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嵐 -【蒼龍堡之十】千面伴紅顏

g520

第九章

濛濛的灰霧覆著天空，扮成安國公的睦長樂瞧著未明的晨色，一邊數著離兄弟們入京的日子還有多久，一邊盤算著下了朝後得跟皇上諫言的事情。

平時他總能專心思索，可今天，或許是因為有杜貞晴的軟甜嗓音送著他出門，所以腦海裡也不時地進駐她甜嫩的笑顏。
6 e9 y: {/ i7 _
如果他還要多扮幾年的安國公，那麼這種雙面人的生活就得一直持續下去，對杜貞晴來說，會不會太辛苦了？
3 p: y8 o, y# d4 v4 f7 m
雖然他在京城也待得慣了，不過偶爾他還是很想念自由自在的蒼龍堡生活的。

4 A0 C0 x5 ^, O$ w+ c: B! g為了能夠多點時間與他的小娘子好好相處，不再將自己的一切都犧牲掉，也許他應該著手進行退隱的準備了吧……

- q1 p/ }9 S  R. i睦長樂正在腦海裡計畫著該怎麼做的時候，馬車突然一頓，震得他往前跌去。
$ c5 a) v+ Z) W- N7 i- z# q; H$ G7 O
他正想出聲采問，沒想到駕車的車伕已經先一步迸出驚叫聲。
( ]/ Q# A" Y9 G7 ]" k9 I4 X
; N. \. j) R( {+ t: D「大人，有刺客啊！」
/ u# L0 X0 V0 e
# L" Z, K* \0 W1 x睦長樂心中微驚，他匆忙掀了簾子探看，只見微暗的天色下，約有五個蒙面刺客圍住他們，眼神一看就知道來意不善。

這下可麻煩了。

3 t+ D+ M! _  O8 O睦長樂雖然擅長使用暗器，但他目前的身份可是安國公，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子，倘若他用了暗器撂倒這些刺客，事情若被人傳了出去，可就麻煩了。

3 c) d5 _2 a- {「大人，請您別下車！」左右隨車護衛見安國公採出頭，連忙出聲勸告。
7 O3 j5 c7 g( y( Z" q, N
  G$ P5 ]) b; D  \「你們也要小心。」睦長樂知道，現在不是他能出手的時候，只得以安國公的身份給予叮囑。

「不必囉唆了！你就是安國公沒錯吧！」蒙面刺客出聲，手上的銀刀直指睦長樂。
( N& x9 B8 o* K. e( v: \
8 t* t0 L- w% ^4 {# s1 Y$ t: {「各位壯士，刻意攔路，有何指教？」睦長樂假著安國公的聲調應道。
8 c! S0 n- X& D: i
" ^* r# \$ g3 r* h「要你的命！」話音一出，兩名刺客立刻衝上前。

「哇啊！」車伕臉色慘白地閉上眼，沒膽子睜著眼睛迎接死亡來臨。
5 ^7 C8 W5 e, ~2 k
" E$ U& Y! O6 z7 j6 v: T6 H睦長樂自是無法坐視不管，他佯裝要躲回車內，一把拖了車伕便閃入馬車中。
; ?% [5 R$ I& h3 ^- A/ T
( ]8 B- o1 }( D- w一旁的兩名護衛也跟著有了動作，他們拔劍擋下了刺客的第一波攻擊，可接下來輪番圍上來的數名刺客，卻讓他們應付得有些吃力。

% R1 b- e! V7 n2 \5 D五對二終究是令人疲憊的，再加上這五名暗毅者身手敏捷，所以很快的就將護衛引離馬車。

其中兩名刺客見有機可乘，便將實力不如自己的護衛們丟下，轉身直攻馬車。
; R! v+ i+ I5 J0 x( A$ J
: A6 r- v1 B( ?% r! c- j「安國公，你納命來吧！」刀刃橫劈，就這麼削開了馬車的布簾，連一旁的車身都給砍出一大道缺口。

2 D$ p( Q, g3 t「啊！」率先爆出慘叫的是車伕，他慌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渾身直發抖。

「快下車逃走。」睦長樂知道，待在車裡絕不安全，便催促著車伕離開。
1 ]; \" K. n/ @& j0 N! M! z
5 ]5 c) l$ W! s& {8 X/ p車伕連忙點頭，並匆匆跳下馬車。
4 K+ Q9 y$ M' [* X- w1 |
3 r: f4 A! F: ~' u- T7 @7 d; G睦長樂亦跟著以看似遲鈍的動作逃離車子，刺客見狀，立刻繞過馬車追了上去。
/ P; b4 F+ g. z
$ T; f; m7 r$ U9 A. u「快跑！」睦長樂一邊得留心不露出破綻，一邊還要護著無辜的車伕，動作又不能太俐落靈活，反倒變得相當辛苦。
* C) U) v# _$ d6 E& x8 z7 f8 P' S
; ?2 M: k+ h) d0 Z2 `! y/ ]裝出一副氣喘不已的樣子，他推著車伕，連滾帶爬地往前奔去。

