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方想 -【修真世界】《全文完》

1月23

第一百零一節 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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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裊裊火焰周圍，充斥淡淡的霧氣，斜斜向上躥去。

    常橫輕輕丟出自己手上轉動的血輪，血輪一出手，急劇變大，眾人只覺眼前一暗，血輪化作一大團血霧，朝左莫兜頭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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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滾不休的血霧恍若怪獸，不時傳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像有無數陰魂尖嚎慘叫，令人心搖神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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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挾著霧氣的幽藍火焰與血霧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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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一聲有如冰晶相擊的脆響，緊接著，無數尖利嘶叫慘嚎從血霧中傳出，圍觀者只覺得耳膜一痛，離得近的人，耳中赫然流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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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嗤嗤！那縷藍色火焰不斷釋放無數細小無比的劍芒，血霧只要一靠近，便會被寒冷鋒利的劍芒凍成細小的紅色冰粒。

2 b6 T  Y' m( A! j4 h8 n    藍色火焰的劍芒似乎無窮無盡，翻滾不休的血霧受損之下，有如被激怒的野獸，更加瘋狂地翻滾變幻，血霧中的尖叫聲從之前的淒厲變得高亢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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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E2 ^/ m2 V5 w: x3 x9 T    血霧中間突然坍塌，血色霧氣以驚人的速度向內回縮，眨眼前，剛剛才瀰漫數十丈的血霧一掃而空，空地上，多了一隻血色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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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 S( M1 e1 R7 ^    血色蜘蛛比左莫個頭略高，全身血色中佈滿許多黑色的紋路，像是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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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蛛腿佈滿大大小的倒鉤，鉤尖閃爍著寒光，讓人毫不懷疑，若被它輕輕勾中，血肉之軀立即洞穿。

/ [& \# |$ D# q, t! k    血蛛那雙拳頭大小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地盯著左莫。

0 W" `; p) v  F' t9 A8 V, u  p    左莫心中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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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z) E2 P( v/ I+ j4 p3 t' T    眼前血蛛雖然沒有剛才那團血霧的驚人威勢，卻更加讓他心中戒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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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時，他心中完全被劍意充斥，即使面對從未見過的恐怖的血蛛，他的意志，也不曾動搖分毫！似乎感應到左莫心中的堅決，那蓬幽藍火焰挾著淡淡的霧氣，化作一道流光，朝血蛛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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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_1 }3 \! f! d9 i+ @  J9 Q. J    血蛛忽然揚起臉，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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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難聽的尖叫像海嘯般從它嘴中噴湧而出，以它為中心，空氣被扯動得一圈圈有如漣漪，肉眼可辨。

4 ^% A, ^8 y; s/ P    化作一道幽藍流光的火焰也驀地光芒大盛，它週身的霧氣迅速由淡轉濃，速度不減反增，以它為中心，無數細碎的劍芒交織如錯，形成一道無形的劍芒網罩！左莫身形微微一搖，心中暗自駭然，血蛛的這聲尖叫，竟然能傷人神識！若不是他神識遠比普通修者深厚得多，剛才這一下，便會吃個大虧。

    周圍的修者們可就慘了，那些軟倒在地的修者們面色紛紛轉白，他們的神識受損不輕。

1 c1 U) x1 i& O3 ]$ C    唯獨那位戴著斗笠的修者無動於衷，看似不受影響。

    「幸虧我們退得夠遠！」之前還在質疑燕明子他們的那位靈英派弟子此時滿臉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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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然離得遠，但他依然受到影響，胸中翻騰噁心欲吐，看向常師兄的目光頓時充滿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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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a5 g9 ?/ o  @5 f    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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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明子目瞪口呆，指著場內的常橫，忽然轉過臉問：「誰說常師兄修身養性了？」胡山和陶姝兒心中駭然對視一眼，常師兄的實力，比前幾年，更是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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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內比試也到了最激烈的地步。

% g7 b2 u# L+ S7 q! }# c* M    血蛛根本不躲不避，迎面抬頭，伸出前肢，刺向滴水劍！化作一蓬藍色火焰的滴水劍準確擊中血蛛的前肢！相交的一瞬間，血蛛週身升起濃濃血光，把它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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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 {* e* X/ D% q2 U0 D    藍色火焰外層交錯的劍芒打在血蛛週身的血光上，冰屑亂飛，卻根本無法破開它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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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藍色火焰本體直接打在血光上。

5 R1 n1 r) f5 X$ q' E; M9 H    剛才還紋絲不動的血光，陡然劇烈波動起來，血光激盪不休，彷彿隨時可能被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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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X" }$ M: |0 E6 `! ?) O1 F% y! k    嗷！血蛛發出一聲震天嚎叫，聲音中充滿憤怒！週身血光陡然大盛，濃濃的血光，就像無數的鮮血凝煉而成，黏稠得恍若實質。

    左莫立即感受到壓力倍增，滴水劍前方傳來的壓力之大，前所未有，就好像四面八方的殺意鋪天蓋地朝他襲來，滴水劍好似那被魚網罩住的魚兒。

    打到這個時候，左莫已經完全沒有一絲雜念，什麼晶石，什麼法寶，統統被他丟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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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9 F, \1 L; o# l    他的眼中只有血蛛，只有滴水劍！靈力瘋狂運轉，不需要什麼利益刺激，血蛛給左莫帶來的前所未有死亡壓力，讓他下意識地拼盡全力！他忘了這是比試，也忘了什麼一招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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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q# i9 g    全身的靈力孤注一擲地全都灌入滴水劍之中，被激起的澎湃戰意，還有內心深處泛起對死亡的恐懼，有若雙生子般交織糾纏在一起，深深刺激左莫。

    所有的冷靜，所有的理智全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戰鬥的本能、求生的本能！左莫不知何時，悄然漂浮在空中。

3 w5 d0 {0 j, H5 Y) i4 H    但接下來一幕，卻讓所有人徹底驚呆。

) P; c; S. d- g$ ]% N* Z    「那……那是什麼？」燕明子結結巴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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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山滿臉驚駭，下意識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陶姝兒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如紙。

5 ]" j- o& E* _& G! C; N    剛剛一直跌坐的王師兄霍地站起，不能置信地看著場內的左莫。

    一直目不轉睛的文飛此時終於色變，不遠處林遠亦面露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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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戴頭斗笠的修者紋絲不動的黑紗一陣劇烈波動，就像有一陣狂風吹過。

    就連漠然立在血蛛身後的常橫此時亦露出驚異之色。

& u$ W  u9 x( p7 F- O. T    漂浮在半空中的左莫周圍的靈氣，以恐怖的速度紛紛朝左莫飛去。

    他就像一個漩渦，瘋狂地吸取著周圍的靈力。

    說實放，靈英派山門處的靈氣並不算濃郁，但是左莫體內的吸力實在太過於驚人，在吸完周圍的靈氣，甚至還扯動更遠處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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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l: b( ~2 @    這般粗暴直接地掠奪靈氣，眾人哪裡見過？更別說，這還是一邊戰鬥一邊吸取靈氣。

6 \+ N" q& S9 J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左莫不知道他給眾人帶來了何等的震撼，他此時就像瀕臨絕境的野獸，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的血蛛身上。

    他把一切他能想到的辦法，全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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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上一切！經脈傳來的撕裂痛苦在此時，完全被他無視，他不計後果地瘋狂吸入周圍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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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j$ u) |; d4 f" S2 K& Q: u+ q    藍色火焰光芒愈發熾烈，駁雜的靈力投入其中，它再也不是安靜無聲地燃燒，而是帶著噼啪爆音！如果說，之前的藍色火焰如同安靜的處子，那此時的火焰，就是憤怒暴烈的壯漢！血蛛眼中露出一絲畏懼之色，但是很快，它似乎更加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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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實力平平的小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它的權威，而剛才它居然還有對這個傢伙產生一絲畏懼，它徹底被激怒了！嗷嗷嗷！血蛛身形暴漲，眨眼間，便漲大數倍，立在那有如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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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h9 H! G5 N$ l    渾身的血光由亮轉暗，全身有如覆蓋著一層厚厚血漿，不時有暗紅色的血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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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b' ~- u    血珠滴落在地上，嗤嗤升起一縷青煙，地面便出現一個焦黑的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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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知道，這場戰鬥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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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d. b7 `5 C7 ]% b: g    突然，一藍一紅同時發動！它們選擇了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就像兩頭蠻牛，兇猛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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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L; V" `/ U5 A: p. M    轟！眾人只覺眼前一片光芒刺目，竟然什麼也看不見，腳下地面一陣劇烈晃動，眾人心中駭然之餘，連忙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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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d3 z8 t2 M* z6 S    還沒等他們睜開眼睛，便聽到空中左莫的聲音裊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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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R6 A0 o8 n0 X9 }    「常師兄一招賜教，小弟僥倖過關，就此告辭，後會有期！」待眾人睜開眼睛，場內哪裡還能看得到左莫的蹤影？剛才的拚鬥實在太過於震撼，幾乎所有人都出現片刻失神，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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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2 E" K2 E6 N+ i8 Y& s    待眾人漸漸回過神來，朝場內望去，血蛛神情萎頓，兩隻前肢上兩道深達數寸的傷痕觸目驚心，它不見半點剛才威風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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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D- p- v( R' U    常橫師兄閉目而立，他雙腿深陷石板之中，直至沒膝。

    他一動不動，沒人敢上前。

    片刻，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卻是一名靈英派長輩，他環顧四周，注意到受傷萎頓的血蛛，臉色微變，厲聲喝道：「剛才怎麼回事？」眾弟子吶吶，林遠見其目光望向自己，只好上前簡單述說一遍。

) f5 |- j) [$ |( T9 k9 [    「哼，無空劍門好大膽子！」這位靈英派長輩眼光暴漲，冷哼道。

& U- n( @% v# U/ o: y- Q+ C    當他的目光投向閉目一動不動的常橫時，眼中忽然露出喜色。

1 v2 }" ]- ^1 S- Z" |6 l    恰在此時，常橫睜開眼睛，眼中血色一閃而逝！他抬頭，仰天長嘯！文飛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狂喜之色。

1 w' K9 C' o& @& z+ }+ B    常橫心中暢快無比，他遲遲未突破的關卡居然順利得破，從今開始，他終於邁入凝脈期！過了一會，他望向左莫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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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s+ i( I& V# h; ?/ H0 h% c    那名戴斗笠的修者看了常橫片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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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B8 u" P0 p- k8 D$ S7 N    灰喙雁背上，左莫面色灰白，衣襟上全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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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拼的那記，他受傷不輕，連噴數口鮮血。

    但為了早點離開，他強提靈力，藉著力道直奔他悄悄放置灰喙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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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令他的傷勢大為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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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Z6 N6 e; e/ V5 D- m    他現腦海中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回到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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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傷慘重的左莫只覺得渾身越來越重，他一動不動地趴在灰喙雁背上，陷入昏迷。

5 Z) `, N# B: O3 E$ x    灰喙雁似乎知道情況危急，奮力扇動翅膀，拚命朝無空山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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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d: A2 B' \    昏迷中的左莫胸口忽然亮起淡淡的五彩光芒，五彩光芒中，鑽出一絲絲綠色細芒，沿著週身經脈，散入左莫四肢五骸內。

' u4 u8 q+ d( _6 w% u# D* I5 J    識海中，蒲妖饒有興趣地注視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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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l) \, \6 f- W    「有趣，真想捏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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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節 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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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E- Q# w. c- n5 t: y+ I    左莫悠悠醒來，他的臉貼著地面，嘴裡還沾了不少泥，是在自己的小院，他才稍稍安心下來。

    可是當他檢查自己體內時，一顆心才徹底地鬆弛下來。情況比自己想得好，雖然傷勢頗為嚴重，尤其是經脈，但是比他想像得要好許多。他最怕的是傷是本源生機，那可是連金丹期修者也無法解救的致命傷。

7 Z0 z- \# P4 c( i' z, y    還好還好……

4 J  ~: F8 Y8 b8 e' `8 C    他掙扎著從泥地中坐起來，渾身酸痛他倒是習以為常，現在想想，他好像經常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凡事次數多了，總會習慣的，就連忍痛這類事也是如此。

    不過當他看到灰喙雁像灘爛泥似地趴在不遠處時，大吃一驚，連忙搖晃著爬過去。自己能回來，肯定是這隻母鳥的功勞，若沒它，自己就慘了！到灰喙雁身邊，小心地檢查，心才放下來。原來這隻母鳥是累脫力了，左莫心中縈繞著淡淡的感動。

( |  w9 c8 d6 q6 T4 R7 h    跑回石室，拿出他寶貝不得了的石乳，一連滴了三滴給灰喙雁。

/ l. ^7 c! O! U, ~; T    「傻鳥傻鳥，哥夠意思吧！」左莫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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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乳對修者來說，單獨服用效果並不算好，但是對於靈獸來說，這玩意可是天材地寶。除了左莫，沒人會給一隻二品灰喙雁喂三滴石乳。從晶石的角度來說，三滴石乳比二品灰喙雁要值錢得多。但是這一人一鳥的戰鬥情誼相當深厚，雖然這母鳥曾幹過奚落自己的可惡行徑，但哥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傻鳥一般計較，左莫如是想。

