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小仙來也之一】福如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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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禮成——」

9 h- G5 E+ J+ q& d, }) P　　禮成，高潮戲即是送入洞房，一群觀禮的賓客鼓噪著，吆喝著要看新娘子，鬧鬧洞房。

4 |# n5 X& L8 N8 K0 H3 T7 J　　不過須盡歡冷眸一瞪，當下立即一片鴉雀無聲，客人們訕笑著退開，讓出一條通道給新人通過，不敢再有任何嬉鬧之意。

　　新房內紅燭一對，窗上張貼著囍字，被褥與床幔也是大紅色，一室喜氣洋洋，紅得熱熱鬧鬧，妝點出新嫁娘的嬌羞與百年好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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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j, n3 }, A4 m( h7 l) k　　桌上放著合巹酒，酒旁是盤裝的四色素果，以及棗子、花生、桂圓、蓮子，象徵早生貴子。

' ~* n: I- ?) W　　要新婚夫妻加把勁，勿虛度春宵，趕緊把所有的氣力使出來，一門雙喜，一夜便為人丁稀薄的須府帶來娃儿啼哭聲。

　　「等一下、等一下，你要幹什麼？」坐在床上紅蓋頭被揭下的福氣很緊張地叫停，素白小手微顫地推著銅色大掌。

% B2 n% q" v* N& R  T　　「洞房。」

+ e3 o; _5 _" @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今日要得意了，一刻也不能耽擱。

+ K: ?* U4 @* O0 g* a7 @　　敬酒什麼的，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做。

8 e% ]* a1 f- J3 E. b; k, b　　「洞……洞房？！」他是指做……那件事？可他剛才明明不是那麼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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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中閃著詭計得逞笑意的須盡歡推開她的手，解著盤扣，「福氣娘子，我們成親了，該做些夫妻間的私密事。」

. R; T5 F! w' H) X0 T　　她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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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b. @1 m8 w( ^　　「這不是權宜之計，暫且頂替一下，免得讓人白跑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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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他俯在她耳邊低語，說賓客已入席，酒菜上了桌，沒了婚禮撐場面，須府會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想先由她權充新娘代為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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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是假的，幫個小忙有何難，反正人一散去就恢復原樣，讓須府保住面子又賓主盡歡，她這小小的犧牲也不算什麼，結果現在的情況完全超乎她預料。

　　「你怎麼還是傻得這麼教人歡喜！拜堂哪能作假，當著鄉親父老的面，你可是切切實實地嫁給我，成了我須府的新婦了。」須盡歡墨眸微瞇，帶著笑意。她這不解世事的傻樣讓人好生期待，調教妻子是身為丈夫的責任。

　　「什麼，我嫁給你了？！」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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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S! `, h4 s  V' o! A; I% ?　　他一指點在她誘人的朱唇上。

　　「噓！別讓人聽見我們在屋里的恩愛，你這小小的嘴儿，和承歡時的嬌喘嚶嚀全是屬于我。」她是他的妻子，福氣。

& L* [, S. S# y6 w　　燭火燃燒著，映得須盡歡的臉孔柔情似水，他眼中有情，溫暖流光融化了眼底碎冰，現在他的眼里滿是深濃愛意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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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3 X0 Y% Z: D/ m+ U　　「你……你又騙了我……」她有些悲憤，蔥白玉指直直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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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6 [! A- s7 l  X　　他笑聲低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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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使了些手段，不過你敢說你不愛我？你心底沒有些許竊喜，我娶的是你而不是君家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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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T' C0 Y4 \) }; Y' X　　「這……」福氣老實，沒敢說違心語，小臉霎時漲紅。

2 Z: j8 D. @5 g- F- S　　看到花轎因風雨阻隔而不得前進，她的確是開心了一下，雖然很過意不去，但她確實是喜見婚事不作數，君小姐沒嫁成。

　　「我不是說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要娶也只娶你，我說話算話，並無半句虛言。」用拐的、用騙的，她始終難逃他手心。

　　「可是君家小姐怎麼辦？她看起來很可憐，哭得傷心欲絕……」她總覺得對不起人家，讓她如此難過。

　　一提到君憐心，須盡歡眼里柔意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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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k! E( G: m; W" ?" R5 D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看到她的眼淚，但她可想過我須府新添的牌位和年少守寡的大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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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D( d2 l) l0 K4 q) J　　福氣輕撫著他的臉，小聲說道：「你不是不相信命相之事？這些事和她無關，只是巧得離奇。」

( j7 F* l  K: b, L6 R: O" N" i　　簡直不可思議，即使她是天庭的小福仙，也參不透天機，一切實在太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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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但也不能由著別人擺佈，對于君府，我自認做到毫無虧欠，無愧于人，可是他們卻一步步進逼，不肯好聚好散。」他不仁，我不義，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出自他意願的迎娶，若有是是非非他會一肩扛起，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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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恩威利迫，以人情、以死相脅，他就万万無法忍受，被逼和自願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感受，縱使有情誼也早消磨殆盡，只剩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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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向人低頭，君府卻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刮他的逆鱗，仗著一紙婚約强要他履行承諾，全無將心比心地為他設想，行徑蠻橫一如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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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聽點是締結良緣，實際上是君憐心一味强求，而君府不相勸反助其越陷越深，今日發生的一切皆是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勿與人交惡，這件事過去就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他們也不敢再要你娶她。」事情鬧得那麼大，換成是她准羞于見人、關起門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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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福氣所謂的反省是睡大覺，她向來迷糊，一覺醒來就忘了做錯什麼，照樣笑嘻嘻地四處溜躂。