! n  b# j1 {0 [& M" J& G% A- |# o睦長樂瞧清晨的街上沒什麼人來往，只得對車伕吐出叮嚀，「快走！你年輕逃得快，去叫人來。」
4 P6 m& p( `/ ]2 y
只要身邊少了車伕，他至少可以毫無顧忌地閃避，不用多照顧一個人。

「但是大人，我不能丟下您啊！」車伕不知所措地搖頭。
0 T3 ^8 F. [& \$ c& O% o
7 @" M5 g4 B  h0 E  z「這是命令！快去叫人來救命。」情急之下，睦長樂只得搬出高官架子。
6 @9 o. A9 S/ h7 x( B4 ~
# |9 r3 p( ]5 s' L; g「還在商量什麼？一個都別想逃！」刺客自然不會給任何人逃走的機會，畢竟他們就是接了工作，要來暗殺安國公的，又怎麼會留下活口？

# ?8 B/ s: q, o8 @# V刀鋒橫掃，直攻向安國公，卻因為是睦長樂假扮的，而一再被閃躲而過。
$ M2 h& ]' v" s( {
屢次的失手，讓刺客們不由得發起火來。
' N% W+ V! D- {  x8 E# j6 H
「媽的！沒人說過這老頭子這麼能躲吧？」有人出聲咒罵起來。
- F3 M5 K  C% k5 R/ Q+ |
「垂死掙扎罷了，把他圍起來，再一刀刀凌遲死他，就不信他還能往哪裡逃！」
7 k+ b( J- I+ D2 s
「你們倆少廢話了！還不快點動手，是想讓人笑話咱們連個不會武功的老頭都擺不平嗎？」

另一邊，剛解決掉兩名護衛的刺客亦跟著往睦長樂圍了過來。
& a7 m3 W+ N$ u* j6 v6 m
他們前前後後包夾住睦長樂與車伕的去路，讓軟著腳的車伕連逃走的路都沒了。

睦長樂蹙著眉心，因為眼前這情況著實是太過棘手了。
7 I2 [( d. o4 `& c; I5 F
# k$ s' @9 R8 ?! W9 v* e% j6 {2 ~1 B$ y他並不願意就此犧牲性命，否則假扮的事情就會曝光，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替蒼龍堡惹來麻煩。

況且他還得查清楚杜予風的事情，還給杜家一個清白，讓他的小娘子能夠打從心底放下肩頭重擔。

所以他不能死在這裡！杜貞晴還等著他回去啊！
1 [+ c6 Q0 ?. A, K, S1 `, r4 I# U
指尖摸上了袖口內藏的暗器，睦長樂正猶豫著自己該如何出手時，刺客們已經眼露凶光地揮下利刀——
0 E# G, u0 V: x3 @9 Y
8 Q. A1 x$ u% w  H' v. T- ?" o「休想得逞！」
0 l* w7 v. L" O& V. f
伴隨著攔阻聲傳來的，是兩根銳利的鐵箭，尖銳的箭頭先後穿透了兩名刺客的喉嚨與額頭，一下子就讓他們往後倒去。
# m# a! m5 j2 {& u
" B4 i& t+ F# j2 l* q& L- n「什麼人！」刺客們停下手邊動作，轉向飛箭來源，只見兩名男子正往他們飛奔靠近。
5 S7 J. V7 K3 H/ {$ ^
0 L: y4 a/ f# |「斷刀風千流！」尾音剛出口，一根九節長鞭已自奔跑在前的男子手中飛掠而出，直接纏上了刺客用來抵擋的長刀。
7 z, @5 K, ]3 f4 h: u7 R
緊接著，在往返的拉扯中，鞭子竟將長刀給勒斷，碎成了數片。

0 {% Y6 F3 L2 _0 J# s/ m/ ~  X「媽的！打哪來的毛頭小子！」蒙面刺客們見好事被打斷，於是怒火中燒地攻向突然冒出的敵人。
6 b5 ?3 I: p% k4 o0 q+ B2 p
  D% n8 e  C: h; e! m9 B4 U「打天涯鎮蒼龍堡來的！」緊跟在風千流之後的年輕男子，臉帶假面，手持弩弓，他迅速架上新箭，咻咻咻地三連發，直往蒙面刺客射去。

$ Z9 }5 o; k9 R, K/ n4 P+ g( J「該死！快解決安國公，然後走人。」
/ Y+ p" J! o- }) H6 d; L# L1 @" L. k
刺客們見兩人來勢洶洶，自己又少了三名同伴，於是決定回頭先辦正事，反正安國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對付他，比跟這兩隻突然竄出來的耗子對槓要輕鬆多了。

「想都別想！」風千流說著，長鞭一甩，又捲上其中一名刺客的手臂，霎時引來驚人慘叫。
2 j. W: g$ J# u; q* F
「我的手！」鮮血自長鞭緊纏的手臂上滲出，讓第三個人失去了攻擊力。
, ~, c6 T: A. g  Q! n
手持弩弓的男子也沒閒著，見刺客們想回頭對付睦長樂，他扔開得重新架箭的弩弓，左手往身後裹若布巾的兵器伸去，右手則自袖間迅速射出了小型飛箭。
" b1 W/ ]  c8 p9 l, m5 v- t
「嗚啊！」迷你飛箭直接射進了想殺睦長樂的刺客的後頸，就這麼讓他倒下。

