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事務所第一份契約２／２

山雞 · 發表於 2011-3-17 14:09:24

惡魔事務所第一份契約２／２
惡魔事務所第一份契約－亡靈的請願之二－

０９
永華聯合中學的一間教室內，一隻惡魔和一個鬼魂正在拌嘴。
這個班級的最後兩堂課正好是體育課。學生們雖然上完課了，卻還有沒半個人回到教室內。大部份的人不是直接穿著體育服就回家，不然就先到體育館旁的浴室先沖涼。雖然上完七堂課後還有少數人會參加補教課程，不過還是會先去用個餐或是四處逛逛，一時之間也沒人回到教室內。
「妳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邊的穿衣風格！」惡魔康魯斯在黑板上用他的羽毛筆畫著奇怪的圖文時，一面向蕭詠芝提出抱怨。
「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連這點事都不知道。好遜的惡魔喔。」蕭詠芝笑嘻嘻地回答。
「別開完笑了，世界這麼大，我那能什麼都知道！召喚物品雖然不是很耗魔力，可是連續使用也很累耶！」
「反正你不是大名頂頂的路西法帝伯爵，這點魔力想必您一定不會放在心上。」
「…唔…是．不．會．啦！可是…」康魯斯啞吧吃黃蓮，明明就不再擁有強大的魔力還要裝闊。
「那就對了！不過你真的很可愛喔！」蕭詠芝想到康魯斯的各種拌像就覺得異常興奮。
「謝謝。不過被人以可愛來讚美，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高興。」康魯斯悻悻然的回應。

「你又在作什麼？」蕭詠芝坐在桌子上，看著幼兒形態的康魯斯搬著椅子在黑板上畫畫寫寫好像很幸苦的樣子。
「這是一種暗示的符文。再加上特殊的焚香就能牽引人們談話的方向，而且在焚香的作用下還會說出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雖然不一定能把心中的秘密引出，不過也很接近了。除非是極有心機或是定力極強的人，不然都會將心中暗藏的密秘坦然說出。這樣一來必定可以獲得偵察的方向。」
「要是待會進來的人都不是兇手呢？」蕭詠芝提出質疑。
康魯斯停下來、轉過頭，說道：「妳不是說最有嫌疑的幾個人等會都會參加補教課程。就算其中沒有兇手，那嫌疑犯的名單一下子就可以剔除許多人。那剩下還知道你參加那場中途離開的讀書會的人不就只剩兩個人了。」
「如果都不是那些人呢？」蕭詠芝又問。
「那妳就該檢討了。」
「為什麼？」
「為什麼？妳連得罪到想殺死妳的傢伙像毫無印象，這樣還不該檢討嗎？」
「……什麼嘛！」蕭詠芝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

康魯斯收起羽毛筆，再拿出一個銀色的懷錶看看時間，說道：「差不多了。」
牠拿出一個小檀爐，點起異樣的焚香。
「等會別亂來，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康魯斯慎重地警告蕭詠芝深怕她會壞事。
「那你呢？」
「我？」
「對啊，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怎麼會待在這間教室。」
「不用擔心，我在這裡也下了忽視的符文。只要我們不發出太大聲響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蕭詠芝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康魯斯，說道：「你別鬧了，這樣就能隱形？那豬著會爬樹了。還有黑板上鬼畫符一通能有什麼用，待會不馬上被擦掉才怪。」
「等著看吧～」康魯斯帶著戲謔的笑容，不在乎地說著。

沒等多久果然有幾名學生走入教室。
「不幫我介紹一下嗎？」康魯斯小聲地說。
康魯斯小聲地對蕭詠芝說，不過蕭詠芝沒有立即反應，好像在研究這幾位同學怎麼黑板奇怪的符文和坐在角落的康魯斯沒有反應。
過了幾秒才用崇拜的語氣說：「小魯好厲害！她們真的沒注意我們和那些鬼畫符。」
康魯斯瞪了她一眼，好像在指責她怎麼樣在才發現這個事實。
「好了！少大驚小怪了。妳要不是鬼魂又和我簽定了契約，也一樣看不到那些符文。現在幫我介紹那些人是主要的嫌犯。」
「好啦～你看。那個披著土黃色頭鬆，幽暗詭異藍眼珠，不知自己是醜八怪而趾高氣昂的女孩子就是曾雅筠。那種流著一點點外國血統的雜種人，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就自以為了不起的人最討厭了。老是喜歡借故和老師在一起。我看她什麼陰險的事都作得出來。」
康魯斯在心中嘀咕著，偏見的威力果然驚人，蕭詠芝的這句話應該這樣翻譯：那是一位有著一頭金色秀髮、碧藍眼眸，帶著異國的血統。家中富裕，並且是充滿自信的一位女孩。而這名為曾雅筠的女孩也喜歡著那位教數學的林繼織老師。
雖然蕭詠芝把她抨批地一文不值，但康魯斯不認為她會是殺人兇手。至少正常女孩的靈光在殺人後會帶著大量的陰影。而她雖然是有些灰暗面，不過以殺人著而言還太過清淡。康魯斯猜測她可能是遇上了些不娛快的事，這種年紀的女孩有著一個讓自己困擾的小密秘也不是件值得驚訝的事。

蕭詠芝不理康魯斯，又道：「那個帶著厚厚的眼鏡，一看就知道只會死讀書的長髮女孩是游慧婷，我們班上的班級代表。我想她的嫌疑應該不大。她呀，超級保守的，要是有世界乖寶寶選拔，一定會入選並成為冠軍。」
康魯斯瞪了她一眼，沒嫌疑還提她作什麼，真會浪費時間。可是她的靈光也相當晦暗，似乎也在心中暗藏著極大的密秘。
「染頭髮的那個、有沒有，就是頭上帶著橘色、紅色的那個，叫陳秀鶯。明明沒膽量又想裝成太妹的那個。功課差、家裡又窮真不知她是怎麼進入這間學校的。啍、沒品味就算了，還一天到晚想要成為大明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裁、臉蛋，雖然還不到醜八怪的地步，可是這種底俗的女人，我看只能勉強作個三級片的演員，真不知道這種人有什麼資格接近老師。」
康魯斯看了蕭詠芝一眼，覺得她好像也差不多，家中不算富裕、人也不聰明，怎麼有資格這樣抨批別人呢？不過看她的靈光果然十分灰暗。心中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可以把她列入調查對象之一。

「那位短髮，頭上綁著紫色緞帶的就是陳佩佳。別看她裝得乖乖的樣子，其實是裝給老師和她家人看的。真不難想像市長的女兒私低下會是那種得性，抽煙、喝酒，上舞廳、裝病蹺課，在外面還和一些流氓混混有交情，平常最會欺悔同學。真是可怕的女人。我想殺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康魯斯疑惑的問道：「妳怎麼會這麼清楚？」
「當然，因為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偶爾也會在場。」蕭詠芝坦蕩蕩地回答。
「…」本來想說那妳不就是共犯了，怎麼會表現得不關己事的模樣。不過為了避免和蕭詠芝起爭執而被這些學生發現，閉嘴是比較好的選擇。畢盡為了早日完成契約，這點小事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

「妳好像對她們都很熟悉嘛？」康魯斯問道。
「當然，表面上我和她們是一伙的。不然怎麼會在一起開讀書會呢，只是大多數的讀書會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讓爸媽們放心讓我們出去玩。」
「妳不是很討厭她們嗎？怎麼會是一伙的？」康魯斯臉上充滿了疑惑的表情。
「你真的是惡魔嗎？」蕭詠芝不耐煩的說：「你忘了我們都是仰慕老師的人嗎？所以表面上自然就會在一起交換心情、消息和意見啦。要不是這個補教的課有三天是上數學課，要不然誰會想參加這種補教課程。」
聽完說明的康魯斯突然覺得這個時代的小女生好像有點可怕，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這樣要找到有「需求」的人不就更容易了。

康魯斯指著一名看起來乖巧的女孩問道：「還有那一位呢？」
「喔～你說陳瀅如啊，她不可能啦。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像曾雅筠、陳佩佳、陳秀鶯那種假裝應付的朋友，是真的好朋友。」
「原來如此。」
「怎麼了？」蕭詠芝關心的問著。
「我看她的靈光好像很沈重，我本來要把她列入重點人物呢。看來妳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原來妳真的有交心的朋友。」康魯斯回答。
「喂！你這樣說太瞧不起人了！」蕭詠芝抗議。
「好了、別鬧了，符文和沈香的效果漸漸出現了。注意聽她們的對話。」

