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方想 -【修真世界】《全文完》

1月23

第一百六十一節 煉製劍胚

7 A* w3 V4 R9 q    鍾筍火突然暴漲，就彷彿朝火上澆了一瓢熱油，火焰猛地向上一竄，氣勢隨之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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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C9 M! T  {3 M& W- j* o2 G0 h    左莫不禁緊張起來，最關鍵的時候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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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4 k! r/ N! K* w5 K    瘋漲的鍾筍火吞吐不定，像猙獰的怪獸，陰寒暴躁氣息四下擴散，連左莫的經脈也受到波及，如同針扎。

+ }' E% w7 V5 J+ G1 g3 W; ?    素連忙把靈力收回，此時她的靈力不僅無法幫助左莫，反而會讓左莫分心。

    她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盤坐的左莫渾身微微顫抖，額頭有一層細密的白霜，白氣四逸。

    好厲害的寒火！

7 ^6 I1 z$ V: E" u: I$ D! S% P    素不由心中暗驚，有些緊張地盯著左莫，若是此次融合失敗，煉製劍胚肯定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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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的心也提在半空中，該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便只有聽天由命。

+ T% j& C3 Q6 `+ ?2 i1 z    隨著時間流逝，暴躁的鍾筍火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暴漲的焰身也不斷往回收縮，最終趨於穩定。

    新的鍾筍火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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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J1 d& w0 ]4 ~. f) q    眼前的鍾筍火和以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形體比起前漲大了大約三分之一，但最大的變化還是它的結構。以前的鍾筍火是乳白色，但如今的鍾筍火，令人意外地出現分層，而且一分便是三層。

/ M- a/ ^$ a6 t7 ^1 _7 p    最外層是和以前一樣的乳白色火焰，而中間則是深紅色的火焰，最讓左莫感到吃驚的是最裡面的黑色火焰。雖然只有一絲，卻很容易分辨出來。三層火焰涇渭分明，一目瞭然。

% U! l! T% ^9 Y; S: u    白色火焰是鍾筍火，深紅色火焰是從烈火丹煉化得來的熔岩地火，最面裡那一絲黑色火焰是什麼？

( m/ m* _1 w7 Q2 @5 g9 h3 I  T    左莫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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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J' H9 V* {    待探查後，他才明白過來。這極細一絲黑色火焰，竟然是上次煉化墨蓮子時染上的毒素！若不是這次異變，他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火種中竟然蘊含了一絲如此厲害的毒素。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毒素竟然也能化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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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b- k$ E$ ~$ A    新火焰和之前的鍾筍火差別極大，控制起來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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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J& u. z1 i5 t    陰寒氣息大為減少，但是冰火之間的轉換，卻是流暢自如。但讓左莫搞不清楚的是最裡面那絲黑色火焰，究竟能有何妙用？這三層火焰之中，鍾筍火品階最低，其次是熔岩地火，品階最高的便是這左莫還弄不大清楚的黑色火焰。想想左莫也覺得正常，這絲黑色火焰是煉化四品墨蓮子得到的，那可是四品墨蓮子！

    鍾筍火只不過二品火種。

+ j% U# }6 j2 z* C    他也不著急，慢慢探索新火焰，這是一種全新的火種，連《陰火珠篇》上都沒有這種火種。這也意味著，左莫需要獨自摸索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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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對新火種的摸索之中，左莫忘卻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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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注意到左莫的身體恢復平靜，額頭的白霜消失不見，頓時鬆了口氣。見左莫似乎在入定，也不催促，乾脆盤膝坐在一旁恢復靈力。這麼久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個幾天。

7 k6 @' B; p% T* e8 S    左莫這一坐便是三天。

    待他重新睜開眼睛，眸中疲憊之外，還有一抹難掩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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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H+ E7 l( ]    素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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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天，恢復到最佳狀態的左莫終於要開始煉製劍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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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2 p/ G0 Q/ y7 L+ l    左莫沒有讓素旁觀，若有人在旁，很容易受到驚擾。他來到一處靜室，靜室內早就放好他所需要的各種材料，還有一小堆晶石，以供左莫恢復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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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p& Q  f5 I& m2 @    左莫嘿嘿一笑，這堆晶石自然笑納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煉製成功，他都將呆在靜室之中。素親自持劍守在門外。

1 C) [8 j- I; Y  E4 y: Q    他拿出一枚玉簡，玉簡上面記載著每一柄劍胚上所需要篆刻的符陣，以及劍胚的煉製方法。煉製方法並沒有出奇的地方，左莫只掃了一眼，便心中瞭然。

    他的心神很快被四種符陣所吸引。

    這是四種他從未見過的符陣，光這一點，便足夠讓他充滿興趣。為了讓煉製者能夠順利地完成煉製，玉簡關於四種符陣的闡述十分詳盡。

, M, }" [, r( ?& F! z    待看完，左莫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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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A! _; c) O1 `0 ~    四品符陣！

8 J  P, V( X+ V    四種完全不同的四品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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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時方明白，為什麼素一直找不到人來煉製劍胚。每一柄劍胚上，都需要篆刻一座四品符陣，四件劍胚，四種不同的四品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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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 D8 t# U& ^6 L% x    而且……

    四種符陣之間，還存在奇妙的聯繫。

    自以為已經作了充分準備的左莫，此時才發現，煉製劍胚的難度比他預想的還要高，而且是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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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2 W' @  |" [9 o* p$ i0 a9 p    他無奈地搖搖頭，這活接得虧大了！這難度，絕對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地敲素一筆。左莫深深為失去如此絕佳的機會而感到遺憾，尤其是他如今身無分文。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符陣上，他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讀懂這四個符陣。

    若不讀懂符陣，如何在並不大的劍胚上篆刻符陣？

  v8 G, [" h% f. O    如果是在試劍會之前，他一定會拍拍屁股走人，四種完全不同的四品符陣，絕對超出他的能力範圍。可剛剛強化火種，而又經過崑崙符陣入門玉簡洗禮之後的左莫，信心恰好達到最爆棚最顛峰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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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決定挑戰這個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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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G+ o6 _7 l9 i6 c# x+ E- V) O1 n    根據玉簡上的闡述，他開始參悟四種符陣。此時才能看出來，崑崙玉簡對他的幫助何其之大！參悟透崑崙玉簡的左莫，眼界思路，上了幾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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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d: c' k    四品符陣，其中自然不乏晦澀難解之處，更何況還是四種不同的四品符陣。

; p' n+ d1 A. N2 V0 y    可是左莫硬生生在五天內，把四種符陣一點點推敲出個大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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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N8 J5 {7 j* Z7 c    當四種符陣呈現在他面前的一剎那，他心中充滿難以描述的成就感，所有的疲勞不翼而飛，心中暢快得想仰天長嘯。

    左莫並沒有採取林謙建議的雙連環四轉火陣，他打算正好藉機試試自己的新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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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不是自己的材料，他沒心沒肺地想。

    四塊寒磁鐵被左莫擺在面前，他上次切割寒磁鐵時，大小便不一。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周圍布下聚靈陣，他坐入陣中，五色塔飄浮在身前。五色塔能夠大幅度提高他控制五行的能力，控火自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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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翻掌，新火種出現在五色塔塔尖上三寸之處。左莫決定把新火種命名為《墨熔白火》。反正也沒人指定它的名字，起什麼全憑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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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s: x/ z! v( T: K    黑芯，深紅中焰，乳白外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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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b1 c3 i6 M: ^% u/ `    墨熔白火安靜地燃燒，沒有半點之前的暴躁，馴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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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的目光露出凝重之色，他把最小的那塊寒磁鐵丟入墨熔白火之中。

    他的靈力開始向墨熔白火灌輸，火焰猛地暴漲，把寒磁鐵包裹起來，嚴嚴實實。他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用火焰把寒磁鐵中的雜質煉除。這是水磨功夫，需要大量的時間。但這其中並不包括左莫，他的神識強大，能夠輕鬆地洞察寒磁鐵的雜質分佈在什麼部位。如此一來，效率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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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花了一天時間，這塊寒磁鐵的雜質便被煉除乾淨。

7 I1 I, i3 a6 g$ D( q8 c    這期間，需要維持穩定的靈力輸入。有魔紋和五色塔相助，這個辛苦無比的過程，他也頗為輕鬆。

9 ]7 i* r. X! @! e# y( L6 p    接下來是把寒磁鐵煉化成劍形。

7 V# ]+ Y8 w9 Y! F( h8 J' J    左莫深吸一口氣，猛地加快靈力輸入，墨熔白火再往上一竄，靜室之中，陰寒和熾烈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相互碰撞，劈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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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g' Q! p0 z, ^9 N& U! d& T; G5 Z    火焰中，寒磁鐵漸漸融化，直至融化成一汪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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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Y+ a; m9 D( P" C; b6 p    令人稱奇的是，鐵水並非通紅，而是呈現出奇特的藍黑色，釋放著強烈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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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熔白火下方，五色塔忽然滴溜溜地轉動，越轉越快，很快便化作一道五色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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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 q' P, G/ ^( L    火焰中的鐵水像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牽扯，緩緩變化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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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S- U& u) z4 U& [) l    時間一點點流逝，左莫額頭開始湧出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看上去頗為吃力。但在他的控制之下，五色塔轉動的速度沒有半分減慢，相反依然在不斷地加速！

% s( r3 o* W* p    火焰中，鐵水緩緩流動，直到隱約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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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8 p0 T# N6 `    此時左莫方有機會喘一口氣，略作調息。在他周圍的聚靈陣已經消耗殆盡，化作粉末。他借此機會，飛快地重新布下一座聚靈陣。

    重頭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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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O2 n0 F: j8 d    左莫瞪大眼睛，不敢有絲毫放鬆。

    鐵水漸漸變得凝固，忽然，藍黑色的鐵水呈現出明亮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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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G# [7 N5 g( ?" f    左莫精神一振，雙手有如鮮花綻放，一道道法訣光芒，從他雙手中打入火焰劍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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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D7 L6 S( ~8 ?    劍胚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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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2 _& K5 x    不行，火焰的力量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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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一咬牙，再次催動靈力，只見墨熔白火最裡面的黑色火焰，有如一道細長黑色舌頭，舔上劍胚。

    與此同時，手上法訣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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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光芒再次投入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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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P# O3 c- r, l    亮藍色劍胚陡然光芒暴漲，法訣光芒打在劍胚上，一道道法訣的光紋有如烙刻在劍胚表面，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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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不敢有絲毫停頓，怒目圓睜，全身靈力鼓蕩到極致，頭髮根根直立。他就像一個強勁的漩渦，聚靈陣靈力像被無形吸力扯動，瘋狂地湧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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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靈力湧入體內，雖然有魔紋，左莫依然感到痛如刀割。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餘暇去喊痛，他雙手指法一快再快，連連抖動，法訣光芒源源不斷地投入火中劍胚。

    如此激烈極端的煉製，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

+ `2 A3 O4 h: `6 v, g( z+ G    一縷鮮血，悄然從他嘴角溢出，蜿蜒而下。

    眼花繚亂的雙手十指驟然一凝，頓在身前，最後一道法訣光芒準確擊中火焰中劍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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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9 w  u& i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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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劍胚光芒暴漲，隨即一黯，直至消散。

- |5 P! C! q- k- E4 t' a    一把藍黑色小劍劍胚靜靜飄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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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J) C0 b0 n    十天後。

    守在門外的素忽然抬頭，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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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節 倒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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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5 x& `# G, N) f四把藍黑色劍胚，豎直飄浮在素面前。劍胚間仿佛有著無形的磁力，她伸手輕輕一碰其中一把，其他三把也跟著滴溜溜隨之飄動。但四把件劍胚，卻始終保持彼此距離，呈四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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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r4 A. H( O3 B& O8 b) D/ M' |    素眼中喜色越發濃重，她不斷地催動劍訣，四把劍胚走馬燈似地在她面前飛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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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9 E) u/ \1 Y$ Y7 z    掌柜嘖嘖稱奇：“匠心獨具！四劍一體，攻守自如，端得精品！若能再耐心細磨精淬，此劍鬼神莫測！”

    左莫神色疲倦，但是精神卻還不錯，劍胚完成，他只覺渾身輕松。

    “幸不負所托，我也要告辭了。”左莫便准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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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忽然叫住左莫：“左先生且慢！試劍會在下并無出力，左先生還依然守諾為我煉制劍胚，小女子心中感激萬分，這瓶月華流殤，還請左先生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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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w% F$ i* G$ j1 d; W    素目光真誠，對四把劍胚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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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n( }: y+ F6 \& A8 ?8 s" J    左莫自然不會客氣，月華流殤可是好東西！飛快接過月華流殤，口中道貌岸然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他想起一件事，轉臉對掌柜道：“我這正好有件東西，還請掌柜幫我掌掌眼。”

    掌柜連忙道：“榮幸之至！”若說之前左莫的實力名頭，讓他們不敢怠慢。而在成功煉制四件劍胚之后，左莫的煉器水平立即得到掌柜更多的尊敬。掌柜他們終究是生意人，做的還是法寶的生意，怎么會去得罪一位擅長煉器且前途無量的修者？

    左莫從戒指中取出木盒，打開木盒，從中取出一玉瓶。

    兩人見左莫如此慎重其事，愈發好奇他將取出的是什么珍寶。

    左莫把玉瓶遞給掌柜，道：“此物不在五行之內，但在下也不知此物究竟是何物，還請掌柜幫我掌掌眼！”

