邊，仿佛活物般的跳躍著。

# d8 f! _8 j9 o2 W) Z2 y! y& n    「是誰在那裏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來。」強石高聲喝道。

    他的感知何等敏銳，但無論怎麼探查，都無法從那片黑暗中感受一絲生靈存在的氣息。
# W: A+ s( g0 E. J7 v
+ z4 Z0 Z9 ^% ?5 F% u" a7 h    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稟性，自信遇到再壞的情況，也可以憑著土遁脫身，那些珠子跳的他心煩意亂，一跳踢出，被他踢中的珠子，竟黏在了他的腳上。

    他低頭去看，發現手上的珠子，也黏在手上，細細看來，變成了一具小小的骷髏，緊緊抱住他的手指，轉眼間，又變作嬰兒大小，抱住強石的整個手腕。牙關相撞，發出「嘎嘎嘎」的詭異笑聲。
" Y8 }/ ~3 M& @- o6 |  y
3 {/ P- }2 ^& B    十八顆念珠，化作十八具骷髏，像是十八個猴子，抱住了強石的雙手雙腳，後背脖頸，全身上下。
5 o/ Q1 W1 i& A- l. q
    「我還當有什麼，不過如此！」強石獰笑著，笑容忽的一僵，那些縴細的白骨手臂，發出驚人的力量，將他渾身上下勒緊，動彈不得。
- C9 c2 @/ x# h2 y8 q
    當小安將骷骨念珠，從十四顆煉制到十八顆的時候，所有骷骨魔的力量，都跟著提升了一籌。它們每一個都能對付一隻普通妖將，當這十八股力量合起來的時候，即便是強石也莫可奈何，更別說他還剛經過一場大戰，正在虛弱之中。

( d( A# H+ q& i4 k+ p    「雕蟲小技！」強石驟然將身形變大，頭頂洞窟穹頂，十八具骷骨魔亦跟著變大，身軀變得粗壯異常，力量亦變得更大，壓在強石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小山。
+ O2 n0 O6 F% W
  p- u$ ]9 |3 E4 ^: G    強石轟然跪倒在地，睜眼一看，不知何時，一具「寶相莊嚴」的小骷髏正站在他的面前。

! u, g  A/ E& F    強石的殺生石可以影響一切生靈的心念，催發他們心中的殺意。但在這一刻，是對方影響了他的心念，殺意被滌蕩一清，變成一股「死意」。

    『朱顏白骨，色已成空。』
* b! P9 n8 N$ F" c
    這具小小的骷髏，像是來自閻羅地府的勾魂使者，來向他傾訴生死轉化的必然之理，無人可逃，無人可改，一切掙紮，都是徒然。
' Q4 j# ~. Z2 ^% t$ h
+ ]& l' ~8 x! M% R" H3 z8 \    「你是什麼東西！」強石猛地從這種意念中掙脫，一聲狂吼，僅存的妖氣狂烈釋放，傳遍整個洞窟。
  \) g- K- F+ ^3 P/ x# \7 w
    石洞忽然蠕動起來，像是怪獸的胃。一個個石筍像是尖長的獠牙，向著小安咬下去，又像是怪獸的獠牙。
% c) I% D; D2 i0 \8 P! z: S
) A3 ?, `/ w# A  @! h- t$ l    強石充滿自信，無論是什麼東西，敢來地底向他尋釁，都是死路一條，必會被他的這一神通活活壓死。

    小安一步上前，揮起白骨劍，刺入強石胸口的空洞。

9 i; A- }9 C# w' A    這青墟劍留下的空洞，因為強石的體型的變大，也變得十分巨大，幾乎可容一人出入。
# |, X: a3 y5 Q+ C9 U  q; P
+ C* r% ?! P6 F4 h9 M' S  i# _    所以小安的白骨劍只是刺入一片虛空中，強石更是獰笑。

    小安擁有能將血肉骨骼化為火焰的能力，但強石乃是怪石所化，無血無肉無骨。無論是焚屍血炎還是骨蒼炎，對強石都是毫無作用。她能克制血影，似乎卻反受強石的克制。

3 W+ J) w* U; h/ p2 ~7 W$ w* b    小安眼窩中的搖曳的火光，猛然化為冰藍色。

6 |4 z( V3 G4 l# G    白骨劍陡然湧出冰藍色火焰，注滿強石胸口的空洞。十八隻骷骨魔，一起張開獠牙森然的大口，噴出冰藍色的火焰，將強石層層籠罩。
& @8 i! G7 c: A" q1 i& A
    強石縱聲狂笑，他對於各種法術，有著天生的克制，最不怕的就是火攻，就算是熾烈的岩漿地火，也別想將他燒融。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這種感覺並非來自於身軀，而是從靈魂深處湧來，有生以來第一次顫抖，好冷！
$ g( q) M* o' g; }  Y! u+ U
    「煉魂冰炎！」小安在心中默念。在修成《朱顏白骨道》第一重之後，她終於完全掌握了這三種火焰 -『焚屍、骨、煉魂。』

    三者合一，便是徹底抹殺。
$ _- O, O+ F3 K! ^/ r
    「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 J7 B5 M/ ~) S1 g" J( S
    強石感覺越來越冷，心知再這麼繼續下去，必是死路一條，發狂的想要自爆妖丹。卻發現，與息息相關的妖丹，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
9 v& Y. T$ Q" ^6 J* @- A
* k5 h& k! |% A" U6 Z, a! |    不知何時，洞窟已經不再動搖，強石的妖氣潰散。

( G8 l7 g; u; @: A" |    而且不止是妖丹，他連一根指頭都無法動，在這銘心刻骨的冰寒中被凍結了，不但思維被中斷，連恐懼也變得時斷時續，仿佛再一次變成了昔日那個無知無覺的石塊。

