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閒聽落花 -【名門貴妻：暴君小心點（六好夫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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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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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汶生的嬌小玲瓏，太子雖然矮，可還是比她高了半個頭，這一欺身上來，頗有幾分泰山壓頂的味兒。

　　太子已經貼到李思汶身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兩隻手自然也不閒著，乾脆直接的按在李思汶胸前一通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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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w  |+ O4 q5 c　　李思汶一顆心跳了個亂七八糟，她已經昏了頭，一小半是因為太子身上熾熱的男子氣息和按在胸前的兩隻手，她長這麼大，頭一回跟男人這麼親密，只緊張的氣都透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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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L+ |$ `& Q9 I　　當然大部分原因是那個『孤』字，這是太子！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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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嗯……殿下……」李思汶被太子那兩隻手揉的心慌氣短，滿腦門子漿糊中只剩這兩個字了，這一聲接一聲連喘帶嗯的叫殿下，叫的太子心底的那股熱火如同澆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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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常山王府連個像樣的成丁都沒有，調教出來的女伎卻有這等風情！

　　「小妖精！」太子被撩撥的火氣直往一個地方沖，左右看了看，一把摟住李思汶，拖著她就往旁邊假山洞裡鑽。

3 H/ v: G0 I  N9 m& ]　　不遠處亭子裡，俞大娘子死命揪著帕子，絲帕結結實實纏在手指上，手指都快纏斷了也沒覺出疼，她已經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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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賤貨！賤貨！」沒想到她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竟是奔著太子去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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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俞大娘子只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就吩咐不下去了，她原本是要高調撞破李思汶的醜事，讓那賤人和常山王府一起沒臉，可現在對方是太子，真要鬧出來，就是太子失德，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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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撞破，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 u  O" n7 w6 }' n+ n　　俞大娘子死盯著已經摟在一處的兩人，一個小官家的庶孽，就是搭上太子成了好事，也不過就是太子身邊添個使喚人。不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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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t* R; o' n. T) d! o　　翁翁說過，做太子妃，以至於做皇后，頭一條就是要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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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X9 q$ j9 |. G- t2 c　　她不是不大度，可那個賤貨敢當著她的面如此囂張！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俞大娘子死盯著李思汶，她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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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1 E; ?* Y' y" U　　「去！就說……就說落了東西，宋大娘子吩咐過去尋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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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4 O# _% x/ j. U& K+ b4 K　　丫頭明白俞大娘子的意思，這是要找藉口撞破、沖散那一對野鴛鴦，正要領命過去，俞大娘子又補了一句：「那邊有人，找幾個婆子去，你別露面。」

　　假山洞太淺，只能容半個人，好在旁邊藤蔓濃密，太子頂著李思汶緊貼在假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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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李思汶腦子裡那團漿糊已經有幾絲頭緒，眼前這位是太子，是未來的官家，天下最有權最有錢最厲害最尊貴的人！這無數光環下，太子的長相身高已經被她完全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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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4 o" E% j4 Z* I3 c' Y( Y　　「殿下……您……殿下……」這一聲聲殿下融透了濃情蜜情。

5 p+ J( q# E5 I+ R1 F　　太子這會兒的激情接近滿格，低頭咬在李思汶唇上，舌頭攪進去，只覺得香甜可口，撐得心裡一陣接一陣的渴望。

! u8 V! G3 l& j4 T　　李思汶懵懵懂懂根本不通人事，可也被太子咬的一顆心亂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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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f$ U* B. J* ?7 O　　太子吻個不停，手更不停，連扯帶撕，已經拽開了李思汶腰間的絲絛，裙子落在腳下，上衣散開，太子兩隻手揉在李思汶胸前，用力揪了一把，李思汶痛的叫出了聲，只是嘴被堵住，這一聲痛呼壓在喉嚨裡，唔咽的更加誘人。太子一把扯脫李思汶的褻衣，撩起自己的長衫，三兩下就貼身頂住，急切的想要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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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B9 z# y. |　　可這站著不便當，李思汶又不通人事不懂配合，太子扭來擰去，換了七八個姿勢，就是不能長驅直入，急的太子火冒三丈，拉出李思淺，就要把她按倒在地上行事。

- D. T- `  L: T6 l　　「爺！有人來了！」剛推倒李思汶，跟著太子的近侍小福子就出聲示警。

6 S. r9 ~/ H) O, ]- z3 l0 f　　「嗯，讓他滾！」太子更著急了，越急越亂，剛蹬脫李思汶的褻衣架起她兩條腿，偏偏長衫又落下來擋了道。

　　急忙忙撩起長衫，李思汶又哼哼嘰嘰擰來扭去，她被太子這一通貼身磨搓的本能爆發，這會兒神思模糊，渾身發燙，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卻從潛意識裡模模糊糊渴望這磨搓不要停，最好再深入些，下意識的扭著身子去迎合，卻是越幫越忙。

7 d7 @4 g/ U+ w! w8 G' g　　「爺！人多，小的們可擋不住。」小福子的聲音又急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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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家太子選的這地方，一面假山半面藤，露在外面的兩面半還都臨著路，這會兒全靠他們兩個小內侍擋著，這一擋聊勝於無，也就是個意思，真要有人來了，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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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a( Y1 e" o　　太子自小在林貴妃和二皇子的壓力下長大，再怎麼精蟲上腦也不敢誤了大事，要是讓人看到他此時此地干的此事，不用明天，今晚上林黨能掀出滔天的風波！

　　太子不用小福子再提醒第三聲，按著李思汶乾脆利落的站起來，小福子熟練之極的蹲下給他理好衣服，太子戀戀不捨的看著一團錦繡中白生生水嫩嫩的少女胴體，彎腰在李思汶胸前重重揉了一把，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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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n/ r# _1 g; }$ G$ J+ v  Y7 ?　　在李思汶反應過來之前，太子帶著他那兩個心腹內侍，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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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C/ Q- |$ X　　隔著紗屏，李思淺看著衣衫零亂的李思汶，她知道她蠢，卻不知道她蠢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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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D: l4 T* l/ u　　「身子沒破。」杭嬤嬤低低道：「幸好那兩個婆子是從前跟著老祖宗過來的宮裡人，大娘子放心，這事傳不出去，就是……」透過紗屏，杭嬤嬤看著擰著脖子底氣十足一臉傲然的李思汶，苦笑無奈。

8 l( C! B$ C1 G% K　　李思淺明白杭嬤嬤的意思，看李思汶這樣子，不以為恥反以為傲，估計想要和她成好事這人身份不低，她以為她這是尋著靠山了。

　　「看到是誰了？」好一會兒，李思淺才低低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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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到，在她身邊撿到了這只荷包。」杭嬤嬤遞了只明黃繡龍荷包給李思淺，李思淺低頭看著荷包上那隻金龍的半隻爪子。

: y/ y5 {; l6 f; ?" u6 K　　這龍爪比官家用的少半隻，比親王的多半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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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9 j% Z8 O' F　　「荷包被一塊小石頭壓了一半，看樣子是匆忙中落下的，不像是留給她的，這事沒告訴她。」杭嬤嬤示意李思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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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M  t# J) A8 A5 M　　李思淺握著荷包，低低『嗯』了一聲，心裡卻是一陣接一陣的後悔，她太小瞧她了，懶得理會她，這才讓她得機會惹了這麼大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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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眼線和幕後

4 O6 {$ y6 k  \# r+ G: g2 _　　杭嬤嬤親自看著李思汶。李思淺轉回花廳，和宋大娘子一起送走諸家小娘子，諸人散盡，這才帶著李思汶，在二門裡上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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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汶直直的坐在車子中間，下巴微抬，全身戒備，昂然看著跟在她後面上來，坐在對面的李思淺。

6 H3 A7 W3 x; N7 U) R9 Z4 Q8 m2 m　　如今的她不比從前，她可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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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P" A' M+ P0 |　　李思淺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姨娘難道沒教過你，聘則為妻奔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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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娘難道沒教過你，怎麼樣才能不當個棄婦？」李思汶反唇相譏。

& S& P3 N& Q1 L9 T& q! F　　李思淺見她如此，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水潑石上沒半分用，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也就不再多說，抬手敲了敲車廂板，車子還沒出常山王府二門，李思淺下車回到了自己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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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汶盯著李思淺下了車，身子一點點軟下去，縮進靠枕上，抬手握住臉，只有捂著臉，她才敢一點點回想今天這一番奇遇。