    “不在五行之內！”素不由露出動容之色。

    掌柜也微微動容，但他表情保持嚴肅。眼力好不好，是判斷一位掌柜水平高低的最重要指標，他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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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拔出瓶塞，把玉瓶內的灰泥倒入一件雪白的玉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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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9 e* d6 n    檢視半晌，他才慎重開口：“此物究竟何物小的也難以分辨，但的確非五行之物。不大像單一品種，反倒像不少種非五行之物混而成，真是奇怪。”

    他覺得奇怪的是，非五行之物本就稀少，找到一兩件就不容易，想弄到這么復雜的成份，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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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x7 S- b% U1 y7 ~    左莫一愣，忽然想到，自己丟進五色塔內的那些材料，五花八門，這灰泥的成份想必也復雜得很，不禁對眼前這位掌柜頗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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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此物價值几何？”左莫不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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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搖頭：“難定。”接著解釋道：“若是某種單一材料，小的也好定價。此物成份復雜無比，大概是有特殊用處。或用作飛劍之中，非五行之物，摻入飛劍之中，能夠提高飛劍品階。”

1 X" o' J4 ?1 Y7 N- A1 t    他瞥了一眼素面前豎直飄浮的四把飛劍，道：“若素小姐的四把劍胚煉制之前，能夠摻入此物，品質可大為提升。”

    素眼中不禁露出懊惱之色，但如今劍胚上符陣成形，再想也沒有用，便不說話。

& R& [# {( `& K    左莫大感好奇：“非五行之物可以提升飛劍品階？這說法我還未曾聽說過。”

    掌柜見左莫有興趣，便笑道：“非五行之物得之不易，價格也居高不下，而且物性不同，神妙亦不同。但有一點卻是共通，它們極親善靈力，尤其是五行屬性不強烈的靈力。這對擅長五行的散修來說，不是好事，但對我們劍修來說，卻是再好不過。本界絕大多數劍修門派，靈力都非五行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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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1 r0 J+ l" l    他本想說五行劍訣大多沒有前途，猛然想起左莫修煉的劍訣，便是五行劍訣，連忙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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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e/ P4 s1 b    左莫聞言，頓時精神振奮，出自劍修門派的他，立即意識到手上這團灰泥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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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只作飛劍材料之用，掌柜給估個價。”左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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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猶豫了一下，報了一個價格：“兩百顆三品晶石。”

    話音剛落，素忽然開口：“三百顆三品晶石，不知左先生能否割愛？”和左莫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她也大致摸清他的性子。這厮精明難欺，但只要價錢足夠，便能利誘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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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2 M# j$ {* [/ s, c. c; e    “好！”左莫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三百顆三品晶石，遠遠超過他的心理價位。而且灰泥只不過是五色塔的殘渣，得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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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5 X# S7 G2 x" r5 e3 q; y7 {: _    素也干脆，直接掏出晶石遞給左莫。

# S. ^4 M5 K1 U    有了晶石，左莫只覺心中大定，不由大為感慨，果然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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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0 y: P5 E/ s8 O8 P    三百顆三品晶石，說多不多，說少也絕不少。但是在百寶飛閣，只夠買一件法寶。左莫只好戀戀不舍地離開，這百寶飛閣的東西好是好，可價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他的目標是價位更低端的商家，比如何容。

9 l4 F$ a+ M) P1 T3 R    左莫認識的人之中，付金是地頭蛇，他的渠道復雜，總能搞到一些難搞到的東西，可若是大宗材料，就沒什么優勢。何容之前和左莫合作過，兩人合作的經歷也頗為愉快。

    何容見到左莫時，十分意外，不過他馬上露出笑容：“左爺大駕光臨，小店可是蓬蓽生輝啊！”

5 }: L. K& U' A5 s7 G    左莫如今聲名如日中天，是整個天月界炙手可熱的人物，何容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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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板莫非覺得我太老了？”左莫張口第一句便讓何容臉色微變，但左莫緊接第二句讓他松了一口氣：“何老板這樣對老朋友，可就太見外了！叫我小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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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何容緊張，和之前的默默無聞不同，現在的左莫，已經是東浮數得上號的人物。而像何容這樣精于世事的商家看得更為深遠，擁有三位前途無量弟子和四名金丹期高手的無空劍門，勢必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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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空劍門神祕異常，作風究竟如何，沒有人清楚，外人在面對時，自然會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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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容也是見過場面的人，自然順勢故作熟絡道：“你看看，你叫我何老板，卻讓我叫你小左，這可不對。看得起兄弟，喚一聲老何就成。”

9 O5 A! Q6 R8 b    獲得如此名聲之后，左莫言談舉止和之前沒什么區別，沒有半點驕橫之氣。再想想平日打交道的那些門派核心弟子，何容不禁心生感慨，無空劍門再不興盛，就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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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b$ {7 u, z$ v8 |9 S* h    “哈哈，是嘛，我們也是老交情了。”左莫笑道，他以前和付金他們打交道無數，這一套也熟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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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容也指著左莫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是賣東西還是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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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嘿嘿一笑：“知我者，老何也。我打算買些五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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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B. h9 r9 K; |5 k    “五行材料？”何容露出疑惑之色：“你要那些東西干什么？”他猛然恍然大悟：“對了，你看我這記性，你還擅長煉器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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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C3 r1 K9 b& N. |9 l! j4 l9 o9 q    左莫也不解釋，只是笑道“我想挑一些五行之力濃郁的材料，你這有沒？”

    “要好一點的，還是普通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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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w/ S5 s/ b& ]$ @. W7 n5 U    “普通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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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來。”何容點點頭，對左莫道，率先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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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4 b1 _3 u& [1 s    何容的商鋪也是前店后院的結構，左莫跟著他穿過店鋪，走進后院。穿過院子，走進內廂房，左莫這才注意到，廂房的門口周圍布滿禁制。

/ W1 [# G: A, q    以左莫的眼力，也不禁微驚，這些禁制不乏威力強力的禁制。而**、迷蹤類的禁制更是不計其數。

    正在他疑惑間，何容忽然停下腳步，雙手打出數道法訣，一座光門，倏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進去吧。”何容率先邁進光門。

! h2 T2 W% M! P  t    左莫心中好奇，連忙跟上。

    一踏入光門，眼前景象頓時開闊。上百座松紋木制成的十丈高的貨架，整齊排列。貨架上擺滿了各種材料，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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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壯觀的景象，左莫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暗思，何容的生意，看來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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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5 a5 S7 l    何容不顯山不露水，不是個簡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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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覺得腳下步伐比平時要輕許多，微咦一聲，不禁低頭看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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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6 C# a0 p2 w4 k' M  h    何容注意到左莫的驚訝，笑道：“左老弟平時肯定很少來倉庫。”旋即解釋道：“倉庫地面一般都會布設《輕羽陣》，伙計可以騰空飄浮，取物方便許多。而且即使不慎失手摔落貨物，貨物也不會砸碎。”

    左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腳下稍用力，整個人便有如羽毛般，飄浮起來，而且更令人稱妙的是，空中可以自由改變方向。設計果然巧妙！

' L. @" G7 a6 ]# i8 z- L    何容微微一笑，他帶左莫進倉庫，便心存展示實力之意。無空劍門日后必大興，和這像的門派建立起合作關系，實力是合作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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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五行材料都在這，你隨便挑。唔，給你最優惠的價。”何容笑道。給優惠，卻不免費送，更讓左莫覺得合意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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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v# M1 L    “那可多謝何老哥了！”左莫這句話倒是出自真心。

6 {* K" @/ q  b  z    有實力的人，總是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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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J: O3 c4 q, {1 i! S    左莫一頭鑽進材料中，開始挑選起來。

    他的標准很獨特，他不在乎材料的品階，他需要的是五行之力，五色塔不挑食。如今五色塔的首要目標是修復元氣，而不是提高品階，他不需要考慮高品材料。

    而且，以左莫一貫作風，他決定把性價比擴大到極致——最便宜、五行之力最濃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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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三節 不帶這樣的



回到門派，左莫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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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了一大堆的材料回來，一想起何容一臉呆滯的表情，他心中頓時暗爽無比。几乎是以搜刮的姿態，當著何容的面，他把几種不常用的材料，席卷而空。

    三百顆三品晶石并不算非常大的數目，但若是購買低品材料，購買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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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F/ k) \4 x/ s0 e    五色莓葉，一品材料，富含五行之力，但因五行之力混雜，只用在几種靈丹成形時所用。二十株一捆，一捆售價十顆二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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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斑蛇香草，富含金行之力，一般用于飛劍淬煉的輔料，但由于它的替代品諸多，只能算低端材料。金斑蛇香草晒干后被壓成方塊，一方塊二兩，售價五顆二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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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O1 ~) |! J    彩虹藤，五行混雜，藤身五彩斑斕，形似彩虹而得名，丟入火中，能增火勢，十斤一捆，售價十五顆二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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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口氣把所有購買來的材料堆在院子里，屋頂的傻鳥飛了過來，拱了兩下，便神色失望地飛回屋頂，這里顯然沒有它喜歡的“點心”。

8 b4 ~# M0 K+ k7 C. Y3 W    左莫懶得理會這好吃懶做的敗家貨，喚出五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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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哥練過《金剛微言》……

    看著材料小山，左莫深吸一口氣，運起《金剛微言》，脫掉上衣，露出金赤排骨，掄起膀子，開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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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G8 V4 y3 @+ B6 _    成捆的五色莓葉，十捆十捆地；金斑蛇香草干草方塊，投指翻飛，紛如雨下；十斤一捆的彩虹藤最是累人，左莫化身火工弟子……

4 z. N+ a2 _4 w) M0 o; n: U2 R    院子里，左莫揮汗如雨，大聲唱著歌：“塔，你就是牛，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啊啊啊嗯啊……”

$ _0 g  F% B( i, t$ S$ C    五色塔有如喝醉般，搖搖晃晃，顫顫巍巍地吸著材料。

7 |5 W; i0 ~& Z; a8 A) K  e( R. t' U    到最后一件材料吸進去塔身，五色塔咚地一聲，橫躺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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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J1 G% Y# ], Q    左莫一愣，也不顧光著膀子，蹲了下來，撥動一下地上的五色塔，沒反應！不會吃得太多，出問題了吧！他有些遲疑地想。

# W7 `% P1 [/ a6 F; i+ r  d3 `: W    過了一會，五色塔在地上翻滾兩圈，這才搖搖晃晃站起來，左莫心中提起的石頭頓時著地，沒心沒肺笑道：“嘿，我還以為你吃撐了，原來你還沒吃夠啊！”

    不知是不是聽到這句話，五色塔塔身猛地一顫，嘔，吐出一截東西，再次摔在地，骨碌骨碌地滾了几圈，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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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N! V: p4 V1 H. B3 b* s    左莫大喜，難道又是拉出那殘渣了？小塔拉出來的，那可都是晶石啊！

    不過當他定睛一看，頓時大失所望，這哪是什么殘渣，分明是半捆五色莓葉。他不由很是詫異地抬頭問：“小塔，難道這個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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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 ]" U( ?: m( ~2 @) J    五色塔又是一顫，骨碌碌朝遠離左莫的方向直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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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頂上，傻鳥十分同情地看著滿地亂滾的五色塔一眼，然后低頭重新認真梳理自己的羽毛。

9 q  p; ?1 i/ }2 H* c    讓左莫感到失望的是，這次小塔并沒有吐出半點殘渣，這使得他低買高賣的算盤落空。不過，大量的五行精氣補充，五色塔看上去恢復了不少，雖然光澤還是不如以前。畢竟這些材料都是低品材料，在數量上足夠，但是在質量上，還是要遜色許多。

4 j# X" @$ R% J  X    左莫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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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兩次的經驗來看，只有品階高的材料才有可能出現殘渣。

    現在左莫只要一看五色塔，五色塔便一顛一顛地怯怯往后縮。左莫用很遺憾地口吻道：“小塔，如果你吃這些也能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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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色塔渾身顫抖，不斷出干嘔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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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6 y# w; u* i( b8 w    無空山后山。

    五個人飄浮在半空中，在他們腳下，山谷面目全非。

7 S$ x% ~# @4 L    “終于完成了！”閻樂忍不住長嘆一聲，其他几人也是心有戚戚，神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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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9 X% U. ~% }    五陵散人也忍不住道：“貴派的確是大手筆！如此規模，便是在那些大門派的禁地，也難得一見。”他的神色亦非常疲倦，不過和其他四人不同的是，疲倦中難掩興奮。

' B1 _& C* r" r, v, C+ g; c% \+ @    眼前的禁制，是五外金丹期高手，轟平了三座山峰，打通了五處山谷，鑿出九眼深泉，覆蓋范圍几乎大半個無空山的后山。如此手筆，若還不能算大手筆，那天月界也就沒有大手筆了。

* e& U* X% C4 a6 |8 ^) h    “我們也算是為這小子賠了血本了！”連裴元然這般淡定的人物，也感覺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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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7 X. ]" r    五陵散人的酬勞、無數材料……

6 Z3 ?, G9 V: m; [, U8 L    無空劍門的家庭几乎被掏空了一半，掌管錢財的閻樂臉色難看得很，咬牙切齒道：“這小子慢慢消受吧。”他復又轉過臉對著五陵散人，略帶懷疑的口吻：“你確定他破解不了？那小子對符陣很有天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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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陵散人氣得差點拂袖而去，裴元然連忙喝斥閻樂：“不可對散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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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N6 ^5 f# e( ?    閻樂撇撇嘴，大家都是金丹期修為，他才不懼五陵散人，不過被師兄喝斥，他也不敢再開口。