這時游慧婷坐在位子上打開書本正在用功，陳秀鶯就坐在桌子上，陳佩佳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陳瀅如和曾雅筠則站在另一邊。
她們的談話從生活雜事、影視明星，逐漸轉移到關於她們的同學、蕭詠芝的兇殺案。

１０
天色已暗，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校園的走道上快步前進。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經過，一定會認為那名小孩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痛。因為他一個人邊走邊說罵著，像是在與空氣對話一般。
不過事實上那個小孩並不是一個人。他不但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這樣說好像有點奇怪，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陰魂，所以他並不單是一個人……至少還有一個普通人見不到的鬼魂在他身旁。而且他真正的身份是隻惡魔，所以他也不能算是一個人。

這隻惡魔－康魯斯、路西法帝伯爵正在接受精神上的煎熬。他的顧主－冤魂、蕭詠芝正不停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像是永無止盡的牢騷讓康魯斯的精神走在懸崖的邊緣。
「那個女人竟然敢這麼說我！哼、哼、哼，我一定要讓她好看！」蕭詠芝因為生氣而漲紅了臉，口中的叫罵也沒停止。
「真是一群沒血沒淚的同學，竟然拿我的死來開玩笑！氣死我了！別以為我死了就能趁機接近老師！現在老師一定是以淚洗面，為我這位超級情人的逝去而萬念俱灰…等著看吧！陳佩佳、陳秀鶯還有最可惡的曾雅筠，就算我死了老師會喜歡的人也輪不妳們這群醜八怪！」
「喂！你幫我抨抨理嘛！小魯！」
康魯斯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現在不止要聽一個任性女孩的牢騷，還要被捲入這種無聊的愛情糾紛嗎？這個案子的報酬與付出實在不成比例……

好不容易終於走到一間辦公室外面。
「就是這一裏嗎？」康魯斯問道。
「沒錯，老師的研究室就是這兒。我說那些同學也真無情，還是只有小如（陳瀅如）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就連那個超正經的游慧婷也是，連老是幫她說話的同學死了還能這麼認真的讀書，真是佩服她。不過看在她還說了一兩句公話，我就暫時勉強饒恕她好了。」
康魯斯終於忍不住了，用諷刺的口吻說：「那妳想怎麼樣，難不成妳還想晚上拌鬼去嚇人嗎？」
「咦？耶！對耶！我怎麼沒想到！我已經是鬼了。嘿、嘿，等到深夜一定要讓她們好好作個惡夢！」熾烈的復仇慾望整個顯現在蕭詠芝臉上。
康魯斯用手蓋住自己的臉，後悔自己的多話……突然靈光一動，表情一轉。
「好！今晚我們就到嫌犯家中。只要妳一現身，兇手豈有不現形之理。」康魯斯突然覺得自己太聰明，用這方法連魔力也可以省下。雖然魔力漸漸在恢復只是速度極慢，還是能省則省的好。
現在首要工作還是先把可疑人全找出來。經過康魯斯的歡察，蕭詠芝想要進行報復的對像，是兇手的可能性都……很小。

「不過你找老師要作什麼？」蕭詠芝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既然來了就順道看看那名極受歡迎的老師是何等人物。」康魯斯心想，總不能說是懷疑他就是殺人兇手。要是讓蕭詠芝知道他有這種念頭，一定又要接受一連串的精神轟炸，『為什麼我堂堂的一個路西法帝伯爵要受這種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很顯然蕭詠芝沒有發現惡魔心中的感嘆，得意的說：「老師真的是很棒的人呦、小魯，你可要好好跟他學學，長大後才能像他一樣受歡迎。可別浪費你這可愛的臉蛋喔～」
『是、是、是…不過我早就長大，只是為了減少魔力的消耗才不得已以小孩子的形態出現。真是蠢的可以，難到妳已經忘記我其他形態的面目？』這些話康魯斯當然只是在心中說說，而且還表現出一付受教的樣子，乖乖地點點頭。

「那我們進去吧～」蕭詠芝心情愉快的說完後，就穿門而入。
康魯斯可就比較麻煩了，本來可是用跳躍術、轉移術、異界之門等等魔法就真接無聲無息地進入，不過目前的康魯斯可不敢冒險使用較高階的法術。只好拿出一捆銀白色的絲布，輕聲唸咒，絲絹就如活物一般，穿過門縫準備幫他打開鎖上的喇叭門。
『靜默！』康魯斯又下了個小咒，完成開門、進入、再鎖門的工作。康魯斯不希望發出聲音驚動被房間的主人。

小心地移動了幾步。房內似乎是寒氣凜冽，康魯斯搖搖頭，疑道難到這就是蕭詠芝所說的冷氣嗎？
『人類的習慣還真奇怪？這種天氣還要開這麼強的冷氣？』
『咦！不對！』康魯斯警覺不對，『這不是真正的寒冷，這是…』
康魯斯朝向冷氣的來源看去。鬼魂蕭詠芝現在變成半透明的紫青色，身上不停流出怨恨的氣流。
哀淒、憤怒、絕望、傷心，種種負面的情緒不停由她身上展開，陰寒的鬼氣也無止盡地由她身上宣洩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康魯斯可急了，要是她失去理性真的變成一個由怨恨所組成的惡靈，那不就難以完成契約！得快阻止才行。

康魯斯的樣子瞬間改變，帶著銀色光輝的角由牠頭上長出、半透明的薄翅乍然出現在牠身後。雙眸變成極端的色彩，是紅色、是藍色、是青色，是各種顏色，也不是各種顏色。牠身上帶著銀色的彩光，有如睿智先知。

【以我之名－康魯斯．安帝斯．路法西帝．靈．古得利之名。飄散的靈或性回到原有的魂魄、失落的心、暫且安息。】康魯斯發出非人、非神、非魔的低鳴、這是一種撼動靈性的聲音。
話語一出，幾道帶著人形的彩光像是受到黑洞的拉扯被吸入蕭詠芝青色的靈體。她變回原有的相貌，然後就塌倒在地。漸漸下沈…
『糟了！靈氣不足了嗎？要沈淪到無間地獄了嗎！該死！真是賠本生意！』
康魯斯罵著，手指快速在空中寫出銀色的符文。一連串的文字不停射入蕭詠芝體內，她的身體發出淡淡的幽光，下沈之勢也穩住。

一連寫了十六個靈性的符文，康魯斯的身體突然像洩氣中的氣球般快速萎縮，又變回他那幼兒的形態。而且汗流夾背像是才完成鐵人兢賽般的疲憊。
這時蕭詠芝也醒來，用手撐起身子。一抬頭，嘴巴一張，康魯斯有如世界百米健將火速衝到她身旁，急忙用手捂住，不讓她發出聲音。
「禁聲！」康魯斯緊張地說著。
「嗚、嗚、嗚～」蕭詠芝低下頭，留下悔恨、傷心的眼淚。

康魯斯抓著她向後移動。雖然還沒見到是什麼嚴重打擊她，不過看到散落在地上幾件奇怪的衣物…那絕對不會是一個大男人所穿所用。
康魯斯可完全清楚那位老師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１１
本來該是神聖的學習場所，現在卻上演著一場肉慾縱橫的戲碼。
男主角是位老師，一個深受校內師生敬重喜愛的數學老師。一位名為林繼織的輕年才俊。
女主角是名學生，一個穩重、品學兼優的班級代表。一位名為游慧婷的青年才女。

這樣的組合，讓蕭詠芝無法相信。事實卻又映入眼廉。一男一女就在這間研究究室上演活生生的春宮秀。平常保守的女孩也會有這種激情的一面，她除去厚厚的眼鏡後竟是如此秀麗的面容。豐滿圓潤的雙鋒、濃纖和度的身裁、光滑細緻的肌膚、誘人的曲線、修長的雙腳……
蕭詠芝越看越是自嘆不如…

蕭詠芝癱在一旁暗暗啜泣。天地像是倒轉了一般，生命中最相信的人、最喜愛的人、他的話語、他的一舉一動都變得無比的遙遠。

這對男女忘我恣情地貪歡，卻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在他們旁邊冷冷地觀賞，這對師生還是持續進行人類最原始的行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康魯斯只是冷眼瞄了一下，就拿出羽毛筆來，先把蕭詠芝拉到房間的角落，就開始在地上畫起一連串的符文。這是為了預防蕭詠芝無法忍受眼前的景像而作的預防，同時也是為了在那對男女在辦完事後不會發現自己。一般人類的視覺無法看到鬼魂，但是具有實體的惡魔可就不一樣了。

