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3 明心樹下

, ]) H! u% H- r9 i　　姜風果然站定腳步，詢問的目光看向對方。
5 \# B0 n+ H/ j+ i' E1 D" a
# h: t1 P3 u3 x& W8 A! O1 u* L　　那青年一臉戾氣，傲慢地看著姜風，剛要說話，就被顧九打斷。

) H, S; \6 a4 G/ G4 p3 m6 \4 G. @　　顧九沉聲喝道：「顧未銘，你閉嘴！」
8 t6 A* k8 G: o5 w5 }
　　說著，他轉向姜風，溫和地道，「抱歉，您請隨意。」
, L2 s7 o8 R; k, O+ k
　　姜風又是一笑，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走沒兩步，他就聽見了後面的爭執聲：「顧九，你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

1 |1 j5 Z1 E+ W* i/ _4 P$ f　　顧九冷然道：「顧未銘，你忘記了嗎？這次出來，是以我為主，你們必須要聽我的命令，不得隨意生事！」

　　顧未銘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私生子……」

( G. r. z8 ?/ z0 c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別人止住，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 f9 o6 g5 S- o5 U  C" T5 `　　姜風揚了揚眉，低聲道：「原來四大門閥跟普通人家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啊。」

　　秋覺葉淡淡地道：「四大門閥也好，普通家族也好，都是人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莫過於是。」

　　姜風有點遺憾：「我原以為這樣的貴族世家教養應該更好的一點的。」

　　秋覺葉道：「門閥之間當然是這樣，不過封閉太久，始終會流血成膿。」
0 f2 K9 l2 ]& S& n5 t0 f
9 o) u' w. E0 H  o　　秋覺葉向來恭謹有禮，很少像這樣說話。姜風笑了兩聲，秋覺葉也覺得不太妥當，閉嘴不說了。

　　姜風迅速把剛才的事情忘在了腦後，沿著九明泉往上走。
( c+ R' |  V/ {7 l, `/ w5 g/ P& ?
　　九明泉水流量不大，清澈見底，水裡無魚無草，卻不顯得死寂。

! y7 h% e  t+ \0 B# Y! c　　姜風盯著水流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水中有一絲極淡極淡、幾乎察覺不到的明力。

　　沒有生物，卻有明力？

　　越往上走。水中的明力也越來越濃。接著，水波摺疊處也漸漸變成了金色。

　　最後，水流一轉，姜風下意識地跟著走過去，突然發現眼前泛起了一陣金色的波濤，一個小湖出現在眼前！

6 }  f- P9 \' ~　　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過了五旋石林，已經進了和山谷了！
% B( r- `6 J. G& h$ [# x
　　這個湖位於山谷的正中央，水色純金，簡直就像是融化了的金子一樣。
/ d. ~6 S; f; ~; H1 L
% t1 Z' V3 o( }8 {7 i( e8 I　　巨大的明心樹位於湖中央，這棵樹實在太大，佔據了湖面的大部分，把四周的水流襯得像一道環形的河流。

　　金河拱托著明心樹，向四周流去。形成九條寬窄不一的河流，就是九明泉了。
: X6 L- G% c' _% K: ^+ I; W/ N8 W
6 ^3 @5 `) N( W0 `% {& S( W0 }# z　　沛然的明力從那邊傳來，形成金色的霧氣縈繞在眾人身邊，那全部都是氣化的濃烈明力。姜風一到這裡，它們就直接衝進他的天心種，他感覺自己像是痛飲了一大壇香醇的美酒，竟然有些醺然的感覺。

　　姜風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
2 K) a5 q) y! E! `& w) ?0 V; Y
　　上一次還是在九天國戰之後，接天木下方的木心之處。
" W4 ?2 \1 S$ {9 m7 a
0 W5 J6 E! T: G) }% z　　他頓時明白。這個湖其實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木心湖，也是匯明泉的一種。他沒見過其他的匯明泉。不過可想而知，它比普通的匯明泉可要龐大太多了……
& S" _% H# p! e9 T% n
　　姜風深吸一口氣，明力湧入天心種，在元枝內快速流動，帶著身體與精神一起振奮起來。
3 f8 @, _+ z7 }* m
1 j  V4 Q4 d5 R) y+ n1 F# O. x　　九明泉一共九道，有寬有窄。不過在源頭這個位置也都不算太大。
) d$ t) S$ E: S
　　其中最寬的一道大約一丈，名叫一明泉，是九明泉的主幹道。

　　現在，沿著一明泉兩岸，整齊有序地擺著一些桌几。左邊的是客座，右邊的是主座。几前放有玉竹編的墊子，準備一會兒客人席地而坐。
5 @3 b) z8 B) ~& Y
' t/ x* N$ x6 c$ }+ J　　座位是事前編排好了的，但凡有人來，侍從都會把他們引到各個的位置上。
) M5 \# S) h& L  B2 n
% s9 m! p! C0 x　　現在墊子上已經坐了些人，但無論主座還是客座，大部分位置，尤其是靠近明心樹，最上首的那些人全部都是空著的。
) {. ]2 b. d6 V8 T  l, t
　　秋覺葉沒有馬上帶姜風入座，而是恭謹地道：「和山谷很少開放，姜少爺不妨先走走看看，欣賞一下景色。

　　這裡這樣做的人不在少數，姜風微笑著道：「好的，秋爺爺你先去忙吧。」

　　秋覺葉離開去招呼客人了，姜風沿著湖邊走了兩步。
, u: i- l3 N9 Q# ?) G8 s
　　靠得近了，明力波動越發強大，金色的雲霧不斷從身邊掠過，天心種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光是這麼一小會兒工夫，姜風元枝裡的明力就向前明顯地竄了一小截。

　　要知道，到了身明境界，每一節元枝需要的明力遠不是以前可比。光是這麼一小截，正常情況下就至少需要幾個月才能吸收得進來！

　　木心湖雖然更大，但只有晉階時才能用。姜風從不是浪費機會的人，他站在湖邊，毫不猶豫地開始修煉。

　　他一修煉，身邊立刻起了一陣淡淡的微風，那是天心種吸收過快造成的空氣流動。
* J; D! j4 M6 {: o" }
　　九明泉果然不凡，即使以身明境界天心種的吸收能力，也只佔據了其中極小的一絲，風勢很快平息了下來。
' h/ N. ^4 X7 l. L, V
4 Z$ P" p$ S6 k; B　　現在九明泉旁邊修煉的人不少，姜風混在裡面，一點也不起眼。

) ^) U9 x' c4 c6 N: H% K4 n, o: p' c　　片刻後，姜風突然抬頭，不遠處的明心樹傳來怦然震動，直接傳達到他的心臟深處。那種感覺跟昨天感受到的非常相似，但是要強烈得多。
: U! C4 \. o/ c* s% g: t1 l+ m
　　恍惚間，姜風甚至有一種感覺，那裡像是有一個人在呼喚著他。他像是一個老者，又像是一個孩子，不管什麼身份，都如同家人，讓人覺得無比親切。

/ J. q0 U) x( B/ E$ r　　他自己也沒留意到，有了這種感覺之後，流入天心種裡的明力比之前更多了。
' j7 f, J9 Y  |9 G
　　過了好一會兒，姜風漸漸收回心神，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明力就向前竄升了一大截，之前是三鏈六竅，現在第六節元枝裡的明力已經一大半了。

% q$ G) h) [' m* `6 }6 l8 [　　是因為九明湖的功效，還是因為靠近明心種？

　　宴會將於辰正正式進行，姜風到得比較早，跟他一樣這個時間來的，大部分也都是年輕人和不那麼重要的人物。

; Q# w7 o4 w2 Z$ Z4 x& e" ~1 P　　重家和山谷、五旋林、九明湖聲名在外，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對它們比較好奇。不少人來之前也被家裡長輩囑咐。不要錯過機會，提前去還可以修煉一下。
4 |# y$ c( Y" I" T6 U% ?8 A/ ~! ?
　　辰時將至，谷裡人越來越多，突然一行人大步走了進來，姜風眼睛微眯，笑了一笑。重繁已經到了！
9 N6 B% S8 s# E9 T# I: o1 l, D! S
. g" D: O6 A' f　　重繁目光一掃，遠遠地看見姜風，兩人交換一個眼神，沒有當面招呼。
# \: q. ?& |; k) h, u- g
　　重繁沒有入座，而是站到谷口迎接客人。

　　從他出現開始，到達的客人地位明顯提高，司儀接連不斷的傳報聲也響徹了山谷。
) E' k: O& V4 I( V8 Z
　　不管怎麼說，重家落葉宴都是一件大事，來的人不止是四大門閥而已。
& r' T4 `) S0 ~& w' U6 K
　　沒一會兒。重家那邊，家族的長老、二代叔伯全部到齊，連長年駐紮在外的重要管事、千重軍高級將領等也全部到了。
* k* e! b/ i/ F3 E: T0 b( s
+ q( I* g# c: K+ L# C　　長老和管事們先行入座，重繁的叔伯陪在他身邊迎接客人。姜風只認出了剛到千帆盡時見過的重五。
7 D2 v  G; _0 w% S/ D5 f/ X
( N' S/ F2 A4 Z8 @4 V) k　　這會兒可完全看不出來長老派和族長派的分別，重家上下一片和氣，熟稔地拉著客人寒暄說笑，非常熱情。
- G+ p; q% m" {2 I
$ E  f# I+ [* A9 _& j3 E  ]　　和山谷不能飛行，地位再怎麼高的大人物。也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腳，走過五旋石林進來。

　　九明湖很吸引人。但明心種的吸納能力有限，不配合特殊手法，是不能無限制吸收下去的。沒一會兒，湖邊修煉的人就走了回來，他們緊盯著山谷入口，每一個大人物到達。都會引起一群人的驚嘆與竊竊討論。
  l+ T% a4 z1 W) D/ s) \
) j9 G# p8 C& O- w+ y　　片刻後，司儀高聲喊道：「意明武皇周沉岳周大人——到！」

　　重繁立刻親自迎了上來，聲音遠遠傳來：「周世伯！」
9 r8 |( f7 b! m# \: E
! D0 w  V4 @4 k9 P  s! i　　所有來者只報武修等級，不報身份。姜風聽周圍人議論就聽出來了，周沉岳正是四大門閥周家的二代子弟。意明武皇，正是重繁的叔伯輩。
( u' Q) V# M, [! D' X
　　他相貌穩沉，脊背挺得像標槍一樣，看見重繁，唇邊扯出一個笑容，道：「世侄身體大好？」

+ d- n  O5 u) F0 F: N+ D) `　　重繁微微一笑：「世伯放心，已經好了！」
4 O9 A7 `2 k0 e6 ]9 r1 o
9 i5 s# N5 k7 G2 |; M+ V; _　　周沉岳好像很不習慣笑，但看著重繁的眼神卻非常溫和。他沉聲道：「閥主本來說要親自趕來的，但臨時被族裡的事情耽擱，只能讓我暫代。他托我跟你說聲抱歉，回頭一定當面賠罪。」

　　這話語焉不詳，說得像個藉口，周圍的人停止了討論，紛紛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姜風清楚地看見，重繁身邊有幾個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對這明顯異樣的氣氛，重繁卻只是一笑，道：「沉峰伯父太客氣了，這次錯過機會，下次我再當面跟他喝酒。」
/ d. a7 E4 w/ F: \  z/ J* b* ]- i
　　周沉岳點頭一笑，轉身從手下手中接過禮單，遞到重繁手中。禮單封在信中，他竟然連讓人拆開唱禮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走開了。
: h- E$ E; s1 C! k: N
" e- {! j" G8 ]6 M! @8 T　　重繁搖頭苦笑，把禮單交給了身旁一人。
& ^% v+ i5 v8 |) F- O
( U) X% z" Z. Y: C　　這人倒是挺有趣……

　　姜風正看得有趣，突然身邊一個人道：「這位周武皇在周家是個怪胎！他今年只有一百三十二歲，就已經是意明武皇。就算在周家這樣的門閥，這個年齡這種級別也很稀罕！」

' A4 Q+ M5 ?! H7 y) ?　　姜風轉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皮膚黝黑，眼神略有些油滑。他雖然沒有面朝著姜風，但身邊近處除了他沒別人，顯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 q, Q- S0 S. }! y% O6 B$ E' Q
3 r% g5 b% a& c- \+ d6 P5 R　　姜風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沒有搭話。
1 ?2 |' c& B* [* V% e4 ^
　　那人目光一閃，接著又道，「不過周武皇一心沉迷修煉，很少與人交往，有點不通世事。周家不派別人，專門派了這位來給重家少族長慶生，看來周家對重家這位新任少族長的確不太重視……」
# j0 U( d* X' Y9 b  k7 o
　　姜風聽完他的話，嘴角一挑，笑了起來。那人立刻眼睛一瞪，問道：「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難道你知道其他內情？」
4 `+ y5 C; L+ Z4 g; l/ m9 k8 t
; v* b! c8 @' u; Z7 ?  n6 H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4 座次

　　姜風搖頭道：「不，我不太清楚，我就是覺得你的結論有點太武斷。專門派這位來，也許是因為重家跟周家私交太好，不需要太拘禮節？」

. k- V9 y5 g9 j　　那人眉頭緊皺，大搖其頭道：「不不不，我覺得你說得不對！」

　　他眼睛一亮，指向另一邊道，「你看，私交好的話，怎麼會把他安排到那個位置？」
# }: E: w# x# v
　　按理來說，本來應該是重繁把周沉岳送到位置的。結果周沉岳一點也不在乎這些細節，隨便找了個侍從，問了位置就走。重繁要送他過去，他還不耐煩地擺擺手，嫌他麻煩。
6 G2 A% F3 w- c( f1 N' T
" ?, J+ s% o, h9 [( v# K　　周家是四大門閥第一家，論座次應該在最前。

　　結果周沉岳走到左首第五個位置，一屁股坐下。

+ n, l% v; H3 d# @　　他滿不在乎地盤膝踞坐，周圍的人卻都竊竊議論了起來。

　　第五個？！這是怎麼回事？周沉岳的位置怎麼會這麼靠後？

　　如果是他自己坐過去的也就算了，還能說個性格粗疏，不通禮儀，但他分明就是被侍從引過去的，也就是說，重家本來就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那裡！
# i: F9 W. J1 E' I
8 C, n# \9 s) n( t* l1 v　　這是怎麼回事？重家瞧不起周家嗎？

　　那人嗤笑一聲道：「你看，這是關係好會有的安排嗎？」
1 f- ?& j' [, r" c  K
2 }+ q5 a5 \! U; p* v- j0 v+ x　　姜風還沒有說話，旁邊又一人忍不住說話了：「這有什麼奇怪的，門閥世家是很厲害，但上面還有人啊！」
0 i9 L0 W9 K! D7 P+ W
　　黑皮青年不服地道：「那你說說看，還有什麼人能坐上去？」
8 N3 o' `! m; A) {, n
! j: N% d1 z  C2 w% l. o7 w　　那人翻了個白眼道：「帝御城要是來了人，是不是得坐上首？」
7 B: J8 L, e- ?4 i; Y
　　黑皮青年一頓，道：「這算一個，但一列只有一個代表，這也就一個人，前面可是還有四個位置！」

　　那人掰著手指數給他看：「還有，要是有魂明武君來了，是不是得坐上面？」

　　「魂明武君……」黑皮青年沉默了。到了魂明境界的話，實力早已超過了任何背景。地位僅次於帝御城代表，當然也得坐在門閥上首，就這還是因為帝御城代表漠北，代表禦魔軍。就大義上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
' Z) n: A4 B- k5 ?- Q
' K  [. {8 g7 l. `) z! b( v　　那人還沒數完：「還有四線寶器師，要是來了哪一位，是不是也得坐上首？」
, E0 Z* X( P! t& n0 h/ U
　　黑皮青年語塞了：「寶器師……怎麼可能來赴宴！」