    五陵散人氣息稍平，老臉掠過一抹潮紅，哼了一聲：“不是在下夸口，此大陣有四位道友相助，在下也施展平生所學。日后不敢說，到直至今日，卻是在下學藝這些年顛峰之作。若我們五個金丹期，還困不住一個筑基期，我們引頸自刎罷了。”

8 b2 Q* r" h) a$ @5 q" l3 M    閻樂被說得也老臉微紅，他兀自辯解道：“我們又不是想把他困在里面，是想讓他修劍……”

, s8 k9 L1 |, L! K* h+ M6 u! G. X    “放心！”五陵散人兩眼朝上一翻，冷哼道：“此陣布下層層禁制，想破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劍意修到劍意心轉的地步，方能領悟其中奧妙，找到出陣之路。”

0 ?/ D  W. I# c1 s8 K9 @/ B    “那就好那就好。”見兩人越吵越僵，裴元然連忙作和事佬。辛岩和施鳳容兩人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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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z! h# w0 x* L/ ^3 e* O% P    五陵散人意猶未盡道：“辛道友的劍意，精純凌厲，在下生平僅見，佩服佩服！不過，各位可要慎重，此陣一旦入內，若沒有悟到劍意心轉，便無法出來。而且為了防止此子用符陣之學逃離，此陣周圍，在下布下十八層禁制，固若湯金！四位若聯手破陣，此陣難擋，但陣內之人也必將無法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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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u  [/ V7 T; x    這話說得几人又有些猶豫起來，若那小子真的無法破陣，里面遇到什么危險，那他們也無計可施。

    “各位道友也毋需太過擔心。符陣之內，在下特意空出几塊《生》地，以供給其喘息之用。想必以其符陣之學，找到這几處《生》地，亦不大難。再說此陣雖然各位進不去，但卻可以洞悉其內變化。在下留有几處小傳送門，可供朝陣內傳送物資之用。”

. ?/ S% t% Y3 G: y    辛岩忽然開口：“我去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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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n, `( w' T7 ^    說完便消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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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慵懶地半躺在藤搖椅上，悠閑地晒著太陽。祕境開啟的時間一拖再拖，他有些無所事事。祕境開啟時間延后據說是許多門派的掌門主動要求的。這次試劍會對年輕修者的幫助很大，許多人一回門派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閉關。

    眼下還有許多人都沒有從閉關中出來，請求祕境開啟延后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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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也還在閉關之中，倒是羅離師兄，被趕到劍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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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I$ V" I- K8 J    想到這件事，左莫心中便十分奇怪。羅離師兄能去劍洞，為什么掌門他們不讓自己也進劍洞？去不去劍洞他其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些天居然風平浪靜，辛岩師伯他們沒來找自己。

( T& H; m* ]/ N7 X    想想養傷時辛岩師伯那几個“好”，左莫便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直冒到胸口。那股子冷意哪怕他晒在太陽底下，也揮之不去。他有強烈的預感，此事絕不會那么輕松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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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i; w- n, ^  v* W3 ^' [    一定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辛岩。

% n8 \' q. E0 [+ v/ i3 T    一瞬間，左莫如墮冰窖，手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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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岩冷哼一聲，一手提起左莫，二話不說，便飛上天空。

; M; Y3 i7 c) |7 f1 S    二師伯飛得極快，凜冽的罡風吹得左莫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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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 c  W& l: C    “師伯，這是去哪啊？”左莫竭力忍受著強風，小心地翼翼地問。

    “修劍。”辛岩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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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劍？”左莫心中稍安，還好還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咦，這不是往后山嗎？難道師伯要在后山教自己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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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i6 F* {. b5 s) ~0 }4 B    忽然，左莫身體陡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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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下面，一個巨大無比的符陣，映入他視野之中。和眼前這個大陣一比，試劍會自己布下的符陣只能算小陣。

: \2 z; X1 s3 t, F: O- |  y. Z    什么時候，本門有這么大的符陣？

    不會啊，這一帶自己來過很多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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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2 M6 N2 q# I    接著，左莫看到掌門、閻樂師伯、師傅，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老道士。

( k2 g6 D: y& F" s    可他們為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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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左莫納悶間，忽然背上辛岩師伯手突然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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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4 e' j* e6 r+ \# C* \5 r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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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慘叫一聲，耳邊風呼嘯，他完全控制不住身形。情急之下，他驀地催動《金剛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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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n9 a) z$ W7 n. ^    一個金人，從天空直挺挺地砸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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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 r, m3 t9 x, }5 v1 }. X3 l    地動山搖，泥土飛濺，一個金人硬生生砸進土中，砸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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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般，暈暈乎乎睜開眼睛，他廢力地掙扎著爬起來，呸地把嘴里的泥巴吐掉。

    哥就知道辛岩師伯沒安什么好心。

    他痛得嘶地倒吸冷氣，渾身就仿佛要散架般。饒是他《金剛微言》修煉到紅蓮金液的境界，這么從天上砸下來，也疼得半死。

/ e! z; t2 ^0 g0 d    不過他心中稍安，苦頭吃了，這事也該差不多完了吧，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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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是哪？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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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面前，劍意翻涌，層層不息，森森如林，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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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Y1 M9 x& n1 w* a0 L$ ^" H    左莫欲哭無淚。

    不帶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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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四節劍意大陣【第一更】
               
( S1 a% p, Q* }' V5 x* L/ k    就在左莫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時，陣外，五陵散人卻是得意無比。

    “此陣以我四人劍意守四象位，辛岩道友劍意最是凌厲，把守中樞，九道靈泉為媒引，貫穿全陣，劍意生生不息。五道劍意彼此交融泯滅，沒到劍意心轉之境，找不到那唯一一線生機。便空有金丹期修為，劍意境界不夠，也是枉然。想藉蠻力破陣，形神俱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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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讚道：“散人布陣神鬼莫測，以劍意入陣，在下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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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5 n4 ^; g4 C! |0 x# A" [+ _3 T7 h    五陵散人心中得意，但還是沒有失去理智，自謙道：“若不是貴門有些需要，在下也想不到用此方法。”旋即感慨道：“那日我作評師，便目睹貴門左莫的戰鬥，說實話，心中驚嘆得很。但辛岩道友沒說錯，我等劍修，連劍都不修，那還算什麼劍修！但我也沒想到貴門為一名弟子，有如此手筆，左莫生在貴門，實乃其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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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搖頭：“錢財法寶固然重要，但更要得要的是人。人在，門派就在，人強，門派就強。他既然是本門弟子，此事也是我等義務。只希望他能早日迷途知返，重入正途，也不枉我等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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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三人皆神色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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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陵散人心生敬意：“裴掌門放心，此子心慧，定能明白各位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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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呵呵笑道：“此次若非有散人相助，我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傢伙，讓人頭痛得很啊！”

+ P* m; b+ z  x+ j! m3 I    “無妨，磨礪一下，他就會明白，天下萬途，唯有劍修才是正途。一劍破萬法，他那些手段，在劍意麵前，不過紙糊而已。”五陵散人傲然道。 他敢放出如此大話，並非是他對自己的符陣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對四人的劍意有著極強的信心。

    他曾聽聞，無空劍門四人之中，閻樂擅經營，施鳳容專於煉丹，掌門裴元然則不問世事。 冰螭劍的名頭他雖聽過，但並未親眼見過，所以沒有什麼感覺。 直到此次佈陣，他才深刻地感受到此次試劍會大放光彩的無空劍門底蘊之深，遠遠超過外人想像。

    連他在內的五人，反倒是他的劍意最弱，這讓他大為汗顏。 辛岩的劍意之強悍恐怖，他平生僅見，遠超過那些所謂高手名宿。

    他本來還擔心四人劍意不夠精純，大陣難穩，此時方明白他小瞧了人家。

    尤其是有辛岩的劍意守持中樞，大陣穩如磐石，堅不可摧。 此陣之強，超過他之前布過的任何一座符陣。 便是金丹期高手，倘若攻擊此陣，在五人純粹劍意圍攻之下，也絕難倖免。

2 D4 Y* v& G! W" g0 c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遺憾的是，這麼強悍的一個大陣，困住的僅僅是一位築基修者，令他相當沒有成就感。

    不過能藉機和無空劍門搭上關係，他自然是千百般願意。 尤其是見過四人恐怖的實力，他對無空劍門的未來充滿信心。 長輩實力強勁，悉心培養弟子，弟子中天才輩出，如此門派，他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會不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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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K! P2 i6 w+ K- J2 ]7 |8 w    裴元然見每人臉上都十分疲憊，便笑道：“這小子平時沒少讓我們傷腦子，現在讓他自己慢慢消受吧。走，我們好好去休息一下，散人也嚐嚐我的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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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陵散人連忙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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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渾然不知外面長輩們已經離開，他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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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P7 y1 y6 I+ `2 Y/ I    在他面前遊走的那條龐大無比的螭龍他太熟悉了，他被這玩意劈了不知道多少次。 二師伯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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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Y' |; T6 W& }. G& N    一咬牙，左莫忽然扯著喉嚨哭喊：“師傅！弟子錯了！弟子一定洗心革面，放弟子出去吧……”

2 v% ]1 E; d6 [! C! Z  ]3 ?4 n2 X    師傅看似面冷，其實心中對他十分關心，求一求，說不定師傅一心軟，便放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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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2 P. L% U6 W$ u- ]4 G8 p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啞了，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左莫心中的苦水有如洪水氾濫，小心肝在苦水中沉浮不定。 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犯了啥事，竟然讓掌門他們如此憤怒。

    嘴里幹嚎，腳下一動不敢動，面前那條張牙舞爪的螭龍怡然自得地在離他不遠處遊，冰冷漠然的眸子偶爾從他身上掃過，他便覺得從頭到腳，透涼透涼。

. ]- I& @9 X2 d" S5 t5 V# t; z! O    他毫不懷疑，他稍微動一動，眼前這只螭龍小爪輕揮，自己便四分五裂，血肉橫飛，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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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是真貨！

, {) \' d( g5 i% h" s    他欲哭無淚，瑟瑟發抖。

    直到真的面對二師伯的螭龍時，他才體會到，蒲妖弄出來的假貨和真貨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恐懼，出自本能的恐懼，從他心底冒出來，無論他如何克制，恐懼都像無可遏制的妖草，在他心中瘋長蔓延。

    戰戰兢兢地一動不動站了半個時辰，螭龍施施然地離開，但它臨走前瞥的那一眼，左莫在第一時間便讀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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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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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P8 F, M! s2 Y5 h    等到螭龍完全消失不見，那股恐怖的威壓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踪。 完無一物的地上，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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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左莫才從緊張中恢復過來，開始打量起周圍。 很快，他便明白，自己身陷符陣之內。 想起剛才在空中看到的那個規模驚人的大陣，他不禁渾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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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3 D; r3 U" a% H    媽呀，掌門他們是想玩死自己麼？

) U3 S+ d8 G7 f( Z# A. h" Y    想想剛才自己還在驚嘆符陣的規模有多麼驚人，沒想到，自己就直接被二師伯丟進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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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 ]$ K& S    他必須承認，他低估了二師伯對他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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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恢復活絡的左莫，想到剛才自己哭嚎了半天也沒人理，頓時明白這次掌門他們估計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吃苦頭。 在之前，他不是沒想過二師伯他們會給他什麼懲罰，打板子、面壁、特訓什麼的，他都有心理準備。

    可千算萬算，誰也沒想到二師伯他們來了個更狠的！

! o5 o  Q5 ]% x8 ?    就算左莫不懂符陣，也能一眼看出此陣的不凡，更何況他還對符陣頗有研究？ 只一眼，他便分辨得出，布陣的人實力遠遠超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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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8 @; s2 A# L    這種超過，並不僅僅指某方面，而是全面超過，包括修為，包括對符陣的理解，包括劍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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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G4 {# e; w2 N    心驚膽戰之餘，左莫東張西望。 他心中也清楚，掌門他們是絕不會要他的小命，肯定只是想讓他吃吃苦頭。

    可這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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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危險！ 非常非常危險啊！

5 y1 o5 W4 T# e: Y8 p    左莫吞著口水，短短幾步間，他心中的驚駭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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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7 n' k/ q8 b8 ]6 T3 n    步步殺機！

& y8 T# x" u. ?0 F' {    殺千刀的！ 左莫想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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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地面都透著細碎綿密的劍意，直接無視他腳上的鞋子，扎得腳底板生痛。 就像走在佈滿鋼針的鐵板上，每一步都刺痛不已。 不僅如此，面前的空氣看似安全無害，可只要他一動，攪動的空氣就會自然在他周圍形成一圈圈劍意，這些劍意就像敲碎的冰棱，身陷其中的左莫只覺渾身有如刀割！

/ z; T* u* q- ~6 V    不帶這樣的……

/ |% p& p: b3 I0 Q. r8 @' ?7 C* ~9 E0 y    左莫心中哀嚎，到底自己闖了多大的禍才讓師傅他們如此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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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地，就等著螭龍去而復返吧，此地太危險！ 他一咬牙，運轉《金剛微言》，如今他的《金剛微言》達到紅蓮金液的境界，普通飛劍難傷。

    幸好哥練過……左莫在心中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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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J8 x) s) h/ c    無空堂，裴元然五人悠閒地喝著靈茶。