激情的時刻過去了。游慧婷慢條斯理地整理服儀，帶上眼鏡，臉上還帶著激情後的餘韻。游慧婷穿上了裙子，套上上衣，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胸罩。還沒扣上鈕扣的她，酥胸半露更為誘人。
為人師表的林繼之見了這幅性惑的風光，下半身又蠢蠢欲動，抓住游慧婷，拉向胸前，又在她耳邊親吻。
「老師～夠了…我還有事呢！」游慧婷抗議著。
「不行～妳實在太可愛了…」林繼之雙手不安份地活動，無視女學生的抗議。
「嚶～等一下…」游慧婷發出嬌嫩的喘息。

惡魔康魯斯這時臉上露山不耐煩的神情，這種戲碼還繼續多久，他可不是來欣賞人類發情交配。
不過接下來的發展卻讓他感到意外。

碰！游慧婷用力推開林繼之。坐倒到椅子上的林繼之臉上出現不解和不滿的表情。
「夠了。我可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姿意發洩的對像。我更不想成為沈迷在肉慾的女孩！」女孩說完咬著下唇，撇過頭不理情人開始找尋散在地上的衣物。
林繼之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好像無法接受這種情況的樣子。
游慧婷找到地上的內衣，一面整理衣物，一面說道。
「雖然跟老師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不過我想還是要結束這種關係。」
「什麼？！」對這突來的要求，林繼之完全無法消受。

「老師你已經訂婚了吧？」整理好衣物的游慧婷，又載上眼鏡的她好像變了個人似地，之前的感性和美艷完全收斂到她的衣物之下，搖身一變又成了那位理性而保守的乖學生。
「妳怎麼知道？」林繼之沒有否認。
「老師忘了嗎？我可是班級代表。跟學校的理事會、教務長等人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接觸。老師與理事長千金訂婚的事又不是密秘。」
「不過這不影響我們的關係吧？」
「不！這當然有關。以老師這麼差的技巧，是不可能在結婚後能夠藏得住你的風流韻事而不被你的妻子發現。為了安全起見，我想要盡早抽手結束我們的關係免得以後難看。」
「妳該不會是想用這個來威脅我？」
林繼之打門一個鐵櫃，裡面擺滿了書本。他把書本移開，內部尚有天地，幾十捲錄影帶陳列其中。

這時游慧婷冷冷的說：「不用找了。我的錄影帶已經處理掉了。你的興趣真差，留下與學生作愛的證據，是想改當三級片演員還是要用此威脅與你發生過關係的學生。真是愚蠢，竟然還特別留下犯罪的證據。本來我還想有個好的結束，不過我想這果然很難。」
「妳！」
「我不會去管你的所作所為，所以往後也不要再來找我。我也真是愚蠢，竟然會貪圖一時的歡愉…對了我也順便把蕭詠芝的東西處理乾清。我想這是對死者應有的尊重，也是我對她的報答。」游慧婷的聲音充滿了苦澀與痛苦。
「這又關她什麼事。」
「是她的死讓我想通。不是因為你忙著跟另一個女孩約會，沒能赴約才會害死她嗎？可是你連一點傷心的樣子也沒有…她對你而言只是如同玩具般的價值嗎？想到這裡就讓我心寒，雖然早就知道老師很花心。雖然處處留情，但是至少是該對每個女孩都很有感情。但是事實顯示跟本就不是這回事。我也只是你玩弄的對像之一吧？雖然老師的甜言蜜語曾讓我感到暈眩…可是、可是，那也只是你騙人的手法罷了…我實在沒有必要再欺騙自己了。」
「別這麼說，妳是特別的。那個蕭詠芝只是個死纏人的笨女孩，我只是不想傷害她才敷衍她罷了。妳才是我的真愛。」林繼之不但語氣動人，連表情動作都配合的恰到好處。果是是名高明的花花公子。

「真厲害，我對這個人類另眼相看了。」康魯斯開始覺得這份契約是份精彩有趣的工作了。
蕭詠芝的大腦像是遭到雷擊，林繼之的話像是利劍刺穿她的心，淚水悄悄地滴下。
「到現在你還想用謊言來騙我？」游慧婷的語氣冷漠，那是哀傷到極點的死心，由冰冷的心所說出冰冷的話。
「不～我怎麼會騙妳，我的小親親…」林繼之還不放棄，還打算用花言巧語扭轉情勢。
「好！那你能夠對理事長的拒絕那門婚事，然後與我結婚嗎？」
林繼之先是頓了一下，才道：「這有什麼困難。只是妳現在還小，不如再等一陣子。為了妳好，至少要完成學業。像妳這樣聰穎的女孩一定可以考上一流的大學，不如就等…」
游慧婷不再理他，一步步走開。
「是啊，我這麼聰明的女孩怎麼會相信這種敷衍的蠢話，還跟了你半年…」
「妳別走…」

康魯斯看著林繼之追出去，就趁機帶著蕭詠芝離開。

１２
「呼！呼～那個沒心沒肝的人…嗚～氣死我了…」蕭詠芝發出刺耳的叫罵聲。
康魯斯與蕭詠芝走在路上。一路上康魯斯飽受蕭詠芝不停的怨氣攻擊。如果只是動動口、罵罵人那到也還好……至少康魯斯已經漸漸習慣。可是蕭詠芝不但動口，還動手。
當她氣到極點時就拿康魯斯來發洩。一下子緊緊抱著他又哭又磨蹭，一子又把他當作負心漢又抓又咬。搞得康魯斯差點失去理智，要把她這個麻煩的靈魂封印起來。

「喂！夠了沒！再鬧我就不管妳了！」康魯斯的怒氣終於爆發。
被罵了，蕭詠芝先是一楞，然後雙眼朦朧…
「恩愛的爸媽為我吵架、老師不愛我、同學笑我…現在連你也罵我…我、我，我白活了…我乾脆死了算了！」
「喂！大小姐。妳已經死了！請妳搞清楚好嗎，我不管妳之前的人生是怎樣，不過我再強調一次，妳已經死了。如果不想死後才發現自己是多糟的人，那妳生前就該多努力。妳還想再死一次嗎？很抱歉，就是惡魔的我也辦不到。而且我跟妳的契約只是懲治殺死妳兇手，沒別的了。我大可不用管妳這麼多。妳也不要以為死後的世界就可以輕鬆。看是要下地獄接受酷刑還是到天堂準備投胎，反正沒一樣是可以快活的，就是要當個孤魂野鬼也要小心被妖魔鬼怪抓去當奴隸。別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告訴妳死後才是莫大痛苦的開始。」康魯斯提無情的解說。
「怎麼這樣！我不要！！」蕭詠芝發出更驚人更刺耳的喊叫。
康魯斯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要告訴她。折騰了半天，沒有找到揪出兇手的相關線索，只弄得身心俱疲。

「蕭詠芝～不要哭了。我們先去好好吃一頓。反正在犯人還沒找出來之前，你的靈魂就暫時由我這個一級魔保護著（康魯斯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三級魔），不會有事。契約完成了，你的靈魂就歸我所有。沒我的同意沒人敢動妳，所以妳就安心吧。」康魯斯改變戰術，採柔和的按撫手法。
「真的？你會保護我…」蕭詠芝眨眨眼，擦去淚水。
「真的！妳將庇護於路西法帝伯爵之名。」康魯斯被迫提出保證。
「…少來了！像你這樣的像小學生般惡魔能幹什麼？」
說到康魯斯的痛處讓他像馬上洩氣。
「喂！我不是說過，這只是為了減少魔力的損耗才暫時用的模樣！別光用外表看人！」
「好啦…謝謝你，小魯。」女孩輕輕地，柔聲道謝。

被說成沒用的小孩讓康魯斯心中憤憤不平，不再理蕭詠芝背著著他生氣。
「別像小孩子一樣生悶氣了，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這回蕭詠芝在安撫小惡魔康魯斯了。只是以姐姐在哄小弟弟的語氣實在難有成效。
惡魔嘆了口氣，似乎不是蕭詠芝的話有任何效果，有的話也一定是康魯斯受不了她故做親蜜的動作與耳邊的聒噪讓他不得不屈服。
「…算了…妳也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作鬼也會餓嗎？…耶！真的會？奇怪怎麼前幾天都沒這種感覺？」
康魯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因為情緒失控而失去大量的靈質，要跟她解釋實在麻煩。
「妳喜歡吃什麼，這邊我可不熟，就由妳帶路。」
「好，看我的！」