　　這一回跟遇到端木家那位爺不一樣，她沒想過下定，沒想到十里紅妝，也沒想到風光榮耀，她腦子裡只有唇貼唇的溫潤，只有兩人身貼身的滾燙，這份滾燙彷彿還熱浪不退，羞的她幾乎不敢想，可又誘得她心裡亂跳身上發熱，那唇、那手，還有那……是什麼呢？她閉上眼睛，彷彿還能感覺到那些遊走揉捏，軟磨硬蹭。

8 {5 H$ m8 ]5 P& Z& t4 y. |5 t8 A+ S　　這就是阿娘說的至愛麼？

　　「打聽出來沒有？叫什麼？」見小福子回來，太子左右看了看，往旁邊避了兩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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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小的問了杭大管事，說是從老王爺走後，府裡再沒養過女伎，也沒再養過待客的歌女戲子，說是大長公主怕高王爺被美色淘壞了身子，別說女伎什麼的，就是略輕浮妖嬈一星半點的，都不准入府侍候。」

　　「嗯？不是女伎？」太子茫然了，不是常山王府的女伎，那還能是誰？

, q2 ~- [; X8 Y2 M　　「殿下，那位姑娘穿戴打扮不俗，頭上還有支赤金步搖……可不像使女丫頭，說不定是哪家貴女。」小福子小心翼翼、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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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6 B1 r7 X6 k. ^　　「啊？」太子這下呆了：「你看清了？不可能！那妮子比妓女還騷，恨不能把爺推倒，哪有這樣的貴女？！不可能！」真要是哪家貴女，自己這回就闖下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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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W& T! J4 A! E) D　　「小的再去查查？」小福子討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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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 F7 Q+ S& i, l　　太子急忙點頭：「一定要給孤查清楚，要真是哪家貴女……」太子牙痛般咧著嘴，要真是貴女，還真是麻煩，不知道哪家能養出這樣的貴女。太子頭痛之餘，又生出無數好奇。

　　杭嬤嬤越過宋太妃，只悄悄和大長公主說了李思汶和太子這樁事。

　　大長公主一張臉陰的瘆人，好半天才吐了口氣：「淺姐兒既知道了，這事就不用再提，那兩個婆子，多交待一句，若敢多說半個字，哼！」

　　大長公主這一聲冷哼，杭嬤嬤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寒噤，急忙表態：「老祖宗放心，都是老祖宗使出來的人，就是做夢，也不敢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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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0 `; @1 k/ ^) \　　「嗯。」大長公主揉著眉間，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田氏那麼好的人，唉！真是前世的冤孽！這要是傳出去，淺姐兒還怎麼說親？唉！」

　　「要是王爺不犯倔……」杭嬤嬤小心的跟著嘆氣感慨。

　　「要能結了親，這一回說什麼我也得依老賣老替田氏處置了這一對禍害，可如今……不用你這老貨多操心，淺姐兒兄妹幾個能料理這事，且看著吧。」大長公主嘴角滲出笑意。

　　那兄妹三個，可沒一個好惹的。

' K' y8 X. `) z& f7 ^9 K　　李思淺在二門裡下了車，直奔大哥院裡。

8 b5 _: x' N2 N4 z/ K　　李思清剛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見李思淺這麼急過來，驚訝的正要開口問，李思淺指了指前院：「有件小事，到你書房說吧。」

+ \$ Z/ T( X7 g$ T$ J$ K, U- A9 r　　李思清眼神一凝，李思淺說的書房，是他那間隱秘隔音的靜室，是什麼事要如此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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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出什麼事了？」進了靜室，李思清關上厚厚的木門，看著妹妹低低道。

　　李思淺沒說話，取了那隻明黃荷包托到李思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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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清掂起荷包掃了一眼，愕然看著李思淺，李思淺低聲將李思汶的事說了：「……兩個婆子過去時，她渾身發抖，褻褲還沒系好，太子早就沒影了，杭嬤嬤讓人看了，她還是處子之身，沒成事，不知道怎麼……都這樣了……卻走了。」

! o* f7 W9 I3 }& z5 ?" a　　李思清臉色鐵青，好一會兒才咬牙問道：「太子知不知道她是誰？」

) i7 ~; c% G. t9 a9 @' x( C　　「不知道知不知道。」李思淺搖頭：「她那樣子……也沒法問。」

8 r8 m& _1 {2 b5 v- X3 O# E　　「就怕她以為太子知道，太子其實並不知道！」李思清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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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李思淺想著李思汶那幅頭上長角的傲氣相和滿身的蠢氣，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大哥問道：「現在怎麼辦？」

　　「先不動，看看再說，」李思清擰著眉：「不過這一陣子不能再讓她出門招搖！這事我來安排，你多留心俞相公後宅的的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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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李思淺答應了：「要告訴二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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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c  m7 f- K- K7 q% w% ^+ J　　「暫時不用告訴他。」李思清想了想道。

　　兩人又低低說了幾句話，這才出門，李思清將妹妹送到院門口，看著李思淺走遠了，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陰沉，妹妹還沒定親，就算是定了親，他也不能容她壞了李家女兒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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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海王府那間以軍法治之的院落裡，端木蓮生筆直端坐在榻上，抿著杯茶聽垂手站在榻前的褐衣男子回話：「……特意落了只明黃繡龍荷包在地上，大長公主那邊必定能猜到是太子，那名女子也查到了，是工部員外郎李燕廣庶出第二女李思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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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眼神微凝，褐衣男子停了停請示道：「太子沒能得手，唸唸不忘，要不要透過去？」

　　「不必。」端木蓮生垂眼看著杯子裡的茶湯，她跟他一樣，有個糊塗混帳的父親，帶出一串混帳貨！

　　褐衣男子抬頭看了眼端木蓮生，不等他張口問，端木蓮生吩咐道：「他既喜歡這樣的，去買幾個這樣的清倌人給他，他有了新鮮貨，這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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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褐衣人垂手應諾，告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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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二哥要高攀

- y% b7 @- t9 a; t6 T　　隔天一早，李思明沒去給田太太請安，李思淺在田太太處吃了早飯出來，繞道過去看看二哥怎麼了，一看到李思明，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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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眼圈發黑兩眼血絲，一看到李思淺就抱怨：「你怎麼才來？我等的脖子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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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o4 n# N　　「你這是怎麼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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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A4 ~# H* ?　　「沒病，好好兒的，你先坐下，喝茶，二哥有事求你。」李思明慇勤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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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z4 p; Y8 @　　李思淺見他如此態度，一顆心放下來，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思明笑道：「上回見你這樣，是你要棄文學武，怎麼？現在悔了，要棄武從文了？」

# T) \, I/ O1 }　　「我棄文從武是因為大哥是天生的讀書種子，他讀書比我強，就讓他學文，我從武，這樣咱們家就文武雙全了！你又扯遠了，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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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說吧。」李思淺挪了挪坐舒服了，好整以暇的等二哥開口。

　　「好妹妹，你能不能跟阿娘說說，讓她想辦法跟邵家解釋解釋，我其實挺出息的，沒鬼混過，你看看，你二哥我，聰明天成，好學上進，能吃苦脾氣好，人長的又這樣玉樹臨風，書讀的雖然沒大哥好，可也不差，練武特別能吃苦，至少比小高強，雖說現在沒有功名，可這個……不欺少年窮不是，以後我肯定有大出息，她要是喜歡錢，我就跟外翁學生意去，她要是喜歡當官太太，我就……我肯定能讓她當上夫人，咱再求求人家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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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李思淺愕然了：「阿娘說過要跟人家好好解釋解釋，你不是說犯不著，她不嫁你還不想娶呢，這是怎麼了？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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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9 w2 w4 @+ Y: A  D4 h　　「不是！」李思明期期艾艾將和小高質問邵家姑娘，結果被人家教訓的事說了：「……阿淺你沒看到，邵家娘子站在湖邊，那氣度、那儀態，那才叫神采飛揚！我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姑娘，那麼好的氣度！她就是滿湖荷葉裡唯一的那枝荷花，還是半開的！她那聲音特別特別的好聽，說起話句句在理！態度大方優雅，一看就是個聰明知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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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李思淺打斷了李思明的念叨：「二哥，你確定你看到的這人是邵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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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高帶我去的，那還能錯了？」

　　「小高最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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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府上還能認錯……」

　　「在哪兒他都不靠譜！他認錯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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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u9 o+ z9 t  r3 a　　「也是。」想想小高以往的事蹟，李思明動搖了。

9 h) g0 B, Y+ X; {　　「邵家娘子昨天是去了，要是我沒記錯，她從進了花廳，就一直坐在那兒聽戲喝茶說話，根本沒出去過！而且，邵家娘子靦腆得很，我多問了她兩句，她臉就紅了，她那個靦腆樣兒，敢那麼教訓你和小高？不可能啊！」