9 {: Z* |! s% w) \　　須盡歡不以為然地將她抱坐在腿上，一隻手探向她腰際。

/ C) t  ^$ P& l6 P4 M　　「如果君府又再度上門，要求我娶君憐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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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呃……他們會嗎？」好像很丟臉吶，沒人臉皮厚到這種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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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T9 @. ^# ~$ V4 l　　他不屑地一哼。

0 M5 C: R) U8 O9 E7 H( b! T　　「連同第一次已是第四回了，事不過三，而他們多了一次，你認為他們不會湊個五、六、七、八……好顯示君憐心非我不嫁的決心嗎？」

　　不過他早有預防，知曉他們必會反悔，要他們立下血誓，看誰還敢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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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憐心想嫁，他就非得娶嗎？未免太可笑了。

　　她覺得不會，但……「那你……你會不會……她……呃，很美……」福氣吞吞吐吐，詞不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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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將我讓給她？」須盡歡挑眉問。

3 P3 `8 Z2 l* w1 k* H2 V0 C( G. n5 C　　她搖頭，卻也一臉為難，覺得自己好似很壞，做了一件不好的壞事似的。

6 z' a' `  a, V: j  [; Y　　他笑著吻上她白玉般的耳垂，扯掉蝶紋繡花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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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P* `9 E. Z! @: h8 ~  o# q　　「那就盡快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佔了須府二奶奶的位置，她便會絕了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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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 i( ^2 ]0 K　　以君憐心的出身是不願為妾，她有世家小姐的嬌氣，就算口口聲聲說愛他，她還是想要足以匹配家族名聲的地位，不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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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 K' {  l+ s; o  e$ u) S　　「啊！你不要脫我衣服，再脫下去我就光溜溜了……」嗚……他手腳好快，几時脫的，她為何毫無所覺？

7 w# G7 C9 m% ]6 D% b$ O　　須盡歡表情一本正經，但眼底溢滿邪肆笑意。

! a' |0 u7 p; h6 t0 f! K6 }　　「穿著濕嫁裳容易受涼，你看這里衣不也全濕透了，為夫是關心你的身子……」

　　「等一下，要喝交杯酒。」她心慌地大叫，連忙從他身上跳開。

: h% l$ v3 n& s　　「喔，喝交杯酒，你想喝我陪你……」驀地想到什麼，大喊，「等！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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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j1 ~1 ^2 W+ {$ ]　　「別喝？」望著已經空空的酒壺，她神色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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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e  [) {4 z' _3 }　　福氣心一急就莽撞了，沒想過交杯酒是兩人一起喝，她拿起酒壺就仰頭一灌，酒氣入喉帶了點果香味，挺好喝，然后她一時口干就全喝光了。

0 Z0 z9 Z! [1 y; a& ]　　須盡歡懊惱又好笑，緩步走來取走她手上的酒壺，上身一傾以額抵住她額頭，輕笑著似在取笑她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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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l4 E/ A/ t! h4 d7 A% H& D　　「福氣呀福氣，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不折騰的洞房花燭夜，淺嘗你的小桃子便好，免得你初次承歡會受不住，沒想到你自找苦吃，讓我不好手下留情。」他眼透爆芒，神情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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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她臉儿紅紅，全身熱燙。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讓她雙腿發軟，心口扑通扑通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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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q0 Q) x+ E* B- ~　　「有沒有感覺到身体里面一直熱起來，熱到令人不舒服。」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喜床。

　　咦？好像有……酥軟發熱的。

　　「我……我是怎麼了？渾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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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熱？」他笑道。

　　「熱。」她扯著衣領，想讓自己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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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抱我？」他拉開多餘的里衣，撫上杏黃色肚兜包覆下的小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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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抱你……是你抱、抱住我，我好熱……我全身……在著火……我要、我……」這是她的聲音啊，嬌媚得令人羞赧……

　　「你要什麼，說清楚。」他以口時輕時重的在她頸間吮吸，要她給答案。

6 g; W( u2 W6 d+ ?( W7 }　　不知道、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什麼問她？福氣不自覺地扭腰，粉嫩腿儿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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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8 p- i1 d$ q% i7 C+ a　　「……我好難受……我……嗯、很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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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1 [5 `' J) h　　「哪里漲？」看她眼底蒙上一層情慾，他喉間發出難耐的低喘。

　　藥力發揮之下，她也沒了羞怯，捉起他的手撫上胸前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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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7 W$ a; t% {# o9 T" y2 f' T　　「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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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孽，不可活。」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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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什麼？」福氣有些迷亂，泛紅的桃腮佈滿動人春情。

　　須盡歡在酒里動了手腳，他原本用意是想讓君憐心在新房里飲下加入春藥的酒意亂情迷。

6 @. H. y" `8 b, U( Q　　再讓對她深具愛慕之意的表弟代他洞房，他知道金不破是礙于大仇未報不想談儿女私情，于是他便想干脆做個順水人情，希望能將錯就錯成就一樁好事。