" y  E% j  I2 A0 [' j  I    石乳的效果果然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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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g% L" Z5 O- J1 E. ~    只過了片刻，灰喙雁便重新站了起來，不過……

- E$ ?2 c% X6 x% I: k  M  l    看著灰喙雁像人一般，雙翅收在背後，昂道挺胸，像模像樣地踱著步子時，左莫頓時傻眼了。但它人模狗樣沒堅持一會，很快便變得煩躁起來，開始學青蛙，在院子裡跳來跳去，跳上跳下，看得左莫目瞪口呆。可又只過了一會，連蛙跳都無法滿足它，那雙翅膀不斷做出許多怪異無比的動作，看上去，就像一隻抽風的怪鳥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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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F# I* A3 ]5 J+ \5 y    真是慘不忍睹，真是沒有美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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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8 g( X: [7 K1 v% r% x    左莫不得不做出這麼殘酷的評價。

  j" @2 U  ^6 [& P: D    略一思索，他便心中明白過來，他給灰喙雁滴的石乳太多。灰喙雁的資質普通得很，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多的石乳。太多的藥力在它體內無法化開，才導致它這般看似瘋癲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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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  k* P+ B0 z+ e) j    忽然左莫大驚失色，這只傻鳥居然朝靈田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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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 d' @+ d    「給我站住！」左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敢糟蹋我田，打斷你的腿！」

$ v$ @* H: L2 H$ ~5 W9 E; d    被左莫一嚇，灰喙連忙雁急匆匆地一個剎步，頓時一頭栽倒泥土裡，摔了個倒頭蔥。它還是有點悚左莫的。等它搖搖晃晃把腦袋從泥土中拔出來，左莫看情形不妙，連忙喝道：「傻啊，不知道到天上飛啊！」

    灰喙雁用翅膀一拍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然後像喝醉了酒似地搖了搖腦袋，一扇動翅膀，搖搖晃晃直衝雲霄。

2 E$ R: [0 z1 i2 V, d! }    左莫心有餘悸地直拍了拍胸口，這年頭，連鳥都有這麼彪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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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R$ C6 `4 q# B8 D4 i    好不容易搞定那只傻鳥，左莫自己拖著半殘身軀，鑽進石室。一爬到石室，他便盤膝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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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入定的時間遠遠比平時要長許多，他足足入定了十個時辰，才從入定中醒轉。雖然沒有太重的傷勢，但是體內的經脈還是受傷不淺，那些駁雜的靈力對經脈的破壞相當嚴重。那時自己真是瘋了，為了晶石連小命也不要了？可仔細想了想，他又覺得不是，那時自己為什麼會拚命？他說不上個所以然。

    不過最後那一擊，有太多的地方讓他回味。

8 ~/ p7 ^9 Z% l; ~% t    常橫的實力和他根本不是一等級，從對方一招便能把他逼到絕境就可想而知。現在想想，左莫都有些後怕。他不是沒想過常橫的厲害，但是沒想到自己接下常橫一招都那麼吃力。自己受了這麼點小傷，真是奇跡。

    他並不氣餒。從修為上來說，兩人相差太多。常橫是築基期巔峰，要衝擊凝脈的人，而左莫只不過築基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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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f. C" P6 N" }    不過，現在他已經第五層了，就在剛才，長達十個時辰的入定，讓他竟然無意中突破了第五層。這次戰鬥的收穫並不僅僅於此，所以入定中醒來的左莫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坐在那，仔細回味整場戰鬥。

- A8 H) |- D0 y4 w    戰鬥很短暫，只有一招，但是其中的變化卻並不單調，相反，有許多變化，左莫之前連想都沒想過。他連直接吸靈氣入體這種自損方法都用上了，才險而又險地撐下對方一招。常橫有太多的地方值得自己學習，比如精準的靈力使用、攻擊神識、氣勢和威壓的運用……

    這一坐，又是五個時辰。

    真正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肚餓難忍。跑到房舍中，找到一些靈谷，也顧不得自己手藝不行，自己動手做了一頓靈谷飯。糟糕的手藝，導致飯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左莫依然狼吞虎嚥吃得一乾二淨，靈谷中蘊含的靈力，讓他相當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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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 U, m( s3 p/ J4 C    吃飽之後，他便開始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當他把戰利品一排擺開時，他立即激動亢奮起來。

1 f' ^7 H% O: i" Q7 z) C9 c    洛月玄龜甲、符兵、一件三品腰帶、一對三品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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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d7 c* ~4 c2 p) R    洛月玄龜甲的神妙之處他已經摸得頗熟，而符兵還能使用一次，這種關鍵時候保命的好東西，左莫自然不蠢到亂試。把法訣仔細背下，然後小心收好符兵。

/ j3 T- d4 b) H( U8 z    重點是腰帶和護腕，腰帶左莫得承認自己看走眼了，看上去金光燦燦的金織腰帶，只刻了一個陣法：英武。這個符陣在左莫看來，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符陣。它的作用是讓人佩帶者氣質更加出色，看上去更加英武不凡。

    換而言之，這只是個裝飾性的符陣。左莫幾欲吐血，女人佩戴這類法寶，他倒是覺得情有可原，一個大老爺們，佩著一條刻著《英武》符陣的腰帶招搖過市，也太騷包了吧。腰帶用的是天蠶軟金絲，質地不凡，這麼好材料刻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實際用處的符陣，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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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G4 Z6 _" X/ M: u    左莫心中懊惱不已，怎麼挑了這麼一個銀蠟槍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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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護腕沒有讓他失望。上面刻著兩個陣法：《千鈞》和《活指》。《千鈞》激發之後，能夠大幅度增漲他的力量，在其他修者眼中，尤其是劍修眼中，這或許是個雞肋的符陣，但左莫卻是相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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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A8 N- a8 B    這不是和《金剛微言》絕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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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自己暗金色的雙手，勢若千鈞，無堅不摧，輕鬆把別人的飛劍捏爆，左莫心中便是一陣激動。當然，這僅僅是美好的臆想，沒有誰會傻到讓自己的飛劍讓對方用手抓住。不過，這作為一個伏著，還是能夠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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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指》是一個運用得極為廣泛的符陣，它的作用是能夠增強指法的靈活性。不過，這對左莫的實用性倒是一般，在低階修者中，他的指法已經相當強悍，這種程度的提高對他的作用微乎其微。《活指》對指法越是生疏的修者越是有效，手法嫻熟的，反而作用不大。

    好吧，做人不能太貪心。左莫心裡直嘀咕，他眼下必須去一趟東浮，賣掉一件法寶，才能夠湊齊晶石付清債務。腰帶估計是賣不了什麼晶石的，實在不行，這對護腕也只有賣掉。他有些捨不得，刻有《活指》的護腕倒是好賣得很，他捨不得的是《千鈞》這個符陣。

1 T" o- }; l8 D3 F! W* ]4 K    但誰叫咱窮呢，左莫無可奈何。

    灰喙雁不知道飛哪去了，左莫只好翻出自己的風行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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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黃啊小黃，輪到你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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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p7 ]  [: I4 C    坐在紙鶴上，左莫搖搖擺擺，晃晃蕩蕩地飛行東浮。沿途無空劍門外門弟子們看到左莫騎著紙鶴，先是一愣，然後滿臉佩服，無不紛紛向左莫行禮。

    「聽說了沒，師兄獨身一人挑上靈英派了！以一敵五，硬是干翻了他們！整個東浮全都傳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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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鶴上左莫聽得渾身一僵，頓時大汗，這謠言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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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i/ D  T# d8 H( E    「聽說了聽說了！這麼轟動的事情，我怎麼會沒聽說？據說還有一隻十丈高的蜘蛛，那血盆大口，可以活吞掉一頭牛，左師兄一招便就把它打得跪地求饒……」

    坐在紙鶴上的左莫險些一頭栽下來，好像差點求饒的是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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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z% g: _3 {: r    「太厲害了！你看看左師兄，這麼厲害的人物，還只騎著一品紙鶴，什麼叫返璞歸真！什麼叫高深莫測！這就是啊！」

6 e8 `; \4 A9 r/ R0 H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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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再也堅持不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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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 Z2 J; k1 C    一個穿戴異常華貴的中年人愛不釋手地翻看著一條軟金腰帶，神色激動狂熱。

    「好東西！絕對好東西！嘖嘖，你看看，這織法，七十二鵲喜枝，可不是一般的師傅能織得出的。再看這款式，兩個字，貴氣！經典款，五十年內，絕對不過時。軟金絲好東西啊，金而不艷，亮而不俗，只有這種好料子，才撐得起底子，換差的，太掉價，舒適性也差很多。能出得起這價錢的主，不舒服誰戴？看到這吉祥結了沒，神了，以吉祥結縮邊，這種收邊法我還從沒見過，這回算是漲了見識。英武符陣也刻得很講究啊，這位置，正好可以籠罩全身，穿上去，不英武不瀟灑，只能說胚子太差……」

    暈暈乎乎的左莫從店裡出來，腰間鼓鼓的百寶囊沉甸甸，他感覺像在做夢。

    一個只刻著英武符陣的軟金腰帶，竟然是這幾件法寶中最昂貴的。

    這年頭，是自己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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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懂啊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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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零三節 啟發

    左莫之前覺得，兩年的時間，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有相當的認識，再不濟東浮這一帶，他還是相當瞭解的。但是一條只刻了《英武》符陣的裝飾性腰帶，竟然能賣出這般價錢，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有相當多的東西不夠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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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便從晶石的衝擊中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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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神的左莫，這才發現街道上的行人要比以前多了許多。許多穿著奇裝異服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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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多了很多人啊，莫非東浮最近有啥大事發生？」左莫隨著找了一位站在店門口搖銅鈴的店員問道。

    這名店員隱蔽地掃了一眼左莫身上的各色法寶，連忙堆起笑，恭敬道：「前輩有所不知，這些人全都是為東浮試劍會而來。這次試劍會，轟動天月界，有半年以上的年輕高手，幾乎全都雲集東浮。」然後小小拍了一個馬屁，言辭懇切道：「小的觀前輩年紀雖輕，但實力深厚，若要去試試，定能折桂而回。」

    左莫恍然大悟，原來是試劍會，他之前就聽說東浮要舉辦一次試劍會，沒想到卻能有這麼大規模，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 K. G, l. z* q( n6 y' u2 I  ^    弄清楚情況了，他就興致缺缺。試劍會什麼之類，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像那種高手雲集的地方，自己一個築基期，跑去湊什麼熱鬧。除非韋勝師兄去參賽，他才會去觀看，其他人麼，沒興趣。

9 K9 d, a4 _0 t' J) i    還是賺晶石、修煉實在啊，他哼著小調，坐著紙鶴，一路搖搖晃晃地回無空山。

! w$ H' j. n  t' J! I" N; ^2 m    走進西風小院，他呆立的原地。

    一隻雪白的大鳥，立在他屋頂搔首弄姿，那個神情傲然，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對著鏡子自顧自地打扮。

! q8 j3 f  |/ U; J    這年頭，鳥咋都變得這麼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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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 r3 r" L* }$ Q7 x: p: N. f- f    他隱約覺得這白鳥有些眼熟，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也不記得本門誰有這麼一隻賣相不俗的大鳥。這隻大鳥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喙呈現出有若天空般純淨的藍色，而且看其極其人性化的模樣，頗有靈性。這樣一隻座騎，價格絕對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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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遺失的座騎？左莫不禁有些納悶。

3 S: H% n5 m9 v* @$ W    正在搔首弄姿的雪鳥眼角餘光看到出現在院門口的左莫，身體驀地一僵。

    這個不起眼小動作恰好被左莫捕捉到，他先是一愣，緊接著毫不猶豫破口大罵：「傻鳥，給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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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0 h" ?& N6 P) M# r6 f- O    原來這就是自己那只灰喙雁，可是，怎麼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了？左莫心中暗暗稱奇，難道是石乳的功效？

    雪鳥忸忸捏捏地從屋頂下來，跑到左莫面前，討好地蹭蹭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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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y' E+ D1 h$ b    左莫渾身汗毛直豎：「離我遠點，母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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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鳥一副委屈似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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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果然是換毛了。唔，體形也變大了一些。」左莫圍著雪鳥轉了兩圈，見左莫打量自己，雪鳥立即昂首挺胸，擺出傲然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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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雪鳥這副表情，左莫就氣不打一處來，啪地一巴掌拍在雪鳥頭上，惡狠狠道：「你差點把哥靈田毀了，知不知道？啊！我可告訴你，你要把靈田糟蹋了一點，哥就把你拔毛燉了！」

9 U4 T7 F1 B: m/ m5 `    聽到左莫說拔毛兩個詞，雪鳥大驚失色，一雙翅膀死死護在胸前，蹬蹬蹬連向後退了幾步。

    看到雪鳥這麼充滿人性化的動作，左莫也不禁莞爾，自己沒事和一隻傻鳥去計較什麼。

% q0 Z) u! D! x' ^  r7 n6 c    「一邊老實呆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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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4 Z+ X. a# z( ], v  k- W    左莫霸氣無比丟下這句，便施施然走進房舍。