    「不....不要....」

; g) e' S" J7 k9 f/ r    小安骨爪一抓，將凍結的魂魄從強石的身軀中抽離出來。
0 j9 d. s& c6 C! z3 H
    強石轟然倒地，變成一塊怪石落在小安面前，無知無覺的閃動著光華，釋放著強烈的煞氣。

1 O# u" _2 S: L* Z: n" |" ?7 I    煉魂冰炎仿似退潮般的回到小安的體內，與另外兩種火炎相融，化成一種近乎透明的淡白色的火焰，在她的眼窩中閃爍不定。
7 t" i0 u1 }% h; V0 n# b3 U  t
! n  j2 _! i4 u' d    這是《朱顏白骨道》的根基 -『三昧白骨火。』
! u, N% Y7 P3 t$ Z
. l( G5 y* p; G    凡世間有魂魄、血肉之生靈，一觸此火，即會焚燒，即會凍結，由生入死，萬劫不復。

! V: M8 b0 M3 v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九十二章 雲雨會盟
7 D; I: N5 w4 Q+ l

, ^0 f+ J' c, @7 r! G    小安取出那顆金燦燦的金剛珠，凝視片刻，忽然用力一握，指尖溢出璀璨金光，一輪輪的釋放開來，隱隱有金剛怒吼，佛音禪唱，「喀嚓」一聲，化作一片金粉飄散。

1 E' o  `; u- r, N; `$ M    她將手一揮，十八顆念珠回到她縴細白皙的手腕上，海藻般的長髮披散下來，遮住她同樣縴細白皙的身軀。
! p. h0 U! M0 |# o
2 U7 c2 u$ `9 U* \4 }0 l& X    這時候，她心念一轉，張開手臂昂起頭，仿佛春天抽枝的柳樹，身軀漸漸舒展開來。

    ....
9 D; ^9 D- I; Z* w' j: o" ^
' y" c& L5 }/ _" X+ r    李青山一行人回到百家經院，花承贊特意在花府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 w( c) W1 R+ |
0 e" e1 X, d, Z    花承露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從後堂出來，專門向他敬酒，謝他救命之恩。

. {8 o" I- {0 O    李青山一飲而盡，笑道︰「真沒想到，當初的小丫頭，現在出落成如此美人，若非你韓姐姐搶先一步，只怕我要忍不住要讓你以身相許了。」

    花承贊臉色一紅，卻不示弱︰「我也沒想到，當初的臭小子，現在變得如此英雄人物，若非韓姐姐搶先一步，只怕我也忍不住要以身相許。」

% p! g% r# y& |    倒叫李青山愣了一下，一本正經的問道︰「韓鐵衣不再這裏吧！」

    一片哄笑，花承露頓足道︰「你想做什麼？」

+ l' x8 A' p8 s    花承贊更笑道︰「青山連石魔尚且不懼，怎麼畏韓如虎。」

1 L, \  g- \# ^  }7 q    李青山道︰「他若在這裏，我要同他喝上三百杯。」

    「哥，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花承露又嗔道，這一路行來。不知被他聽去了多少私密的話語。
3 p" V; a# |9 s5 S
    花承贊立刻舉杯向妹妹告罪，李青山笑道︰「豈止是你，連我也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 n* M9 Q8 S5 l4 n* \
    花承露回席之前，眨眨眼道︰「李大哥，你別忘了，還欠我一件事呢？」
9 O' m; x1 }$ |9 i% U; [5 j2 _
    李青山含笑示意︰「只要不是以身相許。我當盡力而為。」
% ]# E1 T2 P3 f, Q, R1 ?
    「紫劍，該你了。」花承露深知他這一諾的價值，滿意回席。推推身旁的余紫劍。
) I% [9 k2 p# d! \2 I6 k
    余紫劍奉酒上來，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李青山，他的笑容微微收斂，眼含笑意︰「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
; H- T! W4 J1 J% F4 I
; M; [( v: q1 J3 ^    「沒有，謝謝你救了我。」余紫劍越看越覺得李青山像牛巨俠，雖然身形容貌完全不同，但說話的態度，眉眼的神色，簡直一模一樣，但又懷疑是否是自己先入為主的緣故。

    「這次任務，紫劍的表現很不錯，我很欣賞。」李青山贊道。
0 y$ y% _+ l3 y) R( M: J
. W& F5 w5 h# T0 o    花承露道︰「是否只要是美人。你都欣賞？」

: V, f, `# d! f3 n3 A5 W    「哈哈，差不多。」

5 O; X9 Q$ J2 U, q; [+ J4 x    一番賓主盡歡，李青山告辭離席，花承贊將李青山送到門前，低聲道︰「剛得到的消息。三日之後，還是在雲雨樓，會盟。」

" i  |4 r& P  }( c9 f+ D' R, r    李青山神色一動︰「如此也好，總不枉費你一番心思。」
5 M( `: Y1 C% n9 Z
    「你已經知道了？」

9 T  s" a' Q) R- x    「知道一點，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你也該去韓家看看。」

    「我明白。」李青山拍拍花承贊的肩膀。身形一躍，來到半空，虛空一踏，飛入雲頭，幾次閃光，消失在天際。

9 b3 N( v. h5 w* i: U5 d! `" h+ {( w/ ^) S    花承贊仰望許久，輕嘆道︰「真是好眼光。」也不知是在說顧雁影，亦或是韓瓊枝。
1 Y* Q$ q* T" o$ E! ]
  n  X: {3 L- Y5 }& G# m    ....