    “嘿嘿，那混小子肯定會運轉《金剛微言》。”閻樂嘿嘿一笑，瞥了一眼一言不發喝著靈茶的辛岩：“還是二師兄考慮周到，連《金剛微言》也算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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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v1 t( e& f) l2 T! a2 U+ @    “劍修只修劍。”辛岩冷不丁道，啜一口靈茶，才補充下一句：“不煉體。”

0 G: P! j# T  v$ b, M% G; K% q, E8 c    “這小子實在不像話，淨走旁門左道。”施鳳容粉臉薄怒，她的弟子，卻讓大家都頭疼，還花費如此巨大，她心中一直窩著火：“讓他煉體就只是想讓他多個保命手段，他倒好，不聲不吭就把它煉到第四層。讓他學符陣，就是讓他能夠好好學習煉丹，有一副業，起碼生存無礙，哪知這個混蛋居然沉迷符陣，不思進取，副業成主業！主業反而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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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她痛心疾首，心中難受：“都是我不好，平時疏於教導，這才讓他走上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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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K3 w# {3 E6 \: t    五陵散人連忙勸慰：“施仙子過於自責了。年輕人，總是貪圖新鮮，這是常事，哪門哪派沒幾個像這樣弟子？我們作長輩的，慢慢引導便是。”

4 E9 e: F4 F, U- H. E" _% G    “散人說得在理，師妹莫要傷心。”裴元然亦勸慰。

. v; p( I4 p0 @# V# ^    閻樂嘿嘿一笑：“那小子就等著吃苦頭吧，我老早就對他的那個破《金剛微言》看不順眼，紅蓮金液，他以為他是禪修？奶奶的，就是禪修碰到我們，也要歇菜！就是要他明白，他的那些旁門左道，都是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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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閻樂的話，另外四人沒有人反駁，他們皆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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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修的高傲，源自數千年的統治地位，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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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w* B9 e; N5 G* D. Y7 e( _    左莫完全沒有想到，他這次被算得有多麼徹底。

* z# B" h# j" W5 N6 S    剛一運轉《金剛微言》，陡然間，剛剛還只不過破裂有如冰棱般的劍意，就好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從四面八方撲來。
5 G" C' X2 a$ f) R2 ]  b9 W9 u
% A; G% J# J/ G) C    嗚嗚嗚！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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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m: U4 L9 P    不絕於耳的劍嘯聲充斥著左莫整個耳膜，有如山河崩裂，天地變色！

    突然異變，讓左莫渾身動作一僵！

5 ?8 I/ u/ ?' C. ?3 T& |    他呆呆地看著周圍所有的空氣突然被攪動，看著漫天劍意發出各種嘯音，看著劍意像瘋了的洪水，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

9 l( w% y  o: d4 z1 Y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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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五節 無空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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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 C. \9 W& t/ c6 {' `    喝完茶，濃郁的靈氣補充，眾人只覺渾身舒泰，神色間的疲倦一掃而空。

; S$ u4 x5 a  F    裴元然笑道：「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走，我們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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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提議頓時得到眾人響應，五人便聯袂同行，前往無空後山。

    待到陣前，五人定睛一看，不禁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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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說這小子滑溜得很，怎麼會找不到《生》地？」閻樂指著陣中，哈哈大笑。陣中左莫狼狽不堪，渾身衣衫飛碎，顯然是吃盡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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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8 [" }. V0 p7 N8 Y    被大放血的閻樂此時心中說不出的舒爽。不光是他舒爽，裴元然幾人也舒爽得很。他們四人堂堂金丹期，卻拿一個築基混小子沒辦法，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威逼，怕這小子跑掉轉投他門。利誘，這混蛋是整個無空山最大的財主。

$ V/ g. ^' G: U  P' L    現在看這廝被整治得沒脾氣，幾人只覺這些天的辛苦沒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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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陵散人也笑：「左莫對符陣頗有天賦，找到《生》地，對他來說難度不大。」看了一眼，覺得還是不摻和，早走為妙，這到底是別人門派的事。況且左莫一看便是前途無量，若是得知此陣是自己布設，萬一日後找自己麻煩，他可吃不消。

; s4 T8 _3 v6 V0 S0 }; s9 ~    越想越是有可能，怎麼看左莫也不像心胸寬闊的人，他連忙道：「此間事了，在下也要告辭了。門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日後若有閒暇，再來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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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幾人自然是一陣挽留，不過見五陵散人去意堅決，便不阻攔。至於報酬，早就付了，五陵散人拱拱手，迅速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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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幾人也不在意，修真之路漫長，來了又去了，再正常不過。

2 @' Q* ~# C, l0 P    施鳳容看著陣子淒慘無比的左莫，忽然道：「萬一左莫出不來，那豈不是趕不上秘境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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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I' V& t( m0 t    裴元然倒是看得開：「秘境是小事，些許福緣而已，所得也不過是外物。以左莫的天賦，只要他願意專心修劍，些許外物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我們到時補償給他。」

9 q! V9 n2 c1 d3 q0 R    裴元然的這個答覆讓施鳳容頗為滿意，不再說話。一旁的閻樂撇撇嘴，但沒說話，他可不敢得罪四師妹。

    辛巖像尊石像，冷冷注視著陣中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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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M: ]+ X* M5 O    左莫現在很淒慘，他身上衣衫沒有一塊完整。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外面不遠處，那條螭龍冷漠而傲然地在徘徊遊走，目光時不時地從他身上掃過。

    他沒想到掌門他們居然絕到連《金剛微言》都算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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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現在，他想到剛剛經歷的可怕場景，他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無數劍意瘋狂地向他撲來，就像一群飢餓的鯊魚，每一隻都想從他身上連皮帶肉咬下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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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2 J! I$ g: H, Q4 n, \    他可憐的《金剛微言》，哪怕已經到了紅蓮金液的境界，也幾乎在一剎那間被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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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1 R  ?6 A; U' J) ]/ Y- g    若不是他神識過人，若不是最近苦修那枚崑崙符陣入門玉簡，對符陣的理解深刻許多，他剛才便會被無數劍意給淹沒。

" @! f+ N1 B1 f: L) W% F/ @4 c) s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找到眼下這麼方寸間的安全之地。只要他不踏出這塊方圓三丈之地，就絕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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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2 j/ c6 ~& m' U/ b    這小小方圓三丈之地，也終於讓左莫相信，掌門他們並不是想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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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大陣，實在太可怕了！左莫心有餘悸看著外面那條螭龍耀武揚威，不敢有絲毫異動。

    陣外，裴元然看了兩眼，道：「走吧，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慢慢磨。」

    在他們看來，左莫雖然貪財又無賴，但是性子卻是頗為倔強，斷然不會如此輕易地認輸。他們深知這一點，這才不惜血本，布下如此大陣，便是作好了長久鬥爭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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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毫不擔心地轉身離開，打算幾日之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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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4 _$ w. q/ ]- \% B% E    大陣看似危險，其實安全。陣內的左莫，哪裡是會讓自己受傷吃虧的主？而陣外，更不用擔心野獸敵人的。連辛巖他們都攻不破的大陣，放眼整個天月界，難攻破的，絕不會超過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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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甚至考慮等左莫從大陣中出來之後，看是不是能把大陣改一改，日後也可以充當本門禁地。有大陣保護，安全無憂。

    左莫無可奈何地用神識一遍遍掃過周圍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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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E  l2 N" D$ a% t% m; \- D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若掌門此時來問他，知不知錯，改不改正之類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繳械投降。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 H5 ?. |" J* E, I    掌門！您說殺人，咱絕不放火！您說向東，咱絕不走西！

    識時務者為俊傑，左莫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掌門完全高估了他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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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 a& \0 ^/ k    一心求降的左莫一連等了幾天，掌門和幾位師伯連影子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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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Z5 l  C5 G- A) y( {% w    欲哭無淚之下，他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

    吃的和水都沒有了。他之前哪裡料得到會天降橫禍？戒指裡幾乎空蕩蕩的，而大陣禁制影響之下，他連小雲雨訣也沒辦法用，水自然也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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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1 w5 l3 W    沒吃的，暫時沒什麼關係，可沒水，那就慘了。

6 \; _( r8 n9 O. x: B) @4 V' y! P. A    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他聞到了空氣中的水力。他敢肯定，大陣內一定有泉眼山澗之類的水地。

( l. F: H1 m+ i1 v" H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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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外面，那條螭龍不在，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他知道，只要他一走出這方圓三丈的《生》地，就會被劍意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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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還是決定試一試，坐以待斃是別想走出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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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T% d0 C5 S+ Y, u9 S% o    直到此時，他算是明白掌門這幫人的險惡用心，他們就是想讓他闖陣！

    不就是闖陣麼！左莫心一橫，也豁出去，邁出《生》地。

! v2 g$ y3 u+ z" P+ Z  R    大陣外，裴元然幾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幾天左莫就直接賴在《生》地，硬是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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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R  v9 m! D6 G; P% t    他們本來是打算送點糧水之類的東西，一看左莫竟然縮在《生》地，儼然擺出一副和他們耗上了的姿態，頓時讓他們立即打消送糧水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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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終於出來了。」裴元然道。

7 |( A# Q7 j0 g    閻樂連連點頭，明顯鬆了口氣：「這傢伙絕對是本門弟子無賴第一。我估計，要不是我們給他斷糧斷水，他十有八九會在《生》地直接耗下去。嘿，把大陣硬生生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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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鳳容有點不樂意了：「三師兄，你年輕的時候，不也差不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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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樂一窒，頓時訕訕。

; U" j/ e. U) H* L    辛巖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陣內的左莫，心底其實也鬆了一口氣，他也怕左莫來一個持久靜坐抗爭，他相信，這廝是絕對幹得出這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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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0 Y- q3 m& `    不過現在左莫既然走出來了，他們頓時關注起來。

. u) d  q3 T$ ]2 x, G. S( }; H7 S    他們也很好奇，左莫會怎麼應對。這小混蛋雖然不務正業，但一手亂七八糟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最是出人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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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 W  o7 O    走出《生》地，左莫立即感受到周圍空氣中的劍意如割，腳底板如針扎。不過這次他不敢運轉《金剛微言》，只有咬牙忍痛朝水源方向慢慢挪去。

    大陣外，辛巖忽然開口：「他在找水。」

7 L* Y+ x( u4 j8 ^6 X- f9 J7 p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但臉上都不由露出笑意。

0 Z& h$ h' @+ _3 E' c    五陵散人在佈陣的時候，便已經考慮到這一點。在陣中找到水源的位置，並不困難，可若是以為能夠輕易補充到水，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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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L  L1 H$ I) k$ M& r    左莫強忍著痛，他的神識一遍遍地掃瞄，尋找水源。

    他發現，行進的速度越慢，周圍的劍意威脅越小。於是，他以烏龜般的速度，在緩緩朝水源方向前進。

    短短的路程，他花了整整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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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1 c+ m4 e7 \1 O# S2 `! G9 l    陣外本來興致盎然的幾人，早就失去耐心，轉身離開。眼下有許多事情在等著他們處理，而且這段時間，對無空劍門來說，極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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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空劍門在本屆試劍會大放光彩，自然而然走到台前。以前的韜光養晦策略不再適用，他們需要重新調整門派的策略。

    無數雙眼睛都盯著無空劍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是無空劍門這些年來，變化最大的階段。名聲、地位如今有了，他們需要去爭取與之相匹配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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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空劍門的崛起，勢必會對影響一些門派，這其中的鬥爭，也會十分殘酷。

6 f# N* E( H# u+ Z) u4 q8 a    裴元然四人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一旦確定了方針策略，行事便有如雷霆，乾脆利落。

3 Y4 f$ b: f  O1 Y5 K# O    數夜之間，無空劍門連續並下三個門派。儘管只是三個小門派，但依然讓人們依稀看到一隻巨獸，正在逐漸張開他的爪牙。

4 S6 F( B6 I/ f: N- l6 p1 w    果然，無空劍門並沒有停止擴張的腳步，接下來七天，無空山周圍小門派全都並入無空劍門，成為無空劍門的一部分。

    裴元然行事沉穩公平而具威信，辛巖戰力無敵，閻樂精明，經驗豐富，施鳳容本身戰力不俗，煉丹造詣東浮無人能及。

    四人配合默契，彼此信任，雖然驟然並入不少小門派，但無空劍門內部的管理並沒有半點混亂，而是嚴謹高效地進行著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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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戰役！有幕後交易談判，自然也少不了陣前廝殺。辛巖一夜連敗七位高手，轟動天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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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那一戰，不僅徹底奠定了冰螭劍的名頭，也大大加快了無空劍門擴張的腳步。

0 N. _% Q. r4 e$ D* G* h5 ?    如此態勢下，裴元然四人根無暇顧及困在陣中的左莫，只有吩咐李英鳳，定期給左莫送些糧水外，還給他送些玉簡，當然，只能是劍訣的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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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左莫，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1月23

第一百六十六節此地大好【第一更】
         
    左莫狼狽注視著不遠處那枝蔓橫生的紫藤。 紫色的細藤，大約手指粗細，光滑堅韌，藤蘿上掛著一串串藍色小花，幽冷清雅。 藤蘿沒有任何支撐，便在虛空中自然朝四方生長蔓延。