    他的生活終於回歸了正常，付清欠款後，剩下的晶石再次被蒲妖給悄無聲息摸去了。對此左莫也無可奈何，蒲妖手段高明，根本不需要經過左莫同意，也不怕左莫把晶石藏在哪，他都能輕易地找到，然後毫不客氣地全部拿走。

    當左莫發現時，晶石早就消失了好幾天。憤怒之下，左莫跑去跟蒲妖理論，不過每次他都會被蒲妖的無動於衷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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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Q* h7 J- y( K    眨眼間，便從身家深厚一下子變得身無分文，左莫幾欲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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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H: c6 R% {    不過，讓他心底稍感安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晶石的作用，識海的火海重新恢復不少。

. @  B; {* J! N' d9 z% h    沒了晶石，就沒有折騰的餘地，左莫也只有老老實實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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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t0 S5 Y5 N    靈園的赤紅花長勢十分良好，不久之後，便可以收穫了。相比之下，靈園他種植的那些靈草先一步成熟，這讓他頗感振奮。這些靈草全都是他為了新煉製的丹藥而準備的，並不打算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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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m, B1 @; D    二十畝的靈草，足夠他一個人使用。把所有的靈草採摘之後，經過處理，他得到大量的靈草，以至於他不得不專門劃出一間房間來作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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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h9 ]; M9 I# [6 _    他現在煉丹不需要再去丹房，擁有鍾筍火之後，他便可以隨時隨地煉製靈丹。這也是為什麼每一位煉丹煉器的修者都希望能擁有一種火種。再加上玉珮上的流火心御陣，如今煉製靈丹對他而方最大的關卡反而是他的修為。築基期的修者能夠煉製的丹藥最高二品，想煉製三品靈丹，必須有凝脈期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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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晶石的左莫，鬥志旺盛，索性大門不出，每天瘋狂地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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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骨丹、祛邪丹和益神丹，在他瘋狂地煉製之下，數量迅速瘋漲。這些低階靈丹，效用並沒有太出色的地方，但是左莫打的是數量壓倒質量的算盤，也不管其他，一股腦全都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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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F$ F* _$ S    兩百顆煉骨丹，兩百顆祛邪丹，兩百顆益神丹，左莫用三個葫蘆把這些丹藥分別盛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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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 C, f- B. T; K    讓左莫感到驚喜的是，他竟然無意中煉得十顆二品煉骨丹，八顆二品祛邪丹，十顆二品益神丹。這三種靈丹，一品都不值錢，二品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但左莫一顆都不打算賣，賣了晶石也是被蒲妖給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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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下煉骨丹，左莫開始運行墓碑版《金剛微言》，果然有一絲藥力，融入他體內。而每次服用祛邪丹再修煉，身體表面會便出現一些黑灰的污漬。服用益神丹的效果最明顯，每次服用後運行《胎息煉神》，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靈丹中的藥力被掠奪入腦中。

    見這方法有效，左莫手頭上靈丹多得很，每次修煉之前，都拚命往嘴裡塞靈丹。

! b3 U0 e2 O1 D: X) s    十多日過去，《金剛微言》已經小有成就，他的胸口處，有淡淡的金紋，如果不運靈力，用滴水劍都傷不了他。而神識進步更加明顯，他竟然不知不覺，突破四息的境界。在他識海虛空中，四顆星辰錯落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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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0 v6 F  ]8 g    這全都是吃藥吃出來的，一品靈丹他吃了幾十顆，效果就幾乎接近為零，他便只有把那幾十顆二品靈丹給吃了。把二品靈丹吃下來，他便深刻地感受到品階間的巨大鴻溝。二品靈丹的效用是一品靈丹的十倍有餘！

" \2 I# |" q4 N    剩下的每種一品靈丹都剩下一百多顆，但這些靈丹去賣的話，也賣不了多少晶石。又偏門又低階的靈丹，是沒有市場的。

6 O' {9 O1 z0 e3 M3 R) a$ W+ z" t    他便索性把這剩下的靈丹來餵那只傻鳥和黑金蟲。

$ r- K5 ^6 I& l    黑金蟲吃靈丹就像乾脆的薄餅，卡嚓卡嚓，靈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而傻鳥吃靈丹就像吃炒豆，嘎嘣嘎嘣。看它們吃得那般香甜，左莫有時也嘴饞，便也跟著把它們作零食，沒事就嚼兩顆。

    傻鳥自變異之後，左莫專門拉它去評定了一番。它如今是三品藍喙雪雁，身價倍增數十倍，當場便有人問左莫賣不賣，願意出兩百顆三品晶石買下。左莫很是心動，傻鳥見狀，連忙跑到他面前裝可憐，還用那雙翅膀裝模作樣地抹眼淚，讓左莫哭笑不得。圍觀的其他人大為震驚，認為此鳥極具靈性，價格立即飆升為五百顆三品晶石。

$ v( F6 M# @, B' M3 d( G    不過左莫還是拒絕，唔，倒不是哥捨不得這只傻鳥，只是晶石拿來也只會落入蒲妖的魔爪，他看著一臉得意的傻鳥，如是對自己說。

* M& u+ J# c2 Z) i* \. \    他的所有精神全都放在修煉上。當初為了收服鍾筍火而使用「漩渦吸靈法」他覺得相當實用，吸取靈氣的效率遠超過其他心法。只是這樣吸取的靈氣所含雜質實在太多，若是能夠想個辦法把靈氣中的雜質給去除掉，那自己修為的增漲肯定迅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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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8 {2 s3 {2 J    他忽然想到用鍾筍火煉製靈丹的過程，鍾筍火能夠把不需要的雜質給煉化，得到自己所需的藥液。

3 L- _3 D, ]: _8 ^5 X/ o6 V    或許，自己可以用鍾筍火去除靈氣中的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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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E6 e2 J! H& ]4 q  D) f    越想他越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7 q9 T! o$ @# U    左右無事，他便開始著手嘗試這個奇怪的想法。對於嘗試新奇的念頭，左莫從來是不畏懼的。比如金烏丸，比如漩渦吸靈法，比如劍意融合等等，沒有人告訴他可以這樣，他都會自己去嘗試。

5 c! p# ^; L  b! c    反正自己修為低，就算受傷也傷不到哪去，他經常這樣安慰自己。

3 i. t; O8 t% h3 j! C    這裡面牽涉的問題很多。像如何利用鍾筍火來煉化，從來沒有哪枚玉簡上說，能夠用火種地煉製靈氣。而且這種煉製過程需要在體內進行，靈氣被吸入體內，是經過經脈之中。也就是說，煉製靈氣的場所需要在他的經脈之中。左莫很懷疑，自己脆弱的經脈能不能承受鍾筍火如此恐怖的東西。

    他覺得這種可能行太小，那就又涉及到一個必須克服的問題：需要先強化自己的經脈，保證鍾筍火不會傷害到自己的經脈。

    一連串複雜無比的問題，讓左莫大為頭痛，他竟然有幾分無從下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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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麼，就在此時，他忽然想到把自己打得滿地找牙的常橫，剛剛有些氣餒的心中湧起一股鬥志。

4 V5 b' W8 A6 x6 _" G    他咬牙切齒自言自語：「哥是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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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零四節 猶豫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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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M) M8 C) m    擺在面前第一個問題就是強化經脈。

. l, g4 s9 p" s# ?3 V! S/ `    只有強化經脈之後，才能夠承受鍾筍火，否則的話，左莫自己就會被至寒的鍾筍火燒成一堆冰渣。這第一個問題就讓左莫叫苦不迭，強化類的法訣他能想到有關的只有《金剛微言》。墓碑版《金剛微言》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左莫仔細試圖在裡面搜尋關於強化經脈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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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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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微言》裡關於強化經脈並沒有太多的描述。不甘心的左莫跑到典籍室，到處尋找能夠強化經脈的心法。他很快從一些煉體的玉簡找到相關的內容，但是他很快更加失望，因為每一枚玉簡裡都明確記載，強化經脈是相當高深的內容。

! x; K) o% J$ M; Z4 O3 ^    煉體必先煉皮肉，其次筋骨，然後才是經脈。

    以他區區築基期的修為，想都別想。

& z- I. i8 _* `: h( b    左莫也不氣餒，像這樣的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玉簡，基本都是相當粗陋的，許多地方語焉不詳，這就需要靠自己就琢磨。一條路不行，就換一條路，總能找到可行的辦法。

' W# ~4 g. [/ i* E9 p    既然強化經脈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意味著，在經脈內煉化靈氣這個思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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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在外面呢？如果在經脈外就煉化靈氣，這樣吸入體內的就是精純的靈力，左莫陷入沉思。何是，體外如何煉化靈力？在體內，靈氣無形無質，怎麼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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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5 T8 A9 Y5 Z; P    每個問題，似乎都遠遠超出了他能夠做到的範疇，但他並沒有打算放棄。

    「這次試劍會，派誰去？」閻樂看了一眼掌門裴元然，好奇地問。無空堂中只有他們兩人，辛巖閉關煉器，施鳳容閉關煉丹。

! |5 ?; ?( b2 K& l0 C& g0 O" h    「韋勝自然要去。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趕上。」掌門沉吟道：「左莫也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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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左莫那小子跑到靈英派去鬧了一回，聽說威風得很啊。」閻樂笑道。靈英派仗著財大氣粗，平日裡對東浮其他門派，態度倨傲得很，看不慣的人大有人在。

    「嗯，左莫天賦不錯。只可惜不能專心向劍。」掌門略帶遺憾道：「他敗在常橫手上，也算得上雖敗猶榮。」

5 E4 g3 G: |, n8 m6 P! e    閻樂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他不能專心向劍也好，本門到時身邊也需要有個像左莫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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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G' i3 \* c9 M! t6 S    掌門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而道：「羅離也可以去看看。上次的事，對他的觸動比較大，他也應該有所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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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三人麼？」閻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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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這三人吧。」掌門補充了一句：「這事也沒有那麼著急，預試劍會還有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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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樂興奮得摩拳擦掌：「我倒是挺期待的，韋勝若能趕上，定能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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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r' L) O  P% m" c3 Z3 M" Q$ k    掌門輕輕一笑，雖然沒說話，但是目光中流露出那那絲光芒卻暴露出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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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紅花的豐收讓左莫的腰包再次鼓了起來，赤紅花的價格這段時間持續上漲，現在已經漲到兩顆半三品晶石一兩，八十畝靈園總共收穫二十二斤一品赤紅花。除此之外，還有約一斤的二品赤紅花。二品赤紅已經漲到六十顆三品晶石一兩。扣掉之前預付的六十顆三品晶石，左莫總共收穫一千零九十顆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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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迄今為止他最大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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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防止蒲妖像往常一樣暗中下手，左莫決定主動出擊。按照收入說，左莫如今在東浮絕對算是高收入，可是奈何所有的晶石還沒等他捂熱就被蒲妖給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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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9 D- h$ A- V* D- s    蒲妖看到左莫一臉緊張，不由譏笑道：「區區一千顆三品晶石，也不過兩顆四品晶石，至於這樣麼？」

    左莫完全不受影響：「換東西。」然後補充了一句：「我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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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r: r$ z. s, s# h- c) z    蒲妖慢條斯理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煉化靈氣的雜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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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精神一振：「對！難道你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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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6 w' a  r( b3 I# g    「你的思路其實沒問題。」蒲妖嘿嘿笑了笑：「只是你懂得太少，就算有好的思路，也解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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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換這個！」左莫毫不猶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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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g# O5 e# ]; H( F    「嘻嘻。」蒲妖輕輕一揮衣袖，嘩啦啦一連串的晶石撞擊聲，但是這次左莫卻沒有覺得肉痛。他只是盯著蒲妖，在等蒲妖接下來說的。

! P* I4 `9 C9 D$ S  U    「那我就好好和你講解一下，其實這是很簡單的內容。」蒲妖臉上重新恢復平日的漫不經心：「雖然你的想法只是最膚淺的思路，不過以你這麼差的水平，能想到，嘖嘖，也算不容易。」

    不知不覺中，蒲妖臉上的漫不經心消失不見，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修者、妖、魔三者之中，獲取靈力最不容易的，就是修者。」看到左莫意外的眼神，蒲妖輕笑一聲：「你一定會奇怪，為什麼以靈力為主的修者卻獲取靈力最難。無論是妖，還是魔，天生與自然溝通，像我們妖族，一出生，便能調動天地靈氣。而魔呢，他們的身體都能夠自動吸收天地靈氣，並且自然濾掉雜質，他們用之淬練肉體。他們不需要做任何事，身體血肉便富含靈力。若論天賦，修者遠遠不能和我們相提並論。但是他們卻極其擅長學習，你現在也修煉過不少心法，你知道，心法的本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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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聽得入神的左莫下意識地接了句。