　　事后的說法他也擬定好，就說他是代自己表弟迎娶，一樣是須府人，表弟身子不適代為拜堂也是情理所容，真正入了洞房才是小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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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金不破被他灌醉了倒在東廂房，不料他的酒白喝了，得到好處的是設計他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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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別太心急，小心傷了自己，我會……」他悶哼一聲，粗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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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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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很熱，身子一直燒……嗚嗚……我是不是快死了……」她難受到哭出聲，不斷地將嬌軟身軀貼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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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2 L" N, w( N8 P9 |　　她忘了自己是福仙，不會死，頂多被關進天庭的「水深火熱洞」，承受冰水熱岩的交錯侵襲。

　　他很想笑，順著她瑩白頸項往下吻，來到白嫩胸脯。

# ?+ W0 |: w, D$ o　　「我會陪你一起死。」

　　「……歡……阿歡……我好怕……」她不曉得自己怕什麼，只知她好似飛得高高的，又失控的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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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f7 P( L/ F; }: U- i! @7 x　　「不怕，你忍著點，會有點痛。」他腰下一沈，沒入萋萋芳草地。

　　「疼——」福氣驟地睜大眼，痛到眼淚反而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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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Z. [# X8 e5 E& P# |# E" ~, E　　雨打荷花半摧心，巫山行雨布云霧，忍叫杜鵑啼春色，夜來儿郎好偎眠。

　　須盡歡不負其名盡歡了，誤打誤撞抱得仙子歸，這也是他始料未及。

7 |) u* I" r, e/ j% E1 J　　不過這個「錯誤」他欣然接受，飛來的福分比他想像的更好，軟玉溫香，嬌吟婉轉，身下女子的嬌柔為他所深戀，還有什麼比此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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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疾風狂雨，雄腰深埋，低吼聲過后，溫熱盡泄，交纏的軀殼不忍分離。

　　但是……

　　「為什麼這麼痛，你偷打我？」小女人不信任的眼神掃過去，似怨似不滿。

　　他低笑，眸色深濃地吻了吻她的朱色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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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9 j! J$ f7 q" @1 k% g% w5 S　　「你也咬了我，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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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P1 g6 E/ F& a' J* h3 k　　「我哪有咬你……」看到他肩頭几個血紅印子，她心疼又羞愧地伸手撫摸著。

  K/ Y- g7 A1 q　　「不痛，不痛，我牙不利，咬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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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痛，痛的是另一處……等等，你別動……福氣，不行……」他喘著氣，面色潮紅。

　　福氣低聲呢喃，媚眼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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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F7 B* Q; J* C9 Y6 Y" Y6 E7 h　　「可是……我身子我又熱了……」

　　「太快了，你會受不了，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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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 b  I( r! q) C　　等不了，福氣体內的藥性發作，她自個儿也控制不住奔流的情慾，嬌媚地推倒須盡歡，跨坐上他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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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3 E; e/ P2 T/ V　　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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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苦短，芙蓉帳內情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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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n2 g2 k- @! ]1 M　　人逢喜事精神爽，但貪歡過度呢？

　　整整三天沒出房門的小夫妻癱在喜紅錦褥中，半是歡愉、半是虛脫，神色倦懶的交頸而眠，不問紅塵俗事只問情，愛意繾綣。

　　除了送膳之外，未經傳召無人敢入內，新婚燕爾嘛，哪有人敢打擾，可芙蓉帳暖，誰那麼不識相擾人清夢。

7 ^+ k- D$ h) v" b& p' \　　偏偏就有個修長身影悄然潛入，几無聲息地靠近酣然沈睡的一雙璧人，手上持著利劍透出寒冽冷光，帶著冰冷殺意，直刺福氣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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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啷，三尺長劍被彈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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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盡歡早已察覺有異常的腳步聲來到房外，暗暗取下長劍等待著，此刻他雙陣冷鷙，手中握著沈重的墨黑色鐵劍，以護衛之姿擋下方纔的致命一劍，向前傾的身子明顯護著身后的妻子。

　　「居然是你？！」看見來人，他冷凝的眸中不由得出現一絲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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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n) j6 z8 ^" u7 r' K　　一道陰惻惻，不似人的沈沈嗓音空洞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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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n3 a! d: [9 `- k/ {1 z　　「意外嗎？為什麼不會是我，我已看你不順眼許久了，很想讓你重重的跌一跤。」

. l. C& {( e0 ?; K# X5 r3 o　　「不該是你，我怎麼也沒料到會是你，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誰都有可能行兇，唯獨他例外。

5 ^3 S7 A$ _9 G4 `1 v　　「你非我，怎知我在想什麼，你身上有太多我想要的，可偏得不到。」太可惜了，他的純陽之氣讓他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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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E( X8 F4 ]  H' X　　「你想要什麼？」須盡歡徐緩的下了床，披上衣衫。

　　來者陰陰低笑，「很多，不過你給不起，我只好自己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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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府這些年發生的事與你有關？」不問清楚，始終是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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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4 v1 ]3 i- `0 @　　「一半一半，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我出了主意，有人接手處理，很完美的手法，找不出破綻吧！」那些可是他相當得意的杰作，無人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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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p5 d. d. ]　　「不，還是有疏忽，我爹死后三日，頸部浮現掐痕，並非死于喉間有異物，噎死一說不成立。」他無意間發現了，這才開始有所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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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G& q" h: X1 J　　「嵥……嵥……原來我做得還不夠好，下回改進，希望你別太失望才是。」殺人是件好玩的事，人命脆弱，輕輕一掐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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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下回？」他倏地握緊劍柄，怒意翻騰。