此時，另一名衝上前的蒙面刺客已對使箭的男子揮下大刀，原以為可以將他劈成兩段，沒料到男子卻已取出兵器，俐落地架開了他的攻勢。
. b, \$ S$ L. J. F) V/ c: j
, R; |" Q7 e) U$ s" m布巾在刀子的攻擊下裂開，男子將其一甩，令它露出了原本面貌。
- F1 M: `& b2 v8 Y' h8 @- i
通體透黑的黑水鑭看來硬實無比，令刺客面露猶豫神情。
" `+ [! s, Z5 R
身邊同伴都倒了，這兩個男人又不好對付……

眼角餘光瞄到風千流已轉頭往自己衝來，僅餘的刺客於是飛快地轉身，便了輕功便逃之天天。
) p" v6 t* E6 q6 i+ F6 |0 u
/ t, ?4 ^7 b( @0 d「想逃？」風千流將九節鞭一收，就要追上去。
$ o9 p9 ~/ l+ M) h1 O& F
# w9 @7 [) c! w& w# E「千流，別追了，先看看長……看看安國公是否傷著了吧！」男子喊住風千流，然後逕自朝睦長樂走近。
3 f, `: {& a3 V2 J  j6 U* ]
風千流幸幸然地哼了一聲，他回身替同伴拾起地上的弩弓，接著走向睦長樂。
- ]7 k! u6 F/ |1 P- u  V7 M) T
, ?" }1 Z3 H! J9 B4 t車伕此時已嚇得快要昏過去，睦長樂輕輕拍了拍他，以沉穩的嗓音吩咐道：「沒事了，這兩位俠士是蒼龍堡的俠客，你先去找人來幫忙吧！」
: I$ K' I% `6 B+ l* f' y! a0 l
「是，多謝、多謝兩位俠士及時相助。」車伕驚慌地點點頭，隨即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連滾帶爬地找人去了。
3 i9 k% R' K$ @
待車伕走遠了，睦長樂才歎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9 r! S+ `  ^7 R0 b  N! f* x& t' s" v0 y
, Z# y5 b" j& }6 G: z, V沒想到會武功的自己，也有落得如此灰頭土臉，會被人打到無法還手的一天。

7 @5 J! ]: j- K, k- U6 ?4 [他匆匆回身，繞過刺客的屍體，去探了探兩名忠心耿耿的護衛的鼻尖。
! I* b$ i' @" f, V9 d
「如何？」風千流走近睦長樂，接著彎身確定護衛的脈搏。
- H% G& L3 T0 y
「還有氣息，待會兒找大夫先治治。」睦長樂歎了一聲。

# A- ~! T  n6 h0 @( K幸好沒死，否則他會覺得惋惜啊！因為要不是頂著安國公的身份，否則他是可以救得了護衛的。
# q2 \4 I, _" A; a
「那你呢？沒事吧？」風千流轉而打量著睦長樂。

「我沒事，你們來得還真剛好啊！」睦長樂無奈地苦笑了幾聲，同風千流招呼後。他又轉向了另一名夥伴，「只是沒想到堡主會派你出門……耀然，咱們好久不見了。」
8 {& H6 k) e1 [/ R' b
6 Q% m  n7 \. y% r$ M5 b對於這位長年都把自己關在兵器庫，一個月難得出兩次門，而且還老是習慣戴面具的蒼龍堡兄弟司徒耀然，睦長樂真是連他的臉都快忘掉了。
) g/ A# O) |0 R# [; O* @
. B' I+ y. s4 v! a% U% M不過說起來，他跟司徒耀然在這點上倒是很像啊！都是讓兄弟快忘掉長相的對象。
. }) v' ]: Z# `& l
" S7 ~; x( m8 G* s* j, M5 k: j「堡主說，既是跟特別打造的首飾有關，派我來最恰當了。」司徒然耀半露於外的唇瓣漾開了開朗的笑容，「好久不見了。」
5 g. N1 i$ u& j
5 c$ @% M  g9 `! v! \顧及是在外頭，所以三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直接喊出睦長樂的名字。
# t6 r! w- j2 L5 F; `: S7 i0 c
「聽說你遭人暗算，腰間受了傷是吧？」風千流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盒，遞給了睦長樂，「這是於良給的藥，說是調養用的，他吩咐我給你帶來。」
( ?$ [& E2 R9 L3 M0 l
說著，他往地上的護衛瞄了眼，「可惜沒有於良的傷藥，否則包管他們有得救。」
1 f6 \+ }! b* z( ?5 Q
「我想等會兒車伕就會請大夫來了，他們可以得救的，總之，我就多謝於良了。」睦長樂欣慰地收下，對於兄弟問的溫情，以及許久未曾相會的感動，讓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 o' M1 N" ?' D2 H' U4 \# R
「於良說，算算時間，你的傷應該都好了，不過這是讓你以備不時之需，好過日後你臨時受了傷，還得去外頭找一些醫術不怎麼高明的江湖郎中，身子越養越糟。」司徒耀然一臉苦笑，盡責地轉達藥王解於良的交代，一邊將自己用來裹著兵器的布巾撕開，先替昏死過去的護衛把傷處包紮起來。
1 C! O! K4 l. }4 b: G
「我明白，他就是這樣關心人的。」睦長樂迸出笑音，然後拍拍風千流與司徒耀然的肩，拉出一聲長歎，「能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我剛才還想著，再拖下去，就只能先弄昏車伕，並放出暗器，至於該怎麼在事後圓謊，就只能再想想了。」