3 H+ C; T/ z* V* I    「是符陣。」蒲妖的目光突然變得極其深邃，彷彿要穿透歲月：「每一種心法，都是一種符陣。大凡是心法，大多分幾部分，首先是吸，若不能吸入天地靈氣，這心法也沒任何用處。然後便是煉，若不能祛除雜質，便不能為我所用，反而會傷其身。再便是存，若不能存住靈力，吸入再多，煉化再多也沒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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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聽得呆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剖析過心法。蒲妖說得極其簡單，沒有一絲難以理解的地方，左莫仔細一琢磨，頓時大為感觸，確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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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4 m- u2 j0 `. V( o! m- G    「好的心法，吸收靈氣效率更強，煉化得更快，能存入更多的靈力。喏，就是這麼簡單。」蒲妖有些感慨道：「你肯定奇怪，為什麼我們妖魔卻可以天生吸取靈力？這是因為我們妖魔身上有天生的符陣。這是天地的恩賜，只可惜，我們妖魔靈智究竟不如的修者，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千萬年間，我們只知按本能行事，卻不曾細思其中玄機。直至修者崛起興盛，我們才開始研究，只是已經落後修者太多，只好朝另外兩條方向發展。」

. b: p! h- S* `    「唔，這些都是題外話。」蒲妖忽然綻放一個笑容：「我們還是回歸到你的問題，你的問題非常容易解決，一勞永逸，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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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妖本就俊美非凡，這一笑，卻彷彿點亮了識海，連左莫都有些驚艷。他很懷疑，若是蒲妖出現在東浮，東浮就絕對沒有女人能夠抵抗得了他的魅惑。只是，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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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方法？」左莫有些猶疑地看問。蒲妖的話要反著聽，他若說很容易解決一勞永逸什麼之類，那十有八九以後肯定麻煩不斷。

    「你運氣好，碰到了我。」蒲妖恢復慵懶的神情：「剛才不是和你說了麼，妖魔可以天生聚集靈氣，並且煉化，恰好這種天然符陣，我小有心得。」

    「有這麼好的東西，那些高手怎麼可能放過？」左莫不大相信。修者捕捉妖魔不計其數，若妖魔身上真有什麼秘密，也早就破解開來。

3 H; v0 Z% ]! o+ Z, c; q    「嗤！」蒲妖不以為然地譏笑：「他們早就在打這玩意的主意，只可惜，天地恩賜此物，大概就是不想我們妖魔滅絕吧！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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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U. N  }) N$ Q* S: W1 m    「能提高多少？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和修煉心法沖不衝突？」左莫問了一連串問題。

: z- F5 y, a% D2 ~4 c9 \# N# B    「嘻嘻，能提高多少，這要看你的體質，但起碼是你現在的幾倍吧。副作用？那當然有，這世上，哪有純粹的好事？有得有失，這麼簡單的道理就不用我教你了吧。至於修煉心法嘛，不影響，絕對不影響。」蒲妖信誓旦旦地道。

0 U& c1 B! J8 w. h  A+ l    左莫低著頭，陷入思索之中。蒲妖也不催他，悠哉悠哉地坐在墓碑上。

    不知為什麼，左莫有種感覺，他將下的這個決定，會改變和影響他一生。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在蒲妖這學的東西也有許多，可從來沒有今天這種感覺。可這感覺是如此強烈，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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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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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S# J% f3 Y. b7 p7 ^, a% i    這段時間的生活很開心，儘管他依然為晶石發愁，可是一切看上去都是這麼美好，自己一點點進步，每天都很充實。照這樣下去，自己以後肯定不會為晶石犯愁，也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在門派中，也同樣會擁有相當不錯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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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b! s  H! n/ Y% o) ]    自己可以鑽研靈植，可以鑽研煉丹，可以鑽研……

4 d; d6 z8 e2 y5 P! Z    可是，那個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境，卻像宿命般，總在不經意間引導他朝另一個方向走。抹容改識，自己身上，還背負不知道會有多殘酷的過去……

    低著頭的左莫，雙拳不自主地握緊，渾身微微顫抖。

    什麼，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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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是不容自己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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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零五節 魔紋妖核 【第一更】

    左莫有些畏懼地看著面前擺放的各種靈草和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三支天羅妖發須燃燒後的粉末製成的線香，一小瓶苦鳩魔血液，帶著刺鼻臭味的鼬魔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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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他根據蒲妖的吩咐買來的，他幾乎跑遍了整個東浮，還專門找上何容，才湊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價格極其高昂，一千顆三品晶石花得一乾二淨。蒲妖這次倒是出奇的大方，主動把晶石拿出來。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一些妖魔身上的部位。狩妖而殺死的妖魔屍體在技藝高超的剖獸徒手上，會被迅速分解各個有用的部位。妖魔的身體由於富含靈氣，而且還有著許多神奇之處，因此大量被運用在煉丹、煉器中。妖魔的內臟血肉，可以入丹，妖魔的皮大多堅韌異常，是非常優良的煉製靈甲的材料，而它們的爪牙煉製而成的飛劍法寶，亦是上品。

' Z$ M5 ~. }& Z" J3 }    在這數千年間，狩妖的活動一直興盛不衰，除了仇恨外，更多的是利益在驅動。

    不過，狩妖的風險太大，而且收穫不多，於是，豢養靈獸開始流行。靈獸的資質無法和那些妖魔相比，剖獸後得到的原料品階也大多不高，但是勝在數量眾多，成本低廉。連無空劍門這樣的小門派，都有專門的豢養室，可想而知豢養是多麼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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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妖對這些材料的要求很高，必須是出自妖魔，而不是靈獸。這也是為什麼價格高昂的原因，只要和妖魔沾上關係的材料，都不便宜。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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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F- ~/ Q! Z2 Q& _0 v8 ^    左莫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心裡發毛。他感覺就像這裡即將舉行一次邪惡的祭祀活動，而這些奇奇怪怪，活生生的血肉，就是祭品。他平日裡研究符陣心法之類，也遠遠沒有如此可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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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太好的東西，只有先將就了。」蒲妖有些無奈道：「這些東西，只勉強夠煉成最低級魔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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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紋？那是什麼東西？」左莫壓抑住心中恐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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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1 f0 f, A" ~/ Q    「這個說起來就很麻煩了。」蒲妖拿起各種材料，一邊檢查，一邊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符陣，天生的符陣。血肉、皮毛、精氣，組成的符陣。哼哼，修者總想破譯這其中的微奧妙，可這裡面的玄機，哪有那麼好破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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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現在要做的？」

    「不要太蠢，這麼簡單的問題還問我？」蒲妖看左莫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癡：「當然是給你做一個魔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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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k" r+ x2 G5 u: `    「做一個紋？魔紋可以做？你不是說沒人能破解嗎？」左莫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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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蒲妖冷哼一聲，自負道：「當年……」他忽然意識到什麼，閉嘴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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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妖不想說，左莫雖然好奇，但也不問，指著另一堆靈草問：「這些靈草呢？也是用來做紋的？」桌上擺放的原料涇渭分明分成兩堆，一堆靈草，一堆妖魔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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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給你加的另一個東西。」蒲妖嘿嘿一笑：「很有趣的東西。」

' q* U# A. S- S8 U    「哦。」左莫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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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0 q' F7 D# \- n7 X* H" C1 Z3 D    「不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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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9 K  `( Y! u1 ^    「死也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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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又在做夢了。左莫輕歎一聲，他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看著自己的夢境。他知道說什麼也沒用，說什麼也不會有人回答自己，或者，這個夢境只是想扔給自己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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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等待醒轉。

    當他睜開眼睛，他便看到蒲妖那張俊美魅惑的臉。

" z, z7 ]7 G; G- k+ W    「歡迎醒來！」蒲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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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坐了起來，這一動，頓時疼痛異常，全身每個部位都好像有傷口，他聞到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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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f* c  O0 `: d% r    「成功了？」左莫被自己的聲音嚇一跳，竟然完全啞了。

3 E& w8 f& w) O- o$ S4 m    「成功？這種垃圾貨我實在不好意思用這兩個高貴的字。不過也沒辦法，誰叫你這麼窮，用的還是我的酬勞，你要盡快還我這筆晶石。」蒲妖略帶嘲諷道。

" \1 h( h; A3 H# ]  F& e" Y    見左莫呲牙痛苦狀，蒲妖貌似很高興：「我在你身上加了一個很簡單的魔紋。唔，這種紋我是在一位銅犀牛魔身上發現的，很原始很簡單，它能自動吸收周圍的靈氣，強化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會呈現出銅色，你正好在修煉《金剛微言》，稍稍掩飾一下，沒人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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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此時掙扎著坐起來，他頓時嚇一跳。兩條粗壯的紅線分別從他兩隻手掌掌心順著手臂延伸到胸膛，在胸膛交匯，再從胸膛分開向下，沿著兩條腿直至腳心。胸前交匯處就好似兩條紅線打了一個結。

; s& P" J1 O' |+ l    看出左莫的顧慮，蒲妖漫不經心道：「放心，再過兩天，這些紋路便會融入你血肉之中，哪怕別人修煉了天眼之類的法訣，也看不出來。」

    左莫不由鬆一口氣，如果頂著這麼一身駭人的紋身出去，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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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t4 Z9 n$ P' i, w' g2 X    「這魔紋比較簡單，當然，你也就別指望它有多好的功效。」蒲妖毫不負責地道：「是你太窮，一分錢一分貨，沒晶石，自然就沒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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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L( z* l, u    左莫感覺到眉心隱隱作痛，不由伸手去摸，手一摸到眉頭，手指好像觸到什麼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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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東西？」左莫忽然想起蒲妖說給他另外加了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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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一個妖核。」蒲妖十分得意：「這玩意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妖核，但是對你來講，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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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核左莫是知道的，妖有妖核，魔有魔丹，這是判斷妖魔的重要根據。修者雖然也結成金丹，但這金丹是靈力彙集而成，並不是實物，死後自動消散。可妖核和魔丹，都是生長在體內的實物，亦是極其重要的原材料。不過他只是聽說，沒見過實物。

: I, [2 S! h" s6 e' z" ^2 ?    「妖核？」左莫有些心驚膽戰地問：「它有什麼作用？」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蒲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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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5 X9 }/ @# ~1 X    左莫聞言，連忙運轉《胎息煉神》。

& A) x- f3 T5 P4 s) D7 p" B3 ~* |    這一運轉，頓時察覺不同之處。周圍的靈力，爭先恐後地向自己的彙集。全身的毛孔自然張開，靈氣毫不費力地鑽入他體內，他的血肉就好像一張神奇的濾網，輕而易地濾去靈氣中的雜質，化作星星點點，沒入他的血肉骨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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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有些呆住，真的像蒲妖所說的——和呼吸一般輕鬆。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滯礙，那些靈氣好像和自己十分親近。

5 X% K1 A, Z9 ]    他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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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魔紋，他修為增加的速度將會提升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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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1 ^7 A9 w/ ^& s% u( U    他想到蒲妖所說的妖核，雖然不知道妖核是什麼模樣，但是肯定是和神識相關。果然，他很快找到了眉心處妖核，一個血紅的稜晶，有點像蒲妖耳垂上血晶，但是無論光澤還是純淨，都遠遠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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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左莫感到嘖嘖稱奇的是，多了一枚妖核，他的神識形體發生很大的變化。

    之前的神識就好似一團雲霧，然而現在的神識，就像一個單核水母，多了許多細長的觸手，而妖核被神識緊緊包裹在中間。這些細長的神識觸手，以左莫為中心，漂浮在四周，周圍的一切，都清晰地映入他心中。自從修煉神識後，他的六識敏銳許多，而多了妖核之後，這種敏銳更是提升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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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念一動，那些神識觸手極其靈活地在他周圍飛舞，隨心所欲。

    一直心存忐忑的左莫終於掩飾不住的狂喜，別的不敢說，如果煉丹，他現在的成功率肯定大增。

    這兩件好處，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值！

    有了這個魔紋和妖核，他的修煉速度將提高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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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6 X: A    就在左莫欣喜若狂時，蒲妖冷不丁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這魔紋和妖核，我也沒給其他人做過，會有什麼副作用，自求多福。你需要好好學習一下符陣。吸入靈力再快，存不下，也是白搭。」

    狂喜中的左莫漸漸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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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S" i( X# \  W; i2 C    蒲妖說得沒錯，如今吸收靈力的效率是以前的數倍，但是如果不解決貯存靈力的問題，那的確是白搭。

+ L3 C9 _" i3 q; B7 A/ [    「學符陣吧。」蒲妖難得認真道：「你現在只需要學符陣。」

1 Y; H2 `7 l% I$ @3 [    「只需要學符陣？」左莫有些不解，他覺得蒲妖的說法太絕對了。

. r7 b7 g% `2 L3 W    「沒錯。」蒲妖解釋道：「不管煉丹，還是劍訣，本質都是符陣。這個得靠你自己去學，修者的符陣太複雜也太龐雜，而且，和我們妖魔的理解完全不同，很多東西，我們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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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理解不了？」左莫有些不相信。雖然他覺得蒲妖只不過是一隻傻妖，但是在修煉上，左莫相信，一個蒲妖足以頂自己一百個。連蒲妖也不理解的東西，自己怎麼可能理解？