7 U. w; Q" S# S: s8 h& L6 S2 _; K　　對方輕蔑的笑道：「你身邊的人還沒死盡，我怎麼會罷手？」

' w" V( B  B5 X' x% q! Q　　「為什麼針對我？你的幫兇是誰？」須盡歡咬牙怒視，頸邊浮動著青筋，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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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問我？不就螻蟻一樣的賤命，我彈彈手指就能讓你灰飛煙滅。」他只是不屑為之，因為他還未玩夠。

　　「君懷逸，你為何變成今日這模樣，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清雅敦厚的他莫非是假相？

　　不，不可能，他們几乎是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性情是瞞不了，沒有人能一裝二十几年而不露餡，甚至輕易瞞過所有人。

. s8 Z1 Q! x6 A$ u. D# |　　君懷逸眼神陰邪，笑容殘佞，「應該說，一直以來你都不曾真的認識我，這才是我的本性，我對玩弄人性向來拿手。」

　　「你……」難道他真錯看他了，把凶殘惡虎看成溫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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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地，一道嬌脆女音響起，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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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W9 d! k' w; a: j　　「椰子，別再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了，還不快點從這具軀体滾出來，不要逼我動手！」她忍他很久了，老用言語挑釁阿歡。福氣也已醒來，就在丈夫身后。

　　「你是……」他瞇起眼，一臉戒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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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誰你會聽不出來？天天給你澆水施肥，還給我跑掉，你對得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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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新帳舊債一起算，他會還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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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澆水施肥？那是花木吧！眼露狐疑的須盡歡瞇了瞇眸，不解她的古怪話語。

2 @5 q1 r' b# X　　君懷逸駭然地往后跳了一步。

　　「你……你是福氣？！」

! X5 t- p: @  N( |  N　　「認出我了是吧！你跑就跑了，幹麼還偷走師尊的拂福塵，你的心也未免太黑了，想讓我背黑鍋！」福氣氣呼呼地從須盡歡后頭走出，兩腮氣得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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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 g5 v3 \( F1 {　　每個神仙都曉得她貪玩，而且還有點小迷糊，神器遺失了，一定會認為是她頑皮才搞丟的，不會懷疑長在土里的的椰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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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拂福塵，椰子精的膽子卻變大了，「是我拿的又怎樣，你要得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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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J2 |4 o　　別以為你有仙氣護体就無所畏懼，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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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椰子、臭椰子！你找打……」福氣手一翻，干坤索赫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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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著君懷逸外貌的椰子精怪笑著指指自己，「你敢用它來傷我？別忘了這是一具肉体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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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S* a: Z0 M% i　　他是椰子精也是凡人君懷逸，以他的修行還不能化成人形，因此精魄附在人体上，吸取其精氣滋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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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 }" E4 Q　　「你、你……」太惡劣了，居然以活人來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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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2 `6 X" ~4 }+ g　　福氣的干坤索具有仙法，專治不成氣候的小妖，但人的身軀可是無法承受其一擊的，否則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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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I3 V& r  s　　「福氣，你要不要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跟他很熟？」眼前的詭異情況令他万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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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X! m+ I2 g. e$ }8 g( @' J- [　　頭頂傳來森冷寒音，后領被拎住，福氣暗喊了聲糟，干巴巴的傻笑，「你先把我鬆開，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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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須盡歡語氣一沈，寒氣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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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Y# h7 S# R6 H　　她再縮了縮頭，神色為難，支支吾吾，「那個……呃，他不是君家少爺……不對，現在操控那具身体的是一棵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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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子？」他看了一眼挺胸而立的君懷逸，不認為他具備椰子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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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種南洋植物，目前的大唐並不多見，僅有少數由暹邏進貢而來，是貢品，因他是走南闖北的商人才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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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福氣，你怎麼吞吞吐吐的，不敢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椰子精出言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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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子精，你給我閉嘴，不說話不會有人當你是啞巴！」她狠狠一瞪，不許他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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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子精？須盡歡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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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福氣是誰？你們從何認識？」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喝！你居然用『盤古神劍』砍我？」椰子精正洋洋得意，冷不防一道墨色劍光朝他腰上一掃，他立刻駭然退開。

: W/ Q2 c) M# H, F; J* k' u　　「原來這叫盤古神劍？我一向拿它來砍柴。」他就叫它「鐵劍」，別無名號，什麼盤古神劍，壓根沒聽過。

5 ?3 E* X8 a( \# ~1 m　　「你……你知曉我是木精，就用它來砍，太狡猾了。」凡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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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e8 e8 o$ X  L/ T) t! p! M2 a　　「不過我的本身不在這里，你儘管砍吧！死的是這個肉身。」

( `  X/ e4 T) Y1 Q1 i( ^( a  d) U　　雖然這具軀体挺好用的，放棄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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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b5 \2 L+ |　　「什麼本身，什麼肉身？我不信怪力亂神，我只知道你持劍闖入須府，意圖傷我妻子，我殺了你是情理所在。」而且須府三條人命因他而歿，誅殺他才得以告慰逝者。