    李青山回到青小洞府，小安已經等在那裏，將強石遺留下的怪石拿出來。

: ]9 Q8 M" Z* ?5 \, ^' q    殺生石閃動著血光，一明一暗，仿佛一顆正在砰砰跳動的心髒，這是她給他的禮物。
0 q, w/ `; u5 x# N. n/ B- _
0 X  D$ q4 z7 b    李青山摩挲殺生石凹凸不平的表面，無數金戈鐵馬，熱血激昂的殺戮場面，沖入腦海，恨不能與之一起起舞，大開殺戒一番。
+ B$ \8 ^) f- ^& S9 q- r
# J# q4 j- _6 C' B# O+ z    他按下這股心念，輕輕一嘆︰「終於了結了一段因果恩怨。」
8 ~7 D3 [% K' g: l
+ j- o, a0 `" `! Z7 Q    「青山....你看我....」小安用極輕的聲音喚了一聲，呢喃道。

  H0 P$ o7 g& {( b    「怎麼了？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李青山回過頭來，終於注意到了小安的異樣，圍著小安轉了一圈。
" G* u" A: X3 |9 {5 m, I
    她海藻般的長髮，似乎變得更長了，身量也高了一些，快要超過他的腰身，精巧精緻的眉目也更加明朗，有了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感。

    李青山猛一擊掌︰「你是不是長大了一些？」
/ _3 v) u* }7 ~) _3 v
    「一直不長大，會被人懷疑。」小安低下頭，如是解釋。

; \% b# |6 V: I: P    雖然修行到深處，是能延緩衰老，甚至返老還童。但小安表面的修為，無疑還沒有那麼高深。

    因為一直修行《朱顏白骨道》，無法改變骨骼的大小，好在這幾年一直不出現在旁人眼前，還不怎麼引起注目，但時間久了，定會惹人懷疑。

    「是嗎？」李青山摸摸下巴，雙手捧起小安的臉頰，笑呵呵的揉一揉︰「很好，很漂亮，不過也別一下長太大了。」
# L% ]7 e) S3 u) ?/ n
    「啊！」小安露出失望之色，得到他的鼓勵，她原還想再接再厲呢！
/ _2 u; g# c1 ?7 S: F9 S% d. a
    「你不會真的想一下變大吧！」李青山哭笑不得。

0 j! A2 _, r! @( t/ X% ]/ C. \    「可以哦？」

    「別了...會嚇到人的。放心，我等得及。」李青山笑著將她抱起來，又苦惱起來︰「再大我就沒法把你放在肩膀上了。」

: g3 @% J$ u$ c" i! U( F& c7 T( o    「這樣就好。」小安摟住他的脖頸，呢喃道。

    「再給你看個東西。」小安掙脫他的懷抱，張開口向手心，吐出一股湛藍色的如水如煙的東西。
+ ^# y) a4 p7 ~, g8 I* h1 N
$ m6 O+ H2 k6 G  m    「這是強石！」李青山細眼一瞧，這東西正是強石的模樣，豁然明白，這就是強石的魂魄。

7 U# `0 P5 }) f8 }    小安解除煉魂冰炎，強石像是從冰凍中復甦一般，恢復知覺，立刻便向外飛去。

0 A; m2 ]' v) i5 f! s    四面八方湧起淡白色的火焰，仿佛牢籠般，將他籠罩在小安的手心。強石一觸到火焰，便感到一股徹骨冰寒，不得不退了回來。
' U7 U3 K/ q: J2 I6 j' L( z+ X" Z' g
    李青山湊上去，一臉驚嘆。
& d! o$ w8 b7 B+ ]
    「你們是誰？」強石的表情又驚、又懼、又怒，忽的認出李青山的面目︰「是你！」

    「那我是誰？」李青山桀然一笑，眼珠漸漸變成赤紅。

    「北月，是你？你是人類！不，你是半妖？」

1 B% T. D! e$ F+ E/ R8 X: l    「這就不關您的事了。」李青山一笑，難怪各種故事中，無論主角還是反派，打倒對手後，都要說一通廢話，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他娘的爽了。

    「小安，他逃不了吧？」李青山確認了一下，他喜歡這個故事的開頭，但可不想要被翻盤的結局。
3 }5 y3 L* X. H/ }( L4 K1 l
    「絕對，我可以將他煉化。」小安在煉成三昧白骨火後，不但能煉化血肉骨骼，來滋補白骨，更能煉化魂魄，來壯大自身。

    「那就好，我有一籮筐的廢話要跟他講呢！」李青山放下心來，不理會強石的叫罵，清咳兩聲，裝模作樣的道︰「強石啊強石，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失敗嗎？」
1 L& L. @1 ~2 b! S1 h4 }# b% [3 e
    直說的口乾舌燥，過完癮之後，李青山將手一揮︰「小安，幫我好好折磨一下這廝，順便問一下有沒有有用的消息。」
, _0 |2 e) ~0 x3 s2 p
    然後又回到殺生石前，拍拍這塊石頭︰「這說不定是塊煉器的好材料呢！」

$ X2 T: V7 Z  Y6 l3 l( J    ....

    地底深處，蛛網城中。
3 k% L$ C. e2 S6 _4 r$ b
  ^9 e4 A5 I0 I9 e    羅絲蛛后驀地睜開雙眼，召來龍蝸，冷然道︰「強石的氣息消失了，你去調查一下，是什麼人下的手，強石屬下的妖將，今天後便由你統領。」
1 K, B+ w2 Y3 d4 r* H: w. n
    在清河府，有能力無聲無息擊殺強石的人與妖，絕對不多。除了誅妖盟與百家經院的幾個強手外，她的腦海中亦浮現出北月的模樣。
6 I1 A% L& Q; s3 N. g
    若真是同族相殺，龍蝸不會這麼做，血影正在養傷，有此能力的便只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北月了。