    蒲妖的神情罕見地嚴肅，說了一句左莫聽不懂的話：「無關乎法，只關乎信。」

  b( C: h8 N0 M' D: w- O    雖然聽不懂，但是左莫覺得蒲妖這句話說得極其認真，應該是蒲妖到目前為止說得最認真的一句話。他暗自把這句話記下來。

    「那煉丹呢？劍訣呢？」左莫還是有些遲疑。

7 r6 V7 O) g: V' X: N* O) u# p( U    蒲妖終於被左莫搞得不耐煩了：「蠢，它們也是符陣，不要被表象欺騙。反正你專心學習符陣就行。」

! y! n2 O2 S! X# |. `    「我沒玉簡……」左莫弱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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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7 L/ _& }0 Z* ~9 {    蒲妖不負責任地攤攤手：「這個我也沒辦法。」

% v' b% w# L3 I; s; @    忽然見蒲妖陰陰地笑，左莫不禁心頭生出不詳的預感，果然，就聽到蒲妖好整以暇道：「好了，我覺得有必要來談談我這次的報酬問題。」

1月23

第一百零六節 半成品加工狂人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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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沒晶石的。」左莫只有硬頭皮道。

    「唔，可以欠賬。」蒲妖毫不在意道：「這次花了我的兩顆四品晶石。唔，加上我的報酬，看在大家這麼熟的份上，打個折吧，就算八顆四品晶石，總共十顆四品晶石。唔，三個月內還清，超過一個月，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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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手足冰冷：「蒲，這個價格也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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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i$ @4 W/ A    「哦，不不不，我是天妖，出場費很貴的！」蒲妖聒不知恥道。

    十顆四品晶石，就是五千顆三品晶石……三個月……

' @3 `8 l* j1 U# C7 {# M* a    左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在做最後的努力：「這是不可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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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 _4 i# I& I    「唔，沒關係，我喜歡利息！」蒲妖露出迷人的微笑。

    東浮，左莫坐在店中，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鍾筍火，在那團白色火焰中，只見一團晶瑩的液珠翻滾變幻。一位修者站在一旁，一口大氣也不敢出，緊張無比地盯著那團乳白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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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鍾筍火散去，一團透明清澈的藥液安靜地飄浮在左莫面前，空中頓時瀰漫著一股異香。左莫動作嫻熟地把藥液朝早就準備好的玉瓶一引，藥液投入玉瓶，他立即塞上塞子。

    「你的鈴草液，二十顆三品晶石。」左莫面無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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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能不能便宜點，我已經是第九次來你這了！」那名修者一臉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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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1 {) w& J5 m! M! `    左莫抬起沒有表情的臉：「我出場費很貴的。」

, A; l9 S) S, V( t+ d1 k    對方啞然，只有悻悻而肉痛地掏出二十顆三品晶石。左莫看也不看，直接往腰間百寶囊一塞，便閉目盤腿恢復靈力，過了一會，睜開眼睛：「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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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5 z$ ?# q6 P" ]2 R5 T9 h    李英鳳連忙放進一人進來。自從左莫來這坐店之後，生意之好，讓她大吃一驚。不知左莫師弟從哪弄來的一種怪異白色火焰，奇寒無比。左莫師弟也展現出他的經商天賦。他幾乎承接各種稀奇古怪的業務，比如煉製提純藥液，比如煉化某種原料，這些聞所未聞的業務，左莫師弟竟然全都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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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4 n  I7 i( Y3 }' R    但她很快發現，左莫師弟提供都是提純煉化之類的中間性質業務。像煉丹之類的業務他反而不提供，這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師弟最擅長的是煉丹啊！後來她才明白其中奧妙，那是就效率。只煉製中間半成品，加上左莫師弟恐怖的靈力恢復能力，效率極其驚人。

6 O7 c. S) h9 g    他就像人形火爐，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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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m1 @+ L1 X1 u! U& ^    相比之下，師弟恐怖的控火能力反而沒讓她太吃驚！

/ z3 j, `0 c2 j, R6 |    到止前為止，左莫師弟無一失手。這點讓李英鳳驚歎之餘，但並不奇怪，左莫師弟可是煉丹天才，擅長控火也是理所當然。正是他恐怖的成功率，迅速在東浮打響名頭。誰都知道東浮有個叫無空雜貨店裡有個像殭屍樣的傢伙，一手控火出神入化，而且更有極其罕見的白色寒火。那白色寒火雖然品階並不高，但頗為厲害，煉製出來的半成品成色品階都十分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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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o3 j, u) u: \2 w+ J    本來寒火就難找，有寒火的修者少得可憐，而一般有火種的修者要麼擅長煉器，要麼擅長煉丹煉食，誰願意加工中間品啊？突然冒出這麼一位肯加工中間品的修者，有需要的修者頓時蜂擁而至。

& E7 a, a6 G9 n9 P2 u# k+ B2 t    此人戴著斗笠，他見到左莫時，腳步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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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B8 Y, I2 ^    「要煉什麼？」左莫頭也沒抬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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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O  U* j3 r/ _) ^, H4 {$ E    「四品寒磁鐵。」對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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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f8 f' V0 t* C* e: W    左莫有些意外，抬起臉看了對方一眼，他搖搖頭：「我只能煉製三品，四品超出我能力範圍，閣下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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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筍火只不過是二品火種，若不是他的神識強悍，控火能力大漲，就只能煉製二品的東西，不過即使如此，三品亦是現在左莫的極限，四品的寒磁鐵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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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沉吟道：「把這塊四品寒磁鐵切割成四塊，你做得到麼？」

7 k- ^7 q' C) Y, }    切割？左莫想了想道：「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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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拿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石頭中夾雜著點點藍色冰片，遞給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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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沒有接：「報酬兩百顆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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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對方爽快回答。

& r, K" j) _3 w    有錢人！左莫心中憤憤鄙視，手上卻飛快接過這塊四品寒磁鐵。

    他之所以會想到來煉製半成品，全都是晶石給逼的。在背負高達五千顆三品晶石的巨額債務之後，左莫不得不絞盡腦汁來想著賺晶石的法門。種植赤紅花倒是不錯的賺錢法門，但是就意味著他需要租五個上次那般大小的靈園。而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哪怕他把所有的靈植法訣全都用上，赤紅花的種植週期都不會短於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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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 y& u, X: u4 _1 X0 H    他毫不猶豫把這個方案給排除掉。超過一個月，就翻番，五個月就意味左莫需要償還兩萬顆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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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他只有把主意打到鍾筍火上面。

& C% W5 s5 |* S    指望煉丹在三個月內賺取五千顆三品晶石，這顯然不現實。至於煉器，等他現在開始學，黃花菜也涼了。靈機一動之下，他便想出加工半成品的主意。靈草提純煉化之類，他早就熟得不能再熟。而煉器的一些提純煉化，學起來也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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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筍火好歹是稀有寒火，尤其適合煉製一些陰寒屬性的靈草和材料。擁有火種的修者本就少得可憐，擁有寒火的人就更少了，而願意加工半成品的人就左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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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這生意也沒什麼太大的賺頭，畢竟只是半成品，只能收些加工費。可有妖核之後，左莫控火能力突飛猛漲，鍾筍火在他手上簡直像活了一樣，煉化東西的效率極其驚人。而多了魔紋，他的靈力恢復能力強悍得驚人，只需要打坐一小會，便靈力全滿。

    由於貯存靈力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雖然他如今吸收靈力的速度變快，煉體效果顯著，但修為增加得相當有限。因為這個問題，他跑去和蒲妖理論了許多次。魔紋與蒲妖事先宣傳的效果有太大差距，左莫要求減免一部分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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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d: M' n0 U0 M' W  `. H6 L    在事實面前，蒲妖也只有承認這一點，便減去了左莫一千顆三品晶石的債務。

    四千顆三品晶石的債務讓左莫稍稍鬆了一口氣，而他也很快發現魔紋的最有效利用方法。既然它的作用是增加靈力吸收速度，那麼就迅速地用完靈力，再迅速地補充，這樣週而復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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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發現，妖核加上鍾筍火，魔紋配合加工半成品，這簡直是絕配啊！

. j/ [+ T+ m2 I# d3 J    除了最初的幾天生意一般外，後來的生意極其火爆，因為這段時間外來湧入參加東浮試劍會的修者非常多。左莫的加工費不菲，基本是二十顆三品晶石起步，遇到好一點的東西，馬上跳到四十顆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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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y+ c( v    像剛才這樣喊兩百顆三品晶石純屬獅子大開口，不過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就應了下來。

    按照平時的收成，他平均一天大概可以收入兩百顆三品晶石。照這速度下去，他很快就可以償還完債務。不過，像這種生意，也是要看時機的。若不是正好趕上東浮試劍會這一撥，單靠東浮本地的那些修者，一天能有個三四十顆三品晶石就相當不錯了。

0 D, n. p! `. o2 f5 O    不過，這樣瘋狂的煉化加工，他的收穫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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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他琢磨出把鍾筍火排列成三轉火陣，可以大大增強火效，甚至可以融煉一些四品的靈草之類。不過，一般像四品材料的煉化，他從來不輕易接。主要是風險太大，若是不小心毀了別人的材料，那可自己賠都賠不起。

    四品材料的價格，那可是相當令人髮指的。

    這次對方的要求只是切割寒磁鐵，左莫倒是覺得風險不大，而且開口的兩百顆三品晶石，對方連還價都沒還，他也覺得利潤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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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鋒利，沒有什麼比飛劍更鋒利。可是有些材料，卻不能用飛劍來切割，因為會傷其物性，寒磁鐵便是其中之一。切割寒磁鐵大有講究，其磁體分佈並不均勻，最大程度地保證每塊磁性的完整，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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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對左莫來說，並不太難。妖核簡直就是為了《胎息煉神》而生，他如今的神識進境之快，連他都感到心驚膽戰。神識強大之後，探查三品材料幾乎不需要廢什麼力，四品材料就沒那麼輕鬆，不過如果他用那些神識觸手，便可以很快完成探查。神識除了增強他的控火能力，還能讓他對材料洞察入微，做到心中有數，煉化起來也事半功倍，效果驚人。

; j7 o' ?2 A' R8 B    關係到兩百顆三品晶石，左莫十分小心，而且每一次對四品材料的加工，亦是難得的經驗。

: p5 m. A/ c, ~, m    閉上眼睛，用神識觸手對這塊不大的寒磁鐵探查數遍，直至完全確定其磁體分佈，他才睜開眼睛。

    戴黑紗斗笠的客人只見左莫握著寒磁鐵閉眼養神良久，忽然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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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手中寒磁鐵緩緩飛到半空，與此同時，一縷乳白色火焰悄然出現，周圍寒氣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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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紗後的眼睛，一絲訝異之色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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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盤坐如故，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只有那雙眼睛，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全神貫注和認真。

    虛攏胸前的雙手驀地動連續變幻，帶起一連串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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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j8 }/ r* B4 J( s" v$ k    飄浮的鍾筍火化作一條極細的白色火線，像一條細小的白蛇圍著寒磁鐵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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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遊走的火線速度陡增，黑紗斗笠客只覺眼前白光如電，轉折迂迴，首尾相接！

; N  B' I( I* b( I    三轉火陣，赫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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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零七節 再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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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成三轉火陣，室內溫度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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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H1 v8 v    便是斗笠客亦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流轉不休的火陣，所散發的寒意更加刺骨。

    三轉火陣，並不是太複雜的符陣，它能夠提高火種的威力，無論是寒火還是炎火。每多一轉，威力便提高一倍，左莫現在最多便能完成三轉，四倍威力對目前為的他來說，完全足夠。

+ e+ S; j. f( j  S2 _% i; x2 i) s: {    目光專注，左莫所有的神識全都調動起來。哪怕他如今有妖核，神識控制力大漲，但是三轉火陣對他而言，難度依然極大。用神識小心地控制鍾筍火，感受著體力靈力以驚人的速度消失一空和隨之而來的疲倦。

8 k  l( G8 [4 F6 O& Y/ t9 z    左莫強忍住，小心地控制著神識。

    滋一聲輕響，寒磁鐵應聲而落成四塊。

    左莫鬆了一口氣，兩百顆三品晶石到手。說起來，人的極限還是個可怕的東西。就在不久前，自己每年的收穫也不過幾十顆二品晶石，轉眼間，自己如今一次性便能拿兩百顆三品晶石。若論純收入，左莫在東浮絕對屬於高收入人群，但他卻從來沒有富裕的感覺，相反，他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一個越來越缺錢的怪圈！明明賺到的晶石越來越多，可是永遠身無分文，現在倒好，甚至還背上了巨額債務。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這年頭，什麼東西是憑白得來的？自己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若沒有蒲妖，固然沒有這些債務，但也沒了《胎息煉神》，沒有陰火珠，沒有鍾筍火，甚至自己都不一定能築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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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U# h* A# \! ]) K) U    「幸不辱命。」左莫把四塊寒磁鐵遞給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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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X6 B- `+ L& S# H8 L    斗笠客接過寒磁鐵，讚了句：「左兄的控火真是出神入化！」接著十分爽快地付了兩百顆三品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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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O( L  j9 x, `- k" i; q    「過獎過獎。」左莫眼光有一大半落在這兩百顆三品晶石上，心不在焉地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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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8 q5 S6 u  l2 f3 I5 w' {; P    「不知左兄有沒有報名參加這次試劍會？」對方似乎有幾分和左莫攀談的意思。