3 _7 @9 U+ N/ K8 t不過，他是萬般不想做出惹人注目的事情的。

「這些人，跟上回暗算你的，是同一夥人馬吧？」司徒耀然瞥了眼地上的刺客屍首，迸出問句。
) X( U( b4 e1 Z: _& d% s7 c
6 f" L3 v8 o9 I5 H「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只是我想不透，對方怎會直接找上我？」如果是想混入王府暗算他本人，他倒還能理解，但為何牽扯到安國公身上？
3 \  N1 w  G2 b8 u; q
「這件事，等回了王府再說吧！這裡說話不方便。」風千流搖搖頭，示意兄弟們閉嘴，並使了個眼色。

1 Z% d6 h6 @, U! j- f* c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車伕帶人手回來幫忙了。

9 l! M; y3 _( R睦長樂點了點頭，又恢復為平時巧扮安國公的態度。

! r# z$ T8 ?$ P3 v# o" k: n8 V「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若不嫌棄的話，就請跟我回王府一趟，讓我招待兩位。」睦長樂抬手往司徒耀然與風千流致意著。
. p6 j7 ~2 x' k! u3 c
, S& A. k2 c& a$ h+ z「安國公不必太客氣。」風千流有模有樣地跟著拱手回禮。
/ |5 n: v% T* m2 e  G/ p& `6 _
4 f9 U1 l# q" E一來一往的客套過後，睦長樂偕同風千流和司徒耀然坐上新派來的馬車，準備打道回府，重傷的護衛則直接請人急救後送回王府養傷，而損壞的馬車便交由車伕駕離，再尋人修理。
' T! K) d2 y' Z& V/ z$ c- Q
至於地上的屍首，睦長樂則以安國公身份同匆忙趕來處理的縣衙捕快言明經過，便與兄弟們離去，而上早朝一事，也就只能另行遣人前去通知宮內說明情況，然後暫時告假一天了。

3 P( O6 Y! `+ E% F% z在安國公的房內，睦長樂拆了面具，換去一身沾了泥灰的裝束，恢復了原本的面貌。
' h) b. ^- S4 T: Q- W8 I" U
" i9 l8 ^* ~  s& w0 w同前來關心的爾宛陽等人打過招呼，為他們介紹過風千流與司徒耀然後，他便讓老總管守在院落外頭，自己則與兄弟們，以及杜貞晴開始密談。
+ a( L; G9 T+ {2 X2 u: p
杜貞晴原本還在盤算著要採買點食材，為辛苦的睦長樂備上熱騰騰的湯料，好讓他在夜裡回府時可以暖暖身子，沒想到便聽見他再度遇刺，嚇得一顆心差點停掉。
( d' \4 P2 |+ w5 n% b
所幸睦長樂什麼事也沒有，倒是兩名隨車護衛傷得很重，讓她在安心之餘，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 y( b( A5 a" v因為這一切引來暗殺的起因，九成九都是為了她想平反爹親的冤屈而起的吧？
0 a5 E9 E2 ^. a: k  y& Z' _
, r+ E+ Y( t' r「放心，堡主就是派我們來支援長樂的。」風千流一邊應聲，目光也不自覺地往杜貞晴打量。
% [! v, F& A8 d0 B1 f+ {* h2 ~
8 _8 q7 A- {7 v. a- X% J1 ?$ S在睦長樂送回蒼龍堡的信柬中，只說明了他正在幫杜予風的女兒杜貞晴尋找平反的線索，也曾提及一套莫名被抄家官員私下貪污的蘭花金飾，還有他在查舊事時被人暗算受傷的事情，但是看樣子，他似乎漏提了他與杜貞晴的關係。
" {0 T7 r5 G. F+ v, g
「不過，堡主肯定沒想到，長樂你居然已經找到對象了。」由於在場的部算自家人，司徒耀然也就拿下了面具，帶點老實感覺的臉龐上，浮現了有些訝異的笑容。
2 F; |' U9 f5 f. |0 `
( k* x% e9 c. p/ p  q3 s畢竟在他們的印象裡，睦長樂老是一副八風吹不動的平靜態度，是個相處時日不多，態度給人感覺活像隱士的兄弟。
& F+ f9 H2 n8 }5 ]7 A* `
2 I$ W- S9 J4 }: t; Q# p既然覺得他像隱士，自然不認為他會跟哪個姑娘看對眼，尤其他長年扮成安國公，在這種私人時間都耗在家國大事的情況下，要能找到喜歡的姑娘，而對方又能夠為此保守秘密，還真需要老天爺牽線。