    「是！」龍蝸心中也微微一驚，憑強石這樣的實力，竟也戰死了？感覺某些東西，正在失去控制....。
+ q  }$ e& V! [
  R6 f, Q  u& @
  |( E2 H: k( ~% v, b    龍蝸一路追蹤，問過一眾追隨強石屠城的妖將，終於來到那個強石被殺的洞窟中。

    洞窟內仍湧動著強烈的佛光，龍蝸皺眉道︰「是佛門弟子下的手嗎？」
4 h5 t/ h4 q2 x  ?2 {5 I
    清河府範圍內，除了百家經院的佛家外，似乎並沒有多少厲害的佛門人物，至少能悄無聲息的殺死強石的人，是沒有的。

    記得強石曾經殺死過一個和尚，似乎與天龍禪院大有關聯，臨死前曾發出『天龍禪唱』重創了強石。若是天龍禪院派人前來為弟子報仇，那就不是他能控制，更別說替強石報仇雪恨了。
# }1 H3 X" {3 B/ r- z5 Z5 u/ V- A

    龍蝸又回到蛛網城中，向羅絲蛛后稟報。
, h! b1 p+ D4 a2 h  q5 Q% B
    羅絲蛛后聽了龍蝸的推斷，才打消對北月的懷疑，又沉吟良久，藏劍宮、玄陰宗、天龍禪院，乃是青州三大宗門，任何一個，都是龐然大物，需要妖王級別才能抗衡。

  {, w6 k  @3 {& R1 X    不過，若是天龍禪院的弟子出手，原不該如此鬼祟，難不成是既想替弟子報仇，又要保持如今的局面，或者也是在警告他們，屠城之事，不可再繼續下去....

5 u% S& i# h+ U3 ^    羅絲舔舔血紅的嘴唇︰「命令北月、血影，強石已死，給我屠城百座，向人類報復！」
6 ?5 q' R6 k* I3 p
    小安一番施為，將蛛后的懷疑引開。而龍蝸這一來一回，已是三天時間過去。

, K1 x2 X* p4 X- l5 C# g    雲雨樓今日，卻顯得有些冷清，凡人皆被排拒在外，只有修行者能進入其中。
* V# x; W- o5 r' e& {
    無論是真的修養高深，還是故作矜持，所有人都是輕聲細語，唯有穿插其間的雲雨門弟子，才顯出幾分往昔的熱鬧。


    「劉家主，您好久不來了，是不是築基了，就看不起奴家們了。」幾個艷媚女子，纏在劉川風的左右，讓他滿臉尷尬，無力斥道︰「走開，走開！」
% c* j9 `7 u: p! s# C5 r* _
    「放開他，有什麼沖我來！」李青山從劉川風身後走來，低聲喝道。

( {- S% Q0 B6 Z) `8 D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九十三章 屠城令
- W6 y8 q: f* F4 i" \
; a9 a) K; O1 ]& w, M2 l2 M3 B
+ X* t; m& f6 Y. A    幾個艷媚女子，看見李青山都是眼前一亮，這樣年輕的築基修士可不多見，這往往意味著天才與前途。立刻舍了劉川風，簇擁上來。

    「這位弟弟好面熟，仿佛在哪裡見過？」「怎生的這般強壯。」

7 _+ [/ C0 W5 o# ~' ~    有的輕輕廝磨，有的輕撫李青山的胸口，一個個雖非絕色之姿，也是姿容不凡，更兼得豐乳肥臀，打扮露骨，十分誘人。

5 d: b5 j4 M: \9 b    讓久不食肉味的李青山，也頗有些意想。
0 g' _4 w) q9 {/ V3 `
    「都退下。」秋海棠走過來道。
& k9 @: t# V3 r# U* j+ O0 j8 D
; C' N0 h. ^/ \' A# I+ A9 n5 f    幾個女子立刻退到一旁，行禮道︰「門主。」

    秋海棠微微一笑，盈盈施了一禮︰「久候兩位多時了，請跟我來。」

, s: ?3 |1 J7 S( _7 O/ m4 e    再見李青山也有些刮目相看，雖非花承贊那般美男子，但虎背猿腰，濃眉大眼，站在那裏便有一股雄健挺拔之意。曾幾何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向自己叫板的少年，已經成長到了如此模樣。

    秋海棠笑傳音語道︰「青山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代為安排，當不會被瓊枝知曉。」

    李青山閉關三年，以區區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舉晉升築基境界，又接連斬殺兩個妖將，現已是清河府修行道的風雲人物之一，超越同一代的年青修士，甚至在花承贊等人之上，隱隱已有了第一俊傑的名頭。

# v) e/ X% a9 C$ u) G7 b( v. C    秋海棠也不敢再等閑視之，想他曾與雲雨門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若是不好好處置這段關系。讓他懷恨在心，那對她乃至整個雲雨門，都是不小的麻煩。
5 ?' q( i* }8 B; R
. q8 h) _  n0 \) Q7 z3 \, v" V  V3 v    不過李青山也曾出手幫她誅殺過魏中元，彼此恩怨糾纏，反倒不是一件壞事，秋海棠相信憑借自己的手腕，讓他盡釋前嫌。再加上幾分親近，並無問題。
) G. @: W7 |. x) a8 q
    「除非是海棠本人，否則不值得冒此風險啊！」李青山打量著秋海棠。見她一身盛裝打扮，宛如海棠花開，容顏與三年前並無絲毫變化。眉宇也淡去了愁緒，像是已將心事完全放心，覺得自己的功勞，實在是不小。