  \9 S5 C* v6 j  }% L    嘶，左莫抽著冷氣，渾身細碎的傷口，讓他看向紫色藤蘿的眼神帶著深深忌憚。

. {/ s/ n( D) a: z    他能察覺出紫色藤蘿中那一絲熟悉的味道。

: V1 Y& V9 X3 N3 i8 T    化形！

- ^0 _" L# Z8 |    枝枝蔓蔓的紫色藤蘿，便是師傅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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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m0 O# V- }" V3 j( L) `) I    可該死的，他的目光穿過藤蘿的縫隙，看著兩眼汩汩向外冒水的泉眼，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雖然過一段時間，便有水糧送入陣中，但數量上遠遠滿足不了他的需要。

& X  c9 Z8 ^+ R. }    耗了這麼多天，這個該死的大陣，他摸了個差不多，心里瓦涼瓦涼。 不知道掌門他們請的哪路高人布下這個大陣，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他從來沒想過，竟然能以劍意入陣！ 當他搞清楚這一點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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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J9 ^1 `6 d5 K    更令他感到絕望的是，陣內的五道劍意，全都是劍意化形！ 該死的！ 五個金丹高手聯手布下一個大陣，然後讓自己消受，掌門他們真的閒得蛋疼麼？

    左莫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咒罵！

- o- d- V+ P2 M& T& _* O    入陣這些時日，他吃盡苦頭，渾身遍體鱗傷。 五道化形劍意坐鎮大陣，光是散發出來的餘波，就足以讓他輾得粉碎。 而他只要一運轉《金剛微言》，細碎的劍意，便蜂擁而至。

% a+ U/ ~3 L0 n% i    左莫覺得很鬱悶，當初是誰讓自己修煉《金剛微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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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j; ?9 g' g    每一處有水源的地方，都有劍意鎮守。 掌門的劍意，是一座山峰，巍峨沉凝。 左莫只看了一眼，便覺心驚肉跳，那股沉凝氣息壓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掉頭拔腿就跑。 他沒想到，除了辛岩師伯，掌門也如此厲害。 閻樂師伯的劍意是一隻白色雪狐，纖細的體形和師伯產生強烈反差，若不是它眼中透出的那股子狡黠奸詐味道，他相當懷疑這是誰的劍意。 師傅的劍意是紫藤蘿，平日從來沒看過師傅出手，讓左莫心存僥倖。

    結果，成串成串的藍色小花轟然崩散，化作漫天花雨，把左莫裹在其中，他終於嚐到什麼叫做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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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4 ~9 v) l+ D    最後一道劍意，讓他很陌生。 它渾似一個八卦符陣，流轉不息。 左莫第一次看到這般奇特的劍意，不過天天和劍意打交道，他也看出幾分端倪。 這道八卦劍意雖然賣相不俗，但卻是五道劍意之中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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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Q+ w5 F; V! R, D" t    奈何以左莫低得可憐的修為，就是最弱的八卦劍意，也不是他能夠碰的。

    陣內的幾處《生》地，是唯一能夠喘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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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7 v6 _1 F! R    左莫只有灰溜溜地縮回《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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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些天吃的苦頭也沒有白吃，某些區域只要不輕易涉足，便不會有危險。 這座劍意大陣似乎更強調圍困，而不是絞殺，否則的話，五道劍意只需要自然運轉，陣內所有一切，皆化為齏粉。

. y& w1 Z$ u. |. I5 q    每過段時間，便有東西送進陣內，水糧、晶石、靈丹、劍訣玉簡等等。 尤其是劍訣玉簡，掌門他們想把整個典籍室搬入大陣裡麼？

0 u& F7 s* N. I7 u9 L    待到此時，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一時半會是別想出去。 搞不清楚掌門他們究竟為啥如此生氣，左莫也懶得去想。 既來之，則安之。 而且，在慢慢習慣之後，他開始對大陣充滿興趣。

    如此厲害的符陣，他可從來沒見過，能夠親身經歷，不正是絕佳的學習機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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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想，左莫頓時覺得日子不是那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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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大陣本身諸般奧妙，五道化形劍意，沒有半點遮掩地呈現在他面前，可以觀摩借鑒的地方實在太多！

    左莫早就初悟劍意，只是之後沒有再花心力，停滯不前。 如今有現在的學習對象，若再不好好珍惜，那實在太傻。

% o( S7 K- H. B+ K    此地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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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大陣，還是劍意，都不會教他。 但左莫有自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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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8 S% A$ h* R3 S" L5 b    他縮在《生》地，不遠處螭龍悠閒游動它龐大的身軀，左莫連它身上的有若冰晶般的鱗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嘿嘿一笑，左莫揚手，一塊石子朝螭龍砸去。

    嗤嗤嗤！

, R8 ]: w0 \7 p. u% a    小石子剎那間被空氣無數細太多劍意絞得粉碎，連揚起的粉末都無法靠近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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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k' F% J/ {! _0 j    但螭龍顯然被左莫如此挑釁的行徑給激怒，吼，一聲咆哮，整個大陣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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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恐懼而興奮地盯著發怒的螭龍，恐怖的威嚴讓他渾身不自主地戰栗，但是他死死瞪大眼睛，一眨不眨！

    憤怒的螭龍開始在陣內肆虐，一時間，陣內飛沙走石，劍意就像聽到狼王呼喚的狼群，陡然炸開！ 螭龍扭動著它龐大的身軀，全身的鱗片化作無數犀利冰寒的劍意，朝四面八方狂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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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霸道了！

    左莫感受著螭龍無以倫比的力量，感受著每一道劍意，哪怕再細小，都是如此完整如此純粹！ 每道劍意之間都有著極其複雜的聯繫，玄妙得超乎想像。

    潮汐！

    左莫再次看到潮汐！

1 o' j/ j0 Z3 ~1 W" B    螭龍身體每一次扭動，無數劍意構成的身軀內，劍意層層湧動，精純無比的力量，一層層傳遞增強，彷若一道潮汐，錚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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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7 [7 u+ ?0 `. O6 Y. [    太……太強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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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的牙齒在顫抖，咯咯作響，哪怕他在《生》地，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 但他兀自強忍著，哪怕牙齒顫抖，哪怕渾身哆嗦，他都用盡全身力氣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螭龍，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 i# K; w8 a' o, h: Y: H    二師伯的劍意是他最後一個碰的，因為它是五道劍意中最強的劍意！

1 i" D' o# z! B) v" g    掌門師伯劍意沉凝如山，三師伯劍意狡詐如狐，師傅的劍意幽靜如藤，而那位不知名高手的劍意有如符陣，生生不息。

1 M" A% L2 E# r( Y+ s% R    經歷了四道劍意，左莫原以為，他已經能夠從容面對二師伯的劍意，但直到真正面對時，他才駭然明白，為什麼二師伯的劍意會坐鎮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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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它最強，而且不是強一點點！

% K; \. C) o& I( {6 R    左莫簡直無法想像，有人的劍意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五道劍意中，左莫原本以為自己對二師伯的冰螭劍意最為熟悉，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他根本沒有真正了解過冰螭劍意，他連皮毛都沒有摸到。

    便是《天環月鳴陣》的《月鳴崩音》，在二師伯的冰螭劍意麵前，都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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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h9 \9 C& m    他雙腿牢牢釘在地上，只要他待在《生》地之中，螭龍便傷不到他。 可即使知道這點，他依然感到自己的勇氣在迅速地流失。

    咬牙堅持住！

1 z# B1 U0 K* r8 E# d    一連十多天，他每天都在不斷地挑釁螭龍。

    連佈設大陣的五陵散人也想不到，左莫會使用如此無恥的手段。 大陣再怎麼神奇，也是一座大陣，它需要靈力才能運轉。 左莫不斷地挑釁螭龍，螭龍暴怒，會大大加速大陣的靈力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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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A' n1 R6 I8 x9 J* R" X. p    當然，若左莫是想利用這種方式脫困，那起碼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左莫驚喜的是，隨著大陣靈力不斷地消耗，一些原本隱藏於無形的變化，也漸漸能看到端倪。 這下他更不急了，他每天不斷地挑釁五道劍意。 一方面，可以更好地觀摩和領悟劍意，另一方面，可以加快消磨掉大陣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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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G. b5 k3 Y& L$ h6 s/ [    他天賦再出色，也不過是一位築基修者，一些高級的變化，超出了他理解的範疇，他是不可能學會的。 但是大陣一些更基礎更低級的變化，對他而言，無疑更具有價值。

7 i: G0 s! |- J# |  ?* n5 G    劍意亦是如此。

    沒有更好的，只有更合適的。

/ z  m* V1 c  w7 @    陣中無歲月，他也渾然忘卻時間。 他就像掉進了一個寶庫，有太多的寶藏等著他去發現，去挖掘，他沉迷其中，樂此不疲。

; ~1 Z' Q. x/ ?6 G    左莫赤裸半身，顧盼間，目光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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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不遠處的那隻螭龍，螭龍依然傲然，身上光澤要比之前黯淡許多。 忽然間，左莫心中生出幾分不捨。 大半年間，整日與它為伴，雖然明知它不是活物，左莫心中還是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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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決定把這段時間所有心得好好整理總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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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該到了要出陣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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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左莫所立的《生》地，從之前的方圓三丈，擴大到方圓十丈。 這亦左莫利用領悟出來的陣法加以改造而成。

    決定要總結，左莫反而不急，他盤膝入定，渾然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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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眼中神采比之前更盛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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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O  O  j0 T& T/ N: f    滴水劍擱在面前，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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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F, x" O; v6 B7 _) b9 C    半年時間，無空劍門變化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如今的無空劍門，已經成為東浮最大的門派，幾乎囊括吸納了東浮絕大多數門派。 而它也躋身天月界第三大門派，儼然成為新的門派豪強。

5 E5 U  k. Q  u0 n  _2 F" }4 ~) z6 B    三個月前，韋勝出關，羅離也從劍洞中出來。 兩人的加入，讓無空劍門的戰鬥力更是猛漲。 他們便跟著辛岩，四處廝殺。 無空劍門的勢力以驚人的速度在迅速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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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天月界的目光，都在關注這個新崛起的門派。

    若是放在以前，無空劍門的行徑會引起絕大的反彈，許多門派都會出面乾涉。 而現在大家都只是關注，沒有人干涉，是緣自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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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K* z5 b    ——都天血界崩壞的消息像長了翅膀般，以驚人的速度傳遍天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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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小門派紛紛主動加入無空劍門，大樹底下好乘涼！

    不管怎麼說，無空劍門可是有四位金丹高手！

    辛岩帶著兩位弟子在外征戰，閻樂則不斷在與其他大門派之間來往穿梭，表達無空劍門的善意和尊重。 統籌全局的裴元然忙得昏天暗地，連施鳳容也不得不從丹房裡出來，幫助裴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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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N8 `, W, L4 b    就在此時，無空山後山忽然亮起漫天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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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七節 物是人非

    獨自走在山路上，沿途沒有見到其他人，一直走到山路路口，才看到有四位弟子。

3 @: s8 V# I0 ?; t( e+ Y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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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位弟子左莫居然一位都不認識，更讓他吃驚的是，四位弟子清一色的都是築基期，其中有一位比他的修為比他還要深厚。這些人是什麼人？怎麼跑到本門後山來？

    左莫暗自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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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Y1 c% s( L/ R% g* Y    四位弟子見到左莫時，先是一愣，旋即連忙齊齊行禮，口中喊：「見過左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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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師兄？難道是本門最近收的弟子？左莫心中疑惑，不動聲色問道：「各位面生得很，不知何時加入我無空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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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1 e8 Y% B% Y    四人中修為最深厚者上前一步，恭首道：「我等原是威劍門弟子，兩個月前，正式加入本門。受掌門之命，守衛後山。」

    左莫一聽這話，心頭霧水更重，不由奇道：「你們是威劍門弟子，怎麼想到加入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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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n, O  u8 M( E  \* j    四人相視一笑，為首那人解釋道：「師兄閉關，本門劇變可能還未曾得知。不光是威劍門，東浮一帶，近乎一半門派，都納入本門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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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P% V/ y' Q" ?2 ^' b    左莫聽得目瞪口呆。

    四人見左莫發呆，也不敢驚擾。別看大家修為相差不大，可地位相差就懸殊了。掌門並不任人唯親，但是原無空劍門弟子，地位水漲船高，卻是無法避免的。更何況，左莫還不是一般的原無空弟子，他可是核心弟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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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Z( f* l! o6 e5 L    據那些原無空劍門弟子們說，左莫的地位甚至在羅離師兄之上，他們哪敢怠慢。東浮試劍會上，左莫也出盡風頭，招牌殭屍臉令人印象深刻，四人一見到便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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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_- j$ S2 F  S    他們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後山是左莫的閉關之地。他們從派到這開始，便一直心存好奇，這後山究竟有什麼玄虛，掌門居然派他們四人來守衛。而每過一段時間，李英鳳大師姐便會來一趟，卻諱莫如深，從來不提。

    話音未落，無數道劍光從四面八方飛來，為首赫然是掌門裴元然和施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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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出陣的光芒驚動整個無空山。

    裴元然見到左莫，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皺，但旋即恢復如常，他身旁的施鳳容臉上卻露出由衷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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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衛後山的四人見到裴元然和施鳳容，頓時大驚，連忙行禮。四人心中也不由重新判斷掌門他們對左莫的重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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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8 p7 D( }& n! O+ J( l    「你終於出關了。不錯。」裴元然溫和笑道：「你師傅可等著著急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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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H8 U7 @% T4 B& q, r    「出來就好！」施鳳容心中對左莫這個充滿天賦又極讓人頭痛的弟子十分喜愛，話一出口，眼眶便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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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鼻子一酸，心中感動，認認真真規規矩矩行一禮：「師傅！」