　　那人又翻了個白眼：「這可是落葉宴！」

. P2 y6 T# y' l$ d　　黑皮青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感慨地道：「說來說去，還是實力最重要啊……」

　　只要足夠強大。四大門閥也得靠邊！
% n% {7 h9 c0 {  t6 V4 E  k
( j. S7 S6 d, w1 A! |　　但老實說，就整個大陸來說，像這樣的強者都是最最頂尖的人物。也只有落葉宴，才會有這麼多頂尖強者聚集在一起！
* @, x3 f1 d  ?9 m7 y; v
　　黑皮青年突然又看見姜風，湊過來問道：「小兄弟，你從哪裡來啊？」

　　他之前故意湊到姜風旁邊說話，就是因為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奇怪。

. E: j4 ^# x4 ^　　這年輕人看上去非常年輕，卻已經到了他看不出來的境界。他舉手投足從容自若，自有一番氣度，雖不像世家大族出身。但也不像是憶帆里的商家。

6 G+ e6 Y2 y+ P: Y6 n　　他看了半天都沒看出這年輕人的身份，但不管怎麼說，能到落葉宴來，一定很不簡單！
3 h6 x% M+ U6 `8 a3 d3 [( h9 o
% _0 W7 V6 n4 t; Y# c　　他本人是在貿易區拿夠了貢獻值的商人，好不容易混了張邀請函進來，一大目的就是想拓展人脈。不過級別太高的他不敢太湊上去，正好就瞅中姜風了。
/ y  W) e; t) @8 B
; k3 I! j6 f, y" s: r; d　　姜風笑笑，老實說：「我來自九天大陸朱天國。」

　　一聽朱天國三個字，黑皮青年就失望了。
0 |6 j1 @' R, X4 l" ?' c
. R! k/ f7 x/ \- D  P( c* M' s1 G　　朱天國是九天大陸的弱國之一，沒什麼出名的強者。國家的那些世家也都屬於努力夠一夠能夠得上落葉宴資格，但對他們這些商家來說一點利用價格也沒有的人物。
9 {1 @- ?( r; U6 g( A, @( c" ]
- G! H% o. A2 a! H　　在他看來，這少年的感覺倒的確很像是這種三流小世家出身的，也許是本族的優秀子弟。但放到落葉宴這樣的場合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了。
( d' I% s8 z9 C/ _
　　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人也打量了一下姜風，眼中有些疑惑，但什麼也沒說。
% }+ L( W8 Z$ Q$ [( m" U* q
　　辰正越來越近，客人到得越來越多，各個大人物基本上也都來了。
, f( h' a) [* D
　　林家到的也是二代的一位意明武皇，他坐在周家這位的下首。第六個位置。坐下之後，他端起几上的茶杯，向著周家這位示意了一下，飲茶的時候卻有意無意地掃了上首一眼。

　　黑皮青年對姜風的來歷失望了，但也沒離開，又跟身邊那人聊了起來。

　　「……重家果然了不起，一個落葉宴，四大門閥全部派代表過來了。」

8 [" G9 `/ i- n- L7 R. T　　「那是當然的，每次落葉宴，四大門閥都會參加。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年有些變化？」
) B) i/ @2 s) }: O' ]  P7 k
　　「哦？什麼變化？」

　　「周林顧程四家，只有周林兩家派的是跟閥主一輩的，顧程兩家派的都是小輩。」

　　「落葉宴是重家少族長的成年宴會，少族長跟四大門閥的小輩是平輩，派他們來參加有什麼不對的？」
5 L) c2 J' t# s/ p/ R. C
$ P) m( `% Y6 o　　「嘿，以前可從來不是這樣！落葉宴是重家少族長的成年宴會的確沒錯，也是重家的繼承人儀式！如果沒有意外，落葉宴上的這一位就是重家未來的族長。重家的族長與四大門閥的閥主平起平坐，族長的成年儀式，閥主就算不參加，也要派家族裡的長輩和重要人物來參加。以前可從沒派小輩來的事情！」

- O2 v* @+ L7 [, s! J& C. k, ?6 P　　這人知道的事情的確不少，想得也很深入，這時侃侃而談，頓時吸引了姜風的注意力。
% F# O. h) v( A' M
* [. A8 w  q6 K. Y& C+ t　　「更別提今年更加不同。重家先族長已逝，少族長早就是真正的‘族長’，只是長年由重夫人代為執掌族長之位。重家早就放出風聲，落葉宴少族長成年，重夫人就會還權給少族長。也就是說，今年的落葉宴是真正的族長的‘成年宴會’，比以前的‘繼承人’更重要。按理說，這種情況，各閥閥主應該親自前來，結果……」
4 `1 {" O( R/ K% b2 z
　　「你說得對，我倒是沒想到這個……」
* ~- ]- C3 s" n5 b8 \: ^) [
" ~& |2 Y" Z4 M3 n# w2 C6 r( H  V　　「你不應該想不到的。這只證明，即使在你的心裡，重家的位置也沒以前那麼高了，是不是？」
8 k- ]0 x% d* |6 F
8 e& v. R6 s. H& f$ f( c2 G　　「……的確有這方面的原因。」
5 Y  W5 N- M/ w# Y! m
5 E6 U' }1 V8 Y# \& ^. U( Y4 J. V/ r　　「凡事最怕內鬥。重夫人的確厲害，但畢竟勢弱了一點。連帶著重家也……」

　　兩人對視一眼，沒再說下去。

  k& P) \$ R4 ?" b! `' |7 m" D7 p　　他們的話被更遠處的兩人聽見，其中一人哼道：「重家千年聲譽，這些人也配指手劃腳！」

* A4 j* Y6 R4 z  H3 \9 d+ r, x　　「千年聲譽又如何？有興盛之日，就有衰敗之時。真正長盛不衰的，只有我們四家而已。看吧，暴發太甚，始終都是要還回來的！」
( L9 M" \( k2 ]! z
- j; K3 V0 l3 m' g0 X　　更遠的地方，周沉岳已經開始自斟自飲。他的手微微一頓，像是聽見了什麼一樣，嘿地一聲笑了起來。

2 k( b1 j. c9 K' S& B　　他自言自語道：「暴發，嘿，暴發！」
9 x3 a, X. a8 H
8 s! y% l$ M* E4 Q+ U. T4 C　　人群越來越興奮，四大門閥到了，四大學府也派了代表過來。

! W' c8 Y6 d% X- N2 Q% P　　果然來了一名魂明武君，謙和親熱地給重繁送了禮物，坐在了周沉岳上首。

: n( t3 x1 Y, ?# {- g2 P, m) V　　他跟周沉岳也很熟悉的樣子，隔著座位互敬了酒，寒暄了幾句。

　　早來的那些人越來越興奮，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尤其是憶帆里被貢獻值送來的那些商家，要不是託了落葉宴的福，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大人物！
, V& ?6 U8 N4 a7 g
0 V/ B5 l+ }, e　　這時，司儀再次高聲叫道：「四線寶器師，心明武宗，連江連大師，到」
5 J. t5 Z) a6 A' I
　　群眾再次興奮：「果然有四線寶器師！那就是連大師，比我想像中年輕多了！」

0 G: m$ E. i8 G% X3 ?0 m* S" I! x　　連江快步走進來，哈哈笑道：「正好在這裡，就過來蹭個飯吧！」
8 G3 A. [9 c# v# o( X: Q, {( x! Z
　　重繁微微笑道：「求之不得！」
; x0 p) n0 w1 A5 E, p
7 b* e) ~& ?3 v: q6 ~: X- _: H　　他親自把連江送到座位上，讓他坐在兩位魂明武君之上。
  r" v* D& D( F: u2 I9 V; R
　　四線寶器師的數量雖然比魂明武君多一點，但很難說誰高誰低。那位魂明武君也笑吟吟地不以為忤，跟連江親切地打著招呼。
" e1 R  [- R4 j, l
( i/ ^7 _! F. a1 R4 Q$ P9 z2 e　　現在連江上首還有兩個位置，一個是帝御城來人，還有一個是誰？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注意著那兩個位置，越發覺得這次落葉宴來得真值了。

　　宴會還沒有開始，就有精采好戲可看！
0 P' W- C0 `) X; v5 ^
　　連江剛剛坐下，司儀突然興奮了起來，高聲叫道：「帝御城御台座，首席騎士，魂明武君覃清聖；禦魔軍總帥，魂明武君賀孤山，到」

. N6 D) T- I/ T" g- D　　人群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 h9 J  T6 E2 I1 q
　　帝御城竟然來了兩個人！

( J9 D+ P$ t& W" E# b, P& X　　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御台座首席騎士！
3 n3 [! `" r: J5 j3 O4 f& p% s3 O" `
8 k' f0 c/ ?+ c% V, T3 e4 @　　禦魔軍總帥竟然也到了！

　　御台座首席騎士覃清聖竟然也晉陞魂明武君了！

1 Q7 U5 Y! b9 e; c  S　　驚人的消息太多，人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關注哪個了。
7 \( w8 C& P6 A* d6 M
+ V, Q6 R: \% G( c　　之前，九天玄極大陸一共五個魂明武君以上的人物，蕭滄海是神明武聖，另外還有四個魂明武君，一個是葉寒洲，與另外三個一起並稱御魔軍四帥。
! y8 F+ M" H6 B6 C8 ~
* E: \2 L' |' M- U6 e/ K1 h) p　　傳言中，除葉寒洲以外的三位長年閉關天都不出，但不久前姜風才知道，其中一位其實長年在外，很少暴露身份，只在有魔君出現的時候才回去帝御城。正是剛才到的那位應遺草，跟重家關係非常不錯。
6 V4 X" x$ P/ U" Z3 k- h. W
5 u5 r- N# p0 I7 J! z% j　　另外較常出面的就是賀孤山了，他是四帥中的東帥，也是四帥之首，被稱為總帥。

& d. Y) Y" Z( {' q7 m　　賀孤山、應遺草、周無音、葉寒洲，正是蕭滄海之下，這世上最強的四個人。
' _1 z3 G6 }2 l( j" H& E! D7 {% ~, U
, f  g) y7 }! \5 Y& h# B　　葉寒洲背叛人類被通緝，四帥裡就少了一個。現在覃清聖晉級，無形中補上了這個缺口。
9 z4 O: W( D; W
" o5 z. {+ o" ^8 }　　眾人的目光落在連江之上的兩個位置上。

　　看來重家一早就知道帝御城要來兩個人，所以提前安排了兩個座位！
5 @/ |+ ~3 Q4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5 一劍之威
8 \3 ?1 ?2 ^9 k, b& k) q" W  J2 `
: a0 S7 U& g; [- }　　御台座是帝御城的特設機構，由御座騎士團組成。

　　當初追殺葉寒洲直到陸明鎮的，就是他們的成員。
& t( g- D8 L; O# A
　　御座騎士團相當於是帝御城主，也就是蕭滄海的私軍，只接受他的直接命令，受他的調動。
6 |& i* C2 R& m" x/ R
7 |6 ?/ w( v: r. N0 L　　蕭滄海還沒有成為神明武聖的時候，就已經是大陸最強的魂明武君，追隨者眾多。在他的力量的鼓動下，無數強者以他為目標。經他有意召集培養，最後聚整合了這樣一支部隊。

/ z: ~& O' \0 B: D9 p& j. y　　這支部隊平時留守帝御城，負責天地二都的防禦工作，偶爾也會被蕭滄海派出去做一些其它的事情。
  n' s2 x7 d: z% O
* E+ J9 ?" b. {4 ]% `1 e　　它跟禦魔軍完全平行，禦魔軍無法直接調動使用他們。想要得到他們的幫助，也必須請蕭滄海親自下令。
7 o$ x) {+ o% D4 t* a
  v8 W+ |9 s; s1 `0 K: E　　御座騎士團人數保持在一百以內，絕不增加，但其中強者的比例，遠遠超過了禦魔軍。

　　不過人數上好歹算是有點限制，總算讓禦魔軍與御座騎士之間維持了一定的平衡，但兩者之間的關係一直仍然很冷淡。
( t6 g4 t9 x" j# m) v
% z* D0 H* S7 m0 t/ P* t　　御座騎士團的首席騎士，就是這支隊伍的招牌，向來只由最強者擔任。

　　以前，這個位置就一直是覃清聖坐著，已經十幾年沒變過，可想而知他的實力水平。

/ d5 M0 V4 w6 u4 C% n　　不過，那時候，覃清聖一直都是個意明武皇，沒想到葉寒洲剛剛「反叛」，他就破境晉陞了……
8 }! H/ x7 R1 J
　　這樣一來，相當於蕭滄海多了一個大陸頂級的屬下，再加上明顯傾向他的周無音，實力一下子強得驚人。
8 P, I0 F! E2 z; }
　　沒有了葉寒洲，剩下的魂明武君只剩下賀孤山和應遺草，實力本來就偏弱。現在賀孤山還跟覃清聖聯袂前來赴宴……

7 I; p+ Z5 t$ ]& w* _: w+ @　　姜風的笑容已經消失，在一旁冷眼旁觀，心裡不斷盤算。

9 f, ]; M2 j& B- I　　不僅是他，這兩人一到，宴會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下來，短暫的興奮後。周圍的談話聲都小多了。

　　重繁臉色微微一變，但立刻又笑得一如往常。

' d1 }( H' e; Z3 m2 O　　他大步上前，行禮道：「賀伯父，好久不見，沒想到您今天竟然會親自到場，真是意外！」

$ ^/ D5 W* B% W, n' a" X( Y　　意外？
$ S3 w  o1 _  I. R/ \  i. d) b
　　看重家少族長說的不是假話，他是真沒想到賀孤山會來？
, E1 U8 Q) Y" @& k
6 {) v9 K8 G! E: R4 c　　那之前的那個座次安排只是碰巧，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 b  {$ X- t8 n8 m1 `
+ G$ t! {2 c: f8 ^0 i　　賀孤山還沒有說話，重繁旁邊一人已經笑著跟了上去。他埋怨一樣地拉了拉重繁的胳膊。嗔怪地道：「你這孩子，怎麼說得像是不歡迎賀帥一樣呢？這樣也太失禮了。賀帥請不要見怪，這孩子久病在床，疏於同人交際，不太會說話……」

　　姜風附近的黑皮青年一愣，忍不住問道：「重家少族長話裡有這意思？我怎麼沒聽出來？」

! m, W  Y, n  O) ?% Y　　他身邊那人不屑地看他一眼：「你這話都蠢得讓人懶得跟你聊天了！賀帥最出名的脾氣之一，就是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搞那些勾心鬥角的玩意兒。碰到這種情況，他要麼直接罵人。要麼避開懶得理會。」

9 Z+ V# G  b) \! q& S. B3 C　　黑皮青年恍然大悟：「這老小子就是在用這種辦法拖少族長後腿！」
; N! z  m* h/ P( H
) E- Z5 t6 d) e1 _3 O& }　　另外那人哼了一聲，道：「法子是糙了一點。但也算抓準了賀帥的性格吧。」

) b2 e" S  [; D& D　　賀孤山冷哼一聲，果然道：「老實說，我真挺不想來的。」
2 P: T3 L, s3 B! u( i
& D. |0 E( }4 S, c7 G/ b' Y　　他直視著重繁，連眼角也不往旁邊掃一眼，冷淡地道，「你家這些人。沒幾個我能看得上眼的。一想到要跟他們見面，就覺得無趣得要命！但是——」

  ~$ c$ u6 g7 e6 t6 p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重繁的肩膀，眼中現出溫和之色，「怎麼說也是你的生辰。我怎麼也該來捧場。這些年……你辛苦了！」

　　重繁目光微閃，低頭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母親才對……」

　　賀帥的目光更加溫和，輕聲道：「好孩子……」
& z) g1 d) I% v8 }
2 H, u$ C0 z- e# G　　說著，他抬起頭來，冷冷地掃了重繁身邊那人一眼，刀鋒般的目光刺得他向後一縮。