只是看樣子月老也不滿讓睦長樂一直操勞下去，所以就為他跟杜貞晴這個美嬌娘牽起了紅線吧！
3 G* r; @  E( j7 ?8 T
4 D4 k4 t8 o4 b* `1 }4 {1 H8 V「其實，我跟晴兒已經成親了。」睦長樂很清楚兄弟們遲早會知道此事，所以也不避諱，「有空回蒼龍堡時，我還想請堡主為我倆辦個喜筵。」

# v" ?9 u; e6 N: G「堡主肯定會樂歪了。」風千流看似冷漠的唇勾起一抹笑容。

0 q  y$ C6 h* H. a) K8 T* b見司徒耀然亦跟著點頭附和，杜貞晴忍不住紅著臉龐吐出回應，「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就這麼聽著長樂說說便信了我啊？」
- L) \& w! e* w( s1 H
「要擔心什麼？」風千流與睦長樂跟著回頭。

* h! l; x% V, g! t6 \; y' A, p「比如說我是內奸啦！想查安國公把柄，或是要破壞蒼龍堡與朝廷的和平之類的。」杜貞晴是聽說過俠客向來有著豪爽性情，倒沒想過他們居然可以如此信任初見面的陌生人。
5 {3 n4 |; V- S6 o0 n
想當初，她對睦長樂可是又罵又反抗的耶！

雖然這不是什麼太值得驕傲的事，不過對人還是要有點戒心吧？

否則以蒼龍堡的威名，想扳倒這股勢力的人一定多得滿坑滿谷，不小心點怎麼成呢？

「你是嗎？」司徒耀然聽著，忍不住想笑。

「當然不是。」杜貞晴困窘地搖頭，「我只是在替你們的親切瞎操心罷了。」

/ V0 Q$ E8 G. n「我們兄弟都很信任長樂。」風千流毫不遲疑地應道：「他覺得可信的對象，我們就信。」

/ [' T" m: t9 B6 L. y1 u  h「千流，你丟過來的這擔子還真重啊！」睦長樂苦笑著搖頭，「不怕我哪天老眼昏茌看錯人？」
* P" Q& |/ F& t
  ]0 ]" c* E, M7 k: B' }: q「咱們兄弟的年紀應該沒有差那麼多。」司徒耀然不以為然地搖頭，「況且，人只會越老越有經驗。」
1 P; g# ~- z1 u. z
: f* D3 o! j( e/ Q他說得肯定，一瞬間倒教其餘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1 P0 t  p0 z: Y+ x; i
「說的也是，我這話好像在給自己找碴一樣啊！」兄弟們的絕對信賴，讓睦長樂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6 k( n' [9 V2 u$ R1 D「既然你們這麼信任我，那麼，我就把這段日子調查到的事情，加上我自己的判斷，詳細地說明一遞，讓你們看看我判斷一個人好壞的功力究竟到不到家吧！」
  Q! y: m7 Q7 S' ~$ W5 H( i

g520

" g- r, ?+ X6 R) N& L尾聲

  u8 k$ D8 i" ]' F# W; E富商遭逮。

面對皇上眼前的紅人、國中要臣安國公的嚴厲質問，再加上罪證已被查出，兩人皆不敢隱瞞，於是很快就把當年的事實供了出來。

原來八年前，杜予風是管帳、採買的小小官吏，他們則是負責輸送與販賣石材的商行，因為覺得與官爺合謀可以賺進更多利潤，於是便與路幸光、李侍郎等人合作，從中搾取金錢。
/ v2 ~- u, T2 N) b% E; \  [
# s2 T4 {9 w, u* W' s有了兩名富商的證言，睦長樂自然就能以此為依據，用安國公的名義上稟皇上。

皇上得知後勃然大怒，立刻指派安國公清查此案。
8 v+ H8 e5 |! s: T5 {* P% i
& U1 V3 f7 U9 i/ Z於是路幸光和李侍郎，以及第三名合作的富商，亦分別遭到了官兵的逮捕，家中也讓人搜出了蘭花金飾的一部分。

# \0 e3 g! P4 i: m: i至此，蘭花金飾終於再度回到了杜貞晴的手中。

: ], a' D4 [; D不過，為了能夠擁有確切的罪證，所以他們還是請司徒耀然熔了它們，將罪證取出。

見秘密已洩漏，無法再隱瞞，路幸光只得老實地招認，並詳違了當年的情況——
% W7 J$ v- k( n9 [
「當年我們是見杜予風個性溫吞好控制，就想拉攏他，因為我提拔過他，而李侍郎當時的宮位又高，所以也就乖乖聽話配合，後來，李侍郎為了不讓參與的人反悔，於是便藉著要送給杜夫人的名義，打了藏著小石片的金飾，交給杜家保管，這事其實杜夫人也曉得的。」

! c) R* x; P% g透著陰涼氣息的大牢內，睦長樂帶上偽裝成護衛的蒼龍堡兄弟，坐鎮其中，密審此案。
# X$ m; @( t9 W. j# a
為了不讓兩人有互相串通的機會，所以睦長樂還特地將所有人分開審問，並且讓他們分別關在不同地方，不許交談。
# E7 k5 Y* Y. Y2 d  N
% t4 B' N( W$ c, b( B" W$ G在這樣無形的壓迫下，曾是享盡榮華富貴的高官富商，自然忍受不了，所以當睦長樂扮成的安國公一來到，為求早日解脫，除了脾氣頑固的李侍郎外，大半的人都是老實招供。