    「沒有。」左莫可沒時間與對方攀談，剛剛的三轉火陣，幾乎把他體內靈力一掃而空，饒是魔紋不斷地自發強化他的身體，他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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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魔紋之後，進步最快的，便是《金剛微言》。短短時間內，《金剛微言》左莫就修煉到第三層，運轉心法時，連皮下血肉都開始帶上一點點金色，這便是「肉身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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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微言》可不是什麼速成的心法，按照上面所說，起碼要修煉五六年才有可能達到第三層「肉身金衣」，而第四層「紅蓮流金」則需要十年時間。達到「肉身金衣」之後，防護力大增，全身有如金石，普通飛劍難傷。

. p1 Y/ w3 d7 j    左莫的身體比起以前要強悍許多，只是不知為什麼，他的體形瘦弱依舊，加上那張招牌的殭屍臉，倒是極易辨認。

    三轉火陣抽動的靈力太猛了，他現在急需要恢復。見對方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便不得不抬起頭：「閣下還有事？」

8 p" k7 c4 w4 T. ], `2 o    「呵呵，過幾天再來找左兄。」對方笑了笑，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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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懶得理他，重新閉上眼睛，開始運轉《胎息煉神》。只過了一會，他恢復精神，一旁的李英鳳見狀，連忙喊了句：「下一位。」

    除了晶石，左莫收穫良多。每一位客人的需要各不相同，而他需要提純煉化的東西也各不相同，平均一天下來，他要煉體十多件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的是靈草，有的是礦料，甚至還有人拿出一枚雪熊妖膽，讓左莫來煉化。接觸的東西多了，除了大開眼界之外，左莫對物性的理解也突飛猛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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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7 m9 F# Z& \& \! S, U    光靈草，這些天他煉化提純的，就不下數百種，可謂經驗大漲，對煉丹幫助極大。他現在十分慶幸這個決定。若他在門派裡，哪有機會見到如此多眾的靈草，更別說其中不乏珍品。

    只可惜鍾筍火是寒火，有很多東西無法煉製，他接觸的大多都是一些陰寒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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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煉化不了？煉化不了你開什麼店？」一位大漢手上拿著一塊三品火玉，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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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是寒火，不適合煉化火性和陽性的原料。」左莫不鹹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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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浪費老子時間，你他媽的要賠老子時間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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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7 H( o/ e. t& I    對方的聲音嘎然而止，他一臉驚恐地看著左莫，僵立當場，一動不敢動。

    左莫若無其事地收回劍意：「不好意思，大家相互體諒一下吧。」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左莫也老到許多。

" `* c% v  a6 h* y    大漢一言不發，灰溜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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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 d    時間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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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深感效率的重要性，一寸光陰一寸金，沒有比這更至理的名言！

! V, j- p/ I3 |5 L7 l/ @! A* D7 l    香秋葉、連理枝、琉璃光石、恆河沙……

    一天下來，左莫煉得腦子都木了，終於吃不消，喊了句：「大家明天再來吧。」

    李英鳳按順序發給這些人每一塊刻有數字的木牌，明天早上將這塊木牌的順序開始。讓左莫鬆一口氣的是，今天算是賺到了，一筆兩百晶石的大生意，可以抵得上平日一天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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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常交給李英鳳一顆三品晶石，這是給門派的，畢竟是借用了門派店舖的地方。大概再忙個七八天，就能還清這筆巨額債務了，這讓他覺得舒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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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欲去休息的左莫，驀得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叫喚：「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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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腳步頓時停住，轉身便見到韋勝師兄站在店外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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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左莫大喜，連忙跑了出去。韋勝師兄和上次告別時簡直像換了個人，雖然還和以前一樣舊衣短衫，但渾身盤旋不休的凜然劍意全都消失不見。韋勝師兄的相貌本就相當普通，這一身打扮，沒有半點氣勢，整個人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低級修者。

* I( x" ^1 {, n) ^$ X0 i    從這點便可以看得出來，韋勝師兄的修為大進！

    但很快，左莫心中更加驚駭，韋勝師兄竟然突破凝脈期！他的神識靈敏異常，而且曾與快凝脈的常橫交過手，立即察覺這其中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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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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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進劍洞的時間，不過剛剛築基，現在竟然就已經凝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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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自己的進境已經算得上變態，這還是因為有蒲妖的存在。可師兄呢，劍洞左莫也跟著蒲妖偷偷進去過，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師兄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7 s' S) N* h! ~8 U" q& t2 t    左莫這些天不斷聽到各種誇讚，此時警醒過來。不過他心中只有欣喜，師兄的成功他覺得再理所當然不過。若師兄這種人也默默無聞，那才是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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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7 P- [# T    「師兄什麼時候出來的？」左莫有些傻傻地問，忽然想起一件事：「師兄，我築基了！」

& m* {" a+ V4 f# b. A( k    李英鳳此時亦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看到韋勝時，也不由露出喜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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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勝先和李英鳳打了個招呼，目光落在左莫身上，豪爽大笑：「走，喝酒去！今天我們兄弟，不醉不歸！」

! w& M" u( r9 ]. U$ w/ X/ e    夜色如水，星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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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1 e. s4 u. Z+ k- Z$ H    左莫和韋勝兩人坐在屋頂上，吹著涼風，大口大口灌著酒。

    「這酒味道不錯啊！師弟從哪搞來的？」韋勝忍不住又灌了兩口。

- v7 J2 N) u- l( c, i- C2 I7 P; d! U2 X    左莫已經喝得有些迷離：「嘿嘿，這是王叟酒。王叟一直想買金烏丸，這次師兄來，怎可無酒，便去向他討了幾罈酒。」

1 r, E$ P4 T! {& h* C    「哈哈！快哉快哉！」韋勝仰面狂灌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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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院子裡的李英鳳直搖頭，平日裡那麼沉穩的韋勝師兄，平日裡那麼木訥冷漠的左莫師弟，一喝了酒，就像換了一個人。

    「師兄正好趕上試劍會，這次試劍會規模好多人，我這些天就見到很多很厲害的人。」左莫斜著眼睛，微熏道：「不過，師兄要把他們打趴下，統統都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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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憨態可掬的左莫，韋勝放聲大笑：「好！把他們都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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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_: ~  o9 }$ C' ^: Q" o    左莫嘿嘿一笑，又灌了幾口酒，抱著酒罈，忽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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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左莫的異樣，韋勝不由關切問道：「師弟有心事？」

" S* b& f: H0 H! p# Q. r# [- x    「師兄，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左莫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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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F; J4 @    「人活著為了什麼？」韋勝不自主地挺直腰背，目光投向遠方：「我不知道別人是為了什麼，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就想看看這劍，到了極致會是什麼樣子。」

+ }7 B  J; d6 [. d9 F8 Z    「劍到了極致？」左莫喃喃，他的目光也投向遠處。坐在屋頂，可以看到夜色中東浮美景，遠處的燈火，還有隱約可聞的各種叫賣聲。他搖搖頭：「我以前的時候，只是想能過好一點，就去拚命學靈植。可現在，拚命想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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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G1 a% ?    「變強？」韋勝歪轉頭，驚訝道：「為什麼？」

- k( }* k- h& C; u% Z5 V# \    左莫的聲音中透著深深苦澀：「去找以前丟掉的、不能忘的東西。」他沒有告訴師兄自己改容抹識的事情，若是師兄知道了，只怕又是鎮怒異常。沒必要因為自己的事，讓師兄也跟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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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6 {: W" H, E$ O; U% c    韋勝安慰他道：「師弟莫要著急，以前的事，總是會記起來的。」左莫失憶的事，整個無空山無人不知，韋勝以為左莫今天是因為這件事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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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4 d5 D& a" p9 K, m    「哈哈，是啊，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今天我們兄弟重逢，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實在不該！繼續喝酒！」左莫提起酒罈，狂灌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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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9 V6 r) W# i% d) S    「哈哈！」韋勝也展顏大笑，跟著提起酒罈：「喝！」

1月23

第一百零八節 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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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t/ Q- K# ?! F9 d, T3 r' G    韋勝師兄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東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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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又重新恢復瘋狂賺錢的生活。

    「真是出乎我意料啊，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全都還清。」蒲妖帶著遺憾道。

    左莫只覺得渾身輕鬆，巨額的債務，這些天給他巨大的壓力。他問起另一個問題：「蒲，關於儲存靈力，有什麼新進展麼？」

4 h( w' j& c% n( ~% i3 m& k    蒲妖聳聳肩：「沒有。」

. c% O+ U2 M3 z3 @- p0 ]    左莫如今吸收靈力的速度比起以前不知要快多少，然而奇怪的是，這些吸入體內的靈力如果不迅速用掉的話，它們就會慢慢消散，而無法儲存在體內。對任何一位修者來說，靈力的多少就代表了修為，若靈力不夠，基本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法訣都無法運用。越是高級的法訣，就意味著需要越多的靈力。

  ]$ D6 S6 h9 N/ r8 S    他很懷疑這種情況和蒲妖在自己身上刻的魔紋有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雕刻魔紋前後自己修為增長速度的差異，這令他感到憂心忱忱。

( z! J+ f9 L4 ~! G1 Q9 h    「蒲妖，如果無法儲存靈力，我的修為就很難增加，境界無法突破……」他很想讓蒲妖認識到，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 j0 `: v3 {  ^. c! ]    蒲妖滿不在乎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貨訖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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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G: q$ a* H, A* N( ^    「你這個人妖！」左莫立即被蒲妖的惡劣態度點爆了，勃然大怒破口大罵：「騙我刻什麼魔紋妖核，現在他媽的擺出一副不關你心的噁心樣子！以後你就別想從小爺這弄走一顆晶石！」

) H% E. W7 c6 W6 o3 U    「我可以自己取。」蒲妖絲毫不動怒，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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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怒極反笑：「從今天開始，爺一顆晶石不要，只換實物、玉簡！你自己去取啊！爺看你從哪取！」

9 A; x4 g2 Y$ b) A    「唔。」蒲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倒是個問題。」

    左莫冷笑地看著蒲妖，恨不得上去把男女難辨的傢伙給剁成肉渣！這個渣！惡棍！貪婪、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變態！

    蒲妖很無辜的攤攤手：「這種情況，我也沒想到。符陣之類，對我們妖魔來說太複雜。不過，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辦法。我倒是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嘻嘻，這次就算免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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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強壓把這廝撕了的衝動，問：「你說。」

! A) v* p. p" A4 n: L- o    「喏，既然你現在靈力增長變慢，你可以從兩個方面著手。」蒲妖薄薄的嘴唇彎起微微弧形：「一個是從根本上著手，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完整的符陣，它的一項特性發生變化，那肯定是符陣的某個部分發生改變。你只需要找到改變的原因，就能夠重新修正符陣，這個原因就輕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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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A; F. z! C" a  j; H% O$ M  h    「怎麼找到？」左莫不得不承認，蒲妖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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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可愛莫能助，反正你從符陣著手，符陣方面，你們修者可比我們妖魔要厲害多了。」蒲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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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半天，原來說的是廢話！左莫心頭邪火蹭地躥了上來！

    「你於其把時間浪費在不斷抱怨以前做過的事，還不如趁早開始研究。」蒲妖嘿然道。

    這句話登時把左莫心頭剛剛升起的邪火給撲滅，蒲妖說得對，現在都這樣了，再去抱怨以前的事，那只是浪費時間。他抬起頭：「還有一個方面呢？」

    「噢，這個方面就更簡單了。你既然現在修為增長緩慢，為什麼不提高你對靈力的控制？」蒲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只要你能夠精確控制每一絲靈力，同樣多的靈力，你能釋放的法訣更多。不要眼紅別人的晶石多，只要你把每顆晶石都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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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確控制？」左莫頓時怔然，在他煉氣期的時間，這是一個他經常會考慮的問題。因為他需要給許多靈田施展《小雲雨訣》，就像蒲妖說的那樣，他需要把任何一滴靈力都花在刀刃上。可自從他築基之後，他的生活迅速變得寬裕起來，這個問題也漸漸被他忽視。

    「沒錯！就像你這些天提純和煉化，你需要更吝嗇地使用任何一絲靈力，一分靈力可以完成的，就決不花兩分。當你能夠精確地控制任何一絲靈力，你就會發現，你只需一丁點靈力便可以催動以前你需要花費很多靈力的法訣。」蒲妖補充了一句：「絕大多數富翁，在起步階段，都是這樣。」

' i9 s7 h# h) W( j' b9 r( F    之前一段話，左莫不自主地聽得入神，蒲妖的形象也似乎一下子高大許多，然後隨後補充的那句話，頓時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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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W* N1 G3 B7 i    呸！這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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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P5 w& i4 U( ?    作為受害者的左莫義憤填膺，但腦海中卻不自主地琢磨剛才蒲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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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英鳳發現這幾天，左莫師弟的狀態好像不是很正常。他煉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且每次煉化之後，都坐在那發一會呆。和前段時間，趕死趕活判若兩人。難道是晶石賺夠了？她不免心想。師弟也該休息一下，這些天，師弟賺了多少晶石沒人比她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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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現在都有些難以置信，看上去木訥冷僻的師弟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圈晶石本領。這些天他一個人賺的晶石，就相當於她經營的這個小店五個月的總額度。這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字，若是師弟是凝脈期，她還不會如此奇怪，可他是築基期，她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築基期弟子能賺這麼多。