# u6 L: B- L4 ^2 U8 B　　這時，覃清聖也笑了起來。跟賀孤山的冰冷不同，這位新任魂明武君相貌英俊，笑容溫和，簡直就像每一個少女心底深處的那位夢中情人。他向重繁行了一個騎士禮，莊重地道：「族長大人，多謝您與重家多年以來為漠北、為禦魔軍、為帝御城的無私奉獻！」

4 Z; Y# T: u6 w" O8 k& B- k- Z. g& Z　　他字正腔圓，音調鏗鏘有力，極為動聽。雖然話裡的官腔很有點重，但周圍的人還是不知不覺地被他的聲音吸引住了。

　　覃清聖雙手平伸，一團光芒在他手中緩緩出現，越變越亮。

! Z: S, H% f2 y5 N( M　　這光雖然極亮，但並不刺眼。所有人緊緊地盯著，只見那團亮光在覃清聖的手中開始流動，最後變成了一件白色的護甲。

　　它看上去柔軟而輕盈，只在某些重點部位閃著金屬的光澤，隱隱有明力結構呈現然後又消失。

　　覃清聖微笑著把護甲呈給重繁，道：「這是吾臨行前，吾上囑託我代為送上的禮物。」
2 R, e* c9 V7 m# ^
5 \  A8 C! C+ p# {' U　　他手掌一翻，白色的護甲向下呈現在眾人眼前。它還沒穿在身上，那簡潔流暢的線條已經能帶給人一種極致的美感。

　　接著，覃清聖把白甲往天上一扔，它立刻像一朵雲一樣輕盈柔軟地飄了上去，像是沒有重量一樣。
1 s3 `  s* j0 _) I7 ~4 j( H6 s+ R
　　然後，光芒乍起，狂風陡生！
# E% x: _$ D' A( B
　　「嗆啷」一聲脆響，覃清聖拔出腰間重劍，雙手緊握，向著白甲重劈而去！
. t) c! o/ L8 y$ n* u( @" V+ ^
  |& o/ q1 g6 t8 M2 |7 `2 s2 W　　魂明武君一擊，氣勢何等驚人，地面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壕溝，就像整片大地被直接斬傷了似的。強烈的弧光伴隨著更加強烈的氣息衝向白甲，重重斬落！

- q) f! O) G; j1 A3 ?　　白甲在天空中輕輕飄蕩了一下，迎向劍光，毫髮無傷，然後緩緩下落。
& R$ ~3 S  y! k
　　覃清聖上前一把接住，微笑道：「國級寶器西雲甲，能承受魂明武君全力一擊，望能代主上護住族長大人，願族長大人永世安康！」
: F' ^: d9 c  W; C( }* |4 f4 v7 K$ }
　　他把西雲甲雙手呈給重繁，看他接過。又是一笑，向後退去。

0 @' t3 `* e2 T, w4 m　　這時，重繁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好幾個人同時摔倒！
; S. ~( x$ A+ `& Y
, F& a1 O; L4 d& e, n3 g; S- h2 t+ @　　那正是覃清聖剛才重劍所指的方向，現在和山谷人已經不少，那裡也站著幾個人。他們看見覃清聖遙遙一劍劈來。大地接連開裂，整個人都嚇呆了。
+ t- _* e2 X' s
　　那一刻，強盛的氣勢逼得他們眼睛刺痛，他們拚命想要閉眼，但同時，又有另一種力量迫得他們只能睜大眼睛，凝視著那驚人的一劍。

' Y5 h% d, f8 a3 O8 E: A　　他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大地的溝壑與重劍的劍意到達他們面前時，同時消失。他們毫髮無傷。但精神遭受重創，根本再站不住了，一個接一個地摔在了地上。
, ]5 v$ A( J1 i5 d0 P# r
* m: ]' Z8 y9 A% V' `　　賀孤山表情冷淡，沒有說話，遠處的姜風卻已經看出了覃清聖的意思。

! T$ q) y8 v& I8 B　　他這一劍，是擊威，也是展示！
( p6 A8 O7 {& ~8 p  c1 J
  @) b- N# M/ {, k" r( j　　他雖然初升魂明武君不久，但已經穩固了境界。力量收發自如，隨心所欲。

　　原本國級寶器出現。足以讓所有人震驚的。但現在大家的思想都被覃清聖這一劍吸引了過去，他明明說西雲甲可以承受魂明武君一擊，但所有人想的都是：如果我遇上了這樣一擊，絕不可能再有生還的希望！
$ D6 S4 U5 m2 k5 S2 _5 V5 C- E
　　和山谷裡一片寂靜，重繁身後長老派的人看見這情景，本來想笑著說些什麼。但他們的嘴角扯動，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o1 N( B8 H9 C: f; l& K
　　這時，重繁接過了西雲甲，他眼睫微垂，接著又抬了起來。
5 w) \+ J9 X1 ?) ]/ |9 U
　　他明亮的目光直視覃清聖。笑著行禮道：「多謝覃大人，也請代我多謝武聖大人。我還未曾有幸與武聖大人謀面，就受此重禮，心裡實在感激。只希望有一天能拜見大人，仰視其無雙風範！」

　　他侃侃而談，聲音清晰穩定，彷彿完全沒受剛才那一擊的影響。

" G* F- q. y2 b3 ?; U3 ^　　接著，他看向地上的溝壑，微笑道，「堂堂和山谷，竟然連一擊也承受不了，實在太不像話了。」
* F8 \3 @- A/ ~  ^% |
2 F6 S$ h( t* x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和山谷就像是有生命、聽懂了一樣震動起來！

# ~( C* x% c# E# [) r9 @- h　　大地微微震動，連同上面的人也一起跟著顫抖。

　　沒一個人驚慌，所有大地之上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柔和的意念，就像一個親切的安撫，讓他們心情穩定。
& \! w& a1 o8 g% }% X+ W: n
　　震動中，剛剛出現的溝壑漸漸合攏，不久，這個傷口就完全彌合，連一絲痕跡也沒留，好像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 g- F0 ?# W6 [. R
5 S2 B0 G, G; J! G& T, a　　重繁抬頭看著覃清聖，微笑道：「多謝帝御城的重禮，覃大人，賀伯父，請隨我入座！」

4 d. q0 v* w. E" \. [$ H. d　　覃清聖緊盯著他，笑容已沒有剛才那麼完美。

　　他輕聲道：「好一個重家族長，好一個和山谷，果然名不虛傳！」
1 Q' c" R8 m8 i* D
　　重繁微笑轉身，引他們走到一明泉上游，最靠近九明湖的地方。

8 o+ J5 k* z# A7 @& J7 P9 [! I　　那是連江上首，剛好有兩個座位，好像就是為這地位最高的兩人準備的一樣。
5 Z5 v- D* m7 ^# ^/ z% S* V0 i
' ^* W* J7 k: F　　覃清聖走到這裡，笑容已經恢復如常。他向賀孤山行禮道：「賀帥，您先請。」

$ x+ X5 X# L" e1 ?　　賀孤山面無表情，只是一點頭就走了過去。

　　賀孤山再怎麼也是老牌魂明武君，又是禦魔軍總帥，覃清聖就算有帝御城背景，也應該讓他為先。

. i: |' B; G, e  \6 o% Z6 v; J* Z　　這時，重繁掃了桌席一眼，略帶歉意地道：「抱歉，先前不知道漠北會來兩個人，少準備了一個座位……」
: O1 V7 \& @, e+ w4 z8 r
0 j0 W2 ?3 H: w' X; Z　　他轉身揚聲道，「來人啊，趕緊再加一個座位！」
# d& z7 s! n' M9 b7 \( a1 X
+ V3 q3 d- O9 o$ T　　首席之間距離安排得很寬，重繁指著第二席與第三席之間，朗聲道，「在這裡再加一個座位！」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6 請上座
3 d% }$ n, l) F) c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麼？這兩個座位不是為漠北二人準備的？

7 A0 ?6 B8 Y9 i+ ?& u　　重繁這意思是，賀孤山的位置在第二個，覃清聖只能排在二三之間的加座？

　　無數目光投向空蕩蕩的首席，不約而同地猜測，誰，誰被安排在了這裡？

　　甚至有人很無稽地把猜測的對象指向了神明武聖蕭滄海，儘管剛才覃清聖就直言表明了，他是代表帝御城、代表蕭滄海前來的。
5 Y0 C' v9 ?7 t/ S) z
　　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蕭滄海，還有誰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 w! J5 O& t, L. ?4 ?( n　　覃清聖也驚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 o+ `! |" L8 t7 p
　　賀孤山目不斜視，只是點頭「哦」了一聲，就如常坐到了次席上。

7 O3 n. y! w" X" _( ^8 o- B　　重家僕從的手腳非常麻利，沒一會兒就安排好了加座，覃清聖坐下的時候有點遲疑，目光不斷掃向首席，滿眼都是狐疑。

) Z7 K, F4 b* {! T' Q8 T　　重繁只是微笑，什麼也沒有解釋。
" F( s& I% ]; N4 T* x
+ l4 A6 v) T- o　　壓軸的漠北來使到了之後，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
. i" q) O1 M0 G1 _
　　一明泉左首基本上已經坐滿，那個空蕩蕩的首席越發引人注目。
! o' b  [8 B) w% Y$ O
　　黑皮青年和他身邊那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了，直到這時，黑皮青年才「啊」的一聲，壓低了聲音：「竟然還有人能坐在賀帥上首？難道是什麼隱世神明武聖？」

" ?( A" ^  ?0 t0 e　　隱世神明武聖當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但這時，另外那人也想不通了。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真想不出來……」

$ Z  w" o" u3 N- c' d0 O5 V) w' n2 j　　黑皮青年一抬頭，突然低聲叫了出來：「咦？少族長看過來了！」
. }2 j! H/ ~, c4 h! m
　　發現這事的不止是他，現在和山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繁身上。他們好奇得抓心撓肝，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空座位是屬於誰的！

6 z- ~% U' A. G+ z$ R2 T# l4 i3 x　　這時，他們發現，重繁的目光筆直地看向了和山谷的某處，接著，他邁步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1 h2 s$ \' u3 A$ ^
　　人群相互打量，想要知道重繁的目標。卻又在重繁靠近時散開了。

　　不管人群有什麼樣的反應，重繁的腳步卻一直很穩定，目標非常明確。
4 ?0 o# d/ F7 V# p' S- G* y
　　沒一會兒，眾人漸漸看了出來。重繁腳步所對的方向，一名少年正昂然而立。他的脊背挺得筆直，表情從容而平靜，始終不以重繁的行為為異。
# `! g1 B% w  p: P
　　重繁迎面走到他面前，兩名少年相對而立。年紀差不太多，身高身材些許相異，卻是一樣的神完氣足，氣度儼然。

　　重繁面帶微笑，躬身行禮，道：「姜大人久候了，落葉宴將始，敬請入座。」

; ^6 ^8 {( v2 ~1 a　　人們隱約有了一些預感，姜風彷彿早有預料，點頭一笑。跟著重繁，大步向一明泉方向走去。
1 K0 \2 h9 Q2 N. Z
　　「不，不會吧……」黑皮青年緊盯著姜風的背影，顫聲道，「難，難道……」

　　他的預想果然成真了，重繁果然把姜風帶到了一明泉左邊首席，再次行禮，姜風也就這樣堂堂正正地坐了下來！

　　他右邊連續兩名魂明武君，一名四線寶器師。接著又是一個魂明武君，接下來則是四大門閥的代表。
! c  Q/ B6 g, h5 o  a4 ^# s  M8 r4 w
" I; k5 a, O6 `4 j& K　　這麼多大人物，竟然讓這樣一個少年坐在首席？！
) k/ f& f4 E! v; |
　　這少年這樣的年紀已經是身明武尊，很了不起。但那又怎麼樣？
2 ~4 U) a! g3 G( F0 J- y, V7 T
. m7 e7 q1 k% O! X　　不過是個身明武尊而已！
: ]/ H. i5 e* e- B6 I: R& w
+ e& ~0 s  Z4 C3 p! a8 \; V　　人群一片鴉雀無聲，接著猛地爆發了。他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聲音，震驚地相互詢問：「這少年是誰？他憑什麼坐在那裡？！」

* [* c  @/ g; u; c- A+ R# Q8 L* Q　　之前跟姜風對過話的只有那個黑皮青年了，他張口結舌了老半天，這才道：「他，他不是朱天國來的嗎？朱天國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人物了？」

　　他旁邊那人也幾乎瞪出了自己的眼珠子：「跟他從什麼地方來有什麼關係？就算再天才的天才。這樣的年紀，也不配坐在那個位置啊！」

　　面對無數人的驚疑，姜風和重繁都從容不迫，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姜風坐定，重繁再次行禮，走過溪上竹橋，走到對面。
: Z% R6 Y8 a! z, r( H" m6 V6 K! c
7 B6 D0 \0 M! A" l# z　　這時，主座上基本上也坐滿了，重繁那邊的首席也暫時空著，但誰都知道那是留給誰的。
0 `' R, M7 J$ {+ r1 n! |
# X5 U# h: u. f0 p　　他剛要說話，旁邊的一個長老就站了起來，厲聲斥道：「重繁，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種場合怎能隨便安排座位？那個年輕人什麼身份，就配坐在賀帥上首了？！」

　　重繁淡淡掃他一眼，道：「哦？姜大人什麼身份，四叔你為什麼會覺得他不能坐在那裡？」

　　四長老喝道：「不就是你從外面不知道哪裡認識的朋友嗎？朱天國？這種小地方可能出什麼人物？！」他大聲斥道，「還不趕緊向賀帥他們賠罪，重新安排座位！」

　　「朱天國？」四長老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可以對重繁大加喝斥，落他的面子，賀孤山突然聽見了關鍵詞，挺直脊背轉身發問。

; I6 z" f, J8 i6 d# i& ]+ [　　他從坐下來的時候就一臉漠然，看不出什麼不滿，但也不讓人覺得有多滿意。這時臉上卻微現驚容，打斷了四長老的話，看向姜風問道：「朱天國，姓姜？請問尊姓大名？」

　　姜風有些驚訝，有禮地回應道：「朱天國姜風。」

　　賀孤山高高揚起了眉，繼續問道：「泰倉城的姜風？」
) Z8 \; E9 _4 j5 B
　　姜風一怔，看了重繁一眼，點頭道：「正是出身泰倉城。」

　　「哈哈哈哈！」賀孤山的臉長得極為方正，簡直像岩石雕成的。平時也不苟言笑，看上去極為強硬，就算是在御魔軍，也沒幾個人見過他的笑容。

　　這時，他卻突然朗聲大笑，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姜風身邊，一把把他拉起道，「聞名已久，未曾想到能在這裡見面！」

7 O' g6 t$ j$ D" n- f. b) y2 J　　他緊緊握住姜風的手，滿懷誠摯地道，「一直想同你見面，就是事務繁忙，脫不了身。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這一趟，來得太值！」

　　周圍的人下巴都要驚掉了。
9 y! I4 e8 p9 G  Y' V4 V2 O, g+ U
　　賀孤山什麼人物？

　　禦魔軍總帥，老牌魂明武君之一，地位之高，僅次於神明武聖蕭滄海，就算葉寒洲當年最盛的時候，見到他也要稱一聲長官。

; W( X+ P* o* `7 _. n* x　　而同時，這個人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古怪。經常有人說，當他的手下就跟當孫子一樣，只要犯了錯，非打即罵，一罵就罵得你連頭也抬不起來，恨不得馬上轉世當個畜生。
, }# S* ~- D9 v  W; D8 r
　　剛才他跟重繁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就已經讓很多人心裡暗暗生異，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和藹的時候。但就算那時候，跟現在對姜風一比，也只能說是生硬了！
) b) h5 o5 K5 B7 V8 \1 f1 d
9 ^, r' a# [* N6 i　　「賀帥，這，這位是……」

+ m8 Y8 z! D' {8 }　　覃清聖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他上下打量了姜風好一會兒，也看不出這少年有什麼特別。