) ^' l: R# N2 ~' x1 ^" L" }  U    和左莫敘了會話，掌門便離開，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辦。施鳳容則陪著左莫回他的西風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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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n* \* T) c    剛走到谷口，一團白影便撞入左莫懷中，左莫一時不防，被撞得一個趔赳。傻鳥！傻鳥用頭在他懷中拱來拱去，左莫罵道：「你這傻鳥！」心中卻是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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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風小院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平時應該是有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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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T+ g) q# d6 S' O# m    似乎看出左莫疑惑，施鳳容微笑道：「剛開始那段時間，小果天天來打理。後來小果被派到天音城之後，便派了幾位外門弟子來打理。」

    想起那張怯怯的蘋果臉，左莫心中有些悵然，嘴裡笑問：「小果近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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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e* Q0 T    施鳳容對自己的另一位弟子顯然十分滿意：「小果天賦雖然不如你們幾個，但是極其刻苦。加上這半年本門擴張得快，各種物資也大為豐富，她進境飛速，離凝脈期已經不遠了。掌門覺得她需要好好歷練一番，便把她派去掌管天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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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5 w8 d7 W# U9 s9 p6 r    「大師兄呢？羅離師兄呢？」左莫不由問道。

    施鳳容道：「你大師兄和羅離師兄，一開始是跟著你二師伯，後來，為了加快速度，他們各領一些師弟，兵分兩路。可惜不知道你今日出陣，否則李英鳳那丫頭肯定會遲幾天再走。你閻樂師伯那需要人幫忙，把你李英鳳師姐喊去了。」

( C5 c1 G% _* ]    左莫心中更為悵然，誰也沒想到，就在大陣裡呆了半年，出來之後，物是人非。

) q0 u8 y; I5 _    「我們擴張得這麼厲害？」左莫忍不住問：「其他門派沒有干涉嗎？」

    「並不是只有我們擴張，這半年大家都在擴張。」施鳳容臉上多了幾分憂色：「都天血界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現在是人心惶惶。這個時候，有能力的門派都在擴張。只有把力量集中起來，才可能有一線生機。天月界離都天血界並不遠，大家都著急。特別時候，自然需要特別手段，心慈手軟不得。掌門現在只希望能在壞消息傳來之前，整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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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 V  x) r! ^) n/ M0 }- M! {    「情況這麼糟糕？」左莫大吃一驚。

    「嗯。」施鳳容臉上憂色更重，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本來你剛出陣，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但現在情形嚴峻，有些話我不得不對你說。你莫要懈怠，今時不往日。本來如今光金丹期就有七人，門下凝脈期弟子三十人，築基弟子約有兩百餘人。」

    左莫隱約知道師傅要說什麼，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十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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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門陡然擴張得太快，雖說這也是無奈之舉，但隱患不少，門內也沒有以前和睦。」說到這時，她亦不禁歎息一聲：「你要好好努力，早日凝脈！」

    「弟子明白。」左莫也知道師傅是為了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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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t6 X1 k7 ~6 @    施鳳容又交待叮囑一番，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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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左莫坐在房頂上，身邊擺的音圭，音圭的聲音依舊。傻鳥立在一旁，它似乎能感受到左莫的情緒，也不說話。

    蒲妖從上次入定之後，便一動不動。

    好在識海中火海沒什麼變化，墓碑也沒什麼變化，坐在墓碑上的蒲妖也沒什麼變化。

    蒲妖入定，大師兄、羅離師兄、小果他們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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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x' f) {+ ~    坐在屋頂，看著天空。天空中的劍光比以前多了數十倍，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然而這一番繁榮景象，卻讓左莫覺得很陌生，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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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什麼在扯他的衣角，轉過臉，發現是傻鳥。

    「咋了？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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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O1 s3 W/ p$ o5 A    傻鳥撲騰撲騰飛下屋頂，咦，左莫的目光落在傻鳥站立的地方。

2 o. ~4 b7 \2 t$ l: h    那不是地下石室的入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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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的入口左莫一直小心地掩藏，還特意布下幻陣，竟然沒被人發現。左莫忽然來了幾分興致，一矮身鑽進石室。

1 }( X2 T) z5 X" y; o$ e    一進去，一股潮濕陰冷之氣便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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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2 q" M- k- u    掃視石室，左莫忽然露出驚喜之色。

; ~( S0 p6 Q0 d; I7 J: @' d    咦！

( u" L. {+ e* Q% q9 V    黑金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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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g: \. Y1 c% [+ ]4 K# C; W    黑金蟲也發現了左莫，化作一道黑光飛到左莫的肩上。看到這個小傢伙，左莫心情大好，就像看到老夥伴一樣。他這才想起來，黑金蟲一直喜歡呆在石室的那截靈脈處，自己早就把它遺忘了。

% y! Z2 o9 ?0 s9 c' O9 H0 ?6 k    把黑金蟲放入掌中，細看之下，左莫更加驚喜，黑金蟲比以前，品階明顯更高，也更具靈性。

    這傢伙又吃了什麼？

0 i  G* ?( p# W) H* r* ~    當他的目光落在坑坑窪窪的靈脈時，才恍然大悟。果然，等他走到靈脈的位置，那裡已經感覺不到任何靈氣。地上有一個小洞，極深，左莫用神識探測了一番，起碼有幾十丈深。肯定是黑金蟲搞的鬼，靈泉內孕育的丹藥，也估計早入這小傢伙的肚子裡。

    「看不出啊，你到是挺有能耐的嘛！」左莫笑著黑金蟲道。

    帶著黑金蟲走出石室，左莫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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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Q' T5 j/ K: t) O    無空堂，裴元然和施鳳容兩人正在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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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0 ?, |2 t% f. X7 _6 B) D    裴元然笑道：「剛才接到三師弟的飛劍傳書，好消息，心湖劍門已經同意把荒木礁讓給我們。」

    施鳳容臉上不由綻出一絲喜色：「如果極好！荒木礁在通往小山界的界河旁，我們也多了條退路。不過這心湖劍門要什麼條件？」

1 a: l+ V" q8 H. O$ R& o$ ]1 p; ]    「他們要奎城，我答應了。奎城對我們的用處不大，能換來荒木礁，划算。」裴元然斷然道。

    施鳳容連連點頭。

* g) D0 p- D% i" S    「我打算讓左莫去荒木礁。」裴元然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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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施鳳容霍地站起來，臉一怒容：「左莫剛剛出陣，你就把他派到那麼荒野的地方。荒木礁有多荒蕪，我們當年走過，我清楚得很。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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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I7 L* I2 A    裴元然無奈地揉眉頭，另一隻手對施鳳容示意：「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施鳳容冷哼一聲，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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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妹，裴元然也有些無可奈何：「荒木礁雖然很艱苦，但它對我們有多重要，師妹也清楚。否則的話，哪裡需要三師弟親自跑一趟心湖劍門？這樣的要地，不在自己人手上，終究是不放心。韋勝他們都有任務在身，你說，我還能派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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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然一攤手，反問施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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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3 }$ ~$ R7 p2 ]    施鳳容冷笑：「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說事。你不就是看左莫沒有凝脈，劍意沒有到劍意心轉的境界麼？這件事，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0 C! Q# v$ ^- g7 p4 Q2 D4 i    裴元然露出苦笑：「哎，你讓我說什麼好。你把左莫留在門中，就是對他好麼？門派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哪有時間去護著他？你有嗎？沒有！我更沒有！韋勝他們又不在，沒人幫他，對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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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f3 Z3 K/ z2 a, w" u( j3 [' E    見施鳳容臉色稍緩，他繼續耐心道：「荒木礁雖然偏僻荒涼，但是很安全，它在我們後方，是我們後路。左莫去那裡，雖然會吃些苦頭，但起碼性命無虞。如果情況真的糟糕，要撤離的話，我們肯定要走荒木礁。都這個時候，除了保住性命，你還奢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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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鳳容不說話了，她知道掌門師兄說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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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v6 @: z6 D0 Y0 U5 ]' B    掙扎了半天，她方抬起頭，咬牙道：「在物資人手上，不能短了他。」

    「好。」裴元然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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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八節  荒木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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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前方便是荒木礁了。」一位師弟指著前方興奮道。

    左莫點點頭，他極目遠望，一座孤島出現在遠處。

% g! S; f: l. \& w3 Z2 \    眾人都有些興奮，連續飛行了兩個月有餘，終於快到目的地，眾人不禁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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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r6 Q% }8 E+ l+ }    看到荒木礁，左莫也明白過來，為什麼門派對一個如此荒涼之地感興趣。 荒木礁位於在汪洋深處，界河之畔，如果想到小山界，這裡是必經之路。 而汪洋無邊，需長途飛行，飛至此，便已經精疲力盡。 荒木礁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便凸顯無疑，在此可以得到適當的休整，養精蓄銳，為渡界河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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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R- M6 u' P- O    若不是心湖劍門離此處幾乎要橫跨整個天月界，他們擁有好幾條界河，荒木礁如此重要的據點，他們是斷然不會放棄。 但即使如此，門派也定然付出絕大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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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地方也太荒涼了點。

    越飛越近，待整座島的全貌收入眼中，左莫心中不由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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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V: ~' Q# d3 ^1 S' g  u    他對派來荒木礁不僅沒有怨言，反而樂意得很。 門內氣氛不和，而他相熟的師兄師妹們都不在，不如離去。 荒木礁雖然偏僻荒涼，但天高地遠，門內紛爭也牽扯不到這麼遠的地方，樂得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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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 ?2 v: K/ {$ {    正在此時，忽然島內飛出幾位修者。

+ n7 ~- A" n! C3 @8 g4 k0 W    「來者可是無空劍門師兄？」其中一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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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左莫行禮道，他正準備拿出信物。 沒想到對方卻率先笑了，擺擺手：「左兄弟親自前來，這信物也就不需要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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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p" E- ?7 e% O+ G5 N    「師兄認識我？」左莫有些意外。

    幾人相視一笑，那人道：「左兄弟與晁安一戰的蜃影玉簡雖然難得，在下卻僥倖得到一枚，故能認出左兄弟。」

    左莫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謙遜拱拱手：「師兄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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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R3 L0 r4 U; ]8 E( c    「我估摸著你們這幾天就要來。唔，東西我們已經收拾完了，從今日起，荒木礁就交給左兄弟了。這枚玉簡，是我等這些年駐守此地的一些心得，希望能幫得上左兄弟。告辭了。」那人朝左莫一拱手，他似乎對此地一刻也不願多留，其他幾人亦紛紛朝左莫一拱手，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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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v2 t/ i" }    交接的過程快得讓左莫有些意外。

    倒是跟著左莫的幾人，倍感有面子。 左師兄的聲名，連心湖劍門的弟子都耳熟能詳，他們亦覺與有榮焉。 無空劍門剛剛擴張，比起那些底蘊深厚的大門派，門下弟子在心態方面，還是有所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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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G) _$ e3 T; A    「我們下去吧。」左莫看了一眼，催動身下傻鳥，率先朝下降去。

9 E  n# ]4 |. G+ Y- C/ H    其他人紛紛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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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G9 N* L3 J% g. ?" U" Y    心湖劍門荒木礁投入的人力物力極其有限，島上除了幾間石屋，別無一物。 同來的師弟們雖然沒說話，但臉色還是黯淡許多，此地的荒涼比他們想像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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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9 [% |4 L3 P& T) N" X7 U    左莫倒不在意，踏上荒木礁，才發現此島比他想像得要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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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要在這安家了。」左莫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大家先休息兩日，後天再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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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飛行兩個月，連傻鳥也有些萎頓，其他師弟們的座騎就更加不堪。 左莫拿出一瓶靈丹，這是他煉製的元氣丹，品階不高，只有二品，但是煉製容易，成本也不高，他索性煉製一批。 傻鳥頗為愛吃，咬起來有豆子，用來恢復體力，效果不錯。

    果然，嘎崩嘎崩七八顆元氣丹下，傻鳥又恢復平時那般臭美傲然，高高揚著脖子，上半身紋絲不動，兩隻細長鳥腿拿捏出優雅的姿態，自顧自地沙灘邊悠閒踱著步子。

    師弟們眼紅無比地看著傻鳥，傻鳥的神駿，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他們也效仿左莫，拿出元氣丹餵給自己的座騎，不過還是有些不捨，最多的也只餵了兩粒。 出發前，左莫便發給每人一瓶元氣丹，約摸五十粒左右。

    在如今物價飛漲的時期，這麼一瓶元氣丹可不便宜。 眾人發覺，跟著左師兄，似乎也不是那麼糟糕。 跟著一位大方的師兄，總不會太吃虧，況且左師兄可是核心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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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2 v( \4 r    左莫這次挑選的，都是一些新加入不超過一個月的小門派弟子。 他們剛剛加入，還沒有被門內各派系拉入陣營。 至於那些門內一些比較有名的弟子，左莫一個都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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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脈期弟子，有哪個會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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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3 `# G9 \( E% N5 a& S    他挑來的這些人，清一色的築基期，基本全都是生產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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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整了兩日，眾人完全恢復。

    左莫便把眾人全都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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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 ^7 H1 `0 b5 `4 q    「從今日起，很長的時間內，咱們就要駐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左莫用語粗俗，但只第一句話，便讓眾人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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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呢，這地方雖然荒涼，但是卻沒人打擾，也算得上份淨土了。現在門中烏煙瘴氣，你們也都知道，連我都覺得麻煩，你們想在裡面明哲保身，那是做夢！」左莫此語一出，眾人臉色各異。