走到了一間披薩店門口。
蕭詠芝停下來問道：「小魯有錢嗎？」
「當然，我可是魔界的貴公子，路西法帝伯爵。錢？那有什麼問題。對了，妳們用的是那一種？」
康魯斯由懷中拿出一疊紙幣、一堆硬幣…五花八門令人眼花撩亂…
蕭詠芝看了一下，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這些都不能用。」
「那換換這個。」
康魯斯又取出一些碎銀、金葉子，小的金銀元寶。
「不行又不是在演古裝劇，現在沒人會用這種東西來買東西。」
「金子、銀子到了這個時代已經沒價值了嗎？」康魯斯疑惑了。
「也不是啦～只是不通用。也不是不通用，反正沒人會用金銀珠寶來買東西。這些金銀元寶還要拿去銀樓、當鋪賣掉換錢才行。一般的商店是不會收這種東西。」

「真是麻煩，算了就吃點虧。」
康魯斯把一片金葉子，貼到一張紙上，開始在上面寫上符文，然後問道。
「妳們這邊通用的最高幣值是多少？」
「一千。」
「夠買吃的嗎？」
「是夠了。」
「好～咱們進去吧。等會就由妳點餐。」
「可是我怎麼能夠…」
「放心，只是讓妳現形幾分鐘還不簡單。」康魯斯自信滿滿的說著。

買了兩盒披薩、汽水，康魯斯與蕭詠芝就在公園中找了有燈光的位置坐下來享用。
「哇，小魯真方便，這樣也可以買東西，還會找錢耶！那等會我們再去瞎拼。」蕭詠芝好像很興奮。
「不行，太浪費了！」康魯斯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不就是在紙上寫幾個字就行了？」
「別開玩笑了！每個符文都要花魔力才寫得出來，而且一片金葉子的價值絕對超過一千塊，虧本的生意，我才不要。」
「那就不要放上金葉子不就好了。」蕭詠芝還不放棄，再度提議。
「妳在說什麼！交易怎麼可以亂來！我可是堂堂的惡魔，又不是騙子。」
「什麼嘛！那有這麼清高的惡魔？」
「妳別搞錯了，真正的惡魔可是最正當最具誠信的生意人。我們可是用各種服務換取人類的生命、靈魂結晶。才不像虛偽的天使只會叫人不停的付出，用無聊的道德、正義騙取人類的靈魂。」康魯斯義憤填膺的說著。
「是這樣嗎？」這種從未聽聞的說法讓她難以理解。
「當然是這樣，把人的靈魂騙到天堂後取走靈魂結晶，然後把人送去投胎。真是無本萬利，下流無恥。」
蕭詠芝迷惑地看著康魯斯，不再說話，開始把一片片披薩送入口中。

沈默了一陣子，康魯斯又問道：「喂，妳再想想，還會有誰想殺妳？」
「……」蕭詠芝露出苦悶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了。」
「本來還以為會是那個林繼之想擺拖妳才把妳永久解決，誰知道也不是。妳那幾個情敵也不像是兇手，真是麻煩。」
「不準你亂說，老師才不會做這種事！」蕭詠芝不加思索馬上為情人辯護。
「到現在妳還替他說話？沒搞錯吧～」
「…不管怎樣，就是不許妳對他亂來！」女孩固執地說。
「算了隨便妳。對了，那個林繼之到底有幾個女人？我看他可搜集了一堆…叫…錄影帶的東西，不就代表他愛人還不少。會不會是其他的情人為了減少競爭對手才殺了妳？」
「我也不知道…」蕭詠芝無力地回答。
「如果是這樣就比較好辦。要是真的只是突來的殺人狂那可不好找。妳們這一帶有沒有殺人魔在出沒？」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有的話還比較方便。算了晚一點我再去把錄影帶拿出來研究。」

１３
康魯斯覺得自己又作了一件蠢到極點的事。為什麼要把林繼之偷拍的錄影帶偷拿出來檢閱。除了看這個林繼之跟情人的激情鏡頭，更加確認這位老師非常確實地善用自己的魅力騙了一堆不懂事的女孩之外，就只有讓蕭詠芝又叫又罵讓康魯斯不得安寧。

不過康魯斯也發現其實蕭詠芝對她的情人真的很不瞭解。錄影帶中出現了三名同校的學生，而這三個人除了一個己經畢業外，另外兩個蕭詠芝等到看了錄影帶後才發現原來這兩人也跟林繼之有著肉體關係。而她認定死纏著林繼之的花痴們都不其列。

完錄影帶，好不容易等蕭詠芝看心情平靜下來了，而且也似乎對林繼之已經心死，漸漸能夠理智地看待這件事情後，她語氣不佳地問道：「會不會是這兩賤人！」
「我可不這麼認為。雖然透過這種間接的方式，不過這幾個人的靈氣中並不含帶多少晦暗的氣息。除非是能把殺人不當成一回事，否則他們的靈氣應該會顯得非常灰暗。」
「那怎麼辦？」蕭詠芝攤開雙手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難到殺人著真的不是因情生仇，進而生怨動手。」康魯斯也找不到頭緒了。

「不過晚上的校園還真得很恐怖，好像隨時會有鬼怪會出沒。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蕭詠芝催促著。
康魯斯哭笑不得的說：「不是已經在視廳教室出現了？」
「真的！」蕭詠芝緊張地跳起了。
看到康魯斯得意地笑著，蕭詠芝才想到康魯斯指得就是自己，生氣地嘟起嘴巴。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把東西拿去還。被警衛發現可就不妙了。」康魯斯道。
蕭詠芝瞪了康魯斯一眼才不甘願地把錄影帶收好。

為了送回了錄影帶走在校園內，康魯斯又覺得這份工作真得很麻煩，一直找不到出口。如果在三百年前，康魯斯會很沈浸在工作的難度。康魯斯曾有過花上百年才完成的契約，也有作過不少不敷成本的合約只是為了從中得到樂趣。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他的魔力受損、魔格也被減弱了，沒有浪費魔力與時間的餘力。
魔力和魔格會慢慢恢復，也許是一百年、兩百年。可是窺視路西法帝之位的惡魔可不會給他這麼多時間。沒有實力的人就沒有資格擁有爵位，這是魔界的鐵則。康魯斯擔心自己的魔力來不及復原就被底下的惡魔找上門。

走沒幾步路，康魯斯突然把蕭詠芝拉到樹叢。
「妳看！我們遇上同業了！」小聲說道。
一道人影偷偷地闖入康魯斯才想進入的地方－林繼之的研究室。
「那個影子好熟悉？會是誰呢？」
「我們過去看看。」
康魯斯與蕭詠芝躡手躡腳地走近研究室，可是這時校警正好走過來。
「嘖！真不巧。」康魯斯與蕭詠芝只好又躲起來。

「你不是會隱身？幹麻還躲？」蕭詠芝小聲的抱怨。
「不行啦，那個只能對沒有警覺心的人有用，現在是晚上，那個人又是警衛一定會小心地巡查。而且也不是真的隱形，只是發出暗識讓人忽略。發出聲音或是作出較大的動作就會被發現。還是先躲一下。」
這名警衛好像有點敏感特別在這邊搜尋了好一會才哼著奇怪的歌離開。

等警衛走遠，康魯斯與蕭詠芝才回到林繼之的研究室。那名不速之客已經不見蹤影。
「真是可惜…」蕭詠芝嘆道。
康魯斯看了一下，說道：「疑！那個也對林繼之的錄影帶有興趣？還可真巧。」
「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還有他留下的痕跡。鐵櫃還留有餘溫。」康魯斯解釋著。
「你看得到！」
「喔，這是我的時技之一。我的魔眼除了可以看到靈氣外，也可能用熱感應的方式來辦識東西。」
「哇，像是紅外線嗎？不對是星光夜視鏡！好棒喔～」
「…星光夜視鏡？」

「現在怎麼辦？」蕭詠芝又問。
「雖然我只瞧了一眼，不過那個人好像是穿著這間學校的制服。即然又出現可疑人物，明天我們再來學校找線索。」
「你難到沒辦法追?嗎？」
「不行，室外風大，人走過的溫差一下子就消失了。」康魯斯老實地回答。
「真是沒用…讓我白高興了。」
「嗟！警衛又來了，快走～」康魯斯催促著。
「真煩，我不能裝鬼把他嚇走嗎？」蕭詠芝離地一尺小跑步著離動，同時抱怨著。
「別鬧了！引起注意，我們就不方便在這間學校活動。而且妳也不用裝，又忘了妳就是鬼嗎？」康魯斯好氣的回答。
這名警衛的靈感似乎相當強烈，不停地在這附近搜索。害得這兩人花了好大的工夫跟感應靈敏的警衛大叔玩了好久的捉迷藏才離開學校。