8 M" t* d0 |2 b6 O( k　　十六歲就是身明武尊，的確少年英才，但那又怎麼樣？
- g# E/ P8 |/ m4 o6 e6 w$ \
　　賀孤山神采奕奕，整張臉都在發光。他如獲至寶般地看著姜風，聲音平穩，但整個和山谷都清晰可聞：「這位是泰倉城的少年英雄！四個月前，泰倉城遭遇魔族侵襲，全城數十萬人遭遇危機。魔族來得突然，打開魔穴的方法特異，泰倉城全城被困。」

) T9 u$ U- o2 y& r$ C" H6 C$ x　　他的聲音變得凝重，道，「當時情況非常緊張，如果魔穴不能及時關閉，情況將會急劇惡化，有可能發展成第二個九天之亂！」

! n/ H% M+ T0 U4 j- w: {6 T　　泰倉魔戰鬧得很大，大部分人都聽說過一些相關消息，但具體細節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 @) F1 N% R, j$ i- s
　　聽賀孤山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不少人還覺得奇怪。九天大陸上出現魔穴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出現的時候的確都會產生一些亂子，但是封了就行了，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賀孤山怎麼會把這件事情強調得這麼嚴重？

　　這時聽到他說到九天之亂，所有人才提起神來，不由得看向重繁那邊。
  F3 G6 \% q1 ^
, S7 p0 J6 M3 z, ]+ k) n　　九天之亂是九天大陸的悲劇，同時也是重家的崛起之時，當然同時賠上的也有重家的絕頂天才重千帆。總之，這件事情對重家的意義非常特別，平常很少有人會在他們面前提起來。

　　重繁的表情很平靜，隱隱帶著一些凝重，微微點頭。
4 ?7 f9 }# ?) C  L
1 {6 N5 _' Y9 C4 c  j  `　　賀孤山是不苟言笑，但不是木訥。他很快看出了眾人的心思，沉聲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急，我就在此解釋一下！」

　　這時落葉宴，是重繁的生辰宴會。現在宴會還沒開始，賀孤山就要大談什麼魔戰，其實有點不合時宜。

: m% W- v2 ]* B: H　　但這時，重繁施禮道：「魔族是我人類大事，賀伯父請說！」
" Y& w8 D9 ]! @5 K; Y, v6 d
3 a. S" k2 V3 \; T7 j7 Z　　賀孤山向他點點頭，接著把泰倉魔穴與其他魔穴的不同之處解說了一遍，同時還介紹了朱天國在九天大陸的位置，以及泰倉城在朱天國所處的位置。

5 @3 n  |; }+ L1 r" c4 a, H　　他不說，就連姜風以前也沒有意識到，泰倉城位於朱天國中部，是朱天國的樞紐，隨時會輻射朱天國各處不說，朱天國在九天大陸也位於南邊中部，又是一個弱國，正是九天大陸的腹地與薄弱點！

; c! `2 f6 K9 g3 @# h2 U　　「泰倉城如果出現大量魔族，整個朱天國都要亂。朱天國被魔族攻佔，整個九天大陸都要亂。如果情況不能及時得到遏制，新一輪九天之亂就在眼前！」
5 d  Z4 |% [* B/ E9 H& B, C
　　賀孤山語言簡潔有力，詳略到位，瞬間就讓所有人警醒到了當初的危機，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嚴肅。
" ]* f# L1 U3 D2 _
　　賀孤山道：「泰倉魔戰告訴我們，魔族亡我之心不死，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要記得，不管我們內部有多少糾紛，我們永遠都有一個敵人窺視在側，只要我們稍一鬆懈，他們立刻就會衝過來，咬斷我們的脖子！」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7 宴始
+ y* N" E& l9 J- s2 E
　　姜風和重繁對視一眼，同時明白了過來。
5 y4 D1 a8 Z7 b' _6 f0 z' d
　　賀孤山如此鄭重其事，固然有姜風的因素，也是因為想要告誡某些人。
3 F3 K* `& F7 W
5 Q6 d3 g& q1 s( v　　姜風並不覺得這告誡能起到什麼作用，但還是忍不住對他心生敬意。很多時候，明知不得已而為之，並不只表現在大事上。
) s2 Y: Z9 |  ]' p2 _- H
% L2 z' B) n; @; H; B: I2 Z　　果然，只安靜了一小會兒，覃清聖就一拍自己的劍柄，朗聲笑道：「賀帥之言，果然發人深省！我們漠北全體，無論禦魔軍還是帝御騎士，無不是以此為準則行事。今後，我們將繼續秉持此條原則，與魔族抗爭到底！」

$ w6 }: k% ]9 O: B& C2 S" `　　他的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同時，因賀孤山的話而起的那份凝肅莊重的氣氛，也跟著一起淡化消失了。
3 U- e4 D0 P. t6 q; g
　　賀孤山的表情恢復成了原先的漠然，卻並沒有就此停下來。
4 w" g3 P; v7 r
　　他平靜地道：「朱天國情況特殊，時間緊急，沒有足夠的心明武宗封禁魔穴。迫不得已，只有請回一百餘名周邊退役的御魔老兵，請他們動用鏈明法，用以彌補心明武宗的缺口。」
- r0 _$ u5 @' m
: F0 `4 e6 T/ g: ~" o　　來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足夠見識的。大部分都知道鏈明法是什麼，不知道的，旁邊也有人主動給他們普及。
3 ~5 I# k0 r9 f9 U
　　一時間，所有人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就連覃清聖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了。
# A& J5 B9 T+ c
　　賀孤山平靜卻沉重地道：「這些禦魔老兵，原本就為我們人類奉獻了自己的青春與鮮血，全部都是帶著傷病回家的。他們就算是回去，也不過只能安安靜靜度過生命最後的時光而已。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無人願意打擾他們。讓他們連生命的最後都得安寧。」

  F: R# O( B8 X6 ^- G/ F6 b　　「但他們中的所有人，所有人，聽見召喚，立刻毫不猶豫地響應，沒一個人推諉！」
- G! V* L- R& ^% A: M; u
　　賀孤山的聲音沉痛而感懷。再次變得激昂起來。他沉聲道：「他們明知此去再無回返之日，卻還是響應了召喚，前往泰倉城，點燃自己最後的生命，封禁魔穴，還九天大陸以清明！」

　　這位魂明武君的眼圈有些發紅。聲音裡也有些不自然的地方。他停頓了片刻，繼續道：「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正在漠北大營，心裡悔愧難當。我恨不能讓禦魔軍更加強大，恨不能蕩盡所有魔族。恨自己竟然讓這些老兵們再次犧牲！」

8 n- k2 F. U9 W　　他轉向姜風，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突然退後一步，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8 D# u. g  y! T6 j* H! w* s, B; b　　這一次，人們遠不如起初那麼震驚。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都隱隱約約猜到了姜風做了些什麼。不過他們還是很好奇，這樣一個少年，一個身明武尊。怎麼可能做到那些？

" _/ a3 i' l0 b: N/ R  X　　果然，接下來賀孤山三言兩語，把姜風在泰倉魔戰裡的功績全部說了一遍。

, q+ U9 {: {9 F( P! p; [! m# D　　這一切都有禦魔勛章為證。絕無虛假。
) D2 |4 o8 Z% b1 H5 q
　　賀孤山看著姜風，認真地道：「多謝你，讓那些禦魔軍老兵得已延續生命，也讓我從此能睡個好覺！」

& v! |: J; O0 T6 r, x　　姜風回視著他，莊重地回禮道：「賀帥何須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也是一個人類！」
8 z1 X# [( H0 x0 u4 _
　　賀孤山笑了起來，朗聲道：「不管重家是為什麼原因安排。只憑此事，這個首座也理當屬你！」
0 h% d5 Z; N6 U7 O
2 I9 e. `$ u) d) o/ r　　說著。他重重一壓姜風肩膀，壓得他坐了下來。

　　姜風完全無法抗拒，身體一軟，就坐在了墊子上。賀孤山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一言不發地端起自己的杯子，敬了他一杯酒，然後先乾為敬！

4 o: r8 N- p8 V6 V) ]- M　　覃清聖還沒有表示，連江也大笑起來：「小姜的事情我一早就聽過說，現在再聽起來，還是覺得熱血沸騰，我也敬你一杯！」
% ]0 d( ?* q% s- U& I0 E
6 B7 O' E- b; H* g　　連江之後是應遺草，兩個魂明武君、一個四線寶器師發話，覃清聖也不得不動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姜風一眼，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笑容依舊和煦，姜風卻感覺到了一股微微的冷意。不過，他的臉上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只是微笑著，同覃清聖乾了這一杯。

: V  B5 t0 W; p% R　　這一下，姜風的座位已經穩若泰山，沒一個人能夠置疑。

% O/ ^8 U; z6 b  g6 U5 {, j　　於是，一明泉左首客座的這一列，姜風就坐在了首座，坐在他下手的，有三位魂明武君，一位四線寶器師，還有四大門閥、四大學府……無數的大人物！

! c) u( m/ s5 [; n' |3 M6 E　　姜風坐在幾前，跟重繁隔著一明泉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底看見了一絲苦笑。
- d( f& J& w0 ~
5 b, t" L. G1 z　　這個座位安排的確是故意的，昨天重家母子就跟姜風約定好了，要用這個座位安排做些手段，引出一些事情。沒想到才剛剛開始，就被賀孤山打亂了計劃。

　　不過計劃雖然被打亂，但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反倒越發對賀孤山生出敬意。
9 D7 I, n6 m7 \' J# U$ {
, g. w) ~4 I, W$ h" v9 }7 \　　這位魂明武君心裡自有一團執著烈火，大多數人都會不知不覺被他引燃，跟著他一起燃燒。

　　覃清聖不想再把話題圍繞在姜風身上了，他看了一眼主席首座，微笑問道：「吾來之前，武聖大人再三囑咐，一定要代為拜會一下夫人，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

/ y* V: i% X9 X6 A8 U. A& }　　重繁道：「母親行動略有不便，所以未能親迎各位大人，她不久就……啊，她來了！」

% s; J: a" [5 |6 i, E　　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重繁一聲「她來了」，場上所有人一起跟著回過頭了。
. i# A+ a! N; J
, E: D; n4 B$ H, `) r- X# G　　接著，場上諸人，普通商家也好，與重家世代交好、保持著親密往來的大小世家也好，歷史比諸國還要悠久、向來自恃自傲的四大門閥也好，納盡世間英才、地位超然的四大學府也好，魂明武君也好，四線寶器師也好……

. E5 Y3 [! @  S" W1 R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2 }( z( d( f+ u) E; q: b4 Y( V
　　甚至連重家長老派的那些頑固份子也是一樣，他們垂著手，恭恭敬敬地站著。就算他們再不滿這一位，也絕不敢當面對她不敬！

( [6 g0 X/ E4 w& Z! N" d, N+ k7 E' v8 J　　人們全部面向和山谷入口，靜靜等候一個人的到來。一個殘疾的、連路也沒辦法正常行走的女人！

+ `1 d% V  C& _7 K; w" H3 ]& {0 z　　馬車聲響起，一輛樸實無華的青色馬車出現在山谷入口。

4 x( \. x1 P2 w　　它速度不慢，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明泉旁邊。重繁迎了上去，從馬車上接下了重夫人。

# G3 T- |' G( b$ i5 ], q$ e　　今天是正式場合，她換了一套硃紅色的正裝，立刻跟姜風昨天見到時完全不同，端嚴莊重，貌有國色。
$ p# n9 s3 E, Y) `3 E" w
　　重繁先從車上接下一張輪椅，又把母親扶了下來，放在輪椅上。
& f+ B, {. @- R; m, k1 L/ S
　　重夫人坐定之後，雙手平放膝上，微微欠身，略帶歉意地道：「抱歉，身有不便，來得遲了，勞各位久候。」

　　她行了禮，所有人就跟著一起老老實實地還禮，異口同聲地道：「夫人不必客氣。」

　　姜風行完了禮，心中一動，抬眼看向重繁身後。

　　果然，有一些人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嫉恨與不安，交換著陰狠的眼神。
+ O8 _; t& R+ ?3 n( S+ R0 j+ \
8 t0 ~' _/ B4 ^2 ^9 d　　先前的計劃雖然被賀孤山打斷，但也只是第一步而已。看來後續的事情，仍然還在預先的規劃中……

: p9 s% j4 _! z" j6 D8 j8 c　　重夫人到了，落葉宴就要開始了。

　　落葉宴已經延續了上千年，自有一套古禮。

　　司儀上前，口誦古辭，帶著重家人向來客敬酒，來客依禮還敬，一板一眼，極有章法。

0 j, H8 s( N0 t- c) f! N" v1 s$ |　　姜風跟著照做，心裡有點走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裡的超級強者太多，他不敢隨便放出明力感知，只能用眼睛不斷掃視四周。
6 t# R3 P( ^  t
+ g  O* I) I6 r) M+ c4 y$ B3 W　　第二個儀式是叩謝母恩。

　　在司儀的引導下，重繁離開座位，拜倒在母親膝前。
) C. O. l  A4 O
　　他情緒有點激動，重夫人的眼睛也有些發紅。

　　母子倆按照古禮交換問答，兩人真情實感，場上氣氛也隨之變得非常感人。

　　人們的情緒都被這母子倆帶動，和山谷裡一片安靜，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們吸引了過去。

% q0 N& {3 }, ~! U. x, G0 }) ~　　姜風聽著他們對答，心中微酸，眼眶也有些發熱。

5 v1 F3 n' V) ?/ v  U- m2 L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抑住心裡的情緒，也是為了轉移心情，他對周圍盯得越發緊了。

7 B' M% x( A. `+ u, |. v( t　　突然，他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仍然平視前方，眼角餘光卻已經掃了過去！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8 消失的明心種
0 Z. `! G* h# C) T
　　這時，落葉宴已經進行到第三個環節。
- }) L3 j8 }( M4 q
0 M, U( S8 g, d! x- b　　司儀高聲唱道：「成年之日，立業之時。有請明心落種！」

+ j- }8 [& R  {　　他手持一把短短的權杖，遠遠向著明心樹一揮。
; B8 q( u: \5 Q" z% x/ y0 _  R
3 ~$ ~5 j( b2 ?　　彷彿是在響應他的召喚一樣，谷中淡淡的金霧開始流動，向著明心種匯聚而去。最後，它們完全籠罩在明心樹周圍，像是給這棵巨木籠上了一層紗帳。

, L; o6 E' D1 [" B( r　　柔和卻又莊嚴的氣息飽含著光明的感覺，從天空降下，淡淡地瀰漫到了整個和山谷。
; V# v9 n; G$ ]2 H) h
　　這時，所有人的明心種裡同時湧入一股熱流，他們精神一振，紛紛覺得自己的明力向上提升了一截。
" Q! ~% b; Z) q8 Q& D
　　客人中還有一些等級比較低的，黎明境界天明境界都有，他們的感覺更加明顯，瞬間打通了一至二竅，簡直是意外驚喜。
; O5 g  L8 p3 z' I
　　金霧浮在九明湖上方，突然間，眾人眼前的明心樹變了個樣子！
/ O& q* I7 g# \( ^
　　誰也說不上來它究竟有什麼變化，只是覺得呈現在眼前的樣子更加清晰，顏色更加鮮明，好像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從眼前撤走了一樣。

; A# |) z! ?8 f$ j; T' U　　正是這時，姜風眼角餘光看見了一些異樣，表情立刻微變。

　　離他兩個座位的覃清聖突然笑了一聲，輕聲道：「傳說中，千帆盡的明心樹是接天木下的三棵母樹之一，平時與接天木相連，位於天外天……人眼看見的樹木只是它的一個投影，原來竟是真的。」

; o3 L8 T. q- W9 V% @, Y) ]4 s% C- H　　母樹？
( s  }( ~) i% V$ s4 D
　　姜風心中微微一動，依稀記得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明心世界以接天木為主體，下面一共三棵母樹。