: R; N" Z; [& I, O3 M/ L而其中，負責聯繫當年所有人的路幸光，則是為了能夠換得安國公的好感，巴望著可以被減輕罪刑，因此便滔滔不絕地將當年的事全都供了出來。
( P+ J' G7 h7 Y$ z
" h2 d2 k: U8 Z4 z1 b, Q" c「我們覺得，依照杜予風的溫吞脾性，他應該是最不可能威脅大家的人，而且他的膽子也不夠大，應該不敢把事情說出去，所以就這麼安心了，哪曉得過沒多久，他居然告訴我們，說他反悔了！」路幸光說著，表情還面露哀怨之意。

「所以你們怕他洩漏秘密，就嫁禍於他？」睦長樂問道。

) }) x" N6 c! m2 z「我們也是不得已的呀！因為當時他叫我們收手別再這麼做，還說他已經把罪證交出去了，再不停手的話，就要透露我們的秘密，所以……我們情急之下，就把貪污了瀾江工程的事情推到他頭上，忙著把他抄家治罪……」路幸光縮了縮雙肩，吐出帶點顫抖的音調。
& m- O+ e. _4 m2 P8 r( q8 x
- p4 [. l+ @" Y* A/ v, l「你們抄家，是為了取走他的蘭花金飾吧？」睦長樂繼續追問著。
% c5 x; z9 B; I# I8 H+ H) e
「因為那是重要物證，李侍郎說了，無論如何都得拿回來的。」路幸光打了個寒顫。
1 X: h2 F$ J3 h0 r) R* [' c
雖然安國公看起來只是冷靜詢問，但是因為太過心虛，所以他的心裡也不由得恐懼起來。
: r8 d, C* W2 z
「可偏偏我們死找活找，就是找不著他那份。」

「你們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他雖溫和，膽子小了點，卻比你們都有良心。」睦長樂沉下臉色，迸出厲音，「那條金手鏈，他早就交給我了。」

「我們也知道，這秘密八成洩漏出去了，只是……」路幸光露出懊惱的神情打量著睦長樂，嘟囔猶豫好半晌之後，才迸出心裡的疑惑，「我只是不曉得，為何你早就握有我們的罪證，卻在八年後才來抓人？」

「因為我花了八年的時間，才弄懂個中玄機。」睦長樂聽著路幸光的質疑，僅是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

原來，當年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啊！

杜予風因為良心不安，所以將金飾給了安國公，以防萬一，可由於生性太溫善，總想著要勸另外五個人回頭，就沒將這事抖露出來，自己卻被陷害了。

而且，杜予風甚至是寧可抱著痛苦，任由自己被抄家，也沒將同謀者揭穿，這實在是……

唉！杜爺啊杜爺，就算是想當好人，也該有個底限啊！

你難道沒想過，這樣的罪名會給杜貞晴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 ^. Z! J; x3 {6 p( `" f
% y7 }2 B: a; b! w, L八年前的舊案，因為一套蘭花金飾，所以被揭穿了真相。

5 [( v+ c9 c( f2 f. M對此，皇上自然是嚴加判罪，好杜絕日後再有人妄想貪污害民的情況，而揭穿了這樁往日舊案的安國公，則是大大地被褒獎了一番。
8 `2 z  P) c& t# A- e
睦長樂面對這樣的情況，雖是欣慰自己又能為朝廷除去禍害，但也忍不住想苦笑。

$ B) w; R' }4 S' N& N9 n因為他一心只想漸漸不再接觸宮中事務，轉而為提拔舒廉康，可是這案子一查，又讓他的聲名如日中天了。

抱著紅綢錦盒進了屋，睦長樂先是拆下安國公的假面具，然後才轉到自己住的院落去。
; e( `9 k7 G, B5 h/ G. z- j4 {/ M
4 B( L/ P9 S7 R7 d* f0 g「晴兒，今天宛陽沒過來找你談天？」睦長樂將錦盒擱在桌上，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她跟廉康出門了。」杜貞晴放下手邊整理到一半的衣物，仰起略帶蒼白的臉龐，朝睦長樂笑了笑。
! A% z/ g5 D% r( h+ g/ a
「是嗎？」睦長樂伸手撫過她近日來消瘦不少的臉頰，溫聲道：「既然只有我們兩人，那正好，我有東西送你。」

「送我？」杜貞晴眨了下眼，視線轉向了錦盒，「你給我的夠多了，還送禮啊？」
; z( T" s( A+ @6 B" w, l
「這份禮有特別的意義。」睦長樂將錦盒推到她面前，催促著，「打開瞧瞧吧！」