　　「那不是她，還能是誰？那小丫頭明明指著湖邊說邵家娘子在那邊，這個……」李思明相信妹妹的眼光，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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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 k; _　　「你不是擅丹青麼，畫出來我瞧瞧。」李思淺站起來走到二哥那張巨大的書桌前，鋪紙研墨。

3 j" E  U" f6 ]1 v5 y9 C* ~' y　　李思明凝神屏氣，細細勾勒，大約是情之所至，這幅美人圖畫的形神兼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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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a% A( Y! b* F3 l2 F6 ^6 P　　不等李思明畫完，李思淺就呆了，這明明是王相公的孫女兒王幼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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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海王府三爺正在求娶王幼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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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娘子我認出來了，她是王相公的孫女兒，王幼儀，二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李思淺嘆了口氣勸道。

0 B, \! m* |2 s& l$ ?  a　　「啊？」聽說是王相公的孫女兒，李思明彷彿被人當頭敲了一捧捶，相府小娘子，這差距太大了！

　　「那也得試一試，你二哥我這麼出色……總得試過才能甘心！」好一會兒，李思明咬牙道，試也不試就畏難放棄，這不是他李思明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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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端木二娘子和說我，她阿娘看中了王幼儀，正託人往王家說親呢，是說給二娘子的兄長，端木家那位三爺。」李思淺看著二哥：「端木家是鐵帽子王府這一條先不提，他家三兄弟，二爺二十來歲就以軍功名滿天下，三爺十一二歲就有才名，後來更是因為孝道揚名，有才有德，又早就在禮部領了差使，聽說這差使做的也是人人誇獎，這位三爺人長的又好，你也見過，你玉樹臨風，人家一樣玉樹臨風，有這麼位在前，你不算了，還能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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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見二哥垂頭但未喪氣，李思淺接著打擊：「這位三爺，說不定要承下靖海王的爵位……算了吧二哥，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話不是你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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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是你，你肯嫁給端木家這位三爺嗎？」李思明垂頭好半晌，突然抬頭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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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H: ~2 o7 R& ^　　李思淺被他這一問噎的胸口痛，「人家怎麼可能看上咱們家！」

　　「你就當他看中了！假如！你嫁吧？」李思明目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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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b' ^4 c. A9 x　　「不嫁。可……」李思淺瞪著李思明，悶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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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o, O: e+ K　　「這就對了！連你都不肯嫁，那王家娘子肯定比你聰明……咳，二哥的意思是，王相公那麼精明的人，肯定比咱們精明吧，你都知道靖海王府再光鮮也不是好親，人家當然也知道！哈哈！」李思明一臉得色。

　　李思淺鬱悶的斜著二哥：「那人家就能看上你了？你別忘了，連邵家都沒看上你！」

2 m+ c/ o  ^9 W( t　　「邵家那是有眼無珠！你二哥我……唉！早知道有今天，你二哥我拚死也得先考個進士舉人出來，我努努力，又不是考不上！阿淺，你最聰明，你幫二哥想想辦法。」

; z( f8 R4 a/ d+ x2 R- H2 R　　「我又沒有王家娘子聰明，能想出什麼辦法？我沒辦法！」李思淺支腮看著二哥。

( U$ c! t3 L+ {3 \% Z　　李思明作揖陪罪：「二哥說錯了，阿淺多聰明呢，天上沒有，地下就這一個！天底下最聰明，就是最，唯一，沒有之一！這下行了吧？」

　　「嗯，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是沒辦法。」李思淺表示滿意，不過她是真沒有辦法。「要不我去求求乾娘，讓她舍一回老臉，替你到王家問問，不過，我覺得沒啥希望。」

' {! l& P  b% @0 A! `$ v! o　　「就這麼上門肯定不行！得想想辦法！」李思明團團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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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L( j5 J4 }+ _5 ?　　「要不，你去找大哥想想辦法。」李思淺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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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大哥？大哥那脾氣……嗯！也不是不行！」李思明捏著下巴動心了：「大哥的方正都在面上，其實心裡……大哥肯定有辦法！我去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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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有手段和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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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等不及，徑直往翰林院去尋大哥，李思淺回到晚睛軒，托腮呆坐在南窗下，想著二哥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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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肯定不會出手幫二哥，就是自己……誰知道二哥這一時興起能興致幾天，少男少女，一見鍾情，也許連自己到底鐘的是什麼都說不清，要是等他們折騰好了，二哥突然發現不愛了，那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再說又怎麼收場？

5 U- c2 I5 E3 M/ a* ~4 E* x　　二哥這份一見鍾情到底是過眼即逝還是長情不變，誰也說不清楚，還是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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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N0 i  n' i# b　　李思淺理清爽這件事，輕鬆的呼了口氣，叫丹桂磨了墨，平心靜氣開始給大長公主抄佛經。

　　剛抄了半本，金橙一溜小跑進來稟道：「大娘子，出事了！」
/ a! [0 v$ f5 D/ w  X7 e9 o: f
. A' b+ p# E8 m. E7 n7 {　　李思淺筆停半空看著金橙，金橙臉上的表情嚴肅，目光卻閃來閃去顯的很興奮：「二娘子要了車出門，剛出門也就十來步，不知道從哪兒竄出條野狗，一口咬在馬腿上，那馬就驚了，馬一驚就翻了車，二娘子從車子裡摔出來，說是摔壞了腿，太太已經打發人去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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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T' x9 @1 x0 G　　「去瞧瞧！」李思淺忙放下筆，站起來就往外走，畢竟是她妹妹，出了這樣的事她不能不關心。

　　可這事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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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昨天也在想這事，昨天常山王府那場事，太子沒能得手，肯定掂記，看李思汶那個態度，像是知道太子的身份，把這事當成了一步登天的大好契機，既然如此，她必定要想方設法去尋太子，太子正掂記著，再被她尋到……最好她這一陣子別出門，可她有阿爹撐腰，想要把她拘在家裡根本不可能。

8 W2 n& [. a& [' ]　　病一場或是斷條腿是最直接最好的辦法，生病這事不好把握……大哥的手段越來越乾脆狠辣了。

. y2 i! Z8 |' \; ^1 t　　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道李思汶是李思汶！

　　李思淺想的嘆氣。

　　李思汶摔裂了小腿骨，跌打大夫上了夾板，在李思汶和柳姨娘呼天嗆地中連連保證，這樣的骨裂之傷，只要百日內不要挪動，絕不會殘疾，可李思汶和柳姨娘的悲痛之情絲毫沒減。

2 T2 y6 k) W2 Q0 [- f; F# n- }　　百日內不能挪動，殘疾這事就不會了，可那場天大的機遇呢？誰知道等上百日又是什麼樣的情景？這機遇還有沒有？

4 d* v+ l9 m* |, a0 q* N$ B　　李思淺猜得到李思汶和柳姨娘的心結，看著被兩人慘哭的一頭汗的大夫，瞄著李思汶那條腿暗暗嘆氣。

# E. b4 f- F9 }# `　　得想辦法打聽打聽太子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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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李思淺動手打聽，杭嬤嬤過府給李思淺送點心了。

# m" i; o# w$ p& w2 J- R　　「昨兒太子身邊的內侍小福子尋武管事打聽府裡女伎的事，說聽說咱們府上女伎調教的最好，太子想看看。老祖宗說，這事得告訴你。」杭嬤嬤臉上帶笑，太子這一打聽，那就是說他不知道李思汶是李思汶。

' ?1 x3 l8 D- L: ^) `( m　　李思淺不由舒了口氣，謝了句，就轉話題不再提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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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6 J; n' l  [　　午後，李思明垂頭喪氣回來尋李思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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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5 ?3 |2 D4 j0 n$ _2 D　　「……大哥讓我死了這條心，說王相眼光極高，我現在一事無成，肯定入不了他的眼，還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配不上王家姑娘。」

9 C8 i9 e; V( n) [3 q7 U: G/ z　　「嗯！唉，大哥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直，他應該委婉點說麼。」李思淺跟著李思明嘆氣。

　　李思明怒目李思淺，瞪了一會兒，洩氣皮球般軟在椅子上，一下接一下拍著矮幾：「我一事無成是我沒去做！我不是沒本事！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麼看我？我這塊荊山玉難道就沒人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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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9 C& a1 B! }" U; u6 Q4 H! i　　「是荊山玉也得雕出來才行啊，二哥，算了吧！」李思淺根本不同情。

　　「別的事能算了，這事怎麼能算？這是你二哥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算了？不行！無論如何我李思明不能不戰而潰！我得……」李思明擰眉咬牙：「我得……讓她看看我的本事！」