　　九天大陸一棵，玄極大陸一棵。剩下一棵很多人好奇在哪裡，原來是在兩座兩陸之間的千帆盡。
% Q; f; F& `* ]$ q% G# t0 T4 o' z& W& Y0 ]
* H9 T- u+ {5 ]- |3 i' ^　　子樹是依母樹而生，由母樹輸送明力與能量。所以母樹的明力儲量和明心種質量比子樹更好。

! I2 C- B$ d; Y! L/ h2 c' s* K　　當然，好的種子需要好的血脈，不是所有人都能融合的。
9 O* {% j% s$ B- S7 w: j
　　這也是重家強大千年的一大倚仗吧……

/ v5 k5 J3 l, C　　覃清聖這一說話。姜風的心思被迫從那邊分開。不過這本來也是計劃內的事情，他的唇角挑起笑意，並沒有打算干涉。
6 e3 s9 L( D* a
7 b! o" t/ n8 ~) E# Y$ I　　司儀再次搖動權杖，唱道：「葉落、種生！」
9 o1 G5 I: N; F5 |3 X
( g% j- K  @9 e+ J2 {; N; ]　　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沙沙的微聲，接著，無數樹葉從天而降。到達半空中就變成了金色！

' T# b8 d7 x1 x　　這一刻，天空中彷彿下起了一陣金雨！

　　沛然金雨帶來了沛然力量，就連魂明武君也忍不住微微色變，還有不少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伸手去接那些樹葉。

1 W1 b! t# d+ g5 ~3 g9 w　　姜風安然坐在地上。仰望天空，頓時明白了「落葉宴」的含義。
6 N) y6 F) V% x8 {  U
/ h8 b- F! e/ Q% m& t　　他伸出手，一片金葉落下，正好落進他掌中。
/ _: M! C3 A; g- M: ~! a4 I8 p
! S# _2 s6 g3 _# i: A% u　　它剛與他的手掌相觸，就立刻變成了金光，融進了他的皮膚裡。
7 m7 N- Q; j5 N
& {- _! ^+ v+ `: U3 u　　淡淡的溫和氣息透進他的心裡，輕輕牽動著他的天心種與元枝。姜風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浸泡在溫情的泉水中一樣，暖融融的。隱藏心底的悲苦、憤怒、陰鬱。所有的負面情緒像是被它蕩滌了一遍似的，打從心底覺得輕鬆起來。
- r( W( H/ \$ V6 [% d9 z5 C
' L+ P- C0 o" j$ H; l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四周。
  z6 K0 [; ~, ^( c
+ H: L3 K; a6 ?% B* `  r# z1 j0 G　　有這樣感受的不止他一個人。魂明武君也好，黎明武修也好。所有人同時露出了愜意的表情。
2 A- _9 N1 T) l1 P( c8 t8 r
0 ?% I# ?+ E4 B0 q" E1 q# |: c　　這一片金雨化成的力量並沒有進入明心種，直接讓他們增強力量。但它所蘊含的心靈力量卻給他們帶來了更大的好處。他們明顯能感覺到，這一次「沐浴」後，明力的流動更加順暢自如，與肉體的結合更加緊密。
+ a( U6 q9 T% d" Q: m" ~
　　而那些高級武修強者則更加震驚。他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提升了！

+ h- p3 h& P6 x7 S　　到了他們這個等級。精神力比明力更加重要。它代表著，你能控制多少體內以及體外的明力。能控制到什麼程度。
& B' {' X, H' Q8 c8 G8 }
　　尤其是心明境界以上，雙方都能使用周圍空間裡的明力，就看誰的精神力更強，能控制的明力就更多。

% V! g0 J$ A& \　　當然，這跟體內儲藏的明力還是有些關係。自身明力越強，能帶動的明力範圍也會更廣。

0 b8 }& M3 E+ M5 ^* O　　這就是重家的落葉宴，這就是明心母樹……

  V* S6 r0 d0 i$ M9 z　　所有人同時抬頭看著上方，覃清聖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有些微妙的東西一閃而逝。

* t& d4 W/ M* l　　能融入人體內的落葉畢竟是少數，大部分葉子都進入了九明湖與九明泉。
8 g+ k4 s/ e0 b+ S
　　它們並沒有消失，承載於水上，順流直下。

- V0 k  p' m) F( m8 s8 l$ V8 x# V) k8 M　　這一刻，不光是九明湖，分流而出的九道泉水也變成了金色的。它們向外流去，進入地底，將會返過來滋養大地與山脈。

　　落葉種生，這時，隱約而又強烈的波動從眾人頭頂上方傳來，人們的頭頓時抬得更高了。
! P! C' k$ \% z6 w: [; Z& z( W) L
) y4 B, D' ?9 P/ i) c3 h) h* v; p　　只見茂密的枝葉間，閃起了一個亮點。這亮點迅速向著周圍蔓延開去，越來越多。

# ^0 ?8 {8 e/ H6 x　　最後，樹枝間閃起了無數亮點，如同流過了一條星河。

9 q" N% W7 K! n8 t/ d4 b! F2 X　　這景色所有人都曾經見過，但他們以前見到的，跟這個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 I5 x8 w" r2 z
　　這每一個亮點，就是一顆明心種。當它順著血脈，融入體內，就會給人類帶來強大的力量。

$ J; @+ ]& z' W  c9 e8 ?9 H8 R" [* Q. V　　明心種出現，這個環節應該正式開始了。
" H, q; H  ^; b% c8 `2 K& @: i
4 \8 E+ R4 K% o! `　　重繁低下頭，向著母親點點頭道：「我去了。」
- r$ R8 z6 b; j) [5 Z
　　重夫人溫和而自信地道：「去吧。成為一個武修回來！」
% U, D8 w. ?& W7 e- H- u
2 j! p! Q8 ?% w+ _( {6 Z, N% ~　　重繁微微一笑，邁步向九明湖方向走去。

- P5 J  p  }3 _6 M, s3 W, ?, ?　　他說話之間，姜風就已經從上方收回了目光。這時他一轉頭，正好看見重夫人身邊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 M- d2 v" P1 m" z6 s
+ @0 }' w! |  t- n" r　　重繁走向九明湖，他也是一身武服，身材修長矯健。
- {4 _( B4 o4 c, O6 o: L. Z7 j
& }% c( U( W5 |5 D　　這時的他，已經完全不見以前的病弱之態，看上去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 n9 B0 a- W# ]0 B( G1 O
　　不過姜風看得出來，他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清靈之氣。行動吐息間也是清氣遠多過濁氣。
/ P1 ~! n; B+ u: f" R3 A5 ]
　　顯然，在此之前，他也按照重家的慣例淬煉了身體。
8 C; ?1 S# N5 o
* x' ~, D/ S  f8 a" A2 q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重繁是從身體恢復之後才開始按照重家的秘法淬煉的，到現在只有半年時間。

　　短短半年。其實根本不足以讓他到達現在這個程度。

　　但落葉宴前的資質檢測發現，不過半年時間，重繁的狀態遠比想像中更好，絲毫不遜於以前的族長，甚至猶有過之。
5 Q5 v* ^3 p3 E+ Y
2 ?% H9 }  q- D! w　　姜風那一滴源血，不僅治好了重繁的病。也在無形中改造了他的體質。

　　在座的魂明武君們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不知道原因，在心裡暗暗驚奇。

* G; {' r, d( E% a& _　　重繁走到九明湖旁邊，整理裝束，踏進了金色的湖水中。

5 N$ L- g4 n8 U$ U0 p- {　　湖水不深。堪堪及腰，重繁站得很穩。
, Y1 a/ N. L9 _7 D' p( ?6 F
　　按照規矩，他要一直走到樹幹旁邊，用手接觸大樹，念出禱詞，祈求明心種下降。
% o* g; N* J3 n5 i
/ m( q6 n' n6 E　　重繁剛剛邁開步子，周圍的情況突然發生劇變！
% C" x  B3 _) J
　　原本，金葉還在一直下落。重繁一進九明湖，它就漸漸消失了。
7 q3 _% C$ L0 K" ^, w# Z
4 A- g# w8 w3 O) P3 G2 L　　原本還有些人以為這是儀式的正常情況，主座那邊卻已經有人驚呼了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落葉應該在儀式全部結束之後才消失的，怎麼現在就沒了？」
( K# J4 b6 ?9 q# _: y( X  O
2 q( @7 t: q, e9 ?　　惟恐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介紹得真體貼啊……
, j0 N; s4 d: H. {0 z, f  [
4 H9 x" x1 B1 h/ h1 l* b6 X, G# S　　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更加嚴重的大事發生了。
% ~# T3 I! X* f6 A* j  |2 s
　　橫貫頭頂，美侖美奐，仿如一條星河般的明心種。也一個接一個地黯淡了下來！

　　每一顆明心種黯淡下去，上面的明力反應就消失了。傻子也知道。這樣的明心種，根本不可能再融合。
9 n) Q  W' E; e6 X% a( }
. @2 a. J7 A" Z* x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顯而易見，這是重繁造成的。
& {% G$ V0 F: _4 }* B4 f9 I
2 i% N3 T4 k# n' Z) p' S( a) Z0 P6 G　　一切的起始點，正是他踏入九明湖的那一刻！
* b6 v" i+ e' i/ a% G' ]
/ J) H6 l0 E0 R8 x. R2 d& F/ r　　可想而知，當所有明心種全部消失，重繁就失去了融合的可能，這場落葉宴也就形同失敗了。

　　儀式失敗還好說，最關鍵的是，重繁融合不了明心種，就成為不了武修。
2 @# U) `! B7 d0 z
　　一個連武修都不是的人，如何堪當重家的家主！
' Z' g7 z+ X7 y6 n, g$ Z& Y
　　重繁好像呆住了一樣，抬頭緊盯著上方的明心種，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6 e; {+ R: l, c
. E( f1 C2 |" R7 _+ ^　　客人們完全沒預想到這個情況，也全部呆住了。

- v( |, v" i6 U4 Y! Z3 s　　這時，主座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叫道：「少族長，快走！還來得及！」
  Y) ]/ N' V, F9 O2 n; J2 X
8 ?0 H0 B# n! ]4 c9 e5 Q　　是的，只要重繁抓緊時間，趕到明心母樹旁邊，及時念出禱詞，說不定還來得及融合。
" v( t0 ]0 o$ n, D
　　那樣雖然難看了一點，但總比什麼也得不到來得好。
) v' s0 F: A( w) n. L5 M/ M4 o, d3 L
　　跟這人同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他一提醒，又有不少人叫了起來：「沒錯，快走，還來得及！」
, w2 P0 [" L8 X2 ~3 f2 f& g3 t
) }, b, l; V  C2 y　　呼喚聲此起伏彼，響成了一片。
# r2 }% ]' u2 e% O" n, W! M
　　明心種還在不斷消失，速度極快，重繁卻像是被這意外的情況驚呆了一樣，木立原地，一動也不動。
5 H2 u& X1 E" m0 a3 v
2 I+ H" l# {! _1 h& d$ P　　「少族長，快，不能融合明心種的話，後面的儀式也沒法進行了！」

5 }" U' t5 t! ^! A　　後面還有什麼儀式？當然就是族長繼位了。
# f0 E5 r& X* O9 A* d9 q% }* ~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雖然當初有紀輕雲這樣一個先例，之後重夫人也因故重傷，失去了武修的能力。
9 P- [: G& h0 |' t2 s" u7 H
　　但在名義上，這兩位都只是代族長，沒有正式的位置。正常來說的話，重家歷史上，的確從來沒出現過非武修的族長先例。

! s& h' V0 n* p- O　　話是實話，但這時候說出來未免刺耳。不過此時情急，也不是不能理解。

　　重繁似乎被這話驚動，轉頭看了一眼。

: H; S& s3 H3 X9 T' l　　人們這才發現，他臉上一點焦急也沒有，平靜從容，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 Q7 w+ {- ?8 {6 ?% n
- q  `( B# l0 g# o( V6 [. u3 k　　這是怎麼回事？

) x- n% s2 ]7 O/ Z& `　　眾人還在狐疑，突然覺得不對，猛地一起抬頭。
% G4 e) o+ t5 x
　　驚呼聲整齊響起，這一刻，他們頭頂上的星河徹底黯了下去，明心樹上的萬千明心種全部消失，一顆也沒剩！
9 M5 u. K" o" O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89 誰站誰邊
. y" j0 k4 r7 u4 U* R( j0 m' }4 i
2 r6 I" _3 @3 W! H　　「天譴，這是天譴！」

/ e8 ^: |9 L! L7 L　　「混帳，說什麼呢？！」說這話的人被旁邊那人抽了一巴掌。

　　「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來都沒聽過說，明心樹上的種子會全部消失，一個都不剩！還正好就在，就在他要融合明心種的時候！」
6 G$ L1 D) n6 X. X; V" w
　　這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很快就被同伴壓下去了，但也引得周圍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0 [/ L* L0 F) ~8 F7 D( ~+ [
; \1 b+ c0 L. ~: K8 w　　姜風掃了一眼四周，大多數人的表情都很古怪，顯然嘴上沒說，但心裡多少還是覺得這人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 K) }2 Y: F# _+ ~) e0 D% B. C
　　賀孤山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他直起身子，似乎想要說話，但看了對面一眼，還是緊緊閉上了嘴。

7 v5 O9 g4 x9 A　　覃清聖面帶笑意，表情輕鬆，即像沒把這事當什麼大事，又像不過單純是在看好戲。

　　其餘客座上的人表情都很嚴肅，倒是主座那邊，已經有好幾個人露出了或者幸災樂禍，或者心領神會的笑容。
9 X5 e$ w2 L+ |4 w% x, D4 t
4 v) B& N% B5 N* p　　這時，主座上一個老人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對著重夫人道：「權兒媳婦，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出了這樣的岔子，你多少也該解釋一下。」
* I/ X" {) R; E1 i4 r& A) b
　　這老人的座位僅在重夫人之後，可見他在重家的地位。他出面說話，重夫人似乎有些訝異，臉上掠過一抹嘆息。
; K- h4 J0 t0 \: V% q9 K7 G
　　不過她很快恢復了平靜，皺眉道：「二叔說得是，以前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明心樹突然失常，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搗鬼！這件事小繁一定會追查到底！」

9 R6 q# V$ K2 X( i* ~: `　　排行第二的長老？
# b6 ?9 `9 \& t1 G7 p
　　姜風心中一動，記起之前聽說過，重家一共十個長老。三個自成一派，兩個支持族長，還有五個長年閉關，很少出現，從不表示立場。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排行第二的長老，就是閉關的那五個之一。
( m/ [/ I8 e2 a+ K" f+ a
$ U/ g6 e: _2 [　　但他現在首先站出來說話，直斥重夫人，這表示他已經改變了自己的立場，投向了長老派的陣營？

　　重夫人話音剛落，二長老身後一個人立刻斥道：「有人搗鬼？追查？這分明就是天譴！融合不了明心種。我們重家怎麼能要這樣的族長？」

8 @! Y' c. i$ c3 p- Y# I　　這人大約四十來歲，臉頰削瘦，眼神極為尖刻。他第一個出來向重夫人發難，直言道，「這證明。重繁沒有當族長的資格，我建議在旁支裡重選！」
1 y4 Q* L2 d" _+ \1 F
　　重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目光溫和，這人卻像是被刀子紮了一下似的，向後瑟縮了一下。
0 h; v8 e) c& d& o! _
　　重夫人緩緩道：「儀式還沒有結束，這樣的話，我建議還是等等再說。」