１４
圖書館，知道善加利用的人就會覺得那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好地方，當然也有很多人與它老死不相往來。康魯斯就是會好好利用圖書館的惡魔，而蕭詠芝則是處於另一個極端的鬼魂。
一連三天，康魯斯都不再進行搜尋殺人兇手的工作，只是不停地待在圖書館、資訊中心猛看書報、拚命上網。蕭詠芝對他這種怠工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只是他待的地方都是她不喜歡逗留的地點。蕭詠芝只好在校園內無聊地四處飄盪，偶爾回到康魯斯身邊發幾句牢騷。

「好無聊！」蕭詠芝又開始向康魯斯發出抱怨。
因為是下午第一節課的時間，圖畫館內只剩下管理員的阿姨正在打瞌睡，康魯斯才毫無忌諱地與蕭詠芝小聲交談。
康魯斯的雙目根本沒有離開報紙，隨口說道：「無聊不會再去捉弄人，前兩天妳不是玩得很高興？」
「不好玩，這種惡作劇完全不會被人發現一點也不刺激。要是一現身就又會把人嚇跑。喂！你不是要幫我找兇手，怎麼老窩在這種發霉的地方。」蕭詠芝顯得興致索然。
康魯斯聽完蕭詠芝的話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有時候會很令人討厭，原來就是不接近書本的關係。古云：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不知道她已經多久沒碰過書本了？

康魯斯對她愛不理的，讓蕭詠芝心中昇起一股悶氣，就穿過報紙，擋住他的視線。
「喂！妳以為我在幹麻？當然是在為妳找線索！」被打斷閱讀的康魯斯不得出聲正視蕭詠芝的疑問
蕭詠芝不服氣的說：「找線索？在這間個充滿書臭的地方？關在象牙塔裏能有啥用！」
「當然有，報紙、雜誌，校園週報都能提供不少資訊。像妳只看影劇版當然不知道報章雜誌能夠提供的資訊。」康魯斯住性子，向她解釋。
「騙誰？你到說說看，有什麼消息。」很顯然康魯斯的說法不被採信。
康魯斯當然不只是在找線索，主要是利用圖書館的豐富資訊與網路的方便讓他提早熟悉這個世界。三百年的空白，這個鴻溝必需盡早填平。至於找兇殺案的線索只是附帶為之。

康魯斯繼續努力地解釋：「好在妳的死亡案件還算有新聞性，還有一些八卦週刊、雜誌進行追蹤報導。不過案情好像已經陷入膠著。我看過妳們的刑事訴訟法，本來以為基於偵察不公開的原則，要知到警方的偵察的進度會很麻煩。偵察不公開？哈～真不知道這本貳週刊是不是長期供養警察局，警方的進度、辦案的方向全都揭露。這不是叫歹徒參照來找出應對之策嗎？」
蕭詠芝聽完更是不滿，說道：「那你這三天來的成果就是，警方也沒掌握到線索，所以你也沒有進度就對了！」
蕭詠芝還真的把事實說出來了。不過康魯斯當然不會承認，他伸出食指左右擺動。
「當然不是。我可是收獲良多，妳聽我慢慢道來。」
康魯斯裝成很神密的樣子，其實他的腦袋正飛很地運轉設法蒙混。
「這兩天真的發生了不少事。妳看有一篇新聞的標是是這樣寫的：公園地區驚見幽靈！那不就是我們前兩天吃披薩的那個公園。據報導，深夜時分，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孩鬼魂與疑似高中生的女幽靈一起在公園中遊蕩，用餐…。還有這篇校園週報。視聽教室的聲音。據某留校夜讀所言，在視聽教室傳出女男的喘息聲。但接近一探卻不見人影。而校警表示，極可能是男女學生利用視聽教室偷嘗禁果。但數名留校學生表示，的確聽見不明聲音，並查無人影。」
康魯斯選了兩則他認為蕭詠芝會感興趣的新聞，轉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這一帶真不平靜。晚上可要小心點。因為視聽傳出教室鬧鬼，讓校警們在晚上加強巡邏。我們要在晚利用學校的資源可變得不方便多了。」
蕭詠芝不服氣的說：「誰怕誰！大不了我來嚇嚇校警。鬧鬼？怕鬼還能當鬼嗎！」
這一鬼一惡魔好像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就是製造這兩則新聞的主兇。

康魯斯又打量了一下蕭詠芝。
這丫頭的適應能力還真強，三天前還是一個會怕黑的幽靈，現在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這種日子太無聊了！當鬼真不好玩。說話，別人聽不到，還得費力才能讓少數靈感強的人發現…看著人來人往卻什麼也不能作…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先無聊到瘋掉！小魯～快點把兇手找出來吧～完成了契約，我的靈魂就是你的了，我也可以解脫了。對不對？」
遺落在人間的靈魂是種很痛苦的存在。蕭詠芝也漸漸體驗到這種孤寂，所幸她還有惡魔康魯斯可以依靠、聊天解悶。雖然她以為了卻心事就可以昇天或墜落地獄，但事實並非如此。當然，如果康魯斯願意把她送到地獄或天堂，甚至協助她再度投胎轉世就可以暫時離開這虛幻的永劫。不過康魯斯可也是自身難保。為了恢復魔力而打拼的他，怎能浪費魔力在引渡一個徬徨的靈魂，或是冒著險險帶她回到地獄。
當然這些事康魯斯不會告知蕭詠芝。
不過他也知道不該在這分契約耗費太多時間與精力。

「其實我還發現了一件事。」康魯斯又道：「那晚潛入林繼之研究室的人，目標在他的錄影帶。不過卻沒有帶走任何帶子。我想那很有可能是兇手。想拿的就是妳的帶子。」
「真的！你怎麼知道！」
「我用靈視又探查了一次。」
「什麼時候？我怎麼都不知道？」
「就是那晚離開學校後。」
「有嗎？」蕭詠芝想了一下叫道：「啊！原來是那時候！我還以為你累了在睡了。哼、哼，我還以為太晚了，小孩子玩累了就會想睡。結果你竟然一個人偷偷的找線索！也不通知我！」
小孩子？康魯斯想想自己目前的模樣也懶得跟蕭詠芝抗議。

見到蕭詠芝似乎有活力，康魯斯又道：「好啦，接下來的工作就要請妳幫忙了。」
「我能幫忙做些什麼？」
「托夢！」
「托夢！」
康魯斯笑道：「很古老，卻是很有效的方法。犯人一定是你的同學、老師，反正一定在這所學校與林繼之有關的人。妳不正想利用晚上出來嚇嚇人，就算沒碰上兇手，陰幽不散的傳聞也可以造成兇手心理的壓力。就讓我們把他給逼出來！」

１５
曾雅筠臉色相當蒼白，對昨夜的惡夢還心有餘悸。不過真正讓她不甘心到失眠的原因，卻是蕭詠芝竟然在死後還跑到夢中恥笑她沒有魅力，得不到老師的喜歡。
居然被那個「長像平凡」、「家境貧困」的「臭丫頭」這樣說。讓她一口氣怎麼也吞不下。
「怎麼了，雅筠？是不是你也夢蕭詠芝了。」陳瀅如關心的問。
「對啦！她有沒有去找妳？」曾雅筠氣呼呼的問。
陳瀅如煞的變臉，道：「沒、沒有。」
「哼！那個臭丫頭，本來還以為她是個老實人，死後竟然跑出來嚇人。真是看錯她了。」
在一旁的游慧婷勸道：「妳別對死者不敬。在一座教堂被人殺死就已經夠可憐了，妳再這樣說她，小心今晚她再來找妳。」
「她敢！」曾雅筠口氣雖然強硬，卻也乖乖的收口。
游慧婷看到陳瀅如臉色欠佳，就安慰道：「妳也別傷心。生死有命，也許小芝今晚也會跑去找妳敘舊。」
「會、會嗎？」
「也許喔！如果她去找妳，妳可要好好勸她不要再留念人間。妳與她最要好了，相信她會聽妳的。讓她這樣夜夜飄蕩闖進無辜的人夢中，也是件傷腦筋的事。」
陳瀅如苦笑道：「我會的…如果她真的來找我的話…」
游慧婷又道：「放心，其實夢到鬼也不是那麼可怕。就當是朋友的…聊天，就好了…不過她還真是個情緒化，不好溝通的女孩…」

永華聯合中學二年級的學生之間，在這幾天最流行的話題就是蕭詠芝的兇殺案。本來這種貴族學校的學生對這種事情一向淡忘的很快，畢盡蕭詠芝在這所學校又不是一位出色的學生。但是凡事扯上靈異的色彩就變得精彩萬分。
經過幾夜的努力，蕭詠芝已經夜探了十餘位學校的師生。她的亡靈在找兇手的事也已經被傳開，被大肆的渲染。
雖然侵入好幾位學生的夢中，卻都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不過，蕭詠芝卻迷上了進入夢中嚇人的勾當。也許是太久沒有跟康魯斯以外的人（他也不能算人）說話，一個被兇殺的女鬼進入夢中也沒辦跟夢的主人好好說話，但至少能有人能給她直接的回應。更何況看那些平常囂張跋扈的同學被她嚇得形象全失，也令人大感開懷。
蕭詠芝甚至認為暫時找不到兇手也無所謂。這樣的日子還挺愜意。