2 A, g# o! S. V　　「那你準備怎麼展才？展什麼才？」李思淺興趣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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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淺，你說靖海王家求親，到底能不能求成？」李思明神情嚴肅：「我覺得王相不一定肯答應，林王妃和林貴妃是堂姐妹，她爹又是林黨中堅，王相端方中正，不黨不群，他要是和靖海王府結了親，那豈不是不是林黨也成了林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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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4 ]" [& [, d- T　　「林王妃再怎麼著，也是端木家的媳婦，她主內，可主不了靖海王府的外。勳貴們沒人願意沾惹爭儲不爭儲的事，再說，靖海王那樣的位子，臣子之中頭一份的鐵帽子王，人家犯得著再攪進這天字第一號的官司？靖海王只要能比豬強點，就不會攪進去，靖海王府不攪進去，王家怎麼不能和端木家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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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c- n$ j, B# Z5 _5 i1 N, n' L　　李思淺一番話說的李思明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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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S8 a& x5 N, h% ~　　「我要讓她看清楚我不是紈袴……可要是不等她看到就定了親，那再看還有什麼用？得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李思明擰眉攢額，一路苦思冥想出了晚睛軒，出府尋小高找靈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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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 t! F0 ~2 _　　小高一聽說那天撞到的居然是王幼儀，長長抽了口涼氣：「原來是那丫頭，怪不得這麼凶，我說呢，怎麼有點眼熟，小時候見過！長大了倒……」小高眨巴了幾下眼，他實在想不起來王幼儀小時候什麼樣，也沒法說她是越大越好看，還是越大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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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就認識她？那她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李思明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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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Z) N) C& S" v' v3 M% b& q/ p9 @　　「我哪記得！」小高手一攤理直氣壯：「我連她長什麼樣都忘了，誰曉得她喜歡什麼？我就記得淺妹子喜歡什麼！」

　　「那你說怪不得那麼凶？」李思明這會兒聰明敏感之極。

1 B* W1 f( x" d3 N3 I　　「嘿嘿，」小高摸鼻子訕笑：「小時候吵過架，她凶得很，就記得這個……說這些沒用，照我說，你既然看上了，咱們就去提親，要不我尋官家賜婚？只要官家發了話，他王家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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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橫了小高一眼，對他這種意想天開，連句話也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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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先把端木家那小子打發了？那小子弱得像隻雞崽子，他指定打不過你，咱們找個機會，打斷他的腿？」小高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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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此雷非彼雷

　　李思明看著小高，長長嘆了口氣，這位倒是肯兩肋插刀的幫他，可惜沒本事，有本事能幫的那兩位都袖手不肯幫！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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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E8 Q. L7 V　　「你別總嘆氣，這可不行！走，咱們尋個地方，邊喝邊聊，就算想不出法子，喝醉了也行，一醉解千愁。」

; }3 _* |% ~- j7 O+ Q　　「不行！」李思明斷然拒絕：「我要保持頭腦清醒，要非常清醒！這樣才能好好想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之前，我戒酒！滴酒不沾，你也別喝！」

　　「啊？！」小高圓瞪著李思明，臉苦了，那要是他一年沒解決，自己難道就要一年喝不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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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7 Q) l2 E1 \1 W. m6 v  w0 D9 n　　李思汶摔斷了腿的信兒，沒等過夜就傳到了俞大娘子耳朵裡。

/ c/ x# R6 l) r5 e: J- L( G6 u　　俞大娘子急忙打發心腹婆子過去細細打聽了，又尋李家請的那位跌打大夫看了脈案，見果然是斷了腿，俞大娘子只覺得心情暢快之極，這真叫惡有惡報，這報應來的真是及時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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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將盡，李思清和宋大娘子的定禮早就下好了，這會兒正忙著收拾院子，好日子定在了五月底，宋大娘子眼看就要嫁進李家，可俞相公那邊卻一絲兒動靜也沒有。

4 y6 ]( m7 V( M* [3 h　　傳說吏部的空缺定好人時，李老爺穩坐釣魚台，暗笑謠言眾多，單等著他的任命下來，驚掉一群人的下巴，誰知道廷寄出來時，吏部那位置竟然不是他！

　　李老爺驚怒交加，拿了廷寄直奔俞相爺府上，明明說好了給他的空缺，怎麼廷寄出來竟成了別人的了？

　　俞府大門口一長串的馬車，門房裡坐滿了等著候見的官員。

* r! q' R8 a8 N! e# j　　李老爺擠進去，倒沒敢拿大，衝門房稽首客氣問道：「雷先生在不在？」

　　「找雷先生？你是哪位？」俞相治家嚴謹，門房不敢過份，可瞄著李老爺的服色，這嘴臉也不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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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G3 C9 R; R4 V+ u# z+ D　　「我是雷先生的……故舊、老友，是老友，你就說工部李員外郎尋他，他就知道了。」李老爺客氣中透著絲絲傲然，哼，等這親事做定……算了，大人大理，也不犯著跟這些****計較！

　　自從知道要和丞相做姻親，李老爺就開始培養自己的肚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麼，他不會和這起子小人計較。

, Z. n- s- E8 m9 A. H　　「故舊？」門房上上下下打量著李老爺：「從沒聽說雷先生有什麼故舊。」

　　「你只管通傳就是，只要說工部李員外郎，雷先生自會迎出來。」李老爺火氣上來了，背著手抬起下巴很是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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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 L: r1 a4 e  a　　門房見他如此昂然，一時摸不清他的來頭，不敢狠怠慢了，撂了一句：「那你且等著！」轉身進去尋雷先生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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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盅茶功夫，門房一臉晦氣出來，厭惡的橫著李老爺：「真是魑魅魍魎鬼計多端！胡說八道你也不怕爛了舌頭！害得老子平白挨了一通罵！走！趕緊走！」

. o/ l4 s7 K6 P( H" ~, f　　門房揮著兩隻胳膊往外轟李老爺。

　　「你這是什麼話？你到底稟報雷先生沒有？」李老爺急了。

  D  A! o: \7 O　　「趕緊走！」門房一臉的我知道你的陰謀我懶得理你，繼續往外轟李老爺，門房裡坐著的官員正等的無聊，一個個伸長脖子興致十足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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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b3 r  v# b' u　　「你這個****！」李老爺惱羞成怒，揮手就往門房臉上打。

　　「怎麼著！冒充故舊你還有理了？要不是我們相爺法度嚴，老子早一巴掌打你個滿臉開花，反正也是個臭不要臉的！你也不要這張臉！」門房挨了罵，正窩了一肚子火，伸手捉住李老爺揚起的手，用了暗勁，只捏的李老爺『唉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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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緊走！」門房捏著李老爺的胳膊將他甩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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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爺連連退了好幾步，勉強穩住身子，瞪著高高在上的相府門房，只氣的口鼻噴火。

) a4 T2 c1 V1 X3 C' ^  M2 N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自己是和俞相公平等論交的，不必和小人計較！李老爺一口接一口嚥下這口惡氣，邊咽邊安慰自己。

　　可這事是雷先生的首尾，還是得找到他才能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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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O' n0 |! F　　俞府大門是進不去了，李老爺只好守在相府巷子對面的茶坊裡，等雷先生出來。

　　守到傍晚，巷子裡一輛榆木小車出來，茶酒博士忙指著車子笑道：「這就是雷先生的車子，雷先生愛吃我們茶坊的綠豆酥，這綠豆酥就是剛出鍋最好吃，雷先生幾乎天天停車買幾塊帶走。」

　　李老爺塞了一把大錢給茶酒博士，幾步衝出茶坊，車子果然在茶坊門口停下。

　　李老爺一個健步沖上前，伸手掀起簾子叫道：「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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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D( E! }8 ^. ?% s　　車子裡的雷先生嚇了一跳，車外的李老爺更是嚇了一跳，這車裡的人黑瘦如柴，根本就不是他見過那個儀容出色非常的雷先生，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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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李老爺傻了，雷先生比他反應快多了，在李老爺問出話之前，已經從驚訝中穩過神，看著李老爺的樣子，猜他必是認錯了人，揮手示意從人安靜，看著李老爺微笑道：「你在這裡攔我，難道不認識我？」

　　「你是雷先生？俞相公身邊的雷先生？」李老爺腦子裡紛亂如麻。

( |6 A" _+ k, l0 E* v) r, P$ Q　　「我就是。」雷先生目光銳利的打量著李老爺：「看足下這樣子，難道還見過另一個雷先生？」

5 v+ k3 E  w0 @# c　　「俞相公身邊……俞府，是否還有一位雷先生？」李老爺眼裡又閃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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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姓之人，只我一個。」雷先生緩緩搖頭，話說的慢而清楚，盯著李老爺看了一會兒，猜他必是被人冒名騙了，他是官身，看樣子這被騙的原因不是消災就是陞官，雷先生心裡一陣膩歪，這起子官員才是天底下最齷齪的人。