# Z& M5 y1 V* W0 M# c4 A+ q; e　　那人咬了咬牙，再次發話：「什麼還沒有結束？明心種都沒有了。重繁拿什麼融合？」
& ~" a) d/ s5 V
: ]) l* u1 ~+ L. _. U　　重夫人纖長的手指在桌几上輕輕敲了一敲，和聲道：「樹上的種子沒有了，心裡的種子還在……何必多加擔憂？」
; U* z, h& p  t. v8 W
  p& H" n: \7 Z7 g　　重家突然內鬨。旁邊的人的嘴全部閉得緊緊的，沒一個人說話。
1 u7 d6 [. B8 U- }% q& u: f
( {9 \" B8 h8 d& `9 i! K　　現在的和山谷裡，只有輕微的風聲，重夫人的聲音越發顯得清晰。

　　接著，「嘩啦」一聲水聲響起，九明湖中的重繁終於動了。緩緩向著湖心明心樹所在的方向走去。

/ c% E/ l$ U8 I- L$ D  @# }　　湖水及腰，走起來其實很不方便。但重繁的步伐非常穩定。
. t8 D4 `( E) f/ W
　　二長老身後那人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現在走過去有什麼用？明心種都消失了。沒有一點明心波動，根本不可能融合！融合不了明心種，就當不上武修；當不上武修，就不配當重家的家主！」

　　他大聲嚷嚷，已經完全撕破了臉。這時，他身邊也有一些人開始響應。起初聲音比較小，漸漸變得大聲了起來，重家主家後面，變得一片嘈雜！

　　這時，二長老身邊坐著的一人抬起頭來，有些為難地道：「權兒媳婦，讓小繁停下來吧。已經注定融合不了明心種了，至少不要做得太難看。」
0 O) @* Y$ z% W+ K
　　眾人嘈嘈雜雜地吵成一片的時候，重夫人紋絲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時這人說話，她卻手腕一僵，緩緩轉頭，嘆道：「三叔，原來你也……」

　　三長老，同樣也是無立場閉關五人之一，沒想到這一次也露出了自己所站的位置。
% V( A: B; E' K/ a9 @* j) n' i7 J
　　重夫人的目光凝注著他，淡淡掃過他的胸口，道：「三叔，我記得你胸口有一個傷疤。」

　　三長老道：「虧你還記得。」
/ v4 S( o2 z! V9 N( w+ q) u( P
. ?! f3 c* f( X* W: ~, L　　重夫人道：「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二十年前，我倆並肩作戰，面對十萬魔族，殺得好痛快。你的傷疤也是那一次留下的，我還以為你一直以它為驕傲。」

　　三長老聲音一頓，片刻後才道：「很多事情，並不如你所想。」
) o" P" |1 u) v+ X( R) U
　　重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轉回頭去。她凝視著重繁的背影，輕聲道：「是。」

5 _( S9 `0 {. x7 Y( R　　重繁繼續在往前走，這時，三長老身邊突然傳來一聲碎裂聲。
' F+ c! O- E) X% C( l/ t
　　接著，一個人站了起來，冷冷掃了二三兩位長老一眼，大步走到九明湖旁邊。

　　重夫人意外地道：「四叔？」

　　四長老站在湖邊，大喝道：「重繁，走快點！走給他們看看！我們重家從來不出那種還沒嘗試，就先放棄了的懦夫！」
$ \( u) s( m& u2 C# o
　　重夫人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4 z" {. `' [9 s/ Q2 V
　　那五位長老雖然從不表示立場，但在她這裡其實也是有個親疏的。

6 n3 }4 X: d! |2 ~: F1 _7 W8 i　　跟她關係最好的就是三長老，那是長年並肩作戰，水裡火裡打出來的生死之交。

　　而跟她關係最不好的就是四長老了。
( P7 B( Q2 g% J! J
- ?. E! M, J5 r4 C8 M' |/ x　　從她過門開始，這人就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看。
" t1 o5 j+ ], V6 p: K' s, n
　　重夫人不是不知道原因。

& _1 [8 x6 G5 r, J. C  m　　四長老向來認為，戰鬥掌權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守著男人回來。
6 [+ z% ?2 w2 `0 Q* t! S
　　即使後來重夫人表現出強大的戰力與遠勝常人的手腕，他也沒有改變過這樣的想法。
  y" s( }" O2 _# e
- x* x, f7 V, j# Z5 N7 m) ^　　沒辦法，兩邊只能老死不相往來，好在對方長年閉關，也不會隨便添亂。

　　重夫人一直以為，要是非得分個立場的話，四長老一定會是對面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時候站出來支持重繁！
% |* G$ R% ]) P! {5 K& k; x
! c, I# ]. M" f: t4 K　　不過，她以手支額，突然笑了起來。
/ m- {2 U1 v& C
( l- ?6 P, D# G- G　　當然了，他支持的是重繁，不是自己，說的話也的確很符合他的性格。

/ _6 O& @' ?% N$ I9 c6 c　　但那又怎麼樣呢？
3 l& f' v2 C0 {4 ]
　　她臉上的些許陰霾突然消失，笑容再次變得無比平靜。
9 d* X* c1 X7 y0 z% `
　　……

　　……

　　一明泉對面的談話，姜風聽得清清楚楚。

' ]2 k. [- [& D+ K) U+ b　　他雖然不清楚重家的各種關係，但單就這些表現來說也能猜到一些。

$ n& S4 o% _# Y) O　　但現在，他無暇去思考那些，他透過重繁的背影，緊緊盯著前方的明心樹。
" G6 S/ W3 h& K" _7 [2 u1 j. R
0 u6 t' f. {; n2 [0 w  j( ~6 d. f　　剛才明心樹落葉虛化，種子同時消失的時候，姜風的心底突然劃過一聲哀鳴。

% A: q: \+ ]# ?( H# }/ u　　他頓時明白，明心樹受傷了！

' q9 |. e8 s6 n  L　　更準確地說，它被別人傷害了！

　　不知有誰，在它身上用了什麼手段，強行切斷了它與接天木之間的聯繫，瞬間斷絕了它的明力來源。
/ e# a* }0 ~  \! _3 |! p
; s8 ^2 _/ a( W$ c4 q" e0 a　　明心樹與接天木本為一體，這一斷，立刻傷到了它的根本。
' ?9 e6 c, d. _) a
　　這一瞬間，明心樹被孤立起來，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樹木。它所有殘留的明力全部被樹上的種子吸收，但即使這樣，也不足以供應全部。

　　於是，明心種全部被收回了樹體內部，進入了休眠狀態，從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消失了。

' R, C: l) F. Q- U　　這種狀態下，重繁當然不可能能再與之融合。就算他現在走到明心樹下，唸出禱詞，明心種也不可能為之所動。

1 [0 [+ v+ k( ^) b  h* a% t　　這是落葉宴開始之前，重夫人就已經推算到的事情。

　　她也因此跟姜風和重繁溝通過，幾人都知道自己此時要做的事情。

# S) `0 i' v5 p. n/ I* N　　姜風原本應該安然而坐，等著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但這時，他卻被明心樹的傷痛影響了。

% h8 S# L2 _0 O3 {　　隱約的痛楚不斷流入他的心中，連綿不絕。那像是一聲接一聲的哀鳴，就像孩子失去了父母，遊子永不能歸家。

, b2 L3 g4 Z$ K5 m. A( J　　再這樣下去，就算能夠重建聯繫，這棵明心母樹也會元氣大傷。
, T1 I* p. G, w5 t& G9 F. S
6 q, M3 _% p, X! [　　姜風盯著明心樹，眉頭皺了起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0 重繁的融合
" }" U* R% G$ A( C
9 o% R1 Q! n. C# L& d1 q, @5 H　　四長老在湖岸邊一聲大喊，重繁沒有回頭，但的確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就走到了明心樹旁邊，抬頭看了一眼，一手按上了樹幹表面。

% x; n# L; x) z, S9 \2 z, V　　這時候，就算是長老派那邊的人，也忍不住停了下來，緊盯著重繁的方向。

　　按理說，他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重繁不可能再有什麼機會。

9 R+ R1 v% t* n. k) W　　但無論是他，還是重夫人，都表現得太淡定，讓他們情不自禁地自我懷疑了起來——難道我們的佈局失敗了，做的事情其實是無效的？
1 }* a6 u2 b$ z0 A
! ]1 Q% e3 I3 @: @7 n9 S& x" o2 d# V　　不管有效沒效，現在就看重繁能不能融合明心種了！

　　按理說，重繁到達自己的位置，下一步就應該是唱誦禱詞。
2 T6 U7 D' |6 W0 v( H% S+ y. b0 D9 v
* S; }( g: S! F" o. r3 \7 v　　禱詞也是重家千年以來流傳下來的，主要內容就是讚頌光明、讚頌接天木，請求明心樹降下明心種，賜予他們力量。

　　這禱詞不光是落葉宴要用，每一個重家人十六歲那天，融合明心種的時候都會唱誦，所以人人都把它記得牢牢的。重繁站到樹前，手掌按上去的那一刻，禱詞的內容就自然而然地在他們心裡迴響起來了。
; `9 M( O* ], x
　　就像是他們所有的意願化成了重繁的聲音，那一字字一句句清晰地在和山谷迴響，聲波在山峰之間來回震盪，充斥在每一個角落，好像整個世界都被這禱詞所具有的力量佔據了。
$ l8 F: m( |0 ^+ F& P
2 Q0 q5 a9 x" u7 n( L5 d: N8 b　　樹葉沙沙作響，姜風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 _& S0 v. r9 }0 e2 n
( l1 c2 X9 D0 x8 k+ |: N　　他能感覺到，一股隱約的波動從重繁所在的位置散發出去，湧向明心樹。
5 L" K' }6 {2 _' s
　　它溫和而虔誠，帶著無窮無盡崇敬的力量。明心樹的傷痛在這股力量下漸漸淡化，姜風腦中迴響的哭喊聲也跟著減弱了。

　　同時，九明湖中明力騰起。從樹根向上滲透進去，雖然還不足以修復它與接天木之間的聯繫，但也讓它不那麼難過了。
( K: L- p# a- e* q9 T2 V3 _
' a5 {0 ^; S& M' r' }　　姜風心頭一動，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樣，他同時也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5 A& S$ r& j) h) _$ u3 p
0 g0 h7 `& n) U0 Z: d　　這一瞬間，旁邊賀孤山似有所感。轉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回頭凝視著重繁。
: A- W( d7 O' x: M
5 ?) w' s6 n: E　　山谷突然鳴響，一股奇妙的聲響混入重繁的禱詞中，好像這個世界正在回應著他。
6 @# k, p: O) p. n2 w
$ o# S: Z/ N/ K* r4 _+ W　　明心樹的悲泣越發淡化，它漸漸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人們心中湧動的不安也跟著淡化消失了。
9 I+ B, C+ m4 s2 r; u
" l' h) p2 `% `+ y　　姜風的精神力混著山風一起，湧入明心樹的體內，如同隔著老遠伸出了雙手。安撫著它。

0 P2 J; s" @, O# |% y　　突然間，他感覺到明心樹深處傳來一股脈動，既陌生又熟悉，就像一個靈魂正在小心翼翼地接觸自己的親人一樣。

　　姜風瞬間想起為什麼會覺得這股脈動熟悉了。它的頻率跟他在接天木木心湖那裡感受到的極為相似。

　　難道這也是明心樹的心臟？
$ z6 ~! I) `: s0 e
　　姜風無比專注地看著不遠處的大樹，精神力探得更深了。
4 `# B, H$ }. [5 Z2 f& D% D
5 k; x9 R- S8 L) h$ H! I　　……

　　……
5 b! A( t: {6 P
　　姜風太過專注，一時間沒有留意到周圍的動靜。
0 s4 D# c, B$ |& L5 F- P, y
$ R, r+ n7 {) V+ m8 k6 ^　　重繁的禱詞還在繼續，已經接近尾聲。
/ V  a0 r/ H4 l. t- h& z  z4 m9 d
　　一開始，人們能夠感覺到明心樹有所反應。但對他們來說，這反應很快就消失了。
% f/ j4 k5 V( h% `6 g3 b3 i, j( r
  ]: j1 O! e, K　　他們緊盯著明心樹的樹冠。試圖在裡面看見之前那樣的一點點星光。
' X( ^8 {' J7 e3 ~
% o( K1 _* D+ |& l5 N　　禱詞一直持續，星光卻始終沒有亮起。
# N$ [' c. X. [" M2 A# U
　　明心樹的枝椏極其茂密，遮蔽了天光，讓那裡極為幽暗。而這時，幽暗始終都是幽暗，一直沒被點亮。好像根本就沒有被點亮的可能。

" p1 ?. t; |* T; Y+ S　　「嗤！」重夫人身後不遠處的某個角落，突然傳來了嗤笑聲。聲音壓得極低，很難判斷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 T/ e+ h; C' B- C4 H! m7 L
　　另一個聲音也跟著隱約響起，由於周圍太安靜，還是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 Z. l/ \' K! d/ m( v
　　「唸那麼大聲有什麼用？看吧。明心種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根本就融合不了！」

　　「沒錯，明心樹從來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是……對著重繁封閉了自己？」

; f' _, p3 `" P+ S& W　　「封閉？說得太對了。明心樹根本就不甩他！他就沒有成為武修，繼承族長之位的資格！」

　　聲音越來越大，參與討論的人也變多了。
# H4 \( ^& X2 U2 E9 n4 _3 e
9 |- N/ u5 L  r( ~. P+ ]+ B- ^1 \/ m0 g　　又一個長老冷眼向後面投去目光，這是一個族長派的長老。他的不滿讓後面的議論為之一停，但很快就又響了起來。
5 n1 S& ^& [( p/ o4 U9 l
' F% U, k0 m7 L1 D$ q　　長老眉間掠過一抹嘆息，收回目光，略帶失望地看著重繁。

" P2 ~$ _- @+ f3 p1 k) _　　重夫人表情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種平靜讓後面的人不敢太過放肆，議論聲始終被壓制在一個有限的範圍裡。
) q& d' ]$ u* y, e5 g; `
4 Q4 \- b( U0 Z; t2 j　　她偏了偏頭，向著旁邊示意了一下，一直沉默地站在她旁邊的女侍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 m# H4 M3 G2 F8 f　　重繁彷彿沒有看見上方明心樹的冷漠，也沒有感受到背後氣氛的異樣，他一字一句地唸著禱詞，聲音清晰，氣息穩定。

: Y0 L8 v' |; q* t　　終於，禱詞到了最後，明心樹仍然毫無動靜。

0 s* D1 Q" ~  x$ y4 q& [# e　　六長老向兩邊看了一眼，志得意滿地一笑。他的手輕輕撫了撫桌面，正要站起說話，重繁那邊的情況就出現了變化！

　　幽暗的湖面上，突然亮起了一點金光。

　　它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因何而生，就這樣突如其來地浮現在樹冠下，湖面上，照亮了周圍的小小一方空間。

3 u3 c3 M# o+ u: R　　它剛剛出現就開始變亮，接著越來越亮，讓九明湖上變得一片通明！
" Q) Q: U6 t! }- Z9 J  o
　　那金色的光芒，甚至壓倒了融金一般的九明湖，讓湖水也被它襯托得更亮了。

# b, `+ y* H4 d' J　　但即使是這麼強烈的光芒，也一點沒讓人覺得刺眼。最關鍵的是，光芒中的那個物體絲毫沒被這強光掩蓋，仍然是那麼清晰。

/ q6 `0 h2 a3 w1 I; Q% V9 O% L　　它明明不大，比拇指還要小，又隔了這麼一段距離，但所有人盯著它的時候，都清楚地看見了它的每一個細節，半點都不會錯過。

3 f  L( a% R  B9 A- }1 l( p% K& M　　它光滑渾圓，通體純金，散著著柔和、穩定卻又純粹的波動。
9 ~0 ]2 d1 C" `6 ?' d( l0 x
; I- [) y; V) R8 Z　　這是一種生命的波動。好像隨時都能萌發，都能壯大一樣。