5 X# D* k" l! C( m) \" p) o, u　　須盡歡舉劍上前，欲報弒親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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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f; J9 z2 @; Y, m　　「等一下，歡，你不能殺他，他真的是椰子精，君家少爺是他寄居的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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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D3 @3 [8 G* Z. ?　　福氣上前阻止，語氣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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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讓他亂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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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0 {' E/ f/ y1 }: }% g　　「福氣，走遠點，別讓我傷到你。」他卻不信，一手將她推向后面，兩眼眨也不眨的直視正前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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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你怎麼講不通，頑固得像顆石頭，就說他的軀体與魂魄不是同一個人，你一劍刺下去會錯殺好人的！」福氣直跳腳，急得火燒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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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h5 N' g0 T8 N7 E- G　　「嵥嵥嵥……你就直接說你也不是人，而是福仙，他不就懂了？省得你廢話一堆。」跟凡人糾纏不清有什麼好處，他們壽命短，玩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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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U' H$ u8 V' I; i1 ]. Z　　「死椰子你……」居然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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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仙？！」須盡歡訝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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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2 b8 M3 P8 ^　　見身份暴露了，福氣索性把手一揚，現出金光閃閃的真身，「我不是說過不能嫁你？那是因為我是福神座前的小福仙，福神是我師父啦！他是神，你看不到他，除非他施法現身讓你看見。」

0 l6 Y! _6 d( i5 \1 ^. H　　「你真是福仙……不是人……」須盡歡驚詫地瞇目，神色微顯複雜。

% b3 G0 R/ h3 b. |; o' N& d! C3 ?) e　　她歉然地拉拉他衣擺，小手輕勾他指頭，「我是福仙，下凡是來緝拿偷走神器的椰子精，一捉住他我就得回去了。」

5 C2 M) V. j' E　　倏地，他喉頭一緊，「我只問你一句，你愛我嗎？」

) F( \/ m0 P$ H" r3 L4 S　　福氣一聽，眼眶一紅，哭著扑進他懷里。

　　「我愛、我愛，我愛你，好愛你……

　　你是我三百年來第一個愛上的人！」

# F$ x# M* \8 _- x6 G+ f. i　　「三百年……」他澀然一笑，輕撫她如瀑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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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i+ t  `2 M: z8 A. Q　　「那就留下來，不要走……我很需要福氣。」

　　原來真的是他弄錯了，有張甜軟小圓臉的福氣不是新進府的婢女，而是福仙，他愛的是一名真正的仙子。

. n; X4 q) F1 l2 n* c　　可是錯了又怎樣，她未經同意搗亂了他平靜心湖，將他由凝冰的岩洞中拉出，帶給他笑聲，帶給他歡喜，走入了他的心，那麼他要她有何錯？仙人亦有情，她不是也說愛他嗎？

　　「我……嗚……人家也不想離開，我從來沒有愛過人，如果離開我這里會痛，痛得不想吃、不想睡，痛得直打滾。」她小手撫著胸口。

. A- ^$ W& {3 p" c　　「福氣……」須盡歡緊緊抱住她，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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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1 h8 |! J2 B! V　　他又何嘗不心痛，以他孤僻的性格很難對人傾注真心，唯獨她擄獲他的全部，讓他甘心用一生呵護，疼寵這個令他心動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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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1 ]  S  L3 J+ t　　此一刻，什麼也不怕的須盡歡竟害怕起與她的分離，他在心里默念著，如果世上有神，那就成全他唯一的心願，他要和福氣永遠在一起，攜手到白頭。

　　椰子精瞧了卻是暴跳如雷，「你們說夠了沒？故意在我面前恩恩愛愛，想讓我眼紅嗎？別傻了，要女人我也有一個，她還在須府呢！」誰想聽他們的情話綿綿，噁心得令人想吐。

2 r& W& [) R* N8 J" u　　「你才別說傻話，以你不人不妖的模樣，我須府的女子會看上你？」須盡歡眉一挑，有意激怒他，從他口中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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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椰子精上當，修行不夠的精怪智慧不足，隨便几句話就激得他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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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k) F' v/ q( Q0 ^$ y　　「誰說沒有！你不曉得那個叫白玉師的女人有多纏人，每回我一和她交歡，她就抱著我不放，沒盡興還不肯放我走，纏了我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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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什麼，是大嫂？！」須盡歡十分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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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白玉師以為的夢不是夢，是確有其事，她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等著不知名的男人到來，而椰子精會依她的想像變成她心目中的那個人，對她百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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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慫恿著弒親，老夫人的死就是她下的手，她在老夫人的茶水中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人一喝下便像在睡夢中死去，完全看不出是有人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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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z2 M$ g; f3 _' ~　　因為殺人的罪惡感，所以她日夜拜佛唸經想洗去一身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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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仍惶惶不安，擔心老夫人會來索命，因此心魔漸生，這才任椰子精為所欲為，有了難以啟齒的苟且行為。

　　而她戒不掉肉体上的歡愉感，那是長年在外的丈夫所不能給她的滿足，也因此讓椰子精得以控制她元神，使她丈夫在經商時中了苗女蠱毒。

　　須盡歡第四次大喜之日，她失控以銀簪刺向自己並非瘋了，而是她終于認清夢不是夢，只因她腹中胎儿已有三個月大。

　　寡婦懷孕，她還能活嗎？唯有一死才能保全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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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我附身的這具軀体不時的反抗，讓我好几次控制不住他，否則除了白玉師，就連國色天香、艷冠群芳的君憐心早在我身下嬌吟低喘了。」真可惜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得著吃不著。