, i7 @3 D  O1 P7 ]* m4 N; ?    或許，師弟也是個天才呢。

    很快，她的想法似乎得到證實，師弟依然接生意，但是他不接受晶石，只接受玉簡來支付報酬。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師弟似乎像玉簡愛好者一樣，各種各樣的玉簡他都收，只要他沒見過的。不過觀察了幾天，她就發現，師弟最愛符陣的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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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6 a* _! L  L9 F" A    師弟真是聰明啊！她心中暗自讚歎。本門是劍修門派，最多的便是劍訣，其他類的玉簡少得可憐。以師弟的聰慧，倒是的確挺適合學習符陣的，日後對其煉丹也能大有裨益。她隱隱有種感覺，四師姑日後未必能教得了左莫師弟。四師姑在左莫師弟這般年齡，可沒有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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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陣是每位修者的必修內容，也是基礎中的基礎。煉丹、煉器、禁制等等，無一不需要和符陣掛鉤。這是誰都知道的東西，但是知道歸知道，沒有條件，也沒辦法。無空劍門本就不是什麼富裕的門派，哪來的資金去收集這些玉簡？

( ?0 x5 u& j0 ]! D    她忽然有點惋惜，若是師弟在一個大門派裡，只怕更厲害吧！

' Y0 _5 X6 |* l# N( O    「天香液，這是我能煉化的極限了。」左莫有些疲倦地把一件小玉瓶遞給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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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忙不迭接過，打開玉瓶的塞子，臉上不由露出喜色，讚不絕口：「左師傅的手法真是一絕！厲害！」小心翼翼地把玉瓶收了起來，然後急匆匆地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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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C, X! k. V, \& G. M5 p    左莫沒有起身，而是拿出剛才到手的那枚玉簡，心中也不由有幾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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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c# [, o/ R& {; s    剛才煉化天香液，他拿出看家本事，才堪堪煉化，從而得到這枚玉簡。這枚玉簡裡面也不知道哪個門派流傳下來，應該有相當年頭了，裡面有三種符陣，頗為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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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 L8 z' f, d( I    蒲妖冒了出來，他對左莫這段時間的行徑相當不滿：「我已經告訴你兩條路，你這是不遵守約定！」

    「有嗎？」能擺蒲妖一道，左莫心中大爽，他慢條斯理地把玉簡收到懷中，瞥了蒲妖一眼道：「我們有啥約定？而且我這也是按照你的指點走的嘛！你讓我研究符陣，你又沒符陣玉簡，那我只好自己動手嘍！」

    蒲妖一愣，他這才想起來，上次自己的確沒有說什麼約定之類。他忽然抬頭一笑：「不錯不錯，嘿嘿……」

  E( }" Y  r! s    看著蒲妖陰惻惻的笑容，左莫心中憑空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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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 E6 T, M& E    不怕不怕！能整整這人妖，哥就算吃個苦頭也值得！左莫心中連忙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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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妖消失後，左莫很快沉浸在工作中。

    這段時間，他對靈力的控制進步迅速。被蒲妖指出這個問題後，他開始有意識地錘煉自己這方面的技巧，更加「吝嗇」地運用每一絲靈力來煉化。不過，雖然進步迅速，但是他還是不滿意，自己無所謂的浪費還是很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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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 C8 G' b    而且，他很快發現這其中的關鍵。要做到完美地利用靈力，僅僅依靠靈力的精確控制是無法實現的，還需要對將要實施的符陣有著深刻的理解，兩者都具備的時候，才能夠讓靈力的使用效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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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只收玉簡，左莫的生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但是，能來他這的，大多都是一些頗有實力的築基期修者，他們手上大多都會有一兩件質量不錯的玉簡。很快，客人們便知道左莫偏好符陣玉簡，他們會盡量挑選一兩件比較好的符陣玉簡。左莫的行徑並不奇怪，越是厲害的修者，尤其是從事煉丹煉器這些非戰鬥修者，當他們的技藝日漸深厚，他們對晶石的需求會越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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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6 s! Z/ n' Y; @) x0 ^: N    這類奇人異士，他們往往會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要求。至於像玉簡、珍稀材料這類的要求，反而是最常見的需求。

, `. ^* l7 o  n% ]0 x- ~- Q# u    雖然每天煉化的次數要比之前少許多，但左莫手上的玉簡，依然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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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h: c. c" `: ?    這些玉簡五花八門，絕大多數都是普通貨，但是亦有幾枚精品，剛剛到手的那枚玉簡，便是其中之一。

* o. }9 _* K  Q/ w+ _! p    忽然，李英鳳面色怪異地走到左莫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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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百零九節 墨蓮子

/ W& b: ^0 \. ]) c    「有三位凝脈期修者拜訪。」

1 n2 t* E# g2 t( [, ~    李英鳳說的這句話，讓左莫也愣住了。

    三位凝脈期修者……從左莫開始這項生意，不是沒有凝脈期修者上門，像上次需要切割寒磁鐵的斗笠客，便應該是一位凝脈期修者。

$ [8 z/ I2 ^, g7 m    凝脈期修者上門，左莫是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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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的是，他們能給出的報酬比起普通客人要高許多，恨的是，他們需要煉化的東西難度一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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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e! J7 |$ W6 b5 a    難度高就意味著高風險，而一旦失敗的話，那些材料可不是他能賠得起。

    至於想賴賬，想都不用想，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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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2 X+ w& M+ L& @: b    發生衝突，倒霉的也是自己。

    現在居然一來就來了三位！「哼，一個築基期的傢伙，也敢在俺們面前擺架子！惹火了俺，俺一把火把這裡燒了！」「三弟，不可胡言亂語！」門外傳來的聲音十分清晰，很顯然，三人已經開始有些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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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大為頭疼起來，只好揚聲道：「三位請進來吧！」三人走了進來。

    為首是一位紅袍男子，龍行虎步，自有一股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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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K' c- \7 o0 z9 a' g    左側是一位鷹鼻男子，神色陰沉，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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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 w% c" H# T    紅袍男子右側是一位滿臉橫肉的漢子，身形就像一座肉山，他一進來便四下顧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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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左師傅。」

    為首的紅袍男子微笑地朝左莫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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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x3 x; w+ l    「見過三位前輩！」左莫不敢托大，站了起來，拱手致意。

    修者間的輩份十分複雜難以理清，所以一般大家都以修為境界為準。

    左莫的修為境界比對方低了一階，自然是晚輩。

    三人似乎對左莫的態度頗為滿意，就連鷹鼻漢子陰沉的臉色似乎也好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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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F! u" g) V5 r2 b    「左師傅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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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紅袍男子笑道，接著開門見山道：「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

' p% ]6 v: g: E: G6 @    接著他取出一顆漆黑如墨的蓮子道：「這顆四品墨蓮子外皮堅韌無比，飛劍難傷，這次來，是請左師傅來煉化其外皮。

0 T: q; L" u% R2 v( Z) G    左師傅的規矩我們也聽說了，這枚玉簡裡是一套《天環月鳴陣》，此符陣乃四品符陣中的精品，頗多精妙之處。

6 `8 k! I1 v6 a0 j% T" j, k    聽聞左師傅喜愛符陣，這套《天環月鳴陣》便作酬勞。」

    「但醜話俺先說在前頭，你若是把煉壞了，俺可不饒你！」滿臉橫肉的漢子甕聲甕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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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不可胡言！」紅袍男子喝斥道，接著轉過臉對左莫道：「左師傅莫要聽他胡言亂語，只需要安心煉製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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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三人，不知不覺中，左莫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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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人的實力非凡，哪怕一個，左莫都不是對手，三個在一起，他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9 Q5 \& |, G  e* \6 S2 o    他從外門弟子爬到如今位置，極擅察顏觀色，這三個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別看紅袍男子說得和顏悅色，但若自己真的把墨蓮子煉壞了，自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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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x1 c. v$ F8 P    左莫神識過人，三人周圍有淡淡的血煞之氣環繞，雖然不如他在劍洞見過血煞那般可怖，卻也散發著極淡的凶厲氣息。

, v+ K9 X& J7 F8 u    三人雖然不知用什麼辦法遮掩住這股血煞之氣，但如何瞞得過左莫的神識？這份生意不好接！左莫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個。
9 H/ _# s1 x, j; I; L. K: o
/ t' N! [. {# i    他搖搖頭：「實在抱歉，害三位前輩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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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5 S0 P" s    在下不過築基期的修為，火種亦不過二品，四品墨蓮子，實在力有未逮！」他言辭懇切，而且他的修為和火種，也不怕三人檢查，故說得坦然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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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6 t3 f+ Y3 x% o    紅袍男子微笑不語，他身側的鷹鼻漢子陰森森道：「四品寒磁鐵煉化得，四品墨蓮子又如何煉化不得？」滿臉橫肉大漢睜大銅鈴般的眼睛，蠻不講理道：「俺告訴你，你今天煉也得煉，不煉也得煉！要不然，俺拆了你們這個破店！」紅袍男子呵呵一笑，先把手上玉簡遞給左莫：「左師傅先不要推辭，不如先看看這玉簡裡面的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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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N  K7 \" `6 W/ I2 `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左莫身後的李英鳳，溫和道：「姑娘袖子裡的傳音符不如且放下，大家不要鬧得不愉快。」

    左莫暗呼厲害，這三人廖廖幾句，便用上各種的攻心手段，他登時招架不住。

! U8 J7 o+ k8 r( Z    示意李英鳳不要衝動，他硬著頭皮道：「三位前輩的消息可能有誤，在下的確曾經接過一樁四品寒磁鐵的生意，但只是切割，卻非煉化。」

8 r5 r" E3 z6 i" \! z    紅袍男子臉色微沉，不悅道：「左師傅這般不給面子麼？」左莫頓時覺得渾身一僵，就好像被什麼禁錮一般，動彈不得。

6 S, l2 t/ s0 y4 n$ o" u% z. s    一旁的李英鳳面無人色，駭然看著三人。

    「好！我接！」左莫一看情形不妙，只有咬牙硬著頭皮道。

    「呵呵，左師傅是聰明人。

+ K" f" e7 k! g# ?  q$ e    放心，只要你能煉化成功，這枚玉簡，我三人又豈會讓左師傅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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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Q9 r- j; f- w7 q, K    紅袍男子爽朗笑道，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8 c# O* Z& p4 ^    左莫週身壓力頓消，看著這紅袍男子，他心生寒意。

. H# q& ~1 c$ ~) |( Q3 H$ G    此人看似溫和，實則狠辣，若自己今天不煉化成功，下場一定淒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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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j; F) U  W  A/ d    無空山離這遠得很，若真要出了什麼事，門中師叔也援救不及。

' U( u1 D# s! y$ y( Z# `; L    他沒有去接玉簡，而是先接過墨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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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簡什麼的，他已經不關心，這次能保住小命，便是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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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袍男子露出一絲讚賞之色，三人退至一邊，而鷹鼻男子瞥了一眼李英鳳，警告意味十足。

" s1 C& k6 `0 A( Y+ h; A    左莫也不廢話，開始小心探查這粒墨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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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蓮子乃墨蓮花結果之後的果實，墨蓮花是相當罕見的一種靈草，其生長於極惡之地，像瘴厲橫行的沼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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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經年累月地吸收各種毒素，其葉腐白，而花色漆黑如墨，其中最珍貴的，卻是結成的墨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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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f- a/ K2 z1 h    墨連花吸收的各種毒素，在其體內彙集融合，形成一種新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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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墨蓮結籽時，其體內所有的劇毒，全都彙集在小小的墨蓮子之中。

8 o8 c$ H0 V, b! ?    墨蓮子落入腐泥之中，又重新抽芽生長，生長成新的墨蓮花，它不斷吸收周圍的瘴氣毒素，結成新的墨蓮子。

    每多生長一個輪迴，所得的墨蓮子便提高一品。

    眼前這顆墨蓮子四品，就意味著它起碼經過四輪生長，極其珍稀，而蓮子內的毒性該到到何等驚人的地步！手上拿著墨蓮子，左莫嘴裡有些發乾，這是他第一次煉化如此如此劇毒的靈草，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 B6 ?! b$ B- A3 ~    墨蓮子的外皮十分堅硬，也正是因此這層飛劍難傷的外皮，它內部的毒性才沒有流露分毫。

% D$ ^1 n* @( g2 i$ }    否則的話，左莫現在的手指會迅速潰爛壞死，然後毒性迅速蔓延，他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化為一堆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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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三品的解毒丹也無法阻止墨蓮子的劇毒，更何況，左莫身上的解毒丹只不過二品。