　　所有人瞬間意識到這是什麼了。

. p- X7 N$ r, @" ?6 C　　明心種！
! t: `3 [( ~* \' u" O
3 A  P  f) k5 R, I) t　　只有明心種才會帶給人這樣的感覺！
3 p0 h* C+ G1 E2 u7 K) g
　　但這真的是明心種嗎？
  V$ z: @0 D  B* a
　　在場的眾人一生之中，見過無數的明心種，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顆。
$ N. C3 |, {5 H. `! J9 z
　　以前他們見到的明心樹，有一環的，有九環的。九環的比一環的更美麗。九個完美的金環環繞其上，像是從內部綻放出來的金光一樣。

　　但即使是九環明心種，它的表面上也會有一些黑色的成分。雖然非常狹窄，但也表示，它始終還是有一些不純粹的地方。

　　這種不純粹會直接體現到後期的修煉上。能夠吸收明力的只有金色的部分，金色面積越大，明心種的吸收能力就越強。
( D& h: V* p' U7 o- v0 d
　　但現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顆明心種，通體都是極其純粹的金色，沒有半點黑色的存在。好像它本身就是金子打造而成的一樣。

　　但就算是真正的純金，也不可能有這種生命的躍動，這麼強大的力量，讓人一看著它，就忍不住心生崇敬！
- l2 e& }% P6 L5 ~
9 m3 A6 h9 K) l3 \3 U" g　　這是明心種？一顆超過了九環，遠勝以前一切的明心種？

, o# R3 m1 x( g( h9 L. a　　它是應重繁的禱詞而生的？馬上就要被他融合了？

　　「這不可能！」
+ N% {  j) t- g3 r$ X# v
　　一聲咆哮突然從主席那邊響起。一個中年人猛地站了起來，直盯著那顆明心種，目眥欲裂。「這肯定不是明心種，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假貨！」

　　重夫人淡淡掃他一眼。道：「老五，你失態了。」
9 G, L$ o7 _2 l3 p9 D, i
6 o# v6 g- q9 c- u" k5 k　　重五咬牙握拳，強行壓下心底的惶恐與憤怒，閉上了嘴。

0 I% d& H  h! g7 C1 h- U% `2 _0 h　　重繁根本沒在意後面的動靜，他上前一步，對著那顆奇異的明心種伸出了手。

　　這時。最後的結詞從他嘴裡唱出，明心種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在空中微微一顫，接著化成一道流光，射進了他的胸口。
: l- B2 x, j$ c0 a3 o( w% d) L
) H6 g/ [! I8 _　　餘音裊裊。一點金光從重繁的胸口迸發而出，越來越亮，最後，把他整個人都籠在了其中。
0 u0 y$ O5 D: t- ~0 |
- Y& g& [. d$ l% M" Q% L　　一股極其強大的明力波動從他的方向擴散而來，帶動著整個和山谷都為之震動！

　　九明湖上波瀾乍起，一浪接著一浪向他撲來。

　　重繁站在其中，紋絲不動。金色的湖水拍打著他的身體，他體內的明力波動也跟著越來越強。
9 A4 {. }$ U9 g+ t+ y
　　今天是一個大晴天，陽光極其燦爛。但和山谷大部分地方被明心樹的樹冠籠罩，幾乎見不到什麼天光。
' s' K( f5 |  t) A: I3 N$ \4 Z
# p! ]& t) n. m5 j5 |7 i　　這時，陽光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從枝椏間透了進來，照在九明湖上，照在重繁的身體上。明心樹的枝葉像是變成了透明的一樣，它們折射著陽光，如同在樹冠間扯出了一道接一道的虹彩。

1 \% R$ S2 Z/ n　　陽光一絲絲滲入他的體內，重繁整個人亮得驚人。

　　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心明境界以上的強者，都感覺到了，重繁所在的位置明心反應越來越強，簡直像是一小輪烈日降到了和山谷裡！
, U' Z9 Z& d0 q3 P& J
　　這絕不是普通的融合明心種的情況，就算是重家的落葉宴，有明心母樹，有九明湖，也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狀況！
& w8 h$ ^0 D9 N! N, {' ^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紛紛站起，震驚地看著那個位置，不管再怎麼見多識廣，也猜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 P1 l3 a+ o) R& C, @
　　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裡吸引，沒人留意到，姜風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沒在看著重繁，而是緊盯著他上方被照亮的明心樹。

　　他嘴唇微微一動，一股意念突然間在重繁的心裡響起——
; E. @  a' o* @% J: k
　　「現在！」

/ C/ C! x+ d5 D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1 千帆法陣
) m/ [- w1 j$ o3 X
: w. e. v; i' g* V/ k0 |; R( w　　重繁的眼睛突然睜開，眼中一片流金顏色。
, J3 q7 a5 F; y' q8 ?
; ]1 E3 u2 B7 p1 ?* }　　他沉喝一聲，雙手張開，在空中劃出玄奧的圖案。
  L! r7 K: L7 b% y
0 p; x! ]  C+ [) Q9 V　　山谷原本正響應著他的融合，隱隱鳴響，這時，聲音突然變大，如同整個世界都響起了悠遠的祝禱聲！
( M& z1 ]! e5 |  _  J: w
　　九明湖的波浪變得更大，波濤中有金線流動，每一根金線中，都蘊含著極其強大的明力。
. @0 I5 d  P# u- b0 M
　　金線向外擴張，蔓延出了九明湖，一直向外伸展。
8 V) h3 j, t" W) [% R
0 j3 ?7 p. `8 c* a　　明心樹下方的地面上同樣勾勒出了玄奧的線條，九道明泉同時向上浮出了光點。

　　泉水旁邊的人們驚訝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腳下。
* s# ?' u2 c1 M* L- O' N
8 X2 `: M" ]& H6 j　　他們清晰地感覺到，力量正在他們腳下的大地中快速流動。它們牽引著周圍的空間，壓抑著、積蓄著，彷彿隨時都要爆發一樣。

+ Q7 @& L( T8 A  f　　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下多了無數炸彈，爆發開來的話，隨時都能把他們炸得屍骨無存！

　　但是這力量非常穩定，它們不斷隨著金線，繼續向外蔓延。
) l: G' @% e/ O+ V
/ F; r' \6 F0 a" m　　和山谷的三座山峰全部都開始發光，山體深處傳來了隱約脈動，像是心跳一樣。
, w* \8 d- u- D7 a) I; C
　　不，不光是山谷，九明湖深處、九明泉中央，連同外面的五旋林同樣正在發生明顯的脈動，它們相互呼應著、共振著，力量在其中相互撞擊，每一次相撞，範圍都會變得更廣，力量變得更強。

　　賀孤山緊盯著腳下，瞳孔緊縮。他抬頭看了重夫人一眼，無比震驚。他嘴唇翻去了一下，三個字沒有發出就被壓抑了回去。
- G8 {& d  e# ]# u
1 g, ]8 T% N' v0 E; Y) H2 J　　重夫人不能行走。當然也不能站起來。她穩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彎著腰，一手按著地面，臉上表情非常複雜。

" }" X+ Z& K* P( `　　喜悅、感嘆、悵惘、堅決……賀孤山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但他一眼就明白了。這一切重夫人早就預料到了，甚至來說，正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9 h: Q# S- g7 m$ t. Y# ~  I. T　　一想到這一切事情是她事前安排，賀孤山就感覺自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樣。他被這感覺引得自嘲地一笑，重新坐了下來。
6 I5 Y2 Y: n4 o: H: Q
　　突然間，他心中一動。轉頭看向左首的少年。
9 M6 S! h$ B; Z. g- u
　　姜風並沒有跟別人一樣站起，他也仍然坐在座位上，一手按著桌几，傾身向前，專注地看著前方。

　　他的目光直視重繁的方向。賀孤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表情有些古怪。
% B* y+ p3 K# e" U: `6 O3 |
　　他始終覺得，姜風現在看的並不是重繁，而是明心樹！

　　而從他的身上，也傳來了隱約的奇異感覺，賀孤山說不清楚，但並不覺得討厭。
6 e5 @2 ~' Q6 w+ p
4 U7 ~/ o0 o# e1 m　　看來這少年，也是重夫人安排中的一環啊……
+ l8 E* y& v& s. Q/ Z5 ]
　　金線形成的法陣逐漸成形。繼續向外延伸。它們擴出了五旋林，不斷擴散。
3 w" G, T9 n" E+ T: e" _3 Y
* z0 c. S- H2 J　　出了五旋林之後，金線不再那麼明顯。力量波動也變得隱約起來。

　　但整個千帆盡的所有人，都同時感覺到了地底的隱約震動。
! `$ l) `1 p: ~: I$ b' t) b
( B6 F7 G+ j  D  M: r　　他們有些吃驚，但這震動裡自然帶著一些安撫的感覺，並不讓人害怕。
, D3 p4 O3 G1 m, s  {; p+ M
　　伊水峰頂，重夫人所居的山莊外面，那些白石小道也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無數光點從石子路上出現。向著天空升騰而去。
: _6 {. [. g9 N" h) ?# a3 e
# x5 @8 h1 h+ b! t4 o　　如果姜風這時在這裡就會發現，光點不是從石子上散發出來的。它只是一個引導而已。它發自伊水峰，不。千帆山脈最深處，彷彿那裡也有一顆心臟在脈動，在與那個法陣產生共鳴。
3 h4 _7 b/ _$ \* X% [0 \# X
) H0 p" Z4 }+ T8 F! Q. K　　憶帆里、千帆盡所有的城市深處，此時都在共振，無數光點像螢火蟲一樣出現，向著五旋林深處飄去。
0 G! e( j7 W) R0 Z( y! P' W1 M& ~
　　它們彙集到九明湖上，融入水中，又從水底向著明心樹輸送而去。
( @' C! m5 v0 ?) x
6 H" C8 ?6 M1 H% }　　這時，重繁突然揮手，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抹殷紅的血液灑在九明湖中。
/ j1 k: b& }* b1 h) T' M
　　彷彿被這鮮血所觸動，整個千帆盡的地面用力一震！
$ O* z/ R# n$ {5 T
　　覃清聖和應遺草臉色也變了，他們的感覺極為強烈。

　　那一刻，他們的心臟被重擊了一次，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震動再劇烈一點的話，他們的心臟甚至會就此破裂，這種情況發生的話，他們的明心種也保不住了！

　　這種震動是什麼？這種力量又是什麼？

　　應遺草也蠕動嘴唇，喃喃唸出了三個字。
% n7 e. S0 K5 a6 {" v# ~/ [# M
　　魂明武君裡比較茫然的只有覃清聖了。茫然與震驚交錯而過後，他低下頭來，意味深長地看向重夫人，心裡卻對重家的力量重新有了一個評估。

　　重繁的動作還沒有結束。

　　獻出自己鮮血之後，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玉瓶，揭開瓶蓋。

+ Q4 t' Z. e! x- n" M0 j' C' T- q　　一股異樣的芬香從瓶子裡湧出，它帶著一股爆炸般的力量，瞬間席捲了整個和山谷。
8 I( v; C2 ~* K$ r5 n8 ?8 a6 J# f
4 c% `& a% o" E5 w9 ?: P  r# o　　姜風原本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明心樹，突然聞到了這氣味。他的精神力猛地收縮了回來，瞳孔緊縮！

/ f0 l, `9 A5 V9 F$ F! L　　再沒人比他再熟悉這氣息——

　　這正是天人源血的味道！

# f: X( [2 ?( J1 R$ d/ \3 j　　果然，重繁拔開瓶蓋之後，從瓶中倒出了一滴液體。

　　一滴金色的液體從瓶口擠出，在半空中變得渾圓無比，片刻後，滴落在了九明泉中，融了進去。
; e1 ^! j# T% h% x
" D2 g# K3 x& C% z- }- e　　一瞬間，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蔓延了出去。地底的脈動越發清晰，無窮無盡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瘋狂地湧入九明湖，又從九明湖灌入明心樹中。

　　這股氣息……果然是天人源血！
, O6 b: x: [1 |) J: r; i' i
% h3 B. n6 H8 R& }　　它非常陌生，姜風能感覺到它不是從自己身上抽取的。但這陌生裡又帶著一絲淡淡的熟悉感，太淡了以致於難以分辨。
- Q+ N$ P! L; `: F) u* Y# x
　　這滴天人源血是誰的？重繁是從哪裡得到它的？
0 q  g  G; v7 B( M% @9 q) L
7 s4 {4 H* }( U2 u7 t6 Z5 R. F! _7 Y　　他剛剛分心，就再次感覺到心底深處傳來的隱約呼喚。
, R% Z$ z( A- l' n) s% k1 h
" K/ |( f. X( c. ~" r% f! @" I, v' H3 A　　姜風深吸一口氣，收回心神，重新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這也是他剛才一直在做的事情。
9 p' b5 y3 O; z( [5 V+ p: u
　　他的精神力直接探入了這棵明心母樹的內部，向著它的根部一直延伸。

. k7 t; V$ H1 ^, R+ e　　那裡是木心所在，在重繁融合明心種之前，姜風的精神力就發現了它的所在，把它包裹了起來。
1 @' B6 _4 c$ L1 H' M6 i! v
, o( U4 `2 T' M0 Z. M8 w- v1 O" Q　　木心似乎對他非常依戀，他這一包裹，脈動立刻變得更加清晰，甚至開始與天心種相互呼應。
1 [9 u6 b8 R: h) Z( D, f5 X
　　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
/ Q. g- ]- Y* B9 P
, C; @/ h1 C* }0 O! {  v4 ?　　姜風的精神力剛與木心接觸，它就開始自動調整自己的頻率，同天心種同步。
6 c. Z+ S! v: m$ w4 O: b
1 ?' ~1 w  a1 _4 f! U　　兩者同調，帶來極其舒適的感覺，姜風的精神力輕輕撫摸了它一下，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 a- Y$ L3 o9 f/ c1 z$ \: p
8 I' w- g+ E+ d; L$ z9 c4 @0 w+ O  o　　天心種是接天木上生出的種子，也是接天木的鑰匙。姜風甚至因此得到了接天木的一部分權限，在明力飽滿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傳送到接天木的木心湖去。

　　姜風心中一動，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t8 T0 t! E" W) m
2 k: o2 C- P  [4 j; o0 }) L' {) }. O　　明心母樹現在的問題是失去了跟接天木之間的連接，這是因為長老派那邊使了什麼手段。

  C# M' l5 x0 \　　因為不知道具體手段是什麼樣的，所以也不知道這失聯是長期的還是短暫的，但對明心母樹來說，無疑是一種危險。

　　既然斷掉了連接，那麼只要及時修復，明心母樹就能恢復正常。

- T7 r. `! R1 n6 t* y! _& d　　現在，明心母樹的木心正在跟天心種共鳴，而天心種又是跟接天木連接起來的，那麼能不能通過天心種，來重新建立明心母樹跟接天木的連接呢？

! r6 i. S' J) s4 ~& z　　如果三者能夠同調，一起共振，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效果？

3 V% q/ D) B- f! Y: v4 z　　姜風思考片刻，覺得這個辦法應該可行，立刻開始嘗試。
; Y' D4 b/ L) p/ n+ W. `
8 J! X' K1 X1 P! \- v! Z% z- i4 T　　一開始，他還擔心這樣做會引起身邊魂明武君的注意，但沒一會兒他就放心了。
: T* B: _- X8 U2 u! \+ k/ Z
. H# D! C( H( Q+ ]1 k　　魂明武君的力量本身也是來自於接天木的，也就是說，接天木對他們來說是層次更高的存在，姜風只要不直接運用明力，這樣的聯繫他們根本不可能發現。
% e! ]* s5 L/ t2 i0 Y$ R2 w
　　發現這點之後，姜風立刻放開手腳，全力施為。