    「咱們這裡面，大多數都是搞生產，可你們想想，現在門內，有地方讓你安安心心搞生產？這地方雖然荒涼，卻沒有紛爭，對咱們來說，可是塊好地方啊！荒涼？怕什麼，正好讓咱們自己來改！我在這先說規矩，在這荒木礁，比如靈田，誰開墾出來的誰種，誰種出來的誰得。我不抽，門派也不抽！其他，你們該享受的門派福利，依然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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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9 \9 u* J; `5 s2 Q    「當真？」幾個人臉上隱現激動之色。 之前他們覺得此地荒涼偏僻，心中老大不願意，此時聽到左莫如此說，他們頓時興奮起來。 他們都是生產修者，對打打殺殺本來就沒有興趣。 開墾靈田雖然辛苦，但是只要開墾出來，便屬於自己，種出來的東西，也不需要被門派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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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0 J! y  |5 {1 v    要知道，向門派租用的靈田，抽成是相當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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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9 M* }5 N* A6 ~) ], ?    左莫聳聳肩：「只要我還在這，便絕無問題。若是門派換人，那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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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4 k: _) ^' X8 o/ L5 J( S, J    左莫如此一說，眾人更加相信，起碼左師兄沒有信口開河。 窮山惡水，對於修者來說，只不過多費些功夫而已。 而從事生產的修者，大多都能吃苦耐勞。

( j5 E1 d- Z8 s# V8 f    見眾人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左莫決定趁熱打鐵。

8 I5 ]1 M1 [- Q# |    「時間就是晶石！大家也不想浪費晶石吧！喏，我這有一個計劃……」

    左莫深知時間緊迫，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 w* Y7 d! n/ ?4 C) ~2 y    以前荒木礁不引人注意，但是如今時局越來越敗壞，荒木礁的地理位置也迅速變得重要起來。 相較而言，小山界更加偏僻些，它比天月界的界河還少，只有兩條。

    局勢如此敗壞，來往的修者數量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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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自走了一遭，左莫愈發感受到荒木礁地理環境的優越。 兩上月的路程，飛越汪洋便花了一個月時間。 而且據說汪洋之中，有著兇猛無比的水中妖獸，極少會有人選擇水遁。

# s! k' F9 A* {8 A& Z/ W    左莫簡直無法想像，心湖劍門的那些傢伙腦子蠢到什麼地步。 天啊，坐擁如此寶地，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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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倒是他想岔了。 小山界只有條界河，一條通往天月界，另一條通往天水界。 天月界遠沒有天水界繁華，也正因為此，天月界和小山界的這條界河罕有人跡。 荒木礁對於心湖劍門來說，太過於遙遠，是一塊飛地，他們自然不會悉心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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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8 W% @9 W$ T1 u: p( P    左莫有自己的判斷。 是因為小山界雖然偏僻，卻離都天血界更遠。 也就是說，如果情勢敗壞到極點，需要撤退的話，從小山界，轉天水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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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h  |  w. z" t5 z    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 L/ y6 }! Q; @) ]/ C, y, C    他估計，再過段時間，便會不斷地有人，從界河前去小山界。

1 o0 C1 Y0 ?' G& g) k    界河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短輒數個月，長則數年亦有可能。 而荒木礁作為進入界河前唯一的補給點，機會便來了。

    想在這補給？ 行！ 嘿嘿，過路費……住宿費……補給費……那個啥啥雁過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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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6 o, j, s/ M  C, ~  v6 N    他已經打定主義，哪怕一隻蚊子過去，也要刮下三兩油下來！

8 F* i. [1 n' s    反正短時間內，門派絕對沒有餘暇來理會自己。 冷眼旁觀，他算是看明白，門派如今看似強大，但在掌門沒有把這些新納的力量消化之前，只是外強中乾而已。 掌門肯定也看出來，只不過，要看留給他的時間，足夠不足夠他完成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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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n7 }( A6 M# n; a# d" ]    那就要看天意了！

    左莫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連掌門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何必白費心思。 他還是決定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4 C/ Q' C6 x. k5 W0 }) ~/ _    荒木礁是塊寶地沒錯，想坐收晶石也是個好想法，但這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有足夠的力量作保障。

# \7 Q- m- R6 N, V3 U; A6 W    這便是他現在指揮從眾人正在做的。

    每個人，都從左師兄那接過一個玉簡，裡面是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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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s# p' H# `( f1 Y    這些任務五花八門，十分奇怪。 像靈植夫會被要求在島上某個特定位置，種上某些特殊的靈草靈株。 而豢語者則往往被培育一些特定的靈蟲靈獸，而左莫還專門為他們劃分出培育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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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0 K. D; G) N5 M8 G% i    而最多的，卻是挖溝挖渠，這讓幾乎所有人都感到費解。

* T& V0 s+ P/ {3 n( O4 ?    荒木礁上水氣充沛，《小雲雨訣》之類的水行法訣效果倍增，根本不需要去挖什麼溝渠。 而且左師兄要求挖的溝渠幾乎遍佈整座島，縱橫交錯，全部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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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師兄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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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有些心細的修者，更是發現，左師兄已經兩天沒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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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師兄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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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六十九節天降橫財【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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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 X6 N/ e' y    左莫緊跟著黑甲蟲身後，手中提著滴水劍，目光不時掃過周圍，警惕不已。

' T7 i- u3 h; U8 O6 e    黑甲蟲跑得很快，左莫心中也驚喜莫名。

    小黑跑得這麼歡實，島上要么是有靈脈，要么是有什麼天材地寶。 他原以為荒木礁只是個荒島，如今看來，倒是有意外的驚喜。

$ m8 h3 t3 b8 R/ W' _. Z. b$ N3 u    這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叢林之中有一個黑水湖。 小黑似乎對黑水湖頗為畏懼，蹭蹭地從黑水湖旁穿過。 左莫有些驚異地打量著黑水湖，黑水湖並不算大，只不過幾十畝大小，湖水漆黑如墨，有如一塊死地。 黑水湖旁，寸草不生，只有成片慘白色的礫石。

    兇地！

    不知為何，左莫心中自然地浮現這兩個字。 黑水湖有如一湖死水，周圍沒有任何野獸的足跡，隱隱透著不祥。 他想起心湖劍門弟子給自己的那枚玉簡裡就曾提到，黑水湖十分危險，莫要靠近的提醒。

    此時卻不容他一探究竟，他加快步伐，緊跟著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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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之中，小黑行走如風，有如一道黑影。 若不是左莫和小黑之間有心神聯繫，早就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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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9 L8 O4 L" {) ]    察覺到小黑的速度又快了一分，左莫連忙再加快速度。

) j3 M9 `, L: O2 q# ~$ D! e    小黑忽然鑽進一條地面裂縫，追上來的左莫看到這條只有兩指寬的裂縫，心中苦笑。 手中滴水劍毫不猶豫化作一道流光飛上空中，在空中飛劍高速旋轉，化作一團藍影，隨即猛地一頭紮下。

4 F7 ~/ G# A$ c! @; \    嘭！

    碎石飛濺，一個可以容左莫鑽進去的洞口呈現在面前。

: {6 G8 y) J7 y; `3 W    左莫一招手，滴水劍飛回到手中，一矮身鑽了進去。 鑽進洞內，眼前豁然開朗，此處是一處天然岩洞。 不遠處等待的黑甲蟲見左莫進來，嘶鳴一聲，轉身便跑，左莫趕緊收回目光，緊跟而上。

    黑暗對小黑沒有任何影響，左莫的神識強大，周圍的一切滴水不漏地倒映在他心中。

1 `) K3 Y3 e- y    沿著岩洞不斷前進，左莫能夠感覺到自己在不斷地朝地心處深入。 沿途他用飛劍轟開好幾處岩石，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任何先人的痕跡，這令他更加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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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整整大約半個時辰，當從一處拐角走出時，左莫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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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i* H. p3 B; ~# X0 ]    大片大片通紅的岩漿翻滾著，緩緩地冒著泡。 視野紅彤彤一片，整個岩洞就是一個紅色的世界，隨著一股股逼人熱浪扭曲變幻，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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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6 f; M% m2 @6 l0 Y    翻滾的岩漿就像一個小湖，約有三畝大小，周圍的岩石不時地崩碎落入岩漿之中，消失不見。 但過了一會，靠近岸邊的岩漿被冷卻，重新形成岩石，修補上剛才崩碎的口子。

/ u+ z! u' S: D. W    咦，他的目光落在黑金蟲身上，不知何時，這傢伙居然爬上一塊紅色石頭上，一點點啃起來。

  ]# L* ^/ a' u5 H; S$ Q    左莫瞳孔猛然擴張，露出狂喜之色。

    赤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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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n! Q5 Y9 p$ r' S3 h, R    他腳步不由靠近，從地上揀起一塊紅色岩石。 紅色岩石似玉非玉，呈現極其純正鮮豔的紅色，入手滾燙，就像燒紅了的鐵一般，若不是左莫手上包裹著靈力，他的手掌會直接被燒成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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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蘊含著極其豐富充沛的火行之力！

    四品赤火石！

4 X) j, |9 A+ D) Z. u( S    左莫此時就想仰頭大笑中，誰能想到，這個荒涼偏僻的小島，竟然有如此寶物！ 他環顧四周，岩漿湖岸邊，生長著一圈赤火石。

    光這些赤火石，這次來荒木礁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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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V, N# O9 Z6 N5 b: K$ g    二話不說，他開始瘋狂地採集赤火石，一個都不放過。 赤火石的分佈十分有規律，它們幾乎全都生長在離岩漿最近的地帶，在岸邊形成一個赤火石帶。 這些赤火石經過岩漿無數歲月的淬煉，體內的雜質一點點被化去，品質十分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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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得六十多塊赤火石中，以三品居多，四品赤火石數目達到六塊之多。

; }2 M( Q# k0 ]! `+ X+ n    這是筆驚人的財富！

    左莫心滿意足，他被這塊從天而降的財富給砸得暈暈乎乎。 為了獎勵小黑，他更是直接拿出一塊四品赤火石給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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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X, T3 ~. U: o5 B% g    小黑立即放棄嘴邊啃到一半的三品赤火石，火燒屁股般一頭撲向左莫手中的四品赤火石。 這塊四赤火石並不大，比指骨略大，小黑就像咬餅乾似，咔嚓咔嚓，沒幾下，一顆四品赤火石就被它給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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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赤火石的小黑忽然全身通紅，就像燒紅了一般，趴在那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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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陡然一驚，自己和小黑之間的那股聯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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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地把小黑拿在手上，小黑現在就像一塊赤火石，溫度奇高。 用神識小心觀察一番，確定小黑沒有嗝屁，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在陣中呆了半年，再見到傻鳥和小黑，它們對左莫來說，並不只是單純的座騎和靈蟲了，而是更像他的伙伴。

    左莫估計小黑剛才一天吞噬太多的火行之力，導致“消化不良”。

    “你這吃貨！”他嘴裡嘟囔著，順手把小黑丟進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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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完赤火石，左莫也終於冷靜下來。 他開始重新打量起這個地底岩漿湖，便是立在岸邊，都能感受到充沛無比的火行之力。

$ U. y, J  W8 X: I6 l0 J+ K, K    這地方，可是寶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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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n. q: J' N4 ?: L1 W0 ~    左莫腦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眼前的岩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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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識在岩漿湖掃了幾個來回，沒有什麼發現奇怪的東西。

; x: n+ Z% e4 r( s5 {# b/ B( ]    他本來是想尋找靈脈，沒想到卻找到一個地火岩漿湖，這是計劃之外。 不過，眼前的岩漿湖，雖然不在他計劃之內，卻依然大有可以利用之處。

    左莫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開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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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中不斷地出現各種材料。 這次來荒木礁，門中倉庫對他開放，他自然不會客氣，狠狠搜刮了一番。 直到他師傅都有些看不下去，他才作罷。 如今的無空劍門，比起以前，物資之豐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倉庫內各種高級材料五花八門，把左莫都看花了眼。

    左莫雖然懶散，但和命運相關的事，卻從不懈怠。

    一翻手，手上出現一件雙耳螭紋青銅鼎，鼎身螭紋誇張熾烈，隱現紅色，盤踞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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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w$ o. t  E( @) h    左手輕輕一拋，青銅鼎穩穩落在岸邊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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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又一翻，又是一具一模一樣的青銅鼎。

    又是一拋，青銅鼎落在另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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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一口氣拋出七具一模一樣的雙耳螭紋青銅鼎，錯落在岩漿湖湖邊。

    七件雙耳螭紋青銅鼎，皆是三品鼎爐中精品。 當時左莫在倉庫一口氣把七件青銅鼎全掃進自己的戒指時，掌管倉庫的弟子臉登時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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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目光凝重起來，雙手如鮮花綻放，身形沿著岩漿湖遊走，一件件材料法器從他手中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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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W9 y; p; D$ |    一個時辰後，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岩漿湖周圍圍排列放置著五顏六色的材料，好不壯觀！

* ]7 Y) {8 Z5 N. U8 i    他舒一口氣，雙手指法如電，法訣化作一道道流光，打入材料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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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當時後一道法訣完成，左莫整個人有如虛脫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渾身有如剛從水中撈起來，被汗水濕透。