: @  l3 L7 W4 v  G　　福氣忍無可忍的怒喝，「你是畜生呀！軀殼的主人和君家小姐是親兄妹，你要真有下流舉動，教他們怎麼活下去？！」這棵椰子壞到沒藥救了，真該來道天雷劈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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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Q1 L! g. q$ _　　君懷逸面容的椰子精呵呵淫笑，「不然你以為她為何急著嫁人？即使被人說不祥也要一嫁再嫁，因為她很清楚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是她親兄長，她只想在真正失身前趕緊把自己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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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謂的抵抗呀！不論她嫁到哪戶人家他都找得到她，若非君懷逸本人的意志頑抗，他早就得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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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Z7 m2 A  T* Q% [" \& g　　「什麼？！難道她尋死覓活的原因也是你？！」須盡歡大驚，整起事件的緣由竟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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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8 D* m0 a$ E- R( I　　「嘿嘿，我要她成為我狎玩的禁鬱，怎能任她輕易出閣？她越想逃開我，我就越要讓她清楚我的力量有多大，最后她只能選擇屈從我！」看她悲憤的神色，他就感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

　　「椰子，你的本身不會在君府吧？」福氣磨著牙，突地冒出一句。

# C7 |. p& {2 e! e& n+ A& [( e　　椰子精臉色大變，為之一驚，「你、你胡亂猜測什麼！我怎會把原身栽在凡人園子里，深山野嶺才是靈氣充沛的所在。」

　　「福氣，你為什麼認為在君府？」人來人往的宅邸難道不會被人發覺？畢竟椰子是罕見之物。

　　福氣圓滾滾的眼眨了眨，透出靈慧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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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9 g: E. j4 q) D6 a& e9 ~　　「依他說法，他似乎只往返君、須兩家呀！而我從未在須府感應到他，那他必定是長居君府，這樣他才能附在君少爺身上，利用他的肉身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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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6 |% m- y' }1 J( |　　上一回在月老廟見到君家少爺，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想來是椰子精不敢入廟，所以她才沒發現他。

% N/ E0 V* u, V　　「如果把他的原身挖出，以火摧之，那他還能附于人身嗎？」須盡歡瞇視他，嘴角勾勒出一絲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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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W; W' `3 R  S　　「咦，對喔！我怎麼沒想到，把他燒了就沒事。」火燒成灰，元神俱滅，就不能作怪了。

　　「你的腦子裝稻草，哪想得通花木怕火，福氣娘子，你沒我在身邊，怎能好好過日子？你呀！真少不了我。」他半是感慨，半是說服，有意無意讓她惦記著他的好，沒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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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有仙凡之遙，她要找他很簡單，須家百年基業扎根洛陽城，而他若要覓她卻是無處可去，天上人間路迢迢。

　　「對呀！我也覺得你比我精明一百倍，我常常被你騙。」她一拂袖，又回復人間女子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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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她似嗔似惱的抱怨，須盡歡忍俊不住地輕咳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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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W& M/ J　　「我是商人，難免精打細算，你吃點虧，我卻是整個人賠給你，說到底，你才是佔盡好處。」

　　「咦？是這樣嗎？」福氣聽得很含糊，似懂非懂地傻笑，覺得自己好似佔了好多便宜。忽地，她瞥見一旁的椰子精正想悄然逃走，「等一下，椰子，你想到哪里去？」

& \/ U* D* U- E8 o$ o8 _+ X　　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開溜，他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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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3 B' v" i/ F8 F　　椰子精訕訕道：「福仙，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找你麻煩，反正你也不想回去，又找到心愛的男人，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各過各的日子？」

, N$ l- V  z0 Y2 x　　他們在天上吵得夠久了，來到人間就暫時休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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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要我眼睜睜放任你害人我做不到，你跟我回仙居認錯，再罰當五百年不能動的椰子。」她是福仙，是好仙，好仙不能看眾生受苦受難，也要幫助眾生不落魔道。

　　「不能動……」一想到又要直挺挺地站著，受風吹日曬，椰子精面色難看，咬牙切齒的開口，「福仙，你不想要拂福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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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的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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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氣卻沒如他所想的驚慌，反而笑咪咪的搖手。

　　「我知道在哪里，你把它藏在遙日少爺的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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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日他……須盡歡內心一震。

　　「可你取不出吧！它的仙氣不見了，連靈氣也几乎消失。」他有把握她找不出原因。

　　「這……」她不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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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仙氣被我取走了，好掩蓋我身上的精怪氣息，我不給你，拂福塵便喚不出來。」椰子精陰陰低笑。

　　「福仙，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們勢均力敵，你若硬要向我出手，死的會是兩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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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太可惡了，用凡人的性命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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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孽障，你害人在先，又要誑騙我徒儿，真當我治不了你——」

3 N% _/ [: z5 t　　半空中傳來中氣十足的清亮嗓音，如小鍾輕敲，宏亮而不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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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D& {6 D5 k3 r% [3 ]+ x　　「師父……」福氣一愕囁嚅著，垂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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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f7 T& }- b% m  L　　「福神？！」椰子精震驚不已，立刻轉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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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K) K' i　　一道圓胖身影忽地現身，矮矮的身形不及五尺，臉上表情和福氣如出一轍的笑呵呵。

　　「還是學不乖呀！孽障，本神來了還想逃。」福神輕捏指訣，一指，定住了椰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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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k( Y: F. ]　　「師……師父，福氣好想你喔！你也來玩呀？」她趕緊上前撒嬌，用「也」表示他們是同一掛的，不必受罰。