    秋海棠有些驚異的望了李青山一眼，覺得他這話，突然又有些親近的過分，心下有些奇怪，總覺得面前的他和印象中的那個李青山有些不同。
5 X* G" w* \! |5 @* d2 _# k( _
    在李青山的記憶中，他已對秋海棠有了不淺的瞭解，同她一起放過「煙花」。也見過她最脆弱的一面，聽她訴說心曲，彼此的關系甚至超過了一般朋友，這份親近之意，自然而然的就表露出來。
' V7 @8 l( y' o. C% h- u$ z5 M
2 m# U) e) x+ F# l( \$ n" i* H9 P: W6 R    「玩笑...玩笑！」李青山心知自己演員自我修養不夠，一不注意，就會露出端倪，連忙收斂起來。
6 i# F% x( h3 l5 s7 t
. \  g, `! c- o6 a2 W    「青山少年奇才，英雄氣概，倒叫姐姐覺得配不上了。」秋海棠順著話拉近關系。卻又保持著距離。覺得李青山的表現，大概是源於年少得意的輕狂。

    這麼輕的年紀，便擁有這樣高的修為，生出一些過去不曾有的非分之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她對於李青山，並沒有任何特殊感情。
9 S2 E4 B. B$ t4 Y
. C% H9 J- q* A    想到這裏，她心中所浮現的，卻是另一個身影。雖然只有短短兩次見面，但給她所留下的印象，卻是如此深刻，難以忘懷。
+ t/ T; z# Z! ]3 P
3 w/ t; L' n3 _; z3 O    當然，此時此刻，他已經是被稱為「月魔」的可怕存在。人妖殊途，彼此之間，已不存任何交集的可能。不過若能再見，他當不會對自己下殺手，她有這個自信。
4 o8 h+ Y0 X/ X* s5 S' |/ S
    雲雨樓已經啟動機關，被分成上下兩層，下層共煉氣士們交遊，上層自是築基修士才有資格進入的會談之所。
7 A3 D( b; N# D) s! ]+ f. s" r
4 t6 S8 E" P9 h7 r" w  W4 \    讓李青山想起了三年前，在花家的那一場盛宴，此刻也見到了不少往昔熟悉的面孔，當他踏上雲梯隨著秋海棠去向樓上。那些人都仰首望著他，變得越來越小。

2 m/ m6 O! Z" H0 o8 _4 Z& u    其中便有那位角兕山的大師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眼神中充滿不忿。雖然煉氣十層到築基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但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跨越的，三年時間，往往不夠。

9 T9 T# d( r! q6 g" H0 p) R! f6 S
    來到上層，立刻顯得清冷空曠許多，已經有眾多築基修士趕來，正在各自交遊，言語倒也並不避諱旁人，說的都是近來清河府發生的大事。
1 \# Q$ i9 R9 w$ B1 V5 H# h2 Y0 |+ S
; Q( A& W% o' ^6 w; l; r% B    三日前，付青衿與強石那一戰，自然是議論最多的話題。李青山作為這個話題的主角之一，一來到樓上，立刻贏得了不少關注。

$ [! [6 C6 d0 l8 @- o    付青衿向李青山微微頷首致意，李青山也不想顯得太過無禮，便一拱手，看到魏央生幾人，就走過去同他們打招呼，幾人連聲恭喜他再下一城。

6 k. L7 t/ m$ v" h    不一會兒功夫，人到的差不多了，眾人皆退到四周。
; B0 {8 X, q( H% A2 k
    墨家家主拋出一個木盒，木盒落在空場急劇膨脹，發出機械踫撞的聲響，不一會兒功夫，就伸張成了一個階梯式的圓形看臺。

' L' l" R, g% Q; _+ V    眾人各自落座，百家經院與誅妖盟各佔半個大圈，需要與對方直接交談的，便坐在下方，不需要的就坐在上方旁聽，也方便隨時發言，倒是避免了論資排輩的麻煩。

    會盟終於開始，雙方代表，柳長卿與付青衿，分別來到看臺中心致辭。然後便是一番唇槍舌劍。

; |# s/ I+ `, i, Y% {& x4 {+ t" J    李青山坐在高處的角落裏，聽了一陣，便覺得無趣。乾脆垂下眼瞼，開始修行，這場會盟，註定要持續一段時間。
" M7 R) W! z' e; I
7 S2 X( F3 L8 W: ?% g    他雖然已是築基修士，但資歷還是有些淺，而且並不擅長與人辯論，不如靜下心來，提高修為。
; i' n. o9 E+ T7 `. P/ M( d: d  {
    身旁傳來一陣藥香，李青山知是如心，也不理會她。
; I# u, P( F! ~
    「起床了！」
' O: x& d6 `. g* D- `
6 @4 P5 }7 @6 K; P# c4 e; G    雷鳴似的聲音轟在耳膜上，李青山渾身一震，怒視身旁的如心。

1 ]. ^$ {) l: x) c4 R+ Q    「別煩我！」李青山忽然眉頭一皺，又將眼楮閉上。

    「喲，脾氣變大了。」

& C; k4 ?' ?6 X    李青山並非脾氣變大，而是剛巧在地底洞府中，羅絲蛛後的屠城令傳來。

    ……

* [- I$ u2 \. v0 N/ J) c) d    「主人，我們該怎麼辦？」
2 z6 M3 p7 I4 f+ e
    李青山本尊在外行動，鏡像分身在地底鎮守，以便應付各種意外情況。
* J+ g2 H& K3 f% R
    他睜開雙眸，夜流甦與夜流波就在左右，等著他的命令。

3 ?3 e. }# }" G' Q    李青山思索著問道︰「你們覺得呢？」

    夜流波獻策道︰「如果分散行動，恐怕會有損失，是否再次召集主母們？夜遊人雖然不擅長這樣大規模的殺傷，但若是聯手的話，倒也不難。夜遊人的法術中，有一招『黑天夜幕』可以籠罩很大的範圍，雖然殺傷力不強，對付普通人類也足夠了。」