杜貞晴不明就裡地打開錦盒，只見裡頭居然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那套蘭花金飾！

「這……這是怎麼回事？它們不是被熔掉了？」杜貞晴不敢相信地拿起了其中的金簪，那沉甸甸的感覺說明了它們並非夢幻。
2 S7 E2 X! v6 a4 j' R) T
. o# q& v  q( \7 C* g) ?. t「但金子還在，珍珠跟玉珮什麼的，也都還在。」睦長樂將金鐲子取出，牽起她的手腕，幫她套上，「所以我請耀然把那些金子重新打造成原本的模樣了。」
5 s6 @$ Z7 P4 ^( e: R
) t* B0 o, Z+ t+ G; m「天哪！」杜貞晴又驚又喜地握住了手中的鐲子，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夠再見到她爹娘的遺物。

1 K0 p3 f: w* F$ C. p2 h  j「耀然他很好心，早在熔掉你爹娘的遺物時，就先將草圖畫下，想著事後要重新打造一樣的給你當安慰。」睦長樂解釋道：「不過，這次的金飾裡頭，沒有藏任何秘密了。」

「我知道……」杜貞晴苦笑著撫過錦盒裡的金飾，「謝謝你們，我想，這一定費了很大的工夫吧？」

司徒耀然不愧是能手，居然可以將她爹娘的遺物複製得如此徹底。
( p3 S) \. t' O% r- `6 W: d
3 B7 Y3 H5 o# D- w- l7 {8 Y只是……
/ X: w* q7 z* S& t
1 X- z2 b3 c4 A" _! p5 L" S「晴兒，也許你看到這套金飾，會聯想到你爹貪污的事情，不過……」

  `9 d9 i3 L7 r+ D% x1 M9 ]2 H+ F, a「不過我還是想念我爹娘，畢竟他們真的對我很好。」
6 ~% n8 `7 h- D/ \6 J+ x
藏在心裡頭的話，因為睦長樂的貼心舉動而說不出來，卻沒想到這個夫君總是睿智得過火，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 D+ P. p1 a& C! s1 Y" c' T正如睦長樂所說的，自從得知她爹親確實有貪污後，她對於遺留下來的蘭花玉珮之類的裝飾，便有著諸多的猶豫，不知該不該留下。

2 L6 `* E. \4 O- u若她留著，怕日後看了又心酸，但不留嘛！她卻又割捨不了家人的親情溫暖。

+ A: V4 v3 [2 ], h; ^: X4 K「你爹他其實人真的很好的，晴兒。」睦長樂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在審問路幸光跟李侍郎，還有那幾名富商後，我發現，你爹是因為個性溫吞，再加上他們的威逼，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半推半就的。」
* ^$ A) i( s9 A2 m
3 a# B8 O4 C& y「咦？」杜貞晴抬起頹喪的臉孔，蒼白的小臉上泛開了些許激動的紅潮，「你是說……」
% P/ v' h8 f# b  E8 u6 ~: ?
「杜爺他啊！在這種半受逼迫的情況下，被趕鴨子上架，一起貪污，多少也是顧及李侍郎與路幸光曾提拔過他的恩情仍在，才會至死都不將這件事說出來。」睦長樂安慰道：「可是他的良心終究還是大過了膽子，雖然他不敢也不願意抖出這些人的罪狀，但他卻將金鏈子交給了安國公。」

「為什麼呢？若是真想隱瞞到底，也用不著將鏈子送給安國公啊！」杜貞晴納悶道。
8 M) m' {. z$ w7 P/ p
「這只是他想用自己的罪證來抵抗另外五個人的方法，他希望能藉由安國公的名聲，壓制他們別再繼續貪污下去，卻沒想到……」睦長樂說著，突然噤了聲。
7 A; I9 m0 V" H8 u# b
「我知道，爹是沒想到自己會先被陷害吧！」這點小事，杜貞晴還是想得通的。

「所以他雖然將足以佐證的金鏈給了安國公，卻來不及對他說出藏於金飾裡的真相，就彼搶先一步抄了家，並且流放外地。」睦長樂說著，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猜想，杜爺應該是覺得自己做錯事，所以被抄家也沒什麼怨言，才會一聲不吭。」

2 N" H4 B7 f, f+ x9 P* J「我知道我爹一直都太溫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願意自己扛起所有的責任，這樣不等於是姑息那些人嗎？」杜貞晴咬了咬下唇，對於她爹親的善良，她雖是引以為傲的，可用在這方面，她就覺得不妥了。

+ Y3 Y6 g+ H1 m6 ]0 L+ o! h「可他也成功的引起了安國公的注意，不是嗎？」睦長樂苦笑道：「安國公一直很堅持他是無辜的，想必是因為當初曾聽杜爺提過些許內情吧！」

「可是安國公並不知道金手鏈的秘密吧？否則當我爹被陷害時，他應該就會著手調查了。」陳年往事一件件被翻開，讓杜貞晴在受傷之餘，似乎也稍微感受到一些她爹親當年的用心。

依照她對於她爹親的瞭解，他確實會割捨不下任何對他有恩情的人，不管今天那李侍郎或路幸光做了什麼，善良又溫和的爹親，一定是無論如何也想伸手援助的。
: m* h- ~! {9 o; |$ Q$ T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爹親又怎麼可能去揭穿這些人的陰謀？
- O0 H9 X) R2 \3 B; f3 ], x
3 ^' M: l9 o& `9 L) {他頂多只會做出一些消極的抗議，就像他們推測的那樣，將自己的罪證交給安國公，甚至有可能對安國公懺悔，但對於路幸光及其他人的罪狀，八成是隻字未提吧！
! }) w) o$ }; C# V
「安國公應該是怎樣也查不出罪證吧！不然的話，這件案子也不會耽擱了八年以上，甚至讓他掛心至此，死前還再三叮囑我，說你爹是清白的。」睦長樂迸出一聲長歎。