康魯斯則是不然。他現在只想快點完成這分契約。為了找到兇手，已經浪費太多時間與力氣。像她那樣的女孩的靈魂會有多好的靈魂結晶？惡魔可不敢期待。這真的是一件不敷成本的交易。
「今晚要去找誰呢？」坐在窗台上的蕭詠芝興奮的向惡魔尋問意見。
「隨便。」康魯斯意興闌珊的回答。他不認為運氣會有多好，亂兵點將那能中將。康魯斯認真的關察教室內所有學生的情緒波動。如果兇手就在裏面，聽見眾人談論著怨靈尋兇的惡夢時，一定會露出破碇。而且以惡魔的直覺，兇手一定是她身邊的人，能夠知道她行?的人。就在這個班級的幾會相當大。只是究竟是那一位呢？
「班上的可疑分子幾乎都找過了，我到隔壁班看看。也許是補救教學的同學也說不一定。」
「嗯。」
「那你不跟我一起過去，給點意見嗎？」蕭詠芝問道。
康魯斯在這個班級發現強烈的情緒波動，他可不希望錯過找出兇手的機會。便隨意編了個藉口。
「不行。我一但走出這個魔法陣，就會被發現。我可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放學後再跟我說今晚的對象是那些人。」
「好吧～」說完，蕭詠芝就刷的穿過牆壁，跑到另一個班級物色今夜的受害者。

１６
「啊～～～～～」
凌晨兩點，住宅區的一棟三樓別墅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聲。然後一位穿著高中製服的女孩由該棟別墅的三樓緩緩飄下。她的臉上充滿惡作劇成功的得意之情。
「真無趣，這樣子就不行了。」
半透明的女孩飄到地面後，說出了與她神情一點也不相符的話語。
「是妳嚇人的功夫越來越好了吧？」
一道充滿稚氣的卻以年長者的口吻說出的聲音由她背後傳來。
「你這麼說未免太失禮了。我長得這麼活潑可愛，那裏嚇人了。」女孩轉身後藏在暗處的小孩說教。
那個小孩不予置否，聳聳肩又道：「時間還早，妳還有別的對像嗎？」
女孩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答道：「暫時沒有。好像已經拜訪過所有討人厭的傢伙了。接下來該向那些只會說教的老師出手了嗎？」
「即然找遍了所有討厭的人。那麼妳要不要拜訪一下生前的好友？」
「耶？可以嗎？可是我怕把人嚇著了。」
「別擔心，夢不是只有惡夢一種。」
女孩興奮地說：「真的嗎？好啊！要想跟小如聊天喔…」
小孩面無表情地笑道：「那就走吧。反正夜也還長，就在額外的服。讓我幫你準備一個與好友相聚的美夢。」
「好啊、好啊！」女孩高興地叫著，卻沒看到小孩身後長出了一根黑色的尾巴悄悄地豎了起來。
「喂！你們在幹麻？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遊蕩。」
一名穿著印著守望相助背心的男子朝那女孩與小孩叫了出來。同時也跨大腳步，跑將過去。
可是當他接近時，卻見到女孩飄向天空，直直撞入路旁的房子，沒入屋牆。而小男孩也向後退了一步潛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阿西、那邊有狀況嗎？」另一名守望相助隊的夜巡員，大聲喊著。
這名叫阿西的男子，再一次強力的手電筒照向女孩消失的牆壁與小男孩所在的街角。一無所獲。
他喊道：「沒事、沒事…」
再度用燈光巡了一次，他才喃喃道：「沒事、沒事，大概是我太累了…回去後該燉個十全排骨來補補…不，應該買個豬腳麵線來吃…」

蕭詠芝穿過牆，飛入唯心好友的房間。
看著陳瀅如的睡顏，想到等會就能再跟她天南地北的聊天，就露出可掬的笑臉。
她熟練地抽出一張畫著奇怪符紋的白紙，就要往生前好友頭部部貼上時，地板突然突出了光華，地面毫無預警地出現六星芒的魔法陣，惡魔康魯斯霎然由地上直直昇起，擋住正飄向陳瀅如的幽靈。
女孩被嚇了一跳，生氣的說：「別嚇人了！神出鬼沒的，跟幽靈沒兩樣。」
女孩似乎從沒有過身為女鬼的自覺，還用幽靈這種字眼來形容與她訂下契約的惡魔。而惡披著可愛小男孩外皮的惡魔好像也習慣她的脫線，無所謂地說道：「妳這麼急，也想嚇她嗎？」
「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去嚇她。」
康魯斯道：「妳就這麼進入她的夢中就是在嚇她。沒做一點準備，怨靈進入生人的夢境中，只有佈畏的效果。」
「可是，小魯不是說除了惡夢也有美夢嗎？」
「當然，不過那是經過處理後才能有的效果。那能像妳這樣莽莽撞撞地行動。」
蕭詠芝不依的說：「討厭，不早說。害人家差點嚇著了小如。那現在要怎麼辦？你可不能賴皮，說好要讓我跟小如好好在夢中相聚，就一定要做到。」
「哼。」
康魯斯冷哼一聲，臉上充滿傲氣的說：「妳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是堂堂的魔界貴公子，康魯斯．安帝斯．路法西帝．古得利伯爵。跟那些無能偽善即不守信用又無能的飛蟲可不一定。惡魔是最講信用，只要定了契約就會全力以赴。只要說出口，就會實行！」

女孩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是、是、是，偉大的路西法帝伯爵，請快點實現你的諾言好嗎？」
康魯斯有點不情願地拿出一個小香爐。又像變魔術般地取出一個小小青瓷罐，說道：「便宜妳了。這是魂喜木，能產生美好的知覺。」
說完就倒了一小抹到香爐之中。伸出手指，在香爐內點了一下，那魂喜木的粉末就開始冒出陣陣的薰煙。
康魯斯接著又說明道：「等妳能聞到清析的沈香味再飛入她的夢中。就能達成妳的心願。」
「就這麼簡單？」
「當然我可是…」
「魔界的貴公子，路西法帝伯爵！」半透明的女孩輕聲朗道。
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感謝的說：「小魯，你真好…」

惡魔康魯斯沒說什麼。等到女孩將咒符貼到陳瀅如頭上，飛入她的腦中之後。惡魔突然全身散放出冰冷陰寒的黑暗氣息。用他那冰冷沒有表情的臉孔說道：「我也該進去了。小女孩，與惡魔的交易是不會有契約以外的服務。妳根根本感謝我的必要。」

１７
鑽進別人的夢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人類在無意識的識中有編織各種奇麗的影像。有的荒誕不羈，有的充滿奇趣，每每表現出一個人潛在個性。每每闖進別人的美夢，將之轉換為惡夢；或是將原本平淡無奇的下意識活動，變成讓人驚悚顫慄的情境；或者把惡夢更加誇大，變成永遠無法忘懷的夢靨。做這些事，已經成了蕭水芝這個怨靈最善長的技能。
這一次他投入好友陳瀅如的夢中。完全沒有要嚇她的意思，只希望能像以前一樣，跟她聊聊天，說說學校的趣事，罵罵禿頭的教務主任，談談電視明星，一起討論那有好吃蛋糕…雖然沒辦法再跟她在一起，若能好好向她道別也算了結心中的一個遺憾。

飛入陳瀅如的夢中，蕭詠芝左顧右行盼之後，觀喜的說道：「真不愧是小如，好美的夢境。」
蕭詠芝由空中向下飄去。背後是一座雄偉的白色城堡，更遠方則是青翠連綿的高山。天空幾朵浮雲，偶爾遮掩充滿熱情的太陽。滿地的鮮花，佈滿城堡下方的整片草原，有如一座若大的花園。
蕭詠芝笑道：「原來小如想當個小公主。住在白色的城堡中，等著白馬王子來接她嗎？等會一定要好好取笑她一下。」