    她哪裡知道，李青山根本完全不想執行這個命令，就算不考慮什麼功德大義，只從利益角度考慮，屠殺凡人有什麼好處？反而會有很大的壞處。

# _8 ?$ J  H$ X% {/ x& z" n    別看現在戰爭只限定在清河府的範圍內，他憑著妖將的修為，就能來去自如。但這盤棋總要結束，更強的修行者會解除束縛。
- J, E1 p. Q7 Z: U/ j/ K; d- _
" E) Y1 y5 h' z5 l. j/ r3 X    百家經院一系的修行者，是最忌諱這種行為，不說旁人，就是顧雁影，會對統轄範圍內，一個隨意屠城的妖將置之不理嗎？

    藏劍宮尚只是青州眾多門派中的一股強大勢力，但屠殺凡人卻是為整個大夏王朝所不容，將來必會遭到針對性的打擊報復，百家聯合起來的勢力，遠比一個藏劍宮更加可怕。他倒是可以隱跡藏形，但在地底辛苦建立的基業肯定是保不住的。
9 o! r0 k$ I; ?7 n. C  e
    他不害怕戰鬥，但也不想進行這種無意義的戰鬥，更別說百家經院中還有這麼多不能下殺手的熟人。退一萬步講，人都殺光了，誰來看他的小說，誰來幫他積累願力。
8 g) r' a( ]7 _& x+ H
& V/ I+ C+ n8 y    這種全無好處，只有壞處的事，傻瓜才會想幹。

& I" e" Q# s% z; |: C! k1 ~* r    夜流甦道︰「要執行這命令，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 z4 i, I" [% D* H
/ R( j+ R& F: M& a" A* ~    「為什麼？」

( x" m+ \3 U5 {7 b" Q: B8 @    「誅妖盟和百家經院正在清河府會盟，絕大多數的築基修士都會參加。」

    「你怎麼知道。」
! E' d3 S- l! S) p
    「向人類買的消息。」

    「這真是天賜良機，主人，我們去大鬧一場吧！」夜流波眼楮閃閃發光。
7 V! \6 o4 o4 K+ V. Z
    李青山注意到，夜流甦臉上的思索擔憂的表情︰「流甦，你似乎不太願意。」
( n2 c9 }6 N. y' L, l
" S' b0 |/ c, z- i3 h4 h    「主人似乎沒有像強石血影那樣，靠屠戮來獲取力量的能力。」
7 X# N2 x) t& e/ f/ u+ e( h, Z
    「是。」
, F8 G- ~$ P6 v" t
    夜流甦進言道︰「那這件事就是有害無益，而且恐怕會對我們夜遊人，會有毀滅性的打擊，請主人謹慎行事。」
7 m& S6 A$ k3 t  z
    「哦，說來聽聽。」
# i2 _8 E+ o5 |- N
    夜流甦便道出一番與李青山相似的分析，她的目標是讓夜遊人重新回到日月星辰下生存，為了妖族與人族的戰爭，而去與人類結下深仇，實在是毫無意義。
& u7 ~' {( ]+ W" |9 ?+ R5 q9 w
    李青山暗暗贊賞，她可沒有像他這麼寬泛的獲取資訊的管道，就能看到這麼遠，眼光實在不錯。

, ~4 p/ Z* R. ?, n: c8 ^6 x8 K    「姐姐，不過是殺一群凡人，有這麼嚴重嗎？」夜流波覺得自己難得出一次好主意，就又被姐姐蓋過。
% C$ j- y. }5 F8 `: R
    「胸大無腦。」李青山拍拍夜流波的臉頰。「哼！」夜流波直接抓住他的手，放在波濤洶湧的胸脯上。
/ i; h; V# Z- r- Y" p# k
8 o" V- @/ o: \; q4 c! D9 W    李青山並不抽回手，任憑她帶著，體味那團豐滿的柔軟，問道︰「流甦，看來這段時間，你瞭解了不少人類世界的知識，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去做這種事，但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 _- E5 ?* h/ _5 Y+ `    這個命令，絕對不能執行，但羅絲蛛後也不是好相與的，完全不顧她的命令行事，也是不行。這就是實力不足的無奈，寄人籬下就要受制於人，無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3 z5 T3 ^' @: Y" Z0 P

1月23

第六卷 混亂伊始 第九十四章 圖窮匕見

# W8 i5 {5 O, Y4 G4 C
　　李青山微微沉吟，既然不能當面抗衡，那就唯有做其他的事來代替，敷衍過蛛后才行。
, I; ^9 H$ V" s
    「流蘇，清河府內，除卻現在的誅妖盟所在的雲霞派和百家經院的清河府，是否有其他地方可以攻打？必須是戰略要地，才能向蛛后解釋。」
% `; ~4 [( D. ?0 Z- K) L  M' I
    夜流蘇見他認可自己的建議，微微一笑，也有了相應的對策。

    「有一處靈石礦！」

1 L+ D) m* o! q    靈石作為修行道的貨幣，同樣也是重要的使用物品，都是從一條條靈石礦脈中開采出來，再經過煉器師煉製，變成平常使用的靈石。

1 M) U# S4 {+ C; i' h4 p% j    對於修行者來說，可謂是最重要的資源，沒有靈石，墨家的機關傀儡，都成了死物。
& K$ U& ~/ p9 U( q: A
! G. V# m/ P" c) P, {2 A) ^- R% Z    付青衿雖然能將所有門派都聚合起來，是那一條條靈石礦脈，卻是搬不走的。
2 I, N! v5 R6 o
. j: U  T+ t5 n5 k    夜流蘇拿出方寸圖來，在上面比劃指點：「現在清河府比較大的靈石礦有十幾個....」
7 t$ S7 m' |' T
- \. Y" S8 _/ q: V" j    「召集人手吧！」李青山將手一揮，必須盡快展開攻擊，在群妖大舉屠城之前，吸引清河府的主意。
7 Y* s3 N" b9 Q' C, |4 f$ j; X
/ _4 L  E$ F: }    ....
; d7 |, @: T' ]. w+ E! f# A9 T
    雲雨樓中，李青山睜開雙眸，遠遠望了付青衿一眼，雖然是敵人，但希望你能收到我的警告。
2 E! P# Z. L0 g- u' i" j: _4 \
/ ~# p# U8 E! n, V    轉頭對如心道：「方才我....」
8 x3 o( e  a& |- ?
3 a5 i6 C$ v$ X+ ?+ N    「你是誰，坐在我旁邊幹什麼？」如心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李青山聳聳肩膀，莞爾一笑。
2 N" _5 ^( ?# ~. H% K