6 L1 P. a% }8 V3 F; y. ]$ W! Z* ^　　福神笑呵呵地捏她圓臉。

0 V$ N4 q. v0 x( n2 `- j　　「養野了，待不住仙居，師父前腳一走，你后腳就給我惹是生非，還沾上凡人情愛。」他看了一眼神色凜冽上前拉住福氣的須盡歡，嘴邊笑意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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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d/ f( G2 F& d! f　　「哎呀！疼，師父你捏痛福氣了……」可惡的師父，欺負小徒弟。她扁扁嘴，「明明是臭椰子的錯，我不過是追下來捉他而已。」

　　「喲！說的還挺有道理，那捉到了，咱們回去吧！」他伸手往空中一捉，一棵丈長的椰子原身浮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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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子精的原身的確栽在君府后院，不過與草木雜處，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有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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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0 E0 z. I4 }1 k　　「師父～～」她一跺腳，瞪眼又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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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1 b. e/ q0 S/ O$ d. f　　一旁的須盡歡神色冷厲，始終寸步不離地緊握著她的瑩素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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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早看出你這丫頭心里在想什麼了，找了個情郎就不要師父，師父真是傷心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呀！

　　福氣扯著福神的手，眼儿睜得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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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一定會幫我想辦法對不對？下一回我幫你偷仙翁釀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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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2 z2 ^! X& o7 T/ V* X% E　　「南極仙翁的酒呀！」他撫撫光滑的下巴，一逕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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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n' m+ G& r/ J* o/ o5 W　　「再加上太白金星的渾元金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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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成交。」福氣眨眨眼，一口答應，心里卻不由得嘀咕。師父是土匪，居然叫徒儿去做賊，一顆渾元金丹可增加五百年修行，煉製不易，太白金星給都不肯給了呀！更遑論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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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神瞇笑道：「不要在心里偷罵為師，師父聽得見！還有呀，為師這一趟是要告訴你，拂福塵一旦取出，那名孩子也就魂歸西天，為了不造殺孽，為師命你留在凡間看管它，直到他壽終正寢。」

# ^3 z: D: B/ [3 ^5 s3 o　　「他能活多久？」不會三年就早夭了吧？那她就要跟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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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0 v/ ?& J: T8 a$ k　　「喔！待為師曲指一算……嗯，不長……」他曲起指，假意一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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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K" Q+ R* g6 y; n　　「不長？」她心口跳了一下。

. o) t' _! `+ R; P& K　　「頂多七十八年陽壽。」

$ [; Y& h) S& \' e% q# F　　七十八年、七十八年、七十八……福氣怔愕了許久，然后喜形于色地大叫，「師父，你根本早就想把我留在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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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7 A# o9 r, r$ A3 O0 i3 v1 Y　　她看起來很傻嗎？為何誰都想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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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忘了一提，拂福塵上曾留有你一根頭髮，而這孽障硬將拂福塵放入孩子体內時，它反抗地掃了一下，才把這家的福氣掃掉，同時你的仙發飄呀飄，就飄到這男子的小指，把月老系的紅線給絞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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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老試著接回去，但試了几回不成，他一火大，便把人間男子的姻緣線與那根細發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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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福氣姻緣已定，不用擔心會被拆散？」聞言，須盡歡冷凝的墨瞳閃過劍般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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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s& N- i- e* S2 ?　　「呵……她嫁給你了不是嗎？」福神意味深長地勾起唇。

　　心領神會的須盡歡一頷首，但面上神情並未鬆懈，「多謝師父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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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會叫師父了，你比我們福氣機靈，不錯、不錯，交給你調教，想必日后不會太差才是，她這糊涂的毛病呀，真教我頭痛。」他言下之意還真教人啼笑皆非。自個儿的徒弟管不好，還請人代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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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e  {' v　　「盡力而為。」他不置可否，模棱兩可。

5 r& @! w) }! i. D% @　　老婆是他的，他想管就管，不想管就放任其為所欲為，反正他有能力承擔得起她闖下的大小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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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氣，為師走了，在凡間要少闖點禍，別再迷糊了，師父七十八年后再來看你。」呵……終于擺脫這個燙手山芋，能清閑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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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神笑瞇著眼，左手一擺，把被定住身子的椰子精收回袖口，君懷逸肉身一軟倒地，眨眼間，福神那圓滾的身子已遠去，爽朗的笑聲漸漸隱沒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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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話要說嗎？」看福氣欲言又止，須盡歡冷沈著臉，揚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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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很虛的她勾著他的手，垂眸偷覷著他的表情。

3 W  K: c9 @, G1 c　　「我會叫阿壽幫你延壽，讓你活到一百零二歲。」

6 v# Q7 R! w  w. S7 P　　「然后呢？」他仍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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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j8 F1 W4 k- G% H' o3 m　　「我們一起飛到天上當神仙，我教你呼息吐納的修煉之道。」近八十年的歲月應該、可以、肯定成的……唉，人的壽命真的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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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 l$ W1 d' t　　「還有要說的嗎？」他的眼神變得陰沈，浮動著幽闇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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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還有……」他不是想聽這個？她抓了抓頭，快把頭皮抓破了，才諂笑地說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我要當你一輩子的福氣，一直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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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r: V) j# \　　一聽她說完，冷到令人畏怯的俊顏突地一鬆，二話不說地抱緊她，俯身便是一記狂肆長吻，「福氣，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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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氣還想說什麼，但眼眶涌上一陣熱流，那顫抖的雙臂讓她發現不只她害怕無法和他長相廝守，他的恐懼也不下于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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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4 c; B- z& u' W　　原來這就是凡間生死與共的情愛，她終于体會到了，深刻而雋永，讓人願用生命相守、相護。