　　「你是京官？」雷先生又問了一句。

　　「是。」李老爺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失魂落魄的答了句。

　　雷先生眼裡的鄙夷更濃，京官還能被人如此坑騙，除了齷齪，還有個蠢字！雷先生示意從人，從人上前拉開呆愣愣的李老爺，車子不緊不緩的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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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4 a  {; L1 D2 r: {　　李老爺呆呆站了半晌，上了車回到府裡，睜著眼只想了一夜，無論如何不敢相信在京城、在天子腳下，在俞相眼皮子底下，怎麼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許是自己當時聽錯了姓，那人不姓雷，不是雷先生？一定是這樣！雷先生是俞相公身邊第一得用的幕僚，他怎麼會做牽線做媒這樣的瑣事呢？必定是自己聽錯了，那人不姓雷……

& H% B9 p# v$ t& R' @) ^　　這事得尋俞相公當面問一句，一定得當面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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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有心栽花

) b+ A4 F" Z+ m4 `3 b　　李老爺也沒心思去衙門了，一大早就守在俞府巷子口，眼巴巴等著俞相散朝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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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8 R5 O  z2 U) N, Q  s$ ?% ]　　將近正午，還真等回了俞相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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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先生的車旁也就一個車伕兩個小廝，李老爺可以直衝上去，俞相的車子旁卻圍滿了長隨護衛，李老爺自然不敢硬衝，他也衝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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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K3 ?- i" h  S% B4 g4 k　　眼看著車子要經過他轉進巷子，急了眼的李老爺心一橫，猛衝過去，張手堵在巷子口叫道：「俞相公！下官是工部員外郎李燕廣，上回您讓人和下官說的那樁親事，下官有話要和相公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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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爺這一翻話聽的俞相皺起了眉，他什麼時候讓人和什麼工部員外郎說過什麼親事？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再說，他府裡現在適齡待出嫁的，只有卉兒一個，可卉兒是娘娘看中的……難道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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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他過來！還是到二門裡說話吧。」俞相吩咐了一句，接著又補了一句，這巷子外面就是繁華大街，人多眼雜，還是進了二門再說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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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T% V$ K1 x7 B, H1 N　　李老爺隨小廝進了二門，欣喜非常，這一句話就進了相府二門，看來那天確實是他聽錯了姓，自己當時太激動了，這錯實在錯的不應該。

: c" d8 S& T7 K" j　　「什麼事？說吧。」俞相下了車，打量了一眼李老爺，態度很是平易近人。

　　「就是貴府大娘子和小犬的親事……」李老爺點頭哈腰滿臉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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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x! M4 Z$ y+ C3 m　　「誰？誰家大娘子？」俞相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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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8 r. m  [6 m5 Z" j7 m3 [　　「就是貴府……相公的掌珠，大娘子德容出眾，實在小犬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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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相看著李老爺，只覺得他和他的話都滑稽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不自量力、自說自話的人？他自覺閱人無數，今天還是開眼了。

　　「老夫不知你受何人唆使，在老夫面前如此胡言亂語。」俞相的平易近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冷厲，只嚇的李老爺心肝發顫渾身發抖。

　　「這一次，老夫不與你計較，只當你患了失心瘋才說出此等顛狂瘋話，若再敢犯第二次，哼！休怪老夫不客氣！把他趕出去！」俞相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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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爺被相府僕從叉出來，這回總算肯定了，和相府的親事，純屬子虛烏有，李老爺渾身冷一陣熱一陣，腦子裡更是混亂噪雜到目不能視耳不能聞。

) K$ c/ _( B. a5 T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誆騙自己？為什麼騙自己？他想不出原因，要不，這是自己做了個白日夢？

　　李老爺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府裡的，怎麼進的桃花築，他病了，發高熱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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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b$ y; |6 [- s: F* R　　俞府的二門對外面是銅牆鐵壁，可對府裡，卻並不那麼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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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爺尋俞相爺說的那幾句話，沒過多長時間，就傳進了俞大娘子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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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_7 }, I1 Y2 x+ P! K　　俞大娘子沒等婆子嘰嘰咕咕稟報完，就氣的渾身發抖，她知道李燕廣發的什麼瘋！他這是替女兒清障礙來了，倒是打的好算盤！把她娶回去，那個不要臉的賤貨就能跟太子……原來她竟小瞧了她！她以為她只想擠到太子身邊侍候，原來人家心高著呢，打的是要當太子妃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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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大娘子只氣的胸口痛，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這口惡氣不能不出，她絕不能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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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從未有過的鬥志昂揚，方案計畫一份接一份，李思淺看了一陣子，明顯看出來二哥是真上了心，不禁認真盤算起這件事來。

　　相比於他們家，王相門第太高了，二哥若是象大哥那樣的少年進士，也許還有努力的餘地，可二哥考了個秀才就撒了手，說要習武，到如今，還真是文不成武不就一事無成，門第如此，人又如此，拿什麼提親？

　　李思淺想的頭痛，算了，這事不該她想，大哥說的對，這媳婦是二哥的媳婦，真有心要娶，這努力也得他自己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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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雖說不好幫他忙媳婦的事，可總得在外圍幫著打打雜什麼的吧，一直袖手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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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打雜……端木家求親不知道求的怎麼樣了，這端木家就是個又渾又臭的爛泥潭，也許自己能在中間做點什麼，先把端木家的求親攪黃了再說，至少給二哥爭取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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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打定主意，又細細盤算了半天，跳起來給姚章慧寫了張貼子，約她明天去大覺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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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兩人在大覺寺上了香，李思淺拉著姚章慧，先轉進觀音殿，又往寺後那幾間觀景亭子裡奔。

* J4 y( b) R% S0 ?& D+ a7 K# C5 n8 j　　「你找什麼？」姚章慧納悶了。

3 f4 y& f; Y* b% c) B3 F& k2 l0 a; k　　「也沒找什麼。」李思淺嘿嘿笑著含糊了一句。

　　「你要找端木二爺？」姚章慧和李思淺相交多年，對她知之甚深，再說李思淺要找端木蓮生這事，也沒打算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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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1 {( n/ ]: |5 R　　「嗯。」李思淺『嗯』了一聲算是應了，姚章慧驚訝了：「你找他幹什麼？」

　　「你先別問，以後再告訴你！」二哥這事沒成之前，跟誰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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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那位二爺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聰明是聰明，可一沒他那份狠心，二沒他的權勢人力，你可千萬別想著佔他便宜！」姚章慧正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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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3 `- a; C9 |) p( l1 Z　　「你放心。」李思淺挽著姚章慧解釋道：「我豈敢佔他的便宜，不過告訴他一件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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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B8 g/ f5 m8 g) a" ]　　「嗯，你要是著急的話，我帶你去靖海王府？」

　　「算了算了！」李思淺急忙擺手：「上回我跟姚世子妃都嗆到那份上了，哪還有臉上門？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能碰到最好，碰不到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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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將大覺寺找了一遍，李思淺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端木二爺凱旋回來，她和姚章慧回回來大覺寺回回撞見他，偏這次專程來大覺寺尋他又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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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K2 T1 A; i+ Q4 o+ q- i9 c/ M) ^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行，有心栽花花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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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偶遇

　　「唉！」李思淺攤手無奈：「算了，不找了，咱們去覺明庵吃素齋去！」

　　覺明庵的素齋名不虛傳，李思淺和姚章慧吃的心滿意足，沒碰到端木蓮生的遺憾被美食沖淡了許多。

　　兩人吃好素齋，順著小尼姑的指點往後麵茶山過去。

　　覺明庵的半座茶山和素齋一樣有名氣。這半座茶山的來歷還有個故事，據說前朝一位侯夫人成親多年無出，到處求醫拜佛無果，有一年到覺明庵，在觀音大士像前祈告許願：若能得子，就將嫁妝裡的半座茶山奉給觀音做日常供奉。誰知道這位侯夫人回去當月就懷上了，這座茶山就被歡天喜地的侯夫人奉給了覺明庵的觀音大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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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茶山出的茶極好，供奉菩薩之餘，只供覺明庵和大覺寺的出家人日常飲用，覺明庵不做茶葉生意，卻在茶山腳下搭了草亭，立下許喝不許帶的規矩，由著茶農招待茶客，掙些活絡錢。這茶也就和覺明庵的素齋一樣，要想品嚐，只能自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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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D5 Q* Y* E7 a3 P9 G* q　　茶山離覺明庵不算近，可兩人說著閒話賞著景，沒怎麼覺著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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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的草亭散在山泉沿線，遠離幾戶茶農聚居的地方。這個時節茶客不多，只山泉轉角那處大草亭裡有人，草亭四周散著的十幾名長隨護衛透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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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Z" _, b. V5 @　　李思淺和姚章慧一齊頓住步子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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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S6 L! [# @( J　　「他還真在這裡！」一想到那位端木二爺，姚章慧就有幾分打怵：「真去找他啊？」