    地底的召集令，在匆匆執行。會議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李青山眼中一明一暗的兩個世界，俱都是人道與妖道的核心，縱然這清河府只是棋盤，他相信自己也是縱橫捭闔的車，可以影響整個棋局的發展。

    隨著蛛后的命令，這盤棋的中局，也終於到來了。
6 a7 c; j  S+ u: N
" h3 y' N. [& e! g3 ^9 G: D5 V$ S* a
/ E, X" l' b$ U$ Q# T    會場中。雙方正為每一點利益爭執不休，各不相讓。

5 Y+ W6 `4 U9 a    付青衿抱臂而坐，沉默不語。忽而眉頭一皺。將指尖按在耳中，像是在傾聽什麼，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走到會場中央。

    爭執聲停止，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 g; x) j5 r6 l8 k! ~
. @) G% d& C) S" Q3 ?& b    付青衿道：「我剛剛得到消息，石魔死了。」
1 o' Y% ]8 j' X* h
( z* N5 M! P2 I  E. z- X, g    會場一靜，又沸騰起來：「什麼，什麼時候？」
+ y, x8 z5 x. N3 R4 q  a
　　「是受了付道友那一劍，傷重不治嗎?」
: U. L( `* h% k/ L/ N
　　「太好了，我弟子的仇，終於報了！」
% ^2 Q( g( f5 R& o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到覺心的耳中。卻只有一片嗡鳴，他腦海中反複回蕩著那四個字「石魔死了」，最後變成嘴上的喃喃自語：「石魔死了。」低呼了一聲：「師傅！」已是淚流滿面。
  `7 b  z1 q; ~1 ^6 m
  B& C# L/ ~3 y5 \8 s  f3 D    李青山遠遠望了覺心一眼，默默道：「恩怨已了，無所虧欠！」
# O% p; Q* E4 H0 i7 P
    付青衿能如此快的得到消息。讓李青山覺得有些驚異，石魔之死是伴隨著蛛后的屠城令一並傳出，但涉及的範圍並不算太廣。

    「他這個消息，到底是從哪得到？」
  n! d. q6 @! @, ^
    大廳中都充滿了歡喜的氛圍。石魔殺戮無數，為害極廣，死在他手中的凡人。早就超過百萬之數，殺死的修行者也不可勝數，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眾人頭頂，如今終於得了報應，如何不讓人大喜過望。

    即便在場的，都是修養極深的修行者，都不禁喜形於色，還有人手舞足蹈。

0 y0 J! c: ^: o$ ^# g( h6 M    付青衿接下來的話，登時衝淡了喜慶的氣氛，更讓李青山的疑心加劇。

8 Q- J) R: d3 R6 F' |    「蛛后已經下了屠城令，要屠城百座，為石魔複仇。」

    在眾人都是心驚的時候，李青山卻在思考一個問題，消息到底是從哪洩露出去的？

, u: c9 Z- ^+ ?" D( @    付青衿方才應當是在使用應該某種高級的傳音靈器，否則不可能傳音太遠的距離，還要摒除地底元磁的幹擾。

    妖將雖然也能夠將靈器煉化，進行使用，但這種靈器，往往都是成對成組的，要煉化就得一起煉化，付青衿不會拿著一個妖氣森然的東西到處走，那就只能是夜遊人所為。

) l( C8 r5 I" \* N3 z) D, K    這個夜遊人是誰呢？世上的無間道，還真是多啊！
  U& y' ~5 [1 m- S
( K7 I( C1 K+ t    不過付青衿並未提及攻打靈石礦脈的事，讓李青山微微放心，看來未必是他的親衛，也有肯恩是氏族中人。否則他現在就要憑鏡像分身來一場大整頓，將那該死的間諜找出來。
& @2 D, G+ j* ]- e$ g
    付青衿早一點得到消息，也並非壞事，至少能挽救無數城池，減少這場戰爭的破壞，加速戰爭的進程。
, b# S+ }8 g7 ]" ?) ?/ w6 `
8 r' M# I$ J: U( {% l) H  f0 O    「付道友，你說的是真的嗎？」柳長卿忍不住站起身來，神情一派沉重。他身為清河知府，有著代天子牧守萬民的責任，更關乎所有儒家弟子的功德積累。

    「不錯，妖族大舉進犯，我等還在這為了些蠅頭小利爭執不休，柳大人以為可否？」
0 f% \9 {6 s0 F+ M: q
    王樸實眉頭緊鎖，花承讚輕輕一歎。

9 Z7 t8 q0 n7 Z( {' a( L, g    這等情勢，反倒是百家經院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原本建立的有利情勢一掃而空，百家不可能將這數百萬人的性命置之不理，若是誅妖盟不出手，他們單方面抵抗妖族的大舉進攻，必然是損失慘重。
0 s$ S. n% h- U# f! U5 O
1 F9 n% M1 n& n, W& f    柳長卿沉吟片刻：「請付道友定個章程出來吧，只要不太過分，我們願意接受！」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付青衿並未趁機獅子大開口，而是道：「柳大人這麼說，實在是小看在下了，誅妖盟的宗旨，便是斬妖除魔、護佑蒼生，怎會以此要挾諸位。」
: b( B5 Z% u  w. I+ S+ v
    「我等結盟，貴在同心，若仍為利益爭執不休，又與過去有什麼分別，大體章程便如剛才所商議的那般，至於些許細節，便暫且擱置，以後再議，大人看如何？」