　　她用力地回抱他，將頭埋在他胸口，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那彷彿在訴說著：愛你無悔，天長地久。

* d, Q5 ?" r  G0 ~　　她的夫婿，她的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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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b6 _* \　　「哈哈哈～～我終于把那災禍嫁出去了，快恭賀我吧！我們家的禍害有人接手，我可以睡几天好覺，多喝几口好酒，不用再奔波勞碌地四處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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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天長嘯三聲，福神笑得豪氣干云，笑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三百年來，福神就數今天笑得最開心，圓呼呼的肚皮因笑得太用力而上下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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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神，我看到你的白牙了，小心樂極生悲，太過歡喜而招來不幸。」生性嚴謹的壽神潑他一桶冷水，看不慣道友如此得意忘形。

　　福神邊笑邊抹淚，搖頭反駭，「你不曉得我這几百年來為她收拾多少爛攤子，她闖下的禍事罄竹難書，要是她有壽丫頭的文靜就好了。」

　　別人家的都比較好，神仙也難知足呀。

( w. S: f* J' b% Y+ {　　「不好，她像我，一板一眼的。」他希望有個活潑點的徒儿，兩個人都太沈悶了，常常相對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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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A; g2 ~　　「呿！你還挑，徒儿像師父有什麼不好，我家福氣雖然調皮了點，不過人見人愛得人緣，誰見了她都歡喜。」怪了，怎麼有點想念她甜軟的撒嬌。

　　「所以我才會同意延壽下凡去歷練，看她性子能不能放開些，不要太拘謹，有點笑容。」像福氣多好，整天笑個不停，瞧著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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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n" t! l- `! {, I' J　　「喂！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別自己說得高興，我家祿至可好得很，謙遜博學，風度翩翩，他已經夠完美了，是仙界楷模，為什麼還得陪你們那群笨徒弟一起下凡歷劫？」祿神十分不滿，少了個有力的徒弟幫忙，他做什麼都不順，還得事事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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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0 J+ _8 t8 A3 j　　福神干笑著清清喉嚨，「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咱們四神要團結，四個小徒弟多長點見識也好，你看喜神他是第一個舉手贊成的。」

9 E/ a) `5 ~. U7 @" s/ l  V6 E　　「啊？啊？什麼，誰叫我……」喜神揉揉眼皮，打了個酒嗝，他剛從人間喝完喜酒上來，抱著酒驛昏昏欲睡，根本沒聽清他們再說什麼。

+ T5 R5 m" k) X- f　　「看吧！就你一神不滿意，埋怨東、埋怨西，一點也不合群……」福神收聲。

1 n- z3 x" W/ Y: j' ^4 x　　哇！他踢什麼東西過來，他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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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O, Z/ Y" x5 G# R　　看到一個掃地的背影很刺目，祿神伸腳一踹。

　　「這棵椰子怎麼還在這里？沒一把火燒了嗎？」

3 _# s! q9 F; ^0 L' x- r# s# G　　化做人形的椰子精抖了一下，不敢抬頭，繼續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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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Y6 {" W- H: }1 ]　　「哎呀！燒了他誰來做這些瑣事啊，反正放著不用也是浪費，他愛動就讓他勞動吧！」物盡其用，總不能叫他這福神丟臉地拿著掃帚灑掃庭院吧。

　　「那他惹出的那些事要如何處理，不了了之嗎？」犯錯不處罰只會助長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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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凡人呀！」他撫著下巴，呵呵直笑。

1 w% `& `1 l9 w, m　　有孕在身的白玉師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改嫁腹中胎儿的爹，也就是被椰子精附身的君懷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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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懷逸一開始很排斥，不能接受，但須盡歡軟硬兼施、動之以情，又以四娶四嫁的人情逼他，總算讓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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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君懷逸已有與嶺南蔣家小姐的婚約在身，因此白玉師只能為妾，由偏門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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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h( y) d5 F4 M　　須遙日是須府子孫，雖然無奈也只能留在須府，不能陪同娘親一起過去。
5 q9 ?- g- n, j3 {( z  M6 m
, T- ?2 y0 i' z! M# ^, m　　而一度尋死的君憐心仰藥自盡，企圖用同一種方式迫使須盡歡休妻娶她，君府二老痛心她的不自愛，心一狠，將她遠嫁幽川，嫁給一個喪妻又帶了三個孩子的老縣官，他的歲數剛好是她的年紀的兩倍加二，四十而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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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l3 g# g) n( c　　「來來來……喝酒喝酒，別管凡塵俗事，這是我家福氣從文曲星那『拿』來的狀元酒，今儿個喝個盡興，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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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7 g* t: d. D+ i( x! L　　黃澄澄的酒液倒入了白玉夜光杯里，酒香四溢，祿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氣哪還升得上來，把酒話閑情。

　　福仙等眾小仙哪想得到他們私下凡間一事全在師父們的掌控之下，神指一掐，算出有姻緣，便順勢放行，了卻塵緣。

　　而不知情的小仙們不曉得遭到算計，還惶惶不安的想著觸犯天條該當何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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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杰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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