* l" i/ i/ ^8 i- D+ A* H$ a6 s4 L　　「哪能這麼找上去，得偶遇！今天也確實是偶遇。」李思淺也有幾分緊張，那位端木二爺身上那股子壓迫感確實太強。

% L& |7 f' M( A% O6 n- ?% P  ]* o　　「那你打算怎麼偶？咱們也要這間草亭？還是……」姚章慧不擅這個。

, f: {# x( f/ W0 X3 L6 |　　「咱們看見他們，他們肯定也看到咱們了，照理說，你是他嫂子的堂妹，他總要打發人過來問候一聲，等他過來問候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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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姚章慧聽說不用過去找那位二爺，心裡頓時輕鬆多了。

+ \' U2 P9 E- r　　兩人剛進了旁邊草亭，一個小廝捧著只紫紅雕花食盒一溜小跑過來，將食盒遞給草亭外的婆子道：「我們爺問兩位姑娘好，這裡是我們爺和燕王爺帶來的幾款精細茶點，給兩位姑娘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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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捧了食盒進來，李思淺走到草亭邊，看著小廝問道：「你們爺是端木二爺？」聽小廝應了，李思淺才接著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二爺，煩你跟他稟一聲。」小廝應了，也不多問，垂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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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大會兒，端木蓮生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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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忙站起來出了草亭，迎上端木蓮生曲膝見禮。

% {( n4 ~: L2 w/ ~　　端木蓮生既沒還禮也不開口，負手而立看著李思淺，臉上雖沒有笑容，面部線條卻很柔和。

' |; e) u0 Q9 @/ f　　「那個……」李思淺被他看的有幾分心虛，半垂眼簾看著他腰間的玉帶。「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們府上三爺正和王丞相府上三娘子議親。」

　　「然後呢？」沉默了好半晌，端木蓮生不緊不慢的問了句。

3 p  `9 u# l# r! g8 J　　「……」李思淺沒想到他居然問了這麼一句，忍不住仰頭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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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嘴角帶著絲時隱時現的笑意，定定看著她，顯的興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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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跟我說這個？」端木蓮生還是不緊不慢的聲調，又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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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弟弟！」李思淺心裡湧起股說不清原因的惱火。「你弟弟議親，我聽說了，又正好見到你，就跟你說一聲，哪有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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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端木蓮生對李思淺的惱怒很意外，嘴角的笑意卻更深，「要是今天沒遇到我，你打算怎麼辦？」

% w! M( o3 m7 {+ @　　「呃！」李思淺被他這東一句西一句問的胸口發悶，她今天就是來遇他的！今天遇不到，那明天再想辦法遇唄……可他怎麼會這麼問？他什麼意思？他猜到她的打算了？不可能啊！

3 W! g: T" z. e8 c　　「你這話什麼意思？」李思淺警覺了。

+ B# @( v$ }' s　　「你特意跟我說這個，是……擔心我？」端木蓮生後一句話輕的彷彿微風掠過水面。

- X' f9 Z$ z3 `, B  j　　李思淺呆了，她擔心他？這是從何說起？他手握重兵、龍精虎壯、殺氣騰騰，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呃！是了，她告訴他端木三爺要和王相家議親，那不就擺明了擔心端木三爺得到王相的支持，在爭世子位時又多了一重助力，對他不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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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姚章慧的堂姐夫，他做靖海王肯定比他弟弟做靖海王對姚家和姚章慧更有利，站在姚章慧的角度，她擔心他也是人之常情，很有道理，很說得過去。

　　「是有點擔心！」李思淺想通了，點著頭答的很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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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j2 e3 G' Q# p% m3 j　　這份鄭重的承認又給了端木蓮生一個意外，端木蓮生驚訝之餘，嘴角的笑意漫延，聲音還是很輕：「不妨事，且放心。」

" e) Q) N& k; b, N　　「來這裡做什麼？專程來喝茶？」不等李思淺說話，端木蓮生接著又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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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問的李思淺那顆心猛跳了好幾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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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二爺就這麼盯著人定定的看，總感覺他把什麼都看透了！他這份篤定，再加上這前一句為什麼後一句為什麼，還有那句擔心不擔心的，說的那樣輕飄飄，是說的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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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M+ r  C5 r　　說不定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用意，雖說二哥那份心思沒幾個人知道，可這也不妨礙他猜到自己的用意，總之自己就是想借他的手攪散了這樁親事，唉，二哥的心意，總有挑破的那天，到那時候他就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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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我跟你說這些話有我自己的原因，可這樁親事確實對你沒好處。」李思淺看著端木蓮生，嚴肅認真的解釋道。

1 M, q- Q* t- B9 B  t3 o/ E9 Y　　這是雙贏的事，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事在他心裡落下她算計他的印象，以至於得罪了這麼個殺神，她可惹不起！阿慧說的對，這確實不是個好相與的。

' v- E1 N4 u) V& N　　唉，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這會兒才想起來這是位惹不起的殺神呢？為什麼先前一想起他，就覺得他很可信很可近甚至可欺可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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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直覺一向敏銳準確，怎麼偏偏在他身上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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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二哥的策略

- F6 W: R% m( |/ F2 l" P　　端木蓮生驚訝的挑起了眉，轉又燦然而笑：「我知道了。」

9 b. N) |: ~& \) a9 Q　　李思淺不準備再和他多說，多說說不定哪兒就說錯了。曲膝就要往後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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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Y6 O( y' W9 A1 ]; D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端木蓮生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

/ Q$ C! _0 E- ~1 B6 R' |, u　　李思淺腳下一頓，被他這一句話說的惱羞成怒，知道了怎麼不早說？既然不早說那就不要說了！偏等她把話說盡了再來這麼一嗓子，他這是成心的！

0 N) z9 d  G. w4 o9 o. s( G, f　　這人真是太可惡了！活該他這麼大了還娶不著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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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放心，老三就是娶了王家娘子也無礙。」端木蓮生又補了一刀。

" ~7 H1 T/ r7 ?# z" A　　李思淺氣的轉身就走，這樣的貨，讓他一輩子娶不著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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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笑意融融的看著李思淺進了草亭，依舊負著手，轉身施施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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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6 T. i( n: U, o0 C+ |4 K3 x- \　　進了草亭，大皇子迎上來問道：「小丫頭找你有什麼事？她認出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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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沒有，當年她年紀太小，哪能記得。」

7 d& L, p+ V* b/ Q8 M8 R　　「那她尋你有什麼事？」大皇子非常好奇。

. E% }$ u% G9 W8 g( G1 f6 ]　　「告訴我老三正和王相府上三娘子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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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事？」大皇子驚訝了。

　　「嗯，就這事。」

　　「這小丫頭有意思！她怎麼知道這事的？為什麼特意跟你說這個？」大皇子捏著下巴擰著眉。「你們府上那點事，連她也看出來了？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該跟你說這個，這小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沒心眼，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9 a6 R, `) R1 A' q　　「她倒不像沒心眼……」端木蓮生話沒說完卻不往下說了，捏著杯子遠望著那間草亭微微的笑。

　　「連她都能看出來你志在世子之位，你的心思過於昭然了，這樣不好。」大皇子最關心的還是端木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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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就昭然了，誰又能怎麼樣？這世子之位本來就是我的。」端木蓮生嘴角一直往上挑著，神情傲然中帶著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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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q1 j% Y　　大皇子瞄著他臉上時隱時現的笑意，挑眉笑道：「剛才還陰雲密佈，這一去一回的功夫，竟睛空萬里了，那小丫頭說話還跟當年一樣管用。」

　　「當年和今天……」端木蓮生瞄著遠處的草亭喝了杯子裡的茶，笑了笑接著道：「沒有分別。當年她對我這個陌生人溫言慰籍，今天她與我萍水相逢卻時刻掛心我的安危，有人如此待我，自然心懷溫暖。」