又飛了一會，蕭詠芝才看到朋友的背影。她穿著白色的洋裝，坐在淺藍色的布巾上。布巾上放著野餐的竹籃，一頭白色的牧犬在她身邊打著盹。而她似乎正在編著花圈。
陳瀅如十分專心地編著花圈，對飛向她身後的女幽靈一點知覺也沒有。蕭永之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小心翼翼地飛到她的後方，朔然地由後方遮住朋友的雙眼，嬉鬧道：「猜猜我是誰！」
「啊…妳…妳是…」陳瀅如帶著震音，答道：「蕭…蕭詠芝！」
女孩高興地直接穿過朋友的身體，下半身還在朋友的身後，卻與她面對面的說道：「答對了！我來找妳了小如～」

蕭詠芝親切的聲音顯然沒有達到安撫的效果。任何正常的女孩，看到應該已經死去的同學出現，還穿透自己的肚子，出現在自己面能。沒暈倒已經是萬幸之事。不過陳瀅如也被嚇得向後退去，就坐在地上，雙手用力地向後、雙腳拼命地在地上磨蹭，想要讓自己的身體離開幽靈的觸碰。
女孩發現自己的舉動把朋友嚇著了，伸伸舌露出可愛的表情，歉然道：「啊，對不起！嚇著妳了。看到妳一時之間太高興了…」
被女孩嚇壞的朋友，恐怕不是這一句話就能恢復平靜。她把頭埋到雙膝之間，發出陣陣地啜泣。
蕭詠芝慌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情景。
竟然把這場衷心期待的會面給搞砸了。
「啊…小如…我…」
女孩輕柔地拍著朋友的背膀，卻被無情地拒絕了。
陳瀅如激動地把她的手揮開，同時激動地叫道：「別過來…別過來…」

『不應該這樣的！」女孩在內心吶喊著。
「小魯！你這沒用的笨惡魔，什麼魂喜木，一點用也沒有麻！」蕭詠芝又失望又氣憤地怨著。
然後她又轉向朋友，努力地嚐試與她溝通：「小如，小如，我只是來找妳聊聊，不是…」
陳瀅如突然把頭抬起，充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已經亡故的同學。霎然起身，向前一撲。

「咦！這…」蕭永之不明所以地看著事態的轉變。
她的心亂了。呆呆地看著生前的好友，沒命地狂奔…
「這…這是…」她口中發出無意義的語詞…
突然，由一旁傳出冷酷無情的聲音。
「妳還不明白？還是不肯接受事實？」
蕭詠芝看了漸行漸遠的朋友，又望向霎然出現的康魯斯，最後把目光放到自己胸前。
一把兇器，沒入自己的身體…
就是與它一模一樣的東西，讓她變成冰冷的屍體，讓她變成四處飄蕩的怨靈…

「為什麼…」苦澀的聲音，由喉中吐出。
「不可能是她…她是我唯一的知交啊…為什麼會是她…」女孩悲切地呢喃著。
「不！不…」
隨著她的尖叫，整個夢境失去了光彩。黑暗由女孩身上擴散開來，在一瞬間就取代了整個夢境。後方的白色城堡化為一座破舊的教堂，滿地的花朵則變成遍地的枯骨殘骸。天空不再藍，暗紅與漆黑壓迫著大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女孩顫抖地把頭轉向惡魔，淒苓哀怨的問道：「小魯…你早就知道了…」
惡魔聳聳肩，面無表情的點頭。
「果然…這才是小如夢境真實的模樣吧…」

陳瀅如喘著氣，六神無主地跑著。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方，卻找不到出口。
她滄惶失措，一心一意只想逃離心中的罪惡。在這片不能用常理度量的夢中世界，卻又跑回原本的地方。
她無力地跪倒在地，口中發出無力的呻吟。
「別過來…小芝…別找我…別過來…」
蕭詠芝神情冷漠，發出毫無人氣的聲音：「為什麼？為麼要殺我？」
她的樣子就像在談論一件陌生的兇殺案。
陳瀅如哭著、咽著…目光不敢與曾經是好友的蕭詠芝交會。
「我沒辦法…因為是妳，所以才…沒辦法…我實在無法忍受…他欺騙我，就只為了抱妳…」
天空響起了一道怒雷，蕭詠芝慘然笑著。
她的淚早該乾了，臉頰依然留下一道充滿悔恨的淚。
「是嗎，就為了他…」

惡魔冷眼看著這個結局，悄聲問道：「人找到了。妳想怎麼樣？如果妳沒主意，我可以為妳介紹地嶽最令人心寒的十種刑罰…」
與惡魔定下契約女孩對康魯斯的話充耳不聞。她走向朋友前面，輕柔地拍著她的肩膀，問道：「然後呢？妳得到他了嗎？」
陳瀅如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嗚嗚噎噎地懺悔，哭訴著…
「沒有…我錯了…在他眼中，我們根本只他眾多的玩具之一而已…那一刀，應該捅在他身上…我好後悔，又好怕…我錯了…嗚…我、我錯了…我錯得離譜…嗚、嗚…對不起……小芝…對不起……」

蕭詠芝慘烈地笑了，彷彿看透世情般的笑顏口此地無奈。
「小魯，我們走吧…」
康魯斯問道：「喔～你的復仇呢？」
「這樣就行了。小如只是另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有罪的是他。」
惡魔無情的說：「真的就這樣？我們定的契約是幫妳找到兇手，並加以懲戒。我可不提供額外的服務。是妳自己不想對她加以懲戒，依契約我依然可以取走妳的靈魂喔。」
蕭詠芝談談地無所謂地答道：「小如已經正在接受嚴厲的折磨了…她與我一樣都是只受害者…」

惡魔目光一閃，道：「如妳所願！」
蕭詠芝眼睛一花，只覺得全身被漸漸被燐光所包圍，身體漸漸被火焰所吞沒…意識被導入激蕩的洪流之中…
舉起雙手，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化為無數的光點，身體漸漸變淡。雙手逐漸化為透明在消失的同時意識也跟著化為些虛無…像是陷入最深而無盡的沈睡。
惡魔康魯斯手一揮，空間好像被他撥開一般，畫出像黑耀石般亮麗的虛無與暗黑。蕭詠芝化成的點點光暈就被別入那無盡的深邃空間。

惡魔看著女孩原本飄浮的地方。一大一小兩顆散發不同光彩的晶體。
「妳的靈魂結晶我收下了。」
惡魔取下那兩枚晶體，然後語帶諷刺的說：「喔…想不到，變成怨魂後才產出高質的靈魂結晶。寬怒的結晶嗎？真是意外的收獲。」

１８
曾雅筠今天帶著興奮羞澀而期待的心情。她決定要向數學老師表白，長場愛的告白。
她有預感，一定會成功。甚至可以虜獲老師的心。前夜做的夢是如此鮮明，那位愛的小天使的承諾，堅定了她的信心。雖然他要求以十年的生命做為獲得愛情的保證金，不過連愛的使者也不敵過自己的高貴，自動打上八折，就簽下愛情的合約書。他承應讓林繼織有生之年都不會忘記她，會時時惦記著她。

雖然那好像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夢，卻讓曾雅筠深深受到鼓舞。讓她讓為自己與老師果真是天生一對，命中注定的情侶。
進入了林繼織的研究室。他的樣子還是那麼師氣，雖然近期臉上多了一分憂鬱，卻只添增老師的帥氣指數，更叫人喜愛。
曾雅筠鼓起勇氣大膽地告白。老師先是一楞，然後碇放出最迷人的笑容，用體貼與溫暖的雙唇做出回應。
女孩迷失了，陷落了…她只覺得好幸福…她癱在老師厚實的胸膀上…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最喜歡的老師…

在林繼織續意的撫弄下，原本就充滿期望與愛意的女孩很快地就被挑起最源始的慾望。
因為蕭詠芝的死亡事件讓他收斂不少，而積壓了大量的慾望。少女原本就充滿情懷，早有與他長相廝守的心願。如今心上人的愛撫讓她的情慾如水庫洩般，一發不可收拾。
沒多久，研究室內就蕩漾著淫靡的旋律。兩人衣杉盡褪，如同八爪章魚般互相交結糾纏。
他貪婪地玩弄她年輕美妙的身軀。
她忘情地體驗這一刻，一波又一波的愉悅與快感，不停衝擊她的心智，讓她更加陷入更加大膽。

激情中，她留出一抹紅色的鮮血…
但她不在乎，他也用溫柔的手指與濕暖的唇舌，帶她走過這一段…把她帶向更深的激愛之海。
女孩肆意地喊叫著…聲音霎然中止…
男人依舊努力地開發這個少女，要把她變成另一名情卻與愛戀的俘虜。然而女孩的反應卻中止了。當他發現異現時，卻又發生另一件讓他倉皇失措的事情。
深入女孩的分身被緊緊地抓住了。抽不出、動不了。而她卻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桌上，眼睛睜很大大的，臉上放保持著僵硬的痴笑。