    「付道友高風亮節，長卿佩服不已。」柳長卿深深一揖。
  W* \+ ]; }1 ~4 K9 Y
    這一番話說的漂亮至極，縱然以前對誅妖盟乃至付青衿很不滿的百家中人，都覺得此人不愧是藏劍宮的弟子，有著常人難及的大氣魄。
" R& I3 S6 y9 k8 H$ b# |
    「付青衿大膽替諸位做這個決定，坐在這的都是道友，本當齊心協力互幫互助，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再多說。這三年來，誰無門人死於妖魔之手，比之利益之爭，斬妖除魔為他們報仇才更加重要。而這一點，小說家的李道友，已經做出的典範。」
$ l5 |( ^5 I0 E* {# F
    付青衿正說的慷慨激昂，忽然將手向李青山一揮：「前些日子，正是百家的李青山李道友，甘冒奇險，阻止強石逃遁，才能讓他重傷而死！」

    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李青山身上，李青山心中哭笑不得，機緣巧合之下，他反倒成了破冰式的人物，又因石魔之死，得到極高的讚譽，如果不是有另一重身份，他現在當對付青衿好感度飆升才對。

    李青山站起身來，拱手道：「付道友言重了，我身為鷹狼衛，本就有責任在身，百家經院的一念大師便是死在石魔手中，又親見他屠城的凶殘，總不能無所作為，任憑他來去自如。」

, A/ l) U5 Z5 t) C7 r, _7 [    覺心胸中一熱，覺得自己對小安所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有些愧疚。

6 R5 j% n& C! K# X( _2 s* t9 M' y. @    付青衿道：「說的好。」傳音給李青山道：「希望我今日的表現，沒有讓你失望。」

    在外界的強大壓力下，會盟很快便達到尾聲，立刻開始商議，針對屠城令的應對之策。
* d2 B7 {9 r2 h* @( t
! [, S/ q* U/ G8 ~. c# I/ v6 Y9 I    這時候，付青衿話鋒一轉：「青衿斗膽，敢再浪費諸位一點時間，有一件至關重要之事，想請百家經院的幾位道友幫忙。」

: @5 ^% ~. Z6 H$ b, ]    柳長卿道：「道友有什麼要事，盡管說來，只要能夠幫得上忙，定不會推脫。」
( A7 E& `9 _: g  X- Z
, i/ n/ p% c. W2 F% o( @    付青衿道：「有些道友大概已經知道一二，我也已經調查過一遍，只剩下收尾的工作，有幾位道友不肯配合。然此事關乎我藏劍宮，飛龍長老之死，實在不可不慎。」

    所有人都想起來，前段時間付青衿曾到處問人，「你那天在哪，做了什麼？」
$ t" b: U1 p9 t6 r) g
) W8 z3 |1 L3 [% @    李青山心中一凜，覺得微微有些不妙，付青衿說了這麼多，有些圖窮匕見的意味。

# l5 c! j5 s8 q5 j    提起飛龍長老之死，柳長卿也不敢大意：「請付道友言明，到底出了什麼事吧！」
. i( n, _' t7 U8 K/ E
) L/ b1 s/ V; k4 w, S    「不久之前，飛龍劍出世，藏劍宮確定了其位置。不錯，就是在那一天。我想再問一問那幾位道友，那一天，他們在哪？」付青衿目光如劍，在場中一掃，亦從李青山的臉上掠過。
4 ]" C+ W2 D4 k/ L
    李青山不動聲色，鬆了口氣，你問我就會說嗎？但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4 L4 W& _3 }+ G$ x: w. ]2 }6 y
    「你如何肯定，被你問過的人，就沒有嫌疑？」王樸實立刻提出質疑。

4 F/ u& {7 h# ~5 |) }    付青衿籲了口氣：「王統領可聽過獬豸嗎？」
$ q: q' B( }) n/ \: B
7 ]- x7 J# o5 R4 _7 S0 `+ Z; m    「據說是可以明辨是非，知曉真謊的神獸。」
, M: x( `% }  R  i0 d  }
    「不錯，這便是我藏劍宮的秘寶，獬豸之角，其同樣具有測謊的能力。所以，還請當日沒有說真話的兩位道友，也再來給我個答案。」
. m, l" O6 F. E" H# }8 t
% k* c& `2 k' f* w8 M    付青衿舉起手中，獬豸之角赫然便在其中，正釋放著神異的氣息。大勢已經營造而成，他不必再隱藏什麼，若那個人真的在其中，必可將他逼出來，有這麼多修士在，任憑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了。

    在拿出獬豸之角的同時，付青衿將所有人的表現，都收入眼中，特別是那幾個重點的懷疑對象。

) G3 E  ?& N* ^0 a9 }% ^    李青山心下一寒，豁然想起，在銅鼎山上與付青衿對峙時，他莫名問了許多問題，原來如此！不禁隱隱有些後怕，當是若是一語不慎，就會被付青衿抓住把柄。即便是沒有洩露真身，恐怕也給付青衿判斷出了很多東西。
! ?6 ^7 T( s2 G* v$ }- x6 Y& `
+ y' O( T' U2 _* D% g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獬豸之角真的如付青衿所說的那麼靈異，眼前這一關要怎麼過？
4 ?; b- K! _! Y5 i" z# O
  K3 @4 F$ q) B9 @+ c' E/ u2 X; _"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