而且，因為安國公不清楚金鏈子的作用，所以死後他的夫人就轉送給了爾宛陽作為嫁妝，可它其實卻藏著極大的秘密。
5 m# P' Z( {) t# m& c
8 K: d0 x/ E/ T/ N' \. E; j% x7 [如今蘭花金飾發揮了它的作用，也算是讓安國公死得瞑目了吧！

「這樣的話，安國公地下有知，會不會覺得很遺憾啊？因為我爹其實也是同謀的人之一。」杜貞晴迸出輕音。
+ w" F2 u% `% v4 z
「不，正因為他堅持你爹是清白的，所以我想安國公應該是覺得，會坦白自己罪狀的人，心裡其實很良善，因此才認定他被誣陷了，因而一心想幫他。」睦長樂笑了笑，淡聲道：「畢竟不會有人明知道自己被陷害、被拖下水，還幫著同夥說話啊！」

) k: g7 d. z0 T! q/ K  Q  U( y+ X「嗯！這種傻事，只有我爹做得出來。」杜貞晴覺得眼眶裡似乎濛濛的，還泛起了濕氣。

9 ]+ r) c- e- }$ Q2 B( Z& Y是啊！爹他就是這種濫好人的個性。
  X( l, s' [* |% W1 l+ _$ x2 U
什麼事都替別人想著、擔著，卻老把自己給忘了。

' C* o9 r3 u# z- a) [8 n, L「所以你也不必這麼介意了，因為你爹即使被逼著同謀，但他卻有一顆善良的心，以及願意面對自己罪狀的勇氣，像這樣的爹親，其實是值得你驕傲的，不是嗎？」睦長樂起身繞過桌面，步至杜貞晴身邊，將她往臂彎裡抱。
1 s2 ?( O- Q8 S2 c+ r5 I5 k! F- F
「嗯！爹他真的是太善良了，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吧！」心裡的疑慮漸漸消退，杜貞晴撫著蘭花金飾，感覺那份莫名的疙瘩似乎已隨著睦長樂的安撫而消失不見。

( x0 `% V/ F. A  q1 i' ?她的好夫君啊！

7 |3 m& L& Q* q0 D: P$ m若不是因為這套蘭花金飾，他們也不會相遇呢！
0 m  k2 s5 f  A+ J) k' F2 v1 ]
0 k2 Z+ V; y3 O或許，這也可以說是死去的爹娘在暗中牽線，讓她一方面能查知八年前的真相，二來又能過上這個值得依靠的夫君吧！
* B0 D, @1 U$ T% T3 F1 g+ s
「所以在知道杜爺的事情之後，晴兒，我有了個新決定。」一邊輕拍著杜貞晴的背，睦長樂一邊吐出了溫聲。

6 r+ g' S! w% H; z# F  l+ x/ o「什麼新決定啊？」杜貞晴抹了抹剛要冒出來的淚水，仰起臉問道。
6 m; B$ ]- `* N* q% _( h# x0 L& i
5 k. O% N) E, m/ \' m「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讓安國公退隱山林了。」睦長樂彎下腰，捧住她的臉龐，往她的額上烙下了親吻。

6 q( R) v, E- p. F$ P6 J/ w「咦？你、你的意思是……」杜貞晴訝異地瞪著睦長樂那親切溫善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
1 ~; U! W$ p, t9 ]& c$ n
. S/ G6 g) Z6 e& B6 L「對，我想帶你回蒼龍堡，過著輕鬆愜意的日子，至於這宮內大事，我相信廉康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承接這份擔子了。」睦長樂抱住杜貞晴，溫聲吐露，「我不希望自己變得像杜爺那樣，為旁人犧牲一切之後，卻沒能照顧好身邊的家人，所以我決定要好好疼愛你。」
3 I/ |7 G7 n# F" k  h; n
「長樂……」杜貞晴激動地攀上了睦長樂的肩頭，紛亂的思緒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聽得見自己的喉間發出了哽咽的聲調——
9 P, }3 V5 @. @' W* h0 O
「謝謝你，長樂，能得到你的疼愛，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大掌撫上了纖軟的身軀，睦長樂吐出了一如以往的溫柔嗓音，在無比的寵溺之中，還含著更深的親暱——
, u, a6 g5 Y' x4 O. `% A$ i
「能夠與你成為夫妻。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啊！晴兒。」

8 ^' ?2 L+ k( k+ m% S1 [* w' C輕柔軟語，在房裡飄蕩，平躺在錦盒裡的蘭花金飾，則像是在給予兩人無言的祝福，真的成為睦長樂與杜貞晴的定情之物，為他們牽起從此再也剪不斷的姻緣線。
) q" }+ [: U! \' \: H" N' Z8 |
－－ＥＮＤ－－