男人慌了。拍拍她，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卻換不到任何的回應。
他把耳朵貼上她不著一物，粉嫩傲人的胸前。
沒有。
完全沒沒！
停住了！
原本該碰碰不停跳動的心臟罷工了。
他慌了，他又驚又恐。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敲門的聲音。
林繼織的血液隨之凍結，他不敢吭一聲。
「安靜、不要妄動…只要我不出聲，沒人會知道的。」顫動的聲音，蒼白的臉色。
咔…
門被推開了…應該只有他才能開的門意外地被打開了。

『不可能！我明明上了鎖啊！不行我得馬上躲起來！』男人在心中發出惶恐的聲音。
他要躲，身體一動加妄動下半身卻傳來一陣拉扯的痛楚！他的分身還被緊緊地鎖在女孩體內。
『該死！』
男人咒罵著，要抱起漸漸冰涼的女孩，打算藏到門後之時卻與訪客四目相對。
時間彷彿停止了。
來訪的女老師，裸身抱著女孩的男老師，還是被抱著的女學生，通通停所有動作。研究室，凝結的氣氛。

「啊……」女老師終於做出反應。尖叫著疾奔而出。
「啊、不…我…」男老師要追，手一鬆，女孩落下，也一並拉扯老師，讓他也因劇烈的疼痛而跪倒。
惡夢，這對林繼織而言無疑地這絕對是個活生生的惡夢……

事件過後，這種發生在私立名校的若大醜聞連續佔據各大報章媒體的主要版面。當事人自然被革職法辦。沒有人同情他，只有落井下石的嚴厲批判。
不過即使是令人驚心的新聞，在同一座城市內的高級住宅區的三姑六婆之間。這也不過是一件可以拿來嚼舌根的最佳材料。她們還是一樣，偶爾在路上聚在一起，閒話八掛。
幾名閒閒無事的「媽媽」一如往常，停在路口說著別人家的閒話。
「妳知道，永華聯合中學的那位老師竟然同時搞上了十幾名學生！這種披著光鮮外衣的人渣還可真該死。」
「是嗎？不過他長得還挺帥的。竟然還把一個女學生活活玩死，這種有『賣相』又有『實力』的男人可是稀有動物了。」
「妳少發癡了。誰不知道你家那口子早就不行了。」
「呿呿，你們怎麼說這種話…光天下日之下，多丟人。」
「哎呀，妳這個新婚的小女人。這種話題對妳而言太刺激了嗎？」
「不說這個了，你們知道嗎？市立醫院竟然發生遺體失蹤的案件呢！你們看會不會是屍變？」
「別無聊了。我看一定是醫生跟器官肩客勾結，被抓包了。這種事有什麼好說。我告訴妳們，路口那間小城堡住進人了！」
「真的！」「騙人的吧！」「怎麼可能！」婦女們發出不同意味的聲音。
成功引起注意的媽媽臉色得意的緩緩說道：「我可是親眼見到有人搬進去了。前天傍晚，我就看到一個很可愛，好像小王子的男生在那家的院子中打轉。後來還有一位帥氣的男士把他叫進去呢！而且這兩天我還不時發現有快遞與貨運送東西到那裏呢！」
「哇。不知這那裏住進了什麼人？那麼大的一棟豪宅，肯定不是一般人。」那位新婚的女子兩眼發亮，像極了作夢的少女。
婦女紛紛做出不同的猜測，但總離不開英俊有鈛的年青實業、外國來的貴族，還是知名的影星等等美女的夢想形像，同時也幻想著自己是那個小城堡的女主人，或是與那位未現身的高貴人士來場精彩的相遇…

然而無視那些媽媽的期望與幻想，豪宅的三樓已經先行進駐了一位女孩。
她的呼吸深而緩，安安靜靜的躺在有四根柱子的豪華大床上，像極了在城堡中沈沈地睡著的小公主。
當太陽西斜，金色的陽穿過落地窗伸展到女孩的臉上。暖暖的夕陽刺動了女孩。她慵懶地睜開雙眼，看到不熟悉的床頂。女孩轉個身，又把身體埋入柔軟的羽毛被中。溫暖舒適的大床，叫人無法抗拒睡神的呼喚，不過陣陣的食物香又刺激了女孩的另一種本能。
她豁然坐起，很自然地伸個懶腰，揉揉雙眼…
然後呆住了。

這麼富麗豪華的房間，是她從未見過的。牆上掛滿了一幅又一幅的畫作、雕塑精美的書櫃與金色的塑像。她下床，走了幾步就感到微微的虛弱。有種饑餓的無力感，又像身體的某種不協調。
心中充滿了疑惑。這裡是那裏…
記憶十分混亂…
暗夜的教堂、小男孩、可怕的惡魔、學校、同學、哭泣的好友…種種影像不停由腦中晃過，似夢似真，與眼前如夢境般的房間交錯著。
「我懂了，我現在上天堂了！」
女孩自行做了定論，但馬上又將之推翻。
「不對，那我怎麼會覺得好餓，而且…與惡魔交易的罪人能上天堂嗎？」

女孩心中充滿困惑，最後不敵腸胃的要求，朝向食物香味的來源走去。這一路上她才發現這棟房子豈直可以當成一座美術館了。
許多中古世紀的名畫、雕塑品、古玩、精瓷分別陳列在房內的走道、牆壁與古色古香的木櫃。
在充滿驚奇的探索，最後終於來到擺放食物的餐廳。

一張長桌，鋪上精美的手織桌巾。數十個冒著白煙的盛著又美又散出令人垂涎香味美食的瓷盤，擺在桌上。兩架金色燭台，六隻白色的蠟燭正吞吐著紅色的火舌。
女孩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在香味的吸引下，她走向餐桌。
突然，低沈而有磁性的聲音由背後傳來。
「小姐，您醒啦。在下才正想去請您過來呢。」
女孩轉身，看到一位高廋的青年。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與黑色的燕尾服，還打著一個紅色的領結。再配上優雅高尚的動作，就像西片中的貴族活生生地跳出螢幕。
他幫女孩拉開坐椅。服務她坐下後，又幫她排上銀製的餐具。
這時，餐廳的另一個門的門廉被掀開了。一位英氣十足的小男生由門後走入。
「啊！小魯…這是怎麼回事？」女孩終於忍不住地喊了出來。

底子裡是惡魔界伯爵的小男孩，在那名青年的服侍下坐上了餐桌的主位。
他面無表情的陳述道：「今天先讓妳休息一下。明天起妳就隨著辛拉德學習怎麼當個靈魂肩客。」
「能為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那名青人微笑示意。
女孩更加迷惑了。
「妳應該很餓了。快吃吧。不要浪費普森的辛勞。」
「可是…我…」女孩覺得很奇怪。她早該死了，鬼魂是不用吃東西的，可是卻又覺得飢腸轆轆。還有靈魂肩客是什麼？
惡魔又道：「我幫妳找了個身體。希望妳能好好幫我找客戶。只要能幫我牽引九九九件生意，就能讓妳的靈魂重得自由。」
「咦…我…」女孩的腦袋一片混亂。突然看到對面的立鏡照映著一位美少女。那張臉，那個身體不是她知道的樣子，但卻模仿她的一舉一動。
「啊！」女孩嚇了一大跳，慌張地向後跳起，卻整個人飛了起來！

停在半空中，她看到一位長髮的美少女趴在餐桌上。
康魯斯有點不高興地用餐，而那位名叫辛拉德的青人則立在一旁。
「辛拉德，幫她一把。」
「是的，主人。」
惡魔冷眼看著女孩，又道：「動作別太激烈了。妳與新的身體還黏得不大好。這樣蹦蹦跳跳的我怎麼敢放心讓妳出門。」
「咦…這…」女孩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到是辛拉德，拉她一把，幫她穿上軀體。
重新回到肉體的蕭詠芝，還是一附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鏡子動一動，捏捏自己，好像還不相信鏡中的就是自己。
「啊！」她又突然發出一聲驚叫。鏡子中只有她，而沒有在她後面的他。

康魯斯又道：「以後白天由妳出面處理這個家的雜事，晚上則由辛拉德負責。好好地做好份內的工作。我的小女僕。」
說完，惡魔就擦擦嘴。優雅地走離餐廳。
「你…這…」蕭詠芝指著鏡子，又指著辛拉德，滿臉驚訝。根本就沒注到康魯斯的話語。
年青的辛拉德，端起女孩的手輕輕地一吻。露出一對虎牙笑道：「妳好，可愛的女孩。在下是路西法帝大人的從屬魔，吸血鬼－辛拉德、古得勒男爵。以後請多指教了。大人的新的僕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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