( C5 l* v: S6 i: N# u7 `' s    他忍著身體的疲倦欲死，盤膝而坐，迅速入定。

+ k, ?  ]5 z; x! G3 Y$ W; B    幾個時辰後，他睜開眼，精氣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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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1 x9 Y- c' ?    “現在只能這樣了。”看了一眼剛剛布完的大陣，左莫並不是太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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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7 G& O& v8 T* ]. `8 p    眼前的岩漿湖，擁有無比充沛的火行之力，而且其中還蘊含一絲地火，絕佳的天然爐鼎。 對左莫來說，一個絕佳的爐鼎，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都是必備之物。 所以他不惜用七具三品雙耳螭紋青銅鼎布下四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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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L! F9 S: O9 k3 P/ ~    其火行之力將達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高度，無論是煉丹煉器，都事半功倍！

" H* m  D5 c0 }    大陣自然運轉，七具青銅鼎有如七道漩渦，拼命了汲取岩漿湖的火行之力，經四轉之後，化作一道熾紅火線，飛向岩漿湖上空。 七道火線在岩漿湖上空交匯，一朵幽幽深紅色的火焰有如花朵，無聲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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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終於露出滿意神色，大陣雖然還不完善，不過眼前的火焰已經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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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薄薄的銅環，銅環環身刻滿各種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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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手把銅環投入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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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Y( I3 }1 E8 m% k: g7 ~- G    火焰陡然暴漲，把銅環包裹其中。 銅環懸在火焰之中，安靜異常。

) ^& E* ]7 t' D( o( S7 ~    左莫在岩漿湖邊上布下七八層禁制，才停了下來。

1 v5 w2 Y7 |8 J3 i    看了一眼懸浮在火焰中的銅環，原本赤黃的環身露出一絲極細有若髮絲的紅色，左莫露出幾分期待之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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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洞口出來後，左莫在洞口小心佈設了幾個符陣，以防止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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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空劍門諸弟子在荒木礁一連建設了好些天，終於把各自玉簡上的任務完成。 左莫沒有解釋太多，但眾人都還是老老實實地完成各自任務。 左莫這次挑選的都是些生產修者，性情脾氣都比較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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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c7 Z' o' P! Q    不過，大家都很好奇，師兄到底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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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b( G; H; {, h3 P    當好幾天消失不見的師兄出現時，眾人頓時圍了上去，上報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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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仔細把每個人的任務都巡視了一遍，目光終於露出滿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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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辛苦了！”左莫拍拍手：“每人一瓶元氣丹，好好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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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究竟左師兄賣的什麼玄虛，但有一瓶元氣丹入賬，眾人大感滿意，紛紛領了元氣丹去休息。

    就在此時，天邊遠處忽然一道劍光。

- {6 P/ K) G2 W) {% e' v    劍光極快，對方似乎發現荒木礁，方向一折，朝荒木礁飛來。

& L7 ~' R8 L$ O" l  j    左莫一行人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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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七十節南明子【第二更】               

- m- r. n9 h$ @2 s    左莫倒不心慌，瞇著眼睛看著朝他們飛來的劍光。

    原因無他，以無空劍門今日在天月界的地位，沒有人會輕易地開啟戰鬥。 和其他幾大天月界豪門的穩健作風不同，無空劍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震動天月界。 尤其是冰螭劍辛岩的名頭，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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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 A. L# C2 D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面小旗，一揚手，小旗見風漲大，旗桿三丈有餘，鵝卵粗細，通體黝黑，渾似精鐵。 黑旗紅字，“無空”兩字似有無限威能，筆劃有如劍意，好似直欲脫旗飛出。

, |  d- c$ X! ^* |  k    眾人見到黑旗，個個露出驚喜之色，心中紛紛感慨掌門對左師兄的偏愛。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信物，由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這杆旗便是無空劍門的信物。 除了信物，它還是件法寶，是幾位金丹期修者聯手煉製而成，有諸多神妙，威力驚人。

5 h0 V1 `/ t2 W9 ]7 R7 ]  M" i! F    這杆無空旗，是施鳳容專門從裴元然那替左莫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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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s/ A4 ?1 h    劍光倏忽而至，來人是一位大約四十歲的修者，面白無須，青色道袍，腳下踏著一把飛劍。 他第一眼便見到這杆旗，臉色不禁微變。 無空劍門這段時間風頭實在太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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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t9 e/ z    南明子從飛劍上躍下，飛劍錚地飛入他背上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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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R  z4 O, m    “貧道南明子，見過各位無空劍門道友！”

    “見過道友。”左莫拱手。

: K( t+ q: {8 C1 X    他心中警惕沒有絲毫減弱，南明子凝脈中期的修為，比他們所有人的修為都高一大截。 而且荒木礁恰好處在界河邊緣，若是對方真的起了什麼歹心，殺人奪寶，從界河逃入小山界，門派想查也無從查起。

    南明子看了一眼無空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幾名金丹高手煉製而成的法寶，自然是極品！ 不過他很迅速壓下心中的貪念，門派信物雖然是好法寶，卻也燙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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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察覺眾人的修為時，心底頓時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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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T$ B0 j    他亦注意到左莫，自始至終，都是此人和他打招呼，想必此人便是這行人之首。 他忽然頓住目光：“道友看起來面熟得很，還未請教大名！”

6 Z7 p, h( K4 P" U$ C    “在下左莫。”左莫回答道。 對方眼中的一閃而逝的貪欲，被他捕捉到，這種目光，他實在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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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4 g- Q( @! s    “左莫？”南明子皺眉思索起來，這張臉，這個名字，他都非常熟悉，他猛地抬頭：“可是陣符流左莫？”

5 p/ f$ K- E% T4 N% y    “雕蟲小技，不值一哂。”左莫面無表情地笑了笑。

    南明子心中頓時凜然起來，東浮試劍會才過去半年，左莫這個名字，還沒有被人遺忘。 他收回輕視之心，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傢伙，可是有著打敗凝脈期修者的戰績。

    還有可怕的符陣流……

    他的目光下意識掃了掃四周。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溝渠，左一堆右一堆人工挖開的痕跡……

& Q4 {) G6 m( R  ~" _: [% H( e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不會吧……陣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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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q# p# m; s# L8 S) p) q    面前左莫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似乎突然間變得深邃幽晦，眸子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像獵人在陷阱外看著獵物。 他現在只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動手。 眼前這個殭屍，可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傢伙！

    東浮試劍會最後中斷謠言有很多版本，但無論哪種版本，都拿那個恐怖的絕世大坑作佐證。

    南明子年紀大，修真時間更長，修為比起試劍會古容平他們更高，但他出身小門派，若論戰鬥力，他自問不是那些試劍會的那些年輕人的對手。

( h9 d! u- K' ?+ |    一滴汗沿著他背脊向下滑落。

    “呵呵，貧道打算從此渡界河，不知能否借貴地休整幾日？”南明子連忙道：“若有叨擾，還請多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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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動作更快，塞上五塊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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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7 e! p. G    左莫也沒想到對方如此上道，不動聲色地接過五枚晶石：“客氣客氣！荒木礁我們剛從心湖劍門手上接過來，還沒來得建一些房屋，簡陋之處，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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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2 `& t3 T+ D) s    心湖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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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 c. Q. s$ P/ Q  J    南明子額頭的汗又細密了一層，倘若說無空劍門是風頭正勁的新貴的話，那心湖劍門就是底蘊深厚的老牌豪強！

) o0 w8 |3 ^( ?" G( `    牽扯到兩個大門派，南明子更不敢隨便輕舉妄動。 小門派出身的他，很清楚，那些大門派擁有的力量。 如果只有無空劍門，他或許還敢冒險一試，但是如今又扯了心湖劍門，他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沒了。

( T! g) g' r  y    周圍其他師弟們看向左莫的眼神充滿敬服，對方可是一位凝脈期修者！

. {6 L3 H# C; |) d    南明子長途飛行之後，十分疲倦，便找了塊地方打坐恢復體力。 無空劍門的眾弟子發現，一連幾天，師兄每天走來走去，不時朝地面打入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或者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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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q3 O( R2 S0 D9 ^    但是眾人想像中的大陣，卻沒有半點完成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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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I8 e. u& B$ Q+ n    有些膽小的師弟心中越來越焦急，南明子雖然到目前為止表現得十分友好，可他們依然擔心。 對方的實力比他們強大太多，恢復之後，雙方的實力懸殊會進一步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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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0 o$ }' y+ I) d) S# [2 {    左師兄的大陣卻遲遲沒有完成。

    第三天，左莫和往常一般，不斷地沿途打入各種法訣到地面。 他似乎並不著急，神態悠閒。

1 d1 U% P0 O5 u* H; ^% J  a    入定中的南明子眼睛睜開一條縫，若有所思地看著左莫。 這三天，他其實一直在觀察左莫，他並未發現島內有任何符陣的波動。 那些縱橫交錯的溝渠內，不斷地有水流從中流入汪洋中。 從各種跡像上來說，左莫的大陣似乎並未完成。

    是故佈疑陣，還是真的沒有完成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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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 Z: H' v/ ?9 l- u    南明子有些不確定，他決定再等等。 島內沒有其他人，只有這麼一群築基修者，對他而言，不過手到擒來。 築基修者身上不會有什麼油水，但左莫手上的那桿旗實在讓他眼紅無比。 況且他這些天用了無數材料，看得南明子都有些替他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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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S0 \' _: w. C  y* ]" ^% N    這三天，那桿無空旗在他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 隨著靈力的恢復，南明子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想想自己竟然被一名筑基修者嚇倒，他都覺得臉上發燒。 除了符陣，左莫對他基本毫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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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的實力，這些築基修者，完全沒有抵抗力。 假如大陣沒有完成，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迅速擊殺左莫。 真的走到那一步，無空劍門的其他弟子，他打算一個都不放過，屆時自己逃到小山界，再轉天水界。 無空劍門和心湖劍門再厲害，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南明子眼角閃過森然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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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4 J) Y, T7 _    一脫離南明子的視線，左莫便立即飛奔起來。 南明子萬萬想不到，左莫的神識會強悍到能夠察覺到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偽裝入定。 不用想，左莫也知道南明子不懷好意。 但為了鎮住南明子，這幾天他表現得十分鎮定。

+ S) `# D9 [$ E' f  s7 p    果然是亂世來了！ 世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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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r5 Z$ n6 i7 u1 u    左莫心中輕嘆一聲，腳下動作更快。 眼下世道崩壞，唯一能安身立命的，便是需要有足夠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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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p5 i7 f3 ~1 F$ J    他熟門熟路地潛入地底岩漿湖，岩漿湖的火陣這些天不斷地在煉化銅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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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m5 D- T! n/ g" J$ T9 u7 c    左莫一招手，銅環一聲輕鳴，飛入他手中。 赤黃的銅環如今呈現此鮮豔如火的紅色，看上去頗有幾分妖異之感。 這火力果然夠強，經過三日夜的淬煉，銅環的品階上升一個等級，達到四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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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露出滿意之色。

! Y8 A+ ?; |# A2 @0 l7 X    從岩漿湖一出來，左莫不再隱匿身形，直接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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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立即發現天空中的左莫。

. O( T% n9 P" s& k! n* F; ~9 c    無空劍門弟子臉上紛紛露出期待興奮之色，而南明子臉上殺氣再也掩飾不住，他終於反應過來，島內大陣的確沒有完成！

. r9 B4 c' ?  M    該死的！ 被這殭屍給騙了！ 南明子眼中露出貪婪狂熱的情緒，出身小門派的他，哪怕修煉到凝脈期，也沒有趁手的法寶！

7 R) g2 L4 H( j9 _# U* S    他雖然不懂符陣，但是經驗卻非常豐富，一看左莫模樣，像是打算發動大陣。 如此良機，不動手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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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無聲息中，他的飛劍已經出鞘，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朝天空中的左莫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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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明子意圖一擊致命，這一劍沒有任何保留。 只見劍光如蛇，陡然張開血盆大口，伸出獠牙，大老遠便感覺到劍意陰狠歹毒。

    其他弟子臉色無不大變，眾人紛紛取出飛劍，便欲攻擊南明子。

0 z* {2 i- J/ L; o% g1 t    南明子冷笑一聲，身形一晃，便在原地方，同時出現在天空。

! o; j- @2 u9 D7 `    左莫對撲向自己的劍光恍若未覺，他鬆開手掌，手中火紅銅環緩緩朝天空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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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4 {9 K- E' F0 F* c$ s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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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O7 L  X& d+ R    火紅銅環一邊緩緩上升，一邊輕顫，發出清脆如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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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

& s0 J+ R/ p, o. p: j4 h+ K    彷彿有無數風鈴在應和著火紅銅環的輕鳴，一時間，荒木礁鈴音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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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到半空中的劍光似乎受到極強的阻力，劍身劇顫，速度陡然一降。 南明子臉色大變，一咬牙，全身靈力瘋狂湧入飛劍。 只見劍光暴漲，隱約蛇形的劍光，竟然更逼真了幾分。

( T1 b) u" F9 v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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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嘯有如蛇信吞吐，劍意猙獰暴虐，光芒暴漲！

    面對如此驚人劍勢，左莫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的注意全在面前緩緩上升的火紅銅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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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火紅銅環已經飛過左莫的頭頂，它恍若朝臨天下的君主，原本被左莫打在地上的無數材料，彷彿受到某種無形吸力，也隨著火紅銅環緩緩向上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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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木礁上空，密密麻麻飄浮著無數材料，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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