4 T7 s" V3 l) ^3 T% H3 X　　「上回在金明池，你不是說那小丫頭很有幾分心眼？」大皇子皺眉看著端木蓮生，突然提起了金明池邊那件事，「那小丫頭既然很有心眼，你就沒想過她和你說這事，是有什麼地方要利用你？」

　　端木蓮生愣了愣，隨即笑道：「小姑娘的的心眼，再多能有多少？就算她有要用得著我的地方。」端木蓮生的話突然停了，瞄著草亭抿完了杯子裡的茶才接著道：「她也是先想到了我，而不是別人。」

　　大皇子瞪著端木蓮生，好半晌，突然建議道：「那小丫頭不錯，你也老大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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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N8 y! V& `: j　　端木蓮生擺著手截斷了大皇子話：「我沒這樣的心思，她還小，再說，我現在還護不住她。」端木蓮生的聲音漸說漸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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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G* K6 E) ]% \; n, O　　好一會兒，大皇子嘆了口氣，順著端木蓮生的目光看著遠處的草亭，見李思淺和姚章慧兩人出了草亭，往覺明庵方向姍姍而去，轉頭看著端木蓮生道：「咱們再坐坐，還是跟她們一起回去？」

1 t) ^" J& J3 W$ e( M　　「再坐坐吧。」端木蓮生低低答了句，看著兩人遠去的方向，笑意漸漸褪去，那張臉重又蒙上了那層冷漠厲色。

　　直到回到晚睛軒，李思淺心裡郁氣還結成一團沒散開，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糊塗到家混了頭，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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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8 n. @; t% w- k　　這是京城，不是壽春城，自己太大意了，下次一定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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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淺檢討自己的同時，順手將端木蓮生拉進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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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一大早，李思明一頭衝進來，人沒站穩就揮手往外打發丹桂等人，丹桂示意小丫頭出去，自己快手快腳的泡了茶，也趕緊出去了。

　　「我決定了，就這個策略！」李思明拍了一張紙在李思淺面前，李思淺掂起紙，見上面就寫了三行字，頭一行五個字：擒賊先擒王，第二行四個字：裡應外合，最後一行只有兩個字：大婚。

" U; h( Q- l3 g2 b/ r9 I" B3 k  t　　策略真是簡明扼要，鮮明的李家二爺風格。

　　「誰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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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0 S' l8 T1 b' l) b6 G2 Y  D: E　　「當然是三娘子。」李思明盤膝坐在李思淺對面：「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這些天我已經打聽明白了，三娘子這個人，跟我想的一樣，特別有主意，有勇有謀，這一點像你，聽說王相公特別疼她，這幾年往她家提親的人不少，可提成的卻一家也沒有，原因就是這親事既要王相公點頭，還得三娘子自己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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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x& I0 u! N- m! @　　李思明說興奮了，兩眼放光：「我都打聽清楚了，三娘子這親事，就握在兩個人手裡，一個是王相公，一個就是三娘子自己，這兩個人，有一個不點頭就不行！我想好了，先從三娘子那裡下手，只要三娘子點了頭，有三娘子指點，王相公那頭就容易了！」

5 k7 O9 ~  ~# |1 N5 v* x8 h　　李思淺瞪著她二哥，這主意是不錯，可讓三娘子點頭就容易了？

: T4 g: z: ?. V) D+ q* R　　「你打算怎麼打動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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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一條最難！」李思明頭痛：「這事你得給我出出主意，你們小娘子家，最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我是說，怎麼做才能討你們小娘子歡心？你好好給我想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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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_4 s& r0 i0 H7 D5 \  y' i　　二哥這是要她參謀追女朋友麼！李思淺心裡湧起股久遠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可現世非前世，世風天差地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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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才能見著三娘子吧，咱們跟王相公府上素無往來，你一來沒機會見她，二來遞不進東西，什麼招也沒用！」李思淺不客氣的打擊李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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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在人為！」李思明鬥志昂揚，根本不受打擊：「我打聽好了，明天三娘子要去雲隱山，說不定就有機會，你趕緊跟我說說，你們這些小娘子都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怎麼才能打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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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決心

　　「二哥，你要想清楚了，這可是終生大事！終生！一輩子！」李思淺神情極其鄭重的看著二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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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然是一輩子，你二哥我雖說膽大，可從來不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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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 r# Y; y0 ]5 a　　「那好！你聽我說，這事吧，先要講個緣份，你看上她，是你這半份緣，她能看中你，這才是另半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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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v. S. X$ B1 C4 g: w　　「我就是問你，我怎麼著才能讓她看中我？」李思明急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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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4 d# s% H# w% N) o5 v　　「沒什麼怎麼著，你往那兒一站，她看中了，就是看中了，沒看中，那就是沒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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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9 }# p8 k3 Y8 S8 Q- m　　「啊？你這叫什麼主意？這簡直是……還不如撞天婚有譜呢！」李思明跳腳了。

+ t% [4 S, a( }  |　　「本來就是啊，我問你，你看上人家，是怎麼看上的？是因為她那天穿的衣服好看，還是因為她那天戴的首飾別緻？要不就是她聲音好聽？說的話正對上你的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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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h% y& i3 T, _+ w' }' Q+ C　　「都不是！這……也是。」李思明領悟的極快，「確實是她往那一站，我一眼看中了，就看中了，可這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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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就這樣簡單，他還花那麼多功夫，費這麼些勁幹嘛？找個機會往王家娘子面前一站，看中就看中，沒看中……要是沒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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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t6 i' N9 f　　「她要是和你一樣，你就接著努力，她要是看見你就兩眼生厭，你只能算了，硬要努力，那就是禍害人家。」李思淺一臉嚴肅，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李思明輕輕抽了口氣，又抽了口氣。

/ u( O" r* G: O& a5 R: |9 [# V# n　　「你想想喬嬌嬌，她一眼看中了你，你沒看中她，當初她執意要嫁給你，你什麼感覺？」李思淺舉了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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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一口氣頂在胸口半天透不出來，好大一會兒，才一臉痛苦哀嚎不停：「阿淺！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專門拆我台的！你這話，簡直是拿刀子往我心裡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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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 N- I4 _* Q7 n( {5 [( m+ H9 [　　「你是我二哥，我才跟你這麼說話，咱們不能只站在自己這一邊說話，得替別人想想，要是王家娘子沒看上你，你還非要想方設法娶人家，那跟當初喬嬌嬌看上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非要嫁給你一樣，能有什麼分別？要是這樣，你就該先娶了喬嬌嬌！」李思淺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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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明一臉痛苦揉著胸口在榻上打著滾哀嚎了半天，拍著榻咬牙切齒道：「好！她若看不上我，我！絕不糾纏，絕不惹她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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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們說若是她也看中了你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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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中她，她看中我，後頭就該想法子讓王相點頭了。」李思明趕緊往好的一面轉，她看不上他這個念頭，想一想就讓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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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得倒挺美，我看中端木家老四，看中姚家哥兒，也挺看中董家那位，還有……就不說了，難道他們誰來說親我都嫁嗎？」

6 j; r# L* t* ]8 B4 p" q　　「啊？你怎麼看上這麼多？」李思明驚訝的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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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A) `' c* _. k* f/ q　　「嗯，是啊，個個都那麼好看，咱們說正事。」李思淺淡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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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n  e' n' W　　「阿淺，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看到人家長的好看就流口水……」李思明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苦心婆心教育李思淺。

　　「這是咱們兄妹說話，在外頭我從來不流口水，這事一會兒再說，先說正事。」李思淺交待了一句，趕緊轉回正題。「從看中到要嫁，就得你自己好好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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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你說，該怎麼努力？」李思明上身前傾，神情急切。

: Q/ c, Q6 L$ {# |& W　　「這可說不好，我也不知道。」李思淺這一句話差點把李思明噎死。

　　「不過麼，我知道女兒家都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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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趕緊說！」

; i: ^4 L5 P, O2 m　　「頭一條，要是有人跟我說，要待我如我待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輩子哪怕無子也絕不納妾不置通房不狎女伎，我肯定就有六分想嫁了。」

　　李思明呆了呆，毫不遲疑的點頭道：「這容易，本來就應該如此，要是男人都能這樣，阿娘哪會受這半輩子的苦？我既娶了她，自然不能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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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沒第二條了，就這一條，你若肯，那就能有六成把握了，至於別的，二哥這麼聰明，只管見機行事就行了，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好了。」李思淺見李思明比她想像中姿態更低，也不用再多說，這感情的事，原本就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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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李思明低頭想了好一會兒，『啪』的一拍榻幾，「我就去闖一闖！阿淺，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好看？這頭一回亮相最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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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穿銀白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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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銀白！我去了！等我好信兒！」李思明跳起來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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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7 q" D9 v7 M$ Q　　雲隱山腳下，小高緊擰著眉頭：「你真打算這麼爬上去？這山崖雖說不高，可這也太陡了，又都是大青石頭，你看看那石頭上，都是青苔，就沒幾處能著力的地方！萬一有個萬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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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淺說了，這頭一回亮相最要緊，成不成就在這一眼了，我得讓她看看，我文雖然不成，武不是不就！」李思明一邊仔細檢查綁腿腰帶腕扣，一邊答道。