　　他在內心裡反覆想著之前打開接天之門的感覺。以前他開門都是在眼前的空間裡，但現在周圍到處都是人，他不可能在現實裡開門，只能試著在身體內部、天心種前方打開那扇門扉，聯繫接天木。
& V" m3 u7 @6 X! I$ s1 q+ o
　　他很快抓住了其中訣竅，在他身體深處，一扇門正在無聲無息地打開，門後閃現出無盡華彩，彷彿蘊含了無數個世界、無盡明力。
* e$ J+ D* V* M9 h3 r
7 v& q1 |' W7 `: i" v+ C% j　　這的確是更高層次的力量，姜風這樣做的時候，魂明武君們仍然毫無所覺。他們全部被九明湖中的重繁吸引了視線，根本沒注意到姜風在做什麼。
1 P* b$ g( p/ {( i' W9 _& V4 L! N& e
　　門後傳來了熟悉而親切的力量，姜風的精神力與它接觸，很快與它產生了聯繫。

　　相同的脈動傳來，姜風立刻鬆了口氣，再次試著同調明心母樹。

# e. G; m. `% T/ ~& \　　但這一次，遠不如先前那麼輕鬆。

: k" T4 b" b) \( J0 U, _　　明心母樹跟接天木斷開之後，就好像變成了兩個互不相干的部分。它們分別都能與天心種接上，但是只要天心種試著把它們扯到一起，脈動的頻率立刻就會混亂。
- J2 \" V3 E3 z# h
: F' C# t) F+ V# V1 I' a2 [, r　　姜風嘗試了好多次，始終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遇到難題，天機魔方立刻開始自動運行。沒一會兒姜風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 }* P9 t, d9 P% C
" v4 y1 _$ Z' T& f& h　　力量不夠！
6 @( i5 ~0 h  }4 |1 [( f4 D0 i
# I% P0 N6 X# p0 j  ]　　兩者的聯繫是需要能量的。明心樹斷開連接之後，就失去了明力來源，連明心種都不足以維持了。

# j0 k8 A. i6 T# K, J+ a　　現在兩者的聯繫其實是依靠天心種，也就是姜風體內的明力。

　　而姜風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身明武尊，體內明力始終有限，根本不足以壓制兩者同調。
7 u  F$ o. N- F  p- _; A5 P
8 [3 m0 _# y$ j! `. u" Q# n' i8 O9 [　　這時，姜風想起之前討論時，重夫人提到的事情。

- U( o# s  }) y: {1 H　　正好也就在這個時候，重繁結束了融合明心種，姜風的精神力立刻碰觸了他，提醒他，可以開始了！
6 J) n) J9 ~) o9 T5 ]3 M& j; H/ l! L
# I6 {: D0 ^( _' c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2 重建連接
2 E( R; x- D" W9 w9 ]- R
　　姜風之前觀察的沒錯。

0 h2 }9 {: j" A$ H9 |　　憶帆里本身是一件大型寶器，而它所依靠的伊水峰，甚至整個千帆盡，都是一個由大量寶器建設而成的巨大法陣。
  X& M& [: r, q, F1 s! J0 i4 i# n
) P  T4 C# W- |6 i) z　　這法陣以明心樹為中心，也以它為中心樞紐。

0 [) ]% L4 N, C3 {' n　　正常情況下，當它運行時，明心樹會主動給法陣提供能量。

　　而現在，明心母樹明力斷竭，重繁反向發動，開始從全島抽取能量，反向供應母樹！
% I5 c( T" c% y, k* g
/ S! t" T3 a6 t7 N) |) K& `　　他這一供應，姜風感覺到的明力立刻一波波變強，很快達到了應有的水平。

; [& _: l  A% r8 P% q" v. {; U　　這時候，他雖然還有些為那滴天人源血吃驚，但還是定下心神，借助這股力量，使明心母樹、天心種、接天木三者同調。
* O# M7 O4 ~: u. p! b2 x, T3 a* U
　　能量夠了果然好辦，在強大力量的驅使下，明心母樹的脈動越來越強，開始逐漸向著天心種的頻率靠近。

　　這時候，就顯出母樹與接天木之強了。

5 i. N$ W, O. G' U+ G　　天心種擠在兩者之間，明顯顯得有些弱小。

! \$ q% U$ l; A, ?% f　　只是，即使這樣弱小，它也是兩者之間唯一的聯繫。
' v7 B" k$ J) r' ~! S4 X
; P# r8 |& p. f% L% u3 H$ c　　姜風再也沒時間去多想其它什麼事情，只能專心地維持著身體深處的那扇門，讓天心種保持著與接天木的同調，同時引導明心母樹。
& y8 Q0 {. A7 b" Q/ x
! Q$ v2 V& P; i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精神力，姜風第一次如果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流水一樣拚命外洩，隨時都有可能耗盡。

　　他努力回想著在九天國戰中體會到的精神力的要領，拚命運轉，拚命維持，強忍著眼前的一陣陣發黑。
" }) T1 p* @) t- V' R. o* L
　　這時候，不光是天心種，他自己的心臟也完全同步了。
4 R: a5 h3 c- b: u
　　全身上下所有血流穩定而緩慢地流動著。像是老牛拉車一樣，極其費勁。
6 l9 g* a- p& e* m: p( \
* v  _4 W; M% [4 L( Z; @/ X* \　　在這種壓迫下，天心種下方的天人血脈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樣，開始流動。
# b( a, B$ k! b
5 X* i% Q! ^8 F3 J& i$ `, L2 z　　上次耗盡大量源血救治葉宵之後，姜風體內的天人血脈雖然比例和數量都增加了，但好像也變得懶散起來。平時都是伏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僅有三絲血氣混合著血液流動。

　　而這時，在強力的壓迫下，源血終於再次開始流動，開始供應天心種的脈動。

5 t3 A! ~2 ?9 k. z& \, y　　天人源血果然強大，只是一點，天心種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中間的漩渦流動得強勁多了。
( `" L/ f* _# p% G' {$ c
$ `2 w6 M& h) F$ Z　　它一變強。天人源血的流速就放緩；而等天心種耗儘力氣，天人源血又會加速。

　　漸漸的，天人源血的流速開始恢復正常，一絲又一絲血氣從中間溢出，混入姜風的血液。

　　大量血氣無聲無息地改造著姜風的體質，這一切只在無形中完成，任何人，甚至包括姜風自己在內。都沒有察覺。
0 C' J' p4 E( o  A' v
3 c/ j4 Q* e* J- Q) o0 V, m$ d* @　　漸漸的，他的血液變成了金紅混合的顏色。如果他這時候流血，所有人都會發現它的異樣。
$ W8 a4 ]! @/ M' s1 F+ e, C$ O1 D
4 L2 l4 L2 u# }6 n　　異狀只維持了短短的一段時間，沒一會兒，他血管裡的液體就恢復成了正常人的紅色，好像天人血脈自動就知道偽裝一樣。
3 p; u2 M0 w: V: W5 [  D) Y% J
　　在外來力量與天人源血的雙重供應下，三者的頻率迅速達成了一致。明心母樹一絲一縷地重新建立起跟接天木之間的聯繫。一開始還有些斷斷續續，漸漸的，連接越來越強，越來越明顯，到最後。終於完全建立，再也不會斷絕。
' z& Y6 q% h; }
! v- {; k+ h# L' n: @3 |8 Y　　天人源血只管身體，不管精神力，姜風的眼前仍然在一陣陣發黑，暈眩感不斷襲來，他咬著牙繼續堅持。
8 L5 H1 ?! C4 l+ j, ?& s! W) {
6 D2 [: w' h' v7 h# H　　最後，精神力變得絲絲縷縷，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但同時，它也更加敏感細膩。

　　這一刻，姜風的意識幾乎完全與明心母樹融合，他看見了那棵跳動著的木心，看見了明力從樹根往上流動的過程，也看見了明力在明心樹幹以及所有枝葉間流轉的方式。

　　姜風突然感覺一陣熟悉，然後馬上就想起來了

3 P' m. [0 s/ A, L　　這跟天心種與元枝裡明力的流轉何其相像！
9 k! w* U4 V$ w  F. p/ }) x8 y
" W3 h! p# d( C, T. V3 a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天心種除了比明心種更強以外，大致是跟明心種差不多的。也就是說，這也是明心種成長後動作的方式。

　　姜風全神貫注地看著這個過程，一些明悟湧入他的腦海。
! L3 t5 z% c9 y) k9 R2 X5 k
+ c9 {2 ?: Q- r* k% Q* P　　他的精神力還在不斷上升，一直升到明心母樹的最上方。
' h9 `& q. J' K' l% X! r& f
6 S8 C! B) k' A" l　　突然，他微微一怔。他的精神力突然間接觸到一團異樣的光芒。它柔和而溫暖，像是一團雲朵，輕柔地反過來包裹住了他。
. N" S/ J6 a9 f# Q
2 S$ q. g& u7 X$ ^5 P; x$ X　　姜風的精神力原本已經接近枯竭，這時卻有一股暖流湧了進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8 V: s! B+ V. |/ y( g) t2 u, O3 h
7 Q& w; u' I- Y% ^$ X7 t　　這是什麼？

　　姜風小心翼翼地與這團雲朵接觸，試著往裡滲入。
) ]  b; H- `3 H) h5 |/ p
　　他的侵入只接近雲朵邊緣，就再也進不去了。但這麼一點已經讓他明白了，這是明心母樹的意識！

6 D, K4 S! o3 i3 F# w) T　　明心樹竟然是有意識的！

/ D# i: h% m0 X4 q, O3 X- y　　雖然姜風之前感受到了它的依戀與悲泣，但在那時候的他看來，也只是一種似人的反應。他完全沒想到，明心母樹真的是有意識的！
. d5 @. X0 i9 q
　　這意識懵懂而輕淺，有點渾渾噩噩的感覺，並不成熟。
2 p/ d( r' I% F" b
　　但那種溫暖、柔和、包容、博大、喜悅的情緒，卻瞬間湧入姜風的心裡，讓他感同身受。

　　姜風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意識，他在意識裡伸出「手」，碰了碰這片雲朵。

　　更加清晰的意念傳過來，姜風又是覺得奇妙，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若有所思。

　　突然，姜風心頭一震，他身體內部的那扇門扉突然間完全打開，明心母樹的意識穿過天心種，進入門扉，與接天木完全連接了起來！
! `7 W$ A3 z) T. t+ \
/ L" O3 M. g1 S6 `　　那一刻，無數奇妙的意識碎片形成一條河流，流經天心種，貫入門外。
. H) I$ }; h2 K+ O( Z. A
　　無數關於接天木和明心樹的奧妙呈現在他眼前。
% ?" J3 S5 X. b) a& ]- g
* i0 q' ]# Y( `1 j6 z+ A: E　　他是中間連接的那個環節，現在就算是想不看也不行，更別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

　　他隱約能感覺到，打開接天木第三層的鑰匙就包含在裡面！
3 y( ~! \& R0 q' t' b- X
' o9 }  v" F% K" Q( ?7 t9 U　　不過，兩邊的連接很快就完全生成了，姜風的意識很快被柔和地「推」了出去。回到他的腦海裡。

. b: J/ y' m8 l( W* J　　姜風眼前一亮，重新看見了九明湖、重繁、明心樹。他努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內容，有點茫然失神的感覺。
' Y/ d& z% p, T: v% W
3 @8 t/ N. T6 e) O: r( V　　他的表情這時候一點也不顯得特異，因為和山谷裡所有的人全部都處於震驚中。
5 C0 ^3 Y- D0 P  o& {$ N4 |9 |0 M" ]
　　他們沒辦法像姜風一樣看到更深入更內裡的一些事情，他們只能看到，重繁融合了明心種。然後啟動了千帆盡的法陣。
1 Q6 m/ o1 N* s& n4 d
( w9 \0 t* P9 i; D  ~8 N2 ?8 k. [　　借助重繁自身的血液與那滴奇妙液體的相助，法陣完全開啟，大量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湧入明心樹中。

4 @* s8 {1 @4 A& b+ I% v1 O　　重繁融合明心種的時候，母樹的枝葉幾乎變成了透明的，折射著陽光，散發著五彩絢爛的光芒。
! ]! @! _+ H1 L7 U: n5 D* V4 [/ @
　　這時，當能量一點點進入，透明的枝葉一點點被染上了顏色。變得越來越鮮艷。
$ e; v- K: _7 h9 u9 u; O
' a, Z, c) t$ _( w  `5 J8 d8 a　　凝成實質的枝葉仍然沒有遮擋陽光，而是彷彿與陽光融為了一體。

; s# o5 k( t& J& j/ m, r- d% g+ I　　這時候，整棵明心樹都在發光，莊嚴、神聖、慈愛、包容的感覺向著周圍瀰散，同時，又有另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從彼方傳來。

, Z9 R( w) K+ D$ [　　龐大而清晰的樹影籠罩了整個天空，降臨在明心母樹上方。

　　和山谷裡也好，千帆盡上也好。所有人都看見了樹影，都知道它是什麼。

　　接天木！

　　接天之力化成虛像。降臨了！

% Y* s, c: R  g6 M. H% n　　接天之力降臨在明心母樹上，漸漸與它相融。

# h' P% J6 ^$ X6 d/ Y3 E, S* T- ]　　然後，一點亮點出現在樹冠間，接著又是一點。

6 f- P. Z" F4 A! A; f' L% y0 \　　越來越多的亮點出現，形成一條無比燦爛、美侖美奐的星河，橫貫在樹冠上。枝葉間，比之前更明亮、更強大！

　　明心種重新生成！

" L! C% M3 i6 W# K. p' I$ P　　重繁抬頭向上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以手撫胸，向著明心樹深深地行了一禮。
$ z) `5 q; i- C5 y$ ^" n
　　這時，一股意念突然貫穿了他的腦海。他微微一驚，猛地回頭看向姜風。

　　姜風已經從那些雜亂的意識碎片裡回過神來，向著他微微一笑。
1 P9 j. W# S3 Q# C9 i, E
　　重繁嘴唇蠕動，正想說什麼，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來。

0 \8 [5 b3 B. g  [/ e& G　　姜風也跟他有同樣的感覺，同時抬起了頭。

" [; _3 Y( t7 V7 j; Y　　這一刻，接天木的虛影在天空中消失，它化成無數碎片，降臨到和山谷和整個千帆盡。
  [+ _- p5 H$ y0 ^
　　還在半空中，虛影就變成了金雨。它就像一陣真正的春雨，融進千帆山脈，匯入九明湖以及九明泉，以明力的形式重新返還到大地深處。

　　脈動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消失。這一次，它變得更加安穩而沉靜，就像以往任何一個時候一樣，靜默地伏在那裡，默默地支撐著所有人。

　　金雨同時落到人們身上，落葉宴開始時的恩賜又被重複了一次。

' u! B& g! B2 j0 P" V5 m0 X! |" J　　人們感受著元枝裡明力的上漲，望向重繁，感嘆道：「這種異樣，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接天木也承認了重家少族長的存在……看來，重家之名，又要發揚光大了！」
1 r$ K; K( r2 C9 A" U' L. c
. ?7 {3 ~5 V/ V  R　　「哈哈，什麼少族長，現在應該叫族長了，融合了明心種，他已經是武修了，馬上就要繼位了！」
! h" G2 c$ V0 D  I; q- I5 Q
: c% ^" L5 B* l* g" N  M　　竊竊私語中，長老派那邊的人臉色極為難看。
0 ^% {" a8 `2 h& C
2 x" A# @3 p0 o3 _7 C# ]　　但現在，他們完全無話可說。

% F( {, Z8 h  {( `! T　　就像人們議論的那樣，接天木也承認了重繁的存在，他們還能反對個什麼？

　　金雨持續了大概一刻鐘，漸漸消失。

　　覃清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微微一笑。他正要說知，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 X3 }0 Y9 r* n; F/ i! [- J, `$ |
; s7 D0 P$ e, Z; @　　眾人臉色一變，只見金雨剛剛消失，這十幾個人就翻倒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痛苦地翻滾著。

, T2 n0 {& C# w, i2 F( U. R　　從他們身上傳來了明顯的明力波動，那不是正常武修的反應。

% G0 U& t  e3 v' |7 D' u      而是他們的明心種正在破裂，明力與生命力正在一起消失！
8 ^- ]  G2 G8 H# [4 I%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