    李英鳳平日裡打理店舖，墨蓮子的赫赫凶名，她自然聽說過，臉色發白，一臉緊張地看著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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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子裡的那張傳音符她鬆開了，對方那名鷹鼻男子一直盯著她，眼中的凶光毫不遮掩。

    她稍有反抗，只怕這些人估計就直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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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兇徒！竟然敢在東浮如此囂張肆無忌憚！李英鳳輕輕咬住嘴唇，充滿擔憂地看著左莫師弟。

    墨蓮子絕對超過左莫師弟的能力範圍，上次他切割四品寒磁鐵便已經非常吃力。

  P7 l- }; `2 c" z7 l9 `    煉化比切割的難度更高，更何況還是如此劇毒之物，稍不小心，便會被劇毒入侵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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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7 g7 _- U" b# u' {    她注意到師弟被汗水濕透的後背，心提到嗓子眼上。

    若是師傅在這就好……她心中焦急無比，若是師傅趕過來，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對付三個凝脈期的修者，綽綽有餘！和李英鳳操同樣心思的還有左莫，不過拖了一會，注意到橫肉大漢不善的眼神，左莫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6 n% |" j) T/ x6 [) i1 W  N    一翻手，鍾筍火便迅速纏上墨蓮子。

: f0 C5 m4 _1 x( g    三人目光中的敵意才漸漸散去，他們有些緊張地盯著左莫，而腳下下意識地朝店口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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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知道他們是怕墨蓮子的毒性，四品墨蓮子的毒性之劇烈，哪怕三人到了凝脈期，沾上了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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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也想把手上的墨蓮子有多遠扔多遠，奈何形勢比人強。

1 a3 h% l8 a) G1 {$ u0 c' ^    今天若沒有煉化這顆墨蓮子，只怕……乳白色的火焰包裹著漆黑的墨蓮子，就像在白色的火焰中多了一粒黑核，看上去頗有幾分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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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心一橫，摒棄所有的雜念，沒有退路，那想些有的沒有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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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神識全都被他調動起來，而空出的另一隻手，掏出五顆三品晶石，在身下布下一個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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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6 u/ [- h    橫肉大漢看了一眼紅袍男子，紅袍男子擺了擺手，他認得這個符陣，只是給修者補充靈力。

    看著左莫如臨大敵，手法嫻熟利落，他不禁露出幾分期待之色。

' L7 A( [! z1 V$ a4 Y0 k: g    迅速擺好五元補靈陣，左莫放回左手，平擱在膝上，全身放鬆，雙目卻沒有離開鍾筍火分毫。

    乳白色的火焰，散發著逼人的寒意，包裹著一顆漆黑的墨蓮子，妖異地跳動著。

    後背的汗水干了，左莫進入狀態之後反而不緊張，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該怎麼煉化這顆四品墨蓮子？很快他就做出決定，因為他並沒有太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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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便只有他堪堪摸到邊的四轉火陣！

1月23

第一百一十節 四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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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轉火陣，這是左莫上次用來切割寒磁鐵的符陣。

! n/ p2 S1 r2 V) W7 N! P    他如今對小道消息可謂深惡痛絕，明明只是切割寒磁鐵，結果被傳成煉化寒磁鐵，惹來此等禍事。左莫心中苦笑，沒突破凝脈期，想煉化像寒磁鐵墨蓮子這類稀有的四品材料，基本等於癡心妄想。

3 y, ]3 ~" z1 {2 h# m% S5 E    即便是三轉火陣，他也無法煉化四品墨蓮子。他閉上眼睛，仔細地的探查鍾筍火中墨蓮子的每一絲變化，但很快他便露出失望的神情。鍾筍火的包裹中，墨蓮子的外皮沒有絲毫動靜。

+ v1 Q% s8 n6 D. N7 S6 _4 {6 \    深深吸一口氣，左莫雙指驀地連續彈動，有若行雲流水，帶起無數殘影。

    紅袍男子首次露出驚容。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一連串的指影，並沒有太複雜的指法，但是速度奇快無比，達到「衍指化影」的境界。所謂「衍指化影」，是指法的速度能夠產生厚實的指影，指影由於比較厚實，會在空氣中停留一下會。而指法此時並沒有停下，在舊的指影沒有消失之前，不斷有新的指影形成，就會形成一連串虛實相間的連綿指影，這便是「衍指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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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金丹期之前，指法都是相當實用的技巧，人人都會，可這其中有高下之分。除非煉體的修者，這手指的強度、柔韌、力量並不會有太大的區別。也就說，凝脈期的修者比起築基修者在靈力上會更有優勢，但是在指法上，兩者相差無幾。

    除非有特殊的煉指法門，否則的話，指法的提高只能靠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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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_4 e1 r- P% ^, |    這個有如殭屍般的面癱少年雖然修為一般得很，但是這一輪指法，相當令人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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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紅袍男子，其餘兩人也露出吃驚的表情，對視一眼，眼中皆隱現喜色。光這一連串的指法，便讓他們對左莫的信心大增。

4 n& f3 _8 C, \7 p! ]; O" \( \, W    左莫此時心神空明，精神出奇的集中，渾然忘我，眼中只有那縷乳白色的鍾筍火，還有火焰中間的那顆黑色墨蓮子。

    他的指法越變越快，嘶，吞吐不定散發逼人寒意的鍾筍火像被一隻無形的手了一下，一條白色火線從鍾筍火中飛出。鍾筍火就像一個線團，而這條火線就像被找出來的線頭，白線不斷地被向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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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火線不斷地變長，另一端始終連著鍾筍火，飛出的火線開始圍繞墨蓮子飛舞。

, ~- }6 z$ U: m- v; E2 s, i    那團鍾筍火迅速地變小，當最後一縷火苗也化作火線的一部分，墨蓮子裸露在空氣中。白色火線如同一隻靈巧白蛇，圍著飄浮在半空中的墨蓮子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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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r, {3 V9 J2 R! G    左莫手上指法驀地一變，剛才是快若閃電，現在十指如綁重物，勢道沉凝。

+ S% [1 u7 B8 p    白色火線從中而斷，變成兩根火線，兩根火線有如兩條小白蛇，環繞著墨蓮子飛快遊走，兩條火線遊走的速度比之前要快整整一倍。奇異的是，兩條火線形成兩道交叉環形，卻始終不會相撞。

    一轉火陣！

    火陣中間的墨蓮子穩如磐石，沒有絲毫動靜。

" v6 ]1 \+ w# k! A. V& c$ d    左莫目光沒有任何變化，雙手十指繼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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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k, d* }! H1 t' S    二分四！四條更細小的火線形成四道更細小的白色交叉火環。

! |7 O8 ^( G" b' A' d7 l- Y6 G    二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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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H! u* T( g1 j! S1 |: O" a    墨蓮子輕微顫動。

  P9 P# W6 a1 j; ]4 P    左莫緊緊盯著火陣正中心的墨蓮子，不敢有絲毫分毫，眼前的情況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

    指法的速度變得更慢，與此相反，體內靈力流轉速度則在不斷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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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8 u) D' ~! J8 H0 u: Y& B    八道火線以驚人的速度環繞在墨蓮子周圍，形成一道白色的火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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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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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次切割寒磁鐵相比，左莫如今控制三轉火陣從容許多。自從聽完蒲妖的指點之後，左莫開始有意識到錘煉自己對靈力的控制，而且每天又有大量煉化的機會，進步十分迅速。前段時間還十分吃力的三轉火陣，如今已經得心應手。

    火陣中心的墨蓮子劇烈地顫動，彷彿隨時有可能從火陣中脫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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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一臉屏息一臉凝重地盯著半空中白色火籠，誰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關鍵時候。火陣正中心的冰寒已經達到極其驚人的地步，鍾筍火平時冰寒的八倍！寒火陰寒，炎火陽熾，但只要是火，便會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融」！寒火的融力隨著溫度的降低而提高，炎火的融力則隨著溫度的提高而不斷上升。

# H7 e+ D8 c5 p7 o' V" `5 c0 R    三轉火陣使得鍾筍火的冰寒強化八倍，而它的融力也同樣強化八倍！

0 |# T" L) Q* H, J( J7 o. J    在八倍的融力下，一直沒有變化的墨蓮子終於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它的最表層開始出現一個個淺淺的小凹坑，這是它開始煉化的跡象。但若只是維持眼下的融力，想要煉化這顆墨蓮子，不知要煉到何年何月。

    妖核的作用下，左莫的神識出奇地配合，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身體此時卻變得前所未有的柔軟放鬆。身體越放鬆，魔紋的效果越好，吸收靈力的速度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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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這段時間對靈力的精確控制的確效果顯著，結成三轉火陣也只是花費了他一半的靈力。感受到補靈陣傳來的靈力，左莫微微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一邊煉化一邊使用補靈陣。不過從目前來看，情況良好。

- c! ~3 E5 m2 A+ Y6 N    晶石中的靈力含有一定的雜質，但這對左莫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魔紋可以自動濾過靈力中的雜質。補靈陣傳來的靈力十分穩定，左莫體內的靈力迅速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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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P2 z) w8 w' q/ |, ~    他閉著眼睛，維持著三轉火陣，一動不動，在等待靈力補滿。在他有限的幾次嘗試中，四轉火陣下，靈力的消耗速度極其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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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h; r8 P) k) O0 O/ N    紅袍男子三人此時也不禁緊張起來，他們自然可以看得出，左莫在積蓄力量。就像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越是安靜，越是令人窒息。

    在體內靈力堪堪補滿的那一刻，左莫眼開眼睛。

    手指有如拖著千鈞重物，一點點地變化！他瘦弱的雙臂，吃力至極地顫動著，但緩緩挪動的十指，卻出奇地穩定。

    眾人只覺眼前白光陡然一亮！

    火籠變得更加細密，有如白色火繭！十六道火線，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圍繞著墨蓮子高速遊走。

! p" d5 Q5 ~% L9 \    四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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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i" S$ z4 Y- T0 n    左莫體內的靈力瘋狂地消耗，只是結成四轉火陣，剛剛全滿的靈力便幾乎見底。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拚命地開始吸取補靈陣傳來的靈力。大量的靈力湧向左莫，他就像沙漠中飢渴的旅行者，貪婪地吸取著每一滴靈力。

    十六倍融力之下，墨蓮子堅硬的外皮終於開始加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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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莫所有的神識都瘋狂地運轉，十六倍的融力，也就是他的靈力運轉需要極度的精確，任何一丁點的不精確，被放大十六倍之後，都有可能導致火陣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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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8 M- F) v    紅袍男子三人和李英鳳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店舖內，有著令人窒息的安靜。四轉火陣運轉中沒亦沒有一點聲音，但是白色火繭卻不時地輕輕顫動。每一次顫動都讓四人的心為之一顫，他們知道，這是左莫對四轉火陣的運轉還有些勉強，沒有做到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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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N7 o2 D9 W, R  i, E1 Y; ?    但此時已經沒有人去關心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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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U/ y7 [1 n1 H4 t( R    四人臉上除了緊張，只剩下震驚！深深的震驚！

    一位築基期修者，竟然能夠催動四轉火陣，這若傳出去，絕對轟動東浮，不，轟動天月界！三轉火陣對於築基期修者來說，難度之高，基本就難以完成，而四轉火力，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符陣！

    可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少年，竟然能夠催動四轉火陣，再看看那細密的白色火繭，確是四轉火陣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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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最初聽到四品寒磁鐵的消息而來，其實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其實在他們看到左莫只不過築基期時，心中十分失望，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絲試試的念頭。畢竟，四品墨蓮子想毀掉也不件容易事！當左莫最終接下這宗生意後，他們也曾想過左莫會用什麼辦法，但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想到左莫竟然會選擇四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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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P% D3 K  E0 U9 E    四轉不是什麼秘傳符陣，它流傳得十分廣泛，懂的人不在少數。但懂歸懂，能做到的人卻極少。越到高階，它所需要的靈力控制能力和修為的要求會呈倍數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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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c4 _, k3 a3 s# f    這種幅度的提高，只有可能在境界突破後才有可能打破！以三轉火陣為例，若說偶爾有築基期修者還能勉強完成的話，那四陣火陣築基修者絕不可能完成。因為四轉火陣所需要的靈力控制和修為，都比三轉火陣整整提高一倍。只有突破凝脈期之後，才有可能符合這兩個條件。

    然而，他們認為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活生生在他們眼前上演。

    白色火繭雖然不時有些顫抖不穩，但這絕對是四轉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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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看向左莫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8 g8 g9 u8 J: j    左莫不知道，他此時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精力可以放鬆旁顧。他的世界中，只有這個符陣！

    墨蓮子表面的小凹坑一點點擴大加深，漸漸露出裡面晶瑩的蓮子。

    左莫此時更不敢有絲毫鬆懈，別看這晶瑩可愛的蓮子，如此美麗誘人的東西，卻蘊含著恐怖的劇毒。只要沾染一點點，自己就一命嗚呼，神仙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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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忍心中恐懼，他竭力穩定靈力，此時任何一點再細微的失誤，後果都不堪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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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0 u3 l, v! [    三人亦看到晶瑩水嫩的蓮子，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神色間充滿恐懼和忌憚。

    墨蓮子的赫赫凶名，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