　　「你上回不是在她面前亮過相了？」

: D4 E6 F; k8 R1 g# D& b5 [　　「那回不算！」李思明吼了小高一句，那一回……那一回怎麼能算？他們認錯了人，他又傻子一樣，無論如何不能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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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還是算了，這山太陡了，真要摔下來……」小高仰頭看著雲隱峰，愁眉苦臉。

3 B4 }/ \* A9 S7 l3 h+ O) c　　「跟你說了沒事，我是那種沒成算的？張師傅在上頭拉著繩呢。」李思明又開始細細檢查那根纏滿青藤野草的夾牛筋粗繩。

/ ?7 a+ c$ y; z9 {( p5 d7 o　　是上去幫張師傅拉繩？還是留在這兒等著這小子滾下來救他一命？小高見勸不動李思明，揉著鼻子，往上看看，再低頭看看前面鋪滿鵝卵石的山谷，猶豫不定。

　　「上頭的張師傅，放心吧，你就留在這兒，我真要滾下來，好歹也有個人接一把。」李思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邊往身上綁繩子，一邊交待了一句。

　　「那好！」小高一口答應，仰頭看著半山處那座幾乎一半凌空的亭子，突然又想起另一種可能：「明哥兒，王家那丫頭精明得很，她要是看到你腰上綁的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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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回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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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8 ^) e: G　　李思明一隻腳上有鞋，一隻腳光著，深一腳淺一腳一路奔下山，光腳上血痕隱隱，臉上卻笑的燦爛無比，整個人彷彿發著光。

　　小高象看怪物一般看著他，突然抬手在他那張一直傻笑的臉上拍了拍：「成了？她答應嫁給你了？」

　　「沒！」李思明扶著小高，抬腳讓小廝擦腳穿鞋。

( N; m! h. _2 U" f. g8 R# N　　「沒答應？你都樂成這樣了，沒答應？」

　　「那一眼！就那一眼，中了！成了！」李思明呵呵笑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廝擦到腳心了。

& J- d! G9 ]$ O" h4 V& h　　「哪一眼？中哪兒了？喂！你醒醒！好好說話！」小高急了，伸手又在李思明臉上連拍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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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1 l* p. T- p9 Y5 e' t5 p+ U　　李思明抬手打飛小高的手，「你不懂！」李思明仰頭看向雲隱峰，看的滿眼情意、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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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2 j- e. p, f% }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成沒成？」小高急眼了，一把按住李思明的頭用力往下按，順便噴了李思明一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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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告訴你了，成了一半了！」李思明總算從傻笑狀態出來，抹了把臉上的口水，答了句小高能聽明白的話。

, n+ U: }. r4 f- C4 c5 d　　雲隱峰另一面山腳下，大丫頭秋葉侍候王幼儀上了車，跟在後面也進了車廂，車子輕緩的啟動，往京城方向回去。

1 u- O  H" n9 W! D8 A  k' d) {, c　　「三娘子，那個登徒子，太嚇人了，他就那麼爬上來了，我嚇的……萬一摔下去……太可怕了！」秋葉驚魂未定。

3 ]9 P5 c% h' e1 f　　王幼儀抿嘴笑著，伸手掀起車簾，扭頭往車外看，沒答秋葉的話。

　　「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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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徒子太難聽，他又不是……」王幼儀話沒說完，放下車簾，示意秋葉倒了杯茶給她，低頭抿茶。

& O" r. @! J: z9 r& `0 l　　「我看他是衝著三娘子來的！怎麼不是登徒子？這人也太莽撞了！」秋葉抱怨道。

　　「莽撞？倒未必。」王幼儀微微側頭，嘴角的笑意更濃。

　　「怎麼不莽撞？別的不說，單說那山多陡，他就敢徒手往上爬，難道不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他要是摔出個好歹，家裡人可怎麼活？這既是不思量，又是不孝，三娘子不是常說，不思量的人最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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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莽撞，你卻粗心！」王幼儀嘆了口氣：「你居然沒看到他背後那根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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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哪有繩子？」秋葉茫然了。

1 j: A; }4 x% n' g& d( B: ]　　「繩子上大約是纏了藤蔓野草，若是不留心，是不容易看到，可有兩回，他腳下打滑，腳往下滑，後腰看著卻十分著力，看著很怪，很不對勁，順著腰再細看，就能看到有東西跟一直在他後面上方掠過藤蔓樹葉，必定是他腰上綁了繩，崖上安排了人提著，雖驚卻無險。」王幼儀細細解釋。

2 Z) x; `; L& a1 n% j1 Z( T　　「啊？不但是個登徒子，還是個騙子！」秋葉氣鼓鼓。

4 @& |/ a' Q3 t9 v  H( u0 _2 p　　「都說了不是登徒子！哪有這麼知禮的登徒子？再說，人家也沒怎麼樣，難道咱們在山上，就不許人家爬山了？那雲隱山又不是咱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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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麼說！可他明明是衝著三娘子來的，這爬山也是爬給三娘子看的，偏還用這樣的騙子伎倆，真是太可惡了！」秋葉想想自己當時擔心成那樣，越想越生氣。

8 Z2 k; [# r  Q+ l( d5 J　　「人家哪裡騙你了？跟你聲明過不用繩徒手爬了？剛才你說人家莽撞，不知愛惜身體髮膚，是不孝不思量，現在知道人家不莽撞了，怎麼又說人家是騙子了？」王幼儀看著秋葉笑盈盈。

　　「三娘子真是的，怎麼淨替他說話？」秋葉被王幼儀說的有些狼狽，忍不住嘀咕道，這一句嘀咕卻嘀咕的王幼儀臉上一紅：「我不過實話實說，誰替誰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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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子早和我說有繩子就好了！」秋葉沒留意王幼儀臉上的紅暈：「那登……那位李郎君爬山的樣子真好看，我看他爬山，就想起三娘子常說的男子的陽剛朝氣，還真是好看！」

8 n* l% H6 R  U　　王幼儀沒說話，只扭著頭，出神的望著晃動不已的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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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0 F; s  ^3 X　　傍晚，燕王府後園裡景色宜人，端木蓮生端坐在花架下的竹榻上，烹水點茶。大皇子和他對面而坐，讚賞的看著端木蓮生從容流暢的煮杯洗茶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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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H2 D; Z0 a( z' L　　灰衣小廝腳步輕悄到了亭子外，垂手站在亭子口，端木蓮生點好茶，推了一杯給大皇子，掃了眼小廝沉聲問道：「什麼事？」

　　「回爺，今天巳時，王相公府上三娘子自雲隱峰下莊子至雲隱峰賞景，賞景當中，工部員外郎李燕廣第二子李思明攀崖而上，攀至王家三娘子所在賞景台，在賞景台停了一刻鐘，李思明自後山下，王家三娘子自前山下，各自回京。」小廝言語簡潔，全是述事，沒有半分評論猜測，純粹的端木二爺風格。

9 y9 P( e- H' B' a  j　　大皇子聽的滿臉驚訝，端木蓮生的臉色卻不怎麼好。

$ `* }; H8 J% e1 U  \　　「怪不得那小丫頭找你說王家三娘子要和你們府上三爺議親的事。」大皇子見端木蓮生屏退了小廝帶笑道。「這小丫頭真是長大了，知道替哥哥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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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端木蓮生況味未明的『哼』了一聲，怪不得她說她有自己的原因，原來原因在這裡！端木蓮生心裡湧起一陣接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這也是人之常情。」大皇子見端木蓮生臉色不好，並不怎麼在意，他臉色好的時候不多，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打趣道：「再說，你不是說過，就算她有要用你的地方，那她也是先想到了你，沒有去想別人，也不算壞事。」

5 s% q$ @4 ]  a　　「自然不能算壞事！」端木蓮生接話極快：「有了事能頭一個想到我，這是信任！再說，這事於她兄長有利，於我一樣有利，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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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蓮生這一番話比剛才小廝的稟報更讓大皇子吃驚，這話裡的回護意味太濃了，他不容有人說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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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丫頭膽子不小，可惜李家和王家門第差的太遠。」大皇子緊盯著端木蓮生道，端木蓮生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抿著